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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邺城之战

    袁尚将自己所率领的兵马和各地征调来的援军统筹计算,共分成了三部,第一部由吕玲绮率领冲杀进成,与城内的叛军交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救援出审配和在袁府内的一众亲人们。

    第二路由于王双率领,统筹城外的所有援军,阻挡由各地叛逆官员所率领的十一路叛军进城。

    第三路由自己引领,这一路的兵马不多,走最近的邺城西门,直奔关押袁谭的府邸而去。

    因为袁尚知道这次策划反叛的主要负责人虽然是曹操和辛评,但曹操的大军尽在黎阳与己方主力相对持,难以分出多余的兵力增援邺城之战,只能把一切都交给了辛评,而辛评本身实力不足,他此番所动用的反叛武装,基本上全都是袁谭昔日藏潜的旧日班底。

    郭图表示他会说服袁谭投降,但袁尚却并不太看好他,并不是他对郭图的口才和能力不看好,郭图身为昔日河北的谋主之一,自然是有他的独到和优越之处。

    但是袁尚知道袁谭的心性与他对自己的仇恨程度,自己若是不去现场,只怕单凭郭图的嘴巴,未必能够将袁谭摆平。

    计议得定之后,袁尚、吕玲绮、王双开始分头行动,袁尚引着麾下的侍卫与本部少数人马,奔邺城西门而走,欲图往袁谭府邸而去。

    眼看着就要抵达城下,但西城的城门却是死死的紧闭着,袁尚心下忐忑。不知道西城的城门此刻正把持在谁的手里,正犹豫该用什么身份来叫开城门,却突听城头之上,一个颇具傲气且极为自负的声音隐隐的隔空传来。

    “城下的兵马,可是前来增援袁谭大公子的劲旅乎?我乃是辛评辛从事之亲弟辛毗,特在此迎接众位多时了!”

    以袁尚为首的袁军众人闻言顿时一愣。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啊,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增援袁谭大公子的啊?不是我可不开城门啊!这年头的骗子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糊弄了”

    袁尚回过神来,抬手狠狠的一甩马鞭子,高声道:“谁说不是呢?幸好我们不是骗子。我等乃是接到大公子血书传召的嫡系,奉命于今夜子时前来助大公子攻打邺城,尔等快开城门。也好让我等进去助战!”

    那城上的人没有答话,只是命人咕噜噜的拉开了城门,放袁尚等人进了去。

    不曾想,袁尚的兵马方一进了去,便立刻现出了凶狠的原形,其所部兵士操着战刀长戈,飞一般的攻略上了城头,将执掌西城门的这些叛军全部斩杀,并生擒了贼首,重新掌握了西城门的控制权。

    这位负责在西城门迎接各路叛军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叛变的策划者,辛评的弟弟辛毗!他奉命坐镇西门,为各路前来邺城的叛军开关放闸,引路进城,不想增援己方的叛军尚还没有引至。却是引来了袁尚的亲自增援

    出门忘看黄历了。

    灰头土脸的被押解到袁尚的面前,辛毗一副被欺骗的幽怨表情,抬头看了看坐于马上瞅着他微笑的袁尚,两行泪水不知不觉间就顺着面颊缓缓的滑落。

    “骗子你们竟然真的是骗子,枉我这么相信你们给你们开门!”

    辛毗用一种很明显带有悲怆的声音呜咽的冲着袁尚申诉。

    袁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所谓兵不厌诈。要怪,就怪你自己报出身份和目地报的太早了吧,好好记住,嘴贱的人,一般是没有好下场的!”…,

    说罢,转过头去,吩咐身后的人道:“这人既然是辛评的弟弟,身份地位自然特殊,来人啊,与我绑了,当做人质!关键时刻,必有大用!”

    “诺——!”

    邺城,审配府邸。

    此刻的审配府邸,已是被辛评亲自率领的兵马与叛众包围的水泄不通,叛军手持战刀和梯子疯狂的向着其府内攻去,而审配府内,由审配亲自率领的一众亲卫们则是占据着各处制高点,用剑、枪、石、盾拼死的护持住叛军的攻势,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审配府的墙栏和大门面前,堆积了如山的尸体和血染的墙壁,腥臭之味随风飘絮,让人闻着不由得恶心欲吐,难以自持。

    府邸之外,辛评面色忽青忽红的看着己方的兵马一次次的被审配府内的护卫击退,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

    按照辛评想来,他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审配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自己蓄势一击,必然难以抵挡,早该是授首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不曾想到得是,己方夜攻打审配府,却是得到了对方强有力的殊死抵抗。

    辛评不是常人,单看对方的安排布置和兵力防备面就能够看出对方若不是防范森严已然超出人类的想象,那就是对于今日之战早有准备了!

    敌方早有准备?

    一想到这里,辛评的身体就不自觉地有些打哆嗦,脸上也是阴沉的可怕!

    早有准备又怎样?

    邺城内兵力不足的事实却是摆在那里,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任凭你准备的再是妥当,在我这般强硬的攻势之下,你审配也就是多支撑个把时辰,绝无幸免之理!我辛评又岂会惧你哉?

    想到这里,却见辛评一抬手,招呼手下攻府的人暂撤,然后迈步上前,冲着门强内,放开嗓子高声呼叫道。

    “审配!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与我答话~~!”

    一时间,适才还是腥风血雨。喊杀声不断的审配府门前,顿时安静的恍若无人,仿佛落针可闻,只有辛评凄厉的叫声回音慢慢的摇荡在邺城的天际,仿佛一道催命符,久久的不能散去。

    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审配的声音从府邸内缓缓传出。声音刚正不阿,慷慨而激昂有力。

    “逆贼!事到如今,我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放马过来。配纵然是战至只剩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让河北的基业断送在你这小人的手里!”

    辛评冷笑一声,道:“审配。你一门心思的为袁尚那小匹夫卖命,又是何必呢?他给了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对他这般忠心?不过是一竖子而已,值得你这样跟随么?投降吧,以你的才华,若是到了曹司空麾下,前途必将不可限量,何苦执意拘泥于此?”

    “哈哈哈哈~~~~!”

    审配怒然的笑声从府中隐隐的传了出来:“你这畜生,也配与我谈前途二字,我且问你。这些年来,袁氏可曾丝毫亏待于你,你如今所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袁氏所赠予的?你自己拍着良心说道说道,你为什么反?你凭什么反?你若是能说服的我。审某直接拔剑自刎于你辛评面前!”

    辛评沉着脸,恼怒的言道:“老主公在日,河北何其富庶,何其强大!我辛评受老主公厚恩相待,本当忠心侍主,从一而终。怎奈袁尚小儿,不尊王化,不尊先祖,自即位后就罢拙功臣,强提嫡系,刚愎自用,烂改国策,攻打兄长,威逼乡绅百姓,导致河北四州分崩离析,民众苦不堪言,如今的四州之地早已不复当年之鼎望,我今日此举,实属无奈!虽对不起袁氏,却对得起汉室正统,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这四州基业!试想舍一袁尚而救河北四洲之人,何乐而不为之?”…,

    “你,你简直是放屁!口不择言!”审配虽有才干,怎奈嘴上的功夫委实不如辛评厉害,见这不要脸的将什么汉室江山,河北百姓统统都搬出来了,差点没气的一个嗝昏死过去。

    这也难怪,虽然辛评说的道道都是风马牛不相及、驴唇不对马嘴的干货,怎奈偏偏他说的那些东西都占据了大义,审配也不能从字面上反驳他什么,只得在院子里干生闷气。

    辛评却是一副小人得势的猥琐笑容,冲着府邸内的审配高声叫道:“怎么样?审配,没有话说了吧?还不履行你的诺言,给我出来在我面前自裁?言而无信么?”

    审配气得直咬牙,在院子内狠狠的啐了一口,张嘴骂道:“呸!逆贼,让我自刎?我刎你祖宗!”

    “嘿!胡搅蛮缠是不?你出不出来?”

    “呸!出你祖宗!”

    辛评眉头一皱,怒道:“好,姓审的,你说出的话不履行,休怪我不念同僚之谊了!”

    “呸!我跟你祖宗有情谊!”

    “好!姓审的,你牛!你看我今天不砸破你的府们,送你去给我祖宗磕头的,我就不姓辛!来人啊强攻!”

    “杀!”

    邺城之内,各府各街打得如火如荼,袁尚这面也没闲着,率领着一众侍卫左右突杀,终于来到了袁谭所在的府邸。

    此时的袁谭府邸已经被郭图所控制,他欲劝说袁谭,怎奈袁谭竟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袁谭准备了一堆柴火,堆积在了自己的书房,不听郭图的任何一句苦劝,只言谁若是敢逼迫于他,他就点火,绝不手软。

    郭图奉命劝降袁谭,本以为势在必得,但万万却没想到袁谭居然刚烈的不受一句劝阻,甚至还要自杀?

    这下子可是吓坏了郭图,他不敢进袁谭书房的门,只是命人将袁谭的府邸团团围住,自己则是焦急的在外面搓着手,等待己方的兵马前来增援。

    直到袁尚赶来的时候,郭图还是没有踏进袁谭的书房门半步,急的咬牙干瞪眼。

    “主公!”见了袁尚亲至,郭图急忙俯身倒地,冲着袁尚大礼参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嚎:“主公!郭图无能,不能劝说袁谭回头,身有重罪,还望主公责罚!”

    袁尚不以为意,笑着扶起郭图道:“公则先生说的哪里话,此次若是没有你为个中内应,只怕邺城早已被曹操和辛评图谋攻下,你救了整个河北,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以前是我冷落了你,从今以后,你郭图就是我袁尚的心腹谋主咱们主从两人同流合污,狼狈为奸,携起手来,一起祸祸天下苍生”

    “啊——?”郭图闻言一惊,显然是被袁尚的话吓到了。

    “咳、咳我是说,咱们主从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拯救天下苍生!”袁尚面露尴尬,急忙改口纠正。

    郭图抚了抚胸口,长叹口气道:“郭某誓死追随主公主公,你刚才的话可吓死我了,有普没谱啊,我还以为跟了个禽兽呢,下回不带这么调理人的了~~~!真讨厌~~~~!”

    袁尚:“”

    二人之间,就这么沉寂了好一会,突听袁尚长叹口气,起身指着袁谭的府中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郭图面露尴尬之色,随即将自己如何领着亲信控制了袁谭的府邸,袁谭又是如何在书房内布置了柴火,自己劝说袁谭没几句就被他赶了出来,还以来威胁自己,使得自己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守护在原地干巴的瞎着急。

    袁尚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道:“也就是说,袁谭现在所待的书房已是布满了引火之物,他还手舞火把,不允许咱们踏进半步,不然他就?”

    郭图脸色沉重,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对!”

    “郭先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想,咱们让手下准备些水候着,他一点火,咱们随时扑灭不就得了?”

    郭图摇了摇头,叹道:“袁谭此番准备的甚是隐秘,不但在事前阻断了府内的一切水源,还将盆盆罐罐等汲水之物砸了个粉碎,这整个府内,别说是个盆了,就连个夜壶都搜罗不着,一会事急,如何能够灭火?”

    袁尚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自己下手也这么凶狠?大哥这招也未免太绝了!”

    郭图沉痛的看了袁尚一眼,道:“主公,事到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邺城战事紧迫,时间可不等人呢。”

    袁尚想了一会,突然双眸一亮,似是有所明悟,猛然转过头来问了郭图一句。

    “郭先生你,现在有尿么?”(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七章 自裁的袁谭

    冀州邺城,城西袁谭府邸的书房之内。

    平日整洁干净的书房之内,此刻却是呈现出一副截然相反的意味,四处堆积着干柴和引火之物,在房内围城了一个大圈,当中却是袁谭矗立期间,他单手举着一支火把,不满血丝的双目空洞的盯着书房的大门,跟古代西方国家即将被火烧的女巫似的,面上布满了深刻的悔恨绝望与甘愿玉石俱焚的滔滔怒意。

    天不保佑他袁谭,想他这十余年间,费劲心思,苦心经营设计,到头来却都成了一场空,什么争霸天下,什么四州之主,什么冠绝群雄,到头来终归不都是成了那空中楼阁,摇摇欲坠,顷刻间毁灭无痕,随着清风飘逝,犹如一道过眼云烟。

    罢,罢,罢!一切的努力与心机既然已是白费,自己又何必过于伤心给自个空添烦恼?今日就借着这一场大火,将自己的性命和凌云壮志一同随烟尘而去,从此再无忧虑,再无牵挂!

    带着这一丝决绝,袁谭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柴火堆,伸手就要将脚下的柴火堆给点燃!

    可眼瞅着手中的火把要点燃在柴火堆上,袁谭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却又停下了,来来回回,哆哆嗦嗦的,显得很犹豫。

    纵然心中有着无限的豪情壮志,纵然心中有着无数的英雄末路之情,但袁谭终归不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他是四世三公之后,他是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公子哥。他是从没吃过苦从没受过罪的世家大族之后!

    对于一个这样的人,让他亲手动手了结自己的性命,试问他又如何能够下得去手呢?

    如今的他,可是仅有三旬的年纪啊,正当壮年之际,他的人生路还有很长,他还没有享受够这无尽的荣华富贵。他还没有享受到那种一呼白应,笑看天下的霸者生活,现在的他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不值得了?

    太冤了吧?!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可我还没活够啊!

    袁谭悲切的胡思乱想到。[]

    “大哥,大哥。你还在吗?”

    就在袁谭正徘徊在死或是不死的这道分割线上的时候,门外一个急切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他的耳中,恍如一道恶魔的催命音籁,令其浑身震颤不已!

    怎么可能,这个冤家兄弟他居然也来了?这下可怎么办?自己本来已是犹豫要不要死了,如今他乍然一出现,自己若在这个时刻惜命不自尽,那岂不是召了他的笑话?落下一辈子贪生怕死的把柄!?

    袁谭左右为难,急的满头直冒汗,而门外的袁尚显然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对着他又大声呼喝了一声:“大哥,你到底在不在啊?在的话吱一声!”

    “在在呢!”不知为何,但凡是袁尚一出现,袁谭的心中就总会出现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惧意,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门外的袁尚听见袁谭的回答。先是一窒,然后又开口问道:“那你死了没有啊?”

    袁谭闻言头顶顿时闪出一团黑线。

    “到底死还是没死呢?要是死了我就走了,没死的话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袁谭气的双手直抖,咬牙切齿的颤抖道:“还没有死呢,不过快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门外袁尚的声音立刻接口道:“好。我马上就说,没几句话,绝不耽误你自杀的良辰吉日。”…,

    袁谭的脑袋开始往外冒青烟,挤兑我自杀就算了,还说什么叫良辰吉日?催我跟阎王爷去成亲么?

    “有屁就放!”袁谭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冷静了。

    袁尚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大哥,今日本来是你去死的大好日子,我本来不应该过来给你添堵,但有些事情却是在心里怎么憋也憋不住,很想一吐为快,我今日要是不说,我怕你死了到地府也是做个冤死鬼!”

    袁谭站在屋内,举着火把,冷哼道:“你想说什么?”

    “你被辛评利用了,尚不自知?还在这里凭空做着重新搬到我,在登河北之主位置的美梦,大哥,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天然呆么?”

    袁谭哈哈大笑,道:“你这些话,刚才郭图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说辛评联合曹操,骗取我的血书和支援兵力,然后将我杀死,再将这件事嫁祸在审配的身上,以此来彻底的掌控我旧部的信任,以哀兵之强来加速控制邺城,所谓一箭双雕,便正是如此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可笑你自己如今还不明白,被别人卖了还美滋滋的给辛评数钱,大哥,你若是现在死了,只能便宜辛评和曹操,平白被人利用了一次,于你与我,于河北丝毫无异,死不瞑目啊!”

    “呸!”但听屋中猛然传出一阵呸声,却是袁谭冷笑着言道:“袁显甫,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被你两句话就忽悠了?我若是信了你的挑拨之计,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你想反过头来利用我去说服我的旧部罢兵,想都别想!我袁谭今日就是死了,也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告诉你,我现在就要点火自杀了!”

    “别——!”袁尚猛然出口阻拦。[~]

    书房内,袁谭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慰得意的笑容。

    “怎么,舍不得你兄长我死么?我偏死给你看!谁拦着我我跟谁急!”

    书房之外,却听袁尚拍了拍手,让两名士卒将一个人押解到书房门前。

    “大哥,我说的话你不信,但不知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口供,不知你信是不信呢?”

    袁谭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道:“谁?”

    “大公子,是我啊!”

    书房之外,一个明显带有哭腔的声音嚎啕的想起,狠狠的撞击在了袁谭的胸口之上。

    袁谭猛然一惊,道:“辛毗,你怎么会在这!?”

    书房之外,却见袁尚轻轻的一拍辛毗的臂膀,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辛毗,你是辛评的亲兄弟,想必他计划中的每一环必然不会隐瞒与你,现在当着我大哥的面,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跟我大哥说上一遍,记住!不许说谎,不许拔瞎!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送进我大哥的书房,让你们两个做一对浴火的凤凰!”

    辛毗闻言顿时一颤,接着猛然向着袁谭所在的书房猛一磕头,颤抖着哭嚎道:“大公子恕罪,辛家兄弟对不起您啊!”

    书房之内,袁谭的身体顿时一颤,道:“你什么意思?”

    辛评的哭咽声从屋外缓缓的传将出来,一边哭一边道:“大公子,事到如今,辛毗也不瞒骗你了,其实我等兄弟,早已是归附了曹司空,曹司空许诺,若我兄弟二人此番夺下邺城,朝廷当以九卿封侯之礼以待,绝无相负!我兄长苦思多日,暗稠手中的实力不足,故而联想到了大公子,大哥曾对我言,若能将公子的兵马骗到手,则大公子本人便无用,留下势必为祸,有祸无利,需得除之,一面可以掌握公子的亲信兵马,另一面则是以防日后出事为祸!”…,

    书房之内,袁谭的嘴巴顿时长大,不敢相信这话却是从辛毗的口中说出来的,一种被欺骗的悲凉感和挫败感,深深的盘旋于他的内心,久久的不能散去。

    “大公子,我等对你不起啊!”书房之外,辛毗的声音依旧继续响起。

    袁尚见辛毗说完,挥了挥手,命侍卫将他带将下去,然后转头对着屋内的袁谭书房高呼道:“大哥,这下子,你可听的清楚了?说你天然呆你还不相信,这是不是我和郭图瞎编吧?是非公断曲直,自有公论,如今告诉你真相,你也不用带着遗憾去死了!”

    听了袁尚的话,袁谭的身体顿时一颤,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你什么意思?”

    书房外,袁尚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既然已是知道事实真相,死后就不会当个糊涂鬼了你可以去死了!”

    “啥?”袁谭听了这话,身子一栽歪:“什么去死?”

    “点火啊,你不是要引火自杀吗?”袁尚的声音变得有些发萌,很傻且很天真。

    袁谭的冷汗顿时顺着脖颈子往下流,若是说他适才死的有些半推半就,但现在则是完全的不想死了,试想,一个人在知道了自己被别人利用完一脚踹开,居然还想着自杀,这个人得多大心,又或者说这样的人得有多二?

    “那个那个”袁谭的语气躲躲闪闪,犹犹豫豫,显然正在思考着可以光面堂皇不死的理由。

    袁尚的声音又从外头传了进来,道:“大哥,你该不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吧?”

    屋内的袁谭闻言显得有些愧然。

    “既然大哥不舍得对自己下手,你我兄弟一场,这个忙,我帮了~~!”

    屋内的袁谭闻言顿时一愣,还没揣摩明白袁尚这句话的意思,便见书房的大门“呯”的一声被人踹开,袁尚手里拎着一支明晃晃的火把,大马金刀的站在袁谭的书房之外。

    “你想干什么?”袁谭心中一紧,脑中闪出了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大哥,一路保重!小弟为你践行了!”袁尚悲痛着说完,抬手便将火把扔进了书房的柴火堆内,接着“呯!”的一声将书房的门又一次的关上了。

    袁谭:“”(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平乱之战

    袁谭的书房之内,袁尚突然开门将一支火把扔了进去,接着“呯!”的一声又将书房的门关了上,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让人咋舌。

    袁谭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的飞身跃起,冲着那支在空中划着弧、即将跌落在柴火上的火把飞身扑去,然后几乎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伸出左手紧紧的抓住了那支火把的木柄,阻止了火把点燃柴火的最大危险性。

    袁谭两只手各抓着一支火把,鼻尖上微微冒汗,心有余悸的低头看了看那险些被火燃烧的柴火堆,提到嗓子眼的心仿佛又落回到了胸膛里,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

    “呯——!”书房的门再一次的被踹开,袁尚双手捏着一堆火把,神气活现的出现在了袁谭的面前。

    袁谭顿时一阵眩晕,适才提到嗓子眼又落回胸口的心脏,这一次彻底的跌落到了屁眼之中。

    “大哥!好俊的身手!”袁尚挥舞着一堆火把,一脸艳羡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袁谭,双目中星光闪闪,很崇拜,很追星。

    “你你你你你,你还想干什么?住手!”袁谭此刻已是顾不得矜持和仪态了,扯着嗓子恐惧的冲着袁尚嘶吼道。

    袁尚的嘴角瞬时挂起了一丝阴险的笑容。

    “大哥看暗器!”

    一支火把凌空飞起,又划着弧线向着柴火堆飞洒而去。

    袁谭双手都握着火把,已经是腾不出手来。可是纵然如此,他亦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凌空来了一个大跳,飞身甩出一招回旋踢,将火把紧紧的夹在了自己左腿的膝盖弯曲处,接着单脚落在地上,摇摇晃晃的恍如空中楼阁。但就是凭借着一股毅力支撑不倒,很是飒爽霸气。

    袁尚长声惊叹,高声叫好:“好一招金鸡独立!忒爷们了。大哥你是出身马戏团的吗?再来一个!”

    说罢,又是一支火把凌空飞起,向着袁谭面前的草垛而去。

    此时的袁谭已是双手。脚皆有火把在身,只能靠着一条腿在原地摇摇晃晃,毫无办法,眼巴巴的看着那支火把恍如丘比特的神箭,凌空跌落在了草堆之上,顿时在书房内燃起了一股美丽艳赞的爱情之火。

    书房,到底是被袁尚给烧着了。

    袁谭悲愤交加,仰天怒吼:“袁显甫,你这贱人,你不得好”

    “呯——!”

    袁谭的那一个“死”字还没说出来。便见袁尚已然又将书房的门关上,只留下袁谭在书房内看着火势慢慢的展开衍伸而气的干瞪眼。

    炎炎夏日,,袁谭的书房内,很快便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袁谭见状。不由仰天长叹:“大丈夫生儿何欢,死而何惧?不就是死么,袁某袁某还不想死啊!这大丈夫谁爱当谁当去吧!来人~~~!快救老子出去!老子不能死在这!老子还有帐没跟辛评那混蛋算清楚呢!来人!放我出去操!”

    袁谭一顿鬼哭狼韩,拼命的叫唤,门外却是无人应答,正愁苦抑郁之间。头顶之上,突听有人冲着袁谭高声呼喝道:“大公子别怕!有我郭图在此,必保大公子安然无恙!”

    袁谭闻言一惊,急忙抬头,书房上的房顶瓦砖不知何时被人拆卸了一大片,露出了一个空荡荡的大窟窿,郭图引着一众亲卫侍从,绕着大窟窿围成一圈,一个个都掐着腰摸着肚,活像是看耍宝一样看着下方被火焰包围的袁谭。…,

    “公则!”袁谭见了房顶上的郭图,顿时喜极而泣,高声呼喝道:“公则,关键时刻,还是你对我忠心耿耿啊灭火,快点想办法灭火!”

    郭图面色凝重,对着袁谭猛一施礼,高声道:“大公子勿惊,我等这就是为大公子降下甘露,救您脱离危难之间!”

    说罢,便见郭图对着众人们一招手,猛然道:“弟兄们!”

    “在!”

    “开档!”

    便见屋顶上的众人齐刷刷的褪下了裤子。

    “放鸟!”

    众人又是齐刷刷的将胯下凶狠的神器展露而出,犹如一道道机关枪的火口,精确的瞄准了袁谭和下方的火苗。

    袁谭的菊花顿时一紧,惊恐的看着上方那一条条蓄势待发的喷头,浑身开始不住的打哆嗦。

    “你你们想干什么?”

    郭图充耳不闻,对着众人高声下令道:“撒~~~~!”

    “哗啦~~”

    “哗啦~~”

    “哗啦~~~”

    一道道憋了许久的阳刚雨露犹如宣泄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向着屋中的柴火和袁谭当头淋了下来,顿时在热气腾腾的房间内激起了一篇片浓重的雾气,又腥又骚又臭。

    可怜袁谭的书房,火尿相拼,骚臭扑鼻,全无平日里儒雅淡素的模样,恍如一个巨大的茅坑,让人望而却步。

    袁谭左右躲闪,却是跑不出这铺天盖地的尿雨之中,只能一个尽的仰天怒骂。

    “袁尚,袁显甫!你这天杀的狗贼!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那个混蛋往我眼睛里尿呢?想沙瞎老子吗!?”

    屋顶之上,郭图一泼尿撒完,随即转头对着房下提着裤子排队的士卒们道:“第二营,整装待命,开弓放鸟!上阵!”

    “大人!火势依旧不曾见小,大公子的脸好像还被烧着了?”

    郭图闻言一惊:“什么?大公子的脸被烧着了?主公有令,大公子乃是万金之体,绝对不容有失!传令三军,调整准头,开鸟放洪,对准大公子的脸,给我狠狠的突突!”

    “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不说袁尚为了劝说袁谭而“大费周章”,单说吕玲绮率领一支兵马杀入城内,直奔着袁家的府邸救援而去。

    而此刻袁家的府邸,甄宓所带来的增援人众已是逐渐抵抗不住府外由王冬所率领的叛军攻击。

    袁府之内,几乎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受伤挂彩,虽然大家依旧进退有序的各司其职,但不难看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深深的疲惫,他们已是不记得打退了敌方多少次的冲锋攻府,袁府的门前已经不复往日的光辉亮丽,皆是残垣断瓦,府内守护的人只要听到一听到府外的喊杀声,便麻木的抓起布满鲜血的战刀和折断残破的长矛,带着冰冷的、漠视一切生命的申请,一刀一枪的劈刺着敌人,直到敌人被杀心惊胆颤,又如潮水般退了回去,方才歇手,倚墙而坐,等候华佗率领的医疗队前来治疗,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战力,等待着敌人的下一次的进攻。

    甄宓立在袁府正门口,静静的注视着已是满布疮痍的袁府,秀眉紧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侯涓不知在何时走到了甄宓的身旁,娇俏可爱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惊惧和愁容。

    “甄姐姐,你说那个姓袁的,他他会不会派兵回来解救我们?”

    甄宓轻笑着点头,道:“放心吧,妹妹,邓大人在事前已是派人通知了那个木头,他一定会做出最妥善的安排,派人回来援助的,要知道,他不是别人,他可是那个从不肯吃亏的袁尚,而且他是我们看中的男人,我们一定要相信他的决断。”…,

    夏侯涓闻言一愣,接着轻轻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了甄宓的手,两女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相互依靠着将信心传递到对方的心坎之中。

    府邸之外,吕玲绮率领的兵马已是隐隐的能看见袁府那高大的府宅,还有府宅之前,那些即将准备着再一次进攻的叛乱之军。

    吕玲绮杏眼一眯,抬手甩起方天画戟,对着身后的兵卒们高声喝道:“弟兄们,攻杀!主公有令,所有胆敢攻打袁府的叛军,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话音落时,便见吕玲绮身后的兵马开始蜂蛹的向着袁府宅院门前的士卒们冲杀过去。

    叛军正欲再一次的进攻府宅,突听远处杀声震天,顿时呈现出了一片慌乱,在王东的指挥下,仓惶的改变战阵御敌。

    吕玲绮蓄势待发,且来势汹汹,与王冬麾下的叛军交战,几乎是将其一击即溃,叛军或死或伤,仓惶逃窜,王冬本人被吕玲绮一戟刺死,将其首级悬挂于马前,恐吓叛军余众,一举奠定了胜利的基础。

    府宅之内,吕玲绮火速击溃王冬叛军的情形很快的落入了府内众人的眼中,袁府管家一副兴高采烈的奔入厅内,将刘氏,甄宓,夏侯涓,邓昶等人请出,前往正府观看。

    打退乱军之后,吕玲绮略作整备,亲自来到袁府门前叫门,刘氏甄宓等人亲自迎接,古人相见,不由都有些再世为人之感。

    “末将吕玲绮,奉主公之命,特率兵马赶回城中保护老夫人,末将来的迟了,导致老夫人受惊,还望海涵恕罪!”(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九章 剿灭叛贼

    “吕姐姐~~!我还以为你们赶不过去了呢!”吕玲绮打散了袁府门前的叛军,救出了袁府内被叛军围困的一众人等,夏侯涓揉着眼睛,满面泪光的当先奔出来迎接她,一把攥了她的手,两只眼睛水汪汪的,外面都是感动的泪花。(无弹窗阅读)

    吕玲绮则是悄然的揉了揉夏侯涓的头,笑道:“傻丫头,姓袁的混蛋再没心没肺,也不会忘了你们的,好好地哭个什么?快把眼泪发出去,以免让大家看了笑话!”

    刘氏也是在甄宓的搀扶下,和大家一同走到府邸,对着吕玲绮点头表示感激。

    甄宓眼珠子一转,却是将头探到刘氏的耳边,对着刘氏嘀嘀咕咕,盈盈数语,不知说了些什么,顿见刘氏显露一副恍然的神色。

    “好好,又是一个好儿媳,吕姑娘,你放心,你和显甫的事情自然有老身为你做主,他要事敢不搭理你,看老身不打折那小畜生的腿,你的终身大事,就包在老身的身上了。”刘氏也不知道听了甄宓说了什么,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向吕玲绮打包票道。

    吕玲绮的脸登时一红,浑然没有想到刘氏好端端的居然会放出这么一句话出来,登时羞怯的举足无措,目光四下乱瞅,心中仿佛有一头小鹿在乱撞,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踌躇了好一会,才见吕玲绮红着脸,躲躲闪闪的言道:“末将奉命前来救援,既然是老夫人没事。末将便先行告退城内还有许多其他的叛军不曾处置”

    刘氏如今是老太太看儿媳妇,越看越欢欣,她也是闻弦知雅意的主,知道吕玲绮是由于本人那突堂的两句话害臊,也不阻拦,随即道:“吕将军辛劳了,处置城内叛军要紧。还请速去!”

    “诺!”

    邺城,审配府邸。

    疯狂的防御依旧是一轮接着一轮的充斥在审府高大的墙头上,尸体与鲜血不断的洗刷着墙体。残肢断臂与内脏残骸不断的洒落在本来繁华的邺城大街上,显得格外的碍眼并不搭调。

    这已是辛评今夜第五次防御审配的府邸,单方都遭到了庞大的冲击。却是谁也不肯放松一口吻,一个执意防御,一个拼命防守,墙体的两边仿佛在停止着一场拉锯战,谁先松口吻或是软了一下手,得到的下场就是魂飞泼散,死无葬身之地。

    “大人,不妙了!”辛评正预备再一次的攻打审配府之时,突听远处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却见似是有袁军有数的兵马从着五湖四海。蜂拥的向着审配府邸冲来。

    辛评的面色登时一变,急忙转头对着身边的侍卫道:“怎样会这样?王冬呢?郭图呢?城外的十一路援军呢?都在哪里?为什么不断没有出现!?”

    辛评的侍从镇静道:“大人,适才适才时分得报说,袁尚从各地抽调援军从各地前来增援邺城,先是生擒了驻守在西门等待各路援军的辛毗将军。后又是挡了十一路增援,并说动了袁谭,打着他的旗帜出面收缴十一路军,故而使得增援不断不曾出现,王东在攻打袁府之时已然身死,如今。各路袁军已是向着我们这面集中杀来!”

    “什么?怎样会这样?”辛评闻言一震,险些从马上眩晕栽倒,他一把抓过那侍卫,咆哮着呼啸道:“此次夺取邺城,我等早已是做了缜密的预备,风声严密,袁尚远在黎阳与曹军对持,如何可以做出这般缜密的妥善安排?!”…,

    侍卫的神色乌青,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大人,据探子来报郭图反了!”

    辛评闻言登时一惊,神色更灰败。哆嗦着嘴唇,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袁军杀至审配府邸,一股被人苍凉的感觉末尾逐渐侵上了心头。

    侍卫见辛评不说话。急忙上前道:“辛大人,事以危机,此处却是不可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冲出去吧!属下情愿拼着一死,保护大人出城!”

    辛评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摇头苦笑:“出城?就算出了城又如何?仓皇逃命,苟延残喘的四处漂泊,等着被抓吗?”

    侍卫闻言急道:“您可以南下中州,去投靠曹司空!辅佐曹操攻回河北,一血昔日兵败之耻!”

    辛评闻言似有意动,但最终还是疲惫的摆了摆手,道:“不能够的,曹操用人,一向以才能相度,我此番不曾夺下,只身投靠,纵然被收容,只怕也未必会被其重用,与其如此,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在河北直爽,何必去再取其辱乎?”

    说罢,便见辛评仰天长叹,落寞的苦笑一声,道:“想我辛评聪明一世,到头来,却是栽在了郭图那小人的手里,真乃是天意弄人传来各军,中止攻打审配府邸,三军全部集结,我要与袁尚做一场最后的死战!”

    “诺——!”

    就这样,审配府门前的街道之上,叛军与平叛之军犹如潮水普通的厮杀在了一同,仿佛山崩海啸普通,在邺城渲染起了一片死亡的礼赞。

    狼烟滚滚,沙尘漫天,繁华的邺城成了一场弃掳生命的屠宰场,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这里有形的流失。

    天空在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与溅洒在地上的鲜血混成了一团,鲜红的仿佛能晃瞎人眼,冰冷人心。

    数个时辰的平叛之之战终于过去,在经过了众人的努力与拼命的厮杀,城中的叛乱根本全部尘埃落地,此时此刻的叛军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在辛评的带领下,犹自做着苟延残喘的抵抗反扑。

    袁尚在王双,郭图等人的护持下,渐渐的离开了街道边的厮杀最前线,看着远处浑身浴血,领着不足十余众照旧在奋力反抗的辛评,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吻。

    一步错,步步错,他本事惊采绝艳的不世人才,可偏偏却是由于对名利的盼望和对本身的自傲,而走到了这最终的一步,完毕了他尚未光芒耀眼,明珠蒙尘的飘渺终身。

    而此时此刻,辛评也已是低头看到了袁尚,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不在拼命攻杀,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再重新审度这个昔日从未被他放在眼中的袁家三子。

    袁尚没有与辛评对视,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蒙蒙细雨,慨然道:“这几个月,我过得好啊,黄河两岸轰轰烈烈,前线前方闹得是地动山摇,我还没与曹操正面决战,就收到了他的两份厚礼!先是关中诸侯在钟繇的带领下,直取并州,然后又是你辛评在曹操的唆摆下欲攻占我前方邺城”

    辛评的神色挂着血丝,浅笑着看着远处的袁尚,道:“虽然是两份厚礼,但却是都被你轻而易举的从容破解了。”

    袁尚摇了摇头,道:“破关中诸侯,很容易,但对付你,却是全凭运气,说假话,若不是天意让我错有错着的知晓了你的举动,昔日的胜负,只怕尚在两说之间!或答应以说,根本就是你赢了!”…,

    辛评闻言哈哈大笑,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到如今,说天意又有什么用,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辛评从来就不打算经过天意来为本人找失败的理由袁尚,你不错,很不错时至昔日,我已是要死之人,却也不得不说一句,你比你爹和你大哥都要强,不只是强,而且是强得多!”

    袁尚长叹口吻,终于低下头来,不带任何情感的扫了辛评一眼,道:“你是昔日我父亲麾下的数位谋主之一,为我父亲的基业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你昔日虽然反了我,但我依旧可以给你你应有的颜面和尊重”

    说到这里,袁尚不由的顿了一顿,然后当机立断的启齿续道:“你,自宫吧!”

    “咳,咳,咳!”

    袁尚身后,一群跟随他离开阵前的将官谋士们不约而同的一同末尾咳嗽。

    辛评闻言,则是浑身一个激灵,满面灰败,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嘶声咧吼道:“你,你说什么?混蛋!你这也叫给我应得的颜面和尊重!?”

    郭图擦着头上的冷汗,晃晃张张的打马离开了袁尚的面前,咬着牙低声谏言道:“主公,错了错了!用错词了,不是自宫,是自尽,自尽啊!”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做出一副豁然开朗装,急忙冲着对面的辛评拱手道歉道:“不好意思,口误,纯粹口误其实我想说的意思是,你自尽吧!不用自宫当然假设你口味重,想尝试一点刺激的死法,我提议你可以先自宫后自尽”

    场中那悲壮的氛围,随着袁尚的话已是流失于有形,但见辛评咬牙切齿的怒视着袁尚,咆哮道:“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能够挥剑自尽么?袁尚你这个混蛋!辛评昔日与你不死不休!兄弟们,跟我上,砍死这个话都说不明白的混帐主公!”

    随着辛评的落下的话音,便见这十几个剩余的叛逆挥舞着手中的兵器,跟随着辛评,疯狂的向着袁尚冲杀而去。

    袁尚见状不由仰天长叹:“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辛评这老小子纵然是欲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自尽,真丈夫也好!我就成全你这一番志气!弟兄们,给我宰了他!”

    袁尚身后,郭图不由的抬手狂擦头上的冷汗。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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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设计坑曹(二合一章)

    辛评死了,他战至最后一人,战至最后一口气,死的轰轰烈烈,顶天立地,为了不受到别人的侮辱,为了树立自己的自尊,他战到了最后一刻!虽然迫使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区区的“自宫”两字。

    生的不伟大,死的也不太光荣,这就是袁尚为辛评的一声所下定的评语含义。

    城里的战事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打扫战场的事宜,反叛的贼众与在城内的家眷包括袁谭本人在内,全部暂时亢了起来,等待黎阳的曹军退兵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因为现在对袁尚来说,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击退曹操,彻底的还河北一个安定。

    不过在计议这些之前,袁尚需要先回到袁府,去看看他的家人和朋友,在确定这些人全部平安无事之后,他才能够将全部的精力用在来对付曹操的身上。

    子欲孝而亲不待,虽然用在这里或多或少的有些歪曲的歧义,但经过了邺城一战之后,袁尚却更加明了以及肯定了的知道了亲人和朋友们对他具有的那份重要的意义。

    “娘~~!孩儿不孝,战乱之时不能陪在娘亲身边,让娘受苦了!”

    当袁尚热泪盈眶,满怀浓浓的歉意而出现在袁府的正厅之前,却见厅内坐着的包括刘氏,甄宓,夏侯涓,邓昶,左慈等等的一众人等,全部都愣住了。

    “孩子!你你回来了?”刘氏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看着满面疲惫。浑身浴血肮脏不堪的袁尚。略显苍老的双眸,在不知不觉间,闪烁出了点点盈盈的泪花。

    “娘,是我回来了!你老没什么事吧?”看见这一厅堂熟悉的面孔,一股浓浓的暖意蹿上了袁尚的心头,话语中不知不觉间也有了一些颤抖之意。

    刘氏张开着双臂,一步步的向着袁尚颤巍而去。一边走一笔激动的点头哽咽道:“娘我没事,娘我没事”

    “娘~~!”袁尚心头一软,久违的孩子气往脑中窜。就要扑到母亲的怀中痛哭。

    “呯——!”

    还没等踏出两步,却是猛然感觉到头上挨了一记毛栗子,然后一阵眩晕目眩。硕大的脓包在不知不觉间从额头上鼓了起来,又红又肿,分外的醒人眼目。

    却见刘氏的眼中依旧闪烁着泪花,但目光中明显的多了几分怒气,吹了吹尚在冒烟的拳头,不满的冲着袁尚道:“娘我没事才怪~~!说!你个不孝子,打了一晚上的仗,你如何现在才肯出现,把老娘撇下,自己到哪疯癫去了!?”

    袁尚心中。适才那股因劫后余生,久违感动的浓浓亲情,瞬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我能到哪去啊?我不得四处平叛么!这么大个城,又不是光咱们袁府这一处有叛军,我身为主公。不得四处统筹作战吗?娘你这岁数越大,怎么倒是越发的不讲理了?”袁尚心中很冤,一边捂着头上的包,一边不满的跟刘氏抱怨。

    “臭小子!撇了老娘和媳妇,居然还敢犟嘴?娘我真是白疼你了抽死你这不孝子!抽死你!”刘氏说到这里,不由得伤心。一边哭一边狠狠抬手抽把着袁尚,只打的袁尚满头大包,捂着脑袋不敢露脖。

    袁尚一边左右摇摆,一边抵挡刘氏的攻势,一边苦涩的道:“娘,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个事我昨夜已是早就做好了部署,咱们袁府虽然貌似危险,但实则稳如泰山,根本不会出事哎呦!谁?谁打我?”…,

    转头看去,却见不知何时,甄宓和夏侯涓也是加入了刘氏的殴打阵营,对着袁尚“呯呯梆梆”一顿猛打猛砸。

    “你这没良心的!自己跑出去躲难快活,却是让我们女人家在这里给你担家护业!你当你是谁啊?打死你,打死你!”甄宓留着眼泪,狠劲的锤吧着袁尚。

    夏侯涓也是打得疯狂:“就是,就是,一进屋瞅都不瞅我们一眼,问都不问我们一句,还说什么稳如泰山,没有我们这府邸早完了!打死你,打死你!”

    袁尚抵挡刘氏一人的殴打也算勉强,如今却是受到三女的夹击,三路相攻拳脚相并,如何抵挡?不知不觉间已是被扯得衣衫不整,满面青红,可偏偏却又没招没落的,只能强打着精神干挺。

    “臭娘们!都讲不讲个理了,这事不是你们自己请缨的吗?我又没逼你们擦,往哪挠呢?!别忘脸上招呼,毁了我的造型,回了军营我如何服众哎哎哎,不打脸也别忘裤裆上踹啊!?不带这么玩的啊!还讲不讲点套路!”

    众女围攻的身后,却见邓昶和左慈两个老鬼祟在不知不觉间互相交换了一个邪恶的眼神,彼此会意,然后就呜哇乱喊的冲将上去,挤在刘氏,甄宓和夏侯卷的旁边,对着袁尚也是一顿手舞足蹈的瞎比划。

    “哇哇哇~~~!你个没良心的混蛋,把我们几个老头晾在了那里不闻不问,也不说个论功行赏!枉费我们对你一片忠心,你良心让狗吃了打死你!打死你~~!”

    袁尚顿时勃然大怒:“你们两个老不羞,不帮我拉架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蹭拳?真当我是软柿子捏啊去屎,去屎,去屎吧你们!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

    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鸡飞狗跳,刘氏,甄宓,夏侯涓三女挠扯袁尚,左慈和邓昶两个老混球跟着蹭拳儿,袁尚死活不肯吃他俩的亏,拼着多让三女打几拳的风险。也拼命的还击邓昶和左慈,却是三分大战,两方夹攻,直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偏偏是这几个人都是有身份的,一般的侍卫和属下也不都敢上来阻拦。就这么任凭他们在门厅里瞎闹腾

    三盏茶的功夫之后,袁府大厅内的一场腥风血雨方才告一段乱,众人齐齐歇手。以刘氏为首的三女毫发无伤,大获全胜!反观袁尚,邓昶。左慈这三位,却是鼻青脸肿,满面疮痍,不是挂了黑眼圈留了长鼻血就是衣服被撕成了小碎条,活脱三只斗败的公鸡,看起来分外狼狈。

    刘氏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心中很是惬意,领着两个儿媳妇去后堂找地方喝茶水吃果品,养精蓄锐,不尿他们了!

    守在一旁的华佗长叹口气。背着小药筐,走上前来给他们三个把脉诊疾,处理伤势。

    他的身后,小袁买也是与平日大不相同,呈现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给华佗打下手,忙里忙外的帮着三人包扎伤口。

    “哎呦呦呦~~!”轻点轻点,袁尚呲牙咧嘴的抱怨,然后看了看轻手轻脚给他包扎伤口的袁买,奇道:“你这臭小子,几时转了性子。变得这么乖巧了?”

    袁买闻言一哆嗦,偷偷的瞟了邓昶一眼,缩着脖子没敢吱声。

    邓昶狠狠的呸了一声,道:“废话,除了我邓大先生能有这般惊天动地的手段,谁还能把这小子驯服?过来!给大爷我捶捶背哎呦,你哥下手太重,疼死老夫了!”…,

    袁买乖巧的来到邓昶身后,握起两个小拳头“呯评评呯”的开始为邓昶捶背,老头子闭着眼睛,模样很是舒服惬意。

    左慈一脸艳羡的瞅着邓昶,道:“唉,邓老头你比我年纪小,治徒弟的本事却是比我大多了,看这小子让你训练的,又乖又巧跟狗似的,真是让我老人家羡煞”

    说到这里,却是不满的瞟了袁尚一眼,冷哼道:“你在看我这个,别说给我老人家捶背了,还把我老人家这半仙之体揍的一身是伤,满面青淤,整个一大逆不道,亵渎神灵!”

    袁尚闻言一阵冷笑,瞅也不瞅两个老头,将头一扭,很拽的看着府外的天空,却是将两人气的呀呀痒,恨不能在联手上去跟他拼杀一阵,但一想到袁尚适才狗急跳墙的那股强大的反扑之力,士气却又立时的跌落了下来。

    邓昶一边享受着小袁买的捶背,一边让华佗往他身上摸着金疮药,突然开口道:“邺城之乱平定,后方已定,你下一步是不是需要马上就回到黎阳大营,组织兵马与曹操彻底开战了?”

    袁尚寻思了一下,长叹口气摇了摇头道:“与曹操正面开战,硬碰硬的打,就是把他打退了,那也是残胜,其实我此番来邺城之前就已经跟司马懿,沮授他们设计好了连环计,只要邺城这面一旦平定,就立刻开始欺骗曹操,引诱他上钩,然后设下伏兵,一举破敌!”

    左慈揉着被揍出的熊猫眼,嘿嘿笑道:“我老人家虽是化外人士,却也知晓曹操乃是当今天下第一枭雄,你想骗他?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袁尚笑了笑,道:“不容易也要骗!没有办法,因为这是在将损失减低到最少而让曹操退兵的最佳方式?”

    “你想怎么做?”邓昶疑惑的开口道。

    “想办法让曹操知道,邺城之战,辛评大获全胜夺取了城池,袁尚身死,三军举兵默哀!”

    “你想让曹操相信辛评胜了?你死了?这个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一旁为邓昶包扎伤口的华佗闻言,也不由的皱眉道。

    袁尚呵呵一笑,道:“咱们的探子去了,肯定是不行的!曹操必然不会相信,只有让他麾下的自己人去告诉他这个消息,才有可能引诱老贼上钩!”

    邓昶摸着胡须,奇道:“他麾下的自己人?谁这么傻会干这么不靠谱的事?”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不可能,我的手中,现在就有曹军的三个俘虏!一个是当年仓亭之战被张燕抓住的小将曹真,一个是尚书仆射钟繇。一个则是前日被我生擒的曹军战将臧霸其中钟繇老谋神算不容易骗,又承担着给我生儿子的重任,故而暂不能用,所以这个中的事宜,还需得落在曹真和臧霸的身上!”

    “曹真和臧霸?”邓昶闻言诧然的张了张嘴,道:“可是你怎么能让这两个人去替你骗曹操?劝降!”

    袁尚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副布帛。道:“这上面,是前番回邺城之前,我。司马懿,田丰,沮授。荀谌日夜苦思夜想,制定下来的计划,现在邺城已复,该是付诸实行的时候了!你们两个既是号称老谋深算,不妨来帮我瞅瞅,看看当中有没有什么疏漏之处?”

    邓昶和左慈随即探头,仔细瞻看布帛上的内容,袁买也想探头瞅瞅,却是被邓昶回头一瞪,吓得赶忙缩脖。一个劲的专心给邓昶揉肩捏背。华佗则是一心忙活自己的医事,对这些阴谋诡计瞅都不瞅一眼,却是做到了真正的超脱于化外。…,

    少时,两个老头读完毕,不由一同的扼首赞叹。

    “不愧是集结了咱们河北所有顶尖智者研究的妙招。确实了得!当中一环扣一环,真可谓之曰连环计也,就是实施起来有些过费劲,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袁尚点头道:“这计成不成,只在五五之数,我也不是非常的保准!但终归比坐守山空。什么也不做的要好,我即可便准备开始布置,你们两位也需得助我一臂之力。”

    邓昶将胸脯拍的响响的,打着保票道:“有什么事,就尽管交给我便是!咱们俩这些年来,谁跟谁犯过耸只是还有一件事,我寻思了好久,今日正好见着你了,希望你能够答应?”

    袁尚闻言一愣,道:“什么事?”

    邓昶呵呵一笑,道:“我家那个傻小子邓艾,如今也是到了该好好读书调教的年龄,老夫寻思来寻思去,觉得请什么教书先生也没用,倒不如亲自教育,正巧我看你这弟弟袁买也是个不错的苗子,不如一并交给老夫,让我帮你调教调教,如何?”

    话音方落,便见袁买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小嘴唇子哆哆嗦嗦的,牙齿不住的打着颤抖。

    袁尚仔细的看了看一脸得意的邓老儿,再看了看虽有着一股子坏劲,但在邓昶面前完全直不起腰的袁买,心下略微一转

    “好吧!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去跟母亲说,邓公,袁买这孩子,就交给你调教了!”袁尚脸上的笑容虽如沐春风,但仔细看去,却不难发现个中有明显的阴损之意。

    “哥~~!咱俩可没仇啊!”袁买扑通一声直接给袁尚跪下,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呀~~!!哇哇哇~~!”

    袁尚爱惜的摸了摸袁买可爱的小脸,呲着白牙轻笑着道:“弟弟,我这可是为你的将来着想再说你仔细寻思,咱俩真的没仇么?”

    袁买闻言顿时一窒。

    “恩,我应该跟母亲提议一下,为了你将来的发展,你最好是搬到邓公那里去做,这样早晚有不懂的事都可以悉心请教。”

    袁买的嘴再一次的裂开。

    “哇哇哇哇哇哇~~~~”

    邺城,袁尚府,侧厅之内。

    袁尚和审配一主一副,高坐于厅堂的主位之上,冷然的看着下方哆哆嗦嗦的辛毗,一股阴冷的寒气弥漫在整个厅堂之中。

    “辛毗,你兄长辛评,已经死了!”袁尚瞅着辛毗,幽幽的开口说道。

    辛毗闻言浑身一哆嗦,连忙点头附和道:“死得好,死得好,背主之贼,合该有此下场,他若是不死,我都想替主公去抽死他,叛逆!纯粹的叛逆!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恨了!”

    袁尚赞赏的点了点头,笑道:“大义灭亲,你很有骨气么不错,我欣赏的就是你这股子非不分的劲头!”

    “啊?”辛毗闻言顿时懵了。

    “错了,我是想说,就是欣赏你这股恩怨分明的劲头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如今你的兄长辛评虽然是反叛伏法,但你们辛氏一族,包括你的妻妾儿女在内,却都是毫发无损,在邺城内活的好好地,每日给予钱粮用度,不差分毫。”

    辛毗闻言急忙叩头:“多谢主公,辛毗愿意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袁尚如今掌握住了他的亲属不杀,绝不是闲的没事平白的卖自己人情,一定是有所图求的,不然以辛氏一族的反叛大罪,袁尚就是把他们全家挨个提溜出来杀八遍,自己也说不出一点不是来。

    袁尚点了点头,道:“很好,其实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辛毗,我要你和审配合作,一起演一场大戏,去骗取两个人的信任,只要你能做到,我不但会赦免您们辛氏一族的重罪,还会对你委以重任但你若是敢骗我,别忘了,你的全族亲人,现在就全在我的手里,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好好地回答于我!”

    辛毗闻言急忙叩头,道:“敢问主公让我去骗两个人?”

    “我抓住的两名曹军俘虏,曹真,臧霸!”(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一章 连环计(一)

    邺城的地牢坐落在城池的北部,其深达数丈,宽渝一营,其中分牢门数千,其积垒于地下数层,其中恶气扑鼻,常年阴潮寒冷,于地面隔绝,足可谓之人间地狱,即使是比之于当年袁尚所在的无极县,初建无极营的恶心牢营,与这里一比,足可谓之曰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不曾令人想到的事,天下万事万物,有利则有弊,相反的有弊则有利,邺城地牢虽然常年黑暗无光,几乎与世隔绝,但正是因为了这得天独厚的条件,使得辛评所引发的邺城之战竟然没有波及到这里,牢狱中的囚犯们每日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外面纵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于他们这里来说,也如同蚊虫叮搔一般,可有可无,可痒可舒。除非有人刻意的想将外界的信息宣传至这里,否则这里便是与世隔绝之境。

    然而对于地牢的今天来说,却是一个意义重大的日子!

    曹真所被囚禁的牢狱,便是邺城地牢的最底层,也是与外界隔绝力最强最幽暗的一层。

    此时的曹真蓬头垢面,呆呆的坐在潮湿墙壁额一角,愣愣的看着木栏外火把上欲闪欲灭的火苗。

    蓬头垢面,满面如同枯骨的他,已是记不清自己在这里究竟呆了多长的时间了,一年?两年?五年?十年?他不知道地牢之内不见日月星辰,白天和黑夜都是一样。没有人跟他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时间概念,就算是没有任何的严刑逼打,但这种混入坐死的精神折磨,反而是比之酷刑更令人感到疯狂,有时候曹真甚至希望有人来对他施以酷刑,至少这样能够有人跟他说说话。让他知道疼,让他知道苦,让他知道害怕。而不是像这样混入一具活死人一样,浑浑噩噩的在这黑暗中渡过余生。

    曹真也算是个精神力坚强的,换做别人。这在了呆上几年,基本不是咬舌自尽,就是陷入疯癫,此刻的他,精神力虽然以被催婚,但至少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一丝理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对他心生敬畏!

    “走!快走!给我进去!”

    久违的怒骂之声从地牢的楼梯口处传到了曹真的耳中,顿时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却见一群凶悍的狱卒押解着一个浑身鲜血,衣衫褴褛的中年人,在一个青年文士的带领下,拖着沉重的手铐脚镣,缓缓的走进了地牢的深处。

    但见紧挨着曹真的一扇牢门被轻轻的打开。青年文士飞起一脚,直接将那中年人踹入狱中,一脸阴笑着对那中年人冷笑道:“审配啊审配!想你平日里仗着主公的恩宠,横行霸道,眼高于顶,视我辛家兄弟如无物。如今却是也有你的今天?嘿嘿,这邺城地牢的滋味天下闻名,你就给我好好的蹲在这里慢慢品味吧!哈哈哈~~~~”

    却见那被打入地牢的中年人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指着青年文士怒道:“呸!辛毗,休得张狂!你们辛家兄弟弑主夺权,背叛主公,行此大不义之事!苍天有眼,你们兄弟俩早晚会受到报应的——!”

    “哈哈哈~~~!报应?嘿嘿,多谢审大夫提醒,不过在说我兄弟的报应之前”辛毗得瑟的一甩头发,冷笑着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别操那份闲心了!哈哈哈~~~”

    不远处的牢狱之内,一脸枯槁的曹真把着门栏,愣愣的看着远处的情形,虽然没有听明白怎么回事,但心中也是清楚,邺城一定是发生大事了!那个审配乃是袁绍帐下重臣,怎么会突然被押解到了这里?然后还有那个辛毗是谁?却是没听说过!…,

    正疑惑之间,却见辛毗料理了审配,转过身来问身边的狱卒道:“关押曹真的牢狱在哪?速领我去!”

    “诺!大人,就在这边!”

    几人的动作很快,眨眼间就噼里啪啦的解开了曹真牢房木栏的铁索,却是将曹真好一番惊吓,哆哆嗦嗦的闪到了墙角之边,惊悚的看着大步流星走进来的辛毗。

    辛毗进了牢房,也不罗嗦,当先上前,俯身便拜,道:“在下辛毗,参见曹公子!”

    其时曹真乃为曹操义子,于情于理,名义当以公子相称。

    自仓亭之战开始,曹真被关押在邺城的地牢内已是近有两载,常年的幽闭生活导致了他说话也有些生硬,辛毗此刻参见于他,直是良久之后,才令他反应过味道来。

    “你你是谁?”曹真犹犹豫豫,磕磕巴巴的问出了这句。

    辛毗闻言,呵呵一笑,道:“回禀曹公子,在下乃是河北重臣,辛评之弟,辛毗!奉兄长与曹司空密令,特意前来接曹公子出地牢,曹公子,有什么话咱们出去再说走!”

    曹真此刻虽然有些懵懵懂懂,但一听可以出捞,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起身在辛评的引领下随着他向地牢外而去。

    由于在地牢里面呆的时间过长,为防止一出来不能够适应阳光而导致失明,故而曹真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布,坐在马车上,一路上由辛毗承载着向着邺城的太守主府而去。

    到了府邸,辛毗派人为曹真沐浴更衣,并布置好了酒食,邀请一众邺城“反叛将官”共同陪饮。

    其时曹真脸色的遮布已是被摘了下来,双目逐渐能视,看着围绕在厅堂内的一系列将官以及上首的辛毗,不由好奇的问道:“辛先生,在下曹真自当初平丘一战被袁军所擒之后,自此一应事务尽皆不明,今日得先生相救而出得牢笼,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因一直被囚,对天下大势以及今日邺城之事却有不明,还望先生好人做到底,能够尽皆相告,曹真感激不尽。”

    辛毗早有准备,随即长叹口气,从当年平丘之战曹真被擒之后,袁绍与曹操交战,被程昱一箭射死,然后又是袁尚继位之后一战定青州,失却了辛评,郭图等人之心,其后又是如何如何从曹操手中诓骗到了卫尉之爵,然后关中钟繇联合马腾等各路诸侯与之交战,其后又是集合四州之力与曹操抗衡与黎阳,然后又是曹操拉拢辛评,以官位等许诺请他们扰乱邺城后方

    辛毗一直实话实话,直到这个时候才走了样,在他嘴中,辛评未死,郭图未反,邺城已被辛氏兄弟掌握在了手中,另有袁尚回兵救援,中箭身死,消息虽然尚未传开,但以属确实,接下来就是稳守邺城,坐等黎阳大军变乱,便可前后夹攻,一鼓作气势如虎而得胜!(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二章 连环计(二)

    辛毗的的一番解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按照他话中之意,此刻的邺城已经被奉曹司空之命的他们兄弟占领,而在场间陪伴曹真喝酒的武将们,也都是此番邺城之战反戈助曹的义士,如今袁尚已死,邺城大局已定,只待曹司空的兵马与他们两面夹击,一举攻下黎阳的袁军,则河北大势可定,四州之地则尽可归曹!

    曹真身困囚牢之局,如今听了辛毗一番天花乱坠的真假胡言,简直好像是从地狱蹦到了天堂一样,简直幸福的要爆炸了。

    “辛先生与令兄助我父帅夺下邺城,鼎定河北基业,又解救我曹真从牢笼得出,此恩此德,铭感五内,旦夕不敢相忘只是不知令兄辛评现在何处?真想当面向他道一声谢,还望辛先生引荐!”曹真虽然久不见天日,但自小谦虚恭礼的良好习惯却是没有撇下,此刻却是想当面向辛评道谢。

    问题是辛评早就死透腔了,辛毗到哪去给他刨去?

    不过对于此事,袁尚等人却是早有所预料,早早的就传授给了辛毗。

    但见辛毗闻言丝毫不慌,反倒是镇定自若,拍着桌案叹气沉痛道:“曹将军有所不知,邺城虽然已经夺下,但附近州县拥立袁氏之旧臣甚多,河北忠良鼎盛,他们在冀州各郡县组织兵马,意欲反扑,家兄万不得已,已是集合了邺城所有的精锐前往抵挡,如今胜负尚未可知。却是令人担忧也。”

    曹真闻言,顿时心下一紧,暗道原来邺城只是暂时被辛氏兄弟掌握,胜负尚未可知,这邺城最终的归属还有待商榷,委实是个是非危险之地。

    曹真久被囚禁于邺城地牢,此刻心中归心似箭。邺城纵然是安全的,他毕竟跟辛毗等人不熟悉,想早早的归附与曹营。更别说如今的邺城如今危机四伏,到处都充斥着危险的味道。万一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又得把他捉回地牢好好的囚禁一番。

    此地不可久留!这是曹真如今脑中最真实的想法!

    刚想借个由子看看能不能归返曹营。却突听辛毗笑着对他道:“曹将军,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将军能够应允,将军乃是曹氏后起之将,又是曹司空膝下的义子,身份地位显著,若是肯在此主持大局,安抚人心,说不定会对那些反叛曹司空的人有所震慑,收到奇效我意曹将军不妨留在邺城。辛某与家兄愿以整个邺城的军政大权全部相托,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推辞才是!”

    曹真闻言,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

    什么玩意儿啊?自己刚想借由子脱离这个是非之地,这辛毗就要留自己在主持大局?这不扯淡呢吗?邺城这个狗屎地方。曹真是打心眼里不想在多留一刻,一想到那暗无天日,潮湿肮脏的地牢,曹真的胃就是翻江倒海,忍不住想捏住鼻子狠狠的一番呕吐才肯罢休。

    不行,绝对不能留下来。赶紧走必须的!曹真的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辛先生,阁下的好意,曹某在这里代义父受领了,只是曹真年轻识浅,只怕是不能服众,况且我乃曹营中人,留在此处统领公等河北旧部,与情与理都有些不合适”

    辛毗闻言眉毛一挑,道:“这一点曹将军尽管放心,整个邺城谁敢不听子丹将军的,就是跟我辛氏兄弟过不去,我不派人打折他的狗腿?”…,

    曹真挠了挠头,愁眉苦脸的道:“不是打不打折腿的问题,而是”

    “你想打折哪?”辛毗话锋威逼,言辞依旧。

    曹真心中的念头瞬时千回百转,头上冷汗呼呼直冒。

    “这是这是这是没有人替咱们邺城向我义父报信的问题啊!对啊!我怎么早没想到,报信啊!”曹真苦思冥想,终于抓住了话题,赶忙圆场。

    辛毗心中长舒了口气,暗道曹真反应还不算太慢,他要是真想不出来这一点,这计划还真就没法往下实行了。

    想法归想法,但辛毗脸上的表情却好似依旧不明所以。

    “报信是什么意思?还望子丹将军能够详细讲解之!”

    曹真轻一咳嗽,然后似慢实紧的道:“辛先生虽然已是答应效忠我义父,但对他老人家却是还不太了解,我义父虽然雄才大略,号称不世枭雄,但是平日里或多或少的会有一些多疑,如今邺城虽然已是被攻下,但以我义父之心性,却未必能够实信,若真是等得到了确切消息,只怕又会延误战机,需得有心腹之人奔走相告才是‘

    辛毗闻言恍如,道:“原来如此,那阁下所说之心腹之人,指的,想必就是你自己吧。”

    曹真闻言刚忙道:“在下舔为曹司空义子,想来在义父心中应该还是有些分量和信誉的!此时整个邺城之中,由我去说确实在合适不过!”

    辛毗闻言摸着胡须,皱着眉头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突然对在场诸人道:“公等以为意下如何?”

    诸将之中,有人起身道:“曹小将军此言甚是得理,若无司空大人火速行动,我等攻下邺城亦是无用,还是请他火速赶往黎阳军营,为曹司空通风报信,才是上善之策!”

    辛毗仔细的思虑了一会,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便依曹小将军所言,今夜我便派遣一支兵马护送将军火速出城,还请将军速速赶回黎阳,通知司空大人,请其仔细注意邺城方面的动向才是!”

    “辛先生放心,曹真必然不会辱没使命!”听了辛毗松口,曹真心中的一块石头方才终于落下,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可以离开邺城这个鬼地方了!

    当夜,曹真便在郭图的陪同下,率领一支兵马火速的奔离了邺城,向着南面的黎阳进发。

    在离开邺城的一路上,曹真所过之处,但见邺城各处已是尽皆竖起了曹军旗号,各处兵马亦是皆以河南军为自居,却是彻彻底底的归附曹氏。

    曹真心下随即安心,在郭图的引领下,率领着兵马火速向南而去。

    邺城的“曹”字旗头之下,袁尚在辛毗的陪同下看着渐渐远去的曹真,双目中蹦出了点点璀璨的火花。

    “辛毗,你干的不错!”袁尚转头鼓励着辛毗道:“曹真没有起疑吧?”

    辛毗闻言急忙点头哈腰:“主公放心,一切都没有任何的问题!曹真从监狱出来时,虽是白天,路上人多,容易露出破绽,但为保护其目,故而一直以裹布包扎着双目,丝毫不曾露出破绽,如今他夜晚出行,城中已是起了宵禁令!路上无人,一切的假象皆以我军布置为真,晾他一区区年轻后辈,也看不出个子午卯酉。”

    袁尚闻言笑笑,道:“干得不错,辛毗,你长相虽然是道貌岸然的,但内心猥琐肮脏,果然是个当骗子的材料!我以后,重用定你了!”…,

    辛毗闻言满面苦涩“主公,你这是夸我还是埋汰我呢?”

    “你觉得呢?”袁尚笑着反问他道。

    辛毗想了一想,不自信的道:“应该是夸赞我吧?”

    “你不但猥琐脏脏,而且还很不要脸!我真是越发的欣赏你了!”袁尚话语含机,令辛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主公,曹真已是被我等骗走,那接下来,却是不知还有何布置?”

    袁尚闻言微笑,道:“剩下的事,自有司马懿和沮授等人全权处置,你就不用过于操心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曹真和郭图引军从邺城奔走,一路无言,只是一个劲的往黎阳方面赶去,一路上悄声无息,只是作速行军,日行七十余里,奔跑效率颇为可观。

    两日之后,二人引众赶至黎阳边界,正在喝水休息,却是得斥候来报,前方有一只兵马,押解着一辆囚车,正往邺城的方向赶去。

    曹真心下好奇,急忙亲自率人埋伏在山坡上观看,却见确实有袁军押解着囚车缓缓而行,从方向上看,乃是从袁军黎阳大营而出,赶往邺城而去,人马不是很多。

    曹真见有囚车,瞅的却是越发的仔细,倒是他身边陪伴的郭图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道:“曹将军,大事要紧,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区区一个囚车而已,管他作甚,咱们还是赶快去黎阳大营去吧!”

    曹真却是摇着头道:“能得袁军兵马保护而往邺城的囚车,押解的想必不是一般人等,须得仔细看之!说不定是我的同僚,若果真如此,岂能不救?”

    郭图闻言一撇嘴,道:“那么仁义干嘛?就算是你的同僚,邺城那边自有辛评辛毗盯着,还能出岔子不成”

    曹真摇头道:“邺城已被攻下,袁军必然已知,他们只是往邺城方向走,想必只是去周围的郡县,若是不救,恐日后唉?那不是臧霸,臧将军么!”(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胃肠感冒,告假

    过年了瞎吃也不知道吃的什么,昨天发烧烧了一天没起来炕,今天上午去打的点滴,吃的藿香正气水,瞅电脑就恶心,实在是写不动了,请两天假,特此致歉……

    手打中……手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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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连环计(三)

    正如曹真所看到的那样,山下的队伍押送的不是别人,正是由黎阳袁军行营向冀州方向押送的曹军俘虏臧霸的队伍,囚车之上不是别人,正是曹军的大将臧霸。[~]

    曹真久困牢狱之灾,此刻思营心切,乍然看见了自己组织中的战友,正如久旱而逢甘露,饿死鬼见了馒头,病秧子打了鸡血,焉能不救?

    一见曹真脑瓜子发热,一时兴起要干一场逞英雄劫囚车的好汉壮举,郭图心中暗自偷笑,表面上却是装的一副大义凛然吗,为曹真着想的模样,抬手阻拦他道:“曹将军,我等此刻要护送你归返司空大营,事关重大,咱们还是切爀沾染是非微妙,若是一个不好传到黎阳袁熙,沮授的耳朵里,只怕他们会派兵阻拦,于我等大事不利,还望子丹将军你能够分清轻重缓急,切爀以因小而势大,否则悔之晚矣!”

    曹真闻言抬头瞟了郭图一眼,不满的言道:“郭先生此言差矣,休道那臧霸乃我军中上将,纵然是普通同僚,遇见为难,又岂能不救?你休要阻拦我!这囚车,今日我是劫定了!你若是不愿意,只管自己在这里看着便是,曹某绝不怪罪!”

    说罢,也不多言,一打马鞭,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扬起一阵绝尘便向着山下囚禁臧霸的袁军队伍飞马而去。

    “嗨!”却见曹真身后,郭图装模做样的一挥马鞭,怒其不争的白了向着山下飞奔的曹真一眼。咬着牙齿怒道:“完蛋玩意!曹司空怎么收了这么一败家孩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众将士,愣着干什么啊?还不随我一起下山去助他劫囚车……山下的小道上,一众袁军正押解着臧霸稳稳的向着冀州的方向慢慢的前行,一众人马正走得稳健,突听侧面的山地上传来一阵喊杀之声。只见以曹真为首的一队彪悍的兵马,喊声震天,杀气弥漫的向着己方奔将而来。还没等自己这面反应过劲来,对方以是如同虎入群羊一般的杀入阵中,左右冲突。顿时将山下一阵袁军冲杀的溃不成军,四下奔逃。

    却是别看山下这支护送的兵马瞅着严密,然则却没有正儿八经的惯战武将坐镇,没有良好的指挥和调度,经看不经摔,在曹真和郭图等众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连两盏茶的功夫头没有挨到,就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哭爹喊娘的嗷嗷叫唤,战斗的开始与结束只在一个刹那,瞬息涌起而又瞬息平静了下来。

    蹲在囚车当中的臧霸本来已是抱着必死而决绝的心情。此刻乍然看见了希望,由地狱被踹上了天堂,一种前所谓用的希望之息瞬时充斥他的胸膛,一张布满了虬须的大脸顿时变得忽红忽白,左闪右闪的。打从生下来起,就没感觉到这种前所未有的开心!

    “子丹是子丹将军?!”臧霸困在囚车内,看着那名领头冲下来的年轻小将,顿时乐的大嘴直裂裂,要不是顾忌蹦起来会磕了脑袋,他现在在囚车当中一定得舞上一段。借以抒发胸中的幸福感情!

    “子丹!快救我!救我出来!”臧霸一扫适才那股颓废的模样,扯着嗓子冲着曹真拼命咋呼。

    曹真果然也是不负臧霸所望,叮叮当当的杀退袁军之后,来到曹真的囚车面前,抬手一刀,便是重重的劈在了那木制的囚车之上!

    “小心点!”臧霸吓得在囚车内连忙退到边缘,惊恐的看着曹真手中的战刀,哆哆嗦嗦的开口言道:“别他娘的劈我身上!没死在袁军手里,倒是死在了同僚的手上,算怎么回事啊?!”…,

    曹真……少时,曹真将臧霸解救了出来,却见两个被敌军捉舀的人在互相对视了良久之后,四只手不由得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感慨万千而不能言语。

    “子丹将军,你,你不是早年便被袁军虏去做人质了么?怎么出来了?而且还会出现在此地?”激动了许久之后,便见臧霸急切的向曹真开口询问。

    曹真微微一笑,接着拉起臧霸的手,将他拽至郭图的面前,抬手为他介绍言道:“宣高将军,且让我为你介绍,这位乃是昔年的颍川名士,后居河北,姓郭,名图,字公则!”

    臧霸闻言,顿时就愣了,诧然的言道:“郭郭图?他不是袁绍昔年手下那个傻了吧唧,却喜好自作聪明的谋主么?你怎么会跟他凑到一块!?”

    郭图闻言,本来还是一张略带有笑容的脸立刻就变黑了。

    “咳、咳、咳!”曹真急忙将头低下,羞愧的一阵猛咳,然后冲着郭图施了一个抱歉的眼神,随即转头冲着臧霸言道:“臧将军,休要误会,郭图先生如今已是投诚于义父大人的麾下!不再是袁家中人,我此番能从邺城的囚牢得脱,也多亏了郭图先生的从中策应!”

    “什么?他投诚司空?子丹,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臧霸一副懵懂的表情,急忙开始向曹真询问。

    &

    nbsp;曹真也不隐藏,从头到尾,把他所知道的种种一切,从头到尾一股脑的如筒倒竹豆子一般,全部都向臧霸叙述了一遍。

    臧霸听完之后,却是恍然大悟,忙道:“难怪最近在黎阳的袁军大营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阴郁的味道,士气低落发霉的连我这个囚徒隔着三里都能嗅出味来也难怪袁熙,田丰,沮授他们要将我从黎阳军营押解到冀州后方,想不到竟然是邺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曹真急忙点头道:“如今邺城大事以毕,袁军破绽重重,正是一举歼灭其正部的大好时机,如今既然是臧将军有了他们黎阳大营的动向,回去向义父禀报,岂不更有了三分把握?”

    臧霸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你我便即快快归营……连躲带藏,急赶慢赶,曹真和臧霸等人在郭图的护持下终于返回了曹营,而郭图则是以邺城事务不稳,需得潜伏回去相助辛评而请辞,直留下曹真和臧霸前往面见曹操。

    而在见到这两名被擒舀的将领之后,曹操不由得有些愣了,急忙将二人相召入帐。

    曹操与曹真父子相见,自然少不得一顿抱头痛哭,感慨回味,其后曹真便和臧霸一起,断断续续的将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全部告诉了曹操,并请他作速攻打黎阳军营,以图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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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连环计欲擒故纵

    曹操与曹真父子相见,感慨痛哭过之后,曹真便将自己在邺城的所见所闻,包括审配被擒,辛家兄弟攻下了邺城,袁尚身死,邺城被四面各州县罩定,天机良机,不取难辞其咎等等的一套套的全都跟曹操似的倒筒子一般的叙述了一便,后又召来臧霸,让他尽述在黎阳大营观察袁军的异常动向云云。

    攒了一吨的屁扑哧扑哧一个个的放完之后,便见满帐中人或是低头沉思,或是仰天皱眉,特别是郭嘉,程昱,荀攸这几个,更是开动脑筋,脑弦以每秒八十公里的速度飞速挺进,疯狂的呜呜转动。

    曹操也是满面的犹豫和猜度,虽然攒到辛评反叛袁尚是己方郭嘉制定的大计,且己方对这件事的成功希望报有重大的期冀,但当事实果然摆在眼前的时候,以曹操为的诸位曹军智者的心里,反而开始不停的打鼓了。

    黑色的身影在营寨内来回晃动了好几圈,却见曹操轻轻的敲打着桌案,满脸疑惑不定的言道:“辛评夺取邺城成功,袁尚回救深思,子丹被放,臧霸被突如其来的要押解回冀州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冀州方面确实是有变故发生,但孤这个心里,为什么就是这么的感觉不妥帖呢?”

    话音落时,却见郭嘉拱手道:“不瞒明公,今日清晨,郭某在营寨亦是收到了辛评送来的书信,个中内容俱进详实。与子丹小将军所言如出一撤,却是颇有几分可信的余地。”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亦有荀攸在旁边出言应和道:“启禀明公,今日以来,黎阳袁熙,田丰,沮授。张合等人虽然依旧派兵前来交手攻营,频率逐渐加多,但声势显然已是大不如前。颇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模样,装装样子即撤,而后不多时再来。我怀疑黎阳大营现在已出变乱,田丰等人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加剧前来叫阵的次数,欲求撤退却不得退路,只怕正是进退两难之时啊。”

    曹操闻言点头,突然笑着言道:“话虽如此,怎奈孤心中疑虑依旧不能尽去,怎生奈何?”

    这一回,回答曹操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头子程昱。但见这老硬汉硬狠狠的一揪胡须,冷笑着言道:“明公若心有忌惮,何不派兵出马攻打袁军黎阳大营,看其阵,观其营。一试究竟乎?”

    曹操闻言点头,道了一声:“善!”

    黎阳城外,袁军大营。

    此时此刻,所有的袁军在主帅袁熙的指挥下,收拾包袱的收拾包袱,打拿行李的打拿行李。三军浩浩荡荡,大有收兵回返之意。

    正巧司马懿从高干的大营商讨军议回来,一见这个情形,不由得吓了一跳,急忙奔到帅帐求见袁熙。

    “属下司马懿,参见幽州牧!”

    袁熙依旧是那副憨厚的老实模样,忽闪着双眼,甩哒哒的将头一抬,见了司马懿,闷声闷气的道:“原来是司马先生,你不在并州军营中辅佐表哥,怎么又跑回黎阳来了?”

    司马懿闻言也不婉转,直言说道:“袁幽州,当初主公离营之时,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么,若欲引曹操上钩,势必要摆足死战之势,以求死之局而得破败,引曹军上钩中伏,如今曹操还未来攻,你却令三军后撤,这不是摆明了违背主公离开时的军令,个中一旦有变,计划不能实行,岂不要出大事!?”…,

    袁熙闻言,眨巴眨巴眼睛,长叹口气,道:“以求死之局而得破败引曹操上钩,虽然可行,却是伤敌一千自折八百的下计,我河北将士们的生命何等宝贵,且不能损失在这种事情上,我意,不如以撤退之姿,引曹操上钩!结果都是一样!”

    司马懿跺着脚怒道:“袁幽州,你此言差异,虽然如今我等是假装邺城被破,主公中伏而毙,但如今我军中有诸多智者与曹操对垒,若是这般轻易的撤退,于兵法而言岂能不轻易受到伏击,曹操乃是何许人也?难道连这点弊端都看不出来!只怕到时,必然会误了大事!”

    袁熙闻言想了一想,接着深沉的点了点头,道:“司马先生,你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

    司马懿闻言顿时心头一宽,但袁熙下一句话差点没给他气的吐血。

    “但是我不能听你的,请见谅!”

    司马懿原地蹦起,气的离地三丈高,怒道:“我说的有道理,你还不听我的?那你到底想听谁的?啊!”

    话音落时,却见一人哈哈大笑着从帐外走入帐内,对着司马懿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道:“他不听你的,很是正常!因为他要听老夫的!”

    看见田丰走了进来,袁熙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憨厚的微笑。

    “是你?”司马懿点着田丰的鼻子,诧然言道:“是你给二公子出的这个馊主意?”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田丰眉毛一竖,抬手就给了司马懿一记响亮的毛栗子,恼羞成怒的吼道:“好胆!小小年纪,也敢再此大放阙词,老夫的话,你也敢说是馊主意!”

    看着一边揉头,一边委屈的看着他的司马懿,田丰豪迈的爽朗一笑,道:“放心吧!原先的那招以求死之局而得破败虽然不错,但老夫的这招野狗撒尿,欲擒故纵之法也是颇有疗效,你这晚辈后生只管躲在一边,乖乖的看老夫表演就是了!”

    司马懿:“”

    一日后,曹军的帅帐之中。奔入了一个斥候。

    “什么?”主位上的曹操在听完斥候的汇报后,双目中顿时阴寒点点,几乎能冻撤人的骨肉心扉:“你说黎阳大营的袁军拔寨起营而撤了撤了十里?”

    斥候闻言忙点头道:“回主公,正是如此!”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主公,如此大事,小人纵然吃了十个胆子,也不敢拿这事调笑于主公您啊!”

    曹操的右边。独目苍狼,大将夏侯惇顿时哈哈大笑,谏言道:“孟德。定是邺城破败,黎阳大营军心不稳,袁军士气不振。袁熙小子碌碌之辈扶不上台面,故而撤退,咱们此时不赶,更待何时?”

    曹操想了一想,摇头道:“不然,袁熙虽不足虑,但田丰沮授等人皆乃天下智者,张颌高览俱是名将之姿,更兼袁尚军中还有司马懿,赵云等几朵奇葩压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岂会行此突然撤退的不智之事?”

    郭嘉站起身来,冲着曹操一拱手,道:“明公此言甚善,咱们且慢慢待之。”

    又过了一日。斥候又来回报。

    “启禀司空,袁军昨日又后撤了十五里,再安一营寨。”

    夏侯惇听了急忙谏言:“孟德,袁军又撤了,咱们若是在再等,恐失良机啊!”

    却见曹操满面冷笑。道:“慌什么,一日只撤十五里,摆明了是在引诱咱们,区区小计焉能瞒我不追!”…,

    一旁的许褚憨声憨气的道:“对!跟他耍耍!”

    又过了一日,斥候又来禀报了。

    “袁军今天撤了几里?”曹操的脸色不善,敲打着桌面寒声相询。

    斥候闻言一愣,忙道:“司空大人如何能猜到袁军今日是撤?”

    曹操的精神顿时一阵,喜道:“难道袁军今天没撤?”

    “没有啊,撤了,撤了足足三十里!”

    曹操的面色瞬时又跨了下来。

    曹操身边,郭嘉摸着光洁的下巴,仔细的思虑了良久,终于起身拱手谏言道:“主公,袁军一日撤比一日多,若是他们以此为疑兵之计,果真是撤回了冀州,夺回邺城,只怕辛评,辛毗二兄弟的苦工尽皆白费,我等也失去了一个天赐的战机,主公不可不查。”

    曹操的脸色阴沉,道:“可若这是袁军的计策,又该如何?我等如此去追,岂非自投罗网?”

    郭嘉身边,程昱起身道:“此事,主公可连夜选精兵快骑,打着您的旗号去袭扰袁军,但切忌不可深入,乘着夜色,看看能不能引出袁军的伏兵,若果有伏兵,则命轻骑速撤,若无伏兵,则主公引大队兵马而击之,岂不妙哉?”

    曹操闻言点头:“仲德之言甚善!”

    于是乎,在独目苍狼夏侯惇的热烈要求下,曹操派出一支兵马由他率领,火速向着袁军后方推进,而曹军其余部众则是整装待发,陈列于大营之内,只等着消息传将回来,便即相攻。

    夏侯惇的办事效率确实颇为速度,不在急先锋夏侯渊之下,很快,他派回的斥候就带回了一条重要的讯息。

    袁军果然有伏兵!

    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曹操不由欣慰的大笑。

    “哈哈哈,诸位,怎么样?孤就说么,田丰沮授皆乃是当世智者,赵云司马懿俱是乱世厚黑,哪里会轻易做出这等不堪之事?看吧?果然有伏兵元让将军怎么样,有没有让袁军的伏兵击伤,其麾下兵马损失几何?”

    “回禀司空,元让将军未曾受伤,其手下兵马也不曾被伤到一兵一卒,前夜袁军的伏兵虽然是漫山遍野的杀出,声势颇隆,但速度奇慢,夏侯惇将军火速撤离,直把袁军拉出八百里,河北的士卒爬的跟癞蛤蟆似的,根本就追赶不上”

    话音落时,便见曹操突然伸手,一把抓住那士卒的脖领子,怒声言道:“你此言是真是假?”

    士卒闻言吓了一跳,急忙点头应承道:“当当然是真的!”

    曹操身后,却听荀攸苦笑一声,慨然的叹了口气,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袁军中果有能人,司空,看来袁军这回是真的撤了。”

第二百零五章 袁曹之战

    欲擒故纵,虚虚实实,声东击西,黎阳之争融合了双方各大智者的心血与精力,你算计我,我鼓动你,来来往往,你争我夺,最终走向了这个最终的局面。

    在得知夏侯惇追击袁军,引出了伏兵却没有遭到攻击,曹操以及诸位谋士终于达成了袁军是果然撤退了的共识,曹操果断的下达了前往追击的指令,十万曹军前仆后继,蜂拥的向着袁军的后方追击而去。

    成锆岭,地势不算是很陡峭,也不算是易守难攻,虽然以岭为名,但山岭低矮,间距较大,平坦广博,中间的路段反倒是可以用平原来称呼却是更准确一些。

    然就是这样不利于攻击的路段,袁军各部却是尽皆埋伏于此,准备狙击攻杀而上,即将于自己交战的曹军。

    山岭之上,黎阳袁军的主力已是和从邺城赶来的袁尚会和,袁军所有的文职高级挂职称人员亦尽皆坐守于此,包括老板袁尚,二把手袁熙,司马懿,田丰,沮授,逄纪,郭图等等一群人等。

    逄纪左瞅右瞅,来回扫视了好久,突然将双手一掐腰,咋咋呼呼的放声抱怨道:“怎么整的,这么平坦的道路,前不着林后不毗谷,怎么适合埋伏敌军么?这跟与曹军正面冲突有什么区别?这哪个笨蛋设计的路线!真他娘的笨!”

    却见田丰,沮授,司马懿等人一起同情的看了逄纪一眼,然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齐刷刷的抬起手来一起指了指逄纪右方,一脸灰暗铁青的袁尚。

    袁尚满面阴沉,狠狠的窊了逄纪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是我这个笨蛋设计的路线,真是让逄先生失望了。”

    逄纪闻言浑身一抖,嘿嘿的冲着袁尚干笑。

    “要不。你设计一个怎么样?”袁尚满面微笑,但微笑中明显的有着几分淡淡的冷厉。

    逄纪尴尬的嘿嘿直笑:“不用了,主公本领了得。设计出来的路线一定是深谋远虑,无人可解的,属下才疏浅薄。我这点本事就不在您面前东施效颦了。”

    “别介啊,我他娘的这么笨,你那么灵,要是把这次设计路线的事全权交付给你,你一定是设计的完美无缺,来来来,从现在开始你是三军主脑,这仗我全权交给你打,逄大帅你可千万别客气,一定要好好指挥。我看好你哦。”

    逄纪闻言,脑瓜子上的汗像流水线似的,刷刷向下直冒,闻言一个劲的摆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主公。您可别寒碜我了!就我这熊样哪是干主帅的料,主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才是我军制胜曹军的关键所在,属下以有您这样的主公为傲主公,你威武啊!”

    袁尚收敛笑容。狠狠的白了逄纪一眼,话锋一转道:“知道我威武,那以后就别跟我起幺蛾子,消停儿点行不,一天天都不够跟你们累心的是这样,我之所以选这种不利于埋伏的地点儿埋伏,是因为曹军的智者实在太多,而曹操本人亦是天下第一枭雄!地势太险峻的地方,他肯定是不会中计的,所以说,咱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在这种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埋伏他,令其中计的机会才会相对的大一些。”

    沮授慨然而叹,道:“是啊,对于曹操这种人,想要让他跟随咱们的计策步调,在某些方面就一定要作出一些牺牲,不然不足以引诱他上钩。”…,

    袁尚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田丰仰头看天,估摸了一下时辰,道:“这个时候还没有来,莫不是曹操真的不追了?”

    东方的太阳渐渐的升至了头稍的顶端,可是南面的斥候依旧是没有任何动向。

    难道连环计的布置真的全都白费了,田丰心中不甘心!

    “报~!”

    众人正心焦之间,终于见到了一骑斥候飞马而回,对着山坡上的袁尚拱手禀报,声音嘹亮当空。

    “启禀主公。南面沙尘升天,曹军兵马已至!其间主要名将旗帜俱全,可以看出是曹军的主力!”

    众人闻言,顿时心头一震,却见袁尚转头对身边的传令兵高声道:“传令三军,全体戒备,准备迎战曹军!”

    “诺!”

    此时的曹军亦是行驶的飞快,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只有争风夺秒的加快脚步,拼了命的追上从黎阳撤走得袁军,才有可能打开僵局,一举奠定收复河北的基础。

    一想到河北这块大肥肉,曹操的眼中就不由得迸出点点的光滑。

    久,实在是太久了!打从他起兵开始,扫黄巾,讨董卓,灭吕布,除李傕,定袁术,降张绣,时至今日他终于能够进军河北,而且也有了胜利的希望!

    天下虽大,但祸患莫大于河北,只要能平定河北,一统北地,凉那刘表刘备,孙权刘璋之辈又何足挂齿?天下之大,再也无人能阻挡的了他曹操的脚步!

    所以说,欲定天下,先平河北,必须的!

    “主公,前往有一山谷,会不会有袁军的伏兵!”亲将曹纯的声音将曹操从神游天外之中拉了出来,举目望去,却见前方虽然有一山谷,不过两端低矮,中间宽大平坦,毫无立缀伏击之。

    想了一会,却见曹操摇摇头道:“以此地为伏击之所,全无优势可言,况且袁军着急赶回邺城,士气不高,心神俱乱,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曹纯闻言会意,随即转头对着身边的曹军大声呼和道:“将士们,加把劲,冲过这段山谷,剿灭袁军,夺下邺城,平定河北,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曹军闻言得令,士气恢弘的向着山谷之内冲锋而去。

    “咚咚咚咚——!”

    一阵响亮的鼓点声在山谷之内乒乓作响,但令曹军诸将心头猛然一惊,抬头望去,却见平坦的山谷平原之中,以吕玲绮的无极营,张颌的大戟士,赵云的白马义从为主脑的兵马,好整以暇的出现在了曹军的视线当中,这支兵马的正中央,一个偌大“袁”字锦旗正随风飘舞,气势恢宏,仿佛正在映射着他们强大的战意。

    紧赶慢赶的所有曹军,在见到这种清醒时,心头猛然一沉,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了他们的心头。

    曹操愣了愣神,接着看了看前面好整以暇的袁军,和他们当中那杆标志着袁尚官位署名的大纛旗,嘴角突然的升起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呵,这个竖子,居然还真的给孤设套了。不错,不错,真有一手!”

    夏侯惇单眼一咪,咬着牙齿冲着曹操道:“司空,袁军早有布置,退也不退!?”

    “退什么?给孤打!狠狠地打!不管他们设下什么计谋,孤已决定,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击溃袁军主力,拿下邺城!”

    “诺!”

    “呜呜呜!”

    正说话间,两旁的山坡之上乍然响起了牛角之声,却有数道由袁军组成的黑色巨浪,夹杂着惊天动地的威势,向着曹军冲杀而来。…,

    曹操的此次北伐之战的终曲,终于在这成锆岭拉响了最终的闭幕之曲!

    马蹄轰鸣,旌旗招展,原本阳光明媚的天空,一瞬间就乌云蔽日,仿佛天地为要为这场即将展开的大战而悚然动容,大地之上,双方浓烈得化不开的恩怨杀机开始肆意蔓延,浓烈的仿佛在空气之战也清晰可闻。

    曹军也毫不退让,以虎豹骑和虎卫军两大究极兵种为前驱,所有的曹军将士在各部将领的带动下分为数队,向着从四面八方冲向自己的袁军迎战而上,他们胯下的战马跑时不断的吐出浓烈的白气,与之衬托的每个人的眼中布满了的那浓浓血丝。

    “轰!”

    袁曹两军如同逆流而合的两道滔天巨浪,恶狠狠的冲撞在了一起,崩发出一串耀眼的青色火花。

    “杀~~!”

    伴随着浓烈的喊杀声,双方的刀枪兵器叮叮咚咚的交织在了一起,只是一个瞬间的照面便已有数十人被开膛破肚,鲜血直流。

    兵对兵,将对将,一场标志着天下两大势力的倾斜的交汇战,在一条条的计谋之后,终于演化成了真刀实枪的会战,孜然肆虐在这血雨腥风的战场之上。战斗越杀越烈,方圆一里之内,已是根本看不清青青的草地和黄黄的土壤,入目所及的,只有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和残肢断臂,到处都是一片赤光,如同地狱血汤一般的血腥气,在拼杀的战场上愈来愈浓烈,闻之欲呕,见之惊心。

    两军二十万人的庞大战役,一旦发动,就绝不是那么容易停止的。

    战场上你死我活的残酷选择,以及充斥四周的血腥之气,无一不在刺激着双方战士的五感与心性,它们诱发了这些将领兵士们潜藏在心底的嗜血和疯狂,仿佛一个可以将人打穿越的棒子,一棒子把他们削成了石器时代的那些不要命的原始疯子,双方兵士拼命的挥舞着刀器,子哇怪叫的狠戾冲锋,像两柄针锋相对的兵刃,一次又一次的互相碰撞下,除了那耀眼夺目的火花,还留下了一个个残缺不全的豁口。

    袁曹双方战场上的伤亡人数正在飞速的增加,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就消逝殆尽,这就是乱世,这就是战争,它是人类历史上最为光辉伟大的篇章,亦是人类历史上最令人作呕的败笔。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所对应的人,不光是曹操,也有现在的袁尚。(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六章 恩怨难明

    成锆岭中,曹操指挥全部的兵马在这里与袁军交手抗衡,双方奋力厮杀,只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战场各地,到处都挥洒着令人作呕的鲜血,四方之土,到处都充斥着足以粉碎人身的杀声与怒容.

    虽然袁军此番所埋伏的地形并没有占有多大的优势,但他们毕竟是主动方,而且是以有心算无心,而曹军连夜追击,无论是身体和精神都已是到达了一个极限,而且在乍然见到了袁军的埋伏之后,这心中难免会有一些犹豫和慌张,而袁军以守对攻,整装待命,在士气方面上面无疑会占据一定的优势的.

    刚开始,曹军凭借一时之勇力,尚能与早已安排布置妥当,整装待命的袁军拼他个相亭抗礼,打他个铁骨铮铮,只是时间一长,这方面的劣势就开始逐渐的显露了出来.迎击袁军的各部曹军开始呈现了节节败退之局,若不是曹军本身乃是天下精锐,又拥有一众优秀的将官坐镇指挥,只怕单凭这些劣势,就已经被袁军干掉了.

    可绕是如此,此刻的袁军士卒也已经是损失惨重,不但兵马死伤无数,就连各部主将,碑将,偏将,下降战死沙场的也有数百有余,其中,就连坐镇黎阳多年的上将蒋义渠也被曹军帅将夏侯惇一枪刺死,一命呜呼,端的是令人惋惜之极.

    就在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当中,在袁尚的方面也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插曲.

    曹军大将夏侯渊在左右冲杀之间,突然仰头看到了远处山坡上,率众毅力在山间的袁尚,虽然他不曾与袁尚面对面的见过,但夏侯渊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了颇多世面,单冲袁尚的仪态与相貌,身着的铠甲与服式方面,她就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

    这小子,一定是敌军的主帅无疑,保保的!

    一看到敌军的主帅袁尚,夏侯渊这心里就蹭蹭的往外冒火,这个混帐东西。不但屡次与我曹军作对,让主公一统北方的宏伟战略不能够实现,还他娘的把我侄女给拐搭走了!我哥死的早,这侄女就跟我亲生闺女一样一样!本想将来为他寻觅一个好人家嫁出去,没料到却是白白的便宜了这个混账东西,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想到这里,夏侯渊再也忍耐不住。将手中的战枪一挥,冲着跟随在他身后的本部兵马喝道:“弟兄们,给我上!踏平山头。剿灭袁尚!说什么也得给老子把这口气出了!”

    “杀~~!”

    随着夏侯渊的招呼,其本部兵马皆如虎狼之徒一般,蜂拥着向着山上的袁尚冲杀而去。

    此时的袁尚并没有注意到夏侯渊。他只是紧张的注视着山谷间的平原处,那些拼杀的最激烈的各大场的动静,他身边的亲卫谋士们也一样,直到夏侯渊的兵马都打到山脚下了,才有眼尖的司马懿好心好意的提醒袁尚山下的形势。

    袁尚低头一看,却见曹军的一支兵马,如同一群捕觅到了肥肉的狼,兀嗷乱叫,呲牙咧嘴的,冲破艰难险阻的向着自己的这个方向杀来。而且再细细望去,领头的那员大将,满面通红,双目中迸发着仇恨的火花,拼杀中偶尔抬头看来。和袁尚对上了眼,顿时就让袁尚浑身哆嗦,一股冰寒之意涌上心头,几乎能让他浑身麻痹。

    诧然的指了指山下杀的直撒欢的夏侯渊,袁尚颤颤巍巍的转头问身后的谋士队伍群众:“此乃何人也?”

    司马懿早已是看到了夏侯渊的旗帜字号,此刻听了袁尚的话。顿时闻弦而知雅意,优雅的一扇手中的黑色蒲扇,笑着回答袁尚的话道。…,

    “回主公话,山下的那是你老丈人。”

    袁尚闻言顿时愣了,他身后的一众谋士团闻言也都楞了。

    许久之后…….

    “咣——!”便见袁尚抬手给了司马懿一记毛栗子,直接给他削了个大包。

    “咝咝~~~!”司马懿倒吸了几口凉气,捂着头发,一脸幽怨的看着袁尚,委屈的言道:“主公,你打我干什么?”

    袁尚轻轻的吹了吹冒烟的拳头,然后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道:“抱歉,你嘴太碎了,一时没忍住…话说,你他娘的说谁是我老丈人呢?”

    司马懿闻言嘟着嘴言道:“他本来就是你老丈人么。”

    “你再说!?”袁尚抬手又要削他。

    “本来就是嘛!”司马懿一边躲,一边喊道:“那家伙的旗帜上写的是颍川太守夏侯的字样,不就是夏侯涓的叔叔夏侯渊么?他爹死的早,叔即如父!你敢说你跟那小娘们没啥瓜葛?他不是你老丈人是谁老丈人!?”

    “给我把嘴闭上!”袁尚狠狠地剜了司马懿一眼,随即打马上前,来头山坡口,看着山下奋力冲杀的夏侯渊,思谋良久,终于拱了拱手高声冲着夏侯渊喊了一声。

    “岳父大人!”

    “噗通——!”

    正在山下厮杀正酣的夏侯渊闻言,差点没一个跄踉从马背上摔倒在地上,堪堪的用战枪支撑住了身体,夏侯渊抚了抚头上的樱盔,抬眼看了山上的袁尚一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无耻狂徒!给我闭嘴!你叫谁岳父呢?”

    袁尚笑着挥了挥手,道:“叔即如父,涓儿的叔父就好比是我的叔父,涓儿的父亲就好比是我的岳父,你对涓儿那么好,我叫你一声岳父也不算吃亏。”

    夏侯渊闻言顿时气得七窍生烟,牙齿咬得嘎巴嘎巴直响,恨不得立时冲上去平吞了袁尚。

    “姓袁的小子,本将不屑与你斗嘴,说!涓儿现在怎么样了?你若是敢动他一根寒毛,本将定将你吃肉寝皮。剥骨抽筋。”

    袁尚轻轻的挠了挠头发,仔细的寻思了半晌,终于开口言道。

    “岳父大人尽管放心,涓儿现在过得很好……她和孩子现在都很健康。”

    夏侯渊闻言先是愣了一愣,接着就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仰天发出一阵高亢的怒嚎,他手舞战枪。张牙舞爪的向着袁尚猛冲而来,任凭一路上多少袁军冲来阻拦,都被他用战枪扫到了一边。其手下几三合之将,霎时勇猛无敌。

    山头之上,袁尚重重的一拍马鞭。转头对着身后的智囊团吹嘘道:“看着没有!看看我岳父大人——是真神经病也……….不,是真神威天将军也!”

    众谋士不由一同擦了擦头上的汗水。

    夏侯渊左右屠杀,眼看就要冲上袁尚所在的高地,突见袁尚身后,一众弓弩手猛然站起身来,各个手持宝雕弓,一个个眼神犀利,望向夏侯渊的目光各个充满了深深的战意。

    “放箭!”

    “刷刷刷——!”

    随着高声的命令下达,却见袁尚身边弓弩手中的箭支如同漫天的霜雪,向着夏侯渊一众飞射而去。随着一阵阵的惨叫声,瞬时就将夏侯渊身边的一众护卫士卒给射倒了一大片。

    夏侯渊挥舞着手中的战枪,当掉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怎奈对面的飞箭之量实在太大,挡掉了一波。后面还有无穷无尽的箭射杀机,所谓百密一疏,终究还是有一支利箭射在了夏侯渊的肩膀之上。…,

    夏侯渊一声嘶吼,吃痛的从马背上栽倒下来,身边的袁军士卒急忙赶来射杀,却被他的副将引兵杀退。可是漫天的箭雨却将他的副将射成了马赛克,而他本人则是乘着这短暂的空隙,被一众曹军士卒抢救了出来。

    夏侯渊被士卒架着一边往回跑,一边还不忘回头高声怒骂。

    “姓袁的小子!总有一天,本将要把你碎尸万段,剁碎了割成一千片!一千片!拿到我大哥的坟前去火烧祭拜!你….你就给我等着吧?”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岳父大人慢走,小婿不送!”

    “噗——”

    夏侯渊转头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昏迷过去。

    不说夏侯渊和袁尚结下了梁子,恩怨难明,战场之上,曹军虎豹骑大战白马义从和无极营,两方的阵营当中,属这三种骑兵杀的最是凶狠,斗的最是惨烈。

    无极营白马义从和虎豹骑,这几支部队都是精英中精英,强干中的强干,这些兵马都是双方培训多时才苦练出来的兵马,杀一个就少一个,除一双就少一双,且本就数量不多,想必在这次大战之后,回返去清点人数的时候,曹操和袁尚必然就会肉疼的紧了。

    虎豹骑的统领曹纯此刻正指挥着兵马与无极营和白马义从拼杀对抗,却是没有发现,在不远的地方,一团红色的身影已是如狼一般的盯上了他!

    吕玲绮的双眸放着骇人的精光,她策马迂回,一点一点的向着曹纯的侧面靠近,她意图一击必杀,一举击溃这个虎豹骑的中枢阵眼,只要能杀了曹纯,无极营就能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近了,近了,越来越近了………

    估算着自己与曹纯之间的距离,吕玲绮猛然一夹胯下的马腹,正要冲杀出去的时候,却见斜刺里一把眉尖刀横刺出来,向着她的右首脸颊处飞快横扫,气势如虹却毫无杀气,很显然,对方只是抱着要让吕玲绮撤退的心态,就是并没有下杀手的意思。

    吕玲绮无奈,只得停住马脚,下意识的回戟一挡。

    但听“叮!”的一声,便见两支兵器一交而开,接着便见一道黑影快速冲上,挡住了吕玲绮的去路。

    看清了阻拦自己好事的是谁,吕玲绮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恶狠狠的盯着来人,银牙重重的咬上了薄唇,开口道:“是你!”(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七章 交响曲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话说吕玲绮意欲偷袭曹纯,以求能够在不经意间将其毙命,以求在损失最小的情况下击退虎豹骑,不想对方却是有人早就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须弥之间便破解了他的意图,匹马而出,一招就将吕玲绮封锁于战圈之外,令她的计划功亏一篑,不能得逞。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曹军大将张辽,后世被人称为五子良将的第一号人物,亦是吕玲绮从小就认识的老相识。

    是别人也就是算了,偏偏是这位亦叔亦师的前辈出手阻拦了自己的意图,吕玲绮的心中顿死涌起了一阵滔天的怒火!

    从某种客观原因上来讲,吕玲绮对于如师傅般存在的张辽之恨意甚至远远超过了对于曹操的恨,那是一种夹杂着恼怒与被背叛的羞辱感,这种感觉可以超出一切,可以掩盖一切,可以无视一切。

    于是乎,吕玲绮胸中的火焰开始被徐徐的点燃了。

    “无耻小人,还有什么脸面在我面前出现?还不给我闪开!”吕玲绮将方天画戟一抬,遥遥的点着张辽怒声呵斥。

    张辽的脸上瞬时间闪出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愧色,但他终非常人,在稳定了一下心神之后,依旧表现出了令人惊诧的沉稳态度。

    “丫头,别犯傻了,曹纯武艺高强,纵然是偷袭,你也杀不死他,只能陷自己于囫囵之地!”张辽仿佛是没有听见吕玲绮的质问。只是苦口婆心的出言劝阻这位女子。

    吕玲绮双目喷火,恼声怒道:“你挡了我的好事。还敢在这里装好人?当我吕家人都是吃素的么?我今日就代替我父亲收了你这叛逆!”

    说罢,吕玲绮驳马而上。挥舞着方天画戟与张辽战在一处,张辽也不阻拦,只是仅防不攻,叮叮咚咚的架住吕玲绮的画戟,一边打一边说道:“孩子,别傻了。你杀不了曹纯,也杀不了我,战场上不是女子应该来的地方,你父亲当初舍了性命救你出下邳险境。不是让你来这般的祸害生命的,还不快点回去!”

    吕玲绮仿如不闻,只是一边打一边冷哼着回道:“事到如今,你却还来跟我装好心?曹纯可以先行不理,今日之事,要么是我宰了你为父亲和高叔报仇解恨,要么是你杀了我去曹操那里领赏!绝没有第三条途径可寻!”

    张辽舞刀防守,闻言不由得走了下神,却是差点被吕玲绮所乘,数个回合内才有搬回了阵势。苦声长叹一声,摇头道:“我若想杀你,刚才就在你偷袭曹纯的那一霎那,便可得手,又何必此刻与你正面相搏,空得耗费了许多力气。”

    张辽这句话说完,愣住的却又变成吕玲绮了。

    虽然对张辽背主降曹的举动而不耻,但吕玲绮几乎是从小跟着张辽和高顺的屁股长大,深知张辽此人之能。以他的本事,在刚才她专注想要偷袭曹纯的时候,想要将自己一击毙命,并非是不可能的事,可偏偏他刚才只是意在逼退自己,出手间却没有这么做。

    想到这里,吕玲绮的心顿时有些犹疑了。

    二人又交手了五六个回合,却见吕玲绮将兵器和马匹一收,跳出圈外,而张辽亦不紧迫,只是静静的驻马而立在吕玲绮的身前。

    吕玲绮冷冷的看着张辽,心中的情绪复杂莫名,定定地看了他许久,终于缓缓地开口道:“张文远,我问你一句,在你心中,我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张辽脸上的肌肉在不知不觉间抽动了一下,然后方才缓缓地说道:“温侯之勇,天下无双!御兵之法,百将莫及,从当年我投身在温侯麾下,他就是我张辽一生所最为敬佩的武者,原先是,现在是,将来仍是。”

    吕玲绮双目微眯,道:“那你为何要投降曹操?”

    张辽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却仍旧口硬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功名尚且未立,岂能死乎?”

    吕玲绮点了点头,道:“好,我信你的话,你想立功名,可以!我给你指条明路,你随我去投奔袁尚,此人乃是天下雄主,又是曹操的死敌,你投身在他的麾下,一则可以为原主报仇,二则可以征讨天下,一展胸中才华,两全其美,如何?”

    张辽却是果断坚决地摇了摇头,笑道:“小姐这话,未免也太看清我张辽了,我虽非大忠大义之将,却也是有底线之人,决非朝秦暮楚之辈!今天投曹,明天叛曹,世人改当如何看我?此事请恕我断然不能为之,还望小姐见谅!”

    吕玲绮闻言,双目顿时变得冰寒刺骨,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宰了你!以除后患!”

    张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如此,便请小姐自便…….”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支利箭隔空而来,几乎是毫无预兆的,“噗嗤”一声射在了吕玲绮右面的胸口之上,却见吕玲绮脑袋一晕,险些栽倒下马。

    她吃痛的娇叫了一声,愤恨的看了一眼满面讶然的张辽,用尽全身力气调转马头,快速的向着己方的保护阵安全圈跑去。

    不远处的地方,曹纯收了长弓,换上战刀,嘿然狞笑着舔了舔自己的刀口,双腿一夹,便引众向着吕玲绮逃走的方向飞杀而去。

    “站住!”一声厉喝打断了曹纯的思维,却见张辽一脸寒霜的驾马来到他的跟前,双目喷火,将刀向着他的面前一插,口气清冷却又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缓缓言道。

    “不、许、过、去——!”

    “什么玩意?”曹纯闻言顿时愣了。不敢相信的上下打量了张辽几眼,怒道:“张辽。你有病吧?那女将乃是袁尚心腹,统领袁军的无极营。很是棘手,不杀必是后患,赶紧给我让开!”

    张辽定定的看着曹纯,似是犹豫了一下,但仍旧坚定不移地开口言道:“你杀谁都行,就是不能杀她!”

    “嘿!”曹纯闻言顿时怒了:“你瞅我这暴脾气。给你三份薄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以为你是谁啊?连我的去路也敢阻拦!老子爱杀谁杀谁,再不滚蛋,老子连你也宰了!”

    “那你就是试试。”张辽语气平淡。但手中的战刀在不知不觉间已然是举过了胸口。

    曹纯酣畅淋漓地仰头大笑三声,口中的语气逐渐霜寒:“行,真行,你有种啊,有——种你个鸟啊!”

    话音方落,便见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飞身而上,向着对方猛地冲杀过去,顿时曹军两员大将居然内讧,自相残杀,却是令在场地曹兵都看傻了眼。不明所以,浑然不知道该上去帮谁。

    “………………….”

    一场大战整整持续了近乎两个时辰,双方无论是在将领方面还是兵马方面,都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几都可谓之曰元气大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曹军的高层们开始忍耐不住了。…,

    “主公,形势不利于我军,还是…….退兵吧。”以曹军的荀攸为首。郭嘉,程昱,贾诩等人纷纷上前谏言,请求曹操速撤。

    曹操的目光在宛如血海地狱的战场上停留了良久,终于无奈的开口言道:“要撤退么?呵呵,难道说,我军此次的北伐,就要因为这么一场战斗就无疾而终?不甘心,不甘心!孤实在是不甘呢……老天既然是让我胜了袁绍,为何在他的身后,给你留下了这么强大的一个人儿子,莫非当真是天意而不绝袁?……….能胜其父而不能胜其子,这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情——何其悲也!”

    曹操身后,一向是以老谋深算的贾诩默默然地出言而道:“启禀司空,天意不天意的,老朽不太清楚,老朽只是知道,兖州中原乃属四战之地,不光是河北袁氏,尚有刘表刘备割据荆襄之地威逼许昌,东吴孙权坐着六郡虎视徐郡,且如今关中之地因为前翻的一场大战也不算太平,袁尚的兵马折尽了只需防守我们就是,可我们的兵马打没了又将如何防守四方?况且………….”

    贾诩抬头看了前方的战场一眼,慢地道:“况且前方的战事目前还是不利于我军的情况,司空觉得自己耗得起么?”

    曹操此刻,恨不能抬手用拳头一拳堵住贾诩的嘴,偏偏这老儿说的都是事关利害的妙论,他纵然是不想听也得继续听。毕竟,人是不能欺骗自己的,或者说普通老百姓可以自欺欺人,但身在主位上的强者,若也是得过且过,不为未来考虑,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毙命和死亡一条途径。

    “撤军!”在思谋了良久之后,曹操果断的下达了这个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命令。

    一声断喝,号令所有的曹兵赶紧鸣金,已经杀得眼红的曹军在听到金声后却没有立即后撤,那样只会形成一泻千里的形势,再没有和袁军多做纠缠,曹军开始徐徐后撤。

    看到搏杀到这种情况,曹兵依旧是保持进退有度,纪律严明的样子,袁尚不禁摇头叹息。

    虽然损失惨重,但这一仗,毕竟算是打赢了。

    然而,正当袁尚号令三军,准备开始逐步推进,做出一个棒打落水狗的姿态之时,却是有人来报,说吕玲绮受伤了,而且是被射中了右胸口,危在旦夕。

    一时间,袁尚的心中顿时凌乱了!他一把抓住了那来报令的斥候,不敢相信的吼道:“你说吕玲绮受伤了?还危在旦夕!操!吕玲绮的亲兵都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好好的保护她!都是饭桶么!?”

    那斥候从没见过袁尚如此暴怒,吓得哆哆嗦嗦的言道:“回禀主公,此事事出有因,却是怪不得吕将军身边的那些护卫……….”

    “放屁,不怪他们怪谁?你给我告诉他们,姓吕的娘们没有事便好,要是有事!老子让他们一个个的全部陪葬!”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百零八章 闭幕曲

    曹军撤了,袁军赢了,可实际上也是元气大伤,各部兵马死伤众多不计,就连昔日袁绍给袁尚留下的河北将领,也因这一战几乎折损了将近一半,双方都是精疲力竭,想要继续追击也是不太可能地,而且在得到了吕玲绮受了重伤的消息,袁尚亦是在没有心思继续组织像样的攻击去追击,他只是下令恪守恪守其地,收拢兵马,清点伤员,打扫战场。

    而袁尚本人则是赶到了吕玲绮所在的帐篷处。此时的她正被军中的医生医治,包扎伤口,高耸的胸脯跌宕起伏,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气,显然是胸口的伤痛正在深深地折磨着她,她的眼圈忽睁忽瞌,显然正在陷入一种半是清醒半是昏迷的状态,但她的脸色却是极其的红润,这种状态很不好,古人称之为回光返照,现代人称之为欲死弥留。

    “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一进军帐,袁尚便是焦急的开口询问。

    医者很耿直,也很负责,他目光颇具深意地看了袁尚一眼,接着长叹口气,摇了摇头低声地说道:“回主公话,小人已是尽力,只是吕姑娘之伤在胸口,箭入内器,形势很是不妙,只怕……唉,如今乘着吕姑娘还算清醒,主公有什么话还是乘早跟她说罢。”

    “你说什么?”袁尚闻言有些发懵,不敢相信地言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从下邳到河北,她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就死在一支箭上?”

    医者沉痛地看了袁尚一眼。张开口想说些什么,但终一犹豫,内心觉得此言犯忌,终归还是没有直说出来。

    袁尚定定的看着那名医者,心中不由地长叹了口气,休道什么大风大浪,风风雨雨。但凡是血肉之躯,又有哪个能够挡得住刀兵利器呢?

    哪怕就是自己的老爹,尊如袁绍之威。驾驭四州之雄,最终不也是没挡得住那致命的一箭?更何况是如今的吕玲绮呢?

    袁尚缓步走到吕玲绮的身边,看着呼吸急促。似是在陷入半昏迷之中的她,过往的点滴岁月不知不觉地涌上了他的心头,百味缠身,交错复杂,令人惋惜深痛。

    轻轻的撩了撩吕玲绮额头上的青色发丝,袁尚长叹口气,柔声唤道:“疯婆娘,我来了……你能听得见么?”

    吕玲绮依旧只是猛烈地喘着粗气,没有转醒的意向,英姿飒爽的脸庞也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袁尚温柔地话而变得娇柔,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一丝淡淡地红晕。

    袁尚的面色痛苦,在不知不觉间已是轻轻地握紧了吕玲绮的一只手,道:“若是早知如此,我定不会让你执军上战场。虽然那样会令你不快乐……可你是吕布的女儿,是飞将之后,你天生对战场有着一种强烈的热衷,我不好阻拦,也无法阻拦,优柔寡断。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件结果………”

    随着袁尚一同而来的还有司马懿那小子,他此刻站在袁尚的身后,听了袁尚的话语,不由地轻轻咳嗽了一阵,低声冲着袁尚说道:“咳咳咳咳,主公,说句犯忌的话,我看吕姑娘的情况好像不是很好,说不定……唉,主公,这种时候,我要是您,就得挑些关键地跟他说了。”

    “挑关键地跟她说…….?”袁尚脑瓜子混混僵僵的,转头看了司马懿一眼,接着又低下头来,对吕玲绮说道:“疯婆娘,你一定要好好养伤,我会在这里陪你,直到你好起来为止!将来咱们还要一起杀到许昌,杀了曹操,救出你的家人,为你父亲报仇,别忘了,这可是我对你的承诺………”…,

    司马懿又低声地咳嗽了一声,道:“咳咳咳,主公,这个不够分量,说点更重点的。”

    “更重点的……”袁尚嘀咕了一句,低下头来继续道:“疯婆娘,假若,我说是假如,你若是真的不行了……我一定还会去继续完成咱们的承诺,打进许都,救出你的母亲和家人,并把你的母亲当成我自己的母亲,把你的亲人当成我自己的亲人一样,好好侍奉………”

    “咳咳咳——”司马懿又咳嗽了一声:“主公,应该还有更重点的吧…….”

    话还没说完,便见袁尚猛然转头,咆哮着怒道:“你咳个屁啊!你要知道重点你来跟她说!”

    司马懿闻言一个激灵,急忙把头低下去,萎顿着不敢搭腔了。

    袁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来,看了看吕玲绮依旧昏迷不醒,苍白的面色,咬了咬牙,终究是下定了决心地开口道。

    “疯婆娘,我发誓,你要是好了,我一定娶你!给你一个最美的家,把你前半生的苦难和阴霾全部祛除,让你一辈子都快乐,都开心,都幸福…….”

    “扑腾~~!”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吕玲绮双眸一睁,猛地从床榻上坐直了起来,定定地瞧着袁尚,明晰的双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光芒。

    “草!诈尸啊!”袁尚吓的往后一躲,一个屁墩直接坐在了地上。

    “诚心可鉴,诚心可鉴啊!”司马懿在一旁跳脚言道:“主公,你白话了半天,终于说到正点上了,天见尤怜,老天爷都不忍心收吕姑娘走了,又把她放回来了!天意,真是天意啊!这是感天动地啊,这是泣于苍穹啊!”

    袁尚闻言蒙了,只是来回看着司马懿和吕玲绮,以及那名偷偷地向着帐篷门口撤走的医者。

    袁尚不傻,看了一会就大概反应了过来……这里面有猫腻!

    轻轻地瞟了司马懿一眼,袁尚语气冰冷地说道:“司马懿,行啊!联合外人来唬弄我,现在对你,倒是坑得一手好爹啊!”

    吕玲绮则是不管其他,只是阴霾地对着袁尚说道:“坑不坑爹我不管,刚才的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你若敢负我,老娘我就阉了你!”

    袁尚将手一抬,指着司马懿道:“臭娘们,反了你了,你敢阉了我,我就阉了他!谁怕谁?”

    吕玲绮哼笑了一声,道:“阉就阉呗,你吓唬谁呢?”

    司马懿则是一脸的哭腔,低声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吕姑娘,你们俩真是亲两口子啊!”

    “……………….”

    黎阳正南方,曹军帅帐。

    “伤亡情况怎么样了?清点的如何?”曹操半瞌着双目,轻轻的敲打着桌案问道。

    曹操下方,奉命清点伤亡辎重的程昱,闻言将一份详细的清单呈递到了曹操的桌案之上,曹操轻轻的用手拨拉了一下,一目十行的在上面看了一圈,低声道:“损失…有这么大?”

    程昱长叹口气,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曹操左面,夏侯惇迈步而出,拱手谏言道:“主公勿要忧虑,我军损失惨重,袁尚那里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还有再战之能,死战到底的话,鹿死谁手,尚还犹未可知也。”

    曹操长叹口气,低声道:“继续硬战下去的话,孤有信心能够打赢袁尚,不过,目前的我们却是耗不起的,中原四战之地,处处都有威胁,我纵能打赢袁尚,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因兵力不足而为他人所乘,实不可取,当务之急,还是暂且撤军,方为上善之策。”…,

    夏侯惇闻言张了张口,却见曹操抬手挡住了他的话头,话题一转,将事情引向了别处。

    “这次战役,听说妙才他受伤了?”曹操的面色古井不波,淡然地问道。

    夏侯惇闻言,面色一红,点头道:“是!”

    “伤的怎么样?重不重?”曹操继续开口询问。

    “有劳主公惦念,妙才他虽然中箭,但不过是腋嘎之所,并无大碍。”夏侯惇急忙拱手回应。

    “哦…….”曹操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听说妙才他是在攻打袁尚的时候被箭射伤的?”

    “是!”

    “袁尚乃是敌军主帅,身边定有护众,岂能轻易中招,妙才此举未免轻乎。”

    夏侯惇拱手言道:“妙才也只是想为了主公分忧而已。”

    曹操轻轻地点了点头,忽然又道:“孤听有人禀奏报说,战场之上,袁尚好像还管妙才叫什么‘岳父’?”

    夏侯惇闻言一哆嗦,急忙道:“主公,您想哪里去了!那分明是袁家小子的激将之计,主公切切不可怀疑妙才啊。”

    “想哪去了。”曹操摇了摇头道:“孤只是关心一下妙才而已,妙才乃是孤之股肱,从患难时起事,对孤之忠心,天地可鉴,孤岂能疑他…….元让你告诉妙才,涓儿的事不光是他的事,也是孤的事,日后我定会想办法替他将涓儿从袁尚手中救出来,让他宽心就是了。”

    “多谢主公!”

    曹操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颇有些冷厉的问道:“张辽怎么样了?可是冷静了一些了?”

    夏侯惇精神一震,忙道:“张辽打伤了子和,现已被许褚,于禁二人捉拿囚禁,主公,对于他该当如何处置,还望主公明示?”

    曹操闭着眼睛想了一会,突然道:“把他领过来,孤要亲自问他!”……,

第二百零九章 班师回城

    曹操脸色阴沉的坐在帅帐之内,谁也搞不清楚他现在的心里想得是什么,也弄不清楚他对张辽目前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态度?

    凭心而论,张辽是个人才,无论是武艺,统帅能力,排兵布阵,还是计谋,张辽在整个曹营之内都可算是个中的顶尖高手,综合来看,在整个曹营当中,也只有曹仁,徐晃等寥寥数人能与其相提并论,这一点不论是曹操还是其帐下的诸位谋士,都是相当地清楚的。

    但是,现在的张辽毕竟投身在曹操麾下尚且不足五载,虽也是战功赫赫,但却并不能完全算得上是曹操的心腹,特别是每当一想起当初张辽投身在自己麾下时所提的那几个要求,曹操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赌登感觉。

    特别是最近几年,袁军又突然冒出了一个吕布之女吕玲绮,虽然知道并不会影响到张辽对自己的忠心,但曹操的心里却又总是放心不下,每每思之,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犹疑之感。

    这就是枭雄的多疑本性啊!

    就这样,在反反复复的思虑之中,曹操的思绪千回百转,踌躇不定,直到张辽身上被捆着绳子,被一群虎卫军半送半押解的带到了曹操的帅帐之中。

    “末将张辽,拜见主公!末将身负重绑缚,不能全将礼,还望主公恕罪!”

    曹操看了看在他面前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张辽一眼,挥挥手命他身后的虎卫军退下。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漫步走到张辽的身边,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突然开口言道。

    “文远,你脸色苍白……瘦了,是不是最近睡的不好啊?”

    张辽闻言,不卑不亢。不慌不辱,只是恭敬地回答道:“回主公话,末将最近却有心事。扰得自己思绪不宁,夜不能寐,身思疲惫。颇感劳累,还望主公见谅!”

    曹操轻轻地“嗯”了一声,仔细地打量了张辽几眼,道:“孤亦是知道你的难处,想必你心中所思的心事,便是那吕布之女把?”

    张辽闻言丝毫没有慌张,只是坦荡荡地回声言道:“主公英明,末将日夜所思之事,确是在此!”

    曹操背负着手,在帐中来回漫步。恍如不经意地说道:“听说那女子与你有些师徒之谊?”

    张辽点头言道:“主公所言,然也。”

    “那就是了……本以为自己已是与吕氏有了一个了断,不想凭空又闪出了一个吕布之后,故友之女,人非草木。也难怪你会有所心焦,此乃忠义之举,孤不怪你……可是文远,战场之上,你却为了那女子与子和相并,这。是不是就有点过了?”

    张辽闻言面色不变,只是将头深深的低下,朗声回道:“末将知罪,愿凭主公处置!”

    曹操闻言一愣,目视了张辽好半晌,方才疑惑的开口言道:“怎么?你一点都不辩解么?”

    张辽闻言面色不变,朗声言道:“末将在战场之上,临阵与自家将领敌对厮杀,按军法例,该当斩首示众,有什么值得辩解的。”

    曹操闻言,双目微咪道:“这么说来,你是后悔了?”

    张辽呵呵一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焉能有所悔,若是让末将从新选一次,末将依旧还是会这么做。”

    曹操闻言愣了好半晌,道:“如此说来,那吕布之女,纵然是让你废却性命不要,也要保她了?”

    张辽闻言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是!”

    “文远,孤可待你不薄啊?”

    “主公待我之恩,张辽永感腑内,永生不敢相忘,故而今日请主公以军法处置于我!还望主公成全!”…,

    曹操的面色在不知不觉间变了一下颜色,双眸亦是凶光暴闪。

    但这变化却仅仅是一瞬间,并没有被低着头的张辽看见。

    “哈哈哈哈~~~~!”

    少时,却见曹操突然莫名其妙的仰天长笑,笑声中包含着深深的赞许与浓重的欣赏之意。

    “文远啊!”只见曹操笑着走到了张辽的身后,抬手刷刷刷几下替他解开了绳索,拍着他的肩膀道:“文远,真义士也!让孤深感敬佩之!”

    张辽闻言顿时一愣,诧然地看着曹操言道:“主公,您,不杀我了?”

    曹操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文远如此豪情忠义,若是杀了你,孤岂不是成了昏聩之人?你今日对吕玲绮之所为,不比当年关云长在孤之麾下思念刘备之豪义,都是深令人敬佩之举!”

    说到这里,却见曹操顿了一顿,道:“文远,孤答应你,若是有一天,孤真的攻破了邺城,吕布之女,孤必不伤害,只是会使人送回许都,相会其母,并为其择选婚嫁良人,为她选一个好的归宿,让吕氏一门后继有人,完成当年你我在下邳之协议,你看如何?”

    “主公!”张辽闻言不由得热泪盈眶,单膝跪倒在地,冲着曹操拱手拜言道:“臣张辽誓死报答主公之恩,今生今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曹操笑着抬手将张辽扶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笑道:“好啦,跟孤还用整这些虚事儿,有什么道歉的话,还是去跟子和说罢,孤是原谅了你,可毕竟被你打伤的人是他,有什么话,一会憋好了到他的帐篷内说去,说得好说得不好,孤可就管不了你了!”

    张辽闻言哈哈一笑,道:“主公放心,曹纯将军那里,自有末将前去负荆请罪。”

    曹操闻言点头笑了笑,道:“不论如何,这就得靠你张文远自己的本事了……对了,文远啊,妙才的膝下有一个侄子,叫做夏侯尚,字伯仁,如今已是应了孤之相召,入伍从军,现任军中偏司马,这孩子底子不错,是块当将领的好苗子,孤有意让他到你军中锻炼一下,跟你学学文韬武略,你好好帮孤和妙才提点一下他,如何?”

    张辽闻言,急忙拱手道:“主公之命,末将敢不遵命!”

    曹操笑着摆了摆手,笑道:“明白就好,好了,你也征战了一天累了,下去休息吧!别忘了去子和那里!”

    “诺!”

    张辽说罢请辞,转身向着帅帐外面走去,刚走到帅帐门口,突听曹操喊住他道:“文远!”

    张辽闻言停住了脚步,转头问曹操道:“主公唤我?”

    “你当初跟吕布南北征战,大概有多少年啊?”曹操一脸和善的笑着问他道。

    张辽闻言一愣,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曹操:“回禀主公,末将当年随温侯,南北征战至徐州…大概有十年有余吧。”

    曹操闻言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张辽下去。

    张辽的脚方一踏出帐外,便见曹操的脸色瞬时变得阴沉。

    “十年…十年……还真是不久啊……来人,传夏侯尚到帐中见孤!”曹操猛然向着帐外传令道。

    少时,却见一个年轻的小白脸走入帐中,向着曹操拱了拱,道:“主公,您唤我?”

    曹操点了点头,冲着夏侯尚招了招手,道:“伯仁,你过来,孤有一件大事要吩咐于你!”

    夏侯尚闻言愣了愣,傻傻的走到了曹操身前,附耳过去,却见曹操趴在他的耳朵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通,却是天知地知,其二人知,其他无人知晓他们二人在说些什么。…,

    夏侯尚闻言顿时冷汗直流,满脸变得煞白,不敢相信的看着曹操,道:“主公,这,这能行么?他…他可是张辽啊?!”

    曹操冷冷的注视着他,道:“有什么不行,孤授予你临机专断之权,你在他麾下,尽管肆意而行之…….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你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

    夏侯尚……冀州,邺城。

    在得知了曹操确切的退过黄河,罢兵北伐的消息之后,袁军终于班师回邺城。

    遥遥的看见那座高耸入云的高大城池,袁尚的心中不由得飞出一种异样的情怀,虽说并不是第一次返回这个城池,但每一次看到这个高耸入云的城头,袁尚这心里头就总是在不知不觉间冒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情怀。

    毕竟,那里属于自己的家,有着自己思念的亲人,累了可以安枕,苦了可以倾诉。

    司马懿跟在袁尚的身后,遥遥地看到了邺城的城门,急忙对着袁尚言道:“主公快看!邺城所有的官员都出了迎接您了!”

    袁尚抬头望去,一看却是乐了:“可不是么?快,跟我过去看看!”

    来到邺城的城门前,却见以审配为首的一众邺城众将官俱在,见了袁尚急忙一个个俯首行礼问安,并一同高声呼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祝主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道:“不就是打了一场不属于胜仗的胜仗么,还至于用得着这么拽词,连我在书房的临摹词汇都给用上了,行啊,倒是都学得挺快!”

    审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得意洋洋的袁尚一眼,低声咳嗽道:“主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袁尚愣了愣,但还是跟审配来到了人群的一边,却见审配轻轻的低声对袁尚道:“主公,你好像还不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吧?”

    袁尚闻言一愣,道:“什么情况?”

    “主公啊,您要成亲了!”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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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