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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章 三娇饭桶

    吹烟,取柴,生火,烧烤。

    长夜漫漫,篝火猎猎,寂静无声。光阴,就这样点点滴滴地流逝而去。

    吕玲绮变戏法似的,将打来的野味一样一样的用院子中的树枝穿起来,加了一些随身携带的盐巴,放在院子中的篝火上,慢慢的翻滚烧烤。

    酒坛子亦已打开,飘香四溢,让人闻之口中生津,不能不为之动容。

    少时,便见两只剥皮烹烤的野兔慢慢呈现出了诱人的金黄,油乎乎的,很是惹人。

    吕玲绮抬起手中的野味,用鼻子嗅了一嗅,然后伸手撕下一块兔腿肉,放在嘴中慢慢的品尝了两口,面色皱了一皱,良久方才舒缓展开,还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递给了袁尚。

    野味和美酒当前,按道理来说一把人早就是把持不住,拿过来大嚼特嚼了。

    问题是袁尚现在不饿啊!

    想想也是,一个晚上连吃了三顿,换成谁也吃不了,这不是食物做得好不好吃的哲学口感问题,这是一个人的胃有没有底线和局限性的物理容积问题。

    换成是赵云那和他手下那群白马义从的饭桶,或许是无所谓的,但袁尚自认为不是个吃货,不是吃货的人,一般塞不下这么老多。

    局促不安的挪了挪身子,袁尚小心翼翼的对吕玲绮说道:“我可不可以不吃?”

    吕玲绮略显安逸的脸庞瞬时间露出让人心惊肉跳的杀气,淡淡的开口道:“你说呢?”

    袁尚:“”

    伸手接过野味,像是填鸭子一样慢慢的向嘴中狂塞,袁尚的双目留下了两行淡淡的清泪,很委屈,很无奈。

    吕玲绮抬手撕下另一只兔子腿上的肉,一边放在嘴里嚼,一边颇有些诧然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袁尚抬起袖子轻轻的擦拭了一下面庞,犹如嚼蜡的往嘴里放肉送酒:“因为因为因为烤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这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啊!”

    “真有那么香?”吕玲绮皱着眉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野味,接着露出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微笑。

    “吃东西都能吃哭了,不得不说一句,你真是个吃货。”

    袁尚无从辩解,欲哭有泪,两眼哗哗的。

    老祖宗有一句胡,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努力的打发着吕玲绮的野味烧烤,突听大厅内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却见甄宓和夏侯涓各自端着一个食盒,一脸不忿的从灵堂里走到院子中,满面瘟怒的瞪视着袁尚!

    这两头,怎么跑出来了?

    袁尚的眼泪顿时如崩江之堤。愈发的不能控制了。

    吕玲绮的烧烤的动作猛然僵硬,一双杏眼在夏侯涓和甄宓的身上来回扫荡了两圈,疑虑的开口道:“她们怎么在这?”

    夏侯涓不管不顾,一把将食盒放在地上,掐着腰指着袁尚道:“为什么单单吃她做的东西,你才喜极而泣,难道我的糕酥和果品不好吃?袁显甫,你今天跟我说清楚!”

    真他妈是个傻妞。

    甄宓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慢慢的蹲在地上。一把夺过袁尚手中的野味,将手中的食盒打开,又拿出了自己预备的菜肴,对袁尚温柔道:“大半夜的,吃什么烤兔子,腻人不腻人?吃正经饭才是王道。来来来,就些米饭尝尝。”

    吕玲绮的脸色顿时黑了。

    袁尚端着饭,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见吕玲绮不管不顾,一把将袁尚手中的饭碗扒拉到地上。然后重重的将自己手中的野味塞到他手里,将酒坛子重重的往他面前一撂,咬牙开口。…,

    “自古英雄好汉。哪一个不吃肉喝酒?吃米饭那是娘们干的事!堂堂的河北之主,大坛子喝酒大块吃肉才显得有气魄胸襟!把这些都给我吃了!不许剩!”

    甄宓闻言猛然转过头去,与吕玲绮怒目对视。

    袁尚的嘴巴则是惊讶的撑的老圆。

    偏偏夏侯涓又来搅屎棍子,笑嘻嘻的将酥点果品放在袁尚手中,道:“她们那些东西,又俗又腥,有什么好显摆的?儒雅之人,高风亮士,需得喝茗茶,品精酥看!这才是有身份的人该吃的东西,来来来,别理她们,吃一个尝尝,看看能不能吃的喜极而泣一下。”

    袁尚看着夏侯涓递过来的果品,愣愣的不发一言。

    吕玲绮勃然大怒,咬牙道:“不许吃!要吃就得吃肉!”

    甄宓哼了一声,银牙微咬道:“吃肉有什么好,袁公子别被带坏了,还是吃米饭是王道。”

    夏侯涓不敢寂寞,也跟着你瞎咋呼:“别听她们的,都是土人,没见识!果品才是有身份人吃的东西。”

    话到这里,却见三女各自一愣,接着互相对视,异口同声的娇喝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想找茬!”

    “闭嘴!”

    袁尚终于爆发,一抬手将面前的食物统统扒拉到一边,咬牙切齿的喝斥道:“臭娘们,没看着老子在守丧吗?吵个屁!哪个我也不想吃,滚,都给我滚!”

    三女闻言,顿时懵了,一个个木然的看着袁尚,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袁尚双目喷火,王霸之气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怎么还不动弹?没听着我让你们滚吗,出去!老子闹得慌!”

    三女闻言一起低头,又是异口同声的道:“是你娘让我来的,我不走”

    说到这里,三人顿时又是一愣,道:“他娘也让你们来了?”

    接着各自摸了摸脑袋,若有所思道:“我怎么不知道”

    袁尚默然无语,感慨而叹。

    这都什么玩意?

    老娘派她们来,到底是在打得什么主意?该不是因为老爹突然离开世,精神崩溃,魔障了吧?

    “你们不走?”袁尚闷闷的看着三女道。

    三女很是默契的一起摇头:“要走让她们走,我不。”

    袁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不走也行,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全都给我吃了。一个渣也不许剩下,谁吃不了,谁滚犊子。”

    话音落时,便见三女一起低头,将手中的食物一顿往嘴里塞,犹如风卷残云,让人目不暇接,很是给力。

    袁尚不由的暗自点头,这三个娘们。不但长的如花似玉,娇俏可人,各个还身怀绝技,就这饭桶劲。拿到白马义从去,绝对都是当校尉的主。

    少时

    “真一个渣也没剩啊?”

    袁尚目瞪口呆的看着如同被群狼扫荡过的战场,不由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吕玲绮一擦嘴巴,很是得意的道:“那有什么?当年在九原郡,我一个人一顿能吃一只羊!”

    甄宓白了吕玲绮一眼,铃笑一声道:“吃一只羊也好拿出来现眼,我在无极时,每顿饭需吃五斗米,人所不及。”

    吕玲绮眉毛一挑。道:“你是谁啊?说话居然这般口无遮拦,也不怕把肚皮吹破?”

    夏侯涓打着饱嗝,亦不服输:“我在中州的时候,不算吃饭,每顿饭前能吃蜜桔七筐,还就是个半饱而已。”…,

    甄宓哼了一声:“吹!”

    吕玲绮急忙改口:“有甚奇哉。本姑娘刚才谦虚,其实我能吃十只羊!”

    “我能吃二十斗米!”

    “我能吃三十筐橘子!”

    “我记错了,我能吃四十只羊!”

    “我五十斗米!”

    “我一百筐橘子!”

    袁尚重重的一拍面前的食盒:“闭嘴!”

    “”

    良久之后,袁尚长出了口气,摇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你们在这里不和规矩,都回去吧,我想在这里好好的守孝。”

    甄宓闻言一愣。接着忙道:“可是,是你母亲让我们来照顾你,若是就这么回去,伯母却该怪罪。”

    夏侯涓赶忙附和着点头:“要不,我们不说话了,还不行吗?”

    吕玲绮做的更符合实际,直接撕下一段袖子把嘴给堵上了。

    就在这个当口,突听院落的门口处传来一阵幽幽的铃铛声响,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在这浩瀚幽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清晰,让人想听不着都难。

    一男三女尽皆转头向着院落的门口望去,却见一个老的掉渣的光头方士,手握一柄桃木剑,牛逼哄哄的率领着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昂首阔步的走进院来,潇洒的跟逛窑子似的,一点都没有闯入他人居宅的不安与羞愧。

    左仙师为了天下苍生,领着徒弟进宅降妖来了。

    虽然仅有一面之缘,但袁尚对此二人的印象却极是深刻,见两人进院,灵台不由的猛然一醒,开口道:“是你们?上次在温县的那两位高人?”

    左仙师哈哈一笑,很是得意的道:“难得,难得,小友果然是聪敏过人,记性极佳,却是还能记得我们师徒,我老人家心甚慰之!”

    袁尚来回看着两人,奇道:“你们两位也是我老母派来照顾我生活的?”

    左仙师闻言一愣,接着好奇与葛玄对望了一眼,奇道:“不知你老母乃是何方高人?何处仙友?在哪处仙境开山立府,却与我老人家认得?”

    葛玄闻言不由的冷汗直流,低声道:“师傅,你不是说他是个妖星吗?他老母如何能是仙友?应该换做妖友才对!”

    左仙师闻言楞了一楞,接着面色一黑,猛然抬手给了葛玄一个毛栗子,开口就骂。

    “废屁!我老人家用你教训?没看出来我这是在用犀利的言语戏谑他吗?戏谑动懂不懂!调戏的意思!笨蛋玩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除 妖

    左仙师,真名左慈,表字元放,庐江人是也,现乃是丹鼎派道家之长也。

    此老平日虽不着调,但本事确是实打实的有,通天彻地说不上,但见多识广,学识渊博却也可当之。其自称为半仙之体虽然有些夸张之嫌,但确确实实的有一身好本领,其不但精通五经博论,更通房中之术,在这人才相对单一的东汉末年,可算是位一等一的妙人奇士。

    前番这奇士在赤城山,算出袁尚的命格怪异,不比凡人,颇有欲扰乱天道,破坏地格之势,心中的豪气不由顿生,随即产生出了为天下苍生除妖的遐想!

    于是乎,左慈仙师领着徒弟千山万水,吃苦受难,饥一顿饱一顿的穿越中州,直取河北,前来与妖孽袁尚一绝雌雄来了。

    如今妖孽就在眼前,想起为了捉他这段时间而受到的苦楚、白眼和磨难,老人家的眼中不由的湿润了。

    “降妖不易啊!”老人家憋了好久,终究文采有限,只能喃喃的道出这么一句。

    袁尚愣了愣神,左右来回瞅瞅,奇道:“什么妖?谁是妖?老人家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左慈闻言哼了哼,道:“装!还装是不?上一次让你小子给我耍了,我老人家岂能再上你的第二次恶当!你这犯天命地格的妖星如今就在眼前,我老人家岂能饶你!受死吧!”

    说罢,便见左慈老仙翁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叽叽咕咕,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什么仙法,飞起一跃直奔着袁尚而奔杀而来。

    袁尚见状顿时一懵。

    什么玩意?我是妖怪?我怎么不知道!

    说那时那时快,左慈一个飘忽之间,已是飞身越至到了袁尚的面前,手中桃木剑如同泰山压顶,直奔着袁尚的头顶砸下。

    其速如风。其势如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口,便已是重重的敲在了袁尚的天灵盖子上!

    三女浑身顿时一颤,开口急呼:“小心!”

    可惜时辰却已是太迟,桃木剑夹杂着左慈的咒语,已是拍在了袁尚的头间。

    “啊——!”

    袁尚惨叫一声,捂着头向后跌倒,脑门上瞬时鼓起了好大一包,又红又肿。跟个犄角似的,望之骇人。

    那边厢葛玄跳脚给左慈助威,高兴的言道:“仙师好法力,一下子就给妖孽打回原形了话说这是个什么妖。居然还长着个犄角?青牛精!”

    袁尚捂着头上的大包,在地上疼的直打滚,闻言不由勃然大怒!

    “去你娘的!你才青牛精!你丫牛魔王!这是包!傻帽!”

    左慈见状微微一愣,奇怪的看着手中的桃木剑,喃喃自语道:“咦?奇怪?我老人家这仙剑来时已是用符水浇过,普通妖怪若是沾上,磕着的死,擦着的伤,怎么这妖物居然没事?莫不是符水过了时辰。失效了?且待我老人家再劈一剑试试。”

    那边厢吕玲绮已然是反因过味来,焉能再让左慈于此逞凶,起身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虚手一晃,打出三朵剑花,与左慈战在一处。一时间院内刀光剑影,让人目不暇接。

    左慈勃然大怒,一边与吕玲绮战,一边怒道:“哪里来的傻女,竟然敢阻我老人家除妖!忒的不知好歹!快快闪开。凡夫俗子休要往这仙妖之道上掺和,不是你能担待的起的!”

    吕玲绮面色凄冷,双目中以露杀机。…,

    “哪里来的死方士。安敢如此无礼!受死!”

    不说吕玲绮与左慈战在一处,甄宓已是起身,冲着院外高声呼喝道:“外面的侍从安在?院内有刺客!速速进来保护主公!”

    连喊了两嗓子,却是无一人应答。

    左慈一边舞剑挡住吕玲绮,一边仰天哈哈大乐:“小女子嚷破了喉咙也没用!院外的护卫侍从,皆已是被我老人家用仙术放倒,不然我师徒又焉能如此随意便进来!叫也没有,今日这孽障,我老人家是除定了!”

    甄宓闻言浑身一禀,心下细一琢磨,知晓这老方士言语属实,并无吹嘘。

    夏侯涓抱着袁尚,浑身直打哆嗦,低声道:“哪里来的两个疯汉,居然这般了得?连吕姐姐也收拾他们不下”

    话刚说完,便听一声闷响,却见吕玲绮居然被打的倒飞出去,手中长剑跌落,一下落在了袁尚的身旁,竟是昏死过去。

    这老泥鳅,剑法好生了得!

    “混蛋!打女的算什么能耐!”袁尚见状大怒:“老王八有本事冲我来!”

    左仙师潇洒的将剑往身后一背,大模大样的来到了袁尚的面前,嘿然笑道:“区区妖孽,想不到还是个性情中人,还知道怜惜妇人啊?也罢也罢,我老人家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左慈将吕玲绮的宝剑往袁尚面前一踢,然后轻轻的勾了勾手指头,摸样很是欠扁的风骚。

    后边厢,葛玄见状有些担心了,忙道:“师傅,除了妖咱就走吧!还给什么机会?何苦跟他周璇?”

    “你懂个屁!”

    左慈回头骂了一句:“没看出来吗?我老人家这是戏谑!调戏!调戏懂不懂?不懂滚一边待着去!”

    葛玄闻言不吭声了。

    仙师这是得意忘形了,天下妖怪一向狡猾,万一这妖一会使诈,师傅恐怕讨不得好去。

    怎么办?

    葛玄刚想到这里,却见袁尚已是执起宝剑,头上顶着个大包,起身去战左慈。

    不管这老头今日是来除妖还是来耍疯的,但他胆敢伤我女人,就凭这一点,今日说什么也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后面的三个,是我的人!

    我袁尚可以偷奸,可以耍滑,可以不要脸!但是绝不允许我的女人在别人手里吃亏!

    身为男人,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不如挥刀自宫来的痛快!

    等会她们三个。好像还不是我的女人吧?

    不管了,是不是等会再说,先把这老王八料理了!

    袁尚虽然也有些武艺,但凭心而论,却还不如吕玲绮,吕玲绮在左慈的超卓剑法之下,尚走不出十个回合,袁尚虽然空有些力气,可惜剑法招式却远远地不如左慈精妙。如何能敌?

    果然,只见左慈单手舞着桃木剑,右手掐着腰,跟猫耍耗子似的。与袁尚在场中来回交错比拼,悠然自得,尽显半仙之体的能耐。

    “啪——!”

    三合之后,却见左慈的桃木剑寻了一个空隙,又敲在袁尚的头上,顷刻间又起一个大包。

    “嘶——!”袁尚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咦?还没死?不对啊!是妖怪的话被我老人家仙剑一劈,骨头渣子都应该死干净了,怎么光是起了俩包?有蹊跷!”左慈一边摸着胡须,一边暗暗奇道。

    “你个老王八!”袁尚摸了摸头。舞剑再攻。

    又是三个回合,一剑又敲在了袁尚的脑袋上。…,

    “嘶——!疼!”

    “唉?又是一包!不对啊!再来!”左慈心中疑惑了。

    又是三个回合又是三个回合又是三个回合

    一包接一包啊。

    袁尚痛苦的蹲在地上,捂着头一个劲的打着哆嗦,口中还自言自语。

    “嘶——!这老王八莫不是佛祖派下来度化我的?老子都要被他打成释迦摩尼了狗日的!”

    看着蹲在地上,一个劲捂头的袁尚,左慈的心中泛起了嘀咕。

    “若真是妖物。按道理在我老人家的神剑下,早就应该早就灰飞了,怎么光长个不见死呢莫不是这小子,其实真是个人?可是,他分明是祸乱天下的妖星啊”

    说到这里。左慈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远处倒在地上的吕玲绮,以及在她身边低声呼唤的甄宓和夏侯涓三女,心中猛然一惊。急忙抬头望天,掐指去算。

    “男的呈祸乱之气这三个女子竟却是祥云拱照,一为洛水主福祥之星,一为东宫天狼主征战之星,一为紫薇中天下主安平之星,三福星祥云笼罩,承托着祸乱之星,呈祥云东来之势,怎么会这样?莫不是我老人家看走了眼,这男的,表面上是灾祸,实则乃是牵动中原各祥瑞东来的紫气?帝胄之姿这,可能么?”

    左仙师心下杂乱,神游太虚,一时间竟然是想的出神了。

    临战之时,岂可随意转思,左慈老儿今日却是收到了一个天大的教训。

    却见蹲在地上的袁尚猛然起身,趁着左慈出身思量的空隙,咬牙切齿,一脚直入左慈的中宫,恍如电光火石,快的让人目不暇接。

    “咔啪——!”

    左慈掐算的手顿时停住,一种被电击的感觉由胯下缓缓的升至全身,传至每一个汗毛孔上。

    老人家愕然的抬头,看着眼前起脚阴笑的袁尚,豆大的汗珠顺着腮帮子缓缓滴落,似是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来这一手!

    一记撩阴腿,世界真凄美!

    “啊~~~~!”

    左慈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悲鸣,凄凄惨惨切切,让人闻之揪心,视之流泪。

    “妖孽啊妖孽!”左慈捂着裤裆,缓缓的跪在了袁尚的面前,老人家面容抽搐,胡须不停的抖动。

    葛玄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仗剑护持住仙师,不让袁尚得寸进尺。

    “仙师!仙师!您怎么样?他他踢哪了?”眼看着师傅疼的撕心裂肺,葛玄不由的急忙出声相询。

    “孽障啊!真是个孽障啊!我老人家的仙根,仙根清妹啊!左慈对不起你啊,许诺给你的仙娃这下都没有了!完啦!呜哇哇哇——!”

    “左慈?”袁尚捂着头上的包,闻言不由的一愣:“这个名,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出榜招贤

    年年打燕,今日让燕捉了眼,人一旦年纪大了,就总容易犯糊涂,好走神。

    走神不是什么大毛病,但也得分个场合,该走神的时候可以溜号,不该走神的时候,一定要集中精神。

    左仙师就是没把握清楚这个尺度,所以说,老头今天悲剧了。

    裤裆因为剧痛而传来一阵浓浓的湿意,左慈老头的眼里闪烁着两点晶莹的泪花,很凄婉,很诗意,充斥着无尽的沧桑,包涵着难以言齿的苦水。

    “孽畜安敢如此对待本仙!甚是无礼!老天爷会惩罚你的!”左慈的声音有些嘶哑,比之刚才变得有些尖,有些细,不知道是不是卵蛋碎了,要变身之前的前兆。

    袁尚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不管不顾,只是瞅着左慈老儿一个劲的冷笑。

    葛玄见袁尚冷笑,怒气顿生,气道:“仙师休怒,且让徒儿我替你报仇!”

    虽然看不惯左慈平日里的一些作风,但老头毕竟是他的相濡以沫,朝夕共处的授业恩师,感情非常,如今见师父遭了人家的暗手,顿时心如刀绞,岂能不怒?

    再混蛋那也是师父啊!

    葛玄露胳膊挽袖子,正要往上冲去帮师父报仇,却见疼的哆哆嗦嗦的左慈猛然一把揪住葛玄,一边摇头,一边颤巍巍的开口道:“不行徒儿不可造次此子不可杀也!”

    葛玄闻言顿时懵了。

    一会要杀。一会又不要杀。到底是要不要杀啊?

    “仙师,可您刚才不是还说,要除妖来着吗?这刚多大一会,便又是改口了?到底是除还是不除啊?”

    葛玄不明所以,脑瓜子嗡嗡疼,他发现自己真的有点跟不上仙师的思路了,仙师的想法太超卓了,太跳跃了,太过天马行空了!

    难道成了半仙之体的人,说话办事都是这么的不着调?

    左慈出奇的没有理会葛玄的质问。少有的深沉盯着袁尚,缓缓道:“此子不是妖星,而是一个异数!我老人家一时不慎,险些看走了眼!你我乃是修行之士。不可随意造孽。”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面色有些薄怒。

    这老头说我艺术?怎么说话呢?这不明显骂人呢吗?

    左慈在葛玄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摇头叹道:“异数,确实是异数!此人降世,扰乱世间格局,也不知道对天下苍生而言,是福是祸哉?”

    “唉,也罢!就让我老人家秉天持正,亲自督导这个小子。看看这世间之大势,在他的影响下,究竟会与天星显相产生什么样的不同来吧,小子!跪下给我老人家磕头!”

    袁尚闻言懵了。

    “磕磕什么头?”

    左慈摸了摸胡须,仙风道骨之色尽显无遗。

    “拜师头!”

    这一下子,不光是袁尚,就连其身后甄宓,夏侯涓,以及葛玄尽皆懵了。

    刚才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就要磕拜师头。这老头是何方异兽,是非观念居然变得比喝水都顺溜,还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语?简直匪夷所思。

    袁尚张大着嘴巴看了左慈半天,面色一紧,道:“你擅闯我袁氏灵堂。拿着一把烂木疙瘩,兵兵乓乓的削我一头包。现在反过来让我给你磕头拜师傅?你觉得我是被你敲傻了还是你本身就是个疯子?”

    左慈闻言一愣,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点头道:“你这话,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也罢!拜师大事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促成的,不能着急为师今天跟徒儿你有些误会,磕头的事就暂且缓一缓,为师且先回去,过些时日等你想通了,再来寻你磕头不迟。”…,

    说罢,老方士伸出右手,从怀中取出一卷脏兮兮的竹简,隔空扔给袁尚,慢条斯理的道:“为师有秘法三部,名为《遁甲天书》,其分为《天遁》《地遁》《人遁》三卷,天、地两遁讲的都是观星炼丹修仙的事,跟你没啥狗屁关系,倒是这《人遁》一卷,乃是讲的君道,臣道,人道,天时地利,治国修身,兵家阵法,奇门遁甲,御人之术的人事章篇,拿于你去参悟参悟,日后也好少走些弯路,为天下造福!就算是为师今日给你的见面礼了。”

    袁尚眉头一皱:“啥?啥假书?”

    却见葛玄皱着眉头,眼巴巴的瞅着地上的那卷竹简,咽了口吐沫道:“仙师,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咋不知道你还有这秘籍呢?如何随便就给了他,不给我,仙师,您此举有些偏心了!”

    “废屁!那《人遁》篇幅里记载的都是人政兵家之事,与你有个狗屁关系!回去练你的房中术得了!”

    说罢,左慈便在葛玄的搀扶下,一拐一瘸的夹着蛋走到了院落门口,临行时还不忘回头摆摆手,道:“徒儿,那为师就先走了啊。”

    “谁是你徒弟!滚!”

    左慈微微一乐:“我这弟子真洒脱。”

    说到这里,便见二人的身影在院落门口一拐,姗姗离去,缓缓的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次日,守在院落门口的一众灰霜营侍卫方才一个个幽幽的转醒,原来却是左慈老儿常年炼丹,丹药炼的没什么进展,药磺朱黄之术却是玩的比较精通,也不知是用什么迷药,将一众侍卫迷昏过去,方才入内而来。

    灰霜营侍卫一不小心为左慈所算,纷纷前来袁尚面前请死,不过却被他轻描淡写的一袖子带过去了,让众人心存感动。

    不过从此之后。袁尚身边的守备力量倒是愈发的加强了。

    三女在袁尚的嘱托下。也是没有将这事告诉刘氏,唯恐增添其忧虑,不过她们三人从此之后每日俱至,往袁尚那里却是勤快了不少,期间也有互相攀比不忿,争风吃醋之事发生,亦是不需言表。

    倒是那本被左慈遗留下来的《遁甲天书人遁篇》,守孝无事时,袁尚也是信手翻来看看,当真还记载着不少的兵家战阵。排卒布阵之法,其中有些亦是新奇的布置古书未载,不过具体有没有用,却还在两说之间。

    一个老疯子留下的破竹简子。能有多大用处?

    转眼之间,一个月守孝之期已过,袁尚最后一次拜祭袁绍的灵位,返回大将军府,开始了正式的执政生涯。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验看田丰上书的养兵屯田,裁剪军伍之方。

    看得出老犟驴这回真的很用心,一条一条,一款一款,都列的非常详细。非常符合实际,具体内容不以言表,倒是最重要的三条引起了袁尚的关心。

    首先就是整个河北军伍中,裁军还田的士卒至少在一半以上,在编的兵马,只留下择选的精装之士二十八万,其余全部遣返归田耕种,以为后需。

    其二,黑山贼张燕的归附之军,筛选的老幼亦是遣返归农。剩下的精装之士编入军中,再从这些精锐之中,再一次的抽调最精锐的两千人编入无极营,至此,无极营的兵马。便即扩充至了三千人众。

    其三田丰提出的一点,令袁尚大感震惊。…,

    田丰请袁尚在一边整理内政。休养生息的同时,出榜招贤!

    招贤令!

    貌似在历史上,曹操曾做过这样的事。

    冀州与青州交界处的官道上,奉命前往青州问责的郭图神清气爽,得得瑟瑟的领着一支队伍,向着临淄城的方向缓缓的打马而去。

    殊不知,前方官道两侧面的山林中,一支身着青州兵将服饰的兵马,如同一群等待猎物的群狼,一个个闪烁着绿油油的眼睛,饥肠辘辘的盯着远处越行越近的郭图。

    赵云身穿一套刚刚打造仿袁谭平日装束的鳞甲,脸色罩着黑布,双目阴沉的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郭图,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微笑。

    赵云身旁,司马懿斜叼着一根麦穗,斜靠在马上,双眼望天,目光中充满了闪烁的光芒,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思考了好久,终听司马懿长叹口气,摇着头叹息道:“唉~~,想你我四人,不是智谋多广士,就是阵前虎威之将,如今却是干起了这装鬼唬士,劫道毁人的下贱勾当,这儒家子义,圣贤雅书,却是都白读了,可悲,可叹真是耻辱啊!耻辱!”

    逄纪不满的转过头去,瞪了瞪眼道:“消停儿的啊!不乐意来你别来,没人求你!眼瞅着就要干大事了,你这在嘀咕什么圣贤书!惹不惹人烦?掉不掉士气?”

    司马懿轻轻地一摆手,道:“逄公这话说得,我这不是见景生情,感怀一下人生的际遇不平吗?你说你生的哪门子气?”

    邓昶闻言扑哧一乐,摇头道:“仲达出身世家,不愁吃不愁穿,如今又是出仕天下第一诸侯名家,前程不可限量,况且还有千人浴等着你看,你还要感叹人生际遇不平?那我老人家明天不得找根绳子悬梁自杀!”

    司马懿摇头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们几个的目光,唉太短浅了,浅的窝到眼珠子里,我跟你们真是唠不到一块去。”

    逄纪将头一扭,不屑道:“别理他,他就吃饱了撑的。”

    正说话间,郭图的队伍已是缓缓地靠近而至。

    “来了!”赵云双目一咪,眼中寒光突爆。

    其余三人闻言,神色尽皆一秉。

    “好!时机来了!”但见逄纪狠狠的一拍手,转头对着身后的一众伪装成青州士卒的兵士言道:“围上去,别让郭图跑了,但切记围而不攻,不可轻易动手,逄某自有道理!”

    “杀~~”随着逄纪的话音落下时,却见袁军士卒呼呼啦啦的从官道两方包围过去,一个个高举手中的长戈,瞬息之间便将郭图一众围定,当头的开路骑官见状,顿时冷汗直流,惊恐的望着四面还定的兵卒,吓得口干舌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能人来投

    赵云,司马懿等四人伪装成青州之兵,突然杀出,却是打了郭图及其麾下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将己方团团围住的敌军,郭图吓得嘴唇子不由的发紫,定睛打量了好一会,方才鼓足勇气怒斥喝道:“尔等乃是何人?竟敢出手劫我车驾?岂不知我乃是河北之主麾下令使,今日特奉主公之命,前往青州出使去的!尔等贼子,焉敢在此阻挠乎!?”

    此时天色漆黑,再加上司马懿一众有意遮掩,故而瞅的不甚真切。

    却见司马懿骑在马上,躲在兵马后阵,举着马鞭遥遥的点着一脸盛气凌人的郭图,讥讽言道:“河北之主令你出使青州?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今的河北之主便在临淄城内,我等正是奉命前来拦你,何独又冒出一个河北之主?”

    郭图听了,神色顿时一禀,心下有些忐忑不安。

    眯着眼睛再细细的瞧了瞧这群人身上的服饰,郭图心中猛然一省,却是看出这些人都是身穿青州军马服饰。

    难不成,这些人,是大公子派来阻使的?

    郭图心中猛然一紧,心道大公子好不懂事,自己几番劝谏,方才令袁尚收了欲广布天下的斥罪檄文,走个形式拍自己来问责一下,算是给了袁谭一个生机,如今他反倒是派兵前来劫使,若是传将出去,只怕便又是让袁尚拿住了一个把柄,如后袁谭的声名只怕是更臭了!

    简直愚昧!愚不可及啊!

    郭图急忙打马上前,就着零星的火把,遥遥的指着远处让他看不清面貌的司马懿,怒喝道:“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假冒青州牧之名领军兵阻拦我等前往临淄!若是传到青州牧那里,需得扒了你的这一身狗皮还不让道,我有急事向青州牧当面禀报!”

    郭图心下之意很简单,却是想赶快见到袁谭。陈说其中利弊,勿要使其再做这种冲动的损己之事。

    司马懿嘿然一笑,慢条斯理的摇头道:“笑话,我便是奉主公之命前来阻挡问责使者,岂能有事?我家袁青州说了,河北天下,当得嫡长子,有能者居之!安能随意受人斥责?袁显甫不修德行,窃据高位。尚还犹不知足,居然还敢派人前来斥责问罪?简直荒谬绝伦!我家青州牧誓死不受之!你想进临淄城可以,需得先将斥责书卷留下,我家主公看不得那个物件!”

    “放肆!”

    郭图闻言勃然大怒。气得直甩马鞭子:“主公亲手书令,其意甚重,焉能随意弃之?简直是混账话,你速速回报袁青州,就说我乃是郭图也!今番前来,非为问责,实乃是有要事相告,青州牧听了,必然予以相见!”

    司马懿哈哈一笑。道:“知道你是郭图,才不让你进的,废话少说!要么弃了书令,要么就滚出青州!”

    郭图一向属于袁谭一系,屡屡出策相助,颇有知交之情。本以为报上姓名会得对方通融,不想司马懿一点面子不顾,上来就给他脸色瞧。

    “放肆!我乃代表主公的堂堂令使,尔等焉敢如此相待来人,不必管他!只管给我往里闯!我看谁敢阻拦!”

    说罢。便指挥着手下一众往官道里面冲。

    司马懿心下暗笑,面色却是凄厉凌然,闻言高呼一声:‘放肆!安然视我等如无物乎?左右。给我拦住,谁敢擅闯,狠狠揍之!”…,

    轰啦!

    但见官道之上,但见双方士卒如狼似虎,瞬间冲击在一块,往来冲突,叮叮咚咚的好不热闹。

    但终归是一家兵卒,虽然闹掰了脸,但彼此之间却还是留些颜面,并没有谁真的去用家伙硬拼,只是用木杖拳头互相招呼,一时间飞沙走石,哀呼不断,场面乱的犹如一锅烧糊的粥。

    终归是司马懿一众早有准备,渐渐的占据了上风,将郭图的手下打的狼狈逃窜,痛苦哀嚎,四下奔离,对郭图其本人更是越逼越近。

    司马懿冷笑着观望着场中,突然神色一正,高声呼道:“都给我住手!”

    这一嗓子叫的响彻当空,分外醒人,两方尽皆罢了手。

    司马懿冷冷的看了看被揍得七零八落的郭图一众,高声道:“我家青州牧有令,只阻手持问责令之人,其余人等一概不予追究,适才只是一个警告,并没有针对你们的意思,你们只需告诉我,那问责令在何人身上,我今日便放你们一条生路!”

    郭图手下一个个被揍的鼻青脸肿,满身创伤,闻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接着不约而同的一抬手。

    “刷——!”

    所有的手指都齐齐的向了骑在马上的郭图。

    郭图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犹如冬日皑皑白雪,很是耀眼夺目。

    司马懿的嘴角露出了一个阴险的微笑,高声呼喝道:“那问责令,在你身上?”

    郭图闻言一捂胸口的问责令,怒道:“你想干什么?”

    司马懿对着麾下一众高喝:“袁青州有令,他身为男儿丈夫,纵横天下,无往不前,绝不受无能袁显甫那小儿之责问,今日谁身上有问责令,谁就是袁显甫,弟兄们,为了袁青州的志气与基业揍死他!”

    “诺!”

    但见打扮成青州军的司马懿麾下士卒,一个个如同猛虎扑食般的向着郭图奔了过去,一把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摁在地上,然后围成一圈,兵兵乓乓的一阵拳打脚踢,殴之又殴。

    后世被广大年轻学子流氓所熟识崇尚的圈踢,便在东汉末年建安六年六月,光荣的诞生了!

    郭图身上被密密麻麻鞋子踹的体无完肤,尚不忘努力的从人群中拔出头来,冲着自己的手下高呼道:“你们这帮没良心的,竟敢出卖本使,我我回去定让主公杀你们的头”

    郭图的手下们一个个互相对视,又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盯着他们狞笑的“青州兵”,随即很默契的一同将头扭向别处。

    眼看着其计已成。一直躲在司马懿等人后面的逄纪笑着对赵云道:“赵将军,却是该你出去了!”

    赵云点了点头,随即打马而出。

    他身着袁谭的甲胄披风,黑夜之中犹如本人亲临,策马至于不远处,高声唤了一声:“住手!”

    声音如九天翔龙,气冲牛头,极尽威武。

    围殴郭图的士卒们闻言纷纷撤脚,适当的让开一条小路。借着缝隙,正好能让郭图清晰的看到远处模模糊糊的赵云身影。

    郭图被揍的头晕眼花,此刻迷迷糊糊的已是认不清人了,遥遥的看见远处穿戴酷似袁谭的赵云。心下悲鸣顿起,高声道:“大公子救我!救我啊!”

    赵云并不上前搭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道:“郭公则,问责令可是在你身上?本公子绝不受那个窝囊气,交出来与我撕毁!便即放你入城,不然,休怪吾不念往日情义!”…,

    郭图痛苦流涕,哽咽道:“大公子!不可啊!如今河北四州皆已是知道了你不曾为主公出丧。此番问责你必须恭敬受之,如若不然,天下名士势必鄙之,士子必离心之,大公子不可逞一时之勇而失四州人心,此取败之道也”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赵云似是犹豫了一下,但立刻又是狠下心肠,怒道:“让你交你不交,当真是给脸不要,左右。与我继续痛揍之!他拿着给我的问责令,犹如袁尚亲临,揍他。便是揍袁尚!”

    郭图闻言脸色顿时白了,高呼道:“大公子,你怎可如此对我!大公子!我是郭图啊!郭图郭公则,你我乃是何等交情呜呜——”

    郭图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埋葬在了一顿拳脚的水潮当中。

    司马懿遥遥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心下不由一叹,摇头对邓昶道:“太下贱了,此法一出,不但彻底毁了袁谭的名声不算,还将郭图与其的联系缕线斩断,纵然是斩不断,瞅郭图这个样子,此番没个一年半载,是别想下床了主公他这招,真是太阴险了!非君子所不为之。”

    邓昶闻言“哼”了一声,道:“他跟君子这词根本就不沾边,从我第一次见他开始,他就不是个善茬,你今天才看出来?”

    司马懿定定的低头思虑良久,犹豫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俩跟他待的久了,万一被他传染了怎么办?”

    邓昶闻言叹气道:“这也是老夫所忧虑的!唉,自从跟了他以后,老夫发现这胸中不时的总是充斥着一股子戾气,驱之不散,取之不竭,每天不冒点坏水这浑身就不舒服唉,全是因为跟这小子学坏了。”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名士卒奔了过来,对司马懿和邓昶道:“启禀二位大人,郭图已是将问责令交出来了。”

    “交出来了?这么快!”

    “是,他只求我们不要在继续揍他了,大人,怎么办?”

    司马懿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摇头道:“不行!火候没到,不能停手,先把问责令给他塞回去,揍两盏茶的时辰再让他交。”

    “诺!”

    “唉~~!”邓昶目视了司马懿半晌,长叹口气,感慨而言。

    “你,也学坏了!”

    不说司马懿等人,一手毁了袁谭的名声与郭图,单说袁尚在邺城,按照田丰的谏言,开始实行了一整套休养生息,裁兵减员的计划,并按照田丰的谏言,颁布求贤令,设下招贤馆,广召天下能人奇士,但凡有本领者,经过考较之后,皆可从重用之,赐与前程不提。

    招贤榜设立一个月之后,各地负责此事的攥事,纷纷呈递应征者名单以及身份、出身、能力等资料,并附于地方绩效考评结果,于袁尚亲断,以备从中抽点,可亲自考教。

    不得不说,招贤榜确实有效,许多自认为本领不凡,却又不曾被地方举以孝廉者纷纷改走此捷径,以求博得晋升之阶,能够早日出人投地。

    仅仅是设立了一个月,各地呈递给袁尚的名单总人数,就高达五十八人之多,深令袁尚感到诧异和欣慰。

    不过,更值得袁尚高兴的是,就是拿名单上,有三个名字,他居然还是认得的!

    这三个名字便是:孙礼!郝昭!王双!(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童子奇葩

    收到招贤榜应征的名册之后,着实是令袁尚好生的高兴了一阵子。

    乱世之中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才!有了人才,才能够集思广益,才能够取长补短,才能够所向披靡,向着天下一统的宏伟蓝图,更深层的迈出坚定而有力的步伐。

    从名册中选出了十余个身家清白,能力优秀,年齿亦是不高的人选,袁尚随即令各地郡守尽快安排他们前往邺城受考相见。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当晚,回到了大将军府,简单随意的吃了一些酒饭,袁尚便即刻一头扎入了书房之中,处理一些还曾不落实的农耕军务。

    这次应田丰谏言休养生息,河北军民开荒垦田,总督四州农事的典农校尉的人选可一定要选好,力求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最大的利益。

    四州之主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是挺不好当的,虽不像是事必亲躬那般严重,但各种重大的事宜都需要仔细的筛选过目,掂量决断,这当中不但要付出身体上的辛苦,更是要承担所有决策所带来的各种好坏后果。

    历史诸侯,真不是人干的事。下辈子穿越,一定要往异界大陆或是奇幻仙侠上靠,看人家活得那叫一个滋润。

    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让袁尚意料之外的人,满怀慈善笑意的走进了袁尚的书房。

    “母亲?!你怎么来了?”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袁尚顿时大感意外,一边拘礼问候,一边赶忙起身相迎。

    刘氏一身素皋,脸上不着粉黛,她领着一个端着果品的美貌侍女,满面笑容的走进书房,挥挥手让袁尚坐下,自己则是跪坐在袁尚书案的对面,端庄的脸上布满的。全是深深的宠爱与慈祥。

    “我儿,这么晚了还没有睡,甚是辛苦!母亲心疼你。让人给你准备了果品醒醒神,先别忙活了,快过来尝尝好不好吃?”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不分高低贵贱,不分富贵贫瘠,不分寒儒豪门,分的。只是那浓浓的舔犊之意。

    自打袁绍死后,袁尚对于刘氏这位母亲,更是越发的依赖与敬重,如今见母亲大半夜的亲自前来驱寒问暖,心中的感动更是浓重非常。

    “母亲,送个果品而已,还用得着你亲自过来一趟?您最近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还是别费心操劳了。让别人送来就是。”袁尚一边拿起果皮尝了一口。一边语重心长的劝解刘氏。

    刘氏展颜一笑,叹道:“我倒是想不费心,可却是不行啊,你这小子,自打当了这四州之主,每日光是处理政事军务。都不知道照顾一下自己的生活,忒的让为娘不省心!”

    袁尚眨了眨眼。似是有些不明所以:“母亲这话,什么意思?孩儿不是很懂。”

    “还装!”刘氏轻轻的一拍桌案。噌道:“你自个说说?多大了!”

    袁尚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裤裆,接着脸色一红,羞涩言道:“不大,差不多十六厘米”

    刚刚说完,袁尚便后悔了,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胡说八道些什么呀,母亲问的肯定不是这块!

    果然,只见刘氏满头雾水的瞅着袁尚,皱眉奇道:“什么十六厘米?何意?为娘不懂,我在问你的岁数呢!”

    袁尚脸色一红,低头咳了一声,赶忙回道:“再过一个生日,虚岁就算二十了。”…,

    “唉~~!”刘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眼瞅着就是双十年华的人,至今还是个童子身,也不知羞!传将出去,却是让他人笑掉门牙,甚丢袁氏之面皮!”

    袁尚闻言一窒,不由再次低头重重的咳嗽,咳的脸色红肿,几都要喘不上来气。

    “母亲我怎么是童子身了?”

    “笑话!为娘的何等阅历见识,是不是童子身,瞅你走道就能瞧的出来!”刘氏一脸自得,很是得意。

    袁尚脑门上,冷汗凄凄而下,真是我亲娘啊,不但目光毒辣,思想也是开放的很!

    不是凡人呢,真有些异才。

    “孩儿惭愧。”袁尚低下头去,对自己的无能表示深深的自责。

    刘氏长叹口气,摇头道:“前番你为你父亲守孝,为娘的前思后想,却寻了了由头,将甄家女,夏侯女,吕家女纷纷给你送了过去,看得出这三个女子都对你有些情意,不曾想一个月下来,你居然连让她们暖床都不曾用得,美人当前动也未动!实在是枉费了为娘的一片苦心。”

    “咳、咳!”

    袁尚闻言咳的更厉害了,一边喘一边不敢相信的看着刘氏:“母亲把她们派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以为呢?臭小子,却是平白辜负了这场好造化!”

    “孩儿惭愧。”

    刘氏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你父亲刚刚离世,按古礼你却是不能成亲,不过为娘的这心里替你急啊,看你年及双十,膝下却无一子嗣孩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该不是有什么病吧?”

    “咳、咳!”袁尚这次差点没把肺咳嗽出来。

    “母亲多虑了,孩儿龙精虎猛,龙腾虎跃,神龙马壮,龙马精神!正常的不得了啊。”

    “真的?”刘氏的目光中充满着深深的疑惑。

    “天地为证,孩儿甚健康之!”袁尚差点没哭出来。

    刘氏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漂亮侍女道:“青儿。”

    刘氏身后,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婢女缓缓上前:“奴婢在。”

    “今晚你留在这,伺候主公安寝,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有什么毛病,明天及时向我汇报,不可隐瞒。”

    “夫人放心,奴婢省的。”

    袁尚闻言浑身一颤,忙道:“母亲,切不可如此!您这般大动干戈!传将出去。我就是没病,也得被人埋汰出病来娘,咱别闹了。大半夜的,消停睡觉不行吗?”

    刘氏满面愁苦:“可为娘急啊”

    袁尚情难自已,泪流满面。

    “让母亲大半夜的替我上火,孩儿身为一个二十岁的处男甚感惭愧。”

    刘氏长声一叹。摇头道:“这样吧,为娘也不逼你,给你一个月时间,把童子身破了,让为娘的了却这桩心事。如何?”

    袁尚闻言顿时满头黑线。

    “孩儿会当个事办的。”

    刘氏点了点头,又转头看身后的小婢女。

    “青儿。”

    “奴婢在。”

    “这段时间,你留在主公身边,时时刻刻的给我盯住了他,若是主公破了童子身,便没你什么事,若是主公一个月后还是这般不长进”

    刘氏双眸一寒,慢条斯理的道:“就由你披挂上阵把主公办了。”

    “诺。”

    袁尚闻言。冷汗顺着脖颈子淋漓而落。

    把主公办了?还披挂上阵。这玩的是什么调调小丫头没脸没皮,居然还回个“诺”?…,

    二十岁的童子身,在这个时代,真有那么不可原谅吗?

    带着这个问题,几日后,袁尚迎来了第一批前来邺城接受考校的贤才。

    由于事先的布置。此番前来接受考校的都非儒生,皆乃是练武习兵之士。共计一十七人。

    邺城的校场之上,沙尘冲天。矛戈霍霍,鼓声雷动,气势熏天。

    十七名威武的汉子站在场中,一个个精神抖擞,满面肃然,等待着河北之主袁尚对他们的亲自考验。

    少时,只听号角齐鸣,鼓声雷动,却见袁尚在张燕和张颌两人的拥簇下,身披白银甲,锦蓝袍,神色素整的走进了校场当中。

    虽然穿的很精神,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今日的袁尚面色发白,下眼袋隆起,双目游离涣散,显得很没精神。

    张燕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但却粗中有细,见了袁尚这般萎靡,寻个机会探头到他耳旁,低声询问:“怎么了,一脸愁苦相!有心事?还是昨晚跟哪个娘们折腾的没睡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难怪当了这么多年的贼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袁尚闷闷的瞅了张燕一眼,低声道:“张平南”

    张燕如今归附袁氏,已是恢复往昔军称,拜为平南大将。

    “什么事?”张燕很是好奇,不晓得天下还有什么事居然能够让这小子这般愁苦。

    袁尚面色揣揣,似是有些局促,半晌才低声询问道:“你多大的时候破的童子身?”

    张燕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袁尚居然会问出这么一句。

    “十五,怎么了?”张燕很诚实,张口就道。

    袁尚闻言顿时一惊,诧然道:“十五?这么早?”

    张燕一脸惊诧的瞪视着他,似是再瞅一只珍奇异兽:“这也算早?老子当年因为这个却是让人好一顿笑话!”

    袁尚闻一惊,谨慎的看了张燕一眼道:“那你觉得,如果一个男人活到双十年华还是童子之身,这样的事说出去,会让别人笑话成什么样?”

    张燕闻言乍然一惊,一双大眼睛瞪得浑圆,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尚,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这样的人估计早上吊死绝了,还能舔着脸活到现在?主公,勿要诓我,你口中说的确定真的是一个人?”

    袁尚:“”(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四十五章 校场检武(六千字章节)

。    袁尚被张燕说的面红耳赤,一股无尽的悲凉在不知不觉间缓缓的涌上了心头。

    我一定要破处!

    袁尚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校场之上,即将接待考验的十七名武者英才望着台上的袁尚,浑不清楚他此刻与张燕正在说着什么,谈着什么。

    但望着他一身银甲绣袍,面貌清俊,身居主位,十七名年轻武者一时间不由的心潮澎湃。

    年纪轻轻便身居上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凡跺一跺脚,北地四州便要颤上三颤。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这十七人尽是年轻气盛,心志高远之人,他们个个年轻健硕,精神抖擞,朝气蓬勃。

    望着站在高台上的袁尚,在不知不觉间,竟是在潜意识里激发了他们上进的豪情,把袁尚当成了自己进取的榜样,浑身不由的热血沸腾!

    可谁又曾想,这位榜样,年近双十年华,却还是处男一只,若是让这些人晓得,不知还会不会如此的崇敬。

    估计都得笑岔气了。

    校场之上,战鼓咚咚而响,时辰以至,该是考校之时了!

    袁尚向前迈了两步,看着校场下一个个士气如虹,满面兴奋的应招武者,心头不知不觉间微微发热。

    袁尚转头对张颌道:“张将军,可以开始了!”

    “诺!”

    张颌闻言,大步而出,高声喝道:“文无首,武无魁,尔等皆是各地郡县招贤馆推荐而来的豪杰英才,今日集结在此,便是要考策一下尔等之能,预以日后可以重用!袁冀州用人不论出身,只看贤能,有本事的。皆可壮志得酬!尔等今日需好好表现,不准藏拙!”

    十七人一起拱手,高声呼喝道:“诺!”

    “开始!”

    咚咚咚咚……

    震慑人心的校场两边大鼓开始擂响,校场之内,较技即将开始。

    既是选拔军才,自当以武为主,张颌将十七人分为八组,余留一人,其余两两捉对进行个人武艺的比拼。刀、枪、剑、戟、斧、矛、戈、锤等兵器陈列场地两旁,任君自选。

    比试一开始,便深深吸引了袁尚的注意力,他两眼紧紧盯着校场。双目微磕,神情很是注目。

    招贤榜方立,招贤馆才开,究竟能够召集到什么样的人物,尽在今日一观。

    但见两名颇为年轻的壮士,一人手持斧,一人手持戟,大步流星的来到场中。

    旁边一百人将手持红色令旗,身着硬甲。见二人已是准备完毕,随即一挥手旗帜,嗓门稍稍提高一些叫道:“比试开始!”

    持戟的年轻汉子微一甩手,将画戟摆在胸前,高声喝道:“某家上党韩季,请赐教!”

    韩季对面的少年人。满脸黝黑,神色淳朴,手中握着一柄开山大斧,看起来似是有些呆头呆脑,闻言抱拳作揖:“在下涿郡孙礼。韩壮士还请手下留情。”

    孙礼言语谦逊,貌似纯朴,说起话来憨声憨气。却是不像个武者,颇有些庄稼汉子的意味。

    韩季见状心下起了一点轻视之心,摆手道:“孙壮士,请出招吧!”

    孙礼却是满面忠厚样,连忙摆手道:“韩壮士望之年长,应是比某家大些,是为兄,还是请你先出招吧。”

    韩季闻言一愣,然后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某家便多有得罪了!”

    “吭!”的脆鸣,手中的长戟自左手间动射而上,韩季原地不动,反手一挥,却是接连舞出三朵戟花,很是漂亮。…,

    戟法乃诸般兵器中最难使练的,他这一手看似简单,实则没有个七八年的日夜苦功却是攻下不来,顿时惹得周围众将士一阵喝彩。

    “好俊的身手!此子了得!”袁尚身边左侧,张颌乃是识货之人,亦是不由开口称赞。

    那边厢,张燕亦是点头:“这韩季是个有本事的,他对面那少年呆头呆脑,对战之中还逞能让对手先攻,只怕不是姓韩的对手。”

    袁尚微微一笑,摇头道:“恐未必。”

    相比于韩季的这一手招牌式的亮相,孙礼的姿势便显得普通了许多,老老实实的伸手将开山大斧往前一摆,显得中规中矩。

    韩季的目光在开山斧上扫了两眼,道:“用斧之招虽然简易,不过敢使其为兵刃的皆是壮士,看来孙兄弟是个有力气的!”

    孙礼憨憨笑道:“在下功夫没练到家,灵动的兵器拿不出手,只好用简单些的斧头,却是让韩兄见笑了。”

    韩季闻言心起蔑视之意,笑着言道:“孙兄弟,小心了!”

    孙礼“哎”了声道:“多谢韩兄提醒,我一定小心。”

    擂场外不禁一阵哄笑,都在想是哪个郡县的太守无眼,怎么会把这个混人派来参加考评,看来定是其地无能人了。

    只听得“哧哧”的长戟破空之声,韩季衣袂飘飞,戟随身走,长戟白光如电直走中宫,分走九势变招,将孙礼的上半身尽数罩定。

    本以为可一招制敌,不想一直中规中矩,脸色颇有些紧张的孙礼,看见韩季飞戟而来,脸色顿时露出了少许的轻松,只见他双足点地,粗壮的身躯竟如翩然起舞的蝴蝶,轻盈的游走于戟锋之外,将韩季一记中刺连带几招后手纷纷让过。

    所谓式尽而穷,韩季全力一招走空之后,手中兵刃再无变招,却见孙礼蓄势待发,一记横扫千军,用斧面”咣”的一声敲在了韩季身上,顿时将他连人带戟全都敲飞出去。

    一招之间,胜负已然分明。

    校场周围,一片寂静,谁都不敢相信,那个木木呆呆,拿着一柄开山斧的憨货居然可以如此轻松的击败韩季,甚至许多人连眼睛还没来得及眨巴一下。

    倒地的韩季更是呆如木鸡,根本没想到自己首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输了,自己苦练多年的种种长戟绝技还没等用上,比试却已经结束。

    孙礼缓缓收斧。退后两步,还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赢了,望向了一旁裁判的百人将。

    百人将面对这种情况,也不敢轻易决断,还是询问的向着袁尚看去。

    袁尚扣着耳朵,洋洋的拖长声音,开口道:“第一场结束,孙礼胜,扮猪吃老虎。一招打败了武艺不在你之下的韩季,很骚包,很有心眼,是个为将的料!”

    孙礼闻言。大嘴一咧,高兴的冲着台上拱手拜谢。

    接下来的四组比试都相对正常一些的,众人各显神通,发挥本领,力求独占鳌头,得到这次可以一举得到河北霸主青睐的机会。

    最后一场比试,则是由并州太原的郝昭,对打陇西狄道人王双。

    这两个人形貌各异,叫郝昭的面容清俊。年齿不高,浑身精瘦精瘦的,手中紧握着一杆长矛。

    而陈立在他对面的人,虽然年纪也不算大,但看着却比郝昭威武了许多,身高八尺。膀大腰圆,满面的络腮胡子,手中握着一柄极重的轰雷圆锤,来回比划横扫,很是威武!…,

    “好汉子!”张燕见了王双之姿。禁不住的开口称赞:“似此等雄烈之汉,某生平里还是第一次碰见!端的如铁铸一般!”

    张颌亦是点了点头,道:“他手中那圆锤。乃是本次考校兵器之最,重五十余斤,非常人所不能舞!此人拾之如无物,端的是把子力气,非琼布之勇而不能当之!”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完,反而是将目光挪到了王双对面的郝昭身上。

    此刻二人已是来至场中,但见王双单手提着五十斤重的轰雷锤,草草的向着郝昭一礼:“阁下请先出招!”

    郝昭拱了拱手,回礼道:“请指教。”说罢,手中长矛刺出,向着王双的面门而去。

    王双重重的哼了一声,竟然是不用手中兵器,侧身闪过,一拳直出,“咣”的一声打在了郝昭的右肋骨上,顿时惹得郝昭低“哼”一声,痛彻心腑。

    仅这一招,已高低立判。

    不想这郝昭浑身精瘦,却也是坚强,受了一拳之后并不坑声,侧身又向着王双攻去,却见王双这次不用拳,左腿飞出,一脚踢中郝昭肚皮,将他踹的跌跌撞撞退出数步,险些坐倒在地。

    看台之上,张颌与张燕等人瞧的无不摇头,暗道这哪是比武切磋,就郝昭这三两下子,给王双当靶子都欠练。

    询问式的看向袁尚,却见袁尚一动不动,双目紧盯着两招被王双击退的郝昭。

    郝昭摇摇晃晃的直立起身,面色虽然惨白,但却是平淡无余,缓缓的向着王双摆摆手:“再来。”

    “嘿!”还是个犟种,袁尚心中一乐。

    王双愣了一愣,嘴中冷哼一声,大步向前,单手用轰雷锤挡开了郝昭的长矛,左手成爪,向着郝昭的胳膊上一抓,铁手“嗤”的一声拉下他身上一大片衣衫,外带加赠五道血痕。似乎还嫌这不足够料理敌手,跨步出腿蹬中郝昭胯骨,“呼”地飞跌出去。

    郝昭满眼金星,结结实实摔落在地。

    过了一会,咬咬牙,郝昭又挺身跃起,重新摆开门户,眼角余光打量王双,满面深沉,也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

    张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摇了摇头,冲着场中的百人将使了眼色,却见那百人将高举手中红色令旗,高喝道:“此一局王双得胜!无需再比”

    王双将头一扬,嘴角微笑,此事却是早在预料之中。

    不想那郝昭却是个梗瓜,怎么拍也拍不熟,将头一扭,冲着那百人将道:“哪个说某家输了?”

    转头冲着王双一摆手:“再来!”

    “嘿!”袁尚见状顿时乐了,郝昭的武艺虽然平平,但史书记载上却是一名善于守城把关的良将,纵是诸葛亮,也曾在他的手上吃过憋。

    想来没有着一股子犟种劲,也是当不得这阻路把关的良将的。

    想到这里,却见袁尚将手一挥,对着王双道:“比,继续比!何时叫停听我的命令,你们二人只管过招就是!”

    王双闻言拱手称“诺”。接着转过头去看向郝昭,嘴角在不知不见之间,却是露出了一个凶蛮的微笑。

    二人再度交手,这一次王双却是不再留情,一出招就是用上了手中的轰雷大锤,将郝昭结结实实的磕倒在地。

    王双见袁尚不喊停,纵身再上拳脚相加,短短半盏茶的工夫,郝昭已是口吐血沫、吁吁喘息。每摔飞一次都晕头转向地勉力爬起。…,

    他不求饶,袁尚也不喊停,王双索性揍个痛快。左一拳、右一腿,偏就郝昭就是不肯倒地不起。努力支撑,一次又一次无力地起身直立。

    袁尚心中不由感慨万分,有好几次想要出口喊停,偏偏看了郝昭硬撑起身来,满面的坚毅,这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

    这郝昭看似精瘦,弱不禁风,但他身体里隐藏着那股与生俱来的刚毅血性却是令在场诸人每一个都不由的动容。

    终于。在郝昭第十三次被王双揍趴到地上的时候,袁尚终于将手一挥,高声出喝道:“停,不用再打了!这一局是郝昭赢了!”

    “什么!?”不仅仅是王双,张颌等人,就连场内其他十五名参与考评的武者都不由的尽皆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袁尚。

    唯有郝昭一脸的漠然,嘴角还挂着血丝,浑身不断的颤抖,但望着袁尚的眼神,却隐隐的闪烁着内敛的光芒。

    王双闻言急了。大步上前,拱手言道:“大人,您如此评判。请恕小人无法心服!”

    袁尚转头看了王双一眼,点头道:“王双,我知道你无法心服,但这却是我的最终决断,要知道,为将者,虽然要做到勇、智、仁、信、忠,但在我看来,最重要的却还是坚韧二字!”

    “王双,你的武艺,虽然是在郝昭之上,但凭心而论,换成你被一个强于你的人揍成这样,你却能有与他一般的毅力支撑吗?或许今日的郝昭看似不如你,但他果敢坚毅,不屈不挠,就凭这一点,我觉得他日后必成良将!”

    说到这里,袁尚扭了扭头,将目光缓缓的在众人身上来回瞅了一遍,道:“何为朽木,何为良骥?千里之马,焉能以百尺之遥而妄自定论?”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无不诧然各自互相瞅了一眼,然后深深的望着台上的袁尚。

    张颌当先转身,拱手而拜:“主公英明,颌敬服之!”

    诸人纷纷拱手:“主公英明,我等敬服之!”

    袁尚轻轻的一摆手,示意众人罢礼起身,道:“适才的比试结果,皆已是为刀笔吏记卷在册,其后张颌与张燕两位将军将会对你们的兵法,战阵,骑射诸能进行考核,而后再议封册之事!”

    “谢主公!”

    “郝昭,王双,孙礼,你们三人随我回府上,我有事要与你们说。”

    在校场检验完了诸人武事,袁尚即领着三人返还府中。

    书房之内,袁尚笑呵呵的看着三名出类拔萃的英雄人物,心中在不知不觉间已是高兴的开了花。

    “王双,郝昭,孙礼,你们三人很不错,袁某很看好你们!”

    三人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这句话虽然说得模棱两可,模模糊糊,但其中深藏的意味傻子也能听懂。

    三人一起跪拜而下,朗声对袁尚道:“承蒙明公错爱,我等终身皆赖主公福荫!”

    袁尚站起身来,将三人虚扶而起,笑道:“你们三个人,各有千秋,孙礼多智,王双豪勇,郝昭坚韧,此番招贤令出,能得你们三杰投效,令袁某深感欣慰孙礼,我意先将你安排在张颌将军麾下,做他的副手,跟着张将军好好学,就冲你今日这份扮猪吃老虎的智慧与谋略,假以时日,成就必不在张颌将军之下。”

    张颌乃是如今河北的第一名将,能在他麾下为辅,是多少武者梦寐以求之事,孙礼闻言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拱手道:“多谢主公,孙礼必当尽心竭力,不负主公的厚意栽培!”…,

    袁尚点了点头。又看向王双,道:“王双,你武艺过人,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是愿意,不妨做我的护卫统领,留在我的身边,如何?”

    护卫统领!贴身亲侍!?好比当朝司空曹操身边典韦和许褚般的存在?

    王双闻言,幸福的都要爆炸了。

    “多谢主公,双定当尽心竭力。护持主公安全!”

    袁尚转过头去,深深的看了郝昭一眼,道:“郝昭,如今并州的高干。是我表兄,虽能力不俗,只是身边缺乏能人辅助,你若是愿意,我便调你到并州去,辅助高干将军守卫并州,你跟他好好学,假以时日,待你的功绩和本事都学成。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自有重用!”

    郝昭的脸色,仍然挂着点点的血痕,闻言不由的眼睛一亮,深沉的施礼点头。

    白日间战果累累,不但收纳了十七名各地举荐的武者英才。还得到了三名个中翘楚,袁尚很是高兴,当晚不由的多喝了几盏,带着醉意回到了自个的书房。

    满面笑意的推开了书房的门,却见书房中的坐榻之上。一名娇媚的女子半露着肩膀,身穿着肚兜亵裤,酥胸半露。一脸清淡色的看着推门而入的袁尚。

    袁尚微微一愣,脸色一红:“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女厕。”

    说罢下意识的抬手把门关上。

    “主公哪里去。”

    那女人的速度极快,“蹭”的一下子从床榻上飞身而起,一闪一飘便挡在了袁尚的身前,两条玉耦般的手臂微微一晃,“呯”的一声将门死死关严。

    袁尚头上的冷汗顿时刷刷直冒。

    刘氏的贴身婢女青儿面挂诡异笑容,定定的瞧着袁尚,道:“主公没有走错,这就是你的书房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青儿啊,大半夜的,你不去侍候我母亲安寝,在这里做的什么臭丫头,到我房里偷东西来了?”

    青儿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是偷东西,是偷人主公莫不是忘了老夫人与你的协议了?”

    袁尚抬手擦了擦汗,虚弱的笑道:“怎么会忘呢?一个月内破不了童子身,就由你替老夫人出头,把我给办了可问题这刚几天啊?没到一个月呢?你这丫头倒是会抓提前量。”

    青儿眉头一皱,似是有些奇怪的道:“不对啊,明明已经一个月了,难道是我算错了日子主公,一个月是多少天来着?”

    袁尚:“”

    这丫头的智力明显有问题,难怪会答应刘氏如此荒唐的要求。

    “青儿,距离约定的时日还有二十多天呢,你来早了,快穿上衣服,回去撒泼尿睡吧,明早起来还得给老夫人梳头呢。”

    却见青儿微一摆手,无所谓的言道:“没事了,左右你也破不了这个童身,择日不如撞日,就选今天了!省的拖来拖去的腻歪人主公,来,青儿伺候您脱衣服!”

    “嘶——!”袁尚猛然一吸冷气,一把护住胸口:“你想干什么?”

    青儿眨了眨迷离的大眼睛,奇道:“什么干什么?办你啊,这可是老夫人亲自交待过的!”说罢,两条洁白的手臂就向着袁尚伸去,抬手就扒袁尚衣服。

    “住手!住手!别扯死丫头,你抓哪呢!”

    袁尚一边在门口与青儿舞腾,一边不由的仰天长叹流泪。

    堂堂一方枭雄,四州霸主,就要这般被一个老娘派来的小丫鬟给凌辱了?

    父亲,你在天有灵!原谅孩儿的无能吧!

    就在这个当口,突听门外传来一声醒耳的喊叫:“主公!我们四个回来了!有要事向您禀报!曹操那厮,居然借着天子名义,封了袁谭为冀州牧”

    接着顿听房门猛然一响,“咣”的一声被人推开,瞬时间就把意欲行暴的青儿给拍在了门后。

    邓昶,赵云,司马懿,逄纪四人站在门口,却是刚刚祸害完郭图而归。

    “咦?公子,你这是作甚?”看着衣衫凌乱,满脸发红的袁尚,四人不由的有些傻眼。

    主公他,怎么这幅德行,活像是让人凌辱了一般?

    邓昶心中好奇,下意识的向着门口靠了一靠,却感觉到门后有异常。

    抬手一拉,却见门后的墙上,一个红色肚兜,香肩白耦,酥胸半露的小丫鬟被夹拍在门后的墙上,犹如一张粘墙的年画,分外惹人注目。

    邓昶老嘴一张,下意识的说了一句:“春宫图”

    逄纪亦是脸色一变:“居然还粘在墙上!”

    赵云冷哼一声:“端的是好趣味,无耻!”

    司马懿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墙上的“春宫图”,两行鼻血顺着人中缓缓的滴落在了地上,显得格外妖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将计就计

    司马懿,赵云四人奉命前往青州的官道去假扮袁谭部署,劫持问责队伍,意图彻底败坏了袁谭的名声,顺带着教训郭图,从中破坏二人的情谊,彻底斩断袁谭与冀州的所有联系。

    事情办得很顺利,几乎完美。

    问责书被撕了,郭图被废了,袁谭被臭了,一个贱招废了三雕,收获很大,值得表扬。

    四个人立了功劳之后,也不管郭图死活,随雄纠纠气昂昂的率兵返回冀州去见袁尚,不想半路上却是截获了一个天大的坏消息。

    大汉司空曹操,在班师回到了许都之后,居然表奏天子,册封袁绍长子袁谭为车骑将军,领冀州牧,并赐统领河北四州军政之大权。

    而对于袁尚,这个得了袁绍临终时亲自任命接位的嗣子,诏书上却是只字未提,连个杂号将军亦或是水货的官位都不曾予以封测。

    袁谭这下子是光宗耀祖了。

    赤裸裸的二虎竞食之计!忒的歹毒!曹操这是打定了主意要玩死袁家啊!

    在得到这条消息之后,最先反应过味来的便是司马懿。

    别看这小子平日里虽然二货了一点,但关键时刻脑瓜子却是够用,但凡阴谋诡计稍一冒头,隔着多远,都立马就能被他闻出味来。

    于是乎,四人不敢耽搁,在朝廷使者进发往河北颁布诏令之前,便即匆匆赶赴邺城,将这个消息汇报给袁尚,以作准备。

    此时的夜已深沉,本当是人入睡,马得歇之际,但邺城袁府的议事厅内依旧是油盏通明,亮火点点,袁尚高居主位之上,揉着额头半眯着眼睛。俊朗的面容上充斥的一股淡淡的忧愁。

    下首的四席跪塌上,赵云,司马懿,邓昶,逄纪四人分次而坐,一个个面色素整,脸色也并不是非常的好看。

    良久之后

    袁尚轻轻的拍了拍桌案,双目一睁,眼中全是凌人的冰冷。缓缓开口道:“曹操此计,很不要脸,不但是分而化之,调拨了我与袁谭的关系。令我们势成水火,还以朝廷的名义,扶正了袁谭!令我成了篡逆,先前的诸多设计,败坏袁谭名声的举措,此时因为这一份诏书全部成空曹操真是个贱人!”

    四人闻言,心中不由有些莞尔,天下之大,能让袁尚骂为贱人的人

    那得有多贱啊!曹操这回得深刻反思了。

    逄纪摸着下巴上的胡须。道:“这就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多少年了,包括老主公在内的天下诸侯,就是在这点上一直受到曹操的钳制,伸不得手脚!这也是中州之地人才鼎盛,贤能辈出的最大原因。”

    邓昶长叹口气。道:“天下之大,但凡是有傲骨有才华的,谁不想谋个正统之名?却也并不奇怪。”

    袁尚闻言,面色有些灰暗,是啊。无论是在哪个时代,出师有名,王道正统才是最高的政治手段。才是拉拢聚集人心民意的最强计谋。

    任袁氏地界再大,兵将再广,在表面上,终归还是得臣服于曹操之下,诏书一下,再不情愿也得憋着一肚子气俯首帖耳,即使是被人家阴了,也得有苦往肚子里咽。

    逆来顺受的感觉真的是令人很不舒服。

    想到这里,袁尚胸中不由多了一股子戾气,愤愤的将头抬起,自言自语道:“曹操,现在便先让你猖狂一时!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将天子从你手中夺过来!到时候拥天子以熊诸侯的人,就是我袁尚!我一定说到做到!”…,

    四人闻言不由一惊,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言语。

    拥天子,熊诸侯

    主公,心比天高!有才啊!

    袁尚道完了心愿,随即一低头道:“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曹操阴我,我必须得还击他不是封了袁谭当冀州牧么?很好!明日告诉陈琳,立刻将问责袁谭不为父出丧的檄文广布天下,其中还要加上他劫持问责令,殴打使者的罪状,让天下人看一看,朝廷新册封的这一个冀州牧,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逄纪和邓昶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邓昶忙道:“不错,我们却是还有袁谭的把柄,且把这些事广布天下,好好地臊曹操和袁谭一臊。”

    逄纪点了点头,续道:“还要派出我军的细作,四处散布其不忠不孝的流言,借由天下人的嘴巴彻底的坏他名声,看看他被人戳着脊梁,如何有脸坐的这个冀州牧!”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突然下意识的将头转向了司马懿,但见其一脸的深沉如水,仿佛若有所思。

    “仲达,你觉得这样做可行么?”

    司马懿思虑了好一会,方才将头缓缓的抬起,阴沉着道:“只有此一策,未必管用,我尚有两道补充之法,若与此计一同行之,三策并举,可瞬间消此难于无形,就怕主公面皮太薄,不同意。”

    袁尚闻言轻一挑眉,道:“有你们四个脸皮厚的在,我面皮薄点没关系,说来听听。”

    司马懿闻言嘴角挑起一丝笑容道:“我所献的二策,先是在问责檄文发布天下之后,立刻派出使者前往许都,与曹军谈判!”

    众人闻言,不由的尽皆一愣。

    “谈判?谈什么?”邓昶嘴快,当先问出众人心中所想。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仓亭之战,那个被张燕生擒的曹真,此刻尚还在我军手中,据闻此人乃是曹操养子,身份特殊,我等不妨用他为质,与曹操讲讲条件,让曹操撤了袁谭的冀州牧身份,改立主公。”

    逄纪闻言长叹口气,摇头道:“仲达此言却是天真了,曹阿瞒何等样人?其人诡诈奸险,更兼胸怀天下,焉能被区区一个养子所挟?只怕谈也是白谈。”

    司马懿面色波澜不惊,笑道:“无所谓,只要第三策能够进展顺利。白谈便白谈了。”

    袁尚闻言,脑中一阵清明闪过,忙道:“第三策,又是什么?”

    司马懿诡异一笑,道:“火速发兵,乘着袁谭和曹操还没反应过来,一战定青州!”

    “什么?!”

    司马懿正了正面孔,续道:“第一策,我军在天下大放檄文。利用忠孝之义煽动天下士子的之口,与朝廷之诏书相抗,在曹操看来,这是其计已成的预兆!第二策。我军以曹真为质派人前往许都谈判,在曹操看着,这是主公慌了,被逼无奈派人与其示好的预兆,曹操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狠狠的压榨我军,亦或是不问不睬,戏耍于厮,这个时候。是敌军以为我军最困难、亦是他们最得意的时候!主公作速发兵,以雷霆之势攻破青州,在曹操摸不清我军意向之时攻灭袁谭,则大事弹指可定,祸难自解之”

    “不可!”

    司马懿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逄纪急忙摆手。阻挠道:“袁谭虽有反心,但毕竟还没有付诸实行,主公刚居大位,在其还没有动作之前便攻杀亲兄长,传将出去。袁氏颜面无光啊。”…,

    邓昶闻言奇道:“可是,当初在青州,主公却是屡次被大公子谋害。此番他又不为老主公出丧,出兵攻他,乃是情理中事,何须还得等到他反?”

    逄纪摇头道:“他虽不出丧,却罪不至兴兵!谋害主公,也并未有真凭实据,冒然出战,势必被天下人耻笑!”

    说到这里,众人却是又卡了壳,随即一同将头转向袁尚。

    袁尚面色平静,沉寂了半晌,突然开口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现在出兵收了青州,乃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袁谭没有防备,势必会用最小的伤亡换来最大的利益可真等到袁谭准备充足了,让他先起手谋反,名义上我倒是站住脚了,可损失呢?到时候想要灭他,会损了河北多少的元气?况且还有一个曹操在南面虎视眈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跟袁谭若真是闹个势均力敌,胶着不下,到头来还不都得让曹操收拾了?所以,我投票,一战搞定他!”

    逄纪闻言忙道:“可是主公的名声与面皮”

    “面皮这东西,我一向没有,也不想要,太虚!我只要河北保存元气!”

    众人闻言,接着慨然长叹。

    主公,好实在啊。

    话音落时,却见司马懿当先出班,拱了拱手道:“主公此举不为凡节所制,甚是英明,懿不才,愿出使许都,与曹军谈判。”

    袁尚点了点头,道:“好,仲达,就看你的了,好好拿出你平时的那股脑残劲,演一出好戏给曹操看!我要让这老东西在没反应过来之前就收拾了袁谭,让他再没有机会分化我们河北的势力。”

    “诺!”

    计议得定之后,第二日,袁尚就让陈琳执笔,火速将袁谭的种种污点以檄文的方式公布于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朝廷的使者也已是到了青州,正式任命袁谭为冀州牧,一时间,袁家二子成了天下人茶余饭后的话柄,焦点八卦新闻层出不穷,很是引人注目。

    有的说袁谭薄情寡义,泯灭人性,袁绍传位给袁尚真就是对了。

    有的说不管袁谭是怎么样的人,他终归是朝廷册封,有正统身份,合该继承家业。

    有的说这两兄弟都是混蛋,全该一棒打杀。

    一时间,河北之地的各族世家因为袁谭和袁尚两兄弟合该谁主沉浮,竟是分成了数派。

    一派以“忠孝仁义”的孔孟儒家思想为准则道义,拥护忠义袁尚反对不义者袁谭。

    而另一方面,则是以死忠于汉家刘氏的世家集团为首,拥护被朝廷正式册封的不孝者袁谭,所谓忠孝不能两全,人家可是被皇帝亲封的,不给老爹出丧算什么屁事?汉家天子就是让他做了他老爹,他都得去干!

    还有一派世家纯属于搅屎棍子,既不支持袁谭,也不支持袁尚,他们的意思是让这俩人都滚蛋!令让贤能担任河北之主,省的哥俩在这狗咬狗的惹人腻歪。

    一时间,河北各地风起云涌,袁尚的尚丝和袁谭的谭粉,还有胡搅局的愤青,三派追星族屡屡在河北各地的酒肆,茶铺,市井交手,暴力流血事件层出不穷。

    今天尚丝扁了谭粉,明天谭粉又放到了尚丝,其间还有黑两人的愤青蹭拳,闹的各地治安不宁鸡飞狗跳,四州的县令、县尉、县丞每日光是镇压这群追星族和黑星族,就几乎耗费了全部的精力,当真是苦不堪言。…,

    消息传到许都的曹操耳朵里,不由的惹的枭雄霸主仰天哈哈大笑,深赞贾诩这老狐狸智谋超绝,计策毒辣,一道旨意将河北搞成一锅烂粥,端的是让人快哉!

    更让曹操惊喜的是,事情还没过去多久,从冀州邺城方面,居然派来了一位使者,携带珍奇异宝以及北地特产前来朝拜天子刘协。

    但许都的明眼人心里都明白,朝拜天子只是个蒙蔽天下的幌子,袁谭得了冀州牧位与袁尚分庭抗礼,惹得袁尚心忧前来讲和才是真。

    派来的人,倒是个没什么大名气的,叫作司马懿。

    不过其本人虽说没什么名头,但其父司马朗倒是曾对曹操有提携之恩,这一点,却是令两方的关系有了一点缓和的余地。

    司马懿到了许都之后,在代表袁尚朝贡天子事完毕后,便立刻携带重礼求见曹操,怎奈曹操心怀叵测,有心晾袁尚一晾,故而一直以公务繁忙相托,不肯接见。

    曹操越是不见司马懿,便可以给河北那面争取越多的时间,司马懿心里其实还是乐不得的,但表面上却是装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每日最少三次拜司空府,甚至还东跑西颠,往曹操的亲信之人:荀彧荀令君,郭嘉郭祭酒等人府上送礼垂询,寄望他们能帮忙说几句好话,请曹司空不吝会面一见。

    会面的事,就这么一直拖着。

    不说司马懿在许都给曹操演戏,单说河北方面,袁尚表面上整顿官治,广布屯田,还大肆宣扬袁谭的糗事,派司马懿进京见曹,一副忙不开的样子,实则却偷偷的在冀州边境集结了精锐兵马,整装待发,意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导青州腹地,攻下临淄城和南皮,一战定河北输赢!

    与其等袁谭犯上作乱跟他斗,倒不如先发制人抓住先机,不给曹操和袁谭反应过来的机会,一举扭转被动的局势。

    毕竟,河北现在是休养生息的阶段,元气,伤不起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司马争官

    司马懿在许都呆了好几日,欲见曹操,可惜却是不得其门,每日三次拜府,却是连吃闭门羹,反反复复的,他却是也不嫌掉面子,当真是没脸没皮,就连司空府看大门的也是瞧他不起,瞅他的时候都用鼻孔对着。

    如此一来二去,司马懿也甚是觉得无聊,索性也不奔波了,天天泡在馆驿里养龟晒蛋,闲来无事调戏聊骚一下馆驿的侍婢,或是到大街上搭讪一下京城女流,日子倒也是过的悠哉舒适。

    一晃又是过了数日,这一天早上司马懿起得床来,方想继续去找个漂亮妞调戏调戏,许都的馆驿之内,却是迎来了一众不速之客。

    曹操麾下两员大将徐晃和曹纯率领一百精锐虎士,满面恶煞般的来到驿馆之内,见了司马懿,也不多话,只是一拱手,朗声而道:“司马先生,我家司空有令,请司马先生随我等往府内一叙!”

    司马懿眼皮子微微跳了跳,心下略做计较,随即道:“二位将军稍后,懿收拾一下,即刻便行。”

    徐晃曹纯也不催促,只是任由司马懿整顿冠服仪容,事毕便即用车驾载着司马懿,向着司空府方向而去。

    进了司空府正厅,却见不但曹操人在,更有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贾诩五大股肱在侧,端的是阵势骇人。

    司马懿眼皮子跳了一跳,心下略作戒备,面上却是露出一副傲气与不屑夹杂的牛逼表情,不拱手,不弯腰,开口便道:“河内人司马懿,见过曹司空。”

    曹操上下打量了司马懿两眼,奇道:“你便是防公之子司马懿?恩相貌倒是不错,可惜却是少了些规矩,孤乃当朝三公之尊。你不过袁家小子帐下一食客,见了我,焉可不尊礼数?”

    司马懿将头一摆,言辞凿凿:“阁下虽是三公,怎奈与我等乃是敌对之势,我虽无官位在身,却是忠贞敬主之人,今番为使,焉能丢却我家主公面皮。似是行之为然也!”

    曹操闻言不由嗤笑一声,转目看了看坐席间的五人,众人嘴角尽皆挂起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袁尚小儿虽然有些计谋,却不会用人。谈判大事,怎地派来这么一个憨货?

    曹操倒也是不以为杵,随即开口询问:“你主派你来许都,除却朝奉天子之外,却是还有何话与我说?”

    司马懿清了清嗓子,面色郑重道:“在下来许都,除了奉主公之命朝奉天子之外,却是一桩买卖,想与司空大人谈谈。”

    曹操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摇头道:“袁家小子,与我有杀父之仇,切齿之恨,上一次的平丘之战尚还时隔不久,他居然就想与我做买卖?九泉之下却是让他父亲袁本初如何瞑目乎?”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我们主公说了。一码归一码,一事归一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军与司空之间的恩怨,数年之内早晚要做一个了断。但却不可妨碍他途,对双方有利的买卖终归还是要做的,只是各尽职守而已。”

    曹操闻言点头:“袁家小子。倒是不欺吾也,也罢,孤今日心情不错,就听听你有什么见地?且试言之!”

    司马懿闻言整了整脸色,开口即道:“平丘之战,贵军有一小将陷于我军之手,姓曹,名真,字子丹,据闻乃是司空大人膝下养子,疼爱非常,曹司空乃是顾义之人,想那曹真虽是养子,但在司空心中,想必却是胜却至亲!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么沦落在河北吧?”…,

    曹操的面色略有微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冷笑着言道:“我儿子丹在河北,若是少了一根毫毛,老夫发誓,势必打进河北,掘袁氏三代祖坟!”

    司马懿面色不改,点头道:“那是,那是!司空大人乃是当世人杰,自当说一不二,恩怨分明,只是此事既然能谈判解决,又何须喊打喊杀,空添人命呢?如此岂不落了下乘?”

    曹操冷笑一声,缓缓道:“袁尚想要什么?”

    司马懿轻声一笑,回道:“老主公临终之前,已是当着河北众股肱之面,传位与其三子,亦是如今的河北之主!如今四州宾服,就差朝廷一道正式的任命诏书,我家主公别无他需,只想承袭老主公生前爵位,即:大将军,太尉,领冀州牧,承邺侯”

    “不可能!”

    司马懿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旁的荀彧已是开口,道:“袁尚小子何等样人?也想领此等诸多衔位?简直荒谬!况且朝廷已然下诏,冀州牧之位已经由袁绍长子袁谭承继,若是朝令夕改,天子颜面何存?朝廷威严何在?”

    司马懿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天子在曹操手里一天天被他熊的跟狗似的,难道就有面子了吗?当真好笑!

    “话虽如此,但我家公子乃是老主公临终前指定的继嗣之人,如今朝廷却封了袁谭,我家主公的颜面却又何存?还望荀令君教我?”

    荀彧冷笑一声,道:“笑话!天下州郡官爵,皆出自汉室!合该由天子乾断,岂成了你袁家分封子嗣的私产?袁绍立谁为嗣,是他的事情!却又与朝廷何干?难道袁绍说谁是冀州牧,谁便是冀州牧了?那这天下到底是姓袁还是姓刘?”

    司马懿见好话说尽,荀彧却仍旧把持着死理不放,心下不由大怒,混子本性顿出,抬手一指荀彧鼻子,怒道:“狗屎!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不行,非得找茬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抽你!”

    这一番举动,却是将厅内众人惹得尽皆愣住。

    荀彧面皮发红,见司马懿张口骂人,亦是气的猛一拍腿,起身怒道:“混账东西司空府邸,焉敢容你如此放肆左右,给我将这狂徒拉将出去”

    “你敢!”司马懿张口一喝:“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况且司空大人都没发话,你在那舞旋什么?这司空府是你家的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你”荀彧闻言,却是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马懿,休得放肆!”曹操反应过劲来,双目一咪,口中语气森寒。

    司马懿闻言一窒,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曹操冷笑一声,道:“若非看防公昔日之情谊上,就凭你刚才出口的挑拨之言,孤已是能杀你一千遍了!”

    司马懿心中暗笑,面上却是露出辗转之色。

    却见这时,郭嘉笑嘻嘻的站起身来,先是对着曹操施了一礼,又是对司马懿拱了拱手,道:“主公息怒,司马先生亦是不要激动,既然是谈买卖,自需得平心静气,才可思虑清楚,若是带着脾气来谈,这买卖终归还是谈不成的,荀令君生性耿直,不善此道,我看,还是由我来跟司马先生交涉一下方好。”

    曹操眉目一挑,道:“既如此,便由你去跟他说吧。”

    郭嘉笑了笑,随即转身,上下打量了司马懿几眼道:“司马先生勿怪,这朝廷的爵位并非如市井上的白菜猪肉,说换便能换的,就算曹真是主公爱子,你想用他一人连换大将军,冀州牧,邺侯之爵,实在有失公允,况且当年袁绍名扬天下,为汉室屡建功勋,方能得此殊荣,袁尚虽然承位,但毕竟年轻才浅,恐难成此大职,封其为三公,只怕是有些不妥了。”…,

    司马懿见郭嘉说的还算句人话,随即白眼一翻,道:“那你说说,如之奈何?”

    郭嘉眼珠子一转,笑道:“不妨封为征东将军,以安天下,如何?”

    司马懿眼珠子一瞪:“征东将军?你打发要饭的呢?不行不行,回去主公非得抽死我,还得再高!‘

    郭嘉乐了一下:“那你说呢?”

    司马懿想了一想:“御史大夫!”

    郭嘉却是摇了摇头:“平西将军!”

    司马懿:“奋威将军!”

    郭嘉:“破掳将军!”

    司马懿:“骠骑将军!”

    郭嘉:“横野将军!”

    司马懿:“司徒!”

    “”

    说到这里,郭嘉顿时有些不乐意了:“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两方谈判,一步让一步,你怎么反而越喊越高啊?有你这么叫价的吗?你到底想谈不想谈?”

    司马懿将头一扭:“废话,你越喊越低,我要是不往高抬抬,还不得让你坑死!会做买卖吗?!”

    郭嘉闻言,脸皮子直抽抽,怒道:“竖子!郭某好心与你谈判,你却是一点诚心都没有,这买卖,不做了!”

    司马懿闻言一愣,道:“那曹真你们不要了?他可是曹司空的养子!”

    “爱谁谁!又不是我儿子!有能耐你别谈,回去宰了他!”

    曹操闻言,脸色有些发黑。

    司马懿却是不吃这套,道:“嘿,你还敢激我?你当我们不敢杀他?”

    “你杀!”

    “杀就杀!”

    “杀~~~!”

    “我回去就杀!”

    “有本事现在就杀!”

    “我偏回去就杀!你能拿我怎么着?”

    曹操听得脑瓜子嗡嗡疼,猛然一拍桌案,放声怒道:“都给我住口!两个混账!再吵吵孤把你们俩全宰了!”

    二人闻言顿时不吭声了。

    曹操冷然的瞪视着司马懿,过了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一口价,卫尉!你若是再往高了喊,这儿子,孤真就不要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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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闪电攻青州

    在得到了曹操的许诺之后,司马懿又与曹氏众人商议了一些具体的细节之后,许诺在自己回到河北之后,立刻便派人与曹操联系,在两方的地界相交之处,将曹真交换过来。

    从始至终,司马懿表现的都非常真切,好像真的是来跟曹操谈判为袁尚求取官位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妥当之处。

    但曹操等人却是没想到,司马懿此来谈判,根本就没想过为袁尚拿过什么官位,也不屑于去拿,他只是在麻痹曹操,给袁尚夺取青州争取时间而已。

    曹操以及麾下众人不疑有他,唯独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拿着怪异的目光一直再看着司马懿,双目中虽是波澜不惊,但却透着深深的揣摩与不信任。

    这个人,就是贾诩。但最终,他却是始终一言未发,什么都不曾说出来……就在司马懿在许都,与曹操等人谈判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在冀州与青州的边界之上,已是屯扎了袁尚在短期内集结的五万冀州精锐,意欲直捣青州临淄城!火速夺下临淄城!

    帅帐之内,袁尚身披一身银甲,与一众将官正在商讨作战步骤。

    “诸位将军。”

    袁尚目视着众人,模样很是峻冷:“如今司马懿已是借着入京朝奉之名,大张旗鼓的前往许都与曹操谈判,曹操与袁谭的注意力已经是全部被他所吸引,一时间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这一步的动作,事关河北全局的安定,这一场偷袭临淄城之战,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打胜打赢,绝不拖延!”

    说到这里,却见高览大步流星的站出班来。冲着袁尚拱手道:“主公,袁谭当初在青州连番设计谋害我等,甚是歹毒,今日报仇,主公需让某家当先锋,以雪此心头之恨!”

    袁尚呵呵一笑,不赞同也不反驳,而是耐心的解释:“这次征战,不属于正面交锋。而是属于快速偷袭,讲究的是一个快准狠,三军上下不分先锋后援,全都是先锋!全军采取千里疾奔的方式。四门围定,夜袭攻城,拿下临淄四城门,生擒袁谭!”

    说到这里,袁尚转头看了看诸人,道:“此番快速攻城,我将军马分为四部,张颌将军领一万人打东门,高览将军领一万人打西门。赵子龙领军一万取南门,我自领其余诸将打北门,田丰沮授二位先生领一万人围城策应!”

    众人得了军令,纷纷拱手称“诺……夜深人静,北风呼啸中。

    袁尚带着一万全副武装的士卒悄悄的潜伏在临淄城的北方,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庞大高墙。

    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如今天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都与曹操谈判的司马懿身上。因此,并没有想得到刚刚继承大位的袁尚会突然出兵攻打青州,且还是直捣黄龙,所以城内布防并不严密,很是稀松。

    袁尚一方枕戈待旦。气氛严肃无比,杀气冲天,而临淄城这边却望之安详宁静。灯火黯淡。

    以有心算无心,今日这场仗,已属必胜之局!

    袁尚心中暗笑,袁谭啊袁谭,既然你如此大意,老子今夜就让你付出代价。

    正在这个时候,派出去的斥候已是匆忙赶回,对着袁尚微一拱手,道:“启禀主公,张颌,高览,赵云三位将军已是列兵于东南西三面,只待时辰一至,信号一起,便可同时攻城!”

    “如此甚好!”袁尚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传令下去所有人都在右臂上绑起绷带,随我杀向临淄城,切记以三火箭为号,火箭一出立刻攻城。”…,

    “诺!”

    悄悄逼近临淄城的同时,袁尚给吕玲绮使了个眼色。

    吕玲绮翘了翘嘴角,张弓就射。

    “嗖嗖嗖”三下弓弦响起,城楼之上,三名火把下的护卒一声未吭的倒在了地上。

    吕玲绮的箭射的太准,箭箭刺敌要害,令他们发声的机会也没有。

    袁尚再次挥手,百名大汉手持长梯架在了城楼之上。

    袁尚的护卫首领,王双腾空而起,踏着木梯当先冲上城楼,抬手砍到两名城头之上的两名士卒。

    临淄攻城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随着袁尚后阵火箭的腾空而起,冀州兵马开始四面攻城,临淄的外围城郭顿时炸开了锅,成千上万人的冀州兵蜂拥而上,打了青州守城兵将一个措手不及,青州醒着守城的兵马未战就纷纷胆寒了起来。

    青州四面楼上的城郭,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冒起浓烟,火焰窜闪,城郭几乎在没有多大反抗的前提下便被袁尚所带来的军队攻陷。

    熊虎之将王双手提六十斤大锤,率领着一众灰霜营的将士,如同猛虎入羊群,直奔城内屯兵大寨而走,到处都是士卒鬼哭狼嚎,战马惊嘶狂窜的声音,街道之上,熟睡的人户家家点灯,往来奔叫,一时闹得整个临淄城都骚动起来。

    吕玲绮亦是与王双同走,在后阵率领弓弩手不住的向兵营大寨射出火箭,取的都是外围的营房,只要外围火起,那么在内围营帐的熟睡者便休想能逃出生天。

    四处都是狼奔鼠窜,慌忙失措的青州兵。

    王双徒步而走,手舞大锤,直入青州兵军大寨,如风雷滚滚,一时间无人敢戳其锋芒,恍如一只食人的猛兽,顷刻间被他击倒的士卒就不下百人。

    “贼子尔敢!”

    一声咆哮。只见一个大汉手持矛以雷霆之势刺向了王双。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谭手下的亲信大将汪昭。

    王双眼见汪昭身着的甲胄盔铠不是凡品,心知其定不是泛泛之辈,在青州军内定然是地位颇高,心下不由大喜过望。

    方刚投奔主公,这第一阵便可立下如此大功,岂不快哉?

    锤矛相交,只是一个回合,便见汪昭如遭重创。连退五步,空门大开。

    王双不给汪昭反应的机会,手中风火大锤来回舞动,如狂风飞旋,兵兵乓乓的霎是威武。

    五个回合之后,便见汪昭手中长矛腾空而起,自己则是一个屁墩蹲在了地上,刚想有感而发说点什么,却见王双将大锤往肩膀上一扛。右手沙包大的拳头当头而至,“咣”的一下子砸在了汪昭的面门之上。

    王双哈哈大笑,摇头道:“给我绑了!某家在此战的功绩,却是落在这匹夫身上!”

    可怜汪昭乃是袁谭手下大将。平日间也功勋卓著,今日碰到了王双,连个屁都没打匀呼,就被对方一拳削翻在地。

    四门齐攻,临淄城外郭被制,谅青州刺史府内,焉能没有动静?

    袁谭此时正搂着一个美貌的小妾正在高卧而眠,突听阵阵喊杀声顺着深夜的清风传入自己的耳中,心下顿时大惊。睡意全无,急忙起身掀被,持着兵器茫然四顾。

    那适才躺在袁谭怀中的小妾此刻也是睡眼蒙松,被这一番动静惹醒,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被褥裹着凹凸有致的玉体。好奇的看着光着膀子,站在地上面色有异的袁谭,道:“将军,这么晚了,城内怎地还这般喧哗。莫不是哪个将军在练兵不成?”

    袁谭面色发白,牙齿不停的打着冷颤,一股极为不妙的感觉瞬时涌上了心头。也不理会那床上的尤物,抬脚就要往卧室的门外冲。…,

    刚跑到门栏的正前方,却见大门“咣”的一声被人用脚踹开,但见袁尚领着一众兵户,一脸漠然的走进房间,看着刚从春梦中警醒的袁谭,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浅浅的微笑。

    “你们两个!是不是非法同居的干活?把结婚证拿出来验验!”袁尚冲着袁谭一伸手,很无耻的道出一句。

    袁谭恍如雷击,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袁尚,又瞧了瞧他身后杀气熏天的兵卒,瞬时间,心中的灯泡已是被悄悄的点亮,已然明白了今日发生的一切。

    “袁显甫!”

    袁谭哆哆嗦嗦的抬手指着袁尚的鼻子,悔恨无地的放声怒骂:“你你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竟敢如此的毒计算计于你的亲兄长,你等着!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袁尚闻言不由一愣,转头看了看身后一起同来的士卒,道:“我大哥心虚了,说话有点不着调,我半夜突击扫黄,肃整人间歪风邪气,为国为民,哪会遭什么报应?”

    众人闻言不由得尽皆抬手擦汗。

    袁谭的面容已是变得扭曲,身体剧烈的打着哆嗦,想张口再骂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当如何开口。

    却见袁尚轻轻的一摆手,冲着身后的士卒道:“扫黄打黑,无上光荣,就是亲兄弟也得大义灭亲!这俩人非法同居,来啊,绑了绑了!一会审讯的干活!”

    袁尚话音方落,便见灰霜营士卒如狼似虎的奔扑向袁谭,七手八脚的卸了他的兵器,又是一顿绳索捆绑,将袁谭如同粽子般的绑了个结实,然后押往正厅。

    袁谭奋力挣扎,怎奈自己光着膀子,一袭单衣,如何能是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铁甲的对手,只得一边被生擒,一边高声怒喝袁尚。

    “袁显甫!用诡计暗算于我,算什么好汉?用能耐,你与我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一个士卒用袜子将嘴堵上,只得一个劲的发出呜呜的声音。

    袁尚看着袁谭,不由的冷笑一声:“战场上一决雌雄?对不起,我的心思都留着在怎么对付曹操的身上,没时间陪你,而且河北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负担陪你打消耗战。”

    说到这里,袁尚将头一转,笑眯眯的看着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女子,笑道:“小妹妹,别怕,我们是好人,来救你的。”

    女子用被褥捂着胸口,面色苍白,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唉,真可怜,你一定是被袁谭强迫的吧?”

    女子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袁尚双目一瞪,不满道:“纪检官员面前,不许说假话!”

    女人也算聪明,闻言急忙改口道:“是,我是被他强迫的……非礼妇女,罪加一等!大哥,你太禽兽了!”

    灰霜营士卒纷纷应和着点头:“禽兽,真是禽兽!”

    袁尚又问那女子:“多大了?”

    “十七……还是个未成年的?大哥,你是畜生啊!”

    灰霜营士卒们一头应和:“畜生啊!”

    袁谭……未完待续)RQ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处 置

    五万兵马,乘着夜色,采取千里奔袭的闪电战法,一夜间拿下了青州的首府临淄城。

    虽说袁尚曾作出过布置,出檄文责骂袁谭不孝,令其在河北尽失士子之心,但在袁谭没有反叛的情况下,袁尚出兵攻打了自家兄长,他的声明在河北势必还是会大幅度下跌,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是谋兄的小人。

    但即使如此,袁尚并不后悔。

    能用这么简单而迅速的一战,除掉袁谭这个潜在于河北的巨大祸患,无论是对于河北的百信居民还是袁氏子弟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福泽。

    被别人骂也好,被别人指责也罢,只要河北安定,元气不伤,袁尚不介意让闲来无事的老百姓拿他的话柄。

    人生自古谁无死,反正不会被骂死。

    骂骂更健康啊。

    更何况,曹操封了袁谭为冀州牧,想用袁谭当钉子祸害袁尚,所谓礼尚往来,袁尚偏就要把这颗钉子拔了恶心曹操。

    朝廷封的冀州牧没了,有能耐你再封一个?封几个我给你撸几个!

    以有心算无心,以精锐之兵攻打在沉睡中的无防守之众,仅仅是经过一夜的时间,临淄城已为袁尚所得。

    敌方勇猛,主帅被擒,再加上河北四州本一家,临淄城内的兵将在从睡梦中醒过来之后,知道了抵抗无用,随即纷纷的弃械投降,表示愿意归顺。

    毕竟,袁尚才是名正言顺的河北之主。虽然没有冀州牧的头衔,却也占有着中正的名分,归降他,并不算是叛变之举。

    清晨的骄阳缓缓的从东方升起,经过了一夜战事的临淄城被阳关的沐浴了全身,仿佛刚刚经过神圣的洗礼,显得光彩而夺目。

    袁尚位居于青州刺史府的主位上。看着下方被绑缚的袁谭,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兄弟之间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是命运。是天意,还是人心?

    袁尚承认两兄弟闹到今日,虽然一开始就是袁谭处心积虑。想要对付他,但其中亦是不乏没有自己的过错。

    若是自己能够多一点包容,多一点忍耐,多一点耐心,多一点感化袁谭的毅力。

    或许今日的两兄弟,就会是以一种另外的形势面对彼此吧。

    可惜,袁尚终究只是一个势力凡人,不是圣人,他做不到对袁谭过分的包容。

    世事如棋,天下间又有什么是绝对的对。什么是绝对的错?

    看着满面阴霾,一脸毒辣神色的袁谭,袁尚不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摇头苦笑。

    “贪欲毁一生,野心穷三代。两者若不沾,必成高富帅,大哥,你走错路了。”

    袁谭闻言,双目中猛然暴起狠戾的光芒,起身冲着袁尚吼叫道:“袁显甫!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要杀便杀,要刮便刮,休要拿口舌压人,我袁谭今日中了你的奸计,乃是天命,但我誓死不受你这竖子的侮辱!”

    袁尚深深的看着袁谭桀骜不驯的面容,心思慢慢的变得深沉。

    “大哥,不管咱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都不会杀你,毕竟是同父之兄弟,若是真的杀了你,岂不是让九泉之下的父亲死不瞑目?我会把你送到邺城,从今日起,青州的政事军务便与你再无半点关系,你安心养老去吧。”

    袁谭冷笑一声,道:“袁显甫,休要对我使这些之计,老子我不吃这一套!你今日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一定还会让你知道我袁谭的厉害”…,

    袁尚懒得与袁谭争辩,只是挥了挥手,道:“将他带下去,与其府内家眷一并送往邺城安置,不可缺了衣食,让我大哥好好的做一个富家翁吧。”

    “诺!”

    袁谭着膀子,在一众侍卫推推嚷嚷的拉扯下,被带下了厅,一边被拉却还听他一边高声怒喝道:“袁尚!你今日不杀我,我日后一定会让你后悔的!我要让你知道知道,你我之间,究竟谁才真正的配做袁氏之主!谁才是真正的四州之雄,你等着啊哈哈哈哈~~~”

    看着袁谭被侍卫们慢慢的拖下,袁尚不由的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疯了,这是真疯了。”

    随军一同而来的沮授早已是迈步上前,对袁尚拱了拱手道:“主公,不杀袁谭虽然是对您的声名有利,但此人毕竟与您势成水火,今日事后,更是新仇旧怨难以化解,即使是在我军的眼皮子底下闲居,日后只怕还是会惹出些祸患,不如早做打算为好。”

    沮授话说的婉转,其意却很是明了,既然已是兄弟反目,何不斩草除根,反而留这祸患在身边,就算是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日后只怕还是会有所疏失,不如杀!

    却见袁尚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大哥不是个老实的主,三天不搅牙就能把他给憋死,但我不能在父亲刚去世没多久,就手刃手足兄弟,否则日后待我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父亲于下?况且,我留大哥一条命,却也是为了今后做一个长远的打算。”

    “为今后做一个长远的打算?”

    沮授闻言一愣,道:“主公此言何意,请恕沮某不甚了然。”

    袁尚轻轻的摇了摇头,做了一个神秘的手势,低声道:“此事,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与先生明说,现在还只是个不成熟的想法,不能跟人透露,还望先生不要在意。”

    二人正说话间,却见王双压着汪昭,张颌压着华彦,来到正厅之前,与袁尚请功。

    华彦与汪昭二人,一文一武。皆乃是青州的首席谋士和大将,地位卓然,更是袁谭的亲信,对青州军政之务,可谓是了如指掌,若是能受降他们,对接下来平定青州各州郡大有裨益。

    袁尚见了二人。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悠然的微笑。

    华彦当年跟随袁谭,帮助其出谋暗害袁尚,最终反而被袁尚破解。更是一举设谋逼的袁谭杀死了亲信孔顺,吃了一个大大的哑巴亏,故而对袁尚本人深以为忌。今日乍然再见此子,一股惊惧的感觉顿时涌上了华彦的心头。

    “华先生,汪将军!”

    袁尚面露惊喜之色,亲自上去给二人松了绑,笑道:“自从上次临淄城一别,我对二位的风采记忆于心,日日苦思,冥想,至今难以忘怀,只求有缘再得一面相会。如今是苍天不负我,今日终于又让我再见到你们了!”

    汪昭缓缓的站起身来,诧然的看了袁尚一眼,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华彦满面虚汗,冲着袁尚一个劲的拱手。惨笑道:“三公子客气,客气了!华彦无谋无德之辈,何胆敢当三公子这般惦记。”

    袁尚一拍华彦的肩膀,道:“担!担得起!二位先生身在青州,一文一武,相得益彰的辅佐我大哥成就青州基业。令袁尚思暮了好久,今日我大哥已是被我请去了邺城闲居,袁尚不才,希望二位激流勇进,与袁某携手,一同治理这河北四州之地,共创天下太平~!不知二位可有意乎?”…,

    “这”二位见袁尚却是意欲劝降,心中随即都打起了拨浪鼓。

    凭心而论,汪昭和华彦虽然是袁谭的股肱,但自从孔顺一事之后,他们都看出了袁谭的薄情寡义,心知这个主子生性太过凉薄,实在令人寒心。

    如今袁谭被袁尚一战搞定,兄弟俩谁高谁低立判,更何况袁尚还是河北之主,统领四州,跟着他一定比跟着袁谭要有前途。

    二人不是傻子,对袁尚坦言的招揽,岂能没有心动之意?

    华彦经过当年孔顺被坑死一事,深知袁尚的秉性和本事,如今见袁尚肯招降于他,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拱手道:“华彦何德何能,能担主公如此恩义,从今往后,彦这条小命就是主公的,敢不为主公效死力乎!”

    袁尚点了点头,表示对华彦的欣赏,转头问汪昭道:“汪将军,你呢?”

    汪昭对袁尚印象不深,还停留在官渡之战前的那个三公子的阶段上,心道我汪昭乃是青州第一上将,若是这么就被你招降了,岂不是太过自贬身份,今后你也未必能瞧得起我,还得需推辞一番才是。

    想到这里,却见汪昭面露疾苦之色,抱拳道:“回三公子话,在下跟随大公子多年,一直得大公子厚恩,无以为报,今日失手被擒,唯有一死以报大公子恩德,如何能叛变投敌?只能拂了三公子美意,还望三公子见谅!”

    说罢失声痛哭,虽假似真,令人在感慨之余,对其忠贞旧主的气概亦有所动容。

    汪昭背后,将他生擒的王双长叹口气,喃喃道:“唉!想不到你这厮武艺平平,本事不济,却还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如此忠贞之士,实在是令人佩服!佩服!”

    袁尚亦是长叹口气,摇头道:“汪将军真是忠义之士啊!令人钦佩!袁某对您,真是发自内心的崇敬万分啊!”

    汪昭闻言,心下不由得意。

    这人啊,还是得有点骨气的好,如此一来,日后少不得会得到三公子的意重了!

    可惜,汪昭高兴地有点早。

    袁尚一边感慨点头,话锋突然一转,道:“汪将军如此忠臣,真乃是世所罕见,令袁某佩服万分!好,我今日就拼着一个诛杀忠义之事的骂名,成全了将军一腔热血,让你万古流芳来人,将汪将军拖下去,死啦死啦地!”

    “啥?”汪昭闻言顿时懵了:“公子你你还真要杀我啊?”

    袁尚长叹口气,一脸悲苦道:“我也是舍不得杀你样的忠义之士,只是你对我大哥的忠心可鉴日月,令人怆然涕下,实在是感动人啊!袁某连想继续劝降你的勇气都没有了,今日,只好壮士断腕!汪将军,你心愿即将达成高兴吗?”

    汪昭闻言急道:“三公子不,不至于,这世间的事,不试试的话哪能知道呢?你,你不妨继续劝降我一下子,说不定运气好,我我一下子就答应了也说不定。”

    袁尚却是仿佛没听见一样,拱了拱手道:“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汪将军,一路走好!你的妻子小妾什么的,我会派人劝她们改嫁,她们会生活的非常幸福的,我保证!”

    汪昭闻言大汗淋漓:“不不是我我没那意思”

    “来人啊,把汪将军拖下去杀掉杀掉!唉,忠义之士,舍不得啊。”

    话音落时,只见两名刀斧手已是走上前来抓住汪昭,顿见汪昭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给袁尚跪下,“哇哇”的哭嚎道:“三公子,我说错话了!其,其实我我是要投降的啊!我投降啊!”

    袁尚“啧啧”的抿了抿嘴,转头对一众将领们说道:“看着没有!汪将军多幽默,这么忠义一人还会求饶?临走了还不忘娱乐大众,汪将军,你的冷笑话袁某收下了,来年的今日,我会为你上一柱清香的拖下去!拖下去!”

    “三公子,别啊!我刚才跟你闹着玩呢!别啊!别杀我!真是闹着玩!”(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章 真正的胜者(晚上还有一更)

    中原,许都。

    司马懿的车驾矗立在许都北门的正门前,他本人身着华衫,头戴木质高冠,手捧着一份刚刚从荀彧手中拿来的盟简,正欲北上返还冀州。

    此番南下中州,在中原占用了曹操以及其麾下重臣不少的精力与时间,按时辰来算,估计等自己回了河北之后,袁尚攻打临淄的信息就会传到曹操的耳中了。

    真想看看这一代奸雄被人算计了之后,会是怎么样一种的难看脸色,当真是让人好期待的说。

    既然已是算计成功,此地却还是不宜久留,还是风紧扯呼的要紧。

    司马懿正要吩咐车马打马启程,却突听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道:“司马先生留步。”

    司马懿闻言一愣神,掀开车帘,缓缓的转头看去,却见一脸沧桑古朴的贾诩,拄着一根拐杖,慢条斯理的来到司马懿的车驾面前,定定的看着司马懿,双目深邃,蕴含着让人读不懂的深意。

    司马懿见了贾诩,心下微微一突,急忙下得车来,拱手施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贾先生,小子司马懿有礼!”

    贾诩之名,虽不如郭嘉和荀彧荀攸来的响亮,但仅凭当年其在长安助李傕除王允,破吕布,逐马腾,宛城败曹操,杀曹昂、曹安民、典韦这几场大战的功勋,便足矣看出这老狐狸是何等难缠的人物。

    平日间不出手。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

    此番来许都。司马懿不怕屡次与自己言语交锋的荀彧郭嘉,独独对这个由谈判开始至终都一声不吭的贾诩有点发憷。

    这老狐狸越不吱声,越装深沉,司马懿便越是想不通他在想的什么。

    贾诩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司马懿的面前,深邃的双目上下打量了司马懿两眼,慢条斯理的道:“要走了?”

    司马懿裂开嘴,憨厚一笑:“待的时日多了,我家主公等的着急,不走不行啊。”

    贾诩点了点头,叹道:“走了好啊。年轻人,小小年纪如此会装,不简单。”

    司马懿闻言,背后的冷汗顿时哗哗直冒。但面上亦是没有变色,只是露出了一副疑惑不解的面容,道:“贾先生说的什么?在下不是很懂唉。”

    贾诩淡淡一笑,语气平平:“不懂没关系,但年轻人切记要有识人之明,有些事情,自己不说,别以为其他人不知道。”

    司马懿的眼珠子来回旋转,心头已起了波澜,道:“贾老先生之意是”

    贾诩然一笑。道:“汝家主从二人,虚虚实实,一明一暗,此番却是将天下人都唬弄了,青州一定,河北四州从此安宁,再无可以让人分化的间隙,手段之高,着实是令人佩服,老夫自愧不如。”

    司马懿毕竟还年轻。虽是怪才,怎奈阅历和心智都还不够成熟。

    闻听贾诩道破天机,他膝盖一软,差点就没栽倒在地。

    却是贾诩老儿人老成精,面色不动。手中的拐杖不知不觉间已是伸到了司马懿的脚边,轻轻的敲打了一下司马懿躲在衫袍下。已是发抖不停的双腿。

    “哆嗦什么,老夫又没跟别人说,直起身子来。”

    司马懿面色发白,如遭雷击一样脑中全无意识。

    听了贾诩的话,他才又有了点反应,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您没跟别人说过?”

    贾诩长叹口气,摇头道:“好歹你是我故人之子,老夫又岂能忍心看你身首异处。”…,

    司马懿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道:“原来,老先生认识我爹?”

    “老夫与司马防公,曾略有几面之缘,罢了,都是一些陈年的旧事,亦无需再提,司马懿,你走吧,今后好自为之,切忌不要小瞧了天下智者,你是个聪明人,但天下的聪明人,却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你要谨记。”

    司马懿闻言急忙拱手,少有的正色道:“贾先生今日放生之德,懿铭记在心,日后定有所报!”

    贾诩挥挥手,默然道:“去吧。”

    司马懿对贾诩做了三揖,心神未定的看了半眯着双目,犹如睡着了一般的贾诩一眼,接着急忙返回车上,催促车夫启程。

    不消多大一会,便见司马懿的车驾缓缓的消失在了远方的道路边际,慢慢的淡出了贾诩的视线之中。

    贾诩站在官道之上,远远的看着司马懿的车驾渐行渐远,不知不觉间,嘴角勾勒出了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微笑。

    “傻小子,你父昔日曾是京师洛阳令,老夫不过武威一士,到哪去认识他啊。”

    贾诩摇了摇头,拄着拐杖,缓缓的向着城内走去

    几年来,在贾诩的心中,曹操势力虽然较袁绍稍弱,但本领和智谋却胜过袁绍多矣,又有拥立天子的优越政治地位,想来想去,都不会输给袁绍的。

    可惜,世事如棋局局新,自从仓亭之战过了,天下大势在袁绍身死之后仿佛又走出了一个新的格局,原本在贾诩心中清晰的脉络,又变的混沌不清。

    此番下诏封袁谭为青州之主,袁家三小子将计就计,竟然能设计出一环扣一环的连环诡计,不但将袁谭这扶不起的蒙着死死不算,还顺带糊弄了曹操!糊弄了全天下之人!

    就凭这一份本事,已是生过天下大部分诸侯多矣,他老爹袁绍这辈子都没有修出这份能耐。

    还有那份敢于率先出兵对付亲兄长的狠辣抉择,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这小子。说不得是个能与曹司空相提并论的人物!

    事已至此。以贾诩的明哲保身之道,再把自己绑死在曹操的船上,就有些不明智了。

    今日就借着司马懿的这个由子,在袁氏内部结一个好的恩义。

    河北与中州,两大霸主之争,日后曹操胜了,自不必说,自己依旧是做那曹氏的谋主之一。

    假如袁氏若是胜了,凭着今日的恩德,日后也当有着自己的三尺栖身之地。

    谁胜谁负。对于贾诩来说已并不重要,只因他自己已经拥有了充足的回旋之地。

    曹操胜,他贾诩是活,袁氏胜。他贾诩亦是活!

    这,才是能够立足于乱世中真正的胜者。

    一步一个脚印,贾诩拄着拐杖,走的很慢,但却走的很稳。

    有的人的人生,不需要有多么精彩,只需要走的平稳,走的安全,走的无风无浪,便已是足够了

    “文和先生!”

    走进城内的贾诩。猛然听得有人唤他,转首望去,却是一个长相精瘦,留着八字胡,满面猥琐的中年男子正朝着他哂笑。

    贾诩看了看来人,随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许攸先生。”

    老人家与人和善,丝毫不曾端的架子。

    许攸却是没有偏让,草一回礼,大摇大摆的走到贾诩跟前,道:“贾先生平日除了公事之外。一向是足不出户,今日却是吹得什么风?将您老人家给刮到这城外的北门来了?”…,

    “闲来无事,出城散布走走,五十多岁了的人了,多动动好。也可图个健康长寿,许先生在这做什么?”

    许攸闻言哈哈一笑。道:“攸被曹司空器重,委以重任,公事繁忙,每日朝夕不歇,这脑中混浆浆的,出来透透气,却是与贾先生的闲散之身不同唉,贾先生,许攸真是羡慕您的清闲自得啊。”

    他话说是羡慕,言语中却全是自得,显然是在跟贾诩吹牛逼。

    与贾诩的低调不同,许攸自打官渡之战为曹操立下奇袭乌巢的大功之后,持功自傲,再加上其人与曹操熟稔,自以为得宠,即使是面对荀彧郭嘉等人,亦是嚣张跋扈的紧,何况这平日里不言不语老闷虫?

    贾诩倒是不以为意,在他的眼中,许攸与自己相反,是个最终无论是在曹氏或在袁氏都不会被容忍的存在,与一死人无异。

    贾诩为人很清高,也很实际,自己是活人,许攸是死人,活人跟死人有什么可叽咯的?

    “哦,那许先生继续忙吧,老夫就不在此叨扰了,还请自便。”说罢,也是不理会许攸,慢的转身离去。

    许攸冷冷的看着贾诩渐行渐远的身影,冷哼了一声,暗道老家伙死气沉沉的,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想跟他吹吹牛皮都寻不着间隙开口,当真无趣。

    原本自己刚刚想出了一条以天子令,发诏征辟西凉马腾东征并州的绝计灭了河北袁氏,不想还没等跟这老儿吹出口,这老头子就不尿他了,自顾自的走没影子,当真晦气!

    也罢,他既不听是他的损失,我且自行去向孟德汇报。

    许攸心中暗暗寻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许都发生的这一支小插曲,单说河北临淄城中,袁尚欲斩杀汪昭以正其忠义之身,好一番折腾,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将他好一番吓唬,差点没把汪昭吓得尿了。

    汪昭摆谱装忠臣,以袁尚的智簧能不知道汪昭再跟他玩花花心眼子?于是乎,来了一番顺水推舟,将汪昭好一番唬弄。

    太不懂事了,我招降你,你还装犊子?不吓唬你吓唬谁?

    所谓莫装逼,装逼遭雷劈,汪昭今天这逼却是有点装大了。

    看着跪坐在袁尚侧位,哭的梨花带雨,小鸟依人的汪昭,坐在他对面的降将华彦不由的冷哼一声。

    该!让你得瑟!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非得装什么忠臣志士,装秃噜了不是。

    不是忠臣的那块料,非得往那上面黏糊,合该有此下场!

    主位之上,看着汪昭哭的跟被人爆菊了一样,袁尚心下有点不耐烦,开口道:“哭哭啼啼的,想委屈到什么时候?别嚎了,再嚎我真杀你了。”

    汪昭闻言一下子就收住了眼泪,擦干了面颊,速度之快,直令人叹为观止。

    袁尚轻轻的拍打着桌案,道:“本以为你是个忠臣,没想到你的实质却是个囊货,枉费我刚才还能么的夸你捧你,浪费感情真想拿刀在你背上三个字,让你一辈子都长着记性。”

    汪昭闻言一愣,小心翼翼的瞅着袁尚,低声道:“主公想在我背上刻哪三个字?”

    袁尚深吸口气,缓缓言道:“假仗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一章 书 信

    汪昭闻言,脸色红的不行,一副羞愧无地的样子,将头深深的埋在了胸膛之前。

    假仗义多么惹人鄙视的外号,偏巧现在汪昭还就是无法出言辩驳,只能任由这顶灰暗的大帽子扣在自己的头顶之上。

    青州第一将,丢人啊!

    袁尚也不想再过分的说他了,长叹口气,将手摆了摆道:“算了,过去的事毕竟是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只希望你从今往后能够保证对我的忠心,不要跟我假仗义。”

    汪昭闻言急忙抱拳俯身,高声喝道:“愿为公子效死力!”

    袁尚轻轻的挥了挥手,道:“起来吧,我还有事吩咐你。”

    说罢,袁尚将头一甩,看向旁边的华彦,道:“华彦,你与汪昭一文一武,乃是袁谭帐下最得信的亲将谋士,如今临淄城虽然平定,但还有南皮,东平,临济等重镇未曾收复,如今你二人便率领一万兵马,由吕旷,吕翔二位大将为监军,前往各郡县城招降,将青州彻底平定,以你俩在青州的身份,想必这事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吧?”

    汪昭闻言知道接了个立功的好活,顿时大喜过望,忙拱手道:“主公放心,末将久居青州军旅之内,深知各地守城将官的虚实,各地郡守,有末将率兵一一平之,定然无往而不利!”

    华彦亦是拱手,口称愿与汪昭同往。

    袁尚闻言点头,随即下命卓吕旷和吕翔为监军。带领汪昭,华彦二人即刻点兵,去平复青州各郡县。

    袁尚自己则是在临淄城出榜安民,与田丰沮授等人处理军务政事。

    然而就在这时候,青州的刺史府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刺史府原本为袁谭的居所,如今袁谭与其家眷尽皆被强行押往邺城,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袁尚的临住居住地。

    袁尚不住倒好。这一住,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袁谭的书房之内,竟然藏有许多在邺城与其交好的官吏的往来通信书简!还自成一束。被袁谭悉心藏在书架的正下方,若不是袁尚手欠把书架推到,或许还真就发现不了。

    袁尚没有声张。而是立刻将田丰和沮授二人请来袁谭的书房,与他们二人秘密的商议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田丰和沮授听了袁尚的叙述之后,不由的尽皆默然,二人都是摸着胡须,垂首不语。

    袁尚来回看着二人,拍了拍厚厚的一沓竹简道:“二位先生,依你们之见,这事应该怎么办呢?”

    袁尚的话落了好半晌,方听田丰长叹口气,摇头道:“若是按照常理。自是应该将这些与袁谭同谋勾结的人按照书信上的名字,一个个的揪出来严惩,只是现在青州刚刚平定,我河北又处于休养生息之期,若是行如此过激之事。只怕是伤了人心于天和啊!可若是不妥善处理,却又便宜了这些朝秦暮楚之辈”

    袁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却听沮授开口道:“不妨将这些书简拿回邺城,但主公却不要拆开,当着邺城百官的面付之一炬,既可显示主公大度。又能给他们一个警醒,岂不妙哉?”

    田丰闻言,不由深赞其言道:“公与真是大才,田某人不如也!”

    袁尚摸着下巴,愣愣的看着沮授。

    这条计策,前世读三国时,好像是曾被官渡之战时的曹操用过,不过由于自己的穿越,如今却是没听说过这回事了。…,

    这次自己拿来用,不知道算不上的上是抄袭曹操的呢?

    不管了,好计大家用,不分彼此。

    想到这里,却见袁尚眼珠子一转,道:“不过光是拿回邺城当着百官的面付之一炬也不完美,我还是得把这些信打开看看,瞅瞅这些与袁谭私通者的名字,心里也好有个谱,日后出了事,心里也能有个数。”

    田丰和沮授闻言,不由的相视一笑。

    比起老主公来,现在的主公实在是狡猾了太多,亦是聪明了太多。

    于是乎,三人盘着腿,一起在书房拆起了书简,看看与袁谭暗中勾结的人都有哪些。

    “啧啧啧!”袁尚一边看,一边摇着头叹道:“看看这信写的,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字里行间中居然捧袁谭为天地第一猛将兼第一雄主,真是大言不惭,什么话都敢说让我父亲和吕布知道,还不托梦抽死他狗日的。”

    沮授亦是一边看,一边八卦的摇头:“主公你那封不算什么,看看我这封,这人将袁谭比作武曲星君下凡,专门来荡平天下,拯救苍生的唉,言辞谄媚,极尽肮脏,简直令人作呕啊。”

    田丰见状不乐意了,道:“哎哎哎,你们两个,不就是看看人名吗?怎么连信的内容都看了?还有没有点道德涵养了?简直荒谬!此举甚是有辱孔孟之道也!”

    袁尚白了田丰一眼,道:“田先生,你可真没劲,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不八卦这信的内容?”

    田丰将头一扭,闭着眼睛,面容很是清高:“老夫不好奇,不八卦!”

    沮授转头看了田丰一眼,突然笑道:“元皓兄,你看,这信写的有意思,不但大拍袁谭的马屁,还说自己膝下有五个女儿各个花容月貌,要将这五女都许配给袁谭当妾子,以图袁谭日后的福荫和富贵。”

    田丰一脸正气盎然,闭着眼睛不屑一顾。

    袁尚却是一愣,急忙一把抢过,道:“让我瞅瞅是哪个混蛋,有姑娘居然不先给我过目,反倒是去巴结袁谭!回去把他五个女儿全后宫了!”

    沮授摇了摇头,笑道:“元皓。你再看看这封,居然吹捧袁谭有天命之龙相,生来是帝王之姿,劝袁谭日后继承河北四州后便当称帝!自己还要将家中的一块百年壁玉献出,为袁谭刻制玉玺,镇压国运唉,为了图谋富贵。却是连这种叛逆之言都敢写,简直就是个疯子。”

    田丰依旧是正襟危坐,不看个中的内容。

    袁尚眼珠子一转。喃喃言道:“上了百年的壁玉这人是谁,竟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回去得好好的惩戒一番恩。就罚把他的壁玉没收了吧!”

    沮授又翻出一信,长叹道:“这又是何人?居然说要献上自家的万斤黄金,资钱亿,以助袁谭成就大事!”

    袁尚闻言一愣,接着长声一叹:“想不到邺城居然还有这么有家底的官吏?还成就大事,有钱没地方花了?没收,统统没收!”

    说到这里的时候,田丰依旧是闭着眼睛,傲然自立,对信笺上的内容没有一封感兴趣。端得是一副孔孟圣人的儒家弟子之高风亮节!

    沮授暗叹口气,心中不由得对田丰的风骨一阵感慨,深感自愧不如。

    袁尚却是愣愣的看了田丰许久,突然又拿起一封竹简展开,大声朗读信笺上的内容。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心口的酒囊塞儿!你是我的胃,你是我的肺,你是那美酒让我喝不醉,袁谭大公子,下官已经仰慕并喜欢你很久了。今日特写书简一封求爆菊咦?这哪个伪娘给我大哥写情书?”…,

    话刚说完,便见田丰猛然一睁双目,一把夺过袁尚手中的书简,细细的低头观看。

    田丰一边看,还一边八卦道:“哪哪个混蛋竟敢如此大胆,想与大公子做那龙阳之癖,简直有辱孔孟圣贤,有辱老主公清誉咦,怎么没有你刚才念的那段呢?哪呢?哪呢?”

    抬头望去,却见沮授一脸的尴尬神色,袁尚则是一脸无辜的笑容。

    田丰的老脸顿时绿了。

    “主公,不是老夫说你,你已经是四州之主了,怎么说话行事还这么不靠谱?简直荒谬!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你知不知道有多无聊!”

    将手中的竹简往袁尚手里一塞,田丰气哼哼的将袖子一甩,骚耷耷的走出书房而去,只留下袁尚和沮授互相对视偷笑。

    不说袁尚发现了与袁谭暗中联络的邺城官员的书信,却说汪昭,华彦,吕旷,吕翔四人,率领精兵一万,前往青州各郡说降。

    由于华彦和汪昭乃是青州重镇,在各方郡县的官员和军队中名头威望较高,一时间,一万大军所到之处皆是兵不血刃,各郡各县纷纷开城投降归顺,短短时日几乎平定了大半个青州。

    然而,当兵马抵达了青州与冀州交界处的平原之时,却是出了一个大麻烦。

    只因这平原县内,有着一位重要的人物,不允许平原县令出城投敌。

    这人不是别人,姓王名修,北海郡营陵人,乃是青州别驾,为人正直,此番离了临淄城前往各地督查农务,却是正好赶上袁尚领兵偷袭临淄城,因而不在一众俘虏之内。

    王修为人刚直,素重义气,如今见自己主公被袁尚活捉囚禁,虽然知道袁尚是河北的正主,但心中亦是有气,虽是一介文人,却也舍得一身剐,不惧吕旷,吕翔等人的一万大军,下严令不允许平原县令出城投降!

    平原县令姓黄名康,并不是什么大贤大能之人,虽然想投降,却又惹不起王修,故而只得唯唯而应。

    汪昭在平原县外喊了一天城门,却见连个动静也不曾有,不由的有些不淡定了!

    自己奉命说服各地守城将官,各地各郡都已是应了自己的面子,闻风而降,偏偏这小小的平原县兵不过数千,将不足五六个,也敢逆天而行,在此给人添堵乎?

    汪昭随即请命吕旷,吕翔二人,将一万兵马陈列于平原县外,汪昭自己为先锋,披挂持矛叫阵,单挑那没有眼力见的县令黄康下城一决雌雄。

    这一下子,却是吓的黄县令有点拉拉胯,大小便都失禁了,急忙奔回太守府,请王修王别驾给他拿个主意。

    王修虽然有才干,怎奈却是一介文官,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不通兵事,找他也没了办法。

    一个平原太守,一个青州别驾,正在屋里急的不行,却突听有人传报,说是平原府丞奉命前来参拜黄太守。

    少时,那平原府丞走进厅来,王修抬眼看去,却见此人双眸有神,一身儒雅装束,年纪很轻,面白无须,相貌颇为俊俏。

    平原府丞见了王修和黄康太守,并无二话,只是微一拱手,道:“听闻青州逆将汪昭在城外叫阵,在下不才,愿替太守出阵,一战生擒汪昭,击溃吕旷吕翔一万敌众,如若不能,甘当军令斩首,还望太守成全,令在下前往建功!”(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先 登

    青州,平原城外。

    袁军磨刀霍霍,排班布阵,形成四个方圆的横向阵与六个凹凸的纵向阵,在平原城外的百丈之地开外排开阵势,其后由吕旷、吕翔压阵督军,一千骑兵为先,重甲和弓弩手在后,杀气腾腾,矛戈森森,兵锋所向,直戳平原城的大门!

    汪昭得得瑟瑟,胯下骑着一匹褐鬓马,手中丈二钢点长矛,威风簌簌,很是风骚的在军阵与平原城之间的空地上高声叫嚣,嘴中不干不净的,单挑平原县令黄康出阵与自己决一死战。

    也不得不说汪昭这厮很不要脸,平原太守黄康乃是文人,举孝廉出身,虽学君子六艺,可惜却手无缚鸡之力,平日看见血都能晕过去,更别说是上阵杀敌了。

    汪昭乃是青州名将,如今单挑一个儒生出手,表面上虽是威风凛凛,可在双方的众人眼里,实则是节操掉一地。

    汪昭正在平原城门口高声叫骂,突听城门“子嘎子嘎”的缓缓而开,但见平原城内的兵将按部就班的蜂拥而出,在城下列队,摆开长蛇的阵势,为首一年轻小将,手提一柄长环刀,坐下青鬃马,亮盔鳞甲,风度翩翩,望之颇有些儒将的风度。

    汪昭不识得此人,将手中的长矛一摆,在场中拉开阵势,遥遥的一点来将,高声喝道:“汝乃何人?可是那平原县令黄康乎!?”

    年轻小将面色古井不波,一夹双腿。将战马驶至两军中的场地,冲着汪昭微一拱手,道:“平原县令黄公座下县府丞,今日斗胆,特来前阵向汪将军请教,还望将军海涵,能够指点一二。在下感激不尽。”

    “平原府丞?!真的假的?”

    汪昭面色诧然,上下打量着那小将好久,方才“噗嗤”笑。差点没喷出吐沫。

    “你们平原县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了吗?居然派一个府丞出马,府丞乃是从属文官,也能上阵杀敌?你也不怕让人笑掉了舌头!”

    也难怪汪昭如此诧然。所谓的府丞乃是一方太守或县令麾下的属官,总揽行政亦或是地方后勤内务,主司文职,相当于后世单位领导下属的办公室主任,专门写稿或是兼职内务的主。

    汪昭活了好几十岁,还是第一次听说府丞上阵对阵杀敌的,这跟让他送死有什么区别?

    “呵呵,黄康软弱庸碌之辈,平原县无人,居然派一文首为将。罢罢罢,府丞便府丞了,总比没人出来迎战的痛快看你一介文官,年纪又轻,本将手下留情。让你三招再杀你,放马过来!”

    府丞闻言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一点额头,对汪昭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得罪了,不过我想先提醒汪将军一句。你我交战,只怕用不了三招。”

    说玩,却见平原府丞双腿一夹,匹马出阵,迎着汪昭便即纵马而上。

    汪昭仰天长笑一声,浑不在意的将手微微抬起,在他眼中,这厮不过是平原小小一县弄笔头子的文官,别说是一对一的跟自己单挑,就是来他十个八个,也不过是攒鸡毛凑胆子而已。

    顷刻间,那年轻府丞已是匹马而至,手中长环刀斜指苍天,刀环与刀声相击“嗡嗡”悠鸣,腾夭点点青光,罩着汪昭当头劈来。

    “咣~~~!”

    空气中涌动刺耳的兵器撞击的声响,激得二人胯下战马都是微微一颤,声势颇为骇人,巨大的酸麻感觉如排山倒海压向汪昭的双臂。

    劲力顺着兵器压身,汪昭如坠深谷,身躯微微一颤,凛然惊道:“这臭小子的臂力好生了得,竟似比我要深厚的多了……然而不待汪昭多想,却见那年轻府丞的第二刀已是横扫而至。…,

    “嚓——!”

    似乎是很轻很脆的一声响,汪昭眼前的一切事物飞速的旋转起来,他感到一切都在迅速的下隆着,而自己越来越高,接着他看到自己端坐在马身上的无头尸体,在他身前,那年轻府丞的战刀已是轻轻巧巧的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刀锋上的寒气逼人,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死亡恐怖。

    “两个回合,没用上三个!多谢汪将军相让,你输了。”年轻的府丞一脸风轻云淡,漠然的对汪昭说道。

    “你你这混账,居然杀了我的马?!简简直就是卑鄙!”

    年轻府丞也不言语,只是对着身后的士卒一招手,朗声道:“将汪昭绑了,带入县城交由黄太守发落。”

    平原军阵之中,早有两个士卒手持麻绳奔出,将坐在地上依旧不敢相信自己被两招至败的汪昭捆缚。

    “不好!汪将军被擒!二位将军快想办法!”袁军的华彦脸色顿变,冲着身后的吕旷吕翔高声求助。

    不用华彦多说,那边厢的吕翔早已是一马当先而出,冲着身后的千余骑众高声呼喝:“骑兵众,随我出战救人!”

    “杀——!”

    随着一阵穿破云霄的喊杀声响起,袁军阵中的骑兵队纷纷纵马持枪,向着平原军冲突而去。

    眼看着袁军骑兵向着自己冲杀而来,平原府丞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似是早有预料的微笑,抬手一舞战刀,其声音遍撤沙场,几是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先登军列阵!”

    “唰!”的一声,平原军的长蛇前阵已是向着两侧延伸开来,但见其后站立的,乃是近千名手握强弩的精锐士卒,他们一字列排开,手中的精弩布满了戾气,恍如一支支骇人的夺命统器,幽幽的对准了向着他们奔袭而来的精骑。

    与吾部卒人箭镞三支,当可荡平汉庭边境!

    “放~~!”

    随着这一声凄厉的呐喊,成群成簇的箭团彷如漫天的飞雷,向着袁军千余奔袭骑兵飞射而去。

    但见漫天的箭团好似一道道耀眼的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入了袁军。顿时,马匹嘶鸣掀翻骑兵者不计其数,哀嚎遍地,肃杀横野,天空之上雷鸣滚滚,仿佛天空都为之晦暗。

    “先登营!”

    吕翔一边奋力招架箭雨,一边不敢相信的望着远处的那近千的强弩手,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平原军阵中,那年轻府丞的嘴角,在不知不觉中,缓缓的挂起了一丝冷厉的微笑……青州,临淄城。

    “司马懿已经返还冀州了?”听了司马懿派来的使者禀报,袁尚多日来一颗一直悬挂着的心,终于缓缓的落在了地上。

    “是,司马先生已是渡过了黄河,抵达冀州边境,现正在向冀州方向回返,特派小人向主公知会一声,望主公勿念。”

    袁尚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司马懿已是功成身退,我这方面,也是应该考虑回冀州的事了司马懿这小子很不错,回了家还记得跟我传达一声,懂事。”

    却见那被司马懿派来的使者突然面色揣揣,低声又道:“只是司马先生这次回来,路上一直挂着脸子,好像是不太高兴,有心事……袁尚闻言,顿时来了兴致,忙问那使者道:“哦?司马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快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那使者闻言顿时冷汗哗哗流。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手下的痛苦之上

    主公,真非常人也!

    “司马先生此次从许都之前,本来一切尚还颇为正常,只是在临行之际,与从许都北门碰见了曹操的谋主,执金吾贾诩,司马先生跟他唠了两句,其后便一路不言不语,连漂亮姑娘都不稀罕瞅了,与平日间的表现实是大不相同。”…,

    贾诩?袁尚心口的跳弦不由得跳动了一下。

    自打穿越回来之后,袁尚明面的敌人一直徘徊在曹操,袁谭,郭嘉,荀彧,夏侯渊,曹仁等人的身上,对于这个在历史上,号称老毒物的怪才,却是一直少有疏忽关注,甚至已是隐隐的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但贾诩低调并不代表这个人没有,袁尚心里清楚,论诡诈,论应变,论对天下事的剖析见地,这个老狐狸的实力和功底,或许还在郭嘉之上。

    司马懿见了贾诩一面之后就变得深沉失落,想必是那老儿应该是没惯菜他,跟他说出了什么大事,正中他的要害,才惹的吉祥物颓败了

    看来犹如自己与司马懿这样的年轻一辈,还是欠练啊。

    臣子遭到打击,意志消沉,当主公的需得鼓励鼓励。

    想到这里,袁尚抬头对那使者说道:“我有一句话,你给司马懿捎带回去,或许能为他解开忧愁。”

    使者闻言不由的大喜过望,不愧是主公,只消捎带一句话,便可解开司马先生的忧愁,真常人所不及也。

    使者急忙问道:“敢问主公要传达何话?在下定然为主公如实转到司马先生耳中,不差一字。”

    袁尚深吸口气,缓缓道:“你告诉司马懿,‘你个不要脸的是不是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啊,谁都得惯着你!?多大点屁事还值得上火,回头老大我帮他找回场子!’”

    使者闻言睁着眼睛,顿时愣了,好半天才颤巍巍的反问了袁尚一句。

    “你妈是啥意思?”

    “你妈的意思就是他娘亲,亦是被人们普遍用为口语上对待其他人老母的尊敬谦称,很深奥的。”袁尚耐心的为使者做着解释。

    使者……未完待续)RQ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亲征平原

    使者犹犹豫豫的带着袁尚的口信走了,风轻云淡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虽然他很怀疑袁尚的这句话到底是能给予司马懿鼓励,还是会让他继续消沉,但既然是主公亲口所言,自己却是不能不传达的。

    看着使者渐渐的走出大厅,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袁尚不由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青州平定,司马懿回归,一切又将步入正轨。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进入休养生息、操练兵马的发展阶段。

    以河北四州雄厚的底子,袁尚相信,只要不出三年,他一定可以置办出一个富饶的天府之国,以及一支可以凌驾于天下所有诸侯兵将的雄兵!

    平定天下之路,就此开始!

    袁尚正美滋滋的想着,突听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沮授满面焦急的奔进厅中,冲着袁尚草草一拱手,道:“主公,大事不好,吕旷派人送来急书,我军在平定青州各郡县的时候,在平原郡遇到顽愚殊死相抗,汪昭将军被生擒,吕翔将军受伤,兵马大败,现在屯扎于平原城外三十里处,吕旷将军飞马快报,请主公速速派兵前往救援!”

    “吕翔受伤,汪昭被擒?”袁尚吃惊的看着沮授,似是不敢相信的言道:“那平原城有多少人马?竟能这般生猛。”

    顿了顿,又续道:“他们,该不会吃速生鸡了吧。”

    “”

    少时,却见沮授长叹口气,面色变得忽明忽暗:“如在下所料不错,平原城兵马不过数千,将不过十,且大多是久不上阵之辈。按道理,却是根本不能与我大军匹敌的。”

    袁尚重重的一拍桌案,面色有些抽搐,气道:“一万人打不过几千人。简直饭桶!汪昭这个混蛋,他该不是又假仗义,故意放水的吧!”

    沮授闻言苦笑一下,叹道:“应该是不可能,哪有人放水会放到自家被生擒的地步,这其中必另有事故。”

    “什么事故?”

    沮授捋了捋胡须,叹道:“据前来求援的信使说,平原城内,有一小将擅使长环刀。武技不俗,三个回合不到便生擒了汪昭,且颇擅行兵布阵,很是了得!不过最让人不解是。那小将麾下统领着一支亲军,不但战力非凡,且手中的强弩精妙非常,颇似当年”

    “当年什么?”袁尚有些好奇的问道。

    “颇似当年先登营手中精弩。”

    “”

    不说汪昭被俘,吕翔受伤的消息传回临淄城,却说此时的平原城主府内,酒肉酣香,载歌载舞,已是摆下了丰富的庆功宴。为平原府丞庆助战得胜之功。

    青州别驾王修与太守黄康都是一脸的欢兴雀跃,各自持着酒盏,向着立功的府丞敬酒。

    府丞也不推辞,当先一饮而尽,尽显豪爽本色。

    王修放下酒盏,冲着平原府丞一拱手。笑道:“阁下年纪轻轻,本事却端的了得,不但生擒了汪昭,还大败了那冀州上将吕翔,真乃当世良才也!白日不曾仔细寻问阁下出身来历。不知府丞乃是师承何人也?”

    府丞闻言淡然一笑,道:“回王别驾话,在下姓郭名淮。太原阳曲人,建安元年举孝廉入平原为仕,虽任府丞之职,却因黄县令看重,亦兼都尉,负责那操练兵马之事,至于家师,王别驾想必也是认得,就是昔日曾击溃匈奴单于於夫罗,并在界桥与鲍丘两战破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之人。”…,

    王修闻言,手中的的酒盏不由“咣当”一声掉落在了桌案上,不敢相信的看着郭淮道:“难不成,阁下之师,却是那金城麴义乎?”

    郭淮轻轻的点头,道:“师傅谈不上,亦师亦友而已。”

    王修恍然大悟:“难怪日间见郭府丞麾下千余弓弩,与当日麴帅先登营颇有相似之处!先登营强弩之士,天下间亦是只有麴帅能调教的出来,不想今日郭府丞深得其法,麴帅若是泉下有之,也当可瞑目了。”

    郭淮展颜一笑,摇头道:“所谓的先登营,不过是强弩之营而已,天天人人可组,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麴公之弩营,只之所以能够天下闻名,无往不利,秘密却是在那强弩之上!”

    王修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忙道:“先登营之弩,与他弓弩有何不同?”

    郭淮仰头喝了一口酒,道:“当今天下诸侯,所用之弩皆乃是一次一箭者,射程最多者可达二百三十余步之遥,然复弦时间较长,制备麻烦,颇不应手。而先登营所用之弩,乃是麴公昔年得高人指点,又兼多年研攥而创,弩身长三尺四,弦长二尺一,合木为身,檀为弰,硬铜为膛,铁为机,一指麻索系,精丝为弦,射程最高可达三百三十余步,且弩平长宽,可并发三矢!此弩做法精巧,与一般弩器执式不同,除非是大精通者,否则端难仿造。”

    王修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先登营之利,非是兵卒悍勇,却乃是兵刃奇利郭府丞能够重建先登营,想必已是得了麴帅的制弩之法吧?”

    郭淮闻言稍一点头,淡笑道:“略有所悟,却比不得麴公,惭愧。”

    王修点了点头,心下大感震撼之余,不由又想到一事,随即问道:“敢问郭府丞,你与麴帅,又是因何结下这般师友情谊?”

    郭淮面色一变,摇了摇头,叹道:“王别驾恕罪,请恕此事在下不能将此事告知。”

    王修闻言,面色有些不悦了。

    却见那县令黄康颇有些眼力见,急忙出来岔开话题打圆场道:“王别驾,咱们今番先是捉了汪昭,后来又败了吕翔,只怕冀州的那位断然不会善摆甘休。大兵压境是迟早的事,咱们还是早早思谋退路要紧。”

    冀州的那位,指的不是别人,正是袁尚。

    王修的脸色瞬时一紧,似笑非笑的瞅了黄康一眼,道:“那依黄县令之意,我等又该如何给自己留下这一条退路?”

    黄康面色一正,忙道:“以一城之地数千之兵而隅抗四州百万之众,实乃是求死之道。诚不可取!今日一战,郭府丞擒汪昭,败吕翔,已是充分的向冀州那位展现了我平原的实力。晋身之资已然有了,接下来,黄某料定冀州的那位会再次派人来招降于我们,我们亦是不妨顺水推舟,率众出城归降,当可复得重用”

    黄康的话,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算是金玉良言。很是符合实际。

    可偏偏此刻的王修愚忠于袁谭,又恼恨袁尚毫无理由的偷袭青州之举,安肯轻易归属?

    但见王修猛然将手中的酒盏往地上一扔,恼怒道:“黄县令,安可出此无父无君之言乎!我等今日守护此城,为袁青州基业。岂肯去降袁显甫那小人?此等叛逆之事日后休要再提!不然,休怪本王某不念同僚之义!”

    黄康见状顿时懵了,这怎么个情况?…,

    虽然大家都是隶属于袁谭,但袁尚乃是老主公生前亲定的接班人,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冀州之主,本来就是他的属下,怎么投了他怎么反倒是变成叛逆了?

    黄康张口想说点什么。怎奈一看王修满脸不讲理的模样,这话到嘴边就又是说不下去了。

    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实在是一件根本没有道理的事。

    见黄康一副唯唯诺诺,低眉顺目的应承样子,王修的心中方才缓缓的放下心来,转头对着郭淮吩咐道:“郭府丞听令,来日若是冀州军大部前来,便由你做为前部,守卫平原城,与袁尚小儿对战到底!以报袁青州昔日的恩德!”

    “诺。”

    好嘛,喧宾夺主,直接跳过黄康开始命令起他的人来了。

    黄康低下的头,瞬时变得有些铁青,平日里显得一双沉寂的双目,此刻变得寒气森森,当中全是骇人的戾气。

    天下之大,唯权势喜人缚人,当一个人的权势被别人无端的侵占之后,这个人便会脱离实际,陷入疯狂,办出一些他人所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惜,低着头的黄康,那晦暗的脸色,没有被王修看见。

    小小的平原城内部,开始泛起了汹涌而沸腾的浪花。

    数日之后,袁尚亲率麾下精兵猛将,来到平原城。

    数万兵马将平原城团团围住,直令其水泄不通。

    飞鸟不过,人更难出。

    安营扎寨之后,袁尚便领着田丰,沮授二人来到阵前,围绕着平原城细细观看,查探地势,以作破城之策。

    “城不是很大,地势也不是很险,若是发发狠劲,两个时辰应该就能打的下来。”袁尚摸着下巴,转头询问田丰沮授的意见。

    田丰闻言亦是点头,道:“区区一座平原城,如何能与我整个四州做较量,要打必然是会打下来的,只不过空费兵马钱粮,诚不足取,不如让老夫进城说之,卓平原县令黄康出城投降,方为上策。”

    沮授闻言亦是符合:“元皓此言不错,黄康之所以要与我军厮杀,非是对袁谭忠心耿耿,不过是想自抬身价,以求得到主公重视,主公不妨就给他机会,顺带收复了那个府丞良才,日后也可为一大臂助。”

    袁尚深赞二人之言,道:“二位先生此言有理,不过要田先生亲自去说,只怕是有点危险吧?万一被扣下怎么办?”

    田丰摇摇头道:“不会的,他们没那个胆子,老夫久不动筋骨,也是闲来发慌,不妨走这一遭,替主公办成这件小事。”

    袁尚闻言有些犹豫,道:“田先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平原太守不上道,不按规矩出牌,将你拿为人质,令我军束手束脚,不敢攻城,岂不糟糕了?”

    田丰闻言哈哈大笑,摇头道:“那黄康昔日老夫亦是见过几次,为人懦弱不担事,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亢老夫他若是真如此做了,主公你也不用顾忌老夫性命,直接出兵攻城就是了!”

    说罢哈哈大笑,当先打马转营而回。

    袁尚看着田丰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罢了。有他这句话,我就不会愧疚的睡不着了。”

    沮授在一旁听得眼皮子直跳,诧然道:“主公,元皓若真是被扣下,你该不是真的打算将他弃了攻城吧?”

    “啊?谁说的,我脸上刻着小人两个字吗?真逗。”

    沮授定定的看了袁尚半晌,摇头道:“没刻”

    “沮先生好眼力。”

    “因为您根本就是,不需要刻,何苦画蛇添足?”

    袁尚闻言一愣:“沮先生真是铮铮铁骨仗义直言,有什么说什么,让人佩服!多谢你说的这么直接。”

    “公子夸赞了,授一向如此。”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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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