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开始反击
横枪立马,万夫莫敌。
赵云矗立在榆中城的西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些西凉叛军,出口叱如春雷的声音,重重的响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之间。
这话要是换成别人来说,在场的叛军或许感觉不到什么,但是由赵云说出来,那股威势和那股份量自然是不一样的,不少人都是心头巨颤,心中骇然不已。
赵子龙身为河北第一猛将,名声摆在那里!他又是朝廷名正言顺敕封的雍凉大都督,威望也摆在那里!他执政雍凉期间,爱民如子体恤士卒,仁义摆在那里!他今日单枪匹马,击杀于信,实力摆在那里!
人的名,树的影,榆中的凉州士卒虽然大部分是由阎行招募的,但赵云响彻天下的名声以及他对待士卒的仁义,还是非常的得军心民心的,凉州很多的军卒,都对他有着相当的尊重。
此刻,听了赵云的吼叫,许多士叛军士卒都抬起了头,想要说话,但又充满顾虑的看了看左右,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赵云环视四周,高声道:“凉州叛乱,罪在其首阎行,不在你们!你们依旧是我关中的好士卒,也是我赵云的子弟兵!我的兄弟,可以犯错,只要他肯悔改,就还是我赵云的兄弟,是我关中的健儿!”
说罢,赵云将身子微闪,战枪一挥,用力的指了指地面,说道:“还想和我做兄弟的,就把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到我这里来!”
叛军士卒们面面相觑,不少人开始动摇,想把兵器仍在地上,又不敢轻举妄动,面露难色,心中充满了矛盾。
就在所有人都犹豫不决的时候,终于。士卒中有一个人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迈将了出来,将手中的长戈向着地上一扔,低头说道:“大都督,我错了……我愿意归降,请您饶我不死。”
“好兄弟!”
赵云用力的点了点头,在马上遥遥的伸出手来,说道:“到我身边来吧!”
“多谢大都督,多谢……”那士卒充满感激地连连点头,在其他人复杂的目光下。走到赵云的马边,低着头静静的矗立在了一侧。
有人带了头,而且结果还安然无事,那些动摇的叛军士卒们心底防线开始崩溃,纷纷扔下武器,向赵云这边跑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大都督,我们也愿意归降于您,站在袁公那边……”
时间不长。场内几乎所有的人全都临阵倒戈,向赵云投了降。
正在这个当口,东面传来一阵响亮的马蹄轰鸣,却是马腾与温恢。张既,贾逵等人率领的兵马,蜂拥着赶到了城内,眼见这等情形。顿时都不由得一愣。
然后,他们看到了横枪立马,收复叛军的赵云……
“大都督!”
“女婿!”
马腾和十支雕翎箭的人同时冲着赵云呼喊。
赵云转头看了看他们。然后展颜露出了微笑。
王雄第一个跑到赵云的马前,抱着他的大腿,虬须大脸一抖一抖的,眼泪顺着面颊刷刷的向着直掉。
“大都督……呜呜呜……末将……末将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赵云翻身下马,使劲的拍了拍王雄的肩膀,笑道:“大丈夫,休做小女儿姿态!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别哭了……把眼泪收回去!像什么样子,再哭我翻脸了啊?”
王雄听了赵云的话,没有收住眼泪,反倒是越哭越凶了。
马腾笑呵呵的走到赵云的身边,摸着花白的胡须,无奈道:“女婿啊,别挑他的理,让他哭吧,这些日子,也是将这些小子憋屈的够呛!如今好不容易能喘口气,不容易的。”
赵云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理解……岳父大人,小婿本已是报定死节之心,只是有文稷,铁嗓子的仇还没跟阎行算清楚,故而一直沉忍到了今天……本以为,若是有望升天,当是主公亲至,万万没想到,到头来,救我的人,居然是您。”
马腾闻言哈哈大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道:“怎么样?女婿,老夫还不老吧?”
赵云点了点头,突然又道:“对了,榆中的囚牢之内,或许还有那些随我一同被阎行擒住的旧部,咱们得赶快去救他们!”
温恢笑着走了上,对赵云拱了拱手,道:“大都督勿急,这事我已经派人去四下处理了,包括安民抚军之事,都督不必事事操心。”
赵云一见温恢,长声一叹,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关键时刻,还是得有你这个智囊在!此番攻打榆中,想必你也是出了不少主意吧?”
温恢笑了笑,道:“此皆马老将军之功,与我何干?……大都督,如今大事已成,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向东突破,与主公会和?”
赵云想了想,道:“岳父,您手下现在有多少兵马?”
马腾呵呵一笑,道:“老夫手下,现有你当初败后的一万余军,另有羌胡三大族的李氏,坡氏,季氏的羌胡相助!”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有此实力,那我就不东向与主公会和了,我要在凉州,钳制阎行的后方!”
众人闻言,无人反对,反倒都是喜上眉梢。
凉州乃是阎行和宋建的后方保障,若是跟着赵云在此一闹,则对于袁尚正面与阎行的战争,无疑于会起到决定性的巨大作用!
“大都督,我们跟你做!全凭大都督差遣!”
赵云点了点头,转看温恢,道:“曼基,你是我雍凉的智囊,扰乱敌后之事,依你之见应该怎么办?”
温恢笑了笑,道:“榆中城低墙矮,不可久守,大都督欲在凉州起事,手下就是要拿下一处高垒重镇,作为据点,然后方可四处征伐。”
赵云闻言忙道:“何处可为据点?”
“天水!天水城高嵌深,可以用作据点屯兵养粮……而且在其内,末将有一故交,名为姜冏,其人乃是天水郡功曹,虽是阎行麾下战将姜叙的同族,但一只恪尽职守,背反之时亦是迫于无奈,我们此番前去,扮作于信残部,用他作为内应诈开城门,必然可以一举夺下天水!天水一取,我们再陆续谋取南安,威武,西平诸郡,断阎行和宋建后方,大事成矣……不过在行事之前,须得让主公知道……属下这里有通往鸽哨,一直不敢动用,就怕长安有失漏了消息,如今主公到了长安解围,此番又营救大都督成功,就用它给主公送信!东西呼应,必可成就大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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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哨的传递信息速度,自然比马快了许多,很快的就把信息传到了袁尚所在的长安,此刻袁尚已经基本安定了长安的内情,正着手准备对付阎行和宋建。
当温恢攻下榆中,救出赵云的书信一到其手,袁尚不由得感慨万分,心中激动难以言明。
这是反守为攻的转折性一刻啊!
他压制不住心情的激动,急忙召集麾下文武前来正厅,让大家分别过目了信件之后,然后瞅了瞅诸人,道:“赵云被救出来了,而且正准备在凉州后方起事,关中大战的天秤已经倾斜向了我们!我要立刻出兵咸阳,与阎行和宋建决战!”
钟繇摸着胡须,静静的观看了一会,道:“此时出兵,正是良机,不过这个消息仅仅是我们知道还不够,大司马大将军应迅速派遣探子,将此消息传遍整个关中,让小诸侯和各地百姓看清形势,如此有利于我们的反攻,最重要的,他也可以扰乱阎行和宋建的军心!”
袁尚笑了笑,道:“钟仆射的话在理,而且我还要做些补充,不但要散播赵云出笼图霸凉州的消息,重点还要说明,凉州的叛军军卒,但凡归顺的,所有前事一改既往不咎!瓦解叛军军心。”
钟繇点了点头,道:“袁公这招好,比老夫设计的更好。”
袁尚想了想,突然起身,来到厅内的沙盘正中,看了看咸阳的军事布置图,道:“阎行和宋建在咸阳整兵布阵,欲再来攻我,他们知道我兵少,一定会固守长安城,不敢轻举妄动,如今凉州后方有乱,我就偏要换个套路,乘着他们后院起火,好好的偷袭他们一把……咸阳城外有四处屯营,其中阎行兵马占有两处,宋建占有两处,每处皆有一万人把守,明日子时,我们就乘夜色去袭击这四处营寨!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过阎行和宋建二贼一定在咸阳城内,需要一军伏击在城外拖延住他们的救援,诸位将军,谁愿意担此重任?”
马超闻言,站起身来高声道:“主公,交给我吧,阎行狗贼,我一定把他的首级给你带回来!”
袁尚看了看他,突然将头一转,瞅着庞德道:“令明,你去如何?”
庞德拱了拱手,朗声言道:“主公放心,末将一定想办法拖住阎逆援军!”
袁尚点了点头,指了指咸阳城外的五处营盘道:“四路营盘中的东面屯营,由阎行麾下的战将康簌镇守,其人不弱,谁去?”
马超急忙道:“主公,我去!”
“…………”(未完待续。。)
第四八十一章 会见阎行
没抢到拦截咸阳城内的阎行和宋建,马超本来就窝火,问题庞德与他同时归顺袁尚,二人关系交厚,马超不好意思跟他掰扯,如今又提到城东的屯营,他又急不可耐地说道:“主公,我去!”
袁尚还是没有看他,而转头对张绣道:“张绣,你小师弟出了牢笼,现在,是不是该你这大师兄露露脸了?”
张绣脸色一喜,哈哈笑道:“多谢主公看重!”说着,他一握拳头,信心十足地振声说道:“我必然将康簌的首级给您带回来!”
接下来,袁尚又分别指向城南和城北,西北的屯营,将其交给马休、马铁、高柔三将。
见袁尚把东西南北中的屯营都分出去了,每人都有任务,偏偏自己什么都没有捞到,马超的眉毛拧着,急得抓耳挠腮,不停地在袁尚身边清嗓子,假咳嗽,意思是提醒袁尚,他西凉锦马超还在这呢,关西第一虎将在此!袁尚别大眼漏神的把他忘了。
袁尚手指用力地点了下渭水北岸的浅口,说道:“如果我所料不错,我们今夜偷营之后,阎行必然恼羞成怒,率兵反扑回来,不过他不敢追远,最远也就是敢追到渭水南岸浅口浮桥边,我虽然不会在那里布置埋伏,但会在浮桥的南岸与阎行见上一面,老朋友了么。”
说罢,他转头看了看马超,笑道:“哎呀,差点把孟起忘了!真是伤脑筋!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渭水边等阎行,跟他叙叙旧?”
别人都有重任,自己只是被安排一个陪袁尚守在渭水边的陪聊任务,马超当然不乐意了,不过转念一想,有得干总比没得干强,陪聊就陪聊。自打跟了袁尚,自己啥寒碜事没干过?总比留守长安要强。
“行!”马超无奈的答应。
又布置了一下具体的细节,袁尚随即环视左右,对众人说道:“明日夜间子时出发,诸位将军都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按照计划行事。”
“诺!”
………………………………
次日子时时分。
夜色已经变得很是深沉,今夜的乌云不知为何,好像是特别的繁密,本就清淡的月光在它的遮掩之下,显得格外的幽冷。
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咸阳城位于长安西北方向。地处八百里秦川腹地,渭水穿南,嵕山亘北,山水俱阳。
而此时此刻,袁军轻装简出,派出精锐部队,兵分五路,四箭齐发,直奔着咸阳城的方向而去。
这五路兵马此刻走的都极为小心。马匹的蹄子和嘴巴,都用布条包的紧紧的,生怕发出过大的声响,惊扰到了敌军。
五路兵马行至离咸阳三里处。随即散开,各自分工,由庞德,马铁。张绣,马休,高柔分别率领。各自向着自己的目标潜伏而去……
袁军此番偷营的方式是以火攻为主,偷营的四路兵马身上都配置了火罐和火种,点燃在营寨外的栅栏和拒马借着风势,以火箭侵袭其内营。
不多时……
“呼呼呼……”
一根根利箭末端系着浸泡过火油的麻绳被士卒们点燃,数以千计的利箭只在瞬息间就全部燃起,四处营寨外围几乎不分前后,同时的被火势侵吞,浓烟滚滚,几乎照亮了整个天空。
“咻咻……”
“走水了!”
“有人偷营!”
“…………”
不多时,咸阳城外的各处据点就都发出了喊杀与吼叫声,伴随着这些喊杀之声,各处的火势亦是相继愈起,紧接着,咸阳城内亦是杂乱声大涌,显然是外面的喊杀声亦是影响到了城中的阎行,宋建等众。
顷刻之间,咸阳城内外便红光冲天,杀声四起,刀戈与枪械的碰撞声,马蹄的践踏声轰鸣而起,直冲云霄。
五箭齐发,攻打咸阳城外的四处营寨,咸阳城内亦是会派兵出击,而届时有庞德阻拦,为各处屯营的攻击军争取时间,继而阎行大怒,亲自出战,兵马会跟随着己方的偷营军追来到自己的面前,这是袁尚早就算计好的。
袁尚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埋伏阎行,或者说以他目前的兵力尚且办不到,他特意在这里等着见阎行是另有目地。
看着咸阳城方向的火光,侧耳听着那边遥遥传出的喊杀之声,守候在渭水南岸浮桥边上的袁尚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
又是一场血腥的战争,有的时候,真的感觉是自己有些受够了,每日每夜生活在战场与鏖战之中……
那些当初不能适应,且望之欲呕的残垣断壁,血溅横飞,不知不觉间竟然是已经悄悄的融入进了自己的生活,变得平常,变得普通,但偶然之间,还是会让自己生出厌恶。
袁尚感慨的叹了口气,望着咸阳城处的火光,转头问身边马超道:“你第一次上战场是多少岁?”
马超此刻似是完全沉溺于远处的火光与喊杀声中,闻听袁尚之言,起初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之后,他茫然的四下看了看周围,然后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你问我呢?”
“废话……”袁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接着点了点头,道:“没错,问的就是你。”
马超转过头去,看着咸阳城方向的汹汹火光与震天的喊杀声,道:“十一岁就开始跟我爹打狄道了。”
袁尚闻言一愣,道:“十一岁?那么小……那么小上战场你不怕吗?”
马超哼了一声,道:“能不怕么,怕的两条腿直发软,肝还颤呢,浑身挺不住的打哆嗦……在战场上第一次看见死人的时候,我就没憋住,直接吐出来了。”
袁尚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想不到堂堂的西凉锦马超居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西州第一猛将小时候上战场居然也那么怯懦,如此说来,他是如何当上关西第一的呢?
袁尚闻言叹了口气,感慨的点了点头道:“我理解你。那么小的年纪就上战场看死人,吐出来不可耻,就像咱俩现在,我听着远处咸阳城的喊杀声都觉得慎得慌……”
马超的神思不属,似是追忆到了从前,缓缓回忆道:“记得我上战场看到死人吐了之后,父亲把我带回营帐,不但没有安慰我,反倒是狠狠的揍了我一顿,那打的那个狠啊。我到现在屁股都疼……他告诉我,这个世道,你不杀人,别人就得杀你,虽然杀人很难受,但既然是上了战场,那再难受,也得去杀人,如若不杀人。死的就是你自己了……”
袁尚看着马超回忆小时候,不由得感慨而言:“你那时候那么小,也是难为你了……那你后来又是如何适应战场的生活了呢?”
话音方落,便见马超的眼中闪出了一丝极度的兴奋。望着袁尚的双眸中也开始逐渐变得炽热,激动道:“后来,我按照父亲的说法去尝试了一下,杀了一个人。自打那以后,我就发现,杀完人之后我还真就是什么都不怕了。而且感觉到长枪刺入人体的一霎那,还很爽快!自打那以后,我杀了一个想两个,杀了两个想八个,越杀越上瘾,杀完还想杀,再杀更想杀,做梦都想杀,怎么杀都杀不够……”
袁尚:“…………”
无奈的将头转了过来,静静的注视着远处的咸阳烽火连天,袁尚不想跟马超说话了,这小子心理扭曲,有点变态,以后还是少搭理他,别哪天杀不过瘾,上来给自己一刀……
“报!”
一个从西方奔来的斥候打断了袁尚的思路,但见他打马来到袁尚的身前,拱手道:“启禀主公!五路兵马已经按照计划袭击咸阳四营完毕!马休,马铁,张绣,高柔四位将军已经按照命令暂时撤退,庞德将军则是引着追兵向着这面来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好,太好了,追兵是什么人?是阎行吗?”
那斥候闻言点了点头,道:“是阎行亲自率领的中军,主公偷袭了咸阳的四处外寨,阎行都气疯了,不但如此,连宋建也跟着一块来了,声势浩大,看那架势似是誓要杀了庞德!”
袁尚点了点头,笑道:“好,他要是不怒,我还真不想见他。”
少时,便见渭水浮桥的对面一阵沙尘而起,却是庞德引着兵马赶来,袁尚让马超迎住他,迎着兵马过了浮桥,然后又让庞德在自己的身边矗立。
少时,却是又一阵尘土漫天,袁尚定睛看去,却是铺天盖地的好大一群兵马袭来,直奔渭水的浅滩的对面之处排开。
果然是阎行和宋建的追兵过来了!
袁尚引领着诸将,在浮桥边策马而立,少时,待敌方的兵马全都到了在浅滩对面摆开阵势,随即打马出来,冲着对面的阵营喊道:“阎行呢?在吗?让他出来跟我说话!”
对面追来的军阵之中,阎行骑着战马,缓缓的来到浮桥边上,眯着眼向对面看去,虽然天色灰暗,但借着火光,阎行依旧能够看清对面那个身披银甲,满面笑容的年轻人,等阎行看清了来人之后他傻了,张大嘴巴,像是木偶一样呆在那里,半天没动一下!
“袁尚!”
虽然知道袁尚确实来了,但阎行似是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位昔日主公的准备,他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这个在河边排兵布阵等待自己的人是他原先的主公……好半饷,阎行才回过神来,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做梦。
阎行有些呆住了,可袁尚没有,他引着马超和庞德,缓缓打马向前两步,朗声而笑,说道:“彦明,好久不见了,怎么样?最近日子过得挺爽吧?反叛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很刺激。”
面对着袁尚,阎行不知为何就是直不起腰板子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阎行向着袁尚回道。
“开心说不上,但刺激倒是挺刺激,有时候刺激的大劲,这胸口还有点堵。”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心理战术
渭水岸边的浮桥两侧,双方军马隔着浅滩遥遥相对,严阵以对。
阎行上一次还没等打下长安,就被汉中的兵将坏了好事,心气本来就是不顺,最近又联合了宋建,整备兵马准备再次攻打长安之时,结果突然之间,敌方的兵马突袭咸阳,拿下了己方的四个屯营,这事不由得令阎行震怒!
当初刚打下咸阳的时候,己方已是被郝昭突袭成功了一次,今夜再度被袭!同一个地方栽了两次跟头?阎行身为叛军主帅,他觉得丢不起那人!
于是,驻守在咸阳城内的中军齐齐出动,出来追敌了!
不想敌方早有预谋,让庞德在城东埋伏,掩杀一阵,护送了其他各路的偷袭军逃走,阎行无奈之下,本欲撤退,不想又传来了爱将康簌被张绣斩杀的消息……刚降下去的火气又蹿上来了!
阎行宋建的主力大军前部齐出,抓不住别人,也誓要将庞德这厮斩于马下!
可万万不曾想到的是,渭水之边,他们循着庞德的踪迹追来,居然是见到了袁尚!
听了二人的答话,知道对面那人就是袁尚,阎行身边的宋建,孟建,苏毗格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知道他们的最终对手一定就是这个人,但冷不丁一见面,众人的心还是大有敛起,忍不住仔细的去打量那在黑暗中被火光映照的年轻人。
当年,袁尚和曹操在河北,中原,关中等地打得昏天暗地,天下无不侧目,最终袁尚一举干翻曹操,以弱冠之龄执天下诸侯牛耳,试问谁对他没些兴趣呢?
化名苏毗格的李儒。最是阴狠毒辣,知道对面的人是袁尚,随即对身边的骑兵队使了个眼色,便见众骑兵蠢蠢欲动,准备随时从浅滩突袭到对面去!
阎行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对岸的袁尚,脸色一阵红,一阵百,心中一惊一骇,一喜一怒,可谓是五味具全。己方的中军大部齐出追击。声势浩大,兵马极多,袁尚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竟然敢在这里等着他?如果不是他的神经不正常,就是他太嚣张,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或者,是他早有安排埋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阎行急忙冲着宋建摆了摆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他太了解袁尚了。他既然敢在此跟他会面,就说明他做了充足的准备。
宋建领会了阎行眼神中的意味,琢磨一下,随即吩咐苏毗格不要让手下动手。
苏毗格当年在也是洛阳和长安见过大风大浪的。十八路诸侯他都经历过!加上他城府深沉,迅速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此刻却非动手良机,随即压了压心情。向手下的骑兵都尉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先不要动手。
众人之中,宋建最虚伪。但见这陕西佬挂起了满面笑容,豪爽着对袁尚喊道;“哎呀,额当系谁呢?原来是大司马大将军来了,稀客,稀客,大人快过岸来,到额们这边来坐坐!贵客临门而不入,算肿么回事咧?”
袁尚轻轻地甩着马鞭子,驻马在原地没有动,笑眯眯地看着宋建,说道;“阁下就是宋建吧?你乃是堂堂河首平汉王,地位尊崇,我不过是汉朝一殿臣,你的这声大人,可真是让我承受不起!”
宋建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袁尚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扫向阎行身边一些个诸如杨阜、姜叙、苏则、游楚、梁宽、姜隐、尹奉、王灵等昔日凉州旧官,笑呵呵道;“人人都说阎行见利忘义,叛变通贼,我认为不然,其实真正可恨的,是你们这些躲在他背后煽风点火,却让他出头背黑锅的人,不知你们这些在场的人,哪个没吃过我袁尚的俸禄,哪个没得过我袁尚的敕封?说真的,阎行的劣迹和各位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着,他随手遥遥的指了指那些响应阎行反叛的叛逆将官,笑道;“各位当中,有许多人是当初曹操以朝廷之名安排的旧属,曹操死后,就转头靠向了我,我不念旧恨,照搬留用,你们可倒好,见风使舵,又附庸阎行叛逆,今日拿曹操的,明天喝我的,后天就吃阎行的,给奶就是娘,什么忠义廉耻,君臣大义,统统都是狗屁,我真是很应该向各位好好学学做人之道啊!”
袁尚的一番话,连嘲带讽,直把凉州诸叛逆将说得面红耳赤,偏偏又无可辩驳。
袁尚笑了笑,继续柔声说道;“我这个人,向来是恩怨分明,你对我够意思,你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什么,但你要是对我不讲情面,忘恩负义,那就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语气,随着音调的提高,越来越阴冷,说到最后,如同一阵寒风在众叛将的心头刮过。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这些平时里聚集在背后说袁尚坏话的家伙们,此刻竟没有一个人敢当面反驳他,全都畏畏缩缩的,气势极弱。
阎行身边,孟建见此情形,暗道要糟糕!
袁尚当着三军的面,大刺刺的出言打击己方将领,折损他们的品行,占住大义,这对于己方的普通士卒来说,绝对可以大幅度的降低士气,动摇根基,袁尚表面上是在跟叛将们摆谱讲道道,实则是在算计着己方的军心啊!
这家伙果然是和传说中的一样,阴险狡诈的紧呢。
孟建打马上前两步,冲着袁尚拱了拱手,道:“袁公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君不贤,则臣投外国!关中之地,有德者居之,刘氏之地,为何就一定要改姓袁?阁下非英主,不从自身找责任,何必拘泥于一味的指责旁人呢?小家子气了。”
袁尚转头看了看孟建,依稀着似是对他没什么印象,随即道:“你是何人?”
孟建微微一笑,道:“在下汝南孟建,字公威。”
袁尚心头一跳,恍惚间似是明白了什么,他深深的望了孟建一眼,笑道:“你适才说关中之地,有德者居之,那好,我就告诉,天下德行之首便是我!我便是德之祖,德之楷模!关中之地是我的,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我说到做到。”
听了‘德之楷模’这四个字,袁尚身后马超不由得一阵干呕……
孟建仰头哈哈大笑,道:“恐未必,如今凉州和雍州半壁尽在我等之手,你等只余长安京兆之地,况且我部兵马尽二十余万,乃是你等一倍有余,此等形势之下,试问阁下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决心?”
袁尚微微一笑,道:“是吗?好,那我再透漏给您一个重磅一些的消息,如今你等后方,榆中已经失守,赵云被我军中的伏兵将军马腾老将军救出,羌族李氏,坡氏,季氏已经倾向了我方,你等兵马尽在前线,后方空虚,以赵云的在关中的地位和马腾在羌族的名望,试问若是在凉州起事?你们如何抵挡?”
这一番话说了出来,顿如晴天霹雳,重重的砸在在场中的每一个人的心头,就连宋建和苏毗格也不由得吃惊的张大了嘴。
阎行本人更是如遭雷击,诧然的瞪视着袁尚,接着突然一笑,摇头道:“笑话,马腾老匹夫深居于我后方,这么长时间焉能保存?即使他还苟延残喘,谁能养活他手下的兵将?谁给他军需粮秣?况且你们两方相隔近一州之地,他即使救了赵云,你又能如何知道?”
袁尚微微一笑,道:“你是我儿子吗?”
阎行闻言一愣,接着不由得勃然大怒:“放屁!”
“那你是我孙子吗?”
“你放狗屁!”
袁尚随意的耸了耸肩膀,道:“我既然不是你爹,又不是你爷爷,那我为什么要给你解释那么多?想知道内幕,自己查去!”
说罢,袁尚将马头一转,带领着麾下的士卒向着后方开始退去,一边退,他一边瞅着阎行,幽幽的道:“彦明,你的命,是欠赵云的债,要收也自然应该由赵云收回去。那一天,恐怕不会太远了……好自为之吧。”
阎行愣愣的看着袁尚离去的身影,张大着嘴,不知道如何作答,宋建在他身边,低声道:“肿么?就这么放他走咧?”
阎行苦涩的笑看了宋建一眼,道:“不放他走,你上去留住他?谁知道他在对岸有没有伏兵。”
阎行身边,孟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苦闷。
袁尚这次来渭水河边安排布置与阎行见面,看起来毫无意义,像是示威来了,但是,孟建能清晰感觉到,经过这一番见面,众叛将的心态已是消极不安,而普通的叛军士卒,在隐隐约约之间,看阎行等人的眼神已是起了变化。
最要命的是那马腾救了赵云,在凉州后方起事一说,不管是真是假,在三军面前由袁尚当面说了出来,仿佛早有布置胸有成竹,己方诸军无论将卒,都已经是被他在胸中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且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不断壮大。
孟建仰天长叹。
袁尚这个人,武不及阎行,文不及自己,但他却有着一样远远凌驾于自己和阎行的优势!
那就是他的狡诈和不拘泥于世道的机变!
…………
…………
就在袁尚在渭水之边,对阎行、宋建、叛羌的部队进行心理战的时候,赵云和马腾联合李,坡,季三大羌部,又联合姜冏作为内应,一举攻克了城高堑深的天水,为他们在凉州掀起风浪,打下了根据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卖书小儿
咸阳,太守府。
“啪!”
阎行喘着粗气,重重的摔碎了手中的一个酒盏,他抬手指了指厅下的姜叙,怒气冲冲的嘶吼道:“你!派人给我去查!火速给我去查!看看榆中的赵云是不是被马腾救出去了!”
“诺!”
姜叙闻言急忙起身,火速就要往厅外走,刚走到门栏边上,却见一个斥候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厅堂,一脸的汗水,对着阎行一拱手,道:“阎帅,大事不好了,榆中出事了!”
此话一出,满屋众人都是大惊失色!心中不由得暗叹,袁尚不是虚张声势,凉州后方果然出了问题!
阎行强压着心中的惊恐,怒气冲冲的瞪视着那斥候,道:“榆中怎么了?”
那斥候急忙禀报道:“马腾,温恢,张既,贾逵等人,联合羌族中的李,季,坡三部,偷袭榆中,榆中被攻克,赵云被救出,我们的本阵失守了!”
阎行愣愣的看着那斥候,半晌说不出话来。
少时,便见他一屁股坐在帅塌上,失神的道:“马腾在凉州窝藏了那么久,粮草是谁供给的?羌族的税粮上缴尚且不够,如何能供给他……榆中本阵没了,他娘的于信呢!于信那匹夫死哪去了?”
斥候咽口吐沫,结洁巴巴道;“供给马腾粮秣的不是羌族,听说是氐王阿贵和杨千万……而于将军,已经死了,是被赵云杀死的……”
“废物!”
阎行起身一脚,将正面的帅案踢飞,吼道:“死了好!没用的废物!死了更他娘的省心……氐族居然暗中与我作对,等我回了凉州,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他们!”
喘息了几口气,阎行道:“马腾打下了榆中。然后他的兵马往哪去了?想就地全吞金城郡?”
“没有,他们的兵马已经离开了金城属地,但具体意欲何为,就不知道了……”
阎行起身,重重的一指那斥候,怒气冲冲地道:“再探,速去查明赵云和马腾的动向,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消息呈递给我!”
“诺!”
“不必探了。”
孟建慢悠悠的站起了身,道:“如我所料不错。赵云必然是奔着天水去了,天水郡城高堑深,易守难攻,赵云若是能拒守此处,则进可图西凉诸郡,退可保守于天水,可攻可守,极难拔除!”
阎行闻言低下了头,什么话都没说。细细的思考。
不远处,宋建坐在客首主位上看着阎行,见他不说话了,随即无奈道:“阎老弟。要额说啊,你办事奏是忒不小心了,赵云是个多大地人物?猛虎咧!你不派个得力的吟把他看好喽,稍有不慎。这不奏丢咧!现在捣好,前么是袁尚,后么是赵云。前狼后虎地,呢说这仗还肿么打?”
阎行想了想,道:“西凉乃是我等大后方,不可不救,宋大王,如今这种时刻,你我当携手并进,共同对敌,不可藏有私心……这样吧!我率领本部兵马回战赵云,劳烦大王在此对付袁尚,另有西平麴,丁令胡、邻戴所率领的羌族兵马,共约有七万人左右,我让他们归孟建统领,也给大王一并留下助阵!”
孟建闻言一惊,忙道:“我领七万羌族留下,那你麾下不过就是六万余人,赵云若是固守城池,如何战得?”
宋建亦是点头,道:“奏是,奏是!赵云何等本领,马腾何等威望,他们若是在凉州站稳脚跟,转眼就能变出数万精兵来!”
阎行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一个办法……西羌国王彻里吉,在敦煌之外的漠西立国,其人纵横西域各邦,麾下兵马多达十五六万,其人曾属汉辖,只不过是因为自立而奔逃,我今日当许诺以割地,请他出兵,助我一同围剿赵云!”
孟建闻言大惊失色,道:“彻里吉乃是狼子野心,当年就是不遵臣节,被羌道令上表朝廷,联合凉州刺史以及其他羌部而驱逐之,今日又召他回来,岂不引狼入室?”
阎行摇头道:“事到如今,已经管不了谁虎谁狼了?当务之急是灭了赵云,平定后方,我亲自出战!这里就交给你和宋大王,宋大王麾下十万甲胄,再加上羌兵七万,就算灭不了袁尚,也足够周旋等我回来了!”
“可是……”
“别说了,此事已定,就这么办!”
“…………”
议计定下了之后,阎行留下羌族和孟建在此,协助宋建对付袁尚,然后收拾兵马,直奔着凉州匆匆而去。
阎行的兵马回返凉州之后,袁尚的探子就立刻知道了消息,并把消息带回长安。
袁尚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深切的笑容。
这正是他想要的,阎行撤退,敌军分兵!宋建兵马虽多,但麾下却无上将,只有上一次新见面的那个孟建或许比较扎手,但没有了阎行,想必应该还是比较容易对付。
至于孟建为何会出现在此,袁尚心中大概已经有了断定……
此事,恐怕是和刘备,孔明等人脱不得关系,两个贱人,早晚跟他们算这笔账。
事已至此,袁尚再不迟疑,立即召集麾下诸将商讨应如何对付反王宋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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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功曹府。
“罪将姜冏,见过大都督!罪将投敌,不能以身殉节,罪该万死,请大都督降罪!”
“姜功曹不必如此,起来!”赵云上前,一把扶起了姜冏,此番攻打天水,赵云一众扮作于信兵马,得姜冏里应外合,打开城池,方能一举诛杀叛将,夺下城池,如若不然,以天水的城池高垒。赵云想要短时间夺下城池,还真就是够呛。
赵云拉着姜冏坐下,安慰着道:“姜功曹对主公的忠心,日月可鉴,当初阎行叛变,本督被擒,姜功曹委屈求全,蛰伏于彼,如今拨开乌云见日月,献了天水。不正是立下大功了吗?本督不但不罪责你,还要委你以重任,待日后灭了阎叛,我表奏主公请你为天水太守。”
姜冏闻言大喜过望,急忙拜谢:“多谢大都督,末将不敢不尽心力!”
赵云笑着点了点头,道:“姜功曹,如今天水已经为我所掌控,当下欲图霸凉州。本督下一步又该如何做?姜功曹是本地人,还请指点一二。”
姜冏想了想,谏言道:“当务之急,不是想着攻打哪里。而是应该收拢兵马,准备兵械,滚木,箭支。固守城池,因为以阎行的性子,他若是知道凉州后方有乱子。定然会派兵马赶回来夺取,当务之急,是凭借天水之利,阻拦住他进攻的步伐,然后伺机反扑,方为上善之策!”
赵云寻思了一下,道:“此言有理,就依照姜功曹所言,你是本地人,这其中的诸多事情,还请功曹你代为处理了。”
姜冏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只要大都督首肯了,末将焉能不尽心力?”
商量定了之后,姜冏非要留赵云在功曹府中吃饭,赵云不肯,说要回军营整备一下,收拢一下城中的军心,非常时期不兴此事,待日后关中安定后,再行私交。
姜冏也不方便劝,随即送赵云出了府邸。
今日的赵云似是恢复了往常的风姿,一身银白色的甲胄,身披西川蜀锦袍,腰挎长剑,英姿勃发,虽然面容还是憔悴枯槁,但已经是依稀的恢复了少许他被软禁之前的姿容。
走出功曹府,赵云翻身上马,却见姜冏功曹府旁边的石头台阶上坐着一个小男孩,年纪大概在七八岁左右,背上背着一个小布袋,穿着小布衫,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的盯着自己,那小男孩的面容极为可爱,虽然年纪不大,但高高的鼻梁,白净的面容,细长且不大不小的眼睛,依稀间已是有了俊朗的轮廓。
“咦?”
那小孩看到赵云腰间的长剑,不由得楞了一下,接着从台阶上起身,蹦蹦跳跳来到赵云马边,仔细的盯着他的剑看了一会,抬起头,怯生生的道:“请问……你这把剑,是不是北地的名剑‘渲赣’?”
赵云腰间的宝剑,是当初在敦煌,氐王杨千万送给马腾的,救出赵云后马腾又给了女婿赵云,至于来历,赵云还真就是不太清楚。
听了那孩子的问话,赵云不由得一愣,道:“你说这剑……是什么?有来头?”
小男孩眨了眨眼睛,诧异的看着赵云:“你不认识?”
赵云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小男孩见状急忙改口,露出一副天真的笑容,道:“其实也没什么……叔叔,我好像从没在这附近见过你,你是外来的将军吗?”
赵云见这小孩长得如雕粉镯,很是可爱,也就没烦他,笑道:“不错,叔叔是从外地来的将军,刚到城中没多久,你是谁家的小孩?在这里做什么?”
“我?”小孩点了点自己的鼻子,寻思了一下,咧嘴笑道:“那个……我是卖书的……书童!”
“卖书的……书童?”赵云闻言不由得一愣,挑了挑眉毛:“天底下还有这么个行当?”
小男孩做出一副叹气状,跟小大人似的:“没办法呢!世道不太平,为了吃饱饭,什么都得干……叔叔,你别看我小,但是这书都是正宗的绝版,造价不低,全是用‘四尺丹’所制,你要不要买两本回去珍藏一下?”
赵云觉得有趣,随即道:“你手里有什么货?给我瞅瞅。”
但见小孩笨手笨脚的从背上把随身的小布包解了下来,憨头憨脑的从中取出了一大叠的‘四尺丹’,抽出其中的一本,冲着赵云摇了摇,低声道:“叔叔,这本书,乃是不世出的绝世秘籍,据说和当年张角的《太平要术》一出天卷同版!价值万金,内容惊世骇俗!本来是不卖的……不过我看叔叔你是个不世出的将帅之才,日后有打大发展,我今天就出出血,算便宜一点,拿这本书换你的剑,你看怎么样?”
赵云:“…………”(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赠剑送袍
精美的样板,造价不低的‘四尺丹’,外加上小孩一副老神在在充满自信的表情与诚恳的话语,竟然连赵云在一瞬间都有一种被忽悠的飘飘然的感觉,这小孩唬弄人太真了,真的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段人所应该具有的特质。
这种损人损到极致,还不惹人恨的,赵云这辈子只见过两个,一个是袁尚,一个是司马懿。
但不论小男孩怎么精明,赵云还是能够看出来他的目标是自己腰上的宝剑。
很明显,马腾赠给自己的这把剑是柄名剑,而且小男孩也认识。
但他接受不了的是,这小男孩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忽悠自己!
还说什么‘不世出的将帅之才’……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关中辖地的雍凉大都督,有凭有据的,绝非赝品的好不好!
难道他脸上刻着‘蠢蛋’两个字?
望着小男孩一脸殷切的神情,赵云有些走神了,只因他一时半刻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当成蠢蛋的残酷事实。
就这么静静的站了半天,小男孩的表情有些失望了,他一嘟嘴,不满的冲着赵云道:“这么宝贝的典籍换你一柄破剑,你居然不稀罕?你是不是傻?”
赵云:“…………”
小男孩见赵云不说话,又使劲的晃了一晃手中的典藏,露出一副奸商的表情,引诱赵云道:“不世出的绝世秘籍啊,跟《太平要术》一样的同版巨作,有了它,你就是可以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纵横天下所向披靡的旷世神将,这么划算的买卖,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魄力好不好?”
赵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摇头道:“孩子,你用这种方法卖书真是找错人了,我虽然是将军,但我从不觉得胜仗是能从一本书里打出来的,打仗打的是勇气,智慧和经验,而不是打秘籍……我可不想当纸上谈兵的赵括。”
小男孩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就烦你这样的人,自己啥也不懂。不学无术,还偏往人家赵括的身上赖,说什么‘纸上谈兵’……人家赵括那年头有纸吗?也不知道哪个白痴没长脑子编的词!”
赵云闻言有些惊诧……小男孩胆子挺大的,连太史公司马迁都敢骂白痴。
小男孩似是怕赵云跑了,用自己的白白胖胖的小手,一把拉住了赵云的西川蜀锦绸袍,笑嘻嘻道:“子曰:学不可以已!只有学之以恒,思之以恒,用之以恒。方可成就大事,岂能吝啬区区财帛……大叔,绝世秘籍啊,就摆在你面前。你却连一柄破剑都舍不得,日后还怎么成大器?……咦?你这袍子也挺不错的,哪弄的?要不拿它换也行。”
赵云被那小男孩市侩的表情弄得哭笑不得,他长叹口气。无奈的指了指小男孩手中的书,道:“孩子,你瞅我的剑好。想要,人之常情……你拿绝世秘籍来换我的剑,也行,无可厚非……你教育我要多读书,读好书,我认,金玉良言……但你所谓绝世秘籍的封皮上刺晃晃的写着《论语》两个大字,孩子,你是觉得我有多傻啊?”
小男孩闻言,不由吃惊的长大了嘴,急忙把书的正面转到自己面前,紧紧的盯着封皮上的《论语》二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的溜圆,好像似是想用目光把‘论语’二字从封皮上剜下来一样。
过了一会,只见小男孩将目光从书上转到赵云的脸上,无奈的长叹口气,摇头道:“失算了,想不到你居然识字。”
赵云:“…………”
小男孩见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宝剑看是诓不到手了,他拿得起放得下,就不再跟赵云纠缠了,把书王腋下一夹,转过身去,一脸索然无味的向着姜冏的功曹府门前走了回去。
来到大门前,但见小男孩一抬手,‘咣咣咣’就开始砸门。
“开门!我回来了……今日出师不利,《论语》没卖出去!这破玩意还得留着我自己读……开门!”
赵云见状陡然一惊,急忙喊住那小孩:“小子,这是你家?”
小男孩闻言转头过去,面露警惕的看着赵云,道:“是又怎么样?”
接着,他又立马补充了一句:“我家很穷的,没有余粮请你吃饭。”
赵云露出了恍然之色,道:“那天水郡功曹姜冏是你什么人?”
小男孩眨巴眨巴眼睛,道:“姜冏是我爹。”
赵云闻言恍然,原来这孩子是姜冏的儿子。
他思虑了一下,随即翻身下马,走到小孩身边,将腰间的佩剑解下来,放在他胖乎乎的双手上。
“冲你爹的面子,这把剑,送给你……你爹若是问起,告诉他,是赵云送的。”
此番攻打天水,姜冏当了内应立下大功,他又是本地人,熟悉天水内务,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将起到巨大的作用,赵云急需得到他的忠心!
如今姜冏的儿子相中了自己的宝剑,赵云干脆就顺水推舟的卖个人情,把剑送给他,回头他儿子拿着一把宝剑进府,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过他老爹,姜冏若是稍稍有点头脑,查问一下,自当知道此事却是自己所为,届时必然感激。
买通你要买通的人的家眷,这也是拉近刚刚归于麾下降将关系的一种委婉手段,很坦然且不显做作,这是当年在河北,赵云跟着袁尚一点点悟出来的。
小男孩诧然的盯着赵云,眼睛瞪得浑圆,不知道这白甲将军为何变脸变的比翻书还快。
赵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巧事,心下不由的自豪,他转身走下台阶,刚要牵马离开,突听小男孩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那件红袍子,好像也挺不错的啊?”
赵云:“…………”
缓缓的转过头去,赵云皱眉看着一脸期盼神色的小男孩……这小子是个孽障。
“过分了啊……别贪得无厌!”
小男孩见赵云不买账。立刻换上一副茫然的神色:“你刚才说你叫赵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好,我爹问我的时候我肯定记不住。”
赵云闻言不由得一窒,想了一想,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将身上的西川蜀锦红袍也脱了下来,往那小孩怀里一扔。
小孩茫然懵懂的神情顿时变成了狂喜。
“赵云将军是吧?放心吧,回头我爹问起,我就是把我自己名忘了,也肯定不会忘了您的名字……赵将军,不进我家吃点饭再走?”
赵云长叹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头你爹问起,别忘了跟你爹说是我给的……我还有事,饭就不吃了。”
小男孩点了点头,天真的笑道:“不吃也好,省的你还得付伙食费。”
赵云:“…………”
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妖道了,整个就是一活土匪。
真是国之将亡,必生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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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行率兵撤往凉州之后,应对袁尚的主要担子就落在了宋建的身上。
本来阎,宋的战略目标是合兵一处。攻打长安,但如今出了赵云这么一档子事,宋建就依照阎行的托咐,暂时更改了战略指向。不轻易出兵,只是屯兵与袁尚东西对持,保持着对立。
宋建保持着对持的势态,但袁尚不能。他当即整顿长安兵将,留两万步卒守护城池,其余的八万兵马。起兵西进,兵锋直指咸阳。
袁尚此番起兵的目的很明确,把宋建打出咸阳,夺回咸阳这处西进秦川的战略重阵。
消息传到咸阳,宋建当机立断,欲起兵出城与袁尚对抗。
孟建知道之后大惊,急忙来见宋建。
…………
…………
咸阳城,太守府,孟建力劝宋建。
“宋大王,此时此刻,我等不宜出兵,还是拒守咸阳,等待阎帅灭了赵云,回兵合师与我们共同对付袁尚,方为稳妥之策,袁尚狡诈,急切出师,恐有不利啊。
宋建哈哈一笑,摆着手道:“孟先生也忒小心咧,袁尚麾下不过是八万兵马,而你额之兵却有近约十七万众,此等兵力差距,咱们一只防守也就罢撩,谅呢袁尚如何敢来?作死咧!额此番秣马厉兵良久,此刻正是一举歼敌之机!先生不要劝额,还是整备羌兵,来日起至渭水,跌袁尚呢个屁滚闹流!”
孟建摇头道:“袁尚兵马虽少,但战力不弱,从当初一战灭了赵昂便能看出来,此时与他交锋,疏为不智,还是稳守等阎帅回师,静待良机方是上善之策。”
宋建摸了摸下巴上的羊毛卷,转头问苏毗格道:“丞相肿么看?”
苏毗格微微一笑,道:“我们的兵马比袁尚多,大王出兵正面击之,可也!”
孟建诧然的望了一眼苏毗格,心道以这家伙的谋略,怎么竟然也能说出此等不智之话来?
不过他立马就明白了,宋建和苏毗格,这是想乘着阎行不在,击溃袁尚谋取长安……
果然,联合军的势力虽大,但却是各有所算,各自筹谋,关键时刻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主,想要同心同德的携手抗敌,太难了。
事到如今,阎行不在,主动权落在宋建身上,自己只能听从,若是关键时刻自己还和宋建和苏毗格闹矛盾,面对袁尚,岂不是自寻死路?
无奈之下,孟建亦是只得随着宋建和苏毗格出战了。
宋建此番,意图乘着阎行不在,自己私谋长安,尽起麾下兵马十万,外加阎行留下的七万羌族,共计兵马十七万离开咸阳,东向去战袁尚。
此时,袁尚的兵马已经抢在宋建之前渡过了渭水的浮桥,并把兵马背对渭水面北布兵,等待宋建的兵马前来。
消息传到宋建军营之后,他立刻找苏毗格商议。
丞相苏毗格闻信后不由得仰天大笑,道:“人言袁尚狡诈,实乃谬传,仿效古人背水之战与我等对抗,真愚不可及也!此番必破其之!”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 计取咸阳
袁尚将兵马背对着渭水安营扎寨,仿效古人韩信的背水之战的策略,被苏毗格一眼看穿。
宋建急忙垂询苏毗格,面对袁尚的背水战阵,应如何对之。
苏毗格谏言于宋建:“袁尚将兵马背列于渭水之边,其意乃在‘置之死地而后生’,他想借此持一时急勇而战!溃我大军,此策易破!大王等且休与其硬战,只需兵分两路,一路为我枹罕雄师,由大王亲自率领,安置于袁尚的营盘之东,一路便是由孟建率领的羌族,可让孟建安营在袁尚的营寨之西!两路互为掎角之势,袁尚欲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自己的兵马置于险地,则必然力求于急战,若不急战,则久险生乱也!大王与孟建两营互为犄角,以强弓硬弩,厚甲钢盾守住栅栏,任其来攻也不出战,待其兵马疲惫,再乘胜出击,两路攻之,必然可胜!”
宋建深然苏毗格之言,分东西两路安营扎寨,与袁营遥遥相对。
果然如苏毗格所料,袁尚背水之阵排成之后,便立刻将兵马分为两路,一路由马超率领,一路由庞德率领,前往东西两方邀战,宋建依计不出,只是令重步兵守住栅栏,弓弩手射住阵脚,盾牌固守!
马超和庞德见邀战不成,随即猛攻两处营寨,怎奈敌军数量重多,又是一味的固守栅栏,死活不出,一时间却是形成了僵持的对持。
如此正中宋建下怀,拖得越久则对自己越有利!
前方的战局僵持,后方的袁尚营盘内,有些人可就忍不住了,王平便是第一个。
他急匆匆的赶往袁尚的帅帐报信,刚一进去,却见袁尚正在扶着帅案,盯着眼前的一个茶盏中冒出的滚滚蒸汽发呆。
王平大步上前。急切言道:“主公何期如此悠哉乎?殊不知前线马超和庞德攻打宋建营寨不果,如今已是陷入了僵局?咱们背水列阵,迁延时久,必然生变啊!”
袁尚抬起了头,盯着王平看了一会,道:“陷入僵局而已,又不是输了,你慌什么?”
王平摇头道:“主公,我们采用背水之战的战法,利在急战。怎奈宋建避我锋芒,稳守营盘而不出,这分明就是看出我们的战法,如此时间一长,待日募兵疲之际,他两路营盘东西犄角之势齐出,我等如何抵敌?”
袁尚笑了笑,道:“别急,背水之战只是障眼法而已。这等策略他们若是都看不出来,那宋建这反王这些年也就白混了。”
王平听了,问道:“如主公所说,难不成这背水战法之后。还有其他良策?”
袁尚笑了笑,道:“我用背水之战,目的在于吸引对方的眼球,让他们觉得我仿效韩信。如此对方觉得识破我计,必然是潜心布阵的对付我,咸阳那边就会相对松懈……我在敌方布阵之前。就已经是令张绣秘领精卒一万,走小路去咸阳,夺下敌后重镇。”
王平听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道:“主公用兵如此了得,果然非等闲可比,当世除了曹操之外,谁堪为主公敌手?今曹操已死,主公用兵,当是天下无敌!宋建,豚犬之辈尔!”
袁尚盯着茶盏中冒出的腾腾热气,道:“只是,我现在正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夺下咸阳之后,下一步的打法……你说是分兵收复雍凉各郡,还是集中全部兵力,沿着渭水西进,直奔天水与赵云会和呢?”
王平闻言楞了楞,道:“现在就集中全部兵力直奔天水?是不是早了点,乘着赵云马腾在凉州钳制阎行,收复雍州之地再进军西凉与赵云会和,方是上善之策吧?”
袁尚长叹口气,道:“我也知道先收复整个雍州,割下关中半壁才是最稳妥的做法,可是我思来想去,觉得击溃阎行和宋建的主力军才是我应该做的,至于收复雍州和凉州的失地……我想日后留着让赵云去做。”
王平闻言似是有些不太明白,道:“为什么?”
袁尚道:“这样做有两个理由,一是我此刻若是专心经营雍州的地盘,夺下各处的郡县加以固守,则阎行和宋建见雍州夺取无望,便会转变兵锋,回返凉州,舍了命的拔除赵云,这样对他的行动十分不利,因此,我不经略雍州,只是专心与阎行和宋建对战,让他们对雍州的地盘继续保有希望……其二,关中的失地,我想日后让赵云领兵去夺回来,王平,你明白我此举的意思?”
王平闻言道:“主公是想树立赵云的威望,让他接着当雍凉大都督?”
袁尚点了点头,道:“是。”
王平挠了挠头,道:“在下新降,但也知道赵都督曾是降将,主公如此厚待他……河北袁氏旧部的嫡系那边如何解释?”
袁尚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可解释的,这是我的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河北世家门阀在北地四州本就是树大根深,若是再让他们把手伸到雍凉来,日后还让我怎么管?不能惯着他们……我只是问你,让赵云继续当大都督,我的这个想法有没有战略性或是任用上的错误!”
王平想了想,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赵云的能力毋庸置疑,光是汉中之战和破宋建的第一战,其勇略便已经是惯彻西北,足可使天下震动!且经过此一挫折,末将觉得赵云会脱胎换骨,更胜从前,主公再用他没有错!”
“好!”袁尚缓缓的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是降将,不属于河北嫡系,如果你认为没有错,那应该就是没有问题了,就这么办!”
…………
…………
日暮西山,宋建两处屯营外的兵马依旧是没有撤退,马超和庞德攻打其阵地甚急,营寨之外,人声鼎沸,喊杀连天!
不过宋建军仗着人多势众,守的中规中矩,楞生生的将其军拒于营寨之外。也算了得。
眼看着日头渐落,袁军越疲,宋建觉得反击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到了!
越是到了这种时刻,宋建便觉得长安城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京兆已是到了他的掌握之中,他亲自来到辕门之处,手持马鞭,不停的大喊大叫,发号施令,意气风发的指挥兵卒防守。
当然。他喊的大多是一些没有用的话,在如此混乱的场面里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有时候还添乱。
就在宋建得瑟的紧之时,突然有平汉军将领奔跑过来,着慌的对宋建汇报:“大王,大事不好了!袁军在与我们周旋之机,派出一支偏师从小道直取咸阳,如今咸阳已经失守,那支夺取了咸阳的叛军。又冲着我们的后方直袭而来了!”
“什么!”
宋建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半晌方才反过神来,喃喃道:“袁尚小贼。也忒狡猾咧!神神叨叨地,这么容易居然奏把额给蒙咧?”
宋建正举足无措之时,突听营寨后方,凄厉的牛角号直破长空。沉重的鼓点声亦是隆隆响起。
“咚咚咚!”
“呜呜呜!”
这乍然响起的鼓号之声,在使得宋建军惊慌的同时,亦是让正在攻寨的马超等人热血沸腾!
马超将长枪一抬。高声叫道:“儿郎们!张绣的军马已经攻破了咸阳,敌军后方本镇已失!现在来支援我们了!前后夹攻,敌军丧胆,现在正是我们拿下其寨的最好时机,将士们!不怕死的,都随我冲啊!”
“杀!”
“杀!”
“杀!”
随着张绣的到来和马超的鼓舞,浓烈的杀意开始从每一名士卒身体深处涌出!战鼓擂动、刀枪并举!
马超军的士气在被带起来的同时,负责攻打西面叛羌与孟建的庞德军,也战意大盛,配合高呼。
马超不再迟疑,大声下令道:“弓弩手压住阵脚!步卒开左右翼两路,全体骑兵挪移前阵冲锋!杀啊!”下令完之后马超立即当先向着敌军营盘冲锋。
“咚,咚咚,咚咚咚!”
“杀杀杀!”
前方的马超铁骑与后方张绣兵马几乎是同时冲锋,虽然此刻袁家的骑兵人数不多。但强大的战意与震天的气势足矣弥补这些不足!
宋建军因为突然出现的变故而出现了惊慌,在没有善于作战的将领的周转下,这种惊慌足可成为他们最致命的弱点,前方后方,一浪接一浪的攻势冲击着他们的营寨,整整一日在宋建反军护持的如同坚硬壁垒一样的营寨,此刻竟然是被摧残的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溃灭的可能。
“杀!”
“杀!”
所有骑兵一边冲战,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策应在两翼的步卒兵马,此刻也是轰然而出,用他们坚硬的身躯碾压进入了宋建的军寨。
鲜血瞬时就铺洒在整个营寨之外,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斥着每一个人的耳膜,有的人因此而胆怯,有的人因此而被激发出更大的战意……
马超一马当先,发挥其西州第一猛将的实力,杀入大寨,直奔中军辕门而去,
枪花挥洒如飞,来往之间无人可辍其锋芒,宋建士卒手中的兵器不是被他打折就是被震的脱手,一个个惊惧的看着马超所向披靡,毫不留情的从他们身边杀过,留下一条血色的长痕。
“宋建,拿命来!”马超神威无匹,直奔着宋建冲杀而去。
眼见这种马超无人可挡,宋建几乎都要吓得尿裤子,一个劲的驾马往后面躲。
“额滴神哎!呢厮肿么这么凶咧!”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割须弃袍
马超神威无匹,所向披靡三军辟易,挥舞着神枪,驾纵着白马,如一道霹雳闪电一样,声势隆隆的向着宋建杀去!
宋建吓得屁股尿流,一面令人挡住马超,一面着急忙慌的向着后面夺路逃了出去。
主帅一逃,则三军丧胆,更无战意,宋建的兵马虽多,此刻也只能是做鸟兽鱼散状,纷纷的四下逃窜。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宋建就是蚁穴的代表!
原本还是能够勉勉强强守住的营寨,此刻就如同崩损的堤坝一样,在一瞬间勃然哄塌,袁军恍如涛涛的洪水,呼啸着,澎湃着,夹杂着滔天之势铺洒而来,瞬时覆盖了整个敌营,将所有的反王军马吞淹殆尽!
宋建大军在这一个瞬息间全盘崩溃,十万兵马仓惶四窜,各个哭爹喊娘的夺路而逃,被远远少于自己的关中军四下追逐搏杀,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古代战争中,主帅和大纛旗一样,都是三军之胆,兵卒之魂,纛旗若倒,则士卒溃散,主帅不济,则三军不齐。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袁尚的计策只是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反叛军的兵马不济,宋建应该自我检讨,在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
…………
…………
此时此刻,袁尚也是亲自领着王平等巴州后军赶到了前阵,遥望着宋建的阵营崩溃,袁尚知道机不可失,急忙一挥手中四尺长将剑,大声喝道:“将士们!宋建溃败,敌军丧胆,此时正是痛打落水狗的良机,将士们随我冲啊!”
“杀啊——!”
袁尚的话音方落,就见王平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巴州夷族士兵紧随其后,兵分数路,如猛虎入羊群一样,争先恐后的杀入了敌方溃散的军队之中——宋建的后方本镇被夺,又遭到前后夹击,主帅仓皇避战,三军虽多却毫无斗志,现在就是抢夺功劳的时候,谁跑慢了功劳就会被人抢走。
袁尚喝令全部兵马进攻后,自己则是率领亲卫。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前往会和马超。
此时的马超已经率军击溃了与纠缠自己不让他追赶宋建的兵马,见袁尚率军杀入重围,急忙挺枪杀开一条血路接上,道:“主公,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如何亲自到前线来了?”
袁尚把手中将剑一挥,道:“别问那么多,宋建奔着渭水之西逃窜了。速速随我追杀,擒下反王!则此间大事可定!”
“诺!”
马超应了一声,将攻杀败军的任务扔给了其他将领,自己则是跟着袁尚领骑兵队直奔着渭水西侧宋建逃离的方向追击而去……
此刻的宋建。已经是扔下了所有的兵马与部属,只领着一部骑兵护卫,玩了命的向着西方拼命的奔逃,丢盔弃甲好不狼狈。
正策马狂奔之间。身后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喊杀亦是大作!
转头看去,却是袁尚和马超引一军快速追来。袁军骑部们一边追赶,一边大声高呼着‘生擒反王’的口号,吱哇乱叫的,气势十足。
“额地娘咧!这也追的忒快咧吧!”
宋建一见后方的追兵撵上,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七魄少了一半,转过头来,使劲的甩鞭子打马向前疯跑。
前面是宋建一部撒丫子猛跑,后面是袁尚和马超甩开膀子狂追,没有一方认输放弃,追追逐逐的竟然是撵了足足十里之地都不见停歇!
马超白马银枪锦缎华袍,一马当先毫不让人,大有斩杀宋建舍我其谁之势!眼见宋建一部跑的跟兔子似的,喘都不喘一下,怎么撵也撵不上,马超有些急了,一边追一边高声怒吼。
“穿红袍的是宋建!杀穿红袍者!”
马超的身后,所有骑兵纷纷高声响应。
“穿红袍的是宋建!”
“杀穿红袍的!”
“…………”
亦是与马超一同追赶宋建的袁尚见了这个情形,不由得愣了楞神。
好熟悉的场景啊!
这不是传说中的割须弃袍吗!想不到自己居然有幸能够观摩这等经典场景,老天真是待我不薄!有点意思……不过主角好像是从曹操换成了宋建的说。
后面马超等人嘶声裂肺的喊叫,前面宋建哪能听不到?
这位堂堂的平汉大王吓得浑身直哆嗦,一边驾马,一边赶紧将身上的大红袍子解开,团成球向着地上一扔,策马继续狂奔。
马超眼神不弱,隐隐的似是看到了宋建的动作,灵机一动,又高声喊道:“将士们,留长须的是宋建,斩杀留长须者!”
“杀留长胡须的!”
“长胡须的是宋建!”
“杀啊!”
“…………”
一听身后的叫喊声,宋建不由得叫苦不迭,怎奈时局所迫,为了活命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随即抽出随身携带的西域弯刀,一刀挥过,把留了好几年的长胡须给割掉了。
问题是马超也不知道是受过什么特训,眼神实在好的离谱,宋建这么小的动作,都让他一眼瞄了个准!他将手中枪向天一刺,又吼了一声:“杀短胡茬者!短胡须的是宋建!”
“短胡子的是宋建!”
“杀!杀短胡子的!”
“…………”
听了身后的喊叫内容又更新了,宋建气的火冒三丈,心下也更着急,他挥舞手中的弯刀,揪过身边的骑兵背后背着的一支角旗,用力一切,割下旗的一块遮盖在面上,低着头策马狂奔!
所有的情形都落在与马超一同奔驰追击的袁尚眼里,袁尚暗自叹息,使劲甩了两下鞭子,追上马超,与他并头齐奔,对马超道。
“你这方法不行,达不到一劳永逸的效果,看我怎么喊。”
在马超疑惑的目光注视下。袁尚仰起脖子,冲着前方长声一喊。
“有脑袋的是宋建!杀有脑袋的!”
“…………”
“…………”
宋建正在前面狂奔,闻言下意识的抬起弯刀就要往脑袋上比划,猛然琢磨琢磨不是味,不由得恼羞成怒,转头怒吼。
“去呢娘的!呢把额老宋当傻子耍咧!?”
袁尚又高声一呼:“骂人的是宋建!杀骂脏话的!”
宋建放声回喊:“直娘贼!额就骂了!呢能肿么着?”
“…………”
“…………”
如此又追了好长的一段距离,却有从咸阳后方赶来的反王败军与宋建会和,将他迎了下来,袁尚和马超见势不可为,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回返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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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一战,袁尚设计夺取咸阳,大破宋建麾下十七万兵马,此一战马超一举成名,渭水破敌,杀的宋建割须弃袍,名声响彻关中地!
更有一种传言说宋佳为了躲避马超的追杀差点割脑袋抹脖子,也不知是真是假。宋建本人不说,马超也是绝口不提此事,这桩八卦悬案,渐渐的成了江湖上的一桩绝谜……
此一战打的宋建灰头土脸。麾下兵将或死或逃,降者不计其数,袁尚展现慷慨的胸襟,但凡归附的军卒。一概笑纳,尽收瓮中。
宋建放弃了攻打京兆的想法,仓换西逃。奔至扶风郡槐里城。
此时,苏毗格和宋建和羌族三部也是收拢败军归来,东拼西凑之下,还招回了败军八九万众,谨慎防守,却是再不敢轻易出击了。
想到当初在咸阳,孟建劝谏自己不可轻易出兵与袁尚争雄,自己不听,如今在渭水吃了这么一个大败仗,十七万兵马折损了将近一半,宋建实在是有些惭愧,但当务之急,是如何挡住袁尚的攻势,因此,宋建必须得不耻下问。
化名苏毗格的李儒,也因此一战端正了态度,开始重新审度袁尚的实力,三人聚在一起,心平气和的商讨下一步的行动。
苏毗格首先向孟建道了歉,道:“在下当初气急,悔不听孟公之言,立主大王出战,已至有今番的大败,渭水一战,兵马被袁尚打散的打散,招降的招降,竟然折损了将近一半,实在是悔恨无及啊!先生别怪大王,要怪就怪我吧。”
孟建心胸博大,也不跟宋建和苏毗格一般见识,只是将话引到了正题上,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多说无益……虽然不明显,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袁尚已经整备兵马,准备进行反击了,夺取咸阳只是他的第一步,我想他的脚步不会停下,一定会追到槐里城!我们还得早作准备。”
经过渭水一战,宋建割须弃袍之后,似是得了‘袁尚恐惧症’,一听这个名就浑身哆嗦,他喉结一动,‘咕噜噜’的咽了口吐沫。
“二位先生,这样下去可不行,你们赶紧想个法子应对咧?”
苏毗格摸着下巴上的须子,孟建则是皱着眉头,仔细思量。
少时,却见二人异口同声的开口:“有办法了!”
二人说完,皆是一愣,然后互相对望了一眼。
孟建摆了摆手,对着苏毗格道:“苏丞相先说。”
苏毗格则是急忙摇头,笑道:“不,不,孟先生既然是有法子,那我还哪好意思在这里献丑?还是你先说,你先说!”
“不,客随主便,你先说!”
“哪里哪里,孟先生乃我等盟友,怎好算是客人?还是你先说吧。”
“丞相先说!”
“先生先说。”
“…………”
二人推让争执不下,宋建却是瞅的不耐烦了,这佬儿猛一抬手,怒气冲冲的打断二人道。
“哎呀呀!这肿时候,还谦虚推让个屁咧!额老宋做主,孟先生说!”(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七章 各献一计
孟建与苏毗格互相谦让,推诿不下,宋建没他们那么多臭毛病,很快就不耐烦,随即出言打断二人的谦虚,让孟建先说一说他的计策。
孟建见宋建出面了,就不推辞了,随即道:“是这样,如今我等新败,士气低落,战意不高,而反观袁尚麾下则是士气如虹,风头正劲,更兼马家兄弟,庞德,张绣等昔日的西北猛将为辅,不宜抵之……正面破他很难,唯有使些特殊手段了。”
宋建和苏毗格闻言都有些好奇,诧异的看着孟建。
苏毗格摸着胡须,奇道:“公威先生打算使何等计策?”
孟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道:“美、人、计!”
“…………”
一听是这个计策,宋建和苏毗格顿时都来了兴趣!
美人计,世界上最能让男人心甘情愿服软的一招了!
“孟先生快说说!肿么个美人?”
但见宋建的鼻孔一张一合,脸色也变得通红,明显有点心跳加速高血压征兆,
他此刻的表情不太像是询问计策,反倒是有点像是追寻桃色绯闻的小报八卦记者。
孟建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是这样,我军初抵京兆之时,阎帅麾下大将赵昂,曾经特意告假前往泾阳寻一女子,欲求为妻室,后回来之时,就主动请命要去战袁尚,与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很不一样,结果命丧庞德之手……赵昂原为羌道令,有勇有谋,在阎帅麾下诸将中位列上将,能激他一反常态的女子,必然不凡!在下当初为此还特意留意一下,派人前往去查探,得知此女名为王异。乃汉中大族王氏之女,后举家迁入泾阳,据闻此女有些西域血统,生的天生美艳不说,且还有一股中原人所没有的异族风味,我还打探到,这王异不但美艳,且还自幼尚武,练得一手好枪棒,颇有韬略。才貌双绝,很是不俗……如我所料不差,赵昂可能就是中了此女的激将计而亡!”
宋建闻言似是恍然,道:“呢个,照孟先生的意思,就是想用这个王异,去勾搭袁尚咧?”
孟建点了点头,道:“袁尚年轻气盛,又是天之骄子风流人物。焉能不好美色?传言蔡邕之女蔡大家都为之倾心……但其人狡诈异常,家中的几个夫人又各个倾国倾城,一般女子只怕难入其法眼,就是入得。智计一般的女子也难动他分毫,这王异生的塞外风情,又有手段,连赵昂都中套了!若是能将她安插在袁尚身边。先以美色诱之,在择机除之,或可成事……唉。局势不利,不得已而出此下策矣。”
宋建想了想,道:“什么叫下策咧?美人计是好计哪,额要是没记错,当年地董卓和吕布,就是被给娘们给干翻滴!奏怕王异既非一般女子,只怕不会答应委身相助我等?这事咋办咧?”
孟建闻言,亦是点了点头:“大王所言,确属一个难题。”
“放心吧!她会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毗格,眼中猛然闪出一丝阴冷,嘿嘿一笑,道:“过几日,我就陪孟先生暗中走一遭,去泾阳把那王异接来,保管她服服帖帖的为我们效力就是了!”
孟建诧然的瞅了苏毗格一眼,似是有些怀疑。
宋建一听苏毗格说话,便将头从孟建身上转向他,道:”孟先生滴计策说完咧!丞相,到你咧?说说吧!”
苏毗格嘿然一笑,道:“大王,在下没什么特别精妙的计策,只是想请大王见一个人。”
说罢,便见苏毗格站起身来,走到厅外,招呼过一个侍卫,吩咐了两句,那侍卫就飞速离去了。
过了一会,便见一个相貌黝黑,身穿粗衣麻布的少年儒生,被侍卫领进了厅堂,那少年看年纪,大概也就是十三四岁,满面的青涩和稚嫩,进了厅内悄悄的四下打量,一瞅见苏毗格,顿时就吓得浑身抖动如枫柳,‘噗通’一声,直接给苏毗格跪下了,声音里都是惶恐。
“别杀我,大人……大人,别杀我!大人饶、饶命,饶命啊!”
苏毗格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道:“本相没想杀你,起来说话!”
那少年如蒙大赦,长出口气方才起身,起来时已是浑身湿透,汗如雨下。
却见苏毗格对那少年笑道:“我旁边的这位,是枹罕的河首平汉王——宋大王,我今日把你举荐给他,你跟大王自我介绍一下吧。”
那少年擦了擦冷汗,急忙转身,毕恭毕敬的给宋建鞠了一个大礼,磕磕巴巴的道:“在、在下是扶风的本地人,姓、姓马名钧。”
“马钧?”
宋建皱起了眉头,快速的在脑中溜了一圈人名,发现记忆中并无这个人的资料,随即问苏毗格道:“他是做什摸地?”
苏毗格微微一笑,道:“阎帅当初把扶风郡分割给大王时,在下在扶风郡各县奉命征粮,该巧不巧的发现了这个人……此人出身贫寒,没有任何背景,又有点口吃,不善言辞计略,本无一用,不过臣却发现他有一项天下人都难望其项背的长处。”
宋建闻言一愣,忙道:“什摸长处?”
苏毗格微微一笑,冲着马钧道:“马钧,把我这段时间让你设计的东西,拿过来给大王过目一下!”
马钧似是非常怕苏毗格,闻言急忙把手中的三幅皮图递上。
苏毗格将那三张皮图展开,上面画的却是一件弩器的设计样式,一件投石器的设计样式,以及一件床弩的设计样式。
宋建是个大老粗,看来看去都看不明白:“这是啥子?”
宋建傻了吧唧的不明白,但孟建却是个中的内行,当年在荆州,他闲来无事时常与诸葛亮研究一些兵器设计,奇功巧具的行当他虽然不及诸葛亮那么精通,却也非一般人可及。
孟建皱着眉头看了那图纸好一会,不由面露惊诧,急忙抬头问马钧道:“这弩具,投石,还有床弩的修改之法,都是谁教给你的?”
马钧眨了眨眼,摇头道:“没、没人教我,都是我自己想的……苏丞相当初把、把我绑回来……不是,不是,是请回来后,就让人准备了最精良的弩具,投石,还有一架床弩机,让我试着加以改良,增大威力……”
孟建深深的看了马钧一眼,道:“那现在的这些图,都是你改良过的了?”
马钧点了点头:“时、时间太紧,只能先改善成这样,以、以后要是有时间,还能做得更精确些。”
“嘿嘿!”苏毗格微微一笑,对孟建道:“公威先生,内行啊!你能看出这些设计样式上的道道?”
孟建慨然叹道:“略知一二而已……此等人物,想不到竟然被苏丞相找到,真是天助宋大王兴兵破袁尚!这些利器,若是加紧打造,武装城防,槐里城必然是固若金汤,皆是任凭袁尚兵马如何彪悍,也休想打进城池半步……更别说是西进凉州了!”
宋建闻言大喜过望:“这些个破烂,真有呢么厉害?”
孟建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不造出来试试是不知道的,不过以在下的眼界看来,若是依照这马钧的设计,抓紧时间赶制一批投石,床弩,连弩,必然会成为咱们拒守槐里城阻挡袁尚的神兵利器!臂助之甚矣!”
“好,忒好咧!”
宋建听孟建都这么说了,不在有所怀疑,急忙起身道:“造,造兵器!奏重么办!全军都去造……孟先生将羌族也借额调用调用,让士卒们难着图纸,打造一批兵器试试,若是好用,再大批量的造!”
苏毗格笑着对宋建道:“大王,在下还得和孟先生去泾阳找那王异呢,制造兵器的事,只怕就帮不上大王的忙了,我把这马钧交给您,大王打造兵器时,有什么不懂,尽管问他便是。”
宋建连连点头,喜笑颜开:“好跌,好跌!”
苏毗格转头又看了低头不言不语的马钧一眼,轻步上前,走到宋建身边耳语。
“大王,这个马钧是我到扶风郡后征粮时抓来的,当时他所在的那个村子,因为粮缴不齐被我杀净了,唯独留下此人……大王若是用他,切忌也要小心点的盯着他才是……别生出意外。”
宋建闻言恍然,点头道:“明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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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付袁尚的关中军,孟建和苏毗格各出一计,孟建献上美人计,而苏毗格则是向孟建推荐了一个擅长奇具巧器的年轻人马钧。
宋建命令全军,在扶风郡抓紧征调物资,开始全力打造兵器!而苏毗格和孟建,则是星夜领一偏师暗中出发,悄悄的前往泾阳,去寻找孟建口中,那个适合给袁尚施展美人计的王异。
转眼之间,二人便已经是到了泾阳,二人问明王家的所在之后,就立刻前往。
到了王家大门前,孟建整了整衣衫,随即命人送上拜帖,便在门外等候。
接到拜帖的一霎那,王家家主王景差点没哭出来。
好不容易打发走一个叛军的赵昂,如今又杀出来一个叛军的孟建和反王丞相苏毗格,难道王家这辈子,就是被反军讹上了不成?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毒瘤之毒
王家家主王景心里这个悔,他怀疑自己举家从汉中迁移过来的时候,没把王家的祖坟顺带迁移过来是个巨大的错误,这泾阳城的风水明显不太好,就应该让王家祖先过来帮他镇镇宅。
可惜天下没有卖后悔的药,现在想迁移祖坟明显已经来不及了,王景只能硬着头皮开门见客,迎接叛军的军师孟建和反王的丞相苏毗格。
三人第一次见面,少不得寒暄一番,王景卑躬屈膝,又是阿谀吹捧又是奉茶谄媚,只希望能够早早了事,送走这两尊瘟神。
可惜的是,王景想的有些过于简单了,这两尊瘟神是阎行和宋建的两个智囊,绝不像是赵昂那么容易打发。
孟建脸皮薄,不太好意思直接开口管人家要闺女,苏毗格却是不管那一套,他可是能与‘毒士贾诩’相媲美的‘毒瘤丞相’,脸皮这种东西,很早以前就折吧折吧扔粪坑里了。
“王老兄。”苏毗格露出了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容,道:“我二人今日来王家,不为钱,不为粮,只是想为我军的赵昂将军讨一个说法,不知您老哥可能给我们个面子?来一个让我们满意的答复?”
王景闻言,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却还是保持着谄媚的笑容,道:“赵昂将军?哦,是他,老夫与他也算熟稔,苏丞相想为他讨说法,不知道他怎么了?”
苏毗格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容,阴冷道:“他死了!”
“啊?”
王景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道:“死了?怎么可能!赵昂将军能文能武,本领出众,如何能轻易死了?苏丞相,你是在诓我吗?”
苏毗格‘哼’了一声,道:“王老兄。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本相何等身份?闲来无事会跑到泾阳耍嘴皮子逗你玩?赵昂他确实死了……死在冲动,死在急躁,死在不冷静。”
王景心虚的瞅了苏毗格一眼,道:“即使是死了,却是与老夫有什么关系?”
苏毗格闻言,摸着胡须阴笑不答,他身边的孟建则是长叹口气,道:“与你没有关系,但是却与你的女儿有关系……王兄,听闻赵昂在生前。曾与令千金有过一婚约之赌,不知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
王景急忙矢口否认。
但很明显,根据孟建和苏毗格的表情来看,王景的辩驳显得极度惨白无力。
豆大的汗珠从王景的额头上流了下来,面对二人突如其来的质问,王景已然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回答,看来这两个人今天是来者不善,一个答不好,只怕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王景要疯了。
“有这件事。”
一个轻柔却又不失豪爽的声音从后厅传了出来。少时便见一个身穿蓝色劲装的女子大步流星的从堂后走了出来,一双蓝色的眸子来回扫视着孟建和苏毗格。
很显然,这蓝眸女子便是王景的女儿,王异。
孟建和苏毗格见状不由得皆是一愣。饶是二人定力非常,此刻也不由得被这朵西州蓝色妖姬的美艳给晃失了神,少时方才回过味来。
二人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眼神,单从美貌来看。这女子实在是施展美人计的不二人选。
苏毗格卷了卷自己的羊毛胡子,道:“如此说来,王姑娘你是承认了?”
王异面色清淡。不喜不怒,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苏丞相,小女子当初确实是与赵将军打过一赌,赌约为赵将军若能胜得袁尚,小女子便委身于彼,男子汉大丈夫,功名利禄马上取,这个赌,对于赵将军来说,不过分吧?”
苏毗格嘿然一笑,道:“赌是好赌,怕的就是设赌的人,心怀歹意!因为你的这个赌约,赵将军冲动的与袁尚交手,失去了性命!对此事,小姐怎么解释?”
王异闻言笑了,而且是笑的很轻蔑那种。
“苏丞相这话实在没有道理,战场无情,刀枪无眼,更何况赵将军的对手是河北霸主袁尚,古来刀兵者为凶,不论将卒,但凡是上了战场,没有一个能保证自己会活着回来,赵将军为袁尚所害,二位不去找他报仇雪恨,反倒将罪责归到我一个小女子的身上?是不是有些贻笑天下了?”
孟建双眸中顿时闪出一丝欣赏的光芒,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子!”
苏毗格道:“你既然无心嫁赵昂,就不该给他设下这种催命的赌约!”
王异摇头道:“谁说我不想嫁他?可乱世选夫,总得选个妥帖的才行,赵将军虽有才华,但只限传闻而不限实践,小女子与他设个章程,能做的他自然就做,做不得的我亦是逼迫不了他,你情我愿的事情,何来催命?若赵将军完成此事,小女子携王家百万家资,入他赵昂的门,上他赵昂的榻,绝无相负之理,反之,他赵昂既然自己认为他能完成此赌,则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此乃是我二人自己的事,苏丞相您这外人,似是管不着吧?”
苏毗格闻言顿时一愣,半晌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却见苏毗格哈哈一笑,转头道:“孟公,用此女施计,你可满意?”
孟建长叹口气,站起身来,对着王景和王异长施一礼,道:“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与苏丞相前来,非为赵昂之事,实乃是有另外一事相求,还请王公与小姐切勿推却。”
王景见孟建如此,急忙起身,道:“孟军师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孟建沉吟了一下,随即道:“关中雍凉之地,本期太平无事,怎奈遭袁尚荼毒,苍生疾苦,有倒悬之危,非小姐而不能救也。”
王异何等聪慧,一听孟建话中之意,心里就大概琢磨出个十之八九。她面色一沉,冷冷的看着孟建,道:“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孟建沉吟了一下,道:“朝廷之上,袁贼窃据大司马大将军之职,虎踞河北四州之地,久后必行那篡位之事!天下英雄,无计可施。唯有以美人计而除之,王小姐乃是当世奇女。放眼雍凉之地,能使袁贼束手之人,非你莫属,还望小姐答应我等请求,委身侍贼,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小姐之力也。不知小姐意下若何?”
王异沉着脸没有说话。却有她爹王景面色变得惨白,忙道:“孟军师,这……这……你们和袁尚争斗,与我王家何干?关中女子何其多也。为何偏偏找我女儿去施那美人计?这可是掉脑袋的勾当!不可,此事断断不可!”
孟建长声一叹,道:“袁尚乱世枭雄,狡诈无比。若要得到他的亲睐,岂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到的?还望王公和小姐能够为江山社稷想一想,此时若成。则我家阎帅日后必有厚报!”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异突然冷笑一声,道:“厚报?阎行和宋建能给我座金山么?”
孟建面色凝重,道:“此事若成,纵然是集天下金箔,也为小姐打出这座山了。”
“小女子不稀罕!”
王异冷冷的出口驳斥孟建:“说什么江山社稷,为国除贼,那阎行不过是一叛主之贼,宋建更是自立的反王而已!斗不过袁尚就把心思打到我的身上?小女子不是貂蝉!不吃你们这一套!二位多说无益,请回吧!”
孟建闻言皱眉,苏毗格却是哈哈一笑,道:“好,够刚烈,有意思!我喜欢,若不是因为要用你去勾搭袁尚,本相还真舍不得放你走呢……来人啊!”
门外有侍卫应步而入。
“在!”
“除了王异,将王景一家的老老少少全都拿下,每人先抽三十鞭子,然后囚禁起来!”
“诺!”
王异闻言顿时面色一变,怒道:“苏毗格!你想干什么?有什么本事冲着我来,与我家人何干?!”
苏毗格阴冷的笑道:“王小姐别急啊,我给你时间慢慢想,咱们有的是功夫耗!从今天开始,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让你考虑,做还是不做!不过呢,你每多考虑一天,我就杀你王家的一个族人,直到你想清楚为止,不过小姐,我看你王家家大业大,族人甚多,我杀的百十来天也不见得能杀干净!你时间充裕的紧呢!”
王异闻言,咬紧贝齿,怒视苏毗格。她老爹王景,则是不由得浑身颤抖,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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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在东方与袁尚耍心眼,西凉方面,阎行的兵马也已经抵达了天水,他给西域外的羌王彻里吉发去书信,许诺割地,请他从出兵从敦煌直入凉州腹境,攻打赵云。
彻里吉接到书信后,自然是大喜过望,他的部族苦居敦煌郡外的漠原,虽然威震西域,劫掠各国物资,却也是过得十分困苦,这自立的羌王早就垂涎中土西州之地,只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如今阎行居然引狼入室,为他打开了大门,彻里吉岂能不大喜过望!
当即,彻里吉整备自己麾下精锐十五万,领着左右臂膀的雅丹丞相与越吉元帅,直入陇右,进入中土。
阎行知道后,迅速整备麾下兵将,行至天水,并在离天水数里之处安营扎寨。
安顿营寨休整完毕,阎行便领着麾下的兵马,来到天水城下,看了看天水城颇为坚固的城防,阎行随即派人到城下喊话,说是要见赵云。
少时,便见城头之上,赵云引着张既,贾逵等人来到,他向城下看了看,一眼便瞅到了黑甲黑马,位居于叛军阵前的阎行。
阎行自然也是看到了赵云的身影,他微微一笑,仰着脖子喊道:“大都督,久违了!又见到了你的本尊,真好!”
赵云嗤笑一声,回敬道:“阎行,怎么样?叛乱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吧?”
阎行点了点头,道:“本来过的还是挺不错的,不过自从知道赵都督您被歹人从榆中劫走之后,我这心里就一直没安心过!这不,特意领着兵马回来保您来了吗?”
“…………”(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针锋相对
“保我?”
城墙之上,赵云听了阎行的话,不由得仰天长笑:“好啊,看不出你还挺有孝心的!本督这里谢阎大将军你了!”
阎行冷笑一声,道:“大都督,不是我阎行说你,你既然都从榆中逃出来了,赶紧去找你的主子袁尚才是要紧事,还留在凉州干什么?想作死吗?”
赵云冷冷的看着他,道:“我留在这,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欠我的,我一定要拿回来!就这么简单!”
阎行摇了摇头,道:“大都督,别闹了!雍凉已经不是你的天下,你和袁尚在关中称雄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要在这里做主的,轮也得轮到我阎行了!”
“你做主?”赵云闻言不由得被气笑了,道:“就凭你一个朝秦慕楚的无耻之徒?你也配跟我们争雄?”
“我不配吗?”阎行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咬牙切齿道:“当年的关西,是由董卓,马腾,韩遂等人分而把持,后来长安又落入李傕郭汜之手,继后又是曹操使钟繇拢并关中地!但却没有一个是长久的,如今虽然落到袁尚手里,但谁规定关中就得一直由他来掌控?赵云,不是我说你,你有雍凉大都督的正封头衔,割据一方本不在话下,可你偏偏心甘情愿的为袁尚看家护院,当他的看门狗!你是个死心眼,可我不是!我阎行绝不做那久居人下之徒……罢了,多说无益,看在当年是你引我入袁军的面子上,我劝你一句,投降吧!你斗不过我的,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赵云淡淡的打断他,道:“有志向是好事。可是也得颠一颠自己份量才行,雉鸡给自己配上五彩斑斓的羽毛,想要变成凤凰,可是无论多漂亮的雉鸡,终究还只是鸡而已!阎行,我还是那句话,主公能捧你上天,自然也能把你摔在地上,你若是不想最后死的太惨,现在就回去给文稷和铁嗓子上两柱高香!我言止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赵云不在跟他废话,转身就进了城池。
“天杀的赵云!”
阎行重重的将铁脊长矛向着地上一扎,怒气冲冲的道:“等彻里吉的大军到了,就立刻全力给我攻城!天水里面的,不论人和牲口,一个不留的全宰了!赵云那厮留给我,我要亲手把他碎尸万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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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风郡,槐里城。
袁尚夺下了咸阳之后。安抚京兆,稍作休整,接着便将兵马整合,直奔着扶风郡而来。
此刻的袁尚。早已经不是当初刚入关中,仅有三万兵将的他!
天子军、汉中军、巴州军、京兆军、赵昂败军、宋建败军,一连番的整合之下,袁尚已是纠结了十余万众。且尚有各路败军在不断的向着己方投诚,虽然兵马参差不齐,且能够依仗的主力仅为并州军和汉中军而已。但声势已然大不一样。颇有山呼海啸之势!
攻打槐里城,袁尚认为已经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马,随即任命大将庞德为主将,张绣为副将,从军中抽调攻坚士卒,兵发槐里,直奔着城池而去。
渭水之战,袁尚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宋建的斤两,谅他绝非庞德的对手,况且袁尚本就有意栽培庞德,所以放心大胆的将兵马交给他们打理攻城。
但是这一回,袁尚却小小的失算了。
他料到了宋建的能力,料到了宋建兵马士气不高,料到了己方实力高于对方,但却没有料到宋建手中此刻握有威力巨大的改良兵器!
袁尚是穿越回来的,有着他独有的跳跃性思维和后现代思想,但他毕竟不是神仙,能算准所有的事情。
当然就算是神仙,也未必有多了不起,看看左慈那老不正经的就能想到神仙里也有不少的水货。
…………
…………
槐里城下,袁军正在进行着猛烈的进攻!
但是,超乎袁军意料之外的是,宋建军的防守能力远远的超出了己方的想象,他们的投石和箭弩的威力与密集度,是在场每一个人前所未见的!
袁军士卒快冲到城池七百步之外的时候,便见无数尖利的石块如同乌云密布般的迎空砸来!
巨大的石弹好似漫天飞雷,铺天盖地的朝着袁军的士卒当头击杀而至,袁军前部骑兵防御不及,一时措手不及,纷纷大乱,战马不听使唤四下奔逃,根本进攻不进去,只有手持盾牌的或是闪避力较强的步卒能够冲破飞石阵,打进城围。
“那……那什么东西?”庞德看着远远投掷而来的漫天飞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惊诧而言。
“是投石车吧?”他身边的张绣,皱着眉头低声言语。
“我知道是投石车……但是,什么投石车能投掷的这么远?”
张绣低头想了想,道:“我昔日在曹氏为将时,知道曹操帐下刘晔,曾为其献图‘霹雳车’,号为投石之最,据闻其射程可达五百步以上,今观宋建的投石之器,威力和射程竟似还远在其上!”
二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勉强穿过铺天盖地投石阵的士卒,突然之间,在城墙上一阵响亮的箭簇之中,纷纷被射杀于城墙之下。
城墙之上,有射程极远,威力巨大的床弩铺洒劲射,犹如迫击炮一样,在袁军的攻坚队中刺出了一条血路!
床弩之器,历来由绞盘上线,射程较远,但是精准度不高,很是难用!
但是宋建的床弩,弦大木为弓,羽矛为矢,引机发之,远射千余步,多所杀伤,不但威力极强,且精准度大幅度的提高,横扫过去。几乎将攻到城下的袁军全部歼灭。
至于剩下的残余士卒,宋建军居然还有高招,三千手执拥有三支箭槽的弩机的队伍在城墙边,对着下方一顿扫射,一弩六矢俱发,距离虽然不远,但速度极快,不需上弦,只是一个来回就把剩余的袁军士卒灭了个干净!一个活口未留!
投石,床弩。连发弩机,三管齐下,袁军的攻坚军竟连一个都没活着摸到城墙!
…………
…………
“末将等请主公降罪!”
帅帐之内,攻城未果的庞德和张绣,满面颓败的单膝跪倒在地,向袁尚请罪。
袁尚静静的望着两人,沉默了少许,随即抬抬手让他们起来。
“胜败乃兵家常事,宋建麾下的兵马加上三部叛羌族。尚有十万,槐里城也算是重镇,打不下来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听说你们俩攻城。组织的攻坚队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让宋建给灭了?这个,有点匪夷所思吧?”
庞德和张绣互相对望了一眼,随即将宋建军在槐里城布置的超长投石,精准弩床。连发弩机的事情,跟袁尚详细的描述了一遍。
袁尚听完之后,有些讶异。道:“真有那么厉害?”
庞德拱手道:“末将所言属实,不敢有丝毫诓骗!他守城所用的投石和弩器,威力之大,射程之远,铺盖之密,都是末将前所未见!实在厉害,攻坚队被灭后,末将怕伤亡太大,不敢让全军硬冲,只得收兵。”
袁尚低头思虑了一会,道:“宋建是反王,不是鲁班在世,他军中突然多出了这么厉害的精锐器械,其后必然有高人指点……火速派探子到槐里城去查一查,这么多的器械不可能凭空从天上掉下来,看看究竟是谁在帮他!”
“诺!”
…………
…………
诚然如袁尚所料,宋建大肆的制造攻城器械,背后的真相绝对是瞒不住的,由苏毗格推荐的本地人马钧的名字,很快就由密探传到了袁尚以及诸位将军的耳朵之中。
袁尚知道东汉末的情况,有名的将领他大概都知道,但太偏门他不清楚,马钧这个名字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询问诸将,将领们大部分也不清楚。
虽然不清楚这个人是谁,但可以大致肯定的是,这个人是一个在兵器方面有着特殊天分造诣的人才。
这年头,铺天盖地的全是将领谋士,但想找一个在奇器巧具上有天赋的人,实在是太难了。这样的人才,落在宋建的腰包里委实有些可惜。说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有点糟蹋了宋建,最贴切的比喻应是一朵鲜花插在人屎中。
不过,人才归人才,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破了宋建的兵器大阵。
为这事袁尚犯了难,按照目前这种情况看,用兵卒往上撞枪口,用尸体堆出一条路是不明智的,伤亡太大,袁尚还想借着平叛之战建立一支强大的关中军呢,人死光了,还建个屁?
可是,若是不用死人堆出血路,那又应该怎办呢?
袁尚躲在帅帐内,整整憋了三天,也没憋出条计策来。
就在他着急上火的时候,从长安方面传来消息,几个意外的人在钟繇的推荐下,来前线拜见袁尚。
这几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关中的几路小股诸侯,也算是袁尚的好朋友了。
分别是杨秋,张横,马玩,候选,成公英,段煨!
阎行叛乱后,赵云被擒,关中形势堪危,数路大军尽皆齐出,袁氏在关中的势力有累卵之危,那时候,这几路诸侯尽皆有些疑虑,不知道该向着谁……见风使舵,都有想倒向阎行的意思。
谁曾想袁尚回来了,大刀阔斧,不到几个月的功夫,先逐徐庶,后伏张鲁,再保长安,又抢回了赵云,阎行、宋建、叛羌诸部明显都不是他的对手,于是乎,这几路见风使舵的诸侯又赶紧倒回来了。
他们的存在深刻的阐述了一个问题——不倒翁是怎样炼成。(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章 诈降之计
杨秋,张横,马玩,候选,成公英,段煨等几路见风使舵的小诸侯,原本因为关中之乱而举棋不定,如今见袁尚一举得了势,赶紧纷纷投诚,从原本的中立,又倒回来了。
当然了,袁尚在前线与宋建交战,没时间搭理他们,与这些小诸侯联络的事情,一直是交给长安的钟繇去做。
虽然在战略上,钟繇主张拉拢这些小派军阀,但从内心来讲,钟老爷子对他们实在是厌恶的紧,多瞅他们一眼都会想吐。
别的不说,单说当年钟繇联络各路军阀北上并州,与袁尚交战,之所以最终会被生擒,就是因为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内讧!特别是临危之际,诸侯杨秋还一脚把他踢射给了袁军,导致吕玲绮将钟繇生擒,这是老头毕生也无法洗刷的耻辱。
恨归恨,但拉拢还是要拉拢的,钟繇把气憋在心里,回家偷摸画小人扎他们,表面上还是代替袁尚,好言安抚了这些诸侯一番,答应替他们为袁尚担保,日后还是令他们各守其成,不过得让他们先自去袁尚军中请见,表示一下诚意。
于是,几路诸侯就这样来了。
袁尚虽然因为宋建的强力兵器而感到烦闷,但也知道这些墙头草的作用不小,于是在帅帐中接见了他们。
袁尚还让另外一个人作陪,这个人就是西凉锦马超。
原因很简单,一是震慑,二为调节!
当年这些诸侯与马超一起随钟繇北上与袁尚对敌过,而袁尚设下离间计,让他们互相火拼,众诸侯当中,就有李堪,程银。梁兴死在马超的手上。
当袁尚领着马超出现在众诸侯面前的那一刻,袁尚可以清晰的看到众人脸上清晰可见的复杂表情。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袁尚见怪不怪,他脸上带着微笑,穿过众人,来到主位之前,对着这些诸侯们摆摆手,笑道:“各位,大家老朋友了,都不用客气。坐下吧!”
众诸侯纷纷道谢,毕恭毕敬而坐。
袁尚指了指身边侍立的马超,笑道:“诸位,站在我身边的,就是号称西州第一虎将的西凉锦马超,想必就不用我过多介绍了吧?大家当年可能有些仇怨间隙,但那时候都是各为其主,没办法的事!如今,诸位随我一同为朝廷建功。为陛下效力,就不分彼此了,有些事情,该放的。就要放下,咱们今天一笑泯恩仇了。”
诸侯们纷纷点头,口中直道‘那是,那是’。
袁尚顿了一下。环视众人,道:“诸位,我很感谢各位能够在这个时候分清黑白。没有被阎行等叛逆拉过去,今日能坐在这里的,就依旧还是我袁尚的盟友!无论以前我们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要你们还把我袁尚当朋友,自当是一笔勾销!我说话算话。”
成公英率先起身,道:“大司马大将军乃是朝廷股肱,天下鼎柱,岂能是阎行宋建等叛逆可比?简直天地之差啊!协助大将军对抗叛军,我等义不容辞,大司马大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但凡是能办到的,我等必无不从之!”
听了成公英的话,袁尚的心突然之间活泛了,一个计策缓缓的在他脑中上涌逐渐成型。
“诸位,眼下还真有事需要你们帮忙。”
诸侯杨秋忙道:“袁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吩咐哎。”
袁尚笑道:“目前,宋建固守在槐里城,不知道从哪淘弄了一堆利器,不好对付,我想里应外合,派人过去假意归顺投靠,用诈降计破他,只是一直没有好的人选……如今几位诸侯来了,不知谁愿意帮我这个忙?”
众诸侯闻言,顿时又都不吭声了。
少时,却有诸侯马玩道:“大将军,不是我等不想帮忙,只是我们今日已是大摇大摆的进了你的营帐,不曾避人,但有风吹草动到宋建那里,他宋建又不是傻子,如何能够轻易相信?让我们过去诈降,只怕是有些困难。露馅事小,耽误大将军正事就不好了。”
袁尚仔细琢磨琢磨也是这个理,随即道:“既然这样,那你们替我举荐个人,适合去宋建那里诈降的?”
众诸侯闻言,都开始抓脑袋,憋足了劲的在那想,这可是露脸的机会,他们可不想让别人在袁尚面前先出了风头。
就这么憋了一会之后,还真让诸侯马玩给想出一个人来。
“大司马大将军,在下这里有一个人比较合适!”马玩想到人后很兴奋。
“谁?”袁尚道。
马玩道:“在下的本城在南安,在南安之边有一部大羌部落,为首之长名叫迷当,手下有三千余落的人丁,更兼有几名分部首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势力在羌部中不弱,但也不强,此一部羌族久居南安处,与阎行,马氏等皆无往来,大将军若是能收得他们归顺,再命其诈降,宋建当无觉察!”
袁尚想了想,道:“我对着迷当不太了解,也无交情,怎么收服他?”
马玩回道:“南安此东雪势过大,遭了雪灾,迷当所部断粮少袄,大将军以辎重为礼,则迷当必然归附。您若是觉得行,在下愿为说客。”
袁尚想了想,道:“好,你去吧!辎重粮秣都由我出,你告诉迷当,若是他肯答应,事成之后,我可以将其所部迁入关内,与汉民平等对待,并以耕地田宅供之!”
马玩闻言大喜,若是有这些条件,迷当不归顺那就是傻子,这功劳是白捡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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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利用兵器大阵破了庞德一次攻势之后,大喜过望,后来袁军又进行了几次小规模的攻击,都被兵器一触即退,根本贴近不得槐里的城池。
宋建大喜过望,眼见袁尚拿自己没办法,又开始洋洋自得。他自我感觉又开始良好了。
似是老天爷特别照顾他,让宋建高兴的事情竟然接踵而至,南安的羌部迷当,派人送来消息,说要归顺于他,想率领羌兵万与,欲来槐里助阵,不知道宋建是否能够接纳。
一听又有一羌部投诚,宋建怎能不大喜过望,自然是无不允诺。
迷当和阎行掌治下的西平麴,丁令胡、邻戴等人一样,都是羌族首领,他的归顺倒也是不惹人怀疑。
在大部赶来之前,却有迷当领着分部首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先领三千人为先锋军,来槐里会和宋建。
进了城池后,宋建握着迷当的手,哈哈大笑着的进行抚慰。
“迷当兄弟此番来投额老宋,真系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额老宋必不相负,等胜了袁尚,额老宋封呢为羌王,位列诸羌各部之上!”
迷当面貌雄魁,体型高大,闻言亦是哈哈大笑,道:“久闻宋大王威名,割据枹罕拥兵十万与汉朝相廷抗礼,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听说袁尚想要西进凉州,却被宋大王生生的遏制在了槐里城,袁尚寸土不入,大王用兵,当真了得啊!”
“小意思,小意思!”宋建哈哈大笑,很不要脸的将这通马屁通通吃下。
进了厅堂,上了鼎食,喝了水酒,迷当随即问宋建道:“宋大王,听说那袁尚本领了得,入了关中后一直所向披靡,一战叱走了徐庶,二战收俘了张鲁与巴州夷王,三战杀死了赵昂,四战撵走了阎行固守长安!如何在大王这里碰了钉子?不知宋大王有何妙招?”
“哈哈哈哈~~!”宋建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拍着胸脯道:“徐庶,张鲁,夷王,赵昂,阎行,他们都算个屁咧?比不上额老宋的一根手指头!”
迷当闻言,亦是陪着宋建哈哈大笑,心中却是狠狠的鄙视他。
渭水之战,宋建被袁尚马超撵的割须弃袍切脑袋,裤裆都差点被吓尿了,还有脸在这吹牛?
“不知宋大王战法为何?”
宋建一挺胸脯,傲然道:“额老宋手中有神兵利器,可挡百万雄师咧!”
眼见迷当眼中诧异的神色,宋建暗道‘土豹子’,随即道:“这样吧,等吃完这顿饭,额老宋陪你去城上走一走,让迷首领开开业界!”
吃完之后,宋建果然领着迷当来到城墙之上,观看那些所谓的‘神兵利器’,当是时,正有马钧指挥一部工队对床弩和投石进行修葺保养。
“迷当首领,这位是马钧!额老宋麾下地得力助手,这些东西啊,都是他协助额老宋完成滴!”
迷当闻言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了马钧几眼,将这个年轻人记在心中,然后又对宋建道:“大王,您的这些神兵利器虽然厉害,但毕竟只能用于防守,不利于反扑,我部不才,初来投靠大王,来日愿出城与袁尚一战,为大王分忧,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宋建一听迷当要主动出击,心下犹豫了,想不答应,又觉得这么说迷当会觉得自己怕了袁尚,若是答应,难道还得分兵去保他?
迷当似是看出了宋建的犹豫,随即道:“大王勿忧,我只领本部兵马出战,不劳大王一兵一卒!”(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里应外合
听了迷当要主动出击,出城去与袁尚交战,而且还不动用自己的一兵一卒,只是领着自己的本部兵马出城去与袁尚交战,宋建的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这是好事啊,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想不到迷当这位羌部首领居然这么实在,实在是远远超出宋建的意料之外,再看看那些读儒家思想的汉人,阴险狡诈到不行!一个个把头发丝拔下来一根都是空的,坏水多到不行!特别是那个袁尚,心肠大大滴坏了!实在是应该找个机会,让他跟迷当好好补习补习什么叫礼义廉耻!
迷当都这么做保了,宋建又焉能不给他面子?当即拍板敲定来日开城,让迷当与袁尚交兵一阵!
次日,迷当率领俄何烧戈,伐同,蛾遮塞等部族首领,出了城门来到袁尚的营寨之前,高声邀战袁军,宋建则是躲在槐里城的城头里面,偷眼打量着远处的战情。
迷当高声叫骂,少时果然便见袁营的寨门大开,拒马被挪将开来,一员手舞铁枪,胯下紫髯的战将飞驰而出,高声对迷当等人大声呼喝。
“哪里来的贼厮?竟敢在袁氏天兵面前耀武扬威?不要命了!”
迷当将手中的大铁锤遥遥一指,回喝道:“我乃南安需戈部首领迷当!奉宋大王之命前来讨贼!你是何人?可敢包上姓名!?”
来人哈哈一笑,道:“区区一部首领,也敢跟我造次?爷爷乃是北地枪王张绣!贼厮可曾听说过我的威名?”
迷当闻言,恍然大悟的拍着脑袋,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童渊的徒弟啊……听说童渊有三个徒弟,一个赵云在关中当了雍凉大都督,一个张任在益州任兵马大都督,就你这大师兄混的最惨,还有脸跑到我这来得瑟?”
张绣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口中骂了一句‘好贼厮’,接着便打马出阵,直奔着迷当杀了过去,迷当左右两边伐同,蛾遮塞同时策马而出,手中挥舞着兵刃,策马奔腾的对着张绣杀将而去,一个个把手中兵器舞的天昏地暗,纷乱如雪花,三马相交。以二对一,和张绣搏杀!
张绣号称北地枪王,手上的本领自然不弱,与他师弟赵云相比虽然是有些距离,但对上两个部落番将,还是非常有把握的,一把大铁枪中规中矩的左右挥舞,甩开百鸟朝凤枪法,力战二将三十回合。竟然是大占上风!
三十回合开外,却听张绣怒吼一声,道了一声“着”,甩手一刺。直接磕上了蛾遮塞的兵刃,将其手中兵器打飞出去,然后一记回马枪转身,又是刺在了伐同的肩膀上!
二将一个被打飞兵刃。一个被刺伤手臂,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身体上,都已经是处于绝对劣势。焉能再战?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弃了张绣,一同返还本阵,往自己的军阵中跑去。
迷当见张绣败了自己手下的两员大将,勃然而怒!随即纵马,挥舞着大锤而出,叮叮当当的亲自与张希站在了一块!
说来也怪,迷当一出马,原本威风的张绣也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济还是因为技不如人,叮叮当当竟然是占不到上风了,不过二人也算是势均力敌,来来往往之间,竟然足足打了能有五六十个回合,看的双方士卒眼花缭乱。
“咣当!”
突然只听一声巨响,张绣被迷当的大锤子飞迎接住,身体如倒飞之柳,飘忽着坠下马去,接着便见早有准备的羌兵挥舞着绳索上线,嘁哩喀喳的将张绣绑了,押解归阵!
迷当擒拿了张绣,也不逞能,立刻指挥兵马赶回槐里城,在袁军后方大部还没追上来之前,收兵完活了!
…………
“宋大王,袁尚麾下大将张绣在此,听候您的发落!”
迷当一擒拿张绣归营,就把他押送到宋建的面前,惹得宋建眉开眼笑。
“迷当首领!干地好咧!这张绣,乃是袁尚地爪牙,助纣为虐!忒不是东西!你今番把他擒来,大帐我方士气,居功至伟哦!”
迷当摇了摇头,哈哈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这是袁军的猛将没出来,就派出这么一货,我这场仗,胜之不武啊!哈哈哈哈~~~”
张绣本绑缚着摁在台阶下,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道:“狗贼,爷爷适才是稍有疏忽!有本事的你放了你张爷爷!然后咱们再好好地大战三百回合?怎么样!”
迷当没说话,宋建不由‘噗嗤’一声乐了,道:“好一条疯狗咧?竟然这般嚣张!你已经是我等阶下囚,还耀武扬威个啥子劲咧?”
迷当拱手道:“宋大王,把这厮斩了,将首级挂在城头!震慑敌军!”
宋健闻言,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翻着眼琢磨了一会,没说话。
俄何烧戈笑着道:“不然,如今我等处于守势,就是斩了,也未见会得多大士气,不利于战!不如将他关押起来,日后也好拿他跟袁尚谈条件,说不得会有大用!”
宋建闻言笑着点头。
迷当却是说:“哪里来的那么多腌臜事,直接杀了!干净利落,省事!”
宋建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迷当的肩膀,道:“迷首领勇则勇矣,然不晓地用谋呢!此人杀之无益,留之有用地!哎呀,说了你也不懂,走走走,进府内喝两杯,额给你庆功咧!”
…………
…………
就这样,宋建拉着迷当进府内饮酒去了,今天宋建挺高兴,一喝喝到二半夜,酒局散后还非要拉着迷当拜把子,总之是一顿耍酒疯,最后还是被贴身侍卫们连哄代骗,才是给送回了房间。
宋建一到房间后,就沉沉睡去,这一睡就是几个时辰,本待天亮才能醒,但夜班之中,突如起来的火光和喊杀声却是将他从睡梦中惊醒。
擦了擦稀松的睡眼,宋建抬头向着窗外瞧去,却见火红的光芒中,隐隐的传来浓烈的喊杀声,震耳欲聋。
宋建大吃一惊,披上外衣匆匆往外跑,却有一个士卒早就奔了进来,对着他告急。
“大王,不好了!内城有奸细!城墙上的兵器走水拉!”
“…………”(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攻入凉州
走水的意思是失火了,当然这士卒惊慌失措之下,用词不当,这话扎听起来有些语病。就好似后世有些人一开会爱犯语病‘各部门的同志基本都到齐了’差不多的意思,虽然很怪,但还是能明白个中涵义。
宋建智商不低,琢磨琢磨也能够理解到位。
士卒的意思是城上的兵器被人用火点着了!
一想到这里,宋建顿时慌了神,城中的兵器是他对抗袁尚最重要的手段,没了那些兵器,槐里城早就丢了,他还能够坚持到现在?
那些兵器是宋建目前唯一能够与袁尚抗衡的手段!没了这些他狗屁不是,所以宋建必须要保住它们!
当是时,宋建也顾不得自己的酒醒没醒了,匆匆忙忙的命人组织兵马,他亲自带队,直奔着城防处杀去!
只可惜此时为时已晚,迷当乘夜组织自己手下的兵马,先是击杀了守城的宋建军士卒,然后又派出麾下的兵马焚烧城墙上的攻城兵器,并打开城门,迎接袁尚入城。
早在槐里城外等候多时的袁尚见城内火起,吊桥和城门都已经打开,知道迷当成功了,随即将手中的将剑一挥,指使着袁军攻坚队伍杀进城去!
城中起火,兵器被烧,袁尚大兵攻杀入城内,使得本就非袁军对手的宋建军士气更是慌乱,犹如雪上加霜!
槐里城这颗棋子骤然间被袁尚扒拉活了!
杀进城后,迷当的羌兵和宋建的反军早就战在了一起,宋建本意是来抢救兵器,不想迷当的本事不小,士气又高昂,麾下羌兵实力强劲,一个个手握砍刀,在宋建的阵中往来冲杀。见人就砍,只打的宋建麾下的兵马四下而逃,溃不成军。
遥遥的看见这种情形,袁尚的眉头皱了一皱,接着长叹道:“西北这面的异族,做事就是狠,光是这股砍人的劲!放在哪个时代都能是恐怖分子的货色!”
正自言自语间,却见迷当麾下有一撮羌战士砍人砍发了疯,不分敌我青红皂白,竟向着袁尚的队伍这边呼呼哈哈的砍杀了过来!
袁尚身边的马超骤然一惊。急忙挺枪纵马,拦在袁尚身前护持住他,凶狠的瞪视着这群砍人狂。
袁尚却是一把推开他,扬声冲着那些砍人砍花了眼的羌战士高声道:“亚达西,口郎尼塔特,欧孜阿旦拇!”
那些砍疯了的羌兵闻言顿时一愣,接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丢下了袁尚。又‘呜嗷喊叫’的冲着别的地方砍杀过去了!
马超擦了擦头上的汉,转头看袁尚道:“你跟他们喊些什么?”
袁尚拍了拍马超的肩膀,道:“亲,技多不压身。回头我给你好好的补习一下维语:亚达西,口郎尼塔特,欧孜阿旦拇!(朋友,住手。自己人!)”
马超:“…………”
宋建的兵马面对迷当和袁尚的里应外合,根本抵挡不住,槐里城已然不可守。宋建只好指挥兵马撤离,并吩咐几员将领,速速将马钧接着,一同离开!
但宋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马钧,早已是被迷当暗中派人放走的张绣活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住处了!
这也就是张绣被安排生擒进城的最重要的原因与任务!
宋建率军逃离槐里城,袁军却也不放过他,马铁,马休等人摆开冲锋的锥型阵势,无数的袁军士卒紧随着他们的后方,如轰鸣的陨石般一次次的向宋建军后方展开无数次的冲击,犹如虎入羊群,势不可挡,如此反复几次,宋建的后方逃军终于绝望,于是投降的投降,溃散的溃散,此战不费吹灰之力,宋建兵马又折损了数万的兵马。
领头在前面逃跑的宋建前部根本顾不得后方将士,听说后方又遭袁尚荼毒,却出奇的没有恼怒悲愤,宋建现在的神色却已变得麻木,很清淡很平静,眼下这情势,失败已不稀奇,能打赢一仗那才叫怪了!反军的士兵们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像一具具只剩躯壳的木偶一般,在将领们的呼喊下,只顾埋头匆匆逃窜。
此一战,袁军大获全胜,再度击败宋建的主力兵马,轻而易举的占据了槐里城,兵锋直指西凉。
而凉州那面,西域羌王彻里吉,此刻已经是领着十五万大军杀进了凉州,并与阎行会和,猛烈的攻打天水城!
赵云和马腾以及十支雕翎箭的部分成员,在天水郡降官姜冏的协助下,早已经收纳了附近的百姓与敖仓辎重,联合城中百姓守住天水城,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彻里吉的十五万大军与阎行联合,凶猛的攻打天水城,阎行许诺了他割让陇西诸郡的土地城池,使得这位野心勃勃的自立羌王很是兴奋,二话不说,用尽全力攻城,双方在天水城下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防战!
而直到这个时候,赵云身为雍凉大都督的本领才真正的显露了出来!他亲自站在城头,指挥士卒,严密布放,并身先士卒,砍杀冲上城池的敌军鼓舞士气,再加上马腾和姜冏的辅佐,将天水城内军民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
数日之内,阎行和羌王彻里吉组织了六次冲锋,竟然连城头都没打上去。每一次都已悻悻而退而告终。
………………
“可恶的赵云!”
帅帐之内,阎行狠狠的踹飞了自己的帅案,恼羞成怒的仰天咆哮。
说实话,阎行原先并没有瞧得起赵云,他觉得赵云之所以能当上雍凉大都督的职位,完全是因为他与袁尚的私交甚厚,比起能力和统帅能力,他阎行方方面面都在赵云之上!
但是经过连日的交锋,阎行对自己的自信产生了动摇!
阎行的左手边,坐着羌王彻里吉,彻里吉的身边,则是有他的得力心腹,丞相雅丹和越吉元帅。
彻里吉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阎行的肩膀,安慰道:“阎帅不必焦急,那赵云不过是凭借一时之勇而已,天水虽然城池坚固,但咱们的兵马远远超过他,待磨尽其锋芒的时候,再乘势而攻!谅他绝非我等对手!”
阎行长声一叹,道:“就怕东线那边,袁尚攻进凉州,前来支援赵云,如此却就不好办了!”
彻里吉哈哈大笑,道:“不会吧,听说东线那边,有河首枹罕王宋建十六七万的大军与袁尚对持,袁尚再厉害,难道还能这么快就突破其阵?”
阎行摇了摇头,道:“宋建绝非袁尚对手,他或许能拖住一时,但时间长了只怕……”
“报!”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帐外一阵喊声响起,却是一个士卒飞一样的奔跑入帐,对着阎行拱了拱手,高声汇报道:“阎帅,大事不好了!东线方面,宋大王被袁尚击溃,兵马四散溃逃,宋大王领残兵败将奔着咱们过来,袁尚麾下大军已入凉州,前部先锋是马超,庞德!”
彻里吉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
而阎行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眸中猛然迸发出凶悍的光芒!
宋建不是袁尚的对手,这点他早有预料,但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宋建会败的这么快!十多万人马说溃就溃了!
袁尚声势已隆,此刻就算是彻里吉在此助阵,也未必能讨的好去。
彻里吉则是楞了好一会,接着突然哈哈大笑,道:“我离开凉州前往西域,自立为羌王多年,想不到中土之地,竟然出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宋建十多万兵马说打败就打败了,这袁尚果然如阎帅所说,好生了得呢!”
阎行郁闷的看了彻里吉一眼,道:“赵云与马腾还没有打下,宋建又兵败引袁尚而来,此刻袁尚若是与我等交战,兵马虽然比我们少了几万,但他跟赵云前后夹击,内外成犄角之势,我等如何抵挡?大王笑的未免不是时候吧?”
彻里吉笑道:“阎帅,实不相瞒,本王此次来凉州,不但率领了麾下最精锐的十五万兵马,还有一只无坚不摧的特殊兵队,是我多年来在西域劫掠各国,打造的精锐重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在西域之地所向披靡!此番与袁尚交手,正好用上!”
阎行闻言好奇,道:“不知大王所言的是什么兵队?”
彻里吉一招手,唤过越吉元帅,道:“越吉,走!领着阎帅去见识见识你的铁甲车队伍去。”
“铁甲车?”阎行闻言一愣,不由得一头雾水。
之后,越吉元帅随即领着阎行,彻里吉等人离开了帅帐,前往自己的屯营。
到了地方,越吉元帅随即请阎行观看他的铁车阵,这一看之下非同小看,只把阎行吓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但见越吉元帅的大营之内,密密麻麻的横列这一大堆的铁甲战车,用铁叶裹钉,装载粮食军器什物:或用骆驼驾车,或用骡马驾车,上面皆承载弓弩、枪刀、蒺藜、飞锤等器,规模壮大,甚是骇人!
彻里吉哈哈大笑,道:“四百年前,你们汉人的韩信,善用车阵破敌,我彻里吉的车阵亦是仿效他的战术,不过我这车却是更胜其一筹,用的乃是铁车!坚硬无比!横扫南北,足可纵横天下!有此车阵,谅那袁尚如何能与本王对敌?”
“…………”(未完待续。。)
ps: 关于灭阎行这一段马上就要结束了,这两天有点萎,主要是有点没思路,琢磨下一步的剧情,多多体谅下吧
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语成祸
彻里吉的铁车阵阵容强大,布置整齐,令阎行放心,谅此庞大的精锐车阵,只怕非十年以上的光景而不能打造!
彻里吉想要用此阵去会会袁尚,想要对付他们,只怕袁尚要费好一番心思了!
二人随即约定,依旧是由阎行继续去攻打天水的城池,剿杀赵云,而由彻里吉率领铁车阵去对付袁尚,二人分头行事!
而此时的袁尚,已经是率领麾下的兵马攻入了凉州,前部先锋马超,庞德已是抵达了天水外境。
得知纵横西域的羌王彻里吉率领十数万大军攻入凉州,来与己方作对,庞德不敢怠慢,随即派人去请示袁尚,请袁尚计议定夺。
袁尚闻言之后,让庞德,马岱二人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则是率领着关中军的主力赶到,安营扎寨后随即领着一部兵马,自行前往查探。
乘着日头西落,天色微有黯淡,袁尚领着庞德,张绣二将率领白骑精锐,悄悄的来到离彻里吉大营不远处的山岗上,仔细遥望。
这一看之下,却是非同小可,只见那羌王营寨的外围,铁制的重车环环相扣,首位相接,车上刀枪剑戟弓弩蒺藜锤等兵器,多不胜数,规模壮大,犹如一座铁城,张牙舞爪的对着远处的袁尚等人发出挑衅的狰狞笑容!
袁尚身后,庞德和张绣皆是不由得深吸了一口凉气,忧虑的互相对望,眼中充满了担忧……
庞德慨然一叹,道:“这彻里吉,身为一个原是汉朝统治下的部落之长,一跃成为纵横西域三十六国的大漠羌王,看来确实有其独到之处……末将厮杀半生,也算是见多识广。但这么多的重甲铁车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些铁车不但打造甚费,且比一般战车重了好多,单是拉车的马匹就不知道得有多少,彻里吉一个羌头子,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铁器和骡马?”
袁尚笑了笑,道:“没有铁器和骡马,可以抢啊!彻里吉脱离汉朝统治后,这么多年在西域当地头蛇,不知道敲诈了西域各国多少军重物资。表面上自立个羌王,实则就是个山大王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这么多的铁器和牲口马匹,我一次性的接手,也省的日后再去西域挨家挨户的敲门索要。”
张绣闻言,忙道:“这么说来,主公有计策破彻里吉的铁车军了?”
袁尚笑了笑,道:“正面硬打肯定是不行,但破这铁车的方法有的是——这些战车身躯庞大。运转不变,横冲直撞的时候虽然可以所向披靡,但稍稍挖个陷坑,或是用火攻什么的。这铁车军就会因为他们极差的机动力而统统报销,想废了它们并不难。”
张绣闻言喜道:“主公只是稍稍看了一眼,就已经琢磨出破铁车军的方法,如此甚好……不知主公是打算用火攻。还是打算用陷坑之法?”
袁尚摇了摇头,道:“我哪个也不想用!我刚才说了,我要接手这些铁车和骡马。这么多的铁器和马匹,雍凉二州得收多少年的赋税才能赞凑的齐?毁掉实在可惜!”
庞德在旁边道:“那主公打算用什么方法收缴这些铁车和马匹?”
袁尚沉默了一会,道:“我暂时有一个想法,但是还没有完全成型,咱们先回营寨,容我完善一下,再做定论。”
于是,庞德和张绣等百骑保护着袁尚,随即往大营内归去,刚到营盘外围,却见一个士卒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袁尚声嘶力竭的呼吼:“主公不好了!”
袁尚闻言一挑眉毛,道:“别瞎说,主公好得很。”
那士卒来到袁尚的马前,单膝一跪,拱手道:“主公,真的是大事不好了!马超将军和迷当首领,在中军的校场打起来了!”
袁尚,庞德等人闻言皆是一惊。
“打起来了?为什么?”
士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马将军和迷当首领一起在校场巡查士卒演习,两人谈笑风生,本来是唠的挺投机,后来马超将军不知道好像是跟迷当首领说了一句什么异族话,迷当首领勃然大怒,直接就揍了马将军一拳,二人现在正在校场扭打着呢!谁也管不了,主公您快去看看吧!”
袁尚闻言一愣,似是有所恍然,随即在士卒的带领下来到营盘中的校场。
一到校场,却见好大的一群士卒围着马超和迷当二人,有的担忧,有的吹哨,有的叫好,有的挥臂加油,各种表情形态各式各样,跟看世界拳王争霸赛似的,分外热闹!
正当中的马超和迷当不负众望,在一块扭打着,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呼,二人身上都挂了彩,马超的眼眶青了,嘴角也破了,一身劲装在扭打的时候被撕开了好几条大口子,迷当也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一头披散的长发凌乱,常年带在鼻子上的金属挂饰也不知道被打哪去了,鼻下两行血流,远远看去跟“二条”差不多,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条被马超挠出的抓痕。
袁尚赶到的时候,这两人正纠缠在一起。只见马超抓着迷当的长发,死命的往下扯,后者也不甘落后,大手掐住马超脸上的肉,一个劲的拧。
庞德,张绣等人一见二人这幅惨相,忍不住都笑了,马超和迷当此时都算是袁尚麾下的大将,可打起架来完全没有高手比斗的风范,整个就是一无赖的扯皮式打法。
袁尚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道:“孟起,迷当,够了,都给我住手。”
可能是二人打的太过投入,也可能是袁尚的声音太小,二人不但没有分开,反而撕扯的更紧密了。
马超勒住迷当的脖子,迷当扣着马超的眼珠子,满地翻滚。袁尚刚要上前将他们二人分开,只听马超“嗷”‘的一声惨叫,把周围众人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迷当趁马超不注意,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直痛得他松开迷当,原地直蹦,他一脚将迷当踢开,抱着胳膊,怒气冲天道:“你他娘的属狗啊!”
迷当爬起来,吸了吸鼻子:“有本事你也咬我!”
“不要脸的东西!”马超上前要跟迷当再拼,突然间却被人拉住了袖子,马超也不看来人,挥手一甩:“别拉我,滚蛋!”
“亲,就冲‘滚蛋’这俩字,你下个月的月俸没了。”
马超闻言一哆嗦,转头定睛一看,是袁尚。
袁尚狠狠的白了马超一眼,接着走上前,仔细的看了一眼迷当的伤势,道:“迷当,我替马超向你道歉,事情的始末我大概都知道了,其实这事是个误会……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迷当抽了抽鼻子,道:“大将军放心,些许小伤,并无大碍。”
袁尚急忙挥手,挥手招过两名校尉,让他们陪着迷当去寻找军医看伤。
迷当走后,袁尚随即转身看向马超。
“他不懂事,你是不是也不懂事?”
马超不服气的道:“你替我向他道什么歉,这事本来就是他理亏!”
袁尚扬了扬眉毛,道:“为什么?”
“我好心好意的,把你教给我的那句‘亚达西,口郎尼塔特,欧孜阿旦拇’异语跟他说了,本意是拉近关系,这混蛋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他有毛病吧!”
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孩子,有毛病的是你,你有点太实诚了,那句维语的真正意思是:“傻x,你娘的,有种你砍我啊!””
马超闻言顿时呆了。
袁尚摇了摇头,道:“说来这事也赖我,跟你这样的人,实在是开不起玩笑。”
马超闻言愣愣的瞅着袁尚,道:“可是,那天夜里,为何那些砍人砍的疯狂的羌兵,一听你说了这句话,就调头走了呢?难道他们不生气!”
袁尚无奈一笑:“他们调头就走跟我说的那句话没关系,而是我身后有绣金字的‘袁’字纛旗!亲,我算我求你了,咱做事前动动脑子行吗?”
马超闻言彻底蔫吧了,过了一会方才幽怨的回道:“就算是我说错话了,那迷当也不能说动手就动手吧!我又不是故意的,他不会跟我讲理吗?也太没素质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这句话我赞同,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迷当还不错,他没当场把你阉了,我觉得他还是比较有内涵的……”
说到这里,袁尚想了想,又继续道:“其实大部分的西北人民都不错,有涵养,有礼貌,心地善良,和我们汉人其乐融融的像一家人一样,只有那么绝少部分的恐怖分子,一条臭鱼搅浑了一锅汤,办事差劲不说还狗屁不是!有能耐明刀明枪的干啊!搞什么突然袭击,竟打老百姓!多恶心!啥人都杀!有本事大家约一下子,在网上喊帖子约架也成啊,好好干一架,咱平民对平民,啥目地也不带,就纯干仗!狗日的恐怖分子他敢吗?”
马超一头雾水,不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破铁车阵
回到了帅帐之后,袁尚随即开始思虑收服铁车队的战略。
堆积如山的铁具和数不清的骡马,如此庞大的一笔军用物资,任谁都会砰然心动。
挖陷坑,放火烧,这些战法很容易,胜的也会相对简单,但那庞大的铁车队伍和拉车的骡马就废了,这不是袁尚想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彻里吉近十年时间在西域各国搜刮敲诈来到,就这么毁了他们,岂不是践踏了西域人民的血汗和彻里吉的劳动成果?
袁尚的心中大致有一个计划,但这个计划具体能不能实现还得看一个人的能力, 那个人就是马钧。
马钧被张绣捉回来的时候,几乎没有二话,都没等袁尚招降立刻就归顺了,苏毗格征粮时杀了马钧全乡的人,又不断对其施以高压,马钧早就怕甚了他,也恨透了他,能够脱离他的掌控而归到别人的麾下,对于马钧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哪里还有推辞的份?更何况这个要招降自己的人,还是袁尚这样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换成平时,自己想跟着袁尚只怕都排不上他。
把马钧召唤到自己的帅帐,袁尚把自己的计划向马钧做了一遍陈述。
“您想让我到彻里吉的营中去诈降?”听了袁尚的话,马钧的脸色有点发白,显然,诈降这种危险的事,并不是马钧的对口专业。
袁尚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这事挺难为你,但凡是换成别人我也不能想到让你去,但目前我军之中,能够对机械之物有所了解的,也只有你一个人。”
马钧闻言犹豫了好一会,终究是点了点头。道:“大将军有什么吩咐,只管告诉我,在下无所不从。”
袁尚对马钧道:“在说明计划之前,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办法改造彻里吉的铁车队,让他的铁车能够在短时间内增大战斗力,但一旦奔跑持久,就会出现一些不可避免的……失控或是损毁类的意外事故?……我的意思,你懂的。”
马钧眨了眨眼睛,思虑了半晌。道:“不具体看见实物,我也不敢肯定,但工械技巧,物究其极,皆有其独到的运理以及脉络,有弊则有使,有使则有利,如果让我看见实物的话,想做些许改造完成大将军的设想。应该不难。”
袁尚闻言,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你此番前去诈降,应如此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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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里吉的营寨。
“马钧来投?马钧是谁?”
彻里吉身边,丞相雅丹似是对雍凉最近的情况掌握的很透彻。闻言急忙道:“大王,听说,那马钧乃是宋建最近刚刚招募的能人。最善工事,前番在槐里城,曾助宋建造投石,床弩,连弩等物,一度稳拒袁尚,乃是奇人也。”
“哦?”彻里吉闻言一愣,眨了眨眼道:“天下还有这等人物呢?有意思!既是奇人,就让他到帅帐来与我一见!”
“诺。”
少时,马钧被招进了帅帐,向着彻里吉施礼。
彻里吉招了招手,让马钧平身,然后上下打量着他,道:“马钧,听说宋建的兵马在槐里城被袁尚打残,辗转流离不知跑哪猫着去了,他不来,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处?”
马钧闻言,感慨道:“槐里城一战,袁军势如破竹,将我等兵马打散,在下扮作普通士卒逃窜,与宋大王失去了联系,孤身一人又无依无靠,寻找宋大王不着,听说大王在此与袁尚对持,故而前来投靠。”
彻里吉闻言恍然,马钧话中无所遗漏,羌族将领们也都没有怀疑。
彻里吉上下打量了几眼马钧,突然道:“马钧,听说你是个工械高手,你制作的奇器巧具,威力无比,打败过袁尚的?”
马钧闻言忙摇手,道:“不敢,不敢,侥幸而已。”
“休得过谦!”
“既然大王这么说,那就是了。”
彻里吉挥了挥手,道:“好!既然如此,那这样吧,本王帐下有一铁车军,乃是用铁具打造的重车战队,威力无比,本王马上要用这支兵马与袁尚抗衡,你既然是工械高手,就随本王去看看,瞅瞅其威力若何?”
马钧闻言忙点头,然后随着彻里吉出帐。
来到彻里吉屯扎铁车阵的地方,只见视力所及的,都是耀眼的重型战车,以骡马或是骆驼拉载,望之强悍,触目惊心。
马钧一边走,一边走进仔细研究观察,并一边听着彻里吉的介绍,心中大概对铁车有了个数。
彻里吉介绍完了,随即哈哈大笑着问马钧道:“马先生,依你之见,我这铁车军如何?”
马钧微微一笑,拱手道:“大王的铁车军古今罕有,阵容庞大,其威力无论攻击防守,都是天下无双,此等车阵,别说是袁尚现在收容各方兵马组建的关中军,就是他河北的无极营与马家铁骑,正面对决,也是撼动不得!”
听了这话,彻里吉心情大爽,不由得哈哈大笑。
彻里吉身边,雅丹丞相是个明白人,道:“马先生别竟捡好听的说,这铁甲车军的弊端,我等也是知晓的,你既然是兵械行家,岂能不识此物之弊?”
马钧闻言,叹道:“诚如雅丹丞相所言,此物虽然威力巨大,但却是由铁铸造,体重过沉,由众多骡马拉载,速度尚还是略慢,最重要的是缺少灵动性,一往无前的直冲倒是没什么问题,若是左右纵横,东西奔跑,施展各种战法,只怕还有些难度。”
彻里吉闻言点了点头。
雅丹丞相则是露出欣赏神色,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马先生可有改良之策?”
马钧想了想,道:“奔车沉重之物。若想要改变其灵动性,要旨乃是在车轴与底座,若是仔细衡量车底与轴梁,再加以改设龙骨,或可增加其机动性。”
彻里吉犹豫的看向了雅丹,雅丹则是摸着胡须没有说话。
马钧想了想,道:“大王若是不放心,不妨让我先改造一二百辆,投入战场后若是可用,再大兴改造不迟!”
彻里吉闻言。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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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之后,袁家和彻里吉军整军待发,双方约战于平原,展开了第一场会战。
袁军之中,大将庞德与张绣率领精锐兵马当先布阵,与彻里吉摆开阵势对持。
袁军在庞德指挥下,当先出手,率先向着彻里吉的铁车军冲杀而去!
依照庞德的布置,袁军弩兵在战场中当先驻脚。凌空放出庞大的箭雨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向着铁车阵射去,以期达到先发制人的效果。
平日里令人心惊胆寒的箭雨阵法,此时此刻打在铁车阵上。竟如同跳骚一般,几乎都没臊出个痒痒,那些依仗着铁车的厚度与铁盾保护的羌军士卒,在避过箭雨之后。面对目瞪口呆的袁军,在车上放肆的仰天长笑。
彻里吉麾下第一大将越吉元帅站在正中的一辆大车上,张狂的冲着袁军士卒张牙舞爪。意作鄙视!
少时,便见越吉元帅将手中砍刀一挥,羌军的中央阵中,无数的铁车呼啸着,如铁甲洪流一般蜂蛹而出,排成一字型的长阵,碾盘似的向着袁军辗压而来。
“杀啊!”
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中,铁车军排着密集的攻击队型,用着各式各样的铸铁武器,向着袁军发起冲击,犹如一道钢铁与血肉组成的洪流,咆哮着,翻滚着,呐喊着,无可阻拦的将袁军逼迫的步步而退。
面对着这般坚不可摧,天衣无缝的铁车阵,袁军无论是步军还是骑兵弩兵,都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被羌兵的铁车驱赶着一路撤退,一退再退。
“转道!转道!转道撤退!”
铁车军如一条直线般的向着袁军碾压而来,袁军撤退时躲避困难,庞德随即下令,让所有的军士转变防线,由原先的直线撤离改成了向左面的拐弯撤退。
这一下子,铁车军的弊端就显露无疑了,袁军改变方向撤退很容易,但铁车军改变一次方向那可是费了牛劲,折腾了半天,也不见铁车军整体的改变冲击方向,反而是原地折折腾腾的好几辆车来回互相碰撞。
这一下子,撤退的袁军就把铁车军给落的老远!
在后阵观察的彻里吉脸色变的通红。
这铁车军什么都好,就是在冲锋的时候改方向太难,让车转个弯跟让车拿大顶似的,怎么弄也不见成效。
“大王,你看那边!”雅丹丞相惊喜的高呼。
顺着雅丹丞相的呼吼,彻里吉向着那个方向一望,只见铁车军中,有大概一百多辆的奇葩铁车已经迅速的转过了弯道,并以极快的速度追击袁军后方,其转弯机动性与冲洗速度,明显远远超过其他铁车,与大部分还在原地打转闪红灯的铁车比较,明显鹤立鸡群。
彻里吉见状大喜过望!
“那是怎么回事?”
雅丹丞相忙道:“大王,那是马钧改造过的一百辆铁车啊,这小子真是个人才,他改过的车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力都大大增强了,彻底弥补了铁车的部族,若是依照他的方法改造所有的铁车,则我铁车战阵必然可以横扫天下,别说小小的雍凉,就是争夺汉室江山,也未尝不可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