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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全文阅读

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三章 袁尚微服

    甘宁劫船,是早有预谋,而黄祖在港口的守值部队却是过惯了荆州安乐之土风平浪静的生活,对于危险的敏感程度远低于久经战场的正规军士卒。

    此消彼长,所以说,黄祖的港口这下子悲剧了。

    港口的警戒号角吹得很响,声音很大,再加上江夏城内万籁寂静,所以一瞬间就变得清晰可闻。

    黄祖此刻正躺在府中的卧榻上睡的正香,听了警戒号角,双目立时瞪得浑圆,肥胖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的一下子从床榻上跳起来,侧耳倾听了一阵,立刻拉开洪钟般的吼声高呼。

    “来人!快!来人!”

    不消黄祖扯着嗓门高呼,早有通风报信的值班守卫连滚带爬的撞进门来。

    “太,太守!不好了!”

    黄祖半穿着亵衣,光着脚下地,一把将那守卫提溜起来,瞪着一双铜铃大眼高声大吼,吐沫星子直溅了那守卫一脸。可惜他却是不敢擦。

    “何事鸣讯!出了什么事情!”

    守卫慌慌张张地言道:“太守,大事不好了!甘宁反了!”

    “什么?”黄祖闻言顿时一愣,好似没有听清那守卫说什么。

    “你说谁反了?”

    “启禀太守,是甘宁反了!今夜子时前夜,甘宁纠结原先随他一起投诚在您麾下的八百名水寇,乘着夜色深沉,城内防范低迷,将从刘荆州那里讨要回来的铠甲军械尽数带走,他还领着人马,杀入了南岸的港口,夺走了大小船只若干,载着辎重奔逃江上,港口守值士卒防范不及,尽皆被他打散。城内其他的将军领着兵马到时,他…他…”

    黄祖的两只豆眼一眯,道:“他待怎样?”

    “他已经杨帆出港了!”

    “混蛋!”

    黄祖闻言暴怒,抬手恶狠狠地扇了那士卒一个大耳刮子,面红耳赤,气喘如牛。

    “区区一个水贼你们都抵挡不住,本太守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那守卫见黄祖真的发火了,顿时吓得身如糠粟,一个劲地打着哆嗦,低声言道:“太守恕罪。太守恕罪!是我等疏失,我等疏失!”

    黄祖将睁的充血的双目瞅向床外,看着南面港口的方向,牙齿‘咯吱咯吱’的几乎要咬的崩碎。

    “甘宁狗贼!安敢如此!本太守待你不薄,你竟如此欺我?我若抓住你,必将你千刀万剐,敲骨碎筋方血吾恨…来人,速速传令!命张锴,武茕。吴桐,王延兴四将领着本部水军,往江面上去追,记住!务必要抓住这厮。他们四个谁若是能抓住甘宁,回来以后官升三级,速去!”

    “诺!”

    待那守卫的身影消失在门厅之后,黄祖转身抓住了桌面上的一个茶盏。然后恶狠狠地向着地上一扔,如同苦孩子一样,凄厉的仰天咆哮。

    “甘宁。你这头养不熟的饿狼!贼就是贼!你天生就是一副贼骨头!贼骨头!……混帐东西,你走就走吧!抢本太守的船作甚?本太守赞点船我容易嘛我,你给我还来…还来~~~!”

    *********************************************

    江夏那边,司马懿风风火火的傍着甘宁上了贼船,而河北那边,袁尚等一众南下的人马也终于开始行动了。

    袁尚此番南下,乃是以北地客商的名义向南而去。

    东汉末年,虽然各路诸侯彼此之间交战不休,奇谋诡计层出不穷,但是,所有人都坚守一个原则,那就是无论使什么阴谋诡计压榨自己的敌手,都却绝不封境禁商。

    这也难怪,当时国内物造产业并不发达,许多日常生活用品都不是一州一郡能够完成成事的,往往都需要辗转好几个地方,才能够完成产业链。

    一旦各路诸侯迁界禁商,只怕不出三个月,天下的百姓都得反了,毕竟打仗是苦点,但是底层百姓还是有活的动力和指望,一旦迁禁,则各州各县的生活物品稀疏断了连接,到时候真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所以说,诸侯之间彼此为了自己的活路,在无形之中,各自维持着底线,遵守这一条不成文的法则。

    而正是因为这条法则,袁尚扮作客商南下的方法,才能够得以实现。

    先登营的士卒们扮作运货的力巴,而袁尚则是以商人自居,令马超,王双为贴身护院,郭淮为副手,孙礼为货头,邓昶为管家,沿着小路浩浩荡荡的向着南方出发。

    而果然如袁尚所说,此刻的袁军细作已是几乎散布在了天下,南下前往荆州的这一大段路程,几乎站站有人接应,并提供情报,吃喝拉撒睡更是管理的一应俱全,飞鸿信鸽也是在时时刻刻的传递着境内或是境外的情报,以应不时之需。

    转眼之间,袁尚的商队已经是到了荆樊的交界之处的平穹县。

    与其他地方一样,这里也有袁军细作在此安插的商铺站点,袁尚的商队便暂时在此歇息,毕竟前方马上就要到了荆州的境内,他得先弄清情报,想办法确定下一步的动作,才能入境。

    到了人家的后院,不是自己想怎样作妖都行的。

    越往南边,天气变越变得热,虽然是刚值春幕,但生活在这里的人大部分已然是脱了厚袄,换上了单衣,对于常年居住在北地寒冷之境的袁尚一众来说,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行辕的房间之内,袁尚歇靠在一席软塌上,左手拿着一个江南特产的蜜桔,右手则是翻看着书案上那一份份的书简,这些都是荆州境内的探子向自己传递来的信息,大到刘备招贤纳士,练兵养粮,小到刘备手下的将士们取了几个小妾,每一夜跟那个女人入的房,袁尚都一一翻看。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自己需要的东西。有时候往往就在那些不经意被你错过的小事之中。

    越看那些回报的信息,袁尚的眉头便越是皱的深沉,当中许多的信息内容,都不由得令袁尚心惊胆寒。

    先是刘备回荆州后,又大肆的招兵买马,并新纳了几名重要的人才。

    司马徽向刘备推荐的荆州名士集团除卧龙凤雏之外,另外还有几名非常了不起的名士,包括崔州平,石广元,孟建。廖立等望族谋士。

    更有庞统的叔叔,当世大家庞德公,虽然未曾直接参与到刘备集团当中,却已是在出巡授课之时,话里话外都替刘备散布贤明,使得刘备在荆州的势力越发巩固。

    另外,诸葛亮还替刘备拟定了练兵与内政方案,借由荆州本地的稻田收成较高的优势,向西面的川中大肆出口。将除去军事力量外的能量延伸向了益州。

    别人或许不知道诸葛亮这样做的目的,但袁尚心中清楚的很,诸葛亮这是想要谋取西川,为刘备鼎定霸业。

    历史上。刘备夺取西川之后,蜀国的运数几乎在半个世纪,若日后真让刘备坐稳了川蜀之府,想要灭他。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以刘备之雄,诸葛之智,取了西蜀之后。纵然打不败自己,但却可以凭借天险立于不败之地。

    到时候,难道还要像历史一样,跟他们干耗数十年?

    人生有几个数十年?我擦~!

    不过想来想去,袁尚心中还是略有安心,毕竟关中在自己的手里,而西凉也即将在马氏的运筹之下彻底归于自己的下辖,刘备若是敢轻动举兵取川,自己便兴关西之师,南取汉中,扼杀住刘备咽喉,再集中力量狠狠地给西蜀雷霆一击,就是不能灭了刘备,久涎荆州的东吴,难道还会让刘备得了好去?必然攻击他的后方,让其首位难顾。

    想到这里,袁尚不由得有些放下了心,他觉得自己的安排没有什么问题,诸葛亮再是神通广大,但自己的实力在那摆着,关中的赵云不是吃素的,诸葛亮想得瑟,得看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正寻思呢,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袁尚的身前。

    是邓昶,袁尚商队的管家,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袁尚的面前。

    “怎么样?看了这么久的荆州讯息,可是有关于司马懿的消息?”很显然,对于司马懿这个后辈,邓昶也是颇为关心的,正所谓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大概说的就是他们俩个不正经的玩意。

    袁尚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倒是有,可惜的是,断了……宛城的细作曾在城内看到那个貌似司马懿的人跟荆州军最后一面,然后他们就迅速出城,往南边去了,后来过了襄阳,直入荆州腹地,直至江夏。”

    “江夏?”邓昶闻言一惊:“这也走得太深了,那里可是临近长江,在水路上算,几乎都可与东吴接壤了。司马懿想干什么,找刺激也没有他这么玩的。”

    袁尚随手将承载信息的书简扔到书案上,道:“最闹心的还不是这个,那个酷似司马懿的人到了江夏之后,转眼便没了踪影,而江夏最近也是封锁了城池,严禁他人出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邓昶闻言,眼珠子转了转,道:“这么说来,你是想往江夏去?”

    袁尚点头道:“线索是在江夏城断的,我自然要往那边走,更何况江夏属于荆南,那里几乎没有人能够认出我,荆北不太安全,襄阳的刘备,糜竺,关羽,张飞等等许多人都曾与我有过善缘,而刘军中也有许多见过我面貌的,不太托底,司马懿若真是在江夏,倒还正合我意。”

    邓昶闻言点头道:“江夏太守黄祖,居然是个急脾气,且与刘备关系不睦,咱们此番去了,若是有缘会会他,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的收获。”(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大哥二哥

    甘宁和司马懿劫持了黄祖的战船,率领八百水贼移居江上,并在长江边东南一处被芦苇洼池包裹的山头立寨,重新打起了锦帆贼的旗号,做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

    此时的甘宁,因为带走了江夏的铠甲器械和粮草战船,诚可谓是要船有船,要粮有粮,要兵有兵,要人有人,气势比起当年全盛之时亦是不逞多让。

    甘宁重新落草,虽然又成了贼寇之身,但却不再受黄祖的压榨,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但是,他胸中总是有着一个小小的疙瘩,时常环绕在心中,在不经意间总想着像他人倾诉,但却偏偏又无人可说。

    却也无奈,甘宁手底下的八百水贼都是草莽汉子,让他们杀人越货一个顶俩,可要是真找他们谈些正儿八经的事,跟脱裤子放屁是一样一样的,什么用也不顶。

    甘宁有心事想找人谈话却无人可谈,心中很是郁闷,但是仔细想了想之后,他立刻就发现了一个可以听他倾诉的最佳人选。

    这个人,就是司马懿。也就是现在化名为马袁的参谋。

    “来人,将马袁找来!”一想到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跟自己商量大事,甘宁心中就乐呵,不由得赶紧命人将司马懿找来。

    少时,便见司马懿来到了甘宁所在的贼匪聚首大厅,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头棚子简易工程。

    “恩公,你找我?”

    司马懿终于从江夏城跑了出来,离开了遍布敌人的危险境地,虽然沦为了贼寇,但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且在劫船之时,司马懿见识到了甘宁的武勇,知道这昔日纵横长江的水贼虽然是绿林草莽出身,但一身本领却是极其难得。无论是自身的勇力还是统筹手下的本领,诚然不输给正了八经的军事将领。

    还有那八百水贼,战力不俗,特别是水上作战,迅猛的让司马懿膛目结舌。

    有这样的人物做靠山,还有这八百精锐为辅助,更加上自己的智谋为辅,长江天险为屏障,休要说是暂时保身,哪怕是在江南掀起一番风浪。也未必是不可能的。

    司马懿现在跟甘宁混的挺熟,随意的见了礼后,便找个地方大咧咧地向着地上一坐,抬眼望着甘宁。

    甘宁乐呵呵地冲着司马懿一笑,道:“马袁啊,长江之边,风雨飘摇,天气忽暖忽寒,怎么样?还受得惯吗?”

    司马懿微微一笑:“多谢恩公挂怀。前两日还住的不太习惯,天天头晕目眩的,老吐,,,,,这几日却是好多了,已经是能够适应。天天在船上,吹着江风吃着鱼,感觉还挺舒服,自在!”

    甘宁点了点头。道:“这就好,江边生活苦楚,委屈你这样的文人。实在是令老子过意不去。”

    “恩公说的哪里话?我这命当初还是恩公你救下的,纵然是受再多的苦,也总比死了的强啊。恩公不要跟我太过见外。”

    甘宁点了点头,道:“看你心气颇足,没有什么怨言,老子这心也就放下了…..马袁啊,其实今天找你来,除了问候你两句之外,还有点事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司马懿闻言笑道:“恩公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甘宁摸着下巴上的虬须,仔细地思量了一会,方才缓缓地言道:“老子当日,听从你的言论,劫持了黄祖那老匹夫的兵械船只,再入贼道,虽然是吐了一时的窝囊气寻了痛快,可是,这几天仔细地思来想去的,这心里老是有个疙瘩……手下那些弟兄都是大老粗,老子跟他们说不到一块去,故而只能寻你过来商讨商讨。”

    司马懿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淡然道:“恩公心中的疙瘩,不用多言,在下也能猜度到一二,莫不是考虑自己和弟兄们日后的前程与出路?”

    甘宁点了点头,豪爽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不费劲!……不错,当贼,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谁的话也不用听,谁的令也不用行,确实痛快!但这贼寇之道毕竟不是一辈子的行当,老子现在年轻力壮,劫船抢货,不在话下,可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三十年后呢?等有一天老子年纪大了,拿不起刀,抢不动人?又该如何?这贼寇现在看着是好,可是不是个能当一辈子的行当,总得思谋点后路才是。”

    司马懿闻言,不由得暗中点头。

    就凭甘宁这一番话,就证明他绝不是表面上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莽夫,看似一口脏话草莽之气甚浓,实则心眼子也是不少,绝非一勇之夫那面简单,是个有智慧的。

    甘宁拿起身边的大碗,喝了一口酒,道:“其实说来说去,在这乱世,以贼身而被官家招抚,才是最好的出路,这也是当初老子投效在黄祖手下的最大原因,可惜黄祖那老小子不长进,不待见咱,硬是逼的老子又入贼道,忒得晦气……老子现在当贼当的舒坦,可就是心里没底,想要再投军旅,又有黄祖前车之鉴,不敢随意造次,故而心烦,想寻你帮老子参谋参谋。”

    司马懿点了点头,笑道:“恩公思虑深远,绝非一般寻常绿林可比,令在下佩服,其实恩公完全不必多虑,被官军招抚,投诚一方诸侯,并不是什么错路,只是当初恩公没有选对人,找了黄祖那么个不识英杰的蠢驴,故而有此等之事,上次在江夏我就跟恩公您说过,天下豪雄,只认英才,不看出身,君不见张燕投袁尚,周仓靠关羽之事乎?”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道:“有你这番话,老子这心里还算踏实了些,如今再去黄祖和荆州那面是不可能了,依你之见,老子日后当投靠哪路诸侯为好?”

    司马懿想说你最好带我回河北,但终究是不敢说出口。

    身份漏了,万一甘宁这厮抓自己去邀功。不就全毁了。

    司马懿笑道:“恩公心中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选?”

    甘宁想了想,道:“东吴孙权,坐镇六郡八十一州,历经三世,国富民足,手下人才济济,投之如何?”

    司马懿闻言想了想,道:“恩公想投靠孙权,不过是因为孙权的势力乃是江南,就近而选而已。孙坚孙策虽然是豪雄,但孙权毕竟还年轻,又是承父兄的基业和威名,虽然统领江东,却一直没有什么惊世之举,万一他心高气傲,也似黄祖一般,恩公又该如何?难道再弃了他从新落草?再一再二不能再三,恩公若总是如此行事。天下之人,只怕皆会认为恩公乃是反复无常之小人,到时候想要再择良主,却是难了。”

    甘宁闻言恍然。猛地点头道:“不错,是老子太心急了!投错了一个黄祖,下一步焉能走差?必须要好好地慎重选择…….不然,天下之人把老子当成了当年吕布一样。无人敢收,老子却是一辈子只能当贼了。”

    司马懿笑着道:“不错,所以说恩公想要再择明主。就一定要细细斟酌,决不能再出差错,依我之见,恩公这么直接领兵去投,无论是哪路诸侯,一则不能认清恩公的本事,二则看不清恩公的诚意,实非上佳手段,若是咱们在此处,坐等各路诸侯前来招抚,反客为主,岂不快哉?”

    甘宁闻言,不由得一愣,奇怪道:“坐等招抚?这他娘的是怎么一个说道?”

    司马懿闻言道:“如今天下,各路诸侯并立,相互攻伐,除了地盘与势力之外,恩公可知道他们最缺的是什么?”

    甘宁摇了摇头:“不知道。”

    “人才!所有的诸侯现在最他娘的缺的人才,若是恩公能够证明自己的实力,坐等诸侯招抚,并非难事?”

    甘宁道:“那依照你之见,老子当如何证明?”

    司马懿双目顿时露出炯炯的精光,道:“战!立足于战!战到天下诸侯对咱们另眼相看!咱们此番既然入了贼道,就不能当一般劫商抢船的贼寇,要当就要当大贼,当能够对临江诸侯起到牵扯作用的大贼…….恩公不是从黄祖那里拿了器械铠甲吗?这些东西不能白拿,咱们把八百猛士武装起来,名义上是贼,实则依旧是以军旅之风行事!招兵买马,扩大势力,纵横长江!”

    甘宁闻言一愣,想了想,道:“若是如你这般,休道是黄祖,那刘表孙权岂能皆是以长江为辅屏,安能让我等坐大?到时岂不派兵剿杀?”

    司马懿猛然地一拍大腿,道:“要的就是他来剿杀,我刚才说了!要想坐等招抚,就要立足于战!他们来剿杀,咱们给他们打回去,一次打回去,他们可能是觉得属于轻敌,两次打回去,他们心中稍稍会有一些戒心,三次打回去,他们必然重视咱们,四次打回去,他们必然捉急…….十次打回去,他们不招抚咱们我把脑袋拧下来跟你当凳子使!”

    甘宁闻言,恍然大悟,言道:“反客为主,原来如此,只要证明了老子的实力,到时候便不是老子投诚他们,而是他们求着老子过去?”

    司马懿道:“正是此理。”

    二人正唠着,却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一个水贼匆匆忙忙地跑进厅堂,对着甘宁拱手一拜,道:“大哥,有情况!”

    甘宁的驼铃大眼一睁,道:“何事?”

    “黄祖那匹夫,眼见我们抢船夺粮,心中不忿,派遣张锴,武茕,吴桐,王延兴各领本部兵马,前来江上寻觅征剿,此刻已是离我等藏身之地不远,弟兄们想问大哥,咱们是不是先躲起来,避避风头。”

    甘宁还未等说,便听他身边的司马懿冷笑一声,道:“此乃天赐良机,不容错过,躲什么躲?战!一定要战!先打趴下他们四个,来个开门红!”

    那水贼闻言顿时一愣,疑惑地瞅着甘宁:“大哥…..”

    甘宁哼了一声,道:“瞅老子干什么!马袁都说了战,咱们就战!”

    水泽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低声道:“听他的?”

    甘宁重重地点头,道:“当然了!听他的!”

    “可是,大哥,他是外人啊……..”

    “放屁!”话还没等说完,便见甘宁猛然将手中的酒碗摔碎,怒道:“谁说他是外人?从今天起,他就是你们二哥!”

    “啊?”司马懿和水贼闻言,身体一晃,差点都没栽倒在地上。

    “二哥?!”司马懿和那水贼同时出口惊询。

    甘宁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告诉弟兄们,从今天起,马袁兄弟,就是咱们的二当家,是你们的二哥了,老子在时,都以老子为首,老子若是不在了,就你们二哥说了算,听明白没有!”

    水贼一脸恍然,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甘宁眉毛一挑:“傻了吧唧的,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二哥见个礼!”

    水贼闻言急忙起身,冲着司马懿做了个拱手的姿势。

    “二哥好!”

    “别,别!”司马懿急忙摆手,苦笑着对甘宁道:“恩公,这个,有点不太合适吧…..”

    甘宁哈哈笑着,拍了拍司马懿的肩膀:“没什么不合适的,从今天起,你便是老子的兄弟,以后咱们兄弟俩风雨同舟,祸福与共,在咱这一伙人里,除了叱喝老子,剩下的你说了全算!”

    司马懿犹豫道:“可是我资历尚浅啊…….”

    “拉倒吧,当贼又不是当官!当官看资历,当贼这玩意得看天赋,跟资历有个狗屁关系,我看你当贼的方面天分奇高,将来必然是一代枭贼!有前途啊!”

    “可是…….这不好吧…..”

    甘宁眼睛一瞪:“没什么可是!再磨磨唧唧的,就是瞧不起老子了!最恨别人瞧不起我的人了,知道不?”

    司马懿浑身一颤,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恩公…..不是,多谢大哥成全……..”

    甘宁收起怒气,转颜哈哈一乐,继续拍着司马懿的肩膀道:“老二啊…….”

    司马懿脸色一僵:“大哥,您叫什么都行,能别叫我老二吗?”

    甘宁闻言道:“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觉得有些别扭,感觉不是好词………”

    “那,二弟啊,黄祖派四将前来征讨,兵马定然是我们的数倍,江上交手老子虽然不怕他们,但正面冲突,委实不是上策啊,二弟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司马懿长长一叹,道:“大哥放心,这几天我一直再观察咱们周围的水面地形,已然有计策,保管不费一兵一卒,杀黄祖麾下四将一个片甲不留。”

    甘宁闻言一奇,接着竖起大拇指,满是敬佩地冲着司马懿点头夸赞。

    “老二,真人才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商贾袁三

    黑夜上的长江冷风簌簌,波涛滚滚,皎洁的月光映射在江面之中,与天同映,显得格外的耀眼。

    张锴,武茕,吴桐,王延兴的战船向着甘宁的部队所在的芦苇之地慢慢行驶,巨大的船身划开水面,张开风帆,踏着风浪不断迈进。

    芦苇的深处,甘宁麾下水贼所驾驶的小船悄悄地藏匿于其中,八百水贼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那些乘风破浪而来的江夏战船,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心中却都是不断的打起了鼓点。

    所有的水贼都是有经验的江战老手,虽然是深夜,但凭着点点的月光和对方战船的数量,再仔细瞅瞅船只吃水的深度,就知道对方的兵马少说也在三四千以上。

    己方只有八百余人,若论水上战力,水贼们没啥说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可问题是,对方的水军数量现在,明显已是在己方的四五倍之上,所谓一力胜十会,任凭你甘宁的水贼再能打,在善战,面对这种人数上的差距,也是望江兴叹,无可奈何。

    甘宁不是糊涂人,他也知道双方人数差距过大,正面交锋就是真赢了,此刻也是惨胜,但转眼看了看身边一脸镇定自若的司马懿,不知为何,他心中的惊恐与担忧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平复了下来。

    文人面临此等场面尚且不惧,何况他久经沙场,舔刀饮血的长江巨贼。

    就是不知道,他的计谋是否真的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般有效。

    眼看着对方的船队逐渐离近,司马懿嘴角的笑容不由得越发深了。

    他跟随着袁尚东征西讨,见识过多少大的场面,数万人数十万人的拼杀尚且不能拿让他司马懿分毫,何况区区数千人的比拼。

    小场面,都是小场面。

    “大哥啊。是时候该到你出场的时辰了,出去跟他们交战一番,不用多打,随意意思一下就行,只许败。切记不许胜。”

    甘宁嘿然一笑,点头道:“放心吧,老二,老子明白该怎么做,怕就怕你的计策不生效。”

    司马懿淡然一笑,道:“大哥放心。不妨事,你只管将他们引到咱们实现安排布置好的芦苇群中便可,剩下的一切,自然有我担着,若不能胜,你就只管斩下我头!”

    “斩头就不必了,若是不胜,你我的脑袋便都得搬家…..算了,多说无用。哥哥信你一回,老子先去了!”

    甘宁说罢,一晃手中的虎头战刀,对着身后的已经磨拳擦掌的三百水贼吼叫道:“弟兄们。跟老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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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夏,一座颇有江南风韵的古城。

    江夏之地,乃是荆州在南方,面对长江的首府大门。素有楚天首县之美誉,秦始皇元年,天下被分为三十六郡。隶属于南郡,高祖六年,刘邦置沙羡,隶属江夏,得以分出。后至建武元年,光武帝刘秀初临大位,有扩军讲武之政,欲大兴水军,故而在武昌白沙洲大造船坞,扩充水贸之势,时至今日,江夏以及其所辖之地,已然是一片巨港船茂之气,其造船业之发达,在整个汉境可谓首屈一指,位列头排。

    路兴则贸盛,江夏的船业达,水陆漕渠通畅,间接的也带动了商贸业的发达,因而,河北在江夏安置的细作前哨之地,便是以船坞为基石一处商贸港口。

    港口的老板姓胡,叫胡仁,乃是总管袁军在整个江夏探听情报的总领,此番袁尚领着商队前来江夏下榻,负责安排统筹并与袁尚直接接触的,自然就是这位胡大当家。

    胡氏船坞的密厅之内。

    “末将胡仁,见过主公。”

    尽管在江夏经商多年,但胡仁还是保持着军人最基本的素质和对主人的忠心,见了袁尚,见礼之时丝毫没有生涩之处,行云流水,看着让人畅快舒坦。

    袁尚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胡校尉不必如此距离,这里不是军中,也不是河北,我不是河北之主,你也不是我军中偏将,咱们现在,就是普普通通的合作关系,我是从北方来此做买卖的袁三,你是在此经营船坞四年的胡仁,大家都是生意人,你可千万不要忘记。”

    胡仁闻言急忙点头,道:“胡某省得,这一点,还请主公…..哦,不,是袁公子放心。”

    袁尚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挥了挥手,示意胡仁不必站着,坐下便是。

    胡仁也不推辞,寻了个地方跪坐而下,不过却是标版溜直的,颇有些小气势。

    袁尚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盏,笑道:“胡仁啊,你来江夏几年了?”

    胡仁闻言忙道:“回禀主公,满打满算,到上个月为止,只差四十八天就满四年半了。”

    袁尚闻言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从我当年征讨完辽东,平定漠北,下令全军休养生息,已是过了四年多了……怎么样,在这面过得还算习惯?”

    胡仁闻言,勉强笑了笑道:“还,凑合吧。”

    袁尚点了点头,道:“你是北方人,还是个军中校尉,让你到这南方来当探子,确实是委屈了你,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胡仁也不避讳,直言而道:“主公,说实话,当年平定辽东之后,你下令让张燕将军总督大汉十三州的暗探,并将从军中抽掉了好大一部分的人丁,花费大量钱粮,在整个汉境布网,弟兄虽然领命而行,但心中总是有所芥蒂,试看天下,从古至今哪有人在暗探上花费如此大的人力和财力,大家其实都不理解……不过几年下来,试看我军在整个汉境内的情报成效,虽然还有欠佳,但已然非其他诸侯所能相提并论,胡某也是近两年来才对主公当初的苦心有所领悟。”

    袁尚闻言笑了:“当初我一意孤行,在休养阶段抽出巨大财力和人力花在暗探上,在一般人看来确实是胡闹之举。但事情总要往长远了看,有的时候,暗探的作用要远远的超出正规军卒,况且我的目标,并不是让你们这些散落在各州的弟兄们只是成为普通的暗探而已,你们不但要能探听情报,还要有调查,协进,暗杀,监视。谣言,内应等多种能力和手段,如果说河北军事我袁尚的刀,那你们就是我藏在袖子里的一柄匕首,一柄可以悄无声息杀人的匕首…….”

    胡仁拱手道:“胡某一定尽力而为,不辜负主公期望。”

    袁尚点点头,道:“好啦,说点正事吧,江夏如今的情形怎么样?”

    胡仁讪然一笑:“主公。您来的…..不是时候啊。”

    “哦?”袁尚闻言一奇,道:“如何不是时候?”

    胡仁道:“江夏,现在,乱的很。”

    袁尚扬了扬眉毛。道:“有多乱?”

    胡仁无奈地摇头道:“乱到人心涣散,军心不稳,黄祖焦头烂额,暴跳如雷。却是无可奈何。”

    袁尚闻言一奇,笑道:“哦?这么严重,怎么回事。莫不是东吴的军马打过来了?”

    胡仁闻言,道:“若是东吴的兵马打了过来,变成这样倒也解释的通,偏偏此等情况全部出于黄祖内部,上个月初,黄祖帐下校尉甘宁,劫持了江夏城内的大量兵粮军械,抢夺军港的战场,出江落草,令黄祖丢足了脸面,这老头暴跳如雷之下,令手下四员战将张锴,武茕,吴桐,王延兴率领四千兵马出江追剿,甘宁麾下仅八百余人,本当不敌,不想那贼厮竟然出得好计,以诈降之法,成夜因四将的水军进了江上一处芦苇密集的水洼之地,借助江风和芦苇繁茂,大船不得施展的优势,大肆火攻,张锴,武茕等损兵折将,只带了三百余人逃脱,甘宁凭此一战声名鹊起,招兵买马,网络附近的贼寇,实力大增,竟然令黄祖束手无策!”

    袁尚闻言想了想,恍然道:“甘宁,莫不是那人称锦帆贼的?”

    胡仁闻言有些惊讶:“主公远在河北,竟然还知道此人名头?”

    “那你看看,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了吧……快说说,那如今黄祖怎么办了?”

    胡仁摇头道:“黄祖损兵折将,自然是气得火上眉毛,只是江夏被甘宁劫掠一番,又是损了三千多人马,士气低落,不宜出征,故而只得暂时忍了这口气,不想那甘宁不是老实人,五日前,又聚众抢夺夏口,好是一番劫掠,黄祖惊闻下,急忙派人去救援,不想甘宁一击即退,转船又去抢了沙羡县的船坞,行腿有度,智谋百出,只令黄祖防不胜防啊。”

    “嘿,有意思,不愧是甘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知进知退,倒是个智勇双全的人物。”袁尚点头赞叹。

    胡仁道:“此事现在在江夏已然疯传,现江夏城内人听了甘宁之名,各个胆颤,只是胡某奇怪,甘宁多年前也曾落草,行事之风勇烈,并不似现在这般计谋诡诈,怎么此番背叛了黄祖之后,用兵之法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合常理啊。”

    袁尚摆了摆手,道:“先不用想这个,可是有司马懿的消息?”

    胡仁闻言,脸色一红,道:“暂时没有。”

    袁尚的眉头有些皱起,道:“莫不是宛城的探子巡察有误……”

    胡仁道:“主公放心,胡某一定在仔细派人查探。”

    袁尚点了点头,道:“交给你了,当务之急,一定要以司马懿的下落为重,若是她不在这里,也尽量联络周边的郡县的探子,看看他究竟是在何处。”

    “诺!”

    “还有,你再负责给我去办另外一件事。”

    胡仁道:“请主公吩咐。”

    “我要见一见黄祖。”(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毛遂自荐

    “见黄祖?”胡仁闻言身体一晃悠,差点没浑身一软趴到在地。

    也不怪胡仁大惊小怪,袁尚身为刘备的大对头,大老远的从河北到了江夏,虽然在安全上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但若真是得得嗖嗖的去找黄祖,虽然黄祖不认识他,但凡事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袁尚的身份真的漏了,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

    况且江夏城的太守,一郡之长,是以目前袁尚的商贾身份那是说见就见的?若真是这样,只怕全天下的商贾都能出人头地,这世道岂不乱了?

    轻轻地咽了一口吐沫,胡仁尽量不作出抓狂地表情,试探着向袁尚低声询问道:“主公,您是在跟属下开玩笑呢吧?”

    袁尚白眼一翻,很是不屑地回敬道:“多新鲜啊,我从河北不远千里,千山万水匹马纵横的过来,为的就是跟你开两句玩笑?”

    胡仁闻言咧了咧嘴,暗道其实还真不如开玩笑呢。

    “主公,不是属下故意推辞,属下在河北是您的校尉,在江夏实际上就是一个船坞的商头,虽然有钱有人,但论及身份,远不如一个一贫如洗的白身寒门士子来的高,黄祖是江夏的太守,权倾一方,您让属下给您搭线见他…….只怕属下的拜帖刚送到黄祖的府邸上,就得让人家给我哄出来,这事,不靠谱啊。”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若是在平时,以我目前商贾的身份,只怕是跟黄祖搭不上边,走在大街上他也不会用正眼瞅我一下,但现在不一样了,江夏刚刚遭到惨变,正是需要我这样的人向黄祖毛遂自荐。你想办法联系一下黄祖手下的近侍。让对方想办法搭跟线,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

    胡仁仔细地砸吧砸吧嘴,没明白袁尚啥意思。

    “恕属下愚钝,没明白主公之意,还望主公能够为属下解释一二…….想办法联络黄祖手下的近侍……具体究竟应该是用什么办法?”

    袁尚挑了挑眉:“办法就是,让你拿个筐扣他脑袋上,然后大铁棒子‘咣咣’招呼他一顿,逼他为咱们做引荐。”

    胡仁有些诧然:“大铁棒子招呼…….那对方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继续削,削到对方答应为止。”

    胡仁皱着眉毛点了点头,仔细地琢磨了一会。然后拱手道:“主公,这个方子太暴力了,只怕是有所不妥吧。”

    袁尚长长地叹息道:‘当然是不妥,幸亏你还能够看出这一点来,要不然我真得考虑考虑把你这江夏的领头探子撤了,换个靠谱的人办事。”

    胡仁嘴巴一咧,表情很是幽怨:“主公,你闲来无事调理我。”

    袁尚认真道:“不调理不行啊,敌后工作是很危险的。稍有一点差池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我必须得好好地考校一下你的智商,万一你是白痴,自己死了没关系。耽误江夏谋报工作的进展,就罪莫大焉了。”

    “主公,到底应该用什么办法啊?”胡仁地位不高,跟袁尚接触的少。又在江夏住了几年,显然是不太适应袁尚的说话和办事方式。

    袁尚无奈一叹,认真的教育道:“办法很简单。使钱啊,我听说黄祖为人多嫉,又小心眼,且年老昏迈,务于货利,侵求吏民,人心颇怨。这样的人,一般对属下不会太大方体贴,而主上对下属不大方,一般就会养成下属贪墨的习惯,你多使些钱财,自然就能打通个中关节了。”

    胡仁闻言恍然,道:“只是,纵然使钱打通了脉络,但主公您又以什么名义去见黄祖?万事总得有个名头吧。”

    袁尚淡然一笑,道:“当年,刘备在涿郡起事之时,曾有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为其供给马匹,后深得刘备敬重。曹操在陈留举兵之时,也是得富户孝廉卫弘相助,后成事之后对卫家大家提携,所以说,商贾地位虽然低了一些,但有时却也是落难诸侯不得不依仗的臂助。”

    胡仁眨了眨眼:“主公的意思是,黄祖现在落难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甘宁背叛,劫走他好多粮草器械,江夏四将麾下的兵马,又是一场水战折损殆尽,黄祖现在要是不算落难,那我还真不知道惨字该怎么写了。”

    胡仁闻言恍然:“属下明白了。”

    **************************

    江夏,黄祖府邸。

    黄祖坐在自己的书房内,一盏一盏的向着自己的嘴中倒酒,他的双眸通红,显然是喝了不少。一身酒气不说,还东倒西歪显得醉醺醺的

    他本是借酒消愁,问题偏偏是越喝越愁。

    没办法,小心眼的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小心眼的,清醒的时候或是喝多了都是一样。

    “太守……”一声低低招呼在黄祖的耳边响起,黄祖红着双目抬头望去,却是自己麾下的参谋李松,此人在江夏颇有些名头,又有些智谋,故而被黄祖依仗为壁助。

    黄祖见是他,也不见外,便随意地招了招手,道:“是你啊,进来吧。”

    “诺。”李松得了令后,恭着身子,一份谦恭神态的走进了黄祖的书房,打眼瞅了一眼黄祖桌案上杯盘狼藉,劝解道:“太守,您喝的太多了,不能再这样了。”

    “你管我!”

    黄祖又是仰头干了一盏,无奈叹息:“本太守也不想喝这么多,只是一闲下来,脑中就想着被甘宁劫走的辎重和战船,还有被张锴,武茕折损的数千兵马,本太守坐镇江夏这几年,攒点家底我容易嘛我?这下子可好,全让甘宁那混帐给我弄了!不带这么祸祸人的……本太守,我心疼啊!”

    李松叹息道:“既然如此,何不让派人去襄阳,向刘荆州索要兵马辎重?再来报仇!”

    黄祖摇了摇头,道:“你当我没试过?只是如今我那刘兄身体有疾,卧榻不起。难以理事,荆州大小诸事,全在刘备一人手上,我与刘备无甚交情,他安肯资助兵马钱粮与我?如今江夏经此大变,短时间难以回复气力,甘宁势力又越发壮大,东吴虎视眈眈,本….本太守我……唉~~~”

    黄祖苦逼地抱怨了一番,越说越伤心。无奈之下,只得又仰头喝了一盏酒。

    却见那李松闻言,眼睛一亮,道:“太守,既然是襄阳那边指望不上,我们何不自行解决,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关?”

    黄祖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说的容易。难关难关,缺钱少粮的,是你两句话就能补回来的?简直荒谬!”

    李松听了黄祖骂他。也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李某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替太守分忧的。”

    黄祖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的喝酒。

    李松见黄祖不搭理他,也不尴尬,嘿嘿笑道:“太守,上个月末。咱们江夏从外地来了一个大户客商,乃徐州鲁郡汶阳县人,姓袁。贱名曰三,其人世代经商,久居鲁地,从事往淮南的粮道、马匹、木器的走运,颇有家资,近几年中土不平静,这袁三将将商道从淮南开辟到了南郡之地,如今驻于江夏,听闻太守乃是人中豪杰,有雄心壮志,他想借奉资为名,在咱江夏混个小权位,脱了商籍,不知太守意下如何?”

    黄祖闻言,重重地哼了一声,一边抿着盏中酒一边不满道:“商贾贱种,最好投机耍滑,本太守平日就瞧不上他们!”

    李松闻言忙着点头:“是是是,太守说的是,李松平日也不好与这等贱业之人为伍,只是咱江夏这不是非常之时嘛,有些事情,却是不可再拘泥于一道。”

    黄祖闻言,想了想,随口问道:“那袁三想要在本太守这里寻出身,使钱却是唯一之道,说吧,他答应许我多少?”

    李松咧嘴一笑,赶忙报道:“战马三百,粮秣两千石,钱三十万,金一万,锦缎一千匹,另有生铁五百斤!”

    “噗~~!”黄祖一口酒没憋住,直接喷在了李松的脸上。

    “你…..你说什么!”

    李松尴尬地擦了擦脸上的酒,无奈道:“谢太守赐酒……”

    “甭客气!我问你,你适才说的那些可都是那袁三亲口所许?”

    李松忙点头道:“自然自然,都是他亲口许的,我怎敢随意诓骗太守!那袁三想要脱商,求个好出身,自然也得下些大手笔!”

    黄祖恍然地点了点头,道:“倒是挺有家底啊…..鲁地居然还有这样的富户…..李松,那袁三找上你来碰本太守的门子,想必也是给你不少好处吧?”

    李松闻言有些羞愧,道:“多少,给了那么一点……太守,咱答不答应他?”

    黄祖重重一拍桌案,道:“废话!你傻啊!有人送钱上门解咱的燃眉之急,还能将其拒之门外?东西收了!告诉那袁三,他如此识相,本太守日后自不薄他!”

    李松闻言,心中顿时松了口气,道:“那袁三这人…….”

    “明日午时,安排他,来太守府,与我一会!”

    “诺!”

    ****************************

    消息传回去后,袁尚随即准备,第二次午时之前,便亲临江夏太守府,他身边不曾多带闲人,只有邓昶和马超两个。

    路上,马超为袁尚赶车,而邓昶则是一路上气闷闷的,想了好久,终于憋不住出言道:“主公…….”

    “别叫主公了。”袁尚半眯着眼睛,淡淡的出言打断:“现在这种情况,您应该叫一声我公子…… 袁三公子…….”

    邓昶撇了撇嘴,道:“公子啊,那么多的辎重,从咱们在中原的各处商铺漕路调来,这得花多少钱啊?全都喂了黄祖,你心疼不心疼啊!”

    袁尚面色平淡:“放长线,钓大鱼,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想与黄祖见面,不下点猛药怎么可以。”

    邓昶摇头道:“问题是他值这个价吗?”

    袁尚微微一笑,道:“值不值,你说了不算,我也说了不算,得看这江夏日后的行情走势…..押注么,谁敢说稳挣不赔的?”

    邓昶心疼道:“那也不用押那老些东西啊。”

    袁尚无奈,恨其不争:“你瞅你那点出息,东西东西的,又不是让你个人掏,你瞎心个疼什么劲?你要是真为我着想,自己出钱帮我垫上!”

    邓昶闻言本性顿露:“老夫没钱!”

    袁尚撇了撇嘴:“熊样吧你……再说了,谁说我白给他了?早晚我能抢….拿回来!”

    邓昶闻言一奇:“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拿回来?”

    “笑话,你什么时候瞅我白送人过东西?”

    邓昶低头仔细地琢磨了一会,点头道:“还真就没见过………”

    说话的时候,马车已经停在了江夏太守府的门前,马超轻轻敲打了一下身后的车门,道:“主公,到了。”

    袁尚半瞌的眼镜一睁,道:“你们俩,在这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

    马超和邓昶在门外候着,袁尚亲自送上拜帖,然后在侍卫的引荐下,走进了太守府。

    黄祖已是在正厅内好整以暇,见了袁尚,顿时露出了一副酣畅淋漓的笑容。

    “袁三?袁兄弟?”黄祖试探的问了一句。

    袁尚拱手施礼,彬彬有礼地回敬道:“太守休要折煞小人,区区贱贾,何敢与太守称兄道弟。”

    黄祖哈哈大笑,豪气地挥了挥手,道:“别客气,过来坐!”

    “谢太守。”袁尚说完,随即寻跪塌而坐。

    少时,下人奉茶,袁尚对黄祖见礼完毕,二人唠起了家常。

    “袁三啊,听说你鲁地人,大老远的,跑到荆州来做个什么?”

    袁尚笑了笑,道:“中原不太平,生意不好做,寻思往南方发展发展,找点出路,顺便做些善事。”

    黄祖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善事做得好啊,一出手就是马三百,粮两千,钱三十万,金一万,锦缎一千,生铁五百斤,敢问袁公子,是什么动机竟然能够让你出手如此阔绰?”

    袁尚闻言想了想,笑道:“太守不用跟我客气,你就当我钱多了牛逼,专门到你这来扶贫装爹的。”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袁三布局

    彬彬有礼是假相,满口秽言是真章,黄祖现在才知道这句话意思中的真正含义。

    这些可恶的商贾之人,不但势利眼,而且毒舌,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竟然得瑟到本太守的头上来了!要不是冲着他来给自己送钱送粮,非得一个大耳刮子给他抽出去不可。

    只是眼下时局特殊,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黄祖骤然之间对袁尚生出了一些反感,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先前的那般客气。

    “袁公子,你此番对我江夏仗义相助,本太守打心眼里感激,您日后在江夏行走,若是有什么事,本太守自当仗义相助,绝不相负,今日本当留你喝两盏水酒,尽尽地主之谊,怎奈公务繁忙,不便相留。请吧......”黄祖没甚城府,三言两语之间,已经是对袁尚下了逐客之令。

    袁尚也不着急,只是依旧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太守放心,袁三自知身份尊卑,当不会在这里过于叨扰,只是想问太守,在下为太守奉上了财物,不知这脱离商籍之事?”

    黄祖闻言咧了咧嘴,心道这商贾年纪轻轻,却是忒的市侩。

    “袁公子放心,本太守已是传令于李松,令其即日便撰写公文,编改江夏人事,着你个太守府属吏的从事之职。职位不大,从今往后,却可脱了那商贾贱籍,如何?”

    袁尚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感觉地神色,道:“黄太守如此恩宠,袁某…哦,不!是属下感激不尽,从今天起,愿为太守瞻前马后,万死不辞。”

    黄祖不耐地挥了挥手。道:“你既无异议,便什么都好说了,来日只管去李松那里上任,本太守有事,你且退下吧。”

    “诺。”

    袁尚应了一声,随即起身,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太守,承蒙太守看重,提携在下。在下无以为报,愿为太守献上一策,以供平定那甘宁水贼,不知太守…….”

    “好啦,好啦,休要说些无用之事,甘宁水寇连我手下的猛将都平定不得,你又有什么招数?快快出去!做你该做的事去!”

    袁尚微微一挑眉毛,面含微笑。也不多言,只是道了一声“诺”遍撤离太守府而去。

    出了太守府,碰见在门口等待他的邓昶以及马超。

    邓昶见袁尚出来,随即迎了上去。询问道:“公子,情况如何?”

    袁尚轻轻地摆了摆手,道:“此处不宜多说,回去路上谈。”

    三人上了马车。依旧是由马超驱赶,待马车离太守府行使出了一段距离之后,确认左右并无可疑之人。袁尚才将适才在太守府与黄祖短短的对话向着二人合盘道出。

    邓昶闻言之后,略有所思,低头不语。

    马超却似有些不甘:“主…公子,咱们花了这么多钱,搭了这么多东西,好不容易取得了与黄祖的进身之阶,如何却是这三言两语间便闹的僵持?岂不可惜!”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然,其实,目前这种状态,是我最想要的效果。”

    马超闻言疑惑:“公子何出此言?”

    袁尚耐心为马超解释道:“如今在荆州境内,包括荆南四郡在内,唯一独立出来脱离刘备掌控的地方,就是江夏,也就是说,目前的江夏郡是我唯一能够在刘备后方安插一支暗剑的黑点,所以我才肯在这里下这么大的功夫。”

    马超闻言一惊,道:“公子下如此大的本钱,是想招降黄祖?”

    “招降说不上,毕竟黄祖是刘表的嫡系,就算与刘备不对付,但至少也不会背叛荆州,最多只能算是联合,可惜………”

    邓昶此刻,似是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道:“可惜公子今日一见黄祖,先是用污秽之言试探,发现他并无胸襟,是个小心眼,后来又欲献策助他平定甘宁,不想这老头听都没听,直接给公子赶了出来,公子因此瞧出他刚愎自用,自信托大,日后不但不会答应与我们联合,且也是可扶持不起的主,故而也不想在他身上多下功夫了?”

    袁尚笑了一下:“你脑子最近聪明不少,看来华佗没少给你开药。”

    邓昶翻了一个白眼:‘少来调戏老夫,说吧!黄祖既然不可扶,那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袁尚闻言想了想,道:“黄祖那厮因为我献辎重有功,任命我为太守府从事,归那给我们搭线的李松管理,这样也好,我在李松身后,不与黄祖过多接触,隐匿于暗处,别人也不易发现我的真实身份……对了,胡仁给那李松使钱时,曾说那李松性格怎样?”

    邓昶回道:“一个字‘贪’,两个字‘很贪’,三个字‘真他娘贪’!”

    袁尚无奈地摇了摇头:“‘真他娘贪’是四个字,你小学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不过,贪财倒好,这样的人有弱点,性格怂,易于把持,我就把目标从黄祖转移到他身上。”

    邓昶闻言一惊,道:“你…该不是想让那李松…不可能的!这事如何能够办到?”

    “怎么办不到?我就是要让李松取黄祖而代之,成为这江夏太守…要不然,黄祖早晚也会被刘备玩死,到时候江夏归了刘备,荆州成了铁板一块,我们就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在荆州安插钉子了。”

    ***********************************

    次日,袁尚便即前往李松处上任。

    “哎呦,袁从事,失敬失敬。”李松和黄祖不同,一见面就很客气,显示出他丰厚的修养以及内涵,绝非黄祖那般的粗人可比拟。

    袁尚也不含糊,一边客气的向着李松回礼,一边将捧在左臂腋下的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笑盈盈的递给了李松,道:“李公,在下原是商贾,初来乍到,对政务诸事不通,将来恐有疏漏之处,日后若是有什么差错,还望李公能够担待一二。”

    李松笑呵呵地接过木匣子。稍加打开,便见里面一个金灿灿的金龟赫然映射在自己的眼帘处,心中一阵猛跳,骤然又是将木头匣子合上。

    “呵呵,袁从事,太客气了!”李松看完东西之后,面上的笑容明显比适才深刻了许多。

    袁尚笑而不语。

    “来来来,坐!”进了厅堂之后,李松对袁尚的表现显得更加殷勤了,很难想象他居然会是袁尚的上司。可想而知,黄祖这个主公对待他并不厚道,月俸一定是少的可怜,不然也不会把孩子憋屈成这样。

    袁尚在黄祖那扶贫装爹或许行不通,但在李松这,装爷爷估计辈都显得有点低。

    落座之后,李松随即便对袁尚灌起了安神汤。

    “袁三啊,你尽管放心,在我李松的手下。保管你累不着,忙不着,从事这位置乃是虚设,说有权他自然有权。说无权也便是闲职一个,就看你的志向在哪里,日后又想如何发展。”

    袁尚闻言摇头道:“袁某无甚要求,但凭李公安排便是。”

    李松闻言不由得暗自点头。是个识时务的。

    “既然如此,那李某就凭心意安排了,一点不予你活计。恐也说不过去,但我给你的一定是轻松的差事,你日后办事,须得尽心。”

    袁尚随即点头称是。

    跟李松交谈了一会具体的工作内容后,袁尚在不知不觉间,却是将话引到了别的地方上。

    “李公,在下来江夏的时候,正是民心惶惶,城内宵禁极严之时,袁某虽然大概知道个中乃是因一名为甘宁之人所起,却是不知具体细节,不知李公可否告知一二……..”

    李松闻言一愣,无奈言道:“也算是你来时赶的巧,你到的时候,正逢江夏城出了大变!”

    袁尚好奇:“江夏城出了大便?谁拉的?城管不负责收拾么?”

    李松:“…………………”

    “不是那个拉出来的大便,而是变化的变,李某的意思是江夏出乱子了。”

    袁尚闻言恍然。

    “其时,黄太守麾下有一员将领,乃是昔日长江水寇投靠,姓甘名宁,字兴霸………”

    李松缓缓地开口道来,将甘宁如何去北境三城要辎重,如何回来又夺去这些辎重,又是如何抢船,如何击败江夏四将,将个中曲直都跟袁尚说了。

    这些事情,袁尚早就从胡仁手下的探子那里知道,不过此刻还是装成一副恍然而悟的样子,道:“这甘宁如此了得,又是贼心不改,如今和咱们江夏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若是不赶紧剿除,日后只怕对咱们江夏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啊!”

    李松点头叹息,道:“你说的这些,黄太守知晓,我亦知晓,怎奈四将新败,江夏受了损失,甘宁的行踪又是飘渺不定,无可奈何啊。”

    袁尚闻言道:“江夏目前既然有些困难,为何不派人去襄阳,向刘荆州求救?”

    “这个嘛……”李松眼珠子转了转,压低了声音道:“袁三,我将这个中事情与你说了,你可切勿不要出去瞎传。”

    袁尚忙点头:“李公放心,小人的嘴严着呢,江湖绰号‘严丝合缝,步步紧逼’。”

    李松闻言,一副神神叨叨地样子道:“其实这荆州啊,表面上说是刘荆州的,实则早就是不算他的基业了,而是刘备的…….”

    袁尚心中不由得好笑,看着李松把这件几乎算是路人皆知的事情神神叨叨的跟他描述了一通,然后故意做了一个恍然而悟的神情。

    李松感慨而言道:“黄太守不属于刘备帐下之人,刘备恨不能江夏易主,如何还会发兵帮我们?”

    袁尚微微一笑:“这个可未必,若是我有办法能让刘备派人援军,不知道这对于李公来讲,算不算是一个近身之资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报复心重

    “让刘备派遣援军?”

    听了袁尚的话,李松不由得有些愣了,这倒是个新鲜事,刘备目前在荆州的势力更甚当年蔡瑁,而黄祖身为一个不属于刘备一系,却执掌着江夏一郡之地的太守,可想而知他在刘备心中有多么的惹人厌恶,就好比是一只苍蝇,瞅着就想拍死,偏偏却又拍不着。

    见李松的眼中露出了深切的怀疑,袁尚随即笑道:“李公,其实这事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难,你且试听一二,看看袁某这招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李松想了想,随即点头道:“也罢,你就说来听听?”

    袁尚笑了笑,道:“刘备乃是天子皇叔,汉室帝胄,多年来又是广施恩德,深得民心,其人立足当世的资本,一靠汉室余威,二凭深得民望,特别是这民望,那是刘备多年以来精心积攒而下,失之不得,李公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松闻言,点了点头:“不错,刘备此人在民间确实威望极高!”

    “刘备攒下英雄出处的原因,凭借的就是当年讨伐黄巾之时起,如今江夏遭到了攻打,若是东吴孙权来犯,刘备以各种理由推脱,皆无可厚非,可是,如今江夏遭遇的乃是甘宁匪患,这种情况下,刘备还不出兵,这事现在是百姓看不清事里,故而对他无害,可是咱们若是将这事夸大呢?试想刘备可还能坐得住板凳否?”

    李松也是颇有些智谋的人,听了袁尚的点拨,似是有些反应过劲来了。

    “袁从事的意思是?”

    “李公可表奏黄太守,大肆派遣奸细,前往荆州北地民间,广布流言,言甘宁匪患严重,夸大其词!甘宁劫了一石粮。咱们就说是十石,甘宁杀了一个人,咱们就说杀了一百个!总之,就说甘宁在江夏杀人越货,劫持库府,老百姓苦不堪言,而襄阳却拒不出兵,百姓民怨载道,总是就是甘宁把老百姓往死里祸害,襄阳一面却是作壁上观!”

    李松闻言。眼睛顿时亮了。

    袁尚微微笑道:“总之,只要能在民间散布出刘备任凭匪患壮大,弃江夏百姓安危于不顾,这事就成了!任凭诸葛亮,庞统智谋再高,说话再有力度,也是万万劝解不了刘备,襄阳援军,早晚必至!”

    李松闻言。猛地一拍桌案,喜道:“好计!好计!袁三,你真是聪明人儿啊!聪明人儿!我明日就去向黄太守举荐此策,为你请功!”

    袁尚微微一笑。摇头道:“李公,这策略乃是您想出来的,与袁三何干?”

    李松闻言恍然:“哦….对对,这是我想出来的…..哈哈哈。袁三啊,你…..好啊!你好啊!好得很!放心吧,在我这里好好的干。李某断然不会亏待于你!”

    袁尚深做长揖,恭敬言道:“那就劳烦李公栽培了!”

    ********************

    次日,李松随即入了黄祖之府,将袁尚的策略向黄祖进谏。

    黄祖起初没当回事,可是越听心中越觉得开阔,这心思也渐渐的活了。

    “李松,你这一条……是好计啊!谁与提的?”

    李松淡淡一笑,很是不要脸的居功自傲道:“此乃属下日夜所思而得,特来为主公分忧!”

    黄祖闻言,不由地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啊!真是好计!不枉费本太守平日对你的一番栽培,关键时刻,还是你小子大有用场!不错,非常不错!此计毒辣,实乃是耗他人威名而得,偏偏人家也说不出什么来?李松,你长进不少啊~!”

    李松闻言赶紧拍马:“此皆乃是平日得太守提点,方使松有此长进!”

    黄祖哈哈大笑,道:“好,此计若成,你便是本太守的第一心腹,本太守日后断然亏待于你不得,这散播流言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好生上点,办事隐秘些,切勿让外人看出破绽!”

    “太守放心,此事尽管包在属下身上!”

    *******************

    十数日后,荆州北地的市井之内,到处流传着一则讯息,长江水寇甘宁,集结数千人马,在江夏一带兴风作浪,劫官舟,抢库府,杀百姓,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江夏百姓苦不堪言,太守黄祖向襄阳求援,却是不得一兵一卒而至。

    国人最大的特点,便是八卦的散播速度,不但是一传十传百,且版本越来越甚,流言蜚语四起,闹的是人心惶惶,百姓四下游嘴相告。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荆州襄阳,刘备闻之后不由得眉头大皱,其时诸葛亮和庞统分别前往荆州各县安民未归,刘备便即传新来之幕僚孟建,崔钧,石韬,廖立四人商议。

    孟建字公威,崔钧字州平,石韬字广元,廖立字公渊,皆乃是荆楚一代的奇才,乃是为司马徽,诸葛亮等人举荐。

    在得知了刘备所说的市井流言之后,却有崔州平对刘备谏言道:“主公,依在下之见,荆州有匪,自当剿除,只是那黄祖不属主公帐下,虽为同幕,却等同于外人,当年孔明亦言江夏不可久处于此人之手,如今我们派兵前去援他,未免是失了孔明所言之初衷。”

    刘备闻言点头,道:“我亦是知道如此,只是备生于当世,一向是以民心为立足之本,如今江夏匪患猖獗,若是不平,只怕有失民望,舍大义而就小利,断然不可取也。”

    石广元闻言道:“主公不妨假作发兵,以整备军械为由暂拖时日,待甘宁将黄祖的立身之本消损的差不多,再行出兵亦是不迟。”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却又是摇了摇头,道:“不可,黄祖诚然不足为道,但江夏百姓却是日夜受那水贼侵犯,苦不堪言,备越是晚出兵一日,江夏百姓对我的冷意便越是多了一分,此等手段,不是我刘备该行的…….我意,派遣一员上将,前往支援黄祖,顺便安抚江夏百姓之心。”

    廖立想了想,道:“主公若是如此行事,也不无不可,不过如今关羽,张飞,陈到皆是前往各郡募兵,魏延,李严,文聘等将在筹备水师,也是抽不出手来,主公若想派将,当遣何人?”

    刘备想了想,道:“我心中已有人选,公渊但管放心无碍。”

    **************************

    江夏和襄阳皆有动静,甘宁和司马懿那面最近也没闲着。

    他们俩一边操练水军,打造军械,营建贼点,招募人手,还一边干着一些偷偷摸摸的不地道之事。

    这不地道之事不是别的,乃是报仇!

    “噗通!”

    一个套着人的麻袋被扔到了司马懿的面前,那麻袋来回蜷缩,或伸或展,显然是包在里面的人被憋屈的够呛。

    甘宁身披锦缎华服,腰垮金铃,满面笑意地冲着司马懿道:“老二,你要的人,老子已是派人给你抓回来了!”

    司马懿热泪满面,拱手拜谢道:“大哥,你太够意思了!小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心中除了感恩便是拜谢,激动的难以附加啊。”

    甘宁哈哈一笑,摆手道:“拉倒吧!别跟老子整没用的,咱们是当贼的,区区绑个把人而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你打开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司马懿紧忙上前,伸手解开了麻袋上的麻绳,但见里面鼻青脸肿,一脸惊骇的人,不是蒲元,又会是谁?

    “就是他!”司马懿咬牙切齿,点头称是。

    蒲元一脸惊骇地瞅着司马懿,不敢相信地言道:“你…..你这奸细,你…..你不是已经被送到宛城了吗?怎么还会……”

    “去你娘的!”

    蒲元的话还没说完,司马懿便飞起一脚,直接给他踹到墙上,连带着麻袋犹如壁画似的,分外惹眼。

    “老子跟你有什么仇?啊!有什么仇!你非要置老子于死地,不就是吃了你几只鸡吗?不就是几只鸡吗?啊!我…..我……..”

    司马懿光说不解气,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揍的蒲元放声哀嚎。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呸!”司马懿狠狠滴啐了一口,怒道:“还他娘想有下次?美死你!老子一向是瑕疵必报的主,你如今落在老子手里,就别想囫囵着回去了!”

    甘宁走上前来,站到司马懿的身边,低声道:“二弟,你想怎么处置这个保正?老子帮你一刀取了他性命如何?”

    司马懿仰天长笑,摇头道:“一刀要了他的性命,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大哥你别拦着我,老子要让他生不如死!”

    甘宁闻言,不由得浑身一哆嗦,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二弟你也别太凶狠了…….”

    “不行,我今就凶狠了!不熊的他生不如死,老子…..老子心中这口恶气难消啊!”

    甘宁闻言不由疑惑:“那二弟,你究竟打算让他生不如死?”

    司马懿抬手一指,冷峻中透漏着一股凶狠的戾气。

    “老子要让他种地去!不给耕牛不给锄头……拿手挖!”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猛将南来

    “主公,为何要帮那李松设计?”

    船坞之内,胡仁,邓昶等人都是一脸莫名的看着袁尚,显然是不明袁尚此举的意义。

    袁尚微微笑着,道:“想要让李松日后能够顺利成章的接替黄祖,手先就是要让他得到一定的地位,只有在江夏取得一定的地位之后,日后接手的时候才能够让人心服……..上位不是谁都能坐的,得有一定的业绩与恩威才行……至少目前,得让他在江夏位于仅此于黄祖的地位才是。”

    胡仁闻言恍然,又道:“在下虽然不晓得主公之意,可是也晓得江夏之地离河北实在太远,不知主公日后回了河北之后,又凭什么能够掌控李松?”

    袁尚闻言笑笑,道:“但凡是贪财的人,其性格上都有致命的弱点,胡仁你总管江夏谋报工作,对此一点有所了解吧?把李松这个人的生平说给我听听?”

    胡仁闻言忙禀道:“李松之族,原为江夏旺,不想传至其父辈伊始,便家道中落,其父早亡,李松乃是其母苦心带大,其虽然贪婪,然侍母至孝……..”

    袁尚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过分贪婪乃是因为从下品尝到了富裕的滋味,却又落入寒门一流,力争上游好功,便是不想伤了含辛茹苦将他带大的母亲,这样的人,弱点最为明显,而且也最需要财富和名利!”

    袁尚摇头叹息:“可惜啊,李松眼高手低,以他这样的才干,如想要财富和名利,黄祖却给不了他,而刘备却不屑于给他,今时今看,能给他梦寐以求东西的人。只有我袁尚!”

    邓昶闻言道:“那你想怎么做?”

    袁尚闻言笑道:“你知道徐庶这个人吗?”

    邓昶摇了摇头:“不知道。”

    袁尚眉头一挑:“不学无术的东西,连徐庶都不知道。”

    “哎,你讲不讲理啊,一个人名不知道,也算是不学无术?”

    那边厢,胡仁笑着道:“徐庶此人,属下晓得,建安十一年末,主公南下关中的前一年,此人曾以单福的名字。投入刘备麾下为士,颇得刘备赏识,被拜立为军师,不想次年为曹操得知,用程昱之计,将徐庶之母请入许昌,赚他前去,徐庶为人至孝,不得不往。临行之前还为刘备举荐了诸葛亮,徐庶入许昌之后,其母羞愤自尽,徐庶自此便不为曹操出一言。谋一策,时至曹操死了,徐庶在许都亦是任虚职,不为曹植重用。”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笑道:“知道这个故事,就知道我现在要怎么做了?”

    邓昶闻言眨巴着眼睛道:“难道主公是要打入许都,让徐庶为你出谋划策。如何能拿住李松?”

    袁尚白眼一翻,无奈道:“真他妈是猪啊……我是要绑了李松的老母,绑他老母!”

    邓昶闻言一撇嘴:“绑他老母就绑他老母呗,还讲什么故事,一个南一个北的,有什么关系?”

    袁尚长叹口气,安耐住一脚踹死邓昶的冲动,对胡仁道:“李松老母现在何处?”

    胡仁忙道:“李松老母,就居住在离江夏城不远处的沙县。”

    “让你手下的探子时刻盯住她,一时一刻都不能离了咱们的眼线,什么时候我需要了,即刻令郭淮,孙礼前往请人,到时候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供出他老母的行踪。”

    胡仁忙道:“主公放心,属下省得。”

    “报!”厅堂之外有声响,惹得几人抬眼看去。

    胡仁道了声罪,快步出去,听着门口的探子说了几句话,面色顿时一变。

    “主公,计成了!”胡仁回来的时候,神色颇为激动。

    袁尚闻言道:“什么意思?刘备发兵了?”

    胡仁点头道:“正如主公所料,李松向黄祖进献计策,黄祖广布人手散播流言,如今刘备坐立不住,已然派将发兵往江夏,征讨甘宁!”

    袁尚点了点头:“刘备果然还是顾忌民心的,征讨甘宁,他拜谁为将?”

    胡仁的面色有些青了。

    “上将军,黄忠!”

    袁尚闻言:“黄忠?……呵呵,猛将啊,刘备这回下狠心了,看来甘宁此番要危险。”

    邓昶闻言道:“主公,这个甘宁凭一己之力,把江夏闹得鸡犬不留,其人有些本事,若是这么折了,实在可惜,不如咱们想办法收之,如何?”

    袁尚摇了摇头道:“对于这个锦帆贼,我比清楚他的能耐,是个很不错的材料,我也想收服他,问题咱们现在处于暗处,不能漏了马脚,想收甘宁恐怕够呛,还是做好本分事,别想些没用的。”

    说到这里,袁尚亦是不由在心中暗自长叹。

    可惜了一员猛将………

    转过神来,袁尚又问胡仁:“司马懿的消息?有了吗?”

    胡仁摇了摇头,道:“暂时没有,当初密探查探到那个跟他相似的人,就好像突然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袁尚闻言,眉头皱了皱,轻轻地敲打着桌案:“这倒是奇了怪了…….”

    ******************************

    蒲元现在很闹心,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初抓了一个偷鸡贼,竟然给自己惹出天大的祸患。

    先是想用那偷鸡贼送往宛城邀功,不想搬路被人劫走了。

    劫走就劫走吧,算自己没那个命,可谁能想得到,劫走他的人,最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跟他成了拜把子兄弟。

    当兄弟就当兄弟吧,谁能想这兄弟俩居然又集体落草当贼?

    当贼就当贼吧!谁能想那偷鸡贼报复心思那么重,居然把自己用麻袋给绑票过来了。

    绑就绑了吧,大不了一死了之,问题是那混蛋居然死都不让自己死,偏偏让自己种地?

    问题是他们一群贼寇,吃的喝的都是抢的,哪需要种地?

    这不明摆着就是玩自己吗?

    可偏偏自己就没招!

    司马懿对蒲元可谓是上心,虽然贼寇们不需种地,但司马懿还是特意在水寨旁边画出一块泥地来,天天让蒲元挖,挖完了填,填完了挖,还得用手!

    这真是玩死人不偿命啊。

    “哎哎,姓蒲的,姓蒲的!”

    蒲元从地里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那名呼唤他的小贼寇。

    “天色差不多了!别挖了!跟我回去!到饭口了!”

    不得不说司马懿还是比较人性,整蒲元归整,但还是让他吃饱饭,这一点跟当初蒲元让他种地却不给他饭吃的无耻行径截然不同。

    蒲元不敢吱声,鸟悄地从地上起身,扑了扑手上的泥土,随着小贼寇往水寨走去。

    路过一处草庐棚,却听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蒲元眉头一皱,转头看去,却是三五个贼寇,光着大棒子,轮着大锤子,一边打火,一边敲打着生铁,冶炼兵器。

    蒲元瞅了两眼,长叹口气,冲着那棚子里的几个贼寇道。

    “火大了。”

    “啊?”几个贼寇不明就里,诧然地抬头望着蒲元。

    蒲元抬起满是泥泞的手,轻轻地一比划,道:“火大了,打出来的铁器,脆,你这火候还得再小二分…..嗯,对…..小两分正好,小两分,锻三炷香的功夫,正好,正好。”

    “哎哎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负责看守蒲元的小贼寇不乐意了:“你一个挖地的,还在这指挥起我们来了,忘了自己啥身份了!赶紧走!你不饿,我还前胸贴后背呢!”

    说罢,一把拽过蒲元,然后冲着棚子里的几个贼寇笑道:“几位大哥,忙着啊,别听他胡咧咧,就一种地的,有病!”

    说罢,抓着蒲元走了。

    草棚之内,几个冶炼兵器贼寇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他说咱们炼的刀脆…….”

    “老大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对啊,就因为这事骂过咱好几回了!”

    “火候不好掌握啊,时间也不好掌握。”

    “要不…..听他的试试?”

    “………………”

    水寨的议事厅内。

    甘宁神色凝重与司马懿商议。

    “派往城中的哨探来报,刘备派遣大将黄忠,领襄阳水军精锐一万,前来江夏巡查郡情抚民,巡查哪里用得上一万人?我看黄忠是专门冲着咱们来的!”

    司马懿闻言,心中顿时一紧。

    “黄忠……那个臭老头子!”

    甘宁闻言眉毛一挑。

    “老二认识此人?”

    “嗯….听说过……”

    甘宁摇了摇头,道:“黄忠此人,老子亦是有闻,其虽年过六旬,但本身却有万夫不当之勇,善用兵法不说,且还有一手百步穿杨之绝技,实老子的劲敌也!”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黄忠勇烈,更兼手下一万兵勇,我们不足千人,不能跟他硬磕,只能智取,方为上策。”

    甘宁道:“智取?这个老子不擅长,还得到时候请老二你多多筹划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对方有一万人,若是我们真能败了他,必然会令汉江群雄震动,到时候还怕没有诸侯过来主动招抚………”

    司马懿说罢,又抬手摸了摸下巴,暗自嘀咕道:“不过很奇怪啊,按道理刘备是不应该会派兵驰援黄祖的,黄祖那老匹夫,是怎么做到的?看他也不像个有智谋的主,这当中又有什么猫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以弱敌强

    今日的江夏城很不平静。因为一位从荆州北境襄阳主城赶来的大将,将引领襄阳一万精锐水师,在午时时刻抵达。

    面对这样一支由襄阳派遣而来的强悍战力军,即使是身为一郡之长身份的黄祖,也不免亲自率领城内各部文武,前往城门相迎。

    这支队伍的首领不是别人,正是刘备所倚赖的大将之一。

    ——黄忠黄汉升。

    午时已到,遥遥的,只见北城门外数里处的地平线上,一条黑色的长线缓缓的映入了江夏众文武的眼帘。

    随着兵马与江夏城的距离不断的缩小,那条细细的黑线也变得越来越粗,而威压感也是越来越强。

    即使是黄祖等一众江夏文武身在数里之外,对于那股强悍的威势的感触也是由内心而发,越加明显。

    一万黑色甲胄精兵转眼来至江夏城门之前,为首骑着高头棕鬓骏马的大将,一身灰色的连环铠甲,头戴狮头战盔,手握金背大刀,下颚长髯花白铺洒在胸口之前,满面皱纹虽多但面色却是淡红健康,一身肌肉健硕,使得手臂上未被铠甲包裹的绸缎凶狞欲爆裂,活脱就是一个老当益壮的代言人形象。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备麾下得力猛将,荆州上将军黄忠。

    黄忠见了黄祖,也不自傲,翻身下马,冲着黄祖恭敬的施礼,道:“老夫黄忠,见过太守,老夫奉主公与刘皇叔之命,引领襄阳水军并粮秣万石,前来江夏,一是助太守平贼剿寇,二是代刘荆州慰问江夏子民。”

    黄忠言语周详,虽说是奉了刘备之命。但话里话外还是以刘表为尊,心思稠密,足见非一般莽夫。

    黄祖面露喜色,上前握住了黄忠的手,笑道:“老将军前来江夏,本太守无忧矣!甘宁水贼此番必败!黄某已是在府内布置好了酒宴,为老将军接风,老将军一路辛苦,快请随我进城吧。”

    黄忠哈哈一笑,花白的胡子微微抖动。道:“黄忠一介武夫,此番前来,却是给太守添麻烦了,不过酒宴的事情暂且不急,老夫适才说了,此番前来,任务之一乃是携万石粮秣安抚江夏子民,还望太守行些方便,派人广招江夏百姓。则一空旷处,也好让老夫的手下发粮。”

    黄祖闻言忙着点头:“老将军如此爱民,实乃江夏百姓之福……李松,速速命人安排。让老将军的手下布施百姓!”

    黄祖身边,李松急忙点头称是。

    黄忠见黄祖将发粮的事办了,这才安心,却是临行之前刘备千叮万嘱。到了江夏第一件事就是广发粮,取民心,争取挽回因为耽搁剿贼而失去的民望。

    收买人心之道。刘备若敢称第二,天下无人敢坐居第一。

    布粮之事安排妥当后,黄忠方才与黄祖并列相携入城,前往太守府的路上,黄忠先是随意的客套了几句,然后便直奔主题。

    “黄太守,老夫此来,乃是奉主公之命剿灭汉江水寇甘宁,听说太守的手下前番曾与那甘宁较量,不知此人本领怎地,手下战力几何?”

    黄祖闻言,脸色顿时发红,直红到了耳朵根子。

    自己手下的兵马数倍于对方而败给了甘宁,不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光彩到可以让黄祖随意拿出来炫耀的事。如能不说,黄祖实在是不想接这个茬。

    怎奈黄忠问到点子上了,黄祖又岂能不回答?

    “老将军,实不相瞒,那甘宁虽然是一介水贼之夫,但性情狡诈,有颇有些勇力,其兵虽然不满千,但各个也都是久居长江杀人越货的强贼,前番黄某派出麾下四将率领数钱精锐前往征讨。本是胜券在握之事,不想那贼厮忒的狠毒,连用诈败火攻之计,将我江夏数钱千精锐烧了个片甲不留,江夏虽然还有兵马,但水贼在江上本就是居无定所,难以寻觅,本太守的兵将还得时刻提防着东吴孙权,不能全派出上江去找贼寇,无奈之下只得告急于襄阳,委实惭愧之至啊!”

    黄忠听了,点了点头,道:“若是如黄太守说来,甘宁这厮倒也不是个善茬,老夫也须得小心应付……也罢,来日老夫便引领一万水军,借太守驻江夏的战船,前往汉江寻贼剿杀,只是甘宁狡诈,怕是一时半个灭他不得,还望太守多多予以粮草,以备军士供应。”

    黄祖赶忙点头,道:“老将军一万个放心,后方之事,你只管交给本太守便是!只要能除了这恶贼,钱粮军械,一切好说。”

    黄忠闻言点头,突然又似是想到什么事情。

    但见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白花花的胡须,好奇道:“黄太守,甘宁此人,既然有如此本事,为何不招降于他?其人能以不足千人的水寇之众而破数倍于己的正规水军,想必不是寻常打家劫舍之辈,其人定有志向!”

    黄祖闻言,脸色顿时又羞红了。

    “甘宁此人,顽固不化,心思狠毒,若是招来,那个…..必是祸胎,还是剿杀的好!剿杀的好啊……….”

    黄忠听着黄祖的完全否定甘宁的话语,看着他的脸色,心中似有所悟,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那就听太守的,对于甘宁,但不招抚,只管剿杀。”

    ***********************************

    黄忠来了江夏之后,一边奉刘备指示,广布粮草收买民心,一边整备军马,修葺战船,以便随时出征。而其人来到江夏的消息与具体的行动,早已是有胡仁并手下的密探们查的清楚,早早的报给了袁尚。

    袁尚对于黄忠的行动,心中既是有谱,那这算盘也开始轻轻的敲打开来。

    这日,袁尚依旧是按时前往李松所管尉役点卯,正逢着李松一脸苦涩的拨弄着手指的算筹,嘟着嘴巴一笔一笔的核算粮草账目。

    “李公,吃了吗?”袁尚笑呵呵的问道。

    李松抬起头来,见是袁尚,随即摆了摆手道:“吃什么啊,没心情……这天生劳碌命,有点破事都得跟着操心上火的,来来来,袁三,坐,坐…….”

    “谢李公。”袁尚寻觅了李松下手的跪塌坐着,然后斜眼看了一眼他书案上的竹简,道:“李公,算账呢?用不用在下帮帮忙?”

    李松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不用啊,此乃黄忠准备征讨甘宁所需的粮账,一笔一笔都是军需开销,太守看的紧,交给谁我都不放心。”

    袁尚微微一笑,道:“李公如此身份,还事必亲躬,真是属下的学习好榜样……楷模呀。”

    李松闻言乐了道:“拉倒吧,休要取笑于我…..对了,袁三,你小子脑瓜子好使,帮我寻思寻思,此番黄忠引领一万兵马征讨甘宁,这当中胜负如何?”

    袁尚闻言笑道:“甘宁虽然是屈指可数的优异将领,但以在下看来,黄忠无论是在武力,兵法,军卒数量,领导力和经验上都超越过他,唯一不及甘宁的就是年龄,不过也可以忽略不计,此番征战,甘宁必败。”

    李松闻言道:“是啊。若是甘宁败了,我前番所献之策就算是成了,想必日后太守对我将是越发依仗,袁三,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袁尚微微一笑,道:“李公,其实依照在下看来,你总管黄忠的粮草供给,亦是有机会参与此番征战之中,若是能在这必胜之战中献上些良策,以些军功,黄太守日后必然更是对你刮目相看!”

    李松闻言一醒,忙道:“对对对,你不说我都想不到,不错!此次大战,李某总督后勤要务,若是能得些功绩,日后必然………..”

    说到这里,李松却是猛然一醒,忙道:“不行,袁三,这督管粮草的事,你得随我一起!”

    却是李松明白自身的本领不及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商贾,若无他的辅助,想要建立军功,有些难……..

    不知不觉间,李松却是已经将袁尚当成了自己倚赖的左膀右臂了。

    袁尚心中明白李松要自己随他总督粮草是为什么,同时这也是他今日来此的真正目地,不过,袁尚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笑呵呵的回答。

    “属下区区一介从事,还是新人,这督办粮草的大事,我跟着只怕不方便吧?”

    李松不耐地一挥手,道:“哎,什么不方便,我说方便那便是方便了,你只管随我前去,这等大事当前,李某左右离你不得!”

    袁尚微微一笑,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不推辞了,一定忠心辅佐,使李公在此一役建功!”

    *************************

    黄忠抵达江夏的消息,不但传遍了江夏附属各县,更是由贼寇探子传到了甘宁的耳朵之中。

    甘宁不敢怠慢,一面加紧操练贼兵,一面大肆打造军械兵刃。

    此番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强敌,兵马精锐是一方面,兵器的好坏更是能否取得胜利的关键,所有新打造出来的兵刃,甘宁全部一一过目,亲自验看。

    “啷!”

    一把新出炉的长刀在甘宁的手中竖向一劈,直接斩开了一块木墩,又快又利。

    甘宁掂量着手中的刀具,不由诧然地看着一旁的几个负责冶炼兵器的贼寇,道:“这批刀不错啊!比之你们以往炼的脆刀大是不同,哈哈哈,好小子,有你们的,长进了啊!”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冶炼高手

    听了甘宁的夸赞,他手下的这几个负责冶炼兵器的贼寇显然有些不太好意思,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或有挠头的,或有沉默不语的,或有脸红的,还有的羞愧的直接将头转过去,看草庐外天色和江边风景的………

    谁能想得到,一群杀人越货,干坏事眼睛都不眨巴一下的贼寇们,面对这种不属于自己功劳的夸赞,居然也会羞愧,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甘宁何等眼力见?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也就当不了这群水贼的头领了。

    “怎么?这刀不是你们炼的?”甘宁轻轻的将那把兵器插在地上,随意的寻了一个树墩子坐下,老神在在的看着几人。

    众人当中,却有一个领头的冶炼贼寇冲着甘宁拱手而言:“老大,实不相瞒,弟兄们这段时间在这炼刀之上,没少花心思下功夫,怎奈我们都不是这块料,实在是达不到老大你预想中的要求,这不,前几日又冶炼也一批脆刀,大伙都发愁的不行,就怕挨老大你的责骂,不想那个被二哥派人抓回来的保正,路过咱们冶炼的草庐,看了一眼咱兄弟冶炼的兵器,指点了两句,言语间却有几分道理,兄弟们寻思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不想这一试之下,居然还真就成了!你说这事闹的…….”

    甘宁的脸上泛出了几缕奇色,诧然道:“那挖地的保正居然有这等能耐?”

    贼寇连忙点头,道:“是啊,老大,这冶炼铁器,最重要的一则是铁器之质,二则是火候,三是时辰,要炼出上佳的兵器。三点缺一不可!这铁器之质咱们无法改变,便只好在这火候和时辰上下功夫,不过这事说来简单,什么铁用什么火,烧多少时辰,都大有讲究,不是一两月的就能够习得的!非得是长年累月的经验不可,我等看那挖地的是个行家,老大你不如…….”

    “好啦!”甘宁抬手挡住了那贼寇的话头,道:“该怎么做老子心里自然有数。用不着你们几个来教……你,一会领人去地里,把那挖地的带到咱们正厅,老子有话想跟他说!”

    “是,老大!”

    *********************

    司马懿最近也很忙活,不光是筹谋如何寻找机会蹿回河北,更是为操练贼寇与制定如何击败黄忠的策略而日日思谋。

    虽然战法与智慧在战争中也能够取得巨大的作用,但两军对阵,取胜关键还是在双方兵勇的多少和战力上的优劣差距。

    甘宁的水寇不足一千。黄忠的兵马却是稳有一万,差了整整十倍有余,在兵力上,己方已是处于绝对的劣势。

    就战力来讲。甘宁的水贼固然都是悍勇之徒,但襄阳的一万荆州水师只怕也都不是吃素的主儿,特别是刘备接管荆州政务以来,大肆操练兵勇。使得荆州军原来的暮气全然皆无,在士气与战力上可谓焕然一新。

    兵力差的太多,战力己方也未必能够比得上人家。且双方都善水战,又无城郭可守,且听说黄忠本人也非有勇无谋之辈,这仗想要打赢,却是有些太难为人了。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事确实是有些难办,但司马懿何许人也?

    历史上三国后期最为阴险的一代枭雄,三分归晋的基石铺垫者,可与曹操比肩的一代巨奸,此世又是颇受袁尚荼毒,甚通无赖之道的河北第一人物!

    所以说,连日思慕之下,还真让他想出个招来。

    今日,司马懿巡视了水寨内的情况之后,便急急忙忙地赶到正厅找甘宁商议破黄忠之策,还没等踏步进去,便听到里面似是传出了两个人的对话之声。

    但听一个不属于甘宁的声音正在侃侃而谈。

    “冶炼兵器者,铁器乃为一,火候乃为二,时辰乃为三,不同地质的铁器,要根据不同之重量与所打造兵刃的大小来制定火候和时辰,缺一不可,所以说天下无一好刀在冶炼时火候与锻造的时辰相同,另外,除去以上三点之外,铸铁时挥锤的力道,及以水淬火之术,也很重要,特别是这淬火之水,不同的水质亦是可以锻造出不同的兵刃,似这汉江之水,不属于上游水,不冷性温,锻造快刀只怕不易,但却是最适合冶炼重刃……..”

    司马懿在外面听得有些好奇,暗道甘宁麾下何时出来了一位如此懂行的铁匠。

    跨步进厅,却见正在与甘宁详谈者,不是别人,正是那蒲元!

    司马懿的脸色顿时变了。

    甘宁一抬头,瞧见司马懿,面露微笑,道:“老二巡寨回来了?你回来的正好,老子有事要跟你说…….”

    话还没说完,却见司马懿一个跨步,跳到蒲元面前,撸胳膊挽袖子,对着蒲元的脑袋就是一顿砸吧,足可谓“梆梆作响”。

    “好你个臭挖地的,不去刨土填坑,敢在这偷懒妖言惑众?还炼刀,还火候,还铁器,还水温!你他娘的当你自己是鲁班啊?看老子今儿不锤巴死你!锤巴死你,锤巴死你………”

    司马懿一顿王八拳,削的蒲元满头包,在厅内东躲西藏,一边跑一边解释。

    “二头领误会了,在下没有偷懒,是大头领找我来的,再说了,鲁班他是个木匠,我是个铁匠,我俩不是一个行当的…….”

    “还敢犟嘴?忘了你自己啥身份了……锤巴死你…..锤巴死你……..”

    司马懿一刻不肯放松,撵着蒲元一顿好打,甘宁瞅了一会,实在是看不下去,亲自上前拉开了司马懿,豪爽笑道。

    “老二,老二…..哎哎哎,冷静冷静,别打了,给哥个面子,面子!”

    司马懿气喘嘘嘘的住了手,那边厢蒲元鼻青脸肿。满面疮痍,两鼻孔哩哩啦啦的向外淌血,怎么瞅怎么是一个我见犹怜。

    “老二啊,下手太狠了,你看把蒲大师揍的,都快破相了,老子当了一辈子贼,揍人的时候也没你下手这么狠啊。”

    司马懿长喘了口气,抬手一指蒲元:“瞅他就来气,不削不足矣平息某胸中之怒气也!”

    甘宁赶紧笑着点头:“老二敢爱敢恨。又勇武过人,揍人又往死里打,忒的是敢下死手,真是个当贼的好材料…….老二人才也!”

    说罢,甘宁又转手指了指蒲元,道:“不过呢,这位蒲大师却是一位冶炼兵器的大家,本领不俗,正可留在我水寨大用。还望老二高抬贵手,给哥哥个面子,饶他一条性命吧。”

    蒲元正“哎呦哎呦”的揉着脸色的淤青,闻言浑身一颤。急忙上前拱手,拜道:“二头领,还请饶在下一命,我愿意使尽平生本领。为水寨的弟兄们冶炼上等的兵器盔甲,定然不负大头领所望。”

    司马懿长长的呼出口气,上下打量了蒲元几眼。道:“适才我在厅外,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样子也是个练家子,就是不知道你真实操作起来,本领如何?”

    蒲元赶忙道:“在下愿意以身而试,请大头领拨给我一百人,只要铁具足够,三日之内,定将一千上品良刀奉上。”

    甘宁闻言笑笑,点头道:“如若不然呢?”

    蒲元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即露出一副悲愤的神态,豁出去了。

    “如若不然,愿死在二头领拳头之下。”

    甘宁一转头,瞅着司马懿:“老二,这誓立的挺毒啊,你看如何?”

    司马懿瞅了瞅甘宁,又瞧了瞧蒲元,挥挥手道:“炼刀去吧,记住用心打造,不然马某这双拳头将不时伺候。”

    蒲元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点头称是,随即去了。

    蒲元走后,甘宁便请司马懿坐下,笑道:“老二啊,蒲元曾指点我手下弟兄炼刀,我看其手法不俗,如实由其亲自督管,必然能炼出上等铁器,使得我手下弟兄们的战力大大增强!”

    司马懿道:“大哥所言极是,增强战力却是必要之举,但想要胜黄忠,仅凭增强这不足一千的兵勇战力还是不够,需得出奇策!”

    甘宁闻言,笑道:“老二既然能说此话,想必胸中已有良谋?”

    司马懿点点头:“大哥,手中可有汉江水陆地图?”

    “哈哈,那是自然!”甘宁随即起身,前往后堂,少时便握住一副皮图而归,挥手一撒,展开于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低头瞅了一会,手指于汉江之上画于北岸,又描绘于南岸,最终指在一处位于江夏东南方边境之外的水寨,言道:“此乃何处?”

    甘宁低头看了看,道:“此乃是东吴位列于汉江南岸的前哨水寨,当为窥探江夏所用。”

    司马懿抬起了头,瞅着甘宁道:“何人领兵?”

    甘宁想了想,道:“老子若是没记错,当是东吴水师战将,陈武。”

    司马懿重重的一拍皮图,阴笑着回答道:“就是他了!东吴战将陈武!”

    甘宁闻言好奇:“怎么个意思?”

    “敌强我弱,想要打赢黄忠,必须要借力,而在荆州周围境内,想要借力,周围最适合的,想来想去,就只有东吴!”

    **********************************

    数日之后,黄忠所引领的水军终于整备完毕,一万水军备好了兵器弓弩,深入汉江之地,前往剿贼。

    战船之上,黄忠身边却是有副将杨龄相随。

    “老将军,咱们在江夏城内之时,与曾跟甘宁交过手的将领张锴,武茕,吴桐,王延兴等询问情况,他们说上一次与甘宁交手乃是在江夏之西的芦洼处,如今老将军出征,却直命战船向东,却为何故?”

    黄忠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花花的胡子,笑道:“甘宁水寇,非比等闲,必然是会依仗自己之所长纵横汉江之境,其所长为何?便是这江面广大,江夏在明他在暗,其最大的优势便是让我们无迹可寻,你试想,上次火攻张锴,武茕等人,折了四将数千人马,这么大的火,焉能在自家门口使?换你你乐意吗?纵然是在自己门口,火攻之后,只怕也是早就换了巢穴,老夫何苦去做无用功,往那他已经离开的地方去寻人,岂不犯傻?”

    杨龄闻言恍然大悟,突然又道:“那依照老将军之见,甘宁当在何处?”

    黄忠微微一笑,摇头道:“江面这么大,老夫若是能猜透甘宁的动向,那老夫岂不就成了活神仙,咱们也不必着急,该出来的总归会出来,他甘宁以江为家,靠着汉江水陆吃这口水饭,憋的了一时憋不了一世,早晚能够……..”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黄忠的眼睛骤然一眯,向着远处的江面望去。

    杨龄亦是转头观看,却见远处的江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型战船。

    那些战船当中,行驶在最前面的船上,一人身披红色蜀锦披风,腰挎金铃,其人以绸缎为帆,耀武扬威,很是神奇。

    不是甘宁,却又是何人?

    “老将军!甘宁出现了!”杨龄抬手一指。

    “嘿!”黄忠摸着白须,脸上露出了深思的表情,道:“这水寇不躲不藏,反而是举兵马前来与老夫接战….嗯,有点意思。”

    眼看着两军战船越来越近,却听引领众贼而来的甘宁冲着黄忠的战场高声喝道。

    “老子乃是锦帆甘宁!黄忠何在?可敢出来与我说话?”

    黄忠闻言微微一笑,提着金背大刀,便要往船头上去,杨龄一见顿时大惊。

    “老将军勿要理他,怕是有诈,只管弓弩射杀便是。”

    黄忠摇了摇头,道:“不然,这个甘宁,不是等闲之辈,老夫想好好的会一会他,看看他有何话说,再说其人有备而来,焉能是弓弩所能除之?”

    说罢,黄忠走上了大船的船头,将金背大刀重重的向着船头一砸,迎着江风,威风凛凛的道:“老夫便是黄忠,甘宁,今日我荆州天兵已至,你此刻不自缚来降,更待何时?”

    甘宁嘿然一笑,将自己的虎头刀向着胸前一摆,道:“让老子归降,先得看看你这老匹夫有没有那个本事…….黄忠,老子今日前来,便是专程来会会你,听说你武艺高强,有万夫不当之勇,老子便就不信!”

    黄忠闻言,呵呵笑道:“那,你待怎么样?”

    甘宁一呲牙,阴森笑道:“你与老子一对一的较量一番,若是能胜了老子,老子便即刻归降,你看如何?”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老当益壮

    黄忠乃是何许人?勇武过人老当益壮之猛将,当了一辈子军人,打了一辈子硬仗,还真就是没认过怂,服过软,甘宁提出与其单挑,试想这老头又岂会不从?

    但见黄忠将手中的金背大刀重重地抬起,然后又猛然又重重的向着船上的甲板一落,直接在甲板上磕出一个深坑。

    黄忠傲然而言道:“老夫纵横荆楚半世,随刘荆州多番恶战宗贼,风雨黄昏,击浪生涯,从无败绩,今日焉能服于水寇乎?”

    随着黄忠的话音落下,便见载着甘宁的水舟立马扬帆,顺着江流奔袭,直奔着黄忠的战船冲击而去。

    眼看一大一小两船即将相碰,甘宁一边命手下向水中抛锚,一边收起锦帆,他自己则是哈哈一笑,飞身一跃,手提虎头刀,腰垮金脆铃,竟是独自飞身跳到了黄忠所在的艨艟船头,借势迎头一刀,直劈向了黄忠的天灵。

    黄忠见甘宁隔水跳船,直接飞入己方艨艟,心下不由吃惊。

    不过他见多识广,又有一身绝世武艺傍身,心中虽然吃惊,但面色却是一片平静。

    黄忠手下不停,金背大刀由下至上,划空上挑,刀锋烁烁,正面直接甘宁锋芒。

    但听“噹啷”一声巨响。黄忠身形微晃,甘宁则是借着飞跃之势登船,但其面色潮红,步履轻浮,胸口的空气仿佛要被压榨出来,显然是吃了暗亏。

    一招交手,两人虽然都有些吃亏,但黄忠乃在原地以下向上用刀去接甘宁凌空一跃的重压,如此还能势均力敌,显然其勇力当在甘宁之上。

    甘宁站在黄忠的艨艟上,阴狠冷笑,心中则骇然。

    自己以壮年之身与这老头硬拼力道。居然还落了下风,其人年过六旬尚且如此,若是放在二三十年前,又是勇武如何?

    此人若在壮年,不知其武勇是否可比当年的飞将吕布!

    黄忠一面抬手示意甲板另一侧奔过来的荆州士卒不要靠前,一面笑着点头道:“就凭刚才那一刀,你的一身武艺在老夫心中已是足矣位列荆州诸将前五,甘宁,你年纪尚轻,何期自甘堕落而入贼道。不如归降吧,你若是肯归降,老夫必在刘皇叔面前力荐,保管你得到重用……刘皇叔识才爱贤,广纳天下有能之士,孔明,庞统,崔钧,石韬。廖立,孟建乃其觅于乡野之间,魏延,李严。陈到等皆提拔于县宰校尉等阵,周仓,刘辟,龚都与你一样都是贼侠之身。皇叔帐下文有天下顶尖智者,武有盖世猛将随身,坐拥荆襄九郡。放眼天下,曹操已死,何人是皇叔敌手?早晚必成霸业……甘宁,不要埋没了一身才华,来我们这边吧。”

    黄忠的话语诚恳,透着满腔的热忱,实令甘宁意动,其心中一阵动摇,几乎是差点就要张口答应了下来。

    当猛然之间,甘宁心中又想起了黄祖对其的薄待与冷漠,再加上司马懿上次在水寨中劝谏甘宁的话——若想被招抚,首先必立足于战!

    就这么对持了一会,甘宁心中恢复了冷静,傲然地扫了黄忠一眼,道:“老子适才说了,想要老子归顺刘备,先打赢老子手中的钢刀再说!”

    说罢,手中虎头战刀当空举起,虎虎生风直劈黄忠面门。

    “可惜,可惜,本该是名将之姿,却是养得一身戾气。”黄忠一边摇头,一边抡起手中大刀,去与甘宁交战。

    甘宁速度快的匪夷所思,转眼之间已是攻至于黄忠身前,两把激荡的大刀相交在一起几乎是能够呼啸破空散出滚滚热浪。

    黄忠游刃有余的接着甘宁的兵刃,只守不攻,他一边与其在艨艟上鏖战,一边笑道:“也罢,老夫就陪你走上几招,看看你这后辈究竟有多大的底线,能否再成我荆州一员上将?”

    甘宁几个照面,心知自己此番已是碰上了毕生罕见的强敌,奋勇搏杀,招招奔着黄忠的要害而走,出手毫不留情。

    不过甘宁越是奋勇,黄忠却仿佛越是游刃有余,其手中大刀挥洒自如,招式转换间行云流水,毫无生涩凝滞之处,力道虽然不比年轻之时,但一手刀法功夫却是因为年头的长久而越加炉火纯青,无懈可击。

    交手几个回合,甘宁不由大惊失色:“这老头年纪一大把,实力却是比之青壮更佳……在老子之上!”

    正寻思着,却见黄忠肩膀一沉,身躯往右急转,如一束旋风般地绕开了甘宁的虎头刀,轻巧地立于其身侧。

    甘宁眼睛瞧也不瞧一下,虎头刀向着右面横扫,直划黄忠咽喉。

    黄忠向后一闪,又是轻巧的躲过。

    那边厢,黄忠的副将杨龄急的脑瓜子上直冒汗,关切道:“老将军别光顾着闪躲,您倒是还手啊!”

    黄忠不以为意地瞥了瞥肩膀上的肩铠被甘宁刀锋划出的一道细缝,站定身形一声长笑道:“甘宁,老夫念你是后辈,爱惜人才,故而先让你几招。现在咱们再各展绝学一争短长!”

    甘宁从登船开始,接连数招猛攻都没伤着黄忠心中生怒,啸道:“放屁!老子还用你让?”

    随即纵身挥刀再次抢攻。

    黄忠暗自点头,随即不再留手,使劲十分本领与甘宁交战。其人虽然年迈,但争雄之心不减当年,今日棋逢敌手,老人家随使劲一身本领,与甘宁以攻对攻战在一处。

    两人互不相让眨眼间就是步战五十余合,黄忠一改平日老态龙钟,笑呵呵的老好人样,一招一式气势磅礴犹如惊涛拍岸,将甘宁的身形尽皆包裹在其刀锋之内,令人眼花缭乱。

    二人不远处的甲板上,荆州士卒尽皆瞅的膛目结舌,各个暗自心惊。

    却有一荆州校尉道:“黄老将军英雄已是在我等意料之中,谁想这甘宁不过区区一贼寇竟也如此了得?若是我与其交手,只怕两个回合就没有命在了!”

    副将杨龄闻言,也是点头,道:“甘宁勇烈,却是超乎我等想象,不过他虽然厉害,但以我看来也绝非老将军对手,百招之内定然能分胜负!”

    八十余个回合过后,甘宁渐渐的开始呼吸紧促沉痛,额头上汗流如水,显出后继乏力之相。

    平心而论,甘宁亦属当世猛将一流,怎奈他面对的,是年纪虽大,但一身刀法却早已登峰造极的黄忠。

    黄忠虽然年迈,但气力不减当年,更何况经验丰富,懂得在什么时候出招时节省力气,以供后继,此消彼长之下竟然是将年轻于他的甘宁拖垮。

    “走着!”

    突听黄忠一声断喝,便见两人身形乍然分开,甘宁虎口泵血,手中虎头战刀早已是被黄忠伦飞。

    黄忠呵呵一笑,道:“如何……”

    话还没等说完,便听甘宁哇哇一声怪叫,猛然转身直接跳入江中,借水下功夫逃走,连给荆州众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黄忠见状一愣,不由得哑然失笑:“这贼厮,倒是狡诈的很。”

    杨龄急忙上前,捡起甘宁丢在艨艟上的虎头刀,对着黄忠言道:“老将军神勇,世所罕见,连甘宁这样的强贼也被你打的毫无脾气,丢下兵刃,水遁而逃。”

    黄忠摇了摇头,道:“这年轻人是块好材料,若是好生栽培十年,老夫亦是不敢托大。”

    杨龄闻言,不由得砸了砸舌头,暗道再过十年,您老人家岂不是七十有余?一般的老头休说打仗,路都走不稳当了,这还叫不敢托大?

    却见黄忠将刀向前一指,对着杨龄吩咐道:“甘宁受伤入水逃走,其水军无主,乃是良机,传令各部,攻打甘宁水军!”

    “诺——!”

    *****************************

    江夏城,港口。

    今日是李松整备齐全粮草的日子,各部押运粮草的兵马将领全都齐至港口,只等李松下令,便即押粮上江,去为黄忠的水军补给。

    押韵队伍当中,自然也是少不了袁尚。

    来到港口的时候,李松已是命人将粮草装载妥当,只等开船。

    袁尚小跑三步,来到李松面前:“属下袁三,奉命随军押粮出征,来得迟了,还望李公恕罪。”

    “哎~~!”李松笑着摆了摆手,道:“无需如此,跟我还客气什么,走!随我上船!”

    “诺。”袁尚说罢,随即跟着李松往主船上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李公,黄忠那面可有战事传来?”

    李松闻言道:“昨日夜间,有黄忠部下回江夏禀报军情并提供路线,黄忠果然是老英雄,在汉江以东五十里处亲手击伤甘宁,只打得那贼厮连兵刃都丢了,直接遁水而逃,其后老将军不肯放松,紧追甘宁水贼一寇,连胜七阵,只把甘宁水贼打出荆州地界,直奔三江口方向东逃!”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不出我等所料,甘宁果然不是黄忠的对手,连单挑也不是…..哎,您等会,您适才说甘宁往哪逃了?”

    “东逃啊,直奔三江口处,那都快离了咱们荆州之境了!”

    袁尚眉头一皱,讶然道:“不会吧,我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呢…….”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挑拨离间

    袁尚的话,让李松有些好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袁尚一会,奇道:“黄忠兵精将勇,本人的实力又在甘宁之上,甘宁被他撵出荆州水境,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何来不对劲呢?”

    袁尚想了想,道:“不对……这事肯定有鬼,咱们先上船,到船上后,且看看汉江水势地图再说!”

    李松心下奇怪,不过还是应了袁尚的话,吩咐士卒开船,押粮船队到了江上之后,李松随即请袁尚来到船舱,打开地图,铺在桌案上,二人细细观看。

    听了李松对甘宁与黄忠的水军行驶路线讲述后,袁尚随即仔细的观察地图,手指顺着甘宁逃跑的方向一直向着南划。

    “这是哪里!”袁尚的手指终于停下,在江南一处离荆州汉江道口最近的营寨标示处停留了下来。

    李松低头仔细的瞅了一会,道:“啊,此乃是江东水军悍将陈武的水寨,立于汉江东南境,乃是东吴孙权用来窥探我江夏郡的第一道哨口。”

    袁尚闻言长叹口气:“那就是这了,想不到甘宁竟然有这等谋略,远远的超出我的意料之外!”

    李松闻言一奇:“袁三,你此话乃是何意?”

    袁尚点了点头地图道:“按照道理,汉江地势博大,水陆支流洼地极多,甘宁若是潜身缩首,静待时机,黄忠想要找寻其踪迹,非月余之上而不可,可是黄忠出港后的第三日,就碰到了甘宁?这是为什么?”

    李松眨了眨眼:“为…..为什么?”

    “因为他有阴谋!甘宁本就兵少,各方面的本领又不及黄忠,想要战胜我们最好的方法就是借力打力,他把黄忠引往三江口前线,就是想借陈武的兵马,与黄忠酣战。他在从中取利,成为最大的赢家!”

    李松闻言膛目结舌,顿时懵了。

    “不…..不会吧…..甘宁在江夏也是待了两年了,我与其虽然接触不多,可也不算少,据李某看来,甘宁这厮虽然勇力过人,又有些心机,但毕竟仍属将者一行,这么高深的谋略。只怕他未必能够想得出来吧?”

    袁尚摇了摇头,道:“他想不出来,别人可以,上一次甘宁火烧江夏四将的战船兵马我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试想想,甘宁军中,必然有高人相助!”

    “高….高人?有多高?”

    袁尚想了想:“世界最高的人是美国人罗伯特?沃德洛,身高为两米七二,不过我说的高。指的不是身高,而是智谋高……..”

    李松轻轻地咽下了一口吐沫,低声道:“可是,东吴的人也不傻啊。黄忠追剿水贼前往三江口,陈武为何就一定会与黄忠交战?毕竟没有孙权和周瑜的军令,他们这些为将的,如何敢轻易行事?”

    袁尚眯着眼。叹道:“这个世界上,想要让两伙人互敬互爱,相敬如宾。只怕很难,但要是想要两伙人横眉冷对,旦夕交锋,却很容易。”

    李松道:“比如呢?”

    “比如甘宁他们可以扮作江夏的兵马,故意去挑拨陈武对江夏水军的仇恨……挑拨离间,就是这么简单。”

    *************************************

    三江口前沿,陈武水寨的不远处。

    司马懿引领着一部水寇,身着江夏水军服饰,一边望着陈武的水寨,一边笑着对身后的水贼们解释道。

    “从江夏离开时,带走的许多江夏的辎重铠甲旗帜还有战场,今日正好换上,扮成江夏兵将去调理陈武,激起他对江夏水军的仇恨……..挑拨离间,就是这么简单!”

    众贼闻言雀跃欲试。

    “二哥果然是神机妙算,咱们老大武艺高强,悍勇无匹,二哥又如此诡计多端,可比汉初的张子良,放眼长江,还有谁是咱们的敌手?”

    司马懿哈哈一笑,点头道:“说得好,不过你的词用的有些不够恰当。需得改改。”

    “二哥啥意思?”

    司马懿抬手给了那说话的贼寇头上一记毛栗子。

    “什么叫二哥诡计多端?这叫神机妙算!还有,人家那叫汉初张子房,张良是人家的名,没文化就别瞎比喻!”

    水贼憨憨一笑,捂着头上的包,低头哈腰:“是是,二哥神机妙算,远在张良之上…….”

    司马懿面色稍缓,道:“老大那面可是来信了?”

    水贼急忙点头,道:“来信了,老大派来的人说,黄忠已是被成功的引诱至了三江口前线,不日即将抵达,咱们这面可以动手了!”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很好,咱们便以江夏水军的身份前去劫寨,记住都别漏了馅了……还有,咱们的兵马不多,不要打的太过深入,稍稍试探着去劫持一下,激怒陈武就好,可别把自己个都陷里头了!”

    水贼闻言奇道:“试探着去劫,想必对陈武水寨的影响不会很大,如何能够激怒他?”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我自有方法,到时候你们只管依照命令去做便是了!”

    “诺——!”

    东吴水寨之中,陈武正坐在帐内观看荆州水陆地形图,突听外面隐隐的似有喊杀之声,眉头不由微挑。

    “怎么回事?今日不曾操练,外头喊个什么?”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却有水军校尉飞速进寨,对着陈武拱手而言:“启禀将军,东路水寨有打江夏旗号的荆州水军前来劫营!”

    陈武闻言一奇,道:“江夏水军劫营,来了多少人?”

    校尉忙道:“人数倒是不多,貌似仅有数百,不过却是战力彪悍,不容小觑。”

    陈武轻轻地“哦”了一声,道:“只有数百?却是能起什么风浪,你领一千人马,前往东寨拒敌,打退他们便可,无需过于追击。”

    “诺!”

    那校尉走后,陈武重重的“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道:“我不去惹他们,他们倒是来跟我得瑟,区区数百人马也来劫寨,黄祖老儿却是发了昏了…….主公近日已是有出兵江夏之意,我倒是要看那黄祖还能蹦跶到几时……..”

    大概过了五盏茶水的功夫,那校尉便匆匆而回。

    “报——!”

    陈武抬头看去:“这么快就回来了?”

    那校尉闻言道:“启禀将军,敌方不曾恋战,试探即走,属下赶到的时候,江夏水军已然是撤了!”

    陈武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你便下去吧。”

    那校尉想了想,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抹方巾,道:“那些江夏水军虽然劫营的时间不长,不过却是向营内乱放弓箭,箭上尽皆绑着书信,似都是写给将军的,属下不敢怠慢,特取了一封交予将军验览。”

    陈武疑惑地抬起头来,冲着那校尉挥了挥手,道:“拿来我看。”

    打开之后,方看了几行,便见陈武的面色顿时变了。

    但见其上曰:

    “汉镇南将军、荆州牧、成武侯刘表坐下黄忠至书,自古良臣尽忠于朝堂之前,善藩持节于千里之外。逆臣孙权,上无功劳于社稷,下无仁德于万民,横征而暴敛,鲜耻而无德,欺世盗名,肆志横行,恃鹰犬之才,充爪牙之任,割据一方,不尊王命,似此犹不知足。今竟屡犯荆襄,抗命犯上,实乃天怒人怨,人神共愤,今吾奉命,率领天兵之师,行报国之举,做建功之业,矢众讨逆,奉天除贼!

    贼将陈武,狼子爪牙,暴戾之徒,如若有心改志,则天兵到时便举众来投,纳营归降,犹自可恕,如若不然,兵马至日,横扫贼寨,人畜不留,还望思量,勿赴晦路。”

    “混蛋!”

    陈武重重的将那书信向着地上一扔,冷然言道:“黄忠何许人也?听都没有听过,也敢来本将处耀武扬威?我等东吴水师,天下无敌,不去讨伐他江夏便罢,何期还敢来战我?简直自寻死路!”

    那东吴校尉小心地看了陈武一眼,道:“荆州水军,不但留下这遍地书信,临行之时,还在咱寨旗上,书写了十个大字…….”

    “哪十个?”

    “吴狗陈武,识相赶紧滚蛋。”

    “他才是狗!他才滚蛋!本将今儿就偏不滚!”

    陈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道:”速速派人去打探,看看江夏方面,可是有兵马向着这面过来?“

    “诺!”

    ************************

    陈武的哨探奉命前往探查,回营后立刻速禀。

    “启禀将军,江夏那面果然有所动静,那黄忠乃是襄阳来将,奉命领兵一万前往江夏,征讨汉江锦帆贼的八百水寇,现如今已是追杀贼寇至三江口处,离我等水寨不远~!”

    “放屁!”

    陈武怒吼一声,咬牙切齿道:“八百水贼,还用得着一万人去打?他荆州当江南人都是傻子么?分明是借着剿贼的名头,专程过来与我东吴相拒!黄忠老贼,今日若不灭他,犹自不知我的厉害,传令水寨各路人马,立刻出战,去江上截了黄忠,灭其部众!”

    陈武手下,校尉急忙道:“黄忠领一万水军而来,颇有资本,单凭我等去打,恐无胜算……不如派人向后方水寨的蒋钦,朱恒,徐盛,凌操四位将军引领水军前来助阵,方可无忧。”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黄孙激战

    三江口边境之地,甘宁的艨艟战队风风火火的向着南面飞驰而奔。

    甘宁气喘吁吁,光着膀子,肩膀上裹着纱布,脸色苍白而无血色,正吃力的指挥着水贼们改变水刀,向着一处寻觅好的直流水洼而去。

    当初单挑黄忠受伤,让其来追,固然是有引诱的嫌疑,但甘宁身上的伤,却是实打实的与黄忠交手所留下的,他与黄忠以力相搏,真真切切的是使出了百分之百的力气,并不是故意相让。

    就算如此,自己还是败在了黄忠的手里,且差点被杀,一想起黄忠恐怖的实力,甘宁头上的汗水就不由得豆大的向着地上滴落。

    荆襄九郡,果然是人才济济,据说这黄忠还不是刘备手下最厉害的将领,听闻刘备手下最强悍者,乃是当年杯酒斩华雄,五官斩六将,斩颜良斩文丑者,被天下赞誉为武圣的关羽。

    黄忠尚且如此,不知那关羽却是又厉害到什么程度。

    一想到这里,甘宁就不由得冷汗直流。

    甘宁心神不由,走了神,却有属下的水贼提醒甘宁,道:“老大!你看那里,是二哥在那迎接咱们呢!”

    一句话把甘宁拽回现实当中,甘宁急忙抬头望去,却是水洼之口,早有司马懿等一众正在那里驻船迎候。

    “老二!”甘宁心神一定,不由得挥手大喊。

    司马懿急忙催人驾船上前,两船相交,司马懿跨步到了甘宁的船上,笑道:“老大,情况怎么样了?黄忠也曾引诱而来?”

    甘宁微一呲牙,笑道:“老子出手,焉能空手而归,黄忠连日追击。想必已是离此不远了!”

    司马懿闻言这才松口了气,笑道:“这样最好,兄弟那面的事业办完了,只等老大你少歇,咱们到这洼口的芦苇内藏身,静观好戏…..唉?老大你受伤了?”

    甘宁摇了摇头,道:“屁大点的口子,不碍事,老二,速速引路。别让黄忠赶上识破咱们的动向!”

    司马懿点了点头,随即引着甘宁一众入了支流水洼,潜身缩首,静待黄忠以及陈武的到来。

    **************************

    黄忠的船队那边,一万水军伴随着数十战船正向南飞速前行追击,黄忠半瞌着双目,手指卷着下颚的白须,犹如入定一般,正细细地思考着。筹谋着。

    “咚咚咚~~~!”

    远处江面上的一阵鼓响将黄忠拉回了现实当中,他皱了皱眉头,侧耳听了听江上传来的鼓声,奇道:“鼓响则进。鸣金则退,甘宁突然擂鼓,莫不是狗急跳墙,欲与我等拼命?”

    副将杨龄仔细地看了看远处的情况。摇头道:“老将军,不对啊,前面向咱们冲过来的战船。好像不是甘宁一众,阵势颇大!似不易与啊!”

    黄忠闻言轻轻地“哦”了一声,抬头望去,却见远处的江面上,战舰艨艟走舸无数,依列而行,依排为阵,浩浩荡荡,气势斐然,船头上的士卒尽皆全副武装,一看就非易于之辈。

    黄忠心下一惊,诧然道:“这是…..东吴的船队?他们来这干什么?”

    杨龄闻言摇头道:“此处已是非我荆州汉江界面,东吴水军亦不奇怪,况且就算是我荆州地界,他们也是屡屡来犯,前番不还是乘着我们北上攻袁之时,偷偷去取荆州南部么?若非诸葛军师亲自领关羽,张飞,陈到以及一众文武良才前往拒守,只怕荆南已是被东吴夺取了…….”

    黄忠摆了摆手,道:“话说远了,且去派一个使者乘着小舟去见对方主将,只言我等乃是上江剿贼,与东吴无干,让对方…….”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对面的东吴战舰之上,弓弩手已然是拉满共,上满弦,整齐的弓弩手队伍在对方旗帜的号召下,向着黄忠整齐的放箭射杀而来。

    “唰唰唰————!”

    “老将军小心!”杨龄大惊失色,一面出言提醒黄忠,一面急忙亲自端着一面铁盾,站在黄忠面前阻挡对方箭雨。

    荆州水军措不及防,被这箭雨一射,却是顿时清一色伤亡了数十余人。

    东吴水军尚不知足,一番箭雨过后,船上“呜呜——”的号角声紧随着响起,船阵正中,陈武将手中佩剑一拔,高声道:“各部擂鼓进军,依旗令而走,破敌水军,取黄忠首级!”

    “杀!”

    “杀!”

    “杀!”

    东吴水军顿时气势大阵,战船纷纷扬帆,携带着遮天蔽日之气,犹如一条条出水蛟龙,向着黄忠说统辖的荆州水军蜂拥杀来!

    杨龄面色一变,失声道:“将军,东吴水军杀过来了!”

    黄忠狠狠地呸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言道:“这些可恶的吴狗,也不讲个理了,见面就打!哪有这么领兵的?”

    杨龄道:“老将军,东吴水军锋芒毕露,不容小觑,咱们还是暂且收兵,暂避一时。”

    “胡说什么!”黄忠双目一瞪:“区区东吴水寇而已,焉能退我?传令各部令旗手,依照我的号令舞动令旗,着船队结阵迎敌……..老夫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于是乎,在黄忠的受益下,荆州水军随即开始结阵,船队分成东西南北中五部,接班而行,喊杀着迎上了东吴的战舰。

    草丛之内,甘宁一脸紧张的看着双方交手,豆大的汗珠向下低落,但面上却有着遮掩不住的狂喜。

    “老二,你果然是神机妙算,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这刚哪到哪啊,更精彩的还在后头呢…..一会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还望老大吩咐所有兄弟们,换上蒲元给咱们打造的那一千新的战刀和铠甲,咱们出去截杀他一阵,渔翁得利,不论是黄忠还是东吴。见了咱们,都只有跪下的份!”

    甘宁眯着眼睛瞅了一会,摇头道:“恐怕不会像你说的那么轻松,依我看东吴水军虽然精锐,但黄忠所部下的船阵与指挥方式远远胜过对方,只怕双方不会两败俱伤,到时候会以黄忠大胜而高中……如此岂不糟糕?”

    司马懿嘿嘿一笑,道:“陈武的实力,与黄忠或许相差太远,不过东吴水军不可能就这一寨。想必其后必然还有接应,黄忠再厉害,到时候也终究是以少敌多,东吴接应人多,但应是无人可比黄忠之威,两方互有长短,何愁不会两败俱伤?”

    甘宁闻言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

    “老二,真人才也!”

    “……………….”

    就在司马懿和甘宁扯皮的当口。黄忠和陈武的水军船队已是进入酣战状态,正如甘宁所预料的那样,黄忠的本领却是不是陈武所能够相比的,武力暂且不论。单在指挥水军,布阵,调度等方面,俱是有理有据。有进有退,条条是道,远非陈武可比。

    黄忠一面吩咐调度。着水军狠狠的打击东吴水军,一面催促部下,将自己的战舰开入敌军正阵,直逼对方主船!

    眼看着接近了那旗帜上书写“破虏将军陈武”的主舰,黄忠随即跨步上了船头,抚须立刀,如洪钟般的嗓音响彻在江面当空。

    “陈武,你这贼斯,不言不语,直与我军厮杀,老夫哪得罪你了?你是疯狗吗?”

    陈武见己方战事不利,心中早已发急,一听此言,顿时怒火中烧,高声回喝:“你才疯狗!黄忠老儿,欺吾太甚!我今日定要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与你并个死活!老匹夫你给我洗好脖子在那等着吧…….”

    黄忠闻言,心下不由一奇,听陈武这话的语气和其中之意,此番出兵交手,似是还有些理由,不过自己今日乃是第一次与其见面,何谈相欺?

    不过,此时此刻,黄忠却也无时间顾这许多,他双目一眯,从背后取出三石宝雕弓,拉公蜷指,轻臂舒猿,迎着猎猎江风,几乎是没有瞄准的照着陈武就是一箭射出!

    “嗖!”

    黄忠神箭,天下无双!这一箭支准确无误的射在了陈武的左手腕上,将他用来指挥军卒的宝剑直接射落在地!

    按道理黄忠一箭想取陈武性命容易,但他知道,目前在襄阳,诸葛亮对于东吴,是保持着尽量不结仇,以便日后用以联合的态度,陈武乃是东吴上将,虽非股肱,却也属一流,若是杀他,恐惹出间隙,于日后不利,故而手下留情,只是取其手中指挥剑,而不射杀其本人。

    陈武手腕中箭,顿时吃痛的将宝剑跌落在船头,仰天一吼,在众护卫的保护下,匆匆撤往后仓之内。

    “黄忠老儿!安敢如此!我与你势不两立!”

    “将军,黄忠水师精悍,更兼其人本领不俗,还有百步穿杨之术!咱们恐非其对手啊!”

    陈武面色泛灰,咬牙切齿,明知道手下说的乃是实话,但心中却偏偏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乃之如何?

    “呜呜呜——!”东吴水军后方,又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响起,却有无数战场呼啸着迎风顺水而来。

    遥看战旗,却有“蒋”“朱”“徐”“凌”四个大字纛旗,居于各部战船之中。

    黄忠眯眼看了半晌,脸色顿时变了。

    相反的,手腕受伤,躲在船舱内的陈武,则是一脸的兴奋!

    “哈哈哈,好啊!好啊!是蒋钦,朱恒,徐盛,凌操他们到了,我东吴五员上将在此!我倒要看看黄忠还凭什么嚣张!”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晴天霹雳

    陈武战黄忠不利,又被黄忠一箭射穿了手腕,本以属必败之局,不想在危机时刻,蒋钦、朱恒、徐盛、凌操四将率领各部水师战舰突然出现,一下子就扭转了吴弱刘强的战局。

    冲的最向前的一众船队,乃是东吴上将蒋钦,他相貌狰狞,状似囚牛,其一边催促着手下兵将火速把战舰开入战场之中,一边手舞长环刀,放声高呼。

    “陈武莫慌!某家来也……黄忠,你可识得我讨越中郎将蒋钦吗?”

    黄忠眯着眼睛,看着已是开始逐渐逼迫而来的东吴战船,不屑一笑。

    老人家也不搭理蒋钦,只是冲着身后的士卒吩咐道:“舞旗,命弓弩手放箭。”

    荆州水军的前沿船头,一众荆襄水军随即依照黄忠号令,乱箭齐发,向着蒋钦一阵箭雨倾袭而下。

    东吴水军军卒顿时许多中箭,余下纷纷持盾牌阻拦或是四处抱头逃窜,好不狼狈。

    不想那蒋钦却是嘿然一笑,在船头之上纵身一跃,左躲右闪,犹如一只飘忽不定的飞禽,东档西防,手中长环刀亦是伴随着自身的跳动而凌空挥动,将落于其周围的箭支纷纷击落入水中,本领之高,身法之好,委实是令人膛目结舌。

    蒋钦一边展现自己快速的身法,一边冲着黄忠高呼,底气充足,丝毫令人瞧不出他正在进行着高速的运动。

    “黄忠老儿,一大把年纪了,还敢来这江上逞强?六十多岁尚不自知,这战场还属于你吗?乘早回家抱孙子去吧!”

    黄忠不理蒋钦,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手下再多多放箭。

    蒋钦原是江贼,不但水战本领极高,一身如鸿雁般灵巧的身法也是独步三军,在东吴无人可及。即使是袁尚手下号称“飞燕”的大将张燕,若是看见蒋钦今日的表现,也当是扣心询问,自叹不如。

    蒋钦身边的箭支在其灵巧如猴的身法下,几是无不落空,但见他哈哈大笑,一边躲闪一边道:“黄忠老儿,你自持箭多否?嘿嘿,可惜你无论是箭支多少,在我面前。统统无用!今日之战,你休想伤到我一根汗毛……”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对面的黄忠突然架起宝雕弓,弯弓搭箭,几乎瞄都没瞄,冲着蒋钦就是一箭射去!

    正在左右蹦跶的蒋钦,突然只感觉迎面一股罡风而来,心下大惊,急忙闪身予以躲闪。不想已是迟了半步,黄忠的箭如流星,“嘭”的一下直接扎入了蒋钦小腹,得亏蒋钦身上战甲极厚。箭头入腹不深,然饶是如此,蒋钦也是顿感一阵剧痛袭来,两眼一发黑。“咚”的一声从半空中栽倒在了甲板之上。

    黄忠施施然的将弓撂下,似是有些昏花的老目遥遥地瞪视着远处的东吴战舰,言道:“碰着你汗毛了………让你蹦跶。得瑟!”

    东吴水军顿时大骇,一个个不敢相信地看着远处神威凛然的黄忠。

    虽然是对这位荆襄老将的百步穿杨绝技有所耳闻,但谁能想得到这老匹夫的箭术居然如此了得,江上风大,蒋钦身法灵巧,再加上距离颇远,居然也能这么速度的一箭命中!?

    不光是东吴兵马震撼,就连远处一直观战的甘宁,也是不由得冷汗戚戚而下,低声道:“黄忠老儿,本以为他武艺高强便罢,想不到箭术也如此了得,箭出人倒,连伤东吴两员战将,这样的本领,纵然是孝武帝时的飞将李广,也他娘的不过如此吧?”

    司马懿对于黄忠之箭,当初也是早有领教,此刻亦是呲了呲牙:“这老头年老昏花,尚且如此,年轻时不一定长了一双什么贼眼,这也忒吓人了……不过没关系,他箭术再高亦是无用!东吴兵马五部出阵,黄忠再厉害也是处于劣势,况且他连射敌方二将,剩下的三人就是白痴,也得知道躲着他的箭了,接下来,就是荆州水军和东吴水军胶着酣战,两败俱伤的战役,老大你尽管放心!”

    仿佛是为了映射司马懿的话,朱恒,凌操,徐盛三将果然是吸取了陈武和蒋钦的教训,不在轻易出现于阵前,只是将主舰战场立于后方,以鼓,角,金,旗指挥水军战船向着黄忠疯狂的攻击!

    满布于江上的东吴战舰,四面八方的向着黄忠的荆州水军攻杀而来。像是狂风席卷浪潮,如同暴雨冲刷山脉,波涛滚滚,江浪频频,千军万马在这江面之上,往来交手,箭雨和镖环代替了陆战的马匹和弯刀,不断跌落在江中的尸首迎着多多浪花飘逸,鲜血将青色的江水染红了好大一片,当中亦是包含了双方不予退却的钢铁军魂。

    东吴兵马战船虽然占据了绝对优势,但黄忠当真是十年难得一见的将才,面对不利于己方的势头,他将战船三五一纵,头尾相接,不主动攻杀,但敌方的战船一旦接近,便立刻以远距离攻势给予对方毁灭性的打击,说什么也不给对方机会将自己的船队切开。

    黄忠本人更是如同一尊铁铸的雕像一样,手持金背大刀,站立于主舰船头,东吴兵马的箭雨和猛攻竟然不能令他的神情有一丝一毫的变动,苍老的眼神扫视着血腥的战场,却是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冷然的观察着敌方船队的每一丝动向!

    主将如此,荆州兵马则是战意更浓,他们不惧生死,几乎是毫无畏惧,面对强大的东吴水军,丝毫没有怯退,只是不断的遵照命令,击溃敌方一次又一次组织起来的进攻。

    “黄忠真将才也!”

    司马懿久随袁尚征战四方,袁尚现在麾下人才济济,赵云,马超,庞德等猛将姑且不言,张郃,高览,阎行,郭淮。孙礼,王双,张燕等人各个有所专长,且曹军的良将张辽,徐晃,李典,乐进,夏侯渊等辈他也少说是会过十余个,但真要提溜出一个能跟这位老将军相提并论者,司马懿还真就是没琢磨出来。

    “二弟。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击?”

    面对如此澎湃的水军会战,骨子里充满了豪情的甘宁早已是忍耐不住,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口,向着司马懿低声询问。

    司马懿仰头看了看天色,再观望一下战场的形势,随即道:“最多再等半个时辰就够了,到时候黄忠和东吴双方力乏,损兵折将,正是暮气之时。到时候我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去冲杀一番,必获全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且看一会老子去取那黄忠的首级!”

    司马懿闻言想了想,笑道:“光顾着黄忠不行。此战机会难得,老大若想名扬天下,不妨连东吴也一块做了,反正到时候他们人困马乏。箭器不继,纵然不能击溃,但胜他一阵。却也不难呐。”

    甘宁想了想,摇头道:“东吴…..就算了,老子再狂妄,也不想把荆州和东吴都得罪了!况且我想借助这次机会示好东吴,日后也好得个机会,栖身于彼。”

    司马懿闻言眉头一皱,道:“老大…..想投东吴?”

    甘宁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长江地界,最彪悍者无异于荆襄和东吴,荆州已是与老子决裂,再投难矣,日后若想容身,老子思来想去,非东吴不可。”

    司马懿:“……………….”

    果然如司马懿所言,那个时辰之后,东吴兵马屡次攻杀而不能破黄忠船阵,自身已然受到了巨大的损伤,而黄忠的兵马也因为实力不及于对方,死伤惨重。

    且最为可怕的是,双方的兵马因为攻杀,受伤者实在太多,余下无伤者也是气喘吁吁,呈现乏力之相,弓箭等利器也是几乎使尽,呈现出了两败俱伤之态。

    “杀——!”

    就在双方胶着不下的时候,东面的江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的吼叫之声,却是甘宁命手下水寇换上蒲元打造的上等战刀与僵硬铠甲,乘风破浪,向着双方所在的战场中心直插而来。

    战场之上的情况!顿时瞬息而变!

    不论是东吴水军还是荆襄水军,都不由得大惊失色。

    甘宁立于最前方的船头,高高的举起蒲元为其打造的新长刀,遥点着黄忠高声叫嚣。

    “黄忠老儿!納命来吧!”

    甘宁异军突起,骤然杀入长江战场之中,以黄忠之智,此刻焉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见黄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苦涩一笑,低声道:“果然是后生可畏,甘宁这厮表面看似粗狂,实则却心细如尘,诡计多端,老夫此番,着了他的道了……”

    话虽然如此,然黄忠却并不怯弱,将金背大刀向着船头重重一撂,放声道:“甘宁,想要老夫首级,你还差了三十年!且看老夫今日如何收你……..”

    话说到这里,黄忠却是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的盯着甘宁身后一战船上,一个身披灰色甲胄,手握长剑的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相貌颇俊朗,却是鹰目钩鼻,薄唇白齿,此刻正冲着黄忠阴寒的哂笑。

    “黄忠,你的大限到了!”

    一直在战场上面如平静湖水的黄忠,此刻终于面色大变,诧然而言:“不….不会吧?竟然是他?”

    黄忠身后,副将杨龄见黄忠色变,不由好奇地言道:“老将军,您怎么了?那人是谁?”

    黄忠重重地咽下一口口水。

    “是袁尚!”

    “噗通——!”

    杨龄闻言脚下一个不稳,跄踉着跌倒在了黄忠的身旁。

    “老将军,大战在即,您能不能不开玩笑啊?属下这小心肝都让您唬飞了…….”

    黄忠摇了摇头,瞪着老眼道:“老夫没唬你…..那个真是袁尚……当初就是他,使下三滥的手段用灰尘迷了老夫的眼睛,他烧成灰老夫都认得!”

    杨龄面色一白,哆嗦道:“老将军您的意思是…….”

    “老夫的意思是……..袁尚没学好,诸侯不做,改行当贼了!”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司马离间

    黄忠心神大乱,露出了自打从江夏出发伊始的第一次茫然与无措。

    也不怪老人家心惊,天下第一诸侯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呢。

    河北四州兼带关西之地的雄主,坐拥天下近一半的属地,坐下猛将如云,兵马无数的强者,居然出现在了这汉江之地……而且还是以水贼的身份,这他娘的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呢?

    黄忠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刮子,看看自己如今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以袁尚的身份,他若是出现在这里,那其手下的兵勇呢?北境之主莅临在此,身边焉能没有精兵将强策应?

    还有,袁尚出现在了甘宁的船队之中,锦帆贼与他又是什么关系?

    荆州水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本来就是惊骇,如今主将又是心神不定,失了方寸,使得荆州军适才迎战东吴兵的战意顿时锐减,被甘宁一众直冲入阵中抢杀,霎时便陷入了被动的势态。

    甘宁的兵马突然搀和了进来,不但令荆州军大乱,东吴兵马也是被整的有些发懵,被几员将领勒令停战,暂观势态。

    这不看倒好,一看之下,东吴几位将领便是瞅出了端底。

    当时是,有东吴破贼都尉凌操冷静地看着甘宁一众的势态,大嘴一咧,豪爽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哈哈,看来此番黄忠老儿休矣!”

    凌操身边,有护军中郎将徐盛好奇,道:“凌将军可知道此人是谁?”

    凌操点了点头,道:“我随先主少将军起兵前,在余杭闲居时,曾听闻过此人,此人乃是锦帆贼甘宁,昔日曾聚八百人纵横长江。有侠气,善兵机,颇有为将之姿,与咱家在周泰长江各霸一方相庭抗礼,不分伯仲,实乃三江一霸,后经过苏飞引荐,归顺于黄祖,拜为将校,近日。我手下探子曾听闻,甘宁在江夏与黄祖不睦,抢了许多兵械战船,重归汉江遁入贼道,并几番与黄祖交手,已成生死之势!他今日领众前来,不与咱们为敌,光打黄忠,足见其与荆州已是水火不容之势了。”

    徐盛闻言笑道:“听凌将军此言。似是有收服甘宁之意?”

    凌操点头道:“知我者,文向也!甘宁此人颇有些胆略,是个将才,可惜黄祖不能善用。况且其在江夏久居,颇知黄祖虚实,若是能得到他,我东吴得一将才不说。对于主公日后攻伐江夏,也是有莫大臂助,此等良机不可失却!”

    徐盛闻言点头道:“凌将军此言在理。以你之意,我等该当如何?”

    凌操道:“甘宁此时处于上风,我等现在过去帮他,可一举击溃这支荆州水军,不仅能替蒋钦和陈武二位将军报仇,更可借此良机结好甘宁,以便招其入吴侯麾下!”

    徐盛恍然:“凌将军此言大善……不过我等适才与黄忠一战,损失过大,已无再战之力,若是直接攻杀,恐怕将士们体力不支啊。”

    凌操想了想,道:“此事易尔,文向你可知会朱恒将军,由你两部在此为我压阵,我自领一军前去助甘宁对付黄忠,稍后你等再轮流替我,车轮阵法般的上阵,如此可保军士体力充足,有再战之力,减少损失,况且黄忠一众已是强弩之末,就算是没有咱们,我看他今日也当折于甘宁之手!”

    徐盛想了想,感觉凌操之法可行,随即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凌将军辛苦一下,再去与黄忠交手,我与朱恒将军,陈武,蒋钦等部休整一下,便火速前往接应!”

    凌操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此乃天佑我东吴,安有不胜之理?”

    如此,东吴兵马便再有所动。

    凌操的兵马为突击先锋,与甘宁相呼应,直接插入了黄忠的战舰腰部处。

    荆州水军雪上加霜,阵型全乱,顿时被切割开来。

    黄忠的副将杨龄见此等劣势,不由开口劝道:“黄老将军,甘宁与东吴联合,我军战阵已乱,无法续战,还是速速撤走,归于江夏,别做良图吧!”

    黄忠见状,无奈的长叹口气,苦笑道:“可笑甘宁匹夫,麾下兵少,远非吾之敌手,却把老夫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甘宁一众的兵马虽然不多,但各个悍勇,且手中兵刃铠甲都异常厉害,远非我荆州兵将可比……这却是怎么回事?”

    杨龄着急地言道:“老将军,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甘宁和东吴全冲着我们前来,其兵锋太盛!还请老将军速速撤离,以防不测!”

    黄忠长叹口气,摇头道:“传令各部战舰……..退兵!”

    荆州水军终于鸣金,各部兵马在黄忠和杨龄的指挥下开始整备船队,扬帆而走。

    甘宁在荆州战船上杀的正酣,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黄忠老儿,你不是说要收了老子么,怎地跑了?忒的没种!”

    司马懿见状,不由有些着急,隔着老远的江面便高声道:“老大,火速追击,不可让黄忠老匹夫跑了!一定要把他拿下!不,不是拿下,是就地斩杀,不然的话后患无穷啊!”

    甘宁嘿然的一舔刀口,傲然笑道:“这个自然,黄老儿想逃,嘿嘿,须得留下脑袋!”

    “甘侠士!”

    一声喊叫由后方传来,却是凌操引兵赶到,冲着甘宁高呼:“甘侠士,我等随你一同追击黄忠老贼!”

    甘宁见了来人,不由一愣,道:“你认识老子?”

    凌操哈哈一笑:“锦帆贼威震天下,谁人不识!”

    甘宁隔着江面,上下打量了凌操几眼,道:“老子是贼,你他娘是军,今日相逢,却有何意?”

    凌操笑道:“我家吴侯早有倾慕之意,本将凌操也是久仰侠士威名,今日能够跟侠士携手抗敌,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焉能错过?”

    甘宁闻言。心中不由大喜过望。

    凌操此言说的真实,话里话外虽未明言,但已是隐隐的包含着对自己的招募之意,东吴历经三世,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水师无敌,又是全据长江,久后必成大业,自己若是真能归顺东吴。必然可一展胸襟抱负!

    看来,这凌操此番欲与自己共同追击黄忠,棒打落水狗乃为其一,想跟自己结好关系,却是其二啊!

    此等良机,焉能错错过?

    “好!凌将军如此厚意,老子就与你携手共进!拿下黄老头儿的首级,将军可自行回去跟吴侯请功!老子绝不抢夺!”

    凌操摇头道:“黄忠老儿的头颅值几分功劳?若是能得甘侠士同归江东,方才是凌某进江东来的第一大功!实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甘宁仰天长笑:“好!将军!走!”

    “追!”

    甘宁与凌操携手并进。共同去追杀黄忠,此一幕岂能跑出司马懿的眼中?

    但见司马懿重重的“呸”了一声,双眸之中骤然露出了阴森的毒神!

    击杀黄忠,此刻已不是重中之重。当务之急,是把甘宁和东吴的关系彻底搅黄!

    司马懿转头看了看自己脚下船边的一把硬弓,再看看远处器宇轩昂的甘宁和凌操,嘴角微微一撇。吩咐身边负责掌控船的水寇道。

    “加速行进,火速跟上老大还有那东吴战将的船!”

    水寇闻言,不由得一愣。道:“二哥,追杀黄忠,大哥和东吴将领去就行了,咱们跟着干什么?”

    “少废话!让你快点你就快点,不该你问的别问!”

    水寇见司马懿发火,也就不敢再言,随即加速行进,将船一点一点的靠近了甘宁和凌操的船边。

    甘宁和凌操此刻所有的精力全落在了荆州水军和黄忠的人头之上,焉能顾及后方?

    眼看着凌操的背影越来越近,司马懿轻轻地咽下一口吐沫,然后悄悄的拉起弓箭,瞄准凌操的背影,约莫距离差不多了,骤然放出一箭!

    一边放,他的嘴中还一边高声叫喊:“黄忠老儿,吃我一箭!”

    司马懿自幼精通六艺之道,箭术虽然不及一流将领的百步穿杨,但却颇有些准头,再加上此刻是从后面射对方的后背,对方又对自己毫无防备,又是在很近的距离…….

    此一箭焉能不中?

    “噗嗤——!”

    司马懿一箭直接射入了凌操的后腰处,只把这位东吴战将疼的仰天长喝!

    “啊啊啊——!是谁!是谁在后面射我!”

    甘宁和东吴的士卒们听了声音,顿时大惊,急忙转头望去,却是看见不远处的船头,司马懿正提着长弓一脸抱歉的笑。

    甘宁面色一变。

    “老二,你他娘的疯了!射谁呢!”

    司马懿抱歉的一摆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想射黄忠来着,一不小心……准头偏了!”

    “你他娘的这偏的也太大了!你会不会射箭啊?”

    “我就会一点……”

    甘宁闻言顿时大怒:“会一点就别拿出来瞎比划!刀剑无眼!多他娘的危险啊!”

    说罢,甘宁急忙转头,对着凌操道:“凌将军,你别生气,那是老子兄弟,一个文人,给我出谋划策的,武艺不精,失准了……..”

    凌操呲牙咧嘴,一边让士卒用布帛给自己堵住流血的伤口,一边摇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你兄弟箭术虽然不好,但杀敌的精神可嘉,甘侠士勿要怪他……不过这准头确实臭了点……”

    凌操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听身后突然又响起一声怒吼。

    “黄忠老儿,你再拿命来吧!”

    “噗嗤——!”

    半空中一声弦响,却是又有一支箭直接由后方射入了凌操的后脊之上。

    凌操面色一变,急忙用手中剑扎在船沿上,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以免坠落入江。

    甘宁面色大变:“凌将军!你……..”

    凌操面无血色的抬起头来,冲着甘宁虚弱的一笑。

    “侠士,别怪他……准头臭点没关系,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弦响伴随着一声怒吼又是再度于江面上响起!

    “黄忠老儿,拿命来,拿命来!狗娘养的,去死吧你!”

    “……………………….”(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各有所算

    司马懿的这第三箭,终于起到了他想象中的效果。

    经过前两次的瞄准与校对,司马懿这第三箭终于直刺在了凌操的后脖颈上,一箭入喉,穿透了他两腮之间的大动脉,顿时一股鲜血如同迷雾一般的激散在了空中。

    可怜凌操一片赤诚前来助阵邀请甘宁归顺东吴,却是被司马懿狠心暗算,一代良将没有死在战场敌人手中,倒是被友军中的小人下了黑手,着实是可歌可叹,死不瞑目。

    凌操身形一歪,两只虎目瞪得如同铃铛一般大小,他用最后的气力不甘心地瞄了甘宁一眼,身形晃了一晃,接着编骤然跌入了江中。

    江中之水乃因他的血迹而变得鲜红,触目惊心之余,又不由得让人心碎,感慨万千…….

    多年之后,司马懿无事时曾与袁尚闲聊三箭射死凌操之事,袁尚仔细思考,给了司马懿几句极为中肯的评价。

    袁尚说,司马懿此番前来江南,最妙的就是这三箭!他司马懿这三箭亮了!

    后来,袁尚还为此特意组织一群能歌善舞的乐师舞者,亲自指导,将司马懿这一出下江南射杀凌操的经过,演绎成了戏曲故事。

    袁尚将戏曲提前数百年演变而发明,借此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位戏曲创始人。

    至于以司马懿为主角的这出延续千年而经久不衰的戏曲故事,也被袁尚起了一个极其霸道的名字。

    这个故事,被袁尚命名为——“亮箭!”

    ……………………..

    “凌将军!”

    见凌操落水身亡,东吴水军校尉士卒不由得尽皆悲愤出声,好多士卒奋勇跳下江水之中,去打捞凌操的身体,而经过此一变故,无论是甘宁的贼众还是东吴的兵勇。都没有心情去追杀黄忠了,任凭荆州水军逆江而上,越逃越远。

    甘宁则是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被凌操鲜血染红的那一片江面,又瞅了瞅那些双目喷火,杀气逼人的东吴士卒…..

    甘宁不会了,不晓得咋办。

    “甘宁!你这贼厮,暗害我家凌操将军,我等与你势不两立……杀!”

    也不知道是东吴军中哪一个校尉的悲愤呼喊,凌操麾下的士卒随即调转船头。不再去追击东吴水军,而是向着甘宁所引领的一众水寇冲杀而来。

    悲愤之意,带动了这些东吴水军强大的动力,他们一个个双目充血,牙呲崩裂,大有恨不能将甘宁一众全部平吞之势。

    司马懿也不闲着,将弓箭一撂,拔出腰间佩剑,吼叫道:“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东吴水军杀过来了!若不还手,我等尽皆为东吴阶下囚矣!都给我杀!…..杀~~!”往上冲啊!

    甘宁麾下的水贼也不是吃素的,从来都是他们嚷嚷着杀别人,哪有一群彪贼被人劫杀的经历?

    此刻得了司马懿的扇风点火。再加上东吴哀兵的猛烈攻击,水贼们一个个也是露出了本来凶悍的面目,嚎叫着驾舟迎上,与凌操一部硬碰硬的死磕在了一起。

    贼寇们不管不顾。与凌操部下拼杀,甘宁却不好唬弄,更兼他将一切瞅在了眼里。焉能不明白这其中奥妙?

    此刻甘宁本人不但没有亲自上前去搏杀东吴士卒,反倒是命士卒调转船头,将舟轲开至于司马懿船只的附近,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司马懿的船头。

    甘宁满面暴怒,一把抓过司马懿,像是提溜小鸡崽子似的把他凌空拽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嘶声怒吼。

    滚烫的热气迎面而扑,数不尽的吐沫星子直接喷在了司马懿的面颊之上。

    “你他娘的是故意的!”

    司马懿晒然一笑,低声道:“大哥,这是个美丽的误会……”

    “误会个屁!你他娘故意乘对方不备射死凌操,断了老子归顺东吴的后路,你当老子痴呆啊?…………..老子宰了你这贱种!”

    说罢,便见甘宁手中的战刀已然抬起!

    司马懿顿时大惊:“大哥,咱们俩是兄弟啊!”

    “谁他娘跟你是兄弟!老子瞎了眼!认你坐第二把交椅,谁曾想你这孙子如此算计老子,你今儿说什么都必须死!”

    司马懿抽了抽嘴角,道:“大哥,你现在杀我不得啊!你以少胜多战败了黄忠,令荆州侧目,再加上凌操也是死在你手中…….”

    “放屁!凌操是你杀的,与老子有毛关系!”

    “是是是,凌操是死在我的手里,但是孙权不知道啊,兵卒们回去定然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到时候你想抵赖也赖不了的,你杀东吴大将,孙权必然深恨于你!荆州和东吴两大势力都与你结怨,谅你一泉之清,焉能匹敌江海?没有我,你对付不了荆州和东吴啊!你今日若是杀我,不久的将来,你自己也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你!!!”

    甘宁气的咬牙切齿,但手指的刀却已是随着司马懿的话而缓缓的落了下来。

    是啊,没了这个贱种,荆州水师,东吴水军,两股庞大的诸侯势力,自己一介水贼如何应对?

    天下之气事,莫过于想杀一人而却又要仰仗一人,令人无之奈何。

    “你…..你可气死老子了!”

    甘宁狠狠的将钢刀向着假吧一劈,暴怒道:“事到如今,你说该怎么办?”

    司马懿冷静的言道:“眼前只有凌操一部,其余四将的水军还未得虚实,都在压阵,乘着这个当空,你赶紧亲上前线,杀他几个校尉,迫退凌操的水军,然后咱们火速撤走,等回了水寨,我再告诉你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甘宁狠狠地白了司马懿一眼,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无奈。

    “行…..马袁,你行,你等着!你等着的!回了水寨,老子非把你剁成八块解气!”

    说罢。便见甘宁转头,冲着一众水寇高声喝道:“都随老子上!杀退凌操之兵!”

    *******************************

    三江口一场大战,黄忠败走,凌操身死,甘宁两方得罪,唯有司马懿一人坐收渔翁之利,不可谓不贱。

    就在三江口大战发生的同时,李松和袁尚押解粮草的船只,已是缓缓的行于江上。

    床仓之内,李松急的一脑门子汗。不断地追问袁尚。

    “袁三,依照你话里的意思,黄忠此番,必败无疑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败倒是说不上,但肯定是跟东吴两败俱伤,然后让甘宁渔翁得利,抢了彩头。”

    李松跺了跺脚,道:“那跟败有什么不一样啊…..袁三。你就这么肯定?这事难道一点转机都没有了?”

    袁尚耸了耸肩膀:“万事无绝对,转机也不是没有,不过我估摸黄忠失利的结果,大概得有八九成。”

    李松闻言不由得仰天长叹。狠道:“可悲可叹啊,本想借着黄忠的光,此番出来也建他几份功劳,不想这一下子全都化为泡影。惜哉,实在是惜哉!”

    袁尚看了看一脸愤恨神色的李松,不由轻笑道:“李公何必如此伤感?黄忠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李松闻言,白了袁尚一眼:“瞎说!黄忠败了,甘宁水贼气盛,我有什么值得高兴地?”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然,万事有利则必有弊,甘宁自打反出咱们江夏之后,可曾败过一阵?不但是打的咱们江夏的将领是丢盔弃甲,连襄阳上将军黄忠的水军都在他的手里栽了跟头,这样的劲敌,若是李公你能胜他一阵,你在江夏城内的地位必然是水涨船高,到时候诸将拜服,你必可一跃成为继黄太守之后的江夏第二号人物。”

    听了袁尚的话,李松先是愣了楞,然后不由苦笑道:“我等一众押送粮草的后应之众,如何能胜得甘宁?你这不是做梦吗?”

    袁尚摇了摇头:“不尽然,甘宁此番胜了黄忠,如无意外,他必然乘胜追击,来劫持咱们的押粮船队,只要咱们布置的好,未必胜不了他!”

    “甘宁会来劫粮,这是何故?”李松好奇的道。

    袁尚微微一笑,道:“黄忠乃是襄阳派来的重镇,手下有一万水军,其势正锋,从来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失败,而他若是失败,试问江夏中人何人不方寸大乱,心神不宁?恕我直言,就像是李公您刚才的样子,有些六神无主了。”

    李松眨了眨眼,羞愧一笑。

    “而甘宁有败黄忠的智谋,则他必然也会想到这一点,咱们的船队再往前开,差不多要到三江口的时候,再立刻调转船头,做出闻风逃窜之势,试问一个有正常大脑的水寇,谁不会来劫持咱们的粮船?甘宁也是人,他必然也不例外。”

    李松似是明白了袁尚之意,道:“你的意思是,以粮船为诱饵……设伏?”

    袁尚拱了拱手,道:“李公高明。”

    李松适才还苍白的脸颊,此刻似是回复了一点血色,似是有些跃跃欲试:“你此计不错,可行得…….只是,甘宁麾下勇猛,我怕我这一点压粮船队的兵卒,即使是设伏,也打他不过!”

    袁尚笑了笑:“没关系,甘宁上次败咱们江夏四将,不是用得火攻吗?使火他能用得,咱们为何就用不得?不妨也借来使使,烧他一阵!”

    李松闻言,终于明白了袁尚的策略。

    “你的意思是,引火烧粮?”

    袁尚笑了笑,道:“舍弃这些粮草,而换得日后在江夏无上的地位,李公,这个买卖不赔啊。”

    李松闻言想了一想,终于脸色一横,击掌起身道:“不错……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我李松欲成大事,何其舍不得这些粮秣,大不了挨太守一顿臭骂便是了……袁三,这一仗,咱们干了!”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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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