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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四十八章 救星

    随着庞统的话音落下,适才还是幽静的山林平原,一瞬间杀声大做,只见河岸对面,庞统所在的大石头后方的山林怪石之内,一瞬间涌动出来了好些荆州军,他们各个手持弓弩,身背猝了酒的箭支,然后在庞统轻轻一挥手的示意下,拔出火折子点燃了箭头………

    接着,便见漫天的火热箭雨向着袁军所在的对岸铺天盖地的飞袭过来,将还是幽静清凉的林野瞬间点燃了大片。

    袁尚眉头一皱,四下的瞅了瞅四周,却见小溪之边林荫茂盛,树木繁多,杂草丛生,确实是一块用火攻的绝佳之地。

    “浴火凤凰,凤雏庞统……果然名不虚传,计策之深,算计之恨,只怕是不在郭嘉,贾诩等人之下,刘备那老糟棒子得了凤雏相助…..他这是要火啊!”

    袁尚身边,却有庞德已经赶了过来,闻言不由得直擦冷汗,低声言道:“主公,目前的情况,刘备火不火无所谓,咱们好像才是真真正正的中了人家的火计了,再不赶紧突围,只怕一会将士们都得变成灰了…….速撤要紧!”

    袁尚借着红色的火光,深深的向着对岸青石上模糊的庞统望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道:“传令所有将士,集结突围,冲出火阵!”

    袁军的将士们此刻还是很疲劳,但面对对方的滔天火攻,就是再累却也是不敢怠慢,随即整合起来,顺着道路向着火势较小的地方东面冲杀而去。

    眼看着就要到了火势较弱的地方,却见火光之外,一员银甲大将手握战刀,率领兵将匹马而来,冲着袁尚高声吼叫。

    “袁尚休想逃走,可认得大将魏延否!”

    袁尚急忙勒住马匹。深深地向着对面忘了一眼,随即道:“换路!”

    魏延也不追赶,只是在火势之外高声虎吼,令兵士放箭掩杀。

    袁尚等人又奔至西面,眼看火势较若,却是突然又有一支彪军横杀出来拦路,为首之人,一脸正色,三缕长须,淡然言道:“袁贼。老老实实地留在这,我乃南阳李严,有我在此,今日你休想逃出!”

    袁尚眉头一皱,马超和马岱等人则是深吸了一口凉气,奇道:“怎么会这样,这火虽然是庞统放的,但他手下的兵马为何会找准火势弱点,该巧不巧的出来阻拦我们!”

    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那丑八怪刚才说了,要送我们一招火凤凰阵,看来不是信口胡说,想必定然是有奥妙的!”

    庞德闻言一惊。道:“火攻之法,虽然猛烈,但最在杂乱无章,且需掌握风向。一个不好,便容易伤及自身……属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防火还能放出阵法来的!”

    袁尚摇了摇头,道:“不要大惊小怪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许多小动物能还能撒尿划地盘呢,放火放出阵法,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庞统在此等了我们许久,准备的功课一定做得非常之多,能做到此点,亦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但凡阵法,有阵则必有眼,有死门则必有生门,若是能找到这火阵的阵眼,则可万事大吉。”

    马超闻言忙道:“那这火阵的阵眼在哪?”

    袁尚闻言,狠狠地白了马超一眼,不满道:“我要是能找到,还跟你在这费个屁话……现在找也是来不及,换个方向,继续冲!”

    马岱犹豫的向着后方看了一眼,道:“就怕火借风势,咱们冲不出去……”

    “冲不出去也得冲,别磨蹭!”

    火凤凰阵内,火势借助风力越来越大,袁尚被烧伤和呛坏的人越来越多,可此时却没有其他办法,将领们只得借着一些微弱的,火势较小的地方不断的冲杀,可偏偏却是路路皆死。

    适才是东有魏延,西有李严,如今又几番冲杀之下,发现北面,东南,西北,东北皆是死门,各个地方皆有将领把守,其乃是荆州军的宋忠,吴巨,刘先,杨龄等人,其借助火势,稳守阵眼,将袁军死死的憋在其中,任凭他们如何冲杀,却也冲不出去。

    风吹火,火借风,阵中的火势越来越大,袁军伤亡越来越重,各部将领的身上也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这一下子,袁尚可是真的急了。

    又一次冲突失败,庞德急忙奔往袁尚身边,焦急地言道:“主公,怎么办~!阵内的火势越来越大,在这么下去,我们全都得被憋死在这里,地方早已算计准了,却是不让我们冲过去,如今之势,该当如何?”

    袁尚擦了擦头上的汗,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迷茫,他当年也是熟读了左慈的遁甲天书人遁篇章,对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阵法也了解一二,知晓犯死阵定有生门,只是这种以火为阵的方式太为特殊,且各路死门都有敌军,难寻生路,仿佛敌军正借助火势,一点点的蚕食自己,直到将己方彻底消灭。

    这生门究竟在什么地方,难道庞统真的有通天的本领,能够将一个阵全部变为死门?

    “不可能的!”袁尚重重地摇了摇头,叹道:“这是不可能的,借助火攻设阵,本来就是极度危险,且极难控制的事情,他居然还能将阵门全部堵死?能做到这点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人,甚至不可能是妖…….”

    马超在一旁好奇地言道:“莫非是人妖?”

    袁尚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笑话,你见过像庞统那么磕碜的人妖吗?不要埋汰人妖!人妖也是有选择性的,职业素质和基础要求都是很高的,不是谁都能当的!”

    马岱被烟呛的已经是花了眼,一边咳嗽,一边摇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问题,咱们已经被火阵困住,若是不赶紧想办法脱离,必然会死在这里,我等死了不要紧,主公身负河北大业,不可折损于此啊………”

    袁尚四下瞅了瞅,心中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不由得仰天怒吼。

    “老天啊,赐给我个救星吧……..”

    话音方落,突听南面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支兵马在一位老头子的带领下,呜呜嗷嗷的冲入了火阵之中,但见那为首的老头子身无寸甲,却是身披素镐,头戴高冠,一身文人状,须子上还燃了三丁火星子,直奔着袁尚飞马而来。

    “主公莫慌!老夫来也!”

    袁尚闻言一愣,仔细瞧去,却发现来者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位他长时间未曾相见的老友兼手下…….

    “我擦!邓昶!”袁尚顿时吃惊的长大了嘴,急忙策马上前迎住这位老部下。

    “主公,是我啊,是老夫我啊!”邓昶一直在河北替袁尚管理后方,与袁尚久未谋面,此刻相见,老头子的脸上不由得泪流满面,一种浩然激荡的感情由肺腑而发,几无从言语。

    袁尚与邓昶错开马匹,隔着马身子一把握住了老部下的手,感慨地言道:“关键时刻,还得是你这共患难的老友够意思啊!”

    邓昶激动地点了点头,眼泪在眼眶中不断的打转,道:“那是,那是……..”

    “隔着半个河北,大老远的过来跟我一同送死,给我殉葬,邓昶,你太够朋友了。”

    邓昶闻言不由愣了:“………………….”

    过了许久之后,却见老头使劲一抬胳膊,甩掉了袁尚握着他的手,不满地白了袁尚一眼,道:“会说人话吗?不会说话别说!什么叫陪你殉葬啊,老夫我还没活够呢!我有病啊陪你死,你当你是谁啊?”

    袁尚使劲地吸了吸鼻子,道:“除了陪我送死,我实在想不出你到这里来,还能有什么用处?”

    邓昶高傲的一样脖子,道:“怎么?难道我就不能是来挽救你的吗?”

    袁尚闻言一愣,道:“挽救我?你怎么挽救我?你有那两下子吗?”

    邓昶嘿嘿一笑,道:“没那两下子,我能随便进来?区区一个火凤凰阵而已,在别人看来难破,在老夫看来,却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袁尚闻言大惊:“你知道这阵法的名字,还会…..破它?”

    “你以为呢?”

    袁尚顿时有些凌乱了,好奇地道:“可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识得这个火阵的,又是如何知晓这个阵法的奥秘。还有,你本应该在邺城,又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邓昶面色一阵,突然露出了一副少有的严肃表情,叹道:“事到如今,老夫也就不瞒你了,实不相瞒,老夫乃是四百多年前,汉开国元勋,楚王韩信的阴魂回世,四百年前,韩某人曾被赞誉为兵仙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著作兵法三篇,为大汉开国建立了不世功业,区区未卜先知之能,纵然不是我韩大将军全盛之时,也还是有的…….”

    袁尚脸色一沉:“说人话!”

    “其实啊,是自打主公你出征中原之后,田豫田大人怕主公有失,故而从辽东传书提示,我等一商议,便分出几路兵马前往各处道口接应,以防不测,正巧老夫与左先师就在此边境迎侯,看看能不能碰上主公,想不到却是真的碰见了,适才我二人在山上,看见主公中了敌军的火阵,左慈老儿识得此阵法,知晓生门何处,故而令前来接应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脱离升天

    邓昶的话让袁尚委实振奋了一下,左慈就在不远处的地方。

    因为他知道,别的方面左慈有什么能力袁尚或许不太清楚,但左慈的奇门遁甲和阵法能力他还是清楚的,老头善使用奇门遁甲,手段高强,而且衍伸极多,能够通过山林草木,林泉天气来布置各种各样的战法神阵。

    袁尚虽然读了遁甲天书人盾篇,但毕竟钻研时间尚欠,远远没有左慈老儿研习了好几十年来的jīng通熟稔。

    袁尚识不得庞统火凤凰阵的奥妙,或许在庞统的意料之中,但左慈识得,却是远远不在庞统的考虑范围之内,而且,他也根本就不认识左慈这个人。

    此刻的袁尚满面火热,一种绝处逢生的激动难以掩饰的浮上了他的面容,他着急的对邓昶道:“左慈那老家伙真有俩下子,不过他既然识得火凤凰阵,为何不亲自前来度我过去,反而要让你过来呢。”

    邓昶闻言,面sè顿时一跨,无奈地言道:“你当我老人家这么喜欢来救你吗?左慈那老头非得跟我唧唧歪歪的左右推脱,最后我俩实在推脱不掉,还得猜拳,猜输得来救你,我老人家命运坎坷,一个不小心栽在了那老神棍的手里,流年不利啊………..”

    随着邓昶的话,袁尚的脸子则是越来越黑,要不是顾忌现在得靠着这个老家伙引自己出去,袁尚非得拔剑一下子劈了他不可。

    “废话少说,快快引路!”袁尚懒得跟邓昶唧咯,随机一挥手,示意邓昶引路。

    邓昶看着袁尚的脸sè,也知道自己的话惹人家不高兴了,随机一拉缰绳,策马引着袁尚一众向着南面驰骋而去。

    袁尚,马超,庞德,马岱引领着兵马紧随其后,一边赶路一边奇道:“这条道,怎么感觉那么怪……对了!这不是当初庞统所窝青石所在的溪边么……..”

    话说到这里,袁尚顿时猛然反应了过来,诧然道:“原来如此,灯下黑!”

    邓昶一边驰骋,一边点头对袁尚言道:“没错,那庞统当初故意在小溪边的青石上露头,除了与你见面奚落你之外,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此阵的生门所在便是在那个方向,他故意漏头,与你见面,并令兵士高声呼喊,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让您先入为主的感觉他所在的地方并非生路,首先就抛弃了向那个方向突围的想法,而正所谓兵不厌诈,这火凤凰阵的所在地,恰恰就是在庞统所在的那条溪边!”

    袁尚恍然而悟,一边随着邓昶驰骋,一边点头言道:“原来如此,凤雏凤雏果然名不虚传,不但阵法厉害,对人的心理把握的也很到位,卧龙凤雏,这两个家伙都是最可怕的敌人,其危险程度不在曹cāo之下,说什么也得想办法将他们干掉!”

    邓昶闻言点了点头,道:“主公此言甚善,不知您打算用什么方法去对付他们呢?”

    袁尚嘿嘿一笑,道:“邓大官人智勇双全,本领卓越,不如派你潜伏,伺机干掉他们,你觉得这个方法可不可行?”

    邓昶闻言身子一歪,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主公,我没有那个本事。”

    “别谦虚啊,你多能耐啊!”

    “主公,我可没招你啊?”

    “装紧了不是?要不我给你派个能干的副手…..你看左慈那老王八蛋怎么样?”

    邓昶:“………………….”

    虽然从原先就已经知道了,但邓昶此刻却已是更加的明确。

    袁尚,果然是个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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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凤凰阵之外,庞统优哉游哉的坐在一块山崖石上,拿着一个酒葫芦,滴里嘟噜的向着嘴里大口大口的灌着,一双大鱼泡眼里尽显着醉意与朦胧。

    一葫芦酒就把自己灌多了,显然这位号称凤雏的当世名家没什么大的酒量。但是偏偏却独爱嗜酒,这个本应该是作为在外征杀的武将的毛病,可如今却偏偏地落到了堂堂刘备军的军师身上,说起来,也确实是有些搞怪了。

    别人或许觉得一个堂堂的文人墨客如此好酒不成体统,但庞统却不这么认为,相反的,他还觉得自己这个喝大酒的毛病是个优点,非常的牛逼,而且非常的惹人喜欢。千人迷,万人倒的。

    “报——!”一声焦急地喊声伴随着惊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该巧不巧的打断了庞统的酒意与遐想。

    庞统醉眼蒙松的将头转过去,看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卒,重重的打了个酒嗝,冲着那小卒喷着酒气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小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呼哧带喘的,冲着庞统做了一个军揖,高声道:“启……启禀….副….副军……军师,袁尚……袁尚…..他…..死…..死…….”

    庞统闻言双目顿时圆睁,然后猛然地站起身来,仰天哈哈大笑,笑容中包含着无尽的得意与展志之情。

    “当世枭雄,号称与曹cāo不相上下…….哦,不,是还凌驾在曹cāo之上的天下第一诸侯,也不过如此,在某家区区的火凤凰阵下,也走不过几下,这么凌厉一招就死了,实在是辜负了某家对他的期望,本还寻思他能跑出此阵,与某家多过上几招!结果就这么完了,真是没劲,无聊,无聊透顶……天下枭雄,亦是不过如此,何人能为某家对手哉?想不到某家初出茅庐,便是一战成功,名扬天下,唉,这也太没意思了,孔明,此番回去荆州,你却是又如何好意思压在某家之上?”

    小卒此刻已是差不多休息够了,说话也不在喘息了,听庞统志得意满的如此说话,不由得急忙摆手,高声道:“不是啊,副军师…..袁尚…..他没死,属下刚才想说的是…..是袁尚死里逃生!”

    话音放落,便听空气当中顿时凝固着一丝让人冷峻发寒的寂静。

    却见庞统脸上的笑容凝固,仰着头,张着嘴,半哭半僵的矗立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大一会,却见这丑鬼猛然低下头来,大步流星的走到那回报的小卒子面前,单手揪住他的衣襟,右手长袖一舞,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扇了那小卒子三个大耳雷子。

    扇完之后,庞统将那小卒重重的往地上一扔,双目冒火的瞪视着他,露出一口泛黄的大龅牙,打着酒嗝呲牙言道:“三个大耳刮子,因为你办错三件事,知道为什么赠给你吗?”

    那小卒子被扇的满面通红,闻言羞愧的将头向下一低,低声言道:“知道…….”

    “说说看。”

    小卒子委屈的抽了抽鼻子:“谎报军情。”

    “第二错呢?”

    “不应该说话大喘气。”

    “第三错!”

    “第三错……..”

    小卒子闻言有些答不上了,却见庞统猛然抬手一揪他,将他狠狠地提溜在跟前,咬牙切齿的言道:“以后跟某家说话的时候,称呼一定要搞准,军师就是军师,别老在前面加上一个‘副’字,懂吗?”

    “属下明白了!”

    “点齐兵马,跟某家去追!”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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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袁尚,已是在邓昶的引导下,率领着众人奔杀出了重围,袁尚跟在这老头子的后面,回头眼看着身后的火阵越来越远,不由得长长的输出了一口气。

    “真是悬啊,若不是此番天眷于我,说不得还真的栽在庞统那丑八怪的手里,看来真是天不绝我袁尚……..”

    邓昶不满的看了袁尚一眼,哼道:“什么叫天眷于你啊,你是老夫我舍命救出来的好不好?若是没有我,你早就嗝屁归天了,还能在这里咿呀咿呀的瞎感慨,没良心…….”

    就在这个时刻,马岱急忙催马上前,对着袁尚道:“主公,左翼的探子回报,说是庞统那面见主公脱离了火凤凰阵,已是尽皆聚集兵马,向着咱们冲杀过来了,主公,怎么办?”

    袁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笑了:“看来我们的凤雏先生今rì没把我摁死在这,心中很是不甘啊,却也难怪,他初出茅庐,立功心切,若是能在这折了我,必然可凭借此战一举扬名,可他如此执着,却未免有些落了俗套了,这点比起诸葛亮,却还是差了许多…….卧龙凤雏,计谋能力或许不相上下,但心xìng上的修炼,却还是卧龙明显在他之上。”

    袁尚前方,邓昶嘿嘿一笑,道:“可不是咋地,得饶人处且饶人,这点浅显的道理难道这凤雏还不明天,他不跟来倒是好,跟来了,却是明显在作死啊!”

    袁尚闻言好奇,转头道:“哦?莫非我们的邓大先生,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凤雏的追兵?”

    邓昶这回显得很谦虚,道:“办法不算是我的,却是那左慈老儿的,凤雏布下了一个火凤凰阵来对付你,但左慈也是奇门遁甲的大家,难道那老头还不知道会布阵来阻拦追兵么?正好,让他们两个过过招!”

    袁尚闻言恍然,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左慈和庞统,正好是以阵对阵,有意思,袁某今rì也正好借着今rì的机会好好看看,瞅瞅他们俩谁布阵比较尿xìng。”(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还施彼身

    山林之中,林野之内,本该是清泉流淌,静谧悠然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这山清水秀的林野之间,却是多出了许多奇怪的石堆,这些石堆摆布均匀,似是有些门道,与一旁的风景显得格格不入。

    乱石堆的南面,一个身穿方士白袍,脑袋瓜子有些秃顶的老头子正跟四个副将围绕成一个圈,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握着几张木制的牌子,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个头顶冒汗,似是正在进行着什么激烈的活动。

    而离着几人的不远处,一队人马正轰隆轰隆的向着这面飞速行驶,这队人马不是别人,正是邓昶引导着袁尚赶到了这里。

    邓昶眯着眼睛,盯着那石堆边的方士和那几个副将,然后大嘴一裂,指着那五个人哈哈的对着袁尚笑道:“主公快看!左慈那老糟头子在那边等着我们呢!”

    袁尚长呼了一口气,道:“还好那老家伙没放我鸽子,不然我一定会把你活活雷死!”

    邓昶闻言一惊,道:“为什么又是我?”

    袁尚指了指身后的马超,庞德,马岱三人,无奈道:“在我身边的几个人里,除了你是个战斗力是有5的渣滓,剩下的全都是猛将,你说我还有选择吗?”

    邓昶:“…………………..”

    队伍行至左慈等人的身边,袁尚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走到左慈身边,高兴地道:“左老儿,我回来了………”

    “嘘嘘~~!”左慈皱着眉头抬起头,做了一个重重的嘘声,然后不满意的瞪视着袁尚,怒道:“咋咋呼呼什么,没看着这正忙着呢!”

    袁尚闻言一愣,低头一看。接着呵了一声,笑道:“哎呦,挺有雅兴啊,三国杀啊!会玩嘛你。”

    左慈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服气道:“笑话,别看这东西是你发明的,但我老人家现在已经是青出于蓝了…….南蛮入侵!”

    左慈左面,一个副将忧郁的看了左慈一眼,叹道:“仙师,对不起。我死了,我是忠臣……”

    左慈的双眼顿时瞪的巨大:“啥?忠臣?你怎么可以是忠臣!你他娘的应该是反贼啊!狗日的你给我说实话!”

    “我真是忠臣……仙师,卸装备和手牌吧……..”

    “操!”

    庞德一脸焦急的凑上前来,对着左慈低声道:“这位大爷,本将不想打扰您的雅兴,但如今后有追兵,形势紧急,咱们能不能看清楚一下形势?”

    左慈狠狠地白了庞德一眼,然后甩手将三国杀扔下。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然后一挥手,冲着袁尚等人道:“随我进阵,跟紧点。都别走丢了!”

    袁尚一边跟上左慈,然后好奇地看了看四周道:“这些石堆都是你布下的么?这是什么阵?我记得遁甲天书人遁片里好像没有记载啊?”

    左慈老儿扣了扣鼻屎,神奇道:“阵都是人创的,书亦是人写的。阵法这个东西,千变万化,难能拘泥而一道。这个石阵乃属我老人家自创,以八卦为基,至今尚未命名,今日正好试一试它的威力……..对方很厉害吗?”

    袁尚闻言一笑:“厉害,当然厉害了,来人乃是庞统,字士元,绰号凤雏,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左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啊,庞统…..凤雏…..我想起来了,是襄阳鹿门山庞德公那老渣子的外甥……..”

    “咳咳咳!”庞德闻言,不由得一阵咳嗽,低声对身边的马岱道:“外甥?庞德公和庞统都姓庞,这俩人应该是叔侄吧?”

    马岱无奈一笑,低声道:“你管呢,外甥就外甥呗,又不是给你找舅舅,你管那么宽干什么?”

    袁尚等人随着庞统来到了阵中,左拐又拐,然后来到一处隐秘的山岗之上,这里视野广阔,可以将下方的石阵一望而全。

    众人在山岗上潜伏着,过了不多久,但听远处一阵马蹄声响,却是庞统引领着魏延,李严,宋忠等一众荆州将领匆匆杀奔到了石阵之前。

    兵马刚一抵达,便见阵内阴风簌簌,从石头堆中迎面铺洒而来,让人顿时变体生寒,望而却步。

    李严眉头一皱,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石头堆?”

    庞统静静的瞅了一圈,道:“此乃人为所至,有甚奇哉?”

    李严低声道:“军师,看来这石阵乃是袁军所立,对方既然是早有准备,此处又离河北境内不远,咱们还是不宜耽搁,速速撤退方为上策!”

    庞统闻言没有说话,以他的智慧如何能想不通如此浅显的道理,他更是知道见好就收,此刻收兵乃是最佳的良机。

    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袁尚的首级从自己的面前飞走,煮熟的鸭子的就这么飞了,庞统的心里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是他贪功,只是他每每一想到自己在刘备阵营中…….关羽,张飞等老将对表面恭敬,实则不阙的态度,他的心里就像是针扎一样,说不出的难受。

    还有每次议事的时候,不论自己提出的建议多好,多有建设性,刘备总是要再征求一下诸葛亮的意见,只有诸葛亮点头,刘备才敢放心去做……….

    天赐良机之下,难道还要让这种局面继续下去。

    想想自己若是提着袁尚的头颅回了荆州,众将拜服的神情…..诸葛亮敬意的眼神……还有刘备满意的笑容…….

    庞统狠了狠心,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不行,自己的梦想,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这是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机会,绝不能看着它眼睁睁的溜走!

    “随某家进阵,追杀袁贼,取下袁尚的首级!”庞统最终下了这个决定。

    李严闻言顿时一惊,道:“军师,这石头阵太过古怪,冒然进去的话,只怕会有什么疏失的……….”

    庞统哈哈大笑,摇头道:“正方不必担心,区区石阵而已,难得到别人,难道还难得到我?某家自幼熟悉兵书,奇门遁甲,天下阵法,尽在某家胸间,尔等勿疑。只管随某家进去便是。”

    李严闻言还是有些犹豫,却见魏延仰天一笑,道:“军师这话说得对,区区一堆石头,有何惧哉?”

    庞统不管他们,双腿一夹,向着石头阵里面匆匆而去,魏延,李严等将领随后而入。

    石阵之内,各处的石堆显得格外的相似,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堆子,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堆子,四面八方都是按照特定的格式排列,蜿蜒曲折,表面通畅,实则难通。

    庞统耐着性子,引导着众人在石头阵内穿来穿去,他一会看天,一会瞅地,一会看风,一会掐指……..

    荆州军的表现大致的全都落在了山岗上袁尚等人的眼中,袁尚一边瞅一边点头,笑道:“庞统这家伙,看天看地看风看物,还会掐指,倒是显得非常的专业啊。”

    左慈嘿嘿一笑,道:“他懂得再多也没用,此阵乃是经过八卦之法提炼而设,尚未面世,天下无人见过,变化多端,他想要在短时间内熟悉所有的变化,根本就是不可能,今日必然把他憋死于此,给徒儿你出一口气!”

    袁尚精神一阵,道:“庞统本领不小,若是留下,日后必然是心头大患,今日若是能够除他,左老儿你便是立下首功了!”

    左慈笑了笑,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老人家本不该如此做,但为了时局,也是为了你这妖孽,也亦是不能够不如此,咱们只需要等一会,待荆州军在里面乏力迷糊,不辨方向,我老人家便领你们杀入,取其首级。”

    袁尚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又道:“这阵法如此厉害,回邺城后,不如传给我吧,好歹我也是你的挂名徒弟不是?”

    左慈闻言一瞪眼,哼道:“笑话,这阵法乃是我老人家苦心多年炮制,你要想学,需得拿钱来!”

    “你跟我你还收钱?”

    “废话,凭什么不收啊!你多个球!”

    …………………………….

    此时此刻,山下的兵马已经在阵内绕了一圈又一圈,阵中冷风四溢,而且山中迷雾越来越重,视线与能见度越来越低,荆州军此刻显然有些慌了。

    李严满头大汗,急忙快步上前,对着庞统低声言道:“军师,咱们现在究竟该往哪里走?”

    庞统显然也有些慌乱,他刚进阵的时候,曾经以为这不过是八卦阵,不想经过几番探视之后,他才发现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这八卦显然是经过高人演变,内中变化多端,难以突破,生门若死门,死门若生门,几无路可走。

    此刻听了李严的问话,庞统显然是更加哆嗦了,他左看又看,上瞧下瞧,却是偏偏看不出哪里是生路,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涌上了他的内心。

    眼看庞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严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的脸变得一片死灰,道:“军师,若是真破不了此阵,不如分头行动吧!”

    庞统摇了摇头道:“分头,更容易出事,某家现在不怕别的,就怕袁军见我们士气低落,乘势杀入阵中,那咱们可就真的危险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真正的高手

    离着庞统比较近的地方,以魏延,李严为首,宋忠,吴巨,刘先,杨龄等将领闻言都急了,他们一个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心中都升起了莫名其妙的恐慌。

    这些荆州将领当中,以宋忠最为胆小,闻言忙对庞统言道:“军师,既然这阵暂时走不出去,而且袁尚随时还会乘人之危的杀入进来,那依照末将看咱们还是先不要寻找路径,赶紧布阵御敌吧!万一一会被袁军钻了空子,那可就是大事不妙。”

    庞统卸下随身的酒葫芦,仰头喝了一口,苦涩地笑道:“你以为某家不想?只是这阵法极为奥妙,四面八方瞅之完全一样,内里却又是千变万化,袁军不一定会从哪个方向杀奔过来,而且凭借着对阵法的熟悉,他们进可攻,退可守,任凭我们如何布防,也根本寻觅不到他们的行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此刻若是就地布阵,不就是让下面的士卒们都觉得咱们根本无法走出去,现在军心慌乱,若是在如此行事,三军士气想必就会更加低落,到时候被袁尚一击而溃,几无翻盘的可能…….”

    “那…那怎么办!”宋忠闻言都要哭了:“末…末将等人新随玄德公,胸藏大志,意yù为玄德公之霸业立功,此时还未见成效,如何却是就要死在这里?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庞统苦涩一笑,状似无意地白了宋忠一眼,暗道你胸中大志未舒…某家的一腔抱负若是夭折在此,却是不知道去找谁说理呢!

    …………………………

    荆州军以庞统等人为首一阵慌乱,袁尚等人却已是摩拳擦掌,跃跃yù试,大家整顿兵马,分配任务,准备随时杀入阵中,给庞统和荆州的将领猛烈一击,以报适才在火凤凰阵内的屈辱和仇怨。

    袁尚整装待发,对着众将分配任务道:“此阵乃是左仙师所布,极为奇妙,众将和兵士们一会一定要听从左仙师的安排和调度,剑是双刃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自己个把自己个陷在阵子里,那人可就丢扯大了!”

    众将一同拱手,高声称“诺!”

    “一会,待杀入敌军阵中之后,各部许谨记自己的任务,听命行事,这批荆州军中有几个非常厉害的将领,须得仔细应对,一会庞德领兵去战魏延部,马岱领兵去战李严部,余下诸将由我和邓昶领兵应对……马超,你不需理会其他,只管领着贴身铁骑直破荆州军中军,径取庞统,不论生死,都要把他的首级带回来!知道吗?”

    马超闻言一愣,摸着下巴仔细地思量了一会,好奇地问道:“要把他的首级带回来…这还不论什么生死…你这不就是要死的吗?”

    袁尚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我就是那么打个比方,具体应该怎么cāo作,到时候你自己个看着办,你要是想抓活的,袁某这里也无所谓。”

    马超闻言厌恶地一摆头,道:“算了吧,就他那副尊荣,生擒我瞅着恶心…还是给你死的吧。”

    安排完毕之后,袁尚随即转向了身后的左慈,道:“左仙师,我已经安排完毕了,您老人家可以引我们大军入阵了!”

    左慈闻言却是跟没听到一样,只是站在山岗之边,一双昏花的老眼紧紧地盯着山岗之下的石阵之内。

    就这么瞅了一会,左慈却又是急忙抬头望天,看了看逐渐呈现落夜的星空,开始出现的点点星星,面sè一滞,接着怅然地叹了口气。

    袁尚见状好奇,不由下马兑了兑左慈道:“长吁短叹的,失恋了?”

    左慈闻言,回头狠狠地白了袁尚一眼,接着无奈地言道:“不必下去了,已是有人来破阵了……….”

    袁尚闻言一惊,道:“有人来破阵?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这八卦阵乃是你研创出来的,还不曾问世么?”

    左慈苦涩一笑,摇头道:“但凡阵法,都是根据先天万物繁衍顺生变化而成,我老人家是参透了万物之道,八卦之机,方能创出此阵……但这并不代表这天下没有别人参不透这个,这话,你可是明白?”

    袁尚闻言想了一想,道:“就是说,你蒙出的这个八卦阵,碰巧还有人也蒙了出来……”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天相所示,凤雏命不该绝,尚有余数,你我不可逆天而行,今rì……便放他去吧。”

    袁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仔细一想,己方刚刚经过火凤凰阵的荼毒,若是真有人将庞统引出阵来,平等对战,还真就是没有把握能够击败对方。

    看来,这天意有时候也是人事哉。

    袁尚转过头去,也是踮着脚向着山下看了两眼,好奇地道:“既然如此,就按照你说的话做吧,咱们遵从一把天意……只是我不懂,能够和你撞衫共同研究出一个阵法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左慈长叹口气,却不曾言语。

    石阵之中,一段叮铃叮铃的响声由远及近,传到了阵中庞统以及其麾下众人的耳朵之中,荆州军顿时全员戒备,握紧兵器,紧紧的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阵中大雾弥漫,远处的情形众人看不清楚,直到一个骑着挂铃毛驴,头发胡须皆白的长衫老者单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大家方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袁军!

    庞统眯着眼睛,仔细的盯着来人,然后忽然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急忙翻身下马,徒步走到那老者的毛驴之边,拱手作揖道:“黄公,您…为何会在这里?”

    老者似是认识庞统,闻言无奈地微微一笑,摇头道:“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婿,自己跑到荆南去阻拦荆州军,却唯恐这面有所疏失,特意令我随着玄德公的中军随行,出了事情也好打个帮手。”

    庞统闻言一惊,道:“是孔明让您来的?”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

    黄承彦点头笑道:“是啊,孔明这小子,自己随了玄德公也罢,却是将我们一家子也都牵扯了进来,老夫逍遥散乐半生,不想如今也要随着他东奔西跑,搀和到这世俗中来…….”

    庞统恍然地点了点头,接着突然一醒,道:“黄公,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莫非….您…识得…….这石阵……”

    黄承彦点头道:“玄德公对你截杀袁尚不甚放心,唯恐你有所疏失,他那边还要阻击其他袁军,不便前来支援,故而让派出一支兵马护着老夫前来瞅瞅…正巧你陷入此阵,老夫便进来迎你来了。”

    庞统闻言大惊,道:“黄公,你居然识得此阵?”

    黄承彦笑了笑,道:“不是我识得,而是孔明识得,在荆州之时,孔明曾推研八卦之变化,衍生万物,创下了一套八卦之阵,并来与老夫磋商完善,故而知晓……不过说来也怪,此阵自打孔明创建之后,还未曾使用,如今却如何还有人会使…莫不是这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庞统闻言一愣,接着缓缓地低下了头……

    “孔明!”

    庞统身后,荆州众将闻言不由得大喜,一个个高声大笑。

    “不愧是诸葛军师,果然了得!”

    “事隔千里之外,还能令岳丈前来引度我等,诸葛军师真乃神人也!”

    “诸葛军师神机妙算,天下第一人,只怕没有什么人能够比得上的!”

    “……………………”

    滔滔不绝的议论声几乎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庞统的耳朵里,几令庞统的脸被sāo的通红,藏在袖子中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地握住,几乎要剜入肉中。

    庞统紧紧地咬住了嘴唇,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却见他猛然抬头,问黄承彦道:“黄公,回去之后,还望您老不辞辛苦,能够将此阵教我。”

    黄承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识得此阵,却是不知布法,士元你若是真想学,不妨回去问问孔明,你俩乃同窗之谊,孔明必不藏私。”

    庞统闻言,不由自从的泛起了一丝苦笑。

    孔明或许是不藏私,可是庞统自己呢,他能接受的了吗?卧龙凤雏,本来齐名,若是自己去问了孔明,岂不是矮了他一头。

    自己,能够允许这种事发生吗?

    黄承彦不知庞统心中泛起的诸多想法,对着众将和荆州军一挥手,高声道:“尔等布成阵势,紧跟老夫,老夫引尔等出去。”

    荆州军各个大喜过望,随即布成阵势,一个跟一个,一匹跟一匹,随着黄承彦毛驴的铃响,缓缓的向着东面前进。

    庞统骑在马上,一脸的苦涩与无奈,少时,却见他抬头看了看略显漆黑的夜空和那已经呈现出sè彩的繁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细微之声自言自语的嘀咕。

    “孔明啊孔明,孔明……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卧龙凤雏,卧龙凤雏,你我本齐名,为何你却如此光芒万丈,千里之外却还来救了某家一命…某家谢你,但我绝不服气,绝不服气,我一定要证明,我早晚一定要证明…….”

第三百五十二章 走错道路

    庞统被黄承彦引走了,他以火凤凰阵困住了袁尚,而袁尚又借助左慈之力,以八卦阵将其犯困,二人最终又都逃出升天,袁尚与当世智者凤雏的第一次较量就这么匆匆的结束,谁也没占住谁的便宜,而谁也又比对方多吃亏,五五分成,算是打了个平手。

    庞统走后,袁尚和马超,马岱,邓昶,庞德等人随即返回并州,并在河间驻扎,静候其他各支部的兵马聚集后再一同返回并州。

    在剩下来的一段时rì里,各部兵马开始陆续返回并州,并根据指示在河间驻扎,大部分的部队都平安的抵达,可每一只部队又都受到了损伤,不过袁军毕竟实力在那里摆着,即使是受到了曹刘的联手首级,仓皇逃窜之下,各部也都根据自身情况进行了反击,使得荆州军和曹军也都没有囫囵着回去,该让他们出点血,也是让他们出了点血。

    又过了几rì之后,边南的探子传回了消息,江东孙权起兵攻打荆州南部四郡,却为荆州军识破,诸葛亮率领关羽,张飞等人回返荆州,亲自坐镇调度,设计击退孙权军,东吴兵马无功而返,荆州和东吴两家各有损伤。

    直到这条消息回传到了袁尚的耳朵里之后,袁尚的心气才算是彻底的平衡,自己和曹刘两方都受到了损失,周瑜和孙权想在后面吃现成,若是让他得逞,袁尚胸中的这口闷气估计得活活把自己给憋死,毕竟他不是什么大肚量的人。

    得到战报后的袁尚嘴角上露出了长久以来难得的微笑,这丝微笑落在了陪在他身边的邓昶眼中,让这老头有些不明所以,毕竟袁尚当初会见周瑜的事情,只有他本人和司马懿等寥寥几人知晓,原在冀州的邓昶根本就不知道内情。

    “咱们和曹刘两方杀来杀去,成败得失,也不见你脸上有个什么表情,怎么如今得知东吴被荆州军击退了,你反倒是瞎乐……你小子该不是被庞统的火凤凰阵给呛傻了吧?”

    袁尚面上的微笑依然不减,他转过头来,冲着邓昶够了够手指头,然后道:“你过来……我告诉你。”

    邓昶屁颠屁颠的附耳过去,却见袁尚轻轻的一抬退,一脚给他踹了个跄踉,然后乐呵呵地说道:“这一脚算是给你长长记xìng,知道吗?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会招人烦的。”

    邓昶骂骂咧咧的扑了扑屁股,不过还是很乖巧的没有继续包打听。跟袁尚混了这么多年了,他对袁尚的品xìng很了解,他愿意对你说的话,一般你不问他,他都会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跟你说完,若是他不想说的话你硬去问,他一般很习惯用拳脚来人你了解。不管你是老头还是小孩子。

    尊老爱幼这四个字,袁尚好像打小就不太认识。估计是袁绍当年在世的时候故意没教他。

    揭开这一页之后,邓昶随即换了个话题,对袁尚道:“那个…..截止到昨rì,咱们该撤回来的兵马已经都陆续的撤回来了,目前都被河间太守安置在城外的东西屯营之中,休息疗养,并等待你的下一步指示,主公,咱们现在怎么办?是整顿旧部,调动河北兵马,再度南下报仇,还是……回返冀州?”

    袁尚长叹口气,想了一想,道:“先回冀州吧,刘备的势力如今如rì中天,曹植那小子在郭嘉,贾诩,夏侯惇,曹仁等人的辅佐下,也是基本掌握了中州的大权,咱们现在过去,就算是打得赢他们,损失也实在是有些过大,不是我想要的局面,当务之急,还是得等待时机,静观其变……..”

    邓昶闻言叹气道:“问题是,曹cāo已死,关中也落入了我们的掌控,若是就这么撤离,未免有些可惜了吧,万一以后让曹植和刘备羽翼丰满,发展壮大,对我们可是巨大的威胁啊!”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没关系,河北四州如今不必从前,要粮有粮,要人有人,要兵源有兵源,更何况关中沃野千里之土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刘备和曹植发展一分,我们就能发展三分,越往后拖延,咱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会体现的越来越大…..还有,明rì替我发一道军令,让沮授先生领着马岱,庞德,马铁等人以我的名义,去往西凉抚民置官,将西北边境彻底的纳入我的掌控之中,最好是能够结好羌人,rì后说不得会有大用场!”

    邓昶点头答应,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奇道:“为什么不让马腾和马超去?以威望而言,这两个人的名头似是比那几个更高吧?”

    袁尚微微一笑,道:“就是因为威望高,才更要把他俩掌握在我的身边,在我控制的范围内,若是让他俩回了西凉,万一我掌控不了,不又是出了茬子?马腾和马超是西凉军首领,他们两个在我身边,马岱他们才会更忠心的去替我办事,懂吗?”

    邓昶闻言点了点头,拱手拜服:“主公果然yīn损。”

    “滚蛋,什么yīn损,这叫权术,你懂个屁!”

    话说到这,却见袁尚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道:“司马懿回来了…….吗?”

    邓昶闻言,长叹口气,摇了摇头,道:“还没…….”

    “一点消息都没有…….”

    邓昶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

    袁尚咬了咬牙,对着邓昶吩咐道:“传令田丰,让他派出河北所有的jīng锐密探,给我狠狠地寻找司马懿的下落,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就是被荆州军剁成了馅,也要给我买两个肉包子回来!懂吗?”

    邓昶闻言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夫这就是去传命,不过主公,我想跟你先给你说一声,司马先生身边好像没有兵马,又是穿着你的帅服,兵荒马乱的,别说是肉馅,估计他现在被打成灰也有可能…..您最好是有个心理准备。”

    袁尚闻言,张了张口,似是想骂邓昶两句,但仔细的一寻思,却又觉得邓老儿话糙理不糙,只得无奈的颓然坐下。

    “你的话我明白,但是你不懂,就算是他此刻的死机比生机要大很多,我也要尽全部力量去寻找他。”

    邓昶闻言,叹道:“因为他是你的谋主?”

    “更因为他是我的朋友。”

    “……………….”

    *********************************

    一片美妙的枫林,在太阳的照shè之下,微微泛红,显得格外的美丽,古朴和沧桑,映衬着夕阳之美,让人流连,让人沉醉。

    枫林旁边是一个小镇,小镇左面挨着枫林,右面挨着盘山,山地多矮小,少见连绵,却又各自相邻,颇有一种微妙的巍峨之感。

    这个小镇叫青枫镇,地处偏僻,少有人来,民风淳朴,民众多以耕种为生,虽然是贫地,但好在人少地多,家家也算是不愁温饱。

    自黄巾起义,董卓乱政以来,天下战乱四起,但青枫阵由于地处山岭之内,又是贫瘠之地,再加上道路崎岖,故而一直不曾遭到兵乱,即使是偶尔有哪路诸侯的偏师经过此地,也不过是就近屯扎,少有打扰,倒也算得上是一块人间净土。

    不过今rì的青枫阵似是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个身材银sè铠甲,肩膀上挂着红袍,饿的面黄肌瘦的青年将军,施施然地来到了此地,他的穿着虽然鲜艳,可却是造的极为肮脏,再加上满面的疮痍,且身边只有一匹马儿随行,光凭这些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十足的落难户。

    这落难者不是别人,正是跟袁尚等人走散了,又耍小聪明击退了黄忠的司马懿。

    此时的司马懿,已经是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小镇的羊肠道上,司马懿一步三摇晃的慢慢走着,天上的rì头虽然是眼光普照,但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惶恐。

    因为,他迷路了。

    连rì来一直迷路于山岭之中,司马懿一直是仓皇逃窜,唯恐碰上荆州军和曹兵,他身上又无干粮,又无弓箭打猎,故而只能依靠着吃些草根树皮什么的过rì子,虽比不上后世的两万五千里长征来的壮烈,却也是相差无几了。

    小镇的道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只有三五个七八岁的孩子满面欢笑的来回窜跑,开怀的捉着迷藏,很显然,村镇里的大人们大部分都应该是下田耕种去了。

    司马懿饿的有些泛绿的双眼盯住了那些孩子,他沧桑的一笑,然后牵着马匹走到那些孩子的身边,冲着他们招了招手,道:“喂,你们几个小崽子……小孩子,过来过来,叔叔有事想问你们!”

    几个孩子正玩的热烈,突然见一个身着怪异,从未见过的外乡人冲他们打招呼,顿时都显得有些局促,但清枫阵毕竟民风淳朴,再加上这些孩子又都是稚子心xìng,只是稍一犹豫,还是向司马懿走了过来。

    见孩子们过了来,司马懿忍住饥饿,冲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微笑,但他此刻的jīng神状态委实不佳,这笑容如哭一样,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碎。

    “孩子们,叔叔是从外乡来的,迷路了,不知道这是哪里,你们谁能告诉叔叔?”

    孩童当中,其中一个个子稍大些的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当先站了出来,道:“你是当兵的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道:“嗯,算是吧……”

    “那我们不告诉你。”

    司马懿眉头一挑,好奇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俺娘说,这年头当兵的没有好东西,都是属畜生的…….”

    司马懿的脸顿时一跨,无奈一笑。

    “好孩子,你娘说的有道理,但也不全对,这年头虽然乱,但当兵的也是有好有坏,你说的有些兵犹如畜生一样,对,是没错!但也不全是,就好比如说我,我就不是畜生!”

    孩子们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司马懿的脏脸。

    “你拿什么证明你不是畜生?”

    司马懿想了想。

    然后他随手从马匹上的兜袋里,拿出了一把小袖箭,递给了那个孩子。

    “你见过给你礼物的畜生吗?”司马懿呵呵笑道。

    个大的孩子接过袖箭,眼睛顿时亮了。

    这年头,铁器极为珍贵,可以说是极缺,若以珍贵xìng而言,就算是金子也不能够及得上铁器,司马懿的这只小袖箭,箭头是铁制,虽然很小,但对这些乡村里的孩子来说,却是非常贵重的礼物了,而且袖箭做的极为jīng致,很得孩子喜欢。

    孩子们急忙都围成了一个圈,仔细的看着大个男孩手里的袖箭,一个个都发出了吧嗒吧嗒的艳羡赞叹声。

    司马懿笑着看了看他们,道:“现在知道,我不是畜生了吧?”

    大个子男孩抬起头,不好意思的憨憨笑了。

    “叔叔你是个好人。”

    一支袖箭就被别人当成了好人,这里确是民风淳朴。

    “孩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清枫镇。”大个子男孩很认真的回答。

    司马懿点了点头,想了一会,道:“清风镇,属于什么地界?”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这些小孩的理解范围,所谓的地界是什么,在他们脑中根本就没形成概念,但见所有的孩子都是一副茫然,不解的眨巴着眼睛瞅着司马懿,很是天真烂漫。

    “嗯…….”司马懿摇了摇嘴唇,换了个说法道:“这样,你们告诉我,这个地方现在隶属于谁?哪路诸侯……就是归谁管!……..就是,谁做主!谁说了算?”

    孩子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顿时一个个都恍然了,福灵心至的异口同声的冲着司马懿喊道。

    “村长说了算!”

    司马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发霉的表情,看来还得换个问法。

    “恩,孩子们,你们每年的税…….就是粮食!除了自己家里留下了一部分,剩下的都交给谁了?恩?”

    很显然,这句话孩子都听懂了,然后只见大个子男孩高兴的踮脚,道:“我知道,我知道……很多年以前,是交给一位姓张的将军,粮食都归他,后来来了一个姓曹的,粮食又都归他,不过还是姓张的将军负责收,前一段时间,姓张的将军被打跑了,粮食又都交给一位姓刘的………那个姓刘的人很好,收的粮食比原先少了一半多呢…….”

    司马懿闻言皱着眉头,仔细寻思:“张,曹,刘…..张,曹,刘……张绣,曹cāo,刘备……张绣,曹cāo,刘备……”

    说到这里,司马懿顿时一阵浑身发颤,惊恐地自言自语:“张绣,曹cāo,刘备……这里是宛城境内,离近荆州……刘备的地界…..狗rì的,老子他娘的走反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袁尚检讨

    司马懿郁闷了,他从来也不曾想到自己居然会走了反路,他自我感觉也是一代智者,能文能武,道盲路痴这种事情一般是跟他不沾边的,不曾想今天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宛城是荆州在北面的一道重要防线,与新野和樊城并称荆州三大北线阵地,虽属边境,但毫无疑问,已经是属于刘表和刘备的地盘,司马懿想要回归河北,不想居然阴错阳差的走到了荆州,难怪虽然走的是山路,一路上却没有碰到敌军,换成自己是荆州郡,也肯定是匆匆忙忙的往北追赶,谁会想到敌方重要的谋主居然会反其道而行之,拼了命的往自己的老家跑,这不是有病吗?

    还有北方寒冷之地,本应该是越走越冷,难怪最近越走越热,司马懿还以为是天公作美,特意给自己整了几个好天呢。

    司马懿无语看苍天,现在这种情况,又应该怎么办?

    不消多说,自己最终的目的,肯定是要想办法掉头回河北,可是如今自己到了荆州境内,距离河北已经是有了好大一块距离,颇有当年关羽过五关斩六将的艰辛。

    问题是关羽有曹操罩着,一路上虽然有难,但却有惊无险,他司马懿想回河北,却是那么容易的吗?

    先不说自己没有关羽那个武力值,刘备大军回返荆州,一路上会不会碰着荆州的兵马还是个两说,自己现在身边除了一匹破马,连个挡刀的小卒都没有,万一出了事,一个亭长都可以随随意意德把自己绑缚,危险性实在太大........

    怎么办,怎么办......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这身战甲和袍子换了,然后吃一顿饱饭。再寻路往回走。

    可问题是,到哪去换呢?自己总不能用树叶子遮羞吧?

    思绪又回到了现实,司马懿将头转向了这几个孩子,顿时眼睛一亮。

    “孩子们,叔叔远道而来,还迷了路,又累又饿,想问你们借些吃喝的东西,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孩子们你们醒醒好。可怜可怜叔叔,成么?”

    孩子们动作和表情非常一致,异口同声的说:“不行!”

    司马懿的脸色顿时黑了:“为什么?”

    “娘说了,要东西就要付出劳动,要不就要拿自己的东西去换,不能白拿。”

    司马懿眉头一皱。

    这........真他娘的是........民风淳朴啊!

    司马懿长叹口气,接着指了指身上的铠甲道:“孩子们,叔叔身上的这身盔甲,纯炼铁冶制。坚硬无比,还有这身红袍,乃是西川蜀锦,简直不菲。换你们一套干净衣服,应该没有问题吧?”

    孩子们闻言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似是有些心动。

    司马懿乘热打铁。又指了指身后的战马,低声笑道:“还有这匹马,虽然瘦了些。栽歪了些,但全盛之时也是上等良马,叔叔不求别而,拿这战马换你们两只乡鸡,解解馋,总可以吧?.......这买卖是不是不亏?”

    孩子们闻言,立刻围城了一个圈,一起交头接耳。

    “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拿铁甲换衣服,拿马匹换鸡吃?”

    “俺娘说,当兵的除了畜生之外,脑子也都不太灵光,容易忽悠。”

    “再不灵光也不能这样啊,我看他是被人打傻了........”

    “或许是饿傻了。”

    “那你们说咱们换不换?”

    “他傻你也傻啊?冤大头送上门,为什么不换?”

    “就是,咱们要是不换,回来被爹娘之道,非得揍死咱们不可。”

    “对啊,这么好的买卖,不换就是败家..........”

    孩子们毕竟年纪还小,控制不好自己的嗓门,虽然是交头接耳,但一个不小心还是被旁边的司马懿给偷听了去。

    但见孩子们商量完之后,一起转过身来,冲着司马懿挥手道:“叔叔,那你跟我们过来吧!”

    司马懿仰天一笑,无奈地摇头。

    这里......真是民风淳朴啊!

    ******************************

    并州河间,太守府议事厅内。

    这是所有的兵马从司隶回来之后,所开的第一个军事会议,各部将领和各部谋臣都在,诚然可谓是一次在袁尚继承袁绍之位后,屈指可数的几场人员齐全的重大会议。

    在各部将领和谋臣们都聚集到了一块之后,袁尚随意郑重的开始了会议。

    静静的扫视了众人一圈之后,袁尚突然站起身来,冲着所有的人深深的作了一揖。

    众人当中,以田丰,沮授等人为首,所有的人尽皆被吓傻了,纷纷起身,急忙冲着袁尚还礼。

    田丰的胡须微微有些颤抖,道:“主公,您这是做什么?却是折煞我等!”

    袁尚摇了摇头,道:“今天找大家来,袁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反省,并向各位郑重的道歉,因为这场战役,我们败北而归的最终原因,就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大意,因为我的志得意满,因为我的傲慢焦躁,才导致了这场战争没有一个好的结局,当初从关中东进时,田先生您就曾经提醒过我,是我没有听进去,一意孤行,才致使让刘备钻了空子,并让曹植坐稳了许都,一切都罪在袁某。”

    田丰闻言,忙摇头道:“主公不可如此说,此战我等虽然回来,但毕竟已是得到了关中沃野千里之土,并得到了西凉军的归附,势力大大扩张,论及得失,还是得远大于失,况且没有看出对方的计策,我等为谋士者也是有着不可磨灭的失算,非主公之罪,实乃某等无能,主公不可轻易言失之。”

    袁尚摇了摇头。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错了,就得承认错误,田先生不必替我遮挡,这是袁尚应该做的......况且我对不起死去的将士,对不起那些跟随我从河北出来,却没有归来的兵卒,对不起在四州之地苦苦等待他们回归的父母妻儿.......我还对不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司马懿!”

    满庭众人,闻言眼睛都不由得有些发酸。心中再燃起了哀恸的同时,更是升起了一股对袁尚无比的敬重。

    袁尚说到这的时候,自己的眼圈也有些发红。泪水在他如星彩的眼眸中不停的打转。

    只见袁尚使劲的抽了抽鼻子,用一种哀叹的语气说道:“所以说,为了不让那些因为我的战略失误,而无辜失去生命的将士们安息,也为了给他们一个公平,袁某......今日决定当着大家的面自刎!”

    “啊?”

    “啥!”

    “主公!”

    众人闻言,顿时都急了。他们千想万想,却是没有想到袁尚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都大惊失色。

    唯独田丰和沮授二人互相对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而邓昶老儿则是偷偷的打了个哈欠,东瞅瞅西望望,好像是没听见袁尚刚才的话一样。

    “主公,不可爱。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切不可轻生啊!”

    袁尚使劲的一抹鼻子,擦了擦眼泪。随手拔出腰间的佩剑,高声道:“我意已决,谁都不要拦我,谁拦我我跟谁急!”

    说罢,便见袁尚猛然一回身,“刷”的一声拔出了跟随多的佩剑,抬手就要往脖子上比划!

    众将当中,原黑山贼首领之一的李大目率先奔出跑出来,一下子跪在了袁尚身边,一把抱住袁尚的大腿,哭嚎道:“主公!不可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活啊!多大点事您至于吗!”

    袁尚抬腿一脚,踹开李大目,抽噎道:“滚犊子!我不是说了吗,谁拦我我跟谁急!你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告诉你我今儿是死定了!谁也不好使!”

    “主公,不可啊!~”

    “主公,你不可如此轻生啊!”

    “主公,您若是死了,我等就也不活了!”

    “就是说啊,主公,我们占据了关中之地,也算是扩大了地盘,这次被曹刘算计,下次打回来就是了,何必呢!”

    沮授见火候差不多了,随即出来打了个圆场,拱手道:“主公,众将军说的对,胜败乃兵家常事,自古成王之人,哪一个又没有打过败仗?当年官渡之战那么大的坎我们都迈过来了,何差这区区一点小小的失败?再说主公您若是死了,袁氏又当靠何人主持大局?谁人又能够挽救汉室,救天下于水火之中?你一人死了不要紧,却是苦了我等臣子,苦了天下百姓。”

    袁尚摸了摸眼泪,道:“我有那么重要吗?”

    沮授心中无奈,面上却是郑重地道:“当然有了。”

    “可是我有罪啊!”

    “有罪没关系,当年曹操领兵征讨张绣,走马入田,违背了自己的军令,本当斩首,却为了曹氏的大局,割发权代首,主公也不妨效仿此道?”

    袁尚闻言犹豫道:“这样行吗?太不公平了吧?”

    众将闻言忙道:“公平,公平!主公不妨削发,以罪己身,待日后除了曹刘,再做计较不迟?”

    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先依众将军所言?”

    众将异口同声:“请主公深思之!”

    “好吧,那我今儿就先不死了。”

    众人这才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

    袁尚将宝剑回鞘,然后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曹操自己割了自己的头发,权以代罪,我今日若也是自己割了自己的头发,却是有些效仿他的嫌疑,实在不是我的性格.........还是应该换一个地方割一割,大家帮我想想,我应该自己割自己的什么地方好呢?”

    这一下子,众将可是犯了难。

    自己割自己,除了头发,还想还真就是没有什么好地方了。

    却见邓昶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开口道:“曹操自断其发,实在是没有什么创意,委实落了下乘,若想割的惊天地泣鬼神,属下认为非自宫而不得也!”

    “...................................”(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罪己书

    俗语说得好: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邓昶这老小子,有的时候看起来很机灵,但有的时候是真二啊,二到你想一刀劈了他,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大厅之内,袁尚狠狠地白了邓昶一眼,他现在突然升起了一股想剁了这老头,然后拿他的肉当包子馅的冲动。

    也不知道白痴做的肉做的肉包子味道牙不牙碜。

    沮授与邓昶也算是平日里私交甚厚,此刻不由得长叹口气,对这个脑瓜子少根筋的朋友表示深切的无奈与哀悼。

    袁尚的性格虽然猥琐了些,但却不好杀,更何况邓昶算是他的患难之交,大厅上的一句屁嗑,袁尚应该是不会杀了他。毕竟,以沮授的了解,袁尚不是那种随意要人命的君主。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估计等廷议开完之后,邓昶这顿揍算是免不了啦,因为沮授知道,袁尚最擅长的就是让人生不如死。

    这就是沮授心中默默的替他悲哀的真正原因。

    甩了甩头,将脑中对邓昶的怜悯轻轻地甩出脑后,沮授走出班来,对着袁尚拱手道:“当年曹操割发代首,其举实令天下人佩服,主公若是从行其道,也无不可,但不免落了下乘,以授看来,不妨另外再换一种方法以行之。”

    袁尚闻言,顿时一喜,忙道:“公与先生有什么想法?还请快点说出来!”

    沮授想了一想,随即慢悠悠地开口道:“启禀主公,以沮某之见,主公若是真有悔过罪己之意,不妨亲自撰写一篇罪己书,影印多复,散博与天下,如此不仅河北之军民知道了主公的认错与悔过之心。天下百姓你更是对主公的此举此行有了深刻的认识,主公不妨尝试之?”

    袁尚闻言点头,道:“公与先生此言真乃高论,只不过.......袁某笔法平平,文字功底浅薄,让我自己写一篇罪己书,未免有些太过......难为人了吧?”

    沮授笑着道:“主公,我军有陈琳在,天下何等文章却能难将于他?”

    袁尚闻言,顿时精神一振。道:“对啊,有陈琳在,堂堂的天下一地笔杆子!有他在,害怕有什么文章写不出么,就让陈琳去做,公与先生,此事还请劳烦你去安排了!”

    沮授轻轻地一拱手,笑道:“主公放心,此事尽有沮某安排调度。”

    袁尚点点头。见事情安排的差不多了,随即挥手道:“既然事情已经决定,那今日的廷议就暂且告一段落吧......大家也都劳累了,早些回去休息......邓昶留下。其余人等散了吧。”

    众人随即领命而出,来到议事厅外,田丰好奇的瞅了瞅身后的轩拦,好奇地道:“主公单独留下了邓昶。不知却是有何事要与其单谈,着实令老夫好奇!”

    沮授摇了摇头,笑道:“我若是你。就断了这份好奇的念头。不是咱们该知道的,最好是不要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议事厅内,乍然传出了“叮咣叮咣”的剧烈响动,夹杂着邓昶老儿鬼哭狼嚎般得求饶之声,格外的醒人耳目。

    田丰眉头一皱,淡淡地哼了一声,道:“胡闹!主公真实越大越活回去了,议事厅内,如何可以行此殴打之事?”

    沮授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他就是长到八十,估计也是这个德行,真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袁绍老主公的儿子......不过,你说他越大越回去,我倒是不甚赞同,这一次从关中进兵中原,虽然失败了,但是却让他在秉性和脾气,和思绪上,都有了一个大幅度的成长,这次开会自检就是一个显著的证明.........这次的这封罪己书,不光是陈琳的事,也是我的是,我一定得好好的琢磨琢磨,让它被散步天下之后,能够达到最大的利处!”

    田丰闻言好奇,道:“公与,你心中可是已经有想法了?可否说来听听?”

    “呵呵,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还是等文章出来之后,再让元皓你好好的过目过目。”

    ***************************

    宛城边境的山岭之边。

    清枫镇。

    “嗝~~~”

    司马懿长长的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将最后一块鸡骨头从嘴里取了出来,然后随手的向着身边的锅灶里一撇,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很是心满意足。

    人吃饱了,状态果然不一样,适才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此时连续吃了几只肥鸡,洗了个澡,换上了一套干净的麻布衣服,人的精神状态立马就不一样了,虽然面色还是有些枯燥,但从其神情当中,已然能够找出那个当初风骚无比,精神卓著的袁军谋主的风采了。

    司马懿吃饱了之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恩,衣服还可以,虽然是普通农家汉的服饰,有些破旧,但清洗的还算是干净,穿在身上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司马懿满意地咧了下嘴,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屋子,来到马厩旁边,将自己的那匹马和一个装着换下衣服的铁甲包裹挎在身上,然后一步三摇晃的向着院子门口走去。

    农家院门口的一棵树桩子上,几个孩子全部都被用麻绳结结实实的捆在上面,一个个咧着嘴使劲地干嚎。

    “哇哇哇哇!骗子!”

    “你说要拿你的铁甲和马换两只鸡的!”

    “不给东西也就算了,你还把我们都捆在这!”

    “你就说要两只鸡,可你足足你吃了四只!”

    “不但是吃,他还打包了两只大鹅!”

    “不要脸!骗人精!”

    “哇哇哇,你们这些大人说话不算,太肮脏了!”

    “快把我们放了.......哇哇哇,当兵的都是畜生啊!”

    司马懿无奈地摇了摇头,论及算计的本领,当今天下,除了少有的几个人能够与自己并列之外,还真就是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这几个天真烂漫的孩子居然跟他玩心眼,这不是自己找虐吗?

    大人的世界观,孩子终究是无法理解的。

    司马懿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打了个饱嗝,不顾几个被捆绑孩子的苦恼,牵着马哼着小曲,向着院落之外走去。

    “真是民风淳朴啊........”司马懿一边走,一边暗自的感慨言道。

    *****************************

    从日后上找打了北面,司马懿随即牵马出了村子,沿着羊肠小道慢悠悠地向着北面而去。

    如今这里勉强算是荆州境内,不过自己已经换了装束,再加上刘备等人对战亦已结束,回来之后应该是休养生息,想必对来往出境的人士不会过去盘查.......自己不妨先找个小村路的打铁匠,将那身换下看来的盔甲拆了,锻成成铁,然后再找个大点的集镇一卖,换些路费,人不知鬼不觉,想必这一路上回河北的盘缠是应该够了,说不定还有多余......嗯,那余下的钱就在半道上找几个妓子泻泻火,也不枉费我此番替袁尚挡了这么大的一趟灾难,回去免不得让那混球好好的封赏我一把........

    不过嘛,路一定是要选对,可是不能再走错道了!

    司马懿正美滋滋的寻思着,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沿着身后的道路上传来。

    只见七八个农户打扮的汉子呼哧带喘的跑到了司马懿的身前,一个个握着锄头,横眉冷目,紧紧地盯着司马懿,眼神不甚友善。

    而在他们身后,刚才那些被司马懿诓诈的孩子当中,最大个的赫然在目,但见他急忙一伸手,指着司马懿,对着领头的一个年轻汉子道:“村长,就是他!”

    那个被称为村长的汉子闻言点了点头,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司马懿身前的不远处,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淡淡地道:“就是你.....偷吃了我们村得鸡?穿走了我们村得衣服?欺负了我们村得孩子........还打包了两只大鹅?”

    司马懿抬手挖了挖鼻孔,然后一吸鼻涕,道:“啊,怎么?有意见?”

    “你也太欺负人了!当我们村没男的是不是?”

    司马懿哼了一声,道:“老子从打生下来,从来都是白吃,白穿,白喝,白拿.....还白嫖呢!你若是有种,治了老子便是,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小贼好胆,竟敢这般嚣张!”

    其中一个汉子听司马懿这般语气,早已忍耐不住,挥舞着锄头跳将上来。

    司马懿冷哼一声,他虽然不是有名武将,但自幼也是能文能武,更何况多年来也是随袁尚久经沙场,本领岂能是这一般得庄稼汉能及?

    司马懿拔出佩剑,抬手挡住那汉子的攻势,然后抬腿一脚,直接就将他踹飞,行云流水,几乎是一点没有悬念。

    这一下子,顿时给几个庄稼汉瞅懵了。

    司马懿轻轻的扫了扫剑上的灰尘,对着几个庄稼汉努了努嘴,道:“光凭你们几个,还不是老子的对手,想活命的乘早滚蛋,老子好歹吃了你们的鸡,也算是欠你们人情,日后有机会,自会图报。”

    庄家汉们闻言大怒,单挑不成就打算群殴,却是被那村长抬手拦下。

    村长上下打量了司马懿几眼,道:“小子,有两手吗?也罢,我就亲自来陪你比划比划!”(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宝刀村长

    要与司马懿比划的村长,是个憨憨乎乎的大汉,一脸的黑黝,看起来岁数不算是太大,身体虽然也很结实,但看起来也并不是那种膨胀爆发的肌肉,感觉上是一个很普通的角色。

    司马懿自幼熟悉六艺,弓马颇为娴熟,本领虽比不得超一流武将,却也不输一般人,与这个汉子一对一的单打,司马懿颇有些感觉自己是在欺负人的感觉。

    轻轻地将手中的宝剑一亮,司马懿冲着那汉子招了招手,道:“村长?你是这伙人里领头的是吗?行,既然你想找死,那就别怪我一会手下不留情了。”

    “无需留情。”

    村长的面色不见喜怒,随手将身后的一个布包取了下来,他将那布包打开,里面却是一柄灰突突的短柄砍刀,看着很不起眼,甚至是有些残次品的感觉。

    村长静静地拾起了那柄破刀,然后中规中矩的冲着司马懿摆了个姿势,淡淡道:“来吧。”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老村长的举刀姿势一摆出来,司马懿就憋不住乐,一看这厮的姿势,就知道他的武艺不行,甚至说根本就属于没有武艺的那种。

    拿着这么柄破刀,使着一身半半咔咔的武艺,还想跟自己斗?斗蟋蟀吧你!

    司马懿嘿笑一声,一挥手中的宝剑,也不等待,直接一个箭步,冲着那村长冲了过去,宝剑当头挥下,村长则是轻轻的举刀去拦。

    “啪嚓”一声脆响,两个人都静静的站在原地,司马懿一脸的惊讶,而那村长则是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表态。

    司马懿则是将嘴张成o型,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一个回合,自己的宝剑居然就.....就断了?这怎么可能?而且自己的宝剑还是攻击的一方,由上至下,在力道上还是占了上风的!

    而且对方手中的刀显然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黑乎乎的跟秦朝时期的废品似的,要说那是一柄宝刀,打死司马懿也不带信的!

    可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却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懿犹豫了,抬眼静静的看了那村长一眼。咬了咬牙道:“你使了什么诡计?”

    村长微微一挑眉毛:“诡计?笑话,对付你还用得着什么诡计?”

    “那我的刀为什么断了!”

    村长微微一摇头,冲着身边的汉子努了努嘴:“这小子不服,给他一柄家伙使!”

    一个汉子随即将手中的镰刀扔在了司马懿的脚下。

    司马懿低头瞅了一眼,然后也不客气,弯腰捡起那柄镰刀,然后在直起身来的一瞬间,猛然一跳,抬手又冲着那村长劈了下去。

    “啪嗒!”

    一声脆响。镰刀的弯头亦是碎成了两半。

    司马懿的眼睛顿时瞪得浑圆,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半拉镰刀,一脸的黑色,显然郁闷之极。

    村长见司马懿的脸色不太好。还是面色无常,又冲着身边的汉子道:“再给他递给家伙。”

    “啪——”又一把锄头掉落在了司马懿的面前。

    司马懿急了,又是弯腰将东西捡起来,冲着那村长又是一个大跳。嗷嗷的当头一劈,结果“啪啦”一声,锄头又当头落在了地上。

    这一下子。司马懿彻底的蔫了,他没有想到那村长手中的那柄破刀居然如此的厉害,一下子连断三柄兵器。

    “你....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妖物!”司马懿急了,冲着村长高声的嚎叫。

    “宝刀......”老村长淡淡的说了一声,然后冲着身后的那些汉子一摆手,道:“把他绑起来,送官!”

    “好嘞!”

    乘着司马懿神思不属,一脸迷茫的样子,却有那些大汉匆匆而上,连掐带胡虏,把司马懿绑成了一个粽子样。

    司马懿使劲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高呼:“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快放下我!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那些农家汉当中,一个在帮忙把司马懿绑住了以后,来到了村长的身边,问道:“蒲元,这骗吃骗喝的小子,应该怎么处置?”

    那被称为蒲元的村长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想了一想,道:“送官。”

    司马懿一听,急了,使劲地高呼:“送官?送什么官!往哪送!”

    蒲元闻言淡淡道:“荆州,宛城。”

    司马懿:“..................”

    *********************************

    就在司马懿被称为蒲元的村长给抓住的时候,袁尚已经是从并州转回了冀州,并将各部兵马调遣回了各州,袁尚一回邺城,别的不说,立刻向着自己的府邸走去。

    回到了自己的卫尉府,袁尚顿时觉得心情一阵激动,毕竟,这是属于自己的家啊!

    他高声冲着府宅中叫了一声,道:“媳妇们,夫君我回来了!”

    说罢,便见袁尚大步流星的走入了府宅。

    刚进了院落的中院,就见府中的几位女主人在一众护卫和家丁的保卫下,匆匆走出正厅,一看到袁尚进府,顿时各个喜上眉梢。

    甄宓一脸激动的神色,但表面上却还有表现出袁家大妇的仪态和姿容,她冲着袁尚轻轻的一福身,笑盈盈地道:“恭迎夫君回来。夫君你这一趟真是出去好久........”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也是一脸的激动与喜色,道:“是啊,出去好久了........你们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甄宓笑着点头道:“妾身还好,只是吕姐姐和夏侯涓妹妹她们.......”

    话还没有说完,却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吕玲绮乍然奔了过了,“咣”的一脚踹在了袁尚的腰上。

    袁尚身形一晃,差点跌倒,他惊愕的转过头,看着使劲抿着嘴的吕玲绮,诧然道:“你疯了!踢我干什么?”

    吕玲绮咬着嘴唇,愤愤然地道:“你还好意思回来!你知道你这一趟出去了有多久吗?”

    袁尚闻言脸色一红,道:“知道,有一年之久了。”

    吕玲绮愤愤道:“那你还知道有这个家吗!”

    “当然知道了,不知道我能找回来吗?”

    “那你还知道你有几个女人吗?”

    袁尚将脖子一扬,道:“当然了,三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尚不由得心中一紧,却是想到了远在长安那里,还有一个蔡琰.......

    吕玲绮嗤笑了一下,点头道:“还行,算你有良心......那你可知道,你有几个孩子吗?”

    袁尚笑着答道:“当然知道了,我有.......孩子?我有孩子了?”

    说罢,他急忙将眼光扫向了吕玲绮的肚子,但见其肚子平平.........

    是啊,自己远征之前吕玲绮,还有夏侯涓,她们俩得肚子都是鼓起来的啊!

    吕玲绮哼了一声,道:“废话!自己孩子出生,你都不在身边,天底下还有你这样的当爹的,真是彻底的混球!”

    袁尚此刻已是顾不得吕玲绮酸性的幽怨了,他四处的摆着头,到处地瞅着,喃喃地嘀咕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在什么地方!男的女的?”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却见吕玲绮的脸顿时一红,头不知不觉地递了下去,似是有些慌张,又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甄宓悄然地叹了口气,迈步走到了袁尚的身边,低声到:“回禀夫君,吕姐姐和涓妹妹,前后为你生下了两个千金。却也是辛苦至极。”

    袁尚闻言哈哈一乐,道:“是女孩子啊?太好了!孩子呢!快领我去瞧瞧!”

    甄宓闻言顿时一愣,吕玲绮也是诧然的抬起头来,长大了嘴巴。

    在这个重男轻女,特别是袁家这种豪门公侯之门,妇人生了女孩,诚然可谓是天大的羞怯之事,特别是两个女人怀孕还同时剩下了女孩,不曾为袁尚产下一个男丁。

    本以为袁尚会大发雷霆,不曾想这家伙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一脸乐呵呵的,诚然是很高兴的样子,哪里却有半分不喜。

    甄宓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一直为夏侯涓和吕玲绮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吕玲绮则是惊讶莫名,不管不顾,问袁尚道:“你....你不生我和涓妹妹的气?”

    袁尚闻言一愣,好奇道:“多新鲜啊,我有闺女了?为什么要生生气?”

    “可是.....可是......”吕玲绮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可是,我们没有生男孩啊。”

    袁尚闻言哼了一声,道:“有病啊,男孩!?那不是赔钱货吗?生男孩,买房,买地,买车,彩礼,将来都得花钱,彻彻底底的赔钱货!哪有生两个小姑娘来的合适,将来都是替老爹进钱的!一点也不赔!况且我袁尚的姑娘,哪是一般男人敢照量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吕玲绮的双眸圆睁,很显然,已经是被袁尚这种市侩的嘴脸给气着了,但见其银牙紧咬,恨不得冲上去一巴掌扇飞这没正事的爹。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露面的夏侯涓从后院出现,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女,各自手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娃,缓缓地向着袁尚走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袁茹袁怡

    夏侯涓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一直在后面帮忙看护两个子。

    别看夏侯涓在三女之间年龄最小,但在母爱方面,天性却是最大,以袁府今时今日的地位,两个孩子一出生,看护的婢女和侍从就一大堆一大堆的,吃喝拉撒睡等一应琐事,根本就用不着身为袁府夫人的夏侯涓等人亲自过问,但亲生孩子就是亲生孩子,不需要过问,不代表夏侯涓不想过问,身为母亲,她也不能够不过问

    从打做完月子之后,夏侯涓每日最频繁的事情,就是陪在两个孩子身边,连自幼就被称为相夫教子淑女典范的甄宓,也不由得不拍拍胸脯,自愧不如,认为将来生了孩子之后也是不如夏侯涓的。

    “夫君!”夏侯涓一见袁尚,随即蹦蹦跳跳的跑将过来,跳到了袁尚的跟前,虽然是当了娘的人,但脾气秉性还是一点没改,走到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袁尚撇了撇嘴,道:“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不着调的样子,让外人看见不得笑话。”

    吕玲绮不屑地哼了一声,道:“这话,你自己好像是没资格说她。”

    袁尚狠狠地白了吕玲绮一眼。

    臭娘们,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么长时间没见,嘴皮子越发的利索了,看来今天晚上得第一个收拾你!

    袁尚笑盈盈地走到了那两个抱着孩子的侍女跟前,瞧着她们手中的两个孩子,他抬起左右两手,分别勾了勾两个孩子的手指头,一瞬间,一股血脉相亲的温暖清流,仿佛顺着父女三人的手指桥梁,流淌入了袁尚的内心之中。父女之爱,骨血之情,让袁尚在一瞬之间似乎又升华到了另一个层面之上。

    一股身为男人,应为孩子一生遮风挡雨的浓浓情怀瞬间充斥了袁尚的整个内心,两柄名为责任的重重铁杆,在一瞬间似是压在了袁尚的肩膀之上。

    虽然感觉很沉,但是却又那样的幸福。

    袁尚收起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脸上露出了弄弄的爱惜之情,他用脸蛋分别轻轻地贴了贴两个孩子白嫩的面颊,两个孩子似是有所反应。不但没有因为认生而惧泣,反而是咧着小嘴,一个劲地咯咯直笑,看样子好像因为父亲的宠溺而开怀不已。

    “我的女儿…..两个女儿…..”袁尚的语气微微的有些激动:“她们…..叫什么名字?”

    甄宓长叹口气,不留痕迹地轻轻翻了个白眼,笑道:“傻瓜。你的女儿,你不给起名字,我们哪个敢起?”

    夏侯涓也是踮着脚着急地道:“是啊夫君,你还是快给两个孩子起两个名字吧。我们这段时间一直不能给孩子起名,开口都不知道该唤什么…….”

    说罢,夏侯涓单脚在原地画圈,显然不能够唤孩子的名字。实在是她心中的一块小小心病。

    袁尚转过身来,宠溺的捏了捏夏侯涓的面颊,笑道:“是啊,我都忘记了!我的姑娘!当然得我给她们命名。换了别人,谁配!?…….嗯,该起什么名字呢?你们也是当娘的。有什么意见?”

    吕玲绮想了想,道:“我的女儿,将来要像他外公一样,驰骋沙场,做一个天下无敌的第一名将,女名将!”

    夏侯涓则是跳着脚道:“我父亲在我自幼就撒手人寰,叔父虽然待我极好,胜似亲生,但却只让我从事女红之事,从不交我半点文墨,不像是甄姐姐,诗词书画,样样手到拈来,我想我的女儿,将来能够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像是甄姐姐一样,做一个才女。”

    甄宓一听,脸色顿时一红,道:“涓妹,你这……”

    袁尚闻言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一个要当巾帼女名将,一个要做当世女文豪,那这名好起,就叫袁文,袁武得了。”

    吕玲绮和夏侯涓闻言顿时一愣,接着异口同声的反驳道:“不行,太俗气了!”

    甄宓则是无奈地一笑,摇头道:“夫君,给孩子起名呢,你就不能正经点么?”

    袁尚笑了笑,摇头:“其实吧,我认为,孩子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完全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玲绮和涓儿把你们的想法强加给孩子,我认为她们不会快乐,她们将来想做什么,想干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都应该顺着孩子自己的意思,而我们做父母的,只是在幕后默默的支持她们,为她们搭建桥梁,为她们提供能够实现她们想法的保障,让她们一生快乐,一生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够了。”

    三女闻言,顿时皆是一愣。

    袁尚又转过身去,宠爱的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蛋,笑道:“什么女大将军,女文豪,都不重要,只要我的女儿高兴,就是当两个女流氓,我也是不会管的,花钱难买我女儿乐意!只要她们高兴,快乐,做自己愿意做的事,一切有我袁尚兜着,都好说!”

    吕玲绮的表情有些软了,瞅着袁尚的目光似是饱含着前所未有的温情,道:“说来说去,孩子应该叫什么呢?”

    袁尚先是用左手抱起了他跟吕玲绮的孩子,笑道:“老大,叫袁茹。”

    右手则是瞬时抱起了小的孩子,也就是他跟夏侯涓的女儿:“小的这个,叫袁怡。就这么定了!”

    夏侯涓抿着嘴想了半天,用手指点着下巴,萌萌地道:“袁茹,袁怡…..为什么叫这两个名字?”

    甄宓微微一笑,道:“茹怡,谐音乃如意,夫君是想让两个孩子一生做自己喜欢的事,事事如意,事事快乐,事事称心。”

    袁尚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夫人也,一个字,聪明。”

    甄宓闻言哑然失笑:“聪明…..也能算是一个字?”

    “别挑那么多了,传令膳房,让他们今天晚上做些好酒好菜,我与我家这几个娘们……我与我家这几个夫人,还有我的宝贝闺女,好好的欢聚一下,也让袁某享受一下合家欢的滋味!”

    众人闻言,顿时都点头叫好,欢乐的气氛一瞬间充斥满了袁府,上上下下一片欢腾。

    夏侯涓蹦蹦跳跳,似是满面欢愉,但蹦着蹦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笑脸一瞬间的收起了,眼圈在不知不觉间微微泛了红,她怕别人瞧见,随即轻轻的一转身,乘着几人不注意,悄悄的向着后园小跑而去。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逃出袁尚的眼中,他眉头微微一皱,似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

    悄悄的奔跑至了后园,夏侯涓悄悄的擦了擦眼泪,努力的稳了稳心神,似是想做出一副很高兴的表情,怎奈她面颊上的泪水就好似婆娑似的,越拉越长,越长越转,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身后,一只大手轻轻地抱住了她的肩膀,一块微暖的胸膛轻轻的支撑起了她的后肩,一块锦缎的手帕轻轻的抹上了她的面颊,替她温柔的擦拭着眼泪。

    “很难过吧。”袁尚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响起。

    夏侯涓满是泪水的脸轻轻地抬了起来,一双美眸定定的锁住了她心爱男人的面颊。

    “你…你都知道?”

    袁尚长叹口气,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曹操死了,曹氏和夏侯氏的许多族人也都死了,不管亲与不亲,他们毕竟都属你的族人,都是你的亲属,世事无奈…..其实我也不想的。对不起……”

    夏侯涓淡淡一笑,摇头道:“不怪你,对于这些事,我其实也早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很希望你们两方能够共存,但毕竟只是奢望…….我与曹伯父虽然见面不多,但他确实对我很好…….”

    袁尚点了点头,道:“曹操,是个让人敬重,也值得敬重的对手。”

    夏侯涓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没事,真的,我只是刚才看到咱们一家团聚,喜极而发,有些控制不住,你让我一个人待会,我一会就好了……别让我扫了你们的兴致…….”

    袁尚无奈一笑:“傻瓜,我怎么可能让你自己独自扛着…..合家欢的喜宴是今晚,距离开始还有几个时辰,乘着这个世间,我想领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夏侯涓好奇地瞅着袁尚。

    “说谁贱人呢,不许骂人。”

    “我是说,这个时候,你还让我跟你去见谁啊?”夏侯涓嘟起了嘴。

    “一个除了我,除了小袁怡,跟你最亲的人。”袁尚笑着言道。

    夏侯涓想了一想,突然便见她的脸色一变,似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瞅着袁尚。

    袁尚笑着点了点头,道:“不要怀疑你自己的想法,也不要否认你自己的想法,没有错,就是他,曹操虽然死了,但他却没死,不但没死,还被我完完全全的给带回来了,你想见他吗?”

    夏侯涓闻言使劲地抽了抽鼻子,声音里又再度有了哭腔:“叔父…..他还好么?你没对他用刑吧?”

    袁尚无奈一笑,道:“傻瓜媳妇,他是待你如亲女一般的叔父,胜似亲生父亲一样的存在,我抓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他用刑,不但没有用刑,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呢……算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半个丈人爹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久别重逢

    一辆马车缓缓地从袁尚的府邸行驶而出,慢慢地朝着邺城北面行驶而去。

    马车之上没有别人,只有袁尚和夏侯涓默默地坐在车的两侧,袁尚面色平静,头望车顶,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而夏侯涓则是低着头,面色忽红忽白,一双藏在水袖当中的芊芊素手紧紧地攥着,似是神游天外,心神不宁,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侯涓的紧张情形在不知不觉间落入了袁尚的眼帘,他轻轻地低下头来,默默地瞅了夏侯涓一会,方才开口询问。

    “怎么,感觉很不习惯?他是你的叔父,你的亲人,虽不是亲生父亲,却胜似亲生父亲,难道去见一个这样的人,你还这么紧张?”

    夏侯涓摇了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有什么面对不了的?很难吗?”

    夏侯涓苦笑了一下,道:“以我现在的立场,河北之主袁尚的夫人…….曹氏和夏侯氏仇敌的夫人…..你说我能怎样?”

    袁尚摇了摇头,道:“涓儿,你想多了,那些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与你们女人无关系,不管我和夏侯渊打成什么样子,你终归都是他最疼爱的侄女,无可比拟,血亲胜过一切,相信我,夏侯渊不会那么不懂事的。我保证!”

    说话之间,马车已经开到了地方,这里是邺城北城的一个小宅院,地处幽静,外面明里暗里的,都有袁军重兵守卫,但他们只是守卫,丝毫不去影响到院落中人的生活。仅此而已。

    袁尚扶着夏侯涓下了马车,然后就要领着她向院落中前进,刚到了宅院门口,却见身后的夏侯涓猛然矗立于原地,坚硬的犹如一根木头桩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动弹了。

    袁尚无奈地摇了摇头,用他宽厚的臂膀搂了夏侯涓一下,似是在给她力量,然后用手紧紧的攥住了夏侯涓的手,慢慢地将她拉入了宅院之中。

    宅院之内的环境很好。有花,有树,有假山,甚至还有一条人口挖的小池塘,当中养着一些小金鱼,忽聚忽散,忽团忽簇,来回的缓缓游动。

    夏侯渊站在池塘边上,身上没有袁尚往昔与其见面时的战甲。只是一身淡蓝的青麻布衫,头系一抹方巾,看似与他满面虬须的大脸好不搭调,他此刻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池塘中的鱼身上。双眸迷离,似是在想什么想的出神,对于袁尚和夏侯涓的进入毫无所觉。

    夏侯涓一看见夏侯渊,浑身顿时一颤。细小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似是想说些什么,但仿佛又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给压住似得。又无法张得开嘴,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去吧,打个招呼……”袁尚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着言道。

    夏侯涓慢慢地转过了头,看了看袁尚的眼镜,似是从自家男人的眼中找到了力量,她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默默地走到了池塘边上,鼓足勇气,终于是缓缓地开口。

    “叔父…….”

    这一声亲切的称呼,似是将神游天外的夏侯渊给拉回了现实,他转过身来,疑虑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瞧到了夏侯涓面颊的那一刻,不由得顿时浑身一颤,长大了嘴巴,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涓…..涓儿!”夏侯渊的面色骤然露出了袁尚从来没有见过的欣喜,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夏侯涓抱在怀里,颤抖着开口:“涓儿!真的是你啊!真的是你!太好了!太好了!叔父…..叔父终于又再见到你了!”

    经过了夏侯渊这一抱,夏侯涓终于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泪水顺着面颊如开春细雨般的炯炯流下,根本无法克制。

    “叔父!娟儿…..娟儿….娟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叔父!”

    夏侯渊虽然没有流泪,但一双虎目也是微微地有些泛红,这位以火爆而闻名的当世名将此刻留露出的,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傻孩子!什么再也见不到!叔父这不是好好地!叔父身子骨硬朗着呢!活他个七八十岁根本没有问题!倒是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河北,还过得好吗?袁…..尚他有没有欺负你?”

    夏侯涓躲在夏侯渊的怀里一边哭,一边使劲地摇头:“没有,没有,夫……夫君他对我极好…..真的极好…..还有小袁怡…..已经两个月大了…..叔父…..我有孩子了…..有孩子了……”

    夏侯渊重重地点头,感慨万千:“好,好啊!我们的小涓儿都有了孩子了…..都是当娘的人了……袁尚那小子…..对你好就行…..算我当初没有看错他,看你如今相夫教子,过得这么好,叔父我就放心了……也算是我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叔父对得起他们了。”

    叔侄俩感慨万千,相拥而泣,袁尚在不知不觉间悄悄的走了过来,笑着冲夏侯渊拱了拱手,道:“丈人,涓儿她在我这里,你尽管放心,我不但会现在对她好,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多少年都会一样,如出一辙,我不敢保证让她一辈子顺风顺水,但我一定会做到让她一生快乐,您尽管放心就是。”

    夏侯渊抬眼瞅了一眼袁尚,地点了点头,似是对袁尚的话很是满意。

    不过,他口中的话,就似是不那么中听了。

    “你来干什么,滚犊子!”

    袁尚的脸色顿时一夸。

    “哎~!你这人讲不讲点道理啊,我刚才跟你好说好商量的,你怎么这么说话呢?知道什么叫礼貌不?再说,刚才是你自己说没有看错我的,怎么这么一回就翻脸了?”

    夏侯渊冷哼一声,道:“我是说没有看错你,但我却没有说会喜欢你,接纳你,有意见吗?”

    “丈人,您这话是前后矛盾,自欺欺人啊。”

    “谁是你丈人爹?滚!”

    “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是涓儿如亲生父亲般的叔父,涓儿是我的妻子,按照道理来排,你就是我的丈人,无可厚非。”

    “丈你妹啊!滚!”

    袁尚微微一笑,道:“丈人妹的话,我应该叫一声小姑,您要是愿意,我这么叫也是无所谓。”

    “你…….”夏侯渊脸色一紫,指着袁尚,想骂两句脏话,偏偏就是骂不出来。

    “叔父,别!”夏侯涓急忙走到二人的中间,用恳求的目光盯着夏侯渊。

    夏侯渊一看夏侯涓,心顿时就软了。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涓儿的丈夫,我这个做长辈的,若是一味的跟你过不去,岂不落了下乘…….”

    说到这里,却见他的口气又忽然转硬。

    “但是,你若想凭借涓儿就让我投降,我告诉你,办不到!不可能!”

    袁尚摇了摇头,笑道:“我从来没有说让你投降,也从来没有想过利用涓儿来逼迫你归顺,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战场上我们是敌人,但在这里,我们是一家人,我跟娟儿今天来这,是想以女儿和女婿的身份,请您到我们府上,吃一顿团圆饭,顺便让您看看你的小外孙女,这点,不过分吧?”

    夏侯涓点了点头,道:“是啊,叔父,夫君他晚上在府内设宴,都是我们自家人,没有外人,还有他的母亲,也会到场,叔父,您是我唯一的长辈亲人,自打我成亲后,咱们还会会过亲家呢,是不是?”

    夏侯渊闻言一愣,默默地瞅了瞅夏侯涓,又看了看袁尚,道:“真的…..就是吃合家饭?”

    袁尚无奈地一摊手,道:“放心吧, 就是合家饭,没别的,不逼你投降,不逼你为我效力,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饭而已,再说袁某手下兵强马壮,猛将如云,你想过来,我还得琢磨用不用得上你呢。”

    “放屁!”夏侯渊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转头看了一脸期待的夏侯涓一眼,道:“那….你们等会,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袁尚闻言楞了:“吃饭而已,用不着这么讲究吧!”

    “废话!我第一次见我外孙女,不得整装齐备了?你爱等不等,不爱等就滚,让涓儿一个人在这里候着便是。”

    袁尚噗嗤一笑,无奈道:“哎呀,怕了您了,您快点去,洗澡的时候清点搓着,别搓秃噜皮了。”

    夏侯渊狠狠地剜了袁尚一眼,随即转身,向着自己的后院去了。

    夏侯渊回屋之后,夏侯涓随即转过身来,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袁尚,轻道:“夫君,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

    袁尚笑着一摆手:“甭谢我,我就是不跟他一般见识……这也是我能为你和家里团圆所做的唯一一点事了…….”

    说到这里,袁尚的脸色却是突然黯淡了。

    “夫君,你怎么了?”

    袁尚仰头望天,神思不属,口中自言自语。

    “我们团圆了,可是司马懿呢……我不相信他死了……可这王八蛋究竟在什么地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几经波折

    就在邺城风风火火的举办着袁家的庆祝宴的时候,宛城那面的司马懿正在被蒲元惨无人道的肆虐着。

    宛城,青枫阵,未开发的田地之边,司马懿正犹如一头耕牛一样,辛辛苦苦的劳作着。

    “那面,那面,那面的地垦的不够深,再用点力,早饭没吃啊你!”蒲元躺在树荫底下,叼着一根桔梗,妆似无意,实则一直在盯着司马懿的一举一动。

    “我本来我就没吃!”司马懿狠狠地将锄头向着地上一撂,转身冲着蒲元高声怒嚎。

    蒲元抠了抠鼻孔,神态很是悠闲:“瞎说,偷吃了老夫四只鸡,还打包了两只大鹅,居然还好意思说没吃饭?你怎么好意思说的!”

    司马懿闻言,双眸顿时眼泪直流。

    “蒲元公,蒲元先生,吃四只鸡那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了,况且那两只大鹅也已经被你们搜刮了回去,三天了我滴水未进,光是耕地干活,你行行好,就是本着能够继续压榨我的动力,也给我两口吃的不行?万一我累倒了,这地谁给你耕,这土谁给你松?那四只鸡日后由谁来还?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干事不能光看眼前的利益,要注重可持续发展,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蒲元闻言,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可持续发展?这话倒是挺有道理?谁说的?”

    “一个姓袁的狗犊子。”

    “告诉你这么有道理的话你还骂他,你真不是什么好饼!本想给你两口吃的…..看你这么没人性,还是算了,继续耕地!给我挖深点!不干好了皮鞭子伺候!”

    司马懿:“……………………”

    从早上忙到晚上,从白天干到黑夜,又是米粒未进,滴水未沾,当撂下锄头的时候。司马懿早已经是累的昏头花眼,腰杆子都直不起来了。

    蒲元依旧是叼着一根桔梗,四下走来走去,观看司马懿耕地的成果,一边走一边点头,暗自赞叹。

    “不错,真是不错,看不出来这小子倒是一个耕地的好手,比我家的耕牛拉都强!若是在好好培训几个月,保不齐又是一块能拉擅种的好苗子…….”

    “村长!村长~~!”

    随着一阵高吼。却见一个身高体阔的大汉连跑带颠的向着己方奔驰而来,蒲元转头头去,见农家汉跑的满头大汗,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汇报,随即眉头一扬,淡然而语道:“怎么回事?跑的这般着急?”

    “村长,咱们要有麻烦了!”

    蒲元闻言微一挑眉,奇怪道:“怎么回事?有何麻烦,慢慢说。”

    那大汉喘了一口粗气。然后低声对着蒲元道:“村长,不好了,宛城太守下属的辖典农吏刚才派人来村里,说是三日之后。将要征收本季的税粮,让咱们尽快准备,若是准备不齐,将按男丁三抽一的方式征收壮丁。村长,这下可怎么办!”

    蒲元脸色一变,道:“离征收之日。尚有两月有余,如何突然提前了?”

    农家汉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据说是因为荆州刚刚和东吴,河北袁尚等各大势力打了两场硬仗,颇有些损失,刘荆州下令地方限期补齐,地方官吏无能,不能限期交付,便只能从百姓身上讹诈………”

    蒲元重重的一跺脚,恨道:“这些天杀的蠢贼官,他们无能倒也罢了,却是无端坑害我等百姓!”

    大汉脸色焦急:“村长,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限期三日,咱们……如何准备的出啊?难道真要用壮丁去补?村里的男丁本来就少,若是这样一来,来年的税赋,咱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蒲元闻言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沉思了许久,然后将目光缓缓的转移到了那边在耕地上累的不行的司马懿的身上。

    “别着急,我有办法。”

    农家汉闻言顿时一喜,忙道:“村长,你打算怎么做?”

    “就把那小子交上去,交给宛城太守,相信足矣抵我村一年之赋税。”

    “他?”农家汉闻言顿时一奇,显然对蒲元的话很不相信:“他能抵一年的赋税?真的假的?”

    蒲元笑了一声,低声道:“三日前,将这小子捉回村的时候,我曾特意仔细观察过他的随身行囊,发现当中有一套白银铠甲,以及一袭西川蜀锦战袍,虽然弄的狼狈了一些,但都是价值不菲之物,能穿得起的,绝非一般将领,定是某军中的主要核心人物!”

    “嘶嘶——”农家汉子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了想又道:“那他…..会是哪的重要人物呢?”

    蒲元笑着摇了摇头,道:“他是哪一军的重要将领人物都不打紧,重要的是他不是咱们荆州的将官。”

    大汉奇道:“村长你怎么如此肯定?”

    “他若是咱们荆州的高官将领,那日捉他的时候,直接报上身份,便是,何故唧唧歪歪的与咱们对持对打,还委曲求全的在这为咱们耕地?他若是荆州军之人,休道是吃了咱们四只鸡,便是把全村的鸡都吃了,咱们也都得与他!是不是?”

    农家汉闻言恍然。

    “也就是说,他必然是外军的重要人物!”

    “不错,此等人物,若是押对了宝,休道不用上税粮,说不得上面还有封赏。”

    大汉闻言大喜:“若是如此,村长,咱们明日,就把他绑了送官?“

    “绑了送官!”

    ******************************

    可怜的司马懿,在帮着蒲元辛辛苦苦的白耕了三天地之后,又被他打起了拿交官换税的买卖,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种。

    第二日,司马懿还在窝棚当中做着荣归河北,袁尚请他吃饭逛窑子的美梦,冷不丁间突然冲入了几个彪型大汉,将司马懿捆粽子似的捆成了一个团,然后抬起来就奔着外面走。

    司马懿冷不丁从睡梦中惊醒,见状顿时急了,他一个劲的挣扎,一个劲的冲着几名大汉高吼:“干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几名大汉跟没听着似的,只是机械的将司马懿抬到一辆做好的木头牢车前,将车门打开,然后将司马懿向着里面“咣当”一仍,然后将门重重的锁上,用马匹牵着,缓缓的向着村外开近。

    司马懿见状顿时懵了,他左看看右看看,心中顿时升起了一种非常不妙的预感。

    来到村口的时候,蒲元正在那里等候,他上下打量了司马懿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冲着一众人讲:“走吧,去宛城。”

    只是在听到了“去宛城”三个字之后,司马懿的脑瓜子顿时嗡了一下,蔫吧了。

    “蒲元!蒲元!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蒲元转头静静地扫了司马懿一眼,没有吱声。

    “蒲元,你这是要拉我见官?好啊你!不是说好给你干足两个月,还完欠债,你便放我走吗?这才几天啊,你就出尔反尔!?你简直混蛋啊!卸磨杀驴啊你!”

    说到这里,司马懿猛然一愣,觉得这个比喻有些不够恰当,随即又换词开口大骂,怎奈任凭他怎么叫唤,蒲元就是不应声,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押送队伍前往宛城。

    司马懿这下子是真的急了,宛城当初是由刘备从张绣手里抢来的,若是真到了那里,自己的人生可就彻底完了!且不论别的,单说他是袁尚最信任的谋主之一,刘备就得把它拿小刀刮成一片一片的.........

    押送队伍行至到了一个岔道,蒲元正在那里寻找通完宛城的近路,却突听一阵马蹄声响,却见一支身穿荆州军服的彪军向着这里匆匆而来。

    为首的一个身着校尉服饰的大汉,膀大腰圆,狮口阔鼻,下颚虬须一大簇,双目如铜陵一般瞪得浑圆,周身散发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雄劲。

    大汉率领的荆州军奔至了蒲元的队伍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囚车,用犹如撕裂般得吼声冲着蒲元开口。

    “尔等乃是何人?压得是什么囚车?往哪里去!”

    蒲元见了荆州军不敢怠慢,急忙施礼,对着大汉道:“启禀军爷,此人乃是我等前日,在村中抓住的外乡人,怀疑是敌军细作,不敢隐瞒,故而特意送往宛城,交付于太守发落,还望军爷行行好,能够给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

    大汉闻言,冷哼一声,道:“什么狗屁奸细!扯淡,能让你们一群农民抓住的,那也能算是奸细?那他奸细活也干得太水了!糊弄谁呢!”

    蒲元笑着道:“这位军爷,此等大事在下怎敢诓骗,小人不过区区一保正,若真是拿个假的去糊弄太守,小人岂不是活腻歪了?此事千真万确,有凭有据,还望军爷........”

    “好啦好啦!磨磨唧唧的!废个屁话!你把这人交给老子,我替你送去给宛城太守便是,正好老子也要去见他!”

    蒲元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忙道:“军爷,此等小事岂敢有劳,我看还是不必了吧.......”

    “刷啦!”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那彪型大汉的钢刀已然是架在了蒲元的脖子上。

    “默默唧唧的,老子最烦的就是你这一路打着爷们样的婊子!给你三个数,把人留下,然后........赶紧他娘的滚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暴戾校尉

    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蒲元的脖子上,刀锋上传出的寒气令蒲元心惊胆颤,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校尉的脾气竟然如此的乖张暴戾,说急眼就急眼,说要杀人就要杀人。

    此时此刻,应该怎么办?这校尉问他要司马懿,可是司马懿事关全村能否平安度过来年的坎,若是给他,这粮税一时半会的到哪里去筹措,可若是不给他…….

    蒲元的喉结轻轻地动了一下,然后眯起了一个自以为淡定,实则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那校尉低声说道。

    “军爷,这人是我们抓住的,好端端如何能够给您?咱们办事的是不是得讲个道理,拿捏个分寸……..”

    “去你娘的!”

    话还没等说完,那大汉校尉随手一巴掌直接给蒲元扇了个大马趴,蹲在地上好半天直不起腰来。

    “老子讲的话就是道理,手中的钢刀便是分寸,你们哪个不服,只管上来照量便是!”

    这一下子,所有的农家汉子彻底都孬了,面对这么一号凶神恶煞,蛮不讲理的军爷,他们一群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如何敢和这样的人物叫号。

    蒲元捂着肿起如小山的脸站起身来,一个劲的赔笑,他此刻心里明白,这个校尉完全不是一个善茬,别看他穿着荆州官军的服饰,实则跟一个打家劫舍的贼寇没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若是不顺着他的心意来,别说是度过税粮这一劫,小命今天大概就得搭在这。

    “军爷…..人给您,我们不要了,您走好,走好。”

    校尉虎目一瞪,恶狠狠地瞅着蒲元,呲牙咧嘴地恼怒言道:“什么走好?你他娘的咒老子是不?”

    “不是。军爷,没那个意思,没那个意思……”

    “少在这碍眼,滚!”

    蒲团等人被大汉校尉吼得一个跄踉,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匆匆忙忙地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一转眼,人就没了。

    只是把装在囚车里的司马懿,孤零零地留在了这里。

    大汉狠狠地啐了一声,然后翻身下马。抬手一记钢刀,却是直接将司马懿所在的牢笼劈开,力道之大,实乃是当世罕见。

    司马懿诧然地看了看碎成一地木头片子的牢笼,又看了看那个凶神恶煞的虬须大汉校尉,小心翼翼地拱手问道:“军爷好本事,敢问高姓大名…….”

    话还没等说完,却见大汉一把将司马懿揪了过来,直接往自己的马背上一扔。冲着身后的士卒们喝道:“走,去宛城!”

    “诺。”

    司马懿见识到了大汉的脾气,不敢挣扎,也不敢瞎打叉。只是任凭这一伙荆州军处置。寻思看看情况,再想办法寻找良机脱身。

    虬须大汉的身后,一个百人长模样的将校走到其身边,低声对着大汉说道:“校尉。咱们去宛城索要军械辎重,何得要跟一个百姓争抢细作,平白多了许多事情……..”

    大汉摇头道:“你当老子闲的没事跟几个百姓闹着玩?实在是从襄阳跑到新野。从新野跑到樊城,又从樊城跑到这宛城,索要属于咱们江夏的军械辎重,这帮狗娘养的却是屁毛不拔,害的老子瞎溜达,指不定回去又得遭太守怄气,老子看他是个细作,索性抓了来去给宛城太守当个见面礼,说不得还能好说些话不是。”

    百人长闻言恍然,道:“校尉真是用心良苦。”

    “苦个狗屁!老子这是逼没招了,这帮狗娘养的地方太守,一个比一个能拿把,糊弄人一套一套的,害的老子瞎溜腿,要点东西干瞪眼就是没招……惹急眼了老子还回长江上当水贼去,这狗屁校尉爱他娘的谁当谁当!”

    大汉的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司马懿的耳朵中去,司马懿心下一紧,记上心来。

    ************************

    队伍行进的很快,不多时就到了宛城。

    宛城太守张绣,自打被刘备赶跑之后,随即领着胡车儿等人,前往关中投靠了袁尚,如今的宛城太守,乃是刘备的亲信,姓王名桦,乃是昔日从徐州跟随刘备的老部下,虽然能力一般,但却是深得刘备信赖,也是个死心塌地为刘备效力的主,故而得了这块太守的肥肉招牌。

    却说这大汉校尉,乃是江夏太守黄祖的手下,黄祖与刘表交厚,久随其身,随性情暴戾,却是刘表立足荆州的左膀右臂,对刘表也是忠心耿耿。

    当初刘备设计命关羽除了蔡瑁,独掌襄阳大权之后,也曾打过黄祖的主意,毕竟黄祖乃是刘表的嫡系,又驻守江夏重镇,惹出不好,却是一块心病,怎奈荆州大局未定,黄祖又是外藩,不易轻动,更何况刘备统领荆州,尚且还是以刘表的名义号令各郡,黄祖也不公开违抗,命到即行,倒是也不给刘备填堵,刘备想来想去,还是暂时没有动黄祖,依旧以他为江夏太守。更何况诸葛亮曾对其说过,黄祖与东吴有杀父之仇,江夏毗邻长江,只要己方筹划得当,日后早晚让黄祖丧于东吴之后,完全不必刘备自己动手,反倒是玷污了名声。

    因此,自打刘备掌权之后,黄祖乃是以刘表的嫡系,成为唯一一个坐镇郡守的外藩。直至今日。

    不过不动黄祖归不动黄祖,但刘备却也是没忘了算计他,前番北上与曹氏联合攻打袁尚之时,刘备曾以抗外为名,以刘表名义,向黄祖暂借一万战甲,军械七千,粮草五万旦作为北上军辎,并安抚其说,只等破袁之后便还。

    黄祖不想违抗刘表的直接军令,又不愿意过分的得罪刘备,况且人家说有借有还,也就权且答应了。

    不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刘备最大的本事没别的,就是赖账,征讨袁军回来之后,所有的借欠物资全都成了泡影。不但屁毛没有,连个声都不吱了,黄祖无奈之下,只得派人催讨,怎奈这是个惹人厌烦的活,黄祖手下谁也不愿意接手,想来想去,黄祖便将这个累赘,放到了这个他平日里最不喜欢的校尉身上,让他北上。前往襄阳去问刘备物资之事。

    问题是,这校尉的身份,想见刘备,却还是有些难,更何况人家根本不愿意借他,他到了襄阳,刘备只是派了一个从事,告诉他军重物资全部屯集在北境三城之内,若是想要就自己拿去。

    刘大皇叔现在很忙。没时间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特别是换东西这种又臭又硬的活。

    校尉无奈,只得再度北上,前往北境三城。樊城新野都跑了一趟,太守都说没有!唯独剩下宛城,若是再没有,却是不知道回去怎么跟黄祖交待。

    大汉乃是水贼出身。昔日被黄祖招安的,黄祖本来就烦他,这事要是办不明白。回去岂不又是一顿臭骂!?

    于是乎,他便在路上劫持了司马懿,欲以为觐见之礼,看看能不能打通宛城太守的关口,要些辎重回去,哪怕是少量的,只要能交差便是。

    来到太守府后,校尉送上拜帖,后得王桦召见,随即命人压着司马懿一同进去。

    宛城太守府大厅内。

    太守王桦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瞅着虬须校尉呵呵的善意而笑。

    “甘校尉,不是本太守不给你们黄太守面子,也不是本太守刻意藏私,只是你们所说的东西,真的不再我们宛城,你纵是怎么索要,王某人这里也是拿不出来?要不你再回襄阳那里去好好的问问?”

    虬须校尉抿了抿嘴,双手攥成拳头,握地紧紧的,道:“王太守,不是我甘宁到你这胡搅蛮缠,实在是襄阳,樊城,新野,老子我都跑了好几趟了!每一个人都说没有!难道那么多的盔甲军械,还能眼睁睁的飞了不成?”

    王桦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道:“甘校尉别动怒,东西倒是不能飞了,只是战场无眼,咱们荆州跟袁尚刚刚打过那么一场大战,死了那么多人,铠甲器械都是穿着人身上的,人死在战场,东西自然就没了,这事总不会有假吧?对对,兴许就是穿着你们盔甲军械的士卒都死了,东西…..也就没收回来。”

    “你放……”甘宁刚想出声怒骂,却是被身后的随从使劲拽了一拽,示意他勿要动怒。

    甘宁强压住火气,对着王桦言道:“王太守,这事还真他娘的是巧啊!啊?战场无眼,这事老子知道,问题是谁死不好,偏偏死的全是穿着我们江夏铠甲的士卒?这他娘的战场上打死人,还得分他娘的地域?死人都死出花来了!?老子长这么大,还就没见过这么邪性的事。”

    王桦呵呵一笑,道:“谁说不是呢?确实是有点过于巧合了。”

    “你他娘的也知道过于巧合?”甘宁的火气顿时蹭蹭地往上蹿,张口怒道:“告诉你,今天这东西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你把东西换我,老子跟你万事皆休,什么都好商量,你不把东西给我,我今儿就把你这宛城太守府砸吧成土地庙!”

    “哼~!”王桦脸色一沉,冷笑一声,道:“甘宁,本太守叫你一声校尉,算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昔日长江一贼寇!今日黄祖坐下的一条狗而已!拆了我的太守府?哼哼,你有胆子你就试试!”

    “我他娘的……….”

    “哎哎哎,勿吵,勿吵…….”说到这的时候,却见一直被甘宁两个随从押解的司马懿突然挣扎开来,快步上前,道:“二位大人,请先不要动怒,能否听在下说两句话?”

    王桦淡淡地扫了司马懿一眼,问甘宁道:“他是什么人?”

    甘宁气的火上头,将头一转,怒道:“老子不知道!”

    “你带进来的人……你不知道?”

    “一个奸细,怎么地!”

    王桦闻言顿时愣了。

    “这年头,奸细都能站出来随便发言?呵呵,你们江夏的风气,好正啊。啊?哈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烟云雾绕

    司马懿站了出来,这一举动大大的出乎了在场中所有人的意料。

    甘宁一开始本想把这个奸细当做礼物,送给王桦,也算是做个见面的礼资,不想王桦这老小子皮笑肉不笑,表面上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实则却是一只笑面虎,话中处处透漏着与甘宁作对的意味。

    甘宁一向是敢爱敢恨,嫉恶如仇的人,话不投机半句多,见王桦不买他的帐,这奸细索性也就不送了。

    可谁能想到不送归不送,这奸细居然自己憋不住气跑出来主动发言,只把甘宁气的想发火,偏偏又憋不住乐。

    本想张口将司马懿骂回去,不想王桦这老小子突然来了一句:“你们江夏的风气,真是好正,连奸细都能站出来随便发言?”

    这话中连打击带贬斥,只把甘宁造的满脸通红,暗自咬了咬牙关,恶狠狠地瞪视着王桦,也是改变了初衷。

    “奸细怎么了?奸细不是爹生娘养的?奸细说的话就没有道理?他娘的老子就愿意让奸细说话!你管得着嘛你!”

    说罢,甘宁随手一指,点了点司马懿道:“你!说!使劲地说!说破无毒!有啥想法都说出来!别怕!有老子跟你撑腰!谁不让你说话,老子不让他活!”

    司马懿暗自咧了咧嘴,但还是面色不变,冲着王桦轻轻一拱手,道:“王太守,适才听你所言,言下之意,乃是不愿意给这位甘校尉以兵器盔甲?”

    王桦冷漠地扫了司马懿一眼,淡然道:“东西不在我这,如何于他?”

    司马懿呵呵一笑,摇头道:“现在这种情况,不是东西在不在您手里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看清时局的问题?”

    王桦闻言一愣。道:“时局?这跟时局有什么关系?胡言乱语!”

    司马懿摇头道:“不然,如今荆州虽然富饶,刘荆州帐下虽然是兵多将广,然却是四面环敌,有累卵之危之势,北有中原曹植,西有关中袁尚,东有江南孙权,三大势力虎视荆襄,每欲鲸吞。实乃荆州大患。”

    王桦愣了愣,道:“这些我知道…..可跟还盔甲和兵器有什么关系?”

    司马懿微微一笑,道:“您先听我说完,如今三大势力当中,袁尚刚刚北归,暂时不会妄动,曹氏被袁尚打的损兵折将,中原以西的领土全部丧失,也是暂时缓不过气来。唯有东吴孙权,兵强马壮,统领江南六郡之地,且时常欲为父报仇。他下一个目标,必然乃是江夏!”

    说到这里,司马懿清了清嗓子,道:“江夏乃是我荆州边南重镇。一旦失守,东吴便可长驱直入,到时候荆州危矣!难道王太守不明白?”

    王桦眨巴眨巴眼睛。迷茫的瞅着司马懿。

    很显然,他确实是不明白。

    “江夏失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宛城太守!”

    “你他娘的放屁!”甘宁在一旁忍不住了:“江夏,宛城,不都是刘荆州的地盘,你说跟你没关系?你是找抽啊你!”

    司马懿笑着摇头道:“王太守,这事当然跟你有关系?江夏原本有兵有粮,有盔甲有器械,本不惧东吴军队,怎奈东西全让你们宛城的人借走了,江夏没有粮没有物资,如何打得过孙权?江夏军队打不过孙权,如何守得住城池?所以这么算起来,江夏城池丢了,便全是王太守你的过错。”

    “什么玩意?”王桦闻言顿时愣了:“江夏的城池让你们丢了,是我的过错?”

    司马懿点着头笑道:“然也。”

    “……………….”

    王桦愣愣地看了司马懿半晌,接着忽然一笑,摇了摇头道:“差点让你给我绕进去,你是哪的奸细?嘴皮子挺灵巧啊,能说会道的……..”

    司马懿笑着道:“不是我能说,而是事实如此,难道等江夏的城池丢了,您真的不怕主公怪罪?”

    王桦摆了摆手,道:“拉倒吧,江夏丢了城池,主公凭什么怪我?你当主公不讲道理?”

    司马懿点头道:“主公自然是讲道理的,但你要知道,主公这次让甘将军来这里是何等的用意。”

    王桦闻言挑眉:“什么用意?”

    司马懿摇头叹息道:“这都看不出来…..难怪难怪…..”

    说吧,司马懿一转身,冲着甘宁道:“校尉,咱们走吧,此人不识主公心思,考验亦是无用,看来三城太守早晚必换,咱们也不必在此耽搁,回去便是。”

    甘宁闻言一愣,不明白司马懿在说什么。

    但王桦一听“三城太守早晚必换”几个字,心中顿时一晃荡,他本非大能之人,只是作为老部下替刘备镇守宛城,心里其实每日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表现不好,被刘备撸下来,今日乍然一听司马懿这一句话,恍如被击中了内心,顿时一阵眩晕。

    更何况司马懿演戏的功夫极佳,无论是在语气,神态,还是眼神上,都给了王桦一定的心理暗示,令他半信半疑,虽然不敢完全相信,却又不得完全不信。

    “奸细留步!”王桦起身大叫。

    “嗯?”

    “咳咳咳……本太守是说,先生留步!”

    王桦站起身来,笑盈盈地走到司马懿身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先生,何必如此呢?在下适才的言语不过是戏言而已,还望先生不要多心怪罪。”

    司马懿亦是笑了:“在下区区一奸细,怎敢怪罪太守。”

    “那还请先生把适才所言,说的明白一些?”

    司马懿闻言一挑眉毛,淡然道:“还是算了,在下区区一奸细。安敢在太守面前论事?说了你也不信。”

    “我信不信,你倒是说一说看啊!万一我信了呢?”

    “你真信?”

    “你先说,然后我在决定信不信…….”

    司马懿清了清轰隆,然后脸色一正,作出一副高深地模样,横眉冷目。气势顿时震慑当场。

    “为主者,不但要会用人,能用人,还要权衡人,测量人也!以主公和诸葛军师之智谋,安能看不出如今的江夏面临东吴孙权的巨大威胁?江夏一失,荆州不稳,安能为主公所愿?然主公本可从襄阳内地调拨粮草军马器械令我等带回,可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特意往北境三城转上一圈,来问你们这些太守要呢?”

    王桦闻言。下意识地道:“因为主公想赖账,故意往我们身上推呗…….”

    “嗯?”司马懿和甘宁同时一挑眉。

    “咳咳咳!”王桦使劲地咳嗽了一下,摇头道:“这个,主公的心思….我不知道。”

    司马懿笑道:“那是因为主公想考验你们北境三城太守的胸襟气量,江夏和北境三城,南北相对,都是荆州的门户,你们对的是曹氏和袁尚,而我们对的是孙权。在这种危机时刻,若是不互相支援,遥做呼应,日后安能面对强敌?袁尚。曹氏,孙权等人何等了得?焉能给咱们一点空隙!”

    说到这里,司马懿重重地一跺脚,道:“可惜啊。你们三城的太守实在是太过自私,不顾大局,在这种时刻居然看不清主公的意图和荆州的局面。试想我等若是空手而回无碍,大不了再请黄太守向主公直接申请资助援兵便是,可你们呢?面对同僚的请求却是置若罔闻,不管不顾,何其令人寒心?北方面对的是两大强敌,你们三城太守联合起来尚且未必能够抵挡,如今却又是各自守城,弃同僚而不顾,试问主公焉能放心让你们坐镇北方门户?此番甘校尉若是空手而归,你们这三个太守,便也是当到头了!”

    王桦听了司马懿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诚恳叙述,不由地有些发傻,他愣愣地瞅着司马懿半晌,半晌之后方才开口道:“真有你…..说的真么严重?”

    “严重,我这说的算轻的!你自己掂量办吧!告辞了!”

    王桦:“………………..”

    三个时辰之后,甘宁的队伍已是从宛城撤退而出,不过与来时不同的是,他的队伍还押解了好多的大车,里面装满了盔甲器械和粮草行囊,辎重颇多。

    “哈哈哈哈~~!”甘宁仰天大笑,一边笑,一边拍着他身边司马懿的肩膀,点头道:“行,你小子嘴皮子可以啊!叭叭叭一顿神忽悠,竟然就把东西糊弄到手了,也算是那王桦定力颇高,刚才你在那穷白话的时候,差点连老子都信了,这么好的口才,当奸细可惜了!”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甘校尉,误会了,在下并非奸细,实乃是那些村民刻意诬陷!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从北方逃难来此,无有容身之地,身上盘缠用尽,无奈之下便偷了他们几只家禽暖胃,不想却是遭到他们惨无人道的虐待,还要拿我当奸细去顶税粮………”

    说到这里,司马懿抬起袖子擦了擦面颊,留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哽咽道:“我招谁惹谁了我……呜呜呜…….”

    甘宁闻言,长叹口气,同情道:“真他娘的穷山恶水出刁民啊,你也别伤心了,丛今以后就跟着老子混吧!看你脑瓜子挺够用,就给老子当个参谋,老子脾气急,办事有时候不走脑子,你帮老子提点提点,出出主意?”

    司马懿眼珠子一转,然后拱了拱手,道:“多谢恩公,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甘宁嘿然一笑,道:“老子是巴郡临江人,姓甘,名宁,表字兴霸!前几年曾在长江之上聚众八百,渠师抢船!”

    司马懿闻言一愣,赶忙拱手道:“原来恩公昔日曾是江上游侠啊,真是令人神往之。”

    甘宁嘿然一笑,道:“拉倒吧,游侠个屁,老子当年就是一水贼,因抢劫之时,喜好华服佩铃,道上的朋友便赠了个外号,人称锦帆贼,如今乃是江夏太守黄祖坐下校尉。”

    司马懿闻言点头,想了想又道:“恩公,在下得恩公收留,无以为报,愿凭这三寸不烂之舌,随恩公再往新野,樊城两地,索要盔甲,军械,物质,粮草,不知恩公以为如何?”

    甘宁闻言,顿时一愣,道:“可是…..咱们从王桦手里讨来的这些东西,差不多已经够了。”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够是够了,但天底下还有谁嫌东西多啊?”

    甘宁:“…………………”

    *****************************

    司马懿暂时随了甘宁,河北那边,陈琳和沮授等人替袁尚书写的罪己檄文已经慨然面世。

    陈琳的文笔绝佳,今番更是得到了沮授的提点,故而走笔之时行云流水,将袁尚悔过的情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且不但如此,陈琳在檄文之中,不但表现了袁尚罪己的深刻觉悟,更是将刘备身为大汉皇叔,却暗中与曹氏勾结算计汉臣的举动贬斥的一无是处。

    更让人恼火的是,袁尚居然还让陈琳在檄文之中加了一条刘备欠他一百万钱不还,实为赖账小人的条款。

    随后,这纸檄文便被袁军的细作散布于天下。

    邺城,卫尉府,袁尚的书房内。

    袁尚轻轻地敲打着桌子,看着桌案上的那纸当初刘备立给他的一百万钱的白绫欠条,皱着眉头,眼睛嘀咕乱转,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少时,突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在袁尚的书房外面停下。

    袁尚头都没有抬,开口便道:“是公与先生吧?进来。”

    沮授这才迈步走进了袁尚的书房,随意地扫了一眼袁尚书案上的欠条,笑道:“主公,还看刘备给你的欠条呢?”

    袁尚随手一甩,淡然道:“什么欠条,废纸而已,刘备这厮脸皮够厚的,当初不情不愿的在三军面前立下这么一副字据,结果到底也是没来还钱,还皇叔呢?他也好意思。”

    沮授淡淡一笑,道:“换成谁被主公你用那种方式平白讹了一百万钱,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钱送上,再说此次主公在罪己书中,不也是狠狠地贬斥了刘备一番吗?只怕也是够折他颜面的了。”

    袁尚摇了摇头,道:“折颜面有什么用,又没有实打实的钱财,我还是得想办法把这钱要回来才是。”

    沮授淡淡一笑,道:“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袁尚睁眼看着天棚,突然将身体向前一倾,对着沮授低声道:“沮先生,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沮授见袁尚面色郑重,随即一愣,道:“何事?”

    “探子有报,在荆州边境似是有司马懿的踪迹.....我想微服出巡……去一趟南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劝谏落草

    沮授在听了袁尚的话之后,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没什么反应,后来仔细琢磨琢磨之后,猛然一醒,一个栽楞差点没摔在地上。

    “什么?你说什么?你要微服出巡?.................下江南?”沮授一脸诧然的盯着袁尚,似是不敢相信袁尚说的是什么。

    袁尚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前几日有宛城的探子来报,说是在宛城城内曾经看见司马懿的身影,而且当时他是与身着荆州军军服的人在一块,这小子想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所以说我想亲自去看一看,顺便考察一下南方的情报,以便制定日后的战略。”

    沮授摇了摇头,道:“不行,太危险了,古人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你是一方之主,焉能行此冒险之事,我知道你和司马懿的感情好,但凡事都得分个轻重缓急,我身为你的谋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犯险........”

    袁尚摇了摇头,道:“先生不必多劝,当初周瑜都敢只身前来中原之地与我谈判,更何况我此番乃是微服,不会像别人暴漏身份,更何况如今各方刚刚经历大战,都在休养生息的阶段,刘备或是孙权都不会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会前去南方,而且对于这次南下,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百分之百不会出事,只是我走的事情在咱们这边要绝对保密,来日我当以北巡为名,排除张郃率领一只兵马前往辽东,打着我的旗号瞒骗咱们自己人和其他势力的目光,而我自己则是领着邓昶,郭淮,孙礼,王双。马超等人暗中前往南方,并广派精锐奸细侍卫扮成各路客商,暗中保护,沮授先生你和田丰先生坐镇河北,一面处理境内诸事,并时刻派人联系我等联系,想必无事。”

    沮授摇头道:“可是......南北两地相隔甚远,中间驿站太多,万一有什么事情,只怕是不能得到及时的处理.........”

    袁尚笑了笑。摇头道:“不妨事,这几年,我一直命人暗中培养一种能够快速传递信息的方式,名为飞鸿,乃是以信鸽为传递介质,往来传送消息,速度颇快,而且以是在咱们汉朝境内广布站点,颇为密集。当可无事。”

    沮授道:“主公,你暗中布置的这种以飞禽传递消息的方式,在下虽然未曾参与,但也略知一二。也知道能够使得,只是这种方法会不会过于冒险,万一飞禽半路被人打了下来,消息岂不是暴漏?”

    袁尚笑了笑。道:“无妨,这样的情况我也做了安排,传递方法。都是以暗号为主,若非我河北境内专司此事的人验看,外人瞅了断然无碍,先生尽管放心便是。”

    沮授闻言犹豫,想了一想,道:“可是,这件事,还是有点......危险啊吧......”

    袁尚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妨,不碍事,咱们尽管按照我说的事情来做就行,不必犹豫。”

    ************************************

    袁尚欲往南面去走。

    而司马懿这一边,已经是跟着甘宁前往了江夏。

    江夏位列九郡之一,乃属荆州南方重镇,接临长江,乃是荆州阻挡东吴入荆北的一道重要屏障。

    太守黄祖,坐镇在此处八年,虽然不算得上是深得民心,但也是颇有些威望,郡中大小事务,皆在其手,大小事务,凭其一言而决,俨然是一个国中之国。

    甘宁大概是在两年前以水贼的身份投靠了黄祖,甘宁虽然是水匪出身,但武勇非常,又深通水战之道,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将之才,本以为投靠了黄祖之后会大受重用,不想黄祖自恃清高,不屑甘宁水贼出身,不以重用。若非甘宁故交苏飞一个劲的力挺,只怕连录用都不会录用。

    可惜的是,此次袁,曹,刘三家会战之中,苏飞被刘备征调,死在了庞德之手,甘宁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本线战友,更加不被黄祖看好,如今被黄祖列为二流武将之列,不予升迁。

    任务上,甘宁也是分不到什么好活,类似这种讨要铠甲兵械的苦差事,一般都会落在了甘宁的身上。

    不过这一回,甘宁却是扬眉吐气,不但替黄祖索要回了铠甲器械,还成倍而归,他心里打着小九九,期望借着此次机会能够得到黄祖的赏识。

    江夏,太守府。

    “回来了?”黄祖年纪大概在五十余岁,身宽体胖,一脸横肉,一双小眯眯眼,怎么看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腐败分子。

    甘宁拱手回礼,道:“是,回来了。”

    “东西,没要回来吧?”黄祖似是对向刘备索要东西,也不抱什么希望。

    甘宁闻言,顿时精神一阵,道:“回禀太守,末将不负使命,不但索要回了咱们应得的铠甲器械,还有富余,这是物品单,请太守过目。”

    黄祖闻言似是有些诧然,随机命人将单子呈上,打开看去,眼睛顿时直了。

    甘宁满面得意,腰板子也不由得直了一直。

    黄祖看过单子之后,脸上闪过了一丝欣喜,但望向甘宁的时候,表情却是硬邦邦的,淡然道:“恩,辛苦了,下去吧。”

    甘宁微微一愣,不曾想到黄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这事揭过去了,忙道:“太守,我.......”

    黄祖满脸淡然,低声道:“我什么我,让你下去你听不到吗?哼,不过是要回点东西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你是将领,又不是专职要账的,得摆清自己的位置,知道吗?”

    甘宁双眼有些发直,脸上闪过了一丝怒气,但却又无奈,只得随意的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太守府外,司马懿与甘宁的几个亲信在外面候着他,见甘宁出来,急忙上去迎接。

    一见甘宁,司马懿随机拱了拱手,笑着言道:“恭喜恩公,贺喜恩公,此番立下大功,想必定然是得到太守的夸赞了吧........”

    “赞个屁!”甘宁狠狠地一甩手,愤愤然地当先离去。

    司马懿见状一愣,忙道:“怎么回事?不至于吧?受了点夸赞,还给夸懵了,听不出好赖话?”

    司马懿身边,一个甘宁的旧部苦笑了一下,道:“你刚随校尉,不知道怎么回事,别惊讶,我给你细说。”

    “...................................”

    回了府邸之后,甘宁没有歇着,自顾自的走到后院的石桌之旁,抱着一坛子烈酒自饮自酌,喝闷酒。

    司马懿不知道何时走到了甘宁的身边,笑看着独自饮酒的甘宁,笑道:“恩公,喝闷酒呢?”

    甘宁瞅了他一眼,也没吭声,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不去歇息,来此作甚?”

    司马懿摇了摇头,叹气道:“恩公,您和黄太守之间的事情,在下适才已经是听你手下的护卫说了........何必呢,您好歹也是一方豪杰,英雄人物,胸中有大志,却不得黄祖待见,所谓良禽择木而歇,贤臣择主而仕,黄祖不待见你,天底下比他厉害的人多了,何苦非跟着他混?”

    甘宁摇了摇头,仰头喝了口酒,道:“你不懂,我在厉害,再能干,归根结底也不过是贼寇出身,想要在这些自视甚高的人手底下讨出身,太难了!黄祖不过是刘表坐下的一方郡守,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的各路诸侯?”

    司马懿摇头道:“那可不一定,天底下的人多了,不是每一个为主者都像是黄祖一样,别的不说,就说昔日天下势力最大的两路诸侯,曹操和袁尚,曹操用人,便是不分出身,只要是有才,便稀数纳之,其任司空之后,更是多次颁发招贤令,足见其胸襟之大,还有袁尚,虽然是四世三公之后,但用人也是不分贵贱,当年的黑山贼张燕,黄巾旧寇张白骑,五关贼首刘雄鸣,还有那巢湖贼寇昌浠,尽皆为其录用,恩公想要找出身,难道非得指着他黄祖?”

    甘宁长叹口气,道:“你说的这两个人,身份太高,焉能是老子能搭咯的上的,更何况曹操已死,袁尚远在河北,如何能轻易投得?”

    司马懿笑了笑,道:“投不得便不投,恩公一腔豪气,男儿血性,在官军中得不到出身,便再度落草为寇便是,在下不才,若是恩公共愿意,愿一同落草之!”

    “落草?”甘宁闻言一愣,道:“老子就是从贼寇投靠过来的,你让老子在落回去?”

    司马懿道:“总比在黄祖手底下受窝囊气强吧?男儿志在四方,成不得军便成贼,恩公若是舍不得这个校尉的虚位,在黄祖手底下继续受气也无所谓,反正每日受憋的也不是我,若是受不得这闲气,便索性弃了这破校尉不干,能值几个钱?反正我是跟着你混,一切全凭你来!”

    甘宁想了一想,突然一摔酒罐子,咬牙道:“你说的是,老子一方豪杰,受了黄祖两年多的窝囊气,出头无望,何苦在这厮混,还是回长江之上,聚众纵横,喝酒吃肉,岂不快活?.......老子在黄祖手下待了两年,却是越活越回去了,甚至还比不得你一个书生!”(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南下之前

    邺城,卫尉府。

    厅堂之内,袁尚高坐在主位之上,下方坐着五个人,分别是邓昶,马超,郭淮,孙礼以及王双。

    这次谈话是秘密的,内容也是绝对机密的,参与的主要人物只有在场的这六个人而已。

    谈话的内容自然是关于袁尚准备前往南方的事情,而这五个人被他选中的人都将随行。

    在得知了袁尚召集他们具体前来的内容之后,五个人在一开始听到之后表现出了无比的惊讶。

    但惊讶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大家很快便全部接受,毕竟袁尚办事情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情况,这次并非首例。

    随然这些人跟随袁尚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对他的行事之风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主公办事的风格,就是——不靠谱。

    在说完自己所有的计划与周密的行动之后,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唯有邓昶一脸的不情不愿,看着袁尚的眼神很是幽怨。

    少时,老头开口了…….

    “好吧,你一时起兴要下江南,这是你自己的想法,我们没有权力阻止,但老夫想知道的是,河北人杰地灵,英才数不胜数,为什么要跟你同去的偏偏是我们几个?”

    邓老头过习惯了在河北的安稳日子,实在是不想跟着袁尚作妖瞎折腾。

    就算是计划再周密也不想。

    当年,他跟袁尚率领五千骑兵在曹操的腹地往来驰骋,虽然这是一种日后可以向儿孙辈炫耀的资本荣耀,但这种荣耀只要一次就够了,邓昶委实不想这种荣耀来得太多。

    多了要命啊。

    邓老头现在最大的心愿,没别的,就是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宁静退休,寿终正寝。

    跟着袁尚这种毛头小子玩冒险。寻刺激,实在是已不在他人生规划的范围之内了。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哪来的那么多激情燃烧的岁月。

    但很显然,袁尚这小子并不理解他对人生的规划,即使理解,也不会当回事。

    “我选你们几个跟我一同行动,自然是有道理的。”袁尚摸着白光光的下巴,笑看着邓昶说道。

    “首先是孙礼,这几年,孙礼在我的安排之下。一直跟着张颌将军随军征战,东伐西讨,算是颇得张颌将军的兵法真传,当年我第一次领兵去中州的时候,之所以能够平安回来,就是因为身边有张颌将军那样的一位良将,他可以在危机时刻替我分忧,帮我参谋,时过境迁。这次我去江南,身边自然也要有这样一位像当年张颌将军那样的人物才妥当,只是张颌将军如今已经是我河北的兵马都督,身兼河北的军事要务。等闲不可离之,所以我得领着孙礼过去,他是张颌将军的徒弟,名师出高徒。相信领着他一定不会出错,是吧,德达?”

    孙礼毫不犹豫。抱拳而言:“末将愿意为主公分忧!”

    袁尚点了点头,转头看郭淮道:“至于伯济…….我此次南下,需要扮作客商行事,身边要有些护卫,我思来想去,在步卒诸军当中,以先登营的素质最高,战力颇强,不但能打,而且擅射,所以我打算领着他们一同前去,伯济是先登营的统帅,理当随行。”

    郭淮亦是顿首:“末将自当尽力。”

    “至于马超和王双,我此次出去,身边不可能没有贴身猛将护卫,如今庞德已经是前往西凉助我联合羌族,赵云和阎行远在关中总督诸事,袁某遍观诸将,觉得以他们二位的武艺最高,有他们两人保护我,才能安全,也最能让我放心。”

    听了这话,马超和王双在不知不解间都将胸脯高高地挺起,显然对袁尚的评价很是高兴。

    袁尚笑着道:“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这几年来,张燕一直替我在整个汉朝境内安插细作,他当年是黄巾出身,对最底层的百姓生活知根知底,颇知张角起事前在民间是如何安插细作与驿站的,遍看如今的天下,各处地方都有我军的细作,农庄,商铺,酒肆作为前沿哨探之网,我们到什么地方,无论是住宿,消息,或是安全问题,都可以得到有力保障,万无一失……如此你还担心个什么。只当是陪我旅游散心,放心就是。”

    邓昶闻言撇了撇嘴,道:“说来说去,他们各个都有用,可是我老人家呢?不能文不能武的,关键时刻还总数给你捅娄子拖后腿,你要老夫跟你去做个什么?是不是觉得旅行不够刺激,想让我给你添点堵?”

    袁尚想了想,不由长声叹息:“你对自己的评价还算是中肯,能够看清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废物,这一点自省的精神,很是值得表扬!孔圣人当年曾有言‘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看来你每日不只是三省那么简单,至少得省个七次八次的。”

    邓昶有点不高兴了:“少埋汰人,你还没说为什么一定要领我去呢!”

    袁尚笑呵呵地看着邓昶,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邓昶想了想,道:“假话是什么?”

    “假话是,我舍不得你,想让你陪我一起去,找找当年咱们一起在中州纵横的快乐感觉。”

    邓昶哼了一声,道:“真话呢?”

    袁尚幽幽而叹:“真话就是,万一出了什么危险,袁某的身边,缺一个替我挡刀的…….”

    邓昶闻言顿时急了。

    “挡刀?好哇!你让老夫去是为了替你挡刀?”

    袁尚点了点头:“我想来想去,这个任务最适合你,实在是为你量身打造。”

    邓昶有些不服气,抬起手来,用手指在厅内画了个圈。

    “那他们呢,各个比我年轻,各个身强力壮,哪个不都比老夫适合替你挡刀?为什么非要选我!”

    袁尚的双目显得很是深邃,沉寂如水。

    “因为他们都是真人才,让他们挡刀。我舍不得………袁某遍观诸军,能拿出去挡刀,又不会让我心疼的废物,除了你,真的没有别人了…….你真是人才难得,在这种事上,居然能让我不做第二人想!当真了不起。”

    邓昶闻言似是都要哭了:“难道,除了替你挨刀,老夫就没有别的作用了…………..”

    袁尚微微一笑,道:“哪能呢!你肯定是还有别的用处!”

    邓昶精神一震:“比如呢?”

    “比如……你还是一个可以让我随时解压。连打带踹的沙包,揍你,不需要任何理由。”

    邓昶:“…………………..”

    *************************

    河北那面,袁尚南下的事情就这么开始秘密的行动了,而江夏那一边,司马懿劝甘宁落草的事情也进入了崭新的阶段。

    在司马懿看来,甘宁当兵当贼对于他都无所谓,跟他也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但自己跟着甘宁,就这么大咧咧的在江夏混。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虽然江夏是归黄祖统治,但毕竟也属于荆州境内,算是刘备的势力地盘,万一哪天出了什么岔子。让人识破了真身,他司马懿想跑都没有地方,

    但跟着甘宁当贼可就不一样了!

    当贼不但确保了自身被抓的安全系数得到了提高,而且还大大增加了自己可以寻机跑回河北的概率。进可攻退可守,何乐而不为之?

    所以说,要当贼!

    必须的!

    甘宁此刻因为黄祖的薄待。心灰意冷,再加上司马懿的激将,对于重新落草也很是动心。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择能者而仕之,黄祖不识老子的本领,弃之无碍,只是这当贼得谋划妥当,不但要有地,有人,还要有进账,有所图……可惜当年老子的窝点,早在归顺黄祖的时候就一把火烧掉了,如今咱们若是出了江夏,恐无立锥之地,关于此事,那个…..那个….那个谁家那小谁啊…..你有何想法?…….对了,你他娘的叫啥啊?”

    司马懿闻言不由咧嘴。

    好嘛,想要一起落草当贼,到现在却是连叫啥都不知道。

    司马懿想了想,随意的一拱手,道:“在下姓马,名袁。”

    要是袁尚在这,一定会说司马懿这假名起的太省事,一点含金量都没有。

    从自己的名字里取了一个‘马’字当姓,又把袁尚的姓氏借来当名。

    糊弄鬼呢?

    “马援?”甘宁闻言楞了楞:“他娘的,居然和古之名将马伏波是一个名?”

    司马懿微微一笑:“同音不同字尔。”

    “马伏波可是老子推崇备至的古之名将,你爹居然给你起了个这么个沉重的名,他娘的也不怕把你给压死?”

    司马懿:“……………”

    “马袁啊,说吧,你有什么想法?”

    司马懿缓了缓神,道:“其实适才恩公所说的几点,都算不上什么难事,首先得有人,恩公当年跟投奔黄祖,不知可有亲信随行?”

    甘宁的胡子抖了一抖,道:“老子当年投奔黄祖,坐下有八百水寇相随,都是我的生死弟兄,老子让他们往东,他们便不会往西,生死相依!”

    司马懿笑道:“如此这般,人员之事不就解决了?至于立锥之地,天下之大,何处不得容身?恩公既然曾是水贼出身,想必深精长江各处要道,长江如此博大,何处容不下人?更何况长江两边山林密布,想立个山头还不容易?只要选好了地方,休道立一个山头,立一百个都不是问题。”

    甘宁点了点头,道:“可是要入水寇之道,咱们还得准备钱粮,兵刃,船只,这些东西……..怎么办?”

    司马懿呵呵一笑,道:“那就更简单了,钱粮铠甲军械之物,咱们不是从宛城,樊城,新野三城替黄祖讨要回来了?反正恩公今日刚回来,这些东西尚未入库,直接入了咱们自家行囊。带走便是!”

    “啊?”甘宁闻言一惊,道:“你是说…..偷黄太守的东西走人?……这,这么办事,不地道吧?”

    司马懿不由得撇了撇嘴。

    瞧瞧这话说的,多没水平!一个当贼的人,还管什么偷不偷的!

    “恩公办事重义,令人敬佩,可是您可曾想过黄祖是如何对你的?欺压,薄待,掣肘。无所不用其极,实非善人!况且咱们也不算偷,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他黄祖,乃是咱们从北境三城硬要回来的!若不是咱们,他黄祖让谁去刘备能给他?所以说,这些物资,于情于理,都合该也是恩公的家当,就算是今日黄太守在场。在下这么跟他说,他也挑不出毛病!”

    甘宁闻言想了想,点头道:“你这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之嫌。不过胜在雄辩……能把别人的东西顺理成章说成自己的,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不错,就按照你说的,本来就是老子的东西。老子跟他客气个屁……拿了!”

    说到这里,甘宁又有些疑虑。

    “那船只呢?从那里找,没船可是当不了水贼的……..”

    司马懿嗤了一声。暗道这人真是死脑经。

    “恩公啊,江夏有的是船,咱们乘夜劫走几条,好像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甘宁闻言面色一变,急忙起身,道:“那些钱粮是老子替黄祖要回来的没错,可是船只……跟我可是一点关系没有啊。”

    “恩公啊,无毒不丈夫!再说了。你替黄祖卖了两年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可他就封你个破校尉糊弄你,你说他亏心是不亏心?还有啊,你在他手下两年的时光啊,耽误了恩公你多少财路!要不是这两年,恩公你当贼寇说不定已经发家了!还能在这受窝囊气?人生有几个两年啊?要说我,管他要几条船,已然是对他客气!”

    说罢,司马懿哼了一声,阴笑道:“这是咱们手里人不够,只有八百!你要是能聚垄八千人,在下设计直接把他江夏郡给他夺了!”

    甘宁闻言有些发懵,愣愣地看着一脸自信的司马懿,不知不觉间头上竟然是落下了一滴滴的豆大的汗珠…….

    就这样,良久之后,但听甘宁方才凝重地开口。

    “马袁啊……..”

    “恩公?”

    甘宁小心地看着他:“你跟我说实话吧。”

    “什么实话?”

    “你真的是一个人文人吗?”

    司马懿一头雾水:“恩公此言何意?”

    “狠啊,你他娘的是真狠啊!本以为你是个文人,哪曾想你干起贼来比老子还精,老子刚才跟你说,简直就像是在跟同行唠嗑啊….……你要是不当贼,那可真就是白瞎了你这块材料…….人家都说老子是贼,但我看你才是真匪!”

    司马懿脸色一红,急忙推却:“恩公夸赞了,在下就是随便一说………”

    “别谦虚,随便一说就能这么上道,可想而知你得多么的适合这一行…….. 专业啊。天生当贼的材料!”

    司马懿:“……………………”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今夜的江夏城依旧如往常一样宁静,宁静的城池中,家家皆已是安然入眠,唯有江边的港口处,呼啸的江风伴随着深沉的江浪,重重的牌击在江边的沙滩上,卷起一道道浪花,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格外的醒目,与北境相比,别有一番风味。

    守护在港口的江夏兵卒们打着哈欠,漫无目的的四下转圈,一边嘀嘀咕咕的抱怨,一边期盼着时间能够过得快一些,到了白天也好换岗,以便赶紧回去睡觉。

    然而,今夜的江夏,注定是不宁静的。

    远处,一阵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传到了守值兵卒的耳朵之中。

    疑虑的抬眼望去,却见由数百人驱赶的双轮大车,‘吱吱嘎嘎’地向着江边而来。

    那些押车的人,一个个也都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江夏军服,但却是眉头深皱,气势颇足,脸上不见喜怒,似是如临大敌一般。

    守值士卒顿时惊醒,急忙好整以暇,静候来人。

    待看清了为首之人是甘宁后,他们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一个领头的伍长提着长戈,堆起笑脸上前,对着领这数百人前的甘宁笑道:“校尉,这黑灯瞎火的,你这是要带着弟兄们去哪啊,夜太深,船已经封了……….”

    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道寒光闪过。

    顿时,便见那伍长的脖颈之处鲜血喷涌,一道道的血花激溅在半空中,妖娆炫目。

    而那伍长则是双目圆睁,不敢相信的瞪视着眼前单手握刀的甘宁,想喊却已是喊不出来,只能是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凄凉地做着生命结束前最后的挣扎和蠕动。

    甘宁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刀口上的血,然后一抬手,对着身后的亲信重重的吐出两个字。

    “抢船!”

    甘宁的话头放落,便见他的身后,八百水寇如同一群鬼怪一样,各个手持断头刀,如鬼魅一样的向着港口冲去。

    江夏的守值卫视们反应不及,一瞬间便被撂倒了好大一边。

    余下的面对这么一群早有准备,杀意十足的凶神恶煞,哪里抵挡的住,只是拼命的向后逃窜。

    港口之边,凄凉的警讯号角声响彻了江岸,又由江岸向着城内深沉的传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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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