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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臊眉耷目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txt下载     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三章 遁甲

    太行山谷口处,曹军营寨。

    来到谷口守护已是有了好一段时间了,刚开始,曹军的许褚和臧霸两个人每rì都是大规模的派兵巡逻搜山,严密防守袁军从山间突然蹿出偷袭,二人严阵以待,很是尽忠职守。

    可是时rì久了,偌大的山林也不见个人影子出来,实在是等的人发昏愁苦,且山岭地势陡峭,其中多有猛兽飞禽,环境恶劣,曹军士卒们也不太愿意往里面钻,而为首的许褚和臧霸也觉得袁军走太行山路的可能xìng太小了,自己在这守着纯属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军与主力回合攻杀冀州军来得痛快。

    可想法终归只是一个想法,想随便想,说出来就不行了。

    二人虽然不愿意守在这,但曹cāo军令已下,若是奉命遵从,依照曹军赏罚分明的惯例,只怕不是挨几鞭子就能糊弄过去的了。

    在军中违背了将领,那可是真要付出命的代价的。

    于是乎,二人便只得不情不愿的继续率兵在这守护着,只是每rì派往山间的士卒却是少了许多,jǐng醒程度也跌落了许多,每rì只是敷衍形势的搜山了事,混不将这一切放在眼中。

    而反观山俪深处,却有袁尚率领着张白骑,刘雄鸣等贼众在林中紧密布置,按照袁尚的要求,共将己方的兵马分为十队,按照他的要求,在密林间的一块丰茂之处布置了许多的石块,泥土。树干移植。

    就像是布置新房似的,将方圆数里的密林里的物件,按照袁尚的方法重新布置了个遍!

    眼看着袁尚不出山,反而是让一众兵马在林子里一顿瞎折腾,张燕有些看不过去了,随即问他道:“主公,如今臧霸和许褚就屯兵在山外。阻拦我军前往增援冀州的去路,主公不想办法出兵破他,反而是整rì的在这里天天命令士卒摆弄什么木头桩子石头块子。却是作甚?”

    袁尚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竹简,在张燕的面前轻轻一晃。道:“老燕贼,考验一下你的见识,你瞅瞅这是什么?”

    张燕被袁尚手中的竹简晃的眼花缭乱,一时之间没有看清楚,憨然道:“遁甲天书之.....肉盾?什么东西?”

    袁尚俊脸一撂,黯然道:“什么眼神,还能看能肉盾?遁甲天书之人遁篇!一撇一捺,人类的人!”

    张燕不满的一摆手,怒道:“老子又不是苍蝇,你在那比比划划的。谁能看的清楚!......话说这遁甲天书乃是何书,怎么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谁写的!”

    袁尚摇了摇头,道:“是一个老疯子送我的,谁写的不知道.......不过上面的东西我一直在研习,倒是颇有些门道。其中不但有兵法战阵,还有天象地理,更有趣的兼带着一些奇门遁甲之术,闻所未闻,很是有趣。”

    “奇门遁甲?”张燕闻言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冲着袁尚哼了哼道:“那玩意都是江湖方士骗人的东西。你堂堂四州之主也吃这一套?让老子瞅瞅......yīn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归一九宫,若能了达yīn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我说,你还信这个”

    “此奇门遁甲非彼奇门也,你看,这上面说,所谓的奇门遁甲之术,并不是什么妖术法术,而是一种依靠天侯,地理,气象,物品载体的排列以及阵势的颠倒来混乱对方视觉五感的一种技巧而已,有点类似于蒙人的障眼法……如今咱们在这山林之中,树木繁多,小道通幽,天气yīn霾且雾气浓重,正是运用这奇门遁阵之术击败对方的好地方!左右都是跟对方杀将一阵,何不用试上一试,说不定会有一点奇效。”

    张燕白眼一翻,不相信的摆头道:“就算是你说的有理,可是你这布置都是死的,那许褚臧霸都是活的,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一定会往你画的这个圈圈里头来钻?”

    袁尚闻言摸了摸下巴,静静的想了许久,方才咧嘴微笑。

    “这个嘛,我还真就是有点小办法可以试试,你去帮我把刘雄鸣找过来,我有话要跟他讲……夕阳西下,璀璨的太阳已是从山头渐渐的垂落,天sè一点一点的变得灰暗,山林中的飞鸟开始归巢,走兽开始渐渐觅食而出,一切的一切在不知不觉间,竟是显得那样的恐怖和惊幽,尽显荒山野岭之本sè矣。

    许褚坐在帅营边上,左手一个大鼎,右手一把匕刀,一边切着鼎中的狍子肉,一边吧唧吧唧的往嘴巴里塞,吃相虽然难看了些,但却吃的很舒爽,满嘴往外蹦大油点子。

    臧霸却是一脸的忧愁,丝毫没有许褚那般的好胃口,看着面前的一块狍肉,只是拿着匕首轻轻的扒拉着,东拨来西拨去,却是一口都没有吃。

    “报~~!”二人正吃进食间,却见一个曹军士兵匆匆走来,向着二人拱手施礼:“禀二位将军,搜寻失马的队伍已是回来了!”

    臧霸闻言jīng神一振,忙道:“找到了吗?那些丢失的马匹!”

    士卒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搜寻的队伍找遍方圆五里,却是连跟马毛也不曾寻到,夜sè已黑,我们的队伍不敢再向密林中继前,特回来向二位将军请罪!”

    “嘿!”臧霸忿忿的将他的匕首插入面前狍子肉中,恼怒言道:“搞什么名堂,连着三天,我军先是凭空消失了五匹军需肉羊,又是走丢了四匹战马,派出去兵马搜寻,却是连根毛都没有剩下.....这,这真是邪了门了!”

    许褚吃的兴高采烈,一口塞光了鼎中的最后一块袍子肉,冲着臧霸摇了摇头,道:“你啊,纯粹就是自己闲的没事找气生!这深山老林,荒郊野岭的,食肉的饿狼,野狗,大虫遍地都是,拖他几匹马羊也在情理之中,这也就是够意思了!换成原先在我们谯郡的屯子,人他娘的都天天丢,不算个屁事.......你碗里那肉还吃不吃了,不吃你、你、你把那肉递我~~~”

    臧霸闻言长叹口气,随手将自己鼎中的狍子肉递给了许褚,摇头道:“你倒是心大,不急不慌的!可问题是咱们这几天不光丢马匹肉羊啊,连一些放置在兵营栅栏上的军械弓弩也丢,更邪门的是还有士卒来向我汇报,说连他攒了多年的私房钱也他娘的不翼而飞!你见过什么山林野兽成jīng了,光叼牲口的不算,连他娘的钱也偷的?”

    许褚一边嚼肉,一边摸着下巴仔细寻思,道:“你还别说,当初俺在谯郡族中为长的时候,听老一辈的说过,这山林之中不光是有飞禽走兽,什么偷人钱财,取人xìng命的山jīng魍魉也是多的是,保不齐什么时候蹦出来纠缠于你,害人的紧哩!”

    臧霸闻言,顿时浑身一颤,犹疑的瞪视着许褚道:“你这虎痴,休拿这些脏衍话来吓唬于我啊,我臧霸不吃这一套……话还不曾说完,便有一个士卒疯疯张张的跑到二人面前,噗通一声向着二人一跪,颤抖着言道:“二位将军,大事不好了!刚才几位副将仔细清点各营士卒,却是发现西面的屯营少了二十个巡山的兄弟,怎么找也找不到!”

    许褚闻言重重的“呸”了一口:“怎么?还真丢人了?几时发现不见的!”

    那士卒闻言慌张道:“今rì早晨,那二十士卒分为一队,例行奉命前往西面巡山,不想这一去就是整整一rì夜,至今也不曾回来,西屯营百人将派出好几拨弟兄们去找,却是怎么地也没发现这些人的踪迹!特命小人前来汇报,还请二位将军处置!”

    许褚摸着下巴琢磨了好久,突然双眸一亮,对许褚道:“连rì来丢羊,丢马,丢钱,如今连人都丢了!莫不是山中真有袁军作祟,在暗中与我等为难之?”

    臧霸想了一想,摇头道:“可我想不明白,若真是袁军,为何却不乘虚直来攻打我军的营寨,反而是祸祸我们的马羊辎重,令我们心生防备jǐng觉,这未免有些太诡异了?真的是袁军干的?他们图一什么啊?”

    许褚闻言,抬手挠了挠头,憨声憨气道:“宣高此言却是有理,可这事若不是袁军干的,莫不成这山中还真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不成……你别胡说啊!都是军中战将,唠什么魑魅魍魉的,传出去当心让士卒笑话……正琢磨着呢,却见又有一士卒狂跑着奔来,冲着许褚和臧霸拱手道:“禀二位将军,山林之中,似是有人影对着我军营盘载歌载舞,来回浮动,我等未得将领不敢近前,特请二位将军处置之!”

    二将闻言顿时一醒。

    “引我去看!”许褚高喝一声当先起身……少时,便见许褚臧霸二将全副武装,引领着兵马奔至营盘之外,迎着引路的士卒目光看去,果见不远处的山林之中,果有十余条绰绰的人影,在林间随风而舞,左右飘忽,伴随着山间“猎猎”的嘶鸣风声,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氛围。

    许褚眯着眼看了一会,冷哼一声,恼声怒道:“哪里来的狗贼,竟敢在他许褚爷爷的大寨前装神弄鬼,他娘的活腻歪了!随我上,将那几个在山上抽风的抓下来,待好生拷打一番之后,便知虚实矣!”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迷路山中

    山中阴气森森,寒风簌簌,树木的枝叶在山风的吹打下摇摇摆摆,左右飘忽,显得是那么的鬼祟,乍然看去,让人忍不住脊梁骨发凉。

    十余条绰绰的人影一边跟跳大神似的在林间飞舞奔走,一边发出“呜呜呜——”的瘆人叫声。

    许褚和臧霸率领麾下兵将,紧赶慢赶,在崎岖繁杂的道路上奋勇的追着,只是奇怪的是,在山间浓密的雾境中,对方那十余个跳舞的人看着走的很慢,但不论己方使出多大的力气,偏偏就是追不上他们,忽近忽远,忽实忽虚,很渺茫,很飘忽,很神秘,很懵懂。

    “**你们姥姥~~!”

    隔着老远,就听见许褚愤怒的滔天巨吼,只把这壮汉气的骂娘他娘,足见其心中淤积之甚,怎奈无论他怎么叫嚷,前面的那十余个身影就是影影绰绰的在他们前面不紧不慢的晃悠,曹兵快他们也快,曹兵追不上了他们就等,总之就是若即若离,既不让你跟上,也不让你掉队,生把许褚气的牙牙痒,偏偏就是血招没有,只能跟他他们后面干生闷气。

    相比于许褚的愤怒,臧霸反倒是冷静许多,不过却是冷静的有些过了头。

    看着那些在前面不远处若即若离的歌舞人影,臧霸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手脚发冷,握着马缰的手心里都是汗,身体在不知不觉间竟有些微微的抖动。

    “仲康这天色已黑,林间地势繁杂。依我看,咱们还是别追了!收兵回去才是上策!”臧霸的声音虽然依旧保持的平稳,但仔细听听,内中却是一份揣揣不安之意。

    “什么?收兵回去!开什么玩笑,那些个混蛋在咱们前面得得瑟瑟的大半个时辰,若是不抓住他们剥皮抽筋,传将出去。我许褚的面子却是往哪里摆!天下英雄闻信还不得笑话死我?坚决不回去!”

    臧霸目光闪烁,低声道:“仲康,可你不觉得这其中有猫腻么?对方不过是徒步而行。觅路而走,可无论咱们这面怎么追怎么赶,就是追他们不上!这当中必有蹊跷还有那些人的声音。叫的惨烈而瘆人仲康,咱们该不是碰上了山精鬼魅了吧”

    “呸!”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许褚狠狠的啐了一口,不满的泛着白眼道:“瞅你那熊儿样,也配称之为将,屁大点出息!什么山精鬼魅,分明是有孙子作祟,在这装神弄鬼的糊弄老子呢,你若是怕了,自行回去!我许褚可不做那没种的货!”

    臧霸闻言脸色通红。偏偏还就是被许褚一阵抢白没得回话,只得在原地气得干瞪眼。

    却见许褚猛然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来,手中战刀一挥,冲着身后的士卒们吼道:“山路崎岖。马匹难行,骑部不利,三军尽皆下马,随我去屠尽那些装神弄鬼的混帐!”

    许褚在军中威望甚高,有他发话,却是又有谁敢不从。骑兵一个个急忙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手握兵器,随着许褚一同向着深山里的人影仓促追去。

    臧霸虽然心下惊疑且虑,怎奈适才受了许褚一言相讥,此刻若是当真退却,身为将帅,日后如何能在三军面前抬得其头来,只得硬着头皮与其一同奔追而去。

    前方的魅影依旧,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保持着与曹军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任凭曹军一众在后面跑的气喘吁吁,就是撵他们不上。

    如此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前后两部来到一处山口密林处,却见那些一直在前面游荡的身影,不知是何原因,凭空一转,隐匿在了黑暗的夜空和薄雾之中,眨眼之间,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紧追其后的曹军赶上来之后,一个个顿时有些傻眼了。

    空旷的树林子里,哪里还有适才那些鬼魅的半点踪迹,落眼之处,除了树林,寒风,冷月,乱石,黄土,草地,其他的任何一切带有生命气息的东西,统统不存!

    许褚眨巴眨巴诺大牛眼,鼾声鼾气的道:“唉?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一阵孤寂的冷风吹响了树丛,寒冰冰的啪打在曹军们的身上,却有一个副将眼尖,抬手指着高空上的树干,对着许褚和臧霸大声呼道:“二位将军,你们看那是什么?”

    二将抬头去瞅,但见高高的树干之上,不知何时提溜算褂的横摆着一件没有人穿的曹军服饰,一晃一晃的,分外显眼骇人。

    有名眼的曹军众人却是识得,这挂在树上的衣服,似是和那丢失的二十个曹军士卒身上的衣服,却是同一个行置卯号

    臧霸木愣愣的看着那树上的衣服良久,然后对着许褚言道:“仲康,我觉得这林子里有点邪门,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此地都不宜久留了,咱们还是快快撤回营寨,别做良图!”

    许褚此刻也是觉得个中有些问题,虽然心中痒痒的,不甘心受到愚弄,但终归是不敢在这荒郊野岭继续扯淡撒泼,随即将战刀一挥,怒道:“传令全军,后队改为前队,给我往山外速撤!”

    曹军令到即行,前队改后队,以山路斥候为引领,小心翼翼的向着山外撤退而走。

    曹军依照着原路而撤,边走边行,边行边探,如此走走停停了一个时辰,依旧还是没有要走出山林的迹象。

    臧霸的眉头越皱越深,抬手拉了许褚一把,犹豫的言道:“仲康!我观此事有些蹊跷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很是眼熟,咱们刚才好像是来过一样?”

    许褚愣生生的抬头望了望,猛然间却是落在了挂在书上的那件曹军衣物上,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恼怒道:“不好!他娘的咱们怎么又走回原地了?!”

    许褚不叫唤倒好,这一叫唤,却是立时在曹军之中引起了一阵骚乱,大家都是抬头看着那件挂在树头的曹军服饰,心中骇然莫名。

    一个不妙的念头缓缓的升至了曹军士卒的心中

    鬼挡墙!

    所谓的鬼挡墙,在民间流传极广,也很是普遍,就是夜晚在深郊树林行走的时候,兜在一个圈子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

    而目前,迷路在山林间的曹军似乎就是碰到了这种情况!

    臧霸急的满头是汗,一面要求怒斥着士卒安静,一边寻来探路斥候,令他仔细寻找出路,不可乱引,否则军法处置。

    可怜曹军深夜如山,不但没有抓到想捉拿的人,反而落得个被困林中的下场,当真是可气可恨可脑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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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霸与许褚被困在了山中密林,那一边的袁尚和张燕等人却没闲着,他们早已是准备完毕,在得到了许褚等人被困山中的消息之后,立刻引领着兵马,从山林中杀出,直奔着曹军在谷口的营寨而去。

    路上,张燕一边指挥兵马快行,一边颇有兴趣的询问袁尚,奇道:“主公,此事真是当真怪哉,你不过是依照着那本破书,摆弄了一下密林中物体的布局,居然就将许褚臧霸一众困于其中,难道这奇门遁甲之术,当真是厉害的法术不成?”

    袁尚摇头一叹,笑道:“法术个屁,纯粹就是蒙人的东西而已。”

    见张燕不明其理,袁尚便试着用一些他能了解的话语为他解释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形轨迹打个比方,如果把你的眼睛猛上,让你在一个空旷的场地上走直线,到了最后你就会发现,你走的一定是个圈子,咱们平日里能够保持直线运动,不过是靠了眼睛不断的修正方向,而这本书上所谓的奇门遁甲之法,不过就是借由天气,地理,标志物,还有按照规律摆放于其中的载体物件,去蒙蔽人的认知与感官,混淆人的视力讯号,给人错误的讯息,造成一个自认为正在直线行走的家乡,其实呢,却是在走圆圈不知道我这么给你解释,老燕贼你能明白多少呢?”

    张燕瞪着一双圆眼,愣愣的看着吐沫横飞的袁尚,双目中星光点点,满面茫然,一看就知道他没有理解袁尚话中任何一个字的意思。

    “那个主公,你这个解释有些过于深奥,有没有比较适合我的,能让我一听就懂,脑瓜子不晕的解释?”

    袁尚无奈的摇了摇头,感慨道:“好吧,我给换一种解释方法其实奇门遁甲之术,是一种非常厉害,非常牛逼,非常犀利的仙法,这个解释你满意么?”

    张燕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道:“你早这么说,我不早明白了!原来如此,老子就知道,那本《肉盾》之书不简单,果然是神仙遗留之物,主公能得此神物,实乃是苍天垂青,恩润洪福啊!”

    “愚蠢的古代人土鳖中的怪兽。”袁尚忿忿的嘀咕了一句。

第一百八十五章 埋伏

    许褚和臧霸被困山林之中,袁尚率兵杀了个回马枪,以张燕和刘雄鸣,张白骑等人为前驱,奔着谷口的营寨而去。

    臧霸和许褚不在,曹军屯驻在谷口的兵马没有了引领之人,又如何能是袁军的对手,除了挨揍剩下的就是投降的份,还没有用上半个时辰,战斗基本上就被袁军妥善料理,曹军死伤小半,大部投降,袁军顺利的开始驻扎在曹军的营寨之中。

    曹军屯驻在谷口的营寨被废,天sè已是时近鸣晓,山头东方的朝阳已然是渐渐的升起,红sè的明辉照耀在林间浓郁的枝叶上,泛起了一片轻柔的葱郁。

    山林之中,许褚和臧霸的队伍臊眉耷目的向着山外缓缓的走去,包括各部将领在内,所有的人都显得无jīng打采的,满脸苍白,深陷的双目显出了他们深深的疲惫......这也难怪,折腾了一宿,连受惊带劳累,换成是谁,也都是心力交瘁的下场。

    许褚双目血红,咬牙切齿,除却疲劳之外,还兼带着一脸的不甘和满胸的怨气,他的鼻孔忽张忽合,其中气喘如牛,嘴中牙呲崩裂,显然积怨甚深,偏偏他有劲没处使,一身的气没处撒。

    也不怪许褚生气,糊里糊涂的被一些装神弄鬼的身影给骗到了山林之中,又糊里糊涂的迷了路,三军将士在偌大的林中迷了路,绕了一个大圈又一个大圈。怎么转也转不出那片树林,瞅着什么地方都是一个样。就仿佛是一群被关在实验迷宫的小老鼠,头顶上总是有一只无情的大手在cāo纵着一切。任他们怎么努力,就是无法挣脱那道束箍的枷锁。

    直到天sè发亮,林中雾气散尽,曹军才勉强从林中寻觅出了一条退路,仓皇的撤出了那座犹如妖魅身影一样的迷宫。

    而相对于许褚的愤怒,臧霸倒显得很低调很安分。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到营中,好好的喝一壶酒,安稳的睡上一觉,将昨夜那些奇怪的事情全部抛诸于脑后。

    二将就这么各怀心思。满腹幽怨的率兵回到了营寨之前。

    此刻的曹军营寨虽已是被袁尚等人攻破,但经过袁尚的jīng心布置与仔细打扫,营寨之前已是重新的修葺一新,看不出有过征战的痕迹,营寨后的哨楼之上,已然有身着曹军服饰的士卒正在巡逻,一切规律如初,而许褚和臧霸等一众由于身心过于疲惫,却是也没有能够察觉出什么疑点与不同。

    兵马陈列于营寨之前,许褚的副将打马而出。仰头对着门栏上的巡营士卒高声道:“栏上的守卒听着,虎侯与臧将军巡山归来,速速给我打开营门迎接!”

    门栏上的“曹军士卒”向下装模作样的望了两眼,高声询问道:“口令为何?尔等报来!”

    “混蛋!”副将闻言勃然大怒,扬起马鞭指着那士卒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瞧仔细了!虎侯本人亲至,还报的什么劳什子口令?速速把寨门打开,不然老子砍了你!”

    “唉~~~!”副将身后,臧霸一脸不耐烦的出言打断,道:“士卒依照军令和规矩而行。让你报口令你便报上口令便是,哪里装的那许多能耐。”

    “诺.......”副将低声的应和了一声,随即转头不满的白了那营寨一眼,高声回答道:“口令是——虬虎!”

    那士卒面sè一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状,冲着下方的军伍施了一礼,扬声道:“原来果然是虎侯和臧将军巡山归营,小人多有失礼......下面的,速速打开寨门!”

    营寨“子嘎子嘎”的被人拉开,许褚与臧霸的兵马以不急不缓的速度,缓缓的踏步排列入了其中。

    营寨内很幽静,巡逻的士卒很少,星星点点零零碎碎,好像当中并无人气,偌大的一个营寨呈现出这幅景象,实在是很不平常,很值的人深思。

    饶是许褚和臧霸心力交瘁,身心疲惫,再入了营寨之后,也猛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却见许褚jīng神一震,握紧了手中的金背战刀,jǐng惕的四下观望了一圈,高声冲着营寨内呼喝道:“留守营中的守将皆何在?令他们速速出来参见!”

    似乎是是有凑巧,也似乎是有意为之,随着许褚的这一声虎吼,营寨之内的深处,顿时响起了一喊杀之声,但见四面八方处纷纷涌出了袁军的兵马,各占其位,各司其职,一看就是早有准备的埋伏。

    营寨之中,为首之人是张燕,但见他左手提着长枪,右手不急不缓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声音拉长,似慵懒,似惬意的高声呼道:“许褚,臧霸!久违了,老子张燕,在此恭候二位将军多时!”

    “飞燕贼!”臧霸低声的呼唤了一声,心思怯懦的四下看了早有布置的袁军一眼,低声对许褚道:“仲康,咱们遭了埋伏,中计了!”

    许褚不忿的“哼”了一声,咬牙道:“宣高你慌个什么,区区一个飞燕子和一群兵马,还难不住你我?不过是棋差一招而已,再掰回来就是了,有甚可慌张的?看我治他!”

    说罢,许褚打马而出,将战刀遥遥的向着张燕一指,憨声憨气的高声道:“飞燕贼!昨rì在我等寨前装神弄鬼,将我等引往那山林里的迷阵之人,可是你这混帐?”

    “呵呵,许将军真是夸赞老子了,老子只是一员战将而已,善攻善守,唯独不善用谋,昨夜的安排布置,实乃是另有其人,我张燕可不敢随意居功。”

    许褚钢牙咬碎,仰头冲着张燕怒吼言道:“何人设此混计恶心老子。你把他招呼出来,让老子认识认识……他不是就在你的身后?许褚将军回回头。自然就能看见。”张燕满面笑容,抬手向着许褚的后方指了一指。

    许褚闻言。急忙顺着张燕的手指转头望去,却见略居于他身后的一只伏兵之前,一个身穿银甲高管,面貌瘦削俊雅的男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他的笑容如沐chūn风,包含着浓浓的善意。怎么看怎么都是阳光灿烂,毫无危害。

    偏偏就是许褚在看到了这张俊脸和这幅面容之后,浑身不由得如坠冰窖,不停的打着哆嗦。好像是看到了一副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

    “嗨~~!”袁尚满面chūn风的摆着手跟许褚打招呼。

    许褚顿时菊花一紧,下意识的反手一把护住了自己的后丘。

    许褚身后的臧霸狐疑的看了面sè铁青的许褚一眼,好奇道:“仲康,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许褚面sè抽搐,咬着牙抑郁的从嘴里蹦出一句:“屁股疼……臧霸……袁尚却是不以为意,抬手遥遥的一指许褚,高声道:“许褚,臧霸!你二人以是中吾之计,身处我大军兵马的埋伏之中,生擒只在即时。此时不下马投降,莫不是一会要等袁某爆了尔等的菊花?”

    许褚脸sè一红,顿时勃然大怒,放生吼道:“放屁!姓袁的,区区小计一时得逞,有甚了得?老子告诉你莫要得意,就凭你手下这些兵马,在老子手下却是走不得三个回合,就凭这也想让老子投降!简直就是笑话!”

    袁尚微微的摇了摇头。笑道:“许将军这话说的自信了,难道你忘了上次在乌巢之外,阁下依然是像今rì这般豪勇,结果还不是被我一箭shè腚?堂堂一军之将,连裤裆都护不住,还有什么可以吹牛逼的?做人么,有些时候,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死,跟自己留一条退路才是王道。”

    袁尚这话,连讥带贬,却是将许褚臊了个满面通红。

    而且更让许褚闹心得是,袁尚一张嘴不但yīn损,还偏偏就故意提起了乌巢之事,那可是许褚的一块心病啊,是他心头一根深深扎进去的刺,扎在里面的时候搅和的难受,可要是拔出来了,便更是疼心!

    这下子,许褚忍不了了!

    “姓袁的!我要你命!”

    许褚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战刀,催促着坐下马匹,不管不顾的冲着袁尚冲去,他的双目间充斥着深深的怒火,那股浓烈的热度,几乎可以将袁尚本人点着!

    许褚心中搵怒,匹马而出,他身后的曹军士卒们也是蜂拥而上,袁军亦是不含糊,在张燕等人的指挥下,八路齐出,以养jīng蓄锐之卒对战许褚臧霸一夜疲惫之兵,一场大战顿时在曹军的屯营内疯狂的上演。

    许褚眼中只有袁尚,只是一个劲的向着他舞刀纵马而去,而袁尚身边的士卒们见许褚勇猛,也是齐齐出马阻拦,怎奈许褚勇武不凡,非一般人所能抵挡,所过之处,其手下几无三合之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三军劈易,可谓是所向无敌。

    看着许褚勇猛,袁尚不有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感慨而言道:“真神经也........不是,是真神人也,尔等务必生擒之!”

    袁尚身边的亲兵们闻言不由得一阵发抖,如同瞅着疯子一般的瞅着袁尚,看那许褚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恨他恨的不行,几可谓之为不共戴天之仇,把他放在袁尚跟前,许褚都能蹦起来咬死他,这样的人生擒回来又有什么劲,难道还会为你所用?简直就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似乎是感觉到身边众将官士卒那如同瞅疯子一样的目光,袁尚不由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我刚才那么说,只是应一下气氛而已,大家别客气,还是按照计划行事,许褚对曹cāo太忠心,这样的人留之不得,大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挂了他就挂了他,不要对我客气!更不要对曹cāo客气!”(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Q

第一百八十六章 增援黎阳

    山口的大寨之内杀声四起,袁军埋伏在兵营的士卒们与曹操往来攻杀,顷刻间便混战在了一处,曹军在密林中被囚困了一宿,人困马乏,战斗力数值大打折扣,反倒是袁军以逸待劳,且早有准备,两相比较起来,优劣参差立显,方一交手,袁军顿时就大占了上风,将曹军死死的熊住超级球王。

    臧霸当年先从吕布,后归曹操,对于曹操的忠心自然是不能与许褚这般的死忠之臣相提并论,袁尚相信,自己若是以诚信相待,以厚恩相笼络,臧霸未必不会归降于他。

    但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袁尚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派人将臧霸送往后军营寨,好生调养,安抚照料,不曾亲自相见。

    这个臧霸,日后说不得是一招妙棋,现在劝降的话未免为时过早,不如且藏起来,一边好生对待笼络其心,一边细细斟酌以观后用。

    突破了太行山林得谷口,袁尚便不再停留,率领兵马直超河内官道小路,奔着与高干,赵云,郭淮,吕玲绮等人正面对抗的于禁和乐进的后军抄杀而去,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

    于禁和乐进紧把官道,守护隘口,阻拦高干一众本是不在话下,不想袁尚直插太行山的敌军从天而降,袭击速度飞快,一举突破了敌方中军的后营,与高干的并州兵马两相夹击,令于,乐二将首尾不能相顾,兵马大败,迫不得已仓惶东逃,一面收拢败军,一面急修书信向在冀州黎阳攻城的曹操禀明情况。

    曹操此刻依旧在与冀州的袁熙,田丰,张颌,沮授,高览等元老一辈的人物相持,闻信顿时大惊,不曾想到许褚,于禁等人的兵马竟然是败的如此迅速,且还折了臧霸?简直匪夷所思?

    高干在袁绍的后辈之中,虽然算是有本事的,然焉能犀利至此等境地?此事的后面必有蹊跷!

    直到许褚带领着残兵败将归来,哭叽赖尿的跟曹操将所有的事情一说。才令这位乱世奸雄恍然大悟!

    原来自打在钟繇和关中联军攻打并州起,袁尚那小子就一直潜身于并州之地,而用一杆利于黎阳城的帅气迷惑众人,迷惑他曹操,直到离间了关中联军,败了许褚,擒拿了钟繇和臧霸。才现身出来,向着黎阳增援而至!

    “生子当如袁显甫,袁绍本人各方面虽不及吾。但就生儿子这个方面,却是比起孤强了不少啊袁家三小子,孤誓必诛之!”曹操此刻虽深恨袁尚狡诈。但在恼怒的同时,却也不得不生出了一种由内心而发的赞叹之意。

    曹军下方,众谋士一个个都深锁眉头,感慨万千,特别是郭嘉,此刻已是完全的收起了平日的浪子秉性,一脸的郑重之意。

    “明公,我军此次北伐,袁尚以只身之力,连破我军数道杀招。其手段虽非高绝,但都是瞧准了要害下手,阴毒之能委实了得,绝非一般人可比!如今并州的危难以解,袁尚和高干的兵马以入冀州。再加上黎阳的冀,幽,青三州之军,我军想要得胜,只怕”

    “只怕什么!?”曹操冷笑一声,打断了郭嘉的话语头道:“袁尚小子。不过以诡诈取巧胜了钟繇,臧霸,许褚以及关中的一众鼠辈而已!如今到了黎阳,与他敌对的,是我曹操!他那些奸诈伎俩,小儿之策,在我面前全然无用小胜了几仗而已,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回来,袁尚小子真当孤怕了他不成?!”

    郭嘉闻言道:“以明公之能,我军之勇,自然不惧袁尚!只是河北的实力全在那里摆着,如今四州能人齐聚,我军虽然悍勇多人才,可若要稳胜袁尚,若无奇计,却是说不得要损失惨重,实在得不偿失正面对决,实乃是两败俱伤之法,诚不可取,还望明公三思之!更何况我们还是进攻的一方,还望明公三思之。”

    曹操闻言,压下心头怒火,仔细的想了想,最终萎靡的长叹口气,道:“奉孝此言的确在理只是我等此番北上攻袁,费劲心思,若无功劳建树而返,岂不是让天下诸侯们都笑掉了大牙?”

    郭嘉闻言一窒,低头想了半晌,也是略微露出了一些愁苦的神色:“还是那句话,若无奇计,正面对抗,我军兵马必有大折!”

    “可是奉孝,这奇计如今却又安在?”

    “这个,请明公宽限数日,容郭某细细思之”

    郭嘉对面,却见一直没有吭声的贾诩老头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道:“明公,郭祭酒,老夫此刻胸中有一个想法,虽算不得奇计,却可助明公和郭先生小小的扰乱袁尚后方,为郭先生和明公争取一些时间,构思奇策击溃袁尚,不知尊意如何?”

    曹操和郭嘉闻言皆顿时一震,深知这老头平日不蔫声不蔫语,屁都不放一个!可一旦放了,那就是绝世响屁,歹毒到极致,恶臭到极致!绝非常人所能轻易破解。

    “文和有何高见?还请速速言之!”曹操一直不善的脸色,此刻终于因为贾诩的话而拨云见日,回复了精神。

    贾诩谦虚一笑,道:“高见说不上,老夫只是想问明公,河北地大,冀州人多,城池郡县无数,何独袁尚不将兵马四散,巩固各郡布防,以为掎角之势,偏偏要把兵马集中在黎阳之地与我等相抗?明公可曾想过么?”

    曹操闻言,皱了皱眉,道:“这一点,孤还真是不曾多思袁军此举何故?”

    贾诩叹道:“袁尚自即位之后,采取田丰之策,裁兵减员,充实敖仓,大兴屯田之法,实乃是欲以河北雄厚的底子,休养生息,厚积薄发,待数年四州元气回复,兵马钱粮大兴之后,以力压势,将我中州之兵一举消灭!与袁绍当年的急功近利完全不同,真乃上策!如今,他屯兵黎阳,不让我军轻进,也是为了避免冀州内地遭到战火荼毒,破坏了他休兵屯田的大计主公不妨派遣几路分军,仿效袁尚当年在官渡之战后入境我中州后方之法,去袭扰他的敖仓与屯田之所,分其心神,乱其布局,事后待郭祭酒想出妙计之后,再一举攻破袁尚不迟也!”

第一百八十七章 尔虞我诈

    贾诩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的砸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头,为他们敲响了一记重重的鸣钟!

    袁军裁撤兵员,屯田养粮,大建敖仓,甚至不惜集结兵力固守黎阳,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休养生息,扩充实力,并阻止北上的曹军不能过于深入的践踏他们休养的成果么?而己方一直却立足于战事的胜负,竟是忽略了这个方面,一直让袁军牵着鼻走!着实恼人!

    毒士不愧是毒士,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别看他平日里不吱声不蔫语,可一旦张了嘴,话语中的涵义便能狠狠的扎中敌人的命脉,待人与事,都能够做出最有力的反击!

    打蛇打七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听了贾诩的话,曹操的心眼也顿时活了,派散股兵马去敌军后方侵袭屯田之地,扰乱对方的战略部署,虽然不会给袁尚造成什么样的致命打击,但一定会让对方焦头烂额,前后方调动指挥出现混乱,己方这面也比较容易寻觅出一个可乘之机,给予以对方,施以重重的打击!

    可问题是,对于这件事情,曹操也有着他自己的顾虑!

    深深的思虑了好久,却见曹操长叹口气,摇着头对贾诩说道:“两军交战,出兵毁坏他人之田地,失却民心,实乃为霸者之大忌,孤若行此事,只怕冀州百姓将深恨于我,得不偿失,非万不得已而不可行之也。”

    贾诩闻言没有说话,却是一旁的郭嘉想通了个中利弊。对曹操谏言道:“这一点明公大可放心,袁尚在冀州大兴敖仓,减兵屯田,必然有官屯民屯之分,我等此番出兵袭扰,可直取袁军所屯之官田,不毁百姓所耕之民田。阵壁分明,单单只需针对袁尚便是,如今战乱时期行非常之事。想必冀州百姓当无所怨言且郭某胸中已是隐有良策,或可从内部瓦解袁军,只是还需整备时日。所以袭扰冀州田地之举,只是暂时的牵制之法,当无大碍。”

    曹操眉头深皱,仔细的想了许久,然后缓缓的从跪塌上站起身来,转身走到身后的皮图之上,双目炯炯的看着地图上标致着冀州那硕大肥沃的土地,鼻孔一张一合,似是有些不明的激动。

    “啪!”

    良久之后,但见曹操猛然的一拍地图。嘶哑着嗓音下令言道“袭田!”

    袁尚在太行山谷口,以诡异的奇阵,击破了守护在谷口的曹军,赶走了许褚,生擒了臧霸。又回合了官道上的高干军,前后夹击于禁,乐进的驻道之兵,大获全胜,两相攻杀一举突入黎阳境内,陈兵黎阳城东南十里处。与黎阳城遥遥相对,互为犄角,已成默契。

    如此四州之兵俱全,只待休整完毕,便可各凭优势,互相扶持,转攻为守,徐徐推进,一点一点的将曹军彻底的赶出冀州境外,形势当可谓是一片大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黎阳大寨的司马懿奉袁熙之命,暗中潜伏到了袁尚的军营,并携带着所有的战事情报,前来向袁尚汇报这段时间以来,双方的战果与胜负情况。

    袁尚不在的时间,双方交战数场,曹兵虽然是兵精将勇,占了上风,但在袁熙的坐镇,和田丰,沮授,张颌,高览等老一辈河北名宿的立战之下,却能稳守城池阵地,坚守大寨不失。

    并州军中,以高干为首的诸将听了司马懿的汇报,尽皆兴奋不已,冀州幽州的兵马虽然落了下风,但并未遭到重创,如今并州军至,不但袁尚自来,且赵云,郭淮,吕玲绮,王双等人尽归,无极营、先登营和白马义从也纷纷归至,更兼是得胜之师,形势大为改观,只要不出大的纰漏,想要胜曹操不难。

    形势貌似看之如此,但司马懿带来的另外一个消息,却令袁尚深感忧虑。

    “启禀主公,前日得到留守在邺城的审配急报,我军后方各郡的军屯之田与敖仓陈谷之所,有好几处遭到了曹军的袭击与焚烧,损失惨重,如今邺城的兵力不足,难以出兵剿杀,审配请命速派援军回返治理此事,以免损失过大,影响后方安宁!”

    一直是神色坦然听取奏报的袁尚,在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眉头终于有些略微的锁紧了。

    “曹军正面交战失利,便玩埋汰的袭扰我军的军屯与敖仓仲达,此事你怎么看?”司马懿苦笑一下,摇头道:“主公,懿在来此之前,曾就此事与田丰,沮授,逄纪,荀谌等几位大人商量过看来曹操的眼光确实毒辣,一看就看破了我军全军屯兵黎阳拒收乃是为了保护后方屯田的有效续行和安定,故而行此釜底抽薪之计,以散兵游勇袭击我军的后方的军屯和敖仓,逼迫我们不得不分散精力,回兵救援,虽是小策,但为了将来我们却又不能不管,实在是卑劣之极!”

    袁尚双目一眯,冷笑着言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回兵去救么?”

    司马懿叹气道:“屯田养粮,休养生息乃我河北目前的既定方针,若有疏失,前功尽弃,我与几位大人的意思是,分兵救援虽然正中曹军下怀,但却又不得不行之,必须派兵救援!”

    袁尚摇头道:“可河北军屯之所与敖仓甚多,你就派兵回去救,曹军散股游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你到哪里去抓?还不是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太被动了,我不喜欢!”

    司马懿闻言苦笑,道:“可不如此又能如何?我等已然被曹操下套,难道就真得眼睁睁的看着曹军在我们后院瞎闹腾不管?”

    众人闻言,皆深然其言,不住的点头,纷纷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袁尚,听候他的出言。

    袁尚沉寂了良久,目光四散游离,仔细思量了好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咬着牙说道:“曹军既然行此卑鄙下作之手段,那我也不能在跟他们装圣人了,不就是比和稀泥,比谁贱么?我军中良才甚多,难道还怕他们耍阴招!?”

    众人见袁尚片刻之间便胸有成竹,心中各个大喜,暗道主公果然非凡人也,这么快就能想出破曹操贱招的方法,着实是非常之人!

    高干一脸喜色,忙道:“敢问主公,有何妙招破曹操此策?”

    袁尚闻言笑道:“首先得选几个不要脸的,敢与跟曹操拼贱的人才赵云,吕玲绮,王双,司马懿,张燕,刘雄鸣,张白骑听令!”

    四人刚要出班领命,心中猛然一醒,仔细琢磨琢磨袁尚适才的话中之意,顿时将脸一沉,都没有出班应诺。

    袁尚见状眨了眨眼,接着不满的一拍桌案,清了清嗓子道:“怎么着?叫唤你们都不吭声,想造反啊?”

    “混蛋!”吕玲绮咬着银牙,从喉咙里嘀咕了一声,终究是碍于帐内众人的面子,没好意思过于大声。

    良久之后,却见终于是司马懿可着大脸造,率先出班,走上前来,将头探向袁尚,压着嗓音低声道:“主公有何吩咐,可否先耳语告知?”

    袁尚楞一愣,奇道:“为何非要耳语告知?”

    “看您那龌龊阴损的表情,懿实在是怕将大家惊着,还是先笑声告诉我吧,我接受能力比较强。”

    袁尚四下瞅了一圈,接着无奈一笑,冲着司马懿招了招手,将他叫到身边,轻轻的一清嗓子,叽里咕噜的对着司马懿耳语一番。

    却见司马懿的脸色由白到黑,接着又由黑到紫,最后又由紫转绿,数秒钟之内,几乎变了八种颜色,跟变色龙似的,让人忍俊不禁。

    司马懿闻言,一个劲的摇头,悲痛欲绝的道:“主公,这这是人干的事么?您好歹也是四州之主,怎么可以做如此下流的事情,传将出去,您的威仪何在?您的脸面又何在?”

    袁尚微微一笑,接着很认真的说道:“所以啊,这件事才让你们去做,这样我不就有脸了?”

    “主公,您真是”

    “真是义薄云天,对待下属体贴入微,臣为能有您这样的主公深感庆幸之!”

    袁尚闻言笑笑:“庆幸就庆幸,为何要咬着牙说?”

    “臣最近身体不适,得了痢疾,故而有些牙疼。”

    “现在的痢疾都长到牙上去了,这里厉害?”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牙上得了痢疾,并不稀奇。”

    “算了,别贫了,办差去吧!”

    “诺”

    当夜,从袁尚并州的大营之中,有几支彪军乘着夜色,悄悄的从营盘中飞影而出,在几名不同将领的率领下,分别朝着冀州,青州,河南等地飞驰而去,其行甚速,其状甚影,不知所谓何故。

    数日之后,由各地曹军探子打听来的奏报如雪花片子一样,纷纷积堆在了曹操的桌上之上,上面的文笔虽不尽相同,但事件却如出一撤,内容都是在为曹操叙述一个事实!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好些曹军的散股兵勇,打着曹操的名头,四处毁坏民田,侵略草谷,再加上背后有人刻意渲染,已是引起了巨大的民众哗变!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张冠李戴

    曹操派出散股兵勇,袭击袁尚在冀州的军屯,意图以此诡计来扰乱袁军的后方,分散袁军的指挥集中度,不想袁尚却是以暴制暴,派出赵云,司马懿,王双,吕玲绮,张燕,刘雄鸣,张白骑等数队人马,乘着夜色,各自率领麾下兵将,并带着前几次胜仗从曹军那里缴获的衣物旗帜,向着指定的地点急速奔去,并在各州各郡上演了一出出的闹剧

    *

    冀州邺城南五十里的某民田聚居处。

    王双蒙着面,打着曹军旗帜,率领着一众身着曹军服饰的兵勇践踏良田,毁田烧稻,疯疯张张的四下搞破坏,直闹得鸡飞狗跳,百姓哭闹。

    冀州本地的老村长站在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田野之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狠狠的拍着大腿哭嚎。

    “天杀的曹军!侵犯我河北地界不算,还毁坏农者耕田,滋扰百姓,这是存心不想让我们活啊!”

    那边厢,王双脸上遮着黑布,在一顿瞎折腾之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冲着围观哭泣的百姓高声大喝。

    “尔等都记住了,我乃曹司空麾下大将,许褚许仲康!今日之举,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尔等蝼蚁草芥,若是日后再敢追随袁贼,下一次可就不光是烧几亩田地那么简单了!尔等好自为之!”

    说罢,呼呼啦啦的绝尘而去,留下一众百姓双目喷火。恨得直咬牙。

    *

    青徐交界北段南洵黄道口百姓屯田处。

    司马懿蒙着面,打着曹军的旗帜,率领着一众身着曹军服饰的也在糟践良田农耕。

    青徐边境之地的老村长们,站在被糟蹋的一塌糊涂的田野之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狠狠的拍着大腿哭嚎。

    “我的个天呐!你们是不是傻啊?毁谁的田地不好,偏就来毁我们的良田!我等可是你们曹军治下的百姓啊!咱们是一伙人懂不?办损事都他娘的分不出个里外拐来!什么东西啊天杀的曹兵!”

    那边厢。司马懿脸上遮着黑布,神清气爽,牛逼烘烘的冲着围观哭泣的百姓高声大喝。

    “尔等刁蛮小民听着!去年税赋缴六取四。男丁三丁抽一,何等轻徭薄役,然你等村乡。却屡次拖欠税赋,拒交男丁,是可忍孰不忍,我乃曹司空帐下重臣,今日特奉命来教训教训你等,让尔等日后也好长个记性!休再行那拖欠之事!”

    青徐边间的老村长们顿时满面冤枉神色,高声叫屈道:“郭先生明断,我等村落之地,皆乃良民,壮丁赋税。从无半点疏漏,您今日之语,实乃是天大的冤枉啊,您是不是弄错了?”

    司马懿虽蒙着面,但任谁都能瞧得出他遮布下面的趾高气昂。冷哼道:“放屁!我是谁?曹军军师大祭酒郭嘉!你也不看看我这颗充斥着智慧的脑瓜子,我他娘的会弄错?滚一边去吧!”

    老村长们欲哭无泪,依旧在据理力争:“郭祭酒,真弄错了!”

    “没错,我说没错就没错!”

    “”黄河边南陈留北方百里之地。

    吕玲绮没有遮面,一脸的冷厉肃然。打着曹军的旗帜,率领着一众身着曹军服饰的士卒亦是在糟践良田农耕。

    兖州边境的老村长们一个个愁眉苦脸,臊眉耷目的看着吕玲绮率领的伪军在田地里好一顿折腾。

    半晌之后,老村长们皆无奈的长叹口气,问吕玲绮道:“这位女将军乃是何人?我等皆乃曹司空治下之民,不知哪里得罪了司空,竟惹来天兵毁田,还望这位女将军见教”

    吕玲绮冷冷的白了老村长们一眼,哼然言道:“没有什么理由,本姑娘就是看你们庄稼长得磕碜,帮你们整理整理,怎么,不行吗?”

    众位老村长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女将究竟是谁?毫无理由的毁了自己的田地还算,还用这么荒谬霸道的理由来敷衍众人?

    就冲这股不讲理的劲,此人在曹军当中,一定有着相当的地位!不好惹啊!

    为首的一位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吕玲绮的面前,冲着她拱了拱手道:“这位女将军言语豪迈,气势不俗,欺负人欺负的如此霸气侧漏,想必在曹氏当中必然有着相当的地位,老朽不才,敢问将军乃是曹司空的何许人也?”

    吕玲绮冷然的扫了老村长一眼,双眸中寒冰如箭,顿时将他冻得直哆嗦,浑身颤抖,怎么止却也止不住。

    “我是曹操他娘!”

    “”

    各地闹的飞烟四起,曹军却没有放缓攻势,每日都派大将出阵攻打黎阳,夏侯惇,张辽,徐晃,李典,夏侯渊等强将轮番出阵,日日猛攻,幸亏此刻的袁军已然整合完毕,全力固守,倒也是守的水泄不通,很是稳健!

    就在双方相持不下之际,曹军却是接到了消息,不但是河北之地,就连黄河两岸的交界处蹿出来好些曹军的散股兵勇,打着曹军各部将领的名头,四处毁坏民田,侵略草谷,惹得怨声四起,民众哗变,各处百姓的聚众闹事的案例比比皆是!许多地方官吏已是难以遏制,写出书信急向郡守上报求救,请求整治之法。

    消息传到曹军在黎阳的大营之中,差点没把曹操气的吐血!

    “混蛋!”在看过各种各样的消息之后,曹操恼怒的一脚踢飞了面前的桌案。咆哮着仰天怒道:“袁尚小子委实卑鄙之极,居然用此损坏我军名头的龌龊之法破孤的袭扰之计他,他真的是本初的儿子吗?袁绍那个笨蛋,该不是家里的婆娘跟人私通,替别人美滋滋的养了个野种而不自知吧!”

    贾诩脸色有些发白,但依旧是那种状若无物的样子:“本以为是条妙计,不想反被敌军浑水摸鱼。借用我军的身份坏了名头,实在是得不偿失此乃老夫之过,还望明公降罪。”

    曹操摆了摆手。道:“文和勿要如此自责,此事并不怪你,实在是袁家小子不要脸的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等的想象混账东西!以我军战将的名头的去做此下作之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冒充孤之老娘?!我老娘去世许久,得罪谁了他们竟然连死人也不放过!孤非宰了袁尚用他的头祭奠我娘亲的坟不可!”

    郭嘉摸着下巴,双眸幽幽的放着蓝光,道:“民心所附,实乃争天下者之必取!派兵袭扰冀州屯田之事,却也可再行,此计需得立刻搁置,另外派人前往各处,安抚州郡百姓,恢复被毁之田。以免事态扩大”

    话还没说完,却见营寨之外,大将夏侯惇匆匆忙忙的走进帐内,对着曹操一拱手,道:“孟德。邺城方面的斥候发来消息,邺城的审配已是在大肆发放谷种,派兵协助百姓重新开垦荒田,并张贴出告示,言被毁之田农,三年内可免税赋”

    “啪——!”

    夏侯惇的话还没说完。便见曹操狠狠的一拍桌案,嘶怒的咆哮道:“袁家小子好生无耻!黑锅让孤来背,他去捡便宜装好人我,我即刻传令,三军齐出,分兵两路,一路攻打黎阳,一路攻打袁尚高干,一日之内,务必击溃袁军,生擒这无耻之徒!”

    随军而来的荀攸急忙起身谏言道:“主公不可如此过激!这般行事,只会中了袁家小子的下怀,诚不可取!如今两军胶着,若想破袁,非一两日之功,咱们还需仔细斟酌行事之!”

    曹操闭上双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冷眼扫了荀攸一下,嘶哑着道:“那你说怎么办?”

    荀攸闻言,没有答话。

    却是郭嘉起身,冲着曹操深施一礼,道:“主公,上次帐议,郭某曾谏言欲破袁尚,需得施展奇计,否则定当元气大伤这几日郭某日思夜想,终于将这条奇计思虑得周全,现下即可施行,只是还需由主公应允揣测之后方可施行!”

    曹操闻言精神一振,忙道:“是何奇计,可速速说来!”

    郭嘉微微一笑,面上挂起了诡异的笑容,道:“当初袁尚如何破的关中联军,今日我等便用何方法,来破他的四州之众!”冀州,邺城。

    此时以值盛夏,冀州虽有战事,但邺城之中的百姓却不曾受其喧扰,日日行事如常,平常百姓为生计往来奔走,世家望族日日饮酒吹笙,各行其事,各厮其所,倒也是一副欢乐升平的安宁景象。

    东南黄石大街的一处酒肆之中,郭图端着酒盏,满面通红,肮头披发,放声歌唱,尽显忧愁之态。

    这也难怪,自打被任命为使者前往青州半路被司马懿,赵云,逄纪,邓昶四人暗袭受重伤之后,回了邺城,郭图就不得不精心疗养。

    时间一晃竟经半载之多,其间审配,逄纪等人却没闲着,一个比一个快速的瓦解夺取的郭图手中所有的势力,再加上袁谭被生擒后关入邺城,身为支持者的郭图更是被袁尚以受伤为名,尽取郭图手中权利,如今他的伤虽以养好,但却实打实的成了一个赋闲之人,再无依靠!

    于是乎,只能每日沉迷于酒肆,借酒消愁,却也难怪,换成别人,谁又能够不愁呢?

    郭图正烂醉酣饮之间,却见一人缓缓的走到了郭图的面前,坐在他的对面,取了一个酒盏,缓缓的为自己一斟,仰头而尽。

    郭图醉醺醺的抬头一看,撇嘴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偷我酒吃作甚?!”

    辛评苦涩一笑,叹道:“遇主不淑,无人可辅,空有满腔热血和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怎能不愁而吃酒?”

    郭图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也被主公给贬了?”

    “贬倒是没有贬,不过身在其职,却不能身行其事,与在乡野无异。”

    辛评的双目幽蓝,话音虽然平淡,但不知不觉间已然显示了对袁尚深深的不满。

    郭图哈哈大笑,道:“我平日里立主大公子,浮于表面,被主公嫉恨乃是在情理之中,可你辛评一向行事隐蔽,虽力挺大公子,却一直藏于暗处,何得也落了个这般下场?”

    辛评摇了摇头,叹气道:“当初我与大公子之间的往来书信,在临淄城被攻破之后,落到了主公手中,虽然被其付之一炬,以安众心,但对于谁属于大公子的派系,谁是大公子的心腹,只怕主公心中已是早已知晓,故而虽未曾怪罪于**后却只怕是难以重用了。”

    郭图闻言咧嘴一笑,抬手为辛评斟了一盏酒,叹道:“事实如此,或可莫名,既然你我当初押错了宝,今日有此苦果也是应该罢罢罢,来,今日郭某请你,你我二人欢饮一场!一醉方休!”

    说罢,抬手似是又要招呼酒娘上酒,却被辛评一把按住,冲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郭图醉眼蒙松的望着辛评。

    辛评面色肃整,冷然道:“公则兄,不要误会,辛某今日来找你,却不是为了喝酒的!”

    郭图打了个酒咯,迷迷糊糊的道:“郭某如今,连个屁都不是,你不找我喝酒,又能干何事?”

    辛评双眸微眯,四下打量了一圈周围的客人,见无人注意他连,随即放低声音道:“此处不留英雄,自有英雄用武之地!既然主公已是不愿用你我二人,咱们为何不为自己另选一个主公?”

    郭图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不屑的道:“天下之大,势力强劲者莫过于河北,你想另择贤主而仕,却是又能选谁?又有谁能够给你超过这里的厚待?”

    辛评微微一呲牙,阴冷的笑道:“你觉得曹操怎么样?”

第一百八十九章 暗潮澎涌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辛评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的击打在了郭图的胸口上,几乎将他的精神击的粉碎,一张因酒醉而变得如红潮般的脸,瞬时间变得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额头脸颊,一滴一滴的向着脖颈渗透而去。

    “你疯了!”

    郭图压低着声音冲着辛评咆哮:“如此悖逆的话你也敢跟我说?弃袁投曹,亏你也能说得出来?!信不信我去审配那告发你这痴汉!”

    辛评的面色丝毫不变,只是瞅着郭图冷笑,道:“怎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郭文则,如今大公子已经倒台,你我的身份境地尴尬,虽尚无性命之危可那也不过是暂时的而已,因为袁尚在河北声望尚且未稳,若无缘由,不可妄动世家,即使是上一次他从大公子那里得了书信也没有动手,可你我三年无事,无五年无事,难保十年二十年后,袁尚在河北声威达至顶点,乃至于超过老主公之后,你说他还会不动你我么?”

    随着辛评每说完一句话,郭图的脸色便就是变得更加的惨白一分,他藏在袖中的双手也开始不住的颤抖,双目忽明忽暗,光暗交错,显示出内其心无以言语的动摇。

    “你说投降曹操可这纯粹就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曹操何许人也?曹操是何心意,能否接纳你我,都完全是自己的揣测!”

    辛评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果然是我自己的臆断。又岂敢随意过来与你详说,实不相瞒!曹军的军士祭酒郭嘉,前日已是派人悄悄的找上了我,以封侯重用之意相笼络,邀我投曹!我念你与我一样,皆乃是昔日大公子麾下的心腹,故而特来诚心邀你一同投效。郭公则,人生之机遇尽在于一瞬,一旦错过。后悔无及啊!”

    郭图闻言顿时浑身一颤,思虑良久,突然道:“如今主公正在黎阳与曹操大军对持。双方胜负参半,互为制肘,以曹操枭雄之性情,在这个时刻拉拢于你,必然有所图谋!难道你不知道?”

    辛评冷笑一声:“无功不受禄,此乃世间常理,又何足为奇哉?我等若想得曹司空重用,自当立下功勋,以为近身之资也。”

    郭图的双唇有些微微的颤抖,低声道:“曹操想让你做什么?”

    寒风冷月。冰滔浊浪,都及不上此刻辛评眼中的寒芒

    “杀审配,夺邺城!”

    “噗通~~!”郭图身子一歪,差点没从酒肆的跪塌上跌落下来。

    ****************

    黎阳,袁尚军大营。

    “主公。曹军派往我军后方侵袭敖仓屯田的散股兵勇已是全部彻底了!”

    帅帐之内,司马懿正一脸喜色的向着袁尚汇报战果。

    袁尚一边静静的注视着沙盘,一边缓缓的点着头,对司马懿笑道:“多亏了你们几个伪装成曹军,才能一举破了曹操的毒计,此次辛苦了。回去之后,我必有重赏,这里先打白条记着。”

    司马懿面不改色,也并未直言道谢,只是低头看了看袁尚面前的沙盘,疑惑的问道:“从我入帐向主公汇报开始,主公的面色便是一直不愉,主公,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袁尚摸着下巴仔细的思量了许久,方才幽幽的言道:“仲达,你算一算,曹军已经有多少日没有对咱们展开攻击了?”

    司马懿低下头,掰着指头琢磨了好一会,方才缓缓的道:“大概,得有五天了吧”

    袁尚摸着下巴,转着眼珠子:“我和高干刚到黎阳的时候,曹军平均每日得攻上咱们五次,可是现在,他们却枕戈待旦,按兵不动,五日都攻不上一次,这前后的反差未免有些太大了!你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我想不明白”

    司马懿想了一想,犹犹豫豫的道:“莫不是盛夏以至,曹军打算放个暑假歇息歇息,再组织个集体郊游,养精蓄锐之后,再出兵继续跟咱们照量?”

    袁尚的牙齿咬得嘎嘣嘎嘣响:“…………”

    “恩哼!好吧”司马懿急忙改了口风,道:“懿虽然出道的时间不长,但毕竟曾作为主公的使者,前往许都与曹操交涉,我观那曹操,实乃是霸主之姿,其麾下如荀彧,郭嘉,贾诩,程昱等人,更是王佐之才,每每行事,必是有所图谋!如今曹军放缓进攻脚步,表面上是整兵休养,以待时机,实则暗地里必有天大的阴谋主公,我这个解释,您觉得还靠谱么?”

    袁尚仔细的品思了一会,点点头道:“你这番话,乍然听起来有理有据,分析明了,很有些逻辑思维,但若是仔细一琢磨”

    “如何?”司马懿的面上抱着一丝浓重的期待。

    “全他妈的废话!狗屁不通!我还不知道曹操有阴谋?用你在这跟我絮絮叨叨,关键是什么阴谋!你知道吗?”

    司马懿面色踹踹,不安道:“我要是知道是什么阴谋,还用的着说那些废话吗?”

    袁尚深吸口气,指着司马懿想说些什么,但细一琢磨,人家这话还真就是实话实说,没什么可挑理的。

    “传我将令,命各部严守营寨,轮流倒歇,并让黎阳城内的将领们轮番出马,去曹军营前叫阵,若是曹军免战不出,咱们就派兵强攻!他们不过来战,咱们便打将过去,我一定要看看曹操老贼究竟是想玩的什么把戏!”

    “诺!”

    ****************

    冀州,袁谭散居的府邸后门。

    身披一身黑色装束的辛评,在上下打点,用百金疏通之后,终于获得了可以前来探望袁谭的权利,但也只能是在夜深人静,官人不查的时候从后门偷偷的潜入,而且最多也只能待半个时辰。

    此刻的袁谭,与昔日在青州的意气风发的时候完全不同,满面的憔悴褶皱,乌黑褶亮的头发此刻竟变得白丝缠缠,仿佛一下子就是苍老了二十岁,由一个神采奕奕的青年,一下子便跨度到了知天命的老汉。

    “大公子~~!”看了袁谭萎靡的模样,辛评的眼眸中不由的雨露俱下,颤抖着跪倒在了袁谭的面前。

    乍然望见了辛评,袁谭的双眸中不由的闪出了一丝诧然与惊讶。

    “是你仲治?!你,你怎么会来的在这里?袁尚没有抓你吗?”

    辛评起身冲袁谭长做一揖,抽噎道:“属下无能,累大公子在此受苦,本当以一死而谢罪,怎奈君不得脱,臣不得弃,故而苟延残喘之今,现袁尚集结兵马在黎阳与曹操对持,邺城上下的眼光尽皆聚焦在那里,审配已是筹备粮草无暇,故而被臣得了契机,前来见大公子一面!”

    袁谭闻言,苦涩的笑了一声,叹道:“是这样啊仲治,你还好么?”

    “臣如今乃是苟且偷生而已,何来好坏一说?”辛评眼角含泪,哽咽着对着袁谭说道。

    袁谭挥了挥手,请辛评坐下,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败于袁尚,得此下场实乃是自取,如今却又连累了你等一众当初持之我的股肱受到冷落,实乃是之大憾,可惜我如今只是一富家翁而已,每日混吃等死,却也帮不得你们什么了”

    “大公子勿要如此萎靡悲切,天下之事不到最后,谁也不能轻易言胜!如今,却是还有一条路摆着公子眼前,就看公子您愿意不愿意!”辛评的眼中光芒凶狠,言辞凿凿。

    袁谭闻言,似是有了些精神,可依旧还是苦涩的道:“我已身陷在此,却是还能有什么办法可脱此厄?”

    辛评急忙起身,走到屋外,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放心吧,袁尚虽然将我软禁在邺城,但却对我还保持着几分尊敬,这宅院之内,并无他人,只有我昔日的几个老旧仆役,你有什么话,安心说了便是。”袁谭见了辛评小心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随即开口相劝。

    辛评心下长输口气,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跑到袁谭的面前,将头低下,扶首级与其耳旁处,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但见袁谭一直萎靡不振的脸庞瞬时暴怒,双目一瞪,一把抓过辛评,嘶声怒道:“混账,我当你出的什么良策你你居然让我投降曹操?辛评!你可知道我父是死在谁的手里?你献此策,是欲陷我于不忠不义之地吗?”

    “大公子轻声些!”辛评左右瞅了瞅,急忙压低声音言道:“大公子!你糊涂啊,我岂会当真让你投降曹操?只是借曹操的手,除掉袁尚罢了!只要咱们杀了审配,拿下了邺城,断了袁尚后方的根基后援,以曹操的能耐,必可将袁尚和袁熙除个干净!到时候河北群雄无首,论资排辈,大公子您便是万众归心的继承人!届时,您总揽大权,登高一呼,号召河北英雄,共同合力抵抗曹操,以河北之实力,又有何惧?此乃天赐之良机,大公子若是错过,悔之不及!”

第一百九十章 女子后盾

    从天堂跌落到凡尘的人最渴望的是什么?失去了权利的人最渴望的是什么?

    不是金钱,不是美女,不是富裕,不是安逸,而是渴望重新站在权利的巅峰,再一次紧握那让人为之沉迷妙曼的权利!

    没有失去,就不会懂得珍惜,当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的时候,他才能各家透彻的失去东西的可贵,才会更加想千方百计的夺回那曾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现在的袁谭就是如此,虽然他每rì衣食无忧,享受着安逸和富贵,但对失去的权利渴望,已然使他的脸上攀爬了褶皱,使他的头发变成了银丝,他脸上每一处深刻印记和头上每一条白雪的烙痕,都是他对权利rì思夜第一百九十章   女子后盾想的最佳证明。

    如今,辛评给了他一条路,借以投降杀父仇人的手段,来夺回他所失去的一切,这道建议是一条分水岭,分水岭的左面是人xìng与道义,而分水岭的右面则是权利与天下,踏错一步,结果天差地别!

    袁谭仔细的思谋了许久,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用力之大,几乎都能将嘴唇咬碎使鲜血喷涌而出!

    良久之后,方才听袁谭缓缓的出言开口。

    “我若暂时xìng的归降曹cāo,你当真能保证我可以夺回四州的统领之权?曹cāo何等心xìng,岂会容我轻易翻身?”

    辛评见袁谭松口,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急忙出言问道:“大公子尽管放心,曹cāo此时与袁尚交战正激。他只想借我们的力量速灭袁尚,哪里想得那么许多,再说等rì后袁尚身死,以袁氏在河北的声威和名望,绝非曹cāo所能揣度,他纵有惊天之才,也难当大势民心所向。况且还有辛某与郭公则在,纵然是拼了xìng命,也必然可保得主公周全。此乃天赐良机,还望主公万勿错过,如若不然..第一百九十章   女子后盾....今生今世。主公将至死寄人篱下矣!”

    辛评的最后一句话恍如一道天雷,正正当当的轰击在了袁谭的天灵,一瞬间将他拍打的不能动弹。

    “好!本公子....拼了!”一想到至死都将过着如目前一般的生活,袁谭眼中的凶光顿时大盛,几乎都可陷入疯狂。

    “好!”辛评急忙起身作揖,兴奋着道:“大公子有胸藏寰宇之机,俯瞰凌云之志,做臣子的实在是万分敬佩,定当全力以赴,助公子得逞霸业。纵然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也!”

    袁谭重重的点了点头,抬手扶起了辛评,道:“好,好。好!你我上下一心,君臣合力,何愁不能灭袁尚和曹cāo.....我只问你,要夺邺城,杀审配,本公子当如何去做?”

    辛评急忙起身。道:“如今邺城之内虽然空虚,但审配毕竟是临阵邺城之主,身边护卫断然不少,当务之急,是先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以作临戈一击.....不知邺城与邺城附近州县,尚有大公子多少心腹之人,还请大公子一一告知,并以血书相召,令其同至邺城,由我统领,以作勤王之备,寻机夺权!”

    “好!”袁谭听辛评的话中并无不妥之意,也无二话,起身走到桌案之边,从中抽出一卷褶布,咬破食指,便即在上面以血书之!

    辛评则是慢慢的走到了袁谭的身边,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袁谭在褶布上写下的一笔一划的红字,双眸微微眯起,嘴角不知不觉间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少时,袁谭书写已毕,随即将血书折叠而起,双手递于辛评面前,含泪哽咽道:“仲治,一切便都交给你了!还请妥善处置接洽,勿负我望!”

    辛评双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含泪言道:“大公子放心,辛评必然不辱使命……黑夜幽幽,月光如沙如蒙。

    袁谭的府邸之外一条深街处,一道矮小拘罗的身影正在原地打着转,他一边搓着双手,一边焦急的抬头望一眼远处的袁谭府宅,似是正在等待着什么。

    这个人叫做王冬,乃是曹氏军师大祭酒郭嘉麾下的刀笔吏,此番奉郭嘉之命,乔装打扮,装作客商,前来邺城行离间策反之大计。

    王冬按照郭嘉的吩咐,先是找上了辛评,牵针引线,后又是找上了郭图,如今又找上了袁谭,诸事顺利,但毕竟是身处敌后搞破坏,王冬这心中不免的还是有些紧张。

    他是河南许昌人,按道理来说,这个邺城应该不会有人认识他,可不知为什么,王东这心里总是隐隐约约的有些不踏实,有一种说不清的紧张情绪。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有时点背了,喝凉水塞牙缝,放屁都砸脚后跟,有时候不想碰上啥,偏偏就来啥。

    一辆乘着夜sè行进的马车,咕噜噜的路过了袁谭府邸的门口,车上的车帘在不知不觉间被北方轻轻的吹开,露出一张甜美jīng致的面颊,好似那光辉灿烂的月夜之花,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头晕,美的让人目眩。

    虽然车上的帘子只是一闪而逝,但迎着月光,远处的王冬那道焦急的身影还是映shè在了车内美女的眼中。

    “咦?”夏侯涓小嘴一翘,顿时一奇,忙招呼车夫道:“停车,停车!”

    车夫乃是奉袁家令专门保护夏侯涓安全的死士,全权听候夏侯涓的吩咐,闻言立刻一拉缰绳,急忙停车驻步。

    夏侯涓自打来了邺城之后,得袁氏贴心照顾,每rì好吃好喝的供着,犹不知足,闲的没事,有天天跑出去采桑,这一采就能采到天黑,比之原先在中原有人管着的时候更是疯狂。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丫头的智商确实有点不够用,浑然都忘了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被抢回来的,只怕就是被蛇咬死,该不长记xìng恐怕还是不长。

    叫着车夫停车之后,夏侯涓随即兴冲冲的跳下了马车,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急的满头汗的王冬身后,轻轻的抬起下手,跟一只小猫似的,冲着王冬的后脖颈子张口就是一阵大叫……阿巴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巴巴~~!”

    王冬顿时吓得原地蹦起三丈高:“哎呀!啊!谁!?谁?谁啊!吓唬我?老子不怕!”

    “你!”夏侯涓笑盈盈的一跳,接着抬起芊芊细指一点,大喊道:“报上名来,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王冬一瞅来人,顿时两脚一软差点没趴下,吓得三魂丢了两魂,直勾勾的瞪着夏侯涓,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本以为邺城不会有人认得他,不想偏偏碰上了这个倒霉的丫头片子!

    夏侯涓这小傻蛋或许记xìng不好,但王冬身为郭嘉的心腹嫡系,脑瓜子绝对是杠杠够用!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初在许都夏侯府,夏侯渊将军膝下的那位亲侄女,后来在汝南被贼兵捉走,至今尚还不知所踪。

    天晓得她居然出现在了邺城这里,还喳喳呼呼的说瞅自己面善,若不是丫头记xìng不好,自己岂不遭殃!

    王冬急忙将头一转,擦着汗的往后倒退,边走边道:“小姐认错人了,我从没见过小姐.....见谅,见谅!”

    夏侯涓不依不饶,一把揪住王冬的袖子,道:“不对!我肯定在哪见过你,就是一时间没想起来.....恩,听你口音不似河北人,说!你是不是从河南来的?兖州人对不!”

    “对...对...对个屁!”王冬猛然的一甩袖子,慌不择乱的道:“男女授受不亲,哪来的娘们,胡言乱语的大放阙词,简直有伤风化!滚,滚,滚,快滚!”

    眼见夏侯涓瞪着一双萌萌的大眼睛瞅着他不动弹,跟没听着似的,王冬心下不由的暗自叫苦,指着她道:“你....你不滚是吧?好,那,那,我滚!”

    说完,便见这厮脚底抹油,一个跄踉,跟过街老鼠似的,转身消失在了苍茫的月sè之中。只留下了夏侯涓呆在原地,摸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王冬消失的背影,双眸中全是闪烁的疑惑之sè……王冬被夏侯涓给激着了,顿时吓得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竟是往袁谭的府邸处跑来,正巧辛评从后门小心翼翼的出来,二人急切之下没有瞧见,“噗通”一声撞了个满怀,各自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哪个瞎子......没长眼睛么....咦?是你?王先生!你怎么不在街口等我,到此何干?”

    王冬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回答,只是转移话题道:“怎么样?事办成了吗?”

    辛评拍了怕袖子,站起身来,笑道:“袁谭那个笨蛋,却是我说什么他信什么,还以为自己rì后可以坐收渔利再度翻身,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不过托他的福,如今他亲自写的血书和可以联络的人员名册已然到手,只要运筹妥当,实力以足!杀审配,夺邺城,却是不在话下!”RQ

第一百九十一章 老将守成

    “好!”听了辛评的话,王冬高兴的猛一拍手,乐呵呵的道:“辛先生果然如郭祭酒所说,当真是天下奇才,此番来邺城,咱们实力不足,本是难以行事,不想先生却是想到借用袁谭的势力以为辅助,顷刻间便能奠成大功,当真非凡人可比!此番若是大事得成,王某必然请郭祭酒禀奏曹司空,予以辛先生以重赏,绝不相负!”

    辛评冲着王冬拱手作揖,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王先生引见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到府上一晤,再叙详情。”

    “敢不遵命!”王冬满面含笑,四下瞅瞅,两人随即一同向着西面的胡同一闪,快速的消失在了夜下的漆黑之地。

    二人的身影消失了没一会,却见北面的胡同口,隐隐约约的闪出了一个头发柔质的小脑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流滴流的,望着辛评和王冬的背影愣愣的出神。

    带着这分疑惑,夏侯涓乘着马车,回到了府邸,方一进宅院,却是正好看到了坐在正厅的甄宓的笑颜。

    自打在袁绍的灵堂会过面之后,虽然第一次的会晤有些不太愉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同样对袁尚的关心,二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反倒是越处越好,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夏侯涓属于袁尚从曹军的阵营里抢过来的,除了袁尚和邓昶等寥寥几人之外。没有什么朋友,而甄宓也是被夏侯涓的天真烂漫所感染,如今二人在邺城没事便黏糊在一起,以姐妹相称,很是得恰。

    今日正好赶上甄宓料理完家中的生意,拿着一些上好的绸缎过来瞧瞧夏侯涓,不想这丫头出城采桑玩耍。故而只得等待,这一等竟就是等到了黑天。

    “甄姐姐!”夏侯涓一见甄宓在厅中等她,便一展笑颜。蹦蹦跳跳的来到了甄宓的身边,摇着她的手,笑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还不是为了等你这疯丫头!”甄宓嗔白了夏侯涓一眼,略微怪罪道:“你这丫头,平日里疯疯张张的没个正行也就算了,怎么这个节骨眼上还跑出城去采桑?兵荒马乱的,万一出了点闪失,怎生是好?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在晚回来一点,姐姐我都想去城中尉府报案了。”

    夏侯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没办法,这不是碰见熟人了吗。所以耽搁了一圈。”

    “瞎说,你一个外来的,除了我们几个,哪里有什么熟人?骗人也不知道挑个合理的理由!”甄宓笑着轻敲了夏侯涓光滑的额头一下,以示惩戒。

    夏侯涓抬手揉了揉头顶。嘟起小嘴道:“我真没骗你!真是碰到熟人了!虽然忘了叫什么名字,但我原先肯定是在哪见过那个人只是到底是谁有些想不起来了”

    见夏侯涓一副想的认真的神情,甄宓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让侍女去将奉命保护夏侯涓的侍卫招呼了过来询问。

    通过侍卫的叙述,甄宓大概知道了情况,随即眉头微微皱起。问夏侯涓道:“妹妹,你说你与那个人却是面善?”

    “没错,我肯定是在哪见过他的!”夏侯涓信誓旦旦的点头。

    “而且还是在大公子袁谭的府邸门前?”

    “恩,我回来时正巧路过他那。”

    甄宓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而且你还看见他与辛评辛先生窃窃私语,交谈甚欢?”

    “恩,我偷偷跟过去看见的怎么了,姐姐,我做的不对?”

    甄宓轻轻的揉着下巴,仔细的想了好一会,终于缓缓的点头道:“看起来,妹妹你似是在无意中发现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咱们得立刻去告诉邓先生!”

    ************

    次日,甄宓携着夏侯涓,前往邓昶的府邸拜访邓老头。

    其时邓昶老儿的病情尚未痊愈,但在华佗和左慈的照顾下,却也是一天一天的走向健康,萎靡的神色也渐渐的有了起相。

    二女走到屋里的时候,三个老头正联合着一群丫鬟家仆,玩着一个昔日袁尚曾经传授给邓昶的多人游戏

    “天黑请闭眼!”华佗老神在在,高声的在院中喳呼叫喊。

    所有人唰唰的闭上了眼睛。

    “匪徒请睁眼,匪徒请杀人匪徒请闭眼,士兵请睁眼,士兵请指认天亮了,昨天晚上是左慈老蛤蟆死了!”

    “去你娘的!”左老儿暴跳如雷,直接从石凳子上蹦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朝着众人喝:“怎么又是我老人家死了!哪个不长眼的偷儿,把把用刀鼓动老子,也不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他娘的就一良民,杀我有个毛用!”

    华佗摸着白花花的胡须,点着左慈不满的道:“坐下坐下,你个刁民,吵吵什么吵吵,本县让你说话了吗?你这是咆哮公堂!信不信本县再杀你一次”

    “滚一边去!我老人家今儿就不服这个气,到底是哪个傻匪跟我过不去,我今儿非得跟他掰扯掰扯葛玄,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在我老人家背后下黑刀?师傅我平日里可待你不薄”

    葛玄大脸一咧,哭丧着脸道:“师傅,你冤枉徒儿了,其实我是个兵,抓匪的,跟您是一伙”

    “混蛋啊!”一直没说话的邓昶狠狠的将木制的身份牌往石桌上一亮,怒道:“都他娘的把身份说出来了!还玩个屁啊!你们这帮为老不尊的,到底还有没有点素质!懂不懂个规矩。能不能玩?不能玩该干啥干啥去!”

    左慈瞅了一眼邓昶的手牌,顿时勃然大怒。

    “好啊!邓昶你个老不死的,藏了半天原来你是匪徒,说!为什么在我老人家背后捅黑手?我老人家招你惹你了!你是不是对我老人家有什么意见?今儿不把话说明白了,咱爷俩没完!”

    “放屁!老子是匪徒,爱杀谁杀谁!管得着么你?一点规矩不懂会不会玩游戏?不会玩滚一边去,换人了!”

    华佗将身份牌往地上一撩。长叹口气道:“这游戏真是没法玩,复杂不说,左大蛤蟆还一点都不遵守规则。玩玩就下道,换一个,换一个有没有别的好玩的了?”

    邓昶摸了摸胡子。道:“当初刚回邺城,三公子还教过我一种游戏,叫劳什子的三国杀,也不知道为啥起这么个怪名都是用咱们现在活着的名人为角色的游戏,倒是挺好玩,就是太繁琐,每个人好像还有一两项特殊的技能对了,华老儿你在游戏当中的技能有意思,可以给吃桃儿!”

    华佗闻言顿时一愣。

    左慈老儿则是兴致勃勃,忙道:“那我呢。我呢!我老人家有什么特技?”

    邓昶上下打量了左慈几眼,摇头道:“我刚才不说了嘛,都是用名人当角色,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放屁!华老儿他一卖假药的都能配个角儿,我老人家这么大的半神仙。还不算名人?”

    一群活宝正吵吵在兴头上的时候,却是甄宓与夏侯涓已然来到他们的身后。

    甄宓满脸笑盈盈,道:“呦,大白天的这么热闹,几位老人家日子很滋润嚒。”

    “呦!两个丫头来了!快做快做,这大白天的。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邓昶一见两个丫头,顿时露出了满面欢喜的笑容,抬手指了指身边的石凳,让她们坐下。

    华佗亦是摸着白须呵呵笑道:“多来了俩丫头,快来快来,正好凑角儿玩三国杀!”

    夏侯涓娇笑连连,急忙摆了摆手,道:“阿巴阿巴阿巴!巴巴巴巴巴巴”

    邓昶白眼一翻:“得,夏侯丫头又变哑巴了,谁能猜猜她说什么?”

    甄宓咯咯一笑,抿着嘴道:“他说你们几位老人家的人品太好,我们俩跟你们玩不到一块去。”

    左慈白眼一翻,道:“嘿!小小年纪,一张小破嘴倒是听叼毒,俩丫头的口舌巧,倒是跟袁尚那臭小子的破嘴有得一拼,看着还真像是一家人!”

    甄宓闻言面色一红,嗔道:“左仙师,说什么呢!哪是神仙该说的话?”

    华佗笑呵呵的一摆手,道:“别理这老蛤蟆,他算个狗屁神仙,就是个赝品俩丫头今日齐齐来此,想必不是跟我们几个老头子斗嘴的吧?有事说事,没事咱们玩三国杀!”

    邓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杀杀杀你个屁啊!人家孩子来是有正事,你能不能消停儿的!”

    甄宓面色一正,看了看邓昶,道:“其实我们俩人今天来这,还真就是有事想跟邓公您说一说”

    见甄宓面色郑重,邓昶也是不知不觉间收了笑脸,轻道:“甄丫头有话但说无妨,都是一家人,跟我你们还客气什么。”

    甄宓和夏侯涓捋顺了一下思路,随即原原本本,将夏侯涓前番在袁谭府前所看到的,诸如一切的事宜,择选重点原原本本的跟三个老儿叙述了一遍。

    说完后,甄宓犹恐突唐,忙道:“其实这事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我和夏侯妹妹寻思现在是非常时期,有些事情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如今邺城主事的审公事务繁忙,我等不好打扰,故而先来跟邓公知会一下,拿个主意,看看这是究竟是可大可小,又该如何去办?”

    邓昶摸着胡子,仔细的琢磨了半晌,点头道:“袁谭府前,辛评,还有一个看之似故人的河南人俩丫头,你们告诉的对,也告诉的及时!这里面,很可能还真就是有点猫腻!”over

第一百九十二章 水来土掩

    (鼎天小说居 .dtxsj.)    邓老头虽然看着不着调,但他毕竟也是跟随袁尚从中原的南顿县摸爬滚打一路干过来的,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他,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稀里糊涂,狗屁不懂的糊涂县宰,对于yīn谋诡计,他在不知不觉间也能适当的嗅出一些味道来。柔声细语道:“我和夏侯妹妹可是女人唉~~”

    随着众人一个个的表态,最终,大家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左慈身后的葛玄身上........

    葛玄的脸子顿时一撂。愁眉苦脸的扫视了众人一圈,最后长叹口气,喃喃自语。

    “我去吧......”

    黎阳,袁尚帅帐之内。

    “杀一刀!”逄纪对着桌案上撇出了一张杀牌。

    “我闪!”袁尚又抛出一张木制的闪牌。

    “我再杀!”逄纪擦了擦头上的汗,又撇除一张木制牌。

    “再杀个屁!”袁尚随手将杀牌给逄纪给他撇了回去,不满道:“除非你有连弩,否则一局只能出一把杀懂不懂?跟你玩点游戏怎么这么费劲呢?亏你还是咱们冀州有名的智者,连个游戏规则都记不清楚,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跟我去争霸天下?”

    逄纪露出了一个囧囧的表情,很腼腆。很羞愧,很是无地自容。

    袁尚正怒其不争的时候,却是有人赶了来给逄纪解了围,不是别人,正是从邺城来给袁尚通风报信的葛玄。

    “师弟。好久不见。”葛玄虽然呆呆傻傻的,不过倒是个自来熟,见了袁尚也不含糊,张口就叫师弟,自己以哥自居。

    迎着逄纪好奇的目光,袁尚顿时面显尴尬。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有了一个方士师傅,但前番因为邓昶病情的原因,自己确实欠了他不不小的人情,况且自己现在确实实在研习左慈的遁甲天书人遁篇,想一想也就这么地吧。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谁让自己欠了人家的人情呢?

    “葛兄,你不在邺城待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葛玄幽怨的看了袁尚一眼,憨声憨气的道:“此事说来话长,愚兄也不是愿意来的,只是受人之托,有件事不得不跟你当面说一下,也好由你来做个定夺。”

    接下来,便听葛玄一五一十的将邺城中的事跟袁尚叙述了一遍,越说,便见袁尚的眉头皱的越紧,双目中的jīng光越来越盛。

    葛玄说完之后,逄纪急忙走到袁尚的身边,道:“主公,此事不简单,只怕邺城即将又变,主公当速速派审配捉拿辛评,袁谭和那河南探子,以免后方出现弊端,影响前方战事!”

    袁尚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道:“难怪啊难怪,难怪最近曹军一改猛攻的势态,转攻为守,原来是将劲头往邺城那面使.....看来曹cāo老贼是想策反我军后方,从中取利,然后一举破敌,好险啊好险!真要是让他得逞了,这仗可就真悬了!”

    “主公打算怎么办?”

    “把他们抓住拿下很容易,但最多只是阻止了这场后方的叛变,没有什么意义可言......依我看,这件事对咱们来说也是个机会,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审配,任凭他们发展下去便是,我面这面做出防备,将计就计,接着这个由子引出曹cāo,一举将他击溃!”

    逄纪闻言忙道:“那主公想怎么办?”

    袁尚仔细的想了一会,道:“咱们两路分工,我负责曹cāo这一面,至于邺城那一面,就交给邓昶他们全权负责,我会暗中拨出一支兵马交给邓昶统领,两面互相联系,争取借着这次事件,一举拿下后方的所有叛逆并击退曹cāo!”

    几rì后,葛玄赶回了邺城,将袁尚的吩咐和话传达给了邓昶等人,邓老儿不敢怠慢,随机将知道内情的一众人等召到府同商议。

    在知道了袁尚的意向之后,甄宓不由发出了真心的感慨,道:“袁公倒是想的深远,想借着这次事情发长线钓大鱼,一是将计就计反摆曹cāo一道,二是一举将邺城潜在的威胁全部搜罗出来,到时行的一招险棋,邓公,袁公将这些事全权交给你处理,却是对你抱了好大的信任呢。”

    邓昶嘿嘿的一摸脑袋瓜,摇着头道:“邓某有几分本事,别人不清楚,我自个心里最明白,耍耍嘴皮子我一个顶十个使,真要到了要命的当口,我一个也就能当半个用,甄小姐你是女中英才,甄家与袁家也是荣辱想通,你可得帮我想想办法,看看这事应该怎么办!”

    甄宓闻言微微一笑,道:“要是说办法,我倒还真是有一个思路.....前几rì,我甄家在城南的酒肆掌柜曾看见辛评和郭图在酒肆中相聚,以我之见,想要识破辛评的目的,咱们还需得在郭图身上下手!”

    “郭图?”邓昶闻言忙道:“难不成,这小子也搀和在此事当中。”

    甄宓点了点头,道:“郭图身为袁谭的旧rì支持者,也是属于在被袁公的贬斥之列,辛评拉拢他也属于必然......但以心计和智谋而论,我个人认为郭图远远的不如辛评果敢坚忍,依我看,郭图其实并不像辛评那么谋图远虑,他只想寻求安逸的生活和显赫的地位,他对于河北的感情也要比辛评依赖的多和细腻的多,所以说,要想将辛评连根拔起,我们一定要从郭图那里寻求突破!”

    左慈老头摸着下巴上的胡子道:“依你之见,那我等当应怎办?”

    “找郭图谈谈。”甄宓微笑着回答道。

    烈rì当空,暑气炎热,郭图像往常一样,带着一身的倦意来到城南的酒肆喝酒买醉。

    不知为何,今天的酒喝起来没有往常的滋味,隐隐的,似是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苦楚。

    “今儿这酒真难喝!”郭图不满的将就酒盏往桌子上一撂,揉了揉眼睛,刚打算起身撤离,却见一个头发焦秃,仙风道骨的方士迈着方步来到了郭图的身边,笑呵呵的道:“这位客观,批个八字吧?”

    “噗哧~~!”郭图一口酒直接喷出,诧然的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笑呵呵的左慈,满面的惊讶。

    “臭算命的,滚一边去,别耽误爷在这喝酒!”郭图不满的摆摆手,冲着左慈呼喝。

    左慈笑嘻嘻的,丝毫不惧,对着郭图情声道:“这位客观,在下本不想在这里惹人嫌,怎奈我观客官印堂发黑,双目玄青,只怕是有愁事缠身,左右摇摆不定,故而特来相谏一言,还望勿怪!”

    郭图闻言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少来,你知道我是谁么?就说我有愁事?我这一天天高兴着呢!哪里会有什么愁事?胡扯!”

    左慈闻言呵呵笑道:“阁下是谁?我老人家并不知晓,但阁下的面相所显露的天机却是做不得假.”

    说到这里,左慈低下头来,将嘴凑到左慈的耳朵之边,低声言道:“如我老人家所看的不错,阁下所忧愁者,乃是伊尹霍光之事,不知所言对否?”

    “啪——!”郭图刚刚端起的酒盏顿时落在了桌案之上。

    伊尹霍光之事!什么意思?那伊尹乃商朝三代元老,曾将商王太甲放之于桐宫三年,而霍光乃是孝宣皇帝时期之大将军,废刘贺而扶立新君刘询,二人皆是自古行废立之事的代表!

    如今这老方士以霍光伊尹比喻自己,分明是暗喻自己现有背叛袁尚而迎曹cāo,使河北异主之意,这老头一语道破自己内心最大的秘密,试想郭图焉能不惊?

    “你.....你到底是谁?”郭图颤巍巍的指着左慈,双唇哆嗦的问道。(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贤内助

    听了郭图质问自己是谁,左慈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也没有张口道出自己的姓名,他只是自顾自的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显得不慌不忙,貌似惬意。

    “我是谁,对于郭先生来说,应该并不要紧,关键的是,郭先生要弄清楚自己是谁,走的路是否又对,先生如今,好歹也算是河北名家,若是一不小心,踏错一步,日后后悔只怕却是来不及了。”左慈面带微笑,打着谜机的跟郭图卖关子。

    郭图的脸色显得很紧张,却仍旧强自镇定的道:“什么意思?你这老头儿有话直说便是!”

    左慈微微一伸手,笑道:“郭先生若想知其个中深意,不妨随老夫上楼阁雅间一叙,自有高人为郭公解答谜题,不知尊意如何?”

    郭图一听左慈要拉他单聊,心下顿时犹豫,毕竟他跟这突然出现的老方士并不熟稔,两个大老爷们到了雅间相处,万一这老糟头子对自己起了色心怎么办?

    可偏偏这老头适才一语中地,直击他心中的隐秘脉门,不管这老头是知道还是蒙的,此时若不随他去,万一出了差错,一个不好便是举家灭族的惨剧,试想自己又焉能不去?

    郭图左右摇摆了好一阵子,终于是下定决心,一咬牙,起身言道:“雅间便雅间的去,郭某人还怕你这老神棍不成前面带路!”

    酒肆很大。分为两层,一层是散户大厅。桌案与桌案相临不足数尺,喝酒只为喝酒。人与人之间几无有机密可言,但二楼的雅间便不一样,隔间与隔间的墙壁厚实,曲径通幽,名为喝酒之处,实则是许多世家豪绅借酒谈机的地方。

    进了最靠里。最幽静的雅间,里面已是坐了三人,两女一男,分别是甄宓。夏侯涓和邓昶三个。

    甄宓依旧是那副清素高雅,却又同时兼备亲善可人的摸样,见了郭图随葛玄进来,二话不说,当即起身对郭图侍礼问安。

    夏侯涓和邓昶也不含糊,纷纷起身相迎。

    反观郭图,一见这三人就坐在当间,再联想适才左慈跟他说的话,冷汗顿时就唰唰的往外掉,他知道。别看甄宓和邓昶等人表面上的地位不高,但在邺城活着的连人带畜生都知道,这几个,各个都跟袁尚有着极深的渊源,可谓是袁尚心腹中的心腹,嫡系中的嫡系,如今这几个尽皆在此,只怕是辛评与曹操的图谋,已是落败在空了!

    郭图满面惊恐。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甄宓心中有数,面上却是装作不知,对着郭图施礼柔笑道:“郭先生,小女子等人今番失了礼数,擅自将先生请来,实在是惭愧之至,然却是事出有因,乃无奈之举,还望郭先生海涵,不要与我等一般见识才是。”

    “哪里哪里,谁人不知甄小姐所率领的甄家如今乃是为我军保障后方粮草的大户,休道我郭图,便是主公见了小姐,也是礼敬三分还有夏侯小姐乃是主公亲点的贵客,邓公乃主公心腹,郭图不过一介散人而已,受邀来此实乃荣幸之至!”郭图昔日毕竟曾是袁绍麾下的重臣,此刻虽然心下忐忑,但说话还是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缺礼之处。

    甄宓微微笑了笑,也不迈关子,请了郭图和左慈坐下,亲自为其斟茶,礼数周全。

    郭图接过甄宓递上的茶,道声“多谢”,接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左慈,道:“老方士,你是才说能为我解惑的高人,莫不是就是在场的这三位尔?”

    左慈面容肃整,一副仙风道骨之色,道:“郭先生,你扣心自问,难道以这三位的身份,不足以为你解今日之疑惑么?”

    夏侯涓轻声一叹,摇头道:“非也,非也,左仙师这话说错了,郭先生的疑惑,乃是自己心中的心结,实与他人无干,我等最多就是做个引导,至于今后当如何行事,还是郭先生自己的事情了。”

    郭图闻言,浑身顿时一颤,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茶盏默然不语。

    邓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抬头问郭图道:“郭先生,你为袁氏效力,已经有多少年了?”

    郭图放下酒盏,深深的望了邓昶一眼道:“我自初平元年起,便为老主公效力,至今已有一十三年矣。”

    “那当着宓儿和涓儿这两个后辈,说说袁氏对你郭图究竟怎么样?拍着良心说,在孩子面前不许撒谎!”邓昶语速不停,急切的追问。郭图闻言一愣,道:“恩重如山,不可用言语而表达之。”

    “既然是恩重如山,那你又为何要伙同辛评谋反?”邓昶面色一沉,语气猛然提高,怒喝言道。

    郭图浑身猛然一颤,呲着牙怒道:“我几时说过要谋反了?姓邓的你休要污蔑于我?”

    邓昶闻言一声冷笑,道:“既是不曾参与谋反,那你与辛评所图谋之事有待怎讲!?”

    郭图心下一禀,暗道这几个找上自己,果然是因为事情败露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想到这里,郭图随即将双眼一闭,瞅也不瞅邓昶一眼,来了一招千金不如一默,干晾着邓昶!

    邓昶本以为自己几番追问下来,言辞犀利,必可将郭图熊住,不想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是干脆不瞅自己了,心下顿时勃然大怒!刚想出口骂两句埋汰的,却是被甄宓举手示意拦下。

    却见甄宓对夏侯涓使了个眼色,二人缓缓起身,皆对着郭图深深的施了一礼,其行甚为恭敬!

    郭图见状一愣。急忙抬手虚扶甄宓和夏侯涓,诧然道:“二位小姐。这不年不节的,我与你们又无过节。何得却要拜我?郭某却是承受不起,快快起来!”

    甄宓摇了摇头,正色言道:“郭先生不必推诿,我二人这一拜,不是为了自己,乃是替袁尚向先生谢罪。先生受之无愧,尽管安心接下便是。”

    郭图闻言顿时懵了,道:“替主公拜我?彼乃君,我乃是臣。那我更承受不起了”

    甄宓摇了摇头,道:“不,你承受的起,我二人替袁公拜先生,乃是向先生谢这年余时间置先生与野,慢待先生之心的罪,这一拜非我二人所擅自为之,实乃是袁公亲令,他如今身在黎阳帅帐,不能亲自回来向先生致歉。故而只得托我二人替其行之也。”

    “这这是主公的意思?”郭图面色大惊,急忙出言问道。

    甄宓信誓旦旦的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主公此样行事也是有原因的,想必先生心中自也明白,当年袁氏立嗣之争,先生乃是大公子亲近之人,与主公对立,后主公得登大位。为了安抚亲信与近臣之心,必然生疏有别,有升有贬,主公虽然是君,但也要权衡利弊,以己度人,但他心中却一直没有忘记先生,一直想要重新重用先生为河北股肱,只是一直不得其时而已。”

    郭图闻言,长叹口气,道:“主公,对于我还肯见用”

    夏侯涓亦是娇声娇气的说道:“主公在邺城的时候,也经常跟我夸赞先生的才华,只恨先生当年不曾与其同心,乃至今日之事他一直想找机会让郭先生你立下大功,以便重新见用,也好堵住众人悠悠之口,怎奈一直没有机会时至今日,却是让我们查出邺城将有不臣之人予以谋反,却是该到了郭先生立功之日,主公身在黎阳前线,亦是大喜过望!”

    郭图闻言愣了,愣了好久之后,终于颤颤巍巍的道:“主公对郭图,竟然有此等关怀之心,可恨郭图愚鲁,竟却茫然不知,若非二位小姐相告,至今还活的朦朦胧胧,了无生趣”

    到这里,却见郭图遥遥的向南一拜,道:“主公郭图!谢谢您了!”

    邓昶却是扣着大笔噶,一副不屑的神色道:“可惜主公对你一片真心让你当了屎,你不痛定思痛,悔过立功,却是跟着辛评和袁谭他们掺和,意图叛乱,你脑瓜子让驴踢了不成?”

    郭图闻言浑身一抖,对着邓昶嘶吼道:“胡说!辛评联合曹操叛乱,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

    邓昶猛然蹦起,怒道:“好啊!连辛评联合的是曹操这事你都知道,还说你没往里掺和!”

    郭图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郭某郭某跟辛评搅和在一起,那那是有原因的对!有原因的!”

    邓昶冷然一笑,道:“什么原因?”

    “原因原因就是”郭图吱吱呜呜,半晌没哼唧出个屁来。

    却见甄宓恍然的一拍额头,道:“郭先生所说的原因,莫不是欲接此良机,冒险扮作内应,为主公一举铲平这些叛乱之贼,彻底的为邺城扫清所有后患?”

    郭图的双眸中,眼泪顿时哗哗之流,仰天长叹道:“知我者甄小姐是也!想不到我这么隐秘的身份和高深的计谋,居然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甄小姐,你真不愧是咱们河北第一女中豪杰啊~~~!眼光忒毒啦!”

    甄宓微微一笑,道:“小女子也只是根据郭先生的为人揣度而已,不想却是一语中的,见笑了。”

    夏侯涓则是猛然一拍手,两只眼中冒着崇拜的星星,瞅着郭图言道:“郭先生,你实在是太伟大了!”

    郭图豪迈的一拱手,谦虚的道:“一般一般,夏侯小姐过赞了,郭某只是再尽为臣者应尽的本分而已!”

    邓昶则是一脸疑惑的瞅着郭图,奇道:“你真的是去当内奸?不是借坡下驴,骗我们吧?”

    郭图冷哼了一声,起身将胸脯拍的梆梆响!

    “告诉主公,尽管放心,给我五日时间,必然将辛评他们这次反叛的人员,计谋,时间,方式等各种情报全权查探清楚,上报于主公,不负袁氏之厚恩也!”下次更文的吧友一小时候更一楼不发正文防吞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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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遗憾,平rì里以聪明自居的郭图,今天却是在不知不觉间,中了甄宓和夏侯涓的套,一头栽进了朦朦的雾水里,稀里糊涂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当起了地下工作者,玩起了无间道。

    在说服了郭图改邪归正之后,答应去当无间道之后,邓昶立刻写了一封八百里快驿,命使者快速送往黎阳的袁尚帅帐,将个中情形挨个呈送递报。

    在接到了邓昶的书信之后,袁尚心中不由的大感安慰,他千想万算,也不曾想到甄宓,夏侯涓会剑走偏锋,从郭图的身上打开这个缺口,一举将形势扭转了过来,变被动为主动,化腐朽为神奇!

    当然,两个女孩子这么尽心尽力的为自己的事奔波劳碌,袁尚不是白痴,他能看明白甄宓和夏侯涓心意,只是大战在即,儿女情长的事情还需得往后放一放,但袁尚心下已是打定了主意,等这次事件过后,回了邺城,自己也该是时候给甄宓,夏侯涓,吕玲绮等人一个交代的时候了。

    信件送来的当夜,袁尚便在自己的帅帐召开了军事会议,议定这即将到来的最后一战。

    在听了袁尚的叙述之后,他的表哥高干随即发表了自己的言论。他表示,辛评若是与曹cāo勾结。两面必然肯定会约定时rì,在同一时辰举事,先是辛评联合袁谭旧部,乘着审配不备一举夺下邺城,然后在将消息散布到黎阳这边双方的战场之上,扰乱我军后方,到时候以曹cāo之xìng情。必然会乘隙攻杀袁军,已定乾坤。

    高干的话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得到了袁尚和帐内诸将所有的深切赞同。

    “主公,高干将军之见甚妥,以您之见。我等应该如何应对之?”

    袁尚的表情严肃,思想接连转了三转,道:“曹cāo和辛评一前一后,一明一暗的相互勾搭,要破他们,唯有将计就计,先平定邺城之乱,然后再撒布假消息,引曹cāo来攻,布好埋伏。方为上善之策!”

    司马懿轻一拱手:“还请主公示下!”

    袁尚大手一挥,仔细的吩咐道:“邺城那面,虽然有郭图为内应,邓昶等人为扶持,但守备较弱。万一出事后果不堪设想,我决定和吕玲绮领一支兵马回去,平定邺城之乱,一旦平复,我便会散播邺城失陷的谣言,引曹cāo来攻。黎阳这面,就交给二哥,表哥,诸位先生和将军们全权统领,对付曹cāo!”

    “诺——!”

    于是乎,一场将计就计的最终决战,缓缓的拉开了帷幕……邺城,辛评府邸书房之内。

    此刻的书房桌案之边,围绕着不下十余人,尽皆是此次yù行反叛的核心人物,其中不乏在邺城身居高位者,他们此刻,正在谋划着这一次政变的最终大计!

    辛评一脸的yīn沉,嘶哑着喉咙对众人说道:“这个月初十,乃是审配将下季粮秣派人运往黎阳大营的rì子,邺城之内的兵马守备极为空虚,我已经以大公子之名,邀请了周边郡县对大公子忠心耿耿的心腹将领,命他们当夜子时赶往邺城,届时我弟辛毗会想办法打开城门,放诸路盟军进程,各位也需组织麾下各部的力量,里应外合,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城池,不可让审配有所发觉。”

    众反叛首脑闻言都赶忙点头,表示赞同,却有郭图摸着下巴,一字一顿的言道:“既然是里应外合,快速占据城池,那自当得有首要的占据目标,还望仲治明示,也好解我等心中之疑惑!”

    辛评微微一笑,对着郭图露出了一副赞赏的表情,道:“郭先生果然不愧是河北栋梁,果然看法独到深远,令人钦佩之......其实您所说的,辛某也早已想过,我认为,当务之急,我等应主要占领的地方有三处,第一处自不必说,乃是审配所居宅院,此人如今乃是邺城之胆,抓了审配,便等同捏住了邺城的命脉,没有他的下令,可以瞬时令邺城各部全部瘫痪!第二处要速速占领的地方,便是大将军府!控制住主母刘氏,小公子袁买以及袁氏所有的家眷,这样便可以起到威慑掣肘袁尚的作用!第三处,便是要火速占领大公子袁谭的府邸,请出大公子主持大局!试想我等所有的外援,皆是大公子的旧部!他们此刻虽然是要帮我们,但大公子不出,势必让他们无法完全安心,所以这一处也是必要......三处要宅,缺一不可,需托付于可信之人,方可成就大事!”

    郭图闻言忙道:“那依你之见,这三处要地,需派何人去抢占为上?”

    辛评仔细的想了想,道:“三处当中,以杀审配最为重要,此处当有我去!大将军府那里,还请王冬兄引军一支,前往控制......至于大公子袁谭的府邸,郭兄,非你去救不可,毕竟你乃是大公子的嫡系,若想得大公子相信,还得由你出面才是。”

    郭图心中,将这所有的一切暗暗记下,笑着一拱手,道:“仲治放心,大公子那里的事,自然由我去办!”

    又叮嘱了众人起事时的几件重要事宜,辛评随即让众人回去准备,但不知为何,却独独留下了郭图!

    书房之内,此刻只有辛,郭二人面对面的互坐在桌案的对面,两个人各怀鬼胎,心中千回百转,掂量着该如何应对方。

    “仲治,你让众人都去准备大事,为何独独留我?做什么?”郭图满面笑容的看着他对面的辛评。

    辛评微微一笑,四下瞅了瞅,接着探头过去,在郭图的耳边低声说道:“适才人多嘴杂,有些话我不好当着他们的面说,此刻唯有公则与我,方好明示……郭图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辛评,道:“有什么事不好张口,非得就剩你我之时才能开口!”

    辛评冷然一笑,道:“自然就是在起事当夜,请公则你去袁谭府邸上的事情!”

    郭图闻言恍然,随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事,仲治你还真是心细如尘,把我留下就是为了特意嘱咐一下这事?放心吧,到了起事当rì,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将大公子从牢笼里解救出来,绝不会因为我这一面而耽误咱们的大计就是!”

    辛评却是摇了摇头,道:“公则,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留你在此,想告诉你的,不是要你在起事当夜,将袁谭从府邸上救出来。”

    郭图闻言一愣,道:“那你想干的什么?”

    辛评的左手做出杀人状,狠狠的向下一切,做了一个下劈的手势,一字一顿的道。

    “杀了他!”

    郭图……邺城,邓昶府邸。

    “你说辛评要让你杀了袁谭,***你疯了!”邓昶一脸不敢相信的神sè,死死的盯着一脸灰败的郭图骂道。

    郭图气的牙牙直痒,从嗓子眼里冲着邓昶咆哮:“你他娘的说谁疯了?跟我有一文钱关系吗?是辛评疯了!”

    郭图的左面,甄宓一脸疑惑的道:“可是,袁谭不是为辛评提供了血书和他心腹的名单么?辛评杀他,对自己有何好处?”

    郭图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道:“这就是辛评厉害的地方了,其实就这个事来书,大公子....我是说袁谭,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棵棋子而已,袁谭想借着这次事件翻身,但辛评根本就不曾真心的想帮他,他只是想建立功业,然后投降曹cāo,一旦邺城被攻破,想要执掌河北的袁谭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块绊脚石,留下袁谭有弊无利,只能杀之为上策!”

    甄宓恍然的点了点头,双眸中透出明了,道:“而且杀了袁谭之后,他还可以将这件事嫁祸在审配或者是袁尚的身上,以此来彻底的掌控袁谭旧部的信任,所谓哀兵必胜,到时候他只要加以言辞相激,不怕袁谭的旧部们再跟河北军火拼时不尽心.....辛评这人,真是好缜密的心思,幸亏有郭图先生为内应,否则咱们一时半刻,还真容易反应不过劲来!”

    郭图闻言忙道:“既然如此,那咱们是不是赶紧派人去跟主公沟通一下,也好定下个应对之策。”

    却见甄宓摇了摇头,道:“主公前rì发来信函,说是已经和吕玲绮吕姐姐率兵回赶,初时当夜的子时,定能抵达邺城,如今这点小事我等便可以做主,不需劳烦于他。”

    “咱们做主?”邓昶脑瓜子上一头雾水,道:“丫头,咱们怎么做主?”

    “辛评想让袁谭死,咱们就偏偏让袁谭活着,不但让他活着,还要让他知道辛评的真实企图!”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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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叛 变

    本月初十,是这个月相对来讲比较平静的rì子,只因一直在筹备粮秣兵刃的军备队,在审配的派遣下,终于在今rì午时初刻踏出了邺城的城门,缓缓的向着南方的黎阳战场而去,而邺城也因为这支守备队伍远赴战场而变得城防薄弱,兵力也降低为每个月的历史最低!

    而这一晚,却也正是辛评等人策划反叛的动手之夜……子时之初,大将军府刘氏的房内。◎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自打袁绍去世,袁尚继位之后,凭空由袁氏夫人升格为主母的刘氏就变的有些迷信和神道,想起不明不白突然去世的丈夫和为了继承丈夫基业而忙的一直未曾娶亲的儿子,刘氏这心中就有些不太通舒,她总是觉得现在的袁家是不是遭到了上天的谴责和惩罚,而一直背运连连,坏事不断?

    因而,刘氏改了平rì里骄横的习惯,每rì食毕沐浴之后总要前往祠堂拜祭先祖,并rìrì敬拜天地,以求袁家早rì脱离厄运,儿子也能够早rì安定,得到枕静康泰。

    今rì的刘氏心神不宁,敬拜天地的事因而有些耽搁,这一耽误,竟然就是整整的耽误到了夜半!直到子时之前,方才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房间安睡。

    刘氏刚睡下没两柱香的功夫,便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慷锵有力的敲门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刘氏刚刚有了些睡意。乍然被人敲醒,顿时不由恼怒。想也不想下意识的脱口喝斥道:“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拍寡妇门作甚?”

    门外的拍门声明显顿了一些,接着立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声。

    “夫人。是我,我是青儿!”

    刘氏揉了揉眼,一掀被窝起身怒道:“青儿,你何时也变得这么不懂规矩了?有什么事明天说不行,非得半夜折腾?!”

    青儿并没有因为刘氏的恼怒而害怕,语速反而是越发的焦急。道:“夫人,大事不好!府外喊杀声震天,邺城四处火光四起,似是有人在反叛夺城了!”

    刘氏朦朦胧胧的。张嘴就道:“嗨,我当多大点破事,也值得招呼我?不就是反叛么,你告诉管家一声让他去处理就完了......等会?你刚才说什么?反叛,夺城?”

    听明白个中曲直的刘氏猛然一掀被窝,赤着双脚奔出卧室,猛然一拉房门,惊恐的对着守在门外的青儿吼道:“反了?谁反了!审配他人呢,城中有人造反,怎不见他来护持?”

    青儿浑身哆嗦。闻言急切的摇了摇头,道:“夫人,青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城中喊杀声震天,四处都是乱兵抢掠交战的呼吼声,天sè又黑,根本就看不出清楚.....据咱们府中的家丁探报,审大人的府宅好像也受到了叛军的进攻,此刻正在与叛军交战。一时半会的,怕是顾不上咱们了!”

    刘氏闻言,双腿一软,差点就没瘫倒在地,幸好青儿眼尖,一把将她扶住,才没出什么洋相。

    “我儿显甫现在外面与曹cāo大军交战,审正南一时间又不能赶将过来护持,叛军若有名眼之辈,必然会直捣咱们大将军府,青儿,咱们现在怎么办?”

    青儿哆哆嗦嗦的,想了一想,忙道:“夫人,当年老主公建大将军府时,不是在后园留下了一条密道么,咱们赶紧叫上小公子,选几个忠心的家仆,先从密道逃遁出去,等邺城的叛军被平复了,再回来处置不迟……刘氏闻言大感赞同,连忙点头道:“好、好好!就这么办!”

    走出了袁府后园,刘氏一面收拢忠心府内部众,一面派人接出了袁买,一行人大包小裹的,浩浩荡荡奔着后园的密道奔去,预备跑路。

    还没等众人的计划完全实施,府内的管家却是跑来禀报,跟刘氏说府内已然有人赶来护持,在正厅前整备守护,特来告诉夫人,大可不必慌张,安心静坐无妨。

    刘氏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引着袁买,青儿还有麾下的一众人等奔赴前厅来瞧。

    此刻的前厅内,平白无故的却是多了许多的壮汉、打手、医者、仆从、侍女等等,他们手持弓弩,武器,药品,石块,梯子等物品,由甄宓,夏侯涓,邓昶,左慈,葛玄,华佗等人的指挥下,各行其责,各履其职,往来奔波,占领府内的各处制高点,加固袁府的防守!

    刘氏对于别人或许不识,但是对于甄宓和夏侯涓这两个跟自己儿子暧昧不清的女子还是颇有些接触的,见状不由大奇道:“这...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七岁的小袁买亦是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道:“美女,你们是我哥请来的救兵吗?”

    甄宓和夏侯涓却是梳理端庄,见了刘夫人,不慌不忙的上前见礼。

    施完礼后,却见甄宓对着刘氏盈盈一笑,道:“夫人,今夜城中反贼作乱,情况紧迫,小女子等着急夫人安危,故而未曾请令,便擅自集结家仆和人手,敢来护持,失礼之处,还请夫人见谅海涵。”

    夏侯涓亦是笑嘻嘻的点头道:“夫人,您可别怪我们俩多事哦。”

    刘氏闻言,心下顿时大定,一把抓住了甄宓和夏侯涓的手,激动的感慨言道:“你们两个孩子.....这,这....城中事变,不想着自己逃生,反倒是领了人马赶到老身这里护持,我...我谢你们还来不及,如何能怪你们多事.....”

    说到这里,刘氏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倒是小袁买。一双大眼珠子滴流乱转,瞅瞅甄宓。又瞅瞅夏侯涓,jiān诈的小脸上。在不知不觉中露出了一副恍然的神情。

    甄宓却是安慰道:“夫人客气了,我二人与袁氏都甚有渊源,袁尚不在城中,我二人与夫人来说便如他本人一般,生死之危,关键时刻。又岂能弃了夫人独自逃生呢?”

    “好!好!”刘氏感动的语无伦次,一个劲的摇着二女的手道:“你们二人既然是有此心,老身又岂能不为你等做主?从今以后,你们便是老身的亲生闺女。你们的身家大事,自然有老身我替你们做主!老身保证,袁氏必然不会辜负你们一丝一毫.....显甫那小子这次回来,老身就跟他明说,必须给我赶紧成亲,有这等出息的好儿媳,老身复有何求哉……袁尚敢滋毛,老身我替你们打断他的狗腿!”

    夏侯涓到底是城府浅了点,闻言顿时一副乐呵呵的表情,整个一心花怒放。

    还是甄宓见过大世面。面sè波澜不惊,暗中踩了踩夏侯涓的脚趾,以示提醒,然后笑道:“夫人,此些事情容rì后再提,我二人先去布置府内的守备,必不让叛军进了袁宅一步,夫人尽管在正厅安坐歇息,我等去去便回。”

    刘氏闻言大感欣慰。一个劲的点头,感慨道:“好媳妇们,快去吧!老身不给你们添乱,只在这等你们的好消息就是。”

    二人盈盈施礼而去,回到院中,将袁府和自己带来的人马何为一处,一面布置分发武器,一面布置各自的守岗和职位,另有一些懂医的人士和侍女在华佗,左慈的带领下,安排在正院的空地上,以便做好后勤保障。

    见二女拜辞了刘氏出来,邓昶笑呵呵的走到两女的身边,笑道:“怎么,卖完人情了?”

    甄宓轻笑着点了点头,道:“卖完了。”

    邓昶哈哈大笑,摸着胡须道:“卖完了就好,这一下子,你们两人在老夫人的心里,地位一定是大大涨高,从此越发得到信任,我在这得好好的恭喜你们了!”

    甄宓笑着言道:“呈邓公吉言了。”

    却见夏侯涓一脸不解的拉了拉甄宓的袖子,低声道:“甄姐姐,我不明白,这次叛变的事,咱们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老夫人,非要等到事急之rì,才来告诉她呢?”

    甄宓微微一笑,轻点了夏侯涓的额头一下,道:“傻妹妹,我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嫁那个木头?”

    夏侯涓揉了揉额头,道:“哪个木头?”

    “就是咱们那位袁三公子喽!”

    夏侯涓闻言一愣,接着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甄宓长声一叹,道:“咱们对他都是真心,姐姐也能看出来,他对于咱们也是有意....但问题是咱们的背景,你是他从中原抢回来的,而我却是商贾之后,论身份,都高攀不上他....他这个人不注重这些,倒是无所谓,但是咱们那位将来的婆婆,为人却有些势力,眼界也高,只怕咱俩这样的,纵然是入了她的法眼,最多也是为一妾而已,少不得还得受气.....但是如今却不同了,从今以后,咱们两个,就是婆婆的救命恩人,人皆有善心情谊,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焉能没有回报之礼?你看她适才对你我说的话,就跟原先大不一样了,此一举,乃是为你我rì后的生活着想……夏侯涓闻言恍然,一个劲的点头,笑道:“甄姐姐,你真聪明,涓儿真佩服你……啊哈~~!”

    夏侯涓的背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喳喳呼呼的声音,将他们蹬的吓了一跳。

    却见袁买那臭小鬼,一脸诡异笑容的蹦跶出来,来回的指了指甄宓和夏侯涓二人,道:“我就觉得不对劲吗?好啊,你们两个女人,居然在这里合谋算计我娘!当我们真傻呀?”

    “嘶——!”

    甄宓顿时一阵眩晕,倒吸了一口冷气,袁买这臭小子的鬼道她也是见过的,别说是自己了,就连袁尚和司马懿那对恶心人的组合,都遭了他的道,此番被他知了内幕。却是有些不太好办了。

    邓昶不认识袁买,一脸雾水的瞅着满面苍白的甄宓。道:“这屁孩是谁啊?”

    甄宓弱弱一笑,咬着牙低声道:“主公的弟弟。袁四公子,一个小妖孽!”

    “嘿!”袁买闻言不乐意了:“你们几个,在这把我娘当傻子一样的糊弄,还敢骂我是妖孽?真是反了天了.....我这就告诉我娘去!”

    “别别别~~”甄宓急忙挡在了小袁买的身前,笑盈盈的看着他道:“小公子,你怎么出来了。偷听人家说话可不好!非君子所为。”

    袁买闻言“哼”一声,道:“谁偷听了,我是猜出来你们这里头有猫腻的好不好!”

    “猜出来?”邓昶闻言一奇,忙道:“你怎么猜出来的?”

    小袁买牛逼哄哄的一摸鼻子。jiān笑道:“你们适才一进来,就跟我娘说是什么‘见事情紧迫赶来护持’,骗得了我娘,却骗不过我,简直假的要命!你看你们带来的这群人,别说手中武器早已准备妥当,就连伤用物品都已是齐备,这哪里像是仓促之间能准备出来的,分明就是早知道有叛变,现赶过来卖人情的!”

    邓昶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嘿,这小鬼倒是颇有几分歪才!?.....随他哥!”

    甄宓无奈一笑,暗道没有歪才当初如何能狠摆袁尚和司马懿一道?

    袁买一个转身,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道:“把我娘当傻子也就算了,居然也把我当废物蒙?这我可不干,我这就告诉我娘去.....你们俩想嫁给我我哥,嘿嘿,这一辈子是甭寻思进门了!”

    “哎哎,别。别!”

    夏侯涓闻言一把拉住他,笑道:“小弟弟,乖!别告诉你娘,你要什么,姐姐我都答应你,只求你保守秘密,别把我们卖了,毕竟咱们今后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地也不能现在就把嫂子得罪了是不?”

    袁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两女一眼:“嫂子?嘿,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就开始攀亲戚了?”

    甄宓也是走上前笑道:“不是攀亲戚,而是本来就是,小弟你想要什么,姐姐有钱,都买给你就是!”

    “什么条件都行?”

    儿女一起点头,笑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袁买上下打量了二女一眼,突然嘿嘿一笑,道:“这样吧,我啥也不要了,你们两个一个人给我摸一下,我就不计较了,成不……甄宓闻言,顿时羞气的恼羞成怒!

    这小sè鬼!

    夏侯涓原先不曾见过袁买的真面目,诧然的程度自然比甄宓高,道:“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你...你才多大啊?”

    袁买摆了摆手指,道:“七岁啊!”

    夏侯涓跺着脚道:“七岁?七岁才就是小孩子而已嘛!”

    袁买耸了耸肩膀,笑道:“对啊,让小孩子摸一下而已吗,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顾忌?”

    儿女闻言顿时冒汗,这小畜生,倒是牙尖嘴利。

    正待寻思对策,却见邓昶大大咧咧的走到二女面前,笑道:“对付这种小孩,你们没有老夫的经验丰富,还是我来吧!”

    甄宓闻言顿时一惊,忙道:“邓公,休要小觑了他,这小子非一般孩童,不但早熟好sè,而且颇是机灵,甚至当初连袁尚和司马懿都耍了,猴jīng的很。”

    邓昶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道:“一物降一物,人生在世,各有所长,袁尚和司马懿对付曹cāo有一手,但对付小孩,他俩对我老人家的手段,那只能是高瞻仰拜的份,放心,交给我了!”

    袁买闻言,不由斜瞅着邓昶,道:“老头,小爷我活了七年,压根就没服过谁,你诺大把年纪,还是别来献丑了……话还没说完,却见邓昶猛然一撩下摆,抬起一脚,恍如一道荀灿的飞影,“嘭”的一脚直接给袁买踢飞了出去,直接糊在墙上!

    “嘶——!”

    夏侯涓和甄宓顿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怎么个情况,邓老头.....把袁家七岁的小公子给踹飞了?

    邓昶惬意的扣了扣耳朵。慢悠悠的道:“别惊讶,听我慢慢说。小孩么,你跟他玩什么心眼子都没用。就是一顿胖揍来的最实在!所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是亲骂是疼,不打骂不骂是祸害,棍棒底下出孝子,都是名言,将来生了孩子一定得好好记着……话还没说完。便见适才还一脸得瑟相的袁买,滋溜一声从墙上滑落了下来,两行鼻血顺着鼻孔轻轻的淌出,一脸诧然的看着居然敢抬脚踹他的邓昶。

    大概过了有两三秒钟的时间……哇~~~!娘啊!这糟老头子打我——!哇哇哇!”小袁买使出他的惯用绝活。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哭嚎了出来。

    邓昶却是浑不在意,一摇一摆的走到小袁买的面前,抬起了混是老茧的手掌。

    “啪——!”

    一个响亮的耳刮子过后,便见袁买粉嘟嘟的小脸颊上出现了一个鲜明的手掌印记。

    “哭什么哭?憋回去!再哭看老子抽不死你!”

    瞬息之间,便见小袁买的哭声一下子断片了,只是瞪着一双小小的眼睛,恐惧的看着犹如魔神降临的邓昶。

    邓昶慢慢的低下了头,恐吓着道:“你要是敢去告密,老子一天揍你八遍。不信你就试试.....记住没有!”

    小袁买惊恐的看着他的面孔,半晌之后,突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主公的亲弟弟,乖,乖啊,真他娘的乖!”邓昶面露慈祥,轻轻的抚摸着袁买的头顶笑道……此刻的邺城之内,乱战已起,叛军四处攻杀。其重要目标有三处,一为审配,二为袁府,三为袁谭居住处,三处皆是有关这次叛变的要害重地,辛评志在必得,故而在这三处都下了狠劲,故而哪怕是城内早有准备,也是颇有些吃紧。

    邺城外三里处,袁尚亲自率领着一支兵马,遥遥的观看者远处厮杀震天的邺城,他英俊的双目中不断的闪烁着jīng光,几次想抬手宣布身后的士卒们前往攻击救援,但细细的琢磨了一下,还是怅然的放下了手,压制住心中的紧张与躁动,继续等待着,等待着……报~~~!”王双匹马飞奔,携带者一众骑兵手下飞也似的向着袁尚跑来。

    袁尚心中顿时一喜,他适才分别派遣王双和吕玲绮各率一支兵马去打听战况,如今只所以还未出动救援,等待的就是二人的情况汇报!

    “情况怎么样了?”看着王双一脸的汗渍,袁尚急忙开口询问。

    “启禀主公,邺城之内,各处兵兵乓乓,打的热火朝天,很是惨烈,那叫一个厮杀正酣啊......”王双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赶忙对袁尚展开了战况汇报。

    袁尚瞅了瞅他,点点头表示让继续。

    王双则是眨巴着大眼睛,瞪了袁尚许久,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没听清,忙又道:“主公,邺城之内,各处兵兵乓乓,打的热火朝天,很是惨烈,那叫一个厮杀正酣啊!”

    袁尚的眉头开始微微皱起,又一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王双心下不由有些好奇,主公啥时候又多了一个耳背的毛病,自己说的挺大声啊,怎么他还没听清楚?

    “主公!邺城之内,各处兵兵乓乓,打的热火朝天,很是惨烈,那叫一个厮杀正酣啊……行啦!酣酣酣酣酣的,你去打探了半天,就给我带回这么一句战报?你对付哥哪?啊?!”袁尚气得直咬牙,怒视着王双,恨不得抽他一嘴巴。

    王双呆愣愣的看着袁尚,道:“那....您想要几句啊?”

    袁尚yù哭无泪,慨然叹道:“王护卫,我对你的智商,委实是不敢恭维啊....算了,辛苦你了,还是等吕玲绮带回战报再做打算吧!”

    过了一会,吕玲绮已是领着麾下哨骑快速奔回,对着袁尚道:“情况打探到了,邓昶给我寄来的书信中,言名郭图所知晓的七路袁谭叛军,此刻已是全部抵达了邺城,另外,还有四处我们不曾知晓的叛军,也已抵至,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是不会再有新的叛军加入其中了!现在出击,正是时候!”

    袁尚怅然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扫了王双一眼,接着又道:“那咱们抽调的各路援军呢,可是已经安排妥当。”

    吕玲绮点了点头:“现在我军整部兵马全在黎阳对抗曹cāo,这里的援军不是很多,但想必却有一战之力,就等你一声令下,便可出击!”

    袁尚想了想,开口道:“好,既然如此,咱们几个分分工,王双,你去综合各路援军,横扫截杀所有不属于邺城的外来叛逆.....吕玲绮,你领着本部兵马,冲入城内,去援助审配,还有驻守在大将军府邸的邓昶他们,虽然他们在信中跟我拍了胸脯作保,但我还是不太放心,要尽快解开他们的危急才好.....我去袁谭那里,协助郭图说服他出面,纳降叛军,争取将损失降到最低,分头行事,切记一定要完成各自的任务!”RQ

第一百九十六章 邺城之战

    袁尚将自己所率领的兵马和各地征调来的援军统筹计算,共分成了三部,第一部由吕玲绮率领冲杀进成,与城内的叛军交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救援出审配和在袁府内的一众亲人们。

    第二路由于王双率领,统筹城外的所有援军,阻挡由各地叛逆官员所率领的十一路叛军进城。

    第三路由自己引领,这一路的兵马不多,走最近的邺城西门,直奔关押袁谭的府邸而去。

    因为袁尚知道这次策划反叛的主要负责人虽然是曹操和辛评,但曹操的大军尽在黎阳与己方主力相对持,难以分出多余的兵力增援邺城之战,只能把一切都交给了辛评,而辛评本身实力不足,他此番所动用的反叛武装,基本上全都是袁谭昔rì藏潜的旧rì班底。

    郭图表示他会说服袁谭投降,但袁尚却并不太看好他,并不是他对郭图的口才和能力不看好,郭图身为昔rì河北的谋主之一,自然是有他的独到和优越之处。

    但是袁尚知道袁谭的心性与他对自己的仇恨程度,自己若是不去现场,只怕单凭郭图的嘴巴,未必能够将袁谭摆平。

    计议得定之后,袁尚、吕玲绮、王双开始分头行动,袁尚引着麾下的侍卫与本部少数人马,奔邺城西门而走,欲图往袁谭府邸而去。

    眼看着就要抵达城下,但西城的城门却是死死的紧闭着,袁尚心下忐忑。不知道西城的城门此刻正把持在谁的手里,正犹豫该用什么身份来叫开城门,却突听城头之上,一个颇具傲气且极为自负的声音隐隐的隔空传来。

    “城下的兵马,可是前来增援袁谭大公子的劲旅乎?我乃是辛评辛从事之亲弟辛毗,特在此迎接众位多时了!”

    以袁尚为首的袁军众人闻言顿时一愣。

    “哎?你们怎么不说话啊,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增援袁谭大公子的啊?不是我可不开城门啊!这年头的骗子太多了。一不小心就容易被糊弄了……袁尚回过神来,抬手狠狠的一甩马鞭子,高声道:“谁说不是呢?幸好我们不是骗子。我等乃是接到大公子血书传召的嫡系,奉命于今夜子时前来助大公子攻打邺城,尔等快开城门。也好让我等进去助战!”

    那城上的人没有答话,只是命人咕噜噜的拉开了城门,放袁尚等人进了去。

    不曾想,袁尚的兵马方一进了去,便立刻现出了凶狠的原形,其所部兵士操着战刀长戈,飞一般的攻略上了城头,将执掌西城门的这些叛军全部斩杀,并生擒了贼首,重新掌握了西城门的控制权。

    这位负责在西城门迎接各路叛军的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叛变的策划者,辛评的弟弟辛毗!他奉命坐镇西门,为各路前来邺城的叛军开关放闸,引路进城,不想增援己方的叛军尚还没有引至。却是引来了袁尚的亲自增援……出门忘看黄历了。

    灰头土脸的被押解到袁尚的面前,辛毗一副被欺骗的幽怨表情,抬头看了看坐于马上瞅着他微笑的袁尚,两行泪水不知不觉间就顺着面颊缓缓的滑落。

    “骗子你们竟然真的是骗子,枉我这么相信你们给你们开门!”辛毗用一种很明显带有悲怆的声音呜咽的冲着袁尚申诉。

    袁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正所谓兵不厌诈。要怪,就怪你自己报出身份和目地报的太早了吧,好好记住,嘴贱的人,一般是没有好下场的!”

    说罢,转过头去,吩咐身后的人道:“这人既然是辛评的弟弟,身份地位自然特殊,来人啊,与我绑了,当做人质!关键时刻,必有大用!”

    “诺……邺城,审配府邸。

    此刻的审配府邸,已是被辛评亲自率领的兵马与叛众包围的水泄不通,叛军手持战刀和梯子疯狂的向着其府内攻去,而审配府内,由审配亲自率领的一众亲卫们则是占据着各处制高点,用剑、枪、石、盾拼死的护持住叛军的攻势,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审配府的墙栏和大门面前,堆积了如山的尸体和血染的墙壁,腥臭之味随风飘絮,让人闻着不由得恶心欲吐,难以自持。

    府邸之外,辛评面色忽青忽红的看着己方的兵马一次次的被审配府内的护卫击退,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着!

    按照辛评想来,他的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审配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自己蓄势一击,必然难以抵挡,早该是授首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不曾想到得是,己方夜攻打审配府,却是得到了对方强有力的殊死抵抗。

    辛评不是常人,单看对方的安排布置和兵力防备面就能够看出对方若不是防范森严已然超出人类的想象,那就是对于今rì之战早有准备了!

    敌方早有准备?

    一想到这里,辛评的身体就不自觉地有些打哆嗦,脸上也是阴沉的可怕!

    早有准备又怎样?

    邺城内兵力不足的事实却是摆在那里,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任凭你准备的再是妥当,在我这般强硬的攻势之下,你审配也就是多支撑个把时辰,绝无幸免之理!我辛评又岂会惧你哉?

    想到这里,却见辛评一抬手,招呼手下攻府的人暂撤,然后迈步上前,冲着门强内,放开嗓子高声呼叫道。

    “审配!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与我答话~~!”一时间,适才还是腥风血雨。喊杀声不断的审配府门前,顿时安静的恍若无人,仿佛落针可闻,只有辛评凄厉的叫声回音慢慢的摇荡在邺城的天际,仿佛一道催命符,久久的不能散去。

    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听见审配的声音从府邸内缓缓传出。声音刚正不阿,慷慨而激昂有力。

    “逆贼!事到如今,我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放马过来。配纵然是战至只剩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会让河北的基业断送在你这小人的手里!”

    辛评冷笑一声,道:“审配。你一门心思的为袁尚那小匹夫卖命,又是何必呢?他给了你下了什么**药,让你对他这般忠心?不过是一竖子而已,值得你这样跟随么?投降吧,以你的才华,若是到了曹司空麾下,前途必将不可限量,何苦执意拘泥于此?”

    “哈哈哈哈~~~~!”

    审配怒然的笑声从府中隐隐的传了出来:“你这畜生,也配与我谈前途二字,我且问你。这些年来,袁氏可曾丝毫亏待于你,你如今所有的一切,哪一样不是袁氏所赠予的?你自己拍着良心说道说道,你为什么反?你凭什么反?你若是能说服的我。审某直接拔剑自刎于你辛评面前!”

    辛评沉着脸,恼怒的言道:“老主公在rì,河北何其富庶,何其强大!我辛评受老主公厚恩相待,本当忠心侍主,从一而终。怎奈袁尚小儿,不尊王化,不尊先祖,自即位后就罢拙功臣,强提嫡系,刚愎自用,烂改国策,攻打兄长,威逼乡绅百姓,导致河北四州分崩离析,民众苦不堪言,如今的四州之地早已不复当年之鼎望,我今rì此举,实属无奈!虽对不起袁氏,却对得起汉室正统,对得起天下百姓,对得起这四州基业!试想舍一袁尚而救河北四洲之人,何乐而不为之?”

    “你,你简直是放屁!口不择言!”审配虽有才干,怎奈嘴上的功夫委实不如辛评厉害,见这不要脸的将什么汉室江山,河北百姓统统都搬出来了,差点没气的一个嗝昏死过去。

    这也难怪,虽然辛评说的道道都是风马牛不相及、驴唇不对马嘴的干货,怎奈偏偏他说的那些东西都占据了大义,审配也不能从字面上反驳他什么,只得在院子里干生闷气。

    辛评却是一副小人得势的猥琐笑容,冲着府邸内的审配高声叫道:“怎么样?审配,没有话说了吧?还不履行你的诺言,给我出来在我面前自裁?言而无信么?”

    审配气得直咬牙,在院子内狠狠的啐了一口,张嘴骂道:“呸!逆贼,让我自刎?我刎你祖宗!”

    “嘿!胡搅蛮缠是不?你出不出来?”

    “呸!出你祖宗!”

    辛评眉头一皱,怒道:“好,姓审的,你说出的话不履行,休怪我不念同僚之谊了!”

    “呸!我跟你祖宗有情谊!”

    “好!姓审的,你牛!你看我今天不砸破你的府们,送你去给我祖宗磕头的,我就不姓辛!来人啊强攻!”

    “杀……邺城之内,各府各街打得如火如荼,袁尚这面也没闲着,率领着一众侍卫左右突杀,终于来到了袁谭所在的府邸。

    此时的袁谭府邸已经被郭图所控制,他欲劝说袁谭,怎奈袁谭竟然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袁谭准备了一堆柴火,堆积在了自己的书房,不听郭图的任何一句苦劝,只言谁若是敢逼迫于他,他就点火**,绝不手软。郭图奉命劝降袁谭,本以为势在必得,但万万却没想到袁谭居然刚烈的不受一句劝阻,甚至还要自杀?

    这下子可是吓坏了郭图,他不敢进袁谭书房的门,只是命人将袁谭的府邸团团围住,自己则是焦急的在外面搓着手,等待己方的兵马前来增援。

    直到袁尚赶来的时候,郭图还是没有踏进袁谭的书房门半步,急的咬牙干瞪眼。

    “主公!”见了袁尚亲至,郭图急忙俯身倒地,冲着袁尚大礼参拜,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嚎:“主公!郭图无能,不能劝说袁谭回头,身有重罪,还望主公责罚!”

    袁尚不以为意,笑着扶起郭图道:“公则先生说的哪里话,此次若是没有你为个中内应,只怕邺城早已被曹操和辛评图谋攻下,你救了整个河北,我谢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以前是我冷落了你,从今以后,你郭图就是我袁尚的心腹谋主咱们主从两人同流合污,狼狈为jiān,携起手来,一起祸祸天下苍生……啊——?”郭图闻言一惊,显然是被袁尚的话吓到了。

    “咳、咳我是说,咱们主从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拯救天下苍生!”袁尚面露尴尬,急忙改口纠正。

    郭图抚了抚胸口,长叹口气道:“郭某誓死追随主公主公,你刚才的话可吓死我了,有普没谱啊,我还以为跟了个禽兽呢,下回不带这么调理人的了~~~!真讨厌~~~~!”

    袁尚……二人之间,就这么沉寂了好一会,突听袁尚长叹口气,起身指着袁谭的府中道:“里面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郭图面露尴尬之色,随即将自己如何领着亲信控制了袁谭的府邸,袁谭又是如何在书房内布置了柴火,自己劝说袁谭没几句就被他赶了出来,还以**来威胁自己,使得自己现在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守护在原地干巴的瞎着急。

    袁尚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道:“也就是说,袁谭现在所待的书房已是布满了引火之物,他还手舞火把,不允许咱们踏进半步,不然他就**?”

    郭图脸色沉重,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对!”

    “郭先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想**,咱们让手下准备些水候着,他一点火,咱们随时扑灭不就得了?”

    郭图摇了摇头,叹道:“袁谭此番准备的甚是隐秘,不但在事前阻断了府内的一切水源,还将盆盆罐罐等汲水之物砸了个粉碎,这整个府内,别说是个盆了,就连个夜壶都搜罗不着,一会事急,如何能够灭火?”

    袁尚倒吸了一口冷气:“对自己下手也这么凶狠?大哥这招也未免太绝了!”

    郭图沉痛的看了袁尚一眼,道:“主公,事到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邺城战事紧迫,时间可不等人呢。”

    袁尚想了一会,突然双眸一亮,似是有所明悟,猛然转过头来问了郭图一句。

    “郭先生你,现在有尿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自裁的袁谭

    冀州邺城,城西袁谭府邸的书房之内。◎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平rì整洁干净的书房之内,此刻却是呈现出一副截然相反的意味,四处堆积着干柴和引火之物,在房内围城了一个大圈,当中却是袁谭矗立期间,他单手举着一支火把,不满血丝的双目空洞的盯着书房的大门,跟古代西方国家即将被火烧的女巫似的,面上布满了深刻的悔恨绝望与甘愿玉石俱焚的滔滔怒意。

    天不保佑他袁谭,想他这十余年间,费劲心思,苦心经营设计,到头来却都成了一场空,什么争霸天下,什么四州之主,什么冠绝群雄,到头来终归不都是成了那空中楼阁,摇摇yù坠,顷刻间毁灭无痕,随着清风飘逝,犹如一道过眼云烟。

    罢,罢,罢!一切的努力与心机既然已是白费,自己又何必过于伤心给自个空添烦恼?今rì就借着这一场大火,将自己的xìng命和凌云壮志一同随烟尘而去,从此再无忧虑,再无牵挂!

    带着这一丝决绝,袁谭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柴火堆,伸手就要将脚下的柴火堆给点燃!

    可眼瞅着手中的火把要点燃在柴火堆上,袁谭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却又停下了,来来回回,哆哆嗦嗦的,显得很犹豫。

    纵然心中有着无限的豪情壮志,纵然心中有着无数的英雄末路之情,但袁谭终归不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他是四世三公之后,他是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公子哥。他是从没吃过苦从没受过罪的世家大族之后!

    对于一个这样的人,让他亲手动手了结自己的xìng命,试问他又如何能够下得去手呢?

    如今的他,可是仅有三旬的年纪啊,正当壮年之际,他的人生路还有很长,他还没有享受够这无尽的荣华富贵。他还没有享受到那种一呼白应,笑看天下的霸者生活,现在的他就这么死了。是不是未免有些过于不值得了?

    太冤了吧?!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可我还没活够啊!

    袁谭悲切的胡思乱想到。

    “大哥,大哥。你还在吗?”

    就在袁谭正徘徊在死或是不死的这道分割线上的时候,门外一个急切的声音幽幽的传入了他的耳中,恍如一道恶魔的催命音籁,令其浑身震颤不已!

    怎么可能,这个冤家兄弟.....他居然也来了?这下可怎么办?自己本来已是犹豫要不要死了,如今他乍然一出现,自己若在这个时刻惜命不自尽,那岂不是召了他的笑话?落下一辈子贪生怕死的把柄!?

    袁谭左右为难,急的满头直冒汗,而门外的袁尚显然有些不耐烦。扯着嗓子对着他又大声呼喝了一声:“大哥,你到底在不在啊?在的话吱一声!”

    “在.....在呢!”不知为何,但凡是袁尚一出现,袁谭的心中就总会出现一种说不清的莫名惧意,甚至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门外的袁尚听见袁谭的回答。先是一窒,然后又开口问道:“那你死了没有啊?”

    袁谭闻言头顶顿时闪出一团黑线。

    “到底死还是没死呢?要是死了我就走了,没死的话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袁谭气的双手直抖,咬牙切齿的颤抖道:“还没有死呢,不过快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门外袁尚的声音立刻接口道:“好。我马上就说,没几句话,绝不耽误你自杀的良辰吉rì。”

    袁谭的脑袋开始往外冒青烟,挤兑我自杀就算了,还说什么叫良辰吉rì?催我跟阎王爷去成亲么?

    “有屁就放!”袁谭的声音明显有些不冷静了。

    袁尚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大哥,今rì本来是你去死的大好rì子,我本来不应该过来给你添堵,但有些事情却是在心里怎么憋也憋不住,很想一吐为快,我今rì要是不说,我怕你死了到地府也是做个冤死鬼!”

    袁谭站在屋内,举着火把,冷哼道:“你想说什么?”

    “你被辛评利用了,尚不自知?还在这里凭空做着重新搬到我,在登河北之主位置的美梦,大哥,你不觉得你自己有点天然呆么?”

    袁谭哈哈大笑,道:“你这些话,刚才郭图已经跟我说过了!他说辛评联合曹cāo,骗取我的血书和支援兵力,然后将我杀死,再将这件事嫁祸在审配的身上,以此来彻底的掌控我旧部的信任,以哀兵之强来加速控制邺城,所谓一箭双雕,便正是如此了!”

    袁尚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可笑你自己如今还不明白,被别人卖了还美滋滋的给辛评数钱,大哥,你若是现在死了,只能便宜辛评和曹cāo,平白被人利用了一次,于你与我,于河北丝毫无异,死不瞑目啊!”

    “呸!”但听屋中猛然传出一阵呸声,却是袁谭冷笑着言道:“袁显甫,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么,被你两句话就忽悠了?我若是信了你的挑拨之计,才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你想反过头来利用我去说服我的旧部罢兵,想都别想!我袁谭今rì就是死了,也要在你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告诉你,我现在就要点火自杀了!”

    “别——!”袁尚猛然出口阻拦。

    书房内,袁谭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慰得意的笑容。

    “怎么,舍不得你兄长我死么?我偏死给你看!谁拦着我我跟谁急!”

    书房之外,却听袁尚拍了拍手,让两名士卒将一个人押解到书房门前。

    “大哥,我说的话你不信,但不知从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口供,不知你信是不信呢?”

    袁谭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道:“谁?”

    “大公子,是我啊!”

    书房之外,一个明显带有哭腔的声音嚎啕的想起,狠狠的撞击在了袁谭的胸口之上。

    袁谭猛然一惊,道:“辛毗,你怎么会在这!?”

    书房之外,却见袁尚轻轻的一拍辛毗的臂膀,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危险的笑容。

    “辛毗,你是辛评的亲兄弟,想必他计划中的每一环必然不会隐瞒与你,现在当着我大哥的面,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跟我大哥说上一遍,记住!不许说谎,不许拔瞎!不然的话我就把你送进我大哥的书房,让你们两个做一对浴火的凤凰!”

    辛毗闻言顿时一颤,接着猛然向着袁谭所在的书房猛一磕头,颤抖着哭嚎道:“大公子恕罪,辛家兄弟对不起您啊!”

    书房之内,袁谭的身体顿时一颤,道:“你什么意思?”

    辛评的哭咽声从屋外缓缓的传将出来,一边哭一边道:“大公子,事到如今,辛毗也不瞒骗你了,其实我等兄弟,早已是归附了曹司空,曹司空许诺,若我兄弟二人此番夺下邺城,朝廷当以九卿封侯之礼以待,绝无相负!我兄长苦思多rì,暗稠手中的实力不足,故而联想到了大公子,大哥曾对我言,若能将公子的兵马骗到手,则大公子本人便无用,留下势必为祸,有祸无利,需得除之,一面可以掌握公子的亲信兵马,另一面则是以防rì后出事为祸!”

    书房之内,袁谭的嘴巴顿时长大,不敢相信这话却是从辛毗的口中说出来的,一种被欺骗的悲凉感和挫败感,深深的盘旋于他的内心,久久的不能散去。

    “大公子,我等对你不起啊!”书房之外,辛毗的声音依旧继续响起。

    袁尚见辛毗说完,挥了挥手,命侍卫将他带将下去,然后转头对着屋内的袁谭书房高呼道:“大哥,这下子,你可听的清楚了?说你天然呆你还不相信,这是不是我和郭图瞎编吧?是非公断曲直,自有公论,如今告诉你真相,你也不用带着遗憾去死了!”

    听了袁尚的话,袁谭的身体顿时一颤,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你什么意思?”

    书房外,袁尚下意识的耸了耸肩膀,道:“我的意思是,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既然已是知道事实真相,死后就不会当个糊涂鬼了.......你可以去死了!”

    “啥?”袁谭听了这话,身子一栽歪:“什么去死?”

    “点火啊,你不是要引火自杀吗?”袁尚的声音变得有些发萌,很傻且很天真。

    袁谭的冷汗顿时顺着脖颈子往下流,若是说他适才死的有些半推半就,但现在则是完全的不想死了,试想,一个人在知道了自己被别人利用完一脚踹开,居然还想着自杀,这个人得多大心,又或者说这样的人得有多二?

    “那个....那个......”袁谭的语气躲躲闪闪,犹犹豫豫,显然正在思考着可以光面堂皇不死的理由。

    袁尚的声音又从外头传了进来,道:“大哥,你......该不是舍不得对自己下手吧?”

    屋内的袁谭闻言显得有些愧然。

    “既然大哥不舍得对自己下手,你我兄弟一场,这个忙,我帮了!”

    屋内的袁谭闻言顿时一愣,还没揣摩明白袁尚这句话的意思,便见书房的大门“呯”的一声被人踹开,袁尚手里拎着一支明晃晃的火把,大马金刀的站在袁谭的书房之外。

    “你想干什么?”袁谭心中一紧,脑中闪出了一种极度不妙的感觉。

    “大哥,一路保重!小弟为你践行了!”袁尚悲痛着说完,抬手便将火把扔进了书房的柴火堆内,接着“呯!”的一声将书房的门又一次的关上了。

    袁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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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袁家我做主介绍:
重生在三国,成了袁绍的第三个儿子袁尚,该巧不巧的竟还是在官渡之战中!穿越了回三国,袁尚的脑袋还会顺着历史被献给曹操吗?官渡之战的结果和没落的袁家一族,就由袁尚来力挽狂澜。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袁家我做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袁家我做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