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六章 散湾的那些故事(二)
“姨伯,这里的故事多,你快给我们讲两个!”别人都没有说话,倒是孙军莉搭话道。
田理麦看了两眼孙军莉,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来。
此时,散湾瀑柱跌落下来的声音,轰然而清晰。
田理麦看孙军莉的两眼,让孙军莉凭白无故地心里极为不满,她说道:“哥,你看我做么子,是不是也还想让人摔倒一次?”
孙军莉的话刚说完,俵姐姐杨婷婷挨着孙军莉很近,她捏了一下孙军莉后赶紧岔开孙军莉的话题,对覃金田说道:“覃俵叔,你说这冲天花坪的故事多,我们孙军莉妹妹想听,你就讲两个行不?”
孙军莉的话不知是杨婷婷岔开的快,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好象并没有引起罗思思的注意,因为罗思思没有说什么话,不像先时那样时不时地就把田理麦和孙军莉扯在一起说一个是“宝哥哥”,一个是“林妹妹”!
覃金田虽然是一个农民,对刘军文和顾菲菲,田理麦与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两组人之间的那种细微的关系,他还是多多少少看出了一点端倪,特别是田理麦与罗思思、孙军莉两个小姑娘那种朦胧的微妙关系,硬是看在了眼里,此时,他见杨婷婷想避开罗思思和孙军莉两位小姑娘的矛盾,知道了杨婷婷的用心良苦,便说道:“行,那我就先讲讲瀑柱上面的一个故事!”
覃金田不容别人插话,于是就开始讲述起来!
他说,这厚崖山的西南侧形成的这个大散湾,就是冲天花坪,厚崖山的顶端是一处面积很大的高山丘陵,上面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其中从这厚崖山绝壁流淌下来的溪水,就是由山上几条沟壑的水汇集而成,在冲下绝壁那口子里,也就是悬崖边缘,据说生长着许多的珍贵药材,那些药材吸引了许多的采药人,但谁也没人见过,不过,也有人见过,但凡见过那些药材的人都没有活下来!
覃金田,四十多岁,高中毕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南方打工,他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他讲述时知道怎样讲述能够吸引别人,待他的讲述刚刚吸引了大家之时,他停顿了下来!
刘军文看了看覃金田,笑了笑说道:“覃叔,你接着讲吧?!别卖关子了!”
“是啊,那都是些什么珍贵药材,怎么人一看见它们都会死去?”顾菲菲也说道。
覃金田看了看天色,见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而且此时的树林里已经开始吹起晚风,吹得那些树叶扑簌簌作响,他说道:“这样吧,我们先出了树林之后,我们边走路边讲,眼看天已经晚了,如果等天黑了,我们如果还没有回到晨溪大寨,走夜路对于你们来说,那就真的是件麻烦!”
刘军文和顾菲菲却看了看山下,似乎觉得还早,两人几乎是同时说道:“覃叔,还早着呢!”
“别刚才看着还早,我们这里的天色,是太阳一落土,天就几乎黑了,讲故事多的是时间,再说还有今天晚上呢!”覃金田说道。
听了覃金田的话,顾菲菲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她还是说道:“走,下山去!”说着她便准备动步!
的确,这晚风吹拂的树林里,凉风习习,舒适爽快,对于顾菲菲这个南方人来说,何曾享受过这种惬意与生态?
下山时的顺序跟上山时一样,覃金田走在前面,接着顾菲菲、杨婷婷、孙军莉,只不过由于罗思思摔了一跤,罗思思的顺序位置与田理麦调了一下,田理麦走在了孙军莉的后面,罗思思走在了田理麦后面,刘军文仍然走在最后!
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五十米的距离大约走了上十分钟,但还是比上山时快多了,因为循原路返回,覃金田再也用不着用“沙刀”砍那荆刺了!
走出了那段树林,那瀑柱落下的水声似乎还清晰些了,顾菲菲回头向山上看去,那悬崖绝壁处已经有些黯淡,但那根瀑柱似乎仍然没有变化地迭落着!
大家都有些恋恋不舍,当然更多的还是遗憾,冲天花坪的散湾瀑柱就这样在山脚下远眺一下,听到了瀑柱落下的水的轰鸣声,却没有近距离的与瀑柱亲近!
一行人在山脚下站了一会儿之后,覃金田催促道:“我们抓紧点时间,回吧!”
但顾菲菲没有动,而是看着那瀑柱问刘军文道:“刘军文,这散湾瀑柱如果让我们那些客人这样子看一下,他们肯定是不满意的!”
“顾部长,他们不满意也是没办法的,从山脚下到瀑柱落下的地方有那悬崖阻隔着,那是没有办法的上去的,如果象攀岩那样用绳索让人攀爬,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是绝不行的,你我也不敢操作这事,只好让他们山脚看看,远眺欣赏,拍一下照算了!”刘军文说道。
“可惜!刘军文,如果要是有一座电梯,能够到瀑柱落下的地方就好了!”顾菲菲说道。
“顾部长,那水柱落下的地方是一口深潭,据说那深潭里有一柜子钢洋,也有人说……”覃金田说道。
但覃金田的话被刘军文打断了,刘军文说道:“覃叔,你还是把先前没有讲完的故事讲完之后,再说别的行不?”
覃金田笑了笑说道:“行,刘经理!”
一行人接着慢慢地往回走,此时,冲天花坪山上不时传出野兽的叫声和吼声,特别是“窝——,窝——”的声音很多!
听了这种声音,顾菲菲问覃金田道:“覃叔,这种叫得多的声音是么子动物的声音!”
“顾部长,这很有可能是猴子的声音!”覃金田说道。
自孙军莉先前说了那句话后,田理麦一直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只想息事宁人,对于俵妹妹孙军莉说的那话的意思,田理麦是十分清楚明白的,对于俵妹孙军莉,田理麦是了解的,由于姑姑田金竹的溺爱和娇贯,孙军莉是任性的,孙军莉虽然才十六岁,但发育完全,如含苞欲放的花蕾,清纯漂亮,自然清新,与罗思思比较起来,又是各有特色。前段日子,父亲田禾壮为田理麦张罗着“说媳妇”时,有人就曾说将孙军莉“说”给田理麦,还说什么是“姑家女,舅家娶;舅家要,隔溪叫!”
隐隐然间,田理麦觉得俵妹妹孙军莉对他有了一丝说不清的“关注”!因此,对于俵妹妹孙军莉的“发镖”,田理麦只好隐忍退让,故作不知,也不理睬,勉得惹恼了她!
此时,田理麦听姑爷覃金田说起猴子,才搭白说道:“姑爷,猴子不会单独活动的,怎么会有单个的猴子?”
“田理麦,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猴子确是一群一群的生活在一起,但是据传说,那一群一群的猴子每年都要挑选一名猴子出来‘祭山’,被挑选中的猴子便被那群猴子中的‘猴王’扔下山崖作为‘祭山’的祭品,被扔下的猴子常常是摔不死的,即使没被摔死,这只猴子便再也不能回到猴群中,因此,如果你在山上看见一只单独的猴子,那就是‘祭山’的猴子,往些年,我们来山上砍柴也见过!”覃金田说道。
听了覃金田的话最感惊奇的要算顾菲菲了,她没有想到这猴群还有用同类“祭山”的事,以往在动物园里看见猴子,只是觉得猴子比其它动物聪明,但从未听说猴群“祭山”的事,而且,一群猴子中还有“猴王”?以往只听说过“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的话!
“覃叔,这猴子中还有猴王?”顾菲菲问道。
“顾部长,这是肯定的,据说猴王是一群猴子中的主宰,猴王一般都是由公猴担任,它是经过激烈打斗产生的,它对猴群中的任何母猴椭绝对的占有权!”覃金田又解释说。
刘军文见顾菲菲站着在与覃金田说话,她一站着,就都站着了,便说道:“顾部长,我们可以走慢点,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边走边讲!”
覃金田看了看天,见天黑还有些时间,而且从冲天花坪到晨溪大寨只要一个小时,便说道:“时间不是很迟,我们回到晨溪大寨天也不得黑,这样吧,我们到溪边去坐一会儿,大家也喝点水,那水是绝对环保的!”
“覃叔,那你要把时间掌握好?!”刘军文说道。
“刘经理,你们还可以在溪边玩耍个把小时都没有问题,我负责你们回到晨溪大寨不得走夜路!”覃金田说道。
田理麦听了,说道:“姑爷,先前你在树林中时,又是催促,又是着急忙慌的,既然时间还早,那你又何必那样呢?!”
“田理麦,这你就不懂了,这散湾里的树林里说黑就黑了,别看我们进到树林里不远,如果天一下子黑了,你们这些人要走出来,恐怕是十分不容易的,何况地势险峻,又十分陡峭!”覃金田说道。
第一0七章 “又智大师”的法力(一)
一行人边说着话也就来到了溪边,这溪要算一条小河,小河里的水就是冲天花坪的瀑柱流下来的,水量不小,怪不得以往有人主张修小型发电站!
到了溪边,大家都忙着到溪水里洗脚洗手。
此时溪里的水已经下凉,顾菲菲捧起来喝了一口说道:“这水好凉!”
田理麦洗了洗手之后,又捧起水来喝了一口,他见罗思思身上有些泥巴,便轻声说道:“罗思思,你身上有些泥巴,你洗洗!”
“哥哥,身上的泥巴没法洗,这里又没有换洗的衣服,待回到晨溪大寨后,换下来在水里搓下就行了!”罗思思也轻声回答道。
田理麦听了罗思思的话,忽然觉得罗思思说话的语气里少了矜持,多了一丝温柔和亲近!
田理麦和罗思思在说话,然而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俩,那就是孙军莉。
孙军莉此时也在玩水,她见田理麦和罗思思在说什么,立即走近来问田理麦道:“哥,你在与她说么子?”
“妹,我没说么子,我见罗思思身上有泥巴让她洗洗!”田理麦如实地说道。
孙军莉边玩水边看着田理麦说道:“哥,你要注意点!”
孙军莉说完这话就不再理田理麦而走开了。
听了孙军莉的话,田理麦正要说“我有什么要注意的!”,但话还没有出口,却发现孙军莉已经离开了,只得苦笑着摇摇头作罢了!
此时,刘军文看了看那溪水,对覃金田说道:“覃叔,这溪水如果顺流而上的话,有不有些小瀑布?”
“刘经理,这小溪水是从那水柱下的深潭里流下来的,流出深潭时就是一悬崖,平常水流量不大,水都顺着石壁流淌,逢着下雨天水流量一大,那水就好看了,只是这溪水在树林里被茂密的树木遮挡着,看不清楚,而且越往上去越陡峭,有的地方的水床是从崖壁上冲刷而成的一个石水槽,人根本就没办法靠近!”覃金田回答说。
“覃叔,人能够顺流而上的大概有多远?”刘军文又问道。
“刘经理,这走不了多远,因为有水,有的地方是石槽,很滑,有的地方有青苔,而且两边很悬,是上不去的!”覃金田说道。
覃金田说完,刘军文对顾菲菲说道:“顾部长,这里虽然不能到瀑柱下面去,但还是可以让客人顺着这条溪水向上面走一段,让他们找到一点感觉!”
“好倒是好,刘军文,我感觉仍然还是不安全,要不你顺着走一段!?”顾菲菲说道。
于是,刘军文请覃金田在前面带路,两人顺着小溪逆流而上!
田理麦见覃金田带着刘军文逆流而上,也跟在后面走,
田理麦跟在后面走,除了顾菲菲外,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也跟着逆流而上,不过,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没有走上一百米,便停了下来。
越往上越不好走,也越来越陡,那水流也越来越急,走了一段,田理麦便停了下来!
刘军文继续在覃金田的带领下向上慢慢走去,见地势越来越陡,那水流流淌几乎变成了飞溅,刘军文说道:“这么湍急的水流,幸而水不大,不然人是不敢往水里走的!”
覃金田看了看周身都几乎要被水湿透了的刘军文说道:“刘经理,平常也没有人来这水里走,刘经理,你的全身已经湿透了,这山涧水凉性,别感冒了!”
覃金田那样一说,刘军文果真感到了凉意,不觉打了一个寒颤,他有些不想往前面走了,但又还没走到不能走的地方,他说道:“覃叔,这水果真凉,我们要走到不能走的地方还有多远?”
“刘经理,我们顺着这水走进树林里可能还不到十米就不能走了,因为那里就有几米高的一个坎子,先前我们之所以没有从这里逆水而上,而是从旁边的树林里走,就是这个原因,而且真正能上到那水柱下的水潭边,也是从先前我们走的那树林里走!”覃金田说道。
一阵山风吹来,刘军文打了一个“牙磕”,他现在感到的不是凉意,而是有一丝冷了,他抬头看了看上面,说道:“覃叔,我们不上去了,到时候我们的那些客人来了,也只走到这里!”
刘军文和覃金田往回走,当他们俩人走到顾菲菲她们休息的地方时,刘军文已经觉得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顾菲菲见刘军文冻的嘴唇有些发紫,便关切地说道:“刘军文,你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拧干,那湿漉漉的衣服穿着容易冻得感冒!”
刘军文感激地看了一眼顾菲菲,然后眼睛扫了扫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一圈后,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这么几位女孩子,我在这里脱衣服,不文雅不文明!
见刘军文不愿脱湿衣服下来拧干,顾菲菲赶紧对覃金田说道:“覃叔,这里凉风习习,刘军文和你的衣服都湿了,我们赶紧走吧!”
覃金田的衣服虽然湿了,但没有刘军文湿得严重,可他也还有觉得有凉意,于是,他快步往原路走去!
覃金田一走,顾菲菲立即跟了上去,接着便是孙军莉、杨婷婷,罗思思仍然走在倒数第三位,即田理麦的前面,刘军文仍然走在最后!
覃金田果然走得较快,这可让孙军莉和罗思思有些难受,当他们回到晨溪大寨覃金田的家里时,孙军莉和罗思思两人一坐下来便捏起脚肚子,顾菲菲和杨婷婷也走得汗水淋漓,而刘军文的湿衣服有的地方却已经干了!
刘军文去打了一盆水来洗了之后去房里换上了干净衣服,罗思思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弄脏的衣服,又看了看田理麦,田理麦立即站起来走进了房屋里!
田理麦远房的姑姑正在灶房屋里做晚饭,她见田理麦走了进来,她说道:“田理麦,我刚才在弄晚饭,你们有什么事让你姑爷给你们张罗,口渴了倒点凉茶,或是要舀水洗脸什么的!”
“姑姑,我的同学罗思思,先前在冲天花坪摔挞了,身上弄脏了,她想洗个澡,不知怎么洗法?”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这个细娃,洗澡怎么没法?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姑娘,难道她不会洗澡?还让你来问我?”远房的姑姑田平英有些哭笑不得!。
田理麦不知道是自己话说差池了,没有把话说明白?还是姑姑误解了?因此,他只得又说道:“姑姑,我说的是用么子洗?在哪里洗?”
远房姑姑田平英也差点笑了,说道:“你这个细娃,看把话说得。用么子洗?用盆洗,打水到我房里去洗!”
田平英出了灶房屋,去把一口盆拿了进来,然后指着她的寝室说道:“田理麦,你先把盆拿进去,然后提一捅热水,提一捅冷水进去,你出来,就让罗思思去洗!”
田里麦果真照着姑姑田平英说的,先把盆子放到姑姑的房间里之后,提了一热一冷两桶水进去后,才来到堂屋里对罗思思说道:“罗思思,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洗吧!”
罗思思感激地看了一眼田理麦,然后就去洗澡去了!
罗思思一走,孙军莉说道:“哥,你真是周到,我也要洗澡,等会儿你也要把我的准备好!”
田理麦看了一眼孙军莉说道:“妹,你说那么多话做么子,不仅你的,菲菲姐和姐姐的我都准备好,走了一天的路,汗湿了,你们都洗洗!”
“俵弟,你想得真周到,我们真是都要洗洗了!”杨婷婷说道。
“麦弟,你就临时给她们几位当当服务员,这是在你的姑姑屋,方便些!”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在堂屋里陪着刘军文、顾菲菲等说话,没有一会儿罗思思便洗完出来了!
罗思思将田理麦拉在一边轻轻说道:“哥哥,我那一盆水我端不出来,怎么办?”
田理麦什么也没有说,便去房里将罗思思洗过的水端了出来倒掉,然后又去准备第二人的洗澡水,准备好后,他来到堂屋对孙军莉说道:“妹,我准备好了,你去洗吧!”
孙军莉没有推辞,站起来便去洗去了!
孙军莉洗了之后,便是杨婷婷,顾菲菲是最后洗的,待几位女娃儿将澡洗完,田平英的晚饭也弄熟了!
吃晚饭的时候,天就已经完全黑了,只好开着灯吃饭,吃饭的时候大家情绪都不高,也许是连续走了两天的路的缘故,都觉有些累了!
田理麦看了一眼顾菲菲,见她吃得很小口,也很慢,看去好象是饭菜不可口的样子,田理麦看了看姑爷覃金山说道:“姑爷,你把先前那冲天花坪关于药材的故事讲完起!”
“好,你们也有些累,连饭都不爱吃了,那我就边吃饭边接着给大家讲一讲那冲天花坪的水柱流淌的悬崖口的那些药材的故事!”覃金田看了看大家一眼说道。
听说要讲故事,一下子大家又来了精神,包括刘军文和顾菲菲。
第一0八章 “又智大师“的法力(二)
“不过,在讲之前,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是吃饭之后,你们都随我去寨子上逛一圈!”覃金田说道。
“覃叔,你这是什么意思?吃饭后要我们随你去逛一圈?”刘军文问道。
“刘经理,我今天给你们去了冲天花坪的散湾一趟,我听你们说话,我也知道了一些,就是要把你们的客人待成好起,客人高兴,你们的事就顺当,这晨溪大寨,不是我吹,白天有白天的感觉,晚上有晚上的景致,因此,我要带你们去走一趟!”覃金田说道。
“哦,覃叔,你是这个想法,那我们一定要去走走,刘军文,你说是不?”顾菲菲说道。
“那当然,顾部长,我们吃饭之后再去寨子上走一圈,只是夜晚上那些狗子恐怕更厉害了?覃叔,要做好防狗的准备工作!”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见顾菲菲和刘军文把话题集中到了逛山寨上去了,赶紧又对覃金田说道:“姑爷,先把那药村的故事讲了再说!”
“要得,姨伯,你先讲故事!”孙军莉也说道。
“覃叔,先讲故事!”这一路来,杨婷婷是最少说话的。
覃金田看了一眼杨婷婷,杨婷婷是大学生,不管怎么看起来都显得老成持重,端庄娴熟,很少说话!
覃金田接着先前的开始讲述:“那水口处,很陡很悬,也很少有人到那里去,站在那边上向下看,人的脚肚子打颤抽筋,头发晕,因此,那里一般人都不去,据说那里生长着一蔸何首乌、一珠七叶一枝花、一株头顶一棵珠、一株文王一枝笔、一株江边一碗水,这五种药材都是很珍贵的,每种药材都有一个传说!”
“姑爷,那何首乌的传说,我听过我爷爷讲过,但是那七叶一枝花、头顶一棵珠和文王一枝笔、江边一碗水我没有听说过!”田理麦说道。
“哦,那我就只讲讲这七叶一枝花、头顶一棵珠、文王一枝笔和江边一碗水的故事!”覃金田说道。
“好,姑爷,待我有空了,我就把何首乌,还有你没提到的土央参的传说都给他们讲一讲!”田理麦说道。
大家边吃饭边就听覃金田讲那四种药材的传说。
“这四种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能够治疗外伤和内伤,也就是说对跌打损伤都有较好的药效作用,只不过它们各有侧重而已,如七叶一枝花,它不仅有跌打损伤的治疗作用,也还有蛇虫咬伤、肺病久咳、消肿止痛等作用,如文王一枝笔它有止血生肌、镇痛的作用,因此,这四种药广泛用于民间、江湖、武林和扒窃界,扒窃界将这四种药材混合之后,经过秘制,成了他们扒窃的主打膏药,屡试不爽,甚为好用!
“但是,这四种药材,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生长,如这厚崖山,就只这东面生长,而西面则不生长,在武陵山也不是所有的山上都生长,或许有的山上长这种,有的山上长那种,这四种药都在一个地方长的,只有这厚崖山的冲天花坪悬崖水口处!
“这里生长着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枝笔和江边一碗水,一时间天下良医、江湖术士、武林中人、扒窃高手都蜂拥而来,将这厚崖山冲天花坪挖个底朝天,让厚崖山的许多良药良草落入了歹人之手,而真正给人医病治病的医家们却没有得到那些优良药材!
“这事惊动了厚崖山顶庙宇中的一位得道高僧,那得道高僧法号‘又智大师’,又智大师看那么珍贵的药材落入了奸人之手,那些奸人有了这些药材,还不更加肆无忌殚,为非作歹?又智大师苦师良策,但终日不得其解,不知如何能够改变这个现状,凭他一人之力或者加上庙宇里所有和尚也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
“有一天,又智大师又去那水柱流淌下山的悬崖口,见那里已经被人挖得面目全非,别说是药材,就是那些树木、杂草也被挖得一干二净,又智大师心痛不已,知道如果任其这样下去,那四种药材必定绝迹。
“又智大师叹了一口气之后,怏怏地回到了庙里,近段时间以来,又智大师由于心急如焚,又苦于没有办法,身心都很疲惫,没注意便在晚间课时趴在佛像的脚边睡了过去!
“见又智大师在课时睡着了,旁边的和尚都想将他叫醒,但无论如何叫他,又智大师就是不醒,好象还睡得越来越沉,有的和尚知道前些日子又智大师心力交瘁,便不再叫喊又智大师,让其好好睡一觉,那些和尚发现,又智大师的额头在出汗水,刚开始时出的是毛毛汗,接着便是大汗,有的和尚便找来蒲扇轻轻地给又智大师扇风!
“此时,又智大师真的是睡着了,其实不然,他趴在佛像脚边,恍然间一名童子来引领他去了大雄宝殿,他刚一入殿,释迦牟尼就对他说道:‘这些天,尔心系苍生,意欲惩奸除恶,却又无良策,靠近吾来,吾授尔法术,然后,如此如此!
“又智大师靠成佛祖,佛祖教授了他克敌制胜的佛法,然后又让他去一个山洞里降伏一条蟒蛇和一只白虎,最后佛祖告诫又智大师:只可降伏,对奸人歹人要教化向善,不可伤人性命,不然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又智大师从佛祖处学得佛法,便按照童子的指引,去了一个山洞。又智大师走近那个山洞,就闻听得洞里的水山响,轰轰之声不绝于耳。又智大师默诵佛祖传授的佛法,一道金光闪起,将那山洞罩住,就在金光罩住山洞的同时,突然,一只白虎从洞中冲了出来,直接向又智大师攻击,然而,那白虎冲出洞外不到三丈远,便见金光中一根绳索伸出,将白虎捆得严严实实!
“又智大师宣声佛号:‘阿弥托佛!’用右手一指,那白虎身上的绳索瞬间便没了,白虎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站了起来,向又智大师连点三下头,又智大师骑上虎背,白虎托起又智大师转身便向山洞中冲去!
“白虎刚刚冲到山洞门口,只见洞内两条巨蟒卷着两股洪水向山洞外面冲来,两条巨蟒发出‘吼吼’的大声鸣叫,两股洪水卷起千层波涛,直向又智大师攻击而来!
“又智大师骑在白虎背上,一起起身空中,此时,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天边电闪不断,狂风呜呜,那两条巨蟒挟着那两股洪水也向空中而来,然而,又智大师在空中微微一笑,心里说道:来的好!
“又智大师旋即口里念起法诀,那原先罩住山洞的金光缓缓升起,向两条巨蟒罩去,那两条巨蟒见了,好象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一样,由原来穷凶极恶的样子瞬间变得温驯不已,对着又智大师伸出蛇信亲近起来,又智大师又是微微一笑,对着两条巨蟒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归了正途了!’
“此时,那两股洪水退回到了山洞里,天空中的乌云散了,狂风停了,雷声没了,天边的电闪不见了,天变蓝了,太阳出来了,一群小鸟从空中飞过,欢快地叫着!
“又智大师骑在虎背上看了看两条摇摆着驱体的巨蟒说道:‘跟我来吧!’
“又智大师骑着白虎带着两条巨蟒在空中飞翔,地上的人们见了,都以为是天神下凡,有的人还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又智大师骑着白虎带着两条巨蟒来到厚崖山水柱落下的水口处,对两条巨蟒说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守在这里,守住这里的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枝笔、江边一碗水四种药材,别让歹人们采集,但你们要谨记,切不可伤人性命,吓走他们也就行了!’
“又智大师说完,便骑着白虎回到了庙宇里。
“两条巨蟒依言守在那里,第一天就遇见了有人来此挖药,两条巨蟒献身,并吸水喷向空中吓走了来挖药的人!
“第一天吓走了挖药人,第二天又有人来了,两条巨蟒又吸水喷向空中吓着了来挖药人!
“让两条巨蟒想不到的是,它们第一天、第二天吓走了来挖药的人,第三天到后一个月里,几乎天天都有人来,都是来想偷挖那四种药材的,它们照先前的老办法吸水喷向空中吓走了那些人。
“两条巨蟒吸水喷向空中,或许两条巨蟒不知道,它们喷向空中的水,又急又高,远远看去,冲向天空的水犹如开出的花一样,人们见了,都为近一个月出现的冲天花而迷惑不已,说是神灵见世,因有一个小坪地,于是便将这个地方叫做了冲天花坪。
“冲天花坪的独特景观,吸引了不少的人,以往是想挖那四种药材的人才去那里,可是自从两条巨蟒用吸水冲天花的办法来吓唬人之后,许多不采药材的胆大爱看稀奇的人也来了这里!
“当然,不管是想采药的,还是看稀奇的,两条蟒蛇仍然是采取老办法来吓走他们!”
第一0九章 晨溪大寨的夜晚(一)
覃金田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发现,大家吃饭虽然在吃,却是更慢了,罗思思和孙军莉听着听着,好象着了迷,连菜也忘了拈来吃!
覃金田笑了笑,他自己拈了一荚菜,又吃了一口饭后说道:“你们只顾着我讲那些传说,却忘了吃饭,那干脆我不讲了,待你们吃完饭后,我再讲!”
顾菲菲拈了一点菜后说道:“你们这武陵山,好象每一个地方,每一个地名都有来历和故事!”
“菲菲姐,我们小时候听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讲故事,一听就着迷,不晓得他们哪来那么多的故事!”田理麦说道。
“顾部长,我们小时候或者更早点时间,我们这些地方不通电的时候,每逢夜晚,许多年轻人没有事情做,就都去找上年纪的老辈子们听他们摆‘龙门阵’,我们这里说的摆‘龙门阵’就是讲故事,有的老辈子摆‘龙门阵’摆的好,三天三夜没有重复的,我今天给你们讲的,就是那时候我听来的!”覃金田说道。
“姑爷,你别扯远了,你还是把你刚讲的传说讲完起!”田理麦说道。
“是的,按着讲,姨伯!”
“是的,覃伯伯讲完起!”
孙军莉和罗思思也附合道。
“好,我接着讲,但你们别忘了吃饭!那两条蟒蛇用吸水再喷上天的办法来吓人,确实将那些人也吓住了,本来,蟒蛇在武陵山区的传说是很多的,常常也听人讲到蟒蛇,但却很少有人见过,冲天花坪这里出现了蟒蛇,是一传十,十传百,说那蟒蛇只是吓唬人,并不伤害人类,看热闹和稀奇的人越去越多,这也让那些真正想去偷采药材的人似乎悟出了一个结论:蟒蛇不伤害人,只是吓唬人!
“那些想偷采那四种药材的人得出了这个结论,似乎还高兴不已,因为,他们又可以采到那名贵的四种药材!
“那些人照例来到冲天花坪,两条蟒蛇按照以往的办法吸水喷上天空吓唬他们,但是,这次让两条蟒蛇吃惊,这次来的这些人没有被吓跑,相反地却象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去采集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枝笔、江边一碗水四种药材,两条蟒蛇见没有吓走那些人,只好放弃喷水上天的办法,飞身空中做出要攻击那些人的样子,并且在空中布上乌云,响起炸雷,闪起闪电,吹起狂风吓唬那些人,真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些人好象吃了秤砣铁了心,这次无论如何都是要采集到那四种名贵药材的!”
覃金田讲到这里见孙军莉看着他,听着了迷,忘了吃饭,便催了一句:“别忘了吃饭!”
孙军莉赶紧吃了一口饭,然后又看着覃金田,等待他的讲述。
覃金田正要讲述的时候,顾菲菲却问了一句让人想不到的话,她看着覃金田问道:“覃叔,你的有句话我没懂,什么叫吃了秤砣铁了心?那秤砣是什么东西?吃了还能铁心?!”
“这——,顾部长,秤,你没有见过?”覃金田想笑,他没有想到这位南方来的姑娘竟然不知道“秤砣”是么子东西。
“秤,我见过,覃叔,可是那秤都是电子的,哪有秤砣!?”顾菲菲说道。
哦,覃金田一听便懂了,于是就关于“秤”,覃金田又解释了一番,他说,我们早先的秤是十八两的,后又才改为十两的,那时候的秤是“杆杆秤”,没有现在的“电子秤”,“杆杆秤”就是靠秤砣来控制的,那“秤砣”是一个梯形,上小下大,是由铁做的,说“吃了秤砣——铁了心!”是一个古老的歇后语,形容决心非常坚定,坚决不放弃!
覃金田解释完“秤”和“秤砣”,顾菲菲说道:“我一直对这话不很理解,很久就想问问,今天终于有些明白了如果说要造句的话,刘军文,是不是这样:我是吃了秤砣地爱你!”
顾菲菲说完这句话,覃金田和覃金田的右客,包括杨婷婷终于懂了,顾菲菲并不是不懂“吃了秤砣铁了心”那句歇后语,而是借此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此时,轮到刘军文错愕了,他没有想到顾菲菲会利用这么个场合,而且还让人都想不到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来向自己表白情感!
“顾部长,我也是铁了心了!”刘军文笑着,说完又吃了一口饭!
田理麦、罗思思、孙军莉也听懂了顾菲菲和刘军文两人说的话,三人相互间对看了一眼,这让田理麦的脸红了!
顾菲菲见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而且刘军文也有了明确的态度,她看了看杨婷婷和罗思思、孙军莉说道:“你们还想不想听完覃叔讲的传说,我已经弄懂了那句话的意思,而且还造了句,你三位如果想造句的就说出来!”
罗思思和孙军莉都看了一眼顾菲菲,而且脸也红了红,但都没有说什么,倒是杨婷婷端着饭碗,笑了笑说道:“菲菲姐,那句话你搞懂了就行,你造的句,军文哥也给了一百分,我们没有人造句了,思思小妹和军莉她们两人还是中学生,还不到造句的时候,我们还是请覃叔讲传说的故事吧!?”
杨婷婷说完那句话转过头对覃金田说道:“覃叔,你接着讲传说故事!”
“好,我接着讲,”覃金田知道此时应该是接着讲述故事的时候了,因为,再沉默下去,会让刘军文和顾菲菲难堪甚至会尴尬的,有些话刘军文和顾菲菲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必须是他们俩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说。
“那两条蟒蛇见那些人也不怕,便知道不给那些人点颜色是不行的,就在两条蟒蛇要对那些人给出厉害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喝:‘不准伤害生灵!’
“来的人是又智大师,他仍然骑着白虎,自一个多月以前,又智大师从冲天花坪回到庙里时,惊得庙里的和尚目瞪口呆,那些守着正在大佛脚下睡觉的又智大师的人,听说又智大师从外面回来了,都不敢相信,那又智大师不是一直都在佛的脚边睡觉吗?那外面来的一定是假的,守着睡觉的又智大师的那些人都跑出去想看过究竟,待那些和尚跑出去一看,完全呆了,那骑在白虎上的又智大师也确实是真的,那些人又跑进庙里去看那睡着了的又智大师,哪里还有睡着了的又智大师,没有了!
“那些人又赶紧跑出庙来,此时,那骑在白虎上的又智大师微微笑着说:‘我和那睡着了的我,都是我,都是真的!’
“庙里的和尚们将信将疑地将又智大师迎进庙里,那又智大师下了虎背,将手一挥对白虎说道:‘你去玩耍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召唤你,你只是别走远了,更不可起不良之心!’
“白虎腾空而去,又智大师与庙里的和尚到大雄宝殿坐定,将前因后果一说,所有的和尚都惊奇不已,一个和尚说道:‘怪不得大师的脸上有汗珠滚落,你那是在收妖呢!’
“又智大师说,那白虎和两条蟒蛇是妖,但不凶恶,它们都知道自己的归途是成正果,因此,当我收复它们的时候,它们都没有反抗,也省了许多的麻烦!
“又智大师将佛主交待的任务说了出来,就是要保护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和文王一枝笔等四种名贵药材,不能让奸人歹人偷采,但对民间良医还是要区别对待,正在又智大师说话之际,他的右边下眼部跳了一下,又智大师一惊,掐指一算,连叫三声:拐哒,拐哒,拐哒!”
覃金田三声“拐哒”刚刚讲完,顾菲菲问道:“覃叔,你等会儿,什么是拐哒!”
“顾部长,这拐哒就是你们说的‘糟了’的意思!”覃金田说道。
此时,刘军文、田理麦和顾菲菲、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都已经吃完饭放下了碗,田理麦远房姑姑田平英也已经吃完了饭,只是覃金田由于讲传说,时不时耽误了吃饭,慢了,还没有吃完!
田平英催促道:“老男客,你还不快吃,客人都吃完了,我要洗碗!”
覃金田还有大半碗饭没有吃完,他笑了笑说道:“我只顾给你们讲传说,我自己倒忘记吃饭了!”
覃金田不再说话,专心地吃饭,待他将大半碗饭吃完,田平英便开始收拾碗筷了!
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三个女娃儿都坐着没动,都不帮着田平英收拾,一点不象在罗思思家时,每当一吃完饭,三个女娃儿都帮着收拾!
田理麦在旁见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不动,他只好自己帮着远房的姑姑田平英收拾!
饭桌上碗筷还没有收拾完,孙军莉便说道:“姨伯,你接着讲传说,你说那又智大师连叫三声‘拐哒’,接下来是怎么回事?”
覃金田看了一眼田平英说道:“等下,等你姨姑把碗筷捡拾完了再讲!”
第一一0章 晨溪大寨的夜晚(二)
待田平英和田理麦将饭筷收拾完毕,覃金田说道:“我把那传说讲完起,讲完之后我们再去寨子上走走!如果刚刚叫你们走,你们一个二个地肯定不愿意!”
刘军文、顾菲菲、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都看着覃金田,等他讲那传说,此时田理麦也已经帮着收拾碗筷完毕,坐了下来!
覃金田接着便开始了讲述:“又智大师连叫三声‘拐哒’,原来那两条蟒蛇毕竟是冷血动物被收服的,骨子里还是留有凶残的一面,它们如果吓不走那些人,赶也赶不走的话,它们是会伤人的,如果伤的全是奸人歹人那又另当别论,关键的是那些人不都是奸人歹人,其中有不少的民间良医,他们采了药是要真正去民间替人消除病痛的!
“又智大师赶紧骑上白虎从庙宇里来到冲天花坪,此时,那两条蟒蛇听到了又智大师‘不准伤害生灵’的喝声,但那两条蟒蛇已经凶性已起,听到喝声也没有停下来,两条蟒蛇从口里喷出两股毒雾,将那些人全都熏死过去,在悬崖处的人都坠落到了悬崖之下,几乎被摔成了肉桨!
“又智大师来晚一步,酿成了惨祸,他看着那些被毒雾熏的人们一个个周身乌黑,因毒而变形严重的惨状,心里懊恼切痛,特别是那些摔下悬崖的人,尸身更是难看,没有一具全尸,有的头颅被摔得粉碎,有的手脚已经分家,有的脑壳摔碎后,脑浆撒得到处都是!
“‘阿弥托佛’,又智大师宣一声佛号,他向两条蟒蛇看去,那两条蟒蛇似乎也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正在空中摇摆着身体等待又智大师的惩罚!
“正在又智大师要惩罚那两条蟒蛇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哭声。
“又智大师寻声看去,却是庙中一名和尚哭着跑了来,又智大师见了,虽然是得道高僧,却还是心下着慌,那和尚周身血迹斑斑,遍体嶙伤,一看便知是招了歹人暗算!
“又智大师口宣佛号,放开那两条蟒蛇问那名和尚道:‘是怎么回事?’
“那名和尚哭着说了起来,原来那些奸人歹人得知是庙里的又智大师从山洞里收服了白虎和蟒蛇,并派蟒蛇守护的七叶一枝花、头顶一颗珠、文王一枝笔和江边一碗水四种药材的,便纠集一些人去庙里找又智大师算帐,见又智大师不在庙里,那些人便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他们杀死了庙里几乎所有的和尚,东西抢劫一空,之后似还不解恨,又一把火将庙烧得一干二净!跑出来的这名和尚被人一顿毒打之后,他趁着大火跳进了庙里的水井里方才躲过这一劫!
“又智大师听了那名和尚的哭泣,对着两条蟒蛇说道:‘你们在此守着,不论是什么人,都莫让他们靠近,我去庙里看看就来!’
“又智大师与那名和尚一起回到庙里,那庙已经被烧为灰烬,和尚们的尸体有的被烧焦成了炭状,有的身首已异处,又智大师见状,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从虎背上滚落到了地上,昏迷过去!
“那名和尚将又智大师唤醒,又智大师急火攻心,痛彻心腑,他自知自己已不久于人世,他对那名和尚说道:‘这里已经不宜再建庙宇,你走吧,你随便去个庙宇,让他们收留你吧,我要去冲天花坪,即使是一缕魂魄也要去守着佛祖交给我的差事!’
“又智大师强撑着身体骑上虎背,那白虎托着他到了冲天花坪,刚到那悬崖处,又智大师便圆寂了!
“圆寂的又智大师真的变作一缕魂魄守在了那里,据说,如果有人偷着去采那四种药材的话,又智大师会现出人影来吓唬人,有时他会轻轻地咳嗽一声,有时会在你耳边轻语!”
覃金田讲述完毕,站起来说道:“走,我们去看看晨溪大寨的夜晚!”
杨婷婷、田理麦、罗思思和孙军莉,包括刘军文和顾菲菲似乎都意犹未尽,孙军莉问道:“姨伯,那名和尚后来怎么样了?”
“那名和尚肯定听从又智大师的离开了那里,哦,那庙宇烧了的地方现在叫庙坪!”覃金田说道。
刘军文和顾菲菲站了起来,刘军莉又问道:“姨伯,现在那地方还有不有那四种药材?”
“有,怎么没有,只是那地方太悬,人站在那里,头就有些晕眩,特别是那风长天白日地吹过不停,人一到那里,耳朵边就呜呜作响,真的好象有人在耳朵边说话一样,所以,生长在那里的四种药材据说很多年了,但现在也没人去采了!”覃金田说道。
“姨伯,你先前说见了那四种药材的人都死了,又是怎么回事?”孙军莉接着又问。
“是这样的,那四种药材后来被杂草、树木遮挡着,如果人要见它们,就必须涉险靠近去,此时耳边忽然有人在小声说话,本来心里就有一种畏惧,这样,心里一慌,扶着或者拉着树木或杂藤等的手一松,人就摔下悬崖去了,那里还会有活着的人!?”覃金田又说道。
覃金田说完,便去拿出两只手电来说道:“今天晚上,让田理麦走前面,我在最后,这夜晚上那些狗子是会真的攻击人的!”
于是按照覃金田的安排,行走的顺序为田理麦、罗思思、顾菲菲、刘军文、杨婷婷、孙军莉,最后是覃金田。
一行人出得屋来,但见晨溪大寨灯火万家,月亮悬于天际,掩映在树林中的晨溪大寨似朦胧烟雨,但是,当他们一行出了覃金田的院坝进入墙沟后,感觉则完全象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墙沟里非常黑暗,既看不见墙沟外,也看不见墙沟内,两只手电田理麦拿一只在前面,覃金田拿一只在后面!所谓“前照一,后照七”,田理麦的那手电只能管他自己,倒是覃金田在后面将所有人都照着了一点,但由于中间的人较多,走在覃金田前面的孙军莉、杨婷婷倒是看的非常清晰,但在稍前一点的罗思思和顾菲菲则只能看了个大概!
在墙沟里走了一段时间,南方来的顾菲菲打了几个趔趄,险些摔倒,都好在被刘军文扶住了,所以,顾菲菲站住说道:“覃叔,这手电少了,看不见,不安全,我们就不逛了,回去吧!”
覃金田贝顾菲菲不去了,又实在不好说再去,就说道:“顾部长,我们这里的一个四合添津的大院,你们应该去看看,先前白天你们没有去过的!”
“算了,覃叔,夜晚上也看不见个什么,手电又少,就不看了,我们回去!”刘军文见顾菲菲已经几次差点摔倒,顾菲菲又提出不去看了,便赶紧说道。
“要得,我们回去,连续走了两天,都感觉有些累了!”杨婷婷地附合道。
覃金田见三个大一点的都坚持不看了回去,便也不再坚持,于是一行人往回走!
回到覃金田的吊脚楼房里,大家在堂屋里坐定,田理麦说道:“如果是手电够的话,这夜晚的晨溪大寨真还值得一逛!”
听了田理麦的话,顾菲菲看着刘军文说道:“刘军文,下次团队来时,告诉大家每人带上手电,然后,晨溪大家的夜晚就是穿越晨溪大寨的墙沟,走墙沟,品夜色,看夜景!”
“顾部长,那些人你不说,他们也各是要带手电的,你说夜晚穿越晨溪大寨的墙沟,只是那些狗子怎么办?”刘军文说道。
“刘经理,如果你们只是穿越墙沟,不进到家户人家的房屋里,你们尽管放心好了,那些狗子是不会到墙沟里来咬人的,它们晚上要守着主人家的大门!”覃金田说道。
此时,田理麦远房的姑姑田平英在厨房里忙完了,她来到堂屋问道:“刘经理,顾部长,明天早晨你们是吃米饭还是吃面条?”
“田孃孃,我们明天早晨就吃面条吧?!田孃孃,你一直在忙,倒是我们那八桌人到时候吃么子,要商量一下!”刘军文说道。
“刘经理,那是要看你们那些客人爱吃么子!”田平英说道。
“田孃孃,以面条为主,每桌熬一盆稀饭,蒸点土豆或者红苕,煮些玉米棒子,每人两个鸡蛋!也就差不多了,如果有咸菜也准备点!”顾菲菲说道。
“顾部长,这些我们做得到,只是每人的价钱——?”田平英看着顾菲菲试探着问道。
“你这个背时的右客,又是钱、钱、钱的,不说钱你嘴巴过不得是不?”覃金田待田平英一说完立即就说道。
刘军文和顾菲菲相视一笑,没有理睬覃金田,顾菲菲说道:“每人十块钱,一桌一百块!”
田平英低着头想了想说道:“顾部长,按说呢,这一桌一百块钱也够了,食料要不了几个钱,但是,我们还要请人帮忙,要给他们开工钱,工钱一开,也就没有什么钱了,一桌你还加二十块钱!”
第一一一章 晨溪大寨的月色(一)
刘军文看着顾菲菲,想笑,但却没有笑出来,刘军文想说:“顾部长,这回你遇见对手了!”但也没说出来!
“田孃孃,我们这个旅游团也赚不到么子钱,生活费太贵了,你要知道,平常我们一个团队的每顿餐费都没有超过三十块钱,你一顿晚餐就收了我们每人五十块,我真的是觉得你们做一次餐饮不容易,才没有死抠价钱的,但如果我们公司做不起这趟生意,这晨溪大寨我们就不来了!”顾菲菲说道。
听顾菲菲这样一说,田平英讪笑着说道:“顾部长,话莫这样说,我们山里人眼光短浅,你如果说硬是觉得做不起的话,就照直说,我们就不加了!”
“田孃孃,那就这样说,早餐十人一桌,一桌一百块,中、晚餐一桌十人,一桌五佰块!”顾菲菲说道。
“要得,顾部长,接下来的事情我保证让你们满意!”田平英说道。
“田孃孃,我们先把丑话说上前,质量、卫生和食品安全是一定要保证的,质和量差了,卫生不干净,我们不满意是要扣钱的,特别是那食品安全问题是要做到百分之百不出问题才行!”顾菲菲又说道。
“顾部长,这个你放心,我们还向镇食品药品监督所报告,说不定他们还要派人来的!”田平英说道。
看来,这食品安全是没有问题的,也用不着担心,监管还是严格的!
“顾部长,那晚上的活动还安排不?”一旁的覃金田问道。
“覃叔,晚上的活动就是穿越墙沟,其它也就不再安排了,那划采莲船、耍龙灯也就算了,事先没有预算这笔经费!”刘军文回答道。
“刘经理,你们七、八十人的住宿问题怎么解决,你们还没有说!”覃金田又说道。
“覃叔,这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选一块空场地就行了,他们自已带的有帐蓬和睡袋!”刘军文说道。
待这些一切谈妥贴,夜晚又已深了,于是大家便去歇息,由于人较多,都是两人睡一铺,刘军文和田理麦睡一间房共一铺,顾菲菲和罗思思睡一间房共一铺,杨婷婷和孙军莉睡一间房共一铺!
当刘军文和田理麦两人到房间里去睡时,田理麦又问刘军文道:“军文哥,这踩线还要几天?”
“怎么?麦弟,你有什么事吗?”刘军文反问道。
“军文哥,事也没么子事,也就是随便问问!”田理麦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而是又搪塞了过去。
“麦弟,我们的旅游团队预计在火龙坪镇有三至四天的游程,没有安排更多时间,因为这探险旅游耗费体力,时间长了,是受不了的!”刘军文说道。
“军文哥,到今天已经两整天了,如果明天去我们上四台的话,那要五到六天时间,因为从上四台到火龙坪镇仅走路就要两天时间,明天到了上四台后,也只能是去简单地看看杜鹃林!”田理麦说道。
“麦弟,这一路来都是看森林,森林里也长着无数的杜鹃树,你说的那杜鹃林到底怎么样啊?”刘军文用有些怀疑的口气说道。
“军文哥,那杜鹃林约有两万余亩,远处看去蔚为壮观,恰好这正是季节,说不定杜鹃正在开白花呢?!”田理麦说道。
“开白花?这盛夏季节少有开花的树!”刘军文说道。
“军文哥,那杜鹃树奇特的地方就在这里,它一年开两季花,春天开一季,夏天开一季,春天开的是红色的花或者是粉红色的花,而盛夏季节开的是白色的花!”田理麦解释说道。
“麦弟,你说的这奇特的杜鹃树,有多大一棵棵的?”刘军文又问道。
“军文哥,大的那棵杜鹃王树干要五六个人围抱,你说有多大!”田理麦说道。
刘军文听了田理麦的话,说道:“如果真是你说的这个情况,还真是值得一看!”
两人边说话边脱衣上床睡觉,待两人都躺到床上的时候,田理麦说道:“军文哥,这次你到我们上四台去,我让爷爷、奶奶和大伯、大伙娘好好招待你,我们每次去火龙坪镇,和从火龙坪镇回来都是在你们家吃、住,经常麻烦你们,可是你们家里人却很少到我们家去!”
“麦弟,我们是亲戚,还说那么多客气话做么子?咦,我刚才听你的好象有些不对,你说让你爷爷、奶奶和你大伯、大伯娘招待我们,你的爸爸、妈妈呢?”刘军文问道。
“军文哥,前些日子,我的妹妹在放学回家的时候挞哒,在医院住院,我爸和我妈还在医院!”田理麦不得不说出实情。
“麦弟,那你妹妹挞得严重不?”刘军文问道。
“军文哥,有些严重!”田理麦实话实说。
“那待我们踩线完后,我去看看!”刘军文说道。
“军文哥,你这么忙,算了吧!?”
“麦弟,这不是忙与不忙的事,应该去看看,亲情!”
田理麦心里有份感动!
“军文哥,只可惜我爸我妈不在家,不然他们——,”
“别说了,麦弟,我知道你们的心意,那这次你妹妹挞哒,你上高中的钱怎么办?”
刘军文知道田理麦家的境况!
“军文哥,你不是说这次我给你们当向导后,我的学费或许就够了,我就指望这次,另外菲菲姐还同意篝火晚会时我卖点施南春酒,我想如果我有那命的话,我是会赚来上学的钱的!”
“嗯,麦弟,我帮你!”
“谢你,军文哥!”
“好了,麦弟,我们睡吧,明天我们还得走长路!”
田理麦答应了一声,但无论如何他却怎么也无法入睡,他感觉他的亲人之中全都是好人,就是这远房的姑姑田平英也殷情地接待了他们,至于说她与刘军文和顾菲菲他们讲价,那是在做生意,不是在谈人情!
窗外的月亮很大,田理麦和刘军文两人睡的这个房间是右边的厢房屋,顾菲菲和罗思思、杨婷婷和孙军莉睡的是左边厢房屋!
田理麦看着窗外的月亮,听着晨溪大寨那些狗们时不时的吠叫声,总觉此时的晨溪大寨是那样宁静和安详!
田理麦自己睡不着,他也不敢动,更不敢翻身,他怕影响了刘军文,然而,他躺着没有一会儿,却发现刘军文悄悄地穿衣,蹑手蹑脚地走到房门口,轻轻开门走出了房间!
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军文哥有夜游症?
田理麦听人说过,有夜游症的人常常会做出一些傻事,因此,跟有夜游症的人在一起睡,发现有夜游症的人夜游了,要悄悄跟着,一旦发现其做傻事,便要进行动作劝阻或轻声提醒,切不可大声地喝止或粗暴行事,否则患有夜游症的人会加重病情,增加发作的次数!
田理麦轻轻地穿衣起来,也学着刘军文的样子,更加轻手轻脚地跟了出去!
跟在刘军文的身后,他发现刘军文似乎不象夜游的样子,那么,他要干什么呢?
远房姑姑家的狗“汪、汪”地叫了两声,见人是从房屋里出来的,便再也不叫了!
刘军文在阶檐上站了一会儿,没有一会儿,左边厢房屋里也出现了一个黑影,田理麦一瞧,虽然看不清面目,那黑影很明显是顾菲菲!
顾菲菲来到刘军文的身边,轻声说道:“军文,这月色下我们走走,一定很浪漫哦!”
“菲菲,今晚的月亮真亮,只是那些讨厌的狗子不知道是不是会搅扰了我们!”
“刘军文”变成了“军文”,“顾部长”变成了“菲菲”,这哪里是夜游,是约会!
“军文,我们不走远了,就在这院坝边走走,欣赏欣赏这山里的皎洁的月亮,我发现,这覃叔家的狗已经与我们混熟了,它也不叫了!”
“好的,菲菲,跟你睡一铺的罗思思睡着了?”
“好象是的,那小姑娘不精怪,即使没睡着,也没事的,与你一起睡的田兄弟呢?”
“我敢肯定他没睡着,但我们的事情没有必要顾忌他们和迴避他们,再说,麦弟就是知道了,只要我们不想公开,他也是会为我们保守秘密的!”
刘军文和顾菲菲手牵手向院坝边走去!
躲在厢房廊檐旮旯里的田理麦听了刘军文的话,心里直觉得刘军文看得真准,当他明白刘军文并不是犯夜游症,而是与顾菲菲约会后,他就觉得自己要保守这个秘密,只要刘军文和顾菲菲两人自己不说,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田理麦看了一眼天空,天际月色真浓,他决定回房去睡觉,自己呆在这里,如果不小心弄出了什么响声,是会打扰了军文哥和菲菲姐的,那么这样一来,军文哥和菲菲姐会把自己看成怎样的一个人呢?!
突然,田理麦发现,从左边厢房里又出来了一人,那人好象也不愿自己被发现,探头探脑,蹑手蹑脚!
是谁?田理麦一看,心里不由得一惊,怎么会是她?难道她的想法与自己的想法一样?!
天啊,你可千万别惊扰了军文哥和菲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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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二章 晨溪大寨的月色(二)
左厢房屋里出来的人是罗思思!
田理麦决定要阻止罗思思偷听刘军文和顾菲菲的约会谈话,他很轻快地便向罗思思靠了过去,他怕惊吓罗思思,就在他靠近罗思思时,他轻声地叫道:“罗思思,你这是做么子?”
罗思思或许也早就看见了田理麦,听了田理麦的话,罗思思一点没有被惊叶,相反却觉得田理麦好象早就在身边那样,她轻笑道:“哥哥,你问我?你自己呢!?”
“我……,”田理麦无言以对。他稍稍稳定了一下说道:“罗思思,我们别在这里躲着了,我们各自回房去睡觉,莫打扰了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也老大不小了,看样子,他们两人早就有了感情了,再说要是被军文哥和菲菲姐知道了我们两人在后面躲着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该怎么想?”
“哥哥,不知怎么的,我见菲菲姐起来了,我就睡不着了,我见她和军文哥去约会,也知道这样偷听他们的说话要不得,也想回到房间去,可我见你也躲在后面的,就想让你陪陪我说说话!”罗思思轻轻说道。
“罗思思,这么晚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我们俩人单独在一起,他们会怎么想?”田理麦声音虽小,但说的很清晰!
“哼,哥哥,你就是不想陪我说话就是,我们说说话怎么啦?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说话就没有人说?!”罗思思显得有些生气。
“罗思思,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不能与我们相比,象他们是不去说话,别人才议论,我们是在一起单独说话,别人就议论!”田理麦轻声解释说。
“哥哥,你这是托辞,你不愿意陪我说话就算了,哼,我罗思思才不求你呢!”罗思思说话的口气变了,加了句狠气话!
田理麦还是欠了人家罗思思的情,听了罗思思的狠气话,他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决定,要知道罗思思如今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没有人能够替代的,罗思思陪他到火龙坪镇,陪他在医院守护妹妹田理玉和母亲杨梅珍,又动员她妈妈高树娥答应接待旅游团队,这些作为一个外姓人,又无亲戚关系,罗思思已经为他田理麦付出许多了!
“好了,好了,罗思思,我陪你去说话,那我们去哪里?总不能躲在这黑角角里面说话吧?!再说,我们也不能去打扰了军文哥和菲菲姐!”田理麦说道。
“哥哥,你说的我都知道,那厢房屋里有后门,我们从那里出去,左厢房屋里不行,婷婷姐和孙军莉睡在屋里的,我们不能惊醒了她们,让她们知道了可就真的有话说了,特别是孙军莉,她的那双眼睛随时随地都在盯着我们,所以,我们从你和军文哥住的右厢房后门出去!”罗思思说道。
田理麦想了想,在黑暗处又看不清罗思思的面庞,此时,他不知道罗思思脸上该是何种表情!
田理麦和罗思思轻手轻脚从阶檐上经过堂屋门口进了右边的厢房里,经过一个过道,便到厢房的后门口,田理麦在开门之前说道:“罗思思,要是姑爷他们的狗子咬怎么办?”
“哥哥,难道你没发现吗?那大黑狗与我们已混熟了,只要我们稍为给它出点声音,它就听出来了!”罗思思说道。
“罗思思,等会回来怎么办?”田理麦又问道。
“哥哥,你怎么这么啰唆,你是不是真的不愿去?”罗思思语气里有一丝不满!
田理麦听了罗思思不满的口气,边轻轻拉开门边说道:“罗思思,但我们不能在外呆久了,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田理麦门一打开,罗思思趁着外面月亮的亮光,一步就跨到了门外,她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哥哥,让你陪陪我说说话,象求你爬皂角树,你来看看,天空中的月亮多大多圆多亮!”
田理麦轻轻地将门拉上,他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见天空中的那轮月亮确实又大又亮,旁边的那些星星也在不断轻轻闪烁,他说道:“罗思思,你让我陪你说话,我们说什么呢?”
罗思思在月光下看着田理麦的面庞,月光虽然很大,但要看清人的面部表情是很难的,她说道:“哥哥,难道我们还要确立什么主题吗?”
田理麦回看了一眼罗思思,他发现月光洒在罗思思头上,别有一番银色的亮丽!
田理麦不知道与罗思思说什么,但是,田理麦感觉得出来,罗思思一定有什么事要跟田理麦说!
见田理麦没有说话,罗思思说道:“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但我一直都在犹豫着,不知道这对你合不合适,公不公平!”
“哟,是什么事?罗思思,还有这么严重,管它合不合适,公不公平,你说吧?!”田理麦说道。
“嗯,哥哥,是这样的,这事是关于上学的!”罗思思好象真的不好开口!
“你说,罗思思,没得什么事,上学的事你尽管说!”其实,田理麦说这话时,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他不知道罗思思跟他说什么关于上学的事,按说,他与罗思思之间关于上学是没有什么事的。
“嗯,哥哥,我想跟你在一个学校读书!”罗思思终于说了出来。
中考成绩已经出来了,按照成绩,田理麦是上州里的第一中学,而罗思思只能上县里的第一中学。
听了罗思思的话,田理麦懂了,罗思思要与田理麦在一个学校读书,那就是田理麦不去州里的第一中学,而读县里的第一中学,因为,罗思思由于分数不够,州里的第一中学是不录取的,那么罗思思要与田理麦在一个学校读书,只有一个条件能够达到,那就是田理麦放弃读州里第一中学而读县里的第一中学,这对于县第一中学来说也是巴不得的,因为学校都在追求升学率,对于基础好、成绩好的学生谁不愿意要呢?
学校追求升学率是正确的,如果一个学校连一项量化指标都没有,都用定性来考评,那就遭了,老师玩起,学生耍起,不能说连一首唐诗宋词都背不了,一点数理化常识都没有,个个考不上大学,那是“素质”吧?
田理麦听了罗思思的话,思忖良久,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在月夜之中罗思思提出的问题,曾几何时,田理麦还曾要专门远离罗思思,不与罗思思在一个学校读书,而如今罗思思却要自己放弃考上的州里重点高中而她一道读县里第一中学,这、这、这又该如何是好呢?
“罗思思,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不明白,我考上的是州里的重点高中,而你考的是县里的重点高中,你怎么能够与我在一个学校读书!?”田理麦决定假装不懂!
“哥哥,就是嘛,我肯定去不了州里的重点高中,所以,我想你回县里来读!”罗思思说道。
“这个——,罗思思,这事我不能做主,我暂时也不能答应你!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这是为什么?”田理麦问道。
“哥哥,我知道我这种想法很自私,很可鄙,很可耻,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结拜兄妹,你妈妈又认了我为干女儿,我才敢提出来的,你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对学习你也很有方法,所以,我想跟你在一个学校读书,好让你帮助我,让我们一起努力,一起进步,一起考上大学!”罗思思把自己的想法全说了出来!
“罗思思,你这想法是错误的,读书关键在于自己,自己要认真听课,举一返三,勤记、勤思考、勤动笔,不懂的问老师,你指望我来帮助你,恐怕不太现实,再说,我考上的是州里第一中学,如果我不去,那爸、妈不知该怎么想!”田理麦说道。
在罗思思心里,她虽然把这个近似荒唐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让田理麦答应她,即使田理麦答应她了,或许她也会认为那是田理麦在撤谎或者是口头上敷衍她而已!
“哥哥,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算我痴心妄想好不?”罗思思说道。
“罗思思,你的这个要求实在有些……叫我怎么说呢?有些幼稚和太理想化了!”田理麦说道。
“哥哥,这事你就不要提了,也算我从来没说过,好吗?”罗思思恳求着说道。
田理麦看了一眼天上,那月色正浓,不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狗的叫声,给这晨溪大寨凭添了一种宁静。
“罗思思,夜已经深了,我们回屋里去睡觉吧?军文哥和菲菲姐说不定已经回房间了!”田理麦说道。
“哥哥,他们不会这么快吧?如果他们回房的话,应该有一点响动,可是我们一点动静也没有听见!”罗思思说道。
“罗思思,要是我们都听到了动静,那别人还不早醒了,好了,我们回房吧!”田理麦边说边就向那厢房门口走去。
罗思思见田理麦再三坚持要回房,于是只好答应道:“好吧,哥哥!”
第一一三章 百家竹林(一)
田理麦轻轻地拉开厢房的后门,他让罗思思先进去后,自己才进去,进到房屋里,田理麦将门带上闩好,然后又送罗思思出了右厢房,在门口,田理麦轻声对罗思思说道:“罗思思,我就不送你了,免得弄出了什么响声不好,我在这里看着你进屋去!”
“哥哥,你瞧你那胆子,我们正当名份的结拜兄妹,又没有做什么坏事,晓得你怕么子?!”罗思思轻声说道。
“罗思思,别说了,快去睡吧!”田理麦轻轻催促道。
罗思思不再说什么,轻脚轻手地走了!
刘军文还没有回到房间里,他和顾菲菲两人还在院坝边窃窃私语,也许时间对于他们来说流走得太快太快,许多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许多要吐露的心声还没有来得及吐露,也许要做的规定动作都还没有做,那时间就流走了!
田理麦躺在厢房的廊檐下,望着刘军文和顾菲菲月光下的身影,在心里感慨万千:军文哥和菲菲姐真好啊,他们该爱就爱,没有顾忌也没有别人干涉,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田理麦生怕惊扰了刘军文和顾菲菲,他返身轻轻地进屋虚掩上屋门,然后到房间里去铺上躺下了!
田理麦头脑里很乱,他的头脑中闪现起了单多一,当然,那位小学时的同学只是在头脑中那么一闪就没了,接着是杨婷婷,俵姐姐杨婷婷比自已大,但那份美和成熟让人难以忘却,俵妹妹孙军莉,后来便是罗思思,想着了罗思思,她在头脑中便再也赶不走了!
罗思思,罗思思,罗思思……
田理麦想着想着,他好象觉得罗思思又来叫他了,她要他再陪她去走走,突然间,刘军文从外面回到了房间里,将他们堵在了房间里!
“麦弟,麦弟,你在说什么?”刘军文问道。
“啊?军文哥,你——?你回来啦?”田理麦在睡梦中被刘军文叫醒,田理麦迷迷糊糊地抬起头问道。
“麦弟,我从哪儿回来啦?”刘军文问道。
田理麦一摸,刘军文果然睡在自己的旁边,田理麦又咕哝着说道:“军文哥,我睡迷糊了,我还以为你出去歇凉去了的!”
“麦弟,我见你在说梦话,就叫了你两声,好了,睡吧!?”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翻过身去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由于凉爽,刘军文、田理麦、顾菲菲、罗思思都睡了会懒床,杨婷婷和孙军莉起床得较早!
田理麦起来时,罗思思也已经起来了,他偷偷地瞄了一眼罗思思,没想到罗思思也在瞄他,两人眼睛一对上,都会心地笑了笑,田理麦感觉自己的心里有种不可名状的甜蜜感觉涌上心头!
此时,孙军莉走了过来,好在她没有看见田理麦和罗思思对上眼的那一刻,她对田理麦说道:“哥,你陪我和婷婷姐到墙沟里去走走!”
田理麦不想去,但他不好拒绝,他笑了笑说道:“妹,我们要赶路,我去帮忙姑姑做饭去,早点弄熟了,我们吃了好走,不然等会太阳大了你们又受不了!”
田理麦说完就向灶房屋走去,孙军莉见田理麦不去,又对杨婷婷说道:“姐,我以两人去逛逛吧?!”
听了孙军莉的话,田理麦回过头说道:“姐,你们别去,这早晨间那些墙沟上的杂树上容易落落毛毛虫,小心掉到脖子里!”
听说墙沟那些树上有毛毛虫掉下,杨婷婷赶紧说道:“妹,我们也就坐坐,田孃孃的早饭可能也快熟了,我们就不去了,行啵?”
孙军莉虽然不高兴,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田理麦来到灶房里,见远房的姑姑田平英正在忙着,姑爷覃金田也在帮着忙,便问道:“姑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吗?”
“没有什么要帮忙的,田理麦,你好勤快,你过来,我问你,你妈的咳嗽病好些没?”姑姑田平英让田理麦歇着。
“姑姑,妈的咳嗽病是老毛病,前些日子她在镇上医院治了一段,有所好转了!”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们今天去哪儿?”姑爷覃金田问道。
“姑爷,我们今天到我们上四台去!”田理麦回答。
“田理麦,到上四台去看么子?”覃金田又问道。
“姑爷,我们这山里哪样没得看的,哪样都可以看,对于山外的人来说,处处是景,步步是景!不过我想让他们看的还是那片杜鹃林!”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正在与覃金田和田平英说话的时候,刘军文来到了灶房,他说道:“田孃孃,早饭还要多久时间?”
“已经好了,马上吃!”田平英说道。
“有什么事吗?军文哥!”田理麦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早点出发,凉快些!”刘军文说道。
于是,覃金田和田理麦便来到堂屋里安好饭桌,没有一会儿,几样菜便端上了饭桌。
早饭是洋芋饭,很好吃的,但由于刘军文、顾菲菲包括杨婷婷早餐已经习惯了吃西餐,因此,也还是吃得不怎么香,但由于没有包子、馒头、稀饭等,洋芋饭他们一行人也还是勉强吃了一碗!
待饭吃完,顾菲菲掏出来四佰块钱递过田平英说道:“田孃孃,这四百块钱包抬覃叔昨天的误工费五十块,其它的是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生活费!”
田平英接过四百块钱,看了看覃金田,覃金田立即说道:“哎呀,你们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不知吃好没吃好,家户人家不比餐馆,其实那需要那么多钱,哦,不过你们昨天还歇了一晚上!”
覃金田说到这里,田平英立即接过话说道:“你们几个,昨天晚上虽然只睡了一晚上,但我也得要把被子拆下来洗一洗,不然,会长霉的!”
听话听音,田理麦听出来,远房的姑姑田平英和姑爷覃金田的一唱一和是想要顾菲菲出点住宿费,他站起来红着脸说道:“姑姑,姑爷,这热天我们就睡了一夜,况且昨天晚上我们都洗了澡的,要洗的话,透透水就行了,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田平英和覃金田见田理麦站起来答白说了话,便再也不说什么了,刘军文和顾菲菲相互看了一眼,也装着什么也没有听懂!
不待远房的姑姑田平英将碗筷收拾完毕,刘军文和顾菲菲就对田平英和覃金田辞行,刘军文说道:“田孃孃,覃叔,一趁凉爽,一趁肚饱,我们就出发了!”
顾菲菲对田平英说道:“田孃孃,我们这次这一行就麻烦你们了,千万要记住我们谈好的事情,一定要按我们的要求全部到位,如果那些客人到时候不满意,那事情就难办了!”
顾菲菲边说边掏出两千元钱又说道:“田孃孃,我们虽然是口头协议,但我们也是算数的,我先交两千块钱定金,如果你们缺什么东西,也好去买!”
田平英立即接过那两千块钱说道:“顾部长,你们这次来麻烦说不上,你们各是出钱了的,这是你们应该的,不过对于下次的你们那团队餐,你放一万个心,价钱是价钱,诚信是诚信,我包你和刘经理满意!”
田理麦其实以往也只来过这远房的姑姑家一次,是什么印象已经记不起来了,但这次这位姑姑给自己的印象就是喜欢钱,不过,话说回来,这世界上谁不喜欢钱呢!
“姑姑,下次旅游团的事,真的要让姑姑和姑爷费心了,一行七、八十人如果不满意,闹起来,那名声就没了,今后军文哥和菲菲姐说不定还要带更多的人来啦!”田理麦在旁说道。
“哟,田理麦,你这个侄儿子,真是远房的,不是亲的,连你的姑姑和姑爷你也信不过!”田平英说着,还笑了笑。
田理麦的脸红了!
该说的都说了,刘军文和顾菲菲便带着一行人出发了!
田理麦走在前面带路,接着是罗思思、孙军莉、杨婷婷、顾菲菲和刘军文,由于怕狗子,覃金田决定走在最后送他们一行离开晨溪大寨!
一行人出了晨溪大寨,又免不得在路口与覃金田辞行。待一行人走上大路之后,顾菲菲问道:“田兄弟,今天我们第一站到的地方是哪里?”
先前出发之前,田理麦就发现,今天刘军文将顾菲菲的一些东西背在了自己的包里,这样一来,顾菲菲背的东西少了,走起路来与前两天相比要显得轻便多了!
听了顾菲菲的话,田理麦回答道:“菲菲姐,我们首先到的是百家竹林,那里有很大的一片竹海,我们就从竹海中穿过!”
听说有一片竹海,顾菲菲显得很兴奋,她立即催促道:“我们稍微走快点,多一点时间到那片竹林里去玩玩!”
“菲菲姐,今天是最轻松的一天,从这里晨溪大寨到我们上四台那里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再走一个把小时就到百家竹林了,不需要赶的!”田理麦说道。
第一一四章 百家竹林(二)
顾菲菲看了一眼天空,见太阳也才刚刚从东边的山边升起,想到再有个把小时的话,就到了竹林里,也就不会被烈日晒着了,便不再催促了。
田理麦走在最前面,其实他的心里在想着刘军文和顾菲菲昨天夜晚的约会,今天早晨起来,他发现,刘军文看顾菲菲的眼神与以往不一样了,一个是看的频率高了,二个是看的眼神变了,满满的全是情意;而顾菲菲也一样,时不时地看一眼刘军文,就好象刘军文的脸上有什么稀奇一样,那眼神温柔而多情!
田理麦想着想着,回转身准备去看一眼刘军文和顾菲菲,想不到他的眼光却同时碰上了罗思思和孙军莉的眼光!
当田理麦的眼光集中到孙军莉的脸上看一眼的时候,罗思思那眼里的光芒黯淡了,罗思思竟然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孙军莉!
见罗思思回过头去,田理麦赶紧说道:“罗思思,看着地上,小心摔倒!”田理麦边说边看着罗思思,然而,这样一来,孙军莉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下去了!
好在一个把小时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百家竹林。
这百家竹林,除了刘军文、顾菲菲、罗思思外,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都来过,因此,刘军文、顾菲菲、罗思思见了这么大的一片竹林,均惊叹不已,特别是顾菲菲,更是格外惊赞!然而杨婷婷和孙军莉已经见惯不怪,泰然视之,但是包括田理麦,杨婷婷和孙军莉在盛夏时节到了竹林里,被竹林里的那份清幽和凉爽深深地感染着,再加上刘军文、顾菲菲和罗思思的惊奇赞叹一喧染,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似乎有了与以往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
“歇一歇,大家歇一歇!”刘军文招呼着大家,他率先放下了自己背的包。
顾菲菲和罗思思早放下了背着的包,进到了那片竹林里,田理麦见了赶紧说道:“菲菲姐,罗思思,你们要注意,这竹林里的竹子被间伐过,那留下的竹蔸蔸很锋利,小心伤了脚!”
百家竹林里生长着楠竹、荆竹和迟竹,当然也还有刺竹、水竹、剑竹、凉山竹、毛竹等,竹林里的各种竹子不是间杂生长的,而是分成若干片,田理麦他们现在来到的是一大片楠竹!
顾菲菲摸着那些标致的楠竹,觉得光滑无比,田理麦见了又赶紧说道:“菲菲姐,别在竹子上到处乱摸,不管它是什么竹子,它的竹节处都有一些细微的竹绒毛,有的粗,有的细,象你的手很少接触这些,到时候会引起过敏的,特别是那些竹毛嵌入到汗毛孔里后,会红肿发炎,还奇痒无比!”
顾菲菲听了,赶紧缩回了手,但是,顾菲菲发现,自己的手掌上已经黑黑的了,她试图两手擦掉,但怎么也擦试不掉了。
“田兄弟,这是怎么回事?手上竟这么脏,那些竹子上看去是非常干净的!”顾菲菲问田理麦道。
“菲菲姐,那些竹子长年累月的生长着,它们吸收了许多的灰尘,许多的灰尘附在上面经年间都变得与竹子一样的色道了,所以,那些竹子看起来光滑干净,实则是很脏的!”田理麦说道。
刘军文、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听了田理麦的话,都伸出一个手指头去摸了摸竹子,果然,那手指头被污得黑黑的!
“田兄弟,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顾菲菲问道。
“菲菲姐,有一次我与我爸经过这里,我见那些竹子光滑,就去摸着玩,哪知道把两手弄得很脏很脏,问我爸是怎么回事,我爸才告诉我的!”田理麦说道。
“麦弟,我向你证实一个事实,有人说楠竹是分雌雄的,这是真的吗?”刘军文此时问道。
“军文哥,这是真的,这个小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还指着竹子教我认过,楠竹有竹节,竹节处生长着枝丫,当楠竹从笋长高变成竹的时候,雌雄就能认了,从下往上的第一个长枝丫的竹节处,长的是单的枝丫就是雄竹,如果长的是双枝丫,那株竹就是雌竹!”田理麦说道。
“麦弟,你爷爷告诉你这些有什么用?”刘军文问道。
“军文哥,太有用了,如果要栽竹的活,就必须要栽雌竹,如果栽的是雄竹,它是不会长笋出来的!”田里麦说道。
“田兄弟,你小小年纪怎么就知道这么多?我们做旅游的就需要象你这么知识面丰富的人才!”顾菲菲说道。
“菲菲姐,我算什么知识丰富?我一个中学生,与你们比起来,我要学的东西还多呢,我这些淡漠哪岔的东西,是因为记住了,你们一问起,我就讲出来了!”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说了一句土话“淡漠哪岔”,顾菲菲听了问道:“田兄弟,你刚才说的‘淡漠哪岔’,是什么意思?”
田理麦笑了笑说道:“菲菲姐,这是一句土话,相当于不是主流的,是小的,上不了正席,或者说不是什么正事!”
“哦,田兄弟,那我还问句‘淡漠哪岔’的话……”顾菲菲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都笑了。
“菲菲姐,你反映得真快,就是这个意思!”田理麦说道。
“田兄弟,那你把这‘淡漠哪岔’的百家竹林,为什么是这个名给我们讲一下!”顾菲菲又说道。
顾菲菲刚才用的“淡漠哪岔”就不恰当了,田理麦笑着说道:“菲菲姐,这用的不当,应该是‘这百家竹林为什么叫这个名,你把百家竹林那淡漠哪岔的故事讲一讲!’”
刘军文见顾菲菲在与田理麦学方言,笑着说道:“菲菲,我们这里有许多的土话方言,有的土话很八卦的……”
“军文哥,你等会儿,你叫菲菲姐什么?菲菲!?顾部长改称呼了?”杨婷婷惊讶地问道。
“是的,俵妹妹,我不再叫她顾部长了,她叫我也改口了,叫我军文,这样显得亲切自然!”刘军文说道。
“军文,你刚才说的土话方言,你举几个例子我听听!”顾菲菲说道。
“好,我举几个例子,如吃饭就说成是‘逮饭’;吃中饭,叫‘逮少午’;摔了一跤的话,往前摔的叫‘挞扑扒’,往后摔的叫‘一仰翻叉’;等等!”刘军文说道。
顾菲菲听了笑了起来,说道:“这一个地方总有它的地方特色,也就是这不同的地方特色让世界丰富多彩!”
“是啊,这样吧,菲菲,我们让麦弟给我们讲讲这里为什么叫百家竹林!”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说道:“军文哥,这百家竹林的故事,还是等我们到了我们上四台之后,让爷爷给你们讲,我们如果说坐在这竹林里让我讲百家竹林的故事,很耽误时间的,我们还是以看为主,因为,这百家竹林的竹子不是一种竹子,是很多种,而且每种竹子都独立一片,要把每种竹子那片竹林看完,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麦弟,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还在这楠竹林里呆着做么子,我们去看第二种竹子的竹林吧!”刘军文说道。
“好,军文哥,我们往前走,接下来是一片荆竹林,军文哥,菲菲姐,今天上午我们要把各种竹林看完是不可能的,因为,看完每种竹子的竹林要花很多时间,如果我们要看完的话,我们要赶到上四台去吃少午就来不及了!”田理麦说道。
听说不能看完,顾菲菲有些失望,她问道:“田兄弟,如果看完的话,要多长时间?”
“菲菲姐,这要看你怎么看,如果只是到每块竹林里去走下,伃笛时间不超过十分钟的话,大概也要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田理麦回答道。
“算了,菲菲,我们就照主要的几种竹林看看就行了,不过,下次在安排团队时间的时候,这里安排一天,让游们好好在竹林里玩玩!”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带着一行人离开了楠竹林,来到了荆竹林里,田理麦指着荆竹林说道:“荆竹林是这片竹林里面积第三大的竹林,第一大的是楠竹林,第二大的是迟竹林,最小的是斑竹林!”
荆竹没有楠竹那么高大粗壮,走进荆竹林里,却又是另一种感觉,顾菲菲站在边上没有进到荆竹林里,她对田理麦说道:“田兄弟,我们每到一种竹林,都不要停留,只看看便走,我们也好多看几种!”
“行,菲菲姐,从这里到我们上四台大约需要个把小时的时间,我们只要快一点,也是能够多看几处的!”田理麦说道。
于是,田理麦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迟竹林,到了迟竹林,忽地一群斑鸠从林中飞起,顾菲菲看着迟竹林问田理麦道:“田兄弟,先前那些竹林里怎么没有鸟类飞起,这迟竹林里怎么一下子飞出来这么多的鸟?”
“菲菲姐,刚才飞出来的是斑鸠,你看,这迟竹林它是一垅一垅的,一垅迟竹有几十上百根生长在一起,很容易让鸟做窝!”田理麦又说道。
第一一五章 道师先生与笋壳(一)
顾菲菲见迟竹林里的那一垅一垅的迟竹密密匝匝的,好象连人也不容易进去,顾菲菲说道:“田兄弟,这迟竹林里如果是一个人进去的话,还有些害怕!”
此时刘军文听了顾菲菲的话,看了看其他人,见都在看着迟竹林里,没有一个人往迟竹林里去,便说道:“菲菲,竹林里的氛围,分竹子的种类不同则不同,这迟竹林里就有一种阴森,而楠竹林和荆竹林里就有一种清幽,等会儿,还要看别的竹林,你慢慢体会!”
“军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顾菲菲温言软语,完全没了前两天与刘军文说话的那种口气。
“菲菲,我也是这山里的人,我很小的时候也经常到各种竹林里去玩耍,特别给我记忆深刻的是在竹林里发现了竹荪后,那份高兴劲,那些竹荪是真正的野生荪,拿回家去,下开汤吃,现在想起来的那份纯香啊,都还让人往肚里吞口水!”刘军文说道。
“军文,现在还有不有野生的竹荪?”顾菲菲问道。
“菲菲,真正野生的竹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人工培育的竹荪到处都能买到,也能吃到,只是吃着好象变了味似的!”刘军文说道。
“军文,人工培育的也许口味差一点,我也吃过,也觉得挺好吃的,但是,军文,我听说那竹荪人工培育的和野生的在营养成份上是差不多的呢!”顾菲菲说道。
田理麦见顾菲菲和刘军文两人在说话,相互间虽然没有什么亲近的热词,但语气里却流露出亲密的温馨!
田理麦走到一垅迟竹里,将那迟竹根部的笋壳拿了一张出来,他刚拿出来,罗思思便要伸手过来拿,田理麦急忙说道:“罗思思,别动,小心锥手!”
罗思思迅疾将手缩回,她问道:“哥哥,么子要锥手!?”
田理麦将笋壳翻到背面,指着粘在笋壳背面上那一根根细微的毛针说道:“就是这些细小的毛针锥人,锥了之后,立即红肿,疼痛难忍,还奇痒无比!”
“哥哥,那你还去拿笋壳?”罗思思说道。
田理麦在地上扯了一把杂草,将笋壳背面的那毛针擦掉后,用手摸着那张笋壳说道:“罗思思,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笋壳在以往作用可大呢!”
顾菲菲在旁听了,过来问道:“田兄弟,这笋壳有么子作用?还大?”
“菲菲姐,据我爷爷给我们讲,在过去,山里人交通不便,什么东西都是自给自足,但两种东西却是要到山外去挑,一种是盐巴,一种是布匹,到外面去挑这两种物质的人,我们称为挑力的,挑力的人夏天穿草鞋或打赤脚,但冬天却不行,冬天必须穿鞋子,否则将脚冻坏了就再也不能挑力了。那时,据爷爷讲,没有胶鞋,更没有皮鞋或者是运动鞋、弹力鞋等什么的,挑力的人穿的鞋子都是自己的右客做的布鞋!
“做鞋子的第一道工序,就是要剪鞋样,那鞋样就是用这笋壳剪,剪好之后就用布照着鞋样做,做出来的布鞋一点也不会走样,大小、长短合适合脚!”田理麦解释说。
顾菲菲从田理麦手里拿过笋壳来看了看,说道:“没想到这么样一个不起眼的东西,给山里人的生活曾经起过那么大的作用,田兄弟,现在还有人用这笋壳剪鞋样吗?”
“菲菲姐,现在连做鞋子的人都没有了,哪还会有人用笋壳剪鞋样?现在穿鞋子,哪种鞋子都买得到,不过,草鞋和象那时做的布鞋倒是买不到的!”田理麦说道。
“田兄弟,你穿过那种布鞋吗?”顾菲菲问道。
“菲菲姐,我穿过一双,那是我妈给我做的,穿在脚上舒适得很!还有就是我爷爷穿的有一双,其他人我还真的没有见他们穿!”田理麦说道。
顾菲菲又转过头问刘军文:“军文,你穿过吗?”
“菲菲,我从未穿过。”刘军文说完又补充道:“不过,我的一百零二岁的祖爷倒是只穿那布鞋,其它的鞋子他不穿,那年给他买了一双毛皮鞋,他说重得很,提不起脚,也没要!”
顾菲菲反复地又看了看手里的笋壳,她问道:“这笋壳还有其他什么作用吗?”
刘军文摇了摇头,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也只愣愣地看着,也不知道那笋壳还有什么用处!
“菲菲姐,这笋壳还可以用来吓人!”田理麦笑了笑。
“吓人?怎么吓人?吓什么人?麦弟!”刘军文不解地问道。
“军文哥,难道这个‘龙门阵’你没有听说过!?”田理麦问道。
“什么‘龙门阵’?麦弟,我没有听说过,你给讲一讲!”刘军文说道。
于是,田理麦又给大家讲起了故事。
田理麦说,这个故事是关于装神弄鬼的道师先生的故事,他也是听别人讲的,至于说这个故事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大,则说不清楚。
以往,道师先生横行于乡村,他们自称能通“阴阳”,驱鬼捉鬼,那家小孩有了疾病,那些道师先生闻风而动赶上门去,说什么小孩又是“走魂了”,或者是“遇了鬼”、“中了邪”了等等,说得天花乱坠,让人家背上沉重的心理负担,那“鬼”那“邪”谁也没见过,见小孩病情沉重,不得不将信将疑,只好请他们上门驱鬼捉鬼!
有了捉鬼的机会,便有了骗取钱财的机会,道师上门一通“法事”做起,口里默念起谁也听不懂的“法诀”,那钱便很容易地到手了,道师拿着钱财走了,如果小孩的疾病好了,道师则会吹牛逼说,是自己把鬼赶走了;如果小孩因为做“法事”耽误了治疗而死了,那道师则会说是那小孩只有那么长的寿岁,又是什么小孩的父母前世欠了那小孩的帐,那小孩是来“讨帐”,还要让父母呕气、伤心,有的还会说什么那死去的“小孩”是专门来穿“花衣服的!”
道师们的这些罪恶行径,不知误了多少人的性命,因此,有的人便对道师怀恨在心,决定要给道师先生一个恶作剧!
一天,一个道师先生给一个家户人家做了一场“法事”之后,正在那里天花乱坠地吹自己如何如何能够打鬼、捉鬼,又有如何的本事,法术高强,一个人走近道师先生说道:“你说你能打鬼,捉鬼,那鬼到底是什么样子,我们又从未看见过,现在天已经晚了,如果你现在一个人能够赶夜路回去,我们就相信你能捉鬼,鬼也怕你!”
那道师先生心想,反正自己的钱财已经骗到了手,自己也正好要回家,其实连道师先生自己也明白,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鬼,鬼都是人为地造出来的,也正好让一些人利用所谓的“鬼”来蒙骗钱财。
那道师笑了笑,为了让自己今后骗取更多的钱财,他说:“我们经常走夜路,穿过坟地,口里念起法诀,鬼是不能近身的!”
那人说道:“我们知道你法术高强,什么恶鬼都还不了你的身,但我们就想你走夜路回家去,试试来我们看看!”
其实,那人已经想好了要“治治”那道师先生的办法,他在说话之际,将两张笋壳悄悄地用线缝在了那道师先生的背后的衣服上!
道师先生要出发了,那人对道师先生说道:“为了证明你真的回家,没有一出门就躲到别家去,我要去送你一程!”其实那人哪是怕那道师先生躲到别家去,而是怕那缝在道师先生背后的笋壳发出声响,而被他发现,送他就是要先用手将那两张笋壳牵住,免得道师先生一走,笋壳即刻就发出声响,让那道师先生发现!
那人用手牵着道师先生背后的两张笋壳,陪着道师先生走了大约四、五里路程后,就与道师先生告辞回了!
道师先生刚与人分手时,走得较慢,那后面的两张笋壳发出的声音较小,在道师先生听来,还以为是后面有风吹动树叶在响!
走出去几里地之后,要经过一片坟墓,道师先生虽然自认为自己会打鬼的法术,但自己清楚自己的那点斤两,打鬼驱鬼本就是骗取别人钱财的“鬼把戏”,自己从来没有打过真正的鬼,也从来没有真正的赶过什么鬼,那些叽叽呱呱念叨的法术,自己也搞不懂是说的些么子,自己视为法宝的那“令牌”,其实就是写得有几个变异字在上面的一块旧木头!
但不管怎么样,这一片坟墓,在夜晚看来还是有些阴森恐怖的,特别让道师先生记忆犹新的是他前不久帮着做的道场的那个中年人死了后,就埋在这里的,那中年人躺在棺材里,不知是为什么眼睛半睁半闭的,好象还有什么未竞的事情一样!
那道师先生不自觉地向那一片坟墓看去,其实那些坟墓上什么也没有,只有夜风吹动树叶发出的轻轻的响声!
第一一六章 道师先生与笋壳(二)
突然,道师先生听见靠近自己的身后发出了“嗑嗑嗑”的响声!
是什么这样靠近自己的身体发出响声,难道真的有鬼?
道师先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没想到,道师先生走得越快,那身后“嗑嗑嗑”的声音就越大,道师先生心下慌了,他站着默诵起平常“打鬼”的法诀来,他一站着,那响声便又没了,但他往前一走身后又发出了“磕磕磕”的响声!
这一下,道师先生慌了,今天这是遇见什么鬼了?他接着又站住诵念起他的打鬼驱鬼法诀来,他站着身后又没了那响声,道师起初还感到高兴,身后的响声没了,还以为真是他默念的法诀起了作用!
但是,待他往前一走那身后的响声又响了起来,咦,今天是遇见什么恶鬼或者厉鬼了,竟然自己的法术一点作用不起,看来平时里自已的所谓法术是自欺欺人的把戏了!
他站住,身后的响声便没了,他一走身后的响声便响起来,这肯定是什么历鬼、恶鬼了,他的心里彻底地慌乱了,道师先生不由得小跑起来,他一跑,他身后的响声更响了!
道师先生的心里几近崩溃,他把平时里所有的法术法诀都念了起来,还拿出他捉鬼驱鬼的法宝对着身后一阵乱打乱舞!然而,他的动作越大,他的身后那响声便越大!
道师先生已经汗流夹背,他不知道他遇见的是什么“鬼”,他把他以往使过的所有法术法诀都使了出来,但是仍然作用!
道师先生知道,遇见自已不能制服的“鬼”,便只要逃的一条路了,这是学“打鬼”“驱鬼”时,师傅也曾经传授过了的,道师先生再也不念诵什么法诀了,撒开大步奔跑起来!
道师先生不要命的奔跑累得他是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身后发出响声的那“鬼”仍然紧紧跟随着他,发出不断的响声!
道师先生跑啊跑啊,终于看见了自家的房屋,“快救命啊,有鬼跟着我啊!”道师先生对着自己的家人大声地喊道。
道师先生的家人对道师先生平常“捉鬼”、“驱鬼”的那些鬼把戏也是将信将疑,听见道师先生在外大喊“有鬼跟着我”,便都纷纷地出门来看,待那道师先生跑到屋里,家人在灯下一看,道师先生的身后哪里有什么鬼,只是两张笋壳被人用线缝着挂在了道师先生背后的衣服上!家人们什么便都明白了。
道师先生已经跑得筋疲力竭,全身衣服被汗水湿透,连脸色也变得铁青,见了家人只说“鬼,鬼,鬼跟着我!”
家人们将那笋壳从道师先生的身后拿下来让道师先生看,并说道:“哪里有什么鬼?你听到的响声是笋壳发出的响声!”
道师先生一看,知道是自己着了别人的道了,脚一软便瘫在了地上。
家人们知道这是有人在跟道师先生恶作剧,是人们对道师先生平常用“鬼神邪说”来骗人表示的不满!
家人们便劝说道师先生不要再去以那些“鬼神邪说”骗人钱财了,从此,那名道师先生便不再从事道师的行当了!
田理麦讲完了师道先生与笋壳的故事后,顾菲菲说道:“田兄弟,看来这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有鬼的故事都是编出来的!”
“菲菲姐,这世上如果真有什么鬼的话,那道师先生他也就不会改行了!”田理麦说道。
“好了,别在这里停留时间太长了,我们还是到别的竹林里去看看,至于说鬼,那是生活在人们心里的东西,物质世界里是没有鬼的!”刘军文说道。
田理麦带着行人来到了箭竹林旁,田理麦指着箭竹林对顾菲菲说道:“菲菲姐,这种竹子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顾菲菲用手摘下一片竹叶看着说道:“这种竹子我认识,电视上曾经报道过,它叫箭竹,它的叶子说是熊猫最喜欢吃的!”
“菲菲,小时候我也不知道我们这里长的这种竹子就是箭竹,直到有一次我去四川带团,那边的地接导游告诉我,说这种竹子叫箭竹,我才知道!”刘军文也摘了一片竹叶说道。
“田兄弟,你知道这种竹个为什么叫箭竹吗?”顾菲菲问道。
“不知道,菲菲姐。”田理麦回答。
田理麦看了一眼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三人也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麦弟,你头脑中记的故事传说很多,你讲的有些连我也没有听说过,不过,这箭竹的来历我倒是听说过!”刘军文说道。
“军文哥,那你讲来我们听听?”田理麦说道。
“行,麦弟,我讲讲,不过下次团队来的时候,就由你给他们讲!”刘军文说道。
“行,军文哥!”田理麦答应道。
“是这样的,”刘军文开始讲述:“箭竹,我们可以先从名字上来进行一番想象,箭竹,它的来历肯定与箭有关,那箭是古代冷兵器时代的主要攻击武器,箭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已经广泛应用于战争,但是,箭射出去,光靠箭杆是射不死敌人的,因此,便有了箭矢,这箭矢简单地说就是箭的箭头,它是由铁铸成的,我们知道,这铁在古代是非常稀少的,而战争中使用的箭杆、箭矢却又是大量的,这样,一段时间,这种竹子便成了箭杆和箭矢的替代品,到了汉代的后期,特别是黄巾军,没有铁做的箭杆和箭矢,这种竹子被黄巾军作为箭杆和箭矢大量地投入到了攻城掠地之中,在三国时代,用这种竹子做的箭矢上被淬上了毒,人一中箭,虽然没有被射中要害而死,但常常也是毒发身亡,那华佗有名的‘刮骨疗伤’,也就是关羽中了毒箭的结果!
“由于这种竹子具有箭的替代功能,因此,古人们便称呼这种竹子为箭竹!”
刘军文不愧是做过导游的,他的阐述非常清楚,他的语气完全是一个导游讲解的口气,而且逻辑性也较缜密!
刘军文刚刚讲完,顾菲菲对田理麦说道:“田兄弟,下次我们的旅游团队来,你的讲解就要象你军文哥这样的口气、语速来讲解,不能象晨溪大寨你覃家的姑爷那样给人‘摆龙阵’,你懂了吗?”
田理麦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菲菲姐,军文哥,我从来没有象军文哥这样给人讲解过什么,所以,要请菲菲姐和军文哥你们两人指导指导我!”
“麦弟,没事的,等我们到了上四台,简单地给你训练一下,不过,一个好的导游或者讲解员是经过多次讲解熟悉练习出来的,所以,我们给你训练一下之后,你也要抽点时间练习练习一下,你也要知道,一个好的导游和讲解员也是能够直接创造经济效益的,比如进了购物店,如果你对某种商品介绍得好,是会直接激发起游客的购买**的,当然,导游或讲解员讲述得好,遇到有的客人也会直接点赞打赏,给小费的!”刘军文说道。
“田兄弟,你这次不是要在我们的篝火晚会上消售施南春酒吗,你好好把施南春酒的品质特征,酒的特性和它的文化传承了解清楚,然后再仔细地给客人们介绍介绍,我相信,你会有回报的!”顾菲菲看着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听了刘军文和顾菲菲的话感激地看了一眼两人说道:“菲菲姐,军文哥,我一定多去练练!”
田理麦又在前面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水竹林,这水竹生长的都不大,大的才刀把大一根根的,小的只有粗壮的大指拇大。
“田兄弟,这水竹跟先前的箭竹有些相象,它们有什么用途?”顾菲菲问道。
田理麦看了一眼刘军文,意思是让刘军文来说,刘军文见了说道:“麦弟,刚才你就学着先前我讲解箭竹那样的口气来给我们讲解一下试试?!”
田理麦答应了一声“好”字,接着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这竹子,有许多种,每一种竹子都有他不同的用途,比如说,先前我们看见的楠竹,作为我们山里人,就主要是用它来打晒席和用于黄缸的箍桶篾,而先前的那些荆竹,主要是用来打筛子、簸箕、竹篮等用的,而迟竹主要是用来用作抬大型东西的绳索用的,关于箭竹的用途之前军文哥已经给大家讲解了,当然箭竹用作战争中的攻击武器的功能已经完全消失了,那么它现在的用途就只剩下将它的叶子供给给熊猫吃,但我们这里又没有熊猫,那它的用途就只有起到美化环境,保护生态的作用!”
田理麦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他一停顿,没想到顾菲菲就拍起了巴掌,并说道:“田兄弟,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你第一次讲解,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好!你接着讲!”
“等等,菲菲,我来给麦弟说一下,麦弟,你的讲解,刚才菲菲说了,你第一次讲解到这个程度,的确已经非常好了,但是有两个问题要注意一下……”刘军文说道。
第一一七章 回到上四台(一)
刘军文看了一眼顾菲菲,见顾菲菲脸色依旧,刘军文才接着说道:“麦弟,第一个问题是对于我们山里人已经司空见惯的家庭用具的称呼要准确一些,尽量要让山外的人能够你听懂,象你刚才讲荆竹的主要用途是用来‘打筛子’,这‘打筛子’就不够准确,”刘军文转头问顾菲菲:“菲菲,你知道这‘打筛子’是什么意思吗?”
顾菲菲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刘军文笑了笑,他没有责怪顾菲菲没有指出田理麦存在的问题,而是继续对田理麦说道:“你菲菲姐都没有听懂,很显然换了其他的山外人,他们也是听不懂的,假如你把‘打筛子’说成是‘编织筛子’,或者更进一步说成是‘编织米筛’,恐怕就都能听懂了!第二个问题是,讲解不仅要用普通话,更要使用精准的语言表述,如‘黄缸’一词,这是地方方言,就要用装粮食的木缸来称谓表述,人家才会听得懂!当然,有时候为了调动游客的参与情绪,故意使用一些方言,让游客积极参与提问,那又另当别论了!”
刘军文说完了,田理麦点了点头说道:“军文哥,这平常在课堂上回答问题好象没有问题,但要对着人这样现场讲解,有些词汇真的一时还难以组织起来,心里一慌就把用习惯了的方言给讲出来了!”
“不要紧的,麦弟,你这是第一次讲解,如果你讲解的次数多了,就熟能生巧了,来,别怕,再给我们讲解一下水竹林!”刘军文说道。
于是,田理麦看了看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后又开始了讲解:“这水竹的生长特性是喜欢生长在小沟边、小河边或者是沼泽地等比较湿润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水竹名字就带得有一个‘水’字,说明它的性就是比较好‘水’的,那么,它有那么用途呢?它最直接的用途就是在春季它的春笋长出来后,人们将这些春笋搬回家,将后炒肉吃,这水竹笋炒肉那可是一道最鲜美的时令菜;它的第二个用途,就是能够用作钓鱼杆,握着水竹自制的钓魚杆垂钓于河沿之上。可以说,在以往,山里人如果要钓鱼的话,也就是用这种水竹做钓鱼杆,没有其它的可以替代它;它的第三个用途是,我们这里的农民用它来做挑牛粪到田间的高撮箕的系子,这种撮箕的系子制作办法就是将水竹砍回家后,一破两开,把要纽回头的地方用火烤一下之后直接就纽在撮箕上;它的第四个用途是人们把它们砍回家之后,用作支架的支撑小柱子来用,如葡萄小时候的上架牵引,还有就是四季豆、黄瓜等藤状菜的支架支撑作用,我们这里的土话把这种水竹做的支架叫做‘站站’,也就是一直站立着的意思!”
田理麦讲完了,刘军文笑着对顾菲菲说道:“菲菲,你看麦弟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天赋,虽然他的讲解还不简炼,有的讲解还词不达意,但他对我说的那两个问题已经在开始注意了,如果麦弟要是读一个旅游方面的专业的话,他今后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如果外语水平好的话,别说中级导游,就是高级导游也是有可能!”
“军文哥,俵弟现在他还是一个初中生,他还要上高中,上大学呢,对于就业现在还谈不上!”杨婷婷在旁边插话道。
“我知道,婷婷妹,我并没有说现在就让他去就业,也就是见他在这个方面很优秀,就随口说一说!”刘军文说道。
接着,田理麦又带着一行去了苦竹林、斑竹林、毛竹林等各类竹林里,竹林看完后,一行人直接向上四台而去。
由于在百家竹林耽误了时间,当田理麦带着刘军文、顾菲菲、杨婷婷、罗思思、孙军莉到上四台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一点多了。
由于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在医院陪伴妹妹田理玉,田理麦直接就把一行人带到了大伯田木壮家!
爷爷、奶奶、大伯田木壮和大伯娘见田理麦带来了客人,客人还在院坝边,就都出来迎接来了!
田理麦见了爷爷、奶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还是妹妹田理玉摔伤的那个夜晚离开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陪伴妹妹田理玉,没有回到上四台来,这其间又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也许爷爷和奶奶都不知道,这当然也包括田理麦考上州里第一中学的事!
田理麦眼里噙着欲掉的眼泪,快步向爷爷、奶奶走过去,爷爷、奶奶见了,赶紧一把抱住田理麦,爷爷说道:“孙娃,快些莫哭,你看,你带来得有那么多的稀客,快请他们到屋坐,外面太阳大得很,也还肯定没有吃少午,快去,孙娃,让奶奶和大伯娘给你们弄午吃!”
田理麦实在是想抱着爷爷、奶奶哭一场,把心里的那份道不清说不明的委屈哭出来,小时候,做了错事挨父亲田禾壮或母亲杨梅珍打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逃到爷爷、奶奶处躲起来,爷爷、奶奶在孙娃的印象中就是躲避父亲、母亲责罚挨打的保护伞!
田理麦听了爷爷的话,强忍住要流出来的泪水,又悄悄地在爷爷的衣服上擦试了一下,然后此随爷爷、奶奶进到了堂屋里,因为就在田理麦和爷爷、奶奶亲近的时候,大伯和大伯娘已经将刘军文、顾菲菲、杨婷婷、罗思思,包括孙军莉都让进了堂屋里,本来孙军莉是要上前去与她屿外公外婆打招呼的,但也被田理麦的大伯娘也就是孙军莉的大舅娘拉进了堂屋里。
田理麦到了堂屋里,还没有坐下就把顾菲菲、罗思思介绍给了爷爷、奶奶和大伯、大伯娘,刘军文、杨婷婷、孙军莉就不用介绍了,刘军文虽然已经有好几年没在家了,但都还是认识的,论辈份,刘军文给爷爷、奶奶同田理麦一样的称呼,也可以加一个“俵”字,也可以不加!
刘军文亲热地叫爷爷、奶奶,跟大伯田木壮和大伯娘叫“俵叔、俵婶娘”,因为刘军文的父母比大伯和大伯娘的年龄都大,这是以往就依起了的!
顾菲菲也跟着刘军文称爷爷、奶奶,但对大伯田禾壮和大伯娘则简单地称呼为“大伯、大娘”!
罗思思看着田理麦,那意思是“我该怎么称呼?”,田理麦笑了笑轻声说道:“我们是同学,跟着我一样叫!”
罗思思好象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轻声说道:“也是,我们是结拜兄妹,我还是你妈的干女儿!”
罗思思也亲热地叫爷爷、奶奶和大伯、大伯娘,爷爷、奶奶听田理麦介绍说罗思思是田理麦的同学,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而此时听罗思思如此亲热地叫“爷爷、奶奶”,脸上更是笑得象两朵即将枯萎的老花一样,要知道,罗思思的模样儿、脸蛋儿、身段儿都让两个老人千百个地满意!
大伯田木壮认识罗思思,在火龙坪医院时,大伯田木壮就对罗思思印象绝佳,大伯娘听罗思思叫她“大伯娘”,大伯娘的嘴巴笑起有一尺宽!
杨婷婷和孙军莉对于爷爷、奶奶和大伯田禾壮、大伯娘的称呼就不用说了,当孙军莉叫“外公、外婆”,奶奶对孙军莉说道:“今年这个暑假让你和婷婷都跟着遭罪,没有时间好好玩,真是没办法呀!”
还没容孙军莉说话,杨婷婷接过话说道:“亲婆,我和军莉妹妹也帮不上大忙,也就只是陪陪理玉妹妹而已,也是在玩!”
“哎呀,这细娃呀,就是要多读点书,多读了书的会想,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奶奶说道。
此时,伯娘从厨房屋里端出来一盆洗脸热水说道:“来,这大热天的,都轮流着洗洗!”
“俵婶娘,我们不需要热水,就冷水洗一下就行!”刘军文说道。
“侄子,走热了,冷水洗了不下凉,还是热水洗洗舒服些!”大伯娘答道。
首先洗脸的是顾菲菲,见洗脸毛巾是新的,便说道:“大娘,我们自己带的有,用不着给我们新毛巾!”
大伯娘笑着说道:“你这姑娘,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勤俭持家的,我这毛巾不是专门给你们的,姑娘,我们先前那毛巾不行了,也该换了!”
大伯娘边说着话又边去了厨房里,不会儿,提着一个玻璃罐泡好的一罐茶水来放在桌上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都走渴了,给他们一人倒一杯!”
大伯娘说完就返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此时,奶奶还在堂屋里,爷爷见了说道:“老右客,快去帮忙做饭,客人们饿了!”
奶奶去了厨房里。
田理麦将每个人倒上一杯茶叶水后,便又充当起给每位舀洗脸水的角色,只要有人洗完了脸,田理麦就去厨房里给打洗脸水出来接着让人洗,直到都洗完了,田理麦才在最后洗!
田理麦刚洗完脸,还没有喝茶水,就又被大伯娘叫进厨房里去了!
第一一八章 回到上四台(二)
田理麦走进灶房屋问道:“大伯娘,有什么事?”
“田理麦,你离开医院几天了,你妹妹田理玉和你二伯家的田幺妹好些没?你妈这些天的身体怎么样?你爷爷、奶奶和我上次去看了一次之后,你爷爷、奶奶总是在念叨!”大伯娘说道。
田理麦正要回答大伯娘的话,大伯田木壮走进了屋,脚刚刚跨进门坎就说道:“田理麦,你妹妹田理玉……”
大伯田禾壮的话刚刚出口,大伯娘就打断着说道:“刚才我已经问了,让田理麦跟你说!”
奶奶此时也已经放下了手里忙着的话计,听田理麦说话,田理麦见了立即说道:“妹妹的伤势正在恢复,精神比以往好多了,特别是婷婷姐和军莉妹妹去陪伴之后,妹妹高兴得多了,话也比以往多了些;妈的咳嗽病虽然是老毛病,经过治疗有了明显好转;田幺妹就更好了,到上学的时候,田幺妹肯定能够出院去按时上学!”
“孙娃,你爸爸说这几天他要回来,他身体还好吗?”奶奶问道。
“奶奶,爸他还好,你莫担心他,怎么爸还没回来?我离开医院的时候他也说他要回来的,可能是我和婷婷姐、军莉妹妹一走,爸不放心,他又在医院多陪妹妹两天!”田理麦说道。
“唉,这一家子,人人平安该多好啊!出了你妹妹和幺妹的事后,一家人都没得安身!”奶奶又接着忙起活计。
此时,俵妹妹孙军莉也走进了灶房屋,奶奶见了,立即问道:“外孙女,你妈这段在忙么子?”
“外婆,自放学后我就只回了一趟家,后就一直在陪妹妹田理玉,妈前段去了好几趟医院看望两个妹妹,外婆,我妈在忙么子,自从她当选上村民委员会副主任之后,简单成了一个大忙人,家里的么子事都顾不上,外婆,我妈她具体忙些么子我也不晓得!”孙军莉说道。
田理麦看样子,大伯娘还有什么话想问的样子,但见孙军莉进来,就打住了,田理麦想,大伯娘有么子话当着孙军莉不便问,那肯定是关于罗思思的话了!
这时,爷爷也走了进来,爷爷还没开口说话,奶奶便说道:“你们都进灶房屋里了,堂屋里的客哪个陪?田木壮,你爹也肯定是想问问两个女孙娃的事,你快去陪陪那些客人!”
大伯田木壮随即去了堂屋!
大伯一走,田理麦立即将先前跟奶奶和大伯田木壮、大伯娘说的话,跟爷爷又说了一遍。
爷爷听了,叹息着说道:“唉,火龙坪离上四台太远了,去一趟要走两天,你奶奶上次去看了后,本来还想去看一看的,年纪大了中途歇在别家真是不便,不然去看了几次了!”
“爷爷,妹妹和幺妹已经好多了,你们那么大岁数了,要走那么远的路,算了,她们好起来了,就会回家来,看也还是那样!”田理麦说道。
爷爷也是专门来问问田理麦的,其他并没有什么事,问完了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的情况后,正准备出门去时,才又问道:“孙娃,你这次带着刘家你俵哥和那南方来的顾姓姑娘,还有你的同学,是来玩耍,还是有什么事情?”
田里麦听了爷爷的话,立即说道:“爷爷、奶奶,大伯娘,我见你们都忙着,刚才便没有说,想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再说,既然爷爷你问,那我就先说说,是这样的,这次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旅游公司有一个旅游探险团要我们火龙坪镇旅游,军文哥和菲菲姐这次是来踩……线,”田理麦说到这里,觉得爷爷、奶奶和大伯娘一定听不懂“踩线”的意思,停顿了一下将“踩线”改成了“探路”,“军文哥和菲菲姐这次是先来探路的,并联系安排吃与玩的相关事情的!”
“孙娃,你的意思是他们的旅游团也要来上四台?”爷爷问道。
“应该是的,爷爷,只是要军文哥和菲菲姐看了再定!”田理麦回答。
“孙娃,你军文哥和你菲菲姐他们要看些么子?”爷爷又问道。
“爷爷,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要看的就是风景那些,我们这里除了那片杜鹃林以外,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看的!”田理麦说道。
“孙娃,他们如果是看那样的地方,爷爷我知道的地方多得很,除了杜鹃林以外,起码还可以去一处,那个地方叫坛子洞!”爷爷说道。
“爷爷,你是说那个又象山洞又象天坑的地方?”田理麦问道。
“孙娃,就是那里,那里面爷爷曾经随同你祖爷进去过的,又长又宽,特别是那口子,好象装酒的酒坛一样,所以被称为坛子洞!”爷爷说道。
田理麦见爷爷站着,便说道:“爷爷,我们去堂屋里坐着说,也将就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也听听,吃饭后他们好安排!”
爷爷站着没动,而是继续说道:“孙娃,你军文哥和你菲菲姐他们是来探路的,那你和你的同学,还有你杨家的俵姐和军莉外孙女,你们几个是来做么子的?”
“外公,我和婷婷姐是跟着来玩的,至于说哥哥的同学罗思思来做么子,外公、外婆,大舅娘,只有哥哥他心里清楚!”旁边的孙军莉不容田理麦说话便抢先说道。
田理麦看了一眼孙军莉,他没有理睬孙军莉,而是给爷爷、奶奶、大伯娘解释道:“罗思思她也是来玩的,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的旅游团队还要在她家住一晚,她和她的妈妈要帮着接待!”田理麦想把罗思思陪伴他到火龙坪镇、又在医院陪伴妹妹田理玉的事说出来,但见孙军莉在旁,怕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放弃了!
田理麦的解释仍然没有说明他跟着是干什么的,于是,爷爷又问道:“孙娃,你呢?”
“爷爷、奶奶,大伯娘,我是他们请的向导,这是军文哥照顾我,上次我中考完放学回家,与爸一起在军文哥家住了一夜,那晚上我与军文哥住在一起,军文哥他知道我们家的情况,那次他就说要组织一个旅游探险团过来,说只要我帮着做一些事,他们就给我报酬,还说只要我做得好,我上高中一个学期的学费就够了,所以,我就把在施南春酒业的幺舅的电话给了他,这次军文哥带菲菲姐来,所以我就跟着!”田理麦说道。
爷爷听了田理麦的话,转过身对奶奶和大伯娘说道:“老右客,大儿媳妇,下午你们在家推点豆腐,让木壮带他们去杜鹃林,然后顺路摘点粽巴叶回来,晚上包粽巴招待俵侄孙刘军文他们,下午我来杀鸡!”
田理麦见爷爷要盛情接待刘军文和顾菲菲他们,知道爷爷是感激他们给了他田理麦赚钱的机会,感激他们的好心!
“爷爷,谢谢你!”田理麦小声说道。
“孙娃,这是我们大家庭的事,有恩必感,有仇必记!”爷爷说道。
“爷爷,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吃饭各是要给钱的!”田理麦说道。
“你军文哥他们给不给钱是他们的事,我们田家人收不收是我们的事,我说一句,谁要是收了他们的钱,就不是我田家的人,田家人是记情感恩重义的!”爷爷说道。
爷爷说完,便又说道:“老右客,大儿媳妇,你们做饭要快点,都饿了!”
接着爷爷对着田理麦说道:“孙娃,我去堂屋陪客摆龙阵!”
田理麦随着爷爷来到堂屋,爷爷刚坐下便对大伯田木壮说道:“木壮,下午这些细娃要去看风景,你带他们走走,顺便摘点粽巴叶回来,晚上我们包粽巴,明天早晨吃!另外,他们要去哪里你就带他们去哪里,只是危险的地方莫让他们去,安全第一!”
大伯田木壮点了点头,转过头问刘军文道:“俵侄,下午你们是怎么安排的?刚才说说,等会吃饭了我们就走!”
刘军文看了一眼田理麦问道:“麦弟,你是怎么想的?”
“军文哥,下午的天是越走越黑,我们不走远了,就去那乔木杜鹃林里看看如何?”田理麦说道。
“麦弟,这几天来你跟着我们,你也知道我们要看些什么了,你安排行程,这里是你的家,你更清楚!”刘军文说道。
爷爷见刘军文对田理麦如此信任,看了一眼田理麦后,爷爷说道:“俵侄孙,今天下午你们去杜鹃林看看要得,正好那杜鹃林里的花也开了,好得很,如果要是照相的话,这正是季节,前一天,就有一批人背着大包小包的去那杜鹃林里照相!”
“爷爷,你也陪我们去走走?”顾菲菲见爷爷身子骨硬朗,走路显得很轻便,便说道。
“侄孙女,爷爷就不陪你们了,让你大伯陪你们去,我在家里杀个鸡公,晚上给你们熬鸡汤喝!”爷爷说道。
“哎呀,爷爷,那真的敢情好,我们南方人就爱煲点汤喝,我都有两天没有好好喝一顿汤了!”顾菲菲笑着说道。
第一一九章 不经意听来的话(一)
“不对吧?菲菲,在‘民歌王’覃老三的那天早晨就喝了鸡汤了的!”刘军文笑着说道。
“军文,那是早晨,我说的是中餐和晚餐!”顾菲菲说道。
“那也是!”刘军文又笑笑。
大家坐在堂屋里闲聊没有一会儿,孙军莉便从灶房屋里来到堂屋说道:“饭熟了,吃饭!”
于是爷爷、大伯田木壮便忙碌起来,安放饭桌,端菜拿筷的,刘军文、顾菲菲、罗思思本来是要帮忙的,被爷爷推辞了,爷爷说:“你们走累了,都坐着别动,我们这屋又窄,大家都走进走出的,就更显得挤了,再说,又没得么子菜,你们饿了,老右客和大儿媳妇就随便弄了几个菜!”
虽然爷爷拦着让大家坐着,但俵姐姐杨婷婷、俵妹妹孙军莉还是忙进忙出端菜端饭,当然,田理麦更不会闲着了,罗思思也没坐着,也跟着端菜端饭的,真正坐着没有动的只有刘军文和顾菲菲。
爷爷见有人帮忙,他也陪着刘军文和顾菲菲坐了下来。
菜端上桌了,爷爷说是随便弄了几个菜,但在田理菜看来,爷爷、奶奶、大伯田木壮和大伯娘他们一点也没有“随便”,桌上有三个小火锅,一个小锅里是腊肥肠炒酸萝卜丝,一个锅里是腊瘦肉炒清椒,再一个锅里是腊野猪肉炒酸椒。另外有上十个素菜,四季豆、缸豆、黄瓜、嫩南瓜、汉菜、炒鸡蛋、洋芋片、西红柿、茄子等凡是菜园子里有的,几乎全炒了出来。
不过,从菜的搭配上的确有些欠缺,三个小锅里全是“干锅”,没有汤锅,或许爷爷说的“随便”,这就是随便了!
菜全部端上饭桌,正要准备吃的时候,二伯田水壮来了,二伯田水壮见有客人,正准备吃饭,笑着说道:“哟,还要这么多的稀客,弄了这么多好吃的,看来我大年三十晚上的脚洗得真好!”
田理麦赶紧站起来向二伯田水壮打招呼,接着又将顾菲菲介绍给二伯田水壮,因为,二伯田水壮认识刘军文、罗思思,田理麦就没有再一一介绍!
二伯田水壮由于一人在家,也没有吃中饭,于是,便跟着一起吃饭,边吃着饭爷爷边说道:“老二,我还以为你有事忙去了,你来了就正好,下午帮你妈和你大嫂帮忙推豆腐,我们家来了这么多的稀客!”
二伯田水壮看了爷爷一眼,也许是认为这么多的人,怎么还要让我帮忙?
爷爷笑了笑又说道:“老二,你大哥要带客人们去杜鹃林,我来杀鸡!”
“爹,就是再忙,我也听你的!”二伯田水壮说道。
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饭很快便吃完了。
饭刚刚吃完,奶奶将田理麦叫进灶房里悄悄问道:“孙娃,你发现没有,你那南方来的菲菲姐没有吃那野猪肉和炒的那腊瘦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是不合她的味口?还是弄得不干净?”
“奶奶,怎么弄得不干净?这我还没注意,待我去问问军文哥便晓得了!”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来到堂屋将刘军文叫到一边问道:“军文哥,我向你问件事?”
“什么事?麦弟!”
“奶奶说,菲菲姐没有吃野猪肉和那腊瘦肉,让我问问是不是不合她的味口,还是弄得不好吃?”田理麦说道。
刘军文笑了笑说道:“麦弟,不是奶奶担心的那样,是南方人不吃辣椒,可是,我们这里,如果菜里面没有辣椒,那菜就没有味道,特别是象野猪肉之类的,不放辣椒,恐怕弄的人弄不出来,就是弄出来了,怕是也没有人吃,所以,我就一直都没有说这事!”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去跟奶奶说一下,晚上炒菜时,菜里就不放辣椒了。”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来到灶房里,将顾菲菲不吃辣椒的事说给了奶奶,奶奶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下午的鸡就打清炖,所有的菜都不放辣椒了,我们另外办一碗辣椒,要吃的,也能满足!”
田理麦来到堂屋里,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伯,我们出发吧!”
大伯田木壮看了看已经偏西的太阳说道:“好,我们是要早一点去,不然等天阴了,那杜鹃林里光线就暗了,如果你们要拍照就不好看了!”
大伯田木壮带上一把砍刀带着一行人出发了,大伯田木壮走在最前面,接着是刘军文、顾菲菲、孙军莉、杨婷婷和罗思思,田理麦走在了最后,他也拿了一把砍刀。
盛夏时季,偏西的太阳格外灼人,好在沿途有许多的树木遮挡着。没有多少时间,一行人在大伯田木壮的带领下很快便到了杜鹃林,刚到杜鹃林,顾菲菲和刘军文便被那盛开的杜鹃花震惊了!
那一片杜鹃林,少说也在两万亩以上,绽放的杜鹃花将那几弯几岭点缀成了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那花是纯白色的花,远远看去,漫山遍布,这对刘军文来说,虽然他也是土生土长的人,但他看见象这样如此壮观的连片杜鹃花也还是第一次,以往看见一棵乔木杜鹃开的花就觉了不得,何曾见过这么连片的杜鹃花海?!
顾菲菲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根本想不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漫山遍野的杜鹃花,这样的花的世界,只有梦里才有,不,梦里也从来没有过,这不是凡尘,是仙境!
罗思思以往也没有见过这么蔚为壮观的杜鹃花,她回头对田理麦问道:“哥哥,这杜鹃花每年都这样开吗?”
“是的!一年两季,春天一季,现在一季,春天开的是红色和粉红色的颜色!”田理麦说道。
听了田理麦的话,顾菲菲象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可以想象,如果是红色和粉红色的颜色,这漫山遍野的又该是一种什么情状!?”
“俵叔,这花的花期有多长?”刘军文问大伯田木壮道。
“这说不准,从整体来说,大概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但都不是肯定的,阴山的不一样,阳山的不一样,就是一棵杜鹃树,靠东边的不一样,靠西边的不一样,要完全谢完的话,前后有二十天左右!”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伯田木壮说完,刘军文回过头对顾菲菲说道:“菲菲,我们这次做这个探险团到时候还是能够看到一点杜鹃花,只是看不到象我们今天看见的这个震撼的样子,不过,也算探险团的人们还是有福气!”
顾菲菲听了刘军文的话,没有顺着刘军文的意思说话,而是问大伯田木壮道:“大伯,这杜鹃花每年都在这个时候准时开放吗?”
“是的,侄女,即使遇到年成不一样,也提前或者推辞不了几天,但却是在二十天之内的!”大伯田木壮回答说道。
听了大伯田木壮的话,顾菲菲对刘军文说道:“军文,就只是这一片杜鹃花就值得我们推一推,江城大学里的那几株樱花,每到春天开花时,羊城两百万人蜂拥而至,那樱花与这杜鹃花比较起来,真个是沧海与一栗!”
“菲菲,自进入火龙坪镇以来,麦弟带我们看的每一处,哪里不都是美到极致?说去说来,还是交通不便,菲菲,你想一想,从火龙坪镇到这里步行要两天,中途要歇一夜,歇一夜的住宿就非常不好安排,一般的游客又不比驴友和探险的主题团,一般的游客没有帐蓬,没有睡袋,如果一个团队有了三十人以上,就操作不了了!”刘军文说道。
听刘军文这样一说,顾菲菲说道:“军文,我也只是这样说说,这火龙坪镇的交通瓶颈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这里的旅游迟早也是要火爆起来的,前些天,国家公布了全域旅游的试点试范区,你们州就在其中,这火龙坪镇也是适合全域旅游的,这次我们看的每一个点只要稍加建设就是4a景区,军文,目前的确也只能组织主题游团队!”
“菲菲,你在旅游行业中已经有了好几年了,对于旅游你已经是行家了,我看这次我们到了镇上后,有必要请你去见见我们镇里的领导,请你给他们谈谈旅游!”刘军文笑着说道。
“军文,千万别,我顾菲菲算个什么,你们镇上领导有他们自己的想法,说实在的,你们镇里的旅游资源秉赋高,在资源等级上都是四级以上的,如果交通解决了,这些资源就是香饽饽了!”顾菲菲说道。
“俵侄,侄女,我们进杜鹃林吧?”大伯田木壮见刘军文和顾菲菲站着说话,便催促了一句。
“好,俵叔!”刘军文答应道。
大伯田木壮带着一行人边往杜鹃林里走,边说道:“这杜鹃林里,坎坷不平,大家要注意安全!”
“大伯,这杜鹃林里也一定有传说故事吧?!”顾菲菲问道。
不待大伯田木壮回答,孙军莉抢着说道:“菲菲姐,有,有,我都听过田理麦哥哥讲过!”
第一二0章 不经意听来的话(二)
顾菲菲站住回过头看着走在最后的田理麦说道:“田兄弟,那你给我们讲一讲?!”
“菲菲姐,让我大伯给你们讲吧?!”田理麦说道。
此时,杨婷婷听了田理麦的话,思忖道:“这杜鹃的故事是书上的,难道说大俵伯他也知道?!”
“田理麦,这杜鹃的故事,我还没有听你爷爷他们讲过,不知道是个什么传说?既然你知道,你就给他们讲讲!”大伯田木壮说道。
见大伯田木壮不知道杜鹃的故事,田理麦对孙军莉说道:“妹,我给你讲过的,你给军文哥和菲菲姐他们讲讲?”
“哥,还是你讲吧!我这个二传手肯定讲不好,再说,这故事你肯定也给婷婷姐讲过,要不让婷婷姐讲!?”孙军莉推辞说道。
杨婷婷听说要自己讲传说故事,便推辞道:“我怎么敢讲,我们还是让俵弟讲吧!?再说,他下一次要给游客当向导,肯定也要给游客讲,先让他练习练习,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也好让军文哥和菲菲姐给他指出来,所以,这讲传说故事是非俵弟莫属的事!”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田理麦的身上,大伯田木壮说道:“田理麦,别推了,讲吧?”
田理麦不再推辞便把去年腊月杀年猪时带着俵姐姐和妹妹田理玉、田幺妹到杜鹃林里时讲的关于杜鹃的传奇故事再讲了一遍。
杜鹃的故事很凄美,也很坚毅和执着,大家听完了都默默地品味着,包括大伯田木壮。
此时,大家已经走进了杜鹃林里,顾菲菲摸着身旁的一棵杜鹃说道:“人们形容人不懂感情时,就说那人象木头,想不到这木头杜鹃却是很懂情义的,这开出来的白花、粉红色的花、红色的花竟然是这么有纪念意味的!”
“是啊,菲菲,人们经常说:人非草木,熟能无情!看来人们只是表面地看待了草木,也可以说是不了解草木!”刘军文也摸了摸身旁的一棵杜鹃树说道。
一行人在杜鹃林里边看边说话,其实,他们很快便发现,在杜鹃林里根本欣赏不了花,因为那花开在树巅上,由于树林茂密,树木参天高大,只能抬起头仰望,即使是这样,也只能看到枝丫和树叶,还有那斑斑驳驳的阳光,杜鹃花隐隐约约地能够看见一朵或两朵!
“俵弟,这里面根本看不见花,跟我们去年冬天进来没有什么差别,只是这夏天在这树林里,凉爽,空气清新!”杨婷婷说道。
刘军文和顾菲菲也早已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俩人之所以没有说出来,是因为他们的想法必须围绕即将来的那些客人的诉求,刘军文和顾菲菲想:这进杜鹃林是必须的,至于说能不能够在里面看见杜鹃花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然能够让客人们近距离亲近杜鹃花那故然是好事!
“大俵叔,这树林里见不着杜鹃花,有不有地方能够近距离看杜鹃花的?”刘军文问大伯田木壮道。
大伯田木壮看了看天色说道:“俵侄,能够近距离看得到杜鹃花的地方要比这杜鹃林高,又要靠近杜鹃林,这样的地方在这么宽的地方肯定有,俵侄,只是我们以往没有留心,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在这树林里也不容易寻找,要不,我们先回去,说不定爹和细娃他二叔知道!?”
提到天晚,一行人果然发现,杜鹃林里已经慢慢地暗了下来,刘军文看了一眼顾菲菲说道:“菲菲,大俵叔说得有道理,再说,今天我们已经走了那么远的路了,又逛了百家竹林,大家可能都有些累了,干脆我们听从大俵叔的,回吧?!”
顾菲菲扫了一眼罗思思、杨婷婷、孙军莉,见她们脸上都有倦色,便说道:“好,军文,天也不早了,我们回!”
大伯田木壮见要返回,便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在前面走快点先回去,让你大伯娘和奶奶烧点热水,让客人一进屋就洗一洗!”
“哥,请大舅娘和外婆多烧点热水,我们要洗澡,一身的臭汗!”孙军莉补充着说道。
田理麦答应着在前面走了,罗思思看着快步离开的田理麦的背影,很想跟上去,无赖田理麦走得太快,罗思思知道,就是自己此时能够跟上去,之后也是跟不上田理麦的,所以,罗思思站着没有动!
孙军莉见罗思思看着田理麦的背影出神,她靠过去轻轻说道:“怎么?这一会儿也舍不得?”
罗思思看了一眼孙军莉,孙军莉已经有好几次揶揄她,她都没有作答,此时,她淡淡地一笑说道:“我们是同学情,不象有的人是‘林妹妹’和‘宝哥哥’,‘宝哥哥’离开一会还不就泪水汪汪的!?”
杨婷婷听见了孙军莉与罗思思两个小姑娘的斗嘴,她靠近孙军莉小声说道:“思思小妹是客人,不得无礼,军莉妹妹!”
孙军莉嘴一撇,让在一边默不作声了。
田理麦快步往家里走,几乎是一路小跑,他知道,大伯田木壮让他早点回家,是要大伯娘和奶奶给刘军文、顾菲菲他们烧水洗澡,这大热天的,一动身上就是一身汗,只是因为有顾菲菲、杨婷婷、罗思思和孙军莉,大伯田木壮才不好明说出来!
田理麦很快就走到了大伯家的左边屋垱头,看来豆腐已经推完了,因为田理麦没有听到石磨推动的响声!
大伯家的屋里好象很安静,二伯田水壮推完磨肯定忙别的事去了,田理麦从左边屋垱头走上阶檐正要进堂屋大门时,却听见了爷爷、奶奶在灶屋里的说话声。
“老右客,这次田理麦孙娃回来了,他又带来了这么多的客人,平常我们两人议论的那些话,千万别当着外人去说,不然,让孙娃听见了,那就不好了!”爷爷说道。
咦?爷爷和奶奶平常议论了什么话?还不能让我听见!?田理麦听见灶房屋里爷爷的说话,他停住了脚步!
“唉——,老男客,你说那是预兆,但我总是想不通,过年的时候离了那么远,田理玉和田幺妹两人发生的事都各是半年以后了,怎么就是预兆!?”奶奶说道。
“老右客,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过年的时候是有许多忌讳的,不然怎么有年俗,你想想看,一大家人吃团年饭的时候,大儿媳妇凭地就嚎了起来,接着又是田理麦孙娃给他爹妈敬血酒,过年的时候见血,那是血光,怎么见得?”爷爷说道。
“老男客,什么血光?不是说见红三分喜吗?我看呐,你不能那样去想!”奶奶说道。
“老右客,血是随便能见的吗?血光之灾,这个说法不然是怎么得来的?孙娃田理麦从身上掏出小刀划破手指,然后那一滴一滴的血滴进那碗里的情景我至今都还记得!”爷爷说道。
田理麦终于听清楚了,爷爷迷信地把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挞伤的事怪罪到了大伯娘和自己的身上……
田理麦的心犹如被蜂蛰了一般,想不到爷爷会这样去想,田理麦的心是既疼痛,又醉楚,不经意间泪水已经滚掉了下来……
田理麦悄悄地离开了大伯家,信步地来到了自己的家里,他的身上带着钥匙,他掏出钥匙来打开门,家里已经积了一层灰了,他也没顾,他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里在自己的已经有了很厚一层灰尘的铺上躺了下来!
爷爷和奶奶的对话一直在田理麦的耳朵边回响,对于爷爷的话,田理麦是肯定不相信的,妹妹田理玉与田幺妹的摔伤怎么会与他喝“血誓酒”联系得上,两件事情没有任何联系,可以说没有一点关联,可是,爷爷却偏要联系起来!
既然爷爷把这两件毫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那他田理麦在爷爷心目中就是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摔伤的元凶和罪魁祸手!
在以往,爷爷也好,奶奶也好,他们都是挺喜欢田理麦的,特别是田理麦生长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从小学一发蒙读书,就年年都是第一名,进入初中后,也是名列前茅,但在最后的那个学期,田理麦又成了第一名,这在爷爷、奶奶看来,田理麦这个细娃是要给田家带来荣耀的!
然而,现如今,田理麦成了什么呢?
田理麦的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他仰躺在铺上,两眼看着天花板,他任凭眼泪由左右两边眼角滚落!
从爷爷与奶奶的对话中,奶奶似乎是不相信爷爷的话的,但仔细听来,也只是怀疑而已,其实奶奶也是已经相信,只不过这事摊到田理麦的身上奶奶才怀疑而已,如果换了别人,奶奶恐怕首先就相信了,因为,在奶奶心中,她不愿伤害田理麦!
那么,爷爷、奶奶是这样联系,这种迷信,那大伯田木壮、大伯娘和二伯田水壮和二伯娘呢?
不过,田理麦相信,姑姑田金竹是不会这样迷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