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 蛇叫竹子舅舅的传说(二)
“姐,这蛇叫竹子舅舅的传说,说法不一,但爷爷给我讲的是,蛇与人换了一种活法之后,在换皮的时候由于失去了自我保护能力,没有了安全保障,常常被人发现后打死弄回家炖汤吃了,蛇这样一来,伤心不已,便到女娲娘娘跟前去痛哭,女娲娘娘一时也找不着好的办法,也一踌莫展,蛇在旁边说道:‘娘娘,你只有找个办法让我们在换皮时躲起来不让人发现就好了!’
“女娲娘娘用法眼向下一看,见也没有好的去处,她便来到了世间遍访,有一天,她路过一个村庄见一老农在用竹子编织撮箕,花破的竹子放在一边,女娲娘娘见竹子的里面是空的,顿时有了主意,她把蛇和竹子召到身边,她首先对蛇说道:‘你现在换皮时有了去处了,每次换皮时你到竹子的肚腹之中,这样你就安全了,没人会伤害到你了!’之后女娲娘娘又对竹子说道:‘你的肚腹之中空着也就是空着,让蛇换皮时躲到你的肚腹之中以躲避人及其它动物对蛇的伤害!’
“竹子听了女娲娘娘的话,有些极不愿意,谁愿意肚腹之中藏着蛇呢!?女娲娘娘即刻喝令蛇向竹子磕头,女娲娘娘说道:‘这无亲无故的,的确也不是什么回事,这样吧,蛇,你就认竹子为娘舅吧?!你躲到竹子的肚腹里换皮,虽然竹子不是’十月怀胎‘生下你,但毕竟你在竹子的肚腹里生长过!’
“就这样,蛇就跟竹子叫上舅舅了。蛇很竹子叫舅舅,竹子心想,自己恁地有了一门亲戚,也很就高兴了,然而,到蛇换皮真正躲到竹子的肚腹里时,竹子才感到了真正的痛苦,由于蛇换皮时也需要营养和水伤,蛇们便在竹子的肚腹之中吸食营养和水份,由于营养和水份有限,竹子的营养和水份被蛇吸食,大片的竹子泛黄,有的甚至死去,此时,竹子才觉得认下的这门亲戚是要命的,于是便常常伸出竹条殴打蛇,以便出出气,也解解气,蛇们见自己确定给竹子带来了痛苦、伤害和死亡,对于竹子的殴打就都默默地承受了,直至今天,如果你用竹子殴打或者驱赶蛇,蛇也是很听话的!
“开始,竹子们默默地承受着蛇换皮时躲藏到竹的肚腹之中带来的伤害,甚至死亡,然后,到了后来,大片的竹子因此而死去,这给竹子带来的是灾难时后果,竹子已经答应了女娲娘娘,一诺千金,竹子再也不好去找女娲娘娘反悔这事,竹子们只好聚集起来商讨如何自己想办法解决,想去想来都没有好的办法,有的竹子认为不让蛇再躲到胆腹中就行了,但许多竹子认为,既然已经答应了女娲娘娘,就不能食言!
“讨论来讨论去,要想办法让蛇自己不躲藏到竹的肚腹里去换皮,那就能说过去了!那么如何才能让蛇自己不愿到竹的肚腹里去换皮里,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缩小肚腹,并让蛇吸食不到营养和水份。空间狭小,没有营养和水份,蛇就会窒息甚至死去!
“有了这个办法,竹子们将肚腹里重新生长成很小的一节一节的空肚腹,并在肚腹里生长上一层薄膜,这样一来,蛇再到竹子肚腹里换皮时,由于空间过于狭小,而且那生长的薄膜阻隔了蛇们吸食竹子的营养和水份,大部分的蛇都憋死在了竹的肚腹里,成了竹子的养份!
“见蛇们死去,竹子也感到了痛心,因为竹子的初衷并不是要让蛇死去,而是让蛇们另辟路径换皮时去别的地方躲藏。于是,竹子们又聚在一起,为蛇们换皮时寻找安全的躲藏地,竹子们都说,蛇跟它们叫舅舅,都已经叫亲了,所以,竹子觉得有义务有责任为蛇寻找换皮时的躲藏之地。
“商量去,商量来,没有找到合适的安全之地,只好将自己的根部腾出来让蛇打洞藏身冬眠,并用作换皮之地。当竹子将这个办法告诉蛇们时,蛇们觉得竹子采取的是负责任的态度,因此,也就答应下来了!
“姐,这就是蛇为什么叫竹子舅舅的传说,不过我也仔佃地琢磨过,这个传说好象还是有些依据的,不牵强附合,符合自然规律,蛇换皮时刚开始时真的有可能是在竹子的肚腹里,就象人们刚开始是在洞穴中躲身一样,后来学会了建造房屋,才在房屋中生活的一样!”田理麦将那传说讲述完毕后说道。
杨婷婷一直在竹林边听田理麦讲传说,她也没有提出来坐一会儿或是到竹林里去讲,也许田理麦讲的是关于蛇的传说,坐着或到竹林里都觉有些不安全,坐着说不一定听着迷了就有蛇爬到身边来了,到竹林里就更不安全了,既然竹林里是蛇们的安全之地,那蛇肯定就多了。
“俵弟,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听着这个传说也似乎是很顺理成章的,俵弟,听了你讲述的传说,这竹林里我们就不去了吧?那些竹子的下面好象都藏着危险似的!”杨婷婷说道。
田理麦看着俵姐姐笑了笑说道:“姐,你不要听了我的何说之后就连竹林里也不敢去了,实际上,竹林里并没有传说中说的那样每棵竹子的下面都藏着蛇,何况现在是盛夏季节,那些蛇早就出去觅食游玩去了!”
杨婷婷似乎仍然心存芥蒂,她朝竹林里看了一眼之后说道:“俵弟,我们就在这边上走走,竹林里不去了!”
田理麦又笑了笑说道:“姐,我真不该给你讲这个传说,弄得你竹林里都不敢去了!”
“俵弟,那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想跟姐去竹林里走走?”杨婷婷看着田理麦似是开玩笑地说道。
“姐,不仅如此,我还想象你一样考上大学呢!”田理麦也笑着设道。
“俵弟,你考大学,只要你不分心,努力学习,是顺理成章的事!”杨婷婷说道。
“姐,我们就不多说别的了,我们到楠竹林里去看看吧?不然,时间晚了!”田理麦催促道。
“那好吧,俵弟,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田理麦又笑了笑,知道是俵姐姐怕蛇,他又说道:“姐,我们不会遇见蛇的,你就放心吧!”
田理麦边说边就在前面往楠竹林里走去,俵姐姐杨婷婷在后面跟着。
由于多日天晴,竹林里并不潮湿,此时太阳已经西斜,阳光从西面照射在大片的竹林里,别是一番韵致。那些蝉鸣之声一刻也没有停息,相互应和着,有的鸟儿也开始鸣唱:瑰瑰阳,瑰瑰阳,晒得身上暖阳阳!
竹林里除了蝉鸣和鸟叫之声以外,有时一阵微风吹过,也吹动了竹叶,竹叶发出了一阵阵轻鸣之声。这种怡人的气氛,很有些让人陶醉,田理麦虽然不满十八岁,但已经有了“维特之烦恼”,对异性的感觉有了明显的不同!
田理麦走在前面,他有些心驰神往,他不敢回头去看一眼俵姐姐杨婷婷,他不想把自己的内心世界透露给马上已经是大学三年级学生的杨婷婷。
田理麦也不说话,只是在前面走着,后面的俵姐姐杨婷婷见田理麦在前面不回头也不说话,便说道:“俵弟,你也不回头看看,也不说话,你在想什么吗?”
其实,杨婷婷也被竹林里那份悠扬的气氛感染着,她的心里多么想田理麦回过来看她一眼,并与她说说话,她比田理麦大了四岁,今年就是二十一岁了,田理麦才十七岁,在以前,杨婷婷一直把田理麦当作小弟弟看待,当杨婷婷十八岁时,田理麦才十四岁,田理麦也确是小弟弟!但今年过年之后,田理麦满了十七岁,杨婷婷觉得自己的心里上对待田理麦有了些变化,好象自己再也不能把田理麦当作小弟弟来看待了,特别是与田理麦站在一起,田理麦比她高出了多半头,这位刚刚考上高中的俵弟成了一位地道的男子汉了!
“姐,你先前不是说你要聆听竹林里的蝉鸣和鸟叫吗?如果我一说话,岂不是影响了你?”田理麦仍然没有回头。
“俵弟,那你连头也不回一下?”杨婷婷有些嗔怪!
“姐,我在注意脚下呢?说不定真的有蛇呢!“田理麦在掩饰着自己。
两人已经进入到楠竹林里大约半里地,杨婷婷看了看周围,她看着田理麦的背影说道:”俵弟,即然竹林里真的有蛇,我们也已经进来好远了,那我们就不走了,找个地方坐一坐吧?“
田理麦站住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哇,姐,我们就在这里歇息一下!”
竹林里的不远处飞起来几只不知名的鸟儿,而远处也传来几声“咕咕咕——”的鸟叫声。田理麦听了说道:“姐,我们不能在竹林里歇息久了,看样子,鸟儿在开始归巢了,天色不早了!”
杨婷婷还没有坐下,因为这竹林里很少有石块,要坐只能坐地下,一个大姑娘家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她站着。
第一四九章 与父亲夜谈(一)
杨婷婷靠在一棵楠竹上站着,看着田理麦说道:“俵弟,这里离上四台又不远了,忙什么吗?”
“姐,天黑了,你不怕我还怕了呢,你知道吗?近年来,由于生态保护加强一些动物逐步地又回来了,如果我们走夜路的话,就容易遇见野猪和豹子之类的野物!”田理麦说道。
杨婷婷笑了笑说道:“俵弟,野猪是食草为主的动物,它是不主动攻击人类的,至于说豹子吗,我还是今天才听你说有了!”
“姐,那野猪的确不主动攻击人,但是你知道吗?就怕遇见被人攻击过的野猪,前不久,我就听人说一头野猪遭人攻击后,野猪逃脱了,那野猪见人就攻击,将一个年龄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的大腿一口咬断,并且咬断了动脉血管,那个年轻人被人救下后送往医院,在半途就死了!至于说豹子,姐,真的有了,有人在林子里见过,不过那豹子怕人,见了人返身就逃走了!”田理麦说道。
杨婷婷见田理麦说话的那个样子,又笑了笑,她不在靠到那棵竹子上,站直了身体说道:“俵弟,你既然这样害怕,那我们赶路吧!”
“姐,不是我害怕,我是怕你受到伤害!”田理麦说道。
“喲,俵弟,看来你是关心我了?”杨婷婷又笑了笑。
两人边说边就走出了竹林,来到大路上,田理麦看了一眼天空,此时,太阳已经要落土了,这是在夏天,如果是冬季的话,太阳一下山天就黑了。
“姐,我们再不能耽搁了,我们走路还要快点,不然真的要摸黑走夜路!”田理麦说道。
两人真的就加快了速度,但杨婷婷也许上大学后,没有经常在山路上走,走出不到五里地就累得气喘吁吁了,这样一来,田理麦只好放慢速度。
果不其然,两人还没有走到上四台,天就完全黑了,天一黑下来,由于路大多是在森林中,似乎就显得更黑,
田理麦让杨婷婷走在前面,并不断与杨婷婷说着话,幸好是晴天,天上又有月亮,这夜路走起来还并不十分吃力!
大约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上四台,田理麦见自己家里亮着灯,便与杨婷婷一起来到了自己的家里,父亲田禾壮给他们开了门。
父亲田禾壮开开门见是田理麦和杨婷婷,有些惊奇:“麦儿,你怎么和俵姐姐一起来了!?”
“爸,我和姐姐走累了,又还没有吃晚饭,我以先坐下喝口水后再说!”田理麦对站在堂屋门口的父亲田禾壮说道。
父亲田禾壮赶紧将田理麦和杨婷婷让进屋,田理麦和杨婷婷坐下后,父亲田禾壮又给两人倒来了茶水,田理麦实在觉得有些疲倦,但他见父亲田禾壮瘸着左腿忙进忙出,他把茶水喝完后,就站起来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爸,我和姐饿了,家里有面条没有?有的话,我来煮面条!”
父亲田禾壮回答说有面条,他从火龙坪镇回上四台时,他买了上十斤面条带了回来。听了有面条,杨婷婷站起来对父亲田禾壮说道:“姑爷,我来煮面条,我煮的面条好吃得很!”
三人来到灶房里,田理麦发现,这灶房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碗、筷等各种吃饭的用具都被重新清洗过了,这在以往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田理麦很少见父亲田禾壮整理过厨房,没想到父亲田禾壮将灶房整理得如此地卫生整洁!
田理麦看了一眼父亲田禾壮,目光是赞许的,父亲田禾壮见了笑了笑。
父亲田禾壮去灶当门烧火,杨婷婷则在灶上忙着,将锅里掺水,然后配制着料。父亲田禾壮将火升起来后,又到房里拿出来两个鸡蛋,父亲田禾壮对杨婷婷说道:“婷婷,这是我们自家的母鸡生的,你和你俵弟一人一个吧!”
杨婷婷看了一眼田理麦说道:“俵弟,我们就吃面条,这鸡蛋留着,拿上街去让田理玉妹妹吃!”
还没容田理麦答话,父亲田禾壮说道:“婷婷,你田理玉妹妹我留得有,我准备过一两天送去!”
“姑爷,我和俵弟真的可以不要,我们……”杨婷婷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从屋外传来了问话声:“禾壮,家里来客了?”
是爷爷的声音。
田理麦赶紧跑去堂屋里把门打开,不仅爷爷来了,奶奶也来了!
“爷爷、奶奶,没有其它客人,是我和杨婷婷姐姐!”田理麦说道。
“哦,是你们两个,我看你们屋里灯亮唰唰的,禾壮又没到我们那边去,以为有什么别的事,于是我便和你好奶一起过来看看,靠近了听见你们屋里有几个人的说话声,还以为是来了别的客人!”爷爷说道。
田理麦把爷爷、奶奶让到堂屋里坐下,此时,父亲田禾壮又倒来了茶水,俵姐姐杨婷婷又去打了招呼,之后,奶奶随着杨婷婷到灶房里,见在煮面条,奶奶说道:“煮什么面条,不晓得到我们去煮饭吃!?”
此时,田理麦也来到了灶房里,田理麦说道:“奶奶,我和姐都饿了,煮面条快点!”
奶奶见杨婷婷在煮面条,站到灶背面对杨婷婷说道:“孙女,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去坐着歇一会,让亲婆来弄!”奶奶说着就操持起来,奶奶将两个鸡蛋也打到了锅里。
待面条煮好之后,田理麦和杨婷婷吃完之后,奶奶又去洗碗,杨婷婷说道:“亲婆,我来洗碗!”
“你坐着歇一会儿,大学生哪能做这些事,待我把碗之后,给你们热水洗一洗!”奶奶说道。
“亲婆,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学生不学生,都要自食其力!”杨婷婷说道。
“哎哟,到底是书读得多的人,就是懂事!”奶奶夸奖道。
田理麦听了奶奶的话,望着杨婷婷笑了笑。
父亲田禾壮和爷爷在堂屋里坐着说话。待水烧热后,杨婷婷洗了之后,田理麦又去洗。待一切忙完,田理麦和杨婷婷才在堂屋坐了下来。
田理麦和杨婷婷刚坐下,奶奶就说道:“婷婷等会去我们那边歇息,禾壮你们屋里的被子恐怕都有些异味了!”
“妈,你把我说得就跟闲人一样,我回来后把那些棉絮如被子都抱出去晒了一下的,你要婷婷去你们那里睡,你才放心,让婷婷去就是,莫说那么多打击我的话!”父亲田禾壮说道。
“爷爷、奶奶,你们都在这里,正好我把这次我和姐回来的事跟你们说一说,就是上次军文哥和顾菲菲姐来踩线的那个旅游团已经确定了具体的日程安排,总共是八十七人,军文哥他们发来了行程单,我和婷婷姐就是来送行程单的,另外,军文哥对有些事情不放心,又专门交待要大伯伯带着我们去跑一趟,大人出面军文哥他们放心些!”田理麦说道。
“哦,孙娃,我们这里没有多大问题,一切都会安排得妥当,让你大伯带着你们去跑一趟,这么大的事情,的确马虎不得,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禾壮你看看,这个旅游团来我们上四台,是孙娃理麦的功劳,既然你回来了,那就以你为主来牵头接待,我们和老大家、老二家协助你,赚的钱归你!”爷爷先是看着田理麦,后是看着父亲田禾壮说道。
“爹,这事就别变动了,上次刘军文他们来是怎么安排的就怎么办,变来变去的,把人家的大事办砸了,那就麻烦了,如果爹和大哥他们觉得我还帮得上忙的话,给你们帮帮还可以,要我要牵头接待旅游团,我不接受!”父亲田禾壮说道。
听了父亲的话,田理麦也说道:“爷爷,爸说得对,现在我们不是赚钱不赚钱的事,更不是谁来赚这个钱的事,我们的事是如何捧土成墙来做好接待,把旅游团接待好!”
“好,既然禾壮你是这个态度,那就当我没说。”爷爷说道。
大家正在说着话,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也来了,也是以为田理麦家来了什么客人,见没有什么客人,便也坐着闲话起来!
于是,田理麦又把先前对爷爷、奶奶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田理麦加了一句要给大伯报酬的话,接着又将行程单拿出来递给大伯田木壮,大伯田木壮听了田理麦的话又看了看行程单之后说道:“报酬就不说了,明天早晨我们早点出发,我们先去晨溪大寨,然后到罗思思家,包括刘军文家都要去,还有火龙坪街上的那家‘天然居’餐馆!”
“大伯,罗思思家和‘天然居’餐馆可以不去了,他们应该回接待得好的!”田理麦说道。
“不行,田理麦,我们必须去,这个事情不能有半点闪失,特别是一行这么多人,如果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不好办了,我们也对不起你军文哥,再者,这个行程单给镇上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所送一份,让他们监督食品安全,做到万无一失!”大伯田木壮说道。
第一五0章 与父亲夜谈(二)
田理麦听大伯田木壮这样一说,再也没有什么说的了,心里说道:还是大人们想得周到!
不觉夜已经深了,爷爷、奶奶和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告辞着去歇息,俵姐姐杨婷婷跟着奶奶走了,临走时奶奶说道:“明天早上,禾壮你和孙娃过来吃早饭!”
爷爷、奶奶他们人一走,屋里只剩田理麦和父亲田禾壮了,父亲田禾壮一指板凳说道:“麦儿,我们两父子还坐坐?!”
田理麦见父亲田禾壮让自己坐下,知道有事情要说,便顺从地坐下了。
田理麦刚坐下,父亲田禾壮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麦儿,玉儿的事情你也知道,她这一辈子恐怕是站不起来了,唉——”父亲田禾壮有些喉头哽咽说不下去。
见父亲田禾壮如此,田理麦心里也开始发酸,但他不知道如何来劝解和安慰父亲田禾壮,妹妹田理玉的事情本身也是田理麦心中无法解去疙瘩,一直耿在心中的!
“爸,你别——,”田理麦忽然心里面想哭。
“麦儿,你上学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是学费却没有着落,不过,麦儿,这几天我一直在筹划,你上学时,学费一定会筹齐的,你就别担心学费!”父亲田禾壮说道。
“爸,我上次给你说过,这次军文哥带来的旅游团,他之所以把这么重大的事都交给我,他是经过仔细想过的,他知道会有许多的人帮我,这次旅游团接待后,我的学费恐怕也就凑齐了!”田理麦说道。
“唉,麦儿,你遇到的尽是好人,要记住他们,他们都是你的恩人!”父亲田禾壮说道。
“还有,爸,跟军文哥一起来的那位菲菲姐,同意我在篝火晚会上卖施南春酒,到时候我还会赚到不少的钱!”田理麦说道。
“麦儿,除了那施南春酒外,还可以向客人卖点茶叶,我听说二仙岩脚下的‘这一泡’茶非常好,看能不能到时候去托人进点来卖一下!”父亲田禾壮说道。
“爸,我曾经听军文哥和菲菲姐说过,我们不能随意向客人兜售东西,他们说这是违规的!”田理麦说道。
“麦儿,我们不向客人兜售,只是摆在旁边,有人需要的话让客人自愿买,不强迫买,我想不会有问题的!”父亲田禾壮又说道。
“爸,这事就算了,我们到时候就卖点施南春酒,而且这还是菲菲姐他们主动提起的!”田理麦看着父亲说道。
“那也好,麦儿,就按你军文哥和菲菲姐说的做,莫再给他们找麻烦。”父亲田禾壮说完这句话后,看了看窗户外又说道:“麦儿,时间不早了,你去睡吧,明天你还要赶路呢!”
“爸,我还想坐坐,还想与你说说话!”田理麦说道。
“麦儿,你还想与我说什么呢?”
“爸,我也不知道想跟你说什么,只是觉得有许多的话要说,爸,有件事如果我说出来的话,你别责怪我!”田理麦显得有些犹豫。
“麦儿,有什么话你说吧,爸不怪你!”
“爸,这事我想了很久,是这样的,鉴于目前我们家的境况,我想就在县里一中去读高中,不去州里的重点高中,这样会节约许多的钱,至少可以节约从县城到州城的路费!”田理麦终于说出了许久就想说出来的话!
“麦儿,我这个当爸爸的虽然不怪你,但我要问你,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父亲田禾壮没有生气,但脸色却突然正肃起来!
“爸,我知道你和妈都不会同意的,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包括所有亲人都不会同意我这样做,但我做这个决定,也是考虑了好久之后,才作出的!”田理麦说道,他的两眼紧紧地看着父亲田禾壮。
“麦儿,我知道你是为家庭着想,但我真的不会同意,而且我要你打消这个念头,无论如何,你都得去上州里的重点高中,而且这个想法你也不要再提了,不准向你妈提,也不准向爷爷、奶奶和其他亲人提,不然的话,我就真的要责怪你!”父亲田禾壮正色说道。
田理麦还想说什么,但见父亲田禾壮的脸色变了,便沉默着不再说什么了。
见田理麦沉默着,父亲田禾壮又说道:“麦儿,就是我们的家境再差,你读书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供,只要你争气,你读到哪里我们送到哪里!”
田理麦知道父亲的脾性,他不再与父亲争执,但他仍然沉默着不说话。
“麦儿,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事没有考虑的,必须去读州里的重点高中!”父亲田禾壮看着田理麦。
父亲见田理麦仍然不说话,于是就说道:“麦儿,这事就不说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都去睡吧!?”
田理麦闷闷地站起来,一句话仍然不说,也没与父亲田禾壮打招呼就向自己的寝室房里走去。
田理麦没有脱衣服便一头倒在了床上,其实他在与父亲说就在县里上高中的事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是这么个结果,父亲田禾壮不会同意,母亲杨梅珍也不会同意,其他的亲人都不会同意的,但他仍然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田理麦两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他的头脑里似半乎凝固了一般……
田理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早晨他是被俵姐姐杨婷婷站在屋外叫醒的。田理麦起床赶紧洗刷,俵姐姐杨婷婷说道:”俵弟,你瞌睡真大,都这么大一早晨了,还没醒,亲公和亲婆叫你早点过去,他们早饭快熟了!“
田理麦见父亲田禾壮不在,便问杨婷婷道:“姐,你知道我爸他哪去了?”
杨婷婷笑了笑说道:“俵弟,姑爷都已经做了一大早晨活儿了,这夏天就是靠早晨去上坡做活,等会太阳出来了,谁受得了啊,要是都象你,那恐怕就吃不起饭了!”
田理麦极不好意思,他把门关好,与杨婷婷一起来到大伯家,果真如杨婷婷所说,大伯家的早饭已经做好了,饭菜都已经摆上了桌子。
大伯田木壮见了田理麦就说道:“我们快点吃饭,吃了我们就出发,趁凉快!”
田理麦看了看有些犹豫,爷爷似乎知道田理麦在犹豫么子,爷爷说道:“孙娃,你是见你爸还没回来是不?我们不等他,他要趁早晨凉快多做一歇活儿,你奶奶帮他留得有饭菜,我们吃,吃了,你和你大伯,还有你俵姐姐要赶路!”
田理麦立即坐上饭桌子与爷爷、奶奶、大伯等吃起饭来,大伯娘也不在,肯定也是上坡做活去了,田理麦边吃饭边说道:“爷爷,大伯,昨天晚上我已经将行程单给你们了,我们这里也要做好准备,特别是爷爷你的敬酒歌要准备好!”
大伯田木壮笑了笑说道:“田理麦,我们不会马虎的!”
吃完饭之后,田理麦和俵姐姐杨婷婷跟随着大伯田木壮告辞爷爷、奶奶很快向晨溪大寨赶去,当他们到达晨溪大寨时,离中午时分都还早!
果然,远房的姑姑田平英和姑爷覃金田见了大伯田木壮之后,非常地客气,不仅忙着端茶倒水,还赶紧去做中饭,听说田理麦一行是来送旅游团队的行程单的,田平英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哥,你来帮他们送行程单,他们跟你开多少钱一天?”
“妹,我没有要他们开钱,是我主动来的,这么大的事情,我怕几个细娃办不好,所以就来了,你和妹夫拿到这行程单后,要认真准备,要按照你们之前和他们谈的完全办落实,我听人说,他们开的价钱又好,赚钱要赚到明处,话莫拿来别人说!”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哥,你放心,莫说你来了,就是你不来,我们也保证按照我们承诺的办到位!”覃金田说道。
“妹夫,那就好,不过你们给刘军文他们承诺的么子我不知道,这次我们送来了行程单,你们就照着行程单上办就行了,不准减少也不得增加,减少了别人到时候会扣钱的,增加了他们也不会给你们补钱的!”大伯田木壮说道。
在来的路上,大伯田木壮曾经问起田理麦说些么子,田理麦把当时送刘军文和顾菲菲离开火龙坪时,刘军文和顾菲菲在车站说的那些话说给了大伯田木壮。
吃饭之后,大伯田木壮又把行程单拿出来与远房的姑姑田平英和姑爷覃金田一项一项又说了一遍后,才离开了晨溪大寨。
离开晨溪大寨,田理麦和杨婷婷随着大伯田木壮又赶往罗思思家去,在路上,田理麦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拜”民歌王“覃老三为师学唱山民歌的事告诉给大伯田木壮,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田理麦考虑再三,还是确定把此事告诉大伯田木壮。因为,田理麦想,纸是包不住火的,大伯田木壮迟早会知道此事的,如果自己提前告诉了大伯田木壮,这对于下伯田木壮来说心里会好想一些,如果自己不告诉大伯田木壮,到了罗思思家后,大伯田木壮知道了,大伯田木壮该怎么想?
第一五一章 师傅覃老三的故事(一)
“大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这事我还没有告诉我爸、我妈,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们,待我说之后,请大伯给我指点一下!”田理麦说道。
大伯田木壮听了田理麦的话,本来正在走路的他停下来站住笑着说道:“田理麦,你又有什么事,还搞这么正经严肃的!”
“大伯,上一次我跟军文哥和菲菲姐到罗思思家时,拜了一个唱山民歌的师傅,叫覃老三,这事不知给爸和妈他们说不说?”田理麦说道。
大伯田木壮听了田理麦的话,一时也怔住了,他没有想到一个学生会去拜什么师学唱什么山民歌!
田理麦见大伯田木壮怔住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地嚅啜着想解释什么:“大、大伯,其实——,我并不想,是师傅他们主动要收我的,他们、他们待人太好了,还要去看我妹妹,还偷偷地塞给我六百元钱,大、大伯,其实,那山民歌学与不学无、无所谓,师傅他、还有师娘她对我太好了!”田理麦的嚅啜变成了结巴。
大伯田木壮看着田理麦,听了田理麦的解释,或许头脑里在一时间转了几道弯,大伯田木壮说道:“田理麦,你拜的那个师傅覃老三,我认得,山民歌唱得好,还被政府部门授予了‘民歌王’的称号,虽然以往他的名声不好,但这个人我了解,有一副好心肠,田理麦,只是你拜他为师学唱山民歌,你爸他是一定不会答应的,而且我猜你爷爷也不会同意,这件事吗?有些难办!”大伯田木壮说话的声音有些小。
“大伯,你的意思是说我暂时不把这事告诉给我爸、我妈和爷爷奶奶他们?”田理麦问道。
“田理麦,这事的确缓冲一下有好处,等到你上学去了,你的学习成绩没有受到影响,到时候你爸你妈和爷爷、奶奶他们就算知道了,也会觉得是小孩子一时兴起闹着玩的!”大伯田木壮说道。
“可是,大伯,师傅和师娘他们还要去医院看望妹妹田理玉,他们一去,不就穿帮了!”田理麦说道。
“这样,田理麦,这次我们到罗思思家后,我去见见覃老三!”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伯,师傅和师娘还悄悄地塞了六百元钱在我的荷包里,这次我要退回去给他们!”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先前你也提到了那六百块钱,是怎么回事?”大伯田理麦问道。
“大伯,是这样的……”田理麦于是将自己发现身上有六百元钱的事告诉了大伯田木壮。
大伯田木壮听了之后,沉吟片刻后说道:“田理麦,这事我敢肯定是你师傅和你师娘所为,但是,你这样将钱退回去,他们是一定不会认帐的,依我说,你把这事向你师傅和师娘提一提,表示你已经收到了,现在你也莫块钱退回去,你记下你师傅和你师娘的情,将来再报答他们,你知道吗?你师傅和你师娘都已经上年岁了,没有儿女,今后你把你师傳和你师娘当作自己的父母来孝敬!”
“大伯,这我知道,可是,这样我把钱拿着,总觉不妥,因为师傅和师娘他们年纪大了,也找不来钱了!我还是要试着退回去!”田理麦说道。
“其实,田理麦,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会,坐着我给你讲讲你师傅覃老三的事!”大伯田木壮说道。
于是,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以及俵姐姐杨婷婷找了一棵树,歇了下来,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在树荫下坐下来,杨婷婷没有坐,而是在旁靠着一棵树站着。
刚坐下,大伯田木壮就开始讲述起了师傅覃老三的故事。
师傅覃老三会唱山民歌是远近闻名的,师娘也是师傅覃老三用山民歌唱来的,师傅覃老三和师娘结婚后,先后生下了一儿一女,只是不幸的是,儿子因脑膜炎延误了治疗而夭折了,小女儿在山坡上玩耍不小心摔下山坡去也死了,师傅覃老三和师娘痛不欲生,师傅覃老三坐到一匹山梁上唱了三天三夜的民歌,自编自唱,从他与师娘认识一直唱到儿女双双死去,唱得周围的乡邻乡亲也跟落泪不已,之后,师傅覃老三就象变了一个人似的,遇见男男女女不论老少,他都临时编几句唱上一段,唱得刚过门的新媳妇脸上羞红,唱得右客们骂声四起,唱得姑娘们象避瘟神一样地躲着他。
又过了许多年,随着年龄的增加,师傅覃老三在左邻右舍的骂声中有了些收敛,之后,他又收了陈新高为徒弟,师博覃老三和师娘脸上有了些喜色,特别是山民歌大赛上师傅覃老三夺得“民歌王”之后,好象与以往大不一样了!
大伯田木壮在讲述师傅覃老三的故事时,很平铺直述,没有任何的细节,许多事情都是一带而过,而田理麦和俵姐姐杨婷婷也没有去追问那些细节。
大伯田木壮讲完后,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师傅和你师娘让你拜他们为师,其实他们是看上你了,或许他们还想收你为干儿子,但他们知道,你是决不会答应的,因此,他们才让你拜师学唱山民歌,仔细想来,他们这都是一个借口,现在你要把他们悄悄塞给你的钱还给他们,他们恐怕认为你还没有从心里接受他们!”
听了大伯田木壮的话,田理麦顿觉退钱这事有些搪突,那么,这钱不退给师傅和师娘又怎么行?
退不退钱,最终没有确定!
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俵姐姐杨婷婷在下午很早的时候便赶到了罗思思家,高树娥见了诧异地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不是说,我们这里不需要来了吗?”
“高孃孃,我大伯他不放心,他一定要来,我只好听大伯的,大伯连街上都要去!”田理麦回答说。
高树娥将田理麦一行三人让进堂屋里坐下,大伯田木壮说道:”他高孃孃,这么大的事情,你别怪我们又来打扰你,几个细娃说的话,我心中没底,因此,决定来走一趟!“
”细娃俵伯伯,“高树娥依着罗思思称呼大伯田木壮,她说道:“我不是怕你们打扰不打扰的,我是说这大热天,你们幸苦!”
“他高孃孃,我们都是庄稼人,还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刘军文他们之所以把旅游团弄到我们这老山万林里来,全是因为田理麦而起,因此,我这个当大伯伯的,就有责任来跑一圈!”大伯田木壮说道。
高树娥见大伯田木壮说得再理,就忙着准备弄晚饭吃,大伯田木壮就又说道:“他高孃孃,你先别忙着去做饭,我们一起再把行程单上的事件过一遍之后,我们还要去走一家亲戚,晚饭就不再你们家吃了!”
高树娥听大伯田木壮说还要去走亲戚,似乎知道是去哪里,于是便吩咐罗思思拿出了行程单来,大伯田木壮与高树娥过了一遍行程单后,大伯田木壮说道:“他高孃孃,你们这里的一站,事情很多,又有篝火晚会,恐怕到时候你要去请几个男劳动力来帮忙!”
“细娃大俵伯,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高树娥说道。
大伯田木壮见高树娥真的样样都在作准备,于是站起来说道:“他高孃孃,我们要去的亲戚家或许你也知道,就是田理麦的师傳家,既然我们来了就该去看看,不管怎么样,田理麦对覃老三作为师傅是认下了!”
高树娥说道:“细娃大俵伯,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们了!”
旁边的罗思思看了一眼田理麦,对她的妈妈高树娥说道:“妈妈,我跟婷婷姐一起去玩一下!”
“不去,思儿,就在家帮妈妈做事!”高树娥横眼看了一眼罗思思说道。
“妈妈,这里又隔得不远,我只是与婷婷姐玩,玩一会儿我就回来,我不在别家吃饭就是!”罗思思又说道。
田理麦实在不好插话,他也想让罗思思跟着去,他只好看了一眼大伯田木壮,大伯田木壮看也不看田理麦,他对高树娥说道:“他高孃孃,杨婷婷一个姑娘家,没有人陪她说话,你就让侄女罗思思陪她耍耍,她们俩也好有个伴!”
大伯田木壮说话了,高树娥就再也不好拦阻了,她对罗思思说道:“思儿,那你去给你婷婷姐打个伴,但是晚饭你要回家来吃!”
罗思思高兴地答应了。
田理麦与大伯田木壮、俵姐姐杨婷婷和罗思思一行四人来到“民歌王”覃老三家时,田理麦将大伯田木壮一介绍,师傳覃老三和师娘高兴不已,又是让坐又是倒茶。
刚刚才坐下,师傅覃老三就对师傅说道:“老右客,去把楼枕上挂着的腊肉拿块下来烧起,还有点野生香菇,和倒起一起炖,晚上我和田理麦的大伯喝两杯!”
师娘真的就去忙去了。
大伯田木壮边喝茶就边和师傅闲话起来,田理麦喝了茶后,就去帮着师娘做事去了。
第一五二章 师傅覃老三的故事(二)
田理麦之所以去帮着师娘做事,他是想避开其他人,悄悄地问一问师娘那六百块钱的事,然后看能不够将那六百块钱退还给师娘。
田理麦帮着师娘将腊肉从楼枕上取下来后,又去帮着升火烧腊肉,腊肉烧好后他随着师娘来到了厨房里,师娘边洗腊肉边问田理麦:“田理麦,你拜覃老三为师的事,你大伯知道了?”
“是的,师娘,我跟大伯说了,但我还没有跟爸和妈说!”田理麦如实地说道。
师娘听了似乎心里极其宽慰,不管怎么样,田理麦拜“民歌王”为师的事田理麦总算还是告诉了田理麦那边的大人,虽然不是田理麦的父母,但大伯也是田理麦至亲的人。
“田理麦,你莫想多了,你大伯能到我们家里来,就说明你大伯是认同你拜师这件事的,你前段时间也忙,你跟你爸妈说这事的时间多的是!”师娘说道。
田理麦笑了笑,不再说自己拜师的事,他急着想把那六百块钱的事对师娘说出来,并想办法说服师娘收回去。田理麦说道:“师娘,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说,就是前几天我来你们这里,我晚上睡觉后,师傅塞在我荷包里的六百块钱,我要退还给你们!?”田理麦没有转弯抺角,而是直接切入正题,并且一说出来就认定那六百元钱就是师傅和师娘放在里面的。
“田理麦,有这种事?不会吧?!你师傅都没有提起过这事,更没有与我商量过!”没想到,师娘也来个装作不知道。
“师娘,那天晚上,我睡着了,但我当时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人进了房间,我当时没有在意,师娘这六百块钱肯定是你们放在我荷包里的!”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这个细娃真是笑人,谁往你荷包里悄悄里放钱?那人有病吧?!”师娘笑着责怪道。
“师娘,这肯定是师傅放的!”田理麦又肯定地说道。
“那你去问你师傅才知道!”师娘说道。
在师娘这里算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这六百元钱不可能强行给予师娘!
此时,俵姐姐杨婷婷和罗思思来到了厨房里,罗思思对师娘说道:“覃奶奶,莫煮我的饭,等会我各要回家去吃!”
“哎呀,闺女,这又是怎么说,就在覃奶奶这里吃,啊!”师娘说道。
“不,覃奶奶,妈妈交待了的!我要回家陪妈妈吃,她一个人!”罗思思说道。
“哎呀,闺女,年纪不大,就知道心痛妈妈,好孝心,那覃奶奶也不留你,等会你回家吃饭!”也许师娘知道劝说罗思思留下来吃饭是不可能的,不如顺其自然。
“覃奶奶,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我来帮你!”俵姐姐杨婷婷说道。
“闺女,你不能跟着罗思思那样叫我覃奶奶,你要跟着田理麦叫,就叫伯娘就行了,你和田理麦是亲戚!”师娘说道。
俵姐姐杨婷婷立即就改口叫了一声:“伯娘!”
师娘答应之后,接着说道:“闺女,伯娘这里也没有什么要你们做的,你们各去坐着玩耍,有些小事我让田理麦做就行了!”
俵姐姐杨婷婷听过大伯田木壮讲的师傅覃老三和师娘的故事,可以说师傅覃老三和师娘如今还这样豁达,开朗,对人对事都情理有加可见是何等的磨历和毅力!
“伯娘,我们坐着也就是坐着,帮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是应该的!”杨婷婷说道。
“闺女,真的不需要,你们到外面去玩耍,这灶房里热得很!”师娘又劝道。
俵姐姐杨婷婷和罗思思确定灶房里也没有她们俩人能够做的事情,便不再坚持,两人出了灶房里。
待杨婷婷和罗思思出了灶房,田理麦对师娘说道:“师娘,我真的要去问问师傅,我这荷包里来路不明的六百元钱我要搞清楚!”
师娘抬头看了一眼田理麦说道:“田理麦,钱都装到你的荷包里了,那是你的财喜!”
田理麦没有理彩师娘的话,他出了灶房来到堂屋里,他看了一眼师傅覃老三,但就在这一瞬间,田理麦突然觉得这事还不能急,还是先征求一下大伯田木壮的意见再说。
田理麦于是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伯,你去看看师傅和师娘给我准备的单独寝室不?”
大伯田木壮听说田理麦竟然在此还有专门的单独寝室,心里顿觉师傅覃老三和师娘对田理麦的那份情感远远超越了师徒关系,便立即站起来说道:“好,田理麦,去看看!”
田理麦带着大伯田木壮来到他的专用房间里,田理麦将房门一关,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伯,那六百块钱我问了师娘,师娘她说她不知道,她让我问师傅!”
“田理麦,你问你师傅的结果是一样的,”大伯田木壮边在房间里走动边看着房间内的设施说道:“田理麦,没想到,你师傅和你师娘还专门给你留了一间专用的寝室,可见你师傅和你师娘对你的用情已经超出了师徒感情,他们把你看成自己的亲生儿子!”
“大伯,师傅和师娘给大师兄陈新高也留有一间专用的寝室!”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我敢说今天晚上你大师兄的房间里肯定要安排我到那房里去睡,现在你大师兄的房间肯定再也不会用作你大师兄的专用房了,你大师兄来了之后,你大师兄住,你大师兄没来,别人来了就会拿出来用作客房,但是,你的这间房就不一样了,你的房间他们会空着,一定不会拿出来用作客房的!”
“大伯,这怎么会呢?”田理麦有些不解。
“田理麦,怎么不会?他们在没有收你为徒时,他们对你的大师兄情感是不一样的,现在他们收了你,他们的情感便转移了,因为你的大师兄已经成人了,在你大师兄的身上看不到他们曾经的儿女的一点影子,而你雅气未脱,能够有一丝他们儿女的影子,因此,田理麦,他们对你是视若己出了!”大伯田木壮解释道。
“大伯,那六百元钱的事你还没有出个主意,该怎么办呢?”田理麦对那六百元钱的事念念不忘。
“我正要说呢,田理麦,你师博和你师娘把你视若已出,那么,他们在你的身上定会舍得花钱,如果你一味拒绝的话,你师博和你师娘会伤心的,可以说这次的六百元钱是他们对你的一种试探!”大伯田木壮说道。
“但是,大伯,”田理麦说道:“这六百元钱就这样拿着,不明不白的,算怎么回事?如果师傅他也不承认的话,我就只好交到镇上的派出所,我决不会接受这不明不白的钱!”
听了田理麦的话,大伯田木壮说道:“田理麦,这事你不能着急,也急不得,一急可能最后真的归走上你说的这条路。待晚上我找机会与你师傅谈一谈!”
田理麦说道:“大伯,我觉得这件事真的只能依靠你了,我也想过的,假如我真的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接受了这六百元钱,那师傅和师娘也不知该怎样看我?”
“嗯,田理麦,你的想法是对的,那么我问你,当你师傅和你师娘他们承认是他们放的钱的话,你收不收下这六百元钱呢?”大伯田木壮问道。
“大伯,我不能收,你看着的,师傅和师娘都这么大年岁了,赚几百块钱不容易,如果我还拿他们的钱,真是于心何忍?”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你现在马上就要上学了,据我所知,你爸是一点钱也还没有筹到,而且你妹妹田理玉的医药费也还要差,你想想看,如果我们还一味地讲什么穷骨气的话,这日子还怎么过?再说,你不收这钱,你师傅和你师娘就不会认帐是他们塞的钱了!那我也无能为力,你就只有把钱交到派出所,最后无人认领就充公了算了!”
大伯田木壮的话让田理麦若有所思,他想,如果自己坚持自己的决定,那真的这六百元钱就会充公,可是,自己真的也不能就这样接受师傅师娘的馈赠。
“大伯,我倒是有个主意,这钱不收,师傅和师娘他们真的不会承认,我想了想,我们家也确是需要钱的时候,那就这样,我给师傅师娘打个借条,算我们家借的!”田理麦说道。
听了田理麦的主意,大伯田木壮笑了,他说道:“这个办法也行,但我得给你师博和师娘设定,这也算是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办法!”
田理麦接着带大伯田木壮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后,两人便出了寝室来到了堂屋里。
此时,天已经渐渐地黑了下来,罗思思的妈妈高树娥在外面喊罗思思回家吃饭,田理麦站起来说道:“罗思思,天要黑了,我送你!”
罗思思正想田理麦送她,两人出了师傅覃老三的吊脚楼,罗思思却放慢了脚步。
罗思思走在前面,田理麦走在后面,田理麦催促道:“罗思思,高孃孃在喊你,我们快点走吧?!”
第一五三章 夜半飘起“怀胎歌”(一)
田理麦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催促倒让罗思思站住了。
“哥哥,你这一路跟你俵姐姐走来,现在是不是不愿意多跟我在一起呆了?“罗思思在朦胧的夜色中看着田理麦说道。
此时夜色不浓,加上田理麦和罗思思站的距离较近,田理麦能够看清楚罗思思脸上的表情,他发现罗思思的脸上有一丝疑问,也有一丝渴求,那疑问好象是说我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一丝渴求好象是多想田理麦否定掉那是真的!
“罗思思,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姐比我大好几岁呢,你怎么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你叫我怎么说你!”田理麦说道。
“哥哥,我可是发现你俵姐姐看你的眼神有变化了,完全不同于以往了,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有时候你俵姐姐的眼睛盯着你一动不动的,我都发现不对了,你没发现谁相信呢?”罗思思说道。
经罗思思这样一提醒,田理麦的头脑里似乎真的想起来,俵姐姐杨婷婷看他的眼光有了些异样,但是他田理麦决不会相信俵姐姐会对他田理麦有什么其他想法,因为,俵姐姐杨婷婷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而他田理麦还只初中毕业刚要进入高中的中学生,况且,俵姐姐杨婷婷比他大了四岁多,即使他田理麦想入非非,俵姐姐杨婷婷也是不会有什么的!
“罗思思,你莫乱讲,姐看我的目光是一种欣赏我的目光,因为这一路上我给她讲了许多的传说与故事!”田理麦说道。
“哥哥,不是有‘女大三,抱金砖’之说吗?我看——”罗思思没有说完,就“格格”地笑了起来。
罗思思一笑,田理麦蓦地就懂了,这是罗思思在试探自己,也是在开自己的玩笑,他正要说几句什么的时候,忽地又传来了高树娥的喊声:“罗思思,快点回来!”
“妈妈,我回来了!”罗思思高声答应一声后便快步向她家走去。
田理麦快步跟上罗思思,当田理麦送罗思思到罗思思家的屋垱头时,高树娥正站在阶檐垱头等着,田理麦见了,对罗思思说道“罗思思,我回了!”
高树娥听了说道:“田理麦,就在这里吃饭吧?”高树娥说的是一句客套的代口话。然而,罗思思却有些当真,她说道:“哥哥,妈妈让你就在这里吃饭!”
“不了,高孃孃,罗思思,我大伯在师傅家,如果我在这里吃饭,说不过去!”田理麦说道。
“哥哥,妈妈让你就在我们家吃饭,难道你连我妈妈的话都当耳边风了,你在这里吃点了再到那边去吃就不行吗?”罗思思抢白道。
高树娥见罗思思如此抢白田理麦,似乎从罗思思的口气里听出了点什么味道,便立即阻止道:“思儿,算了,田理麦的大伯第一次到他师傅家,如果田理麦不在,的确说不过去!”
田理麦听高树娥如此说,便立即说道:“高孃孃,我走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田理麦虽然走得很快,但他还是听到了高树娥与罗思思俩娘母在身后的对话声,高树娥问罗思思:“思儿,你是不是对你的这位同学动情了?”高树娥的口气里透出明显的担心。
此时的夜色更浓了,田理麦听见身后高树娥的话后,不由自主的站住了,他想听听罗思思和她妈妈对自己到底会说些什么。
“妈妈,我还是中学生,我没有,你莫乱说!”罗思思矢口否认。
“不,思儿,你别骗妈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天天想跟他在一起,怕他跟别的女孩子放在一起!”高树娥说道。
“妈妈,这我倒是承认,因为他的学习成绩好,我想要他帮助我,何况他的妈妈已经认我为干女儿了!”罗思思说道。
“思儿,其实你这就是一种情结,不过这一切对你们现在这个年龄阶段的人来说,是很正常的,但你们自己要把握住,要把这种情结转化为学习的动力,多参加集体活动,少一点个别接触,一切都会美好的开始,也给你们留下美好的记忆!”高树娥说道。
田理麦在黑夜中听了,觉得高树娥高孃孃是一个非常有文化的人,那话说的多好啊!
田理麦看了一眼师傅覃老三家的吊脚楼,他觉得师傅家肯定也要开始吃晚饭了,他不再听罗思思和她妈妈说什么,他快步向师傅家走去。
到了师傅覃老三家,果然,饭菜都已经摆上桌子了。
“田理麦,快来坐下,我们都在等你,你也来陪着你大伯喝一杯酒,我这里没有瓶装酒,只有‘漫山大曲’苞谷酒!”师傅覃老三说道。
“师傅,我不喝酒,你和大伯喝!”田理麦说道。
大伯田木壮也说道:“覃老哥哥,田理麦是学生,不喝酒要得,我们哥俩喝!”
田理麦坐下吃起饭来,大伯田木壮和师傅覃老三两人喝起酒来,师娘也倒了一口酒。
俵姐姐杨婷婷边吃饭边小声对田理麦说道:“俵弟,你送罗思思过去,这么远点路,你怎么去了这长的时间!”
“哦,是这样的,高孃孃她要留我在她们那里吃饭,我作了些解释!”田理麦说道。
“是吗?没扯谎吧?!”杨婷婷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田理麦。
“姐,我扯什么谎,这点小事!”田理麦有些哭笑不得。
田理麦和杨婷婷小声在说话,而大伯田木壮和师傅覃老三两人也许是越喝越投机,说话的声音逐渐地大了起来,大伯田木壮此时趁着酒兴提起了田理麦身上的那六百元钱,大伯田木壮对师傅覃老三说道:“覃家老哥哥,不管你和老嫂嫂承不承让,田理麦身上的那六百元钱都是你们放的,这样吧,田理麦呢,我也已经说好了,他接受这六百元钱,只是那细娃也是个犟拐拐,他说他要给你们打个借条,这事,老哥哥,你们先别插话,我也想了的,田理麦也有他的道理,待他书读出来,你们那时候年纪更大了,他把钱还给你们也算是一种孝敬!”
师傅覃老三看了一眼师娘,师娘没有说话,师傅覃老三也没有说话,师傅覃老三“唉”地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来独自喝了一杯酒,此时,饭桌上都没有人说话,田理麦和杨婷婷都在看着大伯田木壮和师傅覃老三。
突然,师傅覃老三低声吟唱了起来:
“抬头望天天不高,低头望地两茫茫。
回头望儿儿已死,心中好似插把刀。
夫妻二人年已老,心想收徒作指靠。
哪知全是空欢喜,心头如今似火烧。……”
师傅覃老三泪满双颊,那浑浊泪水一滴滴落下,但师傅覃老三没有用手去擦试,任凭泪珠落下。
此时,师娘放下碗筷走出了堂屋,俵姐姐杨婷婷放下碗筷追了出去。
大伯田木壮看了看田理麦,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想到说出这事后,勾起了师傅覃老三和师娘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
“老哥哥,——”大伯田木壮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好端起酒杯来,轻声劝师傅覃老三道:“老哥哥,过去的事就莫去想它了,我们喝酒,对于田理麦,他是个犟拐拐,都怪我兄弟从小没有教育好,你放心,老哥哥,我们今后将他的脾性更正更正,再说,现在这个细娃拜了你为师,我想,他会慢慢地懂事起来的!”
大伯田木壮说话之时,时不时地拿眼睛瞟一眼田理麦,那眼神在告诉田理麦:不知你什么时候能懂起事来!
田理麦此时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味坚持,勾起了师博和师娘的伤痛,他的心里不由得隐隐地作痛,但他此时不知道自己用什么来安慰师傅和师娘,大伯田木壮的眼神里也全是责怪,他看了一眼大伯田木壮,他知道自己目前唯一能做的便只有一件事。
田理麦站起来说道:“师傅,对不起,我收下那六百块钱,待我长大了,能挣钱了,我把师傅和师娘接去跟我一起住,我孝敬你们!”
师傅覃老三用手擦试了一下眼睛,又轻声吟唱道:
“麦儿旁边站起来,对着师尊表硬态;
不是师傳要逼你,六百块钱有根缘;
只怪师傅薄命浅,儿女他各死上前;
师娘师尊无依靠,收你为徒把情全;
没曾想来没曾想,你又是个犟拐拐;
明的给钱不会要,夜半六百塞衣间;
如今你要退给我,借条写起价钱来;
师傅师娘想不过,收个徒弟空等闲!…”
师傅覃老三似乎还要唱下去,大伯田木壮将端起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打断师傅覃老三的吟唱,说道:“老哥哥,莫唱了,我们喝酒,刚才田理麦他已经答应了,这事就不提了!”
师傅覃老三果然不唱了,大伯田木壮赶紧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端起来说道:“老哥哥,我敬你一杯!”
师傅覃老三用衣袖擦了自己双眼,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第一五四章 夜半飘起“怀胎歌”(二)
大伯田木壮也一口干掉自己酒杯里的酒,然后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还不快去看看你师娘!?”
田理麦立即出了堂屋门,此时,夜色已浓,淡淡的月光如水般洒在山山岭岭,田理麦见院坝里没有师娘和俵姐姐杨婷婷,他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他只得对着夜空叫了几声:“师娘!”
田理麦的叫声在夜色中飘荡,从不远处的一道山梁上传来了俵姐姐杨婷婷的回声:“俵弟,我们在这里!”
田理麦循着杨婷婷的声音赶过去,他发现,师娘如木偶一般站在山梁上,看看月色中的远处昏暗的山峦,没有声音,没有哭泣,“师娘——”田理麦轻轻地叫了一声。
师娘的身子在月光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但仍然没有别的反应,仍如木偶样看着朦胧的远方!
“俵弟,别说话!”俵姐姐杨婷婷轻轻地靠近田理麦说道,声音很低,杨婷婷接着说道:“俵弟,你去把覃伯伯叫来,伯娘先前说,她要覃伯伯要陪陪她,我见伯娘这个样子,就没敢离开她!”
田理麦听了杨婷婷的话,默默地往回走,他来到堂屋里见大伯田木壮和师傅覃老三在你一杯我一杯的互相敬酒,还没待他说话,师傅覃老三站起来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兄弟,对不起,肯定是老右客的神经病又来了,我只好去去,也只有我去,才有办法让她恢复如常!”
师傳覃老三说完,也不待大伯田木壮说什么,就随着田理麦往那道山梁上走去,大伯田木壮站起来似乎想跟着一起去,师傅覃老三回头说道:“大兄弟,你别来,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只是留下你一个人不是待客之道。”
大伯田木壮只得坐下。
田理麦随着师傅覃老三要靠近那道山梁时,师傅覃老三说道:“田理麦,你和你俵姐姐都回去陪着你大伯,你师娘这里只能让我陪着,唉——”师傳覃老三叹了一口气说道:“周围团转的邻居们又要骂我们一次了,其实,有哪个知道我和你师娘心中的那份苦啊!”
师傅覃老三说完,也不容田理麦说话,便几步就靠近了师娘,师傅覃老三将手搭在师娘的肩膀上,声音柔柔地说道:“老右客,这都是命中注定的,还想它有什么用?来,坐下来,我们慢慢地看那远处!”
师娘没有说话,但是她顺从地坐了下来。
田理麦知道,此时他和俵姐姐杨婷婷留在这里不仅是多余的,而且说不一定还会带来别的,田理麦见师傅和师娘如此情状,他不敢出声,连响声也怕弄出一点来,他走过去拉起俵姐姐杨婷婷的手就往回走!
田理麦的手在接触到杨婷婷的手时,他感觉到杨婷婷的手颤抖了一下,但他没有管别的,也没有去想别的。田理麦拉着杨婷婷的手边走边回头看了一眼师傅覃老三和师傅,师傅和师娘紧挨着坐在一起,背对着田理麦和杨婷婷,在看着遥远的远方。
“老右客,那两个孽障是来向我们讨债的,莫想了,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也就够了,上辈子我们欠了他们……”师傅覃老三在劝说着师娘,这些话,田理麦和杨婷婷都听得似懂非懂。
田理麦和杨婷婷手牵着手很快回到了师傅覃老三的堂屋里,他们俩人似乎忘记了松开自己的手,此时,大伯田木壮一个人坐在饭桌上,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菜,就那样闷闷地坐着,见田理麦和杨婷婷两人手牵着手,不觉笑了笑说道:“田理麦,你怎么还牵着你俵姐姐的手!?”
田理麦和杨婷婷两人象触电了一样,迅即将手分开了,两人的脸同时也涨红了,田理麦试图解释说道:“大伯,刚才师傅和师娘两人坐在那山梁上,我怕惊扰了他们,所以就没有说话,而是拉着姐的手就走!”
大伯田木壮没有听田理麦的解释,而是说道:“你们坐下,田理麦,你师傅和你师娘他们怎么样啊?”
田理麦正要回答大伯田木壮的话,突然从那山梁上传来了师傅覃老三如哭诉般的山民歌吟唱声:
“怀胎正月正,奴家不知因,水上浮萍未定根。
怀胎二月过,奴家不好说,新接媳妇脸皮薄。
怀胎三月三,茶饭不想沾,饭吃三碗只一碗。
怀胎四月八,告诉爹和妈,多喂公鸡少喂鸭。
怀胎五月五,奴家怀得苦,矮子打墙得半堵。
怀胎六月六,下河洗衣服,脚绵手软难到屋。
怀胎七月半,奴家把命算,算来算去打不过。
怀胎八月八,庙内把香插,菩萨保佑乖娃娃。
怀胎九月九,奴家怀得丑,乖乖肚内翻跟斗。
怀胎十月满,丈夫好喜欢,娃娃下地哇哇喊。”
听到师傅覃老三的歌声,田理麦、大伯田木壮和俵姐姐杨婷婷三人来到堂屋外,站在屋檐下的阶沿上,朝那道山梁观看,然而,除了月光下的朦胧以外,什么也看不清楚!
“大伯,师傅这是唱的什么歌?”田理麦问道。
“这是《怀胎歌》,说的是女人十月怀胎的苦楚!”大伯田木壮说道。
此时,师傅覃老三又换了一种调子唱起了另一种歌,他的那声音显得有些尖细,大伯听了说道:“你师傅刚才唱的是女人怀胎之后,想吃那许多的东西,可惜又没有!”
只听师傅唱道:
“一想李子黄,只想摘来尝,又想糯米白砂糖,还想血罐肠。
二想蒸腊肉,还要煎豆腐,又想莴笋和葫芦,猪油炒萝卜。
三想柑桔酸,口水流嘴边,想吃醪糟打鸡蛋,猪油炒猪肝。
四想田中藕,实在想得丑,又想干锅炒黄豆,还想红石榴。
五想河中鱼,金鱼和银鱼,黄鳝泥鳅和甲鱼,还想炸虾米。
六想鲜桃尝,正是热茫茫,吃到肚里透心凉,还想吃麻糖。
七想大头菜,长街市上卖,又想冰糖口中衔,核桃自炸开。
八想浮米茶,外加炸芝麻,又想干鱼用油炸,糯米打糍粑。
九想羊肉精,上面酱油淋,剐皮竹笋加粉蒸,豆花白生生。
十想没想尽,瓜子落花生,核桃板栗和月饼,还想鸡腿啃。
样样都想吃,长声叹口气,我们这些穷人家,哪里弄得齐。”
田理麦听了师傅唱的,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伯,师傅唱的这些东西,是我们平常人家都有的,可能就是那金鱼和银鱼对我们这山里来说,难度大点,但也还是买得到,大伯,这些怎么会没有呢?”
大伯田木壮在夜色中看了一眼那道山梁说道:“田理麦,虽然现在你们家里有了困难,但生活却是不愁的,你们这样细娃,现在是生在福窝窝里的,哪样东西没有,不象几十年前,物质匮乏,连粮食都没吃的,哪来你师傅唱的那些!”
大伯的话声刚落,那道山梁上突然传来了师娘“哇——”地一声大哭的声音,接着便是师娘撕心裂肺的喊声:“儿啊——,闺女啊——,快回来吧?!娘都快想死你们呢!”
山梁上突然传来师娘的哭声,大伯田木壮快速地向那山梁上跑去,田理麦见了,也跟着飞也似的跑去。
师傅覃老三见大伯田木壮和田理麦跑了来,说道:“大兄弟,田理麦,你们回去吧,我老右客只要她哭出来啦,喊出来啦,就没事了,等一会她就会平静下来的,她一平静下来,我们也就回了!”
大伯田木壮犹豫了一下后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走,我们回去!”
田理麦随着大伯田木壮回到师博覃老三的吊脚楼房时,罗思思和她妈妈高树娥恰巧来了,但她们俩娘母站在院坝边不进屋,连阶沿也不上来,见了大伯田木壮,高树娥说道:“细娃她大伯,我们是来接杨婷婷的,让她跟罗思思睡,勉得杨婷婷一个人睡在生地方怕!”
也许是杨婷婷刚才听见了师娘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也许是听说了早先师傅覃老三和师娘的一个儿子和女儿死在了屋里的事,她听了高树娥的话,立即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俵伯,我跟高孃孃她们去!”
“杨婷婷,你饭都还吃完,等会让你覃伯伯和伯娘回来之后再走?”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俵伯,我已经吃饱了,我就不等覃伯伯和伯娘了,我刚才就走!”杨婷婷边说边就走到了院坝边。
“高孃孃,我送送你们!”田理麦说道。
“不用了,田理麦,我们有三个人,不怕!”高树娥拒绝道。
高树娥说完带着罗思思和杨婷婷走了。
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两人来到堂屋里,重新坐到饭桌上,大伯田木壮看着满桌的菜有些凉了,便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师傅和你师娘可能快回来了,你去把菜热一下!”
“好!”田理麦将几样已经冷了的菜端到灶房里,重新生火开始热菜,当他的第一道菜都还没有热起来,师傅和师娘便回来了!
第一五五章 母亲的眼光(一)
田理麦立即走到堂屋里,见了师娘,赶忙过去扶起,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娘——”
师娘没有答应,而是鼻子嗅了嗅说道:“菜焦糊了!”边说边推开田理麦向灶房屋里走去。
田理麦跟着师娘来到灶房里,他发现师娘好象什么都没发生样就去热菜去了,田理麦看了一眼师娘,见师娘的脸上泪迹斑斑,田理麦又轻轻地叫了一声师娘说道:“师娘,你没有什么事吧?都是我不好,惹你和师傅生气了,那钱我收下,待我大学毕业能挣钱后,我就来把师娘你和师傅一起接去跟我爸、我妈一起住,让我好好地孝敬你们!”
“天啦,田理麦,那才好啊,可是我和你师傅真的没有作那样的指望,只是我和你师博死后,希望你和陈新高两人把我们埋进土里,我们就知足了!”师娘没有看田理麦,而是两眼盯着锅里的菜说道。
“师娘,我说的是真心话!”田理麦又轻声说道。
“田理麦,我知道你是说的真心话,到了那个时候,我和你师傅也相信你做得到,但是,现在离你说的那个时候还早得很,你还是把我热好了的菜端到桌子上去,让你师傅陪你大伯喝酒!”师娘又说道。
田理麦见师娘真的恢复了原状,没有什么事了,他便端着师娘热好了的两盘菜到了堂屋里,而此时的堂屋里,师傅覃老三正在对大伯田木壮说道:“大兄弟,你老嫂子每次犯病,我只要用山民歌一唱,将她唱得哭出了声,喊出了声,她就会很快恢复平静,如果我的山民歌没有唱得她哭出来,喊出来,那她就会那样木然地一直坐着,我记得她坐得最长的是三天三夜,一动不动,最后她哭出来喊出来后差点就没有站起来!不过这有几年,你老嫂子她很少发病了,没想到今天她又犯了,好在时间不长!”
大伯田木壮听了师傅覃老三的话,见田理麦端菜进来,便看了一眼田理麦说道:“老哥哥,今天这事要怪只怪——”大伯田木壮的话还没有说完,师傅覃老三立即打断他的话说道:“大兄弟,这事谁也不怪,谁也不怪!我们喝酒!”师傅覃老三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大伯田木壮见师傅覃老三喝了酒,立即打住话,也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师娘将冷了的菜全都热了一遍之后,便也来饭桌上重新坐下,见杨姐姐杨婷婷不在,便问田理麦:“你俵姐姐呢?”
“师娘,姐她到罗思思家去了,是高孃孃和罗思思来接的。”田理麦说道,他没有解释什么。
“过去也要得,我们家都有好多年没有女娃儿在我们家歇夜了!”师娘说道。
见师傅和师娘都已经完全地恢复如常,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都不再提那六百元钱的事,但大伯田木壮还是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师傅覃老三和师娘要去火龙坪医院看望妹妹那事,因为,这事如果不商量好,到时候说不一定又会出现让人想不到的事!
“老哥哥,老嫂子,我听田理麦说你们要去火龙坪医院看望他的妹妹田理玉,这事我觉得暂不要着急,按照拜师的习俗的话,应该是我的幺兄弟先上你们的门来拜会你们,只不过我幺兄弟他家里最近出了灾祸,没有办法来上门拜会,而这段时间我们都要忙着帮忙接待刘军文的那个旅游团,都有些忙,何况老哥哥还是那篝火晚会上的主角呢!”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伯田木壮刚说完,师娘立即接过话说道:“大兄弟,田理麦已经跟我说了,他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的爸、妈说,你的担心我们懂,你是怕我们贸然去闹出什么误会,要得,大兄弟,待把这个旅游团接待完后,我们再去!”
“老嫂子,你们真的是对田理麦太好了,什么都为他着想!”大伯田木壮说道。
“大兄弟,田理麦还是个学生,学生就是以学为主,他拜我屋覃老三为师学山民歌,这在一般人看来都是不误正业,所以,田理麦还没有告诉他爸和他妈,他的心里我们晓得!”师娘说道。
听师娘这样一说,大伯田木壮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师娘接着又说道:“我已经两次跟田理麦说了,这山民歌学不学,会不会唱是小事,关键是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才会有出息!”
大伯田木壮又看了一眼田理麦,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田理麦,生活对于人就是这样十分公平的,你看看,你又遇到了多好的人!
那天晚上大伯田木壮和师博覃老三的酒喝了很晚很晚,那桌上的菜师娘都热了好几次,后来,田理麦支持不住了,便提前去睡下了!
第二天早晨,田理麦起床后,大伯田木壮和师傅覃老三还没有起床,只有师娘起来了在忙着,于是田理麦便帮着师娘做起了事。
早晨早饭时,俵姐姐杨婷婷没有来,她在罗思思家吃的,不知什么原因师傅覃老三和师娘都没有安排田理麦去叫俵姐姐杨婷婷,或许是昨天晚上杨婷婷不辞而别让师傅覃老三和师娘心里不快了吧?!抑或是别的什么原因?田理麦没有深究。
大伯田木壮与师傅覃老三和师娘辞别时,大伯田木壮说道:“老哥哥,这次的篝火晚会上,你一展歌喉,定会让那些南方的山外人震惊不已!”
“大兄弟,好汉难敌四手,加上我也有了些年纪,到时候我和我的大徒弟陈新高一起上!”师傅覃老三说道。
“老哥哥,如果你和你的大徒弟一起上,有你的阅历和经验,再加上他的冲劲和灵活,定会让客人钔满意的!”大伯田木壮说道。
与师傅覃老三和师娘辞别后,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到罗思思家去叫上俵姐姐杨婷婷后,便向刘军文家赶去,因为,按照行程单的安排,在上四台的活动结束后就往火龙坪赶,这样就必须在中途歇息一夜,那一夜就安排在刘军文家。
旅游团到刘军文家的活动非常简单,就是歇息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出发赶往火龙坪,因此,当田理麦和大伯田木壮、俵姐姐杨婷婷到刘军文家后,只作了简单的过问,将行程单留一份在刘军文家后,三人吃了中午饭就赶去了火龙坪镇。
到火龙坪镇时,天近黄昏,大伯田木壮带着田理麦和杨婷婷先去“天然居”餐馆接洽后,就又直接去了“七星屋”宾馆,“七星屋”宾馆王总见王伯田木壮是个农民,来给他接待,面情上好象显得不耐烦,但大伯田木壮假装没有看见王总脸上的表情变化样,他站在总台前指着行程单的事项一项一项地说与王总和前台服务员,之后,大伯田木壮才带着田理麦和杨婷婷离开!
送行程单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大伯田木壮对田理麦和杨婷婷说道:“这一趟,你们辛苦了,下午我请你们去上馆子吃一顿,我们刚才先去医院,把孙军莉也叫上!”
来到医院,大怕田木壮先去看了妹妹田理玉,后去看了田幺妹,田幺妹已经勉强能够下床了。之后,大伯田木壮带着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找了一家餐馆吃了一顿好吃的,又将二伯娘和母亲杨梅珍等打包带了饭菜!
吃过饭后,大伯田木壮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医院我就不再去了,你们去医院,我去找地方早点歇息一下,昨天晚上喝的时间太长了,现在很疲倦,明天早晨我就走了,因为,我也要回去准备接待!”
大伯田木壮走了,田理麦、杨婷婷和孙军莉来到医院里,当他们走进妹妹田理玉的病房时,发现妹妹正侧着头在母亲杨梅珍的帮助下,正在翻看田理麦从家里给她带来的书包,这次田理麦回到上四台后,首先想到的便是一定要把妹妹田理玉的书包带到医院里,田理麦在取妹妹田理玉的书包时曾问父亲田禾壮,有不有人给妹妹带回了暑假作业,父亲田禾壮说,妹妹田理玉的班主任老师家访时带来了,并且还到医院看望了妹妹田理玉!
妹妹田理玉见田理麦三人端来了好吃的饭菜,便推开翻开的书包,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说道:“哥哥,你们端的么子,好香啊,我都有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
听了妹妹田理玉的话,田理麦赶紧放开别的,端着其中的一盒饭菜就来到病床前,帮妹妹田理玉喂起来。田理麦知道,不是母亲杨梅珍舍不得,而是母亲手里实在拮据,无钱给妹妹买好吃的!
待妹妹田理玉吃完饭后,田理麦又去田幺妹的病房看望了田幺妹,田幺妹哭丧着脸说:“哥哥,我要提个意见,军莉姐姐和婷婷姐姐她们两人光只陪着玉姐姐,有时一整天都不来看我一下,还有哥哥你,你也是的!”
田理麦听了田幺妹的话,摇了摇头。
第一五六章 母亲的眼光(二)
田理麦摇着头说道:“幺妹,对不起,前段时间我太忙了,没有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你,今后哥哥改正,你对你军莉姐姐和婷婷姐姐提的意见,我也一定转达到,让她们多陪陪你!”
由于田幺妹提了意见,田理麦只得在田幺妹的房间里多呆一会儿,也许是呆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孙军莉走了过来,她见田理麦陪在田幺妹的病床边,便也拿着一个凳子靠着坐了下来!
“哥,这次你和婷婷姐一起去送行程单怎么样啊?”孙军莉说道。
“妹,什么怎么样?就那样!”田理麦对孙军莉的问话有些哭笑不得,他有些不耐烦!
孙军莉见田理麦有些不耐烦,便气嘟嘟地说道:“哥,我看你是走邪了,每次去见了罗思思回来,都不愿理睬我!”
“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没有理彩你?你有时候说的话让我不得要领!”田理麦说道。
旁边的二伯娘见田理麦和孙军莉争执起来了,赶紧说道:“田理麦,孙军莉,你们俵兄俵妹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吵嘴呢,我看你们两人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这里又是病房,你们两人争吵起来,会影响别的病人休息的!算了,听我的话,莫吵了,有话好好说!”
田幺妹也从病床上坐起来说道:“哥哥,姐姐,你们不要吵,有事慢慢说!”
田理麦见二伯娘说话了,田幺妹也来劝,知道刚才自己又过份了,以往自己已经提醒过自己不能与孙军莉生气,怎么又给忘了?真是的,到了跟前就忘了!
田理麦想到这里,顺着二伯娘的话说道:“二伯娘,我跟军莉妹妹从小一块长大,我们争吵是常事,她又不会生气,如果她生气的话,我才不会跟她吵呢!”田理麦说完还故意对着孙军莉咧嘴笑了笑!
孙军莉显然没有田理麦说的那么大度,她见田理麦说了那些话后还对她咧嘴笑,心里似乎更加有气,孙军莉站起来说道:“二舅娘,哥哥他每次都故意惹我,她说我不生气,我怎么不气?有时候只差没被他气死,哼,二舅娘,从此,我捡螺蛳都与他隔三丘口!”孙军莉说完便气冲冲地出了田幺妹的病房。
田理麦见孙军莉气冲冲地走了,看了看二伯娘和田幺妹,田理麦涨红着脸是似自嘲地说道:“二伯娘,往天军莉妹妹从不这样,今天是怎么啦,我去看看!”
田理麦边说边站起来,说完话就离开了田幺妹的病房。
田理麦站在走廊里往左右两头看了看,见孙军莉没有在走廊里,便直接进到了妹妹田理玉的病房。
田理麦一进到病房里,就听见母亲杨梅珍在劝孙军莉:“军莉,先前都是好好的,怎么刚才就赌气要回去呢?”
孙军莉站在母亲杨梅珍的旁边,明显在生着气,听了母亲杨梅珍的劝解,她说道:“我没跟哪个赌气,我就是要回去!”
母亲杨梅珍知道又是田理麦惹了孙军莉,见田理麦进来,她叫道:“田理麦,你过来,你怎么又惹你军莉妹妹生气了,你说!?”母亲杨梅珍绝对不是做样子,是真的在责怪田理麦,前几天,田理麦和杨婷婷去送行程单后,孙军莉几乎整天都在陪着妹妹田理玉,就是旁边病房里的田幺妹有时想让孙军莉去陪伴一会,二伯娘过来叫走孙军莉后没有多少时间,很快孙军莉就又回到了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有时母亲杨梅珍还给妹妹田理玉做工作,要让孙军莉多陪陪田幺妹,但孙军莉总能找出恰当的理由来陪伴妹妹田理玉。
按照亲戚关系,孙军莉和田理玉、田幺妹是一样的,田理玉和田幺妹都是孙军莉的俵妹。孙军莉之所以那样冒着二伯娘心里不高兴多地时间陪着妹妹田理玉,少的时间陪着田幺妹,全是因为田理麦!
母亲杨梅珍没有叫田理麦“麦儿”,而是直呼田理麦的名字,这在母亲杨梅珍是极少的极少的,对于这一点田理麦也是十分清楚的,因此,田理麦两步便跨到母亲杨梅珍跟前,乖乖地站着,一声不吭,等待着母亲杨梅珍的责罚!
一直站在旁边的俵姐姐杨婷婷此时见了,知道自己去劝解她的姑姑是没有用的,只能去劝解孙军莉才会有效果,于是,杨婷婷走过去拉起孙军莉的手劝道:“军莉妹妹听话,别说回去了,你看我姑姑都责罚了俵弟!”杨婷婷说了那几句话后,又附在孙军莉的耳朵边悄声说道:“军莉,你必须得听我的,如果真的闹翻了,俵弟也是个犟拐拐,他会什么人也不买帐的,这样一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杨婷婷的悄悄话对孙军莉果然起了作用,但要她一下子就轻过弯来也是不现实的,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好象在掂量杨婷婷说的话似的!
此时,母亲杨梅珍见田理麦乖乖地站在自己面前接受责罚,先前在心里头涌起的“你又惹军莉生气”的那点一时之气,瞬间便没了踪影,母亲杨梅珍对自己的儿子还是了解的,这段时间来,田理麦为了妹妹田理玉的事痛苦到了心致,之后又积极地为自己筹措学费,也够他苦的了!但是,无论怎么样都得平息一下孙军莉的生气!
母亲杨梅珍看了一眼田理麦,那眼神是柔和的,慈爱的,温暖的,田理麦见了,蓦地心里一惊:母亲并不是要真正的责罚我!
“你说,田理麦,你是什么事惹了你军莉妹妹生气了,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你比你军莉妹妹大,时时处处要让着她才行,动不动就把她惹生气了!”母亲杨梅珍的口气虽然尽量装得狠狠的,但由于心里没气,也就听起来有些牵强附会似的。
虽然母亲杨梅珍责罚了田理麦,但旁边的孙军莉似乎仍然在想什么,她仍然沈默着,因此,母亲杨梅珍只好继续说道:“田理麦,每次你姑姑来,都让你好好照顾军莉妹妹,你这样今天把她惹生气,明天把她惹生气,你对得起你姑姑吗?”
母亲杨梅珍一边数落田理麦,一边在观察着孙军莉,突然,孙军莉说话了:“幺舅娘,你莫说哥哥了,我也有不对,不过我要哥哥刚才当着幺舅娘的面给我个保证,他今后要好好照顾我,不准再惹我生气!”
听了孙军莉的话,母亲杨梅珍笑了笑:“真是些细娃,军莉,这人与人是相互的,我让你哥给你作了保证,又有什么用呢?”
“不,幺舅娘,有用,我知道哥他是最守承诺的!”孙军莉说道。
此时,田理麦突然说道:“好,妈,我就当着你的面向军莉妹妹保证,今后我再也不惹军莉妹妹生气了,至于照顾,”田理麦扭过头对孙军莉说道:“军莉妹妹,至于照顾,我们就说不上了,因为,我们都在读书,谁能照顾得了谁?现在我们谁也照顾不了谁,只有自己照顾自己!”
孙军莉听了,说道:“哥,就象小时候那样就行了!”
田理麦扭头看了看杨婷婷,笑着说道:“军莉妹妹,这我一定做到,哥哥照顾妹妹理所当然!”田理麦说话的时候,向旁边移动了一步,以摆脱先前接受责罚的那种站姿!
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由于妹妹田理玉要在医院治疗很长一段时间,医院特批了一个陪护床,那陪护床较宽,可以容纳两人睡觉,前几天孙军莉就是在这陪护床上与母亲杨梅珍一同睡的。
“妈,今天晚上我来陪护妹妹,你跟姐和妹三人去旅店开间房好好睡一觉!”田理麦说道。
哪知,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田理玉却不同意,母亲杨梅珍说道:“麦儿,我还是留在这里,你妹妹都那么大个姑娘了,晚上她要起夜的话,不方便!”
母亲杨梅珍这样一说,田理麦只好不做声了。
母亲杨梅珍和田理麦留在病房里陪护妹妹田理玉。
俵姐姐杨婷婷和孙军莉去旅店开房间休息,由于夜已经深了,田理麦便去送杨婷婷和孙军莉,在路上,杨婷婷对田理麦说道:“俵弟,旅游团快来了,有件事你别搞忘了,就是你去买施南春酒的事!”
“我记着的,姐,我准备明天就打电话去问问幺舅舅,需不需要我进城去一趟!”田理麦问道。
“俵弟,进城去我看就不必了,我们打个电话给爸爸,看需要多少,然后让他找班车或物流带过来!”杨婷婷说道。
三人说着话,就到了一家旅馆,这家旅馆根本不能与“七星屋”宾馆相比,条件差了许多。田理麦待杨婷婷和孙军莉进到房间里之后,便回到了医院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
母亲杨梅珍还在坐着等田理麦,见田理麦回来,母亲杨梅珍说道:“麦儿,你先床上睡一会儿,我如果瞌睡来了,就边上靠一下就行!”
第一五七章 母亲的态度(一)
“妈,我细娃家家的没得事,还是你先睡吧,假如我瞌睡了我就在妹妹的靠沿上趴着打一打就行了!”田理麦说道。
“要得,妈,你先睡睡,我和哥哥摆摆‘龙门阵’!”妹妹田理玉躺在床上说道。
母亲杨梅珍见妹妹田理玉也劝她先歇息,便微笑着说道:“麦儿,玉儿,难得我们母子三人这样坐在一起了,妈也坐着陪陪你们说说话!”
妹妹田理玉轻轻地笑了,她说道:“妈,这都是我害的,要是我不挞,就不会这样了!”妹妹田理玉的声腔有些凄楚,眼里滚出了两滴泪珠。
田理麦见了,赶紧说道:“妹妹,我们快别说那些不高兴的事了,我们母子三要说点高兴的事,难得我们这样坐下来,哭哭啼啼的把我们特别是妈的心情破坏了,妹妹听话!”田理麦本来就坐在妹妹田理玉的病床沿的,这时他动了动好象往里挪了挪屁股一样,并伸手轻轻地擦掉了妹妹田理玉眼角滚落的泪珠。
“要得,玉儿,我们都说点高兴的事!”母亲杨梅珍也说道。
“那哥哥,我们说点什么高兴的事?”妹妹田理玉问道。
“这个——,嗯,那我给你说一件,你看算不算高兴的事,就是——”田理麦说到这里,停了停看了看母亲杨梅珍后才接着说道:“就是哥哥新近拜了一个唱山民歌的师傅,我那师傅可是我们火龙坪镇有的‘民歌王’,他的大徒弟是‘民歌手’,他们都是镇政府授予的,妹妹,你说这算不算是高兴的事?”
田理麦话音刚落,妹妹田理玉还没来得及回答,母亲杨梅珍脸色变了变吃惊的问道:“麦儿,你说的这事是真的?”
田理麦见母亲的脸色都变了,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回答道:“是的,妈!怎么啦?我的师傅他叫覃老三,他的大徒弟叫陈新高!”田理麦趁母亲杨梅珍还未想好要说的话,便又问妹妹田理玉:“妹妹,你说这算不算高兴的事?”
妹妹田理玉觉得哥哥田理麦拜师学艺,这当然是件高兴的事,她也没有看母亲杨梅珍的脸色便说道:“算,哥哥,你拜师学艺,又多了一门技艺,值得祝贺呢!”
母亲杨梅珍似乎不愿搅了兄妹俩的高兴气氛,没有说话,田理麦又说道:“妹妹,我师傅和师娘可好呢,刚刚收下我这个徒弟,便答应在我们接待军文哥的旅游团举办的篝火晚会上来唱山民歌,并担纲主力,而且师傅和师娘还要来医院看你,师傅还说要在病房里给你唱山民歌——”
田理麦说到这里,妹妹田理玉睁大眼晴打断田理麦的话问道:“真的?哥哥!”
“是真的,妹妹!”田理麦回答道。其实,师傅覃老三根本就没有说过这事,这是田理麦为了博得妹妹田理玉的高兴而随口说出来的,也真的让妹妹田理玉有了一丝兴奋,妹妹田理玉的眼神告诉了田理麦。
妹妹田理玉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那笑意里带着渴望,也许是妹妹田理玉在病床上躺得太久的缘故,她真希望听一听歌声,哪怕那是山民歌歌声。
见妹妹田理玉露出了一丝笑意,便又接着说道:“妹妹,我师傅和师娘听说你挞了,还托我带了钱来!”田理麦说到这里,他从荷包里掏出那六百元钱来后才又接着说道:“我本来不收的,是大伯帮我做了工作后我才勉强收的!”
田理麦拿着钱正准备把它给予母亲杨梅珍,此时,母亲杨梅珍似是又有些吃惊地问道:“麦儿,你大伯到覃老三家去了?”
“是的,妈,大伯和我师傅谈得可投机呢,大伯对我师傅说,我们家最近出了灾祸,他去我师傅家就算是确立了!”田理麦说着,就把六百元钱递过去给母亲杨梅珍,并接着说道:“妈,我师傅和师娘年纪已经大了,本来我不要这钱,可大伯偏要让我收下!”
母亲杨梅珍有些犹豫,田理麦见了说道:“妈,这钱我不能拿着,如果你觉得不应该收,你就退还给大伯,让大伯退回去,是他让我收的!”
田理麦知道,如果自己不使点心计,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都是不会收下这钱的,但目前对于家里来说,又实在太需要钱了,由于没钱,连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田理玉一天都吃两顿饭,而且还让妹妹田理玉觉得不合胃口,这让正在恢复的妹妹田理玉如何能够正常恢复?!但是,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也已经实在想不出办法!
母亲杨梅珍接过了那六百元钱,因为在母亲杨梅珍的头脑里,这钱是大伯田木壮劝田理麦收下的,如果不收入,就是对大伯田木壮的不敬重,一个家庭尊卑长幼是必须讲的,何况有“长哥如父,长嫂如母”的古训?而且大伯田木壮也确实是“长哥”的形象,在家里发生巨大困难时,无偿地先垫支两万元钱,而且那两万元也是大伯田木壮家唯一的存款,有这样的“长高”,谁还不敬重呢?!
母亲杨梅珍放好了那六百元钱后说道:“麦儿,你拜的那师傅覃老三的名声并不好,你师傅我和你爸都认得,没想到你大伯倒先答应了,要不是你大伯去了的话,你爸不知要发多大的脾气!”
“妈,你知道不?我虽然拜了师傅,我那师娘见我一次就说一次,要我暂不学山民歌,要我好好读书,还鼓励我一定要考上重点大学!”田理麦说道。
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田理玉,听了田理麦的话,似乎有一丝失望,她说道:“哥哥,你师娘让你不学山民歌,那还收你这个徒弟做什么?”
田理麦笑了笑,正要给予解释,母亲杨梅珍又是吃惊地问道:“麦儿,你师娘真是这样劝你的?”
“妈,这话大伯也听见了的!”田理麦回答说。
“麦儿,早些年我们听到过一些你师傅和你师娘的传言,说他们的一双儿女都夭折了,后来两人性情大变,传得沸沸扬扬,想不到你师娘是这样的一个人,麦儿,你师傅和你师娘真的要来医院,这样说起来,我还真想见见这位老嫂子!”母亲杨梅珍说道。
田理麦的心里放下了一个包袱,他又说道:“妈,我师傅和我师娘还给我留了一间专门的房间,供我专用,我感觉他们把我当作了儿子一样!”
“哥哥,真的是这样?那你师傅和你师娘对你真是太好了!我要是也有一个这样的师傅和师娘就好了!”妹妹田理玉羡慕地说道。
“妹妹,你莫愁,如果你要学几首儿童山民歌的话,我让我师傅教你就是!”田理麦看着妹妹田理玉说道,其实,田理麦也不清楚,那山民歌中有不有适合儿童唱的,但他为了让妹妹高兴,他就这样说了。
“哥哥,但师傅还是你的,不是我的!”妹妹田理玉说道。
“妹妹,哥哥的师傅就是你的师傅,什么哥哥的妹妹的,如果师傅和师娘他们愿意,我让给你,或者你就跟我一起叫师傅不就得了!”田理麦敷衍道。
田理麦在说那话的时候,母亲杨梅珍在旁不停地用眼抡着田理麦,因为母亲杨梅珍的心中对师傅覃老三心存介蒂,师傅覃老三毕竟“名声”不好,以往女娃儿们见了他都是躲都躲不赢的,怎么能够让妹妹田理玉去让他为师呢,那到时候传扬起来该是多么难听的事情?何况这泱泱武陵山也没有哪个女的学唱山民歌,更何况还是女娃儿?
田理麦见了母亲的眼光,淡淡的说道:“妈,我就是说说!”
“麦儿,这不是说说的事情,你妹妹她会当真的!”母亲杨梅珍悠悠地说道。
“妈,妹妹现在这样了,如果妹妹提出来,我师傅和师娘他们也是有心的人,不会搪突的!”田理麦说道。
“妈,我天天这样躺着,学几首歌哼一下,我心情会好点!”妹妹田理玉听出田理麦和母亲杨梅珍的对话里,好象有不让她学儿童山民歌的味道,她便说道。
“妹妹,我一定让我师傅教你几首儿童山民歌!”田理麦也想过了,师傅覃老三能够临时编词,到时候请师傅覃老三临时编几首鼓励妹妹田理玉战胜伤痛,决不放弃学业,前途光明的歌词教给妹妹田理玉,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
母亲杨梅珍似乎想了想,听了田理麦的话,她没有再反对,既然师傅覃老三和师娘又带了钱来,又给田理麦留专门的房间,还教导田理麦好好学习,这跟善良的常人没有什么两样,看起来,师傅覃老三和师娘的行为并不怪异,以往关于师傅和师娘的那些说法,毕竞只是传说,而现在则是眼见为实,特别是大伯田木壮又上门去了的,如果真有什么不妥的话,大伯田木壮一定会坚决反对的!
第一五八章 母亲的态度(二)
“麦儿,你师博和你师娘什么时候来医院,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母亲杨梅珍说道。
“妈,原本师傅和师娘要早一点来的,大伯说我们要接待军文哥的旅游团,师傅也要在篝火晚会上唱山民歌,所以,大伯让师傅和师娘待我们送走那旅游团后再来!”田理麦说道。
“哥哥,那些旅游团到我们这山旯旮里来做么子?”妹妹田理玉问道。
“妹妹,原来我们都不知道,山外人觉得我们这里好玩得很,山清水秀树多,说是原生态,比如说散湾的那瀑柱,还有晨溪大寨,水垱子,百家竹林,包括我们上四台的杜鹃林、坛子洞等,他们都觉得好玩得很!”田理麦说道。
“哥哥,要是我没挞的话,我跟你们去耍哈,可惜——”妹妹田理玉又起了伤感。
“妹妹,莫伤心,这个旅游团走了,今后不知还有好多的旅游团要来,待你好起来,你再去玩就是!”田理麦安慰着妹妹田理玉说道。
听了田理麦的安慰,妹妹田理玉顿了顿又说道:“哥哥,那这次婷婷姐姐和军军姐去不去?”
“妹妹,她们两人要去,包括罗思思也要去,因为军文哥要她们去领跳摆手舞!如果她们不去客人们就跳不成摆手舞!”田理麦说道。
“哥哥,我也会跳摆手舞,要是我不挞的话,我也可以去领舞!”妹妹田理玉不知不觉地又绕到伤心处上了。
“妹妹,你的舞一定领得好,虽然我没见你跳过摆手舞,更没见你领过舞,因为,我妹妹聪明,人又灵活!”田理麦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他的心里突地象被蛇咬一般难受,跳舞,那已经是妹妹田理玉不可能的事了,因为,她连站都无法站立起来,还怎么能够跳舞?!
田理麦假装着咳嗽了一声,并假装又被口水呛着了,连着咳嗽了几声,此时母亲杨梅珍在旁听了,说道:“麦儿,说话说慢点,看被口水呛成了那个样子!?”母亲接着又对妹妹田理玉说道:“玉儿,白天你哥哥走了一整天的路,要不,我们都歇息吧?!”
此时,田理麦已经又假装着恢复了常态,他看了看窗户外说道:“妹妹,我倒是没得事,主要是你处在恢复期,要多休息,保证足够的睡眠!”
“那就睡吧,哥哥!”妹妹田理玉说道。
田理麦又催促母亲杨梅珍到陪护床上去睡下后,田理麦又才坐了下来。这间病房,只有妹妹田理玉一个人,据说是医院的副院长曾医生见陪护的母亲杨梅珍又有咳嗽病而特别批准的!
田理麦虽然觉得有一点疲倦,但还没有特别想睡,他看着睡着了的母亲和妹妹,他觉得这生活给予她们的是不是有失公允,特别是妹妹田理玉她还那么小,她的美好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遭受到了命运无情的摧残,有如一朵花还未绽放就被折断了似的!
田理麦不觉想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且不说自己一哭会吵醒了母亲和妹妹,关键是即使想哭也不能当着妹妹来哭!
田理麦趴在床沿上,头靠着自己的双臂,他觉得自己的眼睛皮有些涩重,便将眼睛闭了下来。没曾想,他刚刚闭上眼晴,就听见了妹妹田理玉的哭声,他赶紧站了起来,然而,让他奇怪地是妹妹田理玉的哭声是从病房外面传来的,他看了一眼病床上,他发现病床上空空的,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田理玉不见了!
田理麦赶紧跑了出去,咦?外面怎么天都大亮了?此时,妹妹田理玉的哭声在远处隐隐约约传来!
田理麦循着哭声追出去,追着追着,妹妹田理玉的哭声越来越小,他感觉,他跑得很快,好象他跑的那些路很陌生,好象从来没有见过,不过那路据人说是一条截径,很快就可以赶到上四台!
上四台?妹妹的哭声是从上四台传来的?难道妹妹回到了上四台?
不过,那真的是一条捷径,田理麦好象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就看见了自家的吊脚楼房屋,妹妹的哭声真的是从自己家里传来的!
“妹妹,你怎么哭啦?”田理麦几步就跑上了阶沿上,大声地对着屋里喊道。
妹妹田理玉边哭边出来了,田理麦发现,妹妹田理玉身着一身的白衣白裤,都哭成了泪水儿。
“妹妹,你这是怎么啦?”田理麦惊问道。
“哥哥,我的心里痛,有人说我的脚断了,可我的脚是好好的!”妹妹田理玉一直在哭泣。
“啊?妹妹,别听他们那些人乱说,你的脚就是好好的!”田理麦看着那一袭白装的妹妹田理玉,心想妹妹怎么会是这身打扮?!
“哥哥,那些人怎么会那样说啊?是不是我的脚真的会断?”妹妹田理玉一直哭着。
“不,妹妹,你的脚不是好好的吗?不信你跳跳试试?”田理麦说道。
妹妹田理玉果真就跳了起来,妹妹田理玉一跳,田理麦发现妹妹田理玉那一身的白色素服缠裹着她在空中飘荡真是好看,然而,事情就在一瞬间发生了,妹妹田理玉在落地的时候两只脚全部折断了!
妹妹田理玉哭声一下子没了……怎么啦?田理麦骇得猛地一个激灵,他醒了过来,原来他又做了一个梦!
田理麦觉得两只手小臂有些被头枕木了,他站起来甩了甩两只手,再看了一眼熟睡的妹妹,他发现,睡着了的妹妹的脸上好象带着一脸的哭相,布满了忧伤和愁绪!
妹妹以往那活蹦乱跳的模样清晰地显现在田理麦的脑海里,想不到如今的妹妹却是这样躺在病床上!
我的老天爷,你为什么要把灾祸降临到妹妹的头上,难道真是爷爷说的那样,是我田理麦喝血酒现了“血光”而给妹妹带来了“血光之灾”吗?
老天爷啊,让妹妹好起来吧?!让妹妹站起来吧?!田理麦在心里呼喊道。
田理麦想到这一层,他的心里从此背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锁!
田理麦在病房里来回地轻轻走动,他已经没有了睡意,他的头脑里一会儿是他先前做的梦,一会儿是他过年时自己割破手指喝“血誓酒”的场景,一会儿是妹妹摔下沟去被挞昏迷后的情景,又一会儿是他无意间听到的爷爷的关于“血光之灾”的说话!
田理麦就那样走着走着,头脑里一片混沌,他不知道妹妹田理玉的这次灾祸是不是真的是自己造成?
田理麦慢慢地踱到妹妹田理玉的床前,他再次看着妹妹田理玉,他发现妹妹田理玉的眼角有两滴泪水挂着,难道妹妹在梦中哭了?
田理麦先前的梦中,妹妹哭泣着,难道亲人间真的有心灵感应?
田理麦看着妹妹田理玉的脸,他想用手去擦试掉妹妹眼角的泪珠,但他又怕弄醒了妹妹,他犹豫着……
妹妹,你别哭,你别伤心,我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田理麦在心里轻轻地呼唤!
田理麦怔怔地看着妹妹田理玉,忽然他听见妹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象梦中的叹息,又象是在梦中哭累了短暂的停息!
妹妹,你别哭,你别伤心,有哥哥呢,哥哥今后就是你的依靠……田理麦在心里轻轻地保证!
田理麦双眼茫然地看着妹妹田理玉,妹妹田理玉的手动了动,但好象是想翻一下身,由于下肢不能动,只好手动了动,“嗯……哼!”妹妹轻轻地哼着哭了两声!
田理麦赶紧伸出手去将妹妹的小手握了握,并将她的手放好,让妹妹感觉到舒适,田理麦的动作很小很轻,但妹妹田理玉似乎很惊醒,她睁开眼睛看了看,但很快又闭上了!
田理麦没有惊动妹妹,他在病床前站着,也轻轻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见妹妹田理玉又安静地躺着了,他又开始轻轻地踱步,他的脚步迈得很轻很轻……他踱到母亲的陪护床前,当他看一眼母亲的脸上时,他倏地惊奇了,母亲的脸上也有泪珠!
难道母亲也在梦中哭泣?
母亲杨梅珍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生活中必须要坚强,可是梦中的母亲可以放手一哭?
田理麦伸手轻轻地去擦试母亲脸上的泪珠,然而,田理麦发现,母亲脸上的泪珠似在涟涟不断,难道母亲没有睡着?
田理麦更加惊奇了,但是,他知道此时不宜与母亲交流,不然会引发母亲更深的痛哭!
田理麦不再擦试母亲脸上的泪珠,他伸直腰板,看了看母亲,然后轻轻地离开了陪护床……
田理麦踱到病房门口,他轻轻推开病房门,来到病房的走廊上,此时,他的双颊已经有泪珠滚落,他也不想控制,任凭着那泪水落下!
田理麦来到走廊左边尽头,站在那里,望着窗户外,此时天已经要开亮口了,远处已经朦胧可见……他的泪水没有停止,他的头脑里有些昏昏沉沉!
已经有护士在开始查房了!
第一五九章 幺舅回到火龙坪(一)
田理麦在走廊里呆了一会儿,待自己的情绪稳定,那不争气的眼泪不再滚落之后,他又回到了房间里。
母亲和妹妹都还在睡着,好象都还没有醒过来,田理麦又在妹妹田理玉的病床前坐了下来。
天已经亮明白了,此时,一名护士拿着温度计进来给妹妹田理玉插试体温,田理麦帮着那护士将温度计放到了妹妹田理麦的腋下,此时,妹妹田理玉睁开了眼睛。
“妹妹,睡醒啦?”田理麦问道。
听见了田理麦的说话声,睡在陪护床上的母亲杨梅珍也起床了,母亲杨梅珍看了一眼田理麦,见田理麦的眼睛红红的,便问道:“麦儿,昨天晚上你没有睡?”
“睡了,妈,我就趴在妹妹的床沿睡的,我们年轻人,瞌睡来了,随便在哪都能够睡的!”田理麦说道。
“那你眼睛哪那么红?看着就象熬夜了似的,麦儿!”母亲杨梅珍说道。
“哥哥,你是不是哭了的?哥哥,昨天晚上我做梦了,说你要马上去上学,我哭着让你陪我,今天早上我醒来我都笑了,哥哥你要去上学,我怎么会哭着让你陪我?”看来妹妹田理玉今天早上醒来时的情绪不错!
田理麦笑了笑,说道:“妹妹,你做梦哭了,难道哥哥也做梦哭了?我这眼睛红,还就是没有睡好觉!”
妹妹田理玉也笑了笑:“哥哥,妈先前说你是熬夜熬的。你说不是,现在被我猜着了,你又说是熬夜!”
“妹妹。我承认是昨晚做梦哭了好不好?”田理麦头脑一转索性编几句瞎话让妹妹田理玉高兴高兴,妹妹田理玉有这么好的情绪,这还是妹妹田理玉自进医院以来的第一次,他说道:“妹妹,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说有个女孩长得非常漂亮,我想跟她一起走,她不干。我就哭了!”
“真的?哥哥,那女孩是不是思思姐?或者是军军姐?”妹妹田理玉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哥哥,不对。不应该是思思姐和军军姐,她们两人不会不让你跟着她们,一定是另有其人,或者是婷婷姐姐?”
“咦。理玉小妹。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此时,俵姐姐杨婷婷和孙军莉推门走了进来,杨婷婷走在前面,刚好听到了妹妹田理玉最后那句“或者是婷婷姐姐”的话!
田理麦见杨婷婷和孙军莉进来,回头向妹妹田理玉做了一个鬼脸,妹妹田理玉笑了。
“婷婷姐,是我在说,但我没有说你坏话。是哥哥他——”妹妹田理玉笑着说,但田理麦生怕妹妹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惹杨婷婷和孙军莉生气破坏妹妹田理玉的好情绪,便接过话说道:“是我在梦里想跟姐姐和军莉妹妹一起走,你们两个都不理我,所以我哭了!”田理麦说完,又回头去向妹妹田理玉挤了挤眼!
“是真的?”杨婷婷和孙军莉几乎是同时问道。
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都笑而不答。
杨婷婷和孙军莉两人都向母亲杨梅珍打了招呼,母亲杨梅珍去洗刷。
杨婷婷见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都笑而不答,便对妹妹田理玉问道:“理玉小妹,你哥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婷婷姐,哥哥做的梦,我怎么知道?你要问哥哥!”妹妹田理玉笑着说道。
见妹妹田理玉情绪很好,杨婷婷和孙军莉似乎也懂了,难得妹妹田理玉如此,孙军莉上前去故意问道:“妹妹,哥哥他说是我不要他还是婷婷姐不要他?”
孙军莉问这话,似乎更令妹妹田理玉开心,因为,在妹妹田理玉的头脑里,孙军莉与田理麦相差不大,而杨婷婷则大了好几岁了,就是开玩笑都觉不配!
妹妹田理玉用手掌轻轻一挥,示意让孙军莉靠近来,孙军莉将头伸到妹妹田理玉跟前,妹妹田理玉附在孙军莉的耳朵边悄声说道:“军军姐,你肯定要我哥哥,我猜一定是婷婷姐不要!”
孙军莉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其实,孙军莉就想妹妹田理玉说出这话来,但当妹妹田理玉说出后,孙军莉又假装嗔怪道:“妹妹,你是拿军军姐开心吧?”
妹妹田理玉又笑了笑:“军军姐,那你问我哥哥呀?!”
此时母亲杨梅珍已经洗刷完毕进到房间里来,插话道:“么子事问你哥哥?”
母亲杨梅珍的插话让所有人都忍不住要笑,母亲杨梅珍见了又说道:“是么子事这么高兴?”
田理麦看了妹妹田理玉一眼说道:“妈,是妹妹联合姐姐和军莉妹妹拿我做下饭菜呢!”
妹妹田理玉听了田理麦的话,赶紧说道:“没有,哥哥,是婷婷姐和军军姐想弄清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做的梦,我哪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啦,好啦,几个莫在这里争空话了,去吃早晨吧?玉儿,你吃么子?”母亲杨梅珍说道。
俵姐姐杨婷婷靠近妹妹田理玉说道:“理玉小妹,我去给你端,十个水饺,再一杯牛奶!”
“好,婷婷姐,我就想喝牛奶!”妹妹田理玉说道。
杨婷婷又问母亲杨梅珍道:“姑姑,你也一样吧?”
“不,婷婷,我不喝牛奶,总觉那有一点腥味!”母亲杨梅珍说道。
“不要牛奶,那姑姑,二十个水饺?”杨婷婷说道。
母亲杨梅珍笑了笑:“二十个?!怕吃不完!”
“就二十个。姑姑!”杨婷婷说道。
“妈,其实刚才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吃,妹妹一人躺着没有事的!”田理麦说道,田理麦说时眼睛看着妹妹田理玉。
“要得,妈,你跟哥哥他们去吃早饭,刚才没有么子事?”妹妹田理玉很懂事地劝道。
“不,麦儿,玉儿,我就在这里,去也是吃,端来也是吃,医生们刚上班,怕医生们有么子事,我还是留在这里!”母亲杨梅珍说道。
母亲杨梅珍留在了病房里,田理麦和俵姐姐杨婷婷、孙军莉三人来到街上一家早餐店里,吃完早餐后,田理麦要用临出来时母亲杨梅珍给的一百元钱结帐,被俵姐姐杨婷婷拦阻了,俵姐姐杨婷婷接了帐。
三人端着母亲杨梅珍和妹妹田理玉的早餐很快回到了病房里,田理麦将母亲杨梅珍先前给的一百元钱还给了母亲杨梅珍,母亲杨梅珍见钱没用便问道:“麦儿,怎么没用钱?”
“妈,姐姐她接的帐!”田理麦回答道。
母亲杨梅珍没有说什么,只看了看俵姐姐杨婷婷,便接过钱放到了身上。
待母亲杨梅珍和妹妹田理玉吃过早餐,杨婷婷对田理麦说道:“俵弟,我们今天要去落实你要在篝火晚会上卖的施南春酒!”
“姐,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田理麦说道。
“俵弟,我知道,可是我们都没有电话呀,我们必须上街去找一个公用电话,或者是找熟人借一下电话!”俵姐姐杨婷婷说道。
“借电话,婷婷,不用上街,医院办公室的电话可以借用,上次曾院长专门说过,说我们如果有事需要与人联系的话,可以直接去医院办公室!”母亲杨梅珍说道。
田理麦听说可以直接去医院办公室,便对俵姐姐杨婷婷说道:“姐,那我们就去医院办公室!”
田理麦与杨婷婷、孙军莉来到了医院办公室,医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见是妹妹田理玉的亲戚,就真的按照田理麦提供的电话号码,拨通了幺舅杨白荣的电话,田理麦将旅游团要来火龙坪,要举办篝火晚会,并在晚会上卖施南春酒筹积自己的学费的事给幺舅杨白荣说了一遍,幺舅杨白荣在电话那头听了,当即表态一定努力办到,并且要亲自回来一趟,那施南春酒,他也一并带回来!
田理麦讲完之后,俵姐姐杨婷婷接过电话又讲了一会儿,父女俩好象有说不完的话,末了,俵姐姐杨婷婷又让幺舅杨白荣给她卡上打钱,幺舅杨白荣说,刚给了俵姐姐杨婷婷钱,又要钱做么子,俵姐姐杨婷婷说,我拿钱做么子,你们也知道啊!这样幺舅杨白荣在电话那头没话说了,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打!”
卖酒的那事算是搞定了,当俵姐姐杨婷婷放下电话,没想到旁边一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听了他们的电话内容,问道:“你们有旅游团要来?还要举办篝火晚会?在哪?”
俵姐姐杨婷婷说道:“是的,是有旅游团要来,也要举办篝火晚会,不过,离这里很远,在庄子楼村庄!”
“唉,可惜啦,那么远,几乎要走一天,要是近点的话,我们也去玩玩!”那名年轻的女工作人员说道。
田理麦向那名工作人员表示感谢之后,便与杨婷婷、孙军莉三人一道离开了医院办公室!
三人回到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母亲问道:“麦儿,你们给你幺舅的电话打通了?”
“妈,打通了,事情也办好了,幺舅他说他要亲自来一趟,我们卖的酒到时候他带过来!”田理麦回答说。(未完待续。)
第一六0章 幺舅回到火龙坪(二)
“你幺舅他自己来,这样一来,麦儿,你的那施南春酒就好卖了,你晓得你幺舅已经在施南春酒业许多年3,他知道怎么来向客人推销酒!”母亲说道。
“妈,我也已经作了一些准备,特别是对施南春酒的历史文化有了一定的了解!”田理麦说道。
“那就好,麦儿,这是你的机会,既可以锻炼自己又可以给自己挣一部分学费,这是你军文哥对你好呢!”母亲杨梅珍又说道。
田理麦见母亲杨梅珍唠叨个不停,便看了一眼俵姐姐杨婷婷和孙军莉说道:“姐,军莉妹妹,你俩哪个陪我妈说说话,我去陪陪妹妹!”
病床上的妹妹田理玉听了田理麦的话,笑着对母亲杨梅珍说道:“妈,哥哥他是嫌你唠叨了,他哪是要来陪我?!”
“玉儿,要嫌让你哥哥嫌,妈还从来没有噜嗦过,我可能是听说你幺舅要来,便多了两句嘴!”母亲杨梅珍说道。
田理麦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错了,便赶紧靠拢去挽住母亲杨梅珍的手腕说道:“妈,妹妹是在挑拔,我哪有嫌弃妈噜嗦,我还想多听听妈的话呢!”
田理麦那夸张的亲昵动作,让母亲杨梅珍和妹妹田理玉都笑了,母亲杨梅珍似要掰开田理麦的手说道:“麦儿,都快成大人了,还这么粘,别人还笑话不?”
母亲的话让杨婷婷和孙军莉也禁不住笑了起来,孙军莉说道:“哥哥。快放开幺舅娘,我们都嫉妒呢!”
“嫉妒?嫉妒么子,你们也来呀!”田理麦笑着说道。
那个上午。由于田理麦制造了许多的快乐场景,俵姐姐杨婷婷和孙军莉配合着,让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充满了快乐气氛,也许那个上午是妹妹田理玉入院以后乃至今后的漫漫人生路都是最快乐的了,因为,此时的妹妹田理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她的心里充满着一定会好起来的希望。所以,当大家都快乐时,妹妹田理玉也真的都快乐起来了。这份快乐可以从她的笑声里体会出来,她的笑声好象已经回复到了她挞伤以前一样!
在中途,妹妹还曾提出来想哥哥背着她到病房外去走一走,然而当田理麦去把妹妹田理玉的请求向医生说出来时。被医生拒绝了。其理由是妹妹田理玉不能下床活动,只能躺在床上恢复!
妹妹田理玉的要求被医生拒绝,快乐的气氛一度受到影响,但很快就被调节过来!
那个上午之后,妹妹田理麦一生中就没有再那样大声地笑过了……
在旅游团到火龙坪的头一天晚上,幺舅杨白荣带着四件施南春酒到了火龙坪,田理麦和杨婷婷、孙军莉早有准备,他们三人去医院借了一辆小推车到车站去接着了幺舅杨白荣。
田理麦见幺舅杨白荣带着四件酒。便说道:“幺舅,哪需要这么多酒。一件二十四小瓶,共计九十六瓶,客人才不到八十人,那哪能喝得完!”
“哼,田理麦,你说多,我还嫌少呢,主要是有一整天的山路,路途遥远,不好搬运,再加上从县城到火龙坪镇只我一个人,扛不了多的,不然我还要搬四件,不过,这火龙坪镇有我们施南春酒好供货点,只是价格有些差异而已!”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杨白荣将酒找个地方寄存之后,便与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一起到了妹妹田理玉的病房里,也许是幺舅杨白荣许久没有来了,当幺舅杨白荣对着母亲杨梅珍叫了一声:“妹”之后,母亲杨梅珍的眼睛里有泪花泛起。
幺舅杨白荣坐在妹妹田理玉的病床沿,对妹妹田理玉问寒问暖,之后又握了握妹妹田理玉的手说道:“田理玉,你要坚强些,要有战胜病痛的信心,而且在养病时还不能放弃学习,今后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我知道,幺舅!”妹妹田理玉轻轻回答道。
幺舅杨白荣与妹妹田理玉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他才坐到一边与母亲杨梅珍说起话来,幺舅杨白荣说道:“妹,你的咳嗽病好象比以往好多了!?”
“是的,二哥,前段时间,我在这医院住院之后,一边陪护玉儿,一边又吃药治疗,我自己感觉都好多了!”母亲杨梅珍说道。
“嗯,那就好,如果吃的药有效果,那就坚持吃一段时间,说不一定能够断根呢!”幺舅杨白荣说道。
“二哥,断根是不可能的,医院的曾院长说,由于咳嗽多年了,要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但可以缓解病症!”母亲杨梅珍说道。
“妹,不管怎样,吃了药有效果就坚持吃,在平时自己也要注意一下,少吃冷的喝冷的,也莫太劳累了,自己有病自己就要将息着!”幺舅杨白荣说道。
“要得,二哥!”母亲杨梅珍答应道。
“吃药没有钱了,我们都来想办法,不过现在你们家困难大了,外侄女田理玉要一大笔治疗费,不过现在有合作医疗,也没有好大个事,但开始要贴一些钱,而现在外侄田理麦马上又要学费,也是焦燥人!”幺舅杨白荣说完就从身上掏出钱包,数了一千元钱递给母亲杨梅珍。
“二哥,每次你都要给钱,哪来那么多,我们家是个无底洞,再说,婷婷现在还在读大学,每月生活费就要上千块,你们也不容易,二哥,算了,这次就算了!”母亲杨梅珍推辞道。
“拿去,妹,你看你脸色还是不那么正常,返青,药要坚持吃!”幺舅杨白荣的右手拿着一千元钱一直递着,那样子是母亲杨梅珍不接着,幺舅杨白荣的手就不会缩回来!
母亲杨梅珍见幺舅杨白荣的手一直伸着,而且俵姐姐杨婷婷也在一旁劝说道:“姑姑,你就接着,我爸爸的手都递软了!”
母亲杨梅珍只好接过了那一千元钱。
天天渐渐黑了下来,幺舅杨白荣还没有吃晚饭,而且都还没有吃,田理麦看了看窗户外边说道:“幺舅,我们吃晚饭去吧?!”
母亲杨梅珍说道:“二哥,让麦儿带你们去吃饭!”接着母亲又对田理麦说道:“麦儿,你带你幺舅他们去找一家稍好点餐馆吃晚饭!”说着母亲杨梅珍递给田理麦三百元钱。
田理麦正要接过母亲杨梅珍递过来的钱,幺舅杨白荣阻拦道:“妹,这顿饭我请!”么舅杨白荣随即转身问妹妹田理玉:“田理玉,你要吃么子?幺舅给你端回来!”
“二哥,刚才你已经给了钱了,这顿饭还是我们请你!”母亲杨梅珍说道。
“妹,那依那么多,这顿饭我请你们一起去吃!”么舅杨白荣将母亲杨梅珍的钱挡了回去。
“要得,妈,你也去,幺舅问我吃么子,我要豆腐干炒瘦肉,还有洋芋片,你帮我端回来!”妹妹田理玉躺在病床上看着幺舅杨白荣和母亲杨梅珍说道。
母亲杨梅珍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听了妹妹田理玉的话犹豫了一下说道:“好,那我跟你幺舅他们一起去,妈帮你端回来!”
田理麦与幺舅杨白荣、母亲杨梅珍、二伯娘、俵姐姐杨婷婷、俵妹妹孙军莉一道出了病房门,母亲杨梅珍又去田幺妹的病房将二伯娘叫上,一起往街上走!
出了医院的门,幺舅杨白荣问杨婷婷道:“婷儿,哪家餐馆好吃?”
“爸,那‘天然居’餐馆还可以,上一次我们去吃过!”杨婷婷回答道。
“这火龙坪太偏辟了,离县城也远,也没有几家好餐馆,那‘天然居’我也去吃过,行,我们就去那里,而且那餐馆的老板我们也熟,你姑姑整天呆在病房里,莫说你姑姑身体还有病,就是好人在那里面呆长了也成了病人了,今天我们看那覃老板有什么好吃的,吃你姑姑吃顿好的!”幺舅杨归荣说道。
旁边的母亲杨梅珍听了,赶紧说道:“二哥,别太破费了,随便吃点么子就行,我也吃不了多少,我主要是来给玉儿端点回去的!”
“妹,我们到了餐馆再说!”幺舅杨白荣说道。
一行人来到“天然居”餐馆,餐馆里的覃老板将他们迎了进去,餐馆覃老板见是幺舅杨白荣,便打招呼:“杨老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稀客,稀客!”
相互一阵寒暄之后,餐馆覃老板问道:“杨老板,你们吃什么?”
么舅杨白荣说道:“覃老板,可能你也听说了,我妹妹家的外侄女在放学的路上挞了,现在医院治疗,今天我有点事回来顺便请我妹妹和几个细娃吃一顿饭,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上来!”
那覃老板是个厚道人,他看了看母亲杨梅珍的面色后说道:“杨老板,服侍病人是很辛苦的,这样吧,熬一小罐土鸡汤,另外烧一条鱼,再配几个炒菜就行了,实惠价钱又合适,行不?”
幺舅杨白菜听了问母亲杨梅珍道:“妹,你觉得行不?”
“二哥,好得很,就行了!”母亲杨梅珍回答道。
覃老板将菜单下到了厨房后,来陪着幺舅杨白荣说话,他问道:“杨老板,回来是有什么事吗?”(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幺舅留下来(一)
“覃老板,不瞒你说,我这次回来是私事,是专门来帮助我外甥卖酒的!”幺舅杨白荣说道。
“哦,杨老板,卖酒?帮你外侄?”覃老板有些迷惑不解。
“是的,覃老板,我们外甥田理麦考上了州里的重点高中,而恰恰又遇到我外甥女挞伤了,上学的学费成了问题,外甥家的一个亲戚最近组织了一个旅游团来火龙坪,那亲戚让外甥给那些游客卖点施南春酒喝一下,也可以赚得点学费钱!”幺舅杨白荣解释道。
覃老板看了看田理麦,笑了笑说道:“杨老板,你外甥是他吧,我认得,而且带旅游团来的他那亲戚我也认得,并且,这旅游团明天的晚餐就安排在我这里,回来那天的晚餐也安排这里的,这样吧,杨老板,不知你们带了多少施南春酒,你们把你们那酒拿点到我餐馆里给他们卖一卖,利润里我提百分之十的场子费就行了,你看如何?”
“覃老板,我知道你是好心,你这样做不是有违规矩吗,要知道那些客人喝你餐馆里的酒,利润可全都是你的,而且我也知道酒水在餐馆里的利润额度有多大,算了,覃老板!”幺舅杨白荣说道。
“呃,杨老板,你外甥到我餐馆里来吃饭已经是好几次了,上次他大伯也来了的,按说我们也是熟来熟去的人了,还有你,我们就不说了,你也是多次照顾我的生意,这个旅游团我听刘经理说与你外甥关系大得很。让你外甥自己来推销,能推销多少是多少!”覃老板说道。
幺舅杨白荣叫过田理麦来说道:“田理麦,这覃老板你也认识。明天晚上客人就餐时,他让你来销施南春,还不谢谢覃老板?!”
田理麦过去对覃老板说道:“谢谢覃老板,不过,幺舅,在这里卖酒,不知道军文哥和菲菲酒同意不?”
“田理麦。在我餐馆卖酒,不需要他们同意,只要我同意了就行。你要做到两条,一条是不强迫客人购买,也不让客人感到厌烦;二条是与客人现金交易,不与旅游团结帐后在一起。做到了这两条。他们就是有意见也没办法。因为,没有哪个餐馆不卖酒?”覃老板说道。
不待田理麦说话,幺舅杨白荣说道:“那干脆这样,我来卖,就说是施南春酒业在餐馆搞促销!覃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这里怎么都行!”覃老板说道。
田理麦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妥,但也说不出什么道理,只好说道:“幺舅。明天晚上吃饭之前,我们先把这事跟军文哥和菲菲姐先沟通一下。听他们的!”
幺舅杨白荣一想,觉得田理麦说得有道理,便笑着对覃老板说道:“覃老板,我这位外甥,别看他年龄不大,有些事情想得也还是很周到,明天吃饭之前,我先跟那边旅游团的负责人沟通一下,如果他们明确说不行,那我们就放弃,不能勉强行事!”
“行,杨老板,就按你说的这样办!我想,应该问题不大!”覃老板说道。
“但是,覃老板,无论怎样,我们都要感谢你!你的这份心意我们感激不尽!”幺舅杨白荣说道。
母亲杨梅珍在旁站起来说道:“覃老板,感谢你!“
“事情都还没有做成,谈什么感谢不感谢,再说我也各是收了百分之十的场子费了的!”覃老板笑着说道。
说话间,那菜就上到了桌子上来,大家相互着劝菜,母亲杨梅珍是幺舅杨白荣劝菜的重点,每道菜上到桌上,幺舅杨白荣都先让母亲杨梅珍品尝!
饭吃完后,结帐时覃老板又硬少收了五十元钱,不仅如此,还单独给妹妹炒了一盘豆干炒瘦肉,这样端给妹妹田理玉和田幺妹两人的菜,一人一份都很丰盛,有几块鱼肉、一小碗鸡汤、半盘豆干炒瘦肉、半小盘洋芋片和其它的几样时令蔬菜。
回到病房时,二伯娘提着田幺妹的饭菜去了田幺妹的病房,想来田幺妹见了如此丰盛的饭菜也一定是高兴不已的。
妹妹田理玉见了如此丰盛的饭菜,简直有些欢呼雀耀,妹妹田理玉到底年纪小不懂事,她说道:“幺舅,你要是能天天来就好了!”
母亲杨梅珍在旁听了立即说道:“你真是细娃家,幺舅有工作,他哪能天天来?”
幺舅杨白荣听了不知是高兴还是心酸,他顿了顿口气笑了笑说道:“田理玉,只要幺舅有空就来看你和你妈!”
“幺舅就是亲幺舅!”妹妹田理玉在母亲杨梅珍和杨婷婷、孙军莉的帮助下,已经开始吃饭,她边吃边说道。
“我就是你的亲幺舅!”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说完,站起来对母亲杨梅珍说道“”妹,我过去看看田幺妹!”
母亲杨梅珍说道:“二哥,你是应该去看看,让婷婷陪你一起去!”
幺舅杨白荣和杨婷婷去了田幺妹的病房里。
天已经黑了,当幺舅杨白荣和杨婷婷回到妹妹田理玉的病房时,妹妹田理玉已经吃完了晚饭。大家坐在病房里说着闲话,幺舅杨白荣详细地询问了关于旅游团的事,田理麦将旅游团的事仔细地给幺舅进行了讲述,不知不觉间夜便深了。
晚上休息时,幺舅杨白荣和杨婷婷、孙军莉去了宾馆,留在妹妹田理玉病房里的仍然是母亲杨梅珍和田理麦自己。
妹妹田理玉也许是很久没有吃这么好的东西了,她感到很满足,早早地便睡着了。田理麦和母亲杨梅珍又坐着说了一会儿话之后,田理麦由于连着几天晚上都没睡好,今天晚上也改善了生活,他也感到了瞌睡,于是他便拒绝母亲让他到陪护床上睡觉的要求后,趴在妹妹田理玉的病床沿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田理麦照例醒得很早,他洗刷完毕后,又将妹妹田理玉洗了脸,母亲杨梅珍起床一会儿之后,幺舅杨白荣和杨婷婷、孙军莉也来了病房里。
“二哥,今天白天里又没有什么事情,你应该多睡一会儿!”母亲杨梅珍说道。
“都一大早晨了,还睡么子,今天也还有些事要办!”幺舅杨白荣回答完.母亲杨梅珍的话,回过头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今天上午我们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因为,今天下午,旅游团就来了,一个是住宿的地方要去进一步落实,二个是七、八十人的团队,下车时肯定有大量的行李箱和行李包需要有人帮忙搬运,因此,也要宾馆组织好搬运。”
听了幺舅杨白荣的话,田理麦想起了与大伯田木壮去”七星屋“的际遇,心里不免有些畏惧,便说道:“幺舅,客人住宿的‘七星屋’宾馆那王总,好象很有把握的,前几天我们和大伯去落实行程单上的事项,他很不耐烦似的,那‘七星屋’宾馆是不是就不上他们自己安排!”
“不行,田理麦,这个旅游团实际上你们担负的就是地接的任务,虽然你们没有资格接团,刘军文他们也没有那样明确,但做的事情却很类似,因此,我们便切实负起责任来,我们在做事过程中,不管别人高兴不高兴,耐烦不耐烦,我们对事不对人,我们是对自己接受的事情负责,所以,那‘七星屋’宾馆是我们的工作重点,下午我们就得去‘天然居’餐馆盯着,虽然那覃老板会做好,可我们是我们!”幺舅杨白荣说道。
田理麦看着幺舅杨白荣,迷惑地问道:“幺舅,你也懂旅游?”
“我的一个朋友是做旅行社的,去年我也跟团出去旅游了一次,沿途跟导游吹牛,略知一二!”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这次你好久回去?”田理麦问道。
“这个——,田理麦,我原本是后天篝火晚会后就回去,但现在看来我还不能回去,靠你们听细娃要把所有的协调工作都做好恐怕很难,虽然有刘军文和那顾菲菲,可他们没有我人熟,这样吧,我把重要的线路和日程陪着走完后就回去!”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不会耽误的工作吧?再说又没有报酬,又何必呢?”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我是酒业的,我只要把施南春酒向这个旅游团宣传推介出去了,我的工作都算做到位了,至于说报酬,他们不是要给你报酬吗,给你报酬就行了,他们见给你一个人报酬,却有这么多人做事,他们会非常满意的,说不定他们一高兴还会给你高报酬呢!”幺舅杨白荣说道。
“那幺舅,我们这边就以你为主,组织一个接待组,我们都听你的!”田理麦说道。
幺舅杨白荣一笑:“田理麦,你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就是一个接待组,如果有什么事拿不准或者出了什么纰漏,我们一起出主意想办法,搭台补漏,那比我们个人单干要强得多!行,田理麦,那我们这个接待组暂时四个人,每到一个地方就把那里的接待人员纳进来!”(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幺舅留下来(二)
幺舅杨白荣说完那句话后,看了其他人一眼说道:“我们先去解决温饱问题!”说着便带着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去街上吃早餐。
母亲杨梅珍没有去,母亲杨梅珍和妹妹田理玉的早饭是由田理麦他们端回到病房里来吃的。
吃完早饭后,母亲杨梅珍继续留在病房里照顾妹妹田理玉,幺舅杨白荣便带着田理麦、杨婷婷和孙军莉来到了“七星屋”宾馆检查房间的落实情况。
幺舅杨白荣没有去找宾馆的王总,而是拿着行程单直接到总台进行了接洽,他将总台给出的房间号一一记下来,便要总台把所有的房间门打开,他要一间一间地去看看!
总台没有办法,只好让一名服务员带着幺舅杨白荣等四人一间房一间房地去检查。么舅杨白荣检查得很仔细,从门窗有无损坏、灯光的开关、卫生间的马桶,到房间里的赠品摆放却没有放过,终于,幺舅杨白荣的工作出了成果,有两间房的床头灯时光时不亮,有一间房的电视插座松动影响电影观看,有一间房的马桶不抽水等一些小问题,幺舅杨白荣发现问题后,不仅自己记上,而且还指给那名服务员看,并要她作好记录!
检查完毕之后,幺舅杨白荣到总台让服务员将宾馆老板王总叫了来,幺舅杨白荣开门见山的说道:“王总,我叫杨白荣,是旅游团的接待组组长,”幺舅杨白荣看了宾馆王总一眼。也不与对方握手,他将手里的记录单子递给那宾馆王总继续说道:“刚才,我们对你们‘七星屋’宾馆给出的房间。一一进行了检查,发现了不少问题,有的问题是今天不能解决的,我们建议调房间,对能够修缮好的,要在客人来之前整好,因为。客人住宿你们宾馆,是发了传真确认件的,那就是合同。并且预付了定金,我们希望宾馆把客人接待好!”
宾馆王总见幺舅杨白荣说话毫不含糊,句句珠叽,便将么舅杨白荣递去的仅录单子认真地看了看后说道:“这位老总。我们一定按照你们的要求接待到位。我没有想到,我这宾馆开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却有这么多的地方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我们立即马上组织人员抢修,对不能抢修的,我们换房!”
幺舅杨白荣对宾馆王总的配合态度还算满意,他说道:“王总,我也不是什么老总。我姓杨,叫我老杨就行。你刚才说的非常好,希望你说到做到,下午在客人到来之前,我们还要来看看,做到不出大的纰漏!”
“好,老杨,那下午一定要来,我们保证整改到位!”宾馆王总说道。
见宾馆王总的态度很恭谦,幺舅杨白荣随和的说道:“那我们刚才就忙别的去了,王总,你去忙吧!”
幺舅杨白荣带着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出了宾馆,幺舅杨白荣一看,才上午十点多钟,幺舅杨白荣说道:“我们去‘天然居’喝茶去,顺便安排中饭吃!”
“幺舅,那‘七星屋’的王总我看是吃硬不吃软,那天我和大伯去的时候,他那脸色真难看,今天他则是全又不一样了!”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这些人我们不管他是个什么性格,我们犯不着去得罪他,并到处去说他的坏话,他有他的处世原则,我们有我们的处世原则,我们只要把事情办好了就达到目的了!”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那天大伯也是什么都没有说,连讨厌的眼神都没露出一个,大伯把事情说完就走了,根本没有计较那王总!”田理麦又说道。
很快一行四人便来到了“天然居”餐馆,餐馆覃老板把他们让进去,刚坐下,田理麦就对覃老板说道:“覃老板,那‘七星屋’宾馆幸好我们去检查了一下!”
“怎么啦?杨老板!”餐馆覃老板听了田理麦的话,打断田理麦的话问幺舅杨白荣道。
幺舅杨白荣抡了一眼田理麦急忙说道:“覃老板,别听细娃家乱说,一丁点大个事说得天那么大海那么宽,那‘七星屋’宾馆刚才我去看了看有几处有些小问题,比如电视插座松动、水管水流不大等等,没有什么,覃老板莫听细娃话,也莫对王总说什么!”
那覃老板笑着说:“果真是细娃说话,我还以为有什么大问题呢,吓了我一跳,要知道,那‘七星屋’宾馆是我推荐给刘经理和顾部长的,如果有什么不周全的话,我可是脱不了干系,也对不住刘经理和顾部长!”
“没有什么事,覃老板,”幺舅杨白荣又抡了一眼田理麦后说道:“覃老板,那些小事我们就不说了,看我们还是昨天晚上那些人,中午我们吃点么子好!?”
“杨老板,昨天晚上是炖的鸡汤,吃的是鱼,那么今天中午干烧点排骨,煮点豆腐怎么样?”覃老板说道。
幺舅杨白荣看了一眼田理麦、杨婷婷、孙军莉问道:“怎么样?”
“我们没意见!幺舅!”田理麦说道。
“什么时候吃?”覃老板问道。
“中午吧?覃老板,现在时间还早。”幺舅杨白荣说道。
四人便在餐馆里喝茶歇凉,越到中午温度越高,见温度升了起来,覃老板又把空调开了起来。
见覃老板开了空调,幺舅杨白荣说道:“覃老板,我们火龙评四季分明,但却又是酷暑不酷,寒冬冷而气不燥,是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其实用不着开空调!”
“我们平常很少开空调,刚才,我是怕你们热才开的,不过有时遇到个别顾客,他觉得特别热,非开空调不可!”覃老板说道。
“不过,覃老板,等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就不开空调了,我妹她有咳嗽病,别把她的病给冷翻了!”幺舅杨白荣说道。
“等下你妹来了,我把空调关了就是!”覃老板说道。
幺舅杨白荣看了看时间,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中午吃饭的时间就要到了,让你婷婷姐和军莉妹在这里,我们去接你妈和你二伯娘去!”
“幺舅,你也就在这里歇凉,我一个人去就行了!”田理麦说道。
“不,我有话要跟你说!”么舅杨白荣说道。
接着幺舅杨白菜又对覃老板说道:“覃老板,我们十二点准时吃饭!”
田理麦跟随着幺舅杨白荣出了“天然居”餐馆,径直往医院而去,到了医院门口,幺舅杨白荣把田理麦叫住了说道:“田理麦,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跟你一起来接你妈和你二伯娘吗?”
“幺舅,你不是说你找我有话要说?幺舅!”田理麦说道。
“是的,田理麦,我们娘舅关系,我就不直接转弯抹角了,就是刚才你在覃老板面前是不宜提起‘七星屋’那件事的!”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我已经明白了,先前你抢的我两眼,我就知道说错话了!”田理麦说道。
“你很聪明,田理麦,今后说话做事都要先想一想,在你不知道对方底细之前,不要随意与对方交流过深,比如你刚才之事,你对覃老板的底细清楚吗?你知道覃老板与‘七星屋’的王总是什么关系,关系如何?如果遇到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将你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与王总,王总听了,会是什么后果?做生意的人讲究就是声誉,如果你败坏他,他还不与你拼命?!”幺舅杨白荣说道。
“幺舅,我今后一定注意!”田理麦低着头说道。
“没有什么事,幺舅只是提醒你,我看那覃老板是个非常厚道之人,他是不会去说么子的!算了,我们去把你妈和你二伯娘叫上吃饭去,我说的是准时十二点!”幺舅杨白荣看着田理麦又说道。
田理麦与幺舅杨白荣去把母亲杨梅珍和二伯娘叫上来到“天然居”餐馆时,饭菜都已经摆好了。
也没有其他的话说,吃饭时,二伯娘见菜又很丰盛,便说了一些例如“破费啦”“谢谢啦”的客气话,之后,饭便很快吃完了!
当把妹妹田理玉的饭菜端到病房时,妹妹田理玉见了又是非常高兴,她说:“幺舅,你要走了,我们就不习惯了!”
幺舅杨白荣笑了笑说道:“田理玉,你听话,我让你妈天天给你端好吃的!”
母亲杨梅珍见了妹妹田理玉那个嘴馋的样子,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她实在没有能力让妹妹田理玉天天吃上丰盛而可口的饭菜!
待妹妹吃完饭,幺舅杨白荣对田理麦说道:“田理麦,你天天晚上趴在床沿睡觉,也没休息好,今天下午旅游团要来,你要头脑清醒,这样吧,我也有午睡的习惯,我们两人刚才去我宾馆的房间里睡一觉,这里由你婷婷姐和军莉妹妹陪着田理玉!”
母亲杨梅珍和俵姐姐杨婷婷以及孙军莉都劝田理麦去睡一觉,于是,田理麦随着幺舅杨白荣去到宾馆房间里,美美地睡了接近两个小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