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又犯事了
阴暗潮湿,四处不见灯光。
古代的牢房,一直都是这般样子,只是今日那大门方才被打开,一个人被推进来了。
“嘿,这不是肖冰?你怎么被关起来了?”
三指看见远处一人,只感到惊诧无比。
“哼。你觉得呢?”
肖冰面如死灰,没好气的回道,一想到当初场景,他便感觉胯下冷嗖嗖的,不由得闭上了双腿。
三指道:“嗯?莫不是因为犯了事情,所以被关起来了?只是你哥哥不是肖波吗?他怎么就忍心看着你被关起来?”说完之后,他蓦地站起来,询问道:“对了,你能不能帮我问一下,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在这牢房之中,实在是淡出个鸟来了,真想到外面去找点乐子。”说完之后,脸上便升起一种淫荡的笑容来。
“哼!还出去?不被枪毙了就算好了!”肖冰没好气的骂道,双目一片死灰。
“枪毙?”
三指听出了一点不详的气氛来,他问道:“你究竟犯了什么事儿,竟然这么严重?”
“呵呵。还不是那些静念庵那些臭女人弄的?”
肖冰谩骂道:“不过是去开开眼界、找找乐子,顺便看看能不能讨个老婆,那混蛋竟然直接废了我?甚至还直接报官,让人把我关起来?你说这气人不?这下子,只怕我真的要倒霉了。”
在入狱之前,他便已经听闻了风声,自己这一次只怕会因为强奸未遂的原因,直接被流放在外,什么时候能回来都不知晓。
“原来是静念庵啊。看来那帮贱婢也是活腻味了。”
三指双眉一挑,满是自信的回道:“你放心,等我出去之后,定然帮你讨回公道。”
肖冰双目透着喜色,连忙问:“当真如此?”
“哼。这还有假?你爷爷我在江湖上混,靠的就是义气。”三指大大咧咧的应了下来,毕竟对方可是肖冰的表弟,他认为这正是和肖波套近乎的好机会。
毕竟他以后若要出去,还得依仗肖冰的帮忙呢。
正在这时,远处狱卒走进来,对着那三指诉道。
“喂,你可以出狱了。”
三指一听,当即眉风色舞了起来,口中询问着“我真的可以出狱了吗?”等得了肯定的回答之后,立时便自地上爬了起来。打算走出了阴暗潮湿的监狱。
“喂,别忘了给我报仇。”
肖冰连忙提醒了起来。
三指拍着胸膛回道:“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说完之后,便昂首挺胸,好似一个将军一样从牢房之中走出来,眯着眼睛瞧着那一轮高悬的烈阳,心中不免感到开怀。
而在远处,早已经等候已久的小弟一拥而上,将三指围在中间。
“老大,恭喜你出来了。”
“咱就说了,这监狱算不了啥?”
“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吗?”
“……”
诸般奉承之话一起涌出,却是让三指飘飘然了起来。
他笑道:“唉。在牢房这些日子,身子骨都酸软了,可得好好的活动一下。咱们一起去吃酒去吧。”众位小弟纷纷呐喊起来,看起来是相当高兴。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那小弟纷纷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询问了起来。
“老大,接下来咱们干啥?”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那咱们去哪一家?”
“……”
他们本就是城中的破落户,以前跟在三指身后欺压百姓,这才勉强维持生计。等到三指被抓紧去之后,他们害怕惹到别人,也只能消停下来,过着忍饥挨饿的日子。如今眼看着三指出来之后,方才敢跑过来,想要自三指手中弄点小钱,好养活自己。
“这个嘛,先将这些事情放下,咱们先去那静念庵。”
三指吐出一股酒气来,目中透着一股凶气。
“静念庵?莫不是城外三十里的尼姑庵吗?”
“我听说那里可是有着不少的小娘子,难道老大你也有了成亲的心思?”
“若是找到了合适的!老大,你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那些小弟一时间眉飞色舞,以为艳遇就此开启。
“成亲?哼!老子孤身惯了,可没兴趣找个婆姨来管。只是我那兄弟被那些贱婢给折辱了一番,我若是不提他找回面子,还算是兄弟吗?当然,若是事成的话,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三指轻哼一声,自是透着相当不屑。
待到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也一起来到了那静念庵之外。
一如往常一般,众多小弟一排排的站在三指身后,三指则是挺着胸膛、迈着大步,好似那凯旋而归的将军一般,走到了那静念庵之前,喝道:“里面的贱婢听着,今日里你大爷来了,还不给我滚出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模样?若是将老子伺候得当的话,也可以饶你们一命。”
瞧着他的样子,好似那选妃的土皇帝的一样。
“砰!”
大门应声大开,静安自其中走了出来。
她看到三指等人再次,目中透着担忧来,只因为念及庵中女子,只好强撑着头来,诉道:“你们是谁?怎么敢再次造次?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那王牧并非经常来这里,庵中之人也皆是女子,可无法和这群坏痞们对抗。
“王法?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城管局的!城管局知道不?那就是管理全城田产、房产的。而我说的话,当然就是王法。”
三指拿出了当官的架势,即使他只是一介芝麻绿豆的小官来:“而你们窃据这房子的事儿,以为我不知道?趁着老子还没动手,赶紧给我滚出来,省得待会儿难堪。要不然待会儿划破了你们的脸蛋儿,可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你!你这是污蔑构陷,信不信我告官?”
静安被气炸了。
以前的时候,那些流氓混混充其量也就嘴花花,若要闯入静念庵之内那是不敢的,没想到眼前之人更狠,竟然打算将他们栖身之地直接抢了?
“告官?哼!我就是官,你敢告我?”
三指骂骂咧咧了起来,估计也是感到有些不耐烦了。
他身后混混也是忍耐不住,莫不是嗷嗷直叫。
“老大,和这群女人废话干啥?直接进去就是了。”
“左右不过一群贱婢,能干什么?”
“咱们可是有官身,还怕这群女人?”
“……”
静安被气疯了,厉声喝道:“你们敢?”
“哼。如何不敢?”
三指自鼻孔之中哼了一声,对着身后众人喝道:“你们,给我一起上。”说话间,那些混混便双目放光,打算强闯尼姑庵了。
“砰!”
蓦地一声响,将众人全都惊住了。
“是枪声?”
三指被吓住了,目光自静安身上掠过,看向了静念庵之内,这才见到正有好几位女子端着铳枪,黑漆漆的洞口直接瞄准众人。
“这些贱婢,竟然有铳枪?”
额头之上冷汗直冒,三指只感觉惊恐无比,先前那自脸颊掠过的子弹,可着实吓得他半死,甚至裤裆都被尿给浸湿了,目光死死的看着那大开的大门。
身后那些小弟更是不堪,宛如惊弓之鸟一样,纷纷朝着四周跑去,口中还嚷嚷着。
“竟然是枪?这群小娘皮,哪里弄来的这玩意?”
“快撤。要不然咱们可就没命了。”
“走!”
听着部下这般模样,三指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当即转身离开,末了还颇为怨毒的看了一下那尼姑庵,口中骂道:“等以后定然让你们这群贱婢好看。”
不得不说,这被瞄准脑袋的感觉实在是太恶心了。
眼见着众人撤退,静安方才松口气:“幸好有王施主留下来的铳枪,要不然咱们可就彻底完蛋了。”
及时附近就是华夏军,但这个世道还没有恢复和平,她们不过是寻常女子,唯有抱成一团,这才有能够和这些歹徒对抗的可能。
跑了有半个钟头之后,三指回头看到那些女子并非追来,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庆幸:“幸好逃得快,要不然可就糟糕了。”对于那铳枪的威力,他实在是记忆犹新,经过修炼的武者都可以一枪撂倒,他又如何能够对抗?
“老大,咱们难不成就这样放弃?”
旁边的小弟却不甘心,追问了起来。
三指喝道:“当然不会。她们终究不过是一群小娘皮罢了,也许侥幸得了一些枪支,但也不过如此。要不然,先前时候她们就应该是杀了我了。哼哼,不得不说放过我是她们最大的错误。下一次,只要咱们在准备好了,定然将这群贱婢全都拿下来,让她们也明白一下什么叫做男人的滋味。”
“没错。就应该这么做。”
众人一起应和了起来。
正在这时,一人指着远处大道之中出现的一个女子,诉道:“对了老大。你看到前面那个女子吗?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竟然还有长的这般水灵的女子?”
这女子身着红衣,年龄约莫二十来岁,不能说是美女,但也胜在年轻可人,却是勾起了众人心头的欲火。
众人见了这女子,自然是难以掩饰内心欲念,露出淫邪的笑声来。
“嘿。先前被那秃驴给赶出来,正好一肚子野火,不如就拿她来泄泄火。”三指狞笑一声,旋即带着两人,一起朝着那女子走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凋零的花朵
晨光升起,又是新的一日开始。
唐店村之内的村民,自然也开始忙碌着手中的农活,只是李辰却神色匆匆,不断地询问着遇到的村民。
“喂,你看到我老婆了吗?”
“对不起,没看到。”
然而所遇之人,莫不是摇着头,表示自己未曾遇到。
“喂,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德盛看着奇怪,便走了上来,询问道。
李辰苦笑道:“唉。你是不知道!自从前些天我老婆去静念庵省亲之后,就一直不见踪迹。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稍不注意就可能遭遇危险。所以我才出来,想要寻找她的踪迹,看看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为何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
“没回来?那几天了?会不会是还在静念庵呢?”李德盛问道。
李辰摇头回道:“这不可能。静念庵距离唐店村也不远,顶多也就半天的路程,断然不可能连续三天都没有消息。要知道在以前的时候,她可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没有?那会不会是遭遇危险了?”李德盛问道。
“危险?”李辰双眉紧皱,低声诉道:“难不成这是真的?”一想到自己老婆可能遭遇威胁,他也呆不住了,连忙转身朝着村外奔去,口中嚷嚷道:“苍天保佑,你可千万不能遭遇危险啊。要不然,咱们的孩子还怎么活啊。我可不能让他没了妈妈!”
李德盛眼见李辰这般模样,心中也是提起神来,连忙发足狂奔跟在后面,诉道:“如果他遇到危险了,就凭你一个人如何对抗?还不如让我跟你一起,若是发现了什么的话,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一起离开唐店村,朝着静念庵的方向一路走去,开始寻找李辰老婆的踪迹。
而那李老听了,也是颇为担忧,一起发动村中村民去寻找那小红的踪迹。这小红既然嫁到了他们村中,自然是村中之人了。如今村中之人遭遇了危险,他们又岂能善罢甘休,自然一起出动,即使那小红成了一具尸体,也要寻到她的踪迹。
唐店村的动静,自然也被别人发现。
这不,王牧刚自刘家村寻访结束,眼见众多村民在大道之上来回搜查,便感到奇怪。
“他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动静这么大?”
指了指岸上之人,王牧询问着身边的张顺。
那张顺回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有人丢失了?”
“有人走丢了?”王牧眉梢紧皱,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是有悍匪流窜至此,所以才闹出了这般动静吧。那元军虽是撤退了,但是他们留下来的那些流兵悍匪可没有消失,是不是会因为某些原因袭击村民。若要恢复往日宁静,还得好一段时间呢。”张顺感慨道。
王牧叮嘱道:“那这里的安全,可就拜托你了。记住了,尽快肃清此地匪患,不可再有先前事情发生了,明白了吗?”
这也是王牧今日前来的原因了,华夏军的兵力有限,只是应对元军、宋军的威胁就已经捉襟见肘,若要分出兵力维持地方安宁,实在是太过困难,为此他们只能依靠诸如张顺、张贵这样的本地人,才能维持此地的宁静。
依靠屠城来确定后方安全,这等丧尽天良的行径可不是华夏军能够做的!
“这是自然。”
张顺应道,对于这位晋王身边的秘书,他当然也是恭敬有佳。
辞别张顺之后,王牧眼见那些人神色焦躁,便寻了上来,问道:“这位老乡,你们在找什么呢?”
“唉。还不是那李辰老婆失踪了呗?所以村长便将我们发动起来,好找到他的那个老婆?”那村名回道。
王牧心中微动,起了担心来:“李辰?那不是小绿的夫君吗?也许只是名字类似,亦或者是这一次失踪的,便是她了?”于是便接着问道:“那李辰呢?他现在在那里?”对于那小绿,王牧也是记忆犹新,当初也正是她的帮助,方才让静念庵维持了下来。
如今虽是嫁人了,但也经常接济静念庵之内的人。
“他啊,正在前往静念庵的路上。毕竟他老婆曾在静念庵居住过一段时间,失踪之前也是准备前往静念庵的。”那人诉道。
“静念庵?没想到真的是小绿!”王牧神色凝重,开始担心起来了小绿的安危了。
对于这位,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对方陷入危险之中。
两人正对话的时候,远处几位村民却是高声叫嚷着。
“喂,找到了。她就在这里!”
王牧听了,身子一晃好似旋风一般,当即来到现场。
定眼一看,她就见到远处一人半跪在地上,正抱着一具浑身赤果果的女尸,这女尸身上遍布抓痕,胯下也是一片狼藉,在死亡之前很显然遭到不少的折磨。
“这样子,是被奸杀了?”
王牧只感觉眉心跳动,胸腔之内一股怒气不断翻涌,却始终被堵着,令人颇为难受。
“唉。她才刚刚怀孕啊,没想到就遭到这般对待?”
“也是苍天没眼啊,竟然让她遭遇这般祸事?”
“就是不知道他们爷俩,以后还怎么过啊!”
旁边的村民看到这一幕,莫不是心中不忍,不由得侧过头来,不敢去看那被揉虐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抱着怀中妻子,李辰亦是沉默不语,双目也已干涩,便是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站在旁边的李德盛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先前时候,他也曾遭遇过类似的至亲逝去的悲痛,自然是感同身后,只是眼下除了怀中的尸体,他们也不晓得究竟是谁干出了这等恶事来。
“可是她?她怎……怎能就这样,抛下我……不管?”
嘴唇开始哆嗦,李辰甚至就连完整的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来。
李德盛沉默下来,看着李辰这样子,又想起当初自己父亲去世的场景来。
他只是站在李辰身边,口中诉道:“哭吧!哭出来,或许不叫好。”
“啊!”
蓦地一声吼,李辰再也忍不住来,直接哭了出来。
等到李辰情绪稳定下来之后,那些村民也开始劝了起来。
“唉。就这样让她暴尸荒野也不是事儿,咱们还是将她带回去,重新安葬吧。”
“诸位,可否停下来听我一言?”
眼见众人正准备离开,王牧快步上前,将众人拦了下来:“关于这小绿,你们可知究竟是谁干的?若是知道的话,可否告诉我一声?”
“小绿?你是谁?”
李辰满怀警惕的看着王牧。
“而且你突然出来询问此事,莫不是心怀不轨?”李德盛也是充满敌意,挡在了王牧之前。
“心怀不轨?这可算不上。”
王牧回道:“我乃王牧,也曾在静念庵住礼佛敬礼过了,所以认得她。如今看到她变成这般样子,便想要为她仗义执言。总不能让她就这么饱受冤屈而死,不是吗?”
“王牧?你便是我老婆口中说的那位王施主?”
李辰有所诧异,直接问道。
王牧阖首回道:“没错,正是我。”
听到对方承认下来,李辰这才放下警惕心来,毕竟在他老婆口中,这位王施主可是一位大恩人,让她们能够活下去的活菩萨一般的人物。
“既然如此,那你打算做什么?”李辰又是问道。
王牧深吸一口气,诉道:“当然是报官了。毕竟闹出了这种事情来,若是让那犯人逍遥法外,这还算是什么样子?若是那厮以后再犯,其他人又当如何?”
“报官?这可能吗?”
李德盛嗤笑道:“而且就算是报官了,就能抓住对方?别忘了,咱们找到她的时候,可是什么东西都没发现。就凭这些东西,你怎么抓住犯人?”
因为他父亲之死,李德盛对于官府一直都是抱持着相当的敌意。
“事在人为吗!而且那厮既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会遗留下蛛丝马迹,当然能够锁定目标。”王牧暗叹一声,感慨着在这帮人眼中,官府的威严竟然如此之低,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时期了,也不怎么通报官府。
若要扭转官府声望,也许只有从这次案件开始。
“好吧,那就依你所言。”
李辰虽是心存疑惑,但考虑到怀中妻子缘故,自是应了下来。
王牧松了一口气,又道:“你们也看到了,此地距离静念庵也不远,若是发生了什么动静的话,她们应该知晓。不如先去那静念庵,询问一下那静安师太,也许她有线索呢。不是吗?”
“这倒也是。”
众人听了,也对眼前之人刮目相看。
先前时候,他们只是执着于仇恨之中,却险些忘了这一点来,若是因此让那犯人逃了,那可就是祸事一件了。
“还有。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将此事报于官府,并且保护好案发现场,以免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
王牧拿出了应对手下的手段来,开始指挥着眼前的这些村民。
“要不然被外人给破坏这案发现场,遗漏了一些重要的证据,到时候只怕会让那犯人逃脱,反而让你的妻子沉冤难雪,这对你也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我等明白。”
听见王牧如此清楚的分辨,众人莫不是纷纷阖首,献上自己的尊崇。
能够被萧凤看重,并且被委以秘书之责,王牧的能力也是非比寻常的,这般操作也是理所应当。
而且王牧身为女子,也对那****之人颇为愠怒,只想将其揪出来毁灭了,不然的话也难以消除心头之恨。
第二百五十五章掩盖证据
知味楼。
对于三指来说,三天之前所发生的只是一个插曲,什么都算不上。
而他在出狱之后,也重新和肖波等人勾搭上来,自那百姓手中也敲诈了不少的钱财,正好和他的那些手下在知味楼之中搓一顿好的。
然而就在今日,三指才刚刚坐下之后,自门外就走进来一群人来。
“请问你是三指吗?”
为首之人死死的盯着三指,语气透着冷冽的气息。
三指被吓了一跳,连忙躬下身来,腆着脸诉道:“没错,就是我。只是这位差爷,你找我干什么?”
“哼。是你就行了。”
那人也没兴致和三指嗦,对着身后之人一挥手,便道:“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带走。”
一行人一起走上来,当即就将三指给拷上了。
三指那些兄弟们见到这一幕,也是炸开锅了,直接骂道:“你这厮究竟是谁,竟然敢招惹咱们城管局?”
“城管局?哼!老子抓的就是你们这帮人渣。”那人冷哼一声,又是吩咐道:“将这群混蛋也一起抓住关入牢房,听后审判。都弄出人命来了,还以为能够逍遥法外?今日里,就让你们这群混蛋知道律令的厉害。”
这些混混还想抵抗,无奈来的人数量也多、实力也强,根本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很快的就败下阵来,直接被抓了起来。
眼见自己被扣押住,三指也是慌了神,直接将城管局抬了出来。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城管局的人,你们竟然敢抓我?你们莫非活腻味了不成?”
“哼。”
冷哼一声,那人上前对着三指就是一巴掌,口中骂道:“我管你是谁?老子今日来这里,抓的就是你!若是乖乖的,我还可以饶你一顿,若是继续吵闹,信不信我打死你?”一边说着,一边摸了一下腰间马鞭,做出一副威胁的动作来。
那三指也是一惊,只好闭上嘴,任由这人将其带走。
他的那些手下也没有逃脱,自然也被纷纷带走,只留下了一桌残羹冷炙。
店中之人见到这一幕,也是唏嘘无比。
当即有不明之人问道:“喂,为何那人被抓了?”
“他?他也是活该!说真的,我倒是好奇为何直到现在方才出手?毕竟这三指,以前可谓是劣迹斑斑,偷鸡摸狗的事情也没少做。”立时就有熟悉之人,将士三指曾经干的事情一一道明。
其余人听了,莫不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三指是倒霉了!”
“就算这样又如何?这三指曾经做的孽,就这么消失了吗?”但还有人充满不忿,又是骂了起来,语气之中对官府也充斥着不满:“就怕这一次只是作秀,过了一会儿之后,还会将其放出来。”
“放出来?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若是我没记错,这厮已经是三进宫了。”
“竟然是这样?”
听见有人说三指不可能被惩罚,有人便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很显然,以前的时候他们也没少被那三指给骚扰过,如今见到这渣子被抓,自然是拍手叫好。
“没错。也不知道那郑士庞干什么,竟然让这种混蛋也进入城管局。就是不知道这次又会如何?若是还被放出来,那所谓的华夏军,只怕也不过如此。”只是依旧有人满怀担忧,生怕这一次又是和往常一样。
若是当真如此,那他们可就对华夏军失望透顶了。
而在众人商谈之时,于城管局之内,却是另外一番的景象。
再怎么说,那三指也是城管局之人,如今闹出了这般风波来,自然让郑士庞大动干戈。
“告诉我,怎么又出事了?”
将肖波等人叫来之后,郑士庞对着三人一阵怒斥。
那肖波自是害怕无比,低着头回道:“这个,我以为他已经改邪归正了,谁想到他还干出这事情了?”
“改邪归正?这就是你说的改邪归正?”郑士庞冷哼一声,对肖波所说的话嗤之以鼻:“你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事情?”因为这件事情,他可是被父亲好一阵痛斥,就在同僚之前也无法挺直腰杆来。
现在时候,郑士庞是恨死自己,为何会相信这几位来。
“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有这么夸张吗?”张风从旁辩解道。
郑士庞拍桌骂道:“一个女子?你以为现在还在宋朝管辖吗?若是这事儿处理不好,别说是你们了,就算是我只怕也得滚了。”
吴敏不以为意,低声诉道:“有这么可怕吗?”
“哼!”
他的声音却没有逃脱郑士庞的耳朵,张口骂道:“你们几个,别把宋朝那一套拿过来,要记住了现在这襄阳的主人,乃是华夏军。连这点都不懂,还想继续呆在这里,简直就是做梦。”
或许一开始,郑士庞还会以为这三人乃是得力助手,然而在看到今日之事,他方才明白过来自己究竟招了什么样的人物来。
在宋朝之内,也许这件事只会随风而散,但对于那位人来说,这可就不一定了。
“真,真的?”
肖波开始害怕了,低着头颅问道。
“那三指他,会怎么办?”
“哼!你以为会怎样?当然是替他收尸了呗。”郑士庞骂道,心中也是紧张不已。
若是让这件事情继续扩散,还不知晓会闹出多少事端来,便打算去央求他以前的那些同僚,希望能够控制住整个事态,让这件事情不会继续蔓延,以至于牵扯到自己来。
想到这里,郑士庞当即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临走之时对着几人骂道:“还有,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内莫要冲动,要不然即使是我也保不住你们。”随后便脚步匆匆,从这里离开,一路朝着那参谋部奔去。
在那里,他的父亲会给他足够的帮助的。
目送郑士庞离去,肖波暗暗紧张:“喂,你说这一次咱们怎么办?若是让那三指将咱们供出来了,只怕咱们也难逃法网。”
在这些日子里,他借着权势的力量,可没少为自己谋取私利,而那肖波也正是他的爪牙之一,要不然他可不会这般紧张的。
“有这么严重?”吴敏道。
肖波道:“那是当然。若是那家伙一害怕,将咱们的事情全都供出来,你说该怎么办?”
“若是这样,也许咱们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张风目中透着狠戾。
肖波连忙追问道:“嗯?你有办法?”
“当然。我有一位亲戚在监狱里面当狱卒,若是拜托他的话,自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得灭了那家伙。”张风回道:“没办法,若是让这家伙继续活着,咱们三指迟早没命。”
三人目光对视之下,当即达成了契约。
第二百五十六章快喝吧
监狱。
再度回返此地,三指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只当做和往常一样,很快的就会被释放出来。
“嗯?这里不是死囚所在的老方吗?”
只是他刚被送入牢房之内,便感到了一丝诡谲的气氛来。
三指也是这牢房多年的常客了,当然知道哪间牢房关的是寻常犯人,哪间牢房关的是强横武者,而哪间牢房关的是临刑的囚犯。
“哼。你不知道你犯的是什么罪吗?”看押的狱卒轻笑一声,诉道:“明明知晓如今这襄阳属于晋王了,竟然还在她眼皮子底下犯下这种事情来。你也是胆大妄为啊。”
三指察觉出一丝死亡的气息来,奔来迈入牢房的脚也收了回来:“这个,该不会要处死我吧。”
“哼。你说呢?”
那狱卒冷笑一声,将手在三指背后猛的一推。三指踉跄一步,被推入了牢房之内,整个人也摔倒在地,跌的是鼻青脸肿的。
狱卒笑道:“这几天内,你就在这里好吃好喝,别一天到晚想着出去。明白吗?”对着三指,他也是充满不屑,只因为对方乃是城管局之人,又是出了名的混混,为了防止对方骚扰自己,所以也有所收敛。
如今时候,只因为听闻对方会被处以死刑,自然是乐在心里。
“可是我还不想死”
三指连忙自地上爬起来,眼见那牢房就要关闭,连忙一个纵身,将大门抓住,令其无法关住。
狱卒看到这一幕,神色为之一冷,便要斥责起来。
三指却是腆着脸,对着那狱卒央求道:“我说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开开恩,悄悄的把我放出去?”
这世界还有着太多美好的东西等着享受,他可不想要就这样死在这里,什么都享受不到呢。
“放你?若是将你放出去了,那我怎么办?”狱卒摇着头,直接拒绝道:“若是被长官发现了,那我只怕就得和你一样,也被关在这里面了。”
这牢房阴森潮湿,他是一刻都不愿意留在这里。
说罢之后,那狱卒便稍微用力,打算将大门关起来,但是三指却将脚插在门边,挡住了其动作,这让狱卒有些不快。
三指不以为意,他还不想就这样放弃,于是又央求了起来:“没办法,我可以给你钱啊。只怕你把我放出去,我就给你一大笔钱,很多很多钱!”
“钱?就你这个穷酸样,能有多少钱?”狱卒不以为意,反而嗤笑道。
“我是没钱,但是别人有钱啊。只怕你把我放出去,他肯定会给你钱的。三十两够不够?若是不够的话,三百两!三百两总行了吧?”三指又是说道。
“不了。你就算出再多钱,这一次都不可能了。”
狱卒用力的摇着头,语气也变得严厉了起来:“你啊,就别浪费口舌,以为能够改变这一切了。毕竟我还有别的工作,可没兴趣在这里陪你浪费时间。”说罢之后,便抬起脚来对着三指的大腿猛的一踹,令其感到疼痛跳脚离开时候,“砰”的一声就将那大门关上。
用铁链将大门锁上之后,那狱卒对着三指诉道。
“这一次,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待着吧。等到临刑那一天,我会给你吃一顿好的,明白了吗?”
说罢之后,他便转身离开此地,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三指。
三指看着狱卒远离,心中顿感绝望:“难道说,这一次我真的要死了?”想着那些美妙的**,还有那些佳肴美酒,他便感到无比难过:“不,我不能就这么死去,必须要拜托那个人。要不然,我就真的没命了。”
按耐下心情,三指看向周围狱友,想要从中认出自己所熟知的,好让他能够将消息带出去,让那个人能够出手相救。
另一方面,那狱卒自离开监狱之后,也迎面见到一人来此。
“原来是刘哥啊。今日轮到你值班了?”狱卒挥挥手,笑道。
刘哥诉道:“没错啊。只是老张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这不是刚刚将那三指拿下吗?为了防止意外,所以才弄到这个时候。”老张头今年也有四十来岁了,也是年近不惑的时候,头发有些稀疏,脸上也布满皱纹,显得特别的老气,所以被别人称之为老张头了。
“三指?就是那个著名的混混?没想到他又被关起来了?”刘哥笑了笑,显然对三指并不陌生:“只是他究竟犯了什么事情,竟然劳烦你亲自出手?”
“唉!还是强奸娘家妇女?都被别人告上官府了都!你说这厮怎么就不长眼,竟然闹出这些事情来?只是看样子,他也是活不长了。”老张头唏嘘道。
经过一番侦查之后,搜集到的证据全都证据确凿,直接指明了此事证实是三指所为,唯一欠缺的就是一道判决书而已。
等到判决书一下,那三指的罪恶人生,也就此到头了。
刘哥神色微凝,诉道:“哦?竟然是这样?”
“没错。不过他也是一个祸害,就这么死了也没啥可惜的。”一想到那三指所作所为,老张头也是骂骂咧咧了起来,显然对其并没有多少的好感,眼见天色越发暗淡,他说道:“对了,我先回去了,这里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有我在,肯定不会有事的。”刘哥笑了笑,目送着老张头离开此地。
等到老张头离开之后,他看向那监狱,口中念叨:“当然,该死的也注定会死。”
翌日。
伴随着清晨的阳关升起,三指也自睡梦之中苏醒过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晓自己将死原因,三指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以至于双眼也充满了血丝。
“喂,都来吃饭了。”
伴随着脚步声,狱卒也端着一桶米粥进来,准备分食给这些囚犯们。
“喂!”
敲了敲门,刘哥对着那三指叫了一声:“快起来吧,在不吃饭就没得吃了。”
“是刘哥?”
三指双眼一亮,连忙站直身子,殷切的看着刘哥:“我说刘哥啊,您能不能偷偷的将我放出去?我真的不想死啊!”
“唉,这些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先吃饭吧。若是饿坏了肚子,那可就不好了,不是吗?”刘哥叹声气,然后将手中碗筷递上前去,诉道:“刚盛的,若是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好吧。”
三指神色一暗,显得有些不快。
只是他虽是接过瓷碗,但因为心情原因,却并不怎么高兴,就那么呆愣愣站在旁边。
刘哥催促道:“我说你啊,怎么不喝了?还是快喝吧,要不然饿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可是刘哥,你说我真的会死吗?”三指迟疑起来,对于那老张头的说辞,他一直都担惊受怕。
刘哥神色一凛,低声骂道:“我说你啊,总是纠结这个有意思吗?判决还没出呢,谁能知道是什么状况?依我看,你还是快喝吧,莫要操心这些事情了。”
“哦。”
三指无奈,只好端起碗来,准备将这米粥喝入肚中。
经过一夜惊吓,他也是饥肠辘辘,可受不了这饿肚子的滋味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开始行动
正当此刻,牢房之外却传来一个声音。
“原来是老张头啊,你怎么来了?”
“唉。这不是操心这里的事情吗,所以一起来就来到这里了。”
伴随着老张头的声音,那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三指眼前。
三指双目一亮,当即就要张口询问。刘哥神色微冷,直接喝道:“还不快喝?”被这声音一说,三指也被吓住了,不由得举起瓷碗,朝着嘴中灌了几口。
毕竟这刘哥可不是一般货色,若是惹了对方生气,可是会被一阵毒打的。
一碗热粥下肚之后,三指这才稍感放松。
眼看着老张头来到身前,三指连忙问道:“老张,我昨天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
“别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老张头神色一凛,摇着头否决道。
对于眼前之人,老张头也是稍有懊恼,若只是一般的打架斗殴,他当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但对方所犯的事情都牵扯到性命了,那当然不能就此罢休。
三指稍有失望,低声诉道:“真的吗?难道说,我真的会死?”
“唉。你若是醒悟过来,不犯那些事情的话,怎么会这样?”老张头摇着头,一脸的叹息。
即使对方是一个渣滓,但终究也是一条生命,目送着对方离开,这让老张头稍微感到难过,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物伤其类吧。
刘哥摇了摇头,也是露出几分难过来,诉道:“唉。咱们也只是小人物,哪里能管得了这些事情?”说着,便走向了老张头,一把揽住老张头的肩膀,身子也挡在他之前,诉道:“咱们俩兄弟也有阵日子没有叙旧了,不如一起去喝杯酒,如何?”
“才大早上的,喝什么酒啊。”
老张头感到奇怪,又是侧过身子来,想要对着那三指说什么。
然而双眼之中,却见那三指脸色泛青,却将先前喝的米粥全数吐出来,一副狰狞的模样来。
“遭了。快开牢房。”
看到这一幕,老张头一时慌了神,连忙将刘哥撇开,冲到了那牢房之前。
他麻利的打开了铁锁,然后将三指摇摇欲坠的身子保住,喝道:“喂,你怎么了?”旋即抬起头来,对着那刘哥骂道:“你还愣在这里干啥,还不去找医生来?”
“唉。”
刘哥却杵在原地,摇着头诉道:“他不过是一个混混,你有必要为他这么拼命?”
“拼命?他这样子,是你干的?”
老张头神色一凝,低沉着声音骂道,手上也是没有停止动作,不断地拍击着三指的背部,试图令其恢复过来。
刘哥坦然承认了下来:“差不多吧。而且就这种渣滓,死了也就死了,没啥可惜的。”
“可他好歹也是一条性命啊。你怎么这般狠心,竟然能下这种毒手?”老张头怒声骂道,眼见刘哥还停在原地,甚至周围的那些狱卒也是有所害怕,便将三指直接抗在背上,诉道:“让开。”
“喂!”
刘哥被吓住了,低声问道:“你真的打算救他?别忘了,他也是杀人犯啊!”
“我知道。”老张头回骂道:“但他也是一条人命,就算是要死,也不是你我能够插手的。”说罢之后,神色猛的一变,直接骂道:“还有,你若是不让开的话,信不信我将你的事情告诉长官?若是被他知道你做的事情,你觉得你还能继续留在这里吗?”
被这一说,刘哥明显被吓住了,只好侧过身子,让老张头离开。
那三指生死不论,他可不想因为此事而被惩罚。
老张头这边背着三指来到医馆之内,好一顿折腾之后,三指方才苏醒过来。
只是三指脸色灰白,神情黯然,显然也被这种事情折腾的不清。
“唉。我说你啊,又究竟弄出了什么事情来,让那刘哥这般对你?竟然在你喝的粥里面下毒?”老张头问道。
三指耷拉着脑袋,只是双目无神看着空气,口中呢喃着:“那家伙,他难道真的要害我?”
“害你?是谁?”老张头察觉到一点眉头,连忙问道。
“还能有谁?”
三指蓦地放声大哭,双手捂着脑袋,却是直接骂到:“我替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竟然打算一脚踢开我?甚至想要下毒害我?老张头,你说他还是不是人啊!”
“是刘哥吗?但是刘哥和他并无恩怨,莫不是有人指使他?”
老张头连忙问道,对于刘哥此人他也是相当清楚,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贪财好利之人,很容易就被别人给收买,以前的时候也没少利用手中权力谋取私利。
三指并没有反应,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之中,甚至开始破口大骂。
“该死的肖波,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若不是你那表弟央求,你以为我会帮你干这些事情?骂的!你既然要我死,那我也不让你好过。”
“原来是肖波?难不成这案件之中,还藏着其他的玄机?”
老张头为之一凛,连忙找来一人,让那人通知官府之人前来此地,自己则是在这里安慰着三指,并且自三指那零星的谩骂之中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在了解一切之后,他也将所有知道的证据交给了审判这个案件的李穹。
“这么说来,那三指是受了那肖波指使,这才干出这些事情的。”
看完宗卷之后,李穹神色顿时凝重起来,死死的盯着老张头。
老张头感到害怕头皮发麻,低声回道:“没错,根据那三指指证,他之所以前往静念庵,便是受了肖冰的蛊惑。”这个时候,他可不愿意说谎,毕竟这李穹可是自长安来的,其能力自然是相当出众。
“哦?既然如此,那肖波、吴敏等人为何要暗杀三指?仅仅依靠这个理由,也实在是太单薄了吧。”李穹继续问道。
若只是三指的话,倒不需要如此麻烦,但是这案件已然牵扯到了城管局了,那就没有理由不轮到他出场了。
老张头一时间感到无比紧张,面对李穹那严厉的目光,他感觉自己一点隐藏的心思都没有:“这个,听那三指所说,似乎是因为他掌握了那肖波犯罪的证据,所以才想要灭了他,以免暴露自己的罪行。”
“原来是这样?”
李穹若有所思,又道:“若是这样的话,那只怕就得请肖波他们到这里来了。”说罢之后,目光落在旁边的捕快身上,诉道:“马凌!”
“属下在!”
马凌踏步而出,张口说道。
“你且奉我的命令,前去将吴敏、肖波以及张风给我捉来,就说本官有事情要询问他们。明白吗?”李穹冷着脸下达了命令。
“属下明白。”
马凌低下头来,随后就健步如飞,很快的离开了此地。
老张头目送马凌离开,心中不免嘀咕起来:“看样子,似乎又是一场风波了。”
和李穹一般,这马凌也是长安来的,执行任务起来可以说是雷厉风行,当初那三指就是被他所擒。
第二百五十八章错了?
自法院之中离去,马凌便开始部署行动。
毕竟那肖波等人乃是城管局之人,可不是寻常人物,自然要找到一个恰当的时候,才能够将对方抓捕归案,要不然就会得罪郑士庞的,到时候的话可就麻烦了。
只是那肖波向来小心谨慎,一直都是深居浅出,他们便是派人前去对方府邸探查,也被那管家给挡了出去,根本无法见到真人。
若是当真动用官府的力量找上门来,又怕对方会起疑心,会直接从府中逃走,所以也不敢贸然行动。
无奈之下,马凌只好亲自出马,直接派人在城管局之前盯着,知道对方进入了城管局之后,自己方才来到此处,正当周围队友蠢蠢欲动的时候,他便对着旁边之人叮嘱道:“莫要着急,你们先到这府邸后门之处埋伏,而我则从正面展开行动。记住了,务必要将那几个人捉拿归案,明白吗?”
深知此番行动必须成功,马凌自然也是紧张无比。
他整了整衣衫,这才走到了那城管局之前,对着守门的门卫问道:“请问肖波在吗?”
那门卫双目微凝,将目光落在马凌身上,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来:“肖波?你说的是肖主事吗?请问你找他干什么?”语气之中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感觉。
“当然是有事找他,要不然我为何来此?”
马凌有些不快,他可是秉承命令而来的,若是就这样失败了,哪里能接受?
“有事?一句有事,就想见咱们肖主事,你想的倒是挺美的。只可惜咱们肖主事可没那么多闲工夫,来接见你。”那门卫轻笑一声,诉道:“当然啦,若是你想见咱们肖主事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只要先呈上信函,若是得了准许之后,我自然会帮你安排的。”
他的语气之中,那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简直就是昭然若揭。
“不行吗?”
马凌稍微有些生气。
“那是当然。”
门卫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但我若是以官府总捕头的身份来此,又该如何?”
马凌深吸一口气,当即拿出自己多年来当捕快训练出来的气势来,对着那侍卫喝道。
那门卫顿时懵了,口中透着惊诧模样:“捕、捕快?你是当真的?”
“那是当然。要不然这身份牌还会有假?”马凌没好气的掏出身份牌,对着那侍卫晃了一晃:“若是耽搁了我的事情,信不信现在就让你滚蛋?”
那门卫一是紧张,连忙转过身来,口中也是应了下来:“我,我明白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没有编制的门卫,对方却是统辖一方的捕快,这身份差距太大了,哪里敢得罪对方,自然屁滚尿流的去执行对方的吩咐了。
门外动静,自然也让门内之人有所耳闻。
郑士庞也是有所惊诧,侧目看了一下那肖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人来找你?而且看样子,似乎有些不善?毕竟对方可是马凌,可是现任襄阳知州李穹身边的人。为何他回到这里来?”看着三人的眼神,也是带着些许审视,却是害怕这三人当真违逆了他的目标。
“这个,我也不清楚。许是以前的仇敌吧。毕竟我以前曾经不小心得罪了他,或许这一次他是来报复的?”肖波用怀疑的语气说道。
“当真如此?”郑士庞询问道。
肖波肯定的回道:“没错。就是这样!要知道这马凌可不简单,以前为了能够破案,曾经对人动过私刑,不少人都折损在他手中。若是落入此人手中,就算是没有罪名,只怕也会被他弄出罪名来了。”
“我有个表弟,也是被那家伙给陷害了。若非我即使逃脱,只怕现再也不在这里了。”那张风也是跟风劝道,其言词也是透着悲切,让人听着就感到伤心。
“郑局长。”吴敏眼见郑士庞有所意动,当即趁热打铁继续劝道:“若是可以的话,不知道您可否帮我们挡下此人?不然的话,咱们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竟然是这样?”
被三人这么一说,郑士庞也是有所相信,当即拍着胸膛回道。
“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自然不会让那家伙为所欲为的。”
言辞之中,自然带着相当的自信。
而在城管局之外,则是另外一番的动静。
既已表明了身份,马凌自然也没兴趣继续掩盖自己的身份,于是便让跟随而来的兄弟们一起出来,一共十来个人,全都堵在了那城管局之前,让人无法出入。
看到这一幕,那些百姓们也是颇为诧异,一脸好奇的看着此地场景来,口中也是议论纷纷。
“喂,这是发生什么了?”
“不清楚,好像是马捕快要找那肖波了。”
“马捕快?肖波?这又是怎么了?”
“不清楚,反正看着就是了。”
一方乃是衙门派来的的捕快,一方则是隶属于城管局之下的人,双方皆是官府之人,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如今却是闹成了这般样子,当真是奇哉怪哉。
对于为何会变成这样子,他们也是相当好奇,想要了解究竟。
被众人围观,马凌自是有些不爽,当即冷着脸对着周围众人喝道:“看什么看?没见到官府办事吗?没事就别杵在这里,赶紧走远点。”
因为往日的原因,所以马凌身上也带着一些官威来了。
“这家伙,好大的脾气!”
众人只觉得耳边一震,便感觉胸腔沉闷,着实堵的慌,便各自退了下来,不敢继续围观这里的场景来。
“哦?我倒是谁呢,原来新近上任的马凌啊。你不跟着那李穹身后抓捕犯人,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而在此刻,那城管局大门也应声打开,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马凌凝目看去,双眉立时皱紧:“怎么是郑士庞?”旋即俯下身子,却道:“在下马凌,这厢拜候郑局长。只是在下遵照长官之令,今日特地来此,便是希望能够让贵司肖波随我们走一趟,还希望郑局长莫要拒绝!”
若是三指这一类人,他当然能够拿出自己的威风来,直接将对方带走。
但是郑士庞却不一样,对方乃是郑元龙之子,代表着华夏军的军威,若是贸然招惹了对方,对自己并不是什么好事。
郑士庞冷笑一声,回道:“走一趟?若是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呢?”
“郑局长此话何意?”马凌心中一紧,不免感到担忧。
若是此行没有带回肖波,那他可无法向自家的顶头上司李穹交代了。
“呵呵!”郑士庞目中透着戏谑,口中也是充满着鄙夷,诉道:“你也是官府之人,应该明白我问的是什么吧。”
“你是怀疑我?”马凌稍微露出一点不悦来,自怀中将随身携带的身份牌取出,诉道:“这乃是我的证件。这个可是你们亲自颁发的,应该不会有假的吧。”说完之后,又将一张卷轴取出,将其展开之后送到郑士庞之前,诉道:“而这个便是逮捕令,所有的手续一应俱全,不知阁下是否可以让我进去?”
在前来城管局之前,他也是曾经做过一些功课,当然知晓华夏军之内的传统如何。
郑士庞见到对方拿出这些东西,也是稍感诧异,便道:“确实是真的。”只是双目之中不掩担忧,显然对马凌此番行动颇有一些愠怒。
他也是一方局长,却被对方这般逼迫,实在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来。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马凌问道。
“当然。”
郑士庞侧过身子,让马凌自旁边门扉走了进去,只是目光依旧不善看着对方,全然将对方看成了敌人一样。
马凌虽是感到不舒服,却也只能忍着,对着身后之人挥挥手,诉道:“你们,跟我一起进去,看看那肖波是否在这里。”众人一涌而上,走入了那些厢房之内,只是等他们走出来之后,一个个莫不是摇着头,表示自己没有找到肖波。
“那肖波,怎么消失了?”
马凌感到奇怪,先前为了确保此番行动顺利成功,他可是派人盯着衙门,直到对方进入城管局之后,方才展开行动的。
没想到这么一会儿功夫,对方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站在旁边,郑士庞用不愉快的语气问道:“怎么了?没找到?”
“这可不一定!”
马凌嘴角微翘,挑起一个弧度来,目光却是望向了门口。
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数个捕快一起走来,却是将那肖波、吴敏、张风三人直接押来,口中诉道:“启禀马捕头,你要的人全都在这里。”
郑士庞脸上神色全都僵住,低声诉道:“这怎么可能?”
“哈。若是没有全然的把握,我岂会出手?只是郑局长,以后你的目光可得放亮点,莫要被这几个人给骗了,明白吗?”马凌相当得意的说道,然后便带着自己的部下,押着三人离开了这城管局。
只留下郑士庞一人,面如死灰的站在原地,心中也是一片愁云。
“难道说,我真的错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尘埃落定
关于三人的审判,也很快的就有了结果。
那三指经过一场谋杀,自然对肖波等人恨之入骨,自然将自己所了解到的秘密全都抖落出来了。
根据他的诉说,李穹也立即派人调查,方才弄清楚这肖波究竟做了多少恶事。
自成为城管局之中的一员,肖波等人便借着厘清城内房产、田产的权力,大肆收受城中豪商贿赂,帮其隐藏其家产;另一方面则是借着各种理由,侵吞诸多百姓的田地,诸如此类的罪名也是昭然若揭,一桩桩、一件件的被写在卷宗之上,即使是郑士庞亲自前来查看,也瞧不出半点的漏洞来。
“郑局长,现在您还愿意相信他们几个人吗?”
轻哼一声,李穹侧目看向了那三人,目中充满着鄙夷。
就这么几个人,麾下所侵吞的房产多达上百间,良田也足足有上千亩,远远超过了他们自己所持有的俸禄,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至于被他们几个牵连进入的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至少李穹就相当清楚,这其中还有更深的内幕,要不然就凭这几个,可无法一手遮天。
郑士庞面带苦涩,远处那肖波做出一副央求模样来,却被他那嫌弃的目光给硬生生压下来。
“看来,真的是我看错了。”嘴唇嗫嚅,郑士庞眉目之中透着苦涩。
作为城管局局长,这三人做出这番行径而他毫无所知,就算父亲如何护佑,也断然无法继续担任下去了。
换言说之,他的仕途也就此结束了。
“那是当然。”
李穹稍有排斥,话中透着冷淡。
若说这个案件之中,他唯一不满的便是郑士庞得以脱身,毕竟整个事情全都因为此人不辨清白所造成的,只可惜碍于对方身份原因,他自然也只能放弃了。
“在你眼中,我算是什么样的人?”郑士庞有所触动,蓦地问道。
“什么人?年轻冲动,只可惜容易被迷惑。”李穹回道。
为官三十余载,李穹也没少被那些家伙折腾,索性他一直秉承初心,这才没有堕落。
郑士庞自嘲道:“这般看来,我其实不怎么适合当官?呵呵!”自嘲式的笑了几声之后,又道:“只可惜这一次醒悟的太迟了,就算是想要回头,都困难了。”
经过这一次事件之后,郑士庞已经明白过来,仕途这一路对他来说算是彻底封闭了。
事实上,若非是他的父亲缘故,只怕这一次他就直接进监狱了,而不是站在这里和李穹聊天呢。
李穹叹声气,诉道:“也许吧。不过你就不好奇,那三人为何这般张狂,明知尔等在此,还干出这种事情?”
“为何?”
郑士庞若有所想,先前被蒙蔽的时候,他还不曾明白过来,但如今幡然醒悟,这才察觉到这三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存心欺瞒。
李穹诉道:“我怀疑他们背后另有他人,要不然如何能够掩人耳目,直到如今方才东窗事发?”
事实上在调查此事时候,他也发现那三指所做的事情,并不只骚扰静念庵、奸杀小绿一事,譬如李德隆、李德盛两人遭遇也有不少,只是往常时候全都被人压了下来,也是这次招惹到了王牧,这才将整个黑幕捅了出来。
“你是说,这是有人刻意所为?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郑士庞神色凝重起来,先前时候他置身迷雾之中,或许并不明白,但眼下回过神来,就立刻察觉到其中的诡谲之处。
若要人**,总得有个过程,不会就这么轻松的毁掉,如今看来那三人完全是存心如此。
想到这里,郑士庞脑中一闪,一个念头窜入脑海里面,叫道:“对了,吕师夔!”
“吕师夔?对了,也只有那吕氏一族,才需要将自己的财产洗白,防止被主公充公。”
李穹沉声回道,似是已经确定了事情的真伪。
郑士庞紧握双拳,感到难以接受:“所以说,那吕师夔之所以接近我,只是为了方便自己行事?”
当初时候,他也曾经邀请过那厮,只可惜却被对方给拒绝了,虽然后来又是回心转意,甚至还给他介绍了三人来,但如今细细想来,只怕那个时候,吕师夔就已经对他布下了陷阱了。
如今仔细想来,郑士庞对吕师夔也是恨之入骨。
“那是自然!毕竟那吕氏一族盘踞襄阳多年,其下产业不可胜数,更不知晓掠夺了多少民脂民膏来。如今之所以蛰伏,也不过是畏惧华夏军的力量而已。”李穹冷笑道。
对于此事,基本上襄阳之内的官员全都知晓,根本就没啥好隐瞒的。
而萧凤之所以没有针对吕文焕采取动作,也只是碍于对方毕竟投靠了自己,
若是因为此事处罚的话,只怕会让那些有心投靠之人心存顾虑,增加华夏军占领宋朝的阻力罢了。
郑士庞也是恍然大悟,张口骂道:“好个吕师夔,竟然敢这般玩我!莫非以为我是软蛋吗?既然你干出这种事情,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李穹看在眼中,也是稍微感到舒心,心中暗暗想着:“幸好有个靶子,要不然我可就糟糕了!”
对方乃是那郑元龙之子,背后代表的乃是华夏军,他不过是一介刚刚被推上来的小小知州,比那尚有数千将士支持的吕文焕更为孱弱。
若是让郑士庞记恨自己,对李穹来说可就糟糕了。
既然锁定了目标,郑士庞当即带着李穹、马凌等人,一起朝着那吕府行去。
一路上,自然也让众多百姓为之惊讶,弄不清楚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口中议论纷纷。
“喂,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清楚。不过那人不是现任知州吗?他莫非打算对吕府下手了吗?”
“也许吧。毕竟这李穹未曾上任之前,可没少被那吕文焕打压。如今当了知州,当然要报复回来。”
“……”
就这么一言一语,虽说和事实有所偏差,不过所说的倒也是**不离十了。
待到来到那吕府之前,尚未等马凌上前,郑士庞便一个健步冲了上来,吓得两侧门卫赶紧避开。
“砰!”的一声,那大门被郑士庞直接踹开。
“这家伙,脾气也忒暴躁了吧。”紧随其后,李穹看着这一幕,也是被吓住了。
若是他先前处置不当,只怕也会受到这般对待。
“哼哼!你还有心情待在这里,只可惜我却被你骗的好惨。”看着眼前之人,郑士庞止不住心有怒火,张口便骂:“我问你,那肖波等人,是你刻意安排的吗?”
“是的!”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吕师夔相当坦然的承认了下来。
郑士庞也是气炸了,破口大骂:“好!很好!你倒是承认了,只可惜我却被你害的不轻。你什么都别说了,等到监狱里面再和别人说吧。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啥?”
即使这件事情找到了罪魁祸首,但郑士庞一个治下不严的风评可就逃不了了,即使上面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宽宏大量,日后若要晋升的话,也是困难重重。
若非郑士庞军职在身、不好动手,只怕他现在早已经撕破面皮,和郑士庞打了起来。
“对不起。”
面对郑士庞的怒气,吕师夔只有这么一句话。
他的神色相当平静,看起来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般结局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李穹叹声气,只感叹世事无常。
往日时候,吕师夔身为崇国公之子,不知道有多么威风,便是他也只能缩在角落之中,看着这么一位拿着官威,站在城头之上发号施令。
如今时候,这人却站在自己眼前,等着被自己拿下。
这种感觉,当真让人惊奇。
他走了上来,对着吕师夔诉道:“吕公子,还请你随我走一趟。可以吗?”
“当然!”
吕师夔举起手来,任由那马凌给他上了手铐,似是已经接受了这一切。
如今郑士庞出现在这里,说明了此番行动也是得了华夏军高层的准许,他如何挣扎也是徒劳无功,更甚者还会牵连到他人。
对于此事,吕师夔相当清楚。
只是临行之前,吕师夔提出了一个建议:“对了,如果真的要将我押走,可否让我体面一点,莫要让他人看到?毕竟,我也是崇国公之子。若是让父亲九泉之下知道了我这样子,只怕会失望!”
“可以。”
李穹点点头,让手下将吕师夔常用的那辆马车拉出来,让他坐在里面。
有了帷幕遮着,至少不会如同那囚车一样,会被人看到模样来。
“那我们走吧。”
挥挥手,李穹带着一众手下自此地离开。
“哼!既然知道丢脸,那你当初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我看你,根本就是个窝囊废,还是早死早超生,以免祸害他人。”
至于那郑士庞,还在骂骂咧咧的,显然对此事还不甘心,依旧带着怒火。
其余人也不曾吱声,只是神情肃穆的护着马车,防止会出现任何意外。
再怎么说吕师夔也是崇国公之子,保不准会有死士现身,将吕师夔给劫了去。
远处,一缕残阳洒落整个庭院,让此地平添几分萧瑟之景来。
数朵花瓣被那萧瑟秋风一吹,落在了石板之上,随后又被车轮碾压,不复先前娇艳模样来,混着泥土一起化作尘埃,更无半点痕迹。
第二百六十章拉拢
“你说什么?你说虞卿被抓了?”
蓦地一拍桌子,吕文焕死死的盯着程妙静,只因为就在之前,程妙静告诉他,他那侄儿被李穹给抓走了。
程妙静怒声骂道:““没、没错。就在今天傍晚时分,那李穹突然就带人来,将吕文焕给带走了。你说那李穹,究竟发的是什么疯,竟然将我儿子都给抓走了。他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吗?”
吕文焕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程妙静理所应当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毕竟你也是大郎的叔叔,再怎么说也得帮大郎一把吧。要不然让他就这么被关起来,那怎么得了?毕竟那监狱这么阴森,我害怕他会被冻着啊。若是有坏人要欺负他,那又该怎么办啊!”
“只是这样吗?”
吕文焕继续盯着程妙静,总觉得对方言词之中私有隐藏。
程妙静顿感恼火,张口破骂:“什么叫只是这样?我就问你,你还是不是大郎的叔叔?我就问你,你究竟救不救大郎?”
“我又不是不救!毕竟虞卿乃是我哥哥儿子,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只是我了解那李穹,若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断然不可能轻易抓人的。你就告诉我,虞卿是否做错了什么事情了?”目光死死盯着程妙静,吕文焕试图问出一些端倪来。
“常山!你说的是什么话?有你这么说你侄子吗?”
程妙静忍耐不住,又是破口大骂:“你若是不救大郎,那我就去求别人了。我就不信这偌大的襄阳城,就连一个忠诚之人都没有。”说到这里,不免透着几分担心起来:“唉。就怕大郎在那监狱之内忍饥挨饿,眼看他变成这样子,我还有脸去见他的父亲吗?
“我不是说了吗?只是你得告诉我,那虞卿究竟犯了什么事儿,这样我才好对症下药。”吕文焕也是忍耐不住,蓦地将声音抬高起来,却是让程妙静为之一震,似是也被吓住了。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程妙静方才反应过来。
“我可是你嫂子,你竟然敢对我吼?我就问你,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嫂子了?”她反而冲着吕文焕大骂起来:“而且那李穹不过小小的一介知州,你还怕什么?跟他说一下,他不就放出来了吗?”
“哼。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情况变了,这襄阳再也不是咱们一家的了,现在主事的可是那华夏军。你究竟明不明白?”吕文焕摇摇头,只觉得眼前女子实在是愚蠢透顶,混无从前那个机敏的模样来。
或者说,任何女子只要遇到的乃是自己的儿子,都会变成这样子?
程妙静一时呆住,末了又是猛的跳了起来,抓着吕文焕的双肩摇晃着,口中不断地喝道:“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儿子。若是我儿子就这么死,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我知道!但是这不是得想办法吗?”吕文焕一把把程妙静推开,脸上也是充满愁容。
要知道在这近期时候,他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就连自己的那些部下的邀请也是一概拒绝,为的就是能够消除华夏军的疑心。
谁曾想,他的侄儿吕师夔,却又因为一些事情被牵连进去,甚至还被那李穹给抓了起来。
程妙静这才冷静下来,低声问道:“真的吗?”
“那是当然?我总不能让我哥哥断后吧。”吕文焕没好气的回道:“只是这件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怕还得花点功夫。”眼见程妙静脸上依旧充满怨毒,又道:“还有,那华夏军可不似我这般好说话,你若是也找上门去,少不得也被一起抓起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你先在府中等着吧。”
“好吧。只是你一定要将大郎救出来,明白吗?”
程妙静只能悻悻而退,不过她心念吕师夔的安危,还是一步一回头,不断地看着吕文焕。
吕文焕也被看的有点发毛,连忙道:“放心吧,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将虞卿救出来,这可以了吗?”好容易送走了程妙静之后,吕文焕这才安静下来,旋即将身边管家召来,让其打听其中的消息。
等到第二日之后,那管家也带着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吕文焕。
听罢之后,吕文焕当即低声咒骂:“这虞卿怎么这般不懂事?竟然被一帮小人给坑害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对于他来说,很明显就能够看出来那肖波三人貌似忠良,实则乃是贪心之人。
对吕师夔这般忠厚老实之人来说,这种人简直就是克星。
“唉。看样子,只能去拜访一下那郑元龙了。只是这一次,还不知晓会付出什么代价。”
深吸一口气,吕文焕只好乘上马车,前往那参谋院,如今时候萧凤不在,这郑元龙自然就是城中最高权力之人,也只有他才能做主了。
马车碾着石板,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哐当声音,像是吕文焕那颗心一样,也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等到来到了参谋院之后,吕文焕没有如同往常那样,让管家前去叩门,而是直接走下马车来到了门卫之前,欠着身子问道:“请问郑总参谋长在吗?”
“原来是吕安抚使大人?郑参谋长就在里面呢,还请这边来。”
那门卫也立时认出了吕文焕,当即就将大门打开,让吕文焕走入其中。
撩起长袍,吕文焕跨过门槛,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毕竟那郑元龙态度不明,他也不能确定这一次就能成功。这一次之所以前来此地,只是希望郑元龙能够看在他的面子上,能够网开一面。
走入院中,吕文焕也很快看到那郑士庞正坐在旁边的一座庭院之内,脸上不知为何,带着一抹愁容来。
“原来是吕常山?你怎么来了?”
目光一转,郑元龙也发现了吕文焕的动静,当即开口问道。
吕文焕尴尬一笑,诉道:“唉,主要是有一些事情想要拜托郑参谋长,只是不知郑参谋长是否有事?若是有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吕兄。你我往日虽是各为其主,但如今既已投入我军麾下,你我也算是同僚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郑元龙笑了笑,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座椅,诉道:“你若有什么心事的话,不妨跟我说一下吧,或许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些?”
“那好。”
吕文焕眼见对方同意了,这才大着胆子走了上来,然后坐在了郑元龙身边,只是他刚一坐下,便被郑元龙接下来的话给吓了一跳。
“是为了你那侄儿的事情吗?”
沉默一会儿,吕文焕苦笑道:“没错。正是为了我那糊涂的侄儿。”
“只是糊涂吗?”郑元龙发出一声疑惑,继续问道:“你既然来到这里,应该知晓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吧。”
吕文焕迟疑下来,却不知晓应该如何回答,气氛一时间凝结起来。
“当然。若说此事之过,也非只是你,我也有过错。毕竟若非我那儿子识人不明,也不会弄出这些事端来。”郑元龙顿了顿,也是一般苦笑了起来。
吕文焕稍有安心,连忙安慰道:“唉。也是我们命苦,摊上了这样的儿子,要不然哪里会这般烦恼?”如今听了郑元龙说了这话,就说明了自己的那位侄儿还有救出来的可能,而不是被关在监狱里面一辈子。
郑元龙诉道:“所以我也理解你的心思,要不然不会来找我的。”
“既然如此,那不知我那侄儿可否放出来?”吕文焕又是追问道。
郑元龙迟疑片刻,然后摇摇头,诉道:“就目前来说,只怕不行。”
“为何?”吕文焕紧张起来,若是就连郑元龙都没这个权力,他真的不知晓又该找谁了。
郑元龙解释道:“你为宋朝军官,应当知晓我华夏军之中,实行军政分离制度。而我虽是东方集团军总参谋,但却也无法插手地方政务。若是贸然插手地方政事,只怕会被主公斥责。”
“照你这般来说,莫非我那侄儿就得一辈子在监狱之内?”吕文焕有所绝望,生怕自己那侄儿当真就被一辈子关在监狱之中,不见天日了。
郑元龙深吸一口气,又道:“也不尽然。那李穹虽是主公亲自任命的襄阳知州,但毕竟是根浅势小,我若是亲自劝他一下,也许能够暂缓一段时日,等到主公回来之后,我再在她耳边说上几句话,或许可以保你侄儿一条性命。只是你也应该做好准备,少不得要付出一些代价来。明白吗?”
“没关系,只要我那侄儿能活着,那就千谢万谢了,哪里还敢奢谈其他的?”吕文焕相当感谢。
毕竟现在事情也不一样了,那华夏军也并非宋朝一般,仅仅凭借着一些贿赂就可以解决来。
郑元龙笑道:“没事。而且我那儿子也卷入其中,就算是不为了你,单是为了我那儿子,我也一样要出面。不是吗?”
“那这一切就拜托你了。”
吕文焕稍感安心,虽知对方此语乃是拉拢之意,但他为了侄儿,也只能接受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圣威难敌
日光如常、涛声依旧。
伴随着汽笛的轰鸣声,一艘战舰停靠在岸边。
而在岸边,郑元龙也带着一干人等候再次,就等着战舰之上。而能够让他们在这里等候的,自然也只有那个名为萧凤的女人了。置身于众人之中,王牧也是有所激动,目光带着期待,翘首以待那人的出现。
“各位,我不过是去处理一些事情罢了,你们这般阵势干嘛?如今正是战争之际,没必要这般庄重,尔等还是快些起身吧。”
自船中走出,萧凤瞧着众人一派紧张模样,不免露出一点不悦来,目光自众人之中扫过,更是透着一丝困惑。
只因为在这之中,包括那高达、吕文焕等人,也全都在这里了。
弄出这般阵仗了,自然让萧凤心生疑虑,开始怀疑这襄阳之内是否出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这般阵仗来。
那郑元龙连忙走出,躬身一拜之后方才回道:“主公,再怎么说您也是晋王,若是没了礼数,只怕会被那宋官嗤笑。所以主公,您也莫要推辞,就当是我等的一片真心。”
“而且晋王。如今您既然有安定天下之决心,那更应该让天下众人看出您的威望。不然的话,如何能够让他们降服?”紧随其后,吕文焕也是一起走出,对着萧凤开始劝道。
“一片真心吗?”
萧凤嘴唇微动,虽是想要说什么,然而话到口中之后,却是什么都无法开口。
她可不是那傻白甜,认为这些人当真对自己忠诚,之所以认她为主,不过是因为跟着自己会有利益罢了,若是没有了追随的价值,可是会被直接抛弃的。
“也罢。”
叹声气,萧凤也没在追究,身形微动自战舰之上飘落下来。
眼见萧凤落下,郑元龙目中透着一丝害怕,连忙走了前来,问道:“对了主公,如今第三十八军已经整顿完毕,不知主公是否可以随驾一观?”
“不了。我既然将此事交给你,那就相信你能够帮我做好此事。”
萧凤摇摇头,拒绝了郑元龙的邀请,却是看向待在远处的王牧,口中诉道:“王牧,在我离开这段时间内,这襄阳之内可曾发生什么?”
算算时间,萧凤离开襄阳也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当然迫切的想要询问如今襄阳的状况。
“这个!”
王牧迟疑了起来,更察觉到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在萧凤回来之前,那郑元龙和吕文焕便曾经拜访过自己,通过各种手段恳请她帮忙隐藏那城管局之事,虽是被严词拒绝了,但如今若要她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却也有些压力。
毕竟这事儿,一个人牵扯到华夏军,一个人牵扯到那投降的宋军。
若是一个处理不当,不仅仅会弄的军心不稳,只怕也会让萧凤为之震怒,弄的君臣分离。
萧凤稍微不悦,语气加重了一点:“怎么了?莫不是有些顾虑,所以不敢说?”
“在下不敢。只是主公,那事儿有些复杂,实在不适合当着众人之面来说。”盯着两人的目光,王牧努力的昂起头来,吐出心中所说。面对萧凤,她并不愿意有所隐瞒,只是这事儿太过复杂,自然也不好开口。
萧凤更感不快,又道:“哦?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让你这般踟蹰,就连我都不敢告诉?”说完之后,目光自众人身上掠过,明显是透着愠怒来。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萧凤虽非那秦始皇,但若是拿出气势来,也足以让所有人都倍感压力陡增,对于王牧来说,也是倍感难受,甚至生出窒息感觉来。
“晋王。”
恰逢此刻,高达却是走了出来,直接站在王牧之前,将萧凤那压力挡下。
他说道:“正所谓臣不密则**、军不密则失国。我想王秘书之所以这般迟疑,也是为了晋王着想,不如等回府之后再详细询问,也免得让众人继续站在这里,消磨时间。不是吗?”
“也好。那就先回府吧。”
萧凤收起威严,众人这才感觉胸口一松,长长的喘口气来。
“只是王牧,等回去之后你可要好好的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明白吗?”
瞪了王牧一眼,萧凤虽是明白对方顾虑,但还是有些不快来。
王牧自是连连叩首,低声回道:“启禀主公,我明白了!”旋即加快几步,紧跟在萧凤身后,至于那郑元龙、吕文焕那眼神,却是直接抛之脑后。
对这两人徇私舞弊之事,她自然也是充满鄙夷的。
眼见两人离去,吕文焕心中害怕,快步走到郑元龙身边,低声问道:“我说郑参谋长,这下子又该怎么办?”
“莫要慌张,继续等下去就是了。”郑元龙神色自是凝重,但也安慰了几句:“以我对主公的了解,这事儿顶多也就会被惩罚一下,不会有多大事情的。毕竟她还希望能够利用你们,招揽更多的宋军战事呢。而且你莫要忘了,那高达也曾经允诺,答应帮我们了。不是吗?”
吕文焕稍微一松,自我安慰道:“希望如此吧。”末了,又是看了高达一眼,低声问道:“高达兄,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若只是保住你侄儿一命,也不是不行。只是若是主公真要追究的话,那我就无能为力。”高达阖首应了一下,旋即闭上了嘴。
很显然,为了确保各自亲人的安危,郑元龙和吕文焕两人,也是费尽了心思了。
“自然。”
吕文焕、郑元龙两人纷纷阖首,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如今时候,他们两个也只能静静等待着结果了。
等到萧凤回到府中,自然也将王牧召入其中,询问着城中事情,而其他将士也无其他事情,自然也纷纷散去,只留下郑元龙、吕文焕以及高达三人,候在大堂之外,静静等着堂内的状况。
许久之后,那大门打开,王牧也推开门来,对着三人诉道:“列位,主公还请你们进去一叙。”
“我等明白。”
深吸一口气,郑元龙、吕文焕也是倍感紧张,打起精神来朝着那大门走去,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就是在走着一座悬在万丈悬崖之上的独木桥一样。
当然,那高达也抬起脚步,跟着两人走入其中。
等到高达经过王牧身边时候,王牧却是低声感谢道:“先前时候,多谢先生帮忙了。”
“只是小事一桩,无需放在心上。”
高达应了一声,也是一起跟着两人踏入府内。
眼见高达也是走入其中,萧凤稍有诧异,问道:“高将军,你怎么也来了?”先前听了王牧的诉说之后,她也知晓高达并未牵扯到这件案件之中,自然也为高达的出现而感到讶异。
“启禀晋王。此事关系到全军上下安危,而且我和吕将军也是旧时,未曾尽到劝阻之意,也应该负一点责任。”高达回道。
萧凤自嘲道:“高将军,若是你也有责任的话,那我的责任莫不是更大?毕竟当初便是我做主,让尔等能够继续抗元大业?”被这一说,高达也是面有惊诧,显然也被弄了一个措手不及,不过萧凤随后便道:“只是你既然来了,那也没必要离去,不妨帮我分析一下,我应该如何处置?”目光死死的盯着郑元龙、吕文焕两人,也是透着一些愠怒来。
她成立城管局,乃是为了更方便处置城中资产,谁曾想这机构竟然成了他人牟利的工具了。
这让萧凤如何能够接受,若是不找几个人惩治一下,只怕就真的没人将她放在眼中了。
高达神色顿了顿,目光自两人脸上扫过,然后回道:“以在下以为,此事虽非他们两人所导致的,但那犯事之人却也和他们有所干系,不免有教唆嫌疑。不如将他们两人革出军职、以儆效尤,如何?”
被高达这么一说,郑元龙和吕文焕也是慌了神,只是碍于萧凤威名,却也不敢多做口舌,以免召来更大的嫌疑。
“革出军职?”
听了高达之话,萧凤也是迟疑下来。
“若是这样,是否过了?毕竟此事也非他们过错,只是那郑士庞、吕师夔不辨忠奸,这才招致这般祸事来。”
倒不是萧凤不会狠心处置,实在是因为眼下乃是吞并宋朝的关键时候,而这东方集团军乃是主力部队,若是贸然将吕文焕、郑元龙两人革出军职,只怕会惹出大麻烦了,至少军队肯定会因此而陷入混乱之中。
“可是晋王,若是就这么放了,只怕也无法让百姓服众啊。”高达又是劝道。
“这倒也是。”
萧凤沉吟片刻,又是侧目看向了那王牧,诉道:“王牧。关于此事,最熟悉的莫过于那李穹。你不妨将那李穹叫来,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王牧低声应道:“在下明白。”应了之后,也立即转过身来,从这个压抑的地方离开。
生气的萧凤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可不想再度见到这样的萧凤。
眼见高达、王牧也是束手无策,郑元龙和吕文焕也有些绝望,心中暗想:“莫非当真就没办法了吗?”
“启禀主公。”
郑元龙鼓起勇气,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萧凤,诉道:“我那儿子的确驽钝,竟然让他麾下之人闹出这种事情来,实在是罪该万死。但念在他也是一片苦心,可否饶他一命?”
“饶他一命?”
萧凤冷笑一声,诉道:“我也不是不像啊。只是他在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时候,可曾想过饶那些百姓一命?若是我当真坐视不管,那我们和以前咱们所推翻的那些贪官有什么区别?”
眼见郑元龙还要辩解,萧凤也是厌烦了,直接回绝道:“你莫要继续说了,还是等李穹哦哦你过来吧!”面对这两人,萧凤也是有些失望,那吕文焕倒也罢了,毕竟史书上名声就不太好,只可惜郑元龙也是跟随她数十年的老臣,竟然也在这上面载了跟头,那就太不像话了。
双目微闭,萧凤也是不愿理会众人,靠着椅背休憩起来。
这一路奔波,她也是疲惫不堪,正好借着这个时候休息一下。
众人见了,自然也不敢打扰,就只是静静的看着。
第二百六十二章当改之
大堂之内静悄悄的,也不知晓究竟过了多久,等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方才让萧凤睁开眼睛。
“启禀主公,李穹就在门外候着,是否让他进来?”王牧躬身一拜,询问道。
萧凤点点头,应了一句:“当然!”
得了指示,王牧自是带着李穹踏入此地。
行于这庭院之内,李穹步履缓慢,目中透着一些警惕,尤其是看到了郑元龙、吕文焕的时候,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等到注视到那正襟危坐的萧凤之后,这才连忙叩首拜道:“微臣李穹,拜见晋王殿下。不知晋王殿下今日特意召见微臣,究竟所为何事?”
“莫要拘礼,还是先起来吧。”
萧凤摆摆手,让李穹站了起来,只是这李穹腰杆略微弯曲,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勇敢。
王牧眼见李穹这般模样,安慰道:“莫要慌张。有主公在这,不会有事的。”听了这话之后,李穹这才敢挺起身子,面对着萧凤。
萧凤也没兴趣去理会王牧的小动作,而是神色严肃的询问了起来:“今日招来前来,乃是询问你关于那城建局舞弊一案的意见。毕竟这件案件,乃是你在调查,他人不会比你更明白此事究竟如何发展。所以我想问你,关于那吕师夔、郑士庞,应该如何处置?”
“吕师夔、郑士庞吗?”
李穹咽了一口吐沫,只在萧凤的话音落下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吕文焕、郑士庞一起盯着自己的目光,那带着压力的神色,可着实让他难以承受。
“没错。”
萧凤没好气的问道:“若非他们两人识人不明,如何招致这般事态来?我若是置之不理,只怕要被这天下百姓给耻笑了,还如何坐在这座位之上?”
李穹顿感紧张,余光自那吕文焕、郑士庞两人脸上扫过,也开始斟酌话语。
“启禀晋王。其实据臣所查,那郑士庞、吕师夔的确有失察之责,但那些事情全是那肖波等人擅自妄为,和他们并无多大干系。而在事发之后,那肖波、吴敏等人更是多次以言词糊弄上峰,这才导致两人未曾察觉,方才导致今日之事。”
眼见李穹这般说来,郑元龙、吕文焕神色一松,却是放下心来。
如今这李穹愿意放下执念,也就说明对方并不愿意继续追究,那郑士庞、吕师夔自然也就逃过一劫了。
“当真如此?”
萧凤目中透着狐疑之色,继续询问道。
李穹只感双腿发颤,强撑着身子回道:“正是如此。”
他也深知自己不过一介降臣,能够达到如今程度已算不错,若是继续坚持下去,只会得罪郑元龙、吕文焕两人,以他们两人目前的状况,纵然不被萧凤所喜,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所变化,自己不妨趁着这个时候就坡下驴,也算是卖给两人一个人情。
“好吧,我明白了。”
萧凤轻摇臻首,斜眼看了两人一眼。
这一眼,透着说不出的意味,似是责备又似是无奈,更掺杂着几分苦恼,让两人皆是心间一颤,连忙收敛脸上喜色。
察觉到萧凤怀疑之色,郑元龙连忙绷紧脸庞,做出一副嗔怒模样:“启禀主公,待我那孩儿回来之后,我自然会好好训斥一番,让他日后再也不犯类似的错误了。”
“微臣也是。待到日后,定然会严加管教,不让我那侄儿再被这些下九流之人所欺瞒。”吕文焕也是连连应了下来,态度看起来也是相当诚恳。
“哼!这些话就留着吧,莫要再说了。”
一声冷哼,顿时让两人闭上嘴巴。
萧凤冷着脸,又是继续说道:“依照李穹所说,他们两人固然没有卷入其中,但身为上峰,却未曾察觉此事,本就有失职之责,岂能就这么轻易放下?”
“晋王殿下,可否听我一言?”
正在这时,那高达忽的走了出来,对着萧凤请求道。
萧凤稍感诧异,问道:“嗯?莫不是高将军也对此事有些意见。若是为了帮那两人脱罪,那就算了吧。”
“启禀晋王,并非如此。毕竟那两人犯下此事,自然应该惩治一番,要不然如何让城中百姓信服?只是晋王,莫要忘了此刻乃是关键时候,若是因为此事误了时机,那可就失策了。毕竟主公之目的,乃是平定天下、光复华夏,若是仅仅因为此事便心怀芥蒂,不免落入下乘了。不是吗?”高达缓缓回道,他的一番话也让萧凤迟疑了下来。
或许他人并不明白,不过对于萧凤来说,自然也清楚高达话中意思。
她若是一意孤行追究责任,自然能够逞一时之快,但却不免让吕文焕、郑元龙心怀芥蒂,若是日后捣乱的话,即使能够平定下来,也是一个损失,甚至可能错过攻占宋朝的大好时光。
这对于一直以来都梦想着光复中原的萧凤来说,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好吧。关于此事,我就暂且按下,只是日后莫要再出类似事情,明白了吗?”
萧凤收敛神色,重新恢复先前那威严模样来:“只是那两人须得惩戒一番,让他们牢记教训。不如就将两人革除官职、收回功名,永世不得录用。这样应该可以了吧。”话音后面,依旧还带着一些不满来。
“多谢主公/晋王开恩,在下领受了。”
面对这般结局,吕文焕、郑元龙两人也没说什么,自然接受了下来。
毕竟那两人本就不是当官的料,若是继续执着于仕途之上,只怕哪天又会被哪个家伙拉下水。而且就凭他们两人的能力,保住两人这一世安然无恙,自然也是可以的,当然也没有什么不满。
就事实来说,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也就仅限于保住自家侄儿的性命,便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的。
“此事已了,你们几个也莫要继续待在这里了,各自处理自己的事情去吧。”
处理完此事之后,萧凤也稍感疲倦,挥手斥退几人,只留下王牧一人陪在旁边。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那王牧想着先前场景,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来。
“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想要问的?”萧凤笑了笑,眼见对方眉间愁容蹙紧,便道:“不过关于此事,你做的倒也不错,没有辜负我的栽培。”
对于此事,若非王牧亲口所说,只怕她一点风声也都不清楚,自然也就没有接下来的事情了。
“启禀主公,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您离开之前可是叮嘱我了,莫要让城中百姓受难。”王牧脸色微红,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是蓦地抬起头来,目中透着困惑:“只是主公,若是依着律令,那两人可不止被革除官职,起码也得被关上几年。为何你却轻轻放下?”对于这件事情,她一直都谨记在心,充满疑虑。
“唉!”
萧凤一声长叹,脸上透着无奈:“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也应该清楚,我之所以要你维持城中安稳,乃是为了下一步能够让我华夏军踏入江南一带,顺利攻占整个宋朝。包括我先前去四川,处理此地叛军一样,都是为了这么目的。”
“就是因为这个?”
王牧稍有失落,估计也是有些接受不了。
萧凤解释道:“没错。你也知晓,那两人乃是郑元龙、吕文焕之亲人,若是当真将他们两人抓起来,只怕会惹来两人的敌视,到时候只怕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正是因此所以我才轻轻放下,只是革除官职而已。你需得明白主次之分,切不可因为次要因素,而忘了主要的目的,明白吗?”
其实就一开始,萧凤就明白此事也只会如此,之所以拿出威严,不过是为了让那两人明白过来,自己并非那昏君一般,可以任由他们愚弄的而已。
“可是,这样的话不是会和军中律令有所冲突?”王牧深感疑惑,继续问道。
“王牧!”
萧凤神色严肃,解释道:“你应该知晓,所谓律令乃是为了实现人们的目标而存在,若是律令和目标有所冲突”
“那该如何?”
王牧双眉紧蹙,想要弄清楚自己所崇拜的这位,究竟会给出什么答案来。。
萧凤斩钉截铁的回道:“当改之!”
“原来是这样吗?”
王牧若有所想,心中疑惑一扫而过。
萧凤深吸一口气,又叮嘱道:“没错。所以对于过往的一些惯例,你也没有必要去遵守,不仅仅会让自己不快,更会影响到目标的实现。明白吗?”对于这位秘书,她却是特别喜欢,既没有如同张威那般深沉心思,也没有王珂那般愚钝、无知,倒是深得她心。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因为王牧乃是女子。
这一点,倒是让萧凤甚为开怀,却有一种将其当做自己女儿的感觉,所以每当有机会的话,便会指点一二。
当然,她也不可能当真如同那皇帝一般,将自己的位置直接传给对方,只会慢慢的培养,让其成长到足以承担这一切之后,才会将手中的权力交给对方。
毕竟,萧凤如今也已经年近六十了,虽然依旧是貌美动人,但也抵不住岁月催着。
而等到她百年之后,若是有一个合适之人去继承这一切,自然是最好的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可笑
关于那城管局之事,在萧凤到来之后,也就此作罢。
对于那吕文焕和郑元龙来说,如此处置也是颇为安心,等到将两人接回去之后,各自训斥之事不提,另外一边那汪立信听闻此事之后,也是颇为懊恼。
“你是说,那吕师夔被拿下了?”
汪立信一脸忐忑,神色凝重的看着金明。
金明无奈道:“没错。我虽是百般折腾,企图以各种手段制造混乱,无奈那吕师夔被直接拿下,所以你所寄望的那些事情,也只能就此罢休了。关于扰乱襄阳的计策,自然也是失败告终。”
“唉。那你就没有去找那吕文焕吗?”汪立信却是不敢,又是问道。
金明满是愤慨的回道:“我试过了。只可惜还没开口,就被那吕常山给赶了出来。至于你所说的那所谓的劝降,自然也无法进行了。”
“高达呢?”
汪立信更不甘心,又是继续问道:“那高达乃是忠信之人,断然不会置之不理。若是他的话,或许能够帮我们阻止那萧凤南下。”
金明摇了摇头,透着无奈的回道:“我也试过了。只可惜高达始终闭门不见,我也无可奈何。”
在襄阳的哪段时日中,他可不只是见过吕师夔一人,只可惜除了吕师夔不辨忠奸,让他成功之外,其余人皆是谢绝见面,浑然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这般状况,纵然金明如何厉害,也断然无法下手。
“果然如此。”
汪立信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抬起声音来,一点也没有先前那安详的模样来。
“那吕常山也忑不是人了,竟然当真投入了那逆贼麾下。难道他就不知道何为耻辱吗?竟然屈服于一介女子之下,当真是寡廉鲜耻。我看这厮,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当初官家让他戊守襄阳,当真是错信了这厮。没想到这吕氏一族之人,竟然全都是这般叛贼之人,活该全族诛灭。”
“还有那高达也是如此。不过就是没有及时救援吗?未曾舍身就义,报答官家的知命之恩,反而舍弃了官家,并且带着麾下之人投入华夏军麾下?就这样子,他还算是我朝将官?依我看,当初就不该让此人率军,要不然哪里会变成这般样子?”
金明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汪立信发泄着怒火。
在往常时候,汪立信可没少和吕文焕、吕文德两兄弟产生冲突,只因为贾似道强压下来,才没有发生矛盾。
如今吕文焕投敌,却是给了汪立信上位的机会,不然的话他现在只怕也成为不了沿江制置使。
“汪置制使,如今那萧凤铁了心要占了襄阳,却不知晓我们现在又该如何处置?”等到汪立信怒火稍停之后,金明这才张口问道。
以江陵府的兵力,根本应付不来华夏军,这一点两人全都明白。
汪立信为之一愣,神色旋即变得黯然下来,诉道:“唉。就现在这样子,你觉得我有办法吗?如今时候,也只能书信一封,让那贾丞相出面,看看可否说服那萧凤,让出襄阳了。”
“也只有这样子吧。”
金明也是满脸无奈,虽知此事希望渺茫,但他们也只能尽力一试了。
既已决定,汪立信自然书信一封,直接送到了贾似道府上。
看着这书信,贾似道自是头疼无奈,却是张口破骂:“这汪立信什么意思,竟然让我书信一封,让那萧凤乖乖的将襄阳送出来?他莫不是傻了吧。”
“唉。兴许是病急乱投医呗,毕竟当年时候,那萧凤不就乖乖的将川蜀一带让了出来了吗?”陈宜中诉道。
因为那文天祥一事,陈宜中被贾似道看中,所以被提拔为枢密院院事兼参知政事,也由此成为了贾似道所依赖的人来。
陈宜中所说的却是二十年前时候,为了驱逐入侵川蜀的元军,华夏军在萧凤的领导之下踏入川蜀一带,并且将那元军彻底消灭的一事,当今可汗阿里不哥的哥哥蒙哥,也是死在了这次战争之中。
贾似道回骂道:“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两者岂能混同?而且当初那华夏军将那四川让出来,可没有安好心。反而趁机在那川蜀之内安插奸细,要不然为何会如此之快夺取川蜀?”
身处临安,贾似道作为宋朝宰相,对于这天下大势自然也不可能是一无所知,自然清楚就在不久之前,那川蜀之内忽然出现了一股叛军。
这股叛军肆掠全境,更是大的朝廷连连败退,被逼无奈之下川蜀官府只得邀请华夏军入川,这才平息了这场叛乱来。
而这一次,华夏军也没有如同二十年前那样撤退,反而直接扎根于川蜀之内,俨然将其当成了自家领土一样,其地官员更是对来自临安的命令置若罔闻,根本就不曾理会。
自此之后,这偌大的川蜀,也落入了华夏军的手中了。
“不管如何,总得一试不是吗?”
陈宜中苦着脸回道:“如今那萧凤野心勃勃,对咱们也是虎视眈眈。若是就这么放着,什么都不理会,只怕更会被各地官员嘲笑,以为我等乃是怯弱之辈,到时候反而更让他们脱离我朝控制,反而投入敌人麾下。不是吗?”
“这倒也是。”
被这一说,贾似道也是懊恼,只好诉道:“只是你对此事,可莫要抱有期待,明白吗?”
“放心吧。这些我也知晓。”
陈宜中回道,旋即退了下来,开始着手草拟相关文书,打算将其发到襄阳之中,心中也是苦笑连连,自嘲道:“不管如何,也算是努力过了吧。”对于此事,他也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陈宜中所写就的圣旨,自然很快的就被送到襄阳。
得了消息之后,王牧也立时将其收下,却是找上了萧凤。
而在此刻,萧凤也正在和参谋院一干人等商量着接下来的战略呢。
她见到王牧来此,当即问道:“原来是王牧啊,你找我做什么?”
“启禀主公,这是临安来信。”
说完此事之后,王牧将那圣旨呈了上来,口中说道:”还请主公您过目。”
“圣旨?而且还是从临安来的吗?若是这样的话,我倒要看看这圣旨之上,写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萧凤笑了笑,旋即结过了那文书,将其展开之后,当即轻笑一声,透着几分嘲讽来。
“主公,这圣旨写的究竟是什么?”郑元龙问道。
萧凤轻笑道:“还能是什么?不过就是关于这襄阳呗!那贾似道想的倒是挺好的,竟然要我交出襄阳?”
“哈。”
听了萧凤这一说,包括那郑元龙,众人莫不是笑了起来,显然对临安居然有此反应而感到惊诧。
“主公!”
王牧也是忍着笑意,低声问道:“那依照主公的意思,不知我应该如何应对?”
不管如何,那递来圣旨的人还在外面等着,总得她回去给出回答来,毕竟也算是有来有往,岂能就这么放弃?
“当然是直接回绝,毕竟这襄阳也是我军将士拼死拿下,岂能就这么轻松放手?”萧凤不可置否,直接回绝了那信封要求。
最重要的是,这襄阳乃是她进入江南的关隘,先前时候也不知晓费了多少谋算,这才轻易拿了下来,如今时候岂能轻易放弃?
“在下明白了。”
王牧点点头,只是她还是带着担忧,问道:“只是那宋朝若是当真如信中所言,率军攻来的话,那我等又该如何?”
“这一点你放心。就凭那宋军如今模样来,莫说是和我们战斗了,只怕就连自身是否还能够维持下去,都已经是一个问题。就这样子,又如何和我们斗?只怕那汪立信还没动手,他的那些手下便要率先造反了。毕竟那贾似道倒行逆施,算算时日的话,只怕也呆不长了。”萧凤不以为意,对于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军队,他有着足够的自信。
王牧略有困惑,问道:“当真如此?”
“那是自然。”
萧凤不可置否的回道:“你也知晓那贾似道蛮横骄狂,更不肯接纳箴言。对于众臣,不肯以真心待之,仅以权术驾驭,如此之态岂能长久?纵然有一时之才,牢笼一时名士,施小利于众人,博得些许名声。然而此等手段,终究太过浅薄,更难维持下去。若是持久的话,如何可能?待到利浅才薄时候,只会树倒猢狲散罢了。”
对于贾似道的判断,萧凤固然也有后世之人的目光存在,却也是建立在众多资料之上。
毕竟对那临安的情报收集,一直以来都是长安谍报机构的重中之重,甚至可以说萧凤对临安的了解,甚至还远在贾似道之上。
“若当真如此,那岂不是不用我等出手,那宋朝便会自行崩溃?”
郑元龙稍有所思,开始赞叹萧凤的眼力来。
若论对天下大事的了解,萧凤这番能力可以说是相当出色,也是他为了始终追随的原因了。
“没错。毕竟那贾似道才德浅薄,根本无法团结朝中群臣,共同抵御元朝。等到下一次,那元朝再度袭击之后,他自然会原形毕露,届时那临安自然会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便是我们出手的时机了。”说及此刻,萧凤已然是迫不及待,仿佛那一刻已然到来,就等着她出手采摘。
王牧赞道:“若是这样,那我这就祝愿主公马到功成。”
“哈。若是此事能够成功,也非是我一人之功,更要感谢尔等帮忙?”萧凤虽是高兴,却也未曾被这份喜悦所冲晕,依旧记得周围众人:“若是能够拿下临安,彻底将那鞑子逐出去,到时候定然也让你们也一起领略这无上的辉煌。”
“我等尊令。”
众人一时欢喜,包括那郑元龙也是如此。
若是能够攻下临安,那撤销对他儿子的惩戒,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这一点来看,萧凤倒是深知御下之道,更不会如同那贾似道一般,坏事做绝、不留后路!
第二百六十四章唯一的方法
“好个萧凤,好个晋王。竟然这般无礼?”
看罢回书之后,贾似道跳脚骂娘了起来,显然也被气的不行。
毕竟在那萧凤回绝的文书之中,可没少指摘他的不是,简直就将其当成了祸乱朝纲的奸臣,就连那赵,自然也被当成沉迷酒色的昏君了,言词之激烈,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遮掩。
若非那华夏军始终驻守在襄阳,贾似道甚至以为这文书乃是什么叛军写出来的讨逆书了。
陈宜中立在一边,问道:“若是这样,那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就现在这种状况,你觉得我们能挡住吗。”贾似道没好气的回道,在旁人看来,他显得特别的焦躁。
毕竟那华夏军当真打来的话,首当其冲他便是那被讨逆的对象了,至于那华夏军为何直到现在还没过来,他也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陈宜中也是黯然伤神,无奈道:“不能!”
“没错。不能。”
贾似道骂骂咧咧的说道:“不得不说,那萧凤眼光真毒,竟然挑在这个时候,当真是让人恼火至极。若是当年圣上有所醒悟,不和她达成协议,又岂能造成今日局面?”
言词之中,贾似道却是对先皇宋理宗也是多有指责,认为当年宋理宗不该和华夏军达成协议,甚至让她们能够入主长安。
陈宜中不予置评,只是问道:“那就不能让李庭芝、江万里他们回防吗?若是他们两个的话,应该可以暂且挡住华夏军吧。”
“哼哼。若是当真如此,那就简单了。但是你莫不是忘了元朝?那元朝可是一直虎视眈眈,觊觎着我朝领土呢。为此,更是数度和我朝发生战斗。若是让那李庭芝、江万里回防,你觉得可能吗?”贾似道嗤之以鼻,若是此事当真能够成功,他早就着手做了。
只可惜那李庭芝、江万里软硬不吃,始终避开临安争斗,始终驻守在江淮一带,防止那元朝侵略。
朝中众臣也颇为支持,毕竟那元朝侵略成性,若是没人防备的话,总会觉得不安,对于华夏军来说,则是要差上许多。
毕竟在往常时候,华夏军也没少和宋朝合作一起抗击元朝,自然有很多人对华夏军充满好感,对于贾似道口中华夏军的威胁,当然是嗤之以鼻,认为乃是虚构之词,根本不值得相信。
陈宜中收敛神色,回道:“这个却是我失误了。”
陈宜中终究只是一介文官,未曾经历过军阵熏陶,对于战争之时,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哼。你知道就行了。”
贾似道骂了一句之后,又是开始埋怨了起来。
“只可恨朝中大臣也不了解,都已经是这个时候,还在这里作梗,阻止我推行公田法,导致朝中税赋太少,难以满足朝廷运转。若是这公田法能够顺利推行天下,我朝税赋定然能够顺利增长,也能维持偌大的军队,而不至于崩溃。到时候,我等又何惧那华夏军的威胁?”
说到这里,贾似道火气明显增长了许多,言辞之中更是带着恼火。
他虽是通过各种手段排挤群臣,将这临安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无奈在临安之外,尚且有着广袤的土地。
而那一座座城池之中,那长久盘踞此地的士绅、豪族却不愿意坐视自己财产为官府所夺,依旧持续做着各种动作,从那屡屡发生的各处叛乱,还有连绵不绝始终如一的士大夫们,全都如此。
面对这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即使是贾似道,也倍感吃力。
“这倒也是。”
陈宜中叹声气:“若是我朝上下一心,又何惧那华夏军的威胁?至于那元军,只怕也早就被赶出去了。”说罢之后,却是自嘲一声,回道:“只可惜若要完成这事,只怕要比抵御华夏军、驱逐元军更为困难。”
没办法,宋朝虽是偏居江南一带,但其面积也并不小,少说也有上百万平方公里,人口也有数千万人,在这个地球之上,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强国了。
无奈的是,它所面对的却是蒙古这个横跨欧亚大陆的超级强国。
而如今崛起的华夏国,更是身负主角光环、愣是将战争推进到火器时代的变态存在。
面对两者打压,宋朝能够存活至今,倒也让人颇为惊诧。
贾似道冷哼一声,诉道:“不管如何,总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要不然可就糟糕了。”毕竟他可不像就这么窝囊的死去,依旧还想要继续享受着那让人痴迷的繁华盛景。
“丞相放心。只要我还在,定不会让宋朝就此覆灭。”陈宜中躬身一拜,应了下来。
“哼。都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漂亮话干什么?你还是退下去,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会儿吧。”贾似道却感烦躁,直接让陈宜中离开此地,自己却是唤来侍从准备好马车,旋即离开了这政事堂,却是径直朝着那葛岭湖山走去。
在那葛岭湖山,贾似道利用自己的权势,在这里兴修楼台亭榭,更将自己收敛的财宝尽数藏纳其中,而他那些妾室也全都生活其中。
所以每到烦躁时候,贾似道便会前往此地饮酒作乐,更是经常招纳妓女,陪着他一起过着奢侈而又**的生活。
没办法,被元朝和华夏军两头挤压,贾似道实在是难受的紧,唯有依靠着那美色、美酒,放才能够稍微消解他身体懈怠,能够就此放松下来,以为当真从现实之中逃离出来。
目送着贾似道离开,陈宜中目中透着鄙夷:“贾似道,原来你也只是如此?”
往日时候,那贾似道可谓是威风无比,走到哪儿都让人害怕不已。然而今日,那贾似道却一脸焦躁,虽然他还在努力的用愤怒、呵斥、谩骂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但是贾似道却可以看得出来,现如今的贾似道已然崩溃,畏惧着那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危险,毁掉他现在所沉迷的花花世界。
“也许,我应该做出改变吗?抛弃这贾似道?”
想着这些,陈宜中脑中忽的窜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和那藤蔓一样疯狂的生长,将他的一切想法都给攥紧,深深的根植在脑海之中。
“只是这贾似道备受圣上恩宠,若要如同往常一般扳倒他,自然是不可能的。若是这样的话,只怕还得另寻他法,方能完成此事。”
陈宜中甚至开始思索起来,自己又该采取什么手段,才能够让扳倒贾似道,并且顺利上位。
作为一个士大夫,他对于贾似道屁股下面的那个位置,也是相当的热忱,自然也想要爬上去试一试,哪怕会因此粉身碎骨也不罢休。
正在思索这一切的时候,迎面却是走来一人。
陈宜中定睛一看,当即笑道:“这不是韩震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陈枢密使啊,在下恭候的。”韩震笑了笑,旋即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贾丞相现在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他!”
陈宜中稍微露出一点不悦来,问道:“你找贾丞相?”
方才说了,如今陈宜中乃是枢密院院事,也就类似于现在的国防部部长,宋军上上下下的事儿,全都归他管,如今见到韩震以这般态度对待自己,自然也会有所不满。
“没错。”
韩震有些错愕,不知为何陈宜中这般态度。
“你若是知道的话,那就告诉我一声,我自会去找他。若是你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我另外去问别人吧。”
“唉。韩指挥使,你也太生分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枢密院院事,难道就不能问一下吗?”陈宜中诉道:“若是可以的话,我也许能够帮你一下?”
“不了。我那事情你解决不了,只有丞相亲自出面,才能解决。”韩震直接拒绝了陈宜中的邀请。
陈宜中脸色一僵,显得有些不快,眼见对方去意更甚,只好诉道:“他去葛岭湖山了。你若是去那里,应该能够找到他。”
“多谢。”
韩震拜了一下,旋即离开此地,只留下陈宜中一人在这。
看着那韩震离开,陈宜中稍有不快,低声骂道:“看样子若要铲除贾似道,那就非得先解决你了。韩震,可莫要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和那贾似道走的太近了。”
对于那韩震,陈宜中的确是起了杀心。
“只是此事却不能是我动手,非得要借助他人之手。若是这样,也许他们或许可以利用一番?”
陈宜中也非是那驽钝之人,自然知晓若是自己亲自动手,纵然能够铲除对方,也只会落人把柄,更有可能引火烧身,为了避免会被牵连其中,只是这时,他脑海之中突然窜出一人来。
“文天祥。这一次实在是得罪了,但为了我,也为了整个大宋,也只能让你委屈了。”
心一横,陈宜中当即下定决心,却是离开此地,径直朝着那文天祥所在的地方走去。
以前时候,陈宜中没少因为各种原因和文天祥发生冲突,彼此之间仅存的一点情意,也早已经在那频繁的斗争之中归于虚无。
但陈宜中还是要赌,赌那文天祥还愿意接受他。
毕竟对文天祥来说,贾似道才是真正的祸害整个宋朝的奸臣,为了铲除这个祸首,文天祥也许会答应他的要求。
因为,这是唯一的方法。
第二百六十五章“唯一”的方法
虽是晌午时分,然而天空早被重重乌云遮住,令整个临安也是暗沉沉的。
“轰隆”一声响,伴随着雷霆之声,“噼里啪啦!”,无数雨水溅落尘埃,惹得街上众人莫不是唉声叹息,四处找寻能避雨的地方。
然而此刻,行走其中的陈宜中却浑然不觉,只是面带愁容朝着远处前行,直到停留在一处阁楼之前。
这阁楼看起来相当简朴,远无其他之人那般奢侈华丽,琉璃瓦之上也布满斑驳痕迹,看起来相当老旧。
上方挂着一个匾额,那匾额之上写着“云涛阁”三个大字,这字儿刚劲有力,更是从中透着一股杀伐之气,任谁看了都会感觉心魂一时为之所得,足见其主人功力非凡。
云涛阁外,却被一条蜿蜒小溪环绕着,将其和外界隔开,这小溪沿着山路,一路盘曲却是汇入一处湖泊,这湖泊并不宽阔,方圆只有三丈。
纵然雨急风狂,这湖泊也是宁静如昔,未曾泛起半点波澜。
“请问古心老人在吗?”
走至门口,陈宜中问道。
“咯吱”一声,那云涛阁门扉开启,露出一个老人来。
“你是谁?找我何事?”
看了一眼陈宜中,那老人话语之中透着不悦。
陈宜中连忙躬身一拜:“正是小子,只因为小子心中有事,今日特来此地,恳请将江丞相帮忙。”
“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吧。”江万里稍有不满,微微阖上门扉,又是重新坐了下来。
陈宜中不觉意外,亦步亦趋纳入其中,眼见对方首肯之后,这才敢坐了下来,低声问道:“在下陈宜中。今日特意来此,便是请教江丞相,可否帮我一些忙?”
“帮你?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江万里轻哼一声,透着不悦来。
没错,这云涛阁之主,正是曾任左丞相以及枢密院使的江万里。
只因为厌恶朝中众人,所以江万里便在这偏僻之地劈出一方天地,免得被那些庸人所扰。只是他却未曾想到,如今这陈宜中竟然找上门来了。
陈宜中更感紧张,深吸一口气之后,方才敢说道:“小子曾经听闻,那宋瑞曾为您的徒弟,所以小可斗胆请江丞相出马,可否全拿宋瑞回来?因为我有一些事情,希望宋瑞能够助我完成。”
“哦?只是让那宋瑞回来?”
江万里双眉蹙紧,审视的目光自陈宜中脸上扫过,似是在猜测着陈宜中为何如此。
“正是如此!”
陈宜中稍感紧张,在他上任之前,便是此人执掌枢密院,如今时候更是被提拔为左丞相。
只因为江万里年岁太大,如今也有七十有五,只因为担忧朝政,所以方才勉强残躯,继续维持着这个摇摇欲坠的朝廷不倒。而陈宜中若非是有所求,也不愿意来到此地。毕竟这江万里和那贾似道并不对付,总会产生各种矛盾的。
“为何?”江万里问。
陈宜中斟酌一下之后,方才回道:“自然是为了朝廷之事。你也瞧见了,如今我朝内部疾患重重,沃野之内多有兴乱造反之辈,而在外部更有元朝、华夏虎视眈眈,实乃危急存亡之秋。正因此,我希望能够将宋瑞能够回来,助我等一澄宇内邪氛,匡扶天下黎民。”
“哈!就是这个?”
江万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陈宜中口中所言并不怎么相信,张口问道:“你告诉我,这当真是你想的?”
陈宜中神色严肃,一脸庄重的回答道:“自然如此!”
“好吧。”
江万里面露懊恼,也不愿深究陈宜中是否为真,回道:“你所提出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去问一下。但是你也应该明白,就你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只怕难以让他回心转意。明白吗?”
陈宜中稍感黯淡,低头回道:“我明白。”
自当初他配合贾似道弹劾陈元凤之后,和那文天祥就已经形同陌路,所以他也只是并不怎么期待文天祥当真会放下对自己的仇恨,只希望他能够看在如今局势之下,能够帮一些忙。
仅此而已,就已经足够了。
目送陈宜中离开,江万里忽的感慨一声:“唉。看这样子,莫不是这宋朝,当真要覆灭了吗?”双眉紧蹙,纵然心中忧虑,更想要有所动作,无奈如今的他早已经是风烛残年,如何还能维持这老大的江山不倒?
紧闭门扉,一任门外风雨交加,也无法扰乱此地宁静。
如今的江万里,也只能维持一方宁静,若要勉力插手他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离开云涛阁,陈宜中依旧心存担忧。
对于那宋瑞,他虽有十分把握确定会出手,但贾似道终究势力强横,非是自己一人所能对阵。
若要确保自己安危,终究还是需要有人做靠山。
“若是这样,也许那谢太后可以一用?”
此刻,陈宜中却是想起了久在宫闱之内的谢道清。
这谢道清乃是先帝之妻,自入宫以来一直秉承务实守虚的态度,对朝中大臣更是谦和有礼,可谓是素有贤名。
若是能够说动谢太后的话,兴许自己就能安然无恙?
带着别样心思,陈宜中当即前往慈元殿,拜见谢道清。
眼见陈宜中来此,谢道清也是有所惊讶,问道:“陈枢密使,究竟因为何事,却来我这鄙陋之地?我虽为太后,然祖训再上,若是当真有要事相商,只怕不行!”
宋朝之内自有规矩,后宫之人不得干政,就连太后也不行。
所以谢道清纵然位居太后,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对朝堂之事并不怎么过问,因此对陈宜中的拜访,也是颇为诧异。
“谢太后客气了!”
陈宜中躬身一拜,目光自周遭扫过之后,心中顿生敬佩之心。
“素闻谢太后简朴,如今一看当真如此!”
相较于那贾似道居住之地,这慈元殿可谓是相当简朴,那墙上只有不到十来件字画,至于那瓷器也仅有不到十件,以免让这地方显得太过简单。
殿中桌凳也是透着陈旧,显然也是许久未曾汰换,甚至就连上面都出现了些许裂纹来。
就连那随侍的侍女,也只有区区三人,而且皆是三十来岁的仆妇,并非那十八年华的妙龄女子。
只是这一点,便胜过许多人。
谢道清宛然一笑,回道:“如今国事为重,我也只能节省一些开支,以免让那前线将士忍饥挨饿。但若要挽救我大宋江山,还得依仗尔等努力,不是吗?”
“微臣谨记在心,定不负圣眷。”
陈宜中再度躬身,等到抬起身来,却是目光如炬死死看着谢道清,诉道:“只是谢太后,你可知如今局势,我朝危机非在边疆,而是在这临安之内?”
“嗯?陈枢密使为何这般说来?”
谢道清心中一紧,脸色也是暗淡下来。
陈宜中看在眼中,当即上前一步,又道:“太后!你虽是久居深宫,但应也有所耳闻,如今我朝早已经是水深火热,随时都有倾覆可能。”
“这……”
谢道清身形一僵,踟躇道:“我虽贵为太后,然对朝政一窍不通,如何能够力挽狂澜?你若是希望我出面,只怕是找错人了!”
“果然如此!”
陈宜中看在眼中,对于谢道清的反应,似是早有预料。
宋朝和其他朝代不同,因为吸收了五代十国的教训,一直以来都奉行后宫不得干政的态度。
谢道清虽为太后,也被这个规矩所束缚。
陈宜中步步紧逼,又道:“但是太后。正所谓世事变迁,吾未闻天下有不变之物。如今国朝颓废至此,朝中更有奸佞肆虐,贪天下之利、只为一己之私。而在外面,更有逆贼窃据襄阳,对于我朝腹心,更是虎视眈眈,随时随地都有进攻的可能。而我等若是继续囿于往日陈规旧俗,只怕这太祖打下来的江山,就真的要沦落到他人手中了!”
他的话情真意切,自是让谢道清有所动摇。
“莫非,我真的做错了?”
细想自己以前所行之事,谢道清愁容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往日时候,她一直都尊奉祖训,向来不曾干政,今日若非陈宜中来此,只怕也是继续装作不知道
如今那假象被陈宜中戳破,谢道清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她看向陈宜中,询问道:“若是依着陈枢密使所言,我又该如何?”
虽是太后,但谢道清也明白自己不过一介妇人,对如何处置朝堂之事并不了解,当即就询问开来。
陈宜中心中窃喜,旋即诉道:“太后。其实此事不难,只要群臣戮力一心,自然能够力挽狂澜。毕竟我朝幅员辽阔,纵然要彻底占据,也并非一日之功。所欠缺的,乃是一位能够统合群臣,一心对敌的能臣而已。”
“陈爱卿。那具体的又该如何?”
谢道清相当清楚,陈宜中所说的不过是客套话,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眼见谢道清上钩,陈宜中这才回道:“依微臣以为,只要那贾似道愿意亲自上阵,一如那萧凤、阿里不哥一般,亲自坐镇大军之内,定然能够让全军振奋。到时候即使是那萧凤当真带兵攻来,也定然能够挡下!”
“当真如此?”
谢道清有所心动。
毕竟那元军以及华夏军之内,其统帅全都有着身先士卒的习惯,也只有宋朝出于限制武官的原因,才会弄出什么将从中御的制度来。
陈宜中肯定道:“自当如此!”
“好吧,那就依你所言。”谢道清不曾怀疑,对于这貌似唯一的办法,她也只能支持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宋朝宰相
“没错。”
陈宜中一脸的凝重,开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来。
“虽然此法乃是当年太宗为了防止将帅独大,重复五代之患,但也存在着诸多缺点。中枢远在千里之外,对前线之事实难了解,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而在前线之处,更是设置多位将军,更有所谓监军掣肘,令将帅难以发挥,反而陷入混乱之中,为敌人所称。也因此,方才导致我军经常败退,纵然有一时之胜,却也难以稳固战果。”
对于宋朝军制缺陷,陈宜中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只因他势单力薄,若要扭曲这祖制,实在是困难的很。
谢道清听着陈宜中这般诉说,心中忧惧更甚:“若是如此,莫不是我朝已然没有抵抗的可能了?”
“也不尽然。”
陈宜中眉间透着苦楚,意有所指的说道:“只是就现在现状来看,很难!”
若要效仿元军、华夏军,那就必须得是贾似道亦或者是当今官家御驾亲征,然而那赵长于深宫、养于妇人之手,如何熟悉战阵之道?
那贾似道如今更是沉迷于酒色之中,更是仗着官家的宠信为所欲为,哪里有御驾亲征的打算?
面对这般状况,谢道清只能应了一声:“爱卿拳拳之心,哀家也已知晓。若是你有什么救国良策,日后在行告诉我吧。”说罢之后,却是露出一副疲惫之色,对于今日陈宜中所说的诸般状况,她尚需一些时间来适应。
“微臣明白!”
陈宜中看在眼中,当即俯身拜退。
他的目的已然达到,自然也无需继续留在这里了。
“映红、霜清。关于今日之事,你们两个切莫告诉别人,明白吗?”
待到那陈宜中离去之后,谢道清忽的对身侧两位侍女诉道。
谢道清也并非愚人,对于陈宜中野心也是看的分明,而且她对那贾似道也有着诸多不满,自然也存着利用陈宜中,将那贾似道扳倒的想法。
“我等知晓。”
两位侍女一起应了下来,然后就搀扶着谢道清回至寝宫。
如今的谢道清也已六十有五,可比不得陈宜中正当中年时候,只是被那言词一冲击,就感到气血翻腾,需要好好休养一番。
另外一边,在那葛岭湖山,贾似道所兴建的亭榭楼台之中。
韩震脚步匆匆闯入其中,口中连连呼叫。
“贾丞相,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他的声音无比洪亮,当即打断那正在演奏的琴声,众多舞女尽数停住手中动作,面有担忧看向上方一座玉台。而那玉台之上,正坐着贾似道,他的身边正躺着两位妓女,这妓女身子曼妙、容颜艳丽,当真是国色天香,放到那西湖之上也是能够竞选花魁之人。而今时候,她们却只能蜷缩在贾似道怀中,任由其上下其手,脸上也是容光焕发,发出一阵阵迷离之声来。
“怎么听了?还不继续?”
乍听琴声停止,贾似道稍有不悦,骂了一句。
“丞相饶命,我等这就重新开始。”
那琴女神色一慌,双指又是扣在琴上,继续着先前的动作,那些舞女也没敢继续站着,又是重新舞蹈了起来,妙曼旋律重新响起,让贾似道全身心都为之倾倒,眯着双眼享受这如同天堂一般的享受。
此刻,韩震也已来到此地。
“这家伙,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韩震看到这一幕,顿时露出不悦来,径直冲到那琴女之前,“啪”的一声将那琴给咋了,其余人见了,也是发出尖叫声来,但是韩震并未停止动作,又是扑到另外一位伎女边上,将其手中乐器夺来,也一起砸了。
“韩震,你发的什么疯啊!”
眼见韩震如此模样,贾似道也终于坐不住了,自玉台之上站了起来,冲着韩震喝道。
“你今日特意来此,莫不是故意要坏了我的心情?若非你乃是殿前指挥使,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拿下?”
“唉!”
韩震长叹一声,蓦地抬高声音,冲着那贾似道吼道:“贾似道!都已经大祸临头了,你还有心思继续在这里听曲儿?我看我今日不将这里给拆了,你是无法醒过来,是吗?”
贾似道被震住了,这才收敛脾气,询问道:“什么大事?”
他对韩震也是相当了解,若非是必要的话,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定然是哪事情太过危险,甚至可能是威胁到整个朝廷存亡的大事来。
“你说呢?”
韩震轻哼一声,目光透着敌意,自那些伎女身上扫过。
贾似道一挥衣袖,诉道:“你们都退下,让我一个人。”众位伎女听了,包括先前宠信的那两人,全都从此地退下,只留下了韩震一人在这里。
“现在,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见周遭无人之后,韩震这才放下心来,回道:“你可知道,那元军南下了。”
“什么?你说那元军南下了?”
听到这话,贾似道浑身一震,目中透着不可思议:“他们不是和我们已经缔结了盟约吗?为何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就在不久之前,贾似道还和代表元朝的天使郝经有过一次商谈,而在那次商谈之中,他也代表宋朝和阿里不哥代表的元朝缔结了盟约,虽然不曾指望这盟约当真能够约束元朝,但也没想到那阿里不哥会如此之快就撕破了盟约?
韩震点点头,神色严肃的回道:“没错。就在七日之前,那元军派出水军,自海上袭击了我军水军。受其攻击,我朝水军损失了上百艘战舰,死伤士兵也有八百来人。”
“这是真的吗?”
贾似道继续问道,他还妄想着这乃是假的。
韩震自嘲道:“此事千真万确,岂会有假?”
“那江淮一代呢?李庭芝他们有没有消息?”贾似道继续问道。
韩震神色凝重,回道:“目前还没有。毕竟李庭芝他们远在徐州,若要将战报传来,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想,只怕他们也已经陷入战争之中,要不然为何前些日子丞相要他们回防临安会被拒绝?只怕也是察觉到了那元军有所异动,这才不愿意离开驻地,以免被元军所趁吧。”
“这也未必。总得等那李庭芝军报传来再说吧。”贾似道尴尬一笑,心中还在祈求着,奢望这一切都是梦境。
然而此刻,远处一人飞奔而来,正是夏贵。
贾似道眼见夏贵出现,心中已是吓个半死,等到他来到身前之后,更是直接一屁股坐倒在地。
“夏贵,你有何事?”
韩震斜眼看了贾似道一眼,目中透着不屑,眼见夏贵现身,当即询问开来。
夏贵也是有所惊讶,尤其是看到那凌乱的舞台,更是透着困惑来,只是他也未曾忘却自己前来目的,当即诉道:“启禀丞相,日前那伯颜忽然兴兵南下,我军实在难以抵抗,徐州、颍州、泗州皆是落入元军手中,无奈之下我等只好退至庐州。然而庐州目前也被那元军重重围困,为解庐州危及,还请丞相派兵援救。”
“果然如此!”
听了之后,韩震内心轻叹一声,旋即侧目看向旁边的贾似道。
然而那贾似道此刻却是身子歪斜,直接躺在了地板之上,看起来异常狼狈,他竟然被这消息给直接吓得晕厥过去了。
“唉!”
眼见贾似道如此表现,夏贵也是有些失望。
“就现在这样子,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等吧!谁让这家伙乃是丞相呢。”
韩震没好气的回道,其实他对于贾似道也不怎么尊重,尤其是见到对方如今的表现,更是感到后悔,为何当初自己竟然投靠了这么一个人物?
然而事情也已过去,他纵然有心悔过,也无法解决了。
两人一起坐下,也不知晓等了多长时间,才见那贾似道醒转过来,只是脸上都是茫然,似乎还没从先前的消息回转过来。
好一会儿之后,贾似道方才回过神来,问道:“夏贵,你先前说了那元军打过来了?”
“没错。目前元军已经抵达庐州,若是庐州也失守的话,那我们可就彻底完了。”夏贵回道。
庐州距离临安并没有多长距离,只需半个月的时间便能够抵达,若是庐州也失去了,那就等于元军直接将兵锋指向了宋朝脖颈位置。
贾似道眉梢紧皱,问道:“这么快?我记得在这之前,那徐州不还是在我们手中吗?为何这么快就失守了?”
“这个。”
夏贵神色一凝,旋即回道:“还不是因为李庭芝、江万里离职所造成的?”
“李庭芝、江万里?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那徐州失守?”
贾似道稍感不悦,先前时候他就数度和这两人有过矛盾,也因为这两人,他始终无法顺利掌握整个宋军。
不过借着先前那宋瑞所闹出来的事情,贾似道也终于找到借口,将这两人给扳倒,被迫辞职退居下来了。
夏贵面露无奈,又道:“非也。主要是因为两人离职,导致前线将士军心浮动。结果驻守徐州的将士被元朝收买,投入了元军麾下,这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原来是这样?”
贾似道顿感尴尬,依着夏贵所说,导致这般局面的反而是他造成的。
夏贵连忙解释道:“当然,这也和丞相无关。主要是那守将私心自用,要不然哪里会造成今日局面?”
“虽是如此。但接下来咱们又该如何应对?毕竟那元军都已经打来了,咱们再怎么说也应该商量一个章程,不是吗?”韩震提醒道。
贾似道回道:“这个等朝堂之上再说吧。毕竟只靠咱们几个,又如何能够解决此事?”
“我等明白。”
韩震、夏贵两人一起躬身拜道。
如此震惊的消息,是断然无法封锁的,即使贾似道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谁让他乃是宋朝的宰相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遵旨
“参见丞相!”
顶着众人目光,贾似道缓步走到了勤政殿。
赵见到贾似道来此,连忙道:“相父,你也听到了庐州之事了吧。还不知相父打算如何解决庐州之危?”
“启奏陛下,微臣今日来此,也正是为了此事。”
贾似道稍微躬身,目光自周遭群臣扫过,左侧将官之内便是他的两位亲信夏贵、韩震,右侧文官之内则是以王、章鉴、陈宜中三人为首,这三人也是他亲手提拔,自然以他为首。
如此阵势,自然让贾似道胸有成竹,以为也会和往常一样,顺利解决。
只是贾似道目光微动,却是落在赵身侧来,心中顿生疑惑:“这里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帘子?里面的,究竟是谁?”
就在距离龙椅三丈之外,正放着一个椅子,那椅子周围被帷幕遮着,让人难以看清楚里面人儿模样,而这个帘子自然也吸引了朝中众臣的目光来。
“陛下!”
深吸一口气,贾似道正欲诉说时候,自那帘子之内却是传出一个声音来。
“贾丞相莫要担忧,哀家此来也是为了了解国事。毕竟那元军来势汹汹,我朝已是迫在眉睫,哀家虽是久居宫中,也深知这一点。若是有什么得罪的,还请贾丞相莫要怪罪。”
听到这声音之后,贾似道当即被骇住了。
他连忙躬身一拜,诉道:“原来是谢太后,微臣这厢有礼了。”
面对赵,贾似道或许还可以依仗着各种手段欺瞒对方,令其无法拜托自己的控制,但对于谢道清来说,他的那些手段却毫无用处。
毕竟谢道清非是常人,乃是先帝宋理宗之皇后,更是当今官家赵名义之上的母亲,即使贾似道如何厉害,也断然无法和谢道清对抗,若是惹的对方发怒,直接来一个垂帘听政,那贾似道可就全完了。
“无碍!”
谢道清回道:“只是贾丞相,关于那庐州之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这个嘛。”
贾似道沉吟片刻,又道:“自然是派兵援救。毕竟这庐州乃是我朝门户,若是让那元军夺去了,那他们便可以径直攻向临安,到时候我朝可就真的危险了。”
赵当即拍手笑道:“母后,我就说了贾似道定然有办法,你看他不是提出了方案来了吗?”
“孟启!莫要如此失态,且记住你可是官家,须得有官家该有的仪态,知道吗?”谢道清稍微露出一点愠色,让赵顿时吓住了,连忙收起模样来,安安静静的坐在皇位之上。
若说这皇宫之内,除却了贾似道之外,赵也就只听谢道清一人。
没办法,当初赵之所以能够出生,也全是因为谢道清仁慈,而且自过继到赵昀膝下之后,也多是谢道清照料,自然情感也要更深一点。
看着这一幕,贾似道眼皮直跳,心中有些慌张。
“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谢太后也出现在这里了?”
眼见赵安分下来,谢道清又道:“贾丞相说的也是有理。但是你也清楚,如今我朝入不敷出,虽是号称百万大军,但可用之兵不足十万。那华夏军盘踞在襄阳一带,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却不知你所说的兵,又该从何处调配?”
“这个!”
被谢道清这么一问,贾似道顿陷困顿之内。
整个勤政殿静悄悄的,众臣全都静默下来,只是站在后面,看着贾似道的动作。
此刻,贾似道感觉这殿中声音尽数消失,只剩下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扑通扑通”的不断跳动着,让他倍感难受,纵然想要拒绝回答,然而他更知晓谢道清终究不是赵,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思量好久,贾似道方才回道:“正所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内,必有俊士。所以我打算向国中之人招贤纳士,想必他们哀及朝廷安危,定然愿意出手相助。”
“确实,此法倒也有些可行之处。”
谢道清沉吟道,贾似道稍感书舒心,以为终于糊弄过去了。
然而谢道清转念一说:“只是贾丞相,你觉得又有多少人愿意加入?只是这一点倒也罢了,关键是那些参与的义士也未曾经过训练,只怕不是那久经战阵的元军对手。若是贸然将他们送上去,岂不是等于送死吗?而且那元军迫在眉睫,若要指望此法,终究还是太过渺茫了。”
话音落定,贾似道只感到绝望无比,心中哀嚎起来。
“这谢太后,怎的如此刁钻?竟然会问出这些问题来?”
那赵乃是脑瘫儿,智商和儿童无疑,往日时候贾似道只需要稍微威胁外加一点恩赐之后,便可以将其骗的团团转,纵然有其他大臣质疑,他也可以拿出丞相的身份威逼对方,让对方被迫屈服,亦或者采取其他手段,将其排挤出朝堂之外。
往日时候,这些手段可谓是无往不利。
然而今日,贾似道面对谢道清的时候,这些手段却是全然无用了。
“唉!”
眼见贾似道沉默下来,谢道清话音一转,又道:“若是贾丞相没有办法,也许哀家也只能寄予他人。毕竟江山为重,我等总不能将这江山拱手让人,不是吗?”
“太后!”
贾似道听出其中威胁之意,当即抬高声音来,目光稍微露出一点不满,看着那珠帘:“微臣也清楚太后心念江山,但此事牵系太大,并非一日之功。若是想要短时间内就能起效,只怕就算是微臣,也难以办到。”
对于谢道清数度逼问,他也是厌烦了,当即反驳道。
赵也是劝道:“母亲,你也看到了贾似道一片苦心,为了能够维护这个江山,他也是费劲了心思。母亲,您就信他一次吧。”
“孟启。哀家正在询问贾丞相呢,您莫要插嘴。知道吗?”
依旧是平淡的话语,但其中透着的坚定的意志,却让赵缩了缩脑袋,透露出一点害怕来。
话音一转,谢道清再度逼问道:“贾似道。你也说了,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内必有俊士。你若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话,不如就换另外一人上来。我相信我朝养士百年,应该也不缺忠诚仁信之辈。”
“这”
贾似道为之骇然,依着谢道清的意思,明显是要让他下台。
他目光一转,却是落在了那陈宜中身上,目中透着恳求,然而此刻那陈宜中却是不坐如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太后!”
此刻,留梦炎却是忍耐不住,径直站了出来,诉道:“您久居深宫之内,也许不清楚,但是我等为官时候,却相当了解。贾丞相劳苦功高,若非他这些年操劳,只怕我朝也断然支撑不到这个时候。若是就这么让贾丞相就此离开,只怕会让朝中众臣寒心啊。”
贾似道稍感安心,赞道:“还是留梦炎好,愿意在这个时候出来帮我。”
“唉。哀家这不是担心祖宗江山吗?若非贾丞相也没有给出方法,哀家何苦要寻找别人?”谢道清无奈回道,她那透着凄婉的声音,也让在场众臣皆感哀伤。
留梦炎又道:“可是贾丞相不是已经提出了方案了吗?”
“那只能算是建议,若说要解决庐州危及,却也有所欠缺。不是吗?”谢道清又道。
眼见谢道清如此坚持,韩震也是有些焦急,连忙上前诉道:“启禀太后,其实我朝之内也并非没有兵力,毕竟在这里临安之内,还有着十万禁军。若是将这十万禁军派出去,应该足以解决那庐州危及。只是这样一来,只怕临安之内就没有了防护了。毕竟这临安可不必那金陵,四面皆是狂野,更无法依仗山势防守。也因此,历代先皇方才收天下财赋于京都,好蓄养一支庞大的军队,确保朝城安全。”
这也是宋朝的老毛病了,为了便于经济发展,总是将都城建立在诸如汴京、临安这种四通八达的地方,结果弄的因为没有天险防守,被迫在都城之内蓄养一支庞大的禁军,好确保城池安危,其数量更是超过了十万人,可比长安仅有三万的中央卫戊军庞大的多。
而这禁军,自然也成了宋朝的心病,也是吞噬财政的一颗肉瘤。
“可是若是这样,那临安安危呢?”
贾似道提出了意见,他并不怎么愿意上阵,毕竟那战争太过危险,随时随地都有殒命可能。
谢道清长叹一声,回道:“唉。当年太祖之所以定鼎江山,便是为了让这天下百姓安然,给华夏一个和平。我等若是坐视那庐州覆灭,到时候临安又岂能幸免?自然应该支援,要不然当年靖康之耻,只怕会再度发生。”
“若是这样,在下愿意亲自出征。”韩震一马当先,连忙回道。
他虽是贾似道同伙,但也是将门出身,对军阵韬略也是有些了解,要不然如何会被任命为殿前司指挥使,担负守卫皇宫的职责?
“唉。韩将军心意,哀家心领了。只是我听闻此番进军,乃是元朝宰相伯颜,仅仅是你的话,如何能够对抗?”谢道清摇摇头拒绝道:“而且庐州之内麻烦太多,以你的身份只怕难以压服众人。”
贾似道身子一僵,感觉一股火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烧的他坐立不安。
“依我看,这一次不如就由贾丞相御驾亲征吧,如何?”
话音一出,那赵连忙拍手笑道:“相父。这一次就麻烦你了!”对他来说,仿佛这一次还和以前一样,能够很快解决掉,并且重新回到临安之内。
眼见赵也是如此,贾似道再也无从拒绝,只能屈身拜道:“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