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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破月乌梭     鸣凤天下txt下载     鸣凤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三十八章该离开了

    “哦?那不知汪制置使打算如何帮忙?”

    萧凤戏谑的问道,对她来说看着眼前之人吃瘪,是一件很让人愉快的事情。

    “帮?帮忙?”汪立信一时僵住,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萧凤只好提醒道:“这不是汪制置使说的吗?愿意帮助我等重建襄阳吗?既然如此,那在下岂有推拒的可能?当然,也不需要多少。只要随便给一些粮食、布匹什么的就可以了。没办法,现在襄阳破败不堪,若非如此只怕难以有足够的资金。”

    “这个,只怕还得等一会儿才行。毕竟我府中物资也颇为困乏,只是养活城中百姓就已经捉襟见肘了。若要多出余力,去帮助那襄阳的话?只怕是力有未逮。”

    汪立信只好推拒道,多年的战斗早就将府库掏空了,他就连凑齐麾下士兵的粮饷都耗尽了全力,实在是没有别的可以挪用了。

    “唉。既然汪制置使这般说了,那就算了吧。”

    萧凤摇着头,脸上也是充满着苦恼:“至于那重建襄阳的费用,还得我自己去筹集了。”

    “晋王幸苦了。”汪立信鼓励道:“我相信众志成城之下,定然能够让襄阳重新恢复往日模样。”

    萧凤点点头:“那是自然。”目光自门外扫过,只见远处夕阳渐落,泛着黄色的阳光也让满堂之内添了一丝萧索,正是日落黄昏的时候了。

    “看样子似乎已经日近黄昏了,不如晋王就在这里用完晚膳,等到明日再离开?”汪立信若有所思,连忙张口说了出来,自萧凤的脸上他明显看出了不耐烦来。

    心中若是继续下去,只怕会惹怒对方,汪立信只好暂时放弃自己的目的,以挽留萧凤为主。

    “好吧,那就先在你这里歇息一宿吧。”面对汪立信这般热情邀请,萧凤也只好应了下来。

    汪立信稍感轻松,只要能够将萧凤留下来的话,那就为他说服对方争取了一些时间,遂将侍从唤来,让其下去准备酒席。

    等到用完晚膳之后,萧凤也来到汪立信特意为她准备的客房,这客房虽是以旧时王府改造而成,但因为年代久远所以要显得简朴许多,不过萧凤也不是什么娇生惯养之人,当然不怎么在意。

    待到月上枝头,众人也陷入沉睡之中。

    而在厢房之内,王牧却感小腹一阵肿胀,不免感到尿急,便起身准备上厕所,先前宴席的时候她可没少贪杯。

    自床上翻身下来,王牧取过一件长袍披在身上,便推开了大门正欲寻找厕所时候,却见庭院之内正立着一人,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这模样,让王牧顿感害怕,正要高声叫喊时候,却见远处之人自己异常熟悉,正是她朝夕相处的萧凤。

    “竟然是主公?她怎么还没睡,反而在这里舞剑?”

    王牧心中虽是讶异,但也不免起了一点心思,目光灼灼看着萧凤手中的动作。

    说真的,萧凤的动作并不快,相较于一般人来说,她的动作反而慢上了许多,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人将其轨迹看的清清楚楚,也因为这种原因,所以没有弄出任何响动来。

    而王牧若非因为尿急起床,只怕也无法发现这里的动静。

    “嗯?主公这剑法,莫非有什么玄妙的?”

    眼见萧凤未曾出言阻止,王牧便起了好奇心,在旁边凝目看去,并且在心中开始模拟着剑法。

    只是她刚刚模拟了一会儿之后,就感觉身体瞬间重了许多,宛如负着一整座山一样,哪怕是简单的抬手、抬腿的动作都难以做到,更勿论将那剑法给还原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感觉呼吸不过来?”

    只是一下,王牧就感觉自己气喘吁吁,和**十岁的老头一样,然而体内真元似是也被牵动,却将她整个压住,一颗心脏也似乎被压的死死的,根本难以摆脱。

    “唉!你还是太鲁莽了。”

    一声轻叹,王牧这才感觉身体一松,体内真元也重新恢复宁静。

    她转过头来,这才看到萧凤正站在自己身后,连忙躬身下来诉道:“对不起主公,让您担心了。”

    “没事。你可知晓,我刚才所修炼的剑法乃是地仙才能使用。若是常人用了,只会如蚂蚁撼树一般,除却折损自身性命之外,并无任何衣橱。”萧凤摆摆手,脸上现出一点责备的神色来:“只是你既然想要修行武学,可莫要偷窥,大可以直接和我说就是了。知道了吗?”

    王牧一时羞愧,连忙低下头来回道:“主公,我明白了。”很显然,自己之前的心思未曾隐藏,全被萧凤看在眼中。

    虽是如此,但王牧却有些好奇,问道:“对了主公,您为何深更半夜不睡觉,反而在这里?”

    “哈。不过是闲着无事,所以就在这里修炼了起来而已。”萧凤笑了笑,随口应付道。

    她早已经习惯了熬夜,即使现在已经是三更时分了,萧凤也未曾入眠,只好来到了这庭院之内练习武功。

    王牧心中想着:“原来是这样吗?”瞧着四下无人时候,她想着白天时候的场景,便忍不住心中渴望,只是刚一开口,便稍感羞涩闭上了嘴巴。

    萧凤笑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魔,不会吃了你的。”

    “好吧。还请主公饶恕在下冒昧问一下,您之所以留在这里,莫非真的打算将襄阳交给宋朝?”

    王牧问出了心中疑惑,先前看萧凤和汪立信说话时候,她就已经充满了困惑,如今瞧见萧凤在这里,便单独问了起来。

    萧凤摇摇头回道:“当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主公您为何还要和那汪立信那般说辞?甚至还说什么答应对方的宴请?”王牧感到不解,弄不清楚萧凤的目的。

    萧凤笑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你觉得我这话,只是说给汪立信听的吗?莫要忘了,这江陵府之内人口众多,和汪立信存着别样心思的大有人在,那些人才是我争取的对象。为政者,更应当知晓言论的重要性。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

    王牧稍感恍悟,心中若有所思,开始琢磨着先前萧凤每一句话的意思。

    萧凤笑了笑,打断了王牧的思考:“眼下已经这般时候了,还是快些歇息吧。”

    两人各自歇息下来,等到第二日之后,那汪立信也早已经来到了大堂之外等候,似乎还存着一丝希望。

    然而此刻,自远处一骑飞来,却是向萧凤传来一个消息。

    “启禀主公,襄阳有事还请主公速回。”

    拆开信函之后,萧凤看了一眼,当即将其收回怀中,然后满是遗憾的抱拳对着汪立信躬身一拜:“汪制置使,你也看到我的属下都已经传来飞信了,实在是不能在这里继续消耗了,所以这就告辞吧。”

    “晋王殿下?你这是要走了吗?就不能在这里多留一些时日?”

    汪立信着急起来,毕竟他这一次的目的可没有达成。

    萧凤摆摆手回道:“不行。”语气长叹,神色透着悲伤:“你也知晓,那襄阳才刚刚自鞑子手中夺下来,尚有许多事情未曾完成,若是没有我坐镇的话,定然难以维持稳定。所以抱歉了!”言尽于此,萧凤对着汪立信拱手一拜,便径直离开了这里,那王牧心中讶异之下,也连忙跟在萧凤身后,一起离开了此地。

    “唉。难不成就这样结束了?”

    目送两人离开,汪立信不免感到懊恼,暗暗悔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若是等到她当真将襄阳纳入口中,接下来应该就是我的江陵府了吧。到时候,我又该如何应对?”

    默默地想着这一切,汪立信更感绝望,更不知晓应该如何应对,只能默默地伫立在原地,任由那阳光撒在他佝偻的身子之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来。

    另一边,在辞别了汪立信之后,萧凤也重新来到战舰之前。

    因为这战舰的出现,可着实将城中不少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他们纷纷自城中走出来,遥遥看着这个匪夷所思的东西,口中也是称赞不已。若非有华夏军警戒,只怕这群人会直接爬到战舰之上吧。

    看着这一幕,萧凤脸上透着得意来。

    让这些宋朝百姓为华夏军的实力所震惊,也是他的目的所在。

    而那舰长见到两人到来,也连忙让人拉响汽笛,“呜”的一声巨响,让周围的那些百姓莫不是心惊胆战,连连朝着后面退去,口中也嘀咕了起来,尤其是见到了这巨大战舰在蒸汽机的动力下开始缓缓挪动起来,更是发出赞叹来。

    “这般巨响,莫不是雷公电母?竟然这般刺耳!”

    “好个家伙。这么大还能动的这么快?”

    “若非玄女娘娘,只怕也弄不出这玩意来吧。”

    “……”

    诸般言辞,只为了表示他们内心的钦佩来。

    萧凤看着众人这般表现,其得意之色亦是溢于言表。

    那舰长走了上来,诉道:“主公,我们可以走了。”

    “很好。那我们这就走吧。”

    凝目看着眼前的城市,萧凤发出了自己的命令,心中却是冒出了一个想法:“日后,定要重新回到这里来。”

    汽笛鸣响,战舰破浪,载着众人一路朝着襄阳之处行去。

    紧随萧凤身后,王牧将这一切也看在眼中,尤其是当看到众人眼中倾慕的萧凤的时候,更是丝毫不曾掩饰自己内心的渴望。

    “总有一天,我也要这样。”

第二百三十九章地主

    战舰一路飞奔,撞碎了无数的浪涛。

    立于战舰之上,王牧也是有所好奇,问道:“主公,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紧张。”

    先前时候,就算是汪立信此人也未曾让萧凤抬起兴致来,但是在那飞信抵达之后,萧凤便双眉紧锁,这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奇怪了。

    萧凤神色严肃,眉目之中都是愁色:“是关于田产的。”

    “田产?有这么可怕吗?”王牧稍微思索一下,依旧感到疑惑不解。

    萧凤阖首回道:“当然。若是不处理好,这可是会祸及后世,甚至还可能影响到我们未来的进度。”若非这般原因,她只怕还不回这么快离开江陵府呢。

    “这么可怕?”王牧紧张起来。

    能够让萧凤都这般模样,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会是这般的可怖。

    少顷时分,众人已经能够看到那襄阳所在,等到整个战舰停靠在岸边之后,萧凤也是连忙自战舰之上走了下来。而在这渡口之处,包括那郑元龙、严申两人也神色严肃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等着萧凤的来临。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城中发生任何冲突吗?为何还会发生这种事情?”

    来到郑元龙之前,萧凤厉声问道。

    郑元龙顿感羞愧,低下头来无奈道:“主公。这个我们也是未曾注意到,要不然那里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那李勋以及吕梁呢?他们现在又如何了?”萧凤又是问道。

    郑元龙诉道:“他们目前已经被关起来了,就等着主公您回来发落呢。”

    王牧在旁边听着糊涂,也小声询问着旁边的侍卫,想要了解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等到听完之后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众所周知,土地乃是农民的根本,也是维持国家的根本。

    而这事儿,也正是因为土地所惹出来的。

    因为先前战争的原因,襄阳之内死伤惨重,其中也不缺乏士绅豪商,但大多数以平民百姓居多,这些人手中都掌握着数量不一的土地以及各种资产,但是因各种原因,导致了众多人因此身亡,也由此诞生了众多的无主之地。

    而这些无主之地自然也成了争夺的对象。

    但因为襄阳战事的复杂原因,这次的土地争端却是要更为复杂。

    而导致这次事端的那块地的地主李勋,因为先前元军侵略的原因,被迫放弃逃跑到均州之内,其留下的土地却被吕文焕麾下将领吕梁给侵占了,这种事情在战争之中实在是太常见了。但是那李勋却没有死,反而投入了华夏军之内,并且还在战争之中屡立功勋,也是有了一定的身份。

    带着衣锦还乡的心思回到襄阳,李勋本打算在这里重新置产兴业,熟料一打听之下,方才发现自己的田产竟然被他人所夺。

    他气愤之下哪里能够忍耐,自然就带着麾下之人将那吕梁给揍了一顿,这才导致了这般事情来。

    萧凤听罢之后,也是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个,若是依照咱们的意思,自然是将那李旭放了。毕竟他乃是那块地原本主人,岂能轻易被他人夺了?”严申说道。

    作为东方集团军指挥官,严申当然要倾向于自己的士兵了,当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士兵遭到他人的欺辱。

    郑元龙却道:“虽是如此。但若是惹来襄阳原来守军的嫌疑,又该如何?莫要忘了,若非有他们的协助,我们如何才能夺下襄阳?若是因此让他们生了间隙,到时候对咱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你也莫要忘了,根据当事人的证词,乃是那李勋首先动手的。可不能因为他乃是华夏军士兵,便可以徇私舞弊。”

    这件事情固然只是小事,但对于郑元龙来说却并不只是如此,它还代表着一种倾向。

    若是他们凡事都倾向于自己人,那对于这些新加入的宋军来说,那又算什么?

    严申嗤之以鼻:“那又如何?就凭这群宋军的实力,若非咱们的帮忙,如何能够挡住鞑子?”对于自己的士兵,严申一直都是相当的自信。

    “或许吧。但是若非有他们消耗元军实力,我们可无法胜得这么轻松。”

    郑元龙不可置否,始终坚持着自己的理念:“如今正是吞并襄阳、进军临安的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任何的错漏,明白吗?”

    严申撇撇嘴,似是还要说什么。

    然而此刻,萧凤却是开了口:“的确如此。仅以此次事情来看,的确是那李勋首开挑衅,无论他的理由是什么,擅自挑拨军心都是不对的。至少也应该革除军制,不得继续担任军职。”她的话让严申稍微露出一点不满来,但之后的话却也让严申稍感安心:“但念及他也是出于义愤,其缺损的那些土地,由我等自收纳的土地之中补上。如此一来,两人觉得如何?”

    “自该如此。”

    听了这话,郑元龙、严申两人齐齐叩首,并没有任何的意见。

    虽是如此,但严申却还是有所不满,又是问道:“但是那吕梁呢?莫要忘了,若非是他贪纳田地,如何召来这种事情?依我看,此人也应该受到惩罚。”

    在这起案件之中,李勋固然有错在先,但吕梁也并非是无顾之人。

    他为了能够贪纳田地,可没少干坏事来,压迫驱逐孤儿寡女不过寻常,若是发了狠,甚至会直接上门威胁,这才积攒了上万亩田地,如此庞大的田地当然让人瞠目结舌,甚至让吕梁也是有恃无恐,就连华夏军都不放在眼中。

    没办法,若是蓄养军队的话需要大量的粮食。

    寻常小农小贩如何能够支撑起来,也只有吕梁这种大地主才能支撑起来。

    “这是当然。”

    萧凤想到这一点,也是颇为担忧的说道:"只是他乃是吕文焕手下将官,若要惩治他,也得和吕文焕知会一声,让其明白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明白吗?”

    若只是寻常争端,自然不值得萧凤出手。

    她之所以回到襄阳,乃是为了解决诸如吕梁这类的大地主。

    “主公放心,我自会处置。”

    郑元龙阖首回道,心中也是开始思索起来,接下来又该如何如何去处置这吕梁了,毕竟对方身份特殊,若是一个不小心,很容易闹出事情来的。

    眼见两人就此撤退,萧凤稍感放心,心中却是想道:“关于这土地,只怕也得制定一个章程,要不然的话迟早会发生事情的。”

第二百四十章有趣的家伙

    唐店村。

    因为毗邻唐白河,这里的农田能够得到充分的灌溉,算得上是上成的优质农田,一亩地所产粮食能够达到三百来斤,一户人家只需要能够有六七亩地便可以有足够的粮食养活自己。

    民以食为天。

    在战争结束之后,曾经抛荒的农民也纷纷回来,将原本已经被杂草占据的农田重新开垦起来,准备开始种田。

    如今正是春天到来、万物萌发的时候,这田野之中也到处都是农夫,他们扛着官府发放的锄头以及镰刀,匍匐着身子半蹲在农田之中,开始侍弄那些刚刚开始发芽的青苗。

    此刻,李勋也褪下了身上的铠甲,正和着那些农夫一起蹲在农田之中,伺候着这些青苗。

    待到烈日当空、众人疲惫的时候,一行村妇也挑着担子,里面盛着准备好的凉开水以及饭菜什么的,就等着那些农夫干完活之后便可以饱餐一顿。

    舍下手中农具,李勋自农田之中走了上来。

    他接过旁边一位妇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水,又取过一罐凉水朝着口中倒来,等到喝完之后便长呼一声痛快。

    “小李子啊。也多亏你帮忙,要不然咱们村没这么快恢复。”

    这时,一位老者缓缓走了上来,这老者有点驼背,走路也相当缓慢,手里杵着一根拐杖。大概是为了防止这老者出现什么意外,还有两位青年紧跟其后,以免其遭遇意外。

    李勋放下手中瓦罐,对着老者笑道:“李老。这是我应该做的。当年要不是你们收留,哪里能有今日的我?”

    “哈哈。”

    那老者哂笑道:“你啊,可就别谦虚了。”

    “没错。若非李哥当初挺身而出、带着咱们离开这里。只怕咱们也早就死在了那鞑子手里面了,哪里还有今天?”

    “就是就是。就算是那襄阳,当初也是李哥身先士卒,亲自攻下来的,简直就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

    老者身后的两位青年纷纷叫嚷着起来,对李勋别说是多么尊崇了,简直将其当做了英雄一般的人物。

    李勋老脸微红,连连摆手:“唉。也就是一般般罢了,没这么夸张。”双目之中充满自得,显然也相当的受用。

    “哈哈。你能有今日,也是你自己的造化,可不能亏待了玄女娘娘的信任,明白吗?”李老拉着李勋的手,叮嘱道。

    李勋连忙点头,口中应道:“这是当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对主公的忠诚,都是不会改变的。”作为华夏军之人,他对萧凤的尊崇也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若非是萧凤领导,他们如何还能回归故土?

    “那就好,那就好。你要知道,人可不能忘本,谁帮的咱们,谁救的咱们,可不能忘了。你明白吗?”李老叮嘱道,他估计也是老了,所以就将这车轱辘话左来右去,说了不止一遍。

    李勋虽感不耐烦,但也只能应了下来,谁让对方乃是这唐店村村长呢?

    这时,那李老却注意到李勋脸上有一道淤青,便感到担心:“对了。你脸上这伤疤,还没好吗?”

    说到这伤疤,却是当初李勋和吕梁打架的时候留下来的。纵然李勋实力不错,但耐不住对方人数众多,双拳难敌四手的情况下,所以也就挂彩了。

    “没事。我皮糙肉厚,很快就会痊愈的。”李勋随口应道。

    “唉!”

    李老这时却长叹一声,眉目之中掩不住担忧。

    李勋心有疑惑,问道:“李老,你这是怎么了?”

    “唉。我这不是担心吗?毕竟你为了咱们,竟然和那吕梁起了冲突?要知道那吕梁可不是寻常人物,你若是揍了他的人,那还得了?”李老满是担忧的说道。

    李勋轻笑一声,透着一抹轻蔑之色:“吕梁?就他吗?”

    “没错。就是他!毕竟你揍的人,可是他的人,若是他来找你麻烦的话,你又准备如何?”李老问道。

    “当然是打回去呗。”

    没等李勋回答,那两个青年便应了下来。

    “我问话呢,你们两个别插嘴。”

    李老蓦地一声吼,手中拐杖也戳了一下地面,让两人安静下来。

    他死死的看着李勋,继续问道:“你也知晓,那家伙可是那吕文焕的亲戚,就你能对抗得了吗?”李老不掩饰自己的担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哈哈。李老,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就一个吕梁根本就奈何不了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华夏军的一员,那厮若是想要寻仇的话,至少也得经过主公首肯。你觉得就凭主公的性子,会饶过他吗?”李勋笑了笑,并不怎么在意。

    “玄女娘娘?她真的会庇护咱们吗?”

    李老露出苦涩神色来,虽然明面上对萧凤尊崇无比,但若真的牵扯到实际利益上的时候,他还是不怎么相信。

    李勋稍微迟疑了片刻,然后道:“这个,应该会吧。”

    正当两人说话之后,远处却出现了一支军队,数量也不多,只有三十来人。

    他们的出现,也让这里的农民纷纷惊讶起来,莫不是抓紧身侧的锄头以及镰刀,先前时候的战争,让这些农民对军队相当抵触。

    等到距离稍微近了一点,那些农夫看到对方那熟悉的军服之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农具,心中却起了疑惑:“是华夏军?他们怎么来这里了?”

    因为李勋原因,这些人对于华夏军的军服当然也相当熟悉。

    李勋眼见这些人出现,也是有些惊讶,目光微凝落在对方肩章之上那一枚血色勋章,心中为之一顿:“是宪兵?莫不是为了昨日的事情?”

    相较于那些农夫,李勋更清楚华夏军内部的构成,当然知晓作为军队之中的执法机构,宪兵究竟是怎么一种存在,作为维持纪律的存在,基本上没有任何士兵愿意落在这群人手中。

    “请问你是李勋吗?”

    很快的,那宪兵之中走出一人,对着李勋询问道。

    李勋点点头,回道:“没错,就是我。”

    “很好。那还请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那人一挥手,身后两人一起走出来,手中拿着手铐、脚铐,就准备将李勋给铐住。

    先前时候,众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到见到李勋四肢被铐住之后,便立刻炸开锅了。老者身后的两位青年一起冲出来,直接跑到了宪兵之前,对着宪兵骂道。

    “喂。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将李哥给铐住?”

    “快将李哥放了,要不然老子让你们好看。”

    那李老顿感紧张,连忙叫道:“李星、李辰,你们两个还不给我回来?莫要阻止他们本事,明白吗?”被李老这一番呵斥,那两人这才苏醒过来,瞧着众位宪兵目中充满敌意,也感到害怕,只好灰溜溜的走了下来。

    “哦?”

    看着两人这边表现,那宪兵队长轻笑一声,侧目看了李勋一眼,诉道:“他们两个是你什么什么人?”

    “是我的两个表弟。他们两个不是华夏军的,按理说应该不会被抓的,对吧。”李勋勉强笑了笑,低声央求道。

    宪兵队长点点头,回道:“的确如此。”

    “那就好。”

    李勋稍感轻松,只是自己被抓就可以了,他实在害怕会牵连到别人。

    “既然如此,那还请你跟我们走吧。”宪兵队长拉了拉铁链,又是提醒道。

    李勋阖首回道:“这是自然。”随后就跟在众人身后,一起离开了这唐店村,朝着襄阳走去。

    众位村民看见这一幕,也是议论纷纷。

    “李勋竟然被抓了?这是怎么回事?”

    “唉。还不是那吕梁弄的?”

    “要不是那吕梁,如何会变成这样?”

    “……”

    李老长叹一声,诉道:“唉。果然还是发生了。”

    大概是早就知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李老倒是没有出现任何症状,但他的双眼却透着担忧,看着李勋被带走的方向。

    “李老!难不成李哥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

    眼见李老也是如此,李星、李辰两人也是为之害怕,连忙问道:“若是这样的话。那李老。我们该怎么办?”他们两个却是害怕李勋会遭遇不测,毕竟那厮来历实在神秘,谁也不知晓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若是对方乃是吕梁所派来的,那可就糟糕了。

    “这个,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老喟然长叹,双目微微阖上,口中也不断地念诵着经文,似是在向上天祈祷一般。

    “听天由命?这可不一定!”

    李辰、李星两人听了,虽是感到不忿,却也只能静静的站在一边,寻思着接下来自己又该如何行动。

    让李勋身陷囹圄、为敌人所迫害,这可不是他们两个所能接受的。

    另一边,那李勋也被押往大牢,正当他被关起来的时候,却是冲着那宪兵队长问道:“对了,我还不知晓你的名字呢,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说一下?”

    “周行!你叫我周行即可。”

    周行稍感诧异,多看了李勋一眼。

    相较于他往常处理的对象,眼前的这个人却要安静太多,并没有一般人的大喊大叫,更没有露出任何自暴自弃的模样,一直都维持着冷静的模样。

    这般表现,着实让人感到稀奇。

    李勋阖首笑道:“原来叫周行?那接下来的日子,就有劳您了。”说毕之后,便走入了牢房之内,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然后闭上了双眼,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

    周行看了,嘴角稍微翘了起来:“倒是一个有趣的家伙。”

第二百四十一章恶魔再临

    “喂!”

    敲了敲墙壁,周行对着那李勋问道:“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的吗?”

    “嗯?为何你觉得我有事情要拜托你?”

    李勋睁开眼睛,眼见周行颇为热切的看着自己,双眉稍微皱紧。

    周行笑道:“直觉!”

    “只是直觉?”李勋问道。

    “当然不止。”

    周行回道:“你也知晓,因为我的身份,可没少遇到那些闹事的士兵。在被关押之前,他们也许比你还要厉害,但是当意识到自己被关起来的,一个个莫不是痛哭流涕,哭着嚎着就是为了希望我网开一面。所以我觉得,你一定有什么事情想要说的。”

    “也许吧。”

    李勋露出一点怀念来,诉道:“不过我很好奇,那些被关押起来的士兵,他们最后的下场如何?”

    “下场?你是想要知道自己会被如何处置吗?只可惜这事儿我决定不了,只有参谋部才能决定。毕竟只有他们才有建立军事法庭的权力,我们这里只负责关押的。至于他们被放出去之后究竟会怎么样,这可我也不清楚。”周行耸耸肩,表示出自己的无奈。

    李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诉道:“原来是这样?”选举抬起头来,却是对着周行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这里禁不禁和外面的人见面?”

    “见面?这得看你惹得事情的程度!若是大了,当然不不可能。但若只是寻常之事,当然也没那么多讲究的。”周行回道。

    李勋深吸一口气,然后诉道:“既然如此,那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情?”

    “拜托我?你就没有别的战友了吗?”周行感到好笑,毕竟他和李勋素昧平生,这也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李勋回道:“当然有。不过他们帮不上忙!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的出现,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严重。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你能帮上一点忙。”

    “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事情?”周行感到好奇,疑惑着李勋为何会这般说来。

    李勋诉道:“很简单,我希望你们能够重新去一趟唐店村。”

    “唐店村?为什么?”周行感到不解,若非是接到了命令,他也断然不会离开襄阳,跑到这么一个小山村之中。

    李勋苦笑起来,他的目中充满着担忧,冲着李勋央求道:“没什么,就是担心在我离开之后,那唐店村村民会被人打扰。毕竟那吕梁可不是寻常之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我被关了起来,他定然会蠢蠢欲动,对唐店村下手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出手,阻止那吕梁!”

    相较于寻常士兵,宪兵的威胁很显然要更为强大。

    至少对于吕梁来说,他或许敢招惹不过是寻常士兵的李勋,但若是遇到了周行这种宪兵的话,自然就得退避三舍。

    “吕梁吗?对不起,若是没有命令的话,我是不会行动的。”

    周行摇着头,生硬的拒绝了。

    李勋顿感错愕,心中开始埋汰起来,“这家伙怎么这般教条?”,口中也是央求着:“你就不能说稍微去看一下吗?毕竟这里距离唐店村也不远,很容易就可以看到村中的动静的。”

    “但若是没发生呢?”

    周行提出了异议,并不愿意为周行的提议而去行动。

    毕竟他所负责的区域只在襄阳之内,并不包括远在城外的唐店村,若非没有必要的话,周行可不愿意长途跋涉,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

    李勋道:“若是没发生,对你来说也不过是寻常的巡逻而已,也算不了什么事情,不是吗?”

    “这倒也是。”

    周行若有所思,毕竟他在巡逻的时候,大多数的时间也挺无聊的。

    李勋瞧出对方的动摇,又是劝了起来:“没错。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看看呢?若是能够及时阻止的话,我想对你来说也是大功一件。就算是没有发生,我想对你来说,也只是一次寻常的巡逻而已,不是吗?”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

    被李勋这么一说,周行也升起了一些心思。

    “既然如此,那你依你所言,去看看那吕梁莫非当真敢违背主公律令,骚扰百姓?”

    一声轻哼,周行转过身来,准备开始巡逻,等到走出牢房时候,他却蓦地转过身来,却是对着那李勋警告道:“当然,你在牢房的这段时间里,也需要安分一点,明白吗?毕竟坦诚相待,这对你并没有坏处。”

    目送着周行离开,李勋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念着远处唐店村众人,口中祈祷起来:“唉。希望你们能够安然无恙!不然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先前时候,他尚且可以靠着自己华夏军的身份震慑对方,让那吕梁不敢妄动,但如今自己身陷囹圄,那吕梁又不是什么大度之人,定然会找机会报复回来的。

    这一点,李勋相当清楚,这才用话术激起周行的斗志,替他去警告那吕梁。

    …………

    唐店村。

    李勋才离开没有多长时间,在村口之处,就出现了一支军队。

    相较于先前周行所带的宪兵,这支军队明显要差了许多,不仅仅身上军服都没穿整齐,就连手中的武器也是杂七杂八的,什么款式都有,完全就是乌合之众。

    不过相较于手中只有农具的村民来说,这些有着铳枪的军队明显要具备相当的威胁。

    眼见这支军队出现,村中村民一个个聚集起来,面有恨意瞪着远处一人。

    那人身量颇高,也算得上是膀大腰粗,乃是一个标准的壮汉,那些军队一个个缩在他的身后,很明显乃是这支军队的实际主人。

    “是你!吕梁?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老双目睁大,对于眼前之人,他相当熟悉,正是当初和李勋有过一番恩怨的吕梁。

    吕梁轻哼一声,诉道:“哼。你觉得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说话间双眉微挑,目光自众人之中扫了一下,问道:“对了,那李勋呢?他不是叫嚣着要将我赶出去吗?怎么今日没有出现啊?”一拍脑袋,旋即恍然大悟,冲着那李老笑道:“对了,差点忘了。他好像被宪兵抓了,现在出不来了,对吧?”

    说完之后,吕梁放声大笑,他身后的士兵也是纷纷笑了起来。

    “没了李勋,你以为你们还能和先前一样威风?”

    “还是快点滚蛋,将这里的土地叫出来比较好。”

    “若是不交的话,现在就将你们通通打死。”

    “……”

    看着这帮子混蛋在村口放声狂笑,李星耐不住直接跳了出来,喝道:“吕梁,你不要欺人太甚。”蓦地一声喝,抬起拳头便是朝着吕梁直接攻来。

    “欺人太甚?我还就欺人太甚了又如何?”

    吕梁轻哼一声,左手轻轻一挥,直接将李星左拳攥紧,轻轻的一用力。

    “咯吱”一声脆响,李星脸色顿时涨红,半个手臂直接折断,颓然的挂在身上,虽是半个手臂被废,但他还是抬起脚来,就朝着吕梁踢去。只是他这脚还没抬起,便被吕梁挥手一扫,直接打在膝盖之上,也是“咯吱”一声碎了。

    “你这个混蛋,我和你拼了。”

    李辰眼见自家兄弟被吕梁这般折辱,也是忍不住怒火,一起冲了上去。

    只是他的表现也不比李星好得多,也是一样被折断了手脚,直接被丢在了地上,就和被折断翅膀的公鸡一样,只能躺在地上不断地呻吟着。

    “看到了吧,这就是和我做对的下场。”

    吕梁眼看着众人面上升起来的恐惧,更是感到得以万分,似乎为了彰显他的力量,甚至还将脚踩在了那李星的手上,让其发出一阵阵惨叫声。

    李老眼见自己两个孙子被这般折辱,虽是愤怒不已,但他却是年迈无比,只能低声怒喝:“你这样子做,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将玄女娘娘放在眼中?玄女娘娘可是亲口说了,禁止出现一切抢夺事件。你难道忘了吗?”

    “王法?在这个襄阳地界,我就是王法。难道你们忘了,在这之前我曾经制定的五五税吗?”

    吕梁狞笑了起来,让这唐店村全都记起了当初时候,他们曾经体验过的一切,那曾经逼迫他们交出一半收成的噩梦一般的存在。

    “不过是稍微收敛了一下,你们就想上天了?竟然还敢向那华夏军求救,让那李勋把我揍的这么惨?我现在不过是提醒你们一下,让你们知道谁才是你们真正的主人。”吕梁说到痛快之处,脚下猛的一用劲,那李星的手掌被整个踩烂,血肉混着泥土,别提有多惨了。

    听着那哀嚎,吕梁更感快意:“当然,不管你们如何求救,这一次都彻底完蛋了。”

    “难道说,我们真的结束了?”

    看着眼前恶魔,众人皆感绝望,如今李勋被宪兵带走,他们更不知晓自己如何才能摆脱这般噩梦。

    “砰”

    正在此刻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枪声,是谁,众人一起看去

第二百四十二章结束?

    “是他?他怎么回来了?”

    李老凝目一看,也认出眼下出现在这里的,正是先前将李勋带走的周行。

    如今周行重新出现在这里,不免让李老生出一些担忧,害怕这周行和这吕梁一样,也是那贪得无厌的恶霸一类的人物来。

    “老大,咱们怎么办?”

    吕梁身后的小弟察觉到气氛不对,不由得握紧手中武器,目光死死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那周行有了什么动作。

    “莫要慌张。”

    吕梁强压心中畏惧,低声嘱咐道:“关于那人,我自会处理,你们静静看着就是了。”眼见那宪兵来到村前,他稍微昂起胸膛走了上来,却被周行目光扫了一下,心中顿时一晃,先前挺起的腰杆也佝偻了下来,低声询问道:“这位长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哼!”

    周行瞪了吕梁一眼,冷哼一声喝道:“我到哪里去,难不成还得知会你一下?”语气之中透着的不耐烦,让吕梁内心咯噔一下,暗叫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那周行看了一下之后,就将落在了李星、李辰两人身上。

    他指着两人冲着吕梁问道:“告诉我!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啊?”

    “这,这只是一个误会。谁让他们两个招惹了我,我总不能坐等着挨打不是吗?”

    吕梁尴尬的笑了笑,努力的想要平息周行的怒火。

    “但我为何觉得不像啊!”

    周行轻哼一声,对吕梁的话不以为意,却是冲着那李老问道:“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看起来好像也不坏?姑且信他一下?”

    李老瞧着两人神色,吕梁全然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那周行也和先前抓捕李勋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的模样来。

    最重要的是,两人直接似是充满着火药味一样,这让李老心中窃喜,以为机会来了。

    “启禀长官,若非这厮想要强占我族中田产,如何会召来这种事情?”

    于是,李老当下就将先前发生的一切尽数说出,而李老每说一句话,吕梁的脸色就白了三分,等到全说完之后,脸色惨白犹如白纸,整个身子也瑟瑟发抖了起来,看起来相当的不好。

    他手下的那些小弟低声问道:“老大,咱们该怎么办?”

    完全是出于本能,吕梁手下的那些人感觉眼前之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和雄鹰一样,似乎将自己当成了可以抓捕的对象。

    “再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虽感绝望,但吕梁却也害怕对方身份,不想要现在就撕破面皮来。

    “他说的是真的吗?”

    听罢之后,周行饶有兴致的盯着吕梁,嘴角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意味。

    吕梁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他走到了周行身前,腆着脸说道:“长官,我不是说了吗?这都是误会!先前时候我也是糊涂了,这才弄错了对象。幸亏有长官来这里,这才解除了误会。在下这就配个不是,可以吗?”说罢之后,便将那李星、李辰两人搀扶起来,对着两人连连作揖。

    李星、李辰却不肯罢休,依旧气呼呼的瞪着吕梁。

    “只是误会这么简单?”瞧着这一幕,周行只觉得好笑。

    吕梁笑道:“没错。要不然呢?”随后对着两兄弟连连劝道:“我说你们两个,帮我说一下行不?至于之前的事情,就当做一阵风,就这么散去吧。不是吗?”

    “呸!”

    一口吐沫直接啐向吕梁,李星破口大骂:“你这混蛋将我打得这么惨,一句误会就完了?”

    “我看你这王八蛋,还是到监狱里去反省一下吧。”李辰也是一起骂了开来,一点也不给面子。

    拭去脸上吐沫,吕梁神色微冷,低声喝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不接受道歉是不是?”若非因为周行在场,只怕他早已经痛下毒手了。

    “呵呵。你就是你说的误会?”站在一边,周行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只觉得无比好笑。

    吕梁顿感紧张,连忙转过身来,辩解道:“这个,还不是因为他们太过执拗了,还让我继续劝一下吧。”毕竟决定自己的未来的乃是这人,他可害怕惹了对方不快。

    “还是算了吧。就现在这状况,我觉得你最好跟我走一趟比较好。”周行冷笑道,旋即将眼见的手铐取出来。

    吕梁身子一僵,连忙走了上前,央求道:“我说长官,整个事件就是一场误会,不用这么夸张吧。而且咱们不是兄弟吗?不如就这么算了?”一边说着话,一边自兜中掏出一锭银子,就要塞入周行的荷包之内。

    “谁和你是兄弟啊!”

    周行冷哼一声,手一挥就将吕梁那银子丢到一边,然后指着自己的肩章,骂道:“看明白了吗?我可是宪兵!和你们这帮渣子可不一样,别用你那些臭玩意侮辱我。”神色微冷,周行用看着死人的眼神看着吕梁,口中也是宣布道:“欺压百姓、贿赂长官。这两桩罪可是扎扎实实的,还请你现在跟我走一趟吧。”

    “这位,还请和咱们走一趟吧。”

    他身后宪兵也是一起走出来,手中拿着手铐脚镣,就打算将吕梁给拷住。

    “长官。这您可不地道啊。”

    吕梁的脸一阵青一阵红的,他收起了笑容来,语气也相当的不善:“我只是收回我自己的田产,这也有错吗?”

    “田产?哼!那你拿出地契来证明啊,我想主公不会就连这个也不承认。”

    周行稍感诧异,自他成为宪兵之后,可很少见到有人敢这么和自己顶撞了,但他如今乃是宪兵,又岂会因为对方这般态度而放弃,当即喝道:“你现在,还是乖乖的和我走一趟,等坐完牢之后再说这些吧。”

    “你!你真的要抓我?”

    吕梁脸色顿时涨红,当初取得这些田产的时候,他可着实废了不少功夫,期间也不知害了多少百姓。若是这些事情被捅出来,他别说拿回田产了,只怕项上人头都会被摘下来。

    周行轻蔑一笑,诉道:“你以为呢?”

    “莫要忘了,我可是从七品的武德郎,身兼都指挥使之责。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尉官,也敢抓我?”吕梁耐不住内心恐惧,又是高声骂道。

    先前时候,他不过是摄于华夏军的威慑,这才不想将事情闹大,甚至就连面对李勋这个尉官也是如此。然而现在,当面临入狱的威胁时候,吕梁也撕破了面皮,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官阶,打算压对方一头。

    他相当清楚,自己若是被抓紧监狱,那一辈子可就真的完蛋了。

    “呵。好个从七品的武德郎,那我倒要问问你了,你这官衔是谁封的?赵吗?”

    周行耻笑了起来,华夏军和宋朝军制虽有不同,不过也有一定的规律可言,吕梁的官职类比于华夏军的少校,可要比周行尉官身份要大许多。只可惜周行却不吃这一套,他直接对着吕梁骂了起来,甚至对当今圣上也不怎么恭敬:“只可惜那赵也不行了,竟然让那促织丞相掌管朝政?要不然何必让我家主公出手?别忘了,眼下襄阳可是咱华夏军的地盘。”

    就表面上来说,萧凤或许还尊奉宋朝为正统,但是在华夏军之内,对宋朝却多有轻蔑之态,而这种风气在宋军战败之后更是昭然若揭。

    更何况他可是宪兵,身上肩负着的乃是军法,正所谓见官大三级,就算吕梁当真是校官,闹到上面的时候也不怕。

    “你!你竟然污蔑圣上?”

    吕梁满是不可置信,张口喝道。

    周行昂着头来,嘲笑道:“我就骂了又如何?毕竟那厮也不过一介脑瘫儿,还不能让人说?而且你莫要忘了身份,身为叛军的你们,莫不是还打算重新投入那家伙麾下?”

    吕梁为之气馁,他所谓的身份,在华夏军之前的确是不值一提,但他还是不肯罢休,又将吕文焕抬了出来。

    “你们当真要抓我?莫要忘了,我可是吕长官的侄子,你就不怕得罪吕长官吗?”

    “我管你是谁的亲戚。就算是皇帝老子他爹也不行。”

    周行手一挥,身后宪兵一起涌上,纵然吕梁如何不愿,再被黑漆漆的枪口对着的时候,也只能被压在地上拷了起来。

    虽是被拷了起来,但吕梁却不肯罢休,还在叫嚷着:“我要见长官,我要见吕大人,你们不能抓我!”

    “啪!”的一声,吕梁的话直接被堵在口中,呕出一股鲜血来,还有几颗牙也被打了出来。

    “哼,这下安静了吧。”

    周行甩了甩手,感觉酸疼酸疼的。

    为了让对方闭嘴,他刚才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只好抡圆了胳膊,对着吕梁就是结结实实的来了一巴掌,这才让吕梁安静下来。

    “你,你们,我要你们,好看。”

    大概牙齿都被打断了,吕梁说话都有点露气。

    只不过周行不怎么在意,他对着吕梁踢了两脚,才让他安静下来。

    “还有他们,也一起抓起来。”

    吕梁身后的那些士兵眼见长官被抓,也是有所骚动,只不过被那枪口一怼,当然也是心生怯弱,一个个跪倒在地,同样的被抓起来。

    就这样,周行带着吕梁很快的离开了这里,唐店村也终于恢复了往日安宁。

第二百四十三章安抚为上

    “你说什么?“

    自座位之上蓦地起身,吕文焕怒喝眼前妇人:“吕文氏,你告诉我,我那侄儿究竟怎么了?“

    一如吕文焕所说的那样,眼前之人乃是吕梁之妻吕文氏。

    因为眼见吕梁被抓,所以吕文氏便连夜找到吕文焕,希望吕文焕能够施以援手,将吕梁救出来。

    “叔叔。我也不知为何,只知道我那夫君先前为了收回自家田产,所以便去了那唐店村,谁想这一去就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被那华夏军给抓了。“那妇人低垂着头,不时发出一阵阵啜泣声。

    “华夏军?那华夏军军纪严明,断然不会有错,定然是吕梁做错了什么事情。“

    吕文焕顿感疑惑,又是问道:“你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还能是什么事情?“

    吕文氏顿时哀嚎起来:“只是去收回田产而已,又犯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他被关起来了!这下子,可让咱们娘俩还咋活啊!“说罢之后,直接跪在地上,口中也是发出真真哀嚎之声,让吕文焕听了就感到烦躁。

    “收回田产?只是如此吗?“吕文焕神色不耐,直接呵斥了一声。

    那吕文氏身子一颤,只好止住哭泣,诉道:“当,当然还有那些被分出去的田产。“面对吕文焕的质疑,她根本就不敢隐藏自己的心思,眼见吕文焕面有斥怒,又狡辩道:“不过是让那些贱民将田产交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话语之中,也透着一副不屑一顾别的模样来。

    “果然,果然是这样!“

    眼见吕文氏承认了下来,吕文焕也被吓得直接跌倒在座椅之上,口中骂道:“你这厮,竟然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知不知道,你险些就害了我们一族啊!竟然去强夺田产?你以为现在还是以前吗?“

    “可是,这都已经做了,还能咋办?“

    吕文氏双眉紧蹙,透着一股懊恼之色:“我说叔叔,你就不能帮一下忙,将我那夫君救出来,可以吗?“

    “救出来?哼!这一次,别说是将他救出来,只怕就连我自身都难保了。“吕文焕直接骂道。

    好似回应他一般,自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来。

    “请问吕安抚使在吗?“

    “是郑元龙?“

    听到这熟悉声音,吕文焕当即打起精神来,正要起身去接见时候,却瞥见吕文氏还跪在地上,便喝道:“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起来藏在后面,要是被发现了,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

    那吕文氏连忙起身,躲在了大堂后面的卧室之内。

    她才走了没几步,郑元龙便踏着石阶走入其中,眼见吕文焕正在此地,当即笑了起来:“听你那管家所言,我还以为得等上一会儿,没想到这就见面了?“目光微凝,却注意到地面上有着一摊水渍,心中便起了疑惑。

    “唉。我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整日在家歇息呢。只是郑参谋长怎么有空跑我这里来了?“吕文焕连忙问道,引开了郑元龙的注意。

    郑元龙诉道:“哦。主要是发生了一件事情,所以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儿?“

    吕文焕装出一副困惑模样,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了起来。

    郑元龙笑道:“是关于吕梁的事情的。毕竟你也是他的叔叔,虽然只是远方表叔,但也是他的亲戚吗,所以我觉得应该知会你一声。“

    “吕梁?他怎么了?“

    吕文焕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双眉也是紧锁起来,一脸担忧的看着郑元龙。

    他却是害怕自己的心思被看穿了。

    郑元龙回道:“唉。还不是关于土地的事情?就为了一些土地,他就派出自己的手下将那些百姓给揍了,你说这像样吗?幸亏当时被周行发现了,要不然还不知晓会祸害多少百姓来。“

    堂后的吕文氏听了之后,不免感到心神一震,双足一软之下却将一个瓶子碰到,“砰“的一声碎成碎片。

    郑元龙为之一惊,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个,也许是小玲珑弄的,没必要这般慌张。“吕文焕尴尬一笑,而在厢房边上也恰逢其时出现了一只雪白色猫咪,紧跟在猫咪则是一个六岁女童。

    那女童身穿青色襦裙、长的甚是粉嫩可爱,她快步走上,将那小猫抓住,口中嚷嚷着:“小玲珑别跑。我抓住你了。“

    “原来是这样?“

    郑元龙不以为意,看着眼前女童,目中透着一抹温柔来:“对了,她是您孙女?今年几岁了?“

    “她叫吕珑,今年刚刚六岁了。“吕文焕尴尬笑了笑。

    那吕珑将那小猫咪抱在怀中,却是抬起头来,对着吕文焕问道:“爷爷。你有没有看到我妈妈?我听管家说,她就在这里呢。“

    吕文焕一时感到焦躁,察觉到郑元龙的目光之后,连忙应道:“她刚刚离开了,许是到后花园去了吧。你先带着小玲珑到别处去玩,别打扰爷爷和客人对话,可以吗?“

    “嗯!“

    这吕珑倒也懂事,小小的脑袋点了点头之后,就相当乖巧的抱着猫咪离开了这里。

    吕文焕稍微松了一口气,却见郑元龙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女童,口中问道:“嗯?不知此女父亲是谁?“

    吕文焕顿感尴尬,苦笑道:“实不相瞒,她的父亲便是吕梁。“

    “吕梁吗?“郑元龙稍感诧异,只能苦笑一声回道:“那还真的是可惜了。“

    仅凭那些证据,已经足以将吕梁定罪,而在这个时候,甚至可能被直接斩立决,若是让这稚嫩女童就此没了父亲,着实让人叹息。

    吕文焕目中透着疼爱,却道:“所以我想问一下,能不能网开一面?“

    “这个只怕不行。“

    郑元龙摇摇头,直接拒绝道:“你要知晓,这军事法庭可不归我管理。你若是想要我能够助你将那吕梁放出来,根本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吗?“吕文焕神色黯然。

    他早就知晓华夏军的军制,自然明白郑元龙说的乃是实话,眼下若要救出吕梁只怕还得走别的途径了。

    郑元龙点点头,回道:“没错。而且我劝你一句,莫要为了那吕梁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不值得。知道吗?“

    对于吕文焕此人,郑元龙是真的将其当成人才,虽然也存在着诸如庇护亲戚、贪财等等缺点,但是其在宋军之内的影响力却是相当有名的。

    要不然,他为何在获知这件事情之后,便急急忙忙的来到这里,以免让吕文焕因为此事而对华夏军生出间隙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守护襄阳?

    既已得了吕文焕的保证,郑元龙也稍感安心,就此辞别。

    眼见郑元龙离开,那吕文氏也自后房之中走出来,她对着吕文焕躬身一拜,谢道:“多谢叔叔帮忙,要不然我只怕就被那厮给发现了。”虽是知晓对方并非鞑子那般暴戾之人,但出于女人的本能,吕文氏依旧对郑元龙感到恐惧。

    吕文焕摇摇头,脸上却是透着一些疲惫之色来,诉道:“唉。那吕梁如今被关,也是他命该如此。只是你们孤女寡母,可莫要再牵扯到这事情中了。要不然那吕珑可就一个亲人都没了。”

    毕竟是多年的亲戚,吕文焕对吕梁、吕文氏两人性情相当清楚,当然明白吕文氏并非那善罢甘休之人,所以便害怕其当真犯傻,去和华夏军做对抗。

    吕文氏再度躬身:“放心吧,侄女晓得。”虽是表面道歉,但心中怨恨却也不曾消解,依旧充满着愤恨:“不管如何,至少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念及先前的女儿,她这才露出一丝担忧来,就此辞别道:“对了叔叔,那珑儿此刻定然找我找的急了,我就此告辞了。”说罢之后,便脚步匆匆离开此地,想要去寻找自己的爱女。

    “唉。希望你莫要一步踏错,要不然就糟糕了。”

    吕文焕双目微阖,脸上透着几分担忧来。

    就连元军都无法对抗,仅凭一个妇人又能做什么呢?

    对此,吕文焕并不抱有任何期待,只感觉眼前压抑的很,仿佛有一股风暴盘旋在襄阳之上,随时随地都会将这个先前安宁的城市彻底摧毁。

    那吕文氏就此辞别之后,便一路朝着后花园行去,然而在后花园之中转了几圈,却也未曾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样子,让吕文氏顿时慌了神,连忙自府中走出,却是朝着外面的街道奔去,口中还喊着:“吕龙、吕龙,你在哪里?”走了没几,她便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此刻却被一个中年人抱着,那吕龙身上有着一些裂痕,脸上也是沾着灰尘,这让她分外害怕,连忙上前对着那吕龙叫了一声:“小龙,还不快过来?”

    “娘亲。原来你在这里啊,还得小龙好找。”

    吕龙连忙自中年人怀中跳下来,一步一跳来到吕文氏之前,却是吓得吕文氏连忙将其抱在怀中,在身上一番搜寻之后没发现什么异状,这才稍感安心。

    一想到可能的结果,吕文氏面色一板,斥道:“我不是告诉你在房间内呆着,莫要四处乱跑吗?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

    “孩儿明白。”

    吕龙吐了吐舌头,看起来甚是可爱,只是他那双眉却是挤在一起,透着一抹怀念的神色来:“可是妈妈,你不是说要帮我找爸爸吗?爸爸呢?”一边说着,一边探着头看向吕文氏身后,见到背后身无一人之后,目光顿时暗淡下来。

    吕文氏一时黯然,诉道:“这个,你父亲他有些事情,所以还要再等一会儿。”目光微动,却是落在那中年男子身上,口中问道:“还为请教,您是?”

    这中年男子和她的夫君吕梁一般年龄,但身材却显得更为魁梧,脸庞也更为潇洒。

    “在下金明。先前因为一些事情,偶然遇到了贵公子,这才让阁下误会了。”金明笑了笑,那灿烂的笑容让吕文氏一时茫然,竟然生出几分羞涩来。

    此刻,那吕龙也是叫道:“母亲。先生可厉害了,只是三两下就将那些欺负我的家伙给打炮了。”

    “没错。先前时候因为令公子孤身一人,结果被一些歹徒惦念上了。幸亏被我遇到了,这才没有遭了劫难。”金明笑了笑,然后将先前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下。

    原来在先前时候,那吕龙因为许久未曾找到吕文氏,于是便离开了后花园,打算到街道上去寻找。

    因为他的装扮原因,所以被城中的流浪汉盯住,打算针对吕龙下手,毕竟这襄阳才刚刚攻下,还有不少地方没有控制住,治安还远远算不上多么好。

    也是在这个时候,金明突然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将那几个歹徒给打跑了,并且救下了吕龙。

    听罢之后,吕文氏满是感激的躬下身来,诉道:“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要不然还不知晓会发生什么事情来?”眼下吕梁被逮捕起来,她若是就连起唯一的子嗣都无法保下来,那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金明笑着回道:“此事不过举手之劳,无需在意。”眼见吕文氏孤身一人,又道:“对了。我看你孤身一人,只怕路上会遇到危险,不如让我来护你一程吧,如何?”

    “那就谢谢你了。”

    吕文氏安心下来,出于对自家儿子的信任,她丝毫没有怀疑金明的目的。

    于是,两人一起带着吕龙朝着远处自家府邸走去,在旁人看来,倒是挺像一对幸福的家庭。

    另一边,郑元龙再辞别了吕文焕之后,也回到了府中。

    待到回府之后,他却见自己儿子郑士庞正在府中,于是便感到好奇,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父亲。主要是孩儿有些事情,想要征求父亲的意见。”郑士庞露出一抹尴尬,张口问道。

    郑元龙稍微皱眉,虽是感到奇怪,却也为自己儿子能够和自己见面而感到高兴,于是便回道:“当然可以。”

    “那就好。”

    郑士庞深吸一口气,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实是这样的父亲。你也知晓,眼下我等刚刚光复襄阳,因为那鞑子的原因,许多房产田地也就此成了无主之地,所以孩儿觉得,我等也许可以成立一个衙门,将这些东西收归一处,充作军资?”

    “嗯?为何你会产生这个想法?”

    郑元龙颇为诧异,毕竟他们也才刚刚光复襄阳,诸多事情一起挤在一起,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也没有想到这一点来。

    郑士庞诉道:“唉。这不是看见了那吕梁所做的事情吗?若是让诸如吕梁这种人继续恣意妄为下去,少不得闹出多少事情来,所以我觉得还不如成立这么一个衙门,专门来负责这田产、房产?”

    “哈哈。你倒是有心。”

    郑元龙笑了笑,却是为自家儿子而感到高兴:“只是此事尚需主公准许,要不然我们可不能贸然行动,知道吗?”毕竟自家儿子能够提出这般想法,也算是有些见识了。

    郑士庞自是充满自信的拍着胸膛,诉道:“放心吧父亲,我相信主公定然会答应的。毕竟都闹出了吕梁那事情,我想主公也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很好。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当然也会帮你的。”郑元龙鼓励道。

    郑士庞一脸欢喜,连忙阖首谢道:“那我就先谢过父亲了。”先前攻占襄阳,他虽然有中间斡旋的功劳,但也不能算是多么大,所以官衔也一支没有上升,只是得了一些奖励罢了。

    如今他的两个发小在太原之处建功立业,这个消息让郑士庞有些焦躁,却不想要输给那两人。

    于是他便策划了这种事情,打算依靠着这个功劳,让自己肩膀之上再添一枚星星。

    对于郑士庞的志向,郑元龙自然也没有阻止的打算,所以等到第二天之后,便立即找到了萧凤,将整个事情的利弊阐述清楚。一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萧凤也果真答应了这件事情,让其遴选人选,并且负责这件事情。

    得了这句话之后,郑元龙二话不说,直接将自己的儿子提拔上来。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担忧儿子前途的父亲,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行径,也是理所应当。

    待到上任之后,郑士庞也是为之惊喜,自然是开始着手邀请各路人马,而在这之前他也清楚若要完成这个任务,还需要去认识一个人来。

    “虞卿!”

    径直走入酒楼之中,郑士庞直接坐在了吕师夔边上。

    吕师夔侧目一看,脸上顿时露出苦涩神色来,却道:“原来是士庞?你怎么找来了?”望着满桌酒菜,他却是感觉自己整个人好似被否定了一般,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不过是一介废人,若是希望我能帮忙的话,只怕是不行了。”

    在这不到半年之中,他先后遭遇父亲去世、襄阳被夺、乃至于参谋叛逃的诸多事情,自然也是备受刺激,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失败之人,根本就不值得继续生活在这里。

    于是,吕师夔每日就沉浸在酒水之中,希望能够用酒精麻醉自己,让自己不去回想那些让人崩溃的记忆。

    “唉。你还没试一试呢,怎么就说不行了?”郑士庞双眉微皱,不免感到了一股挫败感,但是一想到未来的事业,他还是抬起精神来,继续劝道:“而且我相信,你的父亲也不愿意看着你变成这样子吧。整日了酗酒度日,这算是什么事儿?”

    “哼哼。不这样,那你让我做什么?继续当将军吗?别忘了,因为我的原因,那襄阳可是险些就被鞑子给夺了去了。”吕师夔没好气的回绝道:“就这样子,你觉得我还能干什么?”

    郑士庞立时垂首,在心中自我鼓励了一番之后,却道:“当然不行。只是作为曾经的好友,我觉得你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不行?那你告诉我,我该做什么?继续担任军官,守护这襄阳吗?不过这襄阳现在属于你们了,也不需要我了。”吕师夔自嘲着回道,对于郑士庞此人,他总感到有一种阻隔感,并不愿意和其多见面。

    郑士庞诉道:“确实!但你就算不是将军了,也不代表就不能继续守护襄阳啊!譬如现在,我就有一个机会。”

第二百四十五章破碎的世界

    “机会?什么机会?”

    吕师夔嗤之以鼻,并不怎么在意。

    “你也看到了,在经过那鞑子摧残之后,城中剩了许多房产、田产。”郑士庞心中一喜,虽然对方语气还是那般冲,但既然肯开口了,那就代表着还有一丝希望,于是便继续劝道:“若是让这些资产继续空置,岂不是浪费?所以我打算组建一个衙门,将这些房产、田产都收归官府,好充分发挥其作用。”

    “所以你就找上了我?”

    吕师夔双目微凝,一副诧异的神色看着郑士庞。

    郑士庞阖首回道:“没错。你乃是崇国公之子,若是有你出面的话,我相信应该会让城中之人信服。”

    虽然吕氏兄弟的确是劣迹斑斑,但其在襄阳培植多年的势力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窥伺着这些田产,所以郑士庞便看中了吕师夔的身份,想要借助其身份来压服那些人。

    吕师夔摇摇头,拒绝道:“对不起,我拒绝!”

    “为什么?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啊,你为何要拒绝?”郑士庞感到意外,先前时候他还以为对方会同意呢。

    吕师夔回道:“没什么,就是没兴趣罢了。”说罢之后,又将桌上一坛酒举起来,朝着口中到来,任由酒水将洒满面部,也不曾理会。

    “你”

    郑士庞顿感气恼,只因为对方这般模样,着实让他接受不了。

    “只是一些挫折而已,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子了?”

    言罢之后,郑士庞长袖一甩,直接丢下了吕师夔不管,他再怎么说也是郑元龙之子,稍微还是有些傲气的,如今遭到吕师夔这般态度,自然也是被惹恼了,直接挥袖而去。

    目送郑士庞离去,吕师夔冷笑一声:“一些挫折?也许对你来说是这样,但对我来说,那就是整个世界。”目光落在酒盅之中,涟漪之中映着自己的模样,因为不曾大理,脸上都长满了胡渣,上面还挂着一些可疑的污秽,毫无先前那个怒马鲜衣的少年姿态。

    “世界都崩溃了,这里又岂有我容身之处?”

    将这最后一杯酒纳入口中,吕师夔倒头就睡。

    现如今的他,只是一介酒鬼而已。

    也不知晓过了多长时间,等到他苏醒之后,这酒楼也已经打烊了,门外也是黝黑一片,却是到了晚上。

    “店家,结账!”

    对着那店小二招了招手,吕师夔自怀中摸出了一块银子,打算结账。

    “对不起客官,您的账已经有人结了!”

    那店小二躬身一辑,将那银子推了回来。

    吕师夔稍感诧异,问道:“是谁?”脑中不由得升出了郑士庞的脸色来,在这段时间内和他见面的,也只有那郑士庞了。

    “是我。”

    正在此刻,却见那金明自门外走了进来。

    吕师夔顿感惊讶,低声喝道:“是你?”

    也许华夏军之人不清楚,但是吕师夔身为宋将,自然知晓眼前之人乃是汪立信手下爱将,其实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并且一直以来都备受汪立信信任,并且被赋予了相当的重任。

    如今出现在襄阳之内,此人又是为了什么?

    “没错,正是我。”金明躬身一拜,脸上透着和煦神色来。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莫要忘了,如今这襄阳早就已经不属于宋朝了,它现在的主人乃是华夏军。”吕师夔苦笑了起来,只因为自己如今尴尬的身份。

    作为曾经的宋将,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尤其是面对着这么一位昔日的劲敌。

    金明道:“我知道,所以我出现在了这里。”

    “哦?所以你就找上我了?只是让你失望了,你若是希望我能帮忙的话那就错了。”吕师夔摇着头,直接拒绝道:“要知道我只是一个辜负了父亲期望的不孝子,不值得你们这般看重。”

    金明神色为之一暗,又是抬起精神来,追问道:“真的吗?”

    一如吕师夔所想的那样,他的确是被那汪立信拜托前往襄阳,希望能够借助这襄阳之内过去的势力,好给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这也是金明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

    “你以为呢?要知道现在襄阳都没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吕师夔没好气的回道。

    郑士庞如此,金明也是如此,一个个全都惦念着他的身份,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但是吕师夔早已经疲惫了,根本就不想要理会这些烦人的东西,只想要沉浸在梦中,只有在那用酒精编制的幻梦之中,他才能稍微找到一点感觉来。

    “这倒也是。”

    金明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然后应道:“只是我很担心你现在的状况。完全是出于一个朋友的角度,若是继续这么糟践下去,对你可不好。这一点,你可清楚?”

    “我当然清楚。”

    吕师夔开始感到烦躁了,他对着金明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但是你让我如何?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一睁开眼,看到的是什么吗?鲜血、废墟还有尸体,那一个个爬进来,将我的朋友、战友全都杀死的家伙,每一天都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就没睡好安稳觉。”顺手拿过一个酒瓶,吕师夔目光痴呆呆的看着那酒瓶,自嘲道:“所以我开始喝酒。也只有这些东西,才能让我安静入睡,要不然我早就疯了。”

    很显然,因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错事,吕师夔一直都在折磨着自己。

    金明微微叹气,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不考虑做一些事情吗?我想你的父亲,也不想要看到你这个模样?”

    “做事?就我现在这般模样,还能做什么?”吕师夔摇着头,目中都透着困顿来,没了父亲的帮助之后,他实在不清楚自己还能做什么。

    金明诉道:“很多事,我相信只要你愿意去寻找,总能找到的。不是吗?”

    “真的吗?”

    吕师夔口中念着,脑中忽然闪过了郑士庞的脸来。

    当初那人说的事情,也许也是一个机会?

    金明鼓励道:“没错。我相信你只要振奋起来,一定能够做出一些事情的。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好吧,那我就听你一言吧。”吕师夔勉强笑了笑,心中却是起了注意,打算接下来去寻找那郑士庞,表示自己愿意帮忙。

    那郑士庞所提出的计划虽是有些错漏,但若是当真将其实现的话,也对襄阳颇有助益,这样的话也相当于间接的帮上一点忙吧,吕师夔这样的想着。

    “看样子你似乎也有一定的目标了?那我就提前祝贺你马到功成吧。”金明笑了笑,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若要达成他的计划,吕师夔乃是第一步,如今吕师夔重新振奋起来,对他来说正是天大的好消息,至于接下来该如何行动,那就要看华夏军的行动了。

    对此,金明表示期待已久。

第二百四十六章隐患

    “往左一点,往左一点。”

    站在下方,郑士庞指挥着那工人将牌匾挂在堂上。

    而那牌匾之上,则是写着“城管局”三个鎏金大字,而这城管局自然是在郑士庞的建议下,刚刚成立的新的单位,其职责自然是针对襄阳之内众多房舍、田产进行管理的。

    “很好。这样就可以了。”

    待到那牌匾挂好之后,郑士庞只感胸膛之内豪气冲霄。

    只要这城管局顺利开张之后,他便可以在这里挥斥方遒,创出属于自己的伟业了。

    “郑参谋,恭喜恭喜了。”

    “能被主公看中,日后肯定会飞黄腾达。”

    “以后升官了,可别忘了咱们?”

    “……”

    旁边众多同僚的恭贺声,也让郑士庞飘飘然,沉浸在这赞美声之中,以为自己当真从此以后,当真就会和众人所说的那样,一跃龙门。

    他对着众人拱手谢道:“同喜同喜。”目光一转,却见远处出现一人,不免透着几分诧异来,却是讥诮道:“对了,这不是吕师夔吗?你怎么来了?”先前时候被吕师夔拒绝,自然让郑士庞心怀怨气,如今瞧见吕师夔出现在这里,纵然知晓对方并非有意,却还是忍不住嘲讽了几句。

    吕师夔一时尴尬,他苦笑几声回道:“这个,不是看到这里热闹吗,所以就来看看了。”

    “哦?若是看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知晓,你可非此人人物,为了这里的机密,你可不能在这里久候。明白吗?”郑士庞冷下脸来,提醒道。

    吕师夔神色暗淡,眼见郑士庞正要赶走自己,连忙抬起声来,却道:“别啊。再怎么说,咱们也认识一场,就这么赶走是不是太过了?”

    “朋友归朋友,但军机大事可不一样。”郑士庞神色冰冷,透着一股排斥感来,更提醒了一下:“你明白吗?”

    “好吧。实不相瞒,我今日而来其实另有打算,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我说完?”眼见郑士庞死死的盯着自己,吕师夔只好将自己心中所想阐述出来:“实不相瞒,我这一次来其实是希望你能够录用我。毕竟我先前那模样,实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我打算做一些实事来,弥补自己曾经做的那些错事。”

    “哦?那我先前问你,你为何不答应?”郑士庞未曾开口,对先前时候被拒绝,他还带着怨气。

    吕师夔腆着脸,虽觉脸蛋羞红,但还是辩解道:“那个,不是因为当时我状况不好吗?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的,还请你莫要怪罪,可以吗?”若是往常时候,他何曾对外人说这番话?

    只是现在世事更易,吕师夔也只能改变身份,适应新的世界了。

    “当然可以。”

    郑士庞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这才回道:“只是你以后可莫要再和先前一般,始终是那般慵懒模样来。不然的话,我可是会将你开除的。明白吗?”

    气归气,郑士庞相当清楚吕师夔的能量,作为吕文德之子,其在襄阳之内的影响力可不小。

    他若是想要顺利统计襄阳之内的资产,并且对其进行有效的管理,吕师夔的帮助是必不可少的。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吕师夔尴尬的笑了笑,虽是为被录入而感到庆幸,却不免对自己如今状况感到失落。

    只是想要央求一个小小的城管局副局,他竟然也需要面对这么多的刁难,实在是超过了吕师夔所能接受的,只是一想到先前金明所劝说的,他也只好打起精神来,准备应对这份差事。

    “很好。那你现在就随我来吧,毕竟接下来可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忙碌呢。”郑士庞笑了笑,便带着吕师夔走入城管局之内,这城管局虽然狭小,算上两人也就只有十来个人,但对郑士庞来说,却是开启他仕途的第一步。

    所以在庆典结束之后,郑士庞立刻就开始了活动。

    而他第一步,便是接受先前襄阳府留下的鱼鳞册,只可惜因为火灾原因,这些鱼鳞册损毁不少,若要重新厘清城中的东西之后,可着实需要耗费不少的心力,即使是郑士庞亲身上阵,也感到人手不够。

    “唉。你也看到了现在的状况,仅凭我们几个,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根本就难以完成这么浩大的工程量。”指了指案桌之前的卷宗,郑士庞开始抱怨了起来。

    也许一开始,他的确是雄心壮志,但在忙碌了两三天之后,便感到相当烦躁。

    每日被这些卷宗所折磨,并不是郑士庞所期待的模样,于是他便将吕师夔召来,诉道:“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几个人,帮忙处理这些事情?”

    “找人吗?”

    吕师夔双眉紧皱,看着那些卷宗也感头疼。

    “没错。要不然的话,咱们两个都得累趴下。”郑士庞点点头,回道:“而且你身为吕文德之子,定然也认得不少人,不如给我介绍几个,好处理这些事情?”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几个人选,那几个人先前便是负责此事的,也算是熟门熟路了。”吕师夔沉吟了片刻,目光透着寻求:“只是他们……”话中欲言又止,脸上也是透着担忧来。

    “哦?那就先将他们招来,要不然我非得累死不成了。”郑士庞直接应道。

    他对于这些枯燥的公文早就烦透了,如今听到吕师夔有合适的人选,当即就想要将那几个召来,好代替他处理这些公文来。

    “好吧。那我这就去将他们找来吧。”吕师夔阖首回道,然后便和郑士庞辞别了。

    约莫过了半日之后,吕师夔便领着三人来到此地,这三人相貌寻常,全然一副小老百姓的模样来。

    吕师夔对着郑士庞介绍道:“这位叫吴敏,以前一直负责文书工作,襄阳之内的卷宗都是他整理的。而这位则是肖波,以前负责的是征税工作,至于最后一位则是张风,他所擅长的乃是珠算,一个个全都是出色的人才。”

    “哦?那且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若是你们能够胜任的话,我自然会让尔等任职的。”郑士庞面露喜色,当即就出了好几个问题询问三人。

    对于这问题,这三人回答的相当出色,却是让郑士庞喜出望外,认为自己找到了俊杰之才,当场便宣布让三人入职。

    吴敏、肖波、张风三人当然唯唯诺诺,更对对着郑士庞好一顿夸赞,让郑士庞感觉自己飘飘然,仿佛有种升仙感觉。

    只是当郑士庞离开之后,吕师夔脸色蓦地一冷,对着三人喝道:“别以为你们以前做的事情我不知晓,只不过因为父亲原因,所以我也不愿意追究。但是如今在这城管局之内,尔等可要收住心思,莫要继续了,明白吗?”

    “这个还请少主放心,我等已经洗心革面,绝不会让您难堪的。”三人身子一抖,连忙应了下来。

    “那就好。”

    吕师夔稍感放心,这三人乃是吕文氏介绍来的,他也是碍于亲戚关系,这才将三人收了下来,当然这三人的本事也是有的,只是以前曾经贪墨了不少公款,后来因为害怕被追究,所以趁着鞑子攻城时候逃脱了。

    如今襄阳重新恢复安宁,这三人也开始活络起来,想要重新操起以前的事业,这才找到了吕师夔来。

    “尔等如今既然已经入职了,那可要努力了,知道吗?”

    见到三人这般模样,吕师夔自是感到安心,毕竟那工作实在是太过烦躁,他当然也想要得到三人帮忙,好替自己解决一些事情来。

    就这样,吴敏、肖波、张风三人也顺利入职,他们三人的加入,也让郑士庞、吕师夔两人就此解脱,能够从繁忙的工作之中抽身,却是能够去忙一些别的事情来。

    比如说那郑士庞,他眼下便和自己的几个同僚泛舟郊游,不知道有多么快活。

    “我说你啊,不是刚刚成立了一个什么城管局吗?按理说应该会很忙的,怎么有时间和我们聊天?”只是周锋看了,却不免感到奇怪,于是便张口问了起来。

    郑士庞笑道:“嘿嘿。还不是有人帮忙?要不然我哪里有这么轻松?对了,你可知晓最近主公有什么打算?”

    “主公?你问主公的行踪干什么?”周锋眉梢微皱,透着几分警惕来。

    郑士庞拍了一下周锋的肩膀,诉道:“嘿。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会是那种将军事机密四处散播的人吗?”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问这件事情?”周锋警惕心依旧,为了能够更好的针对宋朝展开部署,萧凤刚刚自全军抽调参谋,组建专属于她的参谋部,而这周锋便是其中一员。

    郑士庞诉道:“唉。还不是想要知道主公的下一步动作?这样的话,我也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啊。”

    “准备?你打算怎么做?就和先前张贵、张顺一样吗?”周锋笑了笑,直接点出了郑士庞的目的。

    郑士庞嬉笑道:“没错。当初将这襄阳控制下来的时候,那张贵、张顺可是出力不少,所以我打算试一试联络其他人,看看能不能顺利攻下其他城池?我相信那宋朝之内,一如高达、吕文焕这般人也不少,定然会有愿意投靠的。”对于此事,郑士庞倒是相当自信。

    而且他也不甘心只是屈居城管局之中,还想要博取更大的功勋。

    周锋摇摇头,拒绝道:“这个还是算了吧。对于宋朝的侦查,主公自十年之前就有安排,你还是莫要插手此事,要不然坏了主公的事情可就麻烦了。现在时候,你主要还是弄好城管局吧。”

    “好吧。”

    郑士庞稍感失落,只好放弃了劝说。

    周锋的性格他相当清楚,并不是劝说就能成的犟脾气,继续追问下去只会闹的两人不快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三指

    “眼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周锋抬眼看了一下天空,眼见太阳悬在树梢之上,便打算回去了。

    郑士庞诉道:“好吧,那我们回去吧。”眼下未曾问出萧凤目的,他心中虽有不甘,不过却也打算回转府中,去询问父亲的意思。

    作为东方集团军总参谋长,郑元龙乃是核心决策之人之一,虽然无法如同周锋这般贴近萧凤,但也有着相应的渠道,若是询问父亲的话,应该就能够了解一二吧。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郑士庞和周锋两人一起走入襄阳。

    告别之后,郑士庞也沿着大街,朝着自己的府邸方向行去,只是他走了没多久,便被旁边的一处喧闹之声给吸引了。

    仔细一看,却是一些流氓混混在哪里,也不知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那些人将几个人围在中间,手中拿着盾牌、铁棍之类的东西,朝着那几人死命的挥去,旁边路过的路人虽是胆战心惊,但因为害怕那些混混,只能绕过此地、不予理会。

    “怎么回事?自我军入城以来,便针对这些人展开行动,好让襄阳恢复安宁,为何还会有这般事情发生?”

    郑士庞心中疑惑,当即走了出来,却是对着那些流氓喝道:“你们干什么呢?”

    “哼。城管局办事,你也敢插手?趁着没惹怒咱们的时候快点滚,要不然非打死你不成。”

    为首之人挥了挥手中的铁棒,对着郑士庞叫嚣道。

    “城管局?”

    郑士庞顿感错愕,心中旋即升起一阵怒火来,喝道:“城管局什么时候允许你们这般干的?”

    谁都清楚,萧凤向来以民为重,每到一处必然会约法三章,更是约束军队,令其不会骚扰百姓,这也是为何萧凤能够有这般威望的原因了。若是被萧凤知晓他管理的城管局弄出这种事情来,郑士庞相当明白自己的后果是什么。

    也许他在父亲的央求下可以幸免一命,但此生仕途是彻底完蛋了。

    “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质疑我们?”

    那人将胸前挂着的勋章抖了抖,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冲着郑士庞就是一阵辱骂,更是对着那些混混骂道:“这家伙竟然敢插手咱们的事情?兄弟们一起上,将这家伙给揍扁了。”

    说话间,那些人便舍弃了地上之人,拿着手中的武器一起冲上来,朝着郑士庞扑来。

    郑士庞目光微凝,瞧着对方胸前勋章熟悉无比,心中咯噔一声便道了一声“糟糕”,心中想着:“这勋章,莫不当真是城管局的?”出于习惯,他在创建了城管局之后,也亲自为麾下之人设计了一个勋章,作为辨别的标志。

    所以郑士庞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这勋章。

    “哼。你若是这个时候跪倒道歉,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但若是还继续的话,就摸要怪咱们不客气了。”那混混还在叫嚣道。

    郑士庞轻哼一声,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一脱身上衣衫,便是迎了上去。

    他乃是自军校之中毕业的高材生,一身武艺自然不凡,只不过数秒钟,就将这些只是徒具力量的混混打倒在地,只是那混混头子依旧叫嚣道。

    “你竟然敢打我?信不信我这就去叫我老大来?”

    那人说罢之后,却将一枚火箭发射到空中,“砰”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红花来。

    郑士庞看在眼中,更感讶异:“竟然连烟花都有?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而在那烟火升起之后,自远处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出现了一个让他惊讶的人来。

    “肖波?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目光死死盯着肖波,郑士庞顿感荒谬无比。

    “是,是郑局长?”

    肖波面色一白,整个人也被吓住了,目光一扫眼见那些混混全都躺在地上,连忙辩解道:“郑局长,这不是看到了信号,所以就来巡逻了吗?只是郑局长,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他们全都……”目光落在那些混混身上,脸上也是充满惊愕神色来。

    郑士庞脸色绷紧,骂道:“哼。告诉我,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有我城建局的勋章?”

    此刻,那混混头子也自先前的伤势之中苏醒过来,他瞧见肖波在这里,似是也露出惊喜来,却道:“肖波?”

    “哼。你这厮竟然敢袭击郑局长,莫非当我们是吃软饭的吗?还不将他给我抓起来!”肖波神色一冷,却是对着那混混头子一阵呵斥,还没等那混混头子反应过来,他的手脚全都被拷了上来。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郑士庞瞧着奇怪,张口问道。

    肖波解释道:“唉。说来也是惭愧,就在前日时候,府中所藏的勋章被偷了。为了防止有人利用这勋章作恶,所以我便亲自上阵,好抓住那小贼。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家伙?”

    “他,难不成你认识?”

    “当然。此人乃是城中著名的乞丐,因为只有三个手指,所以又被称之为三指。这三指平日里以乞讨为生,但若是看到了东西,也经常会入室盗窃,没想到这次竟然盯上我们了。”

    “原来是这样吗?”

    “没错。没想到这家伙心怀不轨,竟然拿着这东西,做了这些事情来,当真是可恶至极。”肖波说到气头,抬起脚来便是对着那三指踢了一脚。

    “真的吗?”

    郑士庞还是有些怀疑。

    只是他许久不曾接触过具体事物,所以也不是很清楚肖波说的是否是假的。

    “那是当然!”肖波阖首回道。

    郑士庞又问:“既然如此,那为何这厮要偷勋章?”

    “唉。还不是咱们城建局的原因?郑局长,你也清楚我们的职责乃是厘清全城房产、田产,其中不知涉及到多少利益。这厮为了金钱而铤而走险,也是理所应当。只可惜我一时疏忽,却是酿成这祸事来。”肖波深吸一口气,这才解释了起来。

    “你在说谎?”

    郑士庞死死的盯着肖波,蓦地问道。

    肖波神色一阵,连忙回道:“说谎?属下句句属实,怎么可能说谎?”

    “嗯?那为何我之前听这厮说了,乃是受了你的指使的?”郑士庞又是问道。

    肖波双目眨了眨,旋即做出一副震怒模样,径直跳到那人旁边,对着那人便是一阵痛打:“什么?定然是这厮栽赃陷害,刻意污蔑我。”那混混头子被这么一番毒打,

    “栽赃陷害?真的吗?”

    郑士庞看着奇怪,继续追问道。

    肖波俯下身子,对着郑士庞解释道:“那是自然。”

    “好吧,那我姑且就信你一次。只是以后可莫要在闹出这种事情了,明白吗?”郑士庞警告道。

    肖波干事情相当利落,在没有具体的实证的时候,郑士庞并不愿意怀疑对方,毕竟他还有许多事情要拜托肖波去处置,可不想要因此丢了这个爱将。

    肖波挺直身子,应了下来:“郑局长放心,属下定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的。”

    “那好。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郑士庞嘱咐道,旋即离开了此地。

    等到郑士庞离开之后,那肖波方才松下心来,却是对着那三指,骂道:“你知不知你刚才冒犯的是谁?竟然招惹了他,你的胆子也忒大了吧,要不是我及时出手,只怕你就死在了对方的手中。”

    “他?难不成那人便是郑士庞,郑局长?”那混三指瞠目结舌,满是惊诧神色来。

    肖波没好气的应道:“没错。要不然会是谁?也亏的你机智,没有多说话,要不然咱们两个可就穿帮了。”

    “呼……”

    三指喘着粗气,诉道:“那是当然。要不然我咋混到现在也没被弄死?不过大哥,既然那家伙走了,那我可以离开了吗?”

    “离开?”

    肖波神色微冷,直接骂了起来:“都得罪了那家伙,你觉得你还能离开?你先给我到监狱之中呆一段时间吧。”

    “监狱?”三指露出一点排斥来,诉道:“大哥,我能不能不去啊。要知道那监狱又冷又饿,吃都吃不饱,睡都睡不安分,进入完全就是折磨。”

    “不行。你必须得进去一趟,要不然被郑局长追究下来,那我可就露馅了。知道吗?”肖波摇了摇头,态度相当坚决。

    先前时候郑士庞就开始怀疑自己,他若是将眼前这厮给放了,少不得会被怀疑,到时候若是追查下来,自己干的那些龌龊事全都会被暴露,到时候他可就彻底没命了。

    这一点,肖波相当清楚。

    三指被一顿臭骂,也是缩了下来,低声央求道:“好吧,只是可不能待太长了,知道吗?”

    “放心吧。等风头过了,我当然会安排人将你放出来,知道吗?”肖波安慰道:“至于这一段时间,你就先在监狱里面带一段时间,千万别让人怀疑到我们的头上。明白吗?”

    面对肖波这般态度,这三指也只能屈服,服从其安排被关在监狱之中。

第二百四十八章天人永隔

    眼下事情已了,肖波自是带着那三指离开,其余的混混也不敢久留,纷纷离开此地。

    很快的,此地也就只剩下了那躺在地上的三人。星稀月黑,除却了冷冽寒风,便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也不知晓过了多久,却是传来一阵呻吟之声来,惊破了此地的宁静,原来这三人还没有死,只因为伤势沉重,所以直到现在方才稍微恢复了一点。

    勉强撑起身子,李德隆好容易才让自己站起来,他擦了一下沾血的嘴角,低声骂道:“这帮混蛋,没想到竟然勾结在一起了?这样的话,难不成咱们的房子真的就要被夺走了?”稍微一迈步,顿感锥心之痛钻入肺腑,口中不免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声来。

    好容易走到旁边一人来,李德隆推了推然后问道:“老弟快醒醒,别继续躺在这里了。要不然,咱们俩只怕会被冻死在这里。”

    寒冬虽是过去,但眼下不过初春时候,夜间的时候依旧冰凉,若是呆太长时间的话,只怕会被冻坏身子,更何况他们两人负伤沉重,若是不找个休息的地方,那就糟糕了。

    “好吧。不过你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了吗?”

    听到李德隆声音,李德盛这才翻身起来,目光暗淡许多。

    李德隆诉道:“没错。距离他们离开已经过去了至少半个时辰,不可能回来的。”

    为了避免被那些混蛋发觉动静,先前时候两人躺在地上装死,一直到没听到动静之后,这才敢起来。

    “只可恨那城管局太过恶劣,竟然什么都不核实,就将咱们的房子强占了,这算什么道理?”坐定之后,李德盛一想到先前发生的事情,一张脸立刻狰狞起来,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们本是襄阳居民,先前时候因为鞑子屡次侵犯而选择避祸前往临安,后来因为听到了襄阳平定下来,因为选择重新回到襄阳。

    只是这一次,他们似乎并没有上次那般幸运,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家的房子就被判定为无主之地,被强行占了去了。

    为了争取自己的房产,三人便上前和对方理论,结果却被一阵毒打,这才造成了先前时候郑士庞所见到的场景。

    “呵呵。那又如何?说白了,咱们也不过是平头老百姓,能够侥幸活下来就算不错了,还想要重新拿回曾经的祖房?”李德隆无奈道。

    先前时候,他们两个可是被好一阵暴揍,也是亏的年轻力壮,这才能够坚持下去,若是换个人的话,只怕就会被生生打死了。

    “唉。还是先看看爹爹的情况吧。一直到现在都没听到爹爹的动静,莫不是出现了问题?”

    稍微休息一下,两人好容易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便撑着身子,朝着远处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走去。

    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他们的父亲。

    如今没见到父亲动静,李德盛自是担忧其安危。

    “父亲。快醒醒,莫要继续睡了。”

    李德隆蹲下身子,推了推那中年男子,口中连忙催促道,然而无论他如何询问,眼前的人儿始终不曾回应,这让李德隆心中生出一丝担忧来,立时将父亲翻过身来,然后将手摁在心脏为之。

    李德盛看到李德隆身子一僵,连忙问道:“父亲怎么了?”

    “父亲他!他”

    欲言又止的话,让李德盛更感急切。

    “父亲他究竟怎么了?”

    “他去世了。”

    平淡的一句话,浇灭了希望,两人瞬间沉默下来,只剩下彻底的寂静。

    “该死的混蛋,我非要灭了他们。”

    蓦地一声怒吼,李德盛张口便是骂道,更是转过身来,似是要追杀那些混蛋。

    李德隆一把手扯住李德盛,脸上透着苦楚:“灭了他们?就凭咱们两个,可能吗?”

    “但是父亲的仇就这么算了?”李德盛难以接受,继续骂道。

    李德隆回道:“不然呢?你也听到了,那郑士庞身为城建局局长,眼见我等被这般对待都无动于衷,又岂会理会我等的冤屈?”

    先前时候,他还听到郑士庞出现,还以为遇到了什么清官,岂料那郑士庞被肖波一番劝说之后,竟然直接偃旗息鼓,直接从此地离开了,也因为这事所以他对华夏军也并无多少好感。

    “我知道。但是我就不甘心!只是想要拿回咱们的房产罢了,为何咱们就要受这样的欺辱?甚至就连父亲都没了。”

    李德盛还在咒骂,他的声音在街道之上传荡了,淹没在黑暗之中,什么波澜也没掀起。

    李德隆无奈道:“我明白。但是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莫要忘了,咱们现在就连房子都没了。若要继续活下去,只怕都难。”

    “那怎么办?”

    李德盛一时黯然,纵然心中百般不愿,却也清楚眼下最重要的乃是活下去,而且就凭他们两个,也根本就无法完成复仇。

    “去唐店村吧。不管如何,咱爸当初也是从唐店村走出来的,若是投靠他们的话,应该会接受吧。”李德盛回道。

    “唐店村?”李德隆问道:“是以前父亲曾经生活的地方吗?”

    在记忆之中,他曾经听过父亲说过这个地方,只因为他们两个一直都在临安生活,所以也未曾前往那个地方,如今听来之后便感到陌生无比。

    李德盛阖首回道:“没错。不管如何,父亲也曾经是这村中一员,总有人会认得他的,不是吗?”

    “好吧!”

    虽是无奈,想要拒绝,然而此刻唯有此法。

    李德盛只能带着满腔怨恨,和着李德隆一起将父亲的尸体抱起来,两人彼此搀扶着朝着唐店村行去。

    那里乃是他们的家乡,若是在哪里的话,应该会有人帮忙吧。

    就这样,走了约莫半宿,等到远处夕阳升起之后,两人方才走到了唐店村村口之前。

    此刻,村中村民也自睡梦之中苏醒过来,正准备前往农田开始劳作,当即就注意到两人的身形,于是便走上前来询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因为先前李勋事件,村中之人对外来之人相当警惕,生怕对方乃是吕梁派来的探子。

    李德盛回道:“我等乃是李德盛、李德隆,因为父亲遗愿的原因,所以特地携他的尸体回乡,想要将其葬在村中。不知列位可否让我等入村?”

    安土重迁,素来为中华习惯,在这个时期,想要让老人重归故土,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只是那人左右看了看两人,便问道:“李德盛、李德隆?你们父亲是谁?”对于两人,他们并不熟悉,自然要追根溯源,询问对方的来历。

    “我父亲乃是李,我们乃是父亲在临安定居临安时候所生的,因为修学原因,所以也未曾回来。如今因为听了战事方了,所以便回来此地了。”李德盛说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

    “李?莫不是村长他弟弟,那个曾经高中秀才的李?”

    众人听了,莫不是惊诧无比,显然对于这李并不陌生。

    李德盛连忙阖首,诉道:“没错。当初父亲高中秀才之后,便前往临安赶考,我等也是在那之后,方才出生的。”对于父亲的事迹,两人相当清楚,而当初李也是因为高中状元,这才被当时的襄阳知府接见,而他们口中的那间房子,也是因为父亲秀才之名而被赠予的。

    其后因为襄阳被蒙古所侵犯,当然这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李便自襄阳迁离,他们的房子也一直空置。

    只是后来因为临安局势动荡,为了避免被卷入其中,李勋这才下定决心,带着两个孩子重新回到襄阳,打算在这里定局下来。

    谁料这一来,却是天人永隔。

    听闻李之子重新回来了,村中之人莫不是震惊无比,连忙将两人一起接入村中,并且将此事告诉了村长李老。

    “你们两个,是李的儿子吗?”

    李老在李辰、李星两人搀扶下,来到了那尸体之前,估计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的身子还在颤抖。

    李德隆诉道:“是的。父亲曾经和我们说过大伯您,只是他因为一直忙于手中之事,所以也没机会回来。”

    “原来是这样吗?”

    李老稍感黯然,又问:“那,他现在在那里?”

    “父亲他”

    两人顿时沉默下来,然后让开了身子,将盛方着父亲尸体的灵柩让出来,诉道:“父亲他因为要拿回祖房,结果被那城建局给给”

    话音之中充满委屈,竟然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老一时恍然,低声诉道:“死,死了?”眼前蓦地一黑,竟然是直接晕厥过去,幸亏身后有李辰扶着,这才没有倒在地上。

    好容易苏醒过来,李老扶着床上的李勋,一边嚎着一边诉说着曾经的事迹。。

    自他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之中,众人也稍微了解了一些曾经发生的事情。

    原来在两人年轻的时候,因为李勋一直都醉心于学问之中,而李老则是囿于资质问题,始终没有进步,于是族中之人便决定将所有的资源投入到李勋身上,让其能够顺利考上秀才之名。

    在考上秀才之后,李勋也没让众人失望,也是让村中辉煌了许多。

    只是后来因为战争原因,两人产生了矛盾,李勋直接迁往临安,李老也被迫肩负村长之责,两家人就此断绝了联系,直到现在才重新有了联络。

    然而现在,一个已经是白发苍苍,另一个却在阴间之内,当真是让人唏嘘不已,即使是想要一诉衷肠,也是没有机会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暗中的谋划

    “果然!又是那肖波所为!”

    听罢两人诉说,李辰低声骂道。

    李德隆略感讶异,问道:“肖波?莫非他也骚扰过你们?”

    “嗯!”

    李星点点头,回答道:“你也清楚,那厮经常以各种理由骚扰我等,更是煽动邻村之人侵夺我等土地,也是可恶至极。未曾想,他竟然就连你们都害了!”

    “唉。也是咱们倒霉,只是那官府就不管吗?”

    李德隆又是问道,先前在临安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华夏军和宋朝不一样,只看如今这样,只怕也是个样子货。

    李星道:“也不是不管。譬如先前时候,那吕梁就因为擅自夺了我等土地被砍了脑袋。只是你也晓得,那肖波善于钻空子,我们又能怎么办?没办法,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纵然华夏军秉公执法,但对于肖波这等小吏来说,却也是无计可施。

    没办法,襄阳正在重建之中,许多地方还不完善,人手都稍显不足,必须要依靠当地官吏治理,又怎么可能当真处理?

    先前时候,若非那吕梁将事情闹大了,直接撞在枪口之上,也不会平白丢了性命!

    “那就平白受对方欺负?”李德盛张口骂道:“那厮害死了我家父亲,我若是不灭了他,岂能甘心?”

    “唉。我也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有证据吗?自古以来民不告官,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如何能够伤到对方?”李星劝道。

    再被那肖波刁难的时候,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解决,只可惜肖波此人甚为狡猾,可要比吕梁那厮机灵多了,并没有留下任何马脚。

    要不然,他们会忍耐到现在吗?

    李德隆道:“没错。即使咱们当真告上去,被判刑的也只是那三指而已,肖波是断然不会受到影响的,你明白吗?”

    “那就让他继续这么恣意妄为?”李德盛满是不甘,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只从当初场景来看,殴打他们的也只是三指而已,仅凭听到的只字片语,是断然无法定罪的,反而可能会被扣上一个诬陷的由头来。

    “要不然呢?”

    李德隆无奈摇头,那无力感一起袭来,让他将头颅深深埋入膝盖之间。

    身为长子,他的父亲已经去世,如今只有自己努力,才能够支起这一片家来。

    李德盛蓦地起身,满是失望的盯着***,张口骂道:“对不起,我做不到让那厮这般嚣张!哪怕身坠无间地狱,我也要灭了这厮。”言罢之后,便纵身离去。

    李德隆想要起身追去,无奈先前伤势发作,却让他疼痛难忍,只能坐视李德盛离去。

    心急之下,他只好对着旁边李辰央求道:“可否请你帮我追上他,莫要让他做傻事?”

    “当然可以。”

    李辰阖首应道,旋即纵身飞奔,很快的便追上那李德盛。

    此刻,李德盛正一副狂躁模样,对着那岸边的柳树一阵挥拳,发泄着内心的悲愤,纵使鲜血淋漓也不自知。

    等到发泄完毕之后,他一想到如今模样,不由得跪倒在地,却是哭了起来:“父亲?我究竟怎样才能报仇?”

    “唉!”

    长叹一声,李辰走上前来,将手放在对方肩膀之上。

    李德盛身子一震,连忙止住哭诉,低呵一声:“你来干什么?”坚强如他,并不希望被别人看到自己这幅软弱的模样。

    站直身子,李德盛略带排斥的看着李辰,只因为对方见到自己这般懦弱模样来了。

    “你哥哥担心你,所以就让我跟过来了。”李辰安慰了一下,忽的问道:“对了,你不是要报仇吗?”

    “没错。不报此仇,我枉为人子!”李德盛咬牙切齿的回道,对造成自家父亲牺牲的肖波,他当然是恨之入骨。

    李辰赞同的点点头,然后道:“但是你觉得就这样子,能够解决那人吗?除了让自己受伤外,你根本就对抗不了对方,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酷吏而已。”

    “你!”

    李德盛顿感憋屈,只好扭过头来,不去看对方。

    李辰又道:“你看,我没说错吧。只是一腔热血,是行不通的,你明白吗?”

    “哼!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莫不是打算和我一样,去杀了那肖波?”李德盛完全是出于本能,直接张口问道。

    如果只是寻常劝阻,根本没必要这般说来,更何况从对方语气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李辰只怕是另有想法。

    李辰道:“没错。你也听说了,那肖波三番五次埋汰我们,甚至以自己权力将村中田产分给其他村。若是让这厮继续做下去,那我们唐店村可就完了。”

    “所以你就找上我来,希望我能够帮你铲除那厮?”

    李德盛若有所思,虽是又被利用的悬疑,但他却并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有种激动的心思来。

    毕竟自己势单力薄,若是有人相助的话,至少也有人分担。

    李辰阖首回道:“没错,就是这样。”

    “那你打算怎么做?直接杀上去,灭了对方?”李德盛问道。

    “唉!”

    李辰摇摇头,回道:“你说这可能吗?且不说我们两个是否能够冲破防御杀了对方,光是那华夏军,就足以让咱们喝一壶了。”

    “那你打算如何行动?”李德盛问道。

    以他的智慧,当然清楚先前计划不可行。

    但李辰既然找上门来,也就代表着对方或许也有办法,只是这办法缺人执行而已。

    李德盛可不觉得对方就当真真心实意帮自己,在这个危险的年头,不陷害自己的就算是不错的了。

    李辰道:“当然。为了能扳倒对方,我可是着实调查了一番,要不然为何会找上你?就是希望你能够配合我,彻底灭了那害了我们的混蛋。”

    “哦?那你说来听听?”

    李德盛稍微有了一些兴致来,追问道。

    “当然!”

    李辰点点头,当即说出了藏在内心的想法。

    “你可知道,那城管局油水有多大?掌管着全城的田产、房产,这可是一个肥差,你觉得就凭肖波那厮,如何能够忍住这么大的利益?”

    “你是说,那厮会贪污?”李德盛眉梢微挑,生出一抹希望来。

    华夏军治下严苛众人皆知,若是被华夏军发现了这肖波贪赃枉法,定然会为之震怒,届时也自然无法在这咸阳之内继续横行霸道了。

    若是可能的话,那肖波甚至会被直接枭首示众。

    李辰道:“没错!那厮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兢兢业业,但此人却在暗地里捏造谎言、强行将他人财产纳入麾下,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第二百五十章静念庵

    清晨的阳光甚是明媚,让人感到特别的舒心。

    自崇国府走出之后,王牧径直朝着远处走出,等到走出了襄阳之后,便立刻发足狂奔,就这样约莫跑了半个时辰之后,她却是出现在一间尼姑庵之前,那尼姑庵之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隐约刻着静念庵三个大字。

    只因为时间太长,所以这三个字也不怎么清晰,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清楚。

    “请问静安在吗?”

    敲了敲,王牧问道。

    “原来是王施主啊,还是快些进来吧。”

    “咔嚓”一声,那尼姑庵大门被打开,一位年近六十的尼姑当即就将大门打开,眼见来者乃是王牧,脸庞露出惊喜来:“只是王施主,您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以前的时候,不都是傍晚时分才来吗?”

    “嘿。也是今天事情比较少,所以提前结束了。因为考虑到你们的安危,所以就来看看你们了。”

    王牧笑了笑,旋即将手中拿着的一袋米放了下来,对着静安诉道:“对了,你将这些粮食分给那些孤儿寡母,莫要让她们饿了,知道吗?”

    “多谢。”

    静安接过米袋,旋即对着庙中之人诉道:“王施主来了,你们都来领粮食吧。”

    话音一落,那寺庙之内,当即就出现了十来位妇孺,有的人怀中抱着不足周岁的婴儿,有的人腹中已然鼓起,当然更多的乃是妙龄少女,这些妇女眼见王牧出现在这里,眼见王牧出现在这里,纷纷躬身下来,却是对着王牧恭敬一拜。

    “原来是王恩人啊,还以为又是什么恶人来了呢。”

    “多谢王恩人搭救,让我们能够在此栖息,不至于沦落街头。”

    “若非王恩人帮忙,只怕我这孩儿也早已经流产了。”

    “……”

    王牧嘴角含笑,眼见众人恭敬有佳,自是抬起手来,让众人起身:“尔等不必客气,还是快些起来,将这些粮食拿去煮成热粥,让众位吃了吧。若是饿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见着王牧这般说来,这些妇女也纷纷走上前来,将那米袋取过去,拾柴火的拾柴火,搭锅的搭锅,更有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些野菜、野果,也一起放在了那铁锅之中,很快的就弄出了一锅浓浓的热粥,然后让众人围坐在一起,将这一锅热粥分食了。

    她们毕竟也是即将当母亲的人,可不敢让怀中孩子挨饿了。

    眼见众人这般尊敬态度,王牧自是高兴无比,心中默念:“这便是主公所说的拯救苍生吗?能够被这般对待,倒也不错。”

    那尼姑眼见众人吃饱喝足,自是开心无比,便对着王牧拱手敬道:“若非王恩人慈悲,只怕我们撑不到现在了。”

    先前时候,他因为善心所有收罗了许多寡儿寡母,让这些人在寺庙之中安居,只可惜寺中所产有限,难以满足众人吃穿。

    而在月余之前,王牧就出现在众人眼前,并且时常给他们带来一些衣服、粮食甚至是银两什么的,这才让他们能够安然生活下来。可以说,若非是王牧帮忙,他们可无法活下去。

    “没事,这也是我一番善心。而且我也是穷苦人家出生,更明白饿肚子的味道。”王牧回道。

    幼年时候,她跟随父亲后面流浪的那段时日,王牧始终未曾忘却,所以当开始工作的时候,就经常自俸禄之中分出一点,接济穷苦人家,等到随着萧凤来到了这襄阳之后,她也是遵照着先前的习惯,这才发现了这收留众人的寺庙。

    那静安笑道:“不管如何,你能有这般善心,日后定然福禄深厚。”

    “福禄深厚什么的还是算了。只是小绿呢?为何我未曾见到她们?”

    王牧摆摆手,目光却透着几分困惑看了看那些妇孺,她也多次来到这里,对此地之人也是熟悉无比,当即就注意到此地少了一人,于是便出口问道。

    “小绿?”

    静安神色一凝,话中透着迟疑之色来。

    “她最近刚刚嫁人了,所以就从这里搬出去了。”

    “嫁人了?为何我未曾听到?”王牧稍感困惑,毕竟静安脸色并不怎么好,这让她有所怀疑。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逼婚乃至于抢婚什么的时有发生,这些事情并不鲜见。

    静安叹声气,诉道:“唉。别说是你了,我我也没怎么察觉到,等到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方才知晓这事儿。而且听她所说,那人也算是不错,而她的父母亲也早已经去世,所以就嫁了。”

    “原来是这样吗?”

    王牧扁扁嘴,继续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知对方是谁?”

    “那人好像是唐店村的,名字叫李辰。”静安回道。

    “李辰?没听过。”王牧摇摇头,心中也是充满疑惑:“静安啊,你说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嫁了呢?真的不明白。”因为萧凤的影响,王牧对于婚姻之事也不怎么在意,所以她直到现在也始终是单身一人。

    “缘分到了,当然就结婚了呗。”

    静安笑了笑:“只是王施主,你心中就没什么中意人吗?”

    “中意人?玄女娘娘算吗?”王牧嘴角一翘,笑了起来。

    静安莞尔一笑,回道:“玄女娘娘乃是真凤天女,哪是我等凡尘俗胎能够企及的?更何况她乃是女子,如何能够代替男子?”言词之中,却是透着一些遗憾来。

    “那就没有了。”

    王牧撇撇嘴,为了避免让这些人震惊,她刻意隐藏了身份,所以静安并不知晓她的身份。

    静安叹息道:“那倒是可惜了。毕竟王施主这般俊秀,实在不知道那位公子能够娶你为妻。”

    “这有什么可惜的?”

    王牧轻哼一声,透着几分不以为意:“若是嫁人了,就得从此一辈子相夫教子,那我还不如不嫁了呢。其实吧,我觉得单身还是挺好的,不是吗?”

    “凡尘俗世,岂是那么容易拜托的?”

    静安双手合十,似是对王牧这般言词有些言词。

    只是王牧乃是这尼姑庵恩人,所以静安也没怎么争执,只是避开不谈。

    “这倒也是。只希望她能够过的不错吧!”王牧回道,心中萦绕着不知是酸涩还是懊恼的情愫来。

    既然那小绿自愿嫁的,她当然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也只是赠予一些粮食,可没资格插手对方的私密事情。

    静安诉道:“大概是这样吧。不过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在这个世道中,能有个男人照看,总归是好事,不是吗?要不然和我们这样孤苦伶仃、孤独终老,还算什么样子啊!”

    “这倒也是。”

    王牧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头情绪来。

    既然那小绿做出这般决定,她也不好插手,只能祝福对方了。

    “对了,近日来有没有人来骚扰你们?”稍等一会儿,王牧又是问道。

    这尼姑庵都是妇孺之人,一个个手无寸铁的,虽然王牧私下以自己的名义弄了一些兵器,但终究还是比不上男子,很容易遭人窥伺。

    静安双眉蹙紧,诉道:“说到这个,最近倒是经常有人骚扰。”

    “谁?”

    王牧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这个世道实在是太恶劣了,她实在是害怕这尼姑庵之人被人所害。

    静安摇摇头,苦笑道:“这个我们也不清楚,毕竟那些人只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前来,经常朝着院中投石头,我们也没有您这般本领,如何能够挡住对方?”

    “那厮竟然这般猖狂?”

    王牧感到恼怒,这尼姑庵之中都是妇孺,若是被那些家伙闯入,还不知晓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不过幸亏有你留下的那些铳枪,所以那些家伙也不敢妄动干戈。”静安回道。

    若是没有那些铳枪,她可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来。

    王牧诉道:“那你有没有报官?”

    “有啊,但就算官兵来了,也没多大成效。毕竟对方也未曾做什么事情,总不能就这么杀了他们啊。”

    静安无奈道:“而且等到官兵离开之后,这些人反而会闹的更严重,倒是让我们倍感困难。”

    王牧听了,心中虽是愤懑,却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唉。还是天下未平,要不然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华夏军虽是强大,但却要去应对元军以及宋军,有的时候根本就顾及不到地方,这就给了这些混混们机会,并且将主意打到了这些妇孺身上。

    饱暖思**,那些混混们既不敢骚扰城中女子,也不敢去冒犯大家闺秀,当然只有将主意打到这群孤儿寡母身上了。

    “没错。只希望玄女娘娘能够尽快平定天下,还众生一个太平。”静安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了起来。

    王牧看在眼中,心中也是若有所思:“主公吗?只可惜现在主公也是麻烦缠身,什么时候能够平定天下,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作为萧凤的秘书,王牧自然清楚许多的秘密,尤其是为何这段时间萧凤离开襄阳前往川蜀的原因。

    长安有杨承龙等人坐镇,自然是不许担心。

    但是那四川却是未必,虽然反对者都被萧月斩首,但还是有部分的势力存在不悦。

    为此,萧凤只好亲身上阵,去“说服”那些家伙,这才让那些官僚放弃先前中立态度,直接投入了华夏军麾下,这一切对稳定华夏军大后方都是相当值得的。

    眼见烈日高悬,快要到中午时分,王牧对着静安诉道:“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那就此别过了?”

    “当然。只是你这一路可要小心了,明白吗?”眼见王牧打算离开,静安叮嘱道。

    王牧宛然一笑,回道:“放心吧,就那么几个混混,还伤不了我。”辞别众人之后,她也就此别过,毕竟衙门还有很多事情,她可不能离开的太久了。

    离开静念庵之后,王牧走了好一会儿,很快的便踏入一处树林之内。

    疏影横斜、浮光掠影,除却了微风吹拂树叶的动静外,便没了其他的声音了。

    行走其中,王牧才走了没几步,却蓦地停下脚步,对着远处喝道:“究竟何人,还不快快现身?”王牧毕竟是自中华女子学院之中毕业的,一身修为自是不凡,当然很快的就察觉到了身后追踪之人。

    “妈的,不就是一个娘们吗,大家一起上。”

    似是忍耐不住性子,好几个汉子一起从林中钻了出来。

    这几个汉子**着上身,双目色迷迷的盯着王牧,浑然不掩饰自己那淫邪的目光,更有人将手扣在腹下一阵耸动。

    王牧看见这一幕,顿感恶心:“看来骚扰静念庵的应该就是你们了?”

    “没错,就是我们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们?”

    “哼。不过是一群骚娘们,竟然敢将咱关在门外。”

    “再怎么说,老子也是男的,竟然拒绝老子的提亲?这算啥事啊!”

    “小娘皮,你若是愿意让咱们爽一下,这一次也不是不可以放过你。”

    “……”

    这些家伙眼见王牧孤身一人,便大着胆子调戏了起来,言词也越发淫秽了起来,却是让王牧面皮泛红,双目之内透着怒气。

    “爽一下?很好,那我现在就让你们爽一下。”

    王牧轻哼一声,那些混混以为得逞,一个个纷纷跑来。

    却不妨,王牧举手一挥,一股阴柔之气席卷而去,周遭绿叶纷纷窜出,顿将众人双足直接缠住,一个个倒吊起来。

    直到这时,这些混混方才恍悟,明白王牧并非寻常之人,若是寻常女子,哪里可能会有这般厉害的功夫?

    他们纷纷对着王牧叫嚷道。

    “对不起女侠,饶过我们吧。”

    “我错了,我错了女侠。”

    “快放了我们吧,女侠。”

    “……”

    “放了你们?可能吗?”

    王牧冷哼一声,双手猛的一握,双侧树枝凌空旋起,对着众人便是一顿鞭笞,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这些混混遍体鳞伤,到处都是伤痕。

    被这么一顿打,这些混混那哀嚎声音也越来越低,很快的就消失了,只剩下喘息的气息来。

    虽是如此,王牧却还不放心,素手一旋无数树叶凌空旋即,径直朝着那混混腹下射去,那些混混未曾料到王牧如此狠毒,哎呀一声便整个人昏死过去,腹下也是留下一滩血渍来。

    看到这一幕,王牧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来:“这样废掉你们的祸根后,你们应该会乖乖了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劝说

    “你这贱婢,竟然敢这般对我们?信不信我报官,将你这贱婢抓起来?”

    眼见自己遭到威胁,那头子也是慌了神,冲着王牧便是叫嚣了起来:“你可知道,我可是华夏军的人。”

    他也是害怕王牧心狠手辣,直接将自己给灭了,于是便抬出了华夏军的名头来,希望借助华夏军的名头来,让王牧为之害怕,进而能够放下自己。

    王牧冷笑道:“华夏军?却不知你所属番号?若当真是集团军的,只是你们擅离军营,便足以革出尔等军制。”

    王牧跟在萧凤身后也有段时间,更因为帮其处理政务,对很多事情都相当熟稔,自然不会被这些混混给吓住。

    “很,很好。你这贱婢倒也有种,竟然敢和我们对抗?”

    那人也是面露惊惶,强撑着回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可是城管局的人。你怕了吗?”说罢之后,还故作威风的挺起了胸膛,只是他被倒吊在树上,反让人看起来就和蛆虫一般,显得特别的滑稽。

    “城管局?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除却了那郑士庞之外,其他人根本未曾入职,虽是自城中招募了一些人,但也只是应付一时罢了。”王牧嘴角微翘,用着嘲讽的语气诉道:“你这厮当真胆大,竟然敢冒充华夏军之人?只此一项,便足以定你罪名!”

    被王牧这么一说,那混混被彻底震慑住了。

    “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我倒要问问你,你又是谁?竟然敢在这败坏华夏军的名声?”

    王牧怒声喝道,数条树枝应心而动,对着那人嘴巴便是两下。

    她本就是穷苦人家出身,对穷困百姓向来保持怜悯,也因为萧凤的影响,对这些扰乱社会秩序的混混颇为不屑,如今见到这厮如此嚣张,便起了深究的心思。

    那人被揍了两下,实在是忍不住了,当即骂道。

    “我,我可是肖波的人,你敢打我?”

    “肖波?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他?”

    王牧双眉微挑,透着几分欢喜来:“只可惜那郑士庞竟然有眼无珠,让这种人都进入了城管局?看来回去之后,等警告他一下。要不然将襄阳弄的不可收拾了,那可就糟糕了!”

    如此轻易的便弄到对方消息,实在是让王牧开怀。

    那混混一时面如死灰,低声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只从王牧这般表现,他实在害怕对方身份,若是招惹了什么大佬了,那可就彻底糟糕了。

    “我?就凭你们,还没资格知道。”

    王牧轻哼一声,正待离开时候,却见对方目光之中透着怨毒,当即笑道:“就这样让尔等离开,岂不是太轻易了?至少也得让你们留下一些东西来。”

    说罢之后,王牧运起一身元功,双指并拢如剑,对着那人胯下一戳。

    无形剑气喷涌而出,那人胯下当即就被鲜血淹没,双眼一番直接晕死过去。其余人见了,纵然连连哀求,也未曾逃过一劫,全被王牧给去势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王牧这才拍拍手,笑道:“这样的话,看你们以后还如何作恶?”说罢之后,便带着笑意自此地离开。

    等到回道襄阳之后,她未曾忘却先前之事,却是直接走到了城管局之外,对着那门外诉道:“你们家局长呢?”

    “你是说郑士庞吗?他现在正在外面,和朋友知味楼聚会呢。”那人回道。

    王牧听了,顿时皱紧眉梢:“舍弃公务,反而沉醉于宴席?难怪会被那肖波所欺瞒!”随后便辞别了这人,径直朝着那知味楼行去。

    而在知味楼之中,郑士庞也在众位簇拥之下,走出了大门。

    “也亏的你们努力,这才能够在短时间内厘清了城中房产。”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郑士庞对着众人就是一震赞叹。

    那吴敏一步当先,对着郑士庞拱手一拜,诉道:“还不是郑局长英明神武、信任有加?要不然,我们哪里能够这么快啊。”

    “没错。若论此事功绩,当以郑局长为先。”章丰高声叫道。

    肖波也是跟着起哄了起来:“若是没有郑局长的支持,咱们几个能够这么快完成吗?”

    “谬赞了,谬赞了。”郑士庞双颊泛红,整个人似是也因为喝了酒一样,显得晕乎乎的:“若非有你们几个帮忙,我也难以完成这些事情啊。所以说,这功绩也是多亏了大家了。”目光一撇,却注意到那吕师夔静静的站在一边,不免生出几分不满来,便道:“对了,你怎么不高兴了?这次可是庆功宴,我觉得你还是笑一下比较好。”

    “没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吕师夔勉强一笑,面颊私有酸涩,他对着几人拱手告辞:“我家中还有一些事情,就此告辞了。”

    “这家伙,当真没有什么趣味。”

    目送吕师夔离开,郑士庞嗤之以鼻,虽是得到其帮忙,整个进程要比预定的时间快上许多,但因为一些事情,郑士庞对其并无好感。

    “那家伙走了,那我们还继续?”

    肖波低声问道。

    郑士庞摇摇头,回道:“不了。今日这么晚了,咱们就结束吧。毕竟还有事情呢,可不能沉迷在酒水之中啊。”

    三人各自离去,郑士庞也打算回家了。

    而在这时,远处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来。

    “郑局长,你就这个样子吗?”

    随着声音,王牧走了出来。

    郑士庞眼见来人,身子为之一振,不免感到紧张,低声问道:“王秘书,你怎么来了?”

    他虽是郑元龙之子,但对方身份也是不凡,以中华女子学院状元之名毕业,更是一入职之后便成了萧凤秘书,单是这份履历可要比自己强多了,而且眼下自己还是这般衣衫不整,只怕少不得会被对方鄙夷一番。

    “怎么了?难道说我不能来?”

    王牧轻声一笑,顿让郑士庞生出惊艳的神色来。

    只是一考虑对方身份,郑士庞当即压下心思,低声回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有点好奇,你突然来这里干什么?毕竟以前的时候,你可是很少到这里来。”

    单就颜值来说,王牧并不算是出众,但她身上那股奋发向上的精神气,却足以让人记忆深刻,和寻常女子那娇柔模样,浑然不同。

    “哦?若是说我是来看你的,你觉得呢?”王牧嘴角含笑,追问道。

    郑士庞顿感窘迫,低声回道:“王秘书,你可别说笑了。莫要忘了,我可是有婚约的人了。”

    对于王牧,郑士庞不是没有过想法,单论条件来说,王牧的条件的确优越。

    只可惜他父亲郑元龙自小就给他订了一门亲事,郑士庞纵然心有排斥,却也只能无奈接受了,毕竟这乃是父亲指示,向来以父亲意见为重的他,当然不敢反对。

    王牧神色变得肃穆起来,说道:“当然不是说笑,我这一次来的确是为了你。”

    “嗯?”

    郑士庞双目更显通红,口中也是嗫嚅了起来:“这个,只怕是不行了。”

    “你想什么呢?当真以为我会看上你吗?还是说,除了男女关系之外,我就不能找你?”王牧顿感无语,脸颊绷紧起来,直接诉道:“我这一次找你,主要是关于你的那些手下的。”

    “呼!”

    郑士庞这才松口,先前因为王牧的一番言词,他可是紧张不已。

    “手下,我的手下怎么了?”

    郑士庞询问道,自那三人进入以来,他可是轻松了许多,若非是必要的话,可不愿意让这三人受到惩治,要不然这城管局可就彻底停摆了。

    “他们?唉!说真的,你对他们究竟了解多少?”

    王牧长叹一声,目光死死的盯着郑士庞,心中也是颇为无语。

    先前众人欢聚的场景,王牧全都看在眼中,当然明白郑士庞的不舍。

    只是她和郑士庞也是多年同僚,并不不希望郑士庞因为那肖波原因而翻车,所以这才没有急着报官,转而提前告诉了郑士庞,让其提高警惕性,亦或者直接内部整顿,至少在事态还没有恶化之前,先行斩断毒瘤。

    郑士庞诉道:“这个,莫非他们犯事了?”

    “犯事倒不至于,只是今天我遇到了一些事情,和那肖波有些关系。”王牧长叹一声,将先前自己的遭遇一一道来。

    郑士庞在旁边听着,脸色也越来越难堪了,等到听完之后,蓦地一声怒吼:“那家伙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将一帮混蛋给招进来了?”

    先前时候他还曾经夸奖过那肖波干事得力,然而如今听到对方竟然背着自己干出这种事情,便感到异常愤怒,心中生出一股被背叛了的感觉。

    若是那厮继续这么胡作非为下去,那他岂不是就被带入坑中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为了防止日后生变,你最好将此人赶出去,要不然牵连到了自己,那可就糟糕了。”王牧提醒道。

    对方乃是郑元龙之子,她也不想因为此事得罪郑元龙,所以才来到这里提醒郑士庞。

    郑士庞阖首回道:‘放心吧。等我回去之后,会立刻开始处理此事的。”说罢,便满怀心事的辞别了王牧,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内。

    王牧看着郑士庞的背影,心中默念:“希望你能够下定决心,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狡辩

    得了王牧警示,郑士庞也是心有顾虑,等到回道家中,就见自家父亲坐在堂中。

    两侧蜡烛噼啪作响,照着他那看起来特别严肃的脸庞。

    “父亲怎么这般模样?莫非王牧所说的,当真是真的?”郑士庞震惊之下,腆着脸走了上来。

    “爹!您怎么来了?”

    “哼!你看你做的好事,我若不来,你岂不是就要上天了?”

    一拍桌子,郑元龙厉声喝道。

    郑士庞为之一惊,连忙道:“爹!这不是还没发生事情吗?你怎么就这样说我?”心中却对王牧生出怨气来:“这王牧究竟是怎么搞的,竟然将这件事情捅开了?也忒不给我面子了吧。”

    很显然,先前发生的案件已经传开了,要不然他的父亲不会这么震怒的。

    “哼!也幸亏那王牧未曾追究,要不然你今天就不在这里了。”眼见郑士庞不以为意,郑元龙又是怒声喝道。

    郑士庞一脸不屑,然而面对父亲压力,他也只好应承道:“放心吧父亲,这事儿我会处理的。”

    “你会处理?你会怎么处理?”

    郑元龙心中担忧,张口问道:“依我看,你还是早些将那肖波赶出去得了,甚的让这厮坏了你的名声。”

    “赶?赶走?”

    郑士庞有所惊诧,在他看来那犯事者虽是肖波名下,但终究只是一个外人罢了,肖波最多也就一个失察而已。

    仅仅因为这事儿,就将肖波赶走,这未免太过了?

    郑元龙回道:“那是当然!要不然你以为呢?”

    “可是这事儿,也未必就和他有关。就这样赶走,莫不是太过了?”郑士庞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郑元龙回骂道:“这有什么过不过的?左右也不过是一介常人,莫非没了他,咱们就攻不下襄阳。当真好笑。”

    “父亲。我明白了!”

    眼见父亲如此决绝,郑士庞只好放弃劝说,心中若有所思。

    “那肖波当真如此可恶?若是这样,等到明天之后就问问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待到第二日,郑士庞立时来到办公室之内,只等那肖波刚一到来,就被叫到办公室之内。

    “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啪”的一声,郑士庞将手中卷宗丢到肖波面前,脸色显得难看至极。

    肖波一时茫然,弄不清楚状况:“郑局长,您这是怎么了?突然大这么大的火?”

    “发火?你先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郑士庞指着那卷宗之上的文字,对着肖波骂道。

    肖波这才恍然,连忙将那卷宗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一开始还镇定自若,过了一会儿身子就开始颤抖起来,等到看完之后,整个人差点儿就趴在地上了。

    “这,这个是怎么一回事?”

    “哼。就和上面说的一下,你那属下因为犯了事,现在都被抓了起来了。”郑士庞叫骂道。

    对于那几个混混,王牧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在告诉了郑士庞之后,就通知官府让衙役将那些混混都给抓起来,关在了牢房之内。

    关于这事儿,郑士庞也并非那等被他人一蛊惑就会听信的愚人,当然也想要以此确定王牧所言是否为真,所以一大早就来到衙门之内,拿到了相关的卷宗。

    等到看到卷宗之后,郑士庞方才确信此事,双目死死盯着肖波,喝道:“告诉我,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这,这个……”

    肖波挤了挤脸蛋,努力的让自己笑了起来:“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了,他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那你的意思是王秘书在说谎吗?”

    郑士庞咆哮了起来,用近乎吃人的眼神瞪着肖波:“今天你不解释清楚,那我可就得让你滚出去了!你知道吗?”

    纯以身份而言,王牧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自是比不上郑士庞职位高等。

    但是别忘了,王牧可是萧凤的秘书,其所接触的人事物皆是顶尖存在,任谁都要比郑士庞强上一头,其能力若非是顶尖存在,也断然无法担任。

    先前曾经担任过萧凤秘书一职的张威,如今已经是一路之长了,其晋升路线远超常人,便可以看出来这秘书一职究竟有多厉害。

    肖波吓了一跳,低声问道:“王、王秘书?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有这么可怕吗?”

    “可怕?创建华夏军的晋王知道吗?那王牧,就是晋王亲自遴选的。你觉得她厉害不厉害?”郑士庞张口骂道,对于眼前之人的愚昧,他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肖波被震住了,低声诉道:“按这样说来,那王牧岂不是等同于大内总管了?”

    “差不多吧。”

    郑士庞骂道:“你也得庆幸那王牧宅心仁厚,未曾怎么追究。要不然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只怕也得进去。”

    虽是有郑元龙在后面帮衬,但郑士庞可不觉得自己就能够一手遮天,他相当清楚华夏军的体制,并不是宋朝这般毫无制衡的体制,若是犯错了,一样会被直接打下来。

    父亲唯一能够给他带来的优势,也仅仅是能够在更多人面前露面,减少可能出现的敌对以及阻碍而已,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优势了。

    若是犯了事而,他一样会被抓起来。

    “这,是真的吗?”

    肖波也被吓住了,声音里面都带着颤音。

    郑士庞没好气的骂道:“要不然呢?你快些告诉我,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不然咱们可就真的要倒霉了。”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肖波尴尬的笑了笑。

    郑士庞顿感恼火,破口大骂:“你不清楚?你不清楚,还让这帮渣子进来?你知不知道因为这事儿,让多少人嘲笑我?”

    就因为这事儿,他昨夜可是和父亲一震争吵,现在也未曾消退。

    肖波眼见郑士庞如此坚决,这才回道:“唉!启禀郑局长,其实那犯事之人,乃是我的表弟。”

    “表弟?你知道他这德行,还将他招进来?”郑士庞厉声喝道。

    肖波回道:“我这不是迫于无奈吗?毕竟我那表弟不学无术,整日里刘姐玩耍,根本就不做事。所以为了让他能有个事儿做,就让他进来了。谁成想,这厮竟然犯下这等错事?郑局长你说,我究竟还咋办?”

    面对郑士庞的逼问,肖波摆出一副无奈模样,仿佛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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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凤天下介绍:
此身已入世界,纵为女子依旧笑傲江湖。 持戈纵横,只求一生通达。 可以为侠客,可以为将军,可以为士大夫,至于皇帝,也无不可。 这世间,凡阻我者,杀!鸣凤天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鸣凤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鸣凤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