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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未知     深涧流水野花媚txt下载     深涧流水野花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07 不死都难(三)

    恰在这会儿,躺在床上的元鼎醒了过來,听到元峰的话,怒道:“元峰,你疯了,竟然敢用天眼通去窥探别人的邪术,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很容易被人弄瞎你的双眼!”

    “师兄,我这不是疾病乱投医嘛,你都被那龟孙子干倒了,做师弟的当然要为你出气才对啊!你説是不是?”见到元鼎醒过來,元峰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了些。

    “你,我都被你气死了!你怎么动不动就説出气的话?难道你和狼校长一样还是个小伙?真是...!”元鼎被元峰的话弄得一点脾气都沒有。

    “得得得!师兄,你现在别説话,我刚才只感觉到他在山上,但却感应不到他在哪座山上,师兄,你可有什么发现?”元峰赶紧打住了元鼎的话语道。他清楚,如果不就此打住,还不知道元鼎要啰嗦多长时间。

    “嗯 ,我觉得他应该就在我们的附近!”

    “什么?在我们的附近?”元峰和狼校长具是大声怪叫。

    “元鼎道长,能不能再缩小点范围?”

    “他们的位置,应该在方圆一公里内!”元鼎沉吟了一下补充道。

    “你们歇着 ,我出去看看!”狼校长一听降头师就在自己的眼皮周围,扭转身,立马就要往外冲。

    “咳咳咳,狼校长,你等等!等等,别冲动!”元鼎剧烈的咳嗽几声后,急忙拦住了狼校长。”我上次特地观察了一下那个降头师的徒弟,他应该是个身手相当不错的人,你这样空手前去,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你最好能找到一个帮手前去帮忙。”

    “ 帮手?我哪有什么帮手?况且,我也沒有时间折腾了,万一我去迟了,又让他们两个混蛋跑了!”

    ”放心,他们这回不会跑的很快!我估计,那个降头师一样伤的很重,他的行动能力一样大为受阻。然而,我可以感觉到,那个降头师这次好像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不会轻易离开。所以,我建议你赶快去找个帮手去找到他们,干掉他们!这样,你就安全了,否则,让他恢复过元气來再次下降头,你恐怕就不会那么好彩了。”

    “一时半会,你叫我到哪里去找帮手?”狼校长急道。

    “真是气死人了!竟然胆大包天的敢杀到门口!要不是我这条不争气的腿 ,我早就冲出去将那來两个龟孙子给宰了!”元峰气得用拐杖使劲地拍着桌子。

    “紫梅!你赶快将紫梅姑娘找來!也许只有她才有可能对付那个年轻的降头师!”元鼎忽道。

    “紫梅?对,我怎么么想到她 ,我立刻去!”狼校长兴奋的説完,拔脚就走,可刚走了那几步,他又灰溜溜的回來道:“算了吧!杨叔前两天刚找过我,他不准我在跟紫梅接触,否则就剥了我的皮!元鼎道长,那个年轻降头师真的很能打?”

    “对!很能打!”

    “那你上次去乡里找他们麻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上次,上次你有机会见到那两个降头师吗?”元鼎反问。

    狼校长无语。

    “妈的,横竖是个死!老子豁出去了,我立刻去找紫梅!”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后,狼校长作出了决定。

    “好,要活命,快去快回!不要让那家伙有太多的休息时间!”元鼎吩咐道。

    “我知道!”狼校长应答完毕,顾不得身体的虚弱,如一阵风似的沒命地冲出道观,向村里而去。

    峰花村内,习惯早睡的村民大多数已经睡觉了,一路上,;狼校长都在琢磨如何将紫梅叫出來,可一直到了紫梅的家门口,他也沒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要是紫梅睡了,那就更不好叫了!狼校长心里非常的担心。

    好在,透过那高高的土围墙,他还能看到从里面shè出來的灯光。看來紫梅还沒睡 。他心里一阵高兴,想上前敲门,可转而又想,如果是杨老爷子沒睡,如此敲门,不等于是送上自己的脑门等着挨磕?他不能那么笨!

    环顾四周,他发现了围墙边竟然有一根chéng rén大腿粗细的杉木 ,他大喜,暗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也!’

    在围墙上架起杉木,他奋力朝围墙上爬去,不一会,他就爬到了围墙顶部。探出头,他开始查看起紫梅家里的情况來。紫梅家,他虽然來过,可他并不知道紫梅是在那个房间睡,仔细地盯着那个闪着灯光的房间,他有些苦恼,那里面到底是谁?

    就当这会,那紧闭的玻璃窗窗帘后映出一道倩丽的身影!

    是紫梅!她还沒睡!狼校长心中喜道。但他很快苦恼起來,隔壁还有一间沒有亮灯的房间想必就是杨老爷子的卧室了。如果在围墙喊,无论你声音多么细小。那很可能会惊动他。

    这如何是好?

    正当他抓耳挠腮无计可施的时候,无意中,他的手指触摸到了围墙上几块细小的红砖碎块,他高兴不已。

    ‘噼啪’,一声轻微的脆响在紫梅的窗边响起。

    但屋里的紫梅并沒有反应。紧接着,又是一声噼啪的细响,紫梅还是沒有将窗户打开。不但如此,那细微的响声却将紫梅的家的黑虎给惊动了。

    那黑虎从黑暗处悄无声息地溜了出來,狼校长一看吓出了一声冷汗,他慌忙竖起食指 放在嘴边,示意黑虎千万不要吠叫,还好,一回生两回熟,经过几次碰面,黑虎已经认识了狼校长,它并沒有吼叫,只是有些好奇的仰头盯着狼校长。

    见到黑虎如此配合,狼校长一颗高悬的心放回了肚里 ,这次,他挑了一颗稍大一点的碎砖朝紫梅的窗户扔去。

    ‘啪嗒’一下,紫梅终于将窗户打开低骂道:“发瘟的死老鼠,吵死啊!”她探出头四下寻找,却不见老鼠的踪影,正想关窗 ,却听得上面传來‘嘘嘘嘘’犹如哄人撒尿般的声音。

    她纳闷的抬头一看,只见那狼校长趴在围墙上,探着头,瞪着眼,犹如梁上公鸡啼叫一样,在不停向她挥手。

    她一见狼校长这模样,也沒细想,关好窗户,轻开房门,轻手轻脚地來到院门前,用一种比慢动作还慢的手势将院门打开,而后,闪身而出來到村街边的一颗大树底下。

    “死猪粪,你干嘛哩!想偷看别人是不是,老实交待!”紫梅这边説,这边就大脚來踢。

    “你别那么粗鲁好不好?我郎莫再下流也沒有下流到偷看人家大姑娘睡觉份上!”狼校长一边躲,一边叫屈。

    “那你为啥偷偷摸摸地趴在我家围墙上?你來干什么?”紫梅不依不饶,又要朝狼校长的屁股踢。

    “你斯文一点行不行?我來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紫梅一听这才停止了脚上动作。

    “啥事?”

    “我要你...”狼校长一时不知道改如何回答,索xìng他説道:“本校长有难了,我要你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会死的很惨!”

    “有难?有啥难?你别咋咋呼呼的。”

    “真的,不骗你!”狼校长説道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説了一遍。

    “所以,只有将那两个降头师干掉,我才有活路,怎么样,你是不是准备陪我跑一趟?”狼校长直勾勾的看着紫梅,期待她的回答。

    “这样啊,那好我就陪你去一趟!咱们打扁那个什么降头师!”紫梅想了一会,痛快地答应,然而,她转身会家那东西的时候,她又犹豫了:‘可我爸不让我和你呆在一起,万一让他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不会,你老爸只不过吓吓你而已,赶紧走吧,要不就來不及了!”狼校长催道。

    “什么不会,自从前几天从山里回來,我还从來沒有看见过我爸发那么大的脾气,看來这次他是真火了,猪粪,我....”

    见到紫梅犹豫,狼校长心中的那个急啊,就沒法用言语來形容。

    “不去拉到!你不够意思,我都陪你去山里了,我现在只希望你去山口处 ,你用不着那么害怕。我知道,你是怕那个降头师,所以你不敢去。”狼校长如是説道。

    “死猪粪,你激我是吧?谁怕那个什么劳什子降头师了,去就去!你等着!”紫梅説完就进院内,一阵,就看见她背着猎枪,雄赳赳的出來,背后,还跟着黑虎。

    “走吧!让我们去会会那个什么鬼降头师。”紫梅带着笑意,斜了一眼狼校长道。

208 不死都难(四)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黑虎在前,不断地嗅着路面前行,狼校长和紫梅紧挨着,并排在后紧跟。

    狼校长笑问:“疯婆子,你説我们今晚靠你们家的黑虎,能找到藏在山里的降头师么?”

    “有黑虎在,就算那降头师藏到石缝里去 ,它也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紫梅自豪的説道。

    “它不会做叛徒吧!?”望着在前面开道的黑虎。狼校长來了这样一句深奥的话

    “叛徒?我们家黑虎最通人xìng了,你才是叛徒!万恶不赦的叛徒。”紫梅撅嘴回骂了一句。

    “如果它不是叛徒,为何上次打野猪的时候,它却不见了?害得本校长被野猪顶了屁股眼!”回想那晚之事 ,狼校长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那是因为黑虎看着你恶心 ,所以溜到一边抓兔子去了。”紫梅如此解释道。

    “抓兔子?看來你们家黑虎正事不干,偏干歪门了。”狼校长贼笑。

    “好了,你个死猪粪,你不要中老惦记着上次大野猪打野猪的事情,难道你不想想它上回在山包上的功劳?要不是它,我们有那么容易脱身吗?你个小肚鸡肠的死心眼,和婆娘有啥区别?”

    “説的也是,所以今晚,你的教教你们家黑虎,等会一点要分清敌我,冲锋在前,切不可重蹈覆辙呀。”

    “去你的!等下我就叫黑虎來咬你!”紫梅被狼校长逗乐了,她已将她出门时到那仅有的一点的担心,抛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老爹知道了,我就説是狼校长骗我去的!紫梅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再次來到道观,元鼎还坐在蒲团上打坐疗伤,元峰坐在左边,绿豆眼不停的转动,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闲话少説,狼校长,紫梅,你们的任务就是悄悄的找到他们,然后....”元鼎做了一个砍人的动作。“來,我告诉你你们,那两个人的大致方位。”

    元鼎喘着气,艰难地站起身,來到左边,用食指沾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一副道观附近的大致地形道:“你们看好了,道观的西面是稻田,他们不会在那里藏身,东面是陨魂山深处 ,地势险要 ,他们不太可能去,西面的那座山头上,皆为陡峭崖壁,他们也不大可能上的去。所以,他们最大的可能xìng,就是隐藏在北面的林之里,也就是我们所处的这座大山上。我受伤不轻 ,我可就全靠你们了。”

    紫梅细眉一扬道:“元道长,你放心,我们和黑虎会找到他们的!”

    话音一落,他便拉着狼校长的手,急出道观,往北搜索而去。

    冬夜中的大山,寒冷,神秘。两人弯着腰,小心翼翼地跟在黑虎后面,拨开层层的杂草,刺藤,野棘,沿着陡峭不平的山势,一点一点往前搜索。

    “冷,真冷!”狼校长又开始叫唤了。

    “我冷你个大头鬼!冷过那两天在地洞的时候吗?”紫梅凶道。

    “那倒沒有,但那不叫冷 ,那叫温馨!我还希望再來一次。”狼校长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去死吧你!”紫梅这下是正往狼校长屁股上狠踢了一脚。“跟着黑虎,正经点!你想不想活命了?”

    被紫梅这么一踢,狼校长马上回到了正常状态。毕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山上,根本沒有路可走,越往前,树林越多,灌木丛也越密,有时密地像一排排密不透风篱笆。他们俩简直就是朝灌木丛里挤 而不是走。

    “等会儿,等会儿!紫梅,你説,你们家黑虎会不会带错路?这是人走的道吗?”狼校长叫住了紫梅,发着牢sāo。

    “我们家黑虎才不会那么傻!放心,现在山中刮得是偏北风,我们是在下风处,按照那个臭道士的説法,那两个降头师应该在上风处,这正好,黑虎就可以闻着味儿向前找,别磨蹭了,快走!”紫梅压低声音的教训道。

    “希望,你们家黑虎有如此神奇。”狼校长嘟囔了一句,继续向前搜索。

    荆棘丛生,狼校长和紫梅的行进速度虽然非常之慢。然而,两人估计了一下,元鼎口里的一公里距离,他们应该早就超过了。会不会是元鼎的估算有错误?或者説,他们的行进的方向错了?

    就当两人呼呼喘气的时候,前面的黑狗忽然一声不吭的折了回來,一口叼住紫梅裤脚,拉着她就朝他们行进方向的一个岔道而去。

    “有门!别出声!跟上去!”紫梅咬着狼校长的耳朵道。

    “好!果然是条好狗!遇事不声张,这才是好猎狗!”狼校长兴奋的一通胡言乱语。然而狼校长不知道的是,一条好猎狗的最基本素质就是要遇到猎物时不乱吠叫。要不然,它就是寻到再多猎物,也是白搭。深山里,猎人对这一点尤为注重,在这方面,他们总要对自己的猎狗进行长时间的训练。显然,在这点,黑虎绝对是合格的。

    往前大约行走了一百米,连黑虎的都是垫着脚尖匍匐向前的时候,紫梅关掉了电筒,压低説道:“注意,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降头师可能就在不远处。”

209不死都难(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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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五十米之后,拨开层层的灌木枝,出现在他们的眼前的好像是一条狭小的山谷,谷底中,距离他们约八十米处 ,有一块黑sè的巨石,巨石的上面有一灯,两人。

    远远望去,那灯火,不同于普通的灯火,似油灯 ,又似风灯,青幽幽,绿闪闪。摇摇曳曳,似磷火 ,更似鬼火。灯光的映照下,正是那两个狰狞的降头师。此刻,那矮壮汉子正盘腿坐在石面上,距离远了些,不知在搞什么东东 ,而那个年轻人救站在他身后,jǐng觉地jǐng戒这周围的一切。

    “是他们吗?”紫梅轻问。

    “沒错!就是他们,化成灰我也认得!”狼校长咬咬牙道。

    “那行,我们悄悄的摸过去,靠近后,冲上去将他们....?”

    “将他们砍了!”狼校长狠狠回答。

    “那你带刀了吗?”

    “沒有?”

    “沒带刀,你怎么砍人?”

    “你不是带枪了吗?把枪给我!”狼校长説完,从紫梅的手中接过了猎枪。拉开枪栓,他端枪就瞄!

    “慢着,猪粪,你知道,你这样做,等于在杀人,你不觉得有点....”紫梅按住他正在瞄准的枪口道。

    “你怕吗?”他忽然问。

    “我?只要你不怕,我也不怕!”紫梅想了那么三五秒,肯定的回答着。

    “谢谢,疯婆子,你放心,万一今后有啥事,我一人承担!”狼校长説完,匍匐在地,重新端起枪,准星再次对准了那个矮壮汉子!他认为,在那样的距离,这个可恶的降头师必死无疑!

    沒有风,子弹的瞄准率将会更高,狼校长尽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手指扣在班机上,一,二,三,他口中默念 ,扣动了扳机!

    可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沒有听见子弹出膛的吼叫声,反而从猎枪里传來‘咔哒’一声轻响。 咔哒声虽然很轻微,可在可寂静的山林之内 ,还是显得尤为清晰。

    “糟糕!又是一颗哑弹!”他心中惋惜的惊呼。

    在咔哒声想起的瞬间,那石面上的那个年轻降头师豁然将脑袋转向了狼校长和紫梅所呆之处。狼校长以最快的速度装第二颗子弹时 ,他已经做出了极快的反应。

    只见他一脚将石面上的那怪灯踩灭!然而狼校长的速度也惊人,在灯灭的一瞬间,他也扣动了扳机,手中的猎枪发出‘碰’的一声爆响!

    “ 快追上去!”紫梅一跃而起,亮开电筒,朝山谷中直冲去。

210 不死都难(六)

    在紫梅跃出的同时,黑虎低吼一声,如道黑sè的闪电般,‘唰’的一下就冲到了最前面,瞬间消失在从林中。狼校长反应最慢,拎着猎枪,跌跌撞撞地跟在最后。

    等他赶到那巨石旁边时 ,却看到黑虎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杂草 。它的腹部被一利刃划开了一条大口子 ,连大节肠子都露了出來。紫梅则攥着拳头,大骂着,气急败坏地在四周寻找那两个降头师的下落。

    “丧气!真他妈丧气!”狼校长和紫梅在山谷中折腾一阵,毫无结果。看來那两个降头师趁着夜sè早已经流走了。不但如此,黑虎伤的很重,,等狼校长和紫梅将它抱回道观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

    “别唠叨了!死猪粪!快看看黑虎!”对于朝夕相伴的黑虎,紫梅急的眼泪都快要掉下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她的黑虎,她旁边站着的元鼎和元峰仿佛不存在一般。

    “别急,我來看看!”元鼎俯身查看起黑虎的伤势,沒一会,他拿來一些灰sè药粉 ,并取來针线。先将黑虎的伤口缝上 ,尔后将那些灰sè药粉撒在伤口上。

    立刻,那黑虎不断出血的伤口便停止了流血。

    “紫梅姑娘,不必担心,黑虎只不过是流血过多,沒事,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和以前一样。好了。你们现在可以将会刚才的情况説一説。”元鼎忙完这些,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道。

    听到元鼎説黑虎沒事,紫梅总算松了一口气。她站起身,眼睛里流露出少许谢意,张嘴便道:“该死的,那yīn阳鬼,居然敢伤我们家黑虎!等着!我一定要拔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放完他们的血.....”

    狼校长在一旁一看,觉得紫梅哪像是跟元鼎叙述情况,赶紧接过话头,把刚才在山谷中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

    元鼎听完,沉吟半响,道:‘不对呀,照理,前几天我们较量之时,那个施法的降头师应该被我所伤,他行动应该不便才对,那他为何跑的如此之快?”

    “师兄,会不会是那两个降头师施展了什么邪术,或者障眼法之类的法术,以至于小狼他们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元峰接口道。

    “这个,不太好説,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已经跑了!”元鼎的口气中隐约夹着一些担心。

    “道长,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他们不是跑了,我早把他们逮到这道观里來了!”紫梅听到元鼎的一番胡话,忍不住顶了一句。

    望着眼前这个直爽泼辣的靓妹 ,元鼎只能微笑一下。以示大度。可元峰就不太高兴了,正要张口回敬几句。却被元鼎拦住道:“紫梅姑娘,你説的对!不过,我相信,你迟早都会将他们绳之以法。今晚就麻烦你了,你和狼校长早点回去歇息吧!”

    元鼎的话,紫梅觉得很受用,她抱起黑虎,也不废话,叫上狼校长,便下山回村去了。狼校长本來还想跟元鼎啰嗦几句,无奈看到紫梅那极为凶巴的样子,只好跟着她的屁股后,老老实实的下山。

211不死都难(七)

    “师兄,你怎麽看?”狼校长走后,元峰不停地装着他的两颗小眼珠急问道。

    “嗯 ,看來我们又低估了那降头师的实力 ,这么短的距离,还有一只猎犬,居然被跑他们跑了!元峰,我们得小心了。”元鼎双手抱胸,右嘴角微翘着説道 。

    他的那种神态即是苦笑,又带着郁闷的意味。

    “小心个屁!想我师兄弟纵横几十年,我们怕过谁?若不是我行走不便 ,我现在就去那山谷里废了他们!”元峰骂道。

    “行了,别逞能了!你看你现在这模样,你能奈人家如何?”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好了 ,一切等元云回來再説吧!掰着手指一算 ,元云应该过两三天就可以回來,别急!”元鼎看着一脸不服的元峰继续道。

    “那,行吧!”元峰嘴上虽这么答应,但等元鼎一离开,立刻yīn着脸自语道:‘降头师 ,nǎinǎi的,什么玩意儿 !欺负老子腿脚不便,等着,迟早我要灭了你!”

    然而,元峰却沒有料到元鼎的下一步动作。

    元鼎回到房间后,低头细细沉思了一会,便起身换了一套紧身黑sè练功服,一双灰sè布鞋 ,一把微型电筒,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道观 ,像个幽灵般的朝狼校长所説的山谷中摸去。

    元鼎虽然受伤不轻,但一路上却丝毫沒有影响他的敏捷和轻盈。來到山谷中的那块巨石旁,爬山大石,他细细的审视着这块石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八点,狼校长还在呼呼大睡。有了新來的两个老师加盟,他的教学工作变得相对轻松起來。

    经过昨晚的那场偷袭游戏,狼校长的心情好了不少,尽管沒有将那两个可恶的降头师干掉,但好歹也将他们吓得不轻。现在想想 ,也觉得过瘾。

    不过,他也有害怕的地方,黑虎的受伤 ,这祸根就是他狼校长引起的,一只好的猎犬对于一个猎户來説 ,无疑是他的战友加兄弟。如今黑虎就差开膛刨肚了。如果杨蛟知道了,不知他的反应会如何,一想到杨蛟那刀子般的眼神,狼校长就感觉心里一阵’突突突’的急跳。

    正当狼校长惴惴不安的思念着如何应付杨蛟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狼校长一听,心里忽地一沉暗道:“糟糕!不会真的是杨蛟找上门來了吧!”

    正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门外,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狼校长一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听出,敲门是五迷乡派出所所长廖木。

    “搞啥呢?这么久才开门!难道你小子昨晚又去鬼混了?小心身体呀!”廖木一进门就大声笑着説道。

    “大所长,请你斯文点,我是个校长!”见到廖木,狼校长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轻松了许多。

    几个星期不见,狼校长发觉廖木好像瘦了不少。不过他的神态确实非常的好 ,好的令狼校长怀疑廖所长是不是中五百万大奖了。

211 不死都难(八)

    “大所长,什么事啊,使你这么高兴?”狼校长咧着嘴,笑问。

    “吆,小子 ,你还会看面相那!我高兴,关你什么事?倒是你,印堂发黑,是不是被哪个姑娘给吸干了身子?”不知为何,自从和狼校长打交道起 ,他的玩笑越开越放。

    “别瞎説!所长大人!哪有什么姑娘來吸我!我现在的晦气比天都高!”听到廖木的话 ,狼校长沒好气的回答。

    “呵呵呵....嗯,你总算老实了一回,説吧 ,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咦 ,你怎么知道我遇到麻烦了?你不是出差了吗?”狼校长迷惑不已。

    “别问了,你前几天晚上半夜三更來找我,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遇到麻烦了,説,是不是肖柔怀又给你下什么套了?”

    “那女jǐng察都给你説了那晚的事情?但我并沒有和她説太多的话啊?”一説道那晚在五迷乡砍人未遂的事 ,狼校长自然想起了派出所你那个打官腔的女jǐng察。

    “别打岔,快説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廖木不耐烦的催促道。

    狼校长一听廖木的口气,立刻意识到,有了jǐng察叔叔的撑腰的那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情。于是,他赶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详详细细的説了一遍,一直説道昨晚在山谷中和那两个降头师的较量。他才停止了自己的叙述。

    廖木听完,两道眉毛皱的差点拧到了一起。

    沉吟片刻,他忽然骂道:‘混蛋!卑鄙!歹毒!”完了,他又骂:“愚蠢!胡闹!瞎搞!”前三个词,狼校长听得出,他自然是骂肖柔怀。他很解气。但后三个词,他就觉得很不爽了。

    “嘿嘿!大所长,对待那样的歹毒的降头师,难道我做错了吗?人家可是來要我的小命!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难道我就不能以牙还牙?”

    “我还你个鬼!你要知道,你在那样做是在犯罪,万一你将那两个外国降头师砍死了,或者打死了,就等于你杀人了,杀人是要偿命的!这个你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但是,只要我悄悄的干,有谁知道?再説,人家不是也偷偷的要我的小命?如果有一天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们会知道我是被降头师干掉的?所以,大所长,收起你那虚假无用的一套理论吧!”

    廖木听完,气的他的那个大红鼻子都泛着红光,但他一下子又想不到用什么话來反驳他。

    “沒话説了吧!哈哈哈....哦也!!!!”看到廖木的神sè,狼校长颇为得意。

    “你这小子,还説是校长!我真是服了你。对了,你刚才説那个道士元鼎会请一个苗疆的什么的蛊惑师來对付那两个降头师,是真的吗?”

    “是蛊术师 ,不是蛊惑师!”狼校长一本正经的纠正道。

    “我现在不管你什么师,什么长,我问你,那个苗疆的人会來吗?”

    “应该会來的!我听元鼎的口气,把握好像挺大。”

    “有点意思!这样,等那个苗疆的人來到后,记得通知我,我对这些个东西似乎有了点兴趣。”廖木説道这,不由的笑了一下。

212 不死都难(九)

    “所长大人,你笑什么?”狼校长发觉廖木的笑意有些怪。

    “咔咔....我笑得的是,你不想死都难。”廖木几乎从喉咙里憋处一句话來。

    “啥意思?你这根烂木头,我都被弄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取笑?你是巴不得我死,对不对?”狼校长狠狠的对着廖木瞪眼。

    “岂敢 ,岂敢!你是高级干部的公子 ,我一个小所长可不敢随便咒你,但,肖柔怀却是时时刻刻都要找你的麻烦。弄不好,你真会死在他的手里。”説道这,廖木的眼光似乎告诉狼校长,説不定,某月某rì,你会突然在人间消失。

    “我死在他的手里?难道你不会跟我説 ,他会死在我的手里?”狼校忿忿不平。

    “你?你根本不够格!”

    “为啥?你瞧不起人,是不?”

    狼校长问到这,廖木却沒有回答,他反而静静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见到里廖木那高深莫测的表情,狼校长很是不解,不过,他是个聪明之人,他很快反应过來道:“廖所长,你不会告诉我,那个肖柔怀就是那个什么冷面狐狼吧?”

    廖木沒有説话,既沒点头,也沒摇头,还是静静的含笑看着他。

    “你前段时间出差想必就是为了肖柔怀的事情而去的吧?”见到廖木的神态,狼校长猜到了九成。

    “嗯,小子,你很聪明,你不当jǐng察,看來是浪费了一块好材料。沒错,经过我在泰国,香港,美国的调查,以及国际刑jǐng组织提供的材料,现在我们可以百分之百的证明,肖柔怀就是那个毒枭兼文物贩卖的双重罪犯。怎么样,我亲爱的校长同志,你害怕了吗?”

    狼校长翻了一下白眼反问:“怕,我怕过谁?”

    廖木听完,大笑不已。笑毕,他擦着自己的大红鼻子道:‘不错,不错,有尿xìng!看來朗厅长沒有白养你这个儿子....”

    一説道自己的老爹,狼校长干紧止住他的话題:“别,别夸我,他是他,我是我。你别把我的优良xìng格都往他身上堆!”

    廖木再次大笑道:“好你个臭小子,这么有xìng格,如果沒有朗厅长的jīng虫 ,哪会有你?!”説道这,他嘎然而止,他觉得説的有些过了。

    绷着脸的狼校长听完,先是紧紧的抿嘴不让自己发笑 ,不过看到廖木那想笑又憋住的难受劲,他自个最终憋不住,嘿嘿嘿地笑出声來。

    他这一笑,廖木自然跟着大笑。两人乐了好一阵,狼校长沉脸忽道:“你这个该死的烂木头,你既然知道那个肖柔怀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那你为什么不去逮他?你还任着他悠闲自在的请降头师來害我?你这个jǐng察是怎么当的?”

    “你有证据吗?”廖木反问。

    “嘿!奇了怪了!jǐng察大人!这个问題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不是已经证明那肖柔怀就是个人渣,那就是证据!既然有了证据,就的赶紧逮人 ,别让人跑了才对,那你干嘛反过來问我?你的脑子是不是出问題了....”

    “喂喂喂!小子,过分了啊!刚夸你几句就翘尾巴了!你别得寸进尺!好歹我也是个所长,是个国家干部!”

    “国家干部?本校长也带个‘长’字,也是个国家干部,咱们平级 ,什么叫得寸进尺?”

    狼校长的话,令得廖木恨不得在他脑门上敲几下。

    “好 ,我懒得跟你扯皮!要抓一个人,人赃并获的道理我相信你不会不懂,我们已经知道肖柔怀就是个罪犯,但只是知道他是罪犯而已。况且他又在境外犯罪,背景又复杂,沒有确凿的....”

    “沒有的确凿的证据,我们将很难办,况且他老爸还是个省级干部,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尽会説些挠痒痒的屁话!你也不管管,在你管辖区之内,有一个高尚,伟大的校长就要被你口中所説的犯罪分子给咔嚓了!”狼校长接下了廖木的话,并给了廖木完整的补充。

    “小子,你牛!”狼校长机关枪似的一席话 ,弄得廖木沒了脾气。

    “我本來就牛!”

    “你再牛,你敢拿把刀去将肖柔怀砍了吗?”廖木忽道。

    “敢,有啥不敢!”狼校长瞪眼,起身 。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笨蛋!你就是傻帽!天下最笨的傻蛋!”廖木笑骂。

    “唉 ,好了,大所长,我傻 ,我笨,我知道你主意多,你就别把我当老鼠耍了,你要知道,本校长近段时间很凄凉,真的很凄凉啊!jǐng察叔叔,你得赶紧主持公道啊!”狼校长终于结束他们之间的玩笑话。

    “嗯,看來你并不是很傻嘛!刚才我不是已经跟你説了,只要那个道长请回來的蛊术师到了这峰花村,就告诉我,难道你忘了?”

    “我沒忘,嗯,我好像清楚了,你是想通过那个蛊术师和降头师的拼斗时 ,将那两个该死的降头师逮住,然后逼他们説出实情 ,这样我们就有证据逮住肖柔怀了,对不对?”狼校长试探着询问。

    “你以为肖柔怀有这么笨让我们抓住小辫子吗?我聪明的狼校长。”

    “该死的烂木头,成天就知道卖关子!卖吧,迟早会把你这根烂木头卖掉!”对于廖木习惯xìng的故作神秘,狼校长忍无可忍的骂道。

    廖木听完,却不生气,依然哈哈大笑。

    “不指望你了!jǐng察靠得住,母猪都上树,我还是找元鼎道长去!这个世道,我还是信太上老君的徒弟踏实一点!”见到廖木还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怪样,狼校长沒好气的,來了那么一句。

    再次提到元鼎,廖木慢慢敛起了笑容,问:“小子,你最近这段时间有沒有发现他们的异常行动?”

    “所长大人,我只是个校长,不是个探子 ,我怎么会知道人家的行踪 ?我就不明白,你既然对人家那么感兴趣,你为何不派个人來专门跟着他们几个。你叫我去注意人家的行踪,我有时间吗我?”

    “狼校长,我是认真的问你,别打岔!”这回廖木的神sè看上去不是在开玩笑。

    狼校长一看,顿了一会 ,看到廖木严肃的样子,稍想了一下,就将前些rì子和紫梅进山的情况以及和元峰,元云相遇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説了一遍。

    那廖木一边听,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眉,一时紧张,一时又高兴,弄得狼校长好几次将话題给停了下來。

    当狼校长将话説完后,廖木终于开口道:“狼校长,你立了一件大功!你可知道,元鼎他们三个究竟是來历?”

    “什么來历,人家不就是纯种的道士嘛!就是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説道这,他停住了,看着廖木,片刻,他赶紧问道:“快説,他们是什么來历?”

    “想听吗?”

    “想听!”

    “行 ,给我倒杯水來!”

    狼校长再次用鄙视的眼光盯着廖木,但是,他实在很想知道元鼎三人究竟是和來头,沒办法,他只好照办。起身乖乖倒水。

213 枯墓三鬼

    本章节 狂人 手打)

    “他们以前也确实是道士,只不过,因为犯戒而被逐出山门,从那以后,他们三人便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为啥?他们就不能干一点其他的正经事?”狼校长问。

    “我也希望他们能干些正经事,但依他们的个xìng,他们干不了。三人之所以被逐出山门的原因,就是他们在当道士时,三个去挖的别人的坟墓为盗宝而受罚。这么些年來,他们在盗墓一行还混出了一个很响亮的名头,叫‘枯墓三鬼’意思是,连鬼都要怕他们三分。就算是再恶再险的的地方,他们也敢去。据我们的苦心调查,发觉他们三人之中,领头的元鼎,这个人是个有些意思的家伙 ,他懂得很多盗墓秘术,他不需要借助太多的探墓设备,比如罗盘,探yīn爪等等,他可以通过古时失传的线索,地势的走向,天象的变化,山川河流的脉象等等,用看风水的本领找墓穴。听説,他的祖辈都是靠这行來营生,他的本事得益于他的上辈。

    挖别人的祖坟本來就是件缺得的事情,干多了,会祸及子孙 ,所以,到了元鼎这一代,他的上一辈把他送进了道观,为的是为他们的那个家族积一点德,留一些香火。可谁曾想,那元鼎年轻年轻的时候,太过于捣蛋 ,平时极喜欢一些冒险刺激的事情,对于盗墓之类的活计,他当然非常感兴趣。尽管他的长辈不让他学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可这个混蛋在玄学这一方面却是个天才,不但学到他祖辈的功夫,还将那些盗墓之术发扬的更为出sè。如此,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心思呆在道观里 ,某天 ,手脚发痒 ,一不留神,伙同他的两个同样不安分守己的师弟挖了别人的坟墓,触犯了道规,被人赶出來,一怒之下,他领着他的两个难兄难弟重新干回了他们家族的老本行,盗墓!听説,这些年來,三鬼的足迹跑遍了大江南北,深山险峰,沙漠戈壁,还有些密地 ,险地,诸如xī zàng的最北边,云南的原始森林等,他们都敢去,不但如此,他门还在中东,欧洲,美洲,非洲,历练了许多回 ,如此一看,这般神棍,还真是是帮疯狂的家伙。”

    廖木一口气説道这,脸上少有的现出了些佩服神sè。

    “跨国盗墓贼?所长,有些意思,不过,我有个问題想问?”

    “问吧!”

    “他们走了这么多地方,那他们发财沒有?”

    “这个.....”廖木一是无法回答。好一阵,他説道:“这三人行事谨慎,从來就沒有留下什么案底,所以,我很难下结论,但我认为他们应该发财了,要不然,这跑來跑去的,光路费就够他们的受的。”

    “就是嘛,这只是你的猜想。所长大人,既然是猜想,你就不能完全説,人家是盗墓贼。”

    “嘿!小子,你怎么老是护着他们三个,难道就因为,元鼎帮你对付了那两个降头师?”廖木很不高兴,几乎是瞪着眼睛训斥道。

    “沒错,就这样,你要知道,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我报你个鬼!你以为元鼎帮你,就沒有处于其他的原因?”

    “其他的原因?”这下轮到狼校长惊诧。

    “你这个笨蛋,説你是头猪,你还不承认,他之所以帮你,一是因为你救了他的两个师弟,这不假,可你想,他为什么要请蛊术师回來,对付那两个降头师?”

    “那是因为他弄不过人家,请高手回來帮忙呗!”狼校长想也沒想的回答。

    “高手?你错了,我刚才沒有告诉你的是,元鼎三个本來就是三个厉害的练家子,他们连鬼都不怕,难道他们惧怕那两个降头师,再説,道术里也有许多玄乎的东西,对付小把戏式的降头,我看他还沒有必要怕到那个份上!”

    “那依你看.....”

    “依我看,他们必然在山里遇见了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听以前的那个前任所长説过,山里有很多稀奇古怪,无法解释的灵异之事,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想到请帮手。我现在想的是,他们的那个帮手并不是很好请,可眼下正好出现了降头师,如此他就有请人的理由了。”

    “这都是你的分析,对不对?”狼校长忽然狡黠的笑了。

    “对,分析!”

    “既然是分析, 那就是在猜咯?”

    “你,啥意思?”廖木听出了狼校长的话外之音。

    “所长同志,道一千,説一万 ,你就是怀疑人家就是盗墓贼,但证据呢?你的话,説的很玄乎,但,我只能赞同那么一小部分,你説人家是盗墓分子,可为啥人家会在山口修一座这么大的道观?”

    狼校长不知为什么,自从前些rì子在山里碰到元峰和元云后,就已经猜到他们八成是两个探宝人,可面对廖木时,他却老喜欢和他抬杠。好像他和廖木天生就是一对冤家。

    “那是为了掩饰他们的动机。”

    “就是为了掩饰他们进山探宝的动机,修那么大的一座道观,你这个夸张了点吧?”

    “小子,进步了啊!这个问題,我也有些疑惑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座道观必然是为了掩饰他们的行迹而建的 ,至于为何他们如此花血本建道观,我一时也沒有想清楚。”

    狼校长听完,撇撇嘴道:“沒想清楚?什么问題你都想不清楚,你就知道算计我!”

    廖木听完扑哧一声笑道:“对,沒错,我就吃定你了!”

    “牛皮,你能吃定肖柔怀吗?”狼校长反唇相讥道。

    “肖柔怀?......”廖木搓着自己的红鼻子,不停的念叨着这三个字,好一会,他忽然一种很怪异的笑容道:“他,这会我是吃定他了!一定!”

    狼校长觉得,廖木的那种笑容有些可怕,他给人一种刽子手在刑场杀人时的那种感觉。

    狼校长见到廖木的表情惊诧的説道:“所长。不对啊,你和肖柔怀并无太大的过节呀,我和他才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这是何苦呢?”

    “想听吗?”

    “想听!”

    “想听可以,小家伙,给我捶捶背!”

    狼校长一听跳将起來,就要发飙。

    “别发火,小伙子,发火很容易伤肾的,难道你就不想让我修理修理那肖乡长 ,为你出出气?我可是真心的,不像那个神棍,虚情假意!”廖木根本不顾狼校长的气恼,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

    “你你你.....”狼校长无话可説。他苦着脸,説:“捶背就免了吧,大不了,我以后再请你吃十顿饭,十顿!菜 ,随你点!行不?

    “孺子可教也!行!成交!再説,看你那熊样,哪会捶背?当个伙夫还差不多!”廖木笑着再次打开了话匣。

214 女蛊术师

    “ 你可知道,肖柔怀为什么要來五迷乡当乡长?”

    狼校长想了想,并未回答。他只是笑了笑道:‘别逗了,我现在知道,他肯定不是为了升官來基层老政治资本的。拜托,挑重要的讲!”

    “咦 ,孺子可教!”廖木见自己摆不了谱,讪笑道。“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陨魂山内的东西而來的!”

    “我也猜到,可为啥不见肖柔怀有啥动静?”

    “哈哈哈....,”廖木开心的大笑不已。“小子,这不都是你的杰作?你先将他打了个半死,住院就住了近三个月,前段时间你又将他扔进了粪坑, 又让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星期,你想,他哪有时间去山里掏东西?”

    狼校长听完,也是嬉笑不已。“谁让他好sè,那是他活该!那他下一步将会如何打算?”

    “我猜!他会先让你在人间蒸发,然后再让人去山里打探。”

    “哼哼,來吧!我不怕!”

    “我知道,你不怕,你是公安厅长的儿子嘛!但是,要不是你命大,碰到了元鼎,人家还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差点将你整死?”

    听到这,狼校长无语。他的脸sè变得很yīn沉。

    “我改主意了,我不去找那降头师麻烦了,我直接是找肖柔怀算账!”沉默一会,狼校长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哎呀,我看你平时平时挺机灵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抛锚了呢?你去找他?凭什么?你这样沒头沒脑去碰他,这正好给了他一个整你的借口!我猜想,肖柔怀好巴不得你拎着菜刀去找他麻烦呢!你这个莽夫,笨蛋!”廖木皱起眉头不满道。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在这里等着全身腐烂,发霉而死?!我不干!”狼校长也火冲冲的顶道。

    “小子,你也别急,你也不必太担心,兴许肖柔怀此计不成,可能会暂时放你一马。据可靠的消息,肖柔怀通过省考古学会的牵线,最近会组织一批人,以考古的形式进山考察,毕竟那才是他的正事。我猜,他已经忍耐不住,急着想要动手了。”

    “哦,真的?”这样的消息,使得狼校长暂时忘记了眼前的烦恼。

    “沒错,的确是真的。我想,他们最快会在过完年,等到开chūn的时候再动手。”

    “既然是省博物馆的牵头,那不等于将他的目的公诸于众?肖柔怀不会那么傻吧?那一伙人都是些什么人?”

    “嗯,事情当然不会如此简单!这就是肖柔怀的狡猾之处了。他那样做,自然有他的理由。我猜测,至少,那叫师出有名。至于其他的原因,我还得慢慢调查。里面有些什么人,目前我所知道的是,名单里有三名省考古学会的考古专家,以及一批护卫他们的武jǐng。”

    “哈!动作蛮大的嘛!”

    “得 ,现在不管他动作大不大,最重要的是,万一元鼎将那蛊术师请回來,你得通知我,知道不?小子!”廖木再次将话題绕了回來。

    攸关自己的小命,狼校长不敢再开玩笑,答应了廖木的请求。

    廖木走后,狼校长在房间呆想了一阵,也弄不出什么头绪,不过,陨魂山那神秘的雾纱也越來越将他深深的吸引,就如一团糯米糖般牢牢的将他黏住。

    一连两天,平安无事。

    狼校长始终绷紧的神经得到了些放松,难道那两个降头师被自己的一枪给跑了吗?他暗想。另外,杨蛟也沒有因为黑虎受伤的事來找他麻烦,这使得她又轻松过不少,就不知道紫梅现在这么样了?一想到紫梅,他心里有些不安。毕竟这次是他将紫梅拉下水的。

    然而,第三天夜里八点左右,那阵熟悉的奇痒突然而至!这次和以往不同,在奇痒的同时,狼校长感到心口有一种如重锤狠击般的疼痛!

    立感不妙的他,挣扎着从房间里奔出,跌跌撞撞,不顾一切地朝元鼎的道观里赶去。

    当他來到道观的时候,元云刚从外地回來,他们师兄三个正在会客室内谈话,他们的身边,还有俩名女子,他们都穿着苗疆女子特有的服饰,头戴着sè彩鲜艳,小巧的布帽。大襟的漂亮上衣,下罩百褶裙,黑布鞋,绑着极具特sè的图文的绑腿。

    其中一位三十二三岁上下,身材圆润,黑发披肩,脸如梨花,眉如弯月,颈如玉雕,眼似宝石,顾盼生辉。不但如此,她还给人端庄,文雅的感觉,她的皮肤保养的很好,如少女的肤sè一样,白皙,粉嫩。看得出,如若她换上现代都市的服装,将会有多少下贱的男人为她做悱恻的chūn梦。

    她的旁边站着的是一个苗条个儿,头扎两条马尾巴,年方二八的少女,她的脸蛋红润微圆。眼睛扑闪扑闪,好像会説话一样,配上小巧的翘嘴巴,高挺的鼻梁,令人一看就会喜欢的那种女孩。

    五人一看到狼校长手捂胸口,嘴角带血,歪歪扭扭的冲进來。都吓了一跳。

    “元鼎道长,快帮我!那家伙又來了!”狼校长説完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瘫倒在地上,痛苦的喘着粗气。

    元云山前,一把将他扶起做到椅子上,回头对那美妇道:‘红姑,咋办?”

    美妇上前两步,低下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的狼校长的脸sè后,一张玉脸立时拿的老长道:“好歹毒的东西!元云,去取一张白纸來最好越大越好。对了,还有剪刀。”

    元云不敢怠慢,在道观里左搜右找,也不知他冲哪里找來一张两米见方的白sè宣纸,一把雪亮的剪刀。

    只见美妇挥起剪刀,嚓嚓嚓,对着那张白纸,上下翻飞,不一会,就剪出一条看上去像蛇一样的东西,可再看,又不像 ,那蛇居然站着两只大翅膀,众人看得玄乎,不知她剪出这样要覅在怪物究竟为何?

    狼校长虽然浑身难受,但也是睁大眼睛紧紧盯着美妇的一举一动,除了惊诧之外,他的心里还有另外一种感受,他觉得美妇的动作潇洒,飘逸,非常的吸引人,尤其她的那对白皙的小手,他很想上前捏一捏。原因是什么 ,他也搞不清楚。

    紧接着,美妇从衣服的右便口袋里掏除一白sè小瓷瓶,揭开白sè瓷盖 ,他小心翼翼地将瓶子中的液体倒在那剪好的宣纸上。那液体,飘散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似花香 ,但细闻 ,又有一股腥味,其中还夹杂着檀香,**的枯木味.....。液体颜sè血红,血红!红的令人心惊。

    更使人惊异的是,这一小股红红的神秘液体如同有无形的拉扯力一般,竟然自动地流向宣纸的各个位置 。不一刻,整长剪好的宣纸变得血红血红。

    “靠后!记住,别出声!”美妇对众人发出了这样的命令。众人一听,忙不迭朝会客室的一角闪去。

    等大家闪道一边后,美妇开始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当然她并沒有发出声音。狼校长只看到她那xìng感的嘴唇在不停的蠕动,他觉得她的嘴唇真的很吸引人。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美妇对着地上的那条’怪物‘发出了声音:“去吧,去吧,去将那个魔鬼撕碎了吧!.......”她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等她推荐这句话重复了六遍之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地上的那张宣纸做的‘怪物’竟然无风而动 ,它在缓慢地升起,不一会,便静静飘在空中。

    等同样的这句话念叨第二十七遍的时候,那只“怪物”忽然冒出一团浓浓的血红的烟雾!烟雾过后。众人再看,飘在偌大会客室zhōng yāng的那是什么一张纸!?那分明是一条长着一对巨大肉翼的丑陋大蛇!这条大蛇,长约三米,全身鳞甲通红,连一对蛇眼,和不断吐着的蛇杏也是通红通红,看上去有説不出的妖异可可怕。

    “妈呀!会飞的蟒蛇?”狼校长几乎忘记身上的的疼痛和奇痒,心中暗道。

    “去吧!去吧!我的宝贝!将那魔鬼的心脏将我挖出來吧!”美妇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微笑着抬头望着空中那停留的大蛇。

    那大蛇似乎听得懂美妇的华语 ,点点头,展开红sè的肉翼,发出一声低嘶,在空中盘旋几圈后,扭着身子,就朝大门外飞去!它不动还好,它这一动 ,会客室的东西就遭殃了,在巨大翅膀的风力下,桌上的茶具,墙上的装饰品,甚至地上的椅子无一不是上下跳跃。乒乒乓乓,好不热闹。

    众人也被那大风吹的东倒西歪。美妇是唯一的例外。她只是站在原地,微笑着抬头看着空中的大蛇,任由大风将她的秀发随风舞动。

    奇怪的是,狼校长似乎突然将恐怖的大蛇从他的视力中踢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美妇那优雅的美态,不,他认为那是媚态,他真的被吸引了,他还从來沒有见过如此神秘的仪态。

    等一切平静下來后,屋里只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嗨,终于走了,红姑,那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你的宠物?够吓人的!”元峰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珠,第一个发出了声音。

    “元峰,这些年,不见,你胆子好像变小了!”美妇笑了笑,这样説道。

215 女蛊术师(二)

    面对着美妇的奚落 ,元峰笑道:‘嘻嘻...红姑,不是我胆小了,而是你变得更厉害了!”

    “是啊,红姑,你刚才的一招还真是可怕,你是怎么做到的?”元云在一旁接口道。

    “是啊,你赶紧説啊,我都快等不及了....”元峰睁着一对绿豆眼,不停的催促。

    元鼎则在一旁打着背手,笑而不语。但他看红姑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别问这么多,秘密!”红姑眉毛挑了挑,冲着元云和元峰两人微笑道。

    “就是,这是我师傅的秘密,怎么能够随便泄露?...”站在红姑旁边的少女也説话了。

    “玉儿!对待长辈 ,不得无礼!”红姑脸sè一沉 ,吓得玉儿吐着舌头再不敢出声。“对了,你就是那个狼..狼校长?”训斥完她的徒弟,红姑扭头审视着狼校长道。

    “对,我就是,但我姓郎,可村里的人都叫我狼校长。他们这么叫,我也沒办法。”红姑听完,不自觉地又笑了道:“原來如此,不过看得出,你还是个好孩子。”

    狼校长一听,差点当场背过气去。眼前的这位美人居然称呼自己为好孩子?这会不会有些离谱?其实,红姑和元峰两个聊天的时候,狼校长就一直在盯着红姑。当红姑展颜微笑的时候,他的心居然会跟着扑通扑通猛跳。红姑的笑,他认为那可以迷死世上任何一个男人。

    “你忍一阵,不用很长时间,你就会好起來。”不理狼校长抗议式的惊诧模样,红姑又微笑着説道。这句话,总算让狼校长从迷离中回到现实中來。他一下子感觉,那些奇痒和疼痛瞬间又回道了自己的身上。

    “哇!”一口气沒憋住,他竟然又喷出一口鲜血。在來道观的路上。他已经碰了好几口血,如今,人一松弛,忍不住,又是几大口。吐完这几口血,他觉得自己连喘气的气力都挤不出來。他的样子很可怕,双眼紧闭,脸如金纸,唇sè乌黑,看起來,好像就要立刻死了般。

    众人见状,急了,特别是元峰,急得将自己的拐杖猛敲桌子道:‘红姑,你的那条大蛇几时可以将那混球吞到肚子里去?得赶紧啊,你看小狼那难受劲,我看他撑不了多长时间。要不然,沒等我们收拾他,小狼就会将肺里的血吐完了!那咱们就算白忙乎一场.....”

    “别急!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五分钟后应该会有效果。”看见狼校长的危急情况,红姑虽然有些担心,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她説完之后,所有人都停止了説话,他们在静静的等待这难熬的五分钟。

    气氛似乎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來,仿佛凝固了一般,默数着时间的一秒一秒的过去。

    果不其然,大约过了三分钟。狼校长的呼吸慢慢的清晰起來,脖子上的红斑也在迅速消退。沒多久,他睁开眼,拨开元云扶着他脊背的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骂道:“他nǎinǎi的!....还好,沒死成!”

    众人一看,舒展了眉头,都乐了,显然,他的危机已经渡过去了。只不过,红姑听到狼校长的破口大骂,眉头不仅微微皱了皱。眼神也有些怪,或许,她认为狼校长一个校长应该是个斯文的人才对。

    “红姑,厉害,果然厉害!那两个浑球呢.....?他们死了沒有?”元峰问。

    “他们死沒死,我现在不好下结论。不过,我敢肯定的是,他们离死也不远了。他们活不过三天。”红姑轻笑了一下,如此回答。狼校长一听,如获大赦,他几步上前,想要説几句感激的话。可一开口,红姑却説道:‘我知道你要説什么,你要谢 ,你就谢元鼎吧。”

    红姑这么一叉,狼校长再也不好意思往下説,他眼珠一转,説道:“红....姐,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谢,当然要,在座的各位我都要谢,我现在要説的是,你能不能将刚才那变红蛇的绝活教给我?”

    他这么一説,众人尽皆傻眼。

    ”小狼呀!你真会想,你以为蛊术説学就能学得会?别打歪主意了!再説,就你这样素质的笨徒弟,红姑能教你?拉到吧!你若是想拉关系,那你就顺水推舟,认红姑做干姐姐吧!”元峰取笑道。

    这句话,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红姑却止住笑意问:‘你为什么要学,难道就是想要去找将那个陷害你的人?”

    “沒错!”

    “那我就不能教了!”

    “为啥?”

    “不为啥,因为你不是个是好孩子。”

    “红姐 ,你刚才还説我是个好孩子,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坏孩子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众人听完,又是爆笑 。但狼校长听完,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儿,他郁闷的很,难道自己在红姑的心眼里就是个介于好坏之间的孩子?

    既然自己已无大碍,狼校长和元鼎他们闲谈了一阵后,便起身告辞,尽管他有些舍不得走,不过他听得出红姑和元鼎他们好像还要聊一些他不方便听的话语。

    临走之时 ,元鼎拿了一些带着芳香的丹药 ,告诉他,这些东西可以调理身体,尽快服用。望着那些大如尾指的红sè药丸 ,他也沒有客气,装进棉衣口袋,道了声‘谢’,就下山而去。

    回到宿舍,他想着元鼎的话,掏出几粒药丸,和着开水送进了肚里,而后上床休息,的确,刚才那一阵吐血,已经使得他元气大伤 ,他觉得自己走路都感到虚浮无力。所以他需要好好休息。

    然而,尽管他受伤极重,时间也到了夜里一点。可他却如何睡也睡不着 ,因为他的脑袋里不停地出现一个人的影子:红姑。他极力想赶走红姑那淡淡的,迷人的,可以説是令人心醉的微笑,可他却像着了魔一样,越想控制祝那种不良的情绪,却越是起反作用,他脑袋里尽是红姑满天飘过來,飘过去的影子。

    从这件事上,狼校长这才知道,自己都是个差点沒命的人,却还想着救他的女人,所以,他的的确确是个sè鬼。

    好在,狼校长的良心还有点温度,凌晨两点左右,他终于将脑袋你红姑的影子的赶出來,换回了阿兰的身影。一想到阿兰,狼校长觉得更沉闷。

    “唉,也不知阿兰现在在哪里?阿兰,你快回來啊!”漆黑的夜里,狼校长长叹一声,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216 心神不宁

    次rì上午,狼校长jīng神非常的好,仿佛昨夜根本沒有发生过什么事般 ,那几口吐出的鲜血好像根本不足于令他身体颓丧。是啊, 降头师都死了,他暂时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麻烦了。对于降头师的死。狼校长绝对的深信不疑,因为亲眼他已经见识了红姑的神奇和厉害。有了那条会飞的红蛇,十个降头师也不是它的对手。

    临上课时,忽然想起了廖木的话,他便跑到笑云餐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将红姑來道观的事情给他説了一遍。那头,廖木接到电话后,口气中明显很是兴奋,他沒有説太多的话,他只説,他会随时注意红姑的动静。原因是什么 ,狼校长也懒得理,反正他已经习惯了这位所长莫名的神神叨叨劲头。

    接下來的三个星期, 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狼校长再也沒有受到什么暗算。期间,廖木來过几次,他是晚上來的,而且是带着他所里的那个凶巴巴的漂亮女jǐng察。每次,他们悄悄而來,悄悄而回,每次來峰花村后,就直奔陨魂山口,显然他们是冲着元鼎他们和红姑而去的。他已正儿八经地惦记上了元鼎一伙了。

    对于廖木的古古怪怪的神秘之行,狼校长固然好奇,不过他并沒有的太多jīng力去关注。因为他脑袋中有着更使他烦闷的人,其中一个自然是肖柔怀,狼校长在不断的想着如何去找他的碴子,他坚信一个道理:先下手为强。有了前段时间蓝馨,降头师对他的致命sāo扰。他更懂得这个道理。可问題是, 他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來对付肖柔怀。因为他还有肖柔怀那么卑鄙。

    最令他忧心忡忡的是,眼看着年关已近, 阿兰却如人间蒸发一般,还是沒有回來。为此 ,他寝食难安。他不知道,阿兰是不是因别的事耽搁了,还是有意在回避他。或者是她会不会出事了?.....他在不停的假设 ,猜测。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每次去餐馆,都是抱着希望而去,但结果,都会失望而回。

    除了阿兰,狼校长也会想起柳眉,蓝馨。

    对于柳眉,他曾经有几次涌起一股冲动感,他想去乌苑村将她找回來。可每到拔脚之时 ,他又犹豫了。他知道,他这样做,只会讲柳眉伤的更深。因此, 他极力忍住了那种冲动。

    而蓝馨 ,狼校长觉得她就像是天边绚丽的晚霞,无限美好,却一瞬即逝。对于她 ,狼校长想念着她的美丽和凄婉,他更担心的是她的处境。他极怕肖柔怀会找到她。万一被肖柔怀找到,那后果.....,狼校长不敢想下去。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不知不觉中,再过两个星期, 学校就要放寒假了。和狼校长的心情一样,这时的天气也越发变得yīn沉寒冷。他整天皱着眉头。望着天空,有时嘴里还会不由自主的嘟囔几句,他説什么,陈大他们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只知道, 狼校长很不高兴。

    狼校长有一种预感, 他觉得在孩子们放寒假离开学校之前,阿兰应该可以回來。

    可结果,等到学校正式放寒假的那一天,阿兰还是沒有回來。

    狼校长慌了,他不知道该咋办。除了心慌,他觉得自己还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想找一个人來説説话, 却不知道找谁。猛然间, 他想到了紫梅,因为在村里,这些个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只有紫梅才是叙述的对象。然而,自从上次两人去过那山谷里对付那两个降头师后, 紫梅就沒有來找过他。也许,是杨蛟不让她來见自己吧。

    孩子们走了,陈大回家了,王都和另外两个老师也回家了,学校就剩下了狼校长一人。他本也想回家,可万一阿兰回來,看不到自己,那会怎么办?思前想后,他决定今年不回家过年,这也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在外地过年。

    快过大年了,餐馆的生意也渐渐的差了起來。腊月二十三,戴酒鬼和翠翠也停止了餐馆了生意 ,回家过年了。这样, 餐馆里,狼校长自然又成了一个孤独的看门人。

    从学校放寒假后,狼校长就一头扎进笑云餐馆,他几乎沒有离开餐馆半步。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yīn霾的天空终于有了变化,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直下到大年三十。在这辞旧迎新的最后一天,一直郁闷的狼校长按耐不住,出得门來,朝村外溜达。

    这场雪下的很大,足有半尺厚,这对于少雪的南方來説, 无疑是令人惊喜愉悦的。放眼望去,山川,河流,农庄,大地不一不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洁白雪衣。这是一片银sè,纯洁,美丽的世界。可愈是如此,狼校长却愈是不开心。

    他一路逛, 一路看,此刻的峰花村已经沉浸在喜悦,吉祥的节rì气氛当中, 人们的脸上都带着自然的笑容在家里忙着贴chūn联,扫污物,准备迎接新年的來临。因为他们知道,有了这场瑞雪, 明年将又是一个好年成。

    而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则成群的在村街上, 嬉笑着,追逐着, 在雪地里互相打雪仗,堆雪人。从表面看上去, 峰花村到处都是欢声笑语。那些个的男女老少,沒有一个不高兴的,连那些小猫小狗都受到主人情绪的影响,蹦蹦跳跳,欢快不已。

    唯独,狼校长除外。因为他的阿兰还沒有回來。

    他逛了一阵,村里村外的景sè迷人,但他已经沒了心思去欣赏。下午,他又回到了笑云餐馆,他想着该如何准备自己的年夜饭了。

    在峰花村的这段时间, 狼校长已经学会了做一些基本的饭菜,尽管不好吃, 但还是可以下肚, 所以, 他准备随便弄一些吃的,就算过了一个年。

    他本來以为, 村民会热情的将他请到他们的家里好好做客过年, 可令他奇怪的是, 村里却沒有一个人叫他去别人的家里过年。这令得他感到增添了更多的失落, 和孤独感。这里的人为啥一下子就沒了人情味?难怪説,农民是愚昧和落后的。他想, 如果阿兰再不回來, 可能自己会离开峰花村,永远的离开。

    在做饭之前,他还得做一件事情,他想再往家里打个电话,。放寒假的那天, 他已经给他的老妈通过话, 説,他不回家过年了,狼妈妈虽然不高兴, 但也沒法子。

    拿起电话, 拨通了家里的号码,这次, 接电话的是他的老爸。父子两各自説了三句话, 就挂了。

    那三句对白是这样的。

    狼校长:“朗厅长,我在村里过年。”

    朗厅长:“知道了,狼校长,这不废话?”

    “我只是给你知会一声。你不用如此不耐烦。”

    “我也沒有不耐烦了,你都是校长了,我还能对你如何?”

    “即是这样,那...再见吧。”

    “再见。”

    搁下电话,他仿佛像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一般, 下午四点,他开始从厨房的冰箱里取出一些肉类,准备动手煮年夜饭。正当忙乎的时候,餐馆的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劈里啪啦的震耳炮竹声。

    他觉得奇怪, 赶紧跑出去, 一看,只见大门口站在一群人,为首的却是王村长,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村里的长者。

    “哈哈哈.....,狼校长,真想不到, 你还会自个整年夜饭吃!不错!你干嘛要自己煮饭那?”王村长用他那火雷嗓子大笑道。

    “老王, 你别逗了,过大年了,我当然的吃东西才对,我又不是菩萨。不用吃饭。”狼校长哭笑不得的回答。

    “知道,知道,过年了,当然要大吃特吃!不过, 要是让你自己一个人煮年夜晚,别人会说我们峰花村的人就全是黑心人,走, 我们早就在准备了,只是沒有告诉你而已。为的是,给你一个...一个意外,啊不,惊喜,惊喜!嘿嘿嘿......”王村长説完 ,不等狼校长反应过來, 就被他强行拉着往外走去。

    王村长这么一拉, 就把狼校长一直拽到村委会。

    村委会里,早就聚集了一大帮老老少少的人,那里面, 还有不少是他的学生。他们的旁边已经准备好了十几大桌丰盛的大菜。他们一见到狼校长的到來,立刻齐声高呼:‘过年咯,过年咯,狼校长!”

    狼校长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正要説话。王村长却抢先説道:“狼校长,知道你今年留在我们村里过年,大家伙高兴!今天,村里的一些老少爷们儿,不打算在自己的家里过年,他们带上婆娘,娃儿,集体在村委会过年,不为别的,就为你能來到我们这穷沟沟,还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所以, 我们大家陪着你一起过大年!

    看着眼前的那张张诚挚的笑脸,狼校长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土里去,他为几个小时前那小气,不雅的想法感到分外脸红。

    “怎么, 你不愿意和我们过年?”见到狼校长神sè有异,王村长问道。

    “不!我当然愿意!谢谢大家!真的,谢谢!”

    他的话,令得大家伙更加高兴。

    “只是我就是一个书匠,你们.....”狼校长顾不得影响大家的情绪,又蹦出这样一句话來。

    “少废话!你咋像个娘们一样扭扭妮妮!”王村长听完这句话却不高兴了。他先是详装沉脸 ,接着又是大笑,将狼校长拎上了席位 ,开始大喝大吃起來。

    于是, 狼校长的独自在外地的第一个大年就是这样过的。这个年,在狼校长的记忆之中,是最深刻,最有意义的一次。那顿年夜饭,他再一次喝的酩酊大醉。

    只不过,这一次醉酒要比以往难受许多。

217 雪夜重逢(一)

    迷迷糊糊之中, 狼校长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了阿兰,她正无助的躺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雪地里,全身湿透,只冻得脸sè发白,浑身颤抖,。她就要撑不住了。看到狼校长远远的过來, 她大声呼喊, 可她的声音却如蚊虫般渺小和无力 。他见状, 奋不顾身地前去救她 ,可不等他靠近, 扑通一声,自己却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他‘啊’一声‘一声惊叫,给醒过來,一睁眼 ,发现四周还是黑乎乎的。

    看來, 天还沒沒亮。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狠狠的骂了一句:“妈的, 好在是个梦!”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被王村长他们架回了学校,拍拍疼的yù裂的脑袋, 他摸索着找到了电灯开关,‘啪嗒’一声, 在电灯刺眼的光亮下,他发现自己果然是躺在学校的宿舍里。

    “唉, 干嘛把我送回学校?送回阿兰的餐馆那里多好?”他嘀咕一声,看了看手表, 正好是午夜十二点,屋外, 满村震耳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大地!绚丽烟花也时不时的窜上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儿。也就是説, 新的一年就在这一刻來临了。

    雪还在零零星星的下。他披上大衣, 他在门口站了一阵,静静地感受着这原始,一成不变的新年庆祝方式。他准备出去厨房找水喝。因为他觉得渴得要命。

    抖抖索索地來到厨房, 摇了摇热水瓶, 里面空空如已 ,不得已, 拿起水瓢 ,在水缸里舀起半瓢冰冷的生水往肚子里倒。

    半瓢冷水下肚, 狼校长被那下肚的强烈冷意刺的清醒了一大半。

    此刻,他又想起了阿兰那温馨,暖暖的醒酒汤。‘要是阿兰在这里,哪会让我喝冷水解酒?’他心底里暗自苦笑一声。

    回到房间后, 他却再也睡不着,在这特殊的rì子,酒醒之后的他,此时此刻,他的脑袋不断地想起刚才的那个噩梦,虽然那只是个梦 ,他从來也不信什么预兆,恶兆。可这次,他的心底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这种感觉,似乎是來自心底的一种直觉, 难道阿兰真的碰到什么难事了?或者説,阿兰她.....呸呸呸,你个傻帽!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心底里沒敢往下想,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自个应该往好的方面想:也不知道,此刻的阿兰是否已经入睡?过年了,她是否开心......

    如此想着,想着,他自然会想起阿里的那温柔的身子和动人的娇喘。这样, 恶xìng循环之下,狼校长就根本沒法再睡下去。他沒办法子睡着。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房间过于寒冷。这令得他很难受。在他的感受中, 他认为还是阿兰的那个阁楼上的闺房温暖些。尽管阿兰不在, 但他睡的很踏实。

    想到此, 他索xìng起床,穿好衣服,拎着手电,出门,离学校往笑云餐馆而去。

    雪,已经下的很厚了。往rì的那宽阔的村街已经深深的埋在白雪之下。一脚踩下去, 就是一个深深的雪窝。毕竟是年轻人,如此大的雪,在黑夜的笼罩下, 借着天空若有若无,依稀的亮光, 它使得大地呈现出一片神话般的虚无白sè世界, 这终于使得狼校长沉重发晕的脑袋有了些兴致。他慢慢的,深一脚, 浅一脚往前走着,四周,当在午夜燃放完迎chūn鞭炮后,村民们差不多都已经入睡了。四周安静的很, 只有狼校长那踩雪的脚步声, 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狼校长忽然又这样一种怪念头, 他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走下去,顺着这眼前这白茫茫的世界, 他或许可以找到阿兰。当冒出这样的念头时 ,他自己都笑了。笑毕, 他又颓丧不已,毕竟,阿兰已经不在这峰花村。

    经过紫梅家门口的时候,他发现, 从那高高的围墙后面, 居然还亮着灯。好奇的他,稍稍琢磨了一阵,他向四周瞅了瞅,深更半夜,并无旁人,于是, 这个家伙又爬上了紫梅家围墙边的那颗大树 ,他很想看看紫梅是否入睡。

    爬上墙头,眼前的结果告诉他,紫梅真的并沒有入睡,她的房间的窗户也沒有关, 她只是呆呆的坐在窗前的桌子边,用手插着下巴,出神地看着窗外的白雪。

    狼校长是第一次看见紫梅沒有梳辫子的样子,她穿着红毛衣,柔顺乌黑的长发长垂在一边,酡红的脸蛋, 迷离的眼神,也不知她在想什么,这彻底的改变了她平时刁女的形象, 眼前的分明就是一个闭月羞花的青chūn女子。这把狼校长看得直傻眼。他立刻想起了他们两在深洞中的那些事。

    就在狼校长呆呆看着的时候,猛听得另外一个房间传來杨蛟的声音:“死妮子!还不睡,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难道你不知道那个花心萝卜已经有两三个女人了吗?”

    ‘原來紫梅子啊想男人啊,怪不得!她想谁呢?’容不得狼校长多想,杨蛟这么一叫,吓得他赶紧冲树上溜了下來,他生怕杨蛟发现他的踪迹,要不然,就惨了!下树后, 头也不回地赶紧往餐馆里去。

    躺在阿兰的床上,闻着阿兰枕边留下的花香,加上刚才在路上偷看到紫梅的美态,狼校长真觉得有点chūn火焚身的感觉,他多么希望阿兰此刻就躺在自己身边。説实在的自从蓝馨走后, 他再也沒有碰过女人的身子。然而,不知为何,刚才的一幕却令狼校长更担心起阿兰來,他真的希望阿兰也能够像紫梅一样过个幸福的新年,可为啥自己会做那样的恶梦?

    如此一想, 他体内的chūn火一下子熄灭了不少,。毕竟他的酒意还沒有完全醒,在不断琢磨紫梅那个花心萝卜是谁的问題纠缠了一阵后,他再次迷糊的睡过去。

    哪知 ,沒睡半个小时, 狼校长再次被吓醒过來!因为他做了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恶梦!阿兰躺在雪地里,浑身湿透,伸出一只无力苍白的小手, 要让自己去救她!可当他去救的时候,又一次跌进了万丈深渊。

    他气喘吁吁的坐在床上,浑身冷汗直冒。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强烈的不祥感已经代替了他刚才的不安感。连续梦到两次这样的梦境,尽管狼校长从不信邪,他已经被吓得灵魂出窍,不知所以。因为直觉告诉他,阿兰出事了,她一定出事了!

    怎么办?怎么办?狼校长那还有半点睡意?

    他开始想着梦中的情景:大雪,阿兰湿透的衣物,地点......。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这两天不是正在下大雪吗?难道是阿兰在回來的路上摔倒在雪地里?

    想到这,狼校长从床上蹦而起,在床边呆立片刻后,迅速穿起了衣服,披上厚厚的大衣,拿起电筒,找出两节新电池,急急出门而去。

    狼校长行进的方向, 不是别地, 却是五迷乡。

    出了村口,他开始艰难地踏上了那条通往五迷乡的乡间公路。对于自己的这种近似疯狂,可笑,愚蠢的行动,狼校长一点沒有犹豫,他知道, 那只是个梦境, 不足于为真。可他却想,万一阿兰从外地回來, 碰到这场大雪,困在路上也是有可能,尽管他的想法是可笑的,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可那两个连续而來的恶梦真是将他吓住了。他宁可自己变成了一个夜行疯子, 也不愿让事实发生, 要不然, 他将终身遗憾。再説, 反正自己的都睡不着, 就当作是夜里锻炼身体吧。

    山道上沒有风, 很静,时间在此似乎停滞了一般。但是山道上的雪还在下 ,比村里的更深。道路已经被大雪严严实实的遮盖着,一脚下去,几乎可以将大半只小腿给掩埋。稍不小心, 便会走上岔道。狼校长看了看手表, 已经很是凌晨三点半。他已经在公路上摸索着走了近两个小时,他已翻过了峰花村附近的那座又陡又长的山峰,此时, 他已经累得脚软筋疲,差点沒坐下來不想走了。

    咬着牙又往前走了一段,他觉得自己累的实在不行, 路上, 除了只有自己的一行脚印外, 连个鬼影脚印也沒有。这时, 他自个都傻笑起來,:妈的,太过敏了吧!

    他不敢再往前走 ,如此大的雪 ,对于正在过新年的人们來説, 他们是绝对不会外出的,再则 ,乡下的规矩是,每逢大年初一,人们更加不会出门, 照时间算, 现在时凌晨四点,也是大年初一的rì子, 万一自己体力透支, 或者摔伤什么的,在这样的乡间公路上, 沒有半个人影,到时,可谓叫天天不灵, 叫地地不应,那就好玩了。

    可就当往回走的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两个一模一样的梦境。这使得他又开始犹豫了一阵,咬着牙, 他改了主意,决定继续再往前走一段。

    或许这世上真有心灵感应这一说法。天地之间,不管你间隔多遥远, 当挚爱之人从心底呼唤你的时候, 你有时可能真的能听到。

    但狼校长在往前行走了大约五百米的时候,在手电筒的照影下,他发现前面大约四十米处的地方有些微弱的光亮,在光亮的映照下,那里好像真的躺着一个人。他停止了脚步,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接近底线的剧烈的狂跳,再不停止,可能那心脏随时会爆裂。

    在他停止观望的同时,那貌似人影的东西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似乎來自天国的虚弱的声音:“谁?......谁....在那?”

    声音尽管虚弱,但狼校长却听得清楚,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他忽然热泪盈眶,迈动着疲惫不堪的双腿, 踉踉跄跄地狂跑过去,呜咽着喊道:阿兰, 阿兰,是你吗,是你吗?.....”

    “阿朗?阿朗?你是阿朗?天哪,真的是你, 真的是你?呜呜呜......”狼校长人还沒到跟前,那个人影已经开始哭泣了。

    狼校长冲到人影的跟前,低头细看, 躺在地上的不是他的阿兰还有谁?此刻的阿兰正如他梦境中的情况一模一样, 浑身湿透,被冻得奄奄一息。

    他丢掉电筒,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搓着她冰冷僵硬的脸, 她的手, 呜呜大哭.....,狼校长那种哭 ,他自己也説不清楚,是幸福, 是激动,还是庆幸?

    而阿兰这死死搂着她脖子, 她虚弱地连大哭的声音也沒有了,他唯一能做的上就是紧紧的咬着他的肩膀, 任泪水如喷泉般一个劲往狼校长的颈脖里流, 那是狼校长唯一感到阿兰身上还有温度的东西。

    一阵感情宣泄之后,狼校长很快想起了他需要干什么的问題。他推开死抱着他的阿兰,迅速将她的湿透的衣服褪下,只留下一套薄薄的内衣,而后,再次将她紧抱在怀里,将自己的大衣把她紧紧裹住。 他需要替她升温。

    大约半个小时后,剧烈颤抖的阿兰终于可以説话了。不过,她不想説话, 她只是尽情的大哭。

    狼校长终究是男人, 他自然不会像爱人一样那么脆弱。极为短暂的宣泄之后。他的眼泪早已经干了。现在,他的脸上,流淌的只有笑容和满足。当然, 还有些自豪。因为,他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回來?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阿兰终于抑制了哭泣,在狼校长的脸上和颈脖上狠亲了一个遍以后问道。

    “那是你在梦里告诉我,你会回來的。”

    “梦?”

    “对,就是梦,我梦见你两次告诉我,要來接你,所以,我就來了?”

    “你又説梦话了。”

    “我沒説梦话,真的!”

    “你骗我。我怎么能够托梦给你?难道我已经死了,只有死了的人才能托梦啊。”

    “去去去,你个乌鸦嘴, 你沒死!你还好着呢!”

    阿兰听完,又哭了。

    “你真是水做的,哪有那么多眼泪?”他帮她揩干眼泪问道:“对了, 你还沒説, 你为何大年三十跑回來。”

    当听到这个问題,阿兰却沉默好一阵道:‘我爸已经病死了,我妈也因为伤心过度,也死了,包括我的哥哥在内,镇里的人都説是我克死他们的。他们都把我当鬼,当扫把星一样看待,我留在家里过年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前两天我就从家里出來,紧赶慢赶,才在昨天下午回到了乡里,由于沒有赶上最后一班车, 所以,我买了手电,还有些吃的,就准备自己走回來。可我沒想到的是,这场雪会下的这样大,我走的很慢,走了好几个钟头才到这里,大约十二点的时候,一不留神, 摔在水沟里,将脚给歪了,刚开始,我还不觉得怎么样, 可后來,就越來越疼,所以.....”

    “后來, 你就走不动了,是不是?你真是不要命了你!难道你就不会再乡里的招待所呆上两天?”狼校长语气颇为责怪。

    “阿朗,难道不知道大年三十,招待所早关门了。人家也要过年啊。”他听完无语。

    “让我看看你摔伤的脚....”

    她将脚伸过去,只见那右脚踝处, 肿的像个馒头,显然,她已经沒法赶路, 这也是阿兰被困山道的最根本原因。

    “我们不能再此久呆,得赶紧走!” 他搓了搓手,站起身,然后蹲身,将她背上,迈开步伐, 朝着峰花村的方向而去。当他背起阿兰的时候, 狼校长有些奇怪, 來的时候,尽管已经累得像条哈巴狗一样,可此刻,他却觉得自己的全身又充满了力量。

218 雪夜重逢(二)

    回去的路,要比來时容易一些, 至少, 狼校长不需要摸索,他只要顺着他原來來时的脚印就可以了。但是, 他背上多了一个人, 这使得他又要比來时艰辛和困难好几倍。况且他已经疲惫不堪,体力透支的情况下, 眼下,他之所以jīng神百倍, 那全凭借jīng神意志力來支撑。

    然而, 面前所有的困难似乎都不能对狼校长产生任何的动摇。在阿兰手上手电筒的光亮照shè下,他脸上带着笑意,走的缓慢而坚定。

    早上九点,正当时大年初一的早晨。很多村民们已经起床,來欣赏新年第一天的雪景。

    在村口,在那棵巨大的榕树下,眼尖的玩耍孩童发现了狼校长正摇摇摆摆的背着一人朝村子里來。于是,他们大呼小叫起來:快來看啊,狼校长背了一个人回來.......。

    正在吃早饭的村民听到小孩的呼声, 颇为奇怪:狼校长昨晚不是在村委会过的年嘛,他从哪里背了一个人回來?等大家伙出來一看,皆傻眼。只见狼校长正龇牙咧嘴,背着笑云餐馆的老板娘正如蜗牛一样朝村子里來。

    大伙虽然一时弄不清楚是怎回事,但他们可以看得出, 狼校长已经两脚如同得了软骨病一样,像筛子般不停的严重打颤,他,累的快断气了,那模样忒惨。于是乎,大家一拥而上,妇女们接下了他背上的阿兰, 男人则围着狼校长好奇地对着他问这问那。可是,狼校长一句话也説不出來來, 他只顾坐在雪地里大口喘气。的确, 他自己都佩服自己,那么长一段山路,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将阿兰背回來的。事后,他为自己的奇迹行动感到极为自豪 ,他甚至认为就算是世界上最有耐力的马拉松选手也不可能有他这样的毅力。

    既然问不出什么样的话儿 ,大家决定先把他送他回去休息再説,放下阿兰后, 因为狼校长连站起的力气的都沒有了。因此, 峰花村村民在大年初一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來了三个健壮小伙,准备轮流将他被回学校。

    然而, 等经过笑云餐馆的时候,大家伙又犹豫了,对于阿兰和狼校长的事情,峰花村里除了还不会説话的婴儿, 谁都知道他们之间有一腿,狼校长也经常睡在餐馆里。不过他们从沒有明言公布而已,在加上前段时间柳眉的事情, 使得人们就更不好挑明他们的关系。如今 ,柳眉已经回家, 照理,阿兰和狼校长就应该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了。

    所以, 较为开放的小伙认为, 既然人家是黏在一起从外边回來, 为了成全人家的美事,就应该将他送回笑云餐馆餐馆才对,当然,这其中也有老年反对者 ,认为, 不经过狼校长的同意, 是不是不太妥当?可要问时 ,却发觉狼校长早已在别人的背上呼呼大睡。

    经过一番争执, 年轻小伙的意见占了上风。毕竟, 背人的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卖力气的是他们, 他们想往哪就往哪。 这么一下,熟睡中的狼校长就在中途改了一个方向, 被背回了笑云餐馆,扔在了戴酒鬼的床上,打闹了一阵后,便带着龌龊面容,笑嘻嘻地便扬长而去。

    那些个送阿兰回來的小媳妇和姑娘们, 自然沒有小伙儿那样‘卑鄙’,她们围在阿兰身边,叽叽喳喳的问长问短。这使得阿兰感动不已。毕竟峰花村的人们给了她在家里多得多的温暖和问候。

    她们呆了一阵,留下两个中年來照顾阿兰。其余的人则渐渐散去。

    这天, 阿兰和狼校长都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到了晚上六点左右, 两个照看阿兰的中年妇女带着怪怪的笑容和已经醒來的狼校长打了一个招呼,回家去了。

    那笑容狼校长很快读懂,她们是告诉他,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剩下來的的,就是你狼校长的事情了。他笑着道了一声谢,任由她们离去。等两个妇女离开后,狼校长來到了阁楼上阿兰的房间里, 此刻,已经洗过澡的阿兰还在睡, 想必她也是太累了吧。他这么想着,开了灯, 坐在床旁边,低头细细的打量着阿兰红润娇媚的脸孔,不过他发现, 阿兰的脸sè好像红润的过了头, 那是一种通红通红的脸sè。

    他感到不对劲,伸手在她的脸上一摸,立刻,他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片火烫火烫的感觉!他大骂:‘该死的两个疯婆子, 她们是如何照顾阿兰的?难道他们不知道阿兰在发高烧?”

    不感耽误片刻, 他飞奔着出门, 请來了村医夏医生。

    当夏医生火急火燎的赶到后,看了看阿兰的脸sè,又问了问情况, 舒口气道:“狼校长,你别把事情弄得那么吓人好不好, 阿兰是因为受寒而引起的高热 ,不碍事, 你随我到诊所里, 我给你弄几副药 ,两天就会沒事。至于她脚上的伤 ,也沒事,只扭到筋,沒有伤到骨头, 等下我一起给你拿点药擦擦,多揉动, 就会沒事。”

    狼校长听后, 擦了擦头上的汗, 不好意思笑道:“嘿嘿, 夏医生, 不要见怪,我这不是被急的嘛......”

    “你呀。你呀。......”夏医生沒有説太多的话,只是不停用手指指着狼校长的脑门,神sè搞笑。

    接下來的两天,狼校长就成了一个男护士,负责煲药,端药,喂药,帮阿兰敷脚,擦脚,还有煮饭,洗衣服等等,忙的像个陀螺似的, 所以, 新的一年初始,他真是够忙碌的。

    到了第三天晚上, 阿兰的热终于全部退去。她脚踝上肿块也消肿不少,可以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走几步,狼校长最终长吐了一口气。

    这晚, 狼校长早旧拿着夏医生给阿兰开的跌打药酒,來帮阿兰的脚踝消肿。坐在床上阿兰突然握着他的手道:“阿朗 ,吃了我!”他一听,有些奇怪, 你一个大活人, 我如何吃了你?正要答话 ,猛抬头, 他看见了阿兰的迷离的眼睛,以及她酡红的脸庞,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扔掉那味道难闻的药酒瓶子,他一早就忍受不住了,如今得道命令,他如饿狼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粗鲁地撕开了阿兰的睡衣, 将她压在身下,带着疯狂和久分的激情,不要命地蹂躏着自己的爱人。

    “阿朗 ,吃了我吧!吃了我吧,一点都不要剩,一点都不要,我求你......”身下阿兰,迷糊中, 美妙的呻吟中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这令得狼校长压抑了几个月的chūn火愈发烧的如同山火一般不可收拾。那熊熊的山火将她弄得yù死yù活,來來回回之中,如在地上和天堂之间往返了无数遍, 兴奋中,如同水光一般想要融进他的身体,她的指甲已经扣进了他的脊背, 但他却丝毫不觉,依然疯狂的冲刺着。

    这一夜,阿兰觉得自己不知死了多少遍, 也不知活了多少回。直到凌晨三点的时候, 她的身上的那只饿狼才停止了折腾, 他和她,一道沉沉睡去。

219 何谓知足

    他们醒來的时候, 已经是大年初四的上午11点,狼校长搂着阿兰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 一直也不想起來,毕竟外面还是寒风刺骨,如此温暖温馨的被窝,他是想赖多一会就一会。阿兰也很安静, 她只是如同一只温顺小猫般静静地躺在她的怀抱里,闭着眼享受这这美好的时刻。

    不过, 狼校长可以感觉到, 阿兰似乎有什么心事。 因为,自从在被窝里醒过來, 她就一直沒有説话。 迷糊之中, 狼校长似乎还听到她在叹气。

    “想什么呢?”他仰躺着, 漫不经心的问。

    “阿郎,你还记得,那次我去五迷乡接你的时候,在路上, 你説,你要娶我,那是你的真心话吗?”阿兰靠在他的臂弯里 ,想了好一阵,才悠悠的问道。

    阿兰这么一问,狼校长立刻觉得这个问題有点蹊跷, 他侧过头,摸了摸阿兰的额头道:“阿兰, 你沒发热啊,干嘛这样问?”他的语气颇为不悦,紧接着他又一本正经的説道:“那当然, 我都发过毒誓了,难道你不相信?”

    “我,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想説......”她正要分辨。

    “你别那麽多什么意思了,不就是你认为自己会克夫嘛 ,那都是迷信思想 ,是封建主义,都什么年代了,不值得信,你别胡思乱想了。”他几乎是带着训斥的话语道。

    听完他的话,阿兰这时坐起身子 ,靠在床头上,歪着头,眼神忧郁看着他, yù言又止。

    他无奈,也跟着坐起來道:“哎呀,我説,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告诉你,我是属虎的,你根本克不着我,再説,我命贱,哪会那么容易就死?”

    “可你想过沒有,自从认识我,你惹來了多少的麻烦?去年, 你差点进了牢房,昨天,你还说着那两个降头师要害你的事 ,那不都是因为我而起的?説实在的,我真的感到心惊肉跳。”

    听到阿兰的这些话, 狼校长不屑一顾的説到:“我是惹了些麻烦, 但是这样的麻烦我乐意 ,谁让我碰上了你,再説, 肖柔怀不也还是被我整个半死?”

    “你真的喜欢我?”阿兰居然这样问。

    狼校长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奇怪的问:‘阿兰, 你沒事吧你,刚过了新年而已, 你怎么老説胡话?”

    “你喜欢我什么?是人, 还是我的身子?”阿兰却不依不饶的问。

    “我喜欢你这个人!”他肯定的回答。

    “可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你怎么就会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

    “这个我不知道,也许这就较一见钟情吧,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阿兰, 你不知道, 你不在村里的这段时间里,我都像掉了魂一样,好在, 你回來了。”

    “你你喜欢柳眉吗?”阿兰却突然这样问。

    狼校长这才感觉事情好像有些复杂。

    “有一个问題, 我一直想问,自从离开后, 你为何把柳眉往我身边推?为什么?”狼校长的正儿八经的看着阿兰的眼睛,这下, 轮到他來测试阿兰的答案的真实度了。

    “我......”

    “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阿兰始终沒有回答不出來, 不过,狼校长已经读懂了她的眼神,她的确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样做?告诉我。”狼校长的眼神万分的不解。他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我不知道.....”阿兰低下头,痛苦的摇头。

    “阿兰,是不是,你不喜欢我?”沉默片刻, 狼校长柔声问道。

    听到这样的问话 ,阿兰如被电流穿身一样弹起,猛地抱住他急道:“不不不.......阿郎 ,你千万不要那么想,我和你一样,自从你來到峰花村,自打看到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我就对你有好感,你看我的眼光和其他的那些男人不同,他们都是盯着的我身子看,可你有时老喜欢看我的眼睛,凭着女人的直觉 ,我知道,你也对我有意思,随后,我发觉自己也喜欢上了你,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何还要躲着我,我现在想明白了,你一去这么久, 其中的一个目的就是要成全我和柳眉的好事,我想不通, 我实在想不通。所以, 阿兰,请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为何你要这么做?为什么?”狼校长几乎贴着她的鼻梁问,他的情绪真的有些失控。

    在他如此激动的追问下,阿兰眼角含泪,看着他的眼睛道:“阿郎,难道你到现在都沒有发觉我是一个不祥的女人吗?你跟我在一起,只会害了你!”

    “害了我?”

    “对,害了你,你现在还不反省一下, 正是因为我,才使得你差点身败名裂, 甚至连命都搭上。”

    “嗨 ,原來你説的是这个!这些你不用管。我只问你, 你喜欢我吗?”

    “阿郎,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恨不得将你藏到心里去,可是.....”

    “别可是了,既然你心里有我这只大灰狼,别那么多可是了,你就乖乖的等着做我的新娘子吧!”听到阿兰的解释, 狼校长松了口气搂着她道。

    “但是, 我们成不了夫妻!”阿兰又蹦出这样一句话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狼校长傻眼了,他只知道不停的説‘为什么’三个字。

    “为什么?不要问,或许我们这辈子注定只能做相好 ,却不能做夫妻。”阿兰摇着头,几乎带着哀婉的神sè。

    “不行!你一定的告诉我!”狼校长这下更坐不住了。瞪着眼, 一定要阿兰回答。

    “因为, 我找过六个算命先生,他们都説,我这一声为孤苦命, 必须要克三个老公才能解脱!而且那东西还是个死结 ,沒得解 ,是命中注定的!”阿兰顶不住狼校长那对凶眼 ,终于冒出这样一句话來。

    “什么?你説什么?...哈哈哈哈......”得知答案的狼校长听完, 先是一愣 ,接着是爆笑 ,直笑得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好一阵, 等狼校长觉得自己确实沒有力气再笑的时候。阿兰説话了:‘阿郎 ,你不要当作这不是一回事,你可以不信 ,但是我信,自小我就是一个给大家带來灾难的人,况且我也确实死了两个老公, 所以,我....我不能嫁给你。”言毕, 眼泪直流。

    “好啦,好啦, 我最怕你哭,怎么像个林黛玉一样?我不笑不就行了?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跟着我吗?”

    “愿意!”

    “那不就得了!你信是你的事,我不信,我的老婆就非你莫属了,你别指望跑, 告诉你,我老爸可是个公安厅长,手下的人多着呢,你跑不了。就算有一天我被什么东西给撕了,我也心甘情愿。”狼校长如此回答。

    “不,不,不,这样真的会害了你!阿郎 ,你知道吗,在大年三十的那个晚上 ,我趴在雪地里,在感觉自己就要被冻死的时候,我脑袋想到的只有你,那天晚上,我想就算是被冻死了,毕竟有了一个真心喜欢我的男人, 我死了也心甘 。可是,就当我登时的时候,你竟然出现了,那时的那种感觉 我説不清楚,我真恨不得立刻就嫁给你,给你做婆娘,可是,我不能,阿郎,我们分手吧,我怕真的控制不住嫁给了你,到时.....”阿兰的情绪也变得有些绝望。

    “到时, 我们就周游列国,來个环球旅游怎么样?”他説完,用嘴巴堵住她的嘴唇, 再也不让她説下去。

    等到阿兰被狼校长狼校长的那张大嘴堵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不能唠叨时。他道:“哼哼 ,不许哭, 不许説废话,这才像话嘛 ,听好了,大过年的,别生啊死的,多不吉利 。我们不但死不了。还会活到一百岁!得了,起床吧, 新年新气象,我们两个在餐馆里窝那么长时间,都快变老鼠了,得活动活动,走,去王村长家拜年去!”

    在接下來的几天里 ,狼校长沒做别的,名以上是拜年,实际上就是搀扶着阿兰到处蹭酒喝,在新年的气氛中,阿兰那矛盾而又忧郁痛苦的心情总算在一点点消除。

    等到了大年初九,开学的rì子也到了,阿兰的伤腿也好了不少,可以走路了。只是还有点微疼。可能是狼校长的情绪感染了她,阿兰的jīng神状态也恢复了原样,不但如此,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娇媚,直弄得那些平时就打阿兰的主意的男人眼睛变得更绿。狼校长见状, 非常的满意,他认为自己的开导起了作用, 毕竟自己是个有文化的大学生。阿兰嫁给自己那是迟早的事情。

    然而, 阿兰的心思,狼校长却根本不明白,阿兰却是这样想的:“虽然我不能嫁给他, 但是这样不是也挺好的吗?能过一天是一天,能过一年是一年,我知足了!等他腻烦我了,事情不就解决了?”

    想通这个问題, 虽然心酸无比,可阿兰真的觉得很满足, 很幸福。对于她这样一个不幸的女子來説,她也沒有太多的祈求和奢望,每每想到狼校长那天晚上來救她回去的情景, 她都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那是被幸福的情感而冲昏的感觉。凭着一个女人的直觉, 那绝对不是巧合,如果一个男人不是爱一个女人爱到那个份上 ,哪个傻子会在大年三十晚上,大雪纷飞的时候來接自己?而且跑过來來接她的时候,还説是做梦梦见的。

    阿兰來峰花村这些年,家里的事 ,他从來沒有跟外人説,直至遇到这个狼校长,当然,经历过了那些不幸的事情,她的xìng格从某种意义上來説, 她是坚强的,她小的时候受到那些排斥,和侮辱,甚至严重虐待,这些説起就会掉泪的辛酸事,她也会点到而止,不会作过多的描述, 她甚至沒有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给狼校长,她觉得那必要。

    狼校长老説她是水做的,这可能有些过分, 在沒有遇到狼校长之前, 在阿兰的记忆中,她几乎很少哭,她是倔强的女子。自小的经历, 使得她都忘记了自己是个女人,她的心目中只认为她是个不祥物,是扫把星。可碰到狼校长后,冥冥之中,她觉得遇到一个可以值得她感情宣泄的男人。她是一个年轻女子,需要宣泄,不管是生理上,还是情感上。这个男人虽然年轻,还有点邪气,但是她觉得他很可爱,很可靠。正如她所説,第一眼看见狼校长,就有一股亲切感和依靠感。这种感觉她弄不清从何而來,尽管她也感觉道狼校长和其他男人一样,同样有sè迷迷的眼神,那眼神甚至比其他男人更露骨,更直接。 可当时她却一点都不反感,心中升起的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接纳感。

    当她和狼校长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时候,起初确实有些怕,紧张的就要窒息。可沒多久,她就如同一个**一样,多么希望被他拥抱和侵占。尽管她当时。事后 ,她甚至为自己的那种想法感到无比的羞愧,为什么会这样?她一向认为她是个洁身自好的人,纵然有许多男人打她的主意。她从不想惹上太多的风言风语,因为她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的道理,如果一不小心惹出什么乱子, 她将何处安身?天下之大,她本可以潇洒走天涯, 但是, 她觉得她很累,很累, 她只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逃避此生。

    后來沒几天, 她明白了,她是喜欢了上这个來自外乡的大学生。这种感觉,和狼校长似乎有点想象 ,她是第一次如此喜欢上一个男人,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狼校长就如同红楼梦的贾宝玉,是个多情种,见一个美女,就喜欢上一个。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兰发觉真的爱上了狼校长,那是一种无法摆脱的情感折磨 。对于算命先生説她要克死三个老公的説法 ,她深信不疑。她也的确问了好几个算命师,他们都那么説。因此, 真爱之下,她选择了逃避,她不想把爱自己的人往死路上逼,她甚至将自己的心上之人往别的女人送 ,其中的痛苦当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这只有在大爱之下才会有的超常人举动。

    在家的那段rì子里,她的父亲病危也是事实,她正好狠下心,趁这个时机离开狼校长。当她的父亲去世后,她本可以早点回來,可她沒这么做, 她要等到狼校长和柳眉的关系很牢靠的情况下, 她才会回來。于是, 在那段时间, 阿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冰冷地狱中度过一般,生不如死, 好几次, 她都想放弃自己逃避的无奈想法,可是她沒那样做。终于, 她等到了chūn节,她认为狼校长应该和柳眉差不多该成一对了,她才动身回村,因为对于家里那个如冰窖一样的家, 她实在不想再呆下去,过大年本是件温馨美好的事情,然而,在家过年对于阿兰來説, 无疑是如同过劫。因为镇中之人(那也是一个不开化的小镇)认为,她不但会给她的家人带來厄运, 也会给镇上带來霉运。新的一年, 阿兰最好赶紧离开。免得将晦气传到新年。

    在回村的路上,阿兰想死的份都有。几次,她都想从疾驰的火车上跳下去,终了此生。她感到这世上的一切都是那么寒冷。天地一片灰黑,活着 ,始终会冻死。凭良心説, 以她的美貌和温柔,只要她愿意,不用勾,大把男人会排着队抬着八人大花轿來娶她,可她不想那麽做,她也不想害人。她也不是那种水xìng杨花之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沒有了那份心思。自小的打击, 加上已经失去两个丈夫的噩梦, 始终困扰这她。十八岁就出嫁的她,却连连碰到如此厄运,这不能不説这会令得阿兰的情感受到致命伤害,所以,她觉得在感情方面,她认为的她心已经接近冰点,她需要的是心灵的安静和平和,可有时老天偏偏捉弄人,让她遇到了狼校长这个花心萝卜。并且一看见就喜欢上了他,最后弄得稀里糊涂爱上了他。

    当黑夜之中,自己摔倒在路旁的水沟里扭伤了脚,无法行走的时候, 起初, 躺在雪地她的确很慌张。随后,她很快平静下來,这样不更好, 那都是天意。她是这个世界上一个多余的人, 也该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了。她希望自己就那样静静的死去,就像空气蒸发般消失在大雪里 ,和着那洁白的雪花将自己掩埋, 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临死之前, 她却始终惦记着一个人,她满脑袋就只剩下一个人, 那就是狼校长。她和狼校长的那些rì子,是她有生记忆中最美好,最快乐的一段,那也是仅有的一段美丽的记忆。有了这段回忆 ,她认为自己的冻死就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她只想在临死之前见上狼校长一面, 那样她就死而无憾了。

    可令她万万沒有想到的是,在那样的纷飞雪夜,就在她快要冻死的时候,她一直牵挂的人就这样如夜游神一样奇迹般出现在她的眼前,那一刻,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醉了,就像躺在云端一般玄乎。她想大哭,但是沒有力气。

    过往年后, 阿兰再也不会对峰花村的村民隐瞒她和狼校长的关系,更不会在乎什么流言飞语,她大大方方地牵着狼校长的手 ,向村民们宣布,狼校长就是她的相好。接下來的rì子,她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做餐馆的生意, 而是如何伺候好那只大灰狼,包括他的吃住行,当然,还有晚上的睡觉。她从电视里学到一个新名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珍惜一朝一夕。

    每每看到狼校长大口大口吃着她亲手做的饭菜, 亲手缝的衣服,她心里都会美滋滋的,比喝了蜜还添。每当下完课 ,只要一有时间, 她都会牵着狼校长的受在村外的田埂上,树林里到处溜达。

    沒错, 阿兰觉得自己在谈恋爱了。尽管她结过婚, 但她从來沒有正式谈过恋爱, 她以前的那两个老公都是家里人如泼脏水一般匆匆把她嫁出去的,虽然她知道恋爱的结果很可能是个苦果 ,但她只需要花开的过程就可以。于是乎, 她经常带着从心底里散发的笑脸 ,而不是为了应付食客而装扮出的职业笑容,她经常哼着歌儿,像个小姑娘一般,有时还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村里人见到他们两的那亲密劲儿,都露出羡慕,还有祝福的眼神,多好的一对啊,大家伙都这么説。不过,有时那些村民也会皱眉头, 那就是,他们感觉狼校长和阿兰有时过于亲密, 对于封闭和偏远的山区來説, 狼校长和阿兰在村街上的一些‘不雅’动作,会弄得他们不好意思。但是, 事情都不能説个绝对的好坏,当见了阿兰和狼校长的亲密动作后,峰花村那些年轻的小夫妻就有样学样,他们会回去好好钻研一下如何增进现代夫妻之间的感情。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眼神都是善意的眼神,极个别的眼光却好像是恶意的,那是一种嫉妒,愤慨的表现, 表现最突出的并不是村里的那些好sè鬼,神sè最怪异的却是紫梅,对于村里的那些老少光棍, 他们打心眼里沒辙。毕竟鲜花配绿叶, 那沒得説, 谁叫人家狼校长有文化,有长相。你眼红也白搭,你流口水也白流。

    自从阿兰回來后,只要碰到阿兰,紫梅都会用一种非常不爽的眼sè,怪怪的看着她, 这弄得阿兰莫名其妙。而当她看道狼校长时 ,则会像刀子般盯着他 ,那样子好像要将狼校长切成几块。这弄得狼校长也莫名惊诧,不过, 狼校长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他想起了在深洞中的那些事。我和她又沒有发生过实质xìng的进展,不至于如此吧?狼校长心想。

    特别是看到狼校长和阿兰在一起牵手的时候, 紫梅的脸sè尤为难看。当阿兰问:“紫梅怎么了?”狼校长赶紧答:“可能我欠她钱了。”

    道一千,説一万,紫梅的态度不管如何恶劣, 她也不会对狼校长和阿兰产生实则xìng的伤害 ,她还沒有练到那种眼神可以杀人的地步。至少目前不会。但是, 她沒有这个功能, 不代表别人不会。

    在峰花村小学开学后一个月,这天上午,笑云餐馆里來了一辆轿车, 是全新的别克车。车上面走下三个人,阿兰正好在门口,她一看,心中猛地一沉。

    來者不是别人, 却是肖柔怀,另一个是他的司机老刘 ,还有一个是大腹扁扁的中年人。

    肖柔怀打着背手,慢悠悠地走上跟前,金丝镜片后的那对白多黑少的小眼睛,如同夜狼觅食般牢牢地盯着阿兰,阿兰只觉得自己的脊背冒起一股强烈的冷气。冻得她连抖了几下。

220 无形的算计

    >她竟然忘记了説话。

    “ 新年好,老板娘,我们又见面了。怎么?刚过一个年,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肖柔怀苍白,毫无表情的脸孔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容道。他説话的神态很大度,很自然, 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造作之处。説完这句话, 还哈哈哈的笑出声 ,直把阿兰听得毛骨悚然。

    “哟,这不是肖乡长吗?稀客稀客!乡长你真会説笑,我咋会不认识你你了,快请进。”阿兰终于回过神來, 硬着头皮,堆起笑脸道。

    “好好好, 看來肖莫的面子还算不错,今天有什么好菜沒有,我可是刚过完年就來捧你的场 .....”肖柔怀一边説, 一边迈着缓缓,略微虚浮的步伐走进了餐馆。

    餐馆在半个月前就营业了,戴酒鬼和翠翠看见是乡长來了,也赶忙招呼着倒茶招呼。

    等肖柔怀上三人坐定,由于紧张,阿兰才认出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是五迷乡的一把手李搭,然而,在老刘的几句开场白中,阿兰得知, 肖柔怀和李搭的职位已经掉了一个个儿 ,肖柔怀为正, 李搭为副。

    “肖乡长,李乡长,马上就十二点了,你们想吃点什么?”阿兰心里在不停的哆嗦,但招呼客人的活还沒有忘记。她强作镇静在一旁拿着点菜单问。

    “随便,我们都是熟人了,用不着太客气,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只要你认为好吃的,我们都喜欢,你就尽管拿上來。好不?”肖柔怀自从进了门 ,盯着阿兰的眼神就一直离开过。

    “肖乡长, 你太客气了,好好好,我这就去厨房准备,你们先喝茶吧。”阿兰如释重负, 撂下这句话, 就准备往厨房里跑。

    “等会。”肖柔怀又叫住了她。

    “啥事?”阿兰扭头,只觉得心在怦怦的跳。

    “嗯 ....,再给我们一壶米酒吧。”肖柔怀笑了笑道。

    “好咧。”阿兰忙应道,而后进了厨房。

    一看到阿兰进來, 戴酒鬼急忙把她叫道一边道:“老板娘,你干嘛进來啦,有翠翠不就行了,不过,你可要小心点才好。”

    “沒事,我知道。谢谢你。”她感激的説了一声谢 ,便低头忙乎着起來。然而, 戴酒鬼看得出, 此时的阿兰好像乱了方寸,毕竟她是个温柔型的女人,遇到事情会发慌。看着她那随意摘菜,胡乱切菜,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屋外的样子,戴酒鬼有些想发笑。光天化rì之下, 那肖柔怀的胆子再大,还不至于会吃了你。戴酒鬼知道, 沒准,老板娘是赶紧盼着狼校长快点过來, 因为狼校长已经把一rì三餐都改在餐馆里了。

    “你説,咱们要不要去通知一下狼校长?....”戴酒鬼问道这,阿兰接口回答:“戴师傅,我正在捉摸这事呢,你看....”就听得外边传來了口哨声。沒错,那是狼校长吹口哨的声音, 这段时间里, 在阿兰的jīng心伺候下,他活得不知道有多滋润。

    可以想象,口哨声很快停止, 随之而來的是一片寂静。

    >她真怕他惹出什么事情來。于是, 她丢下手中的活计 ,赶紧冲出來。一看,她傻眼了。

    只见肖柔怀正握这狼校长的手,就像好兄弟一样,然后热情的把李搭介绍给他。反观狼校长,刚开始,脸sè有些发绿 ,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好像他和肖柔怀之间也沒有什么过节,居然也跟着肖柔怀打哈哈。

    “朗校长,我一直听説你在峰花村干得不错,都説你有魄力,难得,难得,像你这样的人才跑到我们山沟沟里 ,真是辛苦你了。 可惜我现在才见到你,今rì一见 ,果然名不虚传。不错, 不错,小伙子有前途。我们今天下乡周围巡查,其中重要的一项事情就是來看看你的峰花村小学,我们想把你们峰花村小学当作一个典范, 向全乡推广.....本想吃过饭后专程拜访 ,谁知道, 在这就遇上你了,哈哈哈,巧合巧合.....”李搭不亏是个当官之人,尽管是极小的官。

    “哪里,哪里,李乡长您见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支持农村建设也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本分,搞好学校也是我的分内职责,谈不上辛苦.....”狼校长虚心的接受着李搭的夸奖。

    于是,饭局就在这样一席虚伪的对话中展开。

    吃饭的时候,言语不多的肖柔怀这次一反常态, 夸夸其谈,口水多过茶。从天文地理到古今中外,几乎被他説了个遍。特别是阿兰在一旁柜台的时候, 他説的尤为卖劲 ,口水沫子乱飞。其他三人只有点头的份。

    狼校长实在搞不清这混蛋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只觉得肖柔怀好像在卖弄他的文采,但在狼校长看來, 那简直就是在玷污的他的耳朵。然而,他只能脸带微笑,认真聆听,以示附和。

    看样子, 肖柔怀今天的兴致很高。难道他忘记了被人弄进粪坑里的事情了么?想到此, 狼校长不免暗自偷笑了一下。然而,狼校长细微的动作,并沒有逃过肖柔怀的眼睛。狼校长终于发现了肖柔怀那白多黑少的小眼里露出了那么一丝凶光。当然,这丝凶光也是一晃而过,悄然无踪。

    扯完那些毫无边际,无聊的话題,肖柔怀手扶着狼校长的肩膀,态度极为亲切的,就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又对狼校长説了一些勉励的话语, 意思要他好好干 ,努力的工作,将來他会把狼校长的事迹上报给县教育局等等。

    説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三点 ,肖柔怀一行才离开了笑云餐馆。

    临走的时候,肖柔怀再次对狼校长説:“狼校长,我会经常过來检查学校的工作,你可不许偷懒哦 ,要知道,五迷乡的教育工作可是以你们这为典型,你可得树立一个好的榜样 ,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呀”

    狼校长笑容可掬的回答:“欢迎肖乡长随时过來检查教学工作,本人二十四小时随时恭候您的光临,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这就好,这就好!”肖柔怀也是欣慰的笑着回答,就像上级对一个下级的口吻一样。他説完这句,在狼校长和阿兰的陪同下,出了大门,带着李搭钻进了小车, 扬尘而去。

    “总算走了,总算走了。”站在大门口,阿兰捂着自己胸口道。

    “走?我巴不得他死 ,这混蛋!”狼校长恶狠狠的骂道。

    “他不会那么容易死 ,阿郎 ,你説,这肖柔怀今天來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不出他在桌面上有什么企图。倒是他走的时候,你们説的那两句话, 好像有点火药味。”

    “狡猾的东西,就让他装吧 ,兵來将挡, 水來土掩,别捉摸了,阿兰,肖柔怀就是一人渣,咱们别为他费劲了。再给我整的吃的,我还沒吃饱呢!”

    “啊!刚才那麽多饭菜你都沒吃饱?”阿兰惊问。

    “我看见那混蛋就想吐,哪能吃得下?”

    “那你刚才还对着他笑 ,就像电影里的哥们一样, 勾肩搭背。”

    “嘿嘿,那是我跟那混蛋学的,我得锻炼锻炼自己的忍耐力。”

    阿兰听完,楞了好一阵道:“你有些可怕。”

    “可怕?”狼校长不明所以,等他回过神來, 阿兰已经进大厅里去了。他正要跟进去。却见王村长苦着脸, 打着背手朝餐馆而來。

    “王村长,你刚才怎么沒有陪同肖柔怀过來一起吃饭?”

    “吃饭?唉,吃个屁!”王村长説到,看來他火气大着呢。

    “搞啥呀,老王?这么大火 ,谁踩你尾巴了?”狼校长笑着问。

    “嗨 ,这个肖柔怀,一扶正,就摆架子了,一到村委会就开始摆谱, 説这个不行, 那个工作也沒做好,还説我这个村长当的不够格等等,真他妈烦人。不就是村头的王桥家的媳妇多生了几个孩子, 违反了计划生育,就拿这事説话..... ”

    王村长一边唠叨,一边进了餐馆。下午, 餐馆李搭人早已散去,这餐厅里就剩下王村长和狼校长。见到周围沒人,王村长的声音更加响亮:“该死的,更气人的是,肖柔怀説下个月,会有一个考古队进山考古,他非要让我安排一名熟悉山中情况的向导给考古队带路,格老子的,她也不想想, 陨魂山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人家想躲都來不及 ,谁还敢进去?我看这个肖乡长脑袋八成是进水了!”

    然而,狼校长听完进山考古的话语,心里却咯噔一下暗道:“看來廖木説的沒错,这家伙果然想动手了。”

    “消息确切吗?”狼校长不露声sè的问。

    “当然是真的,我听李乡长説, 省里那边都已经开始安排了,比如请专家, 搞仪器之类的活儿。”

    “啊,原來是这样,老王, 我想不通的是,这考古队自己进山不就行了,干嘛要我们峰花村出向导?”

    “鬼知道!反正我已经跟他们説了,那山里太邪门,沒人敢去 ,如果考古队來了,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村长,不是什么大官,我也不会让峰花村的村民去冒这个险,再説, 区区三千快向导费,有谁愿意冒这个险?”

    “三千块?”狼校长很好奇。

    “对, 三千块。你愿意去吗?”王村长忽然笑问。

    “如果合适的话, 我可以考虑。可惜我不认识路。”狼校长也怪笑着回答。

    “你这个癫老子!”王村长笑骂。

    停顿了一下,狼校长又问:“老王, 如果咱们村要是真要选个向导出來的,你觉得谁可以干这事?”

    王村长想了想低声説道:‘除了杨蛟,我干打赌 ,别的人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也未必敢去。”狼校长听后, 微微点头。虽然她沒有去过大山的深处 ,但他已经领教过山里的那些凶物, 鸡冠大蟒蛇,吸血蝙蝠,白狼,这些都会狼校长让一辈子都可能不会忘记的东西。

    “老王 ,你以前説杨叔的妻子失踪于大山里,我想, 他屡次冒险进山,他应该是找他的妻子,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这个, 我真是不清楚,如果要想知道点详细情况,你还是去问杨蛟吧。怎么,你对这感兴趣?”王村长颇为奇怪的问。

    “不,不,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菜來了,咱们喝酒。”

    到了晚上,等客人都散去后,狼校长在阿兰这里给廖木打了一个电话, 她将白天肖柔怀來这里的情况大致説了一下, 电话那头, 廖木只是説知道了,他还説, 明天回來村里一趟, 让他做好充分的准备。

    当放下电话后,狼校长苦笑不已,笑骂道:‘该死的木头, 不就是让我多准备点钱请他吃饭吗?來吧, 我钱多着呢, 你吃不穷我!”

    一旁的阿兰听完, 笑道:“你还别説, 这廖所长好像就吃定了你。”

    “唉, 命苦呢,谁让别人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狼校长苦笑摇头。

    “别怕, 有我呢,我不是这里的老板娘吗?再説, 你的存折不还在我这里放着吗?我会帮你省钱的。”阿兰笑嘻嘻地道。

    沒错,从新年一过 ,狼校长就把他的那些剩下的非法所得,全部交给了阿兰,一是为了帮他保存, 二是为了较伙食费, 毕竟这家伙天天要吃好的, 开销不少,这笑云餐馆虽然是阿兰开的, 可公是公 ,私归私,狼校长在一方面做的很好,只要吃了饭,就一定会交饭钱。他的这一点令得戴酒鬼和翠翠颇为放心。

    至于狼校长晚上睡觉的地方,他不顾阿兰的反对,已经铁了心睡在餐馆里,同居,对于城市你來説, 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对与偏僻的山沟沟來説, 就存在很大的问題。人们的思想毕竟还很保守和封建。不过,对于狼校长來説, 因为他的形象在峰花村实在是太好, 所以大家对于他和阿兰同居的情况都采取了默认的方式。村里也很少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为此,狼校长很是自豪。

    新年刚过,chūn意料峭,峰花村还是处于一种寒冷的阶段。大家伙早早的钻进了被窝 。狼校长和阿兰也不例外,早早地躺在被窝里 ,卿卿我我一番 ,舒舒服服的进入梦想。然而,在五迷乡乡zhèng fǔ的一间装修jīng致的宿舍里,肖柔怀却独自一人靠在床头上 ,无法入眠。

    从峰花村回來的路上,他的大脑中就一直浮现出一个人的人影:阿兰。

    这次看到阿兰, 不知是错觉, 还是以前沒有看清楚,他发觉美丽的阿兰不知比以前又不知漂亮了多少倍。也确实是, 处于幸福当中的女人,不论是肤sè ,气质,神态都要比平常好很多,古人云,发chūn女子在和男人在一起时:眼带桃花,sè如chūn黛,这一点都不假 。当今天看到阿兰时 ,她对肖柔怀的引诱 ,好比万蚁爬心,弄得他极为难受, 可人家是名花有主,那个主人还是他的仇敌。

    肖柔怀是个占有yù很强的家伙, 他的这种xìng格比起女人來有过之而无不及。更何况,这个女人本來是他的胯下娇物 ,只不过是输给了别人。他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对手不但抢走了他想得到的女人,还将他打了,甚至差点将他给弄死。这令他几乎要发狂。特别是今天见到他的对手就这样紧贴着站在阿兰身边, 他恨不得跳起來将他撕了,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那不符合他的做人风格。

    同样的道理, 他的对手也想跳起來将他给做掉,可他的对手沒有这样干。

    “狼校长!该死的狼校长!你怎么还不死?”他口中哼哼骂道。去年,那两个泰国降头师信誓旦旦的説, 收拾一个毛头小伙,那就是易如反掌的事,随便吹口起,也能将他吹死,可如今, 那两个降头师无影无踪,不知死活。狼校长却活得潇潇洒洒,有滋有味。

    想到阿兰, 肖柔怀自然想起了蓝馨,那个是他同样想得到,却沒有得到的美女,到后來, 一招昏着,尽让狼校长给得手了。想到这,肖柔怀不知道是哭好, 还是笑好。他自认为自己是个很聪明的人物, 可为啥会栽在一个毛头小伙手里,而且是栽得不清不楚,它带给他的只有奇耻大辱。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老刘应声而入。

    “有消息吗?”肖柔怀头也不抬 ,直截了当的问。

    “刚接通电话, 他们愿意派一批好手进山。”

    “这就好,另外,考古队那边的事,你也得抓紧,得做的像个考古的样子,专家多请几个都无所谓,他们都是搞这一行的人,沒有他们, 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再説,反正他们都是送死的探路人。另外,有关护送他们的武jǐng ,你尽量挑一些较差的人前去,家伙也不用太好,装装样子就行,免得动起手來麻烦。”

    “不过,领导 ,人家还有个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肖柔怀皱起了眉头。

    “对,他们説那四个国外的考古专家中, 有一个是rì本人,还有一个是意大利人。对方说,我们不但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而且,我们不能太多的干涉他们的行动。”老刘小心的回答。

    “哦。他们真的这么説?”

    “对。”

    “有点意思, 这个你先让我考虑考虑,再答复他们。好了,有啥事,明天再説。”

    “好的,领导。”老刘转身就要离开。

    “慢着....算了.....”肖柔怀叫住了老刘,想説什么,又沒説出口。

    “领导,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个峰花村餐馆的老板娘迟早都是你的,你不是説一切一大局为重, 暂时不动那小子吗?”毕竟跟了肖柔怀那么多年,老刘一看就知道肖柔怀在想什么。

    肖柔怀忽然笑了道:“老刘,真有你的!不过,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就想要那个女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领导, 你别急啊,那个傻楞楞的孟葵不是刚把那小子敲诈的罪证递上去吗,别急,咱们不折腾,让他去折腾,我们进山掏宝重要, 等宝掏出來, 那小子也就该进进去了,到时, 不就什么都有了吗?”

    肖柔怀听完,总算露出了舒心的一笑道:“説的有理 。我现在倒要看看,那条老狼是如何的铁面无私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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