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三十九 拆医院
“嘟嘟----嘟！”第三声刚响起来，马局长猛地又挂断了电话。“唉！这小子捏着我的命根呢，没法办他啊！我把他的养老院关了，他就得把我关进去！你会降龙十八掌，人家会独孤九剑，怎么打啊？”马局长用力的磨着牙，恨恨的一中午也没咽下这口气，午觉都省了。“唉，不死心啊！”
胡大发一边往外走，一边低着头琢磨着刚才的事情，“马局长应该看出来了，只不过没有捏住我的手，没办法指认那个信封就是我带来的！呵呵，指认我，他敢吗？他以为在这一亩三分地，天是老大，他就是老二，只许他说话，别人都不能还嘴，只能听着，我就不信这个邪！”
“不信就试试！这才是一张复印件，我那里还有整本的呢！每天给你家送一张，你们上级领导那里送一张，再去纪委送一张，用不到过年，你就得进去！那里也有食堂，伙食比较大众化，素的多、肉的少！不过比较适合你，都已经那么胖了，少吃两口不行啊？非得吃饱了再去跑步机上撒欢吗？还遛狗----是狗溜你吧！”
胡大发走出大门，随意的向着那个保安挥了挥手，扭头看着门口那个金色的招牌，心里一阵轻蔑的冷笑，“马局长啊！你就好好的做这个局长吧！我代那些老头老太太谢谢你了！这也就是我来了，要是仇大龙来了，骂你一顿都是轻的，伸手就得揍你一个捂眼青，抬脚就能断了你的子孙根，肯定比你媳妇下手狠，让你长点记性！这辈子不敢，下辈子也不敢了！”
再想马局长那张大黑脸，又是一阵冷笑，“脸，要来干嘛用啊？往脸上贴钱吗？要脸还是要钱啊？摸不到良心的不是仇大龙，是你！”
坐到车上，胡大发吸了两根烟才把这口恶气吐出，拨通了张院长的电话，“张院长，我是小胡！呵呵！民政这边我来了，跟他们解释了一下，他们说，先把罚单收回去，具体意见可能要再开个会，讨论一下吧！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咱们那里也得抓紧时间整改一下了，至少要跟那些喜欢劳动的老人们交代一下，求求他们，放下锄头吧！再种地，养老院就得关张了！闲不住就跳舞、打太极拳吧，那个安全！至少不惹事！”
“哦！我知道了！马上整改！”张院长一颗心落在肚里，总算踏实了，“胡总啊，还是你厉害，呵呵！有人好办事啊！”
“呵呵，没人就办不了事呗！唉！”有人，还得有钱，甚至还得有账本啊！就这个事，即便你有人，该罚也得罚，只不过轻重程度不一样罢了。亲妈和后妈打孩子，从响声就能分辨出来。
就像疫苗厂家，犯错不是一次了，以前确实也罚了，但是罚的款和人家的利润比起来，那种惩罚，比挠痒痒还轻，管用吗？小错不管，最终酿成大祸！谁之过，认知的错！这种错误，就应该一罚到底，裤头都得让他卖了！
“胡总，他们会不会在近期，回来再检查一次啊？”
“检查，那是人家的工作，怕咱们瞎搞、胡来！我们正常开养老院，害怕检查吗？来就来呗，有啥担心的！你做好你的工作就行了，有事再说有事的吧！”胡大发对于久经市场考验的张院长，对于事情处理上的态度有些看法，随口应了一声，挂了电话，心中却想：来？他们敢来吗？马局长还敢出门吗？让大家开心养老吧！
正事办完，胡大发回家办了另外一件大事，陪着花姐，带着孩子，外加孩子的干妈，一起去了医院。什么事都能躲，打疫苗吃糖丸，这是躲不掉的。还有躲不开的就是柳芸儿了，亲爹亲妈陪着孩子，那是应该的，可是这个干妈的付出，也绝不少，也许只有这种时候，柳芸儿才表现得像个女人，才把女汉子的习气彻底甩掉。
胡大发看着紧紧抱着自己女儿的柳芸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谢，也是应该的，又出精力又陪时间，这么漂亮的干妈，哪里找啊；除了感谢还有些担心，最好别乱说话，不懂的，别乱问，非得打听一下疫苗厂子现在咋样了，有啥最新动向没有，管事的人判几年啊？国人都是七天的记性，别人都忘了，你老是问这个，显得你记性好吗？得罪我没啥，别把那些医生护士给得罪了。一针下去太使劲，我家闺女还不得哭啊！看着都心疼！”
“大夫，我家儿子的疫苗，没问题吧！我回去看了，好像有一次也是那个厂子的啊！要不要重新打？哎呦，你说说这些人，做什么事情都敢偷工减料，那可是疫苗啊！炒个菜少放点肉没事；盖个房子质量差点、少点钢筋也没事；即便是用竹子充钢筋也没事，只要是通过了验收，即使住一天就倒了，那也没啥！这可是给孩子用的疫苗啊！祖国的花骨朵啊！”不用胡大发打听，排在前面的一个孩子妈，一边怀抱宝贝，一边向着医生诉苦。
“先看批号！不是那一批次的，就没事！也不是都有问题的，疫苗是药品，不是灌点自来水就行的！”医生对于这类问题，最近一段时间已经回答的次数太多了。别人犯了错，自己却要搭进去无数的口舌解释，累啊！
“那要是万一有了问题，咋办啊？”孩子妈有些做不了主，可怜兮兮的看着医生。
“这种疫苗，出问题的几率很低的！厂家生产出来，总要检查的！至少，我们医院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出现过问题！”医生继续耐心的解释着。
“是啊！那些有问题的都卖给老少边穷的地方了，出了毛病，赔几个钱就完事了！呵呵！”后面的一个孩子家长不屑的哼了一声。
怪不得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留在大城市里，不为别的，安全啊！承受着昂贵的吃住，忍受着无解的雾霾，还不都是为了下一代吗？
“出问题！拆了他们医院！”孩子他爸的解决方案还是很给力的，粗声粗气的瞪起了眼睛。
九百四十 邻居是小姐
“拆医院？”医生歪着脑袋，惊恐的看着后面的男人，这不会是一个医闹的潜伏者吧！“这疫苗也不是我们要进的，这都是上面配发的，我们没有自主权，每年都要投标的，懂不懂啊？出事就拆，你是拆迁公司的吧！你咋不去把生产厂家拆了啊？你咋不去把那些批准疫苗上市的单位拆了呢？”
“投标！哼哼！坏就坏在投标上了！不去维护关系的，即便质量再有保障，也没法中标；只要关系到位，投标就是形式，质量谁管啊？你说的这些，都是糊弄事！这里面的事，我懂！我也干投标，只要拍钱，这药瓶子里面灌上白开水，一样通过！”后面的男人显然见过世面，说得很是到位。
“嘿嘿，那我们也管不了啊！我们只管注射，也看不出来的！你要是能看出来哪瓶有问题，你可以挑，行吗？”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至于上边的事，谁坐在那里，都一样！你坐那个位置，也差不多吧！”
“打疫苗就像买彩票！买彩票的时候，那些投注站都标注自己这里中了多少次大奖，一等奖、二等奖、特等奖，至于多少次纪念奖，那就太多了，标注出来也没啥意思。至于为啥标出来，还不是告知彩民们人家那里的中奖几率高吗？这医生也是这个想法，只不过把这办法反过来用了！本医院没出过毛病！呵呵！出了毛病也不怪他们！”胡大发眯着眼，一边听着年轻的父母们大骂疫苗厂家，发着牢骚，一边琢磨着医生的话。至于最终能否把厂家拆了，也不是这些家长说了算数的。出事之后痛快嘴罢了！
“大发，你准备打哪种疫苗啊？”柳芸儿旧事重提，不是主意改了，而是在这种环境，感受着这样的氛围，谁不担心那就真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谁要是没有这类经历，现在去儿童医院、保健所溜达一圈就全明白了。
“不是说国产的吗？”
“哦！花姐，你是孩子亲妈，你的意思呢？”柳芸儿转头再问花姐，仍不甘心。
“我不懂啊！”花姐一脸无助的表情，“要是允许我先试试，我绝对同意的！”
“唉！”柳芸儿撇了撇嘴，一脸的无奈。太专业的事，真不是每个人都懂的。
经过仔细询问，新生儿的这次疫苗，只有国产的一种，并不是所有疫苗都有选择，想用进口的，还没机会。
听着婴儿们哇哇的哭闹，初为父母的年轻人又多了一丝担忧。不放心啊，奶粉不放心、疫苗不放心、在家不放心，怕有拐卖孩子的，放进幼儿园也不放心，怕被老师粗暴管教，再长大一点儿，更多的不放心随之而来。一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就像中了大奖，避开了各种危险，活着----容易吗？长那么大，容易吗？
折腾了一上午，胡大发带着孩子以及亲妈、干妈，回到了居住的小区。
“你俩先下去等会儿我，我去找个地方停车！”胡大发推开车门，叮嘱着两位孩子妈。看着她们下了车，继续发动车子，找车位去了。
停好车，还没走到会合地点，就听见柳芸儿在那里与人争吵，声音尖锐，骂声不止，口中的词汇比上次丢了东西还要凶悍。“这是怎么了？三天不吵架难受是吗？这是跟谁啊？踩着尾巴了吗？这骂的----比村妇骂街还狠啊！”
胡大发加快速度小跑了过去，不为柳芸儿解围，主要是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不受欺负。“咋滴了？这才几分钟啊，和谁吵呢？”
柳芸儿和一对儿年轻男女站在中间，花姐抱着孩子退在一旁。柳芸儿虽然勇猛，插着小蛮腰，满脸的怒火，可是对方是两个人，明显处在下风。
“你是干什么的，自己不知道吗？说你咋了？骂你咋了？看着不顺眼，我还打你呢？”男人横着柳芸儿，撇着嘴巴，满脸的鄙视。
“老公，像她们这种烂货，下辈子也是做小姐的命！”女人长相、身材都不如柳芸儿，可是满脸的艳妆真不比会所的小姐们差，煞白的一张脸，说话间都会有粉底刷刷的掉落，尤其是水桶一样的腰肢，至少能敌柳芸儿两个了。一白遮百丑、一胖毁所有，这个女人绝对把这句话演绎到了极致。
“没错！做一天是小姐，做一辈子也是小姐，叫你咋了？难道叫错了吗？做了，就别怕承认！”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站在一边，横眉立目的看着柳芸儿，撇着嘴巴，心中做着另类的点评，“为啥小姐----都这么漂亮呢？”
“你----你们！”柳芸儿插着腰被对方两个人抢白着，早就被气炸了肺，眼珠转着，找寻着突破口。
“花姐，咋了？这是什么情况啊？”胡大发更加关心孩子，先走到了花姐身边，看着孩子没事，才放下心。可是看到花姐满脸悲愤，眼圈红着，眼泪快要掉下来了，显然是被刺痛心结了。
“大发----”花姐咬着嘴唇，紧搂着孩子，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个中滋味，难以描述。
从对方男女所说的话，胡大发已经听出端倪了，即便花姐不说、不解释，也能猜到这是如何发生的。“肯定是花姐或者柳芸儿被别人认出来了呗！怎么这么巧呢？竟然和以前ktv、会所的客人住在了一个小区。那个男的也傻，认出来就认出来吧，当着自己媳妇的面，没事你瞎喊什么啊？你就不怕你媳妇瞎琢磨吗？大男人逛会所，非奸即盗，你解释的清楚吗？傻缺说的就是你，还要免费给人家做广告吗？这个是小姐、那个是舞女，神经病吧！就你记性好啊，上班的时候怎么没精神呢！”
胡大发瞪着眼睛走了过去，轻轻的拉了一把柳芸儿，“差不多得了，走，回家！”
“得了？我还跟他们没完了！大发，你来的正好，你帮我骂他们！”柳芸儿根本没有理会胡大发，晃着肩膀躲开了，继续和那对男女对视着，丝毫不让半分。
“哦！”胡大发应了一声，可是张嘴就骂人，从何开始啊！
九百四十一 斗嘴
“呦！看看来，又勾搭一个男的啊！呵呵，也不帅啊！哦，明白了，有钱人吧，呵呵！包夫人了！哼，还说不是小姐，给钱就包养了！金丝雀啊！就是公交车，刷卡就上，还狡辩什么啊？天天穿的花枝招展的，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切！”醋坛子一样的女人嘴角上翘，一脸的轻蔑，手臂挽着自己的男人，都没用正眼看胡大发。
很明显，胡大发要比自己的老公差多了，身高体型帅气程度，没法比啊！自家男人是棵树，胡大发最多算棵葱；老公是飞在天上的大雁，胡大发也就是飞不起来的野鸭子。没有可比性！
这种不上档次的搭配，在普通人眼中，极易形成固定思维，那就是男人出钱，娶了漂亮媳妇，或者有钱到处找美女玩耍，这其中，没有任何感情。不管是仇富心里引发，还是姿色、容颜相差较大，继而羡慕嫉妒恨了，总之，看见这样不搭配的男女走在一起，就不顺眼。
“哎呦？我也没惹你，干啥把我捎上啊？非要动嘴、动脑、动心眼啊？我怕你们不是对手了！”胡大发眉头皱起，心里是真的不想搀和进来，可是对方一顿胡骂、乱猜忌，直接把自己拉进战团，甩不开了。
“嘿！嘴里放干净点儿啊！早上出门没刷牙吧，满嘴喷粪！”胡大发不愠不火的回视了一眼，“小姐咋了？你不是小姐啊？可是你心里想的，比小姐还下作呢！人家就是为了挣钱，目的明确，正常交换，事先告诉你了，谁也不亏欠，没毛病！看看你自己，嫁人的时候没要彩礼吗？没想着找个有车、有房的男人吗？没有钻戒你能嫁给他吗？你就不想找个帅哥吗？高富帅还得喜欢你的，非你不娶的，你觉得你是在谈感情吗？哼！”说着，胡大发上下扫视了对手一眼，“看你那个身材，呵呵，去了也挣不到钱。”
“嘿，老公，他骂我！”白胖女人被怼了几句，尤其说到最后，已经被噎得眼中冒火了。
“嘿，孙子，你说谁呢？怎么着，找抽呢？”男人听到了话茬，赶紧接了过来，可是看着眼前的柳芸儿，想一想自己的老婆，差距实在是大啊！但是这种情况，也得批命维护老婆的尊严啊！
“一个小姐还这么牛，什么玩意啊！”
“呵呵，看看你的腰，看看你那模样，看看你那双粗腿，我要是男人，看你一眼都得吐！这还得天天睡在一个床上，哎呦喂，那得多大的心理压力啊！要不要做噩梦啊！”胡大发没说完，直接被柳芸儿接过了话题。刚才也在争吵，可是柳芸儿误入了对方的圈套，被挤兑的哑口无言，不好还击了。正巧胡大发换了思路，从新开启另外一个话题，重夺主动权。
“怪不得呢！看不住自己家的男人，对你没了兴趣，不出去找乐子才怪呢！我都忘了他是谁了，嘿，还是男人的记性好啊，尤其是对女人的，对美女的记性就更好了，是不是啊？”柳芸儿一边稳稳的还击，一边造作姿态，甩着头发，飞着媚眼，轻轻的撅起性感的小嘴，就差一个飞吻了。
一顿抢白，对面的女人登时闭嘴，有些怀疑的看着自己的老公；那个男人也是满脸的难堪，真想立刻就向着老婆解释一番，上次是陪着客户、跟着领导去的会所啊，不是我主动的，我也没招惹她们，就是看着挺漂亮，所以才有点印象，谁想到做梦没说出来，却在一个小区里面见到了。
“恩！不错，柳芸儿确实是吵架、斗嘴的天才，这么快就领悟了我的想法，佩服！怼，顺着这条路使劲怼，不把你家怼得妻离子散、天天吵架，我就不姓胡，她就不姓柳！”胡大发心中一乐，倒退了一步继续听。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两个男人吵架，很快就会演变成为斗殴；两个女人吵架，这一过程就要缓慢的多。尤其是两个心情激动、难以自抑、忘乎所以的女人，很可能通过吵架说出一些男人想象不到的词汇。
“你个狐狸精，你下辈子还是做小姐的命，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微胖的女人脸色通红，推开自己的男人独自披挂上阵，嘴上不想服输，可是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体重与身材，真不在一个量级。打扫卫生、做家务、伺候孩子是自己的强项；勾搭男人真没学过啊！学校也不教这个啊！即便是蓝翔也没有这个专业啊！
“哥啊，你贵姓啊？什么时候再去我那里坐坐啊？”柳芸儿找到趁手的武器，哪儿会轻易作罢，身子往前一贴，以退为进，直接拉住了那个男人的一条手臂，一手拉人，一手在对方的手臂上轻轻的掐了一把，右腿微抬，像是一只蜘蛛一样就要往上爬，这要是在会所，有可能直接把那个男人推倒了。攻击对象是那个女人，柳芸儿却在给这个男人送着“秋天的菠菜”。
这么漂亮的女人，这么会做女人的美女，浑身都散发着女性的魅力，就算不化妆、不打扮、不那么“嗲嗲”的说话……，就这么随手的表现了几下，哪个男人受得了啊？忍得住的，肯定有病，不是心理，就是身体！
这个男人真的忍住了，这一点，胡大发还是很佩服的！毕竟心里还是得把媳妇放在首位，至于以后，梦里会不会出现柳芸儿，还真不好说。
“闪开，离我远点，别找抽啊！狐狸精，见到男人就扑啊！我告诉你啊，别挑拨我和我媳妇的关系，否则我就----”男人还算理智，对于柳芸儿摆下的计策没有往里钻，这要是稍有心动，再被自己家媳妇看出来，以后在家里还好得了吗！还不得天天拿这个说事，一吵架就得把这个翻出来，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哎哟喂，干嘛啊？还要打人啊？好啊，让你打，来啊！来嘛！”男人甩开柳芸儿的拉扯，抡起了手臂，想要吓唬一下她，可是柳芸儿怎么会害怕这个呢？你退我进，不死不休，继续紧贴，像是甩不掉的膏药一样，放下任何负担，直接向着男人的怀里扎了过来。
九百四十二 不要脸
“你----不要脸！”女人被柳芸儿的表演气得脸色发白，向前一步，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老公，一挺硕大的胸脯，顶住了柳芸儿的进攻。
“不要脸？呵呵！”柳芸儿冷笑着一哼，上下打量着对面的胖夫人，眼神中一股看透世界的样子，口中不知咸淡的回着，“这世上，不要脸的人何止我一个？即便人前要脸，做的事一样见不得人！哼，这世上的人，你见的没我全！”
“再说！要脸也得过日子，不要脸，日子过得更红火！那还要脸干什么？”
再看柳芸儿，还是那么一副风尘模样，小手一甩，轻轻的抖落了一下头发，露出耳边的珍珠耳环，美目流萤，白了胖女人一眼，继而向着那个男人莞尔一笑，美目盼兮的眨了眨眼睛，仿佛发送出去了只有两个人能够读懂的信息与约定，那样子好似在告诫那个女人：你可要看好你家男人啊，千万别让他一个人出门，他要是进了别人的家，上了别人的床，可不要怪我哦！
胡大发在旁边看着柳芸儿的美态，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柳芸儿，好厉害啊！这就是人精，女人精啊！你要是刚才就想到了这条路，绝不至于那么尴尬吧！这也是三国演义看过十遍以上，才会有此心得，人与人之间就像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对付女人，那就得用男人的力量；想对付眼前的男人，就得用他背后的女人！今天这两口子，算是遇到冤家了！”
“我抽你信不信！胡说八道，你知道羞耻吗？臭不要脸！”男人尤逞外强中干的勇猛，躲在自己媳妇身后，瞪着眼睛高举巴掌，口中咒骂，就是下不去手。
“来啊！你打我啊！”柳芸儿摆着姿态，只看男人，根本不在乎眼前咋咋呼呼的女人，就像孩子们玩的“老鹰捉小鸡”一样，忽左忽右的追逐着那个男人，只要捉到了，就要把他就地正法。
胡大发听着可乐，看着好笑，想起一首歌，词写得好啊！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
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
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人家做什么工作的，在哪里上班，又是什么性质的工作，和你有啥关系呢？就算你认出来了，低个头就过去了，非得显摆你的记性好吗？她们开什么会所，你不去就得了！你要是看着不顺眼，报警去啊！本来没啥事，你非要惹事，知道招惹谁了吧！就柳芸儿这副模样，不把你招惹出火气来，绝不算完，你小子，等着回家两口子打架去吧！
“你个女流氓，臭不要脸的，我和你拼了！”胖女人已经无法忍受柳芸儿在自己面前的矫揉造作、故作姿态了，双手用力，直接把柳芸儿推了出去。
“嗳，别动手啊！”胡大发看见事态变化，急忙冲上两步，一把扶住了柳芸儿，一只手夹在了两个女人中间。口角，柳芸儿绝对不差，但是要动起手来，估计真打不过人家。人家是75公斤级的选手，你才50公斤，回去增肥吧！
“你敢打我？你打一个试试，我和你没完！”柳芸儿鼓起眼珠，满脸的杀气，双手扎煞着就要往前冲，红口白牙中伴随着喷射出了怒火，“你信不信，我拆了你们家！让你们没有一天好日子过！骂我，还敢打我？我找你爹去！”
听到最后一句，胡大发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了她的意思，心里怒骂柳芸儿。“你找他爹干嘛啊？像小时候一群孩子过家家，打闹急了找人家家长，告状去啊？告诉他爹，让他爹收拾他？这都是成年人了，他犯了错，他爹想管，也管不了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哦，不是！你找他爹，是要拆了他们家啊？眼前这个男人被他媳妇看得紧，下不去手，他也不敢有过份的想法，你就忽悠他爹去啊？不找干爹直接找他家的老头当老公啊？亏你想的出来，找个五、六十岁的老头陪你玩玩感情吗？你可太损了！这要是直接说出来，非得把这对小夫妻气吐血不可！打人，你们俩可是不能打了，柳芸儿想着当你们的“后妈”呢！岁数没你们大，心却比天高！惹急了她，真没好果子吃！”
“行了，算了吧，消消气，回去吧！”胡大发不想事态恶化，用力拉扯着柳芸儿往回走，几乎是懒腰抱着才控制住了她，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了楼道，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叫骂。
“你去找啊！找谁也没有用，你就是小姐，不要脸的小姐……”一对男女仍旧没有明白柳芸儿的险恶用心，直接把自己的爹送了出去。直到胡大发把柳芸儿强行拉走了好久之后，才感觉到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再想继续叫骂，人影已经见不到了。
“……胡大发，你就是一个软蛋，我就没说错你！怂包！他们欺负我，还有花姐，你看看你，咋就不往前冲呢？你是男人吗？你冲动一下行不行啊？你还学功夫，学什么都是白费……”柳芸儿被胡大发和花姐两个人强拉了回来，口中仍旧不停地数落着，从那对男女一直转到了胡大发身上。
“大姐，我没惹你吧，干嘛冲我发火啊？你和别人吵架，我就得往前冲，不问青红皂白啊？咱们有点理智行吗？至少也得分得清楚对错吧！别太冲动，冲动是魔鬼！”胡大发陪着花姐安顿好了孩子，转头看着仍旧一脸怒气的柳芸儿。
“胡大发，我告诉你，我就是魔鬼，谁惹我，我就让他跪在我面前唱征服！姑奶奶做什么工作的，用得着向别人汇报吗？什么理智、什么对错，对不起，我不懂！我今天就冲动了，怎么着吧！”柳芸儿插着小蛮腰，狠狠的盯着胡大发。
“恩！我知道了！不就是因为他们说你----职称的问题吗！”当着花姐，胡大发也不愿意提起那两个字，“他就是一个傻缺、二百五！认识你，也不能当着自己媳妇乱说啊！这种傻货，你和他计较什么啊？和傻子计较，不显得你缺点儿啥吗？”
九百四十三 一百八十度转向
“废话！他们没骂你是吧！你是没听见，刚才骂的多难听！不但骂我，还骂花姐了，这可是你媳妇啊！”柳芸儿扯着脖子瞪着胡大发，把花姐也拉扯进来。
“他就是----小姐心态！吃不到的、喝不着的都是坏的！不管楼房盖的多高、多豪华，只要没有他的房子，都叫----破楼；不管路修的多宽，只要没有他的车在路上跑，都叫----破路；不管公司多有前途，发展前景多好，只要老板不重用他，他就捣乱、他就不踏实干活，总想着别家公司有多好，自己的单位都是----破公司！”
“媳妇也是一样！但凡有个美女不爱搭理他，长得比他媳妇漂亮，会打扮、有人捧、开豪车、住豪宅，他就总想着别人的坏，总觉得别人的钱来路不正，想着别人倒霉，念叨着别人出事。这样的人到处都是，和他生气何必呢？气坏了身体，怎么找对象啊？”胡大发随口编着瞎话，想要糊弄过去。
“大发，你说的也不对吧！这应该叫----酸葡萄心理吧！”花姐很较真，一句话揭了底。
“小姐心态，说的是服务好！懂什么啊？”柳芸儿也白了胡大发一眼，同样的鄙视。
“你们是不想听这个词而已，说破了，一文不值的。行了，这种人，以后不搭理他。”不但小姐不想被说破，小偷、骗子一样不想这样，真要在这些人脑门上刻上字，大家见到了也好提防，社会治安绝对能好很多。胡大发转身想进屋看女儿，却被花姐拉住了，眼神交流之间，欲言又止。
正想说什么呢，胡大发的手机响了。
“喂，张院长啊，怎么了，有事吗？”胡大发接起电话，心里琢磨着，难道说那个马局长真的不给面子，不担心、不害怕吗？又来找事了？事关重大，胡大发摆着手制止住了两个人的继续争论。
“胡总，你现在方便吗？”张院长轻轻的问。
“呃----”胡大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人，按说----也方便，只不过她们有点儿情绪激动罢了。“你说吧，没事！”
“哦，是这样，民政的马局长过来了，说是想见见你，有事面谈！你现在在哪儿呢？”张院长声音不高，给胡大发的感觉是，旁边有人等着呢！
“哦！”胡大发端着手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马局长对于那张复印件很是上心，态度上直接体现出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就算是四驱的豪车，也得费半天劲呢！看看人家马局长，不声不响的自己就想通了，屈尊降序，那么大的领导，亲自跑到下边来，不吃不喝、不求回报的主动上门服务来了。肯定是自己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封信确实是胡大发放进去的，那么，那个账本也应该在胡大发的手里。
被别人捏着尾巴、抓着小辫子、刀架脖子上的感觉，太难受了。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这样了呢？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味。人家手里一手好牌，还有个“王炸”，自己什么都不是啊！
想了几天，马局长还是沉不住气，亲自跑到养老院视察工作了。养老院开的好不好、是否挣钱、是否在尽职尽责的照顾老人，那块地是不是被用来耕种，老人们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所有这些事和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唯一有关系的就是那本帐。可是怎么才能摆平这个胡大发呢？总不好像小岳岳那样，直接跪了吧！
马局长准备了全本好戏，酝酿了好久，亲自上门，就为了找胡大发好好聊聊，可惜人没在，只好假借检查为名，让张院长联系胡大发。至于那张罚单，一直揣在身上，见不到胡大发，这张单子就先放着，也不说撤销、也不说马上执行。如果能当做一张牌来用，哪怕交换一下，也是好的！
二十万元罚款，能把账本赎回来，值了！就算知道胡大发就是那个入室盗窃自己家的贼，搭上家里的好几百万，也得认！小命捏在人家手里，不服软不行啊！
还是老话说得好：麻杆打狼两头怕。凡是在河边走的，即便不穿雨鞋也得会游泳啊！没点能耐的，还是别去招惹是非了。可是出事之前，谁都觉得自己文武全才、天下第一呢！
“今天没空！”胡大发大致明白了马局长的想法，冷冷的回答了一句。那股气势，好似两个人的位置颠倒了，自己是局长一样，屁股底下的座椅都跟着提气。
“哦！”张院长应了一声，停顿了几秒钟，好像捂着电话听筒，正在向马局长解释呢。“胡总，你看什么时间有空啊？马局长还想和你聊聊呢！说是要学习一下咱们养老院的成功经验，在区里进行推广，还能帮着咱们宣传一下。你看----”
“成功经验？还推广？我这都后悔了，哪成功了？还别说，把你家里的积蓄搬走，那倒是一件很成功的事情！这是不死心，想要那本帐，或者要我一句话吧？”胡大发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如果不理他，还真说不准马局长会找机会报复自己，至少也得来点磕绊。那时候的报复，恐怕就是自己受不了的伤痛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胡大发对于这句话的理解相当透彻，多少人是折在被惦记上了，何况马局长正想报复一下自己呢！
不怕君子恨，只惧小人仇！如果招惹了正人君子，没有必要太担心，即便是骂人，他们也会当着你的面骂你的，就事论事，帮里不帮亲，人畜无害；但是小人可不一样，各种歪的斜的、阴险歹毒的招数，挖坑埋雷摆套路，防不胜防啊！
最好的办法，就是看清一个人，按照不同的品质，把他们分配在不同的群里，便于自己的管理。
“唉！算了吧！再和这个马局长纠缠下去，就没边了！人家把这种事情当做工作，吃饱了饭，就是喝茶看报纸，要不就是整天的开会，再没事干，可不就琢磨一下这个人，研究一下那个养老院吗？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天天记着你啊？没想到啊，一般都是我们这些小偷去惦记别人，这回却被大领导惦记自己了！”胡大发咬了咬牙，决定要放马局长一马。
九百四十四 垄断
“张院长，你和马局长说一声吧！我最近忙，业务上的事情都交给你办了！我们该整改的地方，绝对整改！望马局长手下留情，我们没事，领导也没事，大家都没事是最好的！合作共赢，和谐社会，一起做个中国梦吧！你就这么说吧！”胡大发挠着头，想着文绉绉的词汇，既要敲打一下马局长，也要给领导送个梯子。那么大的领导，总不好让人家自己找台阶下来吧！
“哦！”张院长又是一阵沉默，半分钟之后，“胡总，马局长叫我和你说：知道了，明白了，很好！”
“恩！很好？呵呵！”胡大发露出一丝苦笑，心里想着，“你好，我哪好啊？你那个位子是算稳当了，我还得伺候媳妇、伺候孩子、伺候那么多老人呢！只要你不添乱就好了！”多少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要费尽心力的伺候那些管事的“老爷们”，笑脸相迎、笑脸相送、桌上喝酒、桌下划拳，伺候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兄弟、交情匪浅；伺候不好了，那就值三个字----走着瞧！
“得，没事就先挂了吧！张院长，马局长是领导，人家都来了，你可得陪好啊！要钱没有，但是吃好喝好必须得有！”交代完，胡大发轻轻的挂了电话，“虽然我们的午餐没有你们公务员的丰盛，还得花钱，也不是什么专属农场的，但是这次，就当做是施舍了一个要饭的乞丐吧！”
“哎呦？胡大发同志，你这是和谁打电话呢？大局长到你这里都改了要饭的了？口气不小啊！”柳芸儿耳朵挺尖，尤其好奇心强，侧着脸奚落着胡大发。
“就是那个----局长！以前和你提过的那个，给我们办事，收了钱的那个！”胡大发在印象中好像给柳芸儿讲过一次。
“哦！那也是领导啊？你得陪好吧，怎么这么横呢？局长你都不打眼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见你一面还挺难，你算什么级别啊？”柳芸儿同样见过很多的领导，尤其能够从领导手里挣到小费，如何讨领导的喜欢、如何与领导相处、如何逢迎拍马、打趣聊天，只要看一眼，陪客的方案基本没有问题。怎么聊的都有，就是没听过像胡大发这么聊的，这就不是想好好聊天，直接开怼，都快骂上了！
“人家给你面子，你就得赶紧往上贴，领导来检查，多好的机会啊，吃喝平常事，走的时候也不能空着手啊，他都送上门来了，你怎么还爱答不理的啊！平时那么多人想见领导都见不到呢！进人家大门都得先打电话、联系好了才能进。机会难得，你倒好，听你的语气，还要往外推？你会做生意吗？有你这么干的吗？”
“呵呵！也是啊！我是真不会做生意，只是想做点事而已！即便做事，也不想像你那么做事！学不来，也不学！”胡大发轻轻的笑了笑。
“呦呵，话里有话啊？把我都捎上了！到底咋回事，给我讲讲！”胡大发硬气的表现，激起了柳芸儿更多的好奇心。
“他有一点小尾巴，被我踩在脚底下了！要不他那么大的领导，不在办公室喝茶看报开开会，能大老远的来看我？你觉得可能吗？”胡大发神秘的笑了笑。这种事情，知道人越少越好，花姐都不能说，更不用说柳芸儿了。
“那你还客气啥！收拾他啊！”瞬间，柳芸儿的态度做了一个高难度的调整，立刻改变了策略，“大发，我记得你说过，他是管民政的吧！手下管着不少养老院呢！这种领导，平时见到，他也不会告诉你具体职务的，尤其你能捏到他的痛处，这种事，太难得了！”
“这可是好事！我能卖多少双鞋啊！”柳芸儿眼珠转着，脑子飞快的联系着自己的事业，“不说全国，就说这个城市，如果每个在养老院养老的老人，都能穿上我们厂的鞋，那得多少双啊！天啊，发了家了！”一声惊呼，柳芸儿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一个计划就在嘴边，扭转头，看向胡大发。
“啥？你没啥事吧！你是想让每个进养老院的老人，都得先买你家的一双鞋，拿着买鞋的发票，才能办理入院手续啊？你说你是咋想的啊！这不是开国际玩笑吗？”胡大发摇着头，奚落着柳芸儿的计划。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领导不好见，找他办事也不好求！人家在上面的时候，有权有钱有能量，说一句话能顶别人的一万句。只要他肯帮忙，卖什么不好找销路啊？你就是开一个骨灰盒厂，照样订单不断！就算是产品有点毛病，问题挺多，一样不愁卖！不说远的，就拿----”柳芸儿眼神四下找寻着熟悉的桥段。
“就拿孩子身上这点事情来说：婴幼儿的疫苗、奶粉；小学生的校服；中学生的午餐；学校的塑胶跑道；大学生的黑心棉被服，哪一项没出过问题啊？为啥？不就是想着降低成本，多追求点儿利润吗？大数据懂吗？只要你有量，挣钱就不是事！多出来的那些利润去哪里了？还用我告诉你吗？”
“那是一次两次很多次的交往，慢慢建立的感情，才能把这种项目包给你的！你要是走正常的流程，想破脑袋你也不会明白那些挣钱的项目为啥没你的份！你挣钱了，能不给点回报？既然你认识那个局长，还能抓住他的一点儿把柄，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只要你把握好了，只要是民政管得着的，他能使得上劲的，只要其中有利润的，你也想挣钱的生意，不都得先考虑一下你的感受吗？”
“你要知道，现在做点生意有多难啊！认识一万个平头老百姓，不如认识一个有职务、有能量、愿意帮你、一起致富的领导；你有硕士、博士学历，海外归来，一把专利，不如有个好爹；你有多好的创新意见，没人搭理你的！人家不是唯能力、唯学历，而是唯人情、唯关系！没点关系，没点根基，昨天刚认识的，敢和你谈生意吗？即便谈了，合同也不会给你。现在管理严格了，领导们胆子小了，不认识三五年的，真不敢随手就接红包了！”
九百四十五 钢管舞
柳芸儿侃侃而谈，把这些时日做生意的苦恼，当老板的辛苦，以前在会所的见闻，综合了一下，完全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老师、人生领路人。“这就是交易！用他们手里的垄断权力，换成需要的相关权益，换钱、换房、换资产……只要价值相差不多，那就签合同、盖章！”
“不敢！至少他不敢收我的钱，不过收了也没事，呵呵！我会惦记他的！”胡大发默默地笑了一声，“芸儿啊，你想卖鞋，你踏实的做好质量不行吗？有自己的品牌，先赚口碑，再拼市场，最后挣钱。实在不行，你可以做广告、开网店啊！方法也很多的，非得搞点歪门邪道吗？来的快啊？”
“嘿，我这个怎么就叫歪门邪道了？做质量，成本多高啊？原料采购、生产加工、包装运输、人员开支、厂房库房、财务税务，这么多项费用，你知道吗？这还没算上下打点的费用呢！做实业的容易吗？这里面的辛苦，和你说了你也不懂！保证质量，我还工匠精神呢！现在谁还这么干啊？那不是傻子吗？多慢啊！要想买车买房，还不得干几辈子啊？品牌还没做好呢，房子的七十年产权都到期了！”
“那我把他介绍给你吧！你别搀和我的事，我也不管你和他怎么做生意！这样成吧？”胡大发对于柳芸儿已经无奈，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为啥拼命往前冲呢？怪不得小偷小摸被捉到就是挨揍的命；这些领导，即便犯了错误，退了职，也仍然是领导！见了面，也得尊称“老领导”。每个人心中都这么想，其中的畏权思想占了大多数。
不是敬重那个人，是在敬畏他的权！不清除这种腐朽的思想，**的事实仍旧难以根除。不是不作为，是不可能有作为！
“好啊！我正想找些门路呢！多认识几个领导，我的圈子就不一样了，我的网络、人脉、朋友圈就会由此而不同！质量提升是好事，绝对的好事！”柳芸儿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转着眼珠继续盘算着自己的事业。但是想的是提升自己朋友圈的质量，而不是鞋子的质量。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才是追求！认识一群丐帮弟子，认识帮主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端着破碗上街要饭吗？
“大发，咱们搬家吧！”三个人的谈话中断好久，花姐突然提出想法，呆呆的看着胡大发，眼神中含着一丝祈求。以前的几次搬家，都是胡大发要求的，为了自己和花姐住的方便，为了躲灾避祸，不被别人捉到尾巴，为了躲开柳芸儿……。这次，却是花姐主动要求搬家了。
胡大发略作停顿，已经明了花姐的意思。还不是为了刚才那个傻货吗？能不见就不见，能躲开就躲开，不为别的，至少也得为了孩子。换个环境、换个小区，所有的事情也就解决了。不是惹不起，而是可以躲！
“恩！行，我下午去找房子！”胡大发点了点头，轻轻的将花姐拉进怀里。保护自己的女人，未必是像柳芸儿所要求的那样，被骂一句，立刻冲上去抡拳头；被打一巴掌，回家就去拿菜刀。在她需要关心的时候，你在；在她需要宽慰的时候，你在；在她担心害怕的时候，你也在……这就够了。
所以，有人说：爱是一种陪伴，陪着陪着就老了，陪着陪着就习惯了。令人纳闷的是，现今离婚率这么高，为啥都不陪了呢？都去陪谁了？三陪，难道媳妇只是三分之一吗？
“搬家？凭什么是我们搬家啊？要搬，也得是他们搬家！就算是他们出钱请我们搬家，我都不搬！”惹不起躲得起，这种思维绝对不符合柳芸儿的性格，看着秀恩爱的这对小夫妻，扯开喉咙直抒胸臆。
“芸儿！你看着这俩人不别扭啊？住一个小区，以后晚上出去遛个弯，见到了多尴尬！刚才在外面吵架，多少人看热闹啊，每人一句嚼舌根，你受得了吗？反正房租也快到期了，听我的，咱们换个地方吧！”花姐走过来，拉着柳芸儿解释着。
“嚼舌根？我看谁敢？想打我的我都不怕，我还怕那些风言风语吗？就刚才那小子，如果我要知道他住哪栋楼，有空的时候，我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去他家楼下溜达！除了我去，我还要把以前的姐妹们都叫来，排着队走秀，怎么了？花姐，别怕那种人，你越怕，他越觉得你好欺负，就挑软柿子捏。到时候你也去，我就不信了，谁还敢胡说八道，我拆了他家！”柳芸儿并不买账，除了满心的不服气，还提出了自己的反击计划。如果房顶不结实，估计都被柳芸儿的气场震塌了。
“你牛！”胡大发竖起了两根大拇指，“刚才还想拆了他一家呢，照你现在这意思，是想把这个小区都拆了啊？你们那些姐妹们一溜达，那得多少家庭要重组啊？你们还能上市咋滴？等着复盘啊？组团到这个小区跳广场舞来了？你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应该去那些高档场所，勾搭一个高富帅、找一个有钱的干爹，那多好啊？没事勾搭老头儿，做了病了吧！”
“你闭嘴！我就跳，咋滴？我还跳钢管舞呢！不服啊？不看的我佩服，那也只能说明他肾不好、兜里没钱；不服的我还真不在乎，有能耐，来啊！这世道，谁怕谁啊？切！”柳芸儿根本不在乎胡大发的看法，一声冷笑，甩了一个白眼。
“我怕你成了吧！你啊----随便！你不乐意搬家，我们搬！你乐意组团来表演，好啊！我帮你卖票！行吗？说相声的都在反三俗，咋就没有对你产生一点儿影响呢？还要钢管舞！”
“哇----哇！”孩子的一声啼哭，打断了三个人的思路，胡大发不再搭理柳芸儿，一把拉过花姐，进了自己的屋。
一天悄无声息，胡大发和花姐专心的照顾孩子，身子懒了，点了几个外卖，在家都不用开伙了。再找柳芸儿，不知道去哪里跑业务去了。
一家三口的日子，不比一对情侣、小夫妻的生活，围绕着孩子，时间过得快啊！
九百四十六 惊梦
“啊----”睡梦中，花姐一声惊叫，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两眼圆睁，面色惊恐，喘着粗气，额头上蒙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怎么了花姐？”胡大发睡的正香，被花姐的惊叫吵醒了，迷糊着擦着眼睛，看着呆呆发愣的花姐，顺着眼神看出去，啥也没有啊？有我在家，还能进来小偷吗？
“呃----花姐，做噩梦了？”胡大发轻轻的把花姐拉进怀里，默默地擦去她的汗水，拍了拍肩膀，“没事，我在呢！啥事都没有啊！”
“大发，我----有点害怕，还有点担心！”花姐咬着牙齿，蜷缩着身体挨近胡大发，就像梦中的恶鬼仍旧没有散去一样。
“什么事啊？跟我说说！咱们分析一下----是不是搬家的事啊？明天我就去找房子，联系好了，下午就搬家！放心吧！”胡大发启动拍着花姐的肩膀，就像哄孩子一样，希望花姐赶紧入睡，自己也能再睡一会儿。
细心地男人都会在这种情况下多陪一下自己的老婆，总要等着她先入睡；如果碰到一个粗心的男人，这么一惊一乍的闹一下，不把媳妇踹到床底下就不错了，也许，得到的就是骂几句，翻身再睡了。
“大发，你说----孩子长大了，会不会怪我啊？”花姐可怜巴巴的看着胡大发，转头看了看小床上安静入睡的孩子，内心的苦闷，好想一吐为快。
“孩子怪你？为啥啊？”刚睡醒，胡大发的脑子还处于重启之后、载入系统阶段，没有想明白花姐今晚是为了什么事。以前也没发现有这个毛病啊？那时候回家之后，多数都是半夜了，再加上工作要喝酒，晕晕乎乎的，倒床上就睡了，一睡就是中午之前，即便外面地震了，级数不够，都不可能把她叫醒的！最近怎么添毛病了？
“梦到啥了，和我说说！”无奈之下，胡大发打着哈欠搓了把脸，拉着花姐再次钻进了被窝。
“我梦到----”花姐闭住眼，痛苦的想着刚才的噩梦，“孩子长大了，会说话了，能够初步理解外面的社会，上学了，和好多孩子一起回家，一路上说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后来----”
“她知道我以前在哪里工作了----”花姐咬着嘴唇，断断续续的回忆着梦境中的故事，“她----她觉得寒碜，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和我亲昵，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妈妈丢人、难堪，甚至不愿意叫我了！大发----我该怎么办啊？我----呜呜！”花姐说着，竟然开始痛哭起来。
“呃----”胡大发听完，开始清醒了，原来如此啊！今天做的事情，未必会在明天得到相应的结果，但是一定会得到报应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看看那些贪了财的、做了恶的、偷奸耍滑的、坑蒙拐骗的，再看积功行善的、付出善良的……最终的结果，都要自己品尝，是苦是甜，是悲是喜，忍受着吧！
那个时候，谁都在诘问苍天：“为什么这样对我？我的命为什么这么惨？我怎么这么倒霉，这么多雷，为啥非要劈我呢？”想想不作不死，作了----总会死，大多数人就会明白了。
“别瞎想！孩子哪懂那些啊！等她长大了，咱们就老了，谁还认识咱们啊！呵呵，你还说你呢，万一我被别人认出来了，指着咱家闺女就说，你有一个贼爸爸！呵呵，她不更难受啊？唉----”想到自己，同样是一把的无奈。花姐只想到了她，胡大发还没开始想自己呢！
“这孩子，命苦吧！摊上了这么一对爹妈。可惜啊，她也没得挑没得选！投胎不认路，后悔一辈子吧！”胡大发自我解嘲的宽慰着花姐，手臂用力，紧搂花姐。
“不怕，有我在！谁要是说咱们家闺女，我就----偷他！堵上他家的锁眼，让他进不去家，呵呵！”胡大发想起下午柳芸儿所说的了，那位大姐倒是豁的出去，直接把人家家给拆了。可惜自己也不帅、也不高、也没多少钱，凭自己是真的没法子拆了别人家，只好用自己最熟悉的手段了。
“孩子小，不懂的事情很多的，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丢人的事，什么是光荣的事，她还分不清呢，慢慢教育，她会理解的！想想那些明星偶像，还真不如咱们！天天衣着光鲜的在人前得瑟，一起拍照还得抢个c位，可是回家之后呢？腌龌龊的事情做得多了，他们敢实话实说吗？心里想的、实际做的，丢人现眼比咱们不差！”
“突然哪一天被揭露出来，谁不是大跌眼镜啊？哟！原来他还有小情人呢？家里有媳妇、有孩子，也没离婚，就在外面搞二奶、找小三，身体还挺棒啊！紧忙活、不闲着，要把青春献给泡妞事业呗！呵呵！说是为了爱情，骗傻妞呢！”以前做过的事情，谁也无法隐瞒，讲解不通，那就转换话题。胡大发说着最近听到的娱乐圈新闻，希望花姐能够赶紧忘记那个噩梦。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孩子会不认我这个妈！到那个时候，我怎么办啊？”花姐咬着嘴唇，仍旧陷在怪圈中。孩子失去母亲是惨事；母亲失去孩子，更是心痛；如果自己的满怀爱心被孩子所抵触、仇视，情何以堪。
“不会的！现在的孩子都傻，只知道给奶的是娘。你没见那些二代们，开着豪车、住着豪宅，出门有保镖、进门有保姆，能耐不大，任性不少，为啥啊？兜里的零花钱太多呗！有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父母的钱是怎么来的，不是照样活得美美的吗？他也没自卑、也没觉得丢人、也没感到耻辱！张嘴他爸是谁，他妈是谁，就怕别人不认识他们似的！会有孩子把他自己的爹妈揭发出来吗？我爹贪钱了，我妈受贿了！绝不会有的！放心吧，也许到了咱们孩子长大之后，时代变了呢！那时候，会以有我这样的一个爹为荣的！当然，还有你这个妈妈！”
“谁让咱们给她足够的钱花呢！”胡大发最终总结了一句，心里却是颇多感慨。自己能给孩子留下一些财物，可是谁给我留下什么了？
九百四十七 好主意
花姐明知道胡大发讲的都是谬论，可是又找不到合适的意见进行反驳，哀叹一声之后，总结出了规律：你和胡大发谈感情上的事，他和你聊钱、聊社会、聊规则----尤其是潜规则；你和他聊三观的时候，他又和你聊感情了。他总在跑，你追不上他，也堵不住他，还不能指认他在耍赖。
“睡吧！瞎想不如不想，做事不如做梦！看看咱俩谁先做出----中国梦！”说完，胡大发看了一眼摇篮里面仍在安睡的女儿，一蒙被子，拉着花姐一起钻进了温暖的被窝。
三天之后，胡大发带着花姐安了新家。又过了半个月，柳芸儿带着自己的所有家当也搬了进来。能省下点房租，也算是赚钱了，生意不好做，开源节流吧！
环境虽然换了，可是花姐的噩梦仍旧不断，不是每天一次两次，至少也要隔三差五的梦中惊醒。孩子还小，大人又睡不好，胡大发也是满面愁容、无言以对了。
“大发，快过年了，搞点奖金啊！”元旦之前，一伙人聚在藏钱的屋子里愉快的欣赏着成堆的现钞，热络着聊天，就像中秋节吃着月饼看月亮一样。发言最积极的总是仇大龙，见到钱了，那就算是找到仇人了。
“恩，听见了！”胡大发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乱晃的两个人，心里愈加烦躁。
仇大龙听到好消息，心中正在高兴，溜达着走到一堆现金前，双手抚弄着几沓钞票，凑到鼻子之前，细细的闻着钱的味道，“香！这味儿，我喜欢！”
为了能够闻得更加浓郁一些，仇大龙双指错开，“哗啦啦”的滑动在一叠钞票上，既能听到声音，也能闻到味道，不用说，只需看看仇大龙迷茫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醉了。完全的处在纸醉金迷的状态，如果想把他从妄想中拉出来，不拿几十万把他砸醒，估计是没希望了。
“马上过节了，每个人发点钱，也不多，还是老规矩，分成五份，存到五张卡里！彪子，你把几个孩子的钱带回去！”胡大发长吁一口气，想着吴总的钱如何还给他，真不能开着车送过去几箱子现金啊！可是存进卡里，风险也太高……
没钱----烦躁；有钱了，麻烦！
“大发，这些钱，你打算怎么用啊？”仇彪知道其中大部分要还给别人，剩下的仍有两千万左右，总要做点事，放在这里才是最危险的。
“我也不会别的，你还是再去物色两家分店吧！开店，即便赔了，也算是把钱洗了一遍。咱们这么多兄弟呢，以后每人一家店面，都当老板！”说完，挥了挥手，指着地上的几个纸袋子，“嘿，大龙，别闻了，你也不是属狗的，那钱的味道有那么迷人吗？比法国香水还好闻啊？分钱了，都拎走吧！”
“大发，你是怎么了？看你不太高兴啊？咋着，孩子好吗？”仇彪帮着仇大龙拎着钱袋子，关心的问着胡大发。
“孩子挺好，花姐有点事！唉！以前好好的，突然得了一个做噩梦的毛病，今天不犯，明天准来，睡到半夜准醒，比孩子吃奶都准时！为了孩子吃奶，还不敢吃安眠药，唉，她一折腾，我也睡不好，再加上一个孩子时不时的闹腾，哎呦，没想到啊，伺候孩子这么辛苦啊！别人家结婚要孩子都这么复杂吗？”胡大发哭丧着脸，把花姐受了刺激的事情讲了一遍。
“哼！”仇大龙默默的听完，冷哼一声，“以前做下的事，现在来的就是报应！当初想着挣钱快啊，上班也不累，还有吃喝，陪着聊聊天、唱唱歌就能挣钱，门槛低，大家都来啊！这回知道了吧！报在孩子身上喽！”
“嘿，会不会聊天啊？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胡大发生气的瞪了仇大龙一眼，早知道他嘴里没好话，这点钱就不该分给他。
“我说的是实话，还不爱听！哼！当年的实话实说你们怎么都爱看呢？虚伪！”仇大龙撇了撇嘴，翻起白眼看着灰蒙蒙的雾霾天，“这就叫：早知现在何必当初！现在问问你媳妇，为了这个孩子的快乐成长，打死她，她也不会想着那时候去会所、ktv上班去了！信不信！咬牙也要找个正经工作干啊！挣得少，自己努力，才不会贪图那点享乐呢！”
“就连那个老吴头都算上！”仇大龙抬起头，用下巴指了指前方仍在练习走路的吴厂长，“我都不用问他，他肯定会后悔的！”
“嗳，仇大龙，你以后会不会后悔啊？”
“我也后悔！后悔投错胎了，我咋就没有生长在一个有钱人家里呢？要不老爹有点权也行啊！为啥我爹就是一个工人呢？悔啊！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后悔了！”仇大龙拍了拍光头，拧着眉毛仔细思索着。
“哥啊，你这辈子就甭想了！”仇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思索了一下，帮着胡大发出着主意，“要不换个环境试试！呃----花姐那边的亲戚还没见过孩子呢吧！要不趁着这个机会，回趟老家，让人家娘家人稀罕一下！你只要给花姐找点事干，累了，她就没那么多梦了！就当放个假吧！”
“恩！有道理！”胡大发眼前一亮，伸手拍了拍脑门，“我咋没想起来呢！好主意，我回去就和花姐商量去，趁着年底了，回去看看……对了，眼镜咋样了？那个老太太啥情况了？没事了吧！”既然准备带孩子回老家，那就要把手里的事情打扫干净，别的都不重要，“眼镜的奶奶”最重要！
“没事了！回家去了，可是还没完事呢！”仇彪想起这件事，一样的摇着脑袋。
“啥？这都快一个月了吧，还没完事啊？老太太故意的吧！倚老卖老，在碰瓷中学习碰瓷啊？这也----太轻松了吧，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胡大发皱起眉毛，真的很想冲着那位奶奶说几句狠话：看着我们，我们是坏人，混社会的，好歹也不是被欺负大的啊！怎么到你这里，全变乖宝宝、小猫咪了呢？
九百四十八 做好事上瘾
“大面上没事了，老太太至少没来找过我们；但是架不住眼镜隔三差五的就去看她啊！不像碰瓷、胜似碰瓷，真的碰出一个乖孙子！”仇彪配合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眼镜是怎么想的，老太太也没大毛病，也没准备和他打官司，身份证也还给他了，干嘛啊他？下班不回家，先去老太太那里报个到，还在后面请教大厨，准备学做饭呢！我一问，嘿，想着去老太太家里给她做饭，伺候老人呢！”
“大发，你说这是不是缺心眼啊？”仇大龙哼笑一声，下了结论。
“缺，确实缺！缺的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真想学习**啊？还没到日子呢，着什么急啊！上小学的时候，那些东西学的太好了吧！吃了忘不了，记性就是好！都成年了，还想着要学习**呢？没学够吧！你没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啊！是不是老太太有个漂亮孙女，要不有个美女邻居啊？勾着魂呢！”
“不会是惦记老太太的那套房子吧！虽说是老房子，地段还不错啊，至少几百万才能拿下！现在不是流行用房子抵押，社会机构提供服务给老人养老吗！惦记人家的房子，也得悠着点啊，直接就说出来了，呵呵，没人理他们就对了！”仇大龙拍着光头，说着听来的信息，“眼镜玩的挺深啊，要是老太太一糊涂，分他一个阳台，至少也得几十万吧！呵呵！”
“问了！他说：就是觉得老太太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可怜，想去看看！眼镜那么老实的孩子，可没有什么套路，还奔着房子去呢，你别瞎琢磨人家！”仇彪不满的推了一把仇大龙。
“那还不耽误工作啊？他下班，也得十点多了吧！还去老太太家，老人早就睡了吧？”
“是啊，他可以请假啊！”仇彪撇了撇嘴，无奈的说。
“什么？都开始不上班的做好事了？可以啊！我认识的这一群人里面，原以为没有好人了呢，冷不丁的钻出一个大善人啊！不可思议！”胡大发惊讶的晃着脑袋。
“我以后怎么给他开工资啊？还是钱多烧的吧！人家网购是拼多多，眼镜做好事是钱多多！这也不是认养一棵果树，秋天等着收成呢，还要天天的去浇水施肥啊？唉，入了魔的人，真是理解不了啊！”胡大发好想向日本的一休和尚学习一下，手指在头顶画几个圈，至少能想通一个问题啊！可是现在，即便拿板砖把脑袋开出一条裂缝，估计也想不明白眼镜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毛、胖子咋说啊？”胡大发不死心的继续问，作为同学与死党，难道就不关心一下吗？好歹也得拉几把啊！都是受学校教育多年的年轻人，差距为啥这么大呢？有的人看见这种事，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招惹上；可是就有人削尖了脑袋还要往上贴，也不是网红，也没人帮你包装、宣传，又不是演戏，哪有这样的呢？难道就是因为钱包的厚度不一样吗？月薪三千的，先得和趴活的老人商量一下，我这样的贫困户，有没有资格扶你，别误伤了穷鬼。问题是，再有钱，也不能这么干吧！
“说，几乎是天天说，后来说已经不管用了，直接骂！可惜，还是没用！平时看着眼镜挺好说话的啊，怎么这么轴呢？死心眼啊！”
“做善事----上瘾！就像戒毒一样，你不把他捆上，锁在屋里，但凡给他自由，他就----跑出去惹祸！没事就得认几个干爹干妈干奶奶回来！刀架脖子上也没用！”仇大龙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些，估计是和那个郝建学的！学啥不好，学这玩意，这不是毁人吗？还上春晚！也不知道这节目是怎么通过的！”
“认几个老太太不怕，问题是你也得养活的起啊！就他----他家里还等着他继续考学呢！兜里没钱还得管老爹老妈要呢！你说，招惹这么一个孤寡老太太干嘛？真要管生老病死啊？”仇彪摊开双手，表示着上万种不理解。
“我看，挺好！”胡大发想着自己的成长历程，瞥了仇氏兄弟一眼，“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到彩虹啊？不受点欺负，不去撞墙，不去碰壁，不受点委屈，只凭借网上、电视上的各种新闻报道，偶像剧里面的狗血剧情，道听途说，长不大的！先受受教育，以后学习肯定努力！能早点成熟！”
“他们受的教育还少吗？有你这样的师父呢！”仇彪低声的说，向着存钱的库房努了努嘴。“社会大课堂，已经毕业了！可就是学的----有点偏差吧！”
“不一样！看别人做事和按照自己的想法亲自做一遍是两码事！看电视上那些运动员跑马拉松，和自己亲自换鞋跑十公里，差别很大的！真去跑几圈，你就知道了！让他亲身感受一下被碰瓷的苦楚吧！以后，至少能知道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样处理！否则，这种事情不会少的！”
“那些老头老太太有时候就是在装糊涂！想法太多，老人学坏了！”仇大龙冷冷的说道。
“嘿！什么就----老人学坏了！放着这么好的项目，你咋不让你爹去试试啊？学习一下，收几个干儿子回来，新房的装修钱就回来了！”胡大发不爱听的怼了仇大龙一句，“老人有老人的苦楚，他们绝对不想这样做的！大冷天的，在家暖和一下、锻炼、串门、打麻将，干啥不必出门趴活强啊？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觉得以后的生活没有保障了吧，想找个依托----谁让他们老了呢！你没见过年轻人躺地上打滚耍赖的吧！”
“再说，她这就不叫碰瓷，就是耍赖！还碰到死心眼了！”胡大发想了一下，又否定了自己对这件事的定性。“耍赖都不算，是眼镜自己想接受尊老爱幼教育吧！唉，想不通！”
“老了----就那样啊？那世界还不乱了套？”
“乱不乱不管，至少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啊！出发点是自己，不是不想别人，是还没想起来呢！自己都没管好，想着别人干嘛啊？这叫自私，现在是很正常的事啊！大家不都这样吗？路边停个车，你就能看得出来谁是这样的人，尤其在车位紧张的时候；取用公租车的，锁车的一瞬间，你也能看出来，自己用完了，随手把车一扔，也不是自己家的，还要摆放整齐吗？哪有那时间啊！呵呵！”
九百四十九 人选
“用你的时候你是祖宗，用不上你的时候，你就是累赘、包袱、臭膏药，有多远就把你甩多远！这种事----太多了！”胡大发一边说，一边想着，这件事最好先解决清楚再说，看着眼镜这么付出，真不是事啊！
“看着别人摊上这种事的时候都是哈哈一笑，可是真让自己碰上了，还真不好甩啊！”仇彪苦涩的笑了笑。
“要不这样吧！”想了一会儿，胡大发记起当时说过，可以把那个老太太接到养老院来的事情，反正养老院现在还有很多空床，多一个人，增加的成本也不高，既帮助眼镜解决了心头之患，又能把这件事圆满解决，总体说来，好事一桩！
胡大发咬着后槽牙，思前想后思忖半天，万分不乐意的说出不得已的想法，“要不把她接到养老院来，不收她钱！”
“啊？免费养老、义务养老啊？”仇大龙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大发，“凭什么啊？咱们开的是养老院，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我奶奶，干嘛不要钱啊？再说，慈善机构也不是免费养老啊！欠她的啊？”
“老太太算是中了一个大奖，免费养老的大奖，比什么五百万实惠多了！”仇彪扎着舌头撇了撇嘴。
“不要钱她都未必来，你还想要她的钱？我就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出任何岔子，赶紧帮着眼镜处理干净的好！”胡大发说完自己的想法，转头看着仇氏兄弟，“让人家免费养老啊，这算是好事，你俩看看，谁去和她说说啊？”
仇氏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各自摇着自己的脑袋，就像昨晚的药吃多了似的，药劲还没散去，配合着药片的名字，继续晕乎着。
“你要是让我把她捆来，那倒行！她也不是大姑娘，还得好言好语劝她进养老院，我还得往里搭钱？这种事情国家都不干，都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功劳呢！我去？呵呵，我没那个耐心！”仇大龙撇着嘴巴说着自己的想法。
“好事，那也是赔钱做好事啊！现代人听见赚钱的事情肯定往前冲，不管做什么事，就算是把自己卖了，也得先过一下数钱的瘾；赔着钱、装笑脸，即便是做好事，我也不去，心疼！我不是**，我也不想学！主要是没人给报销啊！咱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仇彪解释着自己的想法，轻轻的劝着胡大发，“大发，要不再想想，你去劝劝眼镜！”
“呵呵！你俩真是废物，把她真的当亲人就行了！”胡大发看着两个人为难的样子，深叹一声，“也是，现在的年轻人，对待自己的亲生爹妈都是呼来喝去的，对一个不认识的老太太，哪有好脸、好心情啊！不为了挣钱，谁大爷大妈的哄着老人开心啊？这也不是有人花钱雇你去做的工作，完全自愿的，呵呵，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各色人品。哼！”
本来这些事情都应该有政府的相关机构来操作，毕竟人家还是劳模呢！可是谁干啊？除了逢年过节送点米面粮油，送点温暖，平时三百六十天，温度都不高啊！想想那些遗漏在民间的老战士、老兵，不都一样吗？和平时期，谁想得起他们呢？
“一个朝阳大妈，有那么难对付吗？”
“平时的大妈们都挺好，乐观向上还挺善良。但是遇到较真、较劲的问题，你试试吧！只要你敢露出马脚，肯定有人----闲的没事把你办了！好说话的时候，哈哈一笑就过去了，要是遇到不合适的事，你把市长请来，一样无法说服她们！我在小区执勤的时候，遇到的不止一个。对付她们，只能敬而远之！没事最好，有事，找领导，我可没辙！”仇彪对于胡大发的问题详细的剖析了一下。
胡大发咧着嘴，仰望天空，想起了杜姨，幸亏她的消息不够灵通，否则，还不天天去派出所、城管大队、纪委溜达着啊！“你俩都不愿意去，难道让我去啊？”
“你是老大呗！大主意都是你拿，啥事都是你说了算，这种事可不你得冲锋在前吗？你得向那些领导们学习一下，吃饭你先下筷子、喝酒你先举杯子、开会你坐中间、你说话别人就得闭嘴、你说一句就得顶别人一万句，有好事你得利、大头你拿着；出坏事有别人挡枪、和你没关系，即便是地震了、着火了，也得先让你先走啊！”
胡大发皱着眉头看着嘴巴不停的仇大龙，无助的哀叹一声，“恩----有了！让她去，合适！”胡大发一拍脑门，想起了一个人。
“谁啊？”仇氏兄弟伸着脖子凑了过来。
“刘丹丹！”胡大发想起上次在车上的时候，刘丹丹怼黄毛的事情，以她的心境、心态、三观，这件事情绝对能够做好。
“她啊？能乐意吗？”仇彪抖了一下面前的几个塑料袋，“你都没想着给人家分点奖金，你还让人家干活、办事啊？凭啥啊？现在的年轻人，哪个傻啊？不给钱，不给到足够的钱，白给你干活吗？节假日加班，不给到正经的三薪，都没人听你的。这么大的事情，让她去啊？”
“钱的事情不怕，她还欠我钱呢！至于这件事，也许她愿意干呢！人与人是不一样的！”胡大发摆了摆手，“一年之前，遇到这种事情，也许她想做，但是她缺钱。有时间，多挣点钱解决家里的困难才是正事；现在不一样了，经济状况好多了。再说，这种事情不需要她花钱，只需要她的一丝善心！”
“做这种事，不是非得要有钱人才会做的！主要看心态！”胡大发吧唧着嘴吧，“看三观！没那个想法的人，有钱、有时间、有机会，甚至有荣誉给你，他都不会去做的！不躲不跑就已经对得起观众了。看看那些以慈善为名的捐款晚会，坐一排明星大腕，都是去拍照----抢镜的！为了啥，是为了宣传自己，给自己创造点出头露脸的机会，显得自己多善良，是个慈善家似的，谁出钱啊？真捐的，尤其是钱到位的，说到做到的，能有几个啊？”
九百五十 宣传一下
“也不是人家不想做好事、做善事！这不是怕那些机构拿了钱，去干自己的事情吗？收了那么多善款，直接揣进自己钱包了，啥事没干，这算什么啊？养猪呢？肥了他们了？”仇大龙继续撇嘴，找寻着歪理。
“对啊！上当受骗一次两次行，谁傻乎乎的辛苦挣了钱，都去养活那些不想干的人呢？做善事都慈善给他们了！哼！”仇彪跟着附和着。
“这事有，也不少呢！钱进了人家账面，你再想看看，都没机会了！到最后，那些钱到底干了什么，也没个交代，一笔糊涂账！唉，缺乏监管、没有信任呗！要不你去基金会门口盯几个月啊，看看有没有不对的地方，呵呵！”胡大发笑着，做了最后的决定，“我去找刘丹丹说一下吧！她肯定愿意！”
告别仇氏兄弟，胡大发开着车直奔刘丹丹的饭庄，被仇彪一句话点醒，已经动了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走一遭的想法了，那就先把手头的事情清理干净。
“丹丹，我找你有点事！”胡大发看着忙碌完午餐的刘丹丹，静静的把眼镜偶遇的那位奶奶的事情讲了一遍，“……我想：把那个老太太接到养老院来，既省去眼镜的牵挂，也能照顾好老人，就算这次做生意赔了吧！呵呵！”
“哦！”刘丹丹张着嘴巴没想好怎么对答，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这算好事啊，谁去不行吗？你忙，去不了，那就仇大哥去呗！仇彪去也行啊！”
“他们俩啊----还是算了吧！他们就没有那个观念！即便有钱了，也不会去行善的！宁肯花在自己家的猫、狗身上，买点狗粮、改善生活、给它买件衣服、给狗买四只皮鞋、系个围脖、带个帽子、给它染个七彩的皮毛，也不会帮着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太太。”
“有钱人，都会很闲的，即便所有的事情都有秘书、助理、司机、员工去做，放个屁都有人在后面帮你扇风，系鞋带都有别人帮你猫腰，吃饭都有别人先嚼烂之后再喂你，闲的自己就剩下遛狗的活儿了，也绝对不会出门找这种事去做的！你见过哪个有钱的老板去社区当过义工？你见过哪个富翁亲手去帮助过孤寡老人？你见过哪位大腕在学习**的那几天露面？”
“他们的脑壳里面，想到的就不是这种事！只有露脸、能宣传自己、推销自己、上电视、被别人记住的时候，他们才亲自出席呢！到了地方，还得抢什么c位，为了照相摆pose打得狗血淋头，呵呵！闹剧而已！电视里面最高频的现象！”胡大发稍微一顿，鼓动着刘丹丹，“在我认识的这几个人里，也就你比较合适干这个了！”
“我听眼镜说过，那个老太太性格比较孤僻吧！不太容易打交道啊！会不会不理我，直接把我顶回来啊？”刘丹丹仍旧有些担心。
“别怕！老太太又不是妖精，不吃人。你可以向小岳岳学，进门之后直接跪了----好使！呵呵！”胡大发贫了一句，“我们是真心实意的请她去养老，不要她一分钱，她为啥拒绝啊？有啥舍不得的吗？外面那些公立的养老院，一个月就要两三千块钱啊！私立的，四五千都打不住！我这赔钱的还没说啥呢？她还有啥理由啊！”
“好好说，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人，先拉近感情，绝对没问题！进门别说自己是什么领导就行了，就说----是眼镜的同事，然后，挖个坑就把她办了！外面那些街边上的销售人员不都是那个样子吗？满嘴：叔叔阿姨的叫着，鞠躬猫腰，不笑不说话，满脸的找抽模样，多说拜年的话。你就学一半，足够了！”
“再不行----你就哭！男人哭和女人哭，功效是不一样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男的是自己伤心才哭呢！很少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女人不一样，她可以为了别人的苦难经历、挫折人生、不幸的家庭、感人的故事，陪着哭一段，还是免费的，就当洗了洗眼球、洗了洗心灵！”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你就当做电影学院的毕业考试吧！连个孤苦无依的老太太都感动不了，以后上了大屏幕，你还能感动谁啊？一有哭戏，就要眼药水啊？只要你哭得真实、哭得自然、哭得动听、哭得……你明白了吧！你要流露出来自己的感情，去打动老太太，那就成功了！”胡大发连说带比划的给刘丹丹讲着戏，就像自己已经化身某位国际名导一般。
刘丹丹为难的露出一脸苦笑，“胡导，真拍戏啊？呵呵！搞得跟真的似的！”
“其实，也不用那么复杂！我觉得你比较容易接触那个老太太，就像那天你在车上数落黄毛的那顿词，那时候的心情，你再琢磨一下，绝对不用去第二次，一次就能把那个老太太搞定！再说，我们去不是甩责任的，我们是把她接进养老院啊！我们要付长期的责任，主动的找事，找责任！”
“虽然我并不愿意吧！唉！”胡大发扁着嘴巴差点把脑子里想的实话说了出来。“你可以带着眼镜一起去，帮你说说！告诉他，这是我的意思！唉！”一声长叹，暴露了胡大发的真实想法。
出了事，谁想负责啊？推事还来不及呢！想找我的事，这事都不归我管！我就没挣管这事的钱！这事，我就负不起责任，只有领导才能决定！领导都快退休了，你再等等，下届领导来了，一定帮你解决好！
高级领导，就要有更加高级的理由去推脱干系，否则，绝对会被累死。
“呃，老大，这个事怎么说也算好事吧，要不，咱们也宣传一下？”刘丹丹已经被说服，点着头，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了什么。
“什么？宣传一下？啥意思啊？”胡大发皱起眉头没有听懂。
“哎呦，大哥！咱们这是在做好事吧！把一个孤寡老人接进养老院，费用全免，为啥啊？啥也不为吧！难道说就为了她一个以前的劳模名称，咱们就得往里赔几万、几十万啊？社会上的劳模成千上万呢，咱们哪养活的起啊？”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咱们那个养老院不是还有一半的空床位吗？我去找两个人，上个视频，把咱们的事迹放到网络上，稍微花点钱，造造势！你想，后面的结果是什么？”刘丹丹挑起眉毛提示着。
九百五十一 回家
“什么结果？”胡大发已经想通了，故作冷静的看着刘丹丹。
“肯定人满为患了！我觉得养老院和饭馆是一样的，不管你开在哪里，就算是藏起来，开在犄角旮旯的位置，只要宣传到位，一样能够一座难求！这么好的机会，咱们也要利用好啊！”
“哦！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养老院空着着急呢！”胡大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刘丹丹的好处，总算没白帮她，凡事还都替自己想着。“可是，这种事靠谱吗？”胡大发仍旧有些犹豫，心里有些坎过不去，皱眉沉思着。
“怎么不靠谱啊！那些网红不都是靠着宣传，从一个无人知晓的山野村夫，摇身一变成了炙手可热的网络红人吗？从最早的----曲别针换别墅开始，地下通道歌手，地铁歌手，国歌歌手，再到现在的美女端着盒饭喂路边的乞丐，争得头破血流的给受伤的流浪猫狗包扎伤口，再到家室不错的美女，非要跑到工地扛水泥包！还一下子扛三包，比男人还爷们儿！这么多现象级的新鲜事物，你都不关注啊？”
“随手宣传一下，以后的利益就是几何级数增长！想要出名，不去宣传、不去销售，老老实实的做实业，能有几家啊？印象中，华为算一家吧！还有多少啊？如果这件事被领导关注了，在某些方面给与了一定的关照，你想，咱们后面的路还能不会走，还能走错了？”
刘丹丹微笑着再次提示着胡大发，“那时候，你都不用走路了，会有无形的力量推着你走，即便以后你什么也不做了，你也是英雄！这就叫----躺赢！”
“就拍个视频，发到网上，那么简单？你还认识这样的人？”
“这个简单！花几个钱的事！投入也不用很大，人家都帮咱们操办了，所有的流程，都是按照合同办！”
“那要是办完了，我不想给钱了，怎么办？或者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甚至效果相反了，怎么办啊？”胡大发疑问很多，连续的问着。
“不给钱？那不就是耍赖吗？呃----人家也有办法的！宣传你的时候，你在假戏真做，人家为了钱，才不管这些呢，都当做真事来宣传！如果你反悔了，大不了闹个不欢而散，他们会随手找个人把那些宣传出去的效果收回来的！比如放出消息，把你的真实身份展示一下，你想再红，恐怕就难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事，不都是有内部人把事实真相捅出去的吗？唉，其实就是利益分配没谈拢，呵呵，最后闹得鸡飞狗跳！钱的事！”
“哦！”刘丹丹说完了，胡大发也想明白了，歪着嘴巴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唉，可惜啊！我还真不想别人知道，也不想那么多人关注我！”
“啊？为什么啊？这么好的机会浪费了----这不是傻？”
“你是好心，但是咱们干的事，不好见光啊！为了一个老太太，为了养老院多卖出几张床位，万一----把以前的事抖落出去，那时候事情就大了！人家会问，那么多老头老太太呢，你为什么只把她接进养老院啊？怎么认识的啊？还不要钱，这都是新鲜事啊！越往深处刨，结果越不好！不管什么机会了，浪费也得认！”
“就当做真心诚意的做一件善事吧！呵呵，不过你说的很有意思，现今社会，抓住一切机会宣传自己的，都是为了之后的利益；真心做善事、做好事的，确实没想宣传自己，都在私底下默默无闻的做着凭良心的事！在唯利的社会中，这么做的也只剩下一个字的评语了，那就是----傻！”胡大发讲解了自己的理解，拒绝了刘丹丹的建议。如果真出了事，老太太在哪里养老就顾及不上了，自己在哪里养老都不好说呢！
就像朋友圈里面的各色广告，不管是否亲身体验，只要求你转发而已，目的只有一个，有利可图。大多数人都晕晕乎乎的成为了销售流程中的一级枪手，稀里糊涂的加入到网络营销中，人云亦云的宣讲着----为你省钱、为你挣钱的不切实际的进口理念，总想着自己无非是做了一个代理商、中间商，攫取属于自己的那份利益。可是，最终成为了其中的一环，只不过是一个----钱的掮客！
最终，刘丹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有了这句承诺，胡大发走得也会踏实的多。
“花姐，咱们回趟老家吧！”说着，胡大发把自己的想法给花姐讲了一遍，不能说为了治疗她的梦中惊魂，只能说已经快两年没见她家的亲人了，心中十分想念。一番谎话编下来，说得自己都信了。
花姐也是相当感动，红着眼圈答应了胡大发的建议，当晚就定下了两天之后的行程。只要车票到位，马上出发都行。
对于买票，胡大发还是有些经验的，毕竟在火车站战斗过几天。虽然还没到春运，车票还算好买，但是为了养活那么多无事所做的黄牛，为了找两张合适的座位，多加了两百元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
孩子需要的东西，花姐都提前两天快递回家，也给家里打了电话，就等当日坐车，带着孩子回娘家了。
花姐的老家比较偏僻，主要是居住的人数较少，还没有改造动车高铁，仍旧是老式的火车，经过了几次提速，回家的时间倒是缩短了不少，尽量减少了在车上的憋屈，大人还好，要让孩子不哭不闹绝不简单。
花姐抱着孩子在前，胡大发拎着大包小包在后，一家三口抢在第一批检票进了车厢，找寻着自己的座位，安排自己的行李。
“嗳，大发，你干嘛把行李放在那边啊？”花姐抱着孩子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这次出行，胡大发特意挑选了两个人一排的位子，没有第三个人，脚底下能松快一些。可是看着胡大发把行李放在了对面的行李架上，皱着眉头不解的问着。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把行李放在自己的头顶上，看不到啊！放在对面，抬眼就看见了，省心！”胡大发掏出水杯，又拎出奶瓶，把一袋子随身水果放在了四人座中间的桌板上，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才坐满一半的车厢，缓缓地坐在了过道的座位上。
九百五十二 座霸
火车上的座位，还是需要选择的：一个人出行，靠窗比较舒服；一家两口出行，那就必须选择连号的座位，方便照顾；要是一行多人，那就无所谓了，找个好说话的旅客，怎么换座位，也能凑到一起，想聊天、打牌都随意了。
三个人一排的座位，中间的位子最是难受，直接受到两边旅客的约束，伸胳膊踢腿，都要有所顾忌；两个人一排的座位，也有区别，靠窗比靠过道好一些，如果你想休息一下、睡会儿觉，至少不会有人在走动的时候打搅，还有那些销售餐饮食物的铁路工作人员，推着铁皮小车，扯着甜美的喉咙，销售着自己都不知道保质期到哪一天的盒饭。
出行不易，凡事都得自己操心，可是就有那么一些旅客，只顾着用眼睛看销售小妹优美的身姿，听人家唱歌一样的吆喝，挑挑拣拣自己爱吃的食物，却忘记了先看看自己买到的米饭到底是白色的，还是已经发霉变质成为“绿色”环保的垃圾，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扒拉，发霉的盒饭也要用肚子检验一下才算完。
怪不得以前有个笑话说：病人吃坏肚子去看医生，人家大夫真不是故意刁难病人，直接要求他转诊去看眼科、耳鼻喉科，至少先去配一副眼镜再说吧！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看清楚再买、再下筷子好吗？至少也得闻闻吧！就因为你的眼神不好、鼻子不通气，搞出多大事情啊？多少铁路上的相关人员会被问责啊？你看不清楚保质期、闻不出来馊味，怪谁啊？饿了，你就吃发霉的盒饭吗？给你块砖头，你也下嘴吗？
没事找事！先检讨自己的视力不行，眼镜度数不够好不好啊？对自己不负责任，还想别人对你的肚子负责，那不是开玩笑吗？即便是你自己的运气不好、命不好、人品有点差，买到了变质的盒饭，换一份就行了，大不了退你钱，干嘛不依不饶的呢！非要搞得尽人皆知，发微博、上热搜，很多人会受伤的！工作上的粗心与失误，谁都会有的，被这么搞一下，面子还要不要啊？难道你在工作中就没粗心大意过吗？想要指责别人，先要自己站得正才行，看看脚底下，穿着一双歪鞋，走的路能正吗？
耽误人家工作！耽误人家奖金！耽误人家挣钱！回去写检讨，下不为例！
花钱找罪受，便宜也行啊！还那么贵！
“来，老伴儿，这是咱们的位子！”一对儿老夫妻相互拉扯着坐在了胡大发两口子的对面，先报以浅浅的微笑，安排好了行李之后，就开始对花姐怀抱中的“胡可欣”夸赞起来。
“哟，你看啊，这孩子多好玩啊！这小嘴，吃手指头呢！男孩女孩啊？”
“女孩！”花姐幸福的回答着老太太。
“嘿！眼睛真大，脸型也漂亮，像孩子妈！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美女！有福气啊！女孩子好啊，小棉袄，贴心！不比男孩子，长大了还得我们老人操心，快要过年了，还得我们老人去看他，颠倒过来了！唉！”老太太撇了撇嘴，逗着花姐怀抱中的婴儿，说着自己的牢骚话。
简单交谈之后，胡大发知道了老夫妻是去另一个城市看自己的儿子，扭头再看，车厢里面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乘客。
一个眼镜男拎着自己的行李和电脑包走到胡大发后面斜对着的那排座位停住了脚步，看了一眼车票，昂头找着能够安放行李的空间，稍作犹豫，便把两包行李塞到了胡大发头顶的位置，拿出必须用到的东西，看着一排三个人的座位还空着，直接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拉出手机线塞进耳朵，调出音乐，开始听歌。斜倚着身体，渐渐的进入忘我的境界。
长途旅行如此度过，也是潇洒，也是孤独。但是嘈杂声马上就要滚滚而来了，在车厢内播放着开车提示音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孩拎着自己的行李，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拿着车票仔细端详了半天，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和那个眼镜男同一排。
放好了自己的行李，红衣女孩再次拿出车票，仔细看着，对应着车窗边上写的对应座位，低声念叨着，“嗳，帅哥，这个座位是我的吧！你坐错了！”说着，伸手扒拉了一下靠窗的眼镜男。
“这不是有座位吗？随便坐的！”眼镜男很是不乐意的回答了一句，微微的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和一女孩，随手指了一下身边能坐两个人的座椅，示意她随便挑一个坐就好了。
“按照座位号坐的吧！我这个车票上写的，就是靠窗的位子啊！”红衣女孩并不买账，指着自己的车票，顾不得摇摇晃晃已经启动的火车，坚持着自己的权利。
“谁说的？”眼镜男翻起白眼，一脸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车票，只是证明你花钱了，这列火车有你的座位，那上面也没有写着必须按照座位号坐啊？写了吗？这还有好多空座位呢，你坐你的呗！干吗非要坐我这个啊？”
“我！”红衣女孩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车厢里确实还有一些空位子，那也是下一站售出的车票，即便暂时坐一会儿，到了下一站也得给人家让座啊！“这是我的座位好吗？你的车票呢？我看看，是不是这个座位啊？”
“你？你是谁啊？凭啥给你看我的车票啊？你又不是列车员，检票也轮不到你啊！切！”眼镜男唇齿间轻轻的一声嘻笑，再次的闭上了眼睛。就像跳出三界外的仙佛，早就不被外界所打扰了。
“嘿，你怎么不讲理啊？你----站起来！”红衣女孩声音提高，冲着眼镜男喊了起来。
“吵什么啊？你烦不烦啊？有座你就坐，不爱坐，你就站着吧！别嚷啊，打搅我听歌！”眼镜男回了一句，扭动了一下身体，双手抱肩，眯缝着眼睛，看着车窗之外，火车正在提速，外面的景物刷刷的飞向后面，楼房渐稀人渐少，微闭眼睛，那感觉就像在穿越中一样。
“你----”红衣女孩一时无语，可是并不甘心，往前一凑，伸手就去拉扯眼镜男。比较一下身材的粗壮程度，确实不在一个量级上，即便吃亏，那也得试一下。
九百五十三 凭什么
“别动手啊！”眼镜男转回头，瞪着眼睛看着红衣女孩，一甩手把她的手臂推了回去。
“你讲理不讲那？明明是我的座位，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啊？你让开，不然我可喊人了啊！这车上有列车员吧，我管不了你，他们能管吧！”红衣女孩也有些急了，声音提高，转头寻求着帮助。
火车刚开，列车员正在四处检票，还没走到这个车厢，只能耐心等待。
“怎么了，妹子？干嘛啊？”和胡大发同一排、另一侧，站起来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看来是经常做一些健身运动，时近冬天，在温暖的列车上，仍旧是一身长袖t恤，勾勒出两条粗壮的胳膊，趴在车座的椅背上，皱着眉头问着情况。
“大哥，你看看这个人，占着我的座位还耍无赖！死活不起来！你给评评理，这人怎么这样啊！”红衣女孩递过去自己的车票，希望得到更多的人支持，至少要在舆论上压制对手，用眼神杀死不得人心的“小强”当然最好。
“哦！也对啊！你应该坐那个位子！”健身男看了看车票，抬头看着眼镜男，“嘿，哥们儿，欺负人啊？看人家女孩好欺负啊？赶紧起来，别找不痛快啊！”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袖口，展示着自己不同凡响的肘子，这么粗的臂膀，够一个人吃两顿的，这拳头要是打在人身上，叫“哎呦”都得加倍。
“欺负她？没兴趣！”眼镜男简单回了一句，仍旧认真的听着音乐，眼睛看向窗外，根本不予理睬。
“哼！也就这点出息了！”健身男把车票还给红衣女孩，抬眼之间，看到列车员从另一个车厢走了进来，便向着那边一指，“妹子，别急，列车员来了，让他们帮你！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占着别人的座，有意思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学校的事有老师管，医院的事有医生管，社会上的事有大哥管，火车上的事，自然有相关的列车员去管。
“列车员同志，你来的正好，你帮我看一下，我是不是应该坐在这里！”红衣女孩老远就开始打招呼，希望能够赶紧解决这件事情。
“哦，稍等一下啊！”列车员正在逐个检票，干这个工作也有几年了，真没遇到这样的乘客，自己拿着车票，对号入座就行了，干嘛还要问我啊？“你看看车票上的座位号啊！对应着坐呗！”
“是啊！我想对应着坐，这不是有人了吗？你们铁路部门不会一个座位卖两个人吧！摞起来坐啊？”红衣女孩淤积了一肚子闷气，正好找到发泄对象了。
“啊？没有！您以为是印度呢，坐火车都能看到杂耍，人多到挂车窗外面去了！”列车员走了过来，笑嘻嘻的结果红衣女孩的车票，“来，我看看，哦！这不是写着吗，您应该坐靠窗的位子！”
“那你看看他，坐在我的位子上了，还耍赖，不肯让座，怎么办啊？”红衣女孩得到权威人士的支持，甩着干净的脸庞，瞪着正在闭目徜徉在音乐之声中的眼镜男。
“呃！嗳，这位同志，您的车票呢，检票了！拿来我看一下！”列车员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眼镜男，客气的打着招呼。
“我上车的时候就检过票了，要是错了，能让我上车吗？多此一举，都收起来了，不好拿！”眼镜男说完，一扭脸再次的看向窗外。
“那就请你拿一下吧！这个手续是必须做的，每个人都得检票！请你配合一下！”列车员脸色变化，声音中的温度也在缓慢的下降。
等了几秒钟，不知道眼镜男想起了什么，无奈的晃着头，侧过脸先看了红衣女孩一眼，再看了列车员一眼，一只手开始在胸前的口袋摸索起来，半分钟之后，才在一个口袋中摸出一张车票，伸手递了过去。
“看吧！是这次火车吧！”
“恩----车次没错，可是你的座位不是这个啊！你应该坐在这个中间位子，不是靠窗的！靠窗的位子是这位女士的！请你配合一下，和她换一下，好吧！”列车员平稳的口气，低沉的语调，充满磁性魅力的声音，足以打动后面一排座位的胡大发等人了，可惜的是，眼镜男根本不为所动，伸手先要车票，至于换不换座位，好像还没想好，至少没想好怎么回答。
“您先换座位吧！”列车员也不傻，手拿着车票，手腕一晃，躲过了眼镜男的抓取动作，继续催促着他。
“不换！”眼镜男瞪了一眼，干巴巴的回了一句，伸手指着车票问道：“车票上写着没有，必须要按照座位号入座呢？写了吗？没写----对吧？那凭什么非得听你的安排？她认识你，你把靠窗的位子给她坐？你俩啥关系啊？先到先得，这是常理，我先来了，当然我先选座位了！你想想那些公交车、地铁，不都是这样吗？车上有座位，谁先上去谁有座，来晚的，那就得等着别人下车腾出座位呗，这个没错吧！我给她让座，凭什么啊？又不是老幼病残孕！再说了，这旁边不是还有座位呢吗？都是一样的座位，随便坐啊！挑剔什么啊？”眼镜男说到最后，再次用凌厉的眼神藐视了红衣女孩一眼，又像一只打了胜仗的斗鸡，高昂起脖子，扫视着四周。谁有不服，尽管来辩！
“凭什么----？”列车员被问得一头雾水，工作多年，第一次被这么问，几乎被问得开始怀疑人生了！再次低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眼镜男的车票，没错，至少狡辩的理由没错，车票上啥也没写，没写必须“对号入座”，没写不这么做的后果，没写是否会受到鄙视，没写事后会不会受到惩罚……
“这上面都写着座位号呢，还凭什么啊？什么凭什么啊？这不是无理乱搅合吗？装傻啊！”红衣女孩一样被眼镜男气到了，指着车票上的座位号，继续大声的争辩。可是，再怎么争辩，眼镜男就是那种风雨不动的样子，比那头汶川猪还要坚强。任你风吹雨打，他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