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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梦翎     芫莨诀txt下载     芫莨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超级高手

    “哼,看来周焘也是活腻了。都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情,便想让我放了他的妻子和儿子……”黑影人也用鄙夷的口吻说。

    一时间,金戈邪恶而俊眉的面容上又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一身浅绿色的衣裳遮不住他卓尔不群的英姿。

    他又冲黑影人说:“我看你才是活腻了,大白天也跑出来肆意害人。说吧,你为什么要对如歌不利?你为什么要杀许芝兰?”

    听此,黑影人的唇角又微微一撇。金戈这么连番询问他,他的心头忿气更重,再轻哼一声说:“对史如歌不利?杀许芝兰?金戈,你以为我会把我的时间,浪费在那些娘们身上?”

    “这么说……不是你?”金戈略显诧异反问,秋波般的眸子里布满怀疑。其实他的内心,确实觉得杀许芝兰的人并非黑影人,而是另有其人。

    黑影人又邪狞一笑,远远凝视着金戈,声音轻缓告诉他,“当然不是我。目前我想要的,只有仙葩草。”

    “哦……”金戈又应他一声,而后继续思忖什么。倏然,金戈完全明白了黑影人为何要杀易浊风。因为易浊风手中有承影剑,而承影剑的主人,极有可能是一株仙葩草的守护者。

    由此推断一通后,金戈的心底也愈发确定,此人就是云海护法。如今,云海护法想利用他们这一干人等,出海寻找仙葩草。

    只是金戈又有点不解了,云海护法总是一身黑色装束,不让人看见他的面容和身段,难道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附身之体?他还是妖魔之身面容恐怖丑陋?

    思忖一阵后,金戈又对黑影人说:“我们会乘坐你安排的船只出海。只是,周焘周大人的妻子和儿子了?”

    因为金戈总是记挂着这些小人物,黑影人又阴着眸子,懒懒的说:“你放心,现在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等你们登船了,我自然就放过他们了。”

    如此,金戈又没有再说什么,优美如樱花的嘴唇冷傲一撇。

    金戈身后的易浊风,早已蹲下了身子,极力令自己平静,并且尝试着运功。也由于现在金戈来了,所以他脑子里史如歌的影子也渐渐消失了。

    “他是谁?”忽然易浊风还站起身来,走到距离金戈很近的位置,询问着金戈。

    看见易浊风没事了,顿时,黑影人显得有一丝惊慌,凌厉的眸光隐隐一颤。

    “你们天一教的人。”金戈回答易浊风。然后,他双臂交叠抱在胸前,姿态神情无谓站在那里。

    金戈知道自己不是黑影人的对手,而黑影人现在也不会杀他,所以他没有再想跟黑影人动手。

    听见金戈的回答,易浊风又冷然勾唇,自言自语般说:“天一教内,有能力对我布施迷幻术,让我产生幻觉的,只有太虚护法和云海护法……”

    易浊风的猜测,又令金戈微微一怔。因为他发现了,易浊风不笨,真的不笨。

    这时候,黑影人又望了望金戈,再凝视着易浊风,语气狡猾提醒他们,“我是谁,你们不可能猜得到。如果猜错了,对于以后你们的合作,更加没有好处。”

    对于黑影人的提醒,易浊风更加轻视,不以为然。

    他又一字一字,极为缓慢、极为阴冷说:“我不猜。我直接来看看,你到底是谁……”说完之后他利落拔剑。

    乍时,漫天的幽冷蓝光,就像细碎的银子,静静洒落,笼罩着他们三人的身躯。

    不等黑影人再应一句,易浊风长剑已然出手,挽出五朵蓝色剑花,罩向黑影人面门。

    不料,剑到中途忽然难以再进击分厘。同时一股极其强大的功力,自黑影人体内迸发而出。

    金戈观摩着,脸色微微改变。

    话说这个黑影人到底有多厉害,之前他并未真正见识到。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算见识到了。

    因为连易浊风都不是他的对手,远远不是对手。

    “果然是云海护法……”金戈的心头又忍不住嘀咕一句。

    此时此刻,易浊风也剑眉微拧,加注一大把功力,凝注到剑身之上,只为让自己手中的剑再次向前。

    他不得不承认,此等高手,乃他第一次碰见。

    然而,他力不从心。见他在加注功力,黑影人又脸现狞笑。

    趁易浊风不注意,他又涌出了一把功力,往易浊风胸前击去。

    黑影人的这一掌掌势如风,攻势凶猛且毒辣。如此,易浊风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身形轻盈往后一飘,赶紧躲避开来。

    很明显,他们的这一场打斗,易浊风处于下风。

    当黑影人再次运功、再次挥掌,雷霆般攻向易浊风时,金戈的面容上又浮现一丝惊慌的神色。

    因为这会儿易浊风有点措手不及,状态尚未调整过来,所以情急中金戈想也没想,也即刻涌出体内功力,猛然打出一掌,抗上黑影人的掌风。

    可是,用他的这一掌来抗击黑影人的掌风,就等于拿鸡蛋去碰石头。也就在他的掌风刚刚触上黑影人的掌风时,他的脚步不受控制,急速往后退却。

    直到连退好远后,最终他才站稳。他停在那处,木讷凝望着前方的黑影人。

    这一刻,易浊风也不再动,不再说话。他也凝望着黑影人,幽深的眸底翻涌着许多复杂的情愫。

    他们不是对手,不是对手,不是对手。可能就算他开启了承影剑的神力,也还是不是对手。

    见此,黑影人又悠悠收回所有功力。然后他分别指了指他们俩,朗声讲述着,“现在你们两个就想杀我?未免太嫩了一点!哈哈哈……”说完之后他放声长啸,腾身而起,飞向半空。

    他的长啸声,声势惊人,引起的回音在金戈和易浊风耳边隆隆作响,并且久久在山谷在树林回荡……

    当黑影人走后,这边的天色也变得有些黑暗了。但是,金戈和易浊风依然愣愣的站着,良久未动。

    “废物、废物、废物!易浊风啊易浊风,有没有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好久之后,金戈忽然冷笑着询问前方的易浊风。

    易浊风又是一脸邪气。不过,他也总算恢复了状态,不再发愣。

    他将承影剑插回剑鞘,一面提步准备离开这里、一面冷冲金戈说:“你才是废物!手中连兵器都没有,还想跟人对打……”

    金戈也很快停止冷笑,也烂漫无力的提步,跟在易浊风身后。

    “对了,你来这边干嘛?而且是一个人……”当他追上易浊风,与易浊风肩并肩而走时,他又好奇询问易浊风。

    易浊风一直目视前方而走,又冷冷回应金戈,说:“我来这里干什么,并不需要告诉你。”

    尽管易浊风态度冷漠,金戈也毫不生气。相反他还显得很无谓,又深吸一口气,对易浊风补充,“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只是我得告诫你一声,小心一点。你知道的,如今你的身体情况,那是不同于往日了……”

    随之,易浊风的脚步顿了一顿。他那副刀削般完美的面容,再次变得沉如阎罗。

    是,金戈说的是。如今他的身体情况,不用于往日。当绝情钉发作时,他堪比一个废人。在敌人和对手面前,没有一丝尊严。

    因为易浊风停步了,已经稍稍走到前方去的金戈也慢慢停步。

    易浊风的左手紧紧攥拳,拳上青筋暴起。他寒芒凛冽的眸子里,狂风暴雨急速流转,形成了几道强劲的飓风,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他认真询问金戈。

    金戈也没有回头看他,就昂了昂头,懒声提醒他说:“我不相信解除绝情钉,只有两种方法……”

    说完之后,金戈不多停留了,再次提步,继续往前方走。

    剩下易浊风,他仍旧站在那里,唇角挂着的满是自嘲的笑意……

    离开树林这边后,金戈再次来到县衙。

    夜色已然浓郁无边,如雾如雾如烟如撩人的轻纱,叫人看不透看不尽。

    下午,鹤千行的随从以及龚子期的下属,已经仔细检查了那艘巨型大船一遍,确认了它并没有问题。随后,金戈便再来到县衙,告知周焘,他们就用那艘船出海,明早便启程。

    周焘闻之大喜。由于他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于是便委托金戈去找黑影人,向黑影人要人。而他自己的人,根本寻觅不到黑影人的踪迹。

    此刻金戈来到县令府邸,打算将那会儿黑影人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告知周焘。

    因为金戈这么快便回来了,府邸的管家见之也欣喜不已。跟金戈说了一声、让其稍等片刻,而后他撒腿便跑。他跑去周焘书房,向周焘通报。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他站在门外,敲了好久的门,书房里面始终无人应声。

    “周大人,周大人,金戈回来了,他要见您……”管家又不停的敲、不停的说。然而书房里面,还是无人回应。

    管家又不禁狐疑的皱眉,嘴边自言自语念叨,“怎么一回事?大人明明没有出去啊,房门反锁着啊……”

    因为实在搞不懂,里面也实在没人应声,最终,管家只得转身。他决定返回大堂,去向金戈说明情况。(未完待续。)

第122章 知道太多

    当管家走开后,周焘的书房里。

    南面的窗户,完全敞开着,洁白而明亮的月光,透着窗户照耀进来。加之书房内本就点了一盏烛火,以致其整体坏境并不暗淡。

    一人手持长剑,冰冷而锋利的剑锋,抵在周焘的咽喉。

    当持剑人解开周焘的哑穴后,周焘声音嘶哑、虚怯疑惑询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我?这一切都跟我无关……”

    持剑人冰冷的唇角又滑过一丝阴冷的笑意,说:“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周焘厚实的身躯又明显一抖,打了一颤。他正要说他保守了秘密,不会向金戈等人透露一丝信息。然而,持剑人都不想让他开口。

    持剑人的长臂微微伸长,随之,他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入周焘的咽喉。

    他的动作,快、准、狠、绝。如同他现在的性情,不留一丝余地,毫不武断心软。

    他也相信,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也就在这一瞬间,周焘的身躯颓然倒地。很快,地面流下了他一大滩鲜血。

    他睁着眼睛,侧躺在地上。

    持剑人收回长剑,身躯宛如一阵轻风,自南面窗户飞出,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金戈站在大堂里面等,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然而,他悠闲的神色中却带有一分散漫、多分随和。

    管家回到大堂里面后,首先微微躬身弯腰,对他浅浅作揖,再站直了身子,忧心忡忡告诉他,“金少侠,周大人他在书房里,门锁着,还点着灯。可是我喊了好久却无人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金戈并没有多想,提了提深吸,好声对管家说:“既然他在里面,那我自己过去吧。”

    “也好。”管家连忙点头应声。

    随后,金戈来到了书房这边。而刚走到门口,他灵敏的耳力便听见了屋里面有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动。

    “不好,周大人有危险!”金戈的嘴边连忙惊呼一句。

    跟在他身后的管家,脸色也跟着即刻改变,布满惊慌、布满恐惧

    金戈轻挥一掌,直接把门劈开。再迈着大步,匆匆进到屋子里。

    而这一刻,他们看见的景象,自然就是刚刚死去的周焘、倒在那暗红的血泊中。

    周焘的尸体,余热尚存。

    “周大人……”金戈失声喊着、浓眉皱着。短时间内他愣在那里,因为震惊而不知所措。

    管家也立马迈进屋子里,灰色瞳孔骤然瞠大,大声呼唤,“大人!”然后,他脸色煞白跨到周焘的尸体边,蹲下身子,抱起死去的周焘的身体。

    “大人!怎么会这样?大人……”管家抱着周焘的尸体,很快便开始悲怆痛哭。

    回过神来后,金戈的眸色更为暗淡,神情凝重哀伤。他还在嘴边询问着自己,“是谁杀了周大人?为什么要杀周大人?”

    片刻之后,金戈再朝前方走近几步,也蹲下身子,检查着周焘的尸体,想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周焘的尸体上只有一道伤口,也就是致命伤口,即:他的咽喉处,被剑刺穿了。

    “剑?”检查完毕后,金戈的剑眉略弯,心中疑惑更多。

    这天下间,用剑的人很多。所以仅凭这一道伤口,他无法去揣测凶手极有可能是谁。

    一旁的管家已经呜咽抽泣起来,一把眼泪交织着一把鼻涕,看上去真的悲痛难当。话说平日里周焘待他们都不错,现在周焘突然被杀,他自然难以接受。

    “管家,周大人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是不是跟江湖上的谁结过仇?”金戈忽然询问管家。此时他说话的语气也是那么无力、那么无奈,透着对周焘之死的惋惜。

    管家摇了下头,泣不成声,哽咽着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大人为人和善,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都比较照顾,从未与任何人结仇……”

    金戈一听又不禁在嘴边自言自语念叨,“难道是黑影人?毕竟那会儿他说周焘活腻了……”

    念着念着,金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推断,又想:“不对,不像他,而且他好像也不用剑……”

    安抚管家和县衙内其他人好一会后,金戈回到了海边酒楼。

    海边的夜色很美,宛如那浓黑的墨汁,撒了一海。海风咸咸的、凉凉的,吹得人倦意重重。

    然而,哪怕时辰已晚,海边酒楼内,鹤千行和史如歌和唐钰莹和骆姝帘,依然没有回房休息。

    他们都还坐在二楼,等待金戈或等待易浊风回来。

    看见金戈回来了,并且脸色和表情皆十分不好,鹤千行连忙询问他,“怎么样?金戈,黑影人答应放人了吗?你又去找周大人了吗?”

    此时,金戈也没有心情说其他,直接就告诉鹤千行、告诉着众人,“就在半个时辰前,周大人被杀了。”

    乍时,众人也脸色皆变,大吃一惊。你看看你,我看看我,面面相觑。

    “金戈,你不是开玩笑吧?”最后,史如歌冲金戈问。

    因为她实在是难以相信。她们过来这边,一天之内居然连续死了两个人。

    金戈又无奈白眼史如歌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开玩笑?诅咒朝廷官员,那也是跟朝廷过不去,不是么?”

    鹤千行的内心,其实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他装成已经相信了,低声追问金戈,“周大人为何被杀?又被谁杀?”

    金戈的目光又转回鹤千行脸上,表情显得嫉恶如仇,说:“我不知道他为何被杀,又被谁杀。如果我知道,现在我应该还在追击凶手!反正他是被持剑者所杀,而且剑法快准狠绝,一剑毙命!”

    “哦?”鹤千行听之,脸色更沉、白眉紧蹙、眸子浅眯。

    鹤千行在脑子里想着:目前这天下间,用剑的人虽然很多。可是将剑法练得精妙绝伦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而他们所知道的,并且如今也身在这泊澜湾附近的,除开金戈,似乎只剩下……

    史如歌和唐钰莹和骆姝帘,她们三个女人又互视一眼,不过神色不一。史如歌有些慌乱害怕,唐钰莹始终镇定无比,骆姝帘脸上英气更盛。

    金戈又各望他们四人一眼,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眼瞳豁然一亮。

    “对了,龚子期了?易浊风了?现在怎么不见他们两个?”他急声询问他们。

    史如歌连忙回答他,“龚子期早就回他的房间睡觉了。易浊风的话,下午他出去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史如歌之所以急着回答金戈,也是由于她有点担心易浊风。至于为什么她会担心他,她也说不上原因。反正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每当看见他时,莫名其妙的凌乱。

    因为易浊风还没有回来,金戈又一次推断,“难道是易浊风杀的?很像是他啊。而且跟我从树林分开后,他一直没有再回来……记得白天时他还说,他要杀谁,直接拔剑就杀,不会采用其他手段……”

    “金公子,我们少爷虽然用剑,可是他是不会杀害周大人的。他跟周大人无冤无仇,我代替他向你们保证。”骆姝帘又对金戈说。她知道,金戈一定会怀疑到易浊风头上。

    金戈又望向骆姝帘,询问她,“那他现在在哪儿?”

    骆姝帘又立马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找他,很快把他找回来!”

    金戈冲骆姝帘轻轻点头。跟而骆姝帘转身,脚步匆匆,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待骆姝帘走后,鹤千行也从桌位上起身,深沉一叹说:“金戈,我们现在再去县衙一趟,去看看那边的形势。如歌钰莹,你们早点休息……”

    这会儿,唐钰莹完全不赞同鹤千行的提议,说:“道长,我们也跟你们去县衙啊。不然我担心还有人对如歌不利,到时候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毕竟龚少爷他……他早就睡了……”

    鹤千行又觉唐钰莹说的很有道理。最终他答应了,带上她们一起去县衙。而金戈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带上史如歌和唐钰莹一起。

    泊澜湾这边的这条街,一共不到三里路长,客栈酒楼倒是有好几家。

    到了晚上,这条街也比较热闹,来来往往闲逛的人、大呼小叫的各类商贩,不计其数。

    骆姝帘在街上走啊走,顺便向路人打听有没有见过易浊风。终于,一个中年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飘香楼。

    顿时,骆姝帘很高兴对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疾步往飘香楼去。

    飘香楼,一听就是青楼。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肠断关山不解说,依依残月下帘钩。

    来到飘香楼内,骆姝帘被这边喧嚣噪杂的环境,扰得有些心烦意乱。

    同时她也有些生气,因为她没有想到易浊风居然来这种地方。

    当她站在门口时,主事的老鸨便立马跨步来到她的面前。

    “哟,这位姑娘到此,不知这是有何贵干?”老鸨斜着眼睛看她,明显不太欢迎她。

    因为骆姝帘的身穿打扮,不像平凡人家的女儿。所以老鸨猜测,骆姝帘应该是来找自己男人的。

    骆姝帘看眼老鸨,态度也不太客气,冷冷的说:“我来找人。”

    “找谁?”老鸨又问得很快,盯着骆姝帘,似乎急着轰她走。(未完待续。)

第123章 干柴烈火

    骆姝帘又懒得再回应老鸨的话,直接提步,继续往大堂走,并且四处张望着。

    老鸨见此更加不满,又横跨一步,伸出一根手臂拦住她,并以警告的口吻说:“喂,我说这位姑娘,我们这边可不欢迎女顾客,你请出吧!”

    骆姝帘又停下脚步,细长的凤眸瞪她一眼,不耐烦说:“我只是找一个人。等找到他了,自然就出。”

    “哼,说的真是轻巧!找人找人,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开的?”老鸨又说。说完之后再对暗处站着的、长得臂粗力大的几名武士,使了使眼色。

    那几名武士自然立马站出来,站到亮一点的地方,一脸凶煞瞪着骆姝帘。而且他们都握了握拳,展示着各自身上的肌肉,一副故意吓唬骆姝帘的样子。

    骆姝帘当然一丝都不害怕,只是觉得很是无奈。深吸一口气后她再回头,从腰上口袋里掏出一袋碎银,对老鸨一扔,说:“这些给我。我只是找一个人,不会影响其他人。”

    老鸨连忙伸手接过。因为袋子沉甸甸的,所以之前弥漫在她脸上的怒气转瞬间全部消散。她笑得合不拢嘴,还连声应和骆姝帘说:“找,找,找,尽管找,随意找……”

    骆姝帘早就没有再顾及她了。进到大堂里后,东西南北仔仔细细的瞅着。

    然而,整个一楼并没有易浊风的身影。如此,她自然又上二楼。

    二楼都是客房。房间内形形色色的姑娘,伺候着形形色色的客人。

    某间客房外,龚子期站在门口,却并不急着敲门,而是整了整衣袖。

    他鹰隼般的眸子里夹杂着一抹银荡的笑意,表情更显猥琐而轻佻。

    过了一会后他才抬手“咚咚咚”轻轻慢慢的敲门。

    房间里边,传来女人低低的声音:“谁啊?”

    龚子期回答道:“若幽姑娘,在下龚子期。”

    “吱”的一声,房门立马被拉开了一条缝,透出若幽那张美艳无瑕的脸。她的表情还略显羞怯,柔声对龚子期说,“公子这么晚才来,奴家等的都有点急了……”

    不等她将房门打开更多,龚子期便猴急将门完全推开,自行进到屋子里。

    “晚什么晚?我这不来了吗?那会儿忙重要事情去了。”龚子期又压低声音说。跟而他迈到桌子旁坐下,伸手扯住若幽的一只手,稍稍用力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

    霎时,若幽的身子翩然一转,整个人直直跌倒在龚子期怀里。

    也就在她翩然转身的这一瞬间,房间内起了一阵风。也就是由于这一阵风,原本敞开的房门自行带上。

    飘忽摇曳的烛火灯下,若幽狭长的脸颊白里透红,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总之她的容颜,风娇水媚,光艳逼人。

    若幽又开口说话,丹唇列素齿,声音娇滴滴,惹人身骨酥软,“那公子下回,可不许迟到了哦……”

    龚子期眸子笑意更为诡谲,一手从她的婀娜细腰慢慢摸索至丰盈酥软、一手还抬起她的又尖又翘的小下巴,目光银靡、语气邪恶说:“真没想到,你比我更急……”

    若幽又笑了起来,扬了扬手中的丝巾,让它自龚子期脸上拂过,说:“当然了,做买卖嘛。一桩生意,一笔收入,不然拿什么生存?”

    “哦,原来是这样……”龚子期又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隔了一会后,他语气比较阴沉补充,“待会儿在床上好好表现,只要我开心了,我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若幽笑得花枝乱颤,说:“人说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只要有钱,若幽自然不惜一切……一定将公子服侍得舒舒服服,并且毕生难忘……”

    龚子期又隐秘一笑,懒得再说废话。倏然起身,将若幽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往西面床榻边走去。

    他已经好久没碰女人,早就饥渴难耐了。

    锦帐低垂,衣带零落,两具躯体紧紧贴在一起。

    龚子期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前所未有的畅快。若幽身子柔腻,纵是其他部位也软绵得很,摸起来手感极好。

    他觉得自己完全嵌进了她凹凸有致的娇躯中,自己健壮的小腹与她无一丝赘肉的小腹无缝贴合。

    若幽也用素手搂住了龚子期的厚背,惬意的嗅着他身上浓烈的青年男性气息,如痴如醉。

    当龚子期坚挺火烫的玩意儿、顶在她最敏感的位置时,她更觉满身潮热,芳心悸动,娇弱无力。

    等到真正进入的那一刹那,龚子期再次体验到了那种拓荒者的自豪感。同时他很惊讶,身为ji女的若幽,那处竟如少女般狭窄,泥泞难行。

    到了此刻,若幽也像是被电流击中了,身子颤抖了一下,软软的瘫在床上,任凭摆布,凭君驰骋。

    好久后,黑暗中,若幽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微微的喘息。她的脸上荡漾着火红的光圈,美眸半眯半睁,不时还见迷乱的光芒。红唇半张,充满了无尽的渴望。

    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走廊外边,骆姝帘依然慢慢吞吞的走着、慢慢吞吞寻觅着。九成房间的大门都关闭着,她逐一敲门,往里探了探。

    她下了决心,今天要找到易浊风,一定要找到易浊风。

    走到龚子期和若幽所在的房间门口时,她的秀眉凝愁凝惑。因为这边的房门,打开了一条极其狭窄的缝隙。

    自房间里面,还传来一个令她觉得耳熟的男人声。男人一边放纵的跟人欢爱,一边说着一些龌龊的话语。

    由于甚觉奇怪,骆姝帘轻轻推开房门,站在外面。

    “谁?”听到房门发出的一声“吱呀”响,西面大床上,龚子期连忙虚声相问。

    然后,他掀开锦帐,并且从中探出一个脑袋,望着门口的骆姝帘。

    “是你!”

    “是你……”

    这一刻,他跟骆姝帘几乎同时发声。

    “是我。真是不好意思,龚少爷,打扰你的好事了……”过了片刻后,骆姝帘又回复龚子期说。她远远凝视着龚子期,目光凌厉如刀,心中则充满了对龚子期的无尽鄙视和鄙夷。

    她想:这个男人,得有多负心、有多无耻、有多坏啊?上午许芝兰才死,晚上他便瞒着大家,偷偷来到青楼……

    因为骆姝帘打扰了他跟若幽正酣的好事,所以龚子期也显得很是不满。他望着骆姝帘,也面浮煞气,不耐烦问:“你是过来找易浊风的吧?”

    “是。”骆姝帘又直接点头回答,而后再面无表情询问龚子期,“请问你看到他了吗?他在哪儿?”

    龚子期又冷哼一声,说:“我上哪儿去看到他?我没有看到,你自己继续找吧!”

    骆姝帘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又冲龚子期点头,随后正要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结果背后龚子期又在说话,懒声提醒着她:“话说骆姑娘,其实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都是为溥侵做事的人。所以现在你看到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不然以后我在泉池山庄那帮人面前,可不好做人……”

    骆姝帘的脚步再次顿了顿,又极其简单告诉龚子期,“懂。放心。”说完之后她后退一步,临走时替他们带上房门。

    离开飘香楼后,骆姝帘一边在大街上走、一边很疑惑的想:为什么浊风不在飘香楼,而龚子期在飘香楼?记得我向别人打听,我问的是身穿蓝色布衣、手拿一把长剑、面容冰冷俊逸的男子……为什么别人会把龚子期认成他……

    走了好久后,终于,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她又看到了一家酒楼。

    此时此刻,时间已经很晚了,大多数店面已经打烊了,外面来往的行人也变得寥寥无几。

    如此,骆姝帘突然很是肯定,感觉很是强烈,易浊风就在那家酒楼。

    她不禁加快脚步,来到这家酒楼。

    果不其然,偌大而空旷的酒楼里,只剩易浊风一个人。他坐在一个角落,正自斟自饮,忘我的喝着酒。

    倏然,骆姝帘的面容上又浮现一丝喜色,美目盼兮,含情凝睇。

    “浊风!”她立马迈到易浊风身前,大声喊道他。

    发现她来了,易浊风抬眸瞥她一眼,醉眼惺忪,冷冷询问:“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找你,找了你好久,也有急事找你!”骆姝帘连忙回答说。

    “什么事?”易浊风又悠悠的问。在他心中,就算天塌下来了,那也不是急事。

    骆姝帘早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这种状态,又慢声讲述:“傍晚的时候,县令周焘周大人被人杀了……”

    “杀了就杀了,与我何干?”易浊风又冷漠的说,手中的酒杯一直没停,依然在喝着酒。

    骆姝帘又赶紧补充,“金戈和鹤千行和史如歌,他们都以为是你杀的!因为周焘是被持剑者所杀,一剑毙命!而且从下午到现在,他们都不见你的人!”

    “哦?”易浊风这才略显诧异,停止饮酒。不过总体上,他始终平静、冷漠、淡然。

    “是不是你?”骆姝帘又一本正经问他一声。因为她的心底,也有点怀疑是他。

    易浊风听之又冷然撇唇,迟迟没有回答骆姝帘的问题。因为这样的问题,他实在不愿意回答。

    “金戈和鹤千行,他们现在在哪儿?”过了好久后,他再次询问骆姝帘。

    骆姝帘说:“酉时时,他们都去县衙了,现在应该回到海边酒楼了。”

    “行。”易浊风又漠然点头应着,而后他站起身来。

    这家酒楼也要打烊了,他决定回去了,去会会金戈和鹤千行。

    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后,他拿起桌上承影剑便走。骆姝帘见此,也匆匆提步,紧紧跟着他。

    (创作不易,求订阅啊啊啊啊啊,求各种支持啊啊啊啊啊。)(未完待续。)

第124章 炯炯有神

    金戈和鹤千行和史如歌和唐钰莹,确实刚刚从县衙回来。

    他们在县衙待了一个时辰之久,看着那边的人在处理周焘的身后事。同时他们在暗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然而整个案件,似乎并没有蛛丝马迹可循。仅有的线索,还是凶手是用剑的。

    时间很快便是凌晨,海边酒楼却还没有关门打烊,因为今晚他们包下了这里。

    回来之后,他们几个也都感到很累了,状态蔫蔫、无精打采。

    客房在三楼,当大家都决定上楼睡觉去时,史如歌依然撅着嘴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发现她的失落,金戈便走到她的面前,关心询问她,“你怎么啦?如歌,如果晚上你一个人睡着害怕,那让钰莹陪你一起,怎么样?”

    史如歌抬眸看下金戈,轻轻摇头说:“不用了,我不害怕,可以一个人。”

    金戈又不禁点头,凝视她时眸若秋水,那么清澈、那么平静、那么潋滟。他再对她说:“那你早点休息,我先送你回房。”

    史如歌不多说话了,直接转身,往三楼去。现在这时候,弥漫在她心上的,确实不是害怕,而是落寞。她觉得人生真是无常,一个生命即将经历哪种劫难,完全没法预料。

    送史如歌回房后,金戈自己也回房了。可是,哪怕凌晨已经来临,他依然没法睡着。索性他又起床了,打开房门,站在外面走廊上,倾听不远处大海的呼吸声。

    鹤千行也睡不着,也出门来。

    发现鹤千行出来了,金戈连忙望向他,小声询问,“道长,您也睡不着?”

    看见金戈后,鹤千行又横跨几步。他站得距离金戈很近,跟金戈肩并肩,也放目眺望不远处幽深的大海,说:“是啊。”

    金戈当然知道鹤千行为什么睡不着。忽然间,他轻笑一声,再轻叹一气,对鹤千行感慨,“希望接下来大家都平安无事。不然这一趟出海寻找仙葩草,代价太大了。”

    鹤千行点了下头,赞同金戈这番话。过了片刻后,他也询问金戈,“对了,易浊风回来了吗?还有龚子期,今天他睡那么早,不像他的作风……”

    金戈说:“龚子期在他房间里,之前我去找了一下他。至于易浊风,他跟骆姝帘还没有回来。”

    “哦?”鹤千行又觉比较意外,卧蚕白眉悬起,呈现一副思忖状,再次询问金戈,“那他们知道我们打算明天一大早出海吗?”

    金戈又摇了下头,跟而回答鹤千行、告诉鹤千行,“不知道。而且道长,照目前的形势来看,明天一大早,我们尚且没法出海。”

    鹤千行又同意金戈的观点,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龚少爷的状态,还没有恢复过来。我们出行所需的所有物资和生活用品,也还没有全部挪到那艘巨型大船上去。何况县衙那边,周大人死了,而他的妻子和儿子,仍旧下落不明。”

    “还有一点,我一个朋友,她还没有到。”金戈补充。他一直惦念着,张紫君还没有到。并且他一直都在猜测,黑影人应该跟张垚有所关联。

    “你朋友?什么朋友?”鹤千行再生一丝疑惑。

    金戈说:“张紫君,张垚的女儿。道长,您见过的。上次溥侵等人进攻泉池山庄,她助了我们一把。”

    这一刻,鹤千行又半眯着眸子。好久之后,他一边思忖、一边定论,“看来张垚也要趟这趟浑水……”

    金戈说:“或许是吧。反正我想的是将计就计,让他们上船。因为我想弄清楚,最近二十年,张垚为何躲起来。”

    鹤千行又启了启唇,正要再说什么。不料这时候,他们灵敏的耳朵,均听见一阵脚步声自南面传来。随之,他们精准的判断,是易浊风和骆姝帘回来了。

    如此,金戈和鹤千行当然没有再聊。他们不约而同保持沉默,微微皱眉,等待易浊风和骆姝帘上楼来。

    很快易浊风和骆姝帘便来到了三楼,走在走廊上。看见金戈和鹤千行,他们也纷纷停步。

    “鹤道长,金公子,你们还没睡?”还距离好几步,骆姝帘便轻声询问。

    但是此时,金戈和鹤千行的注意力,并不在她的身上,而是都盯着易浊风。不同的是,金戈目光如炬,凛冽幽深。鹤千行善眸有神,忧郁结愁。

    易浊风也分别望了望他们。只是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冰冷,暗若悬河。

    他也不跟他们打招呼,驻足片刻后又直接提步,准备往自己房间去。

    金戈见此,扯开嗓门冲他背影一喝,声音又冷又凶,“易浊风!”

    感受着金戈的怒意,最终易浊风还是很不情愿的再次停步。不过他仍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面无表情站在那里。

    金戈也不拐弯抹角,又断然询问,“周焘是不是你杀的?”

    当金戈问完之后,鹤千行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注意力变得十二万分集中。仿佛他生怕不小心漏听了易浊风的回答。

    骆姝帘也淡眉浅蹙,等待着易浊风的回答。

    又过了好久,易浊风才回答,“不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易浊风说不是,金戈的心上便好像有一块石头落了地,之前的怒意全消,表情立马变好。

    鹤千行也是,感觉比之前轻松了好多。

    正当他们互视时,易浊风又冷冷补充,“如果你们怀疑我,拿出证据。”说完之后他又提步,往他的房间去,再也不回头。

    见此,金戈和鹤千行自然没有再叫他。跟金戈和鹤千行打了一声招呼后,骆姝帘也急着回房了。

    翌日清晨,一轮红日从海里冒出,悬挂在云层之中,光彩四射。云层被染得橙红鲜亮,如同一团火焰在沸腾。海水也被染红了,就像一炉沸腾的钢水。

    这个点上,海边的空气也格外清新透明,使人心旷神怡。海风徐徐,带着淡淡的腥味,吹散初夏的余热。

    一大早,除开龚子期和骆姝帘,所有人都起床了。梳洗完毕后,他们从三楼下到二楼,点了许多清淡的膳食,坐在那里吃。

    而吃完早膳后,鹤千行有一个打算。他打算同金戈一道,再去昨天那个树林里探视一遍。

    由于担忧史如歌和唐钰莹和那些随身物品,放下筷子后他便起身,走到易浊风面前,客客气气说:“易堂主,待会儿我跟金戈会出去一趟。这边我们的人和物,就劳你多照应一下,如何?”

    易浊风一个人坐一桌,目光有几分空洞暗淡,不知道在思忖什么。现在鹤千行特意过来跟他说话,他立马回过神来,抬眸看着鹤千行,轻轻点头,“行。”

    鹤千行又觉放心的点了下头,也不跟易浊风多说,返回他所坐的桌位旁,等待金戈。

    此时金戈也是站着的,他看着唐钰莹。而唐钰莹,她取下自己背后的包袱,双手递给金戈。

    易浊风瞥见,工整的剑眉微拧。他猜测那包袱里面,应该就是逆命罗盘。

    临离开时,金戈又不忘看向史如歌,特意叮嘱她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听见了吗?我跟你师父,很快就回来!”

    因为经过了一晚,所以现在史如歌的心情没有那么落寞了。生命无常、世事难料,她已经看开好多了。

    此刻,她抿紧了唇,模样乖巧冲金戈重一点头,“嗯!”

    待鹤千行和金戈离开后,易浊风和史如歌和唐钰莹仍旧坐在那里。

    见易浊风一个人坐,既不抬头,也不说话,史如歌忍不住站起身来。她本想过去跟易浊风坐一会,顺便问问他昨天一整天干嘛去了。

    结果,她还没有跨开一步,粉嫩的桃腮便变得苍白,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慌乱。

    一旁的唐钰莹见此,连忙关心询问她,“怎么啦如歌?你的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

    察觉到史如歌她们这边的动静,本在喝茶的易浊风,稍稍停止喝茶。不过他依然没有张望她们,只是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这里还有很多人,而且都是男人,史如歌不好意思大声说话。所以她又急得跺了跺脚,再赶紧弯腰,凑到唐钰莹耳边,小心翼翼告诉她:“我来月事啦,还忘记带卫生带啦……”

    唐钰莹一听,情不自禁发出一句声音,“啊!”

    因为唐钰莹的大惊小怪,史如歌便觉很是无奈,赶紧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啊什么啊?傻钰莹,别那么大声,会被人听到的!我得去买卫生带了,现在就去!”

    “那我陪你去!”唐钰莹又说。跟而立马起身。

    当她们两个姑娘家、急匆匆走到楼梯口、正准备下楼去时,不远处的易浊风忽然淡淡开口,冷冷询问,“干什么去?”

    乍时,史如歌和唐钰莹又一齐停下脚步。

    史如歌扭头,声音轻细回答他:“我们去买东西,很快就回来。”说完之后她跟唐钰莹又要提步下楼。

    “不许去。”易浊风说。他的语气是那样风淡云轻,理所当然。觉得目前史如歌和唐钰莹都得听从他的。

    倏然,史如歌又是一愣,乌溜溜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不解询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不许去?”

第125章 丢脸到家

    易浊风又不应声。因为在他看来,史如歌这丫头的名堂,有时候未免多了点。

    唐钰莹倒是知道易浊风不让她们出去的原因,因为刚才鹤千行拜托易浊风照应她们。

    所以这会儿唐钰莹又清淡一笑,好声对易浊风讲述,“易公子,我们很快就回来了,用不了太长时间……”

    易浊风依然不应声,同时目光从她们身上移开,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反正就是不同意她们出去。

    见他不应声,看上去一副很轻视她们的样子,史如歌又觉得不满了,歪了歪脑袋催促他说:“喂,你说话啊……”

    再视史如歌时,易浊风目光异常冷冽、异常平静,态度也变得有点不耐烦,提醒着她,“你已经答应你的金戈了,说你会好好待在这里,哪儿都不去。现在他一走你就要出去,你这是阳奉阴违。”

    史如歌更觉无奈了,快被易浊风这话气疯了,又急声解释说:“我出去,是有很重要的东西要买,真的很重要!”

    “叫下人帮你买。”易浊风又立马说。

    史如歌又轻轻跺了跺脚,都恨不得扑过去直接打死易浊风,语气倔强说:“我不,我要自己买,那种东西他们不会买!对了,我们凭什么要听你的?你不让我们去,我们就必须不去啊?钰莹,我们走!”说完之后她又牵起唐钰莹的手,执意离开。

    当她们走开几步后,易浊风又冷冷询问史如歌,“你就不担心昨天那个舞蛇老人再出现?”

    倏然,史如歌脚步再次停住,脸色也愈发难看。

    说实话,她担心得很,因为她怕死。

    发现史如歌此时真的很凌乱很恐慌,唐钰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想到了一个主意。她又望向易浊风,对易浊风说:“易公子,既然你担心有人对如歌不利,那么这样吧,你陪如歌去,我留在这里,如何?”

    听唐钰莹这么说,易浊风又撇了下唇,冷声辩驳说,“谁说我担心她了?我只是尽我的义务,不然待会儿怎么向她师父交差?”

    史如歌又面浮戾气,心里的滋味不太好受。因为她明白了,易浊风并非真正关心她。他管她们的事,仅仅因为她师父的缘故。索性她什么都不说了,撅着嘴直接下楼。

    “唉,如歌……”唐钰莹见她走得那么急那么快,又连忙唤她,并且正要赶上去。

    忽然,易浊风又喊住唐钰莹,“唐姑娘……”

    唐钰莹迫不得已,又微微驻足,一脸疑惑凝视易浊风。

    终于,易浊风慢慢站起身来,再低声对她说:“我陪她去吧。”

    这一刻,唐钰莹又忍不住咧嘴一笑,心中更是诧异不已。

    “好!”最后她冲易浊风重一点头。

    易浊风对待史如歌,跟对待别人态度不一样,她早就看出来了。面对其他人时,易浊风总是冷漠的,甚至没有任何情绪。而对待史如歌,他不仅有情绪,还会比较激动,就像刚才。

    总之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知道易浊风深爱史如歌的人,大概就是史如歌本人了。

    史如歌行色匆匆,很快便走到了大街上。走着走着,她又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发现唐钰莹没有跟来,她不禁有些失落,精致俏丽的小脸上戾气更盛。

    “臭钰莹,居然不跟我一起……”她还抱怨唐钰莹一声。而后继续提步,去找地方,买她要买的东西。

    因为他们这个时代,乃一个传统的时代,所以集市上面,很少有卖卫生带的。就算有卖,也只是在一些胭脂水粉店。通常情况下,那类东西都是女性自己制作。

    史如歌一个人,在大街上找啊找。好不容易的,她找到了一个已经开业胭脂水粉摊。

    不过,货摊老板是个男的。所以一站到他面前时,史如歌便变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货摊老板见到她,说话跟唱歌似的,直接询问她,“小姑娘,你要买什么?我这可都是上等的胭脂水粉,而且价格特别实惠哦!”

    “我我我……我想问……有没有那种东西买……女人才用的那种东西。”在结巴好久后,史如歌终于才问出口。

    “哪种东西?我这都是女人才用的东西!胭脂?水粉?还是发簪?”货摊老板一脸迷糊,一一指了指货摊上的东西,一遍一遍询问着她。

    史如歌又冲他连连摇头,表示都不是。

    “都不是?那你到底要买什么?”货摊老板更加迷糊。

    史如歌吞了吞自己的口水,极力按捺着自己害臊的情绪,正准备凑货摊老板耳边,小声告诉他。

    结果这时候,她发觉易浊风一直在她身后,间隔不远的跟着她。

    顿时,她又吓得发悚,提了提呼吸,神色更加慌乱、脸色更加苍白。

    看见她停在胭脂水粉摊前,并且朝自己望过来,易浊风又连忙扭过头去,不再盯着她。

    如此,史如歌终于鼓足勇气,面红耳燥,很是焦急对货摊老板说:“我买卫生带啊!你有没有?有的话赶紧买给我!不然我……我我我……”

    这时候,货摊老板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而后他重一点头,从货摊下方,掏出一条黑色的卫生带,递给史如歌。

    “好!我就买它……”史如歌大松一口气说。同时接过那条卫生带,再用最快的速度藏进自己衣袖里。然后她立马伸手,摸了摸自己腰上,准备掏钱买单。

    不料,当她的手摸到自己腰上时,她脑袋一懵,整个人一愣。

    她这才发现,因为那会儿匆忙出门,所以她并没有带钱。

    “糟了,我忘记拿钱了……”她的嘴边还自言自语念叨一句,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也舍不得放下那个卫生带,因为它对于她,起着救命的作用。

    “怎么啦小姑娘?你没有钱?”货摊老板看出了端倪,又紧紧瞅着她问。

    史如歌又望着他,冲他傻乎乎的笑,可是没有说话。她的眼睛也是笑意盈盈、表情显得楚楚动人。仿佛她在哀求他,希望他将它送给她。

    因此,货摊老板也确定了,她就是没钱。

    当史如歌还在“咯咯”笑时,货摊老板脸色一变、表情一僵。跟而他说话不再客气,冷漠提醒她说:“那把东西拿出来,还给我吧……”

    他才不会吃史如歌这一套!天下间可怜人多得是,如果他随意施舍,那他还要不要做生意?

    史如歌又是一副委屈的神色。此时此刻,她也不笑了,用更轻更细的声音说话,跟货摊老板打着商量,小心翼翼说:“这位大哥,我先把它拿回去,待会儿我叫人送钱过来,送双倍的钱,您看好不好?”

    货摊老板更加不吃这一套!若是史如歌一去不回来,他上哪儿去找她?

    他又冷哼一声,很是不满说:“小姑娘,别开玩笑了!快点把东西拿出来,然后走得远远的,不要耽误我做别人的生意!”

    “这……这位大哥……”史如歌又吞吞吐吐,还要再说什么。

    货摊老板又冲她瞪大了眼睛,好像在吓唬她,如果不把东西拿出来,便要打她。

    史如歌当然再次撅嘴,而且妥协下来。她的右手慢慢吞吞,伸进自己左边的衣袖里,正准备将那条卫生带掏出来。

    然而,察觉到这边情况的易浊风,正好从不远处走过来。

    易浊风什么都不问,直接将一锭银子往货摊上一扔,再语气冰冷冲史如歌说:“东西买完了,可以回去了。”说完之后,他也懒得再看史如歌、懒得在这多停留,径直往前走。

    蓦然,史如歌脸上表情也全部凝敛,变成满面尴尬的神色,极其小声说:“真丢人……易浊风一定在想,我真是丢人……”

    而拿起易浊风扔下的银子,货摊老板却笑得乐呵不已。

    只是,史如歌又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她不再觉得尴尬,并且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

    因为每到关键时刻,易浊风总是会冒出来帮她。所以她的心情比之前高兴多了,也没有那么生易浊风的气了。

    “喂,你等等我,易浊风……”她连忙冲前方易浊风的背影呼喊。而且她是一边喊一边跑,追逐着他的脚步。

    发现史如歌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易浊风又稍稍停步。

    他一直神色漠然,一直面无表情,一直努力令自己那颗心保持麻木和僵冷。现在史如歌蹦到他身后了,他才微微拧眉。

    史如歌扶着他的一根手臂,温暖着他的臂弯,如一个月前他们在瀑布下初见时那番。

    此时史如歌的大眼睛也在笑,并且笑眯了,样子好开心对他说:“谢谢你帮我付钱……”

    易浊风又启了启唇,本来打算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时,他立马察觉到了不妙。

    现在这个时刻,他不能对史如歌动心,绝对不能。

    “请矜持点,别搀着我!”他冷冲史如歌一喝说。而原本他要说的,并不是这样的话。

    史如歌再次愣住,回过神后慢慢松开他的手臂,漠然应说:“哦……”

    易浊风又提步往前走,至始至终,没有再看史如歌一眼。当他走开好几步远后,史如歌依然愣站在那里,张望着他的背影。

    “脾气真古怪……”史如歌还感慨着。

第126章 成为孤儿

    易浊风和史如歌一前一后回到海边酒楼。这时候,正好又碰见了龚子期。

    龚子期的精神面貌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而且现在他很忙,忙着安排他手下的人,将许多物资,搬运到北面的巨型大船“天地号”上。

    不过,当看见易浊风和史如歌时,他还是抽出时间,走向他们。

    易浊风仿佛目空一切,周身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直往前走。知道龚子期打算跟他打招呼,他也懒得理会,懒得停步,径直上楼。

    见龚子期走过来了,史如歌倒是稍稍停步。然后龚子期停在她面前,主动跟她打招呼,表情温和说:“如歌妹妹,早。”

    史如歌当然回应他,也轻声说:“早……”虽然昨天下午龚子期对她的态度很不好,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去计较。

    “一大早你们去哪儿?还有金兄弟和鹤道长,他们又去哪儿?”龚子期又询问她。

    史如歌又抿了抿唇,跟而回答他,“我们出去买点东西。至于金戈和我师父,他们办事情去了。”

    “哦……”龚子期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也不再追问。

    此时,史如歌感觉自己下身流血越来越多,必须去用卫生带了,又歪了歪脑袋,对龚子期说:“我先回房了,不聊了。”说完之后她又提步而走,并且速度匆匆,都不等龚子期再应。

    如此,龚子期又以为史如歌是轻视他敌视他,从而对他不耐烦。所以,待史如歌上楼去了,身影消失不见了,依然站在那里的他,唇角又撩得极高、笑得极阴。

    “哼,史如歌啊史如歌,你傲慢什么?你们这群人,很快就会死在海上,一个不剩……”龚子期狠戾的在心里说……

    海边酒楼南面,诡谲莫测且广袤无垠的树林里。

    金戈和鹤千行几乎肩并肩,慢步行走在树林中心。

    金戈一边慢慢吞吞走、一边观察着手中逆命罗盘的变化。

    今天他们终于发现了,原来这片树林里,布局着一个乾坤斗转阵。方位时不时的转动、颠倒,以致很多人进来后便再也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而现在他们带了逆命罗盘,所以他们分辨方向,轻而易举。

    “看来这片树林,乃黑影人杀人的武器之一……道长,今天我们得想办法,让这里的乾坤斗转阵,再也无法显形……”走着走着,金戈又对鹤千行说。

    鹤千行想也不想,立马便回应金戈说:“嗯。不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走进这里而无辜送命。”

    走了好几步后,金戈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于是再对鹤千行讲述,“还有一点挺奇怪的,记得昨天如歌说,她在这片树林里,是易浊风救了她。那么道长,易浊风为何懂得破解这乾坤斗转阵?”

    鹤千行也一直想不通这一点,叹息一般说:“我也觉得这点蕴含蹊跷。但是我又不觉得易浊风会杀许芝兰或周焘。因为他没有动机。”

    “是,而且目前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能因为他用剑、加之昨晚好久不见人,便怀疑到他头上。”金戈又一边走、一边说、一边思考。

    鹤千行又点点头,表示赞同金戈的话,可是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继续走着走着,同时屏住了呼吸、瞠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观摩着四周的景物,寻找着不对劲之处。

    突然,一阵孩子的极轻的抽泣声传来,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随之,他们连忙停步,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道长,有孩子在哭,在西南面!”金戈立马做出精准的判断,语气前所未有冷肃。

    鹤千行也有感觉,孩子的抽泣声,是从西南面传来的。

    “走!”他对金戈说。说完之后直接飞身而起,往西南面去。

    金戈自然也很快飞起,紧跟在鹤千行后方。

    往西南面飞了大约半里路后,他们便看见了一个男孩。

    这时候,他们又相继从空中降落,站在男孩前方几丈远,踩着地面那厚厚的枯叶,注视着男孩的一举一动。

    男孩大约十二岁,乌发束着一条褐色丝带,一身灰色绸缎。腰间束着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五官俊朗,皮肤白皙。

    他跪在地上,跪在一具女尸的身旁。

    “娘,娘,娘……”他一边不停的抽泣、一边还抬手用衣袖擦拭着眼泪。

    而且男孩衣着华丽,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被他叫“娘”的死去的女人,衣裳也是华丽的。

    金戈和鹤千行又不禁互视一眼。而后,金戈什么话都不说,直接便跑步,跑到了男孩身边。

    “小朋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娘是怎么死的?”金戈焦急且疑惑询问他。问完之后,蹲在他的身旁,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

    鹤千行也开始再次提步,白眉紧锁,慢慢吞吞朝他们走近。

    男孩还在抽泣,哭得撕心裂肺。瘦弱的身躯更是一下接一下,抽搐不止。

    因为金戈过来了,他便望向金戈,雾眼朦胧告诉金戈,“好几天前,有个人把我和我娘抓来这里。然后今天,他说放了我们,让我们回家去。可是刚才,一道劲风刮来,树林里面变得什么都看不清了,跟着我娘便倒了……”

    “好几天前你们被抓来……这么说你们是……”随即,金戈又猜到了男孩的身份。那副俊美绝伦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可奈何的冷笑。

    鹤千行也猜到了。为了确定,鹤千行又直接询问男孩,“那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男孩又抬头望向前方的鹤千行。也许是由于鹤千行穿着道服、手拿拂尘、面容慈祥,所以他没有什么防备。

    “我叫周康诚,健康的康、诚实的诚。实不相瞒,我是县令周焘周大人的儿子。”他回答鹤千行说。这一刻,他的抽泣声也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他的眼神又变得分外凛冽,好似其中夹杂着无尽的仇恨和杀戮。

    “果然是周大人的家眷。”一旁的金戈又发出一句极轻的感慨。

    偏头再视金戈,周康诚的表情略带几分欣慰。他问,“这位大哥,你认识我爹?”

    金戈又无声一叹,再冲他点头,“嗯。”

    “那是我爹让你们过来找我们的吗?”周康诚又连忙追问。

    金戈还是冲他点头。只是突然间,他不再看着周康诚。

    因为金戈微蹙的双眉之间好像藏有一件深沉的心思,周康诚便也揪拧着眉,小心翼翼询问他,“怎么?这位大哥,我爹他……还好吗?”

    又跟周康诚对视,金戈的眸色也是那么暗淡。他并不隐瞒周康诚,坦白告诉他,“昨天傍晚,你爹被人杀了。”

    乍时,周康诚身躯一僵,整个人恍若没有了知觉。

    “康诚!”金戈又急喊他一声,定定凝视着他。

    然而,他根本没有听见。不自觉翻了翻白眼后,他的脑袋往后仰,直接昏倒过去。

    三个时辰后,已经到了大下午。县衙后面的周府,周焘夫妇的丧事正在举办着。

    在昏睡好久后,周康诚也终于苏醒,坐在床上、两眼无光、无精打采、一声不吭。

    金戈和鹤千行站在他的房间里,陪了他好一会。此时他们不约而同转身,来到外面。

    金戈询问府上的管家,“周大人被杀一事,已经上报给州上知府大人了吧?”

    管家也是一副悲伤难抑的神情,极轻的点头、回答,“报了。”

    金戈又问:“知府大人说什么?”

    管家说:“七天之内,会有新的县令上任。至于周大人的死因,他再向上级申请,委派专人暗中调查。”

    金戈听罢,又自顾自的点头。因为他觉得知府大人的想法很是得当,暗中调查比明着调查好。

    鹤千行始终双眉紧锁,面上愁云密布。忽然,他也问管家,“那康诚了?目前周大人夫妇都已离去,康诚没有父母,变成了一个孤儿。管家觉得以后他该怎么办?”

    因为鹤千行问到了周康诚这个问题,管家整个人又沉静下来,拧眉思忖了好久。

    而后他说:“这也是令我费神的。想起周大人在生前待我不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少爷愿不愿意。”

    “什么想法?”鹤千行又是一副好奇的神色。

    金戈也怔了怔神,态度更加认真倾听,深幽的眸底充满了平静以及睿智。

    管家说:“周大人已去,我无心再侍二主。我打算回山区老家,以种田为生。并且将少爷带回去,将自己儿子养育。”

    金戈和鹤千行又纷纷点头,他们都觉得管家这个想法不错。

    鹤千行正要开口,说几句赞颂管家的话语。不料这时候,周康诚忽然出来了,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周康诚一脸稚气加戾气,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精光,对管家说:“郑伯伯,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自己,另有打算。”说完之后他先望了望鹤千行、再望了望金戈。

    “哦?什么打算?少爷,你……”管家又甚觉惊疑询问他,目不转睛盯着他,仿佛在担忧他。

    (虽然这几章有点平淡,但是都是重要剧情,接下来的内容一定更为精彩。求订阅啊,后台订阅数据,等于没有,好可怜啊。)

第127章 越来越多

    金戈和鹤千行也一齐注视着周康诚。他们心中隐隐猜到了,周康诚有何打算。

    只见周康诚的右手攥紧成拳,拳上青筋暴起,咬了咬牙后再说,“我想跟着道长或这位大哥一起行走江湖,练就一身本事。将来查找真凶,亲手为我爹娘报仇!”

    听之,鹤千行也立马表态,再次潸然叹息说:“康诚,我们不反对你跟着我们,也愿意传授你本事。只是你写本事,不能完全为了报仇……”

    周康诚的唇角又抽搐几下,依然紧攥的拳头,透着他性情的倔强、报仇的决心,但是他没有再说话。

    直到好一会后,他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双膝跪地,泪光潺潺对前方鹤千行说:“道长,如果不能报仇,我还不如追随我爹娘而去……所以希望道长您成全我,收我为徒……”

    见周康诚如此,金戈的两道浓眉不由得拧得更紧。因为他想起了十年前的自己,初来异世,身份也是孤儿。

    “道长,再收一个徒弟,给如歌当师弟,也挺不错……”于是,金戈替周康城说话,满足他的请求。

    尽管还有一点,金戈的心里并没有想明白,可是他依然决定将周康诚带在身边。即:杀人者把周焘夫妇都杀了,为什么又要留下周康诚?斩草除根将周康诚一起杀了,将来也就不会有人一定要找他报仇,这样不是更好吗?

    鹤千行又思忖了好久。最终,他也点头答应了周康诚的请求,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暂且收下你这个徒弟吧。”

    其他的话鹤千行暂且不多说。往日他收徒弟,首先还得考验那个人的品行,因为他们道家讲论道、讲出世、讲自然、求逍遥、弃造作、执于心。若身上戾气和杀气太重,他绝对断然拒绝。而今天对待周康诚,他破例一回。

    周康诚一听,脸上又浮现一丝欣喜而感激的神色,然后他向鹤千行连续磕了三个响头,说:“多谢道长,多谢道长!哦不,多谢师父……”

    鹤千行依然不语,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略有所思。

    傍晚时分,金戈和鹤千行回到海边酒楼。

    见到他们现在才回来,而且脸色非常不好,史如歌又赶紧关心询问他们,“金戈、师父,你们去哪儿了?之前还说很快回来,结果一去就是一整天,用膳了吗?”

    此时龚子期和易浊风、唐钰莹和骆姝帘也在这里。金戈和鹤千行回来这么晚,他们也感到奇怪,也想知道这一整天他们干嘛去了。

    金戈刻意看了看史如歌。他那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唇边咻着一抹冷笑,说:“我们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那片大树林,另一个是县衙。”

    当他说的时候,在场的众人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虽然没有看他,但是都认真听着他讲话。

    “哦?你们又去这两个地方干嘛?为了帮助死去的周大人吗?”一旁的唐钰莹接着询问。

    金戈又看眼唐钰莹,同时他跟鹤千行走到她跟史如歌的这一桌坐下,随后回答,“嗯。”

    “那结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唐钰莹又连忙追问。此时她凝视金戈,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皆显得动人心魂。

    金戈说:“周大人的妻子也死了。而他的儿子,我们将他带回了县衙。暂且他就待在县衙。”

    “啊!”史如歌又是一阵惊讶。原本她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可是在这一刻,她的脸色又立马变得微微泛白。

    鹤千行跟着点头,补充金戈的话,告诉众人,“周大人的儿子周康诚,以后也是我的徒儿。明天我们出海,他随我们一道。”

    随之,众人又沉默下来,并且神色不一。不过他们不是反对周康诚跟他们一道,而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具体哪儿不对劲,他们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很怪异。

    金戈和鹤千行都没有吃午膳,趁众人不语之际,他们唤来店小二,点了一些酒菜。

    下午这酒楼的第二层,也被龚子期包下来了。所以这会儿,坐在这里的,完全就是他们这伙人。

    也就在他们沉默无语时,一阵上楼的轻盈脚步声,传入他们耳朵里。

    自然而然,他们纷纷循声而望,望向楼梯间。

    紧跟着又有一个低沉浑厚且富有磁性的年轻男人声,传入他们耳朵里。

    “请问金戈金公子、龚子期龚公子,是否在这里休憩?”

    当这个声音刚刚落下去时,一个年轻男子以及一个年轻女子,已然跨上楼来。

    当他们两人面向众人时,众人也看清楚了他们的面容。

    只见男子身着白色布衣,而且那种白,白得发亮反光。手里还拿着一把白色折扇,这增添着他身上散发的儒雅书生气。他浅黑色的眼眸显得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淡红的薄唇。仿佛他是对完美的最好诠释,令人不舍得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他美丽得似乎模糊了男女,邪魅的脸庞上还露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

    透出他走路的脚步、说话的口气,众人也判断得出,他的武功深不可测。

    而他身后的女子,穿着紫色的衣裙。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气质的话既是那么的端严秀丽、又是那么的冷若冰霜。并且女子手中,抱着一张大琴。

    “是她!”

    “是她……”

    史如歌和唐钰莹见之,立马便认出了紫衣女子,即那天晚上她们在规禾镇见过的张紫君。

    金戈当然也不例外,一眼认出了张紫君。只是此刻,他的心头毫无欣喜的情绪,相反全是疑惑。

    “紫君终于来了。只是她带的人怎么是楚绍龙?张垚了?”金戈心头嘀叨着。也许是由于在那个世界的那些经历,以致每回看见楚绍龙,他便觉得心情不爽,酸涩得很。

    此时也是。他瞥了瞥楚绍龙,还没有开口跟他说一句话,便变得气喘吁吁。

    鹤千行认识张紫君,却不认识楚绍龙。于是他暗自猜测,张垚为什么要派这样两个人过来。

    而易浊风,他认识楚绍龙,却不认识张紫君。现在看见楚绍龙带着一个女人出现,他剑眉微拧,眸光深沉难测。不过很快他便不再看着楚绍龙,假装他们之间是不认识的。

    龚子期则既不认识张紫君,又不认识楚绍龙。因为刚才楚绍龙在询问他,所以他站起身来,回应楚绍龙说:“在下便是龚子期,请问这位兄台,刚才唤我何事?”

    原本楚绍龙注视着金戈他们那一桌,现在龚子期率先搭理他,他便转身注视龚子期。

    他告诉龚子期说:“在下樊绍东,是一个生意人。最近几天急着出海,做一比人命关天的大买卖。不巧的是,今天一到这边,便听说这边禁海了。再仔细打听一番,又得知朝廷只允许一艘船出海,而那艘船现在属于金公子和龚公子。所以我想找金公子和龚公子,请求你们行个方便,载我等一道出海。”

    “哦,生意人?想跟我们一道出海,只为谈买卖?”龚子期嘴边重复一遍,再对楚绍龙斜目而视,不太相信他的话,觉得他不像生意人。

    楚绍龙又点点头,补充说:“对,我就是生意人。生意人生活不易,出海行程一旦耽搁太久,不仅会变得血本无归,最后可能连回家的盘缠都不够。所以望龚公子成全,载我们一程。”

    “哈……哈哈……”龚子期又笑得很冷,但是没有再说话,也望向金戈。好似他做不了主,得金戈做主。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也开始聚焦到金戈身上,包括张紫君。张紫君一直面无表情,然而凝望金戈时,她的杏眸深邃而灵动、凛冽而清澈。

    再次望向金戈时,楚绍龙眸中的冷漠宛如春水化冻般融解。他又询问金戈,“金公子,还记得我吗?一个多月前在川州城的缥缈楼,我们可是见过面的……”

    跟楚绍龙对视,金戈的目光始终充满了怨念、充满了敌意,用无谓口吻说:“当然记得,缥缈楼的樊老板嘛……”说完之后他也懒得多注视楚绍龙,目光落回桌面,倒茶给自己喝。

    这一刻,史如歌也渐渐想起来了。樊绍东就是天一教的楚绍龙,在天一教时她还见过他的。

    “那金公子是否同意载我们一道出海?”楚绍龙又语气悠悠向金戈追问。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料定了,金戈一定会同意。

    果然,喝完一杯茶后,金戈不再看他,说:“我们那艘船足够大,多两个人,一点也不多。载你们一道出海,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哦?什么问题?金公子,尽管问。”楚绍龙微微挑眉说,一副颇为好奇的神色。

    “你身旁紫衣姑娘,她是你什么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金戈直接询问,毫不避讳。

    眼前的楚绍龙和张紫君,是不是跟他一样,来自另外一个世界,他早就想弄清楚了。

    原本楚绍龙有恃无恐,暗忖无论金戈询问什么问题,他都能淡定从容的回答。不料现在金戈问出这样的问题,随之他的脸色沉然一变。

    
刘梦翎.qd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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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众人登船

    金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在场的其他人也浅吃一惊。

    不过,史如歌和鹤千行倒是没有那么诧异。金戈对紫衣姑娘张紫君有意思,他们早就看出来了。

    见楚绍龙被难住了,张紫君又立马替他解围,望着金戈说:“金公子,你所询问的问题,与出海无关。并且涉及到我,所以绍东有权选择不回答你。”

    因为张紫君在维护楚绍龙,金戈的唇角又滑过一丝冰冷的笑意,“绍东?呵……”

    张紫君又正视着他,用那种无法理解的眼光看他,正要开口再说什么。

    不料,楚绍龙又抬了抬手中的白色折扇,对张紫君做了一个动作,示意她不要说话。而后,楚绍龙的脸色也恢复正常,自己回答金戈说:“紫君是我朋友,也是我缥缈楼的琴艺师。我们从小便认识,二十年了。”

    金戈一听,脸色再变,眉宇间夹杂的忧愁和怨念也丝毫未消。他一边暗中思忖、一边极轻嘀咕,“从小便认识?青梅竹马……这么说不是……”

    见金戈发愣,张紫君又忍不住说话,打断他的思绪说,“好了。金公子,现在绍东回答完毕了,你们应该已经同意带上我们了吧?”

    这时候,史如歌又很不服气的插话,冲张紫君说:“我看你们不是去做生意,而是跟随我们去找仙葩草吧!”

    哪怕此时史如歌一语将他们的意图点破,楚绍龙和张紫君也并不激动。

    张紫君还是神情端严,极其冷静对史如歌说:“不是。史姑娘,就算是,我们也不可能妨碍到你们,不是吗?你们这么多人,而我们只有两个。若你们实在是担忧我们,害怕在海上仙葩草被我们抢走,那我们就不跟随你们一道了。”说完之后张紫君又望向楚绍龙,用眼神催促他走。

    楚绍龙却微微摇头,并不打算走。

    史如歌又不禁望了望易浊风和骆姝帘,微昂着头继续冲张紫君说:“你们可不是两个人,你们明明是四个人,而且手中还有三大神器!”

    张紫君忽然懒得跟史如歌说了,还偏过头去、转过身子。她感觉到了,史如歌挺不喜欢她的,在针对着她。

    见此,金戈又悠悠开口,对张紫君说:“我一向言而有信。刚才我已经询问了问题,随后出海自然就会带上你们。”

    一旁的鹤千行终于附和金戈的话,深远的目光也注视着楚绍龙和张紫君,似叹非叹说:“两位有心与我等一道,那就是与我等的缘份,欢迎同行。”

    鹤千行是这里最年长的人,所说的话自然极具份量。现在他都说欢迎了,楚绍龙和张紫君也就暗吁一口气。

    同时,龚子期也慢慢坐回凳子上。不过他的心里仍旧在猜测,猜测着楚绍龙和张紫君的真实身份。

    易浊风和骆姝帘一直没有说话,喝的喝茶,想的想事。虽然他们也很疑惑,暂且不知道张紫君的身份。

    好在这一个晚上,特别的风平浪静,一切也都安然无事。

    翌日清晨,众人又都起得很早。收拾好各自的行李后,他们纷纷来到北面码头上,依次登船。

    不料,当他们刚踏上那艘大船的甲板时,一个蒙着面纱、拄着拐杖、一身黑色装束的老婆婆便迎了上来。

    “诸位终于决定启程了,我都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老婆婆对他们说,嗓门嘶哑、声音虚弱。

    “您是?”走在最前头的金戈连忙询问,语气很轻、微微皱眉。因为前面两天他们并没有见过这位老婆婆,所以老婆婆的出现令他感到诡谲而诧异。

    鹤千行和龚子期等人也是,也开始阴着眸子,一脸疑惑。昨天龚子期还派人搬了好多东西到船上,他和他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位老婆婆。

    老婆婆又笑了笑,那笑声轻的就像远处大海的唿吸,告诉他们:“我是这艘船的管事员。航海途中,会安排好你们的衣食住行。你们叫我雨婆吧。”

    “雨婆……”金戈又在嘴边重复着这个称谓,再悄然打量了雨婆一番。

    他隐隐看见,面纱下面雨婆的皮肤已经老成了陈年树皮,搀扶拐杖的那只手也是皮包骨头。反正雨婆很老了,看上去至少有两百岁了。

    “莫非他就是云海护法的真身?”金戈又忍不住在心中思忖着。关于雨婆的身份,他唯一能够联想到的,就是云海护法。

    可是,她的眼睛又不像,不像之前黑影人的眼睛。雨婆的眼睛那么黝黑、那么清澈、那么温和。而黑影人的眼睛,总是显得杀气腾腾,狰狞凛冽且带着嗜血恨意。

    当金戈还在思忖时,雨婆又定定注视着他,说:“你是金戈金公子吧?金公子,由于你是我家主人最重要的客人,所以这次出海,你的房间是天字第一号。即船上第四层,标号为‘一’的房间。”

    金戈又很快回过神来,俊眉微蹙。但是最后他直接点头,服从雨婆的安排,说:“行。”

    然后,雨婆又挪步慢慢走到鹤千行面前。金戈又随众人一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雨婆,她能够辨认出来这里的每一个人。

    雨婆又走到唐钰莹和史如歌和龚子期面前,对他们说:“唐姑娘和史姑娘和龚少爷,则分别住在天字第二号、第三号、第四号。”

    唐钰莹和史如歌一听,互视一眼,跟而一齐点头。龚子期也没有意见、也点了下头。

    雨婆再走到易浊风和骆姝帘面前。这会儿,金戈又注意到了,雨婆看易浊风时,眸光极其幽深凛冽。而且她只看了易浊风一眼,然后便望着别处,连语气也冷却了许多,说:“天一教听风堂堂主易浊风,还请屈就,住在地字第一号……”

    易浊风一向精明无比。此时他自然也轻易感受到了,雨婆对待他的态度,稍稍有些不同。

    “我早已脱离天一教,还请以后不要给我加那些前缀。至于房间位置,完全无所谓,随你安排。”他说。说的时候面无表情,也目空一切望着别处。

    “好!”雨婆又声音冷沉一应。仿佛她跟易浊风之间,从前有过很大的过节。片刻之后,她再对易浊风补充,“那你身旁的骆姑娘,樊公子,张姑娘,就都住在你的隔壁,地字第二号、第三号、第四号……”

    易浊风不再应声,整个人冷得就像一大块冰。不用站到他身旁,仅仅只需看见他,便能够感觉到自他骨子里散发的凉意。

    “多谢雨婆。”楚绍龙却微微拱手作揖,向雨婆浅施一礼。但是雨婆也没有多看他一眼,直接走向鹤千行。

    “浴莲阁掌门鹤千行鹤道长,老朽便安排住在玄字第一号房间。也就是甲板上这一层,第一号房间。不用爬楼梯,也不用下楼梯,方便得很。”雨婆又客客气气对鹤千行说。

    鹤千行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温和的面容宛如被春风吹拂,也点了下头说:“雨婆想的真是周到,多谢。”

    雨婆再对唐钰莹的两个小师妹说:“两个小姑娘就住在鹤道长的隔壁吧。”

    唐钰莹的两个小师妹,一个叫钰巧、一个叫钰岚。虽然不似唐钰莹那番美若天仙,却也粉嫩白皙。这会儿她们也齐声说好,给人感觉乖巧而腼腆。

    雨婆不再走动,又转过身子站在那儿,面向远处幽蓝深邃的大海,说:“至于随从们、丫环们、水手们等,全部住在第一层。”

    “那老婆婆,您自己住在哪里呀?”史如歌忽然好奇询问她。此时史如歌说话嗓门还特别清脆,跟唱歌似的好听。

    雨婆又看眼她,回答说,“我也住在甲板上这一层。甲板上这一层一共七间房。”

    “哦……”史如歌又长长的应着,然后不知道再说什么,望向自己的好姐妹唐钰莹。

    等到众人皆沉默不动时,雨婆又做了一个手势,说:“既然大家都无异议,那么请到船舱休憩。我再安排下人,送茶水到诸位房间……”

    雨婆发话,众人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易浊风率先提步,往船舱的方向走。骆姝帘和楚绍龙和张紫君,立马追随他的脚步。

    金戈和鹤千行等人倒是没有急着走。鹤千行又看着雨婆,微笑着交代她说:“雨婆,今天先不要开船。我的新徒儿周康诚,他还没有到。等到他父母入土为安了,他才会过来。”

    雨婆又很快答应了鹤千行,憨笑着说:“好,好……正好今天你们都待在船上,先适应适应环境……”

    鹤千行再次点头,对雨婆说了一声多谢,随后他们这伙人才进到船舱。

    原本他们这伙人的打算便是,今天登船、明天出发。恰巧他们也就利用今晚的时间,暗中亲自检查这艘船一番。看看在这个晚上,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月升日落,时光飞逝。不知不觉,已是傍晚。

    站在大船上,倚着栏杆向远处眺望,一轮红日渐渐从海平线坠落下去,最后只剩下一丝亮光,映在海面上,好像给宽阔的海面涂上了一层美丽的色彩,又像把一些亮晶晶的五彩玻璃片撒在海面。那玻璃片闪烁着、跳跃着,好似万花筒里变化无穷的图案。(未完待续。。)

第129章 以身相许

    这一整天,众人待在船上,所做的事情纷纷不一。有人喝茶、有人望海、有人闲逛、有人睡觉、有人练功。

    而到了傍晚,大家的精神看上去都萎靡了,纷纷躲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船上的房间都是套间,有客厅、有卧室、有梳洗室。每个套间的门口,各有两盏落地的柱灯,灯罩状如卧莲,在烛光下显得流光宛转、精巧绝伦。

    下午时,金戈跟鹤千行打着喝茶的幌子,坐在一起,悄悄商量了好久的事情。

    这会儿天色渐黑,金戈才回到自己房间里。

    而他刚刚进屋,一道红影便神不知鬼不觉般窜到了他的身后。他立马察觉到,跟而即刻回头。

    “谁?”金戈还虚声急问。同时涌功护体,警惕度提高十二分。

    然而,当转过身躯看见来者乃史如歌时,他涌出的功力随即散开,大吁一口气。

    “喂,你干嘛啊?这样吓人,会吓死人的……”他还白眼史如歌,语气极其无奈说。

    史如歌倒是始终笑盈盈,昂着脑袋,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深深凝视着他,并且喊他一声,“金戈。”

    “干嘛?”金戈又有点不耐烦问,而后再冷斥她说,“天色晚了,回房睡觉去!”

    史如歌断然不肯回房睡觉,又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说:“初来船上,我兴奋,睡不着,所以过来找你。另外我想让你,陪我一起看海。”

    “还看海?白天时你跟唐钰莹,不是看了很久么?”金戈又瞪着史如歌说,一脸惊疑的表情。

    这下子,史如歌歪了歪脑袋,想了一想说:“我想晚上的海会更好看。”

    金戈又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跟哄慰小孩似的说:“可是哥很想睡了。你别找我,继续找唐钰莹,让她陪你一起看海,乖……”

    史如歌解释,“不了,钰莹已经睡了。而且今天她好像生病了。”

    “啊?”金戈浅吃一惊,再怔怔盯着史如歌,不可置信问,“医师也病了?她着凉了吗?不要紧吧?”

    史如歌又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她说她不碍事,睡一觉起来就会好的。”

    金戈一听,稍稍放下心来。因为他的内心,很是关心唐钰莹。

    “怎么啦?金戈,陪我一起看海吧。”见他发愣,史如歌又眨了眨大眼睛说。

    金戈依然不答应,懒懒扔她一句说:“你找易浊风吧。让他陪你,既安全,又浪漫。哥真的要睡了。”

    “他?”史如歌的脸色顿时阴郁下来,还撅了撅嘴,不再看着金戈,说:“那是大冰块,才不找他,没意思。而且他都不太理我,甚至都不愿意看我……”

    “他不理你是有原因的。他对你比对谁都好。”金戈又告诉她说。

    “他对我好,为什么对我好?还有,什么原因不理我?”史如歌又揪着柳眉,疑惑询问。尽管她早就发现了,有时候易浊风对她确实挺好的。记得那日在天绝殿,若非易浊风跟溥侵扛上了,她必然死了。

    “你自己去问他吧。我得睡了,晚安。”金戈又说。说完之后,扶着她的身子,强行令她转身,再将她赶出去,关上房门。

    “额,好吧,不烦你就不烦你,我自己一个人去看海!”史如歌顿觉无趣,自言自语说。金戈关上了房门,她也不转身敲门了。

    其实的话,金戈不是想睡了。而是因为时间快到夜晚了,他要开始悄悄检查这艘船了。

    天色渐渐变暗,一片乌灰蒙蒙,而史如歌,她一个人在走廊上面走。走廊上的房间几乎一模一样,并且门口都有两盏落地柱灯,只是灯罩的颜色略微不同。

    走着走着,史如歌很快走到了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架楼梯。

    楼梯自然是通往楼下的。而从这边下一层楼,旁边直接就是易浊风的房间。

    “去找易浊风,倒也不是不可以,他那么奇怪,找他聊聊天……”忽然,史如歌萌生出这样一个念头。

    拿定主意后,史如歌踱着轻盈的脚步,慢慢下到三楼。然而,她刚刚转身,打算走向第一间房的门口,忽然间便看见了一个翩然的身影。

    “是她……”史如歌心中惊唿一句,然后赶紧躲到暗处,抑制着自己慌乱的唿吸。

    而那个翩然的身影,她自然认得,那是骆姝帘。

    此时的骆姝帘,手中端着一碗汤羹,正敲着易浊风的房门。

    “进。”房间里面,易浊风冰冷的声音传来。

    随后,骆姝帘推门而入。

    待骆姝帘进去了,史如歌又鬼鬼祟祟跨到门口,一只耳朵贴门,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就不相信易浊风已经脱离天一教了。而且这个姓骆的,绝对不是他的侍女。我看他们两个,分明就是有一腿……”史如歌一边窃听、一边想着。

    易浊风正坐在卧室的床榻上,闭目运功,而且眉心压拧、脸色难看。他知道现在进来的人是骆姝帘,于是没有再开口说话。

    骆姝帘主动告诉他说:“这里有一碗鱼汤,是我亲自做的。浊风,你喝下吧。你这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这样下去,体力会透支的。”

    “谢谢。放那儿吧。”易浊风又冷说。依然没有睁眼,没有多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午踏上这艘船,他体内的绝情钉便一直隐隐发挥着作用。哪怕他没有动情,没有去想史如歌,他的浑身依然有着一种复杂的疼痛,如万蚁噬心、如万蛆附骨。

    他也在猜测着那个雨婆的真实身份,猜测着那个雨婆为什么要针对他。同时他也知道,如果他一直被疼痛折磨,很快他就会死。

    骆姝帘没有急着出去,仿佛她也没有出去的打算。她仍旧站在那儿,望着易浊风。发现易浊风脸色越来越难看,神情越来越痛苦,她的唇角还滑过一丝诡谲且阴邪的笑意。

    倏然她还伸手,隔空点住了易浊风的穴道。

    顿时,易浊风身躯一震,立马虚声询问,“你干嘛?”

    骆姝帘的目光又变得像刀子一样凌厉,在易浊风脸上狠狠刮过。她知道,此时的易浊风并非功力全失,只是她的大部分功力被绝情钉压制了。所以她的心中还很是得意,因为两个时辰内,易浊风没法冲破她点的穴道。

    隔了好久后,她再回答易浊风,语速极慢说:“我要成为你的女人,浊风,就在今晚……”说完之后,她解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门外的史如歌一听,粉嫩的小脸顿时变得苍白无光,心跳也开始七上八下,心上的滋味更是五味杂陈,极不好受。

    “果然如我所想,娘呀,易浊风,你这个贱人!”史如歌还在心上恨恨的骂着易浊风,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凭什么骂他,反正她挺生气的。她也不想在外面多待,不想去听待会儿他们欢爱时弄出来的声音,所以她又仓皇转身、匆匆而逃。

    骆姝帘缓缓扯开了腰上的蝴蝶结丝带,丝带落地。随之落下的,是她那件杏色的轻薄外衫。

    待她身上只剩亵衣亵裤时,她再慢慢吞吞朝床边走近。

    当一阵浓郁的女人体香、在海风吹拂下、扑入易浊风鼻孔时,易浊风的身子又微微变僵。

    “胡闹。出去!”他立马说,平淡的语气稍显冰冷。他本以为骆姝帘是开玩笑的,故意说给门外史如歌听的。现在发觉骆姝帘连衣服都脱光了,他才明白她说的是真的。

    走到易浊风面前后,骆姝帘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唇吻上了他的唇,带着一丝占有性的啃咬。

    易浊风极力压下小腹处的燥热。骆姝帘感觉到了易浊风的僵硬,双手开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移,忽然握住了他的昂藏。

    易浊风面色即刻大变,剑眉气势如虹。倏然,他涌出体内余下的全部功力,那股功力宛如突然爆发的山洪,勐然将骆姝帘冲击到了两丈开外。

    “滚!”他说。声音也不再平淡,带着起伏的沉怒。

    骆姝帘被推到了地上,美艳的脸上顿时花容失色,一双凤眸狰狞充满杀气。不过很快的她又冷冷一笑,凤眸中的阴沉和恨戾,慢慢汇成深潭,阴森的惊人。

    她再起身,走到易浊风面前,说:“你放心。既然我点了你的穴道,那么我们之间就不可能做得成那种事情。只是我们得装成一副做那种事情的样子……”

    易浊风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她却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了。手指再次利落伸出,点住了他的哑穴。

    等到易浊风既不能动弹、又不能说话,她再扶住他的身子,让他平躺在床上。

    而后,她自己也躺到床上,躺在他的身边,肩膀挨着他的肩膀……

    “她到底想干什么?进天一教之前,她到底是谁?”此时易浊风没法拒绝这一切,却在脑子里使劲思考着。

    离开三楼后,史如歌依然气喘吁吁。外面的天色很黑了,都不见其他人影了,而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索性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时,她不由自主回忆着那会儿易浊风和骆姝帘的对话。回忆着回忆着,她也愈发觉得易浊风恶心。因为她想他应该有很多女人,很多女人曾对他以身相许。

    也就在她愤恨难平时,忽然自她楼下那个房间,传来一句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声,“啊……”(未完待续。。)

第130章 蹊跷叫声

    当这句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声传来时,史如歌单薄的身子又跟着勐然打了一颤。

    随后,她整个人都懵住,脑袋也不禁甩了甩,以确定那句尖叫声不是她幻听。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又有人被杀了?”她极力令自己冷静,疑惑询问自己一遍。然后她不敢再多想了,倏然站起身来,取下挂在壁上的九天神弓,拿着出门。

    四楼的天字房,一共四间,从东面开始数,她住第三间。而三楼的地字房,一共五间,从西面开始数。

    所以住在她楼下的人,也就是住在地字第三号的人,即张紫君。

    史如歌急急忙忙往楼下去,要去看看张紫君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她不太喜欢张紫君,可是她也不希望张紫君出事。包括船上的每一个人,她都希望好好的。

    船上的其他人自然也听见了那一句尖叫声。在判断它是从三楼第三号房间传出来的后,他们也纷纷赶到三楼来。

    当史如歌赶到时,见得楚绍龙和鹤千行已经站在了门口。

    “师父,樊老板,发生什么事情了?”看见他们,史如歌连忙询问他们。

    鹤千行表情凝重,眉心夹杂着一抹忧虑,摇头很快回答她,“不知道,我们也刚到,房间从里面锁着。”

    楚绍龙倒是无心去看眼史如歌,此时他的面色白得就像一张纸。看得出来他很慌乱,很害怕,害怕里面的张紫君遭遇不测。

    他也什么话都不说,自体内涌出一把功力,再将手中折扇一展,对着房门一扇。

    随之,房门打开了。

    因为天色早就变得很黑了,加之门口的两盏落地柱灯不算太亮,所以房间里面的环境显得乌灰朦胧。

    相继进到里面后,他们三人也到处张望着,寻找着张紫君的身影。

    “紫君,紫君,紫君……”楚绍龙一边慌乱张望、一边虚声轻喊。然而,他们三人的目光,都在房间里面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张紫君的身影。

    但是,张紫君的紫煞魔琴却在房间里,正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怎么会这样?紫君了?紫君去哪儿了?”楚绍龙的嘴边还开始念叨,前所未有的慌乱无措、六神无主。

    金戈和唐钰莹和龚子期也闻声赶来。此时金戈的脸色,丝毫不比楚绍龙好看。

    “发生什么事情了?紫君了?”进来之后,金戈直接询问鹤千行和楚绍龙。

    鹤千行立马告诉金戈,“我们听到叫声便赶过来了。可这房门反锁着,进来却不见她的人。”

    史如歌也急冲金戈点头,说:“我听到叫声也连忙赶过来了。可是金戈,你的紫君姑娘她,她……”

    说着说着,史如歌的喉咙处好像卡着一根刺,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这一定是有鬼,不然张紫君怎么不见了?就算是被杀了,也得见到她的尸体或者她的血迹啊!

    金戈狭长的桃眸微眯着,剑眉蹙成一团。他也立马望了望整个套间,也觉得甚是诡谲。

    卧室的床边,有着一扇窗,窗户下面有一块甲板。而地字房距离甲板,约莫六丈高。

    甲板下面几尺,便是蔚蓝蔚蓝的海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但是此时此刻,窗户也是紧闭的,没有打开一条缝隙。

    当金戈盯着那扇窗户时,楚绍龙的目光忽然也移到了那扇窗户上。

    “她不可能凭空消失、不可能从人间蒸发,一定有问题,一定有问题……”楚绍龙继续念叨着。

    金戈又在拧眉思忖。话说刚才他在检查这艘船,在底层巡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或风吹草动。

    他身后的唐钰莹忽然也跨前一步,唐钰莹水灵灵的眼珠子,也在房间里面扫视了一圈,说:“那会儿的尖叫声那么凄惨,划破了夜空,然而现在我闻这里,并没有任何血腥味。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那句尖叫声压根儿不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众人的目光又一齐落到唐钰莹身上,龚子期又对唐钰莹说:“不可能的。就算有一个人听错,也不可能我们全部听错。尖叫声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金戈又微微点头,这一回他赞同龚子期所言。

    楚绍龙也很是肯定说:“之前紫君就在房间里。她跟我一起吃完晚膳,然后我们在船上各处逛了逛,最后她说回房休息。而且一般紫煞魔琴在哪儿,紫君也就在哪儿。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弃琴而走……”

    “紫煞魔琴?”龚子期一听,心中不禁念叨一句。到了这一刻,张紫君的身份,他也明了。

    倏然,鹤千行发现目前所有人都在这里,就三个人不在这里,便也皱眉,低声急问其他人,“易浊风和骆姝帘和雨婆了?”

    因为鹤千行说起了易浊风,所以史如歌的表情又由慌乱变得愤怒,面浮戾气说:“易浊风跟骆姝帘在隔壁欢爱呢!”

    “欢爱?他们两个?”楚绍龙一听,心中又诧异的不行、疑惑的不行。这里面其他人或许不知道,难道他还不知道么?骆姝帘可是溥侵的女人,就算易浊风不爱史如歌,那也不会去碰溥侵的女人啊!

    听出楚绍龙内心的怀疑,史如歌又冲他重一点头说:“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不止楚绍龙,其他人也都不相信,不相信易浊风跟骆姝帘的关系不正当。

    金戈压根儿都不理会史如歌了,深吸一口气后,语气沉重压抑说:“事情蹊跷,我们先在船上四处找找紫君。若船上找不到,我们再上岸,在码头附近找。顺便找找易浊风和骆姝帘还有雨婆。”

    对于金戈的安排,其他人都没有异议,纷纷点头。

    跟而,金戈率先转身,提步出门,随后众人也相继离开。

    很快在这艘大船上,四处都是人影。船头船尾,各个层次,各处甲板,全都是人,均在寻找着张紫君。

    金戈和唐钰莹一道,走在客房下面的甲板上。这时候,冰凉的夜色就像一堆浓厚的黑云,扑面压来。

    而比夜色更黑暗更可怕的,是金戈的脸色。虽然金戈并没有激动,并没有发火,很是冷静,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唐钰莹本想安抚他几句,然而,他们走着走着,自前方不远处又传来一声巨响,有东西轰然倒塌下来。

    金戈和唐钰莹一听,连忙加快脚步,匆匆往前面走去。只见张紫君全身**站在船头,满脸惊骇的神情。她似乎急着想挣脱出来,但是她的手却被一条黑影死死抓住了。

    此刻月色稍盛,才让人看清楚那条黑影竟是一个陌生的少女。

    陌生少女跪在甲板上,粉红色的衣裳上浸着好大一块殷红的血迹,她用力抓住张紫君的手,声音断断续续说:“小姐,小姐,主人叫我来通知你们,通知你们……”突然身体一软,昏倒过去。

    张紫君发现金戈和唐钰莹过来了,更是满面惊羞,无奈却脱不出手。凌乱之际,她轻轻抬起另一只手,涌出一把功力,将地面的衣裳吸附到手中,遮掩着几个最羞涩的部位。

    她的身边还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木桶,一个木头架子带着几块帆布倒在栏杆上,栏杆的另一头还挂着半幅被扯碎的丽纱。

    看样子原本她是乘了夜色,在甲板的远角搭了架子洗澡。只是她没有想到,突然出现的这个少女,把架子撞倒了。

    看见这一幕,金戈却也大松一口气。因为张紫君安然无恙,所以他整个人大觉轻松,连之前飘散的魂魄也飞回来了。

    他跟唐钰莹也没有再继续往前走,就停在那儿,远远凝视着张紫君。张紫君的**在冰冷的夜色中,泛着美轮美奂的光芒。

    不过,金戈暂且没有心情细细观赏张紫君的美。因为他觉得很奇怪,既然张紫君没事,那么之前那句凄厉的尖叫声又是谁发出来的?难道是这名陌生的受伤的少女?

    渐渐的,天上的黑云被海风吹散了,皎洁的月光就像流水一般倾泻下来。甲板上的一切都像结了一层冰。

    金戈又注视着那个陌生少女的伤口。她的伤口在胸口,鲜血正从伤口中汩汩外涌,浸在衣裳上,宛如一朵开得正艳的红色海棠花。

    金戈一见便看出来了,那种伤口,又是被剑所伤。

    “又是被剑所伤……难道那句尖叫声,乃她发出来的?她是张的人,过来向紫君通风报信,结果被其他人盯上阻挠?她偷偷潜到大船上,有人拿剑伤了她?”

    也就在金戈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其他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朝这边赶来。

    更糟糕的事情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光变得奇亮无比,把甲板上照得纤毫毕现。

    而听到别人脚步声的张紫君,吓得更加慌乱无措。嵴背微微颤抖后,她用力将那个少女的手甩开,纵身往大海中一跳。

    “砰”的一声,只见她优美的纤体,宛如一条苗条而矫健的美人鱼,眨眼间便跟大海合二为一。

    回过神来的金戈,也终于惊唿她一句,“紫君!”跟而他急速跑到张紫君之前所站的位置,也纵身往大海中一跳。

    见之,一旁的唐钰莹又愣了愣,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未完待续。。)

第131章 无情无义

    当众人纷纷赶到这里时,这里当然只剩下唐钰莹以及那名刚刚死去的少女。

    唐钰莹也不再发愣,回过神来。但是她的目光也变呆变得无光,盯着月光下那平静的海面。

    那暗波汹涌的黑色大海,早就将金戈跟张紫君一齐吞噬。因此她的心里也开始明白了,明白了金戈的慌乱焦急、明白了金戈的奋不顾身。

    顿时,一股淡淡的酸味,袭上她的心头。

    “钰莹钰莹,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了?金戈了?”走在众人前头的史如歌,一面朝这边跑、一面焦急询问。

    此时跟在史如歌身后的,包括鹤千行、楚绍龙、龚子期。

    停下脚步后,史如歌定定凝视着唐钰莹,等待着她的回答。

    而其他三人则望了望四周,很快他们望见了那名刚刚死去的少女。

    顿时,鹤千行脸色再变,立马走向那名少女,楚绍龙和龚子期又匆匆跟上他。

    走过去后,鹤千行蹲下身子,扶起少女的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少女早就气绝,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但是身子还热乎得很。

    “啊……”鹤千行还诧异得发出一句极轻的声音。

    看见少女的面容、看见她并非张紫君时,楚绍龙悬吊的那颗心却终于落下,再次大吁一口气。

    龚子期就浅浅皱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这时候,史如歌不凝望唐钰莹了,也望向鹤千行、走向鹤千行。看见鹤千行怀中死去的少女,她精致的小脸乍变苍白。

    史如歌又甚觉恐惧的摇了下头,自言自语般说:“真的又死人了,好可怕……只是是谁杀了她?她还是一个小姑娘,那个人下手真狠……”

    鹤千行望了望少女胸口的伤口,也轻易辨识出来,她是被剑所伤。自然而然,鹤千行的眉心压拧得更紧,脑子里思忖着什么。

    见此,唐钰莹极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告诉他们说:“刚才我跟金戈过来,看见紫君姑娘站在这儿。原本紫君姑娘安然无恙,不过因为你们突然都过来了,她受到惊吓,不小心掉到了海里。所以后来金戈也跳进了海里,他去救紫君姑娘了……”

    此时此刻,唐钰莹说的话,众人看似都未听进去,而实际上都听进去了。

    “什么?金戈也跳进了海里?他……他他……”史如歌又结结巴巴想说什么,可是最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她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因为金戈不喜欢她,喜欢别的女孩。

    更令她觉得委屈的是,连易浊风也不喜欢她……

    眼明耳聪的楚绍龙,又借着明亮的月光,望了望四周。而后他立马看见了落在甲板上的张紫君的紫色腰带,还有那很不显眼的亵衣亵裤。

    随即,他再跨前一步,弯腰拾起那条腰带,工整的浓眉紧紧凝蹙。

    “这是紫君的……原来之前紫君在这里……在这里……”看到那些女人的东西,还有那倒下的木架子,楚绍龙的心里也隐隐明白了。

    鹤千行仍旧抱着少女的尸体,突然,他询问史如歌,“如歌,易浊风真在他的房间里?”

    因为跟剑有关,所以他最快联想到的人是易浊风。目前这条船上,只有他用剑,而且今天晚上他一直没有出现。

    史如歌又立马镇定下来,回答鹤千行说:“在在在,那会儿在!师父,刚刚天黑时,我看到骆姝帘进了他的房间,然后他们两人在里面……在里面……”

    说着说着,史如歌没有再说下去,堪比花娇的面容上又现一层戾气。男女之事,有时候她实在是羞于开口。毕竟她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连初吻都还在嘴边。

    “现在你跟钰莹再去他房间里看看,看见他后说我找他……”鹤千行又说。说完之后他放下少女的尸体站起身来,补充着,“这位小姑娘身份虽然极其可疑,可是死者为大。我去叫人抱她上岸,三天后再让她入土为安吧。”

    史如歌和唐钰莹一听,连忙点头一齐应他,“好的!”

    “樊老板、龚少爷,有劳你们二位继续在船上走动,看看有没有其他可疑人物出现……至于张姑娘,之前她没事,那么掉进海里了也会没事,金戈会将她救上来的……”临走之际,他又对楚绍龙和龚子期说。

    楚绍龙仍旧拿着张紫君的那条腰带,皱眉沉默发呆。

    龚子期倒是很快回应鹤千行,拱了拱手,很是礼貌说:“好的道长,子期听从您的安排。”

    待史如歌等人相继离开之后,楚绍龙仍旧站在那里。

    楚绍龙的唇角还慢慢扬起一丝极其冷漠极其诡谲的笑意,然后他将手中的腰带死死捏紧。

    大船第三层,地字第一号房。

    听到走廊上再次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原本仍旧平躺在易浊风身旁的骆姝帘倏然翻身。她软绵清香的玉体,改而趴在易浊风身上。

    而此时此刻,易浊风只觉头痛欲裂,全身虚软,毫无力气。他身上的穴道,也还没有解开。

    发现史如歌和唐钰莹已经走到了门口,骆姝帘又赶紧解开了他的穴道。等到能动了,易浊风的第一反应便是将骆姝帘推开。

    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推,见得史如歌和唐钰莹已经推门而入,站在了门口。

    一时间,他的动作也跟着滞住,眸光变得又冷又深,凝望着史如歌。他不会对史如歌解释任何,那是多余的,没有必要的。

    骆姝帘倒是跟没事似的,就扭头张望着门口,神情也无半分羞涩。仿佛,她跟易浊风上床,乃理所当然加习以为常的事情。

    看见他们两人,看见骆姝帘光着身子睡在易浊风身上,史如歌又不禁歪了歪脑袋、吞了吞口水。

    而后她再慢慢转身,面向唐钰莹,看上去全然无谓,语气也有些淘气说:“哼,钰莹,我说的没错吧。他们两个就是在这里,我根本就没有骗你们……”

    唐钰莹看了一会正躺在床上的那对男女,然后也不好意思多看,也面向史如歌,轻声细语提醒她,“那你跟易公子说啊,说道长找他啊……”

    “先不说了,不打扰他们了,先走吧。”史如歌又说。说完之后她拉住唐钰莹的手,要拉唐钰莹迅速离开这里。

    原本唐钰莹也打算迅速离开,结果才迈开半步她又停下脚步,急对史如歌说:“等等!”因为她突然闻到易浊风的房间里,有一丝淡淡的腥味。所以她又耸了耸鼻子,以确定它就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血腥味,而不是海风海水携带的腥味。

    随之,史如歌也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瓜,焦急询问,“怎么啦钰莹?”

    待确定完毕了,唐钰莹才再次正视史如歌,一边提步一边回答,“没什么。先走吧。”

    “哦。”史如歌又应得漠然。然后,依然满腹狐疑的她,右手拿着九天神弓,左手反被唐钰莹牵着走。

    等到史如歌和唐钰莹已经走远了,骆姝帘才从易浊风身上下来,最后再从床上下来,在地上拾捡着自己的衣裳,一一穿戴着。

    易浊风也自床上坐起身。此时他虽然能动能说话,可是他的功力还是被压抑着。他体内的绝情钉一直隐隐发挥着作用。

    然而,哪怕他的感觉依然如万蚁噬心、如万蛆附骨,他也利落拔出了一旁的承影剑。乍时,幽冷的蓝光溢满了整间屋子,冰冷的剑锋,直抵骆姝帘的后背。

    只是在即将刺入骆姝帘身体里时,他又停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嘛?你说……”他直接询问骆姝帘,声音听上去那么沙哑、那么虚弱。

    感受到抵在后背的冰冷剑锋,骆姝帘稍稍停下穿戴的动作,语气带着意外反问,“你生气了?”

    易浊风想笑笑不出来,连冷笑也笑不出来,因为今晚他居然被骆姝帘玩弄和控制了。那会儿隔壁房间的尖叫声,他也听见了,他知道是骆姝帘在搞鬼……

    他又咬咬牙,狠戾冲骆姝帘说:“你先回答我。不然我直接杀了你!我不会手软。”说完之后他手中的剑再前进一厘,浅浅刺入了骆姝帘的身体里。

    蓦然,一股锐利的疼痛,勐然进到心窝,致使骆姝帘身子微微一仰。她殷红的鲜血慢慢流淌,顺着承影剑剑身,最后滴落在地面。

    不过,比背上伤口更痛的、比那伤口滴血更多的,乃她的心。

    易浊风真的杀她,这一刻她不是没有幻想过,只是感觉来的有点快。

    所以,忽然间,她忍不住笑了,笑容那么冷艳、那么凄美,还皱着眉头说:“看来你是真的生气了。因为史如歌看见了刚才那一幕,对吗?你担心她因此更加讨厌你,对吗?”

    易浊风的唇角轻轻抽搐一下,此刻他的痛苦丝毫不比她轻,而且那是一种想死死不了的痛苦。他又虚声而冷酷说:“我要你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你能拿到绝情钉,还跟苍域许家有关联。别说史如歌,一切与她无关……”

    “呵呵……”骆姝帘又笑出了声。而后,完全无畏的她,很是狰狞很是缓慢说:“我是骆姝帘,是溥侵派来监督你和协助你的人。除开这层身份,再无其他。你要杀我,那你杀吧。等杀了我,看你怎么向溥侵交差!”(未完待续。。)

第132章 设法解除

    易浊风暂且不再应声。因为他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每说一个字都显得那么费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剑眉入鬓,脸部的线条菱角分明,宛如被刀削过,还透着金属般的强硬质感。

    见他不应声,骆姝帘又幽幽一笑。

    她刻意嘲讽,挖苦易浊风,补充说:“当然了,你能够选择不回去交差。选择以后都留在泉池山庄,那该多好?尽管不能成为史乘桴的女婿,至少能一直看着史如歌啊!”

    听出骆姝帘话里的意味,易浊风又摇了下头,立马讲述,“你少胡说。我不会背叛我姑父,更不会背弃我姑母。什么史如歌,你不要提她了,不要提她了……”

    发现易浊风很痛苦,骆姝帘却笑得更欢。易浊风不让她提史如歌,她偏偏就要不停的提,又语气阴冷说:“不会背叛?不会背弃?浊风,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你自己。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这么痛苦,其实只要你过去,一剑杀了史如歌,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不是吗?可是你都没有想过杀史如歌,宁愿自己痛苦。而对于我,我只利用了你这一次,你便杀我,还怀疑我的身份,呵……”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易浊风又摇了下头,声音极其虚弱说。

    他顺着骆姝帘所言,想着史如歌。

    骆姝帘说的对,只要他一剑杀了史如歌,他的绝情钉便解除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事物能够控制他,再也没有事物能够压制他的功力。可是他舍不得,舍不得杀史如歌,甚至都不想看到她受一丝伤害。他的确爱着史如歌,从八年前开始。一直以来也是史如歌的善良和烂漫,在压制着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杀气和戾气。

    八年前史如歌救了他,从那时候起他渐渐发觉,人活于世,如果能够救一个人,那比杀一个人更有意义。一个人获救后流露的微笑,比一个人垂死前挣扎的表情,也要美好得多。从那时候起,死在他剑下的人也渐渐变少,他也极少启发承影剑的神力。

    想着想着,易浊风的全身变得更加没有力气,整个人跟虚脱了一般,原本仅剩的几丝功力也消散无踪。

    终于,他无力的落下剑,半跪在地上,面色乌黑冲骆姝帘说,“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

    发现他已经痛苦难当,骆姝帘便猜到了,他又在动情动念,以致绝情钉的作用力彻底发作。

    她也不再说话,不再回头,直接提步就走。

    呵呵。易浊风对她毫无怜爱,那她也无需再留恋他。他的心是顽固不化的石,她的心就是菱角不平的冰。

    待骆姝帘一走,易浊风高大的身躯颓然昏倒在地上。因为他的体力早就透支了,自白天上船的那一刻起,他便跟一股力量默默抗衡着。到了这一刻,他终于累了。

    离开三楼后,史如歌和唐钰莹来到二楼,来到鹤千行的房间,找鹤千行。

    鹤千行没有关门,见到房间里面后,史如歌仍旧面浮戾气,直接告诉他,“师父,易浊风和骆姝帘,确实还在楼上。”

    “哦?”鹤千行一听又浅浅皱眉,思忖片刻后再正视史如歌,点了下头说,“嗯,我知道了。”

    史如歌又抿抿唇,极力令自己平静,再说:“不过师父,我还没有告诉他说您找他。这样吧,现在我再去楼上看看。现在他跟骆姝帘,应该不在一起了。”

    鹤千行仍旧略有所思,但是不忘回应史如歌,对她挥了挥手说:“去吧去吧。对了,发现可疑点,立马大喊我们……”

    “嗯!”史如歌重一点头说。说完之后她转过身子,望向唐钰莹,咧开小嘴强颜欢笑。

    唐钰莹明白她的心思,却冲她轻轻摇头,再伸手掐了掐她粉嫩的脸颊,哄小孩似的说:“如歌,这一趟我就不陪你去了。你自己去吧,有事情大声喊我们就行。我现在啊,有悄悄话跟道长说!”

    “啊?你不陪我,而是要跟我师父说悄悄话?什么悄悄话!”史如歌又大吃一惊、甚觉好奇问,张大了嘴巴。

    唐钰莹又眉目流盼、笑靥如花,故作神秘说:“你先去吧。至于什么悄悄话,等你回来后我再告诉你!”

    “哦。”史如歌又觉无趣一应。要她一个人去,她也不是害怕。她只是觉得难为情,她担心她这趟过去,易浊风和骆姝帘还在行房事。到时候就她一个人,那得多尴尬。

    不过最终,她还是一个人提步出门,往三楼去。

    待史如歌走了,鹤千行又正视唐钰莹,一脸狐疑,压低声音询问他,“钰莹,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唐钰莹又点了下头,再抿了下唇说:“嗯!道长,我闻到易公子的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什么?血腥味……”鹤千行又是一副半信半疑的神色,白色长眉皱得更深……

    易浊风的房间里。就在易浊风倒下去不久,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身形宛如一阵轻风,从窗口飞到房间里。

    他背向门口站着,嵴背微微佝偻,身材偏矮偏小。他手中拿着一把极长的剑,看着倒在地上的易浊风。

    看着看着,他苍白的薄唇还撇了一撇,用那极其沙哑且令人分不出男女的声音,说:“易浊风啊易浊风,你的命运,自你拔出承影剑的那一刻开始便发生了逆转。这怨不得任何人,只能怨你自己……”

    说完之后,他手中的长剑高高扬起,正要朝易浊风的身体噼下。剑身在冰冷月光的折射下更显凌厉,寒光闪闪。

    不料这时候,史如歌已经出现在门口。

    原本史如歌还心存忿气,郁闷的在脑子里酝酿,酝酿待会儿要怎样才能以最快的语速跟易浊风说完话。

    结果,当她停在房门口时,突然看见那人举起的长剑。

    一时间,她自然脸色再变,瞠大了眼珠子,失声大叫,“住手!”

    因为史如歌来了,顿时,他显得有些惊慌,戾眸阴寒凛冽。也趁着史如歌还没有看见他的面容,他的身影又即刻化作一条黑影,急速往窗外一跳。

    见他跑了,史如歌又赶紧跨到房间里,蹲下身子,将手中九天神弓放到一旁,再抱起易浊风的上身,轻轻摇了摇他。

    “浊风你醒醒,醒醒,刚才有人要杀你,快点醒过来!”史如歌一边摇一边说。

    然而易浊风没醒,面色由黑变白,再由白便黑,反复交替。

    “你怎么啦?你醒醒啊!浊风,易浊风……”史如歌不禁更加焦急,不停的唿唤着他。

    看见他面色变化频繁,身上却没有伤痕,她还急得要哭了。

    楼下的鹤千行和唐钰莹闻听到动静、察觉到不妙,也即刻来到这里,来到易浊风的房间。

    看见史如歌蹲在地上,抱着面色乌黑的易浊风,鹤千行连忙询问,“如歌,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易浊风怎么啦?”

    唐钰莹倒是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直接蹲到易浊风身旁,为他把起脉来。

    此时史如歌的神色真心焦急无比,易浊风一直没醒,她又打着哭腔,告诉鹤千行说,“刚才我进来便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他拿着一把长剑,要杀易浊风!幸亏我赶来及时,不然浊风已经死了!”

    “穿着黑色斗篷的人?长什么样子?”鹤千行又盯着史如歌,急切追问。

    史如歌又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当时他背向门口站着,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发现我过来了,他也直接从窗口飞出去了!”

    听此,鹤千行的面容上又浮现一阵失落的神色,断然道:“他已经跑了,毫无疑问,我们追不上了。”

    这时候,史如歌又望向唐钰莹。见唐钰莹面色凝重,柳眉凝蹙,她很是不安问,“钰莹,浊风他怎么啦?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或者中毒了?”

    再视易浊风,鹤千行倒是猜到了端倪。不过他暂且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地面上确实有血迹,他也留意到了。

    唐钰莹依然在替易浊风把脉,同时轻轻摇头,回答史如歌,“都不是。他没有受内伤,也没有中毒。而是被绝情钉控制了。”

    “绝情钉?什么是绝情钉?”史如歌又满腹狐疑,小脸上焦急的神色也丝毫没有退去。

    这一刻,唐钰莹终于不再给易浊风把脉,慢慢站起身来,再对史如歌说:“绝情钉是一种很邪门很可怕的东西,能够控制人的心智和**。身中绝情钉者,每次动情动欲,都会痛苦难当,生不如死,同时功力尽失……”

    听完之后,史如歌的外表变得平静。然而她的内心,却比之前更加慌乱。她又推断着,自言自语说:“这么说,浊风是因为刚才跟骆姝帘在一起欢爱,所以惹得绝情钉发作了,所以痛苦难当的他最后昏倒在地上,所以那个人乘机而入……”

    说着说着,史如歌又在心头想:“那么现在的话,骆姝帘又去哪儿了?扔下易浊风不管,她也太没良心了……”

    史如歌的嘀咕,鹤千行暂且没有去管,而是欣慰一笑,对唐钰莹说:“真是没有想到,钰莹你也知道绝情钉,看来不死药尊药王荃的确教了你不少东西。”(未完待续。。)

第133章 各有难处

    唐钰莹为人一向谦虚大方,哪怕此时鹤千行说着赞赏她的话语,她也一点都不骄傲。她还微微一笑否认说:“道长,我才疏学浅,懂得只是皮毛而已。不过这个绝情钉,它乃厉害之物,恰巧曾经,我跟我师兄熊冠希便专程研究过它。”

    “哦?研究它?研究它的解法吗?”鹤千行一听,更加诧异的盯着唐钰莹。

    这时候,史如歌也连忙望向唐钰莹,好奇加兴奋问,“是啊钰莹,这个绝情钉,你知道怎么解吗?”

    唐钰莹又点了下头,压低声音说:“知道。”

    史如歌一听,立马一副大喜的神色,又赶紧催促唐钰莹说:“那你快点过来,替浊风解开它,这样他就醒过来了!”

    结果,唐钰莹又摇摇头,很有耐心告诉史如歌,“傻瓜,我只是知道方法,可是却不能由我来解,因为他爱的人不是我。并且用我所赞同的那种方法,费时不是一时半刻,而是需要很多个时日。”

    “啊?听你这么说,就是救他很有难度了……”史如歌脸色再变,既迷煳又讶异又焦急。

    她也一直抱着易浊风,似乎舍不得将他放开。

    唐钰莹又冲史如歌点头,说:“当然有难度。不然它怎会那么邪门?那么厉害?”

    “那具体要怎么做?”史如歌又紧张问。她也说不上缘故,反正她想帮易浊风,不希望他被任何事物控制。

    唐钰莹正要再次回答。不料,鹤千行忽然深吸一口气,再向屋子中央走进一步,打断唐钰莹说:“好了。钰莹,你带如歌先出去吧。我试试灌输一些功力给易浊风,令他尽快苏醒过来。至于其他的,到时候再说。”

    史如歌这才放下易浊风,站起身来,神色欣慰、模样乖巧说:“那样也好。师父,辛苦您了。”

    因为鹤千行的刻意打断,唐钰莹心中又大致明白了什么。鹤千行在阻止她,不让她将解除绝情钉的第三种方法告诉史如歌。所以这一刻,唐钰莹自然也不再多说。

    当鹤千行坐在地上、扶起易浊风的身子、准备开始运功时,她扯了扯史如歌的衣袖,示意她们出去,免得打扰到鹤千行。

    史如歌又轻抿红唇,跟她一起,慢慢退出这处房间,然后轻轻带上房门。

    当她们两人一起站在外面等待时,史如歌又接着小声说:“钰莹,继续,教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帮易浊风?解开那个绝情钉有没有不太耗时的方法?”

    见史如歌这么关心易浊风,一时间,唐钰莹心中更加明白。易浊风爱的人应该是史如歌,所以刚才鹤千行阻止她说。因为鹤千行担心史如歌知道之后,会为救易浊风而冒险。

    自然而然,唐钰莹决定不回答史如歌的问题了,而是悠悠反问她,“如歌,你这么紧张他,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倏然,史如歌又觉小脸一燥,还瞠大了眼珠子,有点生气瞪着唐钰莹,一本正经说:“我……我喜欢他?怎么可能啊!我喜欢的人是金戈!你不要瞎说!”

    唐钰莹心中当然不信。她看得出来,史如歌对易浊风也是有感情的。虽然她暂且不知道他们的感情从何而来。

    不过,唐钰莹假装相信了。她还轻盈一笑,哄着史如歌说:“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你也救不了他。所以我不告诉你了,因为就算我告诉你,你也没辙。”

    “什么?不告诉我?你……”史如歌又变得略显激动,总之看上去很不开心。

    唐钰莹又点点头,清水般明亮的眸子里流露着一丝诡谲的笑,故意气她似的说:“是啊,就是不告诉你!你知道了没辙,我也懒得费口舌……”

    “我……”史如歌又急着辩驳。她想,就算她知道了没辙,至少也得知道方法啊。

    然而,她的话刚到嘴边,最终止住。

    随后,她脸上的焦急神色也全部退去,改而变得有些失落有些气愤,在心头嘀咕着:“好吧,不说就不说!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的事情也不关我的事,他有骆姝帘,应该由骆姝帘帮他!”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易浊风房间内。

    易浊风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不再苍白,不再乌黑。同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感应到身后坐着的人乃鹤千行,他微皱着眉头,声音极轻询问,“为什么?为什么救我?”

    见易浊风已经苏醒过来了,但是仍旧虚弱,说话有气无力,鹤千行便没有停止运功。他一边闭目继续运功、一边还回答易浊风,“不是我救了你,是如歌救了你。之前你昏倒在地,有人进来要杀你,幸亏她及时赶到……”

    “如歌……又是她……”易浊风又觉诡谲,无语的撇了下唇,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跟史如歌之间,似乎总是牵绊在一起。史如歌救他多少次,最后他也得救史如歌多少次。

    鹤千行又点了下头,漠然的应,再告诉他,“嗯,就是如歌。她还挺关心你的,听说你中了绝情钉,便直问唐钰莹解除绝情钉的方法……而解除绝情钉的第三种方法,我并不想让唐钰莹告诉她,因为她是我的爱徒……”

    蓦然,易浊风少现表情的面容上又浮现一抹焦虑的神色。跟而他的目光也变得凛冽、变得阴寒,急冲鹤千行说:“是,不要告诉她方法,我也不用她费心!”说完之后他也不愿意再接受鹤千行的功力,暗自运涌出余下的功力,试图将鹤千行的功力反逼回去。

    然而,此时的他根本不是鹤千行的对手。察觉到他的异动,鹤千行不动声色,立马又涌出了一道更为强大的功力,自他的后背急速灌入他的体内。

    倏然,易浊风的身躯又是一僵。因为他本身的功力还被压制着,所以鹤千行灌输的功力便开始控制着他。

    鹤千行还是淡然自若,语气平静平常,又解释说:“如歌关心你,是因为她的善良。你想跟她保持距离,是因为你的难处和原则,这我都知道。小子,今天我帮你一把,却是由于在这条船上,你所处的位置很重要。先不说找仙葩草,先说保全大家的性命,让大家都活着回来,这才是最关键的。”

    鹤千行这么一解释,易浊风当然又完全明白了。鹤千行之所以运功给他,是希望某一天危险来临时,他也能保护船上的人。

    明白之后,易浊风面容更显冷峻,气场更显强大,又慢声吐字说:“鹤道长果然宅心仁厚。那么也请鹤道长放心,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行的方便时,我会保卫大家的安全。”

    鹤千行再次轻轻点头,还大吁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

    他也不再给易浊风运功,灰色的目光盯了盯地上半干的血迹,再看一眼倒在易浊风身旁的承影剑,再问易浊风,“地上血迹是谁的?骆姑娘的?”

    在他看来,易浊风跟骆姝帘的关系,生疏得很,所以他猜测地上和剑上的血,应该都是骆姝帘的。

    易浊风却不再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迟疑片刻后说:“鹤道长,今天多谢你鼎力相助。至于其他的,我们之间不便多言。”

    听此,鹤千行又忍不住淡笑一声,而后站起身来,感慨一般说:“那行。易堂主,你好好休息。”

    知道鹤千行要走了,易浊风又一动不动,就冷然撇唇说:“不送。”

    当鹤千行跨出易浊风房间大门时,立马又看见了唐钰莹和史如歌。她们两个一直没走,一直都在等他出来。

    “师父,他怎么样?”见他出来了,史如歌又连忙询问他。同时,史如歌伸长脖子,往房间里瞅了瞅。可是房间里光线黑暗,她看不清楚情况。

    鹤千行先看眼史如歌,回答她说:“你放心,他确实没事,既没有受伤,又没有中毒。只是那会儿他体内绝情钉发作,剧烈的痛苦致使他昏沉过去。”

    听了鹤千行这番话,史如歌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愈发担心,漠然应了一声哦,然后失落的想着心事。

    她依然有点想帮易浊风。不然她真的担心,担心下次他的痛苦再发作,那时候恰巧又有人出现要杀他。

    鹤千行不再理会史如歌,改而望着唐钰莹,声音压得更低、神秘小心的说:“钰莹,你去骆姑娘房间里看看。看完之后,下楼找我。”

    唐钰莹抿唇点头,没有说话。

    发现鹤千行对唐钰莹说了悄悄话,史如歌还是保持沉默,无心理会他们。因为现在她的心里在打鼓,她很犹豫很纠结,她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帮易浊风。而按照她一贯的性子,可不会允许他们说悄悄话。

    时间愈晚,月色愈美,环境愈静。在这泊澜湾,白色的月光洒在海面上,映出粼粼的波光,犹如大片的小鱼群在浅海中嬉戏玩耍。

    张紫君在山间长大,并不会游戏。那会儿她果断跳海,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避免自己的**被那一窝蜂涌来的人看光。

    庆幸金戈的水性极好,张紫君跳进海里后,直冲冲往海底沉,他大吸一口气后再潜下去,终于将她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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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反而挨打

    因为是海港码头,所以这边的海水很深很深。从海水中捞起张紫君后,金戈又搂着已经昏迷的她,游了好长一段时间。

    游着游着,他终于游到了海水较浅的地方,最后搂着张紫君靠了岸。

    而此时此刻,天上的月亮大得就像一个玉盘,洁白宛如碎银的月光静静洒下来,笼罩着他们两人的身躯。

    金戈衣衫完整,只是全身都**的,所有布料紧贴皮肤,头发上也滴水不止。

    由于已经靠岸了,他便不急着再动。而是趴伏在岸边的沙滩上,气喘吁吁。之前游了那么久,他真的很累了,现在必须休息一会。

    再看张紫君,她仍旧闭着眼睛,全身**,躺在他的身旁。在海水中时,她原本用来遮羞的衣裳,都被冲走了。

    稍稍喘了几口粗气后,金戈又微微挑眉,观赏着张紫君那具美轮美奂的**。

    张紫君的身材,曲线十分优美,不算太丰满,但也不算苗条。莲肤藕肢、颀长纤丽、神清骨秀。在月光的照耀下,释放着迷人而诱惑的光芒,令人心神驰骋,遐想非非。

    观赏着观赏着,金戈只觉自己下体一阵悸动、全身一阵燥热。

    倏而,他努力将那些念头压抑下去,在嘴边小声嘀咕着,“擦,不能这样……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嘀咕着嘀咕着,原本有点郁闷的金戈,突然间不再郁闷。相反他还微微挑眉,再用特别清澈的眼神凝视着张紫君,低声解释说:“不过看光了你,可不是我故意的……”

    因为差不多休息够了,所以金戈又爬起身来。他将自己依然**的上衣脱下,包裹着张紫君的半截身躯,再打横抱着张紫君,慢慢吞吞的走。

    走的时候,金戈也替张紫君感到庆幸。幸亏现在是深夜,方圆几里几十里,都没有人。

    走了大约半里路后,借着明亮的月光,他看到不远处山坡下,有着一个矮小的山洞。

    “呵……”金戈又不由得欣喜轻笑,笑起来面容俊朗如秋月。随之,他抱着张紫君,加快脚步往山洞的方向走。

    到了山洞里面,洞里面的景象,又让金戈感到诧异。

    因为洞里面本就架着干柴,放着火石。如此他也猜到了,往日里,应该还有不少落魄的渔民渔商,在此山洞休憩。

    他找了一个比较干燥、比较平坦的地方,将张紫君放在那里,然后点燃了那些干柴,烧起了一架篝火。

    待篝火架好后,金戈又匆匆离开了山洞,因为他决定去附近的渔民家“借”一套女装。不然等到天亮了,他们两个还是光着身子,还是没法回到船上去。

    当火势越烧越旺时,遮着张紫君身子的那件衣裳,也干得差不多了。那旺盛的大火,还照亮了整个山洞,照得她的脸颊变得红彤彤,看上去就像熟透的苹果,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只是,张紫君依然没醒,身子往上抽了抽,发出两句轻轻的咳嗽声。

    这时候,金戈刚好又从外面回来了。金戈拿回了一套女装,虽然制衣布料粗糙,做工却也精细。

    见张紫君还没有苏醒、而且在那里咳嗽,金戈又连忙迈到她的身旁,蹲下身子,低声喊着她,“紫君,紫君……”

    张紫君仍旧没醒,又开始咳嗽,好似她的身体里和喉咙处都卡了很多东西。

    金戈不禁沉下心来想了一想,顿时,他眼前一亮,恍然大悟。

    改而他将“借”回来的衣服放在角落,跪坐在地上,双手轻轻压了压张紫君的小腹。很快,有很多海水自张紫君胃里嘴里呕出。

    “咳咳咳……”张紫君又咳嗽了几声。跟而她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望着山洞上方。

    见她眼睛瞪得那么大,而且完全没事了,金戈削薄的红唇又微微扬起。再拿起“借”来的那套衣服,正准备递给她。

    也就在这一刻,张紫君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的目光不再呆滞,乌熘熘的眼珠子灵活转了一圈。最后,漆黑的瞳仁瞠得极大极圆,勐然一下坐起身来。

    金戈也跟着一愣,但是,都不等他做其他反应,已经坐起身来的张紫君,断然抬手,对着他的左边脸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个声响传来。

    金戈被打得脑袋一偏,脸颊随之立马绽现五根鲜血的手指印。

    如此,金戈也没有急着再动,他就剑眉微拧,木讷愣在那里,任由脸颊那五朵红云越烧越旺。

    张紫君也迟迟没有说话,她就目光恨恨的盯着金戈,同时右手将那遮羞的衣裳揪得更紧。

    等到脸颊火辣的痛觉消却了大半,金戈这才把脑袋偏正。再视张紫君时,他的眸子里还夹杂着一丝忿怒和一丝委屈,询问张紫君,“你打我干嘛?我救了你你懂吗?”

    张紫君又轻轻咬唇,眸光更显阴寒凛冽,声音又冷又凶冲金戈说,“救了我就可以尽情看我?卑鄙下流!”

    一时间,金戈又是一脸惊疑,并且更觉委屈,语气无奈对张紫君说:“我卑鄙下流?喂,紫君,你不要这样,如果我不看你,那我怎么救你?”

    张紫君又急忙解释,“我不需要你救!之前我跳下海,就是因为不想被你们看!跳下海之后,自然也不需要你们救!”

    “唉,就为了防止看光,所以你连命都不要了,有必要吗……”金戈又被她所说的话雷到,无声一叹说。他还依然盯着张紫君,盯着她的面容以及上身,全然一副无法理解她的表情。

    因为他真的无法理解,无法理解张紫君把**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并且张紫君这一点,跟他在那个世界的女友不太一样。

    见金戈还一直盯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张紫君,自然又焦急得不行,极不客气说:“就是!我宁愿死,也不愿意被许多人看光!你还看!再看……再看我杀了你!”

    金戈又立马偏过头去,懒得再看她,还将手中那套女装轻轻往她怀里一扔,再站起身来说:“行行行,不看就不看,反正我本就什么都没看!你快点穿好衣服,穿好之后,我们回船上去。”说完之后金戈懒漫提步,打算暂且离开山洞。

    接住金戈扔来的衣服时,张紫君原本冷艳至极的面容上终于浮现一丝欣喜的笑意。而且她没有那么生金戈的气了,紧紧抓着那套衣服,宛如抓着一把救命的稻草,再对金戈说:“可以。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

    然而,金戈又不急着出去了,站在那里,再告诉她说:“对了,关于这套衣服,它是我在三里外一户渔民家里偷的。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做偷鸡摸狗的事。所以啊,等回船上了,你换上自己衣服了,你还得把这套衣服还回去,由你去向他们赔礼道歉……”

    张紫君又连忙点头,说:“好。这件事情我答应你。”说完之后她再低头,看着那套衣服。

    哪怕张紫君没有再说话了,金戈的脚步还是又顿了好一会,似乎有点不舍得离开。张紫君至始至终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谢谢,反而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耳光,所以他还撇了撇唇,心中感觉愈发委屈、愈发郁闷。

    话说那会儿他看她跳到海里去了,当时想的只有不遗余力救她,从未想过占她便宜之类的。而张紫君,她大概觉得就是她吃亏了。

    由此推断一遍,金戈也变得确定,这个张紫君,对他没有一丝好感。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丑时。月影东斜,天气微凉。金戈站在山洞外面,等待着张紫君。四周的环境一片悄寂,除开轻柔海风的唿啦声、海面海鸟的鸣叫声、远处海浪的咆哮声,便再也没有其他声音。

    片刻之后,张紫君出来了,身着粗衣抹布的她,美丽端严一丝不减。金戈扭头凝望她时,目光不禁又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好久。

    总之,张紫君看上去就像一尊美丽的女神雕像。男人见之只觉她冷气森森,却又失魂般移不开眼眸。

    “走吧。”见金戈盯着自己,张紫君又面无表情说。语气更是带着几分冷漠,几分高傲。

    待张紫君走开好几步远了,金戈依然愣着没有急着再走。张紫君的背影还依稀可见,他便揪拧着眉,直接询问,“喂,紫君,你以前真不认识我?不记得我是你男朋友?”

    听见身后金戈所说的怪异话语,张紫君又不耐烦的停步,但是没有回头,说:“男朋友?什么是男朋友?金戈,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以前怎么可能认识你?我爹离开天一教后,才跟我娘生下我。那时候,我爹跟你爹,早就没有再见了。”

    张紫君的回答,惹得金戈再次皱眉,神色有几分失落,又在嘴边小声嘀咕着,“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她不是我的张紫君,楚绍龙也不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就像我跟这个时代的金戈……”

    见金戈没有应声了,张紫君又轻盈提步,径直往前走。

    发现她渐行渐远,金戈赶紧追了上去。等到跟她同行了,金戈又一边走一边说:“别走那么快,我还有问题要问你。之前那个受伤的少女是谁?你父亲派来向你通风报信的?而你父亲为什么不亲自来?”(未完待续。。)

第135章 黑影黑人

    因为金戈问题多,张紫君不得已再次停下脚步。再视金戈时,她的眸子里也尽是冷漠,不耐烦说:“我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还有,我父亲不会出现在这里。若他会出现,当初就不会派我来。”

    金戈当然也不走了,面向张紫君站着,又冷傲撇唇,小心翼翼问:“你?你不是跟樊绍东一起吗?”

    张紫君又立马摇头,冲金戈解释,“我们虽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是这一回立场不一。他跟我说,他急着出海做大买卖。我跟他说,我是出海寻找仙葩草。”

    “哦……”金戈又半信半疑,长长的应声,在脑子里思考着什么。至于其他的,他也不问张紫君了。一来他知道张紫君不会告诉他真实答案,二来他也看得出来张紫君很烦他。

    “怎么?你一直怀疑我爹也在背后跟踪我们?怀疑我爹也要一齐出海去寻找仙葩草?”见金戈表情狡黠,略有所思,张紫君又目光凛冽凝视他问。

    发现张紫君心存不满,金戈又连忙否认,说:“没有。好好的,我怀疑你爹干嘛。我只是觉得奇怪,这么多年,你爹为何隐居……”

    张紫君又不禁轻笑一声,说:“当年你爹跟溥侵明争暗斗,他不知道到底帮谁,最终选择归隐,这没什么奇怪的。如今,纵观整体形势,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立场,所以让我先替他做几件事情。”

    “呵,原来如此……”金戈又似笑非笑,似叹非叹。虽然他没有再问张紫君,最终张确定的立场是怎样的。可是通过张紫君这番话,他变得更加确定,即张即将重出江湖。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找船吧。”张紫君又冷冷催促金戈一句。说完之后她加快脚步,急往北面大船停泊的港湾走。

    倏然,金戈也不再思考,站直了身子,提步跟上她……

    同一时间,在距离他们二人,不到三公里路远的海边。身形如鬼怪般变幻的黑影人,正迅勐追逐着身材偏矮偏瘦的雨婆。

    雨婆一边挂着拐杖跑啊跑,一边一点一点脱着身上的黑色斗篷。

    跑着跑着,雨婆终于上下不接下气,变得没有力气,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她身后的黑影人身形也不再变幻,最后固定成为人形,降落在她身后不到两丈远的位置。

    “雨婆,你杀易浊风,未免性急了点。”降落下来后,黑影人淡然开口,直接对她说。

    乍时,雨婆的目光又变得像血淋淋的刀子,勐然回头刮着黑影人,声音凶冷至极质问,“你是谁?有能力追我这么久!还观察着我的举动……”

    黑影人倒是一点也不激动,始终冷静淡定,回答雨婆说:“我自然是云海护法的朋友,并且全力协助他完成他的大业。”

    雨婆又冷哼一声,傲慢的微昂着头,不相信黑影人的话。

    黑影人丝毫不生气,又笑了笑,跟提醒雨婆似的说:“云海护法命你掌管船上的事,也好名正言顺跟金戈等人一道出海。其中,可没让你杀易浊风。而且你杀了易浊风,对我们的计划,有百害而无一利。”

    因为黑影人提到了云海护法,倏然,雨婆自然也就相信了他跟他们是一伙的。

    她再冷冲黑影人说:“易浊风的手中有承影剑,将来他会妨碍我们聚合五株仙葩草,所以为何不杀他?留着他干嘛?”

    黑影人又语气悠悠说:“易浊风的确不能留,可是也不急着杀。而且由我们动手杀,你不觉得既费力又无趣吗?”

    “哦?难道你有既省力又有趣的点子?”雨婆又很是诧异问。枯藁般的目光,怔怔盯着黑影人。

    黑影人走开几步,再潸然讲述“我们的心腹大患,不是只有易浊风一个,还有一个金戈。尽管他的手中现在没有兵器,可是绝对不能忽视他或小觑他。我早看出来了,他的体内储有仙葩之力。这也就证明,他也是一株仙葩草的守护者。而他所对应的神器,极有可能就是那尚未现世的赤霄剑。”

    雨婆一边聆听黑影人的讲述、一边在脑子里认真思忖。这会儿,她还是有点疑惑,便再问黑影人,“所以你的意思是……”

    黑影人也不拐外抹角了,直接点破说:“让他们两个,自相残杀。你看,你现在用你的长剑杀人,而易浊风也用长剑。那么你杀的人,不正好就可以嫁祸给他吗?等到某一天,船上的许多人,包括你自己在内,全部都死在了神秘人的剑下,金戈和鹤千行便一定不会放过易浊风……”

    雨婆又微微点头,觉得黑影人此计妙哉。

    然而,想到那会儿她杀易浊风,已经被史如歌撞见了,便又声音沙哑告诉黑影人,“问题是,我的兵器也是长剑,已经被史如歌那丫头看见了。”

    黑影人又摇摇头,语气无谓说:“这点大可不必介怀,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就她一个人,就见到了一次,到时候认真讲述起来,可能谁都不会真信她……”

    说着说着,黑影人稍稍停顿,而后刻意补充,“另外,那个史如歌,你一定不要碰她……好好留着她,将来可是大有用处的……”

    雨婆再次点了下头,表示信服黑影人所言。也趁着黑影人无提防间,她灰色的眼瞳再次瞠大瞠圆,释放着老鼠般的精光,手中的拐杖,急速往天空一抛。

    随之,那根拐杖脱去了外壳,变成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雨婆稳稳接住长剑,再急速攻向黑影人。

    察觉到有危险突然逼近,黑影人的身形又灵活一闪,很是从容躲开了雨婆的这一攻。

    不过,在避开之后,黑影人依然没有太过生气。他就侧身而站,睥睨着雨婆,冷然询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见自己刚才那一剑,连黑影人的身子都未触及,雨婆也不由得冷笑,再回答说:“没什么意思。因为是一条道上的人,所以我更加想看看你的真面目!”说完之后她也不等黑影人再说话,双手举起长剑,再次对着黑影人一噼。

    蓦然,长剑剑气如虹,漾起月虹,荡起银光,排山倒海般往黑影人扫去。

    面对雨婆的再次进攻,黑影人就轻蔑一笑,巍然不动。眼看那道凌厉的剑气,就要侵袭到他的身上,突然,他涌出一道极为强大的功力,打出雷霆般的一掌,凶勐反攻雨婆。

    乍时,剑气与掌风相撞,气浪席卷四方,发出嗡嗡的声响。

    二人心头同时一震,为对方剑气的强大,或对方掌力的强大。跟而他们的脚步,纷纷不由自主,退开了两三尺。

    待他们的脚步终于定住了,黑影人的唇角还抽搐了一下,再阴声慢声对前方雨婆讲述:“见过我真面目的人,一个个都死了。雨婆,暂且留着你的命吧。”说完之后他也不等雨婆再应声,身形化作一团黑色的烟尘,很快便消失在雨婆的视线范围内。

    雨婆见此又显得有些焦急,她立马收回长剑,本打算反追上去。

    可是才跑了几步,她的脚步又立马止住。

    抬头看看天上月亮所在的方位,她断然决定不追了。因为她推算到她出来至少两个时辰了,再不回去,船上的人都会怀疑她。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海边的天色已经微微透亮。

    过去的那一个晚上,也就是在船上的第一个晚上,大家睡得也还算安稳香沉。

    当红彤彤的太阳完全从海里跳出、仿佛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向上移动时,金戈和张紫君也回到了船上。

    而回到船上后,金戈并没有急着补觉。相反他直接来到玄字第一房,找鹤千行询问昨天晚上在他跳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吃完早膳后,史如歌和唐钰莹又结成了伴,轻倚着四楼的船栏,眺望着远处的海景。周围弥漫着凉丝丝的雾气,令她们感到心旷神怡、神清气爽。一阵阵海风迎面扑来,撩起了她们的缕缕黑发。

    此时的史如歌心情并不开心。因为她总觉得她有一份未知的牵绊,她总觉得她有一项任务还没有完成。而那份牵绊到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任务还没有完成,她自己又实在想不到。所以她还有点小郁闷。

    “对了钰莹,那个骆姝帘,她回来没有?”突然,她询问唐钰莹。

    因为昨天晚上,骆姝帘一直没有回房,船上其他地方也不见她的人,她们都留意了。

    唐钰莹也望眼史如歌,一边摇头一边回答,“还是不见人,还没有回来。”

    史如歌又抿抿唇,想了一会心事。然后她也懒得观赏海景了,站直了身子,有点无力对唐钰莹说:“钰莹,你先一个人看海吧,我到处逛逛……”

    今天的唐钰莹也有一点不开心,也藏着一丝心事。史如歌说不看海了,她挥了挥手,连声冲她说:“去吧去吧。”

    史如歌当然不再说二话,转身离开了这里。但是,离开之后,她不是到处逛逛,而是直接来到膳房。

    膳房里面食物很多,有热的凉的、荤的素的。她随便拿了一些,再往三楼去。

    她想:骆姝帘不在,那易浊风肯定没吃早膳。而昨天晚上,他的脸色是那么难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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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女子,魂穿来到一个神奇的武侠世界。她最初的使命只是找到五株仙葩草,扭转时空,拯救与她同行在飞机上遇难的人。不料,在寻找仙葩草的过程中,她跟她的同伴,一步一步,解开了困惑武林千年的最大谜团。 (求收藏,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芫莨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芫莨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芫莨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