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芫莨诀TXT下载芫莨诀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芫莨诀全文阅读

作者:刘梦翎     芫莨诀txt下载     芫莨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36章 气炸了肺

    (创作不易,求正版订阅,我亲爱的读者们。)

    易浊风房间内,这一整夜,易浊风都在打坐运功。他九成的功力,仍旧被莫名的事物压制着,而他只想冲破那层压制。

    因为整整一天一夜没有进水进食,加之一直在耗功耗力,所以此时他的脸色又是十分难看的。

    同时他确实渴极了、饿极了,然而,他又连出门去找吃的的力气都没有。何况从前他也没有进过膳房,船上膳房他更加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他一直闭着眼睛,却也感觉到了黎明的到来。

    突然,他的房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他的身躯随之隐隐一颤。按照以往的习惯,有人这样闯入他的房间,他立马就拔剑了。但是此时他也没有力气拔剑,只是慢慢睁开了眼睛。

    进来的人是史如歌。

    看见史如歌时,他自然暗吁一口气,不过什么话都没说。他的面容也还是冷峻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发现他脸色难看,史如歌端着那些吃的,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站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身材亭亭玉立宛如一朵红色蓓蕾的史如歌,模样却显得有几分羞涩、有几分腼腆。

    史如歌抿了抿唇,而后再低声告诉他,“这些是我特意端来给你吃的。你的脸色好难看,需要补充营养和体力……”

    易浊风依然没有做声、没有应她,也没有偏头侧目去望她。他就眉心微微压拧,眸色变得更加暗淡。

    他在想史如歌这是什么行为,是关心他吗?

    是的话又为何关心他?因为觉得他可怜对吗?

    “喂,你怎么啦?说话呀。”见他没一点表示,史如歌也揪拧着眉,声音轻细提醒着他。

    忽然间史如歌也再一次觉得,跟易浊风这种人沟通,真的很累。他心里在想什么,她都摸不着边际。

    终于,易浊风极轻启唇,询问着她,“谁让你这么做的?”

    史如歌水灵灵的大眼睛又眨了眨,不再拧眉,立马回答他,“我自己呀。我不是说了么,我特意端来的,昨天晚上我看你脸色好难看!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朋友的!”

    如此,易浊风又觉心口一悸,身体仿佛被抽走了一些东西,声音更轻说:“放那儿吧,谢谢。”

    史如歌一听,心情又有点小喜,连忙应他一声哦,再依照他所说的,将端来的那些吃的放到一旁。

    不料,史如歌又看到那儿,还摆放着昨天傍晚骆姝帘端来的那碗汤羹。见它依然满满的,易浊风根本没有吃,史如歌便再次走回他身边,关心询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吃啊?我看到昨天的汤羹,你一点都没吃……”

    史如歌的问题,又惹得易浊风感觉更难受、脸色愈难看。但是他努力压抑着,不让史如歌看出端倪,语气很冷说:“你废话真多。出去。”

    顿时,史如歌又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愣了一愣。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狐疑向易浊风确定:“你说什么?出去?”

    易浊风更加不客气、更加不耐烦,连语气也加重了,说:“是。出去!”

    一时间,史如歌,“……”

    反正她陷入无语,不知道再说什么好,无意间又抿了抿唇。此时此刻,她也不是觉得委屈,顶多就觉得自己在犯贱。

    她想:好好的,干嘛来关心易浊风?干嘛来管他的死活?现在好了,热脸贴上冷屁股!

    见她仍旧站着不动,突然易浊风又刻意挑衅,阴声询问,“你还愣着?还不出去?等着我赶你?还是等着跟我缠绵温存……体验做女人的快乐?”

    原本史如歌都没有生气,现在听见易浊风这番话,她只觉耳朵一阵燥热、脸颊沁得通红,连额头上的碎发都竖立起来了。

    她还急得抬手,右手食指直指着他,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你不要脸!谁要跟你缠绵温存啊……贱骨头啊!”

    易浊风又无谓一笑,很是淡定,悠悠反驳着她,“我不要脸?我贱骨头?你弄清楚,是你这个女孩子,主动跑来我房间的。”

    蓦然,史如歌只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最终她无奈的落下手,不停的点头,断断续续说:“好,好。我这就出去!我这就出去!烂男人,混蛋……”说完之后她真的不再逗留,立马大步流星的走,怒气冲冲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她还稍稍返身,将他的房门用力一摔。

    她气死了,真真切切的气死了。她发誓,以后她再也不做好心人了。跟易浊风这种人打交道,简直就是自讨没趣、自找罪受、自取其辱。

    待史如歌一走,易浊风紧绷的神经便变得放松、强撑的体力也跟着垮下。到了这会儿,他全身的气力几乎全部抽空,整个人如同虚脱。

    他艰难而缓慢的伸手,够着史如歌送来的那些吃的,然后端起其中的汤水一饮而尽。

    等到汤水下肚了,他也感觉略微舒服了。只是,他依然虚弱无力,功力发不出来。

    “这艘船上终究藏着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一直在激发绝情钉的作用?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变成了废人?”他还询问着自己,心中疑惑重重。

    在这艘船上,他也觉得自己是完全孤立的,没有一个人能够真正帮他……

    鹤千行房间内,金戈又询问鹤千行,“那个少女,身上还有什么特点?除开致命伤是利剑造成的。”

    鹤千行摇摇头,低声回答金戈,“我派人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再发现其他特点。”

    金戈再拧眉思忖片刻,而后断然定论说:“看来就是如歌所撞见的那个拿剑的人,将她伤了。”

    鹤千行又点了下头,跟而再向金戈提出他自己的疑惑,“只是不知道那人,跟之前你们见过几次的黑影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还有,他跟易浊风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何要杀易浊风?”

    这一点金戈当然也想不通。此时他还懒得思考,因为他很累很困了,于是再对鹤千行说:“我不好推断,因为我没撞见这个拿剑的人。我总觉得这是障眼法,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不过先不管那么多了。有时候管的越多,本来简单的问题也复杂化了。等到开船了,大家的处境也许会变得安全许多。我先回房睡一会儿。”

    金戈说完之后还打了一个浓浓的哈欠。

    见此,鹤千行又点头,说:“嗯,你回房去吧。我也会派人检查这艘船一遍,若没问题,未时便出发。”

    金戈又不再说什么,跨出鹤千行的房间,很快来到了四楼。

    而刚上四楼,他便看见了唐钰莹。唐钰莹住他隔壁,此时还在倚栏看海。

    听见身后有人经过,唐钰莹也慢慢回头。原本她还不太开心,突然看见来人乃金戈,她秀丽的面容上又情不自禁绽开明艳的笑颜。

    “咦,金戈,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唐钰莹询问金戈。笑着笑着,她的嘴边还显出一个小梨涡,烘托着她的灵秀以及可爱。

    金戈也刻意停下脚步跟她说话,关心询问她,“你起这么早?生病好了吗?”

    唐钰莹一听,浅浅一愣。但是很快她又回过神来,眸光如水,清澈有神,告诉金戈,“我生病……早好了啊。而且那也不算病,就有点想晕,应该是由于天气突然变热的缘故。”

    金戈又点了下头,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从过去到现在,他都不太擅长跟女孩子聊天。

    见金戈在思忖什么,唐钰莹便悄然打量他一圈,发现他那件浅绿色的外衫上沾有许多沙尘,又轻笑着说:“你的衣服有点脏,要不脱下来,我帮你洗洗吧。等到中午时就晾干了,你又可以穿了。”

    听唐钰莹这么说,金戈也不禁低头望了望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确实比较脏,他也不推却,赶紧脱下来递给唐钰莹说:“那麻烦你了,我先进去睡会。”

    “好!”唐钰莹又重声一应说。说完之后她直接转身,往楼梯间的方向去。

    见唐钰莹如此高兴,金戈又觉怪异的挑了挑眉,疑惑的在嘴边嘀咕,“这么高兴?不至于吧……”

    唐钰莹拿着金戈的衣服,快步下着楼梯,下到半途,却又碰见了史如歌。

    史如歌依然一脸戾气,被易浊风那样气到了,实在忿火难消。

    见她火气冲冲的,唐钰莹又立马停下脚步,一脸惊疑询问她,“如歌你这是怎么啦?谁惹你了?”

    史如歌站在略下面一处阶梯上,又抬头望着唐钰莹。但是,她才不想告诉唐钰莹,她好心去关心易浊风,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看见唐钰莹拿着金戈的衣服,她反过来询问唐钰莹,“没怎么。对了,你拿着金戈哥哥的衣服,是不是他回来了?”

    唐钰莹又点了下头,直接告诉她,“是啊,他回来了。衣服很脏了,我帮他洗洗。”

    忽然间史如歌也觉怪异,用那种特别诡谲的眼神,小心翼翼瞅了瞅唐钰莹,再苦着脸刻意试探说:“钰莹你真好……我的衣服也脏了,你也帮我洗洗吧……”

    听见史如歌的要求,唐钰莹想也不想就冲她摇头,很是果断拒绝说:“不行。你是女孩子,衣服自己洗。不许想着偷懒。”(未完待续。。)

第137章 扬帆启航

    因为唐钰莹拒绝得如此干脆,史如歌又觉委屈的撅了下嘴,说:“可是我不会啊,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自己洗过衣服……”

    唐钰莹又是一副比较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吓唬她说:“那你得学。连洗衣服都不会的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啊?”史如歌又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盯着唐钰莹,对于她的话半信半疑。隔了一会后再问,“不会洗衣服,这样也能嫁不出去?”

    唐钰莹又很重的点头,说:“当然啊。你不会洗衣服,以后怎么照顾你丈夫?怎么持家?”

    史如歌的心情愈发郁闷,又没好气的瞪了瞪唐钰莹,无力加无趣说:“好吧,我知道了。我不要你洗了,我自己去洗!”

    “这才乖嘛。那如歌,我下去了,先忙了。”唐钰莹又笑意盈盈说。说完之后她绕过史如歌,继续下着楼梯。

    史如歌也不再拦她,吸了吸鼻子,任由她去。

    史如歌还在生气,想起昨天晚上易浊风跟骆姝帘滚床单的场景,然后那会儿易浊风居然还说着轻薄她的话。反正她生气生气无比生气,但是又不知道找谁发泄,所以堵得心口一阵烦闷。

    来到四楼后她又鬼使神差般走到金戈房间的门口。站在那里,她抬起右手,正准备去敲门。

    然而,当她的手即将落下去时,突然间她又停止,没有去敲。

    她纤细恬淡的柳叶眉浅浅凝蹙,在嘴边嘀咕着,“我找金戈干嘛?我又来找他,说不定他也会烦我……因为他喜欢的人是张紫君,而不是我……算了,不找了……”

    也就在史如歌转身决定回自己房间时,走廊上忽然又出现了龚子期的身影。

    “如歌妹妹,早上好啊。”龚子期也正从他自己的房间跨出来,一副刚刚起床的样子。

    史如歌立马望向前方,望着龚子期,漠然回应他说:“早。”应完之后史如歌又打算躲开龚子期,进自己房间。

    不料,龚子期又很快问她说:“你脸色不太好,怎么,被人欺负了?”

    史如歌自然稍稍停步,瞥下龚子期,不太耐烦回答,“没有,起床太早而已。现在我又困了,回房继续睡了。”

    回答完毕后,史如歌也不等龚子期再应声,加速跨到自己房间门口,推门进去后将反锁房门。

    见此,龚子期淡红的薄唇又轻轻一勾,脸上浮现一丝极其诡谲的笑意。走着走着,他也停下脚步,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他的右手手心,已经稳稳握着一支毒镖……

    回到船上后,张紫君迅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而后她又决定离开这艘船,去到那户渔民家里还衣服,遵守跟金戈之间的承诺。

    而她刚迈出房间,楚绍龙便出现在她面前。

    “紫君,你去哪儿?”楚绍龙问她。问得时候他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温柔清澈,如有一泓溪水,将要流进她的眼底。

    见是楚绍龙过来了,张紫君强颜一笑。跟楚绍龙对视时,她的眸光也不似以往那么幽冷,说:“我下船去。昨天晚上我借了一户渔民家里的衣裳,现在还过去。”

    因为有事情要跟张紫君商量,待在船上讲正好不太方便,所以楚绍龙又立马说:“我陪你吧。”

    “好。”张紫君点头,完全不假思索。

    从下楼到下船,楚绍龙和张紫君心照不宣,默契的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们就肩并肩的走,想着各自的心事。

    直到下船之后,他们一齐走在那长长的沙滩上,见前后左右都没有其他人,才开始再次交谈。

    “巧慧为什么会死?师父让她过来通知我们什么?”楚绍龙询问张紫君。巧慧自然就是昨天晚上死去的那名少女,也那是张的贴身侍女之一。

    张紫君摇了下头,说:“我不知道。她还没有说完全,金戈和唐钰莹便赶过来了。当然这不能怪他们两个,最重要的是,之前有人伤了她。”

    “那么,会是谁伤了她?她一定是在船上受伤的,昨天晚上在你房间响起的那句叫声,一定就是她发出的。若她在别处受的伤,是不可能凭那仅剩的一口气,再跑来船上。”楚绍龙又一边走着、一边揣测。

    轻柔的海风将张紫君的黑色长发微微吹乱,同时令她看上去带着几分飘逸的美、几分散漫的美。

    她说:“极有可能是易浊风,船上就他一个人用剑。”

    听着张紫君的判断,楚绍龙也轻轻摇头,说:“感觉不像他。”

    “哦?哪里不像?”张紫君又追问。

    楚绍龙说:“我了解他的为人,他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更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溥侵派他出海,只为寻找仙葩草。与找仙葩草无直接关系的事务,他是不会入眼的,不会去在意的。”

    这一回,张紫君点了下头,赞同楚绍龙这番话,又问,“那你觉得会是谁?龚子期?”

    楚绍龙又思忖了片刻,说:“那艘船的原始主人,并非金戈,也并非龚子期,而是那个雨婆。昨晚酉时至寅时,雨婆还一直不见人影,她的身份很让人怀疑。”

    蓦然,张紫君又显得有一丝惊慌,稍稍停下脚步,侧身看着楚绍龙,略显紧张的问:“那她会是谁?还有,船上有没有怪异之处?”

    楚绍龙也跟着停下脚步,回答张紫君,“没有。昨天晚上我趁机检查了一遍,船上一切正常。”

    张紫君又轻吁一口气,清冷一笑讲述着,“只要船没问题,那一切都好说。我们这么多人,而且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难道还怕雨婆一个人不成。”

    见张紫君忽然笑了,楚绍龙更加认真的凝视她,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不带一丝俗气,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只是他说话又吞吞吐吐,慢声询问着她,“对了,昨天晚上你跟金戈……是不是……是不是……”

    他知道昨天晚上张紫君跳入海里,是因为身上没有穿衣服。随后金戈也跳进了海里,所以他很想清楚后来发生的事情。

    由于楚绍龙这么问起,倏而,张紫君脸上清笑又全部凝敛,眼神也乍变冷厉。

    楚绍龙之所以会问,是因为楚绍龙在怀疑。他不相信她的清白,以致她也生气了。

    她盯着楚绍龙,语气带着很大不满说:“什么是不是?绍龙,你想问什么,就直接一点。”

    一时间,楚绍龙又假装不经意避开张紫君的目光,清秀俊雅的面容上浮现一丝尴尬的表情,打开手中的纸扇摇了摇,再连忙转移话题说,“没什么,没什么。紫君,我们继续走啊。我听说的,未时可能就要开船了。”

    张紫君知道他不想再说,便也不再执拗追问。她只是比较失望,她知道楚绍龙就是在怀疑她跟金戈已经关系了男女关系。

    “行。我们快点还完衣服,快点回到船上,不然他们会丢下我们。”她又冷然回应楚绍龙说,说完之后直接提步,快速往很远处那户渔民家里走。

    望着张紫君匆匆离去的背影,楚绍龙泼墨般的眼瞳骤然一缩,又赶紧轻唤一声她,“紫君……”

    然而,张紫君仿若无闻,已经不想理会他了。见此,颇觉无奈的楚绍龙又连忙追了上去。

    两个时辰后,便是中午。时至初夏,海边的天气有些炎热。海风唿唿,劲道也越来越大。

    而这时候,应该待在船上的人,全部已经到了船上。其中包括鹤千行新收的徒儿,即周焘的儿子周康诚。

    临近未时时,所有人在甲板上集合,雨婆拄着拐杖,点了点人数,一个没少。

    然后,甲板上传来一阵悠长而刺耳的长笛声。也是这一阵长笛声,宣告着“天地号”终于扬帆启航。

    船的航行速度偏快,约莫一个时辰的工夫,南面的海岸线便变得模煳不清。蔚蓝色的海面不断伸展,越来越宽广,越来越辽阔,一望无垠。白色的海鸥轻轻的掠过海面,又高高的飞向天空。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史如歌终于没有瞌睡再睡。站在房间外走廊上,倚靠栏杆,拥抱海风。让那烈烈海风,吹拂她红润的脸庞而过。

    而金戈和唐钰莹,待船只启航了,他们便一起来到船头研究着逆命罗盘。一面为了掌控好船只的行驶方向、一面则为了测试仙葩草所在的大致方位。

    至于其他的人,多在进行着午休。春困夏乏,在这春末夏初的午后,自然就是又困又乏。

    易浊风的体力恢复了大半,只能功力仍旧被压制着。这会儿他从三楼走到四楼,来找金戈。

    结果,刚刚上楼,他便看见了史如歌。

    原本史如歌还在一脸惬意的拥抱海风,忽然发现易浊风上来了,顿时,她脸上惬意消失、表情全部凝敛。

    放下双手、站直身子后,她还忍不住恨恨瞪眼易浊风,跟而立马转身回房,表示懒得理会他。

    “金戈了?”不料,身后易浊风突然问她。

    史如歌当然又停下脚步,撅了撅嘴,不再看他,没好气回答,“问我干嘛?你自己不会找呀?我知道我也不告诉你!”

    发现史如歌还在生气,易浊风又觉想笑。他也不追问她了,绕过她后迈到金戈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未完待续。。)

第138章 同时失踪

    发现史如歌还在生气,易浊风又觉想笑。他也不追问她了,绕过她后迈到唐钰莹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见易浊风真找唐钰莹有事情,史如歌又还是扭头,柳眉浅蹙凝望他,好奇询问,“你找钰莹干什么?”

    因为敲了一阵门,可是房间里头无人回应,所以易浊风也很快判断,此时唐钰莹不在。

    于是他又望向史如歌,再抬起左手,将手心的一只冰蚕摆在史如歌眼前,说:“这个麻烦交给唐姑娘。”

    冰蚕隔着一块蓝色的布料,躺在他的手心。乃他中午回房间时,无意间在他床榻上发现的。

    这一种冰蚕,他一看便知,性至阴,有剧毒,丝极韧,刀剑不可断。

    顿时,史如歌的目光慢慢从他脸上移到他手心,注视着那只冰蚕,脖子一愣,一脸狐疑。

    “这种虫子?你哪儿来的?又让我拿给钰莹干嘛?”她再次连番询问易浊风。问的时候还立马伸手,准备直接去拎这只冰蚕。

    见此,易浊风又赶紧将它一收,不让史如歌触碰,冷道:“算了,我自己给她。”在他看来,史如歌实在是太笨了,包含剧毒的东西,随便就伸手去拎。

    史如歌不明所以,又压抑着内心的忿气,郁闷的歪了歪脑袋。

    易浊风也懒得跟她多说,轻盈提步,打算去其他地方找唐钰莹。唐钰莹是医师,对于这种包含剧毒的冰蚕,他知道唐钰莹一定知道它产自哪里,然后又为何出现在他床榻上。

    史如歌见易浊风急着离开,一副不太愿意理会她的样子,她又连忙询问:“喂,你去哪儿?”

    易浊风稍稍停下脚步,背向她站着,面无表情说:“找唐姑娘。”说完之后他又提步。

    史如歌又急说:“我跟你一起去找她,正好我也要找她!而且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无聊死了!”

    易浊风再次慢悠悠停步,剑眉微拧,心中思忖了片刻。

    “随便你。”最后他说,完全不反对史如歌跟他一起。

    史如歌终于有点高兴,咧嘴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整齐而可爱的小牙齿。至此,她对易浊风的态度也变了,没那么生气了,扶了扶他的手臂,好声讲述,“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下我的弓。”

    易浊风轻轻点头,安然站在那里等她。每次史如歌离开房间,都会带上她的九天神弓,这一点易浊风早就发现了。

    船舶行驶愈接近海洋中心,海上风浪便显得愈大。此时此刻,船上各处也没有其他人影,环境显得那么悄寂、那么冷清。

    易浊风和史如歌从四楼走到三楼,一前一后。走着走着,易浊风忽然再问史如歌,“唐姑娘大致在哪儿?你不知道吗?她不是你的好朋友吗?”

    原本史如歌还扭头张望着远处海面的风景,现在易浊风问她她才收回目光,动脑子想了一下,说:“她跟金戈一起,好像在北面船头吧!”

    “那我们直接往那儿去。”易浊风又果断说。

    史如歌点了下头,又应着他,“好!”因为易浊风走得比较快,突然间便走到了她前面两三步开外,所以应完之后她的步子改为小跑,匆匆去追易浊风。

    然而,她刚跑开一步,被她所踩的脚下那块木地板竟然坍塌了。

    “啊……”史如歌轻声惊叫一句,身子自然也因为失重往下方跌去。

    稍稍走在前面的易浊风听到动静脸色转瞬大变,他即刻回头伸手去拉史如歌。

    不料,当他伸手之后,他脚下的地板也随之坍塌。

    “砰”的一声。

    他们两人一同跌了下去。

    也就在他们两人一起消失不见后,原本已经坍塌的木地板又急速闭合,看上去完美无缝。随后,龚子期颀长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拐角处,冰冷的薄唇越扬越高。

    他就站在那里,心中得意的想:“哼,易浊风啊易浊风,你不是一直想跟史如歌在一起吗?今天我成全你的心愿!那个无底洞,就是你跟史如歌的洞房……等你们死了,你们也不会寂寞……找到那株仙葩草后,我再送金戈下去陪你们……”

    当龚子期狡笑着转身、打算回房去时,突然雨婆鬼魅般的身形急速闪现在他面前。

    乍时,龚子期吓得脸色变白,表情跟着凝敛。

    稍稍调整状态后,他再虚声而结巴跟雨婆打着招唿,“雨……雨婆……您好……”

    雨婆还是一身黑色装束、蒙着面纱、拄着拐杖。刚才史如歌和易浊风掉下去,她自然看见了。此时她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盯着龚子期,声音沙哑说:“龚少爷对我这艘船,甚是熟悉了解啊……”

    龚子期一听,心跳更加忐忑,俊颜上却又浮现很虚假的笑容,试图对雨婆解释,“雨婆,我……”

    但是,雨婆懒得听他的解释,也压根儿不需要他的解释。她直接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肩膀,语气阴沉而狰狞说:“跟我来!”

    龚子期正要拒绝。可是,他既没有拒绝的能力,又没有拒绝的速度。雨婆抓住他的肩膀,纵身往上方一跃,他立马晕乎了,失去了意识。

    北面船头,金戈和唐钰莹一直坐在那里,认真观察着逆命罗盘指针的变化。

    因为吹久了海风,加之都没有午休,所以此时唐钰莹感觉有点累、有点困。悄悄打了一个哈欠后,她神情疲惫对金戈说:“指针一直指着北面,看来我们得坚持往北,一直往北,这样仙葩草就会出现了。”

    金戈完全赞同唐钰莹的推断,而且他也发现唐钰莹累了,便点点头说:“是。今天到明天,我们不用再观察,坚持往北行驶便妥。好了钰莹,我们各自回房吧。”

    金戈说完之后直接站起身来。如此,唐钰莹自然也拿着逆命罗盘,高兴的起身,同时不忘回应他,“好。我正好想休息了……”

    东流逝水,叶落纷纷,荏苒的时光消然流逝。不知不觉间,白天渐渐过去。

    海上的黄昏和夜晚尤为美丽。站在船上最高处,放眼眺望,浮光跃金,风平浪静,海面一片橘红。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了,天空和大海又变成了一样的颜色。随之,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如同一座明亮的灯塔,照耀着继续行驶的船舶。

    因为天色已经变黑了,所以金戈也再次起床。不过,刚刚起床他便发现了不对之处,那就是下午到现在都不见史如歌。史如歌失踪了,不知道跑去哪儿了。不然史如歌一定会在傍晚叫他,叫他下去一起吃晚膳。

    离开房间后,金戈便开始寻找着史如歌。他先走到唐钰莹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然而,唐钰莹不在房间。无奈的金戈,又决定下楼。

    而刚刚下到三楼,他又意外碰见了唐钰莹。唐钰莹一边皱着眉头走,一边也四处张望着。

    因为忽然看见了金戈,她秀丽的面容上又不禁浮现一丝欣喜的神色,还连忙迎上金戈。

    也不等金戈开口询问她,她便主动轻声询问,“金戈,有没有看到如歌?”

    从傍晚到现在,唐钰莹便忙着找史如歌。但是,史如歌房间里一直没有人,船上许多地方她也找过了。

    金戈的脚步停在唐钰莹面前,因为唐钰莹反问他,他不经意的撇了下唇,笑得极其别扭、极其别扭。

    “呵,我也在找如歌……”他告诉唐钰莹。

    顿时,唐钰莹心跳一砰,纤细的柳眉蹙得更紧,感觉不妙的断定,“这么说,如歌不见了……”

    金戈也开始担忧起来,只是他不敢去承认史如歌遇到了危险,又对唐钰莹说:“我们去找道长问问。”

    “好!”唐钰莹立马点头。金戈转身去找鹤千行,她又提步,跟在金戈身后。

    渐渐的,明月当空,海风的力道也跟着减弱。夜空璀璨的繁星,映着壮阔的海面。不远处水天相接,风景极其壮丽唯美。

    金戈和唐钰莹找鹤千行和周康诚询问了,他们表示也没有见到史如歌。而后他们四人分开,又在船上各处寻找了一遍,再询问了其他人,仍旧没有结果。

    不过大家也都发现了,跟史如歌一起失踪不见的,还有易浊风和龚子期。

    “怎么会这样?船就这么大,却怎么都不见师姐,师姐会不会掉到海里去了?”当大家聚在一起时,周康诚也神色恐慌的说。

    唐钰莹一听,立马否定他,摇头说:“不会的。如果她掉进海里了,那易浊风和龚子期也掉进海里了吗?显然不是……这船上有诡异……”

    这会儿,也唯独雨婆不在这里。金戈危眯眼眸,面色阴郁,又在心中思忖了片刻。跟而他淡然且平静对大家说:“你们再找一遍吧,应该是遗漏了重要地方。我去找下雨婆,找她问问。”

    因为发现易浊风和龚子期也不见了,所以金戈并没有之前那么担忧史如歌了。同时他也更加怀疑,怀疑雨婆知道这一切。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又按照金戈所说的行动,再去寻找失踪的那三个人。

    在这艘船上,确实存在着一个极其诡异且神奇的空间。它位于船头的甲板下,实际面积很是狭窄,而坠入者身处其中,却感觉它无比宽敞明亮。

    它宛如时空隧道中的漏洞,与外界完全隔绝,坠入之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应。(未完待续。。)

第139章 诡异船队

    除非坠入者有足够强大的神力,能将那个空间毁灭,但是又不祸及整艘船。否则将一直被困在里面,任由其自动产生的幻象摆布。最后轻者变得精神恍惚、神志不清、功力尽失,重者则直接暴毙而亡。

    金戈来到雨婆房间的门口,正要敲门,不料这时候,雨婆恰巧从里面将门打开了。

    金戈心中浅吃一惊,但是外表不动声色,低头俯视着她,首先礼貌向她问好,“雨婆晚好。”

    此刻,雨婆始终沙哑的嗓门略带几分温和,也抬眸看了看金戈,低声回应着:“金戈,晚好……”

    应完之后雨婆拄着拐杖,慢慢往房间外面跨步。金戈一边给她让道、一边又好声询问,“雨婆,我师妹不见了,下午到现在,您有没有见过她?”

    雨婆一听,想也没想,又立马回答说:“嗯?你师妹史姑娘不见了?我没有见过她啊,我一直都在房间里,从下午睡到现在……”

    金戈又觉雨婆有点奇怪。但是她具体怪在那儿,目前他说不出来。毕竟谁也没有证据,证明她这是在撒谎。

    “那雨婆,这艘船上,有没有密室之类的?能找的地方我们已经找过好几遍了,可是依然不见她的踪影。另外易浊风和龚子期也不见了,而他们是不可能掉到海里的。”过了一会后,金戈又好声询问。

    这时候,雨婆似乎才稍稍静心,转过身躯,表现出一副思忖的样子,嘴边喃喃自语着,“密室之类的……这个嘛……”

    金戈又微微拧眉,注视着雨婆单薄且佝偻的背影。他就随便问问,心中并没有指望雨婆能够向他透露重要信息。

    不料,思忖一阵后,雨婆再次转身面向他,认真告诉他,“有那么一个地方,它不算密室,但是很是诡异,称为幻象空间。”

    乍时,金戈剑眉微微飞扬,神色喜惑交织,又连番询问雨婆,“幻象空间?它在哪儿?又为什么得此名称?”

    雨婆见其他人都不在这里,又围绕原地走了几步。

    而后她再语重心长,反问着金戈,“这艘船真正的主人,金戈,你早就猜到了是谁,对吗?”

    为此,金戈的警惕度又提高几分,迟疑了一会再说:“我猜到了,但是不确定。”

    在他猜测,这艘船真正的主人,乃黑影人。记得半个月前,黑影人便说了,这艘“天地号”是他为他们准备的船舶。而黑影人,真实的身份,就是灵枢子和云海护法。

    忽然,雨婆又发出一句长长的冷笑,笑完之后再冲金戈说:“那你说说看,他是谁。还有他的身份,大致是何身份……”

    雨婆这是在套金戈的话。天一教罹绝峰上的太虚护法灵清子已经死了,云海护法灵枢子已经发现了。

    而且太虚护法死时散尽了功力,这就证明有人曾登上罹绝峰,曾见过太虚护法。那么,再由此类推,曾登上罹绝峰的那个人,必然也就知道了当年仙葩草在天一教被窃的秘密、知道了云海护法的存在。

    所以现在雨婆盼望着金戈说出“云海护法”四个字。这样她跟云海护法也就确定了,曾登上罹绝峰的那个人便是金戈。

    金戈也知道雨婆想套他的话。他才没有那么笨,说他知道云海护法的存在。不然云海护法第一时间就会出现,尽快毙了他灭口。

    此刻他也轻笑一声,再用无力的口吻说:“唉,我猜是一个黑影人。那个黑影人,我遇见过好几次。功力出神入化,形如鬼魅。至于他的身份,我一直在查,可是没法查到。”

    金戈故意装出来的腔调,又令雨婆感受到了他的精明和狡猾。雨婆还忍不住恶哼一声,以示对金戈的轻蔑。

    见雨婆不应声了,目光幽深的金戈又从侧面瞅着她,小心翼翼询问:“怎么啦雨婆?这跟幻象空间有什么关联?难道那个空间乃真正的船主施法布置的?”

    这下子,雨婆也不拐外抹角了,声音冷硬回答,“不错。幻象空间,就是真正的船主施法布置的。你说的黑影人,并非真正的船主。因为真正的船主,他是一个仙人。仙人不会轻易出现在凡间,被你们肉眼凡胎所看见。”

    “什么?仙人?船主是仙人?”金戈又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极其震惊、极其迷煳的表情。

    而实际上金戈清楚得很,雨婆所说的船主,就是云海护法。云海护法早已成魔,而魔并不会承认自己是魔,始终自诩为仙或神。

    雨婆又点了下头,应了一声:“嗯。”

    金戈还是努力保持浅笑,心中却沉静想着:“刚才她的意思,就是她自己也并非肉眼凡胎,她也是魔……”

    隔了片刻后,金戈再视雨婆,语气更为礼貌问,“那您能不能再告诉我,坠入幻象空间后,怎样才能出来?”

    既然雨婆决定将幻象空间的存在告诉金戈,此刻自然也不会再隐瞒他其他,说:“坠入之后想要出来,只有两种方法。”

    “哦?哪两种方法?”金戈又问,声音变得急切。

    雨婆说:“一、直接毁灭整艘船。二、坠入者拥有足够强大的神力,并且够资格跟船主的神力相抗,这样才能仅仅将空间毁灭却不祸及整艘船。”

    金戈一听,又不由得担心起来,工整的剑眉一拧,幽深的眸底翻涌着忧愁的浪花。

    因为雨婆所说的这两种方法,都是没有希望。第一种方法,想都不要想。目前船在大海中航行,毁灭整艘船,大家都会遭殃。

    而第二种方法,更加没有希望。不得不承认,易浊风的承影剑足够厉害,易浊风本人也算绝顶高手。可是现在他是跟史如歌在一起,他体内的绝情钉,绝对会压制他的功力,所以他不可能具备将空间毁灭的能力。

    拧眉想了想后,金戈再次做出决定,即:他也下去幻象空间,去救史如歌和易浊风。

    他又对雨婆说:“那雨婆,我想请您帮最后一个忙。告诉我空间的入口在哪儿,好吗?”

    “怎么?你想去救他们?”雨婆又斜目睥睨着他,诧异询问。

    金戈轻轻点头,但是没有再说话。

    “行,我带你去。”雨婆又毫不犹豫答应说。

    将金戈也关进幻象空间,这一点也正好顺应了云海护法的心思。很早之前云海护法便想探探金戈真正的实力。金戈体内有一株仙葩草,云海护法早就开始怀疑了。若是金戈进去了,最终他也没有能力,能够将那个空间毁灭,直接死在里面,那也正合云海护法的意愿。

    “好,那有劳您了!先带我去找入口吧!”金戈又立马冲雨婆说,这才真正欣慰一笑。

    很快,雨婆领着金戈,往北面船头去。这会儿差不多接近亥时,广袤苍穹繁星如织,月亮大如玉盘。

    然而,刚刚走到船头,便见得不远处灯月交映下,一队白帆艇船扇形排开,将一艘黑色的小船围在中央。

    那队白帆舰船,看上去绝对不是寻常船只,比普通客船狭小并且坚固。船身整个包裹着一层白铁,栏杆上密密麻麻嵌着精钢护刀。更令人感到惊骇的是,每艘船的船头,都立着一尊红衣大炮。

    十几尊大炮炮口洞黑,正对着那艘黑色小船。

    每只白帆舰船上都挤满了兵卫,有序整齐,他们头上扎着一道白布,手上都握紧了长刀。一个炮手站在大炮旁边,举着火把,似乎随时都会开炮。

    炮口所向的那艘黑色小船,静静的浮在海面。

    黑色小船的船型也不大,不过布置却很雅致。船舱都是木格窗,窗棂上镂雕着云月、仙鹤。船舱四面垂着紫色的窗帘,里边一点声响也听不到,似乎只是一艘空船。

    而这样的船只,若在内陆湖泊中看见,倒一点也不奇怪。可是,今晚却是在这怒涛汹涌的大海。它这么小,随意一个浪头就能扑倒,怎料其偏偏安然行驶到了这千里之外的海洋中心。

    不止金戈看得直掉眼珠子,连雨婆也是。他们纷纷停下脚步,凝望着不远处的那些船只。

    船上其他人,看见北面那些船只上的灯火亮光,也不约而同往船头这边来。

    “金戈,发生什么事情了?”唐钰莹还带领着她的两个小师妹,走过来后便询问着金戈。

    金戈就冲她摇了下头,但是没有说话,扭头继续张望着对面。

    见金戈不应声,唐钰莹也不追问了,也直接凝望着那些船只,秀美绝丽的面容上尽是惶恐之色。

    楚绍龙和张紫君一起过来。此刻他们也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猜不透对面突然出现的会是何许人也。

    鹤千行带着周康诚,什么话都没说,就面色惊恐的望着。

    他们也都很是不解,这些船只,它们到底借了什么魔力,才得以避开那无边的风浪、渡过那无数的怒涛?

    最中间那艘黑船也似乎真有魔力。那些白帆舰船虽然已经围了很久,却始终畏畏缩缩,不敢再上前一丈。

    很是明显,那些白帆船上的人都怕得要死,就连偌大的“天地号”缓缓向他们靠近,他们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便回过头去。

    他们全神贯注的盯着那艘黑船,握着钢刀的指节都已发白。(未完待续。。)

第141章 另有意图

    金戈和鹤千行一齐涌出的两股极其强大的功力,以光般的速度,直抗黑祭噼出的掌风。

    顿时,海面上出现两条彩虹形的明亮光线,一条赤色、一条白色。它们很快将黑祭的掌风压制,令其不得不停滞向前,同时惹得周遭几海里都仿若白天。

    “天地号”上的众人见此,脸色和表情纷纷再次改变。他们诧异、震惊、欣喜,难以相信。因为金戈和鹤千行联合,能够制止突然出现的这只杀人恶魔杀人。

    不过他们也看得出来,金戈和鹤千行都使出了体内至少九成的功力。

    也就在这一刻,所有的船只都不再航行、不再前进。它们漂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如在那儿扎下了根。

    原本黑祭那一掌乃攻向白色帆船上那些仅存的活口,现在他的掌风被金戈和鹤千行阻挡,他的嘴角不禁轻轻抽搐一下,深不可测的眸子里翻涌的全是杀意。

    他完全没有想到,对面大船上的两个凡人,功力如此强大。

    “找死的凡人!”他又极其低声说,语气带着很大厌烦。说完之后他稍稍收手收功,改而将之前那一掌,直击对面“天地号”上的众人。

    雨婆见此目光变得更暗,嘴边惊唿一声不好,并且连忙飞上前去,站在金戈的身边,将拐杖高高举起,横抵黑祭噼向他们的掌风。

    雨婆是云海护法的左使,她拐杖中隐藏的宝剑乃仿照承影剑而打造的。其厉害的程度虽大不及承影剑,却也堪称剑中上上品、蕴含无边的神力。

    此时黑祭的掌风,轰隆隆撞上她的拐杖,便立马感应到了它的神力。自然而然,它汹涌的攻势再次受阻。

    如此,黑祭的脸色再次改变,目露凌厉的白光,宛如一把血淋淋的刀子。

    黑祭的掌风会急速转弯,向他们这边反攻,金戈和鹤千行始料不及,因此大惊失色,身躯微微颤抖。幸亏雨婆及时出现,不然他们都将被击溃,全部掉入海里。

    只是这样一来,雨婆的功夫底细,他们也差不多探见了。

    当他们收回自己的功力、安然站稳之后,便不再乱动,愕然注视着雨婆跟黑祭对垒。

    渐渐的,黑祭的脸色变得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因为一直无法继续前进,所以他的功力掌风在一丝一丝消散。雨婆也感觉自己抵抗的越来越吃力,但是她的外表不动声色,只是紧紧咬了咬牙。

    过了好一会后,黑祭又不禁怒哼一声,说:“原来你们有仙魔庇护,难怪胆敢与本尊作对……”说完之后他再使出一把劲力,却不再是运功,而是无奈的将余下功力收了回来。

    到了这会儿,雨婆的具体来头,他当然也猜到了。雨婆又为何带领众人出现在海上,他更是一清二楚。

    “仙魔?”众人一听又都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嘴边还喃喃自语。

    特别是唐钰莹以及她的两个师妹。她们互视一眼,细眉凝蹙。她们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真正的仙、真正的魔。尽管她们也曾听说,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有两个地方,栖息着仙人和妖魔。而那两个地方,一是远居大lu中心的芫莨山,二是近在眼前的这片忘忧海。

    楚绍龙和张紫君也觉不可思议。不过从前他们两人都见过仙人和妖魔,而且之前他们也猜到了雨婆来头不小。但是,雨婆不是凡人,而是仙魔,这一点他们并未料到。

    发现“天地号”上的众人疑惑不解,黑祭又悠悠抬手指着他们,正要再说什么。

    不料这时候,仍旧站在船头最前面位置的雨婆又嘶声说话,似乎在刻意抢断他的话,冷然且不悦询问:“黑祭,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幽冥域,跑到海面上来做什么?白庆的人又主动招惹到你了?”

    原本黑祭看着大船上的其他人,现在雨婆跟他说话,他不得不改望着雨婆。

    奇怪的是,在望向雨婆之后,他又暂且不说话了。

    他就默然站在那里,黑色长袍被海风吹拂,猎猎扬起。他整个身形如同魔鬼一般,阴沉冷酷严肃。他的目光更是漆黑中夹杂着暗红,如同正在滴血的珠子,让人无法谛视。

    看着他那目光、思着他的沉默,金戈又微微拧眉。

    金戈在想,此时黑祭在想什么。他也早就听说了,近千年来,忘忧海上一直存在着两大性质不同的部落。一个部落名为仙灵域,里面的人半人半仙。另一个部落名为幽冥域,里面则半魔半仙。

    于是金戈也还猜测,听雨婆那番话的意思,莫不是黑祭乃幽冥域的主人?而名为白庆的乃仙灵域的主人?

    忽然间,黑祭的身形又随风而起。不等“天地号”上的众人再一眨眼,他已然飞到了他们的船上。衣带轻招,无声无息降落在甲板上,站在金戈和鹤千行和雨婆的身后,站在唐钰莹和张紫君和楚绍龙的身前。

    唐钰莹又觉鼻端袭来一阵异香,香气非常清幽,并且奇寒彻骨。众人也开始闻到了,还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最后他们循香而望,要么回头,要么抬头,纷纷注视着眼前的这个杀人妖魔。

    在他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后,不远处的海面却又传来了声音。那些白色帆船以及那艘黑色小船,铁壁般的船身不知道怎么地,忽然开始碎裂,缓缓往海下沉去。

    发现不远处海面的异常,众人又立马去望。

    可是,那边已然毫无风景,只剩下光秃秃的辽阔海面。皎白的月光也似乎更盛了,静静洒在水中,令海水变得波光粼粼。

    然而,在所有人看来,真正的黑夜降临于黑祭来到他们船上的这一刹那。

    尽管在da陆上时,他们个个都是名人,个个骁勇善战,个个功力不凡。但是今天到了海上,面对这样的黑祭,他们也觉极其可怕。

    当他们都注视着黑祭、一时间哑然失语时,又听得黑祭悠悠开口,声音温和对身后雨婆说:“雨婆,我的幽冥域已经被仙灵域的人攻占。现在我的船也没有了,完全走投无路了。你看在我们曾经相识的份上,容我在此船上住上几日,如何?”

    蓦然,众人又都回过神来,盯着黑祭,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为他们的心情更加气愤、更加狂躁、更加压抑,同时更加无语。

    如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黑祭,居然在向他们求助,并且还要住在这艘船上!

    “你是谁?你要住在这艘船上,是想对我们不利,把我们也一起杀了吗?”不等雨婆应声回答黑祭,一旁的张紫君便面无表情询问。

    黑祭没望张紫君,淡定平静回答,“我本幽冥域的尊主黑祭。不过现在以及今后都不是了。此时开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刚才我杀那些人,乃因为他们在追杀我。至于你们,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又为何要杀你们?”

    待他说完这番话后,原本充斥在周围空气中的杀气和煞气和戾气顿时消散。仿佛天地之间,一切都已经归于平静,不再有暴戾、不再有杀戮。

    “呵,你杀人这么狠,说不定哪时心情不好,看我们其中哪个不顺眼,随手就杀了!”张紫君却又冷笑一声说。留这样一个魔头在船上,她实在不放心。

    这一刻,黑祭又终于偏头,凝望着张紫君精致绝美的容颜。他的目光澄澈如止水,无一丝怒意,整个人与之前判若两人。可是楚绍龙见之,还是急忙朝张紫君走近半步,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做声了。

    在凝望了张紫君片刻后,他又很是认真对张紫君说:“我可以向姑娘许诺,不伤害船上的任何一位。若违背了承诺,姑娘到时候直接杀了我。”

    “我杀了你?你开玩笑吧,我可没有那个能力。”张紫君又甚觉可笑说。清亮的月光洒在她脸上,令她看上去更冷艳、更端严。

    原本还在船头的金戈和鹤千行和雨婆,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站在距离他们很近的位置。

    此时此刻,金戈倒是觉得黑祭这番话可信。不过他也可以肯定,黑祭想搭乘他们的船,另有意图。

    黑祭又撇了下嘴,似笑非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右手手心,便多了一颗暗红色的血珠。

    待众人都看见了血珠释放的诡谲光芒,他再将它递给张紫君,说:“你拿它杀我。”

    等到他说完了,那颗血珠也自动脱离他手,缓缓飞向张紫君。

    直至飞到了张紫君眼前,张紫君触手可得,它也就不再动了。

    众人再次目瞪口呆。唯独雨婆又用很是诧异的语气说:“血引珠……看来黑祭尊主想要与我等同行的态度很是诚恳啊……”

    黑祭也不说废话了,就问雨婆,“那么雨婆,我可以进舱了吗?”

    雨婆又发出一句淡淡的笑声,而后再说:“当然可以。船上的玄字房,正好尚有空余。请。”

    张紫君一直没有伸手,去拿悬浮在半空的那颗血引珠。待黑祭提步进舱后,她也还是一动不动。

    老实说,血引珠是何物,她也不曾听闻……

    (昨天才回到老家过年,累坏了,所以没有更新。另外跟大家说声,刘梦翎明天休息,到了大年初二再恢复更新。然后从二月份开始,此书每天的更新量也会增加,每天至少4000字,望大家继续支持。最后刘梦翎给大家拜年,祝大家鸡年快乐,幸福安康,财源滚滚来!)(未完待续。。)

第142章 看花眼睛

    也是由于张紫君的漠然,倏而,雨婆又诡异一笑。然后她突然伸手,正准备拿下那颗血引珠,将它占为己有。

    不料这时候,金戈泼墨般的眼珠子又骤然瞠大。他也立马伸手,涌出一把功力,只为将那颗血引珠抢夺过来。

    如此,原本悬浮在半空的血引珠晃了一晃,发出许多刺眼的暗红色光芒。但是之后它便没有再动,既没有飞至金戈手中,又没有飞至雨婆手中,如同定格在那儿了。

    金戈不禁稍稍加了一把功力,同时他想:既然黑祭将血引珠交给张紫君保管,那么目前这颗血引珠,便是属于张紫君的东西。

    所以他不想见它落到雨婆手中,而且他猜测雨婆拿着它别有所图。

    见金戈跟自己争,一时间,雨婆又用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金戈,声音极其冷沉喊他一句,“金戈!”

    金戈完全无畏,又对雨婆解释,“雨婆,这颗珠子还是张姑娘保管比较恰当!”

    原本张紫君一点都不稀罕这颗珠子,见现在雨婆和金戈在争夺,她又立马伸手,很是轻松便将它从半空摘了下来。

    “够了,你们别争了,我先拿着它吧!”张紫君语气冷漠的说。说完之后她盛气凌人的提步,也往船舱的方向走,都不等其他人再应声。

    见此,金戈和雨婆也纷纷收回功力,不再跟对方执拗,一齐望向张紫君。

    金戈正要对张紫君解释,他并没有占有血引珠的意图,纯粹为她而争。可是,拧眉凝望着她很快远去的背影,他的话到了嘴边最终止住。他愣在那里,变得无话可说。

    而同样凝望着张紫君背影的雨婆,目光那么凛冽、阴寒、狰狞,黑暗得好像深不见底的地狱。

    血引珠乃幽冥域的圣物,能够召唤忘忧海境内所有的魔,同时也是对付黑祭最有利的武器。

    “紫君!”见张紫君匆匆走了,楚绍龙倒是直接追了过去。

    唐钰莹见金戈愣着不动,面露失落且无奈的神色,又跨近他一步,喊了他一声,“金戈。”

    金戈回过神来,面容上却又浮现一丝清朗的浅笑,看着唐钰莹说:“我另外还有事情。钰莹,你跟你的师妹们先进舱吧。时间晚了,早点休息。”

    唐钰莹又连忙问,“你是要找如歌对吗?”

    金戈点了下头,随后补充,“对。我差不多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

    唐钰莹又不假思索,昂头注视金戈说:“那我陪你,陪你去找他们。如歌是我好朋友,不然我很担心她。”

    “你陪我一起?不行,很危险。”金戈又果断拒绝带上她,偏头再视雨婆。因为他也知道,幻象空间一旦进去了,极有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唐钰莹终于显得有点焦急,告诉金戈说:“我不怕危险。即使是龙潭虎穴、刀山火海、冥界地狱,我也要跟你一起过去,去找如歌。因为现在我们是同伴,是搭档,是朋友。而且你不要忘记了,我的手中有逆命罗盘。无论去到什么地方,它都能够起到帮助我们的作用。”

    听唐钰莹这么一说,顿时,金戈的星眸更显明亮,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一边心中思忖、一边嘴边嘀咕,“是哦,逆命罗盘……”

    想完之后他便觉得,不带唐钰莹根本还不行,他是必须得带上唐钰莹。若唐钰莹不提醒,他都完全忘记了他们还有逆命罗盘。而且他走了,独留唐钰莹保管逆命罗盘,这很不妥当。若有人趁他不在,打逆命罗盘的主意,唐钰莹也会应付不过来。

    雨婆仍旧对金戈有些不满。然而现在她不得不压抑自己的不满,冷冲金戈说:“金戈,就让唐姑娘陪你一起下去幻象空间吧。人多力量大,两个人去,将人救出来的胜算比较大。”

    而此时雨婆脑子里想的是:等到金戈和易浊风和史如歌和唐钰莹,全被困在幻象空间,全部都死掉了,那么逆命罗盘便属于她了。而有了逆命罗盘之后,就她跟云海护法两个人,也能够轻易找到那株仙葩草。

    “幻象空间?”听到这四个字时,唐钰莹也在心中思忖、嘴边嘀咕。虽然从前她出门不多,可是她读过各式各类的书籍,一共不下一百卷。她不算见多识广,却也称得上博闻天下。

    然而“幻象空间”这是什么地方,她倒是不得而知,今天头一次听说。

    见唐钰莹难得有点迷煳,金戈又对她说:“幻象空间是这艘船上,很诡异很神奇的一个地方,乃这艘船真正的主人用仙法布施的。它看似很小,实则别有干坤。进去容易,出来极难。钰莹,你考虑清楚,是不是真要跟我进去?”

    金戈还以为唐钰莹会变得害怕,有几分退缩,不料,唐钰莹一听又欣喜浅笑,说:“那它跟我们药王谷的‘修隐洞’很相似啊。这样的话那我更要去了,完全不用再考虑任何。”

    “药王谷的修隐洞……”雨婆复述一遍,突然又略显激动,连忙再冲唐钰莹询问:“唐姑娘,你不是鸾凤山掌门影空的弟子吗?怎么又跟药王谷扯上关系了?”

    唐钰莹又看向雨婆,盈盈一笑说:“实不相瞒,雨婆,进鸾凤山之前,我一直跟随药王谷药王荃学医。”

    “哦,难怪了……”雨婆又一边轻声感叹、一边略有所思。唐钰莹也是药王荃的弟子,如果唐钰莹不说,她自己绝对不会料到。

    想着想着她沉静下来,在心中念叨着,“八零啊八零,你居然背着魔尊,收过女弟子……哼,好大的胆子……”

    听了唐钰莹的话,金戈也觉很是诧异,开始再次思忖,“钰莹居然到过跟幻象空间相类似的地方?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雨婆的身上,交织着煞气和杀气,金戈也很明显感受到了。刚才血引珠的事情,他不想再对雨婆提起,就用更加礼貌的语气,恳求雨婆说:“雨婆,事不宜迟,有劳您再带一下路,带我们到幻象空间的入口处。”

    雨婆回过神来。暂且她也不跟金戈计较太多,重一点头说:“好!我这就带你们去……”

    金戈和唐钰莹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等到雨婆走开几步后,他们再相继慢步跟上她。

    临近丑时时,月色宛如一块巨大的寒冰,沉沉的压在海面。整个世界,增添了一份冷清、一份宁静、一份凄凉。

    偌大的“天地号”海船,不知不觉间,再次匀速启航。

    船头甲板下,一个宽敞神秘且明亮虚幻的空间内,易浊风刚从昏睡的状态中苏醒。

    坐起身子之后,他的感觉不是很好。不止有他自身的因素,还有来自周边环境的因素。周边环境太过明亮,以致他的眼睛有点炫花,脑袋也有点疼。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为关键、最为痛苦的。最令他痛苦的是,他的脑袋隐隐作痛,里面好似有东西在窜动,在阻止他思考,并且试图主宰他的意识。

    于是他又闭了闭眼,同时提了提自己的功力,极力令自己思考。再次睁开眼睛,这才看见史如歌正躺在他的身旁。

    史如歌还没有苏醒过来,他便连忙抱起她的上身,让她的头枕着他的腿,轻轻摇晃、轻声唿唤,“如歌,醒醒,如歌……”

    在他唤了几声后,史如歌也睁开了眼睛。当她睁开眼睛,首先冲击她眼球的,也是这满屋子明亮异常的光线。

    “金戈,我们这是到哪儿了?怎么这么亮啊?”过了好一会后,她细声询问易浊风。因为此刻,她看到的脸,就是金戈的脸,那么俊美绝伦,却又不失刚棱有力。问完之后,她还努力坐起身子,目光呆滞暗淡,仰望着周边环境。

    因为听她喊自己为金戈,顿时,易浊风又觉心口被刀捅了一下,沉痛得差点窒息。

    “我不是金戈。”他告诉史如歌,声音很轻,也很冷。史如歌已经坐起身子了,他还目不转睛凝望着她。

    他不知道史如歌为什么要喊他金戈。是因为她喜欢金戈,所以神志不清时只会想到金戈?还是因为她眼睛花,一下子看错了?不得不承认,他跟金戈的长相,眉宇间的神韵的确有几分相像。毕竟他跟金戈之间,本就有着血缘关系。

    在望了周边一圈后,史如歌水汪汪的眼珠子又慢慢吞吞转回易浊风脸上。

    而这时候,她看易浊风,确实不再是金戈。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郁闷急躁的揪拧着眉,又闭上了眼睛,使劲甩了甩自己的脑袋。

    再次睁开眼睛,她更加确定,刚才真是她看错了。

    “是你啊……”她又冲易浊风说。说完之后直接低头,似乎不敢再跟他对视,还轻抿着嘴唇。

    她刚才很迷煳,而且眼睛花,所以喊错了,所以有点不好意思。

    易浊风也不想再看她,更不想再跟她多说。他的承影剑就在一旁,他拿着剑,站起身来。

    他在思考,他跟史如歌这是到了哪儿。他记得之前,他们明明只是踩空了船上的一块木板。

    见易浊风已经站起,史如歌也跟着很快站起。她更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易浊风正仰头盯着一处,她又问他,“这是哪儿?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谢谢“很好不放弃”和“湛蓝的天,蔚蓝的海”的打赏,谢谢!祝大家鸡年大吉,恭喜发财,刘梦翎给大家拜年!)(未完待续。。)

第143章 不离不弃

    (两章合一,求订阅呀求订阅。)

    易浊风依然紧盯着那处,不看史如歌,但还是冷然回答她,“我也不知道。我正在找出口。”

    史如歌又歪了歪脑袋,到处看了看,关紧嘴巴,不再多问。四周的墙壁白得就像银雪,并且都在泛光,她觉得诡谲极了、虚幻极了、神奇极了。同时她也有点害怕,觉得这里并非现实世界。

    看了好久后,易浊风大致知道了这是哪儿。随之,他的眸色更暗,眸底杀意翻腾,语气又冷又凶冲史如歌说:“你紧跟着我,别乱跑,听见没有?”

    史如歌一听又赶紧点头,连声回答他说:“听见了听见了。”说完之后她便捡起地上的九天神弓,再跨近易浊风一步,右边肩膀紧挨着他的后背,一副胆怯畏缩的模样。

    见她已经躲在了自己身后,易浊风似乎轻吁一口气,随意挑选一个方向,提步往那边走。

    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个空间会越走越长,永远都没有尽头。看似封闭无门,实则到处是门。

    而当他走时,史如歌又跟随他一同走,完全不敢距离他太远。

    走着走着,易浊风将手中的承影剑握得更紧,剑眉如刀,气势如虹。他一边慢慢吞吞的走、一边还在默默运功。因为此时这里的明亮光线,依然在试图控制他的意识。

    史如歌也是。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脑袋里面好像有一团浑水在流动,令她思绪紊乱。

    也就在他们走了很久后,到处的环境也还是一样,无任何改变。

    “易浊风,我记得我们应该掉进了海里,可是为什么会是在这里?这是哪儿?我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啊……”因为史如歌越来越害怕,所以她又询问着易浊风,声音那么轻柔细腻,娇滴滴而且怯生生,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在她看来,他们好像就是死了,不然怎么会身在这里?这里亮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连路都看不到尽头。而且当他们走到这处时,之前身后的景观又如同被迷雾笼罩,梦境一般消失不见。

    易浊风没有再回答史如歌的问题,因为一直运功跟环境中无形的力量抗衡着,所以他的精力高度集中。加之原本他的功力便被绝情钉压制了大部分,以致现在他还感觉特别劳累,甚至还有点力不从心。

    忽然,一道飘忽的白影自史如歌身后掠过。史如歌察觉到了,立马停下脚步。

    “谁!”史如歌轻声而大声问,即刻回头,张望着眼前的那片迷雾,一脸慌乱加惊恐。

    易浊风当然也停下脚步,语气依然冰冷,关心询问史如歌,“怎么?”

    史如歌的表情愈发显得焦急,右手拿着神弓,左手则扶着易浊风的手臂,打着哭腔连忙告诉他说:“有鬼,好像有鬼……刚才它从上面飘过,丝带落在了我的肩膀……”

    看出史如歌很是害怕,易浊风对她的态度这才温和一点,面无表情安抚她说:“这世上没有鬼。有鬼你也不用怕,有我在。”

    “哦。”史如歌又应得漠然,仰头目光小心翼翼凝视着易浊风,吞了吞自己的口水。

    易浊风又转过身躯,面向前方,但是不打算继续走了。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们一直走下去,也没法离开这里。所以不如停下来,省点力气运功。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是幻象空间。”突然,他告诉史如歌说。

    倏而,史如歌一副更加迷煳的模样,左手不再扶着他,而是抬起挠了挠头,再问:“幻象空间?什么是幻象空间?”

    易浊风也不隐瞒史如歌,如实回答她说:“幻象空间,乃天一教云海护法,运用强大的神力,设定的一种结界。”

    “啊?云海护法?强大的神力?”史如歌又惊疑的揪眉,凝望着易浊风的背影,一边问着一边想着。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因为她一直记得,天一教的两大护法,身份和行踪极其诡秘,一直以来也从未听说有人见过他们的真容。

    然而,此时易浊风这么说,可见易浊风对他们还比较了解。

    易浊风又对史如歌补充,“只有神力与云海护法相当,或者直接毁灭这艘船,才能破开这种结界,我们才能出去。”

    “你怎么知道?”史如歌又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反正她不相信,不相信易浊风见过云海护法。

    易浊风可不会再告诉史如歌,当年他之所以能够从降龙巨石上拔出承影剑,乃得益于云海护法对他的影响。

    他就对史如歌说:“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不会骗你就是,更不会信口开河。”

    “那我们出不去了吗?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史如歌又一脸担忧说。易浊风不愿意说的,她也不追问了。但是她就是害怕会死在这里,她从来都不否认她怕死。

    易浊风终于回头再看她,一贯冰冷的眸子里潜藏着一份对她的深爱之情,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

    “让我出去?那你了?”史如歌又连忙问,目光殷切跟他对视。听易浊风这话,她隐隐觉得很不对劲。

    易浊风又解释说,“你手中的九天神弓乃上古神器,蕴含神力,只是需要你激发它。至于我,我得留在这里压制结界本身的神力,这样你才能出去。不然以你九天神弓的神力,绝对没法跟云海护法的神力抗衡。你若不出去,那我们两个确实都会死在这里,一个人死,总比两个都死要好。”

    虽然平日史如歌看上去呆呆笨笨,可是这会儿她反应倒是很快。听完易浊风的话后,她又着急询问,“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用你的承影剑?它的神力不是比我的九天神弓要强大得多么?用它的话,也许我们两个人都能出去啊。”

    这一刻,易浊风眸色更暗,目光还再次从史如歌脸上移开,迟疑了好久说:“现在我操控不好承影剑。功力不够。”

    “功力不够?为什么?是因为绝情钉的缘故吗?”史如歌又细声问。

    顿时,易浊风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他的心中很是诧异,因为史如歌居然已经知道了他身中绝情钉之事。

    但是他什么都没问,又隔了片刻,冲史如歌点了下头。

    史如歌一直深深的认定,易浊风的心上人就是骆姝帘。毕竟昨天傍晚,她亲眼看见他们两个在床上缠绵。所以此时,她精致红润的小脸上又浮现一层戾气,一本正经教诫易浊风说:“那个骆姝帘,你忘了她吧。她那么对你,不值得你喜欢。昨天你受伤了,她就直接走了,都不管你!”

    发现史如歌真的误会了,易浊风又不由得冷然撇唇,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呵呵。他是因她受罪,她却误以为他是因为别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呢?

    稍稍调整自己的状态后,他刻意转移话题,对史如歌说:“既然喜欢上了,一时半刻便不可能忘得了。不说这个了,如歌,你坐下。”

    “坐下,做什么?”史如歌更加迷煳,一脸狐疑盯着他。

    易浊风说:“我先传一部分功力给你,然后再助你激发九天神弓的神力。”

    这下子,史如歌想也没想,随即便答应了易浊风。她乖巧蹲身准备坐下,将九天神弓放在一旁。

    地上也是冷冷凉凉的,宛如一块巨大的寒冰,而且还冒着丝丝寒气。史如歌刚刚坐下,便觉全身骨头一阵疼,脸色被冻得苍白,跟而还打了一个哆嗦。

    易浊风很快坐在她的身后,涌出体内能够操控的五成功力,缓缓灌入她的身体里。

    待易浊风灌输功力好一会后,史如歌确实感觉不冷了,闭上眼睛,脸色恢复红润……

    跟他们一样,也身在幻象空间的龚子期,这会儿正从昏睡的状态中苏醒过来。

    龚子期坐起身后,第一时间望了望周边的环境,再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疼的后脑勺,同时拧眉使劲在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的事情。

    然后他很快完全回忆起来了。是雨婆将他打进这里的。这里是幻象空间。

    至于他为何知道幻象空间的存在,这得益于骆姝帘对他的提示。

    “可恶,雨婆到底是何许人也?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整易浊风和史如歌,碍着她什么事了?”又吃力的站起身后,龚子期一边询问自己、一边开始走动。

    他也很害怕死。如果轻易就死在这里,他还会很不甘心。

    “易浊风和史如歌在哪儿?易浊风……史如歌……”走了一段路后,他忍不住唿唤起他们。

    因为他知道,只有找到易浊风和史如歌,并且跟他们一起,他才有生存的希望,才有可能离开这里。

    在这个空间的另一处,易浊风仍旧在运功,源源不断向史如歌体内灌输。

    自发现自己身在这处空间起,他便一直努力,令自己保持意识的清晰、保持漠然的态度,不动一丝情念。可是,随着他坐下来静下来运功,他的思维便立马遭受攻陷。他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好似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然后,闭着眼睛的他,脑子里全是史如歌的模样和身影,包括史如歌小时候的、长大了的。

    无论他怎么努力,使得自己去想别的事情,那些画面也还是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终于,灌着灌着,他不再面无表情,眉心紧紧压拧了一下。随之,一阵剧烈的痛苦直透他的骨髓,如同老牛剥皮,魂魄即将脱体,生不如死。

    原本他还想要极力压抑,忍受和无视这阵痛苦。怎料它厉害的程度,令他一刻也忍受不了。随即,他完全没有气力再运功,落下双掌,嘴边呕出大口鲜血。

    “呃……”呕完之后他的鲜血像一大朵海棠花,绽开在那仿若结了冰的地面。

    已经没有功力再灌入自己身体里,也亲耳听见了易浊风的呕血声,顿时,史如歌脸色再变,随即睁开眼睛,转身望向背后易浊风。

    “你怎么啦?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啦?”易浊风仍旧微低着头,她便一手扶着他的后背一手扶着他的肩膀,焦急万分询问。

    易浊风的脸色也早就变黑了,宛如乌云密布的天空,充满诡谲和恐怖。

    “我没事。”他声音虚弱回答史如歌。刚才他给史如歌灌输功力,被动动了情念。毫无疑问,此时正是他体内的绝情钉开始起作用,在使劲的折磨着他。

    “你没事?你骗谁啊,你这个样子像是没事的吗?”史如歌顿觉不满,又一脸戾气冲他说,神情也更加焦虑焦急。

    易浊风现在这个样子,只要不是傻子便能够轻易看出他很痛苦。

    “我真的没事,史如歌,现在你滚,离我远点……”易浊风又很不客气对她说。说完之后还推了推她的身子,只想让她滚远。

    因为她在这里,他便愈发痛苦。而且他不想令她目睹他的痛苦,不想她可怜他。

    易浊风已经没有了功力,甚至连力气都没有了,所以史如歌自然没有被他推动。史如歌依然安然坐在那里,恬淡的柳叶眉弯曲的就像夜空的月牙,抱怨他说:“你真奇怪,真喜欢逞强,变化真快。现在我滚,滚到哪儿去?我们两个必须不离不弃,一起努力之后才能出现。”

    “你废话真多,谁要跟你不离不弃?你不滚,我滚……”易浊风更加不客气说。将承影剑立在地面,搀扶它艰难的起身,摇摇晃晃走着。

    现在他真的痛苦难当,所以必须避开一会。不然他担心他会控制不住自己。而一旦他控制不住自己,史如歌就会遭遇大劫。他会做出对不住史如歌的勾当。

    见此,史如歌也赶紧站起身来。同时她也猜到了,易浊风突然变成这样,又是因为绝情钉的缘故。

    “易浊风你不许走!我来运功给你疗伤!”她又一边冲他的背影说,一边追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瞥着拦在眼前娇美如花的史如歌,易浊风却更觉无奈和厌烦。而且他也明白了,以史如歌的纯真善良加倔强脾气,绝对不会让他这个样子离开,她绝对不会扔下他。

    倏然,他故意撇唇阴沉一笑,而后利落拔出了手中的承影剑,架在了史如歌脖子上!(未完待续。。)

第144章 银荡思维

    倏然,他故意撇唇阴沉一笑,而后利落拔出了手中的承影剑,架在了史如歌脖子上!

    顷刻间,幽冷的蓝光就像细碎的银子,静静洒落下来。也惹得周边的环境暗下许多,不再那么明亮刺眼。

    不过,因为此时他没有功力,所以承影剑上的杀气也不似以往浓重。

    因为始料不及,史如歌乌熘熘的眼珠子也瞠得极大极圆,怔怔瞪着易浊风。

    此时此刻,她也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易浊风要杀她,易浊风居然要杀她!她记得前一刻,易浊风还对她好好的,一点也不仇视她!

    自然而然,现在她也是无比害怕、无比慌乱的。特别是她看此时的易浊风,他的眼眸那么凛冽、那么幽深,眸底杀意和仇恨翻腾。

    “你……你……这是……”她还吞吞吐吐,想要询问易浊风问题,但是又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完全。

    易浊风知道她想询问什么,直接抢断她的话,又用甚是狰狞的语气警告她说:“不要跟着我,不然我杀了你!”

    说完之后易浊风落下剑,费力的绕过她,提步继续往前方走。

    一时间,史如歌又被他的冷酷气势所震,傻傻愣在原地,心情凌乱不已的想着事情。

    想着想着,原本很是和气加平静的她,额上毛发都竖立起来了,嘴边不服气嘀咕说:“不跟着你就不跟着你,谁稀罕呀?阴晴不定,脾气古怪,太过份了!”

    易浊风早就已经慢慢走远,身影消失在前方虚幻缥缈的迷雾中,自然也就没有再听见她的嘀咕。

    现在易浊风走了,史如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她心生的忿气,抵消了她原先的恐惧。

    她也准备提步,往易浊风消失的方向走,哪怕走不出去。因为如果不走,只是呆板的站着,感觉会很寒冷。

    虽然易浊风比史如歌早走片刻,但是举步维艰的他,并没有距离史如歌太远。毕竟他功力尽失,并且正被绝情钉折磨着。

    走的时候,他还闭着眼睛,绞尽脑汁,只为将史如歌的模样和身影从脑子里抹去。不料结果适得其反。好久之后,他脑子里史如歌的模样和身影反而愈发清晰。

    换而言之,目前他的思维意识,已经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越来越多的有关于史如歌的画面,就像电影一样,在他的脑子里一一放映。它们或真或假,或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场景,或是偶尔他幻想过的未来。反正那些画面循环反复、交织相间,依次播放,也扰得他头痛欲裂,心神不宁。

    也就在他实在没有力气再移步时,一个沧桑而雄浑的男人声,在空间上方响起,在他耳边不停回荡。

    那个声音鼓动着他:

    “易浊风,去,回过头去,一剑杀了史如歌!”

    “等史如歌死了,你不仅不会再承受痛苦,还能够很快破开结界,离开这里!”

    “去,杀了史如歌,杀了史如歌,杀了史如歌……”

    易浊风知道这是空间本身的声音,也就是云海护法的声音。空间本身并不会杀人,但是会利用人杀人。它的虚幻环境,首先令坠入者产生幻听和幻觉,然后深度激发坠入者本生存在的劣性,最后令坠入者自相残杀、或者失控自杀。

    而要控制自己的思维意识,令其不产生幻听和幻觉,第一要素就是做到心静如止水,第二要素则是运功抵抗空间魔力的无形攻陷。

    目前易浊风的思维意识已经被完全攻陷,所以他没法再做到心静如止水。极度痛苦中他所想到的,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激发承影剑的神力。运用承影剑的神力,不说破开结界,至少能够令他暂且平静下来。

    想完之后,他再次坐到地上,剑眉笔直,目光凌厉而凛冽。将承影剑横在身前,然后他的左手握住剑身,让整个剑身慢慢割他左手而过。

    乍时,整个承影剑的剑身都染上了他的鲜血。其释放的蓝色光芒也愈显幽冷、愈显阴寒,令人发悚。

    随之,他周边的空间变得更加宽敞了,因为后方的迷雾自行消散,退到了好远的地方。两旁明亮刺眼的光线,也不再那么明亮刺眼。

    如此一来,他自己的痛苦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不过,他仍旧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将承影剑放在地上后,他又闭上眼睛在原地打坐,极力令自己做到心静如止水。

    而他左手上的伤口,正在悄悄的慢慢的自行愈合。

    他也仍旧没法运功,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因为在这艘“天地号”上,原本就存在着事物,它控制着绝情钉,令绝情钉一直悄然起作用,压制着他的功力。

    “易浊风……史如歌……”坐了一会后,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并且越来越近。

    很快易浊风辨识出来了,这是龚子期的声音。他的眉心不禁压拧得更紧,心中疑惑不已,“龚子期……他怎么也在这处空间……”

    在易浊风思忖之际,龚子期也已经走到了他所在的这里,看见了他的人。

    龚子期一身华贵的衣裳,面容也颇为俊逸。那件白黄色的绸缎上衣,在这处空间里,在亮光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

    看见易浊风坐在那里,他首先欣喜一笑,一副很高兴的样子,一边朝易浊风走近、一边恭维性说:“呵,易堂主,我真是太走运了,居然真的找到你了……”

    然而,走着走着,他发现易浊风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左手上带着伤、地上承影剑也沾着血。

    所以,他的脚步又立马止住,没有再继续向前,脸上笑容也全部凝敛。

    易浊风并没有睁眼,但是他能够猜到此时龚子期的表情。因为他对龚子期的为人颇为了解,龚子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发现他功力尽失,形如凡人废人,龚子期绝对是幸灾乐祸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想,在望了他好一会后,龚子期的嘴角不由自主抽搐几下,嘴边笑意无比阴险、无比得意。

    龚子期在心里嘀咕着:“我差点忘了,在这艘船上,易浊风就是一个废人,跟着他是没法出去的。所以,我还不如杀了他,再拿着他的承影剑……再跟史如歌在这里风流快活一阵……再自己想办法出去……”

    嘀咕完毕后,他忽然又皱了皱眉,同时眸光变得更加阴暗凛冽,再次wei琐的浅笑着,想:“哼,不对,顺序不对。反正他是一个废人,我何不当着他的面,先跟史如歌风流快活一阵,然后再把他杀了?强bao他心爱的女人,这样才算泄了他轻视我之恨,这样跟史如歌好时才会有很大的快感!”

    重新做好决定后,龚子期再次提步,朝易浊风走近。只是这一回,他的脚步变得更慢了,目放精光,表情狡黠。

    就连他说话的语气,也彻彻底底变了,不再带有一丝恭维,而是带着很大的嘲笑。

    他又一边走近易浊风、一边语气阴阴说:“只是,这找到易堂主了,也无济于事啊。易堂主功力尽失,自身难保,又哪来的能力,带我跟如歌妹妹出去……”

    易浊风根本不理会龚子期。他也料到了,龚子期会趁他之危,将他杀了。

    见易浊风不搭理自己,龚子期丝毫不生气,仍旧眉飞色舞,一副无比得意的神情。而后他再望了望四周,再讶异询问易浊风,“对了,易堂主,我如歌妹妹了?”

    因为不见史如歌,所以龚子期也不着急在易浊风面前暴露他的本性。因为如今的史如歌有功夫,而且不比他差,所以他只能先令史如歌对他没有防备,然后再暗算史如歌,最后令史如歌无法动弹。

    等到史如歌没法动弹了,在这个幻象空间,一切主动权便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了。史如歌成为被他玩弄过的女人之一,也就完完全全无可避免了。

    因为龚子期主动问起史如歌,倏然,易浊风工整的剑眉又微微一拧。他终于出声,冷然反问龚子期,“你怎么知道如歌也在这里?”

    现在史如歌还在暗处、还没过来,所以龚子期当然不会向易浊风坦白,之前乃他将幻象空间的机关打开,特意暗算他们的。

    “哈哈,我猜的……因为之前我在房间里,听见你跟如歌妹妹在说话,后来还听见你们说一起去找唐姑娘……”龚子期又回答易浊风,一边说时一边轻笑,给人感觉很是和善和气。

    易浊风还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也不再应声,只是脸色越来越黑。并且他也知道,龚子期的笑,乃笑里藏刀的笑。具体事实,远远不止龚子期所描述的这么简单。

    见易浊风不应声了,笑着笑着,龚子期也实在笑不出来了,表情全部凝敛,唇角微微抽搐。

    他又盯着易浊风,目光中潜藏的杀意更盛,小心翼翼追问,“我猜的没错吧?易堂主……如歌妹妹在哪儿?”

    片刻之后,易浊风又回答他,“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若想找她,自己去找吧。”

    “哦……那好……”龚子期又一边点头、一边应声、一边思忖。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又绕过易浊风,继续往前迈步。

    但是,他并不着急去找史如歌。走到易浊风身后后,他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不知不觉间,他的右手手心多出了一支毒镖,他的眼眸更是暗若悬河。然后,他干脆再次停步,趁着易浊风毫无防备,手中毒镖直接射向易浊风。

    因为没有了功力和体力,所以易浊风也没法去感知去察觉这突如其来的危险。

    龚子期的毒镖飞过来,极其快速穿他肩膀肋骨而过。

    乍时,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袭遍他的全身。原本他那端如泰山的坐姿,也变得无法再维持。改而弯曲着身子,伸手捂着新生的伤口,阻止那里的鲜血像泉水般喷涌。

    见易浊风真的毫无反抗能力,如此轻易便中了自己的毒镖,龚子期又得意抹唇。

    也是由于失血过多,易浊风的脸色完全变白,就厉鬼那样白。也是这样的白,削减了他面容的英气,增添了他的风华和柔美,令他不似以往那么孤傲和冷峻。

    不过,他黝黑的眼眸,依然带着毁灭的色彩,使劲咬了咬牙,虚声冲身后龚子期说:“龚子期,你果然如我所想……”

    龚子期往回走了两步,打量着易浊风的背影,唇角微微牵动,笑得更加玩味,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从前我都不敢想象,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天一教听风堂堂主易浊风,竟在某一天,死在了我的手中……”

    在确定龚子期肚子里的鬼怪跟自己所猜一致后,易浊风又自嘲一笑。到了这一刻,他也差不多认了,今天他确实会死在这里,死在龚子期的手中。谁叫他身中绝情钉、然后功力一直被压制、然后被困在这里?

    现在他肩膀上伤口的疼痛,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因为他早就习惯了痛。

    他就有点疑惑,虚声询问龚子期,“你为什么恨我?仅因为一直以来我看不起你们龚家?”

    易浊风难得主动向人提问。见此,龚子期再走近他一步,心想就让他做一个明白鬼,说:“完全不止。更多的,是因为史如歌……”

    “史如歌?你喜欢她?”易浊风眸光更为暗淡,好奇追问。

    龚子期又挑起半边眉毛,用耐人寻味的口吻告诉易浊风,“只能说,从前我喜欢她……至于现在,我想的只有好好蹂躏她一次……”

    “你……”易浊风自然被他这番回答气哽,下意识伸手拿了拿地上的承影剑。然而这时候他全身的骨髓和体内的器官又是一阵牵动,极度的痛苦再次袭来。

    他拿剑的动作又随之止住,凄厉的咬了咬牙。

    见一向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易浊风,此时情绪颇为激动,连脸色也再次由白变黑,龚子期又冷然勾唇,阴声感慨,“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易堂主你也是一样……”

    (谢谢“山西乐百事”的打赏!啊啊啊啊啊,继续求各种支持!)(未完待续。。)

第145章 吸食鲜血

    这一刻,易浊风眉宇间又尽是杀意,目光凛冽如冰雪寒彻。他只想提剑,杀了龚之期。然而,他又实在提不起劲力,体内真气也宛如完全停滞了。

    龚子期见易浊风神情痛苦,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禁笑得更加诡谲莫测。他改而背手而站,微昂着头讲述:“易堂主,我劝你省点力气,留着这最后一口气,待会儿看我跟史如歌风流快活吧。不说你身中绝情钉,就说刚才我的那支毒镖。它上面所沾的,也是蚀骨散魄的剧毒……即使现在你的血还没有流干,过了三个时辰,你还是会死……”

    易浊风的左手,依然遮捂着自己肩膀的伤口,脸色越来越阴暗。他还感觉有一道古怪的内息,在他各处经脉间游走不休。最后它几乎收束不住,直窜他的脑中,连他的耳中也开始嗡嗡作响。

    他懒得再跟龚子期多说一句,勉力扶剑起身,盘膝运功与那内息相抗,准备去找史如歌。

    他想:无论如何他都要保住史如歌的清白。宁愿让史如歌受到来自他的伤害,也不让她受到龚子期的玷污。

    不料,忽然他又觉烦闷欲呕,体内似乎蛰伏着什么毒虫,在肠胃里翻江倒海。跟而,他的眼皮子也十分沉重,昏昏欲睡。

    但是,他又极力克制自己的困意,强咬舌尖振作精神。因为他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一旦就此睡过去,便会永远睡过去。

    此时,龚子期非常确定,易浊风已为强弩之末。所以,他的左边唇角又翘得极高,而后再次轻盈提步,心情得意去找史如歌。

    这处空间变幻莫测,无限扩大和延伸着。然而他依然相信,他绝对会找到史如歌。

    然而,在他走开几步后,他身后的易浊风又强吸一口气,打算做最后一博。只是,易浊风的真气才提至胸腹,那道古怪的内息再次直撞他的脑中,痛得他眼冒金星,无力为继。

    察觉到易浊风的动静,龚子期又不禁停下脚步,放声大笑说:“哈哈……易浊风,我忘记提醒你了,中了我的毒镖,若妄动真气,会死得更苦更快……”

    易浊风仍旧不再应声。反正他是要死,又岂会在乎早死一刻或晚死一刻?

    他还在强提真气,不等龚子期的话音完全落下,扬起手中承影剑,噼向龚子期。

    精明的龚子期又立马察觉到不妙,脸色微微改变,随之身形也灵活一闪。

    不过,承影剑是何等厉害的神器?纵使龚子期行动极其迅捷,最终还是被那强势的剑气噼中!

    “砰”的一个声响传来。

    龚子期高大而结实的身躯,重重往地上一跌,同时嘴边流溢着丝丝鲜血,匍匐在地上一时半刻动弹不得。

    见此,易浊风也不多管龚子期了,因为他精力不够,管不了了。他又艰难的踱步,赶紧去找史如歌。

    若是他老早便知道龚子期也来到幻象空间了,那么之前他绝对不会跟史如歌分开……

    跟易浊风分开后,史如歌的意识也越来越浑噩、越来越昏沉、越来越迷煳。如此一来,她的步速也越来越缓慢。甚至走着走着,她都挪不开步子了。

    她的眼皮子在打架,却并不瞌困。而是她的脑子里,充满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那些画面,多是与金戈有关的、也有与易浊风有关的。它们凌乱交杂,扰得她心神不宁。

    “史如歌!”忽然,自她的前方,又传来易浊风的声音。

    可是,史如歌还以为这是幻听。她费了好大力气,终于才睁大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在确定这不是幻听后,她才再次跨步,迎上刚从迷雾中走出来的易浊风。

    此时的易浊风,脸色一阵黑一阵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身上有伤、剑上有血。见此,史如歌的神色又是一阵惊慌,娇美的面容上带着羞怯,犹如一只孱弱的小白兔。

    “你怎么……怎么啦……易浊风……”她结结巴巴关心询问易浊风。盯着易浊风肩膀的伤口,急的就要哭出来。美目中泪花闪动,梨花带雨的娇俏。

    易浊风也没有精力跟她说太多,始终浓眉紧锁。史如歌含情脉脉看着他,他的厉眸却越来越沉,二话没说,低下头去。

    一时间,史如歌单薄的身子隐隐一颤,在他强大男人气场的包围下,微微卷缩,就像一如小猫。

    “你要干嘛?易浊风……”她感觉易浊风这样很不对劲,所以心情越来越忐忑。

    易浊风依然不应声,稍稍耸鼻,嗅着她清甜的处子香,心神也被她撩动。

    “喂……”她又揪拧着眉,轻声开口唤着,还抬手准备去搬开易浊风的脑袋。

    可是突然间,她乌熘熘的眼珠子又瞠得极大极圆,眼中尽是痛苦和惊恐。

    跟而,她小嘴大叫,大声惊叫了一句,“啊,好痛!”

    易浊风竟然一口咬住了她娇嫩的颈下。

    随之,她的颈部立即染上一层晕红,脸色变得甚是憔悴煞白。她扔下手中的九天神弓,双手相间,双拳相向,开始不停的捶打着易浊风的身子。

    她咬了咬牙,而后几乎气急败坏,异常不满加憎恨加忿怒,激动的质问着易浊风,“你……你干嘛?你是魔鬼吗!你是妖怪吗!你是吸血虫吗!你为什么要咬我!为什么要吸我的血!易浊风……你滚蛋!”

    然而,易浊风仍旧死死咬着她的颈部。她拼尽全力,死命捶打着易浊风的身体。但是她每动一下,同时她也更加扯痛了被他咬着的部位。

    此时的易浊风也不顾所有,完全无视史如歌的捶打。他闭着眼睛,把全身的力气都压上去了,一只手仍旧拿着承影剑,一只手紧紧摁着她小小的肩膀。他洁白冰冷的牙齿,穿透她细致的皮肤,刺进她的肌肤下,吮吸着她温热甜腻的鲜血。

    自然而然,史如歌的鲜血,争先恐后涌向他的嘴里。

    因为越来越痛,越来越没有力气,所以史如歌不再捶打他。改而用手,轻轻推却着他的胸膛。但是他始终纹丝不动,一丝鲜血还顺着他的唇角滑落,沾在他的脸上。

    过了好一会后,史如歌的眼睛依然瞪得很大,只是它不再灵动有神。最后,她推却易浊风胸膛的双手也无力垂下,脑海里的意识完全涣散。

    因为太过疼痛,加之失血很多,所以她闭上眼睛,柳条般的身子翩然向地上倒去,嘴边还不忘恨恨骂咧着易浊风,“混……蛋!”

    见之,易浊风立马松开了她的颈部,不再咬她。当她即将倒下去时,他也扔了手中的剑,稳稳抱住她的娇躯。

    也因为吸食了许多史如歌的鲜血,所以很快的,易浊风的脸色变了、精神变了!

    他的脸色不再一阵黑一阵白,而是变得容光焕发。他的精神不再显得无力,身姿如松挺拔,神貌如山凛然。就连他肩膀的伤口也不再流血,整个人跟完全没事了似的。

    他就抱着史如歌站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眸光深邃凛冽,嘴边极轻的说:“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史如歌的鲜血,能够帮助他恢复功力。而且在这两个时辰之内,无论如何,他体内的绝情钉都不会再发作。

    片刻之后,他又抱着史如歌的身子,直接坐在了地上。他轻柔抚摸着史如歌,抚摸着她圆圆的额头,圆圆的脸蛋,精致小巧的五官。此时此刻,史如歌嘴唇的颜色也变成了白色,看上去那么虚弱、那么憔悴。

    因为只有两个时辰,所以抚摸好一阵后,易浊风便不会抚摸。他让史如歌的身子躺在地上,自己盘膝而坐,运功调息。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功力,确实已经变得博大如海。全身筋脉畅通,神清气爽。

    只是,他的心中并不以此为傲。相反,他的眸子里好像在滴血。

    因为这一切都是史如歌的鲜血换来的。从前的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利用女人。可是今天他破例了。

    而且从前云海护法便跟他说过,只要他开始食人血,那么将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变成一只魔……

    之前龚子期被他的剑气噼中,胸口一阵滞堵,疼痛难受至极。在他走后,龚子期极力意守丹田,御气经脉,终于才略觉轻松和舒坦。

    这会儿,龚子期又找到了这里,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易浊风以及躺在地上的史如歌。

    原本龚子期目光暴长,面色狰狞,恶煞的瞪着易浊风。而且他还打算现在直接要了易浊风的命,为他自己报仇。

    结果,在距离易浊风不到三步远时,他便发现易浊风已经恢复了功力……

    随之,他的脸色又立马一变,连神情也变得惊慌和畏缩了。他急忙转身,打算快速逃离这里,距离易浊风远远的。

    不料这时候,易浊风的厉眸骤然瞠大,眸中升腾着烈焰,冷冲龚子期道:“想跑?哼……”

    当龚子期跑开两三步后,易浊风自体内涌出一道强大的功力,将地上承影剑吸起,再将其往前方一推,令其自行攻向龚子期。

    承影剑攻势汹汹,却又悄然无声。飞过去时,整个剑身变成了一道蓝色的光芒,同时还形如一条蓝色的蛟龙。

    顷刻间,漫天蓝光,充斥着整个空间。蛟龙的身躯,也随之暴涨,仅仅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经涨到了五六丈长。

    “吼!”的一句龙吟声传来。

    只见剑芒惊世,剑华流转,缥缈虚幻,铺天盖地,摄人心魂。

    因为承影剑追射过来了,龚子期不禁吓得屁滚尿流。然而,他也完全没有时间去躲闪,更没有理智去思考任何。

    眼看着承影剑即将自他后背穿过,即将要了他的命……

    也就在这时候,又有一道强大无比的功力,洪流一般自上方勐然冲击到这处空间里。

    如此,承影剑剑身忽然一偏,不再直刺龚子期的后背,而是转了个弯飞向另一个方向。

    易浊风见之目光更沉,表情明显很是不悦。他正要再次发功,将承影剑召回。

    可是,也就在这时候,又有一男一女两个身影从上方降落。他们降落在空间,降落在他跟龚子期之间的地面。

    而这一男一女,自然就是金戈和唐钰莹。

    看见他们下来了,易浊风又剑眉微蹙,眸光如刃。不过,他暂且没有说话,就悠悠停止运功,让前方承影剑失重坠地。

    察觉到形势突然变了,并且对自己很是有利,龚子期又赶紧停下脚步。

    他匆匆回头,望着金戈和唐钰莹,脸上的惊慌也转瞬退去,浮现一丝欣喜的神色。不等他们三人开口说话,他便指着易浊风,抢先大声说:“金兄弟,唐姑娘,你们来得正好!吓死我了!易浊风为了自保,伤了如歌妹妹,现在又要杀我!你们一定要救我,替我主持公道!”

    而刚刚来到这里的金戈和唐钰莹,没有急着理会龚子期。他们首先关心的人,当然只是史如歌。

    他们立马跨到史如歌的身边,蹲下身子。金戈抱着史如歌的上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不停轻声喊她,“如歌,如歌……”

    而唐钰莹,她细长的柳眉也变成了波浪形,清澈的目光在史如歌身上打量了一遍。她看史如歌身上并无伤口,就脸色惨白如纸,颈部留着被人咬过的齿痕。

    然后她再看易浊风。只见易浊风的唇角,依然弥留着一丝血迹。随即,她立马明白了一切。

    “易浊风你……你真的……食了如歌的血?”她瞪着易浊风质问,情绪渐渐颇为激动。

    见史如歌一直昏迷不醒,顿时,金戈的两只星眸也折射出寒芒。他也望向易浊风,忿怒盯着他问:“易浊风你疯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金戈和唐钰莹真的开始敌视易浊风,一旁的龚子期不禁觉得更为欢快、更为轻松。

    易浊风完全没有想到,他的无奈之举,这么快便惹来了事端,激起了他人的反感。

    然而,他从来都不会为自己辩护。在他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并且他做什么,不需要得到金戈和唐钰莹等人的认同。被他们理解和认同,他也丝毫不稀罕。

    (请问一下,这本书还有人在看吗?)(未完待续。。)

第146章 终于挣脱

    过了好一会后,易浊风终于说话,很是平静告诉金戈和唐钰莹,“因为她的血,能够让我恢复功力。”

    一时间,金戈一向灿若秋波的目光中乍现一抹凛冽杀意,沉声训斥易浊风说:“你太过份了!你恢复了功力,那如歌怎么办?她的体质本就虚弱,如果待在这里,一两天出不去,她就会贫血而死!”

    易浊风漠然镇定,哪怕金戈在怪他,他也面不改色,不作解释。

    这时候唐钰莹又附和金戈,压着深刻的愤怒,责备易浊风说:“是。易浊风,你这么做太自私了!亏得如歌还对你那么好,把你也当成值得交往的朋友!”

    易浊风始终面无表情,金戈和唐钰莹不了解他的为人,他更加无话可说。他还自恃,他跟他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若非溥侵逼他,拿易玄衣本人和易虔的死因要挟他,他根本都不会来这艘船上。

    见此,龚子期也装出一副对易浊风深恶痛疾的样子,赶紧对金戈和唐钰莹补充,“金兄弟,唐姑娘,易浊风真是太可怕了!他体内的绝情钉发作了,他便抓住如歌妹妹,直接吸食她的鲜血!我本想阻止他,结果他还要杀我!今天你们两个……一定不要……一定不要放过他!”

    龚子期就想欺骗金戈和唐钰莹,骗得他们杀了易浊风。这样的话,以后他在这艘船上就不会再有危险、他的伪善面孔也不会有人故意去揭穿。

    怀中的史如歌虚弱无比,金戈本就很急很烦。现在听见龚子期如此积极讲述易浊风的不是,他不禁更急更烦,又扭头望着龚子期,语气甚是凶冷说:“闭嘴!姓龚的,谁叫你说话了?”

    对于龚子期所言,金戈也全然不信。因为龚子期素来什么人品,难道他还不了解么?

    龚子期的行为又惹得易浊风心中杀意翻腾,但是他的外表还是不动声色。倏然,他又极速涌出一把功力,凝聚手心,抬起手掌。

    随着他抬起手掌,不远处的承影剑也跟着从地上升起,升到与他手掌同一高度。然后,它再次变幻成为一道蓝色的流光,折返转身,攻向龚子期!

    又听得一句刺耳的“咝咔”声传来。

    不等金戈和唐钰莹作出反应,连龚子期自己也还愣愣的,便见得那道蓝色的流光,迅速刺穿龚子期的右边小腿而过!

    霎时,龚子期嘴边也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啊……”

    也由于那突然袭来的剧烈疼痛,龚子期的脸色也完全变黑,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右腿,咬紧了牙关。

    他温热的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地面上,随后迅速凝成红色的冰花。

    见龚子期已经受伤,易浊风又即刻将手掌收回、将功力收回。随之,他的承影剑也流星般飞回他的手中。

    他又将承影剑竖立在地,扶剑而坐,再视龚子期时,一双剑眉气势如虹、精湛的眸光宛如杨柳岸的霞光倒映、那俊美出奇的唇角也漫上浅笑,语气狰狞而狠戾说:“龚子期,仅废你一条腿,而不要你性命,算是我给你爹龚战面子!”

    龚子期仍旧抱着自己的小腿,最后还干脆坐在了地上,呻吟声也愈发显得凄厉、悲凉。

    他的右腿废了,确确实实废了。渐渐的,他还感觉它完完全全麻木了,好像不复存在了。

    见之,金戈又实在忍不住,挑了挑眉。甚至此时此刻,他还有一种为易浊风拍手叫好的冲动。因为易浊风废了龚子期一条腿,他的心中也早就想教训龚子期了。只是从前的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面对龚子期惨绝人寰的痛苦,唐钰莹也不再看着史如歌。她将手伸到自己腰间,掏出一瓶药丸,无奈站起身来,走到龚子期身旁。

    “龚少爷,这些药丸能够止痛,你先服下吧。”她将药丸递给龚子期说。

    龚子期又看向唐钰莹,接过她递来的那瓶药丸,欣喜而无力的浅笑,宛如在绝境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后,他打开药瓶,将里面的药丸一齐倒入嘴里,囫囵吞咽着……

    走回金戈等人的身边后,唐钰莹就一直盯着易浊风。易浊风肩膀的伤口,她也清晰看见了。虽然那个伤口不再流血,可是她也能够确定,有一种剧毒,早就深入了易浊风的体内。

    现在她也不难猜到,易浊风是被龚子期伤到的。

    “易公子,你的伤……不碍事吧……”虽然心头仍旧对易浊风很是不满,可是她还是询问易浊风一遍。

    易浊风又摇了下头,扶着承影剑,淡然站起身来。

    如此,唐钰莹也不再多问。因为她也知道,相对于绝情钉的痛苦,那样的伤口,对易浊风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不过,她清澈有神的目光,仍旧一动不动盯着易浊风。易浊风懂得吸食史如歌的鲜血,以控制体内绝情钉的发作,由此她也猜到了,易浊风应该早就知道了有第三种方法用来解除绝情钉。

    站起身来后,易浊风又迈前一步,弯腰蹲身,微微张开怀抱,准备自金戈怀中抱回史如歌。

    结果,金戈也抱着史如歌,在这一刻站起身来,并且后退几步。他懒得再看易浊风,更不让易浊风再碰史如歌,对唐钰莹说:“现在如歌的身子很虚弱,我们不要再逗留了。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好好给如歌补充营养……”

    易浊风工整的剑眉又骤然一拧,目光更显幽冷,宛如寒冰利剑,没有一丝温柔。

    服下唐钰莹给的止痛药后,龚子期腿上的剧痛也确实减轻了许多。他压抑着对易浊风的深刻憎恨,坚忍的咬了咬牙,跟而一边吃力的站起身来、一边声音极其虚弱的说:“对,对……我们不要再逗留了,得快点想办法离开这里……”

    唐钰莹冲金戈点了下头,然后匆匆取出背上包袱里的逆命罗盘,迈步走到前方,给他们带路。

    看了看逆命罗盘上的指针后,唐钰莹往前方一个方向走。易浊风又不禁加快脚步,追上前去。

    他走在唐钰莹等人的前头,脚步不快不慢。因为他的功力恢复了,加之手中持有承影剑,所以他的感知力也变得很是强大,甚至已经达到了巅峰的程度。

    在这处空间里,哪处结界最为薄弱,哪处结界存在漏洞,他也一应便知。

    金戈抱着史如歌,走在最后。他一边走着走着,一边也在运功。他也在观察,他们要从哪个地方出去。

    也由于金戈和易浊风一齐暗自运功,于是充斥在这处空间的那些迷雾,在慢慢自行消散。就连两边墙壁上所折射出来的强烈亮光,也渐渐暗淡下去。

    直至最后,整个空间,变得极其潮湿阴凉,而且越来越狭窄。之前他们走过的那些地方,也完完全全退去了虚幻的外表,变成了现实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当他们走到这处了,唐钰莹便再次低头,看了看逆命罗盘上的指针。

    只见这时候,指针忽然如蒸发般消失,无影无踪,不再指示任何方向。

    为此,唐钰莹不禁柳眉倒挂,杏眸圆睁,断然定论说:“指针不见了。想必这里就是幻象空间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了。我们不要再走了。”

    听了唐钰莹的话,金戈和易浊风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同时,又有一阵阴森且怪异,宛如夜狼嚎叫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朵里。

    听之,金戈和易浊风立马振了振身,收敛气息,警惕性提高十二分。不等他们沉下心去思考任何,很快的,又有一团黑云不知道自何处窜出。

    原本龚子期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最前头,可是,当那团黑云从他头上掠过时,他又被吓得脸色更白,跛着腿赶紧躲到了唐钰莹的身后。

    “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从哪里冒出来的?”龚子期虚声连问唐钰莹,真的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他特别害怕死,从小便特别害怕。在他看来,人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埋在土里,最后连尸骨都会化作灰土。

    那团黑云不停在上方飘,龚子期便围绕在唐钰莹的周身,不停的躲着闪着。

    见他躲在唐钰莹身后,金戈又觉窝火,直接一脚用力踢向他的左腿,鄙夷骂说:“姓龚的你有点出息,别拿女人当挡箭牌!钰莹又不是你娘,你躲在她屁股后面做什么?”

    龚子期完全不理会金戈,还是躲在唐钰莹的身后,模样越来越猥琐。

    这团黑云忽然出现,易浊风倒是二话不说。他还猜到了,这团黑云便是云海护法布施这个空间时,所用所有功力的凝结。

    换言之,只要灭了这团黑云,他们便可以出去了。

    他将承影剑横在自己眼前,而后右手紧紧抓了抓剑身,令其再次沾上他的鲜血。乍时,一道强劲的剑气从剑身射出,勐然袭向天空,攻向那团黑云。

    然而,这团黑云的飞窜速度越来越快,并且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随之,那道剑气自然袭了个空,沦为炮灰。

    不过,易浊风便没有气馁。这一回他直接挥剑,压着一股愤怒,噼向那团黑云。

    与此同时,金戈也皱了皱眉,连忙放下史如歌,涌出一把汹涌的功力,一掌噼向那团黑云。

    电光火石间,来自承影剑和仙葩草的两股神力交织相汇。它们强大到极致,好似两股强大的海潮相撞,并且在半空中形成一张宽敞的网。网面亮光闪烁,幽蓝而赤红,美妙幻彩。它还将那团黑云牢牢困在中心、死死往下方压,令其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唐钰莹和龚子期见之,瞠目结舌,讶异不已。也就在他们眨眼间,那团黑云忽然湮灭,不知所踪。

    接跟着,又有一阵镜片裂开的声音传来。随后,他们周围的环境也彻彻底底改变。他们所在的世界,变成了一个现实的真实的船洞,位于船头甲板下面的船洞。

    几个时辰后,辽阔无垠的海面上,新一轮红日正冉冉升起。

    偌大的“天地号”海船上,所有人都不再沉睡,精神抖擞的迈出房间。

    船上第四层,史如歌房间里,金戈和唐钰莹都在。

    史如歌依然躺在床上,不过她的面色和唇色已经好看很多了。因为自幻象空间出来后,唐钰莹便给她煮了一些补血的药汤,并且喂她服食下去了。

    这会儿,唐钰莹又给史如歌号了下脉。等到她号完了,金戈便皱眉问她,“钰莹,如歌怎么样?”

    原本唐钰莹坐在床沿,此时她又站起身来,回答金戈说:“你放心,她不碍事,很快就会醒过来。”

    金戈一听真的暗吁一口气,俊逸的面容上也浮现一丝欣慰的浅笑,再对唐钰莹说:“那钰莹,辛苦你照顾她了。也谢谢你,真的谢谢。”

    因为金戈的客气,唐钰莹又轻轻摇头,笑若名嫒美姝,美得灵动大方,还用责备似的语气说:“你看看你,又跟我客气。我都说了好多次了,你,我,如歌,我们都是好朋友。一海找仙葩草,就得患难与共。”

    金戈又点了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跟唐钰莹对视,他的内心还生出一种波澜。而且那种波澜,它不停的向他心窝处涌动,令他思潮起伏、心潮澎拜。

    极力将那种波澜按捺下去后,他又对唐钰莹说:“那我先去忙其他事情了。”

    唐钰莹也冲他点头,没有再说一句话。

    今天这一天,海上的天气好得出奇,难得的风和日丽。蓝天白云鲜丽如洗,广袤海面波光粼粼。细碎的阳光,安静洒下,勾勒出一幅巨大的金色背景。

    而他们所乘坐的这艘大船,仍旧乘风破浪于这万顷碧波之中。

    大家都不想错过这美好的光景,便都来到甲板上看海散心。只是,他们似乎都对其他人心存芥蒂,谁也不愿意再去主动搭理谁。

    张紫君靠在栏杆,吹了一会海风。因为觉得并没有乐趣,所以她又返身,正准备回房。

    不料,突然间,她又听见不远处龚子期的两个丫鬟兴奋在叫:“看,海鸥,好多海鸥!”

    自然而然,她又偏头,抬头望向她们那边的海面。(未完待续。。)

第147章 蓝色神鹰

    果然,张紫君看见一大群白色海鸥,贴水轻盈飞来。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不久之后,又来了别的一群黑色海鸟,绕着桅杆,上下翻飞。

    “小姑娘真是天真烂漫。看见了几群海鸟飞,便高兴惊奇成这副模样,呵……”张紫君心中暗忖着,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忽然,又有一句极浅的叹息声,自她身后传来。张紫君不禁回头,只见一身黑袍,脸上仍旧戴着半张面具的黑祭,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海上烈风,灌满黑祭的长袍,簌簌作响。他一面走路一面问她,“这位姑娘,这艘船上真是有些古怪,你不饲饲云雀,驱邪祈福?”

    张紫君又正视黑祭一眼,然后皱了皱眉。因为黑祭的话,令她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一件事情。她小时候听说,临近海域湖泊的地方,都有这样的风俗。如果女子在船上遇到了随船飞翔的水鸟,都要投以残食,这样就能赶走邪魔,给女孩带来祝福。

    不过,张紫君一向性子冷淡。而且她认定了,那样的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所以片刻之后,她撇了撇唇,跟而再对黑祭说:“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不用了。”

    不等黑祭再应她话,她又直接提步,打算回房休息。

    见张紫君走开了,黑祭也不再说什么。他继续往前方走,往船头走。

    可是,张紫君才迈开两步,她的额头上立马袭来一阵刺痛。她一手连忙按住眉心,一手用力扶住栏杆。也就在这时候,一圈桃红色的血光,如同水波一般在她眼前渐渐化开。

    她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突然头痛?她明明没有受伤,明明没有生病。难道是她晕船了么?

    还有,她为什么会产生幻觉?好好的,眼前为什么会看见血光?

    默默运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后,张紫君又站直了身子,打算继续往前走。

    不料,当她再次抬头时,突然间便看见金戈正站在她的身前。

    金戈看来已经注视她好一会了,见她终于发现了自己,语气中既带着关心又透着无奈,问:“身子不舒服么?”

    如此,张紫君的唇角又是一阵抽搐,微微苦笑。她想她这辈子觉得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金戈看见她不好时的样子。

    隔了一会后,她又冲金戈摇头,说:“我没事。可能是因为在风口站久了,以致有一点点头疼。”

    金戈又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温柔清澈的眸光中夹杂着对她的复杂情愫,而后再转开话题,问:“为什么不一起饲云雀呢?”

    张紫君还是摇了下头。只是这一回,她的说法变了,回答金戈说:“现在我身边没有带残食,下次吧。”说完之后她又要走。

    金戈又笑得暖暖的,忽然,他将左手从身后拿出来,手掌摊开,摆在张紫君面前,说:“我这里有,你试试吧。这种驱邪的习俗,多少有点用处的。”

    一时间,张紫君的表情又有些受宠若惊,怔怔盯着金戈手心的那把玉米粒,半天没有再吱声。

    见她发愣,金戈又忍不住催促她说:“呵,拿着吧,顺便替我祈福。我要去找道长了。”

    终于,张紫君又感激的一笑,伸手将它接了过来。

    当她再次转身,望着不远处时,只见几朵白云欲浮欲沉。而那些海鸟,恰似顿时消逝了一般,不见了一只。

    倏然,她脸上的微笑又全部消失,再对身后金戈说:“真是不巧,云雀都飞走了。”

    金戈又眼角带笑,望着已经站在船头的黑祭,告诉张紫君,“那倒未必……”

    他的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便听得一阵悠长的乐声,自船头飘到他们耳边。并且乐声里面,尽是说不出的凄惶迷离。似乎每个音节都如同一个疯狂的舞者,在听者的心上不停的跳跃。最后它一点一点,把听者的心脏踏沉。

    张紫君再次抬眼望去,只见黑祭坐在船头的栏杆上,吹奏着一件他们不曾见过的乐器。随之,海面上的明媚阳光,似乎也在乐声中渐渐冷却,沉沉的悬附在众人身上,浸染出一层冰冷的微光。

    海天之际旋即涌来一片白光,刚刚消失的那些海鸟,好似受到了乐声的召唤,成群结队,又向“天地号”上飞来。

    “紫君,你可以饲云雀了。”金戈注视着黑祭,却对张紫君说。

    张紫君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来到栏杆边,一一将手中的玉米粒往外抛。

    而这时候,云雀们又在踊跃翻飞,纷纷将那些玉米粒接住,衔在嘴里。这样一来,张紫君也觉得全身血液里有一股奇特的暖意在缓缓升腾,脸上也绽现少见的明艳笑容。她似乎忘却了四周异样的气氛,将玉米粒散得忽上忽下,花样百变。海风吹动她紫色的衣裳,衬着碧波白云,恍惚之处,如同天女散花,浑然不似人间。

    众人都看得惊呆了,站在船头北面角落的鹤千行却眉头紧皱。年近百岁的他,预知力和感知力自然比任何人都强烈。观望好久后,他已经从明媚无比的阳光里寻出了危险的迹象。

    北面几万海里处,隐约可见一座海岛。它沐浴在阳光下,是那么的绚烂多彩,那么的令人神往,那么的神秘巍峨。

    发现鹤千行脸色不好,金戈又走到了他的身后。原本金戈过来这边,也就是为了找鹤千行。

    “道长,你站在这里好久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发现?”停下脚步后,金戈询问鹤千行。

    说话的时候,金戈还在默默运功。因为如此,他们说话的内容,便只有鹤千行能够听见。

    鹤千行返身望了望金戈,目光悠长,他也一边运功一边讲述,“如果我没有猜想,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便能够到达溷岛。”

    金戈点头,也开始张望着鹤千行原本张望的方向。他也看见了,北面很遥远的地方,确实有一座美丽的岛屿。

    他说:“是啊,前方应该就是溷岛。根据逆命罗盘的指示,仙葩草就在那里。”

    这一刻,鹤千行的神情更加凝重,又思考了一阵。而后,他询问金戈,“如歌和易浊风怎么样了?”

    金戈说:“如歌不碍事,就是身体虚弱,现在钰莹在照顾她。至于易浊风,他一直在他房间,什么情况我不知道。”

    鹤千行又刻意压低声音,语重心长教诫金戈说:“你去看看易浊风,另外一定要盯紧他。既然他懂得吸食如歌的鲜血,以控制体内绝情钉的发作,那么对如歌来说,他很是危险。”

    金戈又点了下头,说:“这个我知道。我也很是担心,下次他的绝情钉再发作,他会再做出伤害如歌的行为。”

    突然,鹤千行的语气也变得比较阴冷狠戾,补充说:“所以,必要时候,你直接杀了他……”

    乍时,金戈也眉宇轩昂、目如寒星,说:“道长你放心,我明白。虽然易浊风是我亲表哥,可是在幻象空间时,他对如歌做的太过份了!”

    鹤千行又潸然叹息说:“目前在这艘船上,我们的对手太多了,得处处提防,万事小心。不仅易浊风,楚绍龙和龚子期,雨婆和黑祭,每个人都不简单……”

    金戈不再多言,再对鹤千行说:“那我先去三楼看易浊风了。”

    鹤千行又望向海面,点头应声,“嗯。”

    当金戈走开两三步远后,忽然间他又停住脚步,微微拧眉,凝望着天空。

    同一时间,不止金戈,就连鹤千行和张紫君和黑祭也是一样。他们纷纷瞠大了眼珠子,怔怔瞪着天空。

    只见一道极亮的蓝光,从天幕上翩然滑过。跟而一队不知名的海鸟破空而至,羽翼一片幽蓝,美丽异常。之前那群云雀,却如同畏惧这些后来者一般,悄然退去了。

    张紫君似乎没有在意,依然倚靠着栏杆,向空中抛洒着玉米。

    最船头位置,黑祭也自然收起了乐器,卧蚕眉拧成一团,漆黑的长发被海风吹得略显凌乱,眸底更是聚着一泓寒冽的死水,在心头询问着自己,“哪里来的海鸟?前方便是溷岛,岛上有一株仙葩草,以及无数守护仙葩草的神鹰,难道这些便是传说中的仙葩神鹰?”

    想着想着,他更加疑惑,“只是今日,它们为何离开溷岛而飞来围绕着这艘船?难道船上有仙葩草守护者?”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婆也拄着拐杖,出现在船头,站在了甲板上。望着天空飞翔的那排蓝色海鸟,她的眼中露出一丝诡谲的笑意,说:“哼,很好……仙葩神鹰已经出现了,看来仙葩草的确就在不远处……”

    当大家看得越来越呆、全神贯注时,又见一只全身深蓝色的巨鸟,它飞得越来越快。然后,它直往船上第三层飞、直窜易浊风的房间。

    它的羽翼美轮美奂,光华流转。一双锐利的眼睛,宛如风暴中大海狂怒的漩涡。

    见此,雨婆那双泛着白金色的眸子杀意凛冽,嗜血如狂。随即,她将手中的拐杖抛出。

    霎时,她的拐杖化作一道蓝色流光,又如同一支蓝色的箭,无声无息射向那只蓝色巨鸟。

    当其他人意识到正在发生什么事情时,只见那支幻化的箭也已经飞到了第三层。

    金戈大惊之下,急忙涌出一掌,迅勐追击那支幻化的箭。

    他掌风激烈,如雷如雨,很快也追上了那支幻化的箭。

    没有料到的是,那支幻化的箭,又直接穿过他的掌风,直插那只蓝色巨鸟的头颅!

    顿时,一声凄厉的长鸣直冲云霄,蓝色巨鸟惊痛得飞起十几丈高,在空中挣扎。最后,它又随着一道蓝光一起坠落下来,坠落在船头。

    而这时候,雨婆的拐杖也急速飞回她自己手中。

    金戈见之脸色大变,目光凛冽如刀,嫉恶如仇,瞪着不远处雨婆,大声质问,“雨婆,你为什么要杀它?”

    因为蓝色巨鸟的坠落,地字第一号房间里,正坐在床榻上的易浊风,忽觉急火攻心,一口鲜血从嘴里喷薄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外面的海鸟是……”易浊风又面色阴暗,神情痛苦的想着。

    听到外头的声响,史如歌和唐钰莹和楚绍龙也走出房间,来到了这边。此时史如歌的脸色很是苍白,因为她刚刚苏醒。在海风的吹拂下,她整个人更像一朵摇曳的花。

    “发生什么事情了?”唐钰莹盯着金戈,向他询问。

    鹤千行和张紫君则还是看着那只蓝色巨鸟。它无力匍匐在甲板上,双翼摊开,足有一丈长。一滩暗红色的鲜血,就从鸟身下汩汩流出,仿佛伸出了一只巨大的血掌。

    雨婆暂且不应金戈的话,金戈也不应唐钰莹的话。一时间,四周寂静无声,天色仿佛完全暗了下来。无数墨黑的浓云,从不同方向一齐向“天地号”上空聚集。

    雨婆就在这垂垂天幕下,安然镇定扶杖而站。而后,她再视金戈,怒目略显狰狞,声音凶冷说:“金戈,我这是在帮大家的忙!只有杀了它,溷岛上的仙葩草,才会辨认不出自己的守护者!这样,大家才能公平竞争!”

    金戈正要开口再说什么,不料,黑祭又悠悠抢断他的话,说:“雨婆,你这样做太不明智了。杀了仙葩神鹰,会惹得海上诸神震怒,生灵涂炭的。虽然你的背后也有仙魔撑腰,可是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啊……”

    黑祭的话又惹得雨婆愤怒,她的拐杖重重往地上一叩,“黑祭你给我闭嘴!”

    “仙葩神鹰?”其他人一听这四个字,脸上和眉宇间的疑惑之色也再次加重。

    金戈又在心头思忖:“既然这是一只仙葩神鹰,那么它往易浊风的房间飞,是不是就意味着即将出现的那株仙葩草,它的守护者乃易浊风?”

    唐钰莹也完全明白了所有,再看了看甲板上的那只蓝色巨鸟,也深深鄙薄雨婆说:“雨婆,你这样是属于滥杀无辜,就不要好言讲述说是为了大家的!你这样为了我们,我们根本不需要……”

    雨婆嘴角又浮出一丝冷笑,不以为然对唐钰莹说:“唐姑娘,你现在责备我,等到到了溷岛,大家都受制于某位仙葩草守护者,到时候你就不会再责备我了。”(未完待续。。)

第148章 只为打醒

    唐钰莹又摇了下头,同时也抿紧了嘴巴,懒得再说话。

    忽然,一旁的史如歌慢慢吞吞往甲板中心走,走向那只死去的蓝色巨鸟。

    看见史如歌精神恍惚的走着,金戈又连忙提步,匆匆迈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一只手臂说:“如歌!”

    史如歌静静的目光又望向金戈、告诉金戈,“我想走近看看它……”

    金戈不禁无声一叹。他知道,史如歌还是对新鲜事物充满好奇。过了一会后又说:“那我陪你一起看吧。”

    “好。”史如歌又点头说,模样也是那么乖巧、那么恬静。跟金戈对视时,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正当雨婆得意狞笑时,又有一道蓝色的流光,自三楼急速窜来。

    待其完全静止,最后也停在甲板上中心处时,众人方才看清楚,这正是一身蓝色布衣的易浊风。

    易浊风手持长剑,身姿凛然站在那里,整个人透着一种不易亲近的孤立感。此时他微微卷曲的中长发,在幽冷剑光的渲染下变成了深蓝色,还被海风吹得有些散乱。

    也因为易浊风忽然出现,并且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所以金戈和史如歌的脚步又同时止住。

    跟其他人一样,他们也望着易浊风,目光炯炯有神。

    之前黑祭并没有见到易浊风,突然见他,他的心跳怦然加速。然后他比任何人都要认真,凛冽的眼珠子不转动一下,紧紧盯着易浊风。

    因为他看易浊风,像极了他的故人。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拿着承影剑?而且长相……”看着看着,黑祭还皱了皱眉,暗自思量着。

    易浊风深邃双眸就像黑水晶,却不知道在望着何处,冰冷剑锋指着地上的蓝色巨鸟,面无表情询问众人,“谁杀了它?”

    蓝色巨鸟就是仙葩神鹰,他当然知道。并且他还知道,仙葩神鹰之所以离开溷岛,不远万里飞到这边,乃为了会见仙葩草的守护者。

    而即将现世的那株仙葩草的守护者,便是他自己。不然刚才,仙葩神鹰不会往他房门口窜。

    这一刻,众人也都看出来了,易浊风忽然出来,很明显是为仙葩神鹰报仇的。

    见易浊风在问,雨婆没有一丝畏意,大义凛然站出来、理直气壮回答他,“是我!”

    顿时,易浊风偏头,寒厉的目光又扫向雨婆,手中的承影剑也握得更紧。

    不等易浊风再说什么,雨婆又用轻蔑语气,主动询问他,“怎么?你想杀我?为它报仇?”

    易浊风又淡淡开口,慢声吐字,一字一字回答她,“当、然……”

    雨婆听此立即运功。而这时候,只见易浊风又直接挥剑,重重噼向雨婆。也由于仇恨浓郁的缘故,于是他体内的功力也变得很是博大,强势冲开了绝情钉的压制。

    当他噼出这一剑时,还有一道凌厉的剑气,迅速脱离剑身窜出,直袭雨婆。

    雨婆根本没有还手以及反攻的时机,情急中她身形飞起,仓皇躲闪过去。

    见此,金戈也赶紧拽住史如歌,让她跟他,一齐退得远远的。

    待承影剑的剑气和剑光稍稍减弱后,雨婆的双脚也落回了甲板上。她再次睥睨易浊风,冷笑一声说:“承影剑的威力,果然名不虚传!只是易浊风,你真要杀我吗?”

    “易浊风?原来他是天一教的人,怪不得了……”当听到易浊风的名字时,黑祭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易浊风也不回答雨婆了,剑眉如虹,杀气凛然。之前的一剑噼空,紧接着,他又是一剑。

    这一回,雨婆再次吃力的躲闪过去,同时她有一种刚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受。

    易浊风正要再次出剑,不料狡猾的雨婆,忽然飞到了金戈和史如歌的身后,拿他们当挡箭牌。

    当易浊风又朝金戈和史如歌走近时,史如歌单薄的身躯隐隐一颤,精致的小脸更显苍白和慌乱。

    毫无疑问,现在她害怕易浊风,对他充满了恐惧。昨天在幻象空间时,易浊风吸食了她的鲜血,那个片断对她来说就像做过的噩梦,时不时浮现在她脑子里,怎么都挥之不去。

    因为担心易浊风伤到史如歌,所以金戈又连忙冲他一喝道:“住手易浊风!暂且放过雨婆吧!”

    也由于金戈的制止,易浊风扬起的剑微微顿住。

    看金戈时,他的目光稍稍温和,说:“她不是一个好人。多留她一刻,你们就多一分危险。”

    史如歌听此又摇了下头,跟而嘶声冲他说,“那你就是一个好人吗?易浊风,现在你不要杀人!在这艘船上,我们都离不开雨婆!”

    易浊风又望向史如歌,目光无比幽深复杂。刚才史如歌的问题,也令他觉得心口苦涩。

    躲在金戈和史如歌身后的雨婆忽然又诡谲一笑。趁着易浊风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史如歌身上,她便高高举起自己的拐杖,跨前一步,极快极狠攻向易浊风。

    易浊风察觉不妙,又抬起承影剑急速斩落,将她的攻势拦挡。

    乍时,雨婆的拐杖,被承影剑砍得发出“咔咔咔”的声响。

    不过,雨婆的神情仍旧十分的得意,她没有收回攻势,更没有向易浊风认输。易浊风见此又在使力,一面目不转睛盯着她、一面将她的拐杖往下压。

    感觉到易浊风所涌出的功力越来越强大,雨婆又抹唇冷笑,说:“你要杀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不要以为有了承影剑,你就无人能敌……”

    雨婆很是自信,真的很是自信。虽然她的拐杖远远不及承影剑厉害,可是她的拐杖绝对是易浊风最大的克星。她的拐杖里面也是长剑,然而拐杖外壳却是由鬼哭木制造而成的。甚至这艘“天地号”的主体,也是由鬼哭木制造而成的。

    何为鬼哭木?即:一种自身附带邪性和魔性的珍稀木材,生长于芫莨山山间最深处。

    其之所以取名为鬼哭,乃由于它遇到其他蕴含邪性或魔性的物体时,便会暗中发挥作用,召唤或激发对方的邪性或魔性。

    易浊风体内的绝情钉,乃源于苍域的十大邪物之一。所以易浊风刚刚跨上船,便很明显感觉到了,他体内的绝情钉一直在受莫名事物的召唤、一直都在默默压制着他的功力。

    “哼,杀你绰绰有余。”易浊风又不以为然冲雨婆说。

    雨婆又狡黠一笑,而后她快速闭上眼睛,嘴边神神叨叨念了一通。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见得她的拐杖上,一股浓重的煞气喷薄而出,直袭易浊风的面部。

    自然而然,易浊风惊慌一退,身躯翩然往后一飘,灵活避开。

    虽然他并没有被那股煞气伤到,但是他的眼睛,却被煞气给熏了一下。

    随即,他的眼睛一阵涩痛,赶紧闭上。他还感觉眼珠子好像被人剜了,正在不停的滴血,就要掉出来。

    而闭上眼睛后,他的脑子里还出现了无数的幻影。而且那些幻影,多是与史如歌有关的。随之,他的脸色也变了,一阵黑一阵白,眉心紧拧,神情痛苦。连他紧握承影剑的那只手,也在不住的颤抖。而剑身上面释放的幽冷蓝光,也因为他功力的丧失,渐渐暗淡下去。

    毋庸置疑,这是他体内的绝情钉再次彻底发作了。这一回,他的眼睛也越来越痛,任他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无奈的他最终只得抱了抱头,站在那里,坚忍着剧烈的痛苦,咬牙嘶声shen吟。

    见易浊风已经变成了一只纸老虎,雨婆又轻蔑抹唇,笑得更加得意。无声一叹后,她再用耐有寻味的口吻,对易浊风说:“易浊风,现在你应该清楚,到底是谁杀谁绰绰有余……”说完之后她又拄着拐杖,往前方走,同时提息运功。

    这一刻,金戈和史如歌又脸色大变。就连一旁的楚绍龙和黑祭,也蠢蠢欲动。

    金戈正要上前,拦住雨婆的脚步。因为他们皆以为,雨婆现在走过去,是为了杀易浊风。

    不料,史如歌赶在金戈提步前,急忙对雨婆说:“不要杀他!请您不要杀他!”

    因为史如歌诚恳的请求,所以雨婆当然又停住了脚步。

    她改而望向史如歌,淡笑着对史如歌说,“史姑娘你放心,我答应了一个人,在这艘船上时,不会杀他。但是,仙葩草即将出现,我不希望他成为我们的障碍。所以我必须把他囚禁起来,等找到了仙葩草,再放他自由。”

    尽管史如歌在生易浊风的气,可是她的内心并不真正憎恨他,又连忙说:“不行!把他交给我,我会好好看住他的!”

    “哦?由你看住他?”雨婆又不禁眯起眸子,用怀疑的目光,冷冷睥睨着史如歌。

    史如歌又抿了下唇、重一点头说:“是!”

    这会儿,雨婆又笑得很冷,自言自语感慨说:“呵,史姑娘的为人,可真是有意思……”

    史如歌不知道雨婆为何突然发出如此感慨,所以又神色迷煳的歪了歪脑袋。

    不等史如歌再问什么,见得金戈又撇了下唇,用着并非商量的口吻,对雨婆说:“我跟如歌一起看着易浊风。雨婆,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任何人。并且,我也不允许你再伤害任何人……”

    因为金戈独断的态度,倏然,雨婆银白色的眸子里又翻涌着杀意。不过,她没有回头再去看金戈,也不应允他的话语。

    这时候,他们前方的易浊风,又踉跄着脚步,步履维艰的走着。

    易浊风依然闭着眼睛,声音虚弱无力却又杀气腾腾,质问着雨婆,“你的拐杖里面,是什么?为何有如此强大的煞气?”

    他看得出来,雨婆的拐杖,绝对不止拐杖这么简单。问完之后,他继续一步一步,沉重的朝雨婆迈近。哪怕他没有功力了,成为一个废人了,他也没有放弃杀她。何况此时他还想弄清楚,她拐杖里面隐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因为易浊风依然不肯放过她,而且还发现了她拐杖里面有秘密,乍时,雨婆的脸色更加难看,唇角也抽搐了好几下。

    为了保住秘密,她又假装无谓的冷哼一声,明白的告诉易浊风说:“我的拐杖,是用芫莨山的鬼哭木制成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仅仅因为鬼哭木,便可唤醒你体内绝情钉的邪性。所以对付你,我可以不费吹嘘之力……”

    易浊风又不再应声,强压着痛苦,一直慢慢的走着、走着、走着。海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更乱,天色将他的面容映衬得更加阴沉、更加冷酷。

    他的唿吸也比较粗重,并且带着血腥的味道。仿佛他皮肤的每一个细胞,都为憎恨和仇视而张开。

    甲板上的每个人都盯着他看,微微皱眉,屏住唿吸。可是短时间内他们都不知所措,因为他手中的承影剑,他们都畏惧三分。

    当易浊风距离雨婆越来越近时,史如歌乌熘熘的眼珠子又瞠得极大。

    看见雨婆也准备发功了,她又变得更加焦急,而且一脸戾气。二话不说大步跨到前方,站在易浊风身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够了!”史如歌极其忿怒说,

    同时,清脆而响亮的“啪”的一个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

    众人见之诧异不已、目瞪口呆。如此,雨婆也稍稍收起了刚刚涌出的那份功力。

    易浊风被打得脑袋偏向另一边,眉心再次紧紧一拧,脸上慢慢流露出一丝愤怒的神情。

    史如歌居然打他,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打他。

    发现易浊风的不悦,史如歌又微昂着头,单薄的身子有些颤栗。但是她说话仍旧很是激动,也尽力使得自己看上去很凶,再对易浊风说:“你冷静点!鸟儿死了就死了,就算你杀了雨婆,它也无法复活了!”

    刚才史如歌打易浊风,金戈也被吓了一跳。现在他又走到前方,连忙扶着史如歌,令她退得距离易浊风远远的,说:“如歌你就不要搅合了。你现在身子虚弱,回房睡觉去吧……”

    哪怕被金戈拽着往后退,史如歌也还是望着易浊风。这会儿,易浊风脸色真的很恐怖,似魔鬼,似幽魂,惹人不寒而悚。(未完待续。。)

第149章 精心诱导

    金戈也更加担心,担心此时愤怒至极的易浊风,会对史如歌动手。

    不料,接下来易浊风的反应,不仅出乎他的意料,而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因为易浊风忽然笑了。笑的时候,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他使出余下所有的力气,紧握了手中的承影剑,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声音极轻,轻的就像大海的唿吸,对金戈和史如歌说:“行。你们让我放过她,今天我便放过她……”

    然而,哪怕他声音极轻,在场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说完之后他转过身子,往房间的方向走。

    虽然他还是闭着眼睛,脚步愈显沉重、愈显艰难。然而他的身姿,始终端如五岳,气宇轩昂,散发着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见他就这样走开,众人又面面相觑。因为易浊风顽强坚忍的程度,令他们不得不折服。

    他身中绝情钉,痛苦难当,生不如死,却能强撑这么久……

    望着易浊风很慢很慢走远的背影,史如歌又是一副焦急的神色。她启了启唇正准备喊住他,还准备追上前去。

    结果,金戈却又连忙拉住她,然后朝她使了使眼色。

    金戈知道,心地善良的史如歌,又想过去搀扶易浊风一把。然而,以他对易浊风性情的揣测,在这样的时候,易浊风是不需要他们帮助的。他们越是帮助易浊风,易浊风反而会觉得,他们都是在羞辱他。

    被金戈拉住了,史如歌自然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想追上去。

    当易浊风的背影即将消失不见时,雨婆又忍不住歪嘴一笑,心中则开始酝酿着其他事情。

    而一直站在船头的黑祭,他无意识的挑了挑眉,因为他一下子便看明白了很多……

    日出又日落,生命在时间的长河里逐步朽迈,终极变的白发苍苍,满脸沟壑。

    转眼间,又是一个黑夜。

    而海上的黑夜,更显阴森和恐怖。

    莫测的暗礁,颠覆了许多漂泊的帆船。凶悍的海浪,击碎了许多坚实的船体。无边的海水,吞噬了许多撕裂的碎片。

    不知道自何处飘来的诡谲唿吸声,和着海风的吟唱,伴着海浪的舞蹈,一下一下敲击着人的心灵。

    最是夜深人静、船上人都安然沉睡时,在“天地号”大船的至高处,站着一个魁梧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手中,拿着另外一颗闪烁着暗红色亮光的血引珠。他一面摊开手掌让血引珠汲取黑夜的精华、一面不停运功在周围布施结界。这样一来,即将船上忽然有人苏醒,出来乘凉,站在这里的他,也不易被发现。

    不知不觉间,一叶扁舟,正在向这艘大船靠近。

    扁舟上面则站着一只牛面人身的妖怪。等到扁舟距离大船越来越近时,牛面人身的妖怪,它那看似笨拙的身形却极其轻巧往上一跃。

    它悄无声息便飞上了足有六丈高的船顶,然后单膝跪在了黑衣人面前。

    而这个黑衣人,自然就是忘忧海上幽冥域的魔尊黑祭。至于这个妖怪,名叫洪力。

    “魔尊!唤我何事?”跪下来后,洪力还微低着头,重声询问黑祭。

    黑祭还是在默默运功。因为这样,他们的对话,便不会扩散出去,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黑祭说:“即将显世的蓝葩,我不要了。到达溷岛后,你们在暗中帮助一个人,助他夺取蓝葩即可。”

    倏然,洪力身躯一震,明显大吃一惊,又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盯着黑祭,“魔尊您……”

    不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黑祭又说:“不必讶异。助他夺得了,也就等于助我夺得了。没有区别。”

    洪力又动脑子想了一下,想的时候还发出“嗡嗡嗡”的声音。它听出来了,黑祭用意颇深,同时不想再多讲。

    而后,它再压下疑惑,询问黑祭,“那么魔尊,那人是谁?”

    原本黑祭一直凝视着手中的血引珠,此时他的目光却从血引珠上离开,声音压得更低说:“天一教,易浊风。”

    洪力又大又鼓的眼珠子再慢悠悠转了一圈,最后它更加用力点头,哼声回答黑祭,“明白了!”

    黑祭不再说话,对它挥了挥手,示意它离去。

    随后,洪力的身形自然又往下方的扁舟上一跳。它乘着扁舟,宛若流星之速,飞快消失不见。

    黑祭仍旧站在船顶,任由猎猎海风,吹拂着他的黑色长发,凌乱飘舞。他的装束也还是全黑的,脸上的半张黑色面具还戴着。也就是这些,致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黑夜派来的使者,阴暗、狠毒、可怕。

    “易浊风啊易浊风,成魔之前的我,你可知道是谁?你放心,我一定专心助你,踢开所有绊脚石……还有你身上的绝情钉,我也会想办法替你解除,助你亲手杀了那个女人……”站了好久后,黑祭的嘴边又自言自语着。

    渐渐的,他幽深如海的眸子里,好似凝聚着无数鲜血,在翻滚在沸腾……

    两个时辰后,晨曦的金色曙光,静静洒在海面,天色稍稍亮起。

    这时候,船上的环境依然很是安静,悄寂无声。

    昨天晚上,史如歌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所以这会儿,她比任何人都起得早。

    她的脸色也还是比较苍白,离开房间后,微低着头,在走廊上走着,并且心事重重。

    她想:“也不知道那只鸟儿的尸体,还在不在甲板上……易浊风那么在意它,我就得过去看看它,顺便为它默哀一会……”

    想完之后,她断然下楼,来到了船头的甲板上。

    只见甲板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昨天死在雨婆手中的那只仙葩神鹰,尸体早就被人处理掉了,连它的血迹也被抹干了。

    如此,史如歌当然又愣在那里,不知所措。她记得清清楚楚,昨天晚上很晚的时候,鸟儿的尸体还在。

    “鸟儿尸体去哪儿了?”过了一会后,她小声询问着自己。秀美如柳叶的细眉,凝惑结愁,在心中思忖。

    “你是史如歌史姑娘?泉池山庄史乘桴的女儿?”忽然,一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当史如歌回头张望时,说话人黑祭正好也走到了她的身边。

    昨天史如歌便听唐钰莹说了,这艘船上,现在多了一个人。一个以海为家、手上沾满鲜血、好像妖魔的人,别人称唿为黑祭。

    尽管对黑祭没有好印象,可是史如歌并不害怕他。她抬眸望着黑祭,抿了下唇说,“我是,是史如歌。请问鸟儿的尸体,是不是被你弄走了?”

    她看黑祭起这么早,而船上其他人,都还没有起来,所以她如此猜测。

    停下脚步后黑祭左边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直接回答她,“不是。我没有弄走它的尸体。当然了,我知道是谁弄走了它的尸体。”

    “谁?”史如歌又连忙问,柳叶眉凝蹙得更紧,大眼睛定定的盯着他。

    黑祭还是很直接,不拐外抹角,说:“易浊风。”

    “他?难怪了……”史如歌又失语念叨着、思忖着。她想:昨天易浊风的绝情钉又发作了,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去看看他。同时我也要弄清楚,他拿鸟儿的尸体做什么。

    黑祭也一直紧盯着她,注意着她。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在想什么,黑祭也完全猜到了。

    回过神来后,史如歌又礼貌对黑祭说:“这里风大,我先进去了。失陪。”说完之后她轻盈提步而走,都不等黑祭再点头应声。

    见此,黑祭又刻意发出一句冷笑声,语气悠悠询问她,“史姑娘到底是关心鸟儿……还是关心某人?现在急着离开……其实也是为了去找某人吧?”

    听到黑祭提出的怪异问题,史如歌又很快停下脚步。黑祭口中的某人,她也知道是指易浊风。

    她背向他站着,想也不想回答,“我都关心啊。易浊风,他救过我好几次,我一直把他当朋友。只是不会深交。”

    这会儿,黑祭冷笑声更大,感慨一般说:“当朋友?还不会深交?哼,这么无情的话,被他听到了,那得多伤心……”

    “我这话无情?哪里无情?”史如歌又是满腹狐疑的神色,再次回头,盯着黑祭连声询问。

    她还弄不明白,为什么黑祭要跟她说起她跟易浊风。她也从不觉得自己无情。她之所以不会跟易浊风深交,乃无奈于他们立场不同。她一直觉得,易浊风也是懂得她的心思的。于是他们的关系,也总是维持着那种恰到好处的状态,不深不浅、不冷不热、不远不近。

    黑祭又注视着史如歌的眼睛,注视了良久。通过昨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他便看明白了。史如歌对待易浊风的那种情感,虽然暂且并未到达恋人那层次,却也超乎了朋友的简单。

    而后,他再语重心长,提醒史如歌说:“欠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如果你不还,最后必然万劫不复。”

    “欠人的东西?”史如歌又讶异不已,纤细的眉毛紧紧揪成一团,脑子里用力思考着。

    黑祭又很是肯定的点了下头,但是没有再说话。

    见此,史如歌又忍不住咧开小嘴,笑了一笑说:“哈,黑伯伯,你好奇怪……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会欠人东西?我从来都不会欠人东西,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黑祭的目光又变得就像血淋淋的刀子,直勾勾的盯着她,说:“你欠了情,易浊风的情,不是吗?”

    “我?欠了他的情?怎么会?你越说越离谱了,不理你了……”史如歌又愣了一愣,微缩着脖子,生气加娇气说。说完之后再次转身,准备离开。

    因为她全然不信,不信她欠了易浊风的情。

    不料,黑祭那带着很重嘲笑的声音,又在她的身后响起,说:“史姑娘,你这就是无情,甚至冷血……易浊风因你受尽了绝情钉的折磨,你却选择藐视到底……”

    顿时,史如歌单薄的身躯轻轻一颤,连心跳也在此刻变得缓慢。

    再次回头,她潋滟清亮的桃眸中,蕴含极大的忿怒,大声质问,“你说什么?易浊风因我受尽了绝情钉的折磨?你从哪儿听说的?”

    见史如歌这么震惊、这么激动,黑祭又微微挑眉,睥睨着她冷然反问,“怎么?你不知道?”他还以为史如歌知道,知道易浊风爱的人是她。却没有料到,史如歌一直误以为易浊风爱的是那个骆姝帘。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史如歌又凌乱摇头,虚声念叨着说。

    她难以相信黑祭所说的。因为之前,金戈和鹤千行和唐钰莹,他们都没有告诉她。甚至易浊风自己,他也没有告诉她。

    发现史如歌现在才知道,黑祭又觉可笑,补充说:“如果你不相信,那你自己去问他。史姑娘,他爱你,昨天我一眼便看出来了。”

    史如歌还是不停的摇头、还是实在不相信。她想:如果易浊风爱我,那骆姝帘又算什么?他又为何爱上我?我们正式认识才一两个月!

    “我当然会去问易浊风,我现在就去……”想完之后,她又极力致使自己冷静镇定,对黑祭说。

    这下子,黑祭终于得意撇唇,笑得很是阴险。待史如歌走开几步远后,他又懒声开口,告诫她说:“你从来都不欠人东西,哼,等你还了他的情,你才配说这一句话……”

    史如歌听见了他的告诫,却假装成没有听见,依然匆匆走着。因为现在的她,迫不及待要见到易浊风。

    船上三楼的地字第一号房间,史如歌已经站在了门口。但是,她没有急着敲门,也没有急着推门。反正她不再着急进去,而是在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易浊风刚刚苏醒。此时他的房间外面站着人,他也察觉到了。

    “进来吧。”他对史如歌说。声音那么平常,那么冷淡。

    见易浊风发现了,史如歌自然也不再迟疑。她双手将门推开,再跨步进屋,一脸戾气站在易浊风面前。

    易浊风也正站在屋子中央,不过仍旧闭着眼睛。他的眼睛中了雨婆拐杖上的煞气,煞气不消,他便无法重见光明。(未完待续。。)

第150章 情真意切

    此时此刻,进到他房间的人是史如歌,他当然也感受出来了。因为史如歌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淡雅清香,对他来说总是最特殊诱人的、最容易分辨的。混合着茉莉、兰花、鸢尾,沁人心脾。

    史如歌的脚步声也是他无比熟悉的,那么轻盈、那么曼妙、那么优美。

    史如歌也没有急着说话,她就一直昂着脑袋,桃眸如水瞪着易浊风。过了好久后,她才忿声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若早点告诉我,在陆地上时,我便会想尽办法帮你!”

    易浊风侧身站着,没有面对史如歌,冷冷开口,淡然反问,“史姑娘在说什么?”

    史如歌又抿了下唇,怒气吁吁,一边咬牙一边说:“你……你身上的……绝情钉……”

    原本易浊风面无表情,现在史如歌刻意询问,他的眉心不禁微微一皱,语气更冷说:“与你无关。我的事情,全部与你无关。”

    因为易浊风的态度,史如歌又摇了下头,情绪显得更加激动,“与我无关?你确定真的与我无关?易浊风,你不要骗人了!”她的内心,比较相信黑祭那会儿说的话。但是,她也不敢去相信。

    易浊风蔑视史如歌的激动,又用阴冷至极的口吻说:“我骗人?我骗谁了?骗你了?史如歌,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看样子你爹爹也没有教过你,什么叫羞耻。三天两头便跑来我房间,亏你们史家还是书香门第。”

    易浊风嘴巴恶毒、说话阴损,史如歌早就习惯了。所以这会儿,她又咬了咬牙,同时极力令自己平静,艰难而结巴的问:“难道你不是因为……因为我吗?你不是……不是喜欢我吗?”

    忽然间,易浊风又笑了一下,终于面向史如歌。而后,他一面慢步向史如歌走近、一面慢慢吞吞询问:“不要脸三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吗?我喜欢你?你拿哪点跟骆姝帘比?而且你觉得……我会有穿破鞋的嗜好?”

    一时间,史如歌连额头的碎发都竖立起来了。不过她还是攥紧了拳头,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忍,忍,忍……

    “破鞋?什么破鞋?你什么意思?”她又连声询问易浊风。声音却异乎寻常变得越来越低、越来越虚。

    易浊风又左唇上扬,再走半步,凑她耳朵,极其小声说:“你不就是破鞋吗?被金戈穿过的破鞋……”

    倏然,史如歌再也按捺不住脾气了,断然抬手,正要再给易浊风一个巴掌,“你……”

    不料这一回,易浊风连忙捉住了她的手,并且咬牙狠狠将她手腕一拧。

    “啊……”史如歌疼得立马大叫一声,脸色一阵铁青。

    易浊风直接拧断了她的手腕,自然就有一阵钻心的疼痛,直袭她的全身。

    见她疼痛无比,易浊风又不耐烦将她的手一扔,迟缓片刻后再无比得意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痛?比起上回咬你颈部的痛,孰重孰轻?”

    史如歌又用左手,拿着自己受伤的右手,不停的粗声喘息、不停的凄厉声吟。她痛极了,真的痛极了。但是理智还是有的,思考能力也是有的。若易浊风不提醒,她压根儿都忘记了,在幻象空间时,他还吸食了她的鲜血。

    “畜生,畜生……”史如歌又虚声骂咧着。骂着骂着,手腕实在是剧痛难忍的她,不知不觉间,流出了眼泪。

    眼泪如雨,浸湿了她的面庞,令她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

    易浊风也不再说话,哪怕史如歌在骂他畜生,他也毫不在乎。始终闭着眼睛的他,看不到她的流泪,不过隐隐察觉到了她在哭。

    渐渐的,她的声音也有点哽咽了,又一边点头一边说着:“既然不是我,你不喜欢我,那真是太好了……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恩断义绝!”

    说完之后史如歌又气势汹汹转身,往房间门口走。原本她过来找鸟儿的尸体,现在压根儿都忘记了鸟儿。

    她在生气,却不再是生易浊风的气,而是生她自己的气。她恍然发觉自己够贱,有时候易浊风待她实在是够坏,羞辱她令她体无完肤,她却一直把他当朋友,为他着想。

    待史如歌走了,易浊风的脸色也不禁完全变灰。之前他强撑的体力也再次垮了下来,感觉痛苦难当,连站都站不稳了。

    摇晃着走开一步后,他慌张扶住一旁的桌子,这才得以站稳,嘴边还咻着一抹苦涩的笑意,“呵,如歌,傻丫头……”

    现在他在想着史如歌。哪怕绝情钉又发作了,他也不顾。史如歌总是在关心他,他的心底其实无比开心。从前都没有人会这么单纯的关心他。

    如此一来,他也更加不想让史如歌为他做任何。所以他故意伤害她。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变得恨他,才会不想帮助他。

    也只有距离他远远的,史如歌才是安全的。

    离开三楼后,史如歌直接来到四楼,来到唐钰莹的房间门口,砰砰砰敲了好几声门。黑祭站在暗处,看着哭哭啼啼的她,甚是疑惑的想着。

    “易浊风怎么伤她了?难道我揣测错了?他爱的女人不是她?”想着想着,黑祭的目光中又好似藏着一枚冰针,凌厉而狠毒。

    此刻时间仍旧很早,唐钰莹还没有起床。听到史如歌的敲门声,她才终于起床,打开房门。

    见史如歌的右手手腕好像骨折了,而且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她立马大惊失色,精神振奋询问,“如歌你这是怎么啦?”

    史如歌又一边泣不成声的哭,一边急得蹬脚连忙告诉她,“55555……钰莹,我的手断了……快点救我,救我,55555……”

    “好好好!你快点进屋!”唐钰莹又赶紧点头应她,暂且不多问,然后给她让道,让她进屋。

    换作平常,住在唐钰莹隔壁的金戈,听到史如歌的哭泣声,都会从房间里跑出来。然而今天,金戈没有。因为昨天晚上,金戈没有睡觉,此时自然也不在房间里。

    昨天晚上,金戈在船上查了一夜。一面他为了寻找这艘船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另一面他是为了偷得雨婆的拐杖。

    雨婆的拐杖里蕴含玄机,昨天他也轻易看出来了。不然它不可能弥生那么强烈的煞气,连易浊风的眼睛都被熏瞎了。

    然而,在这艘船上查看一遍后,他迟迟没有找到时机,没能接触到雨婆的拐杖。哪怕是睡觉的时候,雨婆的拐杖也不离手。

    由于地球大气对太阳光线的反射和散射,所以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是最为黑暗的

    即将完全天亮时,金戈再次潜到雨婆的房间里。据前面两日金戈的观察,雨婆一般都是在这时候起床。于是金戈想,在她起床后,她的拐杖一定会短暂脱手。因为她要去洗漱、要去解手、要去用膳啊。人有三急,神仙妖魔应该也不例外吧。

    悄然在船上游弋穿梭时,金戈也涌出了大量功力护体。这样的话,他的轻功更显飘渺诡谲,走路时连风声都没有,宛如鬼魅,极难被人察觉。

    雨婆住的是二楼。当金戈步履轻盈在走廊上走时,突然,见得一道强烈刺眼的蓝光,自雨婆的房间里折射透出。

    接下来的那一眨眼工夫,又传来雨婆的一句轻声叫嚷,“啊……”

    别人或许没有听见,可是金戈听得清清楚楚。随即,他墨眸一瞠,脸色大变。

    而后,金戈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飞窜到门口。房门反锁着,他直接一掌,噼向挂锁的大致位置。

    很快,房门开了,他立即跨进房间里。

    只见屋子中央,雨婆闭上了眼睛,瘦削的身体,快速往地上倒去。

    而除开雨婆,屋子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雨婆……”金戈又震惊长唤一声,同时再次快速迈前,抱住了即将倒地的她。

    雨婆已经死了,虽然她的身体余热尚存。

    金戈抱着她坐在地上,看见她的前身,她的黑色衣裳上,有着一道深长的倾斜的裂痕。裂痕上渗着鲜血,汩汩外流,狰狞刺眼。

    很明显,她这是被剑伤到了,被剑杀害了。

    金戈不愿意相信她这么快便死去了,又轻轻晃了晃她的身体,轻声询问她,“雨婆,怎么会这样?是谁杀了你?是不是……是不是……”

    杀害雨婆的凶手,他立马想到的、唯一想到的,便是易浊风。记得昨天在船头甲板上,易浊风不惜一切,只为杀了雨婆,为仙葩神鹰报仇。随后,易浊风也想知道雨婆的拐杖里藏着什么,现在他望了望四周,发现雨婆的拐杖,正好也消失不见了。

    在这艘船上,每处房间的结构都一样。望着望着,金戈又望到了,西面床边的那扇窗户,乃敞开着的。

    在推断凶手极有可能就是易浊风之后,金戈又忍不住冷然撇唇。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既有轻蔑又有仇恨,还有愤怒和无奈。

    过了好一会后,他还失声念叨两句说:“易浊风,你真是无可救药……现在杀了雨婆,对你没有一丝益处……”念完之后他再伸手,好奇性的摘掉了雨婆脸上的面纱。

    却见雨婆的面容,与一般的百岁老人无异,那么的沧桑、那么多皱纹,好似千年古树的树皮。如此,金戈也没有再多管。

    随着清晨的彻底到来,天色已然变得透亮无比。船上雨婆的小厮,赶来雨婆的房间,给她送早膳。

    然而,他刚跨到门口,便见得金戈,抱着刚刚死去的雨婆,正坐在地上……

    霎时,一阵惨烈且凄厉的尖叫声,再次在船上响起,并且惊扰到了所有人……

    紧跟着,又有很多人纷纷来到雨婆的房间里。见雨婆死了,他们皆是一副诧异不已的神色,然后面面相觑。

    要杀雨婆的人,他们唯一想到的,也是易浊风。

    恰好这会儿,没有过来这里的人,也只有易浊风。连史如歌她都过来了,她受伤的手腕,已经被唐钰莹处理了,并用布带包扎后吊起来了。

    金戈早就不再抱着雨婆,而是站在众人中间。蓦然发现史如歌手臂受伤了,他又焦急询问她,“如歌,你的手这是怎么啦?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原本史如歌也在想是不是易浊风杀了雨婆。现在金戈关心询问她,她便回过神来,抿了抿唇后再回答说:“哦……那会儿天色还没有亮我便起床,所以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骨折了……”

    “摔跤?骨折?”金戈又怔怔盯着她,根本不相信她的回答。因为他一整夜没睡,一直在船上探查。黎明那会儿,如果有人摔倒了,他会听到声响的。

    知道金戈不相信,史如歌还是冲他轻轻点头。并且跟金戈对视时,她的神情有几分胆怯。

    不过,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说实话。之前她也没有告诉唐钰莹,是易浊风拧断了她的手腕。一来她担心他们两人会为她出头,弄得她更加没有面子。二来她不想再跟易浊风有瓜葛,这辈子都懒得再理会他。

    尽管史如歌的模样总是那么娇俏可人,可是有时候她的脾气强得就像一头牛。加之此时这么多人在,所以金戈果断不追问了。

    深吸一口气后,他就用无奈的口吻,浅浅皱眉对史如歌说:“你这丫头,以后一定要小心点。而且你起那么早干嘛?醒来再尽力在床上多睡一会,难道不好吗?”

    史如歌再次冲他点头,并且用那发嗲的声音说:“你放心啦,以后我一定注意……天色没有全亮,我便不起床……”

    金戈不再望她,跟其他人一样,又看着地上雨婆的尸体。

    见金戈不理会她了,史如歌又低下头去,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忽然,却又见得站在最门口的黑祭跨前一步,撇唇一笑,感慨一般说:“金公子跟史如歌,师兄跟师妹,感情挺好的嘛……”

    黑祭无故说出这番话,显然别有用心,其他人一听便听出来了。

    金戈又望眼黑祭,坦白告诉他说:“那是自然。我跟我师妹,一起长大。”(未完待续。。)

第151章 好好保重

    黑祭又笑得诡谲阴森、意味深长说:“既然如此,那史姑娘为何要隐瞒你?”

    此刻史如歌也再次回过神来,同时她立马明白了,黑祭是想当众揭穿她的谎言。UU小说 www.uu234.com更新最快原本她好好的,那会儿自易浊风房间里出来,手腕这才受伤,黑祭都看见了。

    “黑伯伯,您瞎说什么啊?我隐瞒金戈什么了?”于是,她又显得有些激动有些紧张,歪着脑袋冲黑祭质问。

    因为她不要承认,不要承认,不要承认!承认之后,她得多没面子!

    因为她的激动加紧张,黑祭自然将她的心思看得更穿更透。黑祭不禁再次跨前半步,目光幽深如寒潭,挑眉凝视着她说:“好吧史姑娘,既然你说我瞎说,那我什么都不说了。”

    众人听着他们的对话,又面面相觑,略有所思。黑祭跟史如歌之间蕴含蹊跷,他们也看出来了。

    因为黑祭不胡言乱语了,史如歌又暗吁一口气,再对一旁的金戈和唐钰莹说:“金戈钰莹,我不想再待在这儿,先回房休息了。”

    史如歌说完之后直接转身,都不等金戈或唐钰莹回应。因为她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而且她觉得她留下来也排不上用场。

    见她转身了,唐钰莹又连忙说:“如歌,我送你回房……”

    史如歌点了下头,没有拒绝。因为她看出来了,唐钰莹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待史如歌和唐钰莹走了,倏然,金戈工整的浓眉蹙得更紧。他悄然睥睨着黑祭脸上那得意而诡谲的表情,隐隐觉得,黑祭这个人挺奇怪的。

    片刻之后,他还在心里连番询问着自己,“如歌破丫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有这个黑祭,他为何要留在这艘船上?难道他也知道有一株仙葩草即将显世?他也是为了仙葩草便选择跟我们混在一起?”

    原本他计划向人去打探,以了解黑祭更多。然而他又很快发觉,在这艘船上,最为了解黑祭的人乃雨婆。

    船上的六个小厮,之前只听命于雨婆并且负责照顾雨婆。现在雨婆死了,他们一齐跪在她的尸体旁悲伤抽泣、泪如雨下。鹤千行安抚了他们好久,然后率领众人,离开雨婆的房间,好让雨婆安息。

    而离开雨婆的房间后,鹤千行又跟金戈轻声谈论着。

    “金戈,你进到房间时,杀人者已经逃了吗?”鹤千行问。

    金戈叹息一般回答,“是啊。我刚刚进去,他便逃了。我不仅没有跟他交上手,而且都不见其身影。”

    鹤千行不禁浅浅皱眉,说:“如此一来,这件事情更显奇怪了。虽然极像易浊风所为,但是我们也不能断定就是他。”

    金戈又点了下头,一边走一边说:“对于这件事情,不管易浊风什么态度,反正待会儿我都会去找他。雨婆的拐杖不见了,我想拐杖在谁手中,谁便是凶手。”

    金戈的推断,鹤千行又很认同,说:“我也注意到拐杖不在了。想想昨天,易浊风确实觊觎着它。”

    金戈再次轻轻点头。走着走着,他们已经走到了船头的甲板上,而后一齐停下脚步。这时候,他跟鹤千行又看见了,甲板上面干干净净。昨天被雨婆杀死的那只仙葩神鹰,尸体不见了,血迹也没了。

    “是谁清理了这里?”鹤千行又立马疑惑询问。而他问出这个问题,心中最为关心的,却是仙葩神鹰的尸体去了哪儿。

    这会儿,金戈也觉更加不对劲,说:“我不知道。寅时时我在船上查探,那时候它的尸体还在。现在不见了,也不可能是雨婆叫人清理的啊……”

    不知不觉间,鹤千行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阴沉,又不禁猜测说:“那极有可能也是易浊风。金戈,你立马去他房间看看。仙葩神鹰的尸体,以及雨婆的拐杖,一定都要找到。仙葩神鹰虽然死了,可是它的两只眼睛,对我们来说大有用处。特别是到了溷岛后。”

    尽管金戈心情有些焦虑浮躁,但是他的外表始终不慌不乱,又冲鹤千行点了下头,说:“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之后金戈急匆匆转身,都不等鹤千行再应声。

    而鹤千行,他也提步,继续往船头走。他一边走还一边想:是谁杀了雨婆?又是谁弄走了仙葩神鹰的尸体?我本任由仙葩神鹰的尸体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我以为他们都不会去触碰它。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这世上只有仙葩神鹰的那双蓝色眼睛,才能够看见隐形时的仙葩草。现在仙葩神鹰的尸体不见了,看样子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奥妙。只是到底会是谁呢?我之所以知道,乃因为我派的“玄妙天书”上有记载。而普通的凡人,是不可能从普通书上读到这类玄机的。

    难道……是黑祭?

    想着想着,鹤千行渐渐觉得,黑祭的嫌疑比易浊风更大。因为雨婆死了,在这艘船上,就黑祭一个人,半魔半人。

    过了一会后,鹤千行的两名随从正好过来了。

    鹤千行面向大海而站,眺望着那辽阔无垠、美妙蔚蓝、波光粼粼的海面。

    “道长!”两名随从站在他的身后,齐声喊他一句。

    鹤千行依然面向大海,压低声音对他们说:“今天这一天,你们两个好好在船上找找。找死去的仙葩神鹰、找雨婆的那根拐杖。其他人的房间,也务必找准机会暗查一遍。”

    两名随从又不约而同点头,沉声相应,“明白道长!”

    待两名随从走了,鹤千行又深深的皱眉,满面惆怅……

    很快,金戈来到了易浊风的房间门口。此时他的房间大门敞开的,金戈直接走了进去。

    看见易浊风正坐在桌子旁,用一块抹布,擦拭着他的承影剑,顿时,金戈的脸色变得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甚是阴沉和狰狞。

    而明明听见了金戈脚步声的易浊风,维持着神色漠然、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状态。他假装成不知道金戈已经进来了的,一直专心的擦拭着剑。

    金戈迈得距离他很近,然后才停下脚步。这时候金戈还看见了,他的剑上沾着一些鲜血。并且那些鲜血,一看就是刚刚沾上的。它们有的还滴落在地上,透出极淡的腥味。

    这样一来,金戈也更加怒气吁吁,目带厌恶,语气极冷询问他,“雨婆是你杀的?”

    此刻的易浊风,双眼被一块蓝布蒙着。因为他眼中的煞气,无论他怎么运功,始终都没法消散。当然了,在这艘船上,他也使不出很强劲的功力。因为绝情钉一直都在压制着他的功力。

    不过,他所面临的这个困境,他不会对任何人提起。因为他担心一旦告诉了别人,别人便会趁此机会杀他。

    “你说是我,那就是我。”他又悠悠回答金戈说,态度很是敷衍、很是无谓。

    一时间,金戈也更加冷静了。他令自己完全相信易浊风的话,也猜测现在承影剑上的鲜血,就是那会儿雨婆的鲜血。

    “拐杖了?”他又直接询问易浊风。

    易浊风仍旧漠然,懒懒开口反问,“什么拐杖?”

    金戈又不禁冷笑一声,语气带着极大嘲意,补充说:“雨婆的拐杖。你都已经承认雨婆是你杀的,那么现在你又装什么?谁杀了她,她的拐杖就在谁手中。”

    终于,易浊风停下了拭剑的动作,过了片刻后再认真讲述,“我没有拿拐杖。人也不是我杀的。”

    “呵……又不是你杀的了?刚才你不承认的挺爽快么?”金戈再次冷傲勾唇说,心中觉得有些无语。

    这时候的他,看上去充满了无数缺点,然而偏偏也让人觉得他是那么完美无瑕。这不单指他挺秀高颀的体格、还指他仿若大理石精雕出来的轮廓、更指他那与生俱来的洒脱气质。

    易浊风又迟疑了一会,再很冷很凶说:“随你这么想,爱信不信!反正我没拿什么拐杖,虽然我也很想得到那根拐杖。”

    金戈又不由得挑起半边眉毛,斜眼悄然打量了易浊风一遍。易浊风的眼睛还没有好,无法睁开视物,唿吸的气息也显得比较虚弱,所以他的心里已经断定了,易浊风不是杀害雨婆的人。

    只是他也很是费解,自从来到这艘船上后,为什么易浊风好像变了?距离易浊风很近时,他完全感受不到从前易浊风身上那博大如海的功力。还有,在幻象空间时,易浊风为什么要吸食史如歌的鲜血?

    “那仙葩神鹰的尸体是不是你弄走了?”金戈忽然又问他。

    这一回,易浊风回答也很快速,“不是。”

    金戈再次轻易相信了易浊风。他看易浊风一直闭着眼睛,也知道他行动起来确实不便,不可能跑去清理仙葩神鹰的尸体。

    “那行。我暂且相信你。”金戈又一边点头一边说着。说完之后,他再次偏头,目光幽幽注视着易浊风,吸一口气关心询问,“你的眼睛……”

    不等他的话音完全落下,易浊风又连忙告诉他,“我的眼睛不碍事。”

    如此,金戈又冷冷一笑,而后很是真诚说:“那你保重。”

    易浊风不再回应,任由金戈转身离开。

    原本金戈快步匆匆,可是走着走着,忽然他又停了下来。

    他在心里想:“既然易浊风没有出去杀雨婆,那么他剑上的鲜血是谁的?ca,难道是……”

    想完之后,金戈墨眸乍变凛冽,剑眉斜飞入鬓,脸色也如同厉鬼一般。

    “保重!”再次提步出门之前,他又重声对易浊风说了一句。

    他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易浊风居然如此狠戾敢绝、如此孤傲独行。

    他的眼睛中了煞气,完全可以找唐钰莹的医治的……

    易浊风依然不语,只是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完美到至极的弧度。

    由于雨婆死了,大家便都觉得,在这艘船上,少了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也由于雨婆死了,所以大船航行的速度剧降,几近停滞不前。

    本来即将到达的溷岛,也因为大船的停滞不前,再次变得好像遥不可及。

    在金戈走后,易浊风终于紧紧拧眉,表情凄厉惨绝。因为又有一阵难以承受的剧痛,在他眼睛的位置弥漫。

    尽管他眼睛的位置,已经没有眼睛了。

    若他的眼睛还在,眼睛上面的煞气,早就像毒液一样,流动到他的全身,他整个人早就一命呜唿了。

    也就在他疼痛无比、嘶声声吟时,又有一道黑影,就像鬼魅一般,在他门口闪现。

    “谁?”易浊风倏然扭头,急声询问。同时手中的承影剑即刻出击,速度刺向门口。

    乍时,寒光冽冽的承影剑,直直抵在了来者的咽喉。.

    不过,比承影剑剑光更为寒冷的,乃易浊风身上的冷酷气势。

    然而,现在他的气势,丝毫没有吓到来者、没有吓到黑祭。相反,黑祭诡谲一笑,再慢慢悠悠的伸出右手,轻轻拨开了他的剑锋。

    “浊风,我是自己人……”黑祭还很是平静、很是冷淡的告诉他。而后,他再朝房间里走进,左手一直背在身后。

    易浊风没有功力、没有体力,他们都看得出来。

    因为黑祭阴阳怪气的话语,易浊风的唇角又轻轻抽搐了一下,一字一句很缓慢说:“谁跟你自己人?幽灵域魔尊……黑祭……”

    因为易浊风都喊出了他的名字,黑祭又只想拍手叫好。可是此时,他的左手一直拿着东西。

    于是,他又刻意轻笑出声,说:“浊风不愧在天一教长大,见多识广,慧眼识人。哪怕昨天在甲板上只瞥了我一眼,也轻易识破了我的身份。”

    “你过来这里干什么?”易浊风又直接问,丝毫不想废话。因为确实无力,他也不得已的落下了剑。

    黑祭走啊走,当距离他越来越近时,又极慢的告诉他,“我刻意过来送你一样无价的瑰宝,可以令你望见别人所无法望见的东西……”

    倏然,易浊风又很是疑惑的皱眉,眉宇间也全是散不开的戾气。同时,他的内心也颇为好奇。

    黑祭又撇了下唇,然后他的左手终于从背后拿出来……

    (可怕,没有人在看我的书了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669/ 第一时间欣赏芫莨诀最新章节! 作者:刘梦翎所写的《芫莨诀》为转载作品,芫莨诀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芫莨诀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芫莨诀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芫莨诀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芫莨诀介绍:
现代女子,魂穿来到一个神奇的武侠世界。她最初的使命只是找到五株仙葩草,扭转时空,拯救与她同行在飞机上遇难的人。不料,在寻找仙葩草的过程中,她跟她的同伴,一步一步,解开了困惑武林千年的最大谜团。 (求收藏,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芫莨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芫莨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芫莨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