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时机到
就在这时,未央宫外传来内侍的叫唱:“皇上驾到!”
云倾这才回过神来,与秦美人一道跪地迎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曦泽一身便服,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见秦美人也在,微微一怔,随即又道:“起来吧!”
云倾依言起身,心底微微愧疚,只是担忧的望了望大门口,不敢去望曦泽。
曦泽却急切的朝着云倾问道:“承佑怎么了?怎么哭着跑了出去,朕叫他,他也不应!”
其实云倾心里痛苦更多于抱歉,此刻,曦泽相问,倍感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曦泽见云倾不说话,又满是狐疑的望向秦美人,月恒却突然望着曦泽道:“父皇,好吓人!”
童言无忌,曦泽闻言却是又惊又疑:“什么好吓人?”
秦美人却是吓着一抖,她最不喜惹是生非,赶忙截住月恒的话,急急说道:“没有什么!臣妾告退!”说完就拉着还想说话的月恒,匆匆离开了未央宫!
曦泽望着秦美人离去的背影,“唉”了一声,见她走的快,又没有说什么。再看云倾,只见云倾微微垂着长睫,面色通红的杵着,不禁悬起了心,他走到云倾面前,仔细望了望,满是温柔的问道:“云倾,到底怎么了?”
云倾越发尴尬,支支吾吾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在这时,四喜走进来。向曦泽道:“皇上,静妃娘娘在未央宫外求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
曦泽闻言又是一惊:“什么事情这么急。竟追到未央宫来了?让她进来说吧!”
云倾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满是气恼,望着款款走进来的沈绿衣,云倾满是警惕。
曦泽转身望向沈绿衣,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急!”
沈绿衣望向曦泽,微微蹙起秀眉,答道:“三哥。刚才绿儿经过未央宫的时候,看到皇长子满脸泪痕的跑了出来,就上前问了两句。皇长子告诉绿儿刚才他和二皇子玩堆泥人正玩得高兴,皇贵妃却突然无缘无故的吼他,说他打了二皇子,皇长子分辨说没有。皇贵妃却说他在撒谎。还紧抓着他不放,他被吓的直哭,所以才跑了出来!”
她平缓清冷的声音仿佛没有一丝丝的温度,不冷不热,却彻底将云倾至于冰窖之中。
云倾被揭穿,满脸通红,可是,这仅仅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沈绿衣就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她在此时经过真的只是一个碰巧吗?
云倾满是战栗的眼神与曦泽的目光交汇。云倾赶忙解释道:“我……我看错了,我……我就只是说了承佑两句,我什么也没有做!”
曦泽这才反应过来:云倾又出现了幻觉!心头不禁满是心疼。他又望向沈绿衣,正想说“这只是个误会”时,沈绿衣却抢先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看得错?皇长子才九岁,还只是个孩子,怎么经得起吓!三哥,皇长子可被吓得不轻呢!绿儿劝了他半天,才止住哭!”
曦泽闻言,满是关切:“承佑现在在哪里?”
沈绿衣认真答道:“绿儿让茉莉带着皇长子去御花园散心去了,这会子,他没有再哭了,三哥放心!”
曦泽略略安心,又道:“那就好,待会儿就让那个茉莉把皇长子送回来吧!天色也不晚了!”
这便是在下逐客令,然而,如此大好的机会,已经筹谋已久的沈绿衣又岂会轻易放过?在得知叶婧安肚子里怀的是女胎之后,她的目标就全部集中在承佑身上,难得承佑又愿意与她亲近,所以此时,她望着曦泽,没有丝毫退下的意思,满是严肃的说道:“三哥,皇长子还是个孩子,最是不能受惊吓之时,皇贵妃尚在养病之中,从今日的事情看,皇贵妃实在不宜再继续抚养皇长子了!还请三哥三思!”
云倾闻言大惊,一瞬间,数不清的怒气席卷上心头,猛烈的拍打着,云倾直直望向沈绿衣,厉声问道:“静妃,你什么意思?皇长子是本宫的孩子,本宫自然会把他照顾好,不需要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沈绿衣毫不客气的反击道:“皇贵妃,你还是好好思考思考自己的行为吧!你刚刚的举动可把皇长子吓得不轻,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连走路都发抖,这还是小事吗?皇长子是皇嗣,最是尊贵,哪经得起你这么吓?万一要是吓病了吓傻了怎么办?”
“你……”沈绿衣故意夸张的说给云倾听,云倾闻言便气结。
曦泽适时打断道:“绿儿,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承佑与皇贵妃母子情深,一点误会说开了就好了,你不要小题大做!”
沈绿衣毫不退让,立刻回道:“三哥,这不是误会!皇贵妃之病,三哥心里也清楚,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三哥还认为皇贵妃还可以继续抚养皇长子吗?为皇长子的平安成长考虑,还请三哥三思!不如……就将皇长子交由绿儿抚养,绿儿一定恪尽职责,照顾好皇长子!”
云倾大惊,她没有想到的是,沈绿衣真的敢当着她的面争抢承佑,在无比震惊的同时,又止不住的泛出丝丝缕缕的恨意,然后越聚越多,冲破喉咙变成厉声狂吼:“沈绿衣,你不要欺人太甚!”说着就往前走。
曦泽见状一把抱住云倾,安抚道:“云倾,你冷静一点!”
云倾这才怒气稍敛。没有再前进。
然而,沈绿衣却是毫不畏惧,步步逼近:“三哥,皇长子刚才已经同意让绿儿做他的养母了,请三哥恩准,由绿儿代替皇贵妃抚养皇长子!这样皇贵妃也可以安心养病,一举两得!”
云倾闻言,气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摇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承佑不可能同意的,我要去找承佑!”说着,就要冲出未央宫。
曦泽见状,心痛难挡,死死抱住云倾,急急道:“云倾,你不可以出未央宫,你答应过我的……你冷静一点……”(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母子离
眼泪毫无预兆的决堤,一颗连着一颗,铺满云倾那绝美的面庞,云倾死死挣扎,却又挣不脱,只得望向曦泽,无力道:“承佑不可能同意的,我不相信!承佑他是我的孩子,你不可以把他带走,不可以……”
这一声声,如泣如诉,狠狠击打着曦泽的灵魂。
曦泽满心被痛苦占据,为难不已,一方面他希望云倾快点好起来,另一方面,云倾现在的状况时好时坏,仿佛是有一点不适宜抚养承佑。
曦泽心如刀绞,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沈绿衣直直跪在曦泽面前,无比诚恳的求道:“为皇长子考虑,绿儿恳求三哥将皇长子交由绿儿抚养!”
云倾闻言,转眸望向沈绿衣,厉声吼道:“沈绿衣,本宫从没有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夺走本宫的孩子?!”
然而,沈绿衣却是闻若未闻,依旧一脸严肃的跪着,一副曦泽不同意她就长跪不起的姿态。
云倾得不到回应,转头望向曦泽,深情款款的问道:“曦泽,你不会将承佑带离我身边的对不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对我!我只是说了承佑两句,如果我说错了,我可以道歉,承佑会原谅我的!我什么也没有做,既没有罚他也没有打他,我不信你会因此将承佑带离我身边!我不信!”
曦泽目光如炬的回望,伊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在眸底刻画成一道道不可磨灭的伤痕,未碰先生疼痛。云倾面上止不住的眼泪彻底融化了曦泽的心。他深情望着云倾,温柔道:“云倾,你不要这么激动。我没有说要把承佑带走……”
“三哥……”沈绿衣尖叫着打断,曦泽闻声一惊,下意识地望向沈绿衣,只见她亦是眸底含泪,“三哥,你不是说从今以后只要是绿儿想要的,不论是什么。皇嗣、恩宠、名位、权势、天下任何一件奇珍异宝,你一定一一满足的吗?除了一些画,绿儿从没有开口向三哥要过什么。现在绿儿想要皇长子,请三哥遵守承诺,将皇长子交由绿儿抚养,绿儿拜谢三哥!”
这便是在逼他了!曦泽不可置信的望着沈绿衣。仔细打量。仿佛今天才认识她一般:“绿儿,你说什么?”
沈绿衣的心头有些微的战栗,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的迎上曦泽的目光,一字一字道:“绿儿想要承佑,请三哥恩准!”
数不清的失望泛上曦泽心头,曦泽死死盯着沈绿衣,绝然笑出了声。
沈绿衣变了,真的变了。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一心爱慕着他的端仪郡主,她在叶婧安的挑唆之下变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深宫妇人。竟学会了逼他!
如果现在不答应她,她又岂会善罢甘休?
那叶氏又岂是省油的灯?沈绿衣这么听叶氏的话,以她的心智,一击不中,还会翻出什么样的花样来?云倾正在养病的关键时期,又怎么承受得住?
几经痛苦的权衡之后,曦泽终是沉声道:“好,好,朕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朕答应你的事,朕自然办到!但是,你既然还记得朕那夜说过的话,那必然也记全了,朕遵守了承诺,允了你,也请你遵守承诺!”
沈绿衣大喜,赶忙叩首:“绿儿谢三哥恩典!”
这边惊得回过神来的云倾不可置信地嘶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许把承佑带走,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命啊,沈绿衣怎么可以带走?!不要带走……把承佑还给我……沈绿衣,你把承佑还给我……”
曦泽不忍再看,只是死死抱住云倾,扭头对四喜吩咐道:“四喜,你去御花园将皇长子带到绿影宫,以后就交由静妃娘娘抚养!”
“是!”四喜只能躬身领命。然后与沈绿衣一道离去。
望着沈绿衣与四喜离去的背影,云倾激烈的挣扎着,挣扎不脱,又凄厉地嘶吼着:“沈绿衣,你不要带走我的承佑,把承佑还给我……他是我的孩子……你把承佑还给我……你不要走……还给我……”
然而,再多的眼泪与嘶吼,也改变不了曦泽已经颁下的旨意。
一切已成定局,她真的就这样失去了承佑!
云倾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她用尽全身剩余的所有力气,狠狠挣脱曦泽的怀抱,无限愤恨地直直望着曦泽,逼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曦泽无言以对。他以答应沈绿衣所求换沈绿衣不对云倾出手,如此曲折迂回的爱,曦泽说不出口,他怕他就是说了,云倾也未必理解。所以,他只是道:“我承诺了她,只要是她想要的,就都给她,我是天子,不可食言!”
“承诺!承诺?你对沈绿衣居然有这样的承诺?!”云倾无比惨然的笑出了声,扭曲的面庞上仿佛绽放出妖冶的光芒,“你就这么爱她?还给了她这样的承诺!哈哈哈哈……”忽然,她又骤然收住笑,阴狠着脸质问道,“那如果沈绿衣想要我的命呢?你是不是也给她,然后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把我杀了?!”
云倾的状态,几近疯癫,望在曦泽眸底,犹如有滚油在煎。
曦泽忍着眼泪,无比肯定地答道:“我不爱她!她也不可能要你的命!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好……”
说到最后,已是无比哽咽。
“养病?养病!”云倾冷冷呢喃着这两个字,仿佛在说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禁足也就罢了,还把她最心爱的孩子带走,这是让她好好养病吗?也许,这世间的****原本就是如此脆弱,甜言蜜语浇灌出来的****不过只是一件在风中翩然摇曳的薄纱,看似如梦如幻,实则不堪一击。
无限恨意翻腾上心头,云倾惨然大笑,朝着寝殿走去。
曦泽见状心如刀割,几步追了上去,却被云倾狠狠甩开。
一切已经覆水难收,曦泽呆呆站在原地,直直望着云倾离去的方向,仿佛凝成一座雕塑。(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真本色
这边,被强行送到绿影宫中的承佑则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他不过是向沈绿衣诉了一顿苦,哭了一哭,怎么就从未央宫送到了绿影宫?照四喜的话说,从今以后沈绿衣就是他的养母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承佑站在绿影宫正殿碧霄殿望着那笑的一脸慈和的沈绿衣,蹙眉仔细思考着。
只见沈绿衣万分亲和的对他说:“皇子殿下,从今以后,本宫就是你的母妃了!你放心,本宫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承佑蹙眉回道:“我的母妃明明是皇贵妃,怎么变成了你?”
沈绿衣微觉尴尬,讪讪答道:“皇贵妃已经不在适宜抚养你了,看她刚才把你吓的?你父皇已经做主将你交由本宫抚养了,以后你就不用再去未央宫了!”
承佑闻言大惊。
刚才云倾的举动确实吓到了承佑,承佑也确实觉得很委屈,但这毕竟只是一件小事,他哭过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这还远远不够他舍弃云倾认其他妃子为母亲。
冷静下来的承佑开始觉察出事情的不对了,他蹙眉问道:“父皇怎么不事先问过我的意思就直接把我送来了绿影宫?”
“这……”沈绿衣语塞。
承佑机智的反问道:“不会是你在背后搞鬼吧?!”
沈绿衣闻言顿时脸色一红。
承佑见状勃然大怒,原来从沈绿衣第一次接近他开始。一切就是一个局,一个伺机夺取他的抚养权的局,刹那间。承佑的面上风起云涌,他望着沈绿衣一字一顿的说道:“沈绿衣,本皇子奉劝你,立即将本皇子送到未央宫去,否则,本皇子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承佑翻脸比翻书还快,沈绿衣不禁大惊。一瞬间就被吼得不知所措,只勉强道:“这是你父皇的旨意,如何能够更改?再说。本宫是真心疼爱皇子殿下,皇子殿下何必如此抗拒本宫!本宫一定会……”
“你少废话!”承佑十分不耐烦的打断,“现在,本皇子的母妃只有一人。那就是皇贵妃。你休想越俎代庖!”
沈绿衣大急:“可是……可是皇贵妃尚在病中,她那么吓人,难道你不怕她吗?她今天其实并不是看错了那么简单,其实……其实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她疯了,你还要认她做母妃吗?”
承佑闻言怒火蹭蹭的往上涨,怒吼如滔天巨浪一般的冲破喉咙:“沈绿衣,你说谁疯了?!要不要本皇子将你刚才说的话。也说给父皇听听,看看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沈绿衣望着眼前满脸阴狠、厉声狂吼的承佑。不禁目瞪口呆。
那个在人前一向乖巧顽皮的皇长子,此刻哪还有一点孩子童真的模样,这俨然就是在威胁她!
沈绿衣不知道的是,承佑的乖巧童真只有在云倾面前才有,而他本来的面目原本就是桀骜阴鸠,便如此刻这般!
这边沈绿衣楞的回不出来话,承佑反而气定神闲起来:“我说尊贵的静妃娘娘,我敬你曾经帮我将母妃请回宫,不会轻易对你出手,现在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你若是还不能说服父皇,将我重新送回未央宫,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这三天,我就暂时委屈一下住在绿影宫的偏殿,你无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承佑就头也不回了离开了碧霄殿。
只剩下沈绿衣一脸茫然的呆坐在椅子上,回不过神来!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承佑不是很愿意跟自己亲近的吗?为什么现在如此抗拒留在绿影宫!他还是孩子,能懂得什么,为什么自己告诉他云倾已经疯了,他却连丝毫的怀疑也没有?一个九岁的孩子,居然也学会了威胁人,这跟自己以前认识的承佑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如今,他如此抗拒自己,并要求自己将他送回未央宫,今后又要如何相处?
数不清的困惑泛上沈绿衣的心头,就在她万分不解并且不知所措的时候,茉莉忽然走进来,向她道:“娘娘,皇后娘娘召见!”
沈绿衣闻言,全身一凛,然而一切已成定局,她勉力镇定,匆匆收拾一番,来到了中宫。
王宁暄见沈绿衣来了,连忙遣退四周四立的宫人,对沈绿衣道:“绿衣,到本宫面前来!”
往昔的微笑没有在此时爬上她的唇畔,声音却又没有威严埋伏其中,沈绿衣猜不透王宁暄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心头微微战栗,犹豫了一小会儿,终是往前走了数步,福身道:“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王宁暄赶忙叫起:“起来吧,绿衣……”
“娘娘……”沈绿衣猝然抬眸,满是热切的望向王宁暄,打断她的话,满是期待道,“娘娘,臣妾是真的喜欢皇长子,臣妾真的只是想好好照顾他,抚养他长大成人,绝无他心!”
王宁暄见状,心头微微心酸,责怪的话仿佛再也说不出口,唯有叹息幽幽弥散开来:“绿衣,本宫明白你的心情,本宫也十分喜欢皇长子,当初傅氏策动朝臣威逼皇上废后的时候,正好皇长子丧母,皇上就让皇长子挑选养母,并且特意没有传唤皇贵妃,皇上的意思就是想让皇长子选本宫,那时,本宫也和现在的你一样,希望皇长子能够喜欢本宫,选本宫为养母,可是……可是戒尺都要打到他身上了,他也不肯望本宫一眼!更别提跟本宫一起来中宫了!皇长子虽然只有九岁,但是他和皇上一样高傲执拗,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心意,他早已认定皇贵妃为母,其他的人,就是在好,他也不会要!绿衣,强扭的瓜不甜,再说本宫已经在为你筹划懿贵嫔的孩子,也告诉了你,皇上准予你抚养懿贵嫔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听本宫的劝,硬要去争抢皇长子?”
如此苦口婆心的相劝,说得沈绿衣的心底是一片柔软,她微微垂下长睫,如实答道:“娘娘,您万事为臣妾操劳,臣妾心中不胜感激,可是……可是懿贵嫔怀的是公主,臣妾不想抚养公主!”(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苦口劝
王宁暄微微一惊:“懿贵嫔的孩子还没有生下来,你何以如此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就一定是个公主啊?”
沈绿衣微微抬眸,道:“她请了御医院最擅千金科的徐御医判断过,确实是女胎!”
王宁暄不禁追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是徐御医亲口告诉你的吗?”
“不是!”沈绿衣微微摇头,“但是是懿贵嫔亲口告诉臣妾,当时她自己也很忧伤!”
王宁暄闻言,又气又心疼:“绿衣,你怎么这么相信这个懿贵嫔,万一她是故意骗你的呢?本宫劝了你那么多回,为什么你对这个懿贵嫔还是一点戒心也没有?”
沈绿衣闻言大惊,她从来没有想过叶婧安会欺骗她,她不可置信道:“怎么会是欺骗?懿贵嫔曾经救过臣妾,又一向拜服臣妾,一直以来都很是恭顺,她怎么可能欺骗臣妾?”
王宁暄闻言更是着急,映像中的沈绿衣根本就不会像此刻这般单纯,这叶氏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取得了沈绿衣的信任!然而此刻,王宁暄的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让沈绿衣信服,只得道:“好,就算徐御医断出懿贵嫔怀的是女胎,也有可能断错啊,这还没有生下来的孩子,谁能有十足的把握确定他的性别?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等一等,等到懿贵嫔生产之后再做决定,就算到时她生的真的是公主,你不想要,本宫也还是可以再为你筹谋。必然使你如愿,为什么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就要去夺皇贵妃的孩子?”
沈绿衣面色微微一红。道:“娘娘,不是臣妾心急,只是时机可遇而不可求,今日时机好,所以臣妾就抓住了时机,一切都很顺利!再说,娘娘您也知道。皇贵妃有病,她今天都已经吓到皇长子了,已然不适宜抚养皇长子了。为皇长子考虑,该有个神志清明之人来抚养皇长子才是最好的!”
王宁暄闻言,心里便失望到了极点,然而此刻。关心盖过了一切:“绿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些话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沈绿衣当然知道王宁暄不会到曦泽面前去多嘴,所以才敢说,她又道:“皇上那是太爱她了,所以,有时难免糊涂,终有一日,皇上会认清现实的!”
就是这“太爱”二字。生生戳中王宁暄心头的最痛处,泪意毫无预兆的上泛。微微隐现,王宁暄在一片略微虚浮的视线中依依道:“既然你知道皇上爱她如命,你也知道皇长子对她而言就和亲生的没有区别,是她的命根子,你将皇长子夺走,她能不难过吗?皇上看着她难过,心里能好受吗?”
直至这一刻,沈绿衣的心头终于有一丝丝的后悔了,因为她的心底不希望看到曦泽难过。可是那也仅仅只是一瞬,稍纵即逝。
王宁暄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你把她最疼爱的孩子夺走,她的心里该有多恨你?能善罢甘休吗?就算你不怕她,你和她闹的这么僵,皇上看着能欢喜吗?绿衣,本宫早就劝过你,这宫里你跟谁争,你都是赢,唯有与皇贵妃争,你只会输!但是现在这件事情还有弥补的机会,你快些回宫将皇长子送回未央宫,好好给皇贵妃道歉,如若实在不行,本宫与你一道去也是可以的!总之,你不能跟她闹的这么僵,君心才是最重要的!”
沈绿衣闻言大惊,她实在不相信王宁暄会给出这样的建议,连连摇着头连退数步后,沈绿衣忽然跪地,眼泪再也止不住的决堤:“娘娘,臣妾做不到,臣妾是真心喜欢皇长子,他好不容易成了臣妾的孩子,她就是臣妾后半生的依靠,求求您,不要让臣妾将他送回去,只要臣妾跟他相处久了,一定能建立起感情的,求您了,娘娘……”
沈绿衣信誓旦旦的说着,就仿佛承佑刚才的威胁与警告全然是梦境一般。
然而这一声声,仿佛要让人肝肠寸断,王宁暄已是无法,合眸将眼眶中的眼泪尽数逼退,再睁眼,王宁暄无比绝望的望着沈绿衣,道:“绿衣啊绿衣,本宫所说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没有一分是为了皇贵妃!你不听本宫的劝,执意如此,本宫也无可奈何,但是,你一定会后悔的……本宫只能护你这么多了……”
沈绿衣见王宁暄松口了,不禁大喜,赶紧俯身叩首:“臣妾多谢娘娘成全!”说完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
这边沈绿衣是一阵风一样的回了绿影宫。
未央宫里的云倾却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惨然跌坐在床边,默默流着眼泪。
良久,她睁大眼睛望着这空空荡荡的寝殿,愣愣出神。
承佑在未央宫已经住了大半年了,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寝殿寻云倾,或撒娇,或嬉戏,母慈子孝,他们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欢悦的时光,如今人走茶凉,这寝殿里仿佛还到处充满着承佑的身影,他仿佛还站在前方甜甜的唤着“母妃”,唤的云倾心头一片柔软,可越是这样,云倾的心便越是痛不可止,她恨恨说道:“沈绿衣,你以为你赢了吗?!哼……”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夜幕来临,云倾也仿佛没有察觉,在月光中静静呆坐,太阳升起,晨曦泛滥,云倾也仿佛感知不到一般,继续呆坐。
无论寝殿外有多少人呼唤,又呼唤的多么急切,云倾始终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更不肯开门。
这可急坏了曦泽,两天过后再也忍不住的曦泽终是一脚踹开房门,直直走了进来。只见云倾跌坐在床边仿佛凝成一座雕塑,不禁满心心疼,他走到云倾身边,跪在云倾身侧,将云倾抱在怀里,急切的呼唤道:“云倾,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云倾出奇的平静,并没有挣扎,不是不恨,而是夺回承佑还得靠他,云倾只是忍,沉默良久之后,终是咬着牙答道:“好!”
曦泽大喜,连忙命人传膳!(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母子情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沈绿衣依然没有将承佑送回未央宫,甚至没有在曦泽面前提起过一字半句。
她好不容易才争抢到承佑,自然是不会把他轻易送回未央宫的。
承佑见沈绿衣没有丝毫要将他送回去之意,不禁火大。
第四日早晨起来,承佑冷冷望着端着点心进来的沈绿衣,冷冷道:“沈绿衣,你怎么还不把本皇子送回未央宫?”
当时宫人都四立在周围,沈绿衣闻言,脸色一白,讪讪道:“皇子殿下说笑了,从今以后,本宫就是你的母妃,去未央宫做什么?你就安心留在绿影宫吧,本宫一定会照顾好你的,现在,还是先用些点心再去上学吧!”
承佑见她这么说,火气更大,冷哼一声,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绿影宫,去上学了。
中午承佑放学回来,沈绿衣正站在门口等他,满脸笑的慈爱,承佑却是厌恶至极,心底恨意滋生,他冷哼一声就去了偏殿,沈绿衣见状又是脸色一白,但是她还是不放弃,跟着承佑来到偏殿,可是任凭她好话说尽,承佑都偏着头不望她一眼,也不说话。
沈绿衣实在无奈至极。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她头疼的。
最令她头疼的是:承佑不肯吃饭!
起初,沈绿衣以为是饭菜不合承佑的胃口,就命御膳房重新做了饭菜送来,但是不管花样怎么变。承佑就是不肯吃饭。
沈绿衣明白了,这便是以绝食来抗拒她,不禁心内伤心至极。却又无可奈何。
劝了半天,承佑还是不肯吃饭,沈绿衣不禁泄气了,绝望的问道:“皇子殿下,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到底要吃什么呀?都快急死本宫了!”
承佑瞪着眼睛盯着沈绿衣。冷冷说道:“本皇子什么也不吃!你快出去,别来烦本皇子!”
沈绿衣闻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讪讪道:“本宫是好心啊!你早上也没吃。现在中午又不吃,身体怎么熬得住,还是吃些吧,菜都快凉了。皇子殿下……”
沈绿衣还在苦口婆心的劝。承佑却是听得不耐烦到极点,最后干脆掀了桌子,饭菜顿时洒了一地,这还不算,他还起身推着沈绿衣往外走,嘴里还不停的大声喊道:“就是不吃,你快出去,快出去!”
沈绿衣无奈至极。就这么当众被承佑推出了偏殿,实在是一点面子也没有。
望着紧紧关上的大门。沈绿衣愣愣站着,半天不动。
明明通过之前的接触,承佑已经不再抗拒她了,为什么现在对自己是如此的反感?
到了晚膳时分,承佑依旧不肯吃饭。这下可急坏了沈绿衣,只好命人去请曦泽过来。
曦泽闻讯一脸不郁的来到绿影宫,见到承佑就蹙眉斥道:“承佑,你都多大了,还闹什么小孩子脾气?还不快用膳?”
承佑见到曦泽,心底的恨意瞬间蓬勃生长,大声吼道:“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曦泽闻言,脸色一变:“放肆!朕让你吃饭,你敢不吃?难道你要抗旨不遵?!”
承佑满是倔强道:“就不吃,你拿戒尺打我,我也不吃,我就是不吃!”
曦泽被顶的脸色一白,其他的事情戒尺当然管用,这不吃饭,戒尺就发挥不了作用了,曦泽也不禁头疼起来,最后只得问道:“你不吃饭,难道不饿吗?”
饿?当然是饿的,可是,为了逼沈绿衣就范,只好忍着,承佑望着曦泽,恨恨说道:“不饿!”
“你……”曦泽气结。
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传来,承佑赶忙用手捂紧肚子,生怕曦泽听到。
可是曦泽已经听到了,不禁气得满脸通红:“还撒谎!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还不吃饭!快吃饭,别饿坏了!”
承佑依旧不肯吃,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曦泽。
曦泽实在头疼,只好问道:“承佑,你到底要怎么样才吃饭?”
承佑转头望向曦泽,迎上他的目光,无比坚定地回道:“你把我送到未央宫去,我就吃饭!不然,就一直不吃饭!”
曦泽闻言,心头一痛,承佑与云倾之间这段斩不断的母子情,实在令人动容,如今母子分离,母痛,子亦痛,他也不愿意看到如此情景,可现实远比他想的无奈,这一刻,他能够深刻感受到承佑心底的恨意,是如此的决绝。
这绝食对抗的不仅仅是沈绿衣,更是曦泽。
曦泽绝望了,只好转身去未央宫。
未央宫中的云倾问得此讯,简直心如火焚,眼泪毫无预兆的流出眼眶,凄厉的呼唤情不自禁的漫出双唇:“承佑,承佑,我的孩子……”
云倾突然起身往外走,曦泽连忙唤道:“云倾……”
是了,她尚在禁足期,怎么能冲到绿影宫去看承佑?
云倾终是止住了脚步,忍着眼泪,转身去了书房,快速写好几个字,将信笺折叠好,递向给曦泽,道:“你把这个带给承佑,他看了,一定会好好吃饭的!”
曦泽闻言大喜,刚想来接,云倾却将手一抬,道:“只有承佑可以看,你不可以看!”
曦泽无奈,只好道:“好吧!”
说完,曦泽就带着信笺来了绿影宫,承佑一听云倾写信给他了,立刻走到曦泽身边,伸手抓过信笺,仔细看,只见信笺上写着:“我的孩子,你不可以不吃饭,为娘如何能放心?你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母妃一定想办法尽快接你回未央宫!珍重,吾儿!”
承佑看完信笺,不禁两眼泛泪。终是用了晚膳。
曦泽见承佑终于肯吃饭了,也放心了,又道:“承佑,你在绿影宫要好好听话,好好吃饭,静妃还是很疼爱你的,不要再闹了,你……”
可是,话才说了一点点,承佑就满是愤怒的推着曦泽往门外去,大声叫道:“你出去,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想法,根本就不管我,把我随意送来送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你出去……”
曦泽无奈,默默叹着气站在门口,良久才离开。(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 风再起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承佑没有再闹。
而云倾也表现的很正常,正常睡觉,正常吃饭,正常喝药,不吵不闹,也不哭,就是不说话。
曦泽担忧承佑被带走恶化云倾病情的心终于放回原处了。
到了第三天,云倾早早起身,命人给自己梳洗打扮,来到宝宸殿最上首坐下,抬首望去,只见外面阳光耀眼,清和仿佛暖人心扉,真是个不错的日子,云倾微微弯起嘴角,轻轻道:“天气这么好,那就今天吧!”
云倾唤来蕊儿,对蕊儿道:“蕊儿,你去绿影宫请静妃来未央宫一趟,就说本宫召见静妃,记住,你今天一定要把她请来!”
既然出不了未央宫见不到承佑,那只有想办法打探一下承佑的消息了。
云倾说的不急不缓,蕊儿却忧心不已,云倾从没有召见过沈绿衣,此刻召见,蕊儿猜想十有**与承佑有关,试探着劝道:“娘娘,都这时辰了,皇长子大概都去上学了,应该没有跟静妃娘娘在一起!现在去请静妃娘娘,也请不来皇长子啊!”
云倾闻言有一丝烦躁蹿上心头,微微蹙眉斥道:“本宫让你去请静妃,又没有让你请皇长子!既然让你去请,你便速速去,不要多话,记住,一定要将静妃请来!”
云倾眉眼含怒,蕊儿不敢再劝,只好躬身答“是”!
说着就转身往殿外走。
就在这时,云倾又道:“你带上于墨和小柚子一起去绿影宫。,今日,你无论如何都得把静妃给本宫请到未央宫中来!”
云倾的声音无比清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威严潜伏其中,蕊儿闻言,浑身微微一个冷战,转身躬身答了“是”,就带着于墨和小柚子去了绿影宫。
云倾手上的协理六宫之权尚在,位份又在沈绿衣之上,云倾召见。沈绿衣便不得不来。
沈绿衣一脸怒气的走进宝宸殿,云倾见到她,竟十分魅惑的莞尔一笑:“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有重要的话要同静妃说!”
蕊儿站在殿中很是犹豫,她望了望云倾,满是担忧,不想退下。可是又不敢不退下。
蕊儿。终是抬步退下,很快四周四立的宫人就全都退出了宝宸殿。
随着宝宸殿的大门被合上,沈绿衣冷冷的眼神再次定格在云倾身上,满是不甘的向云倾屈身请安:“臣妾给皇贵妃请安!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再次看到沈绿衣向自己屈身,云倾的心头又有一丝快感闪过,面上便笑得更灿烂,甚至带着亲和,就好像她此刻面对是个好友一般:“静妃妹妹请起!”
沈绿衣摸不清云倾的来意。只是站直了身子,望着云倾。冷冷问道:“你传我来有何事?”
云倾闻言收起了笑,冷冷说道,“你说何事?自然是想问问皇长子这几天的情况,这几天他可还有哭闹?饭都吃了吗?”
沈绿衣猜的也就大致是这个情况,她不冷不热的回答道:“皇长子没有哭也没有闹,已经和臣妾十分和的来了,他每天都吃的很香,一餐要吃两碗,在绿影宫一切安好,与臣妾很是贴心,娘娘放心好了!”
沈绿衣反复强调承佑与她处的好,这就是在故意气她了,云倾也不生气,又接着认真问道:“那……皇长子这两天睡的可好?”
沈绿衣又故意答道:“夜里写了字就早早睡下,自然睡得又香又甜!”
云倾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也仿佛安心了,又怔怔望着沈绿衣出神半会儿,又道:“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你可要给他预备好又薄又吸汗的衣衫,然后,还要多备些绿豆汤,给他下火,不要委屈了这孩子!”
云倾此次请她来真的只是想跟她聊聊承佑的情况吗?沈绿衣不禁满心狐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我自然会将他照顾好,总之,他在我那里一切都好,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云倾仿佛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道:“皇长子虽非你亲生,但他毕竟是皇上的孩子,偶尔顽皮些,你也莫要同他计较,他没有什么坏心眼,是个好孩子,凡事你多迁就他些就好,他性格执拗,有什么事情,你要同他好好说,不要跟他硬着来,多哄哄他就好了!还有,他喜欢吃桃酥和芙蓉糕,你可以多备些!总之,不要委屈了他!既然你已经是他的母妃了,就要将他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看待,今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请你不要薄待他!”
沈绿衣听得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皇贵妃,您只要好好养病就好了,操心这么多对你的病情可没有好处!总之,皇长子在我那一切都好!”
云倾闻言便气结,心头又怒又恨,却也只能生生吞忍,最后道:“那就有劳静妃妹妹多费心了!”
终于说完了,沈绿衣欠身道:“臣妾告退!”
说完,就翩然转身朝着宝宸殿的大门走去,就像她来时一般满身风仪。
一切都是十分的平静,就像无风的湖面,连微微的涟漪都瞧不见!
沈绿衣走了,云倾却仍坐在宝座上,一动不动,蕊儿心里担忧,就站在门口往里外,只见云倾竟在流泪,心下便吓得一抖,她不敢进去,只是心急如焚的徘徊在门口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边曦泽下了朝,便照例来看望云倾。他走进未央宫,见宫人全守在宝宸殿外,不禁蹙眉道:“你们怎么都不进去伺候着?站在外面做什么?”
众人都知道云倾在哭,吓得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之声。
曦泽心头一恼,满是威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蕊儿闻言一抖,战战兢兢地回道:“刚才静妃娘娘来过,她走了之后,娘娘就一个人默默流泪,奴婢们不敢进去伺候!”
曦泽闻言大惊,不禁几步跨进宝宸殿,果然见云倾一个人正愣愣哭的伤心,不禁心头一痛,赶忙唤道:“云倾,你怎么了?你怎么在哭啊?”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 忆往事
正哭的伤心的云倾,闻声转眸望向大步流星走来的曦泽。
她的眸底仿佛散落有无数的碎冰,晶莹闪闪,有战栗的感觉环绕四周。
曦泽深深望进云倾的眸底,只觉遍体生寒,云倾冷冷的目光中全然被恨意铺满。曦泽不禁满是疑惑的问道:“云倾,你到底怎么了?”
云倾抬手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扯出一抹绝然的惨笑,冷冷自嘲:“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要把承佑送给沈绿衣了!原来那红玉枝之毒已经将我的寿命折去十年,你怕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将承佑抚养长大,害怕承佑与我母子情深之后又要再次承受丧母之痛,所以,你要把他送给可以长命百岁的沈绿衣!”
曦泽闻言,浑身如遭电击。
红玉枝之毒害云倾折寿一事,他瞒着云倾已经很久很久了,为什么云倾今天突然“知道”了?
一瞬间,曦泽无比尴尬,只知摇头:“不是这样的,云倾,不是你说的这样的!什么折寿十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倾见曦泽装傻,心里的怒气就剧烈的妖冶起来:“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还骗我?!沈绿衣都跟我说了!她刚刚还亲口告诉我,皇后病危的时候,神医刚好采回来了可以为我延寿的雪莲,可结果……结果你却把那朵稀有的大红色雪莲给了皇后,是不是有这回事?”
雪莲的事情,云倾也知道了?!
曦泽闻言简直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这一次,他要如何解释?
他拼命的摇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有……没有……没有这种事!”
云倾见状。心里更恨,这一刻,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簌簌往下坠落,如大雨倾盆:“你骗我,这些都是沈绿衣亲口告诉我的,如果不是真有其事,她怎么编的出来?!当初我在猎场。惊马掉到了水里,原本只是受了些冷水,最多也就是得风寒。可是我却一直缠绵病榻甚至一度昏厥,当时我就很奇怪,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原来是因为我的身子弱。我是个活不长的人……沈绿衣没有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至此,曦泽无言以对,合眸,浓烈的愧疚涌上心头,痛苦随之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折寿、雪莲,曦泽心底最疼痛的那一个伤口,骤然被撕裂开来,依旧鲜血淋漓。新鲜无比!
苦心瞒了这么久,终究是没有瞒住。他最不希望云倾知道的事情,云倾还是知道了!
为什么?恨意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曦泽恨得咬牙切齿。
再睁眼,有泪意翻涌上眸底,曦泽再也不敢望云倾,只是无力的垂首,道:“云倾,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云倾像是被点燃的炸弹,凄厉的吼道,“你骗我,你一直骗我,你说你只爱我一个,可是你的心里总是在乎沈绿衣和皇后,你嘴上说着希望我与你白头偕老,可是你却把雪莲给皇后,你把雪莲给了皇后,那我折去的十年寿命要怎么补回来?我怎么可能与你白头偕老?!你都在骗我,你一直骗我……”
一瞬间,云倾在凄厉的嘶吼中变得无比的激动。
曦泽不禁悬起了心,他一把抓住云倾,急切的安慰道:“云倾,云倾,你不要这么激动,你还在养病,祈夜说了你的病最忌讳刺激了,你这么激动会恶化病情的!”
云倾像是听不见一般,大哭不止:“红玉枝之毒害我折寿,这毒就是沈绿衣下的,你为什么不替我做主?雪莲你也给了皇后,现在你还把承佑从我身边带走,害我一无所有,现在我就是一个活不长的人,你还把我放在宫里做什么?你……”就在这时,云倾忽然抱住脑袋,凄厉的呼痛,“啊……啊……”
曦泽见状大惊,仿佛胸腔内的那颗心已经跳到了喉咙口,很快就要跳出体外了,他紧紧抓着云倾,万分焦急的问道:“云倾,你怎么了?”
云倾仿佛是头疼。
她双手抱着头,疯狂摇头呼痛。
曦泽见状疼的心碎,一把抱住云倾,急切的问道:“云倾,我都跟你说了,你不可以激动……”
然而一切似乎没有好转,云倾依旧抱头呼痛。
曦泽见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怀里的云倾忽然没了声音,无力倒在曦泽怀里,曦泽转眸望去,云倾竟然晕了过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曦泽转身望向宝宸殿外,大声喊道:“四喜,四喜……”
四喜闻声急急忙忙赶进来,见状也吓了一跳。
曦泽已是顾不得其他,对四喜道:“快去传祈夜进宫,快去!”
望着四喜一溜烟走远,曦泽又望向云倾,轻轻唤着她,可是云倾一动不动,昏迷不醒,曦泽急的满头是汗,打横将云倾抱起,走向寝殿,将云倾放在床上,满是焦急的望着云倾,心如火焚,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边四喜一路急急忙忙赶到夏府来请祈夜,虽是寻到了祈夜,可是祈夜却以生病为由,拒绝进宫,四喜无奈,只得无功而返。
四喜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在门口碰到了刚好回来的夏晚枫。赶紧做了个揖:“拜见夏相!”
夏晚枫见四喜脸色不对,客客气气的问道:“公公这是怎么了?”
四喜如实答道:“皇贵妃昏了过去,皇上命奴才来请神医,神医却说自己生病了,去不了未央宫,皇上还在未央宫等着呢,这叫奴才如何交差,回去了一定挨骂!唉……”
夏晚枫闻言大吃一惊,他早上离开的时候祈夜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病了?就算真的病了,这急着让他去救的人是云倾,他又怎么可能不去!一切太不符合常理,直觉告诉他有事他不知道,他连忙一把拦住欲走的四喜道:“公公且等等,我去瞧瞧!”
事情仿佛出现了转机,四喜的脸上立刻阴雨转晴,笑眯眯道:“有劳夏相了!”
夏晚枫对着四喜点了点头,就一阵风一样的来到南园,几步跨到祈夜的房中,只见祈夜满是愁苦的盘腿坐在床上,愣愣出神,那样子仿佛正在经历一件极其绝望之事。(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诉真想
夏晚枫轻轻唤道:“祈夜……”
祈夜闻声猝然抬头望去,见是夏晚枫,又十分尴尬的扭过头,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
夏晚枫不可置信的望着祈夜,祈夜哪里病了?明明好好的?
既然没病,那为什么不去未央宫?
夏晚枫走到祈夜面前,问道:“燕云倾在未央宫昏倒了,皇上让四喜请你去,情况肯定十分不妙,你怎么不去啊?”
祈夜不答,也不看夏晚枫。
一定有事,夏晚枫不禁悬起了心,他蹲下身子,紧紧盯着祈夜问道:“祈夜,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猜测有时候很敏感又很可怕,“你不去未央宫……与我有关对不对?”
夏晚枫猜中,祈夜不禁大惊,瞬间脸色一白,勉强道:“跟你没有关系!”
“我不信!”夏晚枫满脸严肃道,“如果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真的跟我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去未央宫?燕云倾的情况很不妙,不然皇上不会派人来请你,你为什么不去?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点告诉我啊!”
面对这一声声急切的催促,祈夜只得无奈的叹气:“晚枫,你这又是何苦?”
夏晚枫回道:“你说我这是何苦?啊?你坐在这里,心在未央宫,却又不去,生不如死,我看着你这么难过,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夏晚枫见祈夜还是不说,又站起身来。抓着祈夜,催促道:“你快去救她啊,你快去啊……”
祈夜闻言。心如火焚,合眸悲声道:“她回宫之后我给她把过脉,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一切太迟了,太迟了……现在,我没有把握治好她!”
“那之前你为什么不治她?”夏晚枫反问道。
祈夜满目疮痍的望向夏晚枫,欲言又止。
夏晚枫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你去沧州救我。所以延误了治疗的时机吗?都是因为我,我对不起你……”
祈夜满心疼痛,闻言更是难过:“晚枫。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自责!”
夏晚枫又道:“那现在呢?你至少可以控制住她的病情啊,你为什么还不去?”
祈夜望着夏晚枫,半晌无语,夏晚枫又急切的催促着。祈夜无奈。终是叹了口气道:“之前你确定去沧州的时候,沈绿衣来请过我两次!第一次,她不许我医云倾我没有答应,第二次,她又来请我,叶氏也在,那时她就跟叶氏混在一起了,叶氏抓住了猎场惊马一案的马奴。说是要带到沧州去向沐丞姜说明沐雪涵失明的原因是因为你查出猎场惊马一案是沐氏所为,她们两人拿你的命来威胁我。我只好答应她们不治云倾,后来你被困沧州,我以为是叶氏动的手脚,当时朝中没有一人肯为你去沧州,我便自告奋勇前去沧州,等我从沧州回来之后,我再给云倾诊脉,发现她所中的天仙子之毒已经深入脑神经,想要靠药物医治已经不可能痊愈了,我本想尽全力一搏,谁知,又闹出魏子修被绑架一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已经走漏到叶氏那里,那天在绿影宫叶氏又拿你指使家丁顶罪瞒骗皇上一事要挟我,说要把这个事情送给傅氏,当时沈绿衣就坐在旁边,可是……可是她就好像完全听不见一般由着叶氏威胁我,还说这是你与叶氏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我当时……我当时真的差点气背过去……我……”
随着祈夜一张一合的开口说出事情的真相,夏晚枫在震惊中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血色从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褪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绿衣会这么做……我不相信绿衣会拿我的命来要挟你……我不相信……”
他不能接受,完全无法接受。
一瞬间,他几乎感觉天都塌了,泪意毫无预兆的翻涌上眼眶,夏晚枫努力忍住,在迷茫中疯狂的摇头:“就算她不爱我,至少我曾以性命救过她,她怎么可能会拿我的性命来威胁你?!怎么可能?!”
祈夜见状,心如刀绞,满是艰难的劝道:“晚枫……”
夏晚枫突然凄厉的叫道:“我不相信你现在去治燕云倾,绿衣真的会纵着叶氏将我的把柄送给傅氏!我不相信!”就在这时,他忽然拉起祈夜,往外推,“你去救燕云倾,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么难过!”
祈夜不肯出去,只是用力唤道:“晚枫……”
夏晚枫望着祈夜义正言辞道:“傻瓜,你怎么还受叶氏的威胁?就算她真的把我的把柄送给傅氏,我也不怕傅氏,我当丞相原本就是为了帮皇上抗衡傅氏的,我若是怕了傅氏,又怎么会当丞相?你快去未央宫,不要管我!”
祈夜仍不放心:“可是……可是现在皇上疑心你,不相信你,你怎么赢傅氏?”
夏晚枫赶忙道:“我自有办法脱身,我不会有事的,你快去未央宫,皇上还等着你!”说着就将祈夜推出了南园。
祈夜最后望了一眼夏晚枫,终是与四喜一道进宫去了。
这边曦泽在未央宫等待祈夜简直等的如坐针毡。
曦泽一望到祈夜和四喜就满是愤怒的斥道:“四喜,叫你去请祈夜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想让朕打断你的狗腿是不是?”
四喜万般委屈,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曦泽又转头对祈夜道:“云倾刚才被绿儿刺激了一下,然后就头痛,昏过去了,你快去看看她!”
云倾的病最忌讳的就是刺激,祈夜闻言,怒火大涨,他忍着怒气和曦泽来到寝殿,只见云倾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不禁大为心疼。
祈夜迅速给云倾诊脉,凝神分辨之间,祈夜心惊不已,云倾的病在回宫之后居然加重了,可是,如果一直按照他留给魏子修的第二张方子服药,病情应该会好转,怎么会加重?
还有一点,照目前的形势看,云倾应该不会出现头痛的症状,又怎么会头痛得昏了过去。
祈夜仔细诊了半晌,终于明白了:云倾在装昏!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神助攻
这个意识让祈夜悬起的心终于落到了原地。
刚才曦泽怎么说的来着?云倾被沈绿衣刺激了一下,头痛昏了过去?
沈绿衣来过?
那刚好,他就帮忙云倾推一把吧:“皇贵妃刚才受到刺激,悲伤过度,病情恶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现在情况很不妙!光靠药物治疗已经没有用了,要想彻底治愈,必须开颅!”
前一句是编,后一句虽然是真的,但却是故意吓曦泽的。
祈夜恨沈绿衣,恨她与叶氏勾结在一起,阻拦自己医治云倾。
可是,祈夜也恨曦泽,恨他明明知道云倾将承佑视若亲生,还要把他送给沈绿衣。
这边,曦泽闻言要开颅,顿时吓呆了,说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说什么?!开……开颅是什么?”
祈夜不冷不热的回答道:“就是在脑袋上动刀子!但是,我只有五成的把握,要么彻底治愈,要么没命,你自己选吧!”
这是祈夜目前治好云倾唯一可以用的法子!
曦泽闻言吓得腿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这边躺在床上装昏的云倾闻言,心里也跟着抖了起来,这一刻,云倾突然十分后悔今天装昏设计沈绿衣了,可是如今骑虎难下,祈夜说她一时也不能醒来,那她现在也不能突然睁开眼睛说话,不然就露馅了,顿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
曦泽抖着腿站了半晌。又转头望向云倾,茫然问道:“不开颅,云倾就醒不来吗?”
祈夜无比肯定的答道:“是!”
云倾闻言。顿时绝望了!
刚才祈夜说云倾昏厥了的时候,云倾很高兴,可是现在云倾觉的自己很崩溃!
祈夜不是神医吗?怎么会看不出自己在演戏?
但是此时云倾又不能睁开眼睛,她躺在床上简直如同躺在针尖之上,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边曦泽却是满是绝望的望着云倾,喃喃自语:“绿儿,为什么?承佑都已经送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伤害云倾?为什么?”
眼泪毫无预兆的泛上眼眸,曦泽合眸将泪意尽皆逼退,权衡着利弊。犹豫不决,最终,睁开龙目,望向祈夜。突然伸手抓住祈夜。问道:“祈夜,云倾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祈夜望了一眼曦泽的手,没有丝毫怜悯,木然回答道:“我只有五成把握!如果她死了,你要我偿命,那就拿去吧!”
虽然祈夜说的是实话,如果这次失败了,他是真的愿意给云倾陪葬。但他说这话也是故意气曦泽。
这边曦泽果然中招,他那只抓住祈夜的手便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然后越抓越紧,有不可置信徘徊在他的眼眸中,他吞吞吐吐道:“祈夜,你不要说这种话,不能痊愈也不要紧,朕要云倾醒来,哪怕维持现在的状况也可以!”
可是祈夜希望云倾彻底好起来。
祈夜伸手推开曦泽的手,冷冷说道:“要么你就在这里等她昏睡个三天三夜醒来,我可不能保证她醒来后的状况是好是坏,要么你就让我给她开颅!你自己选吧!”
不能保证醒来后的状况?曦泽绝望了,激烈的争斗在思维中来回撞击,良久之后,曦泽咬咬牙,对祈夜道:“祈夜,朕相信你的医术,云倾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你都得保住她的命!朕去外面等!”
祈夜没有回答,只是冷冷望着曦泽。
曦泽最后再恋恋不舍的望了一眼云倾,就抬步走出了寝殿!
曦泽终于走了,云倾大松一口气,待听到曦泽关上寝殿大门的声音之后,云倾赶紧睁开双眸望向祈夜,小声说道:“神医,我是装昏,不用开颅!”
祈夜依旧面无表情,木然答道:“我知道你装昏,我只是懒得拆穿你而已!但是,你所中的天仙子之毒在回宫之后被人用药物刺激了,现在已经深入脑神经,你的脑子里有许多的血块,只有开颅才能彻底治好你的幻觉,难道你不想好起来?”
云倾闻言大惊,又有人害她?!
好起来?云倾当然想好起来,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好起来,可是这个好起来必须要冒很大的风险,需要莫大的勇气,云倾沉默了!
祈夜最后望了云倾一眼,木然道:“如果你自己放弃了,我无话可说,皇上就在门外,你喊他进来吧!那么你的幻觉就再也不可能消失了!这是治愈你的唯一的办法!要不要冒险这一次,你自己决定吧!”
这一刻,决定是如此的艰难,若是不冒险这一次,她将永远被幻觉折磨,根本走不出这未央宫,更没有能力抚养承佑,即使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几经权衡之后,云倾望向祈夜无比坚定:“神医,我相信你!就冒险这一次,我一定要好起来!”
祈夜闻言心头微微动容,第一次,祈夜在心底佩服云倾的勇气。
可是,面上依旧木然冷淡:“我先去熬碗麻沸散,你先放松一会儿吧,不必紧张。”
说完就离开了寝殿,跟曦泽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御医院。
望着祈夜离去的背影,曦泽的心战栗不止,就好像被放在悬崖的边缘,随时都可能崩落。
前路一片迷茫,大雾弥漫,看不清前进的方向,前进的每一步都仿佛荆棘丛生,却又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难熬,曦泽静静坐在宝宸殿最上首,目无焦距的望向屋外,只觉得视线在煎熬之中变得越来越虚浮。
忧伤、恐惧、担心,交织重叠。
曦泽越来越担心,也越来越生气。
怒火一点一点的蹭上心头,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为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不伤害云倾?你还想让朕怎么做?为什么还要拿折寿和雪莲的事情来刺激云倾?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云倾?为什么?”
曦泽越想越愤怒,最后对着门外吼道:“四喜,你给朕滚进来!”
四喜闻声吓了一大跳,赶紧急急忙忙的赶进来候命。
曦泽满脸阴狠的望着四喜,一字一顿的下令道:“去传静妃到未央宫来见朕!这次要是再传慢了,朕就立刻打断你的狗腿!”
“是!”(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被爱殇
而此时绿影宫中的沈绿衣正在难过之中,因为就在刚才夏晚枫来过绿影宫。
这边祈夜出了夏府来到未央宫,夏晚枫并没有在夏府停留,而是风一般的冲进了绿影宫。
彼时沈绿衣正坐在椅子上烦忧如何跟承佑相处,见夏晚枫拦也拦不住的冲进来,不禁大惊。
他的脸色很是骇人,眸底又仿佛有泪意闪现,沈绿衣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夏晚枫,心头不禁一咯噔,对宫人道:“本宫有要事要与夏相相谈,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面面相觑,终是尽数退下。
痛苦的神色爬上夏晚枫那张俊美的面庞,缓缓而沉重的叹息幽幽传来:“绿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想要我的命?”
沈绿衣闻言大惊,但是旋即就明白了夏晚枫今日前来的原因,她纵容叶婧安拿夏晚枫的性命威胁祈夜一事,已经被夏晚枫知道了,一瞬间,歉意涌上心头,目光也随之变得闪烁不定。
夏晚枫见状,失望到绝望,他一步一步走进沈绿衣,又问道:“绿衣,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可以拿去,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我自愿给你我的命,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你寻仇的!因为我是自愿的!”
沈绿衣无言以对,也不敢望夏晚枫一眼。
痛苦的眼泪涨红了眼眶,视线在茫然中变得虚浮,夏晚枫缓缓叹息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如今你进入后宫做了静妃,我也不敢奢望你会再看我一眼,可是。我毕竟在鞍山救过你,我们之间总算也有些情分吧……”提到“情分”二字,夏晚枫终于哽咽,“也许,这一点所谓的情分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需要你记得我的好,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当丞相是为了在前朝支持你,不管我在前朝多么有能耐。也许在你眼里都只是一只蚂蚁那么渺小,我全部都认了,我从不奢望。因为我早已绝望!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居然变成了敌人?”
被爱,是一段还不完的情殇。
哽咽的不仅仅是夏晚枫,还有沈绿衣。
浓重的愧疚在心头翻涌。面对夏晚枫。面对这个曾经深深爱着她甚至以性命相救的人,沈绿衣说不出一个字。
夏晚枫在哀伤中迷茫:“绿衣,我们怎么成了敌人?我们不是同盟吗?在皇上还只是恭王的时候,我和你,还有祈夜,我们不是一起助他夺嫡称帝吗?那些一起走过的岁月,难道你都忘了吗?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们居然成了敌人?”
说起往昔。数不尽的感伤攀爬上心头,沈绿衣痛苦的合眸。甚至恨不得捂上耳朵再也不要听下去!
痛苦在泛滥,夏晚枫又朝着沈绿衣走进一步,声声悲切道:“叶氏是你的人,她拿我的性命要挟祈夜,你次次都在场,我知道你是为了恩宠,我也不怪你,如今,承佑已经送到你这里了,恩宠和皇嗣你都有了,我可不可以求求你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祈夜!我从小就没有了娘,我是看着那些姨娘的颜色长大的人,只有祈夜一个人知我胸中之臆,只有他愿意无条件的帮我,所以我看重祈夜胜过我爹,甚至我的每一个亲人,你拿我性命去威胁他,他当然就范,可是……这和拿刀捅他又有什么区别?!你若恨我就杀了我,你要把我的把柄送给傅氏,那就送吧,为什么要让这个世间最关心我的人如此生不如死?为什么要这么逼他?你若是把我当敌人,你要对付我就对付我吧,你想让我怎么死我就怎么死,绝不怪你,我只求你不要再拿我的命去威胁祈夜,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你,绿衣,我求你!”
随着这一句“我求你”,夏晚枫直直跪在沈绿衣面前,忍着眼泪直直望着她。
至此,沈绿衣再也克制不住,泪如雨下。
她是清冷,但她不是没有心,不是铁石心肠,她分得清好歹,她也不想与曾经的同盟为敌。她知道自己纵容叶婧安威胁祈夜对不住自己的良心,她也知道她还不完她欠下的情债,可是心底的那一股如鬼魅般死死纠缠着她的**又将她推向了泯灭良心的深渊,然后在这个暗无边境的深渊中越沉越深,就在那一念之间,在她明明可以阻止的那一瞬间,她选择了沉默。
她是帮凶,甚至比主谋更可恶,更不应该被原谅。
合眸,痛苦如潮翻滚,沈绿衣咬着牙,说道:“如你所愿!”
夏晚枫笑了,无比灿烂的笑了,他听到自己无比喜悦的说道:“谢静妃娘娘!”
然后,他起身,转身朝着绿影宫的大门一步一步的走去。
仿佛比来时走的要慢的多,就好像脚上系有千钧一般,又仿佛有些恋恋不舍。
他的背影在光线中狠狠被拉长,在沈绿衣虚浮的视线中变得无比高大。
从这一刻开始,一切都变了,他们再也不是共同支持曦泽的同盟,他们是井水与河水,没有交集。往昔所有的一切都好似不存在一般。
沈绿衣收回目光,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唤来茉莉,命她去请叶婧安过来。
叶婧安挺着大肚子,急急忙忙的赶来,有些不安道:“娘娘,您听说了吗,皇上今天又传神医去未央宫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沈绿衣见状赶忙叫她坐下,满脸严肃道:“妹妹,咱们只要管好自己就好,不要管神医!”
叶婧安闻言大惊,不可置信道:“万一神医毁诺,真的医治皇贵妃……”
“那就随他治吧!”沈绿衣打断道。
叶婧安闻言惊呆了,惊讶了半晌,又问道:“娘娘,为什么啊?皇贵妃要是好起来了,哪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啊?咱们手上有夏相的把柄,神医应该……”
就在这时,沈绿衣再次打断:“无论神医如何,你都不许把夏相的把柄送给傅氏,这是本宫的命令,你若是违抗,本宫绝不轻饶!”
叶婧安愣愣半晌,方说出三个字:“为什么?”
沈绿衣无比认真的回道:“没有为什么,难道你敢违抗本宫的命令?”
就在这时,四喜走进了绿影宫,对沈绿衣道:“静妃娘娘,皇上传您即刻去未央宫觐见!”
(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与卿决
曦泽从没有召沈绿衣来过未央宫,沈绿衣不禁心中狐疑。
未央宫宝宸殿内,曦泽端坐在最上首,脸色很是不好,阴沉的如乌云满布,沈绿衣不禁悬起了心。
她翩然走到曦泽面前,屈身请安:“绿儿给三哥请安!”
曦泽紧紧盯着沈绿衣,良久不发一语,仿佛是想将沈绿衣望穿一般。
紧张的气氛骤然攀升,沈绿衣心里不安起来。
也不知这种凝滞的气氛持续了多久,曦泽终于开口了:“平身!”
已经蹲的腿脚麻木的沈绿衣终于解脱了:“谢三哥!”直觉告诉他,这一次情况大大的不妙,让她心头越发战栗,她甚至不敢望曦泽一眼,好怕他眸底的那个黑洞会将自己吸进去。
曦泽依旧死死盯着沈绿衣,沉声问道:“绿儿,你还想要什么?”
沈绿衣摸不清曦泽的话中的含义,只是谨慎的微微摇了摇头,轻轻道:“绿儿已经知足,不想要什么!三哥……怎么突然这么问绿儿?”
曦泽闻言冷笑出声:“你是不是想要云倾疯掉?!”
沈绿衣闻言如遭电击,猝然抬眸望向曦泽,只见一股阴鸠的狠厉填满他那深邃的眸底,那是一股潜藏的恨意在迅速蔓延开来,沈绿衣吓的一抖,赶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绿儿从没有这么想过!”
“真的吗?”曦泽扭曲着脸反问道,“那你告诉云倾她已经折寿十年。再也补不回来了,也不是想让她疯?!你告诉云倾朕把雪莲给了皇后,不给她延寿。也不是想让她疯?!”
沈绿衣大惊,连忙否认:“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
“那云倾是怎么知道的?”曦泽吼道。
沈绿衣被吼得腿脚发软,她立刻跪地道:“绿儿不知,但是绿儿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曦泽直直望进沈绿衣眸底的眼神仿佛可以杀人,他步步紧逼的问道:“折寿与雪莲两件事,朕瞒着云倾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云倾毫不知情,可是今天你来过未央宫之后,云倾就什么都知道了。不是你说的,那是谁说的?!朕千叮呤万嘱咐,万万不可将这两件事说与云倾听,惹她伤心。现在她正在养病。你明知她最不能受刺激,为什么还要拿这两件事情来刺激她?为什么?你是不是希望她彻底疯掉,盼着她永远也不要好起来?”
沈绿衣又惊又怕,眼泪不可控制的滑落,她拼命的摇头,哆哆嗦嗦道:“不是这样的,三哥,这一切都与绿儿无关。绿儿今天是来过未央宫,只是说了一下承佑的情况。并没有提及折寿和雪莲之事,三哥早已叮嘱过切不可传出去一个字,绿儿怎么敢说?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也不知道皇贵妃是怎么知道折寿与雪莲一事的!”
可是,已经认定云倾的话的曦泽根本听不进沈绿衣的任何解释,他望着沈绿衣,大声吼道:“为什么,绿儿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云倾,你要承佑,朕明知云倾将承佑视若亲生,还是将承佑交由你抚养,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在云倾养病期间,朕希望你不要再来伤害云倾!你为什么还要来刺激她?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云倾,她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要如此步步相逼?”
沈绿衣被曦泽吼得后脊梁战栗不止,她连忙分辨道:“三哥,你不能仅凭绿儿来过,就认定是绿儿说的啊!”
曦泽见沈绿衣不承认,怒火暴涨,怒吼道:“云倾亲口告诉朕,这些都是你告诉她的!难道还能有错?”
沈绿衣闻言心头大恨,云倾今日的召见居然是个局,委屈与愤恨齐齐泛上心头,沈绿衣满是委屈的说道:“这是她的诬陷!”
怒不可遏的曦泽问得此言,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指着沈绿衣暴吼道:“你说谁诬陷你?!”
一瞬间,沈绿衣被打的眼冒金星、脑仁直响,直觉顿时天旋地转,仿佛身在梦境一般。
沈绿衣不可置信的回望曦泽,她与曦泽从小一起长大,曦泽从没有打过她,这是曦泽第一次打她,沈绿衣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一直拿自己当妹妹一样疼爱着她的人此刻真的挥手打她。
一瞬间,沈绿衣才彻底明白曦泽的底线在哪里。
曦泽的底线就是云倾。
她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她说的再多了也比不上云倾的一句诬陷。
痛,不可抑制的痛在心头泛滥,然后带着心不可控制的害怕剧烈的颤抖着,最后只剩下眼泪在奔涌而出。
曦泽怒目望着沈绿衣,满是失望与怒火,他的眼眶涨红,犹如鬼魅,声音像是从地狱冒出来一般,狠狠击打着沈绿衣已经残的碎的那颗心:“朕待你还不够好吗?你还想怎么样?朕知道你为朕试药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心里愧疚,皇后跟朕说想把叶氏的孩子交由你抚养,朕怜你没有孩子,一口答应,并叫皇后将这消息传给你,让你安心以待,难道朕还薄待了你吗?可是你呢?非要来夺云倾的承佑,你一再相逼,朕失望至极,但你到底是朕心疼的人,朕还是忍着被云倾恨,将承佑送给了你,朕不奢望你跟云倾相处的多么和睦,朕只是希望在云倾养病这段时间里,你不要再伤害云倾!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云倾被人陷害出现幻觉,朕迫于母命将她送到上阳行宫,以致延误她的病情,你可知朕的心有多痛苦又有多愧疚,朕好不容易将云倾接回宫,却只能将她禁足在未央宫,你可知朕的心又有多自责,朕把承佑送给你,云倾便生不如死,你可知朕看着云倾痛苦朕的心里又是什么滋味?你怎么跟后宫那些自私贪婪的妇人一般,从来只想自己,一点也不想想朕的感受,朕什么都依你了,朕只求你不要伤害云倾,你今天为什么还要来刺激她!你明明知道雪莲一事,朕对不住云倾,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还要说给她听?你知不知道朕现在心里有多痛苦,又有多担心,简直像火烧一样难过!朕对你百依百顺,难道最后换来的是你让朕从此陷在痛苦之中吗?你就这么痛恨看到朕得到一点点欣慰吗?”(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后悔迟
夺取承佑一直沈绿衣的心愿,可是在一刻,在曦泽告诉她心中火烧一般的难过的这一刻,她终于后悔了。
沈绿衣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曦泽的外袍,凄切的诉说着:“三哥,绿儿错了,绿儿不应该带走承佑,让三哥这么为难、这么痛苦,绿儿愿意把承佑还给皇贵妃,但是请三哥相信绿儿,绿儿今天真的没有刺激皇贵妃,没有伤害她,你相信绿儿啊……”
曦泽再也听不进她的解释,冷冷吼道:“你没有伤害云倾?那云倾怎么会被刺激的头痛昏了过去,现在生死不知!你以为你还骗的了朕吗?”
沈绿衣被吼得全身发抖,说不出一个字,连大气也不敢喘,哭也不敢哭了!
仿佛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曦泽对沈绿衣的信任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淡,直至此刻连渣滓都不剩。
曦泽怒目望着沈绿衣,满是愤恨,一字一字无比清晰的砸出双唇:“朕说过,你想要什么朕都会满足你,只换你不再伤害云倾!朕也说过,如果你再伤害云倾,朕和你之间的情分就尽了!既然你这么恨云倾,那就是在恨朕,你这么伤害云倾,就是在伤害朕,你给朕听清楚了,你将朕对你的怜爱如此毫不客气的踩在脚下,那很好,沈绿衣,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要跟朕提什么情分!朕与你的情分便断在今日!”
随着曦泽话落,沈绿衣的天地终于塌了。她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那么多一起都过的岁月堆积起来的情分就这样消散了,这叫她如何接受?
沈绿衣绝望了。是真的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第一次,沈绿衣觉得自己在深宫的岁月的浸染之下,走向了一条通往未知方向的歧路,而且已经走的很远,早已丢失了本真的自己。
伤心和后悔的眼泪汹涌决堤,曦泽高大而森冷的身影在模糊的视线中变得越来越虚浮,仿佛离自己很遥远很遥远。可望而不可即。
她以为她一直站在离他最近的那个位置,仰望着他。
却原来,自己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几乎变成了他的敌人。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却又无可奈何的铸成。
沉默在沉重的喘息声中让人变得窒息,曦泽的怒气中,哀伤四散。如魂魄般纠缠在沈绿衣的身侧。然后终于催动每一根汗毛剧烈的战栗,在风中摇摆不定。
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死死罩住沈绿衣,一丝喘息的缝隙也不曾留给她。
曦泽望着说不出一个字的沈绿衣,冷冷说道:“朕不会再给你伤害云倾的机会!在云倾没有病好之前,你给朕老实待在绿影宫,不得踏出绿影宫一步,还有承佑。你已经不配抚养他,朕会将他带走。你以后都别想再碰承佑一下!”
这便是将她禁足了,沈绿衣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磕头如捣蒜:“三哥,不要啊,不要禁足绿儿,绿儿知错了,三哥不要……三哥原谅绿儿……”
分辨已经没有意义了,她只有求饶了。
然而,曦泽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朝着门外大喊道:“四喜……四喜……四喜……”
四喜闻声赶紧进来待命,只听曦泽道:“来人,将静妃带回绿影宫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同时,剥夺她抚养皇长子的权利,待会儿皇长子下课了就将他带到未央宫来!立即执行!”
“是!”四喜见状吓的腿脚一抖,赶忙招呼着小太监,将沈绿衣送回绿影宫。
“不要啊,三哥,三哥……不要禁足绿儿……三哥……”悲切的呼唤越来越凄厉,却留不住已经消散的心,沈绿衣还是被内侍拖出了未央宫,最后被禁足在绿影宫,任凭她如何哭喊,那已经关上的绿影宫的大门,再也没有打开了。
沈绿衣不禁跌坐在门背后哭得十分伤心!
在这场与云倾博弈的战争中,她输了,云倾仅仅只是在曦泽面前随意诬陷了几句,她就输的如此彻底。
皇后没有说错,这后宫她跟谁争,她都是赢,唯有与云倾争,她只有输!
因为曦泽信任云倾胜过信任她,因为曦泽爱的是云倾不是她!
所以,她只有输!
一天之内,夏晚枫绝然而去,曦泽与她恩断义绝,她沈绿衣简直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最后,就只剩下哭了。
就在沈绿衣哭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唤:“绿衣,绿衣,你还好吗?听得到本宫说的话吗?”
沈绿衣这才止住哭,凝神细听。
门外,闻讯赶来的王宁暄,站在门旁边,急切的呼唤道:“绿衣,你要是听得到本宫的话,就回答一声!绿衣,绿衣……”
沈绿衣这才从无限悲伤中缓过神来,还好,她还没有完全众叛亲离,她还有皇后,皇后愿意对她不离不弃,沈绿衣欣慰的笑了,感动的眼泪刹那喷涌而出,她赶紧回道:“娘娘,娘娘,我是绿衣……”
门外得到回应的王宁暄终于可以把悬着的心放下了,她含着眼泪,依依道:“傻绿衣,你不听本宫的劝,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她当然后悔,她后悔得只剩下哭了。
王宁暄满是心疼道:“本宫早就劝你把皇长子送回未央宫,给你安排其他的皇嗣,你却不肯听本宫的,皇贵妃在后宫经历了那么多的算计,你以为她还是好惹的吗?她早已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过是碍于皇上的面子才没有对你出手,你带走她视若亲生的孩子,她能不恨你吗?还忍的住吗?傻绿衣……你告诉本宫,是不是叶氏撺掇你去夺皇长子的?”
叶氏?叶婧安?这一刻,沈绿衣的脑袋一团混乱,最后的精神支持着她如实回答:“是她建议我的,她也是为我考虑啊!她说,皇上最喜欢皇长子,我若是能抚养皇长子,必然圣恩更加稳固,可是……”
可是事实怎么跟叶婧安说的不一样啊?
王宁暄闻言简直气的头昏眼花:“傻绿衣啊,你中了叶婧安的奸计了!之前本宫就问过你,你接近皇长子是不是叶氏的主意,你还瞒着本宫,如今你落到这步田地,本宫想来想去,想不到别人,只有她了!这个叶氏居心叵测,她那哪里是帮你固宠,分明是想挑起你与皇贵妃之争啊!叶氏不是好人,你中了她的圈套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劝珍重
沈绿衣闻言浑身再次如遭电击,难道这一切都是叶婧安的阴谋?难道叶婧安的接近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为她好,一直打的就是让她栽跟头的坏主意?这怎么可能?合眸,叶婧安那明媚的笑靥和如灌了蜜一般的奉承之语,还是那么清晰,沈绿衣不可置信,也不敢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她哆哆嗦嗦的对王宁暄道:“娘娘,这么怎么可能?叶氏怎么可能害臣妾,那日在皇贵妃册封的晚宴上,明明是她救了臣妾啊……”
王宁暄闻言,更加焦急:“你知道晚宴那天是谁对你动的手脚吗?”
沈绿衣答道:“不是皇贵妃故意让臣妾出丑吗?”
王宁暄闻言气的直摇头,怪不得沈绿衣一直针对云倾,原来她一直以为是云倾在算计她,突然之间,有一道急促的精光略过她的脑海,她赶忙道:“谁告诉你晚宴那天是皇贵妃在算计你?是叶氏吗?绿衣,你被叶氏蒙骗了,如果说以前本宫只是怀疑,那本宫现在却是十分的确定,晚宴那天对你动手之人,不是皇贵妃,而是叶氏,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叶氏在皇贵妃册封的晚宴上设计你又救你,从而使你把她当成恩人,她成功的接近你以后,又将晚宴之事推给皇贵妃,以挑起你对皇贵妃的恨意,接着又挑唆你接近皇长子,就是为了挑起你与皇贵妃之争,目的就是想借皇贵妃之手扳倒你,她不是好人。她从头到尾都是想害你啊!她若是真心为你好,就不会让你去做危险的事,也不会令你深陷危境!她若真心臣服于你。现在你了落难,她怎么不来看你一眼,又怎么不去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如今吃了这么大的亏,你怎么还不能醒悟啊?!你怎么还相信叶氏啊?”
至此,沈绿衣终于幡然醒悟。
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
真相,为什么总是迟到?!
合眸,叶婧安那满是臣服的笑靥在沈绿衣面前骤然变得狰狞。如布满鲜血的獠牙,使得沈绿衣全身的汗毛齐齐直直竖起,战栗不止。
这一刻。沈绿衣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眼泪再次汹涌决堤,沈绿衣勉力支撑道:“娘娘,臣妾错信了叶氏。中了她的诡计。她一直都在害臣妾,臣妾还傻傻的把她当成自己人,谁知,她竟是披着狼皮的羊,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臣妾错了……臣妾错了……”
闻得此言,王宁暄不禁满是心疼:“当初叶氏接近你的时候,本宫就三番五次劝你远离她,你却不肯听。还是一而再的召见,你可知你今日之难的源头。就是叶氏啊!”
“就是她,就是她……”一瞬间,恨意蓬勃滋生,沈绿衣恨得气血翻腾,她恨声说道,“她是故意告诉臣妾不能有孩子了,又故意挑唆臣妾去夺皇长子的!臣妾错信了她……但是,今日之事,确实是皇贵妃害臣妾!臣妾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了折寿和雪莲的事,可是她居然栽到臣妾身上,不管臣妾怎么跟皇上解释,皇上就是不相信臣妾……臣妾……”
王宁暄闻言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叹道:“你抢走她的孩子,她能不恨你吗?她能不想方设法把皇长子要回去吗?唉……今日这个哑巴亏,你吃了也就吃了,咽不下也得咽下,以后也不必再去皇上面前提了,没有用的,皇上心里的那个人是她不是你,皇上信任她胜过信任你,所以,你不管怎么争都是输,本宫早就劝过你不要同她争,你争不过她的,就连本宫也不敢跟她争,本宫也争不过她,本宫从不跟她争,那是因为本宫认命,绿衣,现实令人无奈,你也要适时向现实低头,不可以硬着来啊……”
现实,永远是这般无奈而令人痛苦。
沈绿衣恨,可是再恨又能有什么办法?曦泽爱云倾,不爱她,在云倾面前,她永远输!
这又能怪谁?
沈绿衣默默流着眼泪,声音嘶哑道:“娘娘,您救救臣妾吧!臣妾以后一定什么都听娘娘的……”
“傻绿衣……”这一声声,简直要将她的肝肠唤成一段一段的,王宁暄无比心酸道,“看到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可知本宫心中有多伤心,又有多焦急?可是,现在皇上正在气头上,什么话都听不进的,他将你禁足在此,你暂时出不来,但是,你要安心等待,千万不要自乱阵脚,本宫是皇后,内务府那边,本宫会紧紧盯住,你禁足这段时间,不会让宫人克扣你的用度,也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等皇上气过了,本宫再去皇上面前替你说情!让皇上放你出来!总之,本宫会赶在叶氏生产之前求皇上放你出来,好让你抚养叶氏的孩子!绿衣,你要记住,对后宫里的女人而言,皇嗣虽然重要,但是君恩更重要,有了君恩,就什么都有了,没有了君恩,就是有皇嗣那也没有用,你看秦美人,她也有皇子,但是她没有君恩,日子过的又如何?所以绿衣,抓住君恩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就在这时,刚才还哭的伤心的沈绿衣突然没有了声音。
提到曦泽,想起曦泽刚才的耳光,沈绿衣的心底一片冰凉!
君恩?!她用全部人生堆积起来的君恩在今日毫无预兆的崩裂,变成一堆废墟,凌乱四散,哪里还能回到从前?她哪里还会有君恩?
这一刻,沈绿衣无声的笑了,笑的无比惨然而自嘲,就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极其好笑的笑话……
这边沈绿衣没了声响,王宁暄又无比担心起来,可是,女人的敏感又十分的准确,王宁暄默默叹着气,依依劝道:“绿衣,不管你跟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你要始终记得,你是后妃,永远都不可以恨皇上,没有了君恩,你的一切就全完了!想开些吧……”
是了,没有君恩,一切就全完了!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逼迫着她不得不低头!(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瑰延殿
这一刻,沈绿衣终于学会了向命运妥协,她竭力忍了忍眼泪,咬着牙对王宁暄道:“娘娘,臣妾明白了,一定按照娘娘的话去做,安心等待娘娘的安排!娘娘放心吧!”
王宁暄闻言,全身一松,又道:“绿衣,跌倒只是这一时的,你要是被失败打倒了,那你就是真的失败了!所以,现在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待来日重振旗鼓,叶氏阴沟里走多了总有翻船的时候,你且看着吧!”
叶氏?叶婧安,想到她,沈绿衣便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有一丝担心泛上心头:“娘娘,您为臣妾安排叶氏的孩子,臣妾感激不尽,可是叶氏狡诈,娘娘可要当心啊!”
“你放心吧!”王宁暄安慰道,“御医院的徐御医本宫见过,他亲口告诉本宫叶氏怀的是皇子,之前叶氏是故意骗你的!现在,你只要安心等待就好!现在叶氏怀孕月份大了,她自己自顾不暇,腾不出时间来对付本宫,你不必为本宫担心!”
听到这个消息,沈绿衣心头的恨又再添一把火,叶婧安就是害怕自己夺她的孩子,才故意说自己怀的是公主的,真是足够狡诈,沈绿衣咬着牙,将这一层又一层的恨意一一压下,无比坚定道:“娘娘放心,臣妾一定振作等待!”
王宁暄终于放下心来:“绿衣,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本宫有时间会来看你的!”
无限感动溢满心田,还好。在这举目无亲的后宫,还有一个皇后愿意将她当成亲人,沈绿衣在门背后直直下跪。重重一叩首,无比恭敬的说道:“娘娘大恩,绿衣铭记在心,至死也不敢忘!绿衣恭送娘娘!”
王宁暄走了,沈绿衣抹了抹眼泪,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起来,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寝殿走去!
这边。瑰延殿内,收到消息的叶婧安赶忙遣退四周的宫人,满是激动的对红雀道:“皇上……皇上真的将静妃禁足了?!哈哈哈……”
仿佛有压抑不住的喜悦蓬勃喷涌而出。叶婧安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仗,她实在打的漂亮!
红雀赶忙恭维道:“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终于扳倒了静妃!”
叶婧安心中无比痛快。满是轻蔑道:“想那沈绿衣之前在本宫面前那副傲慢的样子。本宫就生气,现在翻船了吧,看她以后还能怎么嚣张!”
红雀赶紧道:“静妃再想翻身,那是下辈子的事,以后能不能踏出绿影宫还不知道呢!”
叶婧安的美目眼波一转,一股魅惑便瞬时爬上她的唇边:“有本宫在一日,她沈绿衣就别想踏出绿影宫!”
可是红雀又有些担心,她微微蹙眉道:“可是。刚才静妃被禁足之后,皇后去过绿影宫。站在门口不知道跟静妃说了些什么,可是说了很久呢!搞不好,她是想把静妃救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叶婧安却不以为然:“救出来?她以为她想救出来,这静妃就能被她救出来吗?这后宫恨着静妃的人,那可就太多了,本宫随便玩点花样,同盟就是一大把,那傅氏不就首当其冲吗?她会看着皇后将静妃救出来而无动于衷吗?说不定皇后还没出手,她就已经抓住时机将静妃弄死在绿影宫了,皇后还怎么救?再说了,皇后在后宫可就只有静妃这一支羽翼,如今静妃倒了,她的中宫宝座还坐的稳吗?这么好的时机,就没有趁火打劫的吗?等着看,很快,中宫就要倒霉了!”
红雀闻言,一抹奸笑瞬间弥漫开来:“娘娘英明!静妃倒了,皇后也是时候倒了!”
这话,叶婧安最爱听,她顿时笑的魅惑不已:“皇后现在是自保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工夫去救静妃?要本宫说,这静妃已经不受皇上待见了,就是救出来了,又有什么用?!皇后还去绿影宫做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吗?”
“娘娘说的对!”红雀赶忙附和道,“皇后这是自乱阵脚!她还去绿影宫,难道不怕受静妃连累吗?”
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叶婧安:“这静妃都落到这步田地了,皇后还关心她,这……这皇后对静妃还很有些情谊的,红雀,你说,要是静妃这次死在了绿影宫,那对皇后是不是很大的打击啊?”
红雀闻言,眼珠一转,答道:“依奴婢看,岂止是打击大,简直能要她半条命!”
红雀说得当然夸张,可是叶婧安却听得很是入迷!一抹精光刹那略过她的眸底,就仿佛散发着一股魔力:“红雀,你说的对,这静妃就是皇后的软肋,这一次,咱们可要好好把握!”转头,叶婧安又想起另一件事情来,问道,“对了,皇贵妃那边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红雀如实答道她收到的消息:“听说皇上挺急的,召了神医去看诊,都进去两个多时辰了,神医都没有离开!情况……应该不好!”
“进去两个多时辰了都没有离开?”叶婧安微微蹙起秀眉,“他不是只要敷衍一下皇上就可以了吗?怎么在未央宫待这么久?”
红雀也很是担心:“神医不会是变卦了吧?”
变卦?那这场一箭双雕的好戏她岂不是要功亏一篑?叶婧安满是不甘道:“本宫手上握有夏相的把柄,他也敢变卦?!他就不怕夏相吃不了兜着走吗?”
红雀有些迟疑道:“娘娘,您真的要把夏相的把柄送给傅氏吗?那湘淑仪仿佛没有要与咱们结盟之意啊!”
“哼……”叶婧安冷哼道,“有共同的敌人,你还怕结不了盟吗?!多个人跟她联手对付静妃和夏相,她不是该欢喜吗?又怎么会拒绝?”
红雀闻言,所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娘娘英明!只是,这个神医与夏相都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不好对付!”
叶婧安却不以为然:“有湘淑仪在前面给咱们当枪使,咱们走在后面,你怕什么?皇贵妃那边,咱们再等等看吧!”(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母子聚
未央宫内,经过两个多时辰,祈夜的开颅工作终于结束了。
这次虽然惊险,好在最后祈夜还是成功了。云倾成功渡过此劫。
彼时已经是正午,云倾服下的麻醉散的功效也差不多已经没有了。
承佑刚好放学,一得到消息,就兴高采烈的直奔未央宫,当承佑刚刚走到云倾寝殿时,云倾刚好醒来。
云倾一醒来就看见了承佑,简直幸福的如在做美梦。
云倾已经顾不得头上的伤,赶紧起身,一把抱住承佑,喜极而泣:“承佑……承佑……承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承佑紧紧回抱云倾,大声道:“母妃,承佑回来了,承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母妃……”
云倾一听再也不离开了,欢喜的愣了半晌,回神之后,又赶紧松开承佑,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承佑,你真的再也不离开了?”
承佑眸底星光闪动,望着云倾,无比兴奋道:“当然是真的!母妃,父皇又把我送回给母妃了,承佑以后一直跟母妃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这下云倾更加欣喜,又一把搂住承佑,又哭又笑:“太好了……我的孩子……”
承佑抱着云倾,高兴得摇了又摇,使劲唤着“母妃”,好像怎么也唤都不够一般,唤得又甜又大声。
这边曦泽见云倾醒来激动半天,仿佛都看不见一直坐在一边的自己一般。笑的有些尴尬:“承佑,你轻点!快松开!”
承佑仿佛听不见一样,又摇了摇云倾。
这边。云倾闻声却是把承佑抱得更紧,满是警惕的望着曦泽,生怕他又下令把承佑带走。
曦泽见状,越发尴尬,赶紧赔笑道:“承佑都给你送回来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把他带走了!你就放心吧!”
云倾依旧紧紧抱着承佑。紧紧盯着曦泽,蹙眉不发一语。
曦泽又道:“我都保证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看这么多宫人都在这。都听到了,都可以作证!”说着,又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祈夜,又道。“神医也在。神医以后也可以作证!快松开,喝药了!”
云倾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祈夜,这才慢慢松了手!
承佑乖巧的仰起脑袋,甜甜望着云倾:“母妃,喝药……”
云倾点了点头,眸底全是慈爱。
曦泽赶紧递过药碗,云倾蹙眉望了他一眼,半晌才接过药碗。药很苦,可是云倾却喝的很幸福。母子团聚,实在是大喜。
曦泽又道:“云倾,这次都多亏了祈夜,他已经帮你医好了你的幻觉,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有幻觉了!只要再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纠缠了她数月的幻觉终于消失了,云倾满心欣慰,转眸望向祈夜,无比诚恳道:“多谢神医救我!此恩等同再造,我至死也不敢忘!”
祈夜仍是一脸木然,不冷不热的问道:“你回宫之后,有人害你,你不知道吗?”
此言一出,温馨幸福的氛围瞬时变得紧张起来。
曦泽闻言,心头一个咯噔,不可置信的望向祈夜,问道:“祈夜,你说什么?!”
祈夜望向曦泽,道:“你去把娘娘今天服的药的药碗拿来,我检查一下!是不是我开的药,我一看便知!”
曦泽赶紧命蕊儿去拿,好在上午众人都很忙碌和担心,药碗并没有来得及洗
祈夜凝神细细检查了一番,好一会儿才放下药碗,他拢手于袖,望向曦泽,木然说道:“这药果然有问题!皇上,皇贵妃服的药并不是按照我开的方子煎制的,药中全是刺激精神的药物,所以,皇贵妃的病情在回宫之后加重了,以致于现在到了必须冒险开颅的地步!”
曦泽闻得此言,勃然大怒,满脸扭曲成一股奇异的形状,仿佛还绽放着森冷的光芒,冲着四喜厉声喊道:“四喜,你立即去御医院将那个赵御医给朕传来!快去!”
“是!”四喜吓得一抖,赶紧往殿外跑。
云倾茫然望向祈夜,自从魏子修满身生疮不能照顾云倾之后,一直是赵御医在照顾云倾,给云倾熬药。这个赵御医确实可疑。云倾有些不敢相信道:“神医,本宫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个赵御医,他又是御医院的老人,怎么会……怎么会害本宫?”
祈夜站着一动不动,好似一座木雕:“是不是他害你,待会儿等他人来了,仔细审审,不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曦泽又拉过云倾的手,紧紧握住,安慰道:“云倾,你不要害怕,一切都过去了,有惊无险,我有祈夜,什么歹人都不怕!什么也不用担心!”
云倾的心头仍旧一片茫然,有丝丝缕缕的恨意破冰而出,像藤蔓一样的疯狂滋长。
这便是宫廷,即便她病重,即便她被禁足在未央宫,后宫里的女人也不肯放过她!
是嫉恨?还是她们原本就害怕?
害怕她会好起来,害怕她可以踏出未央宫,光芒万丈,独立于人前?
一抹冷笑毫无预兆的绽开在云倾的唇角,魅惑不已。
赵御医很快就被传来了未央宫,他望了望云倾,十分镇定的下跪向曦泽行礼:“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
曦泽冷冷直视着赵御医,不含一丝温度道:“赵御医,这段时间,一直是你在给皇贵妃熬药,你是按哪个方子熬的药?”
赵御医闻言,心底一抖,面上依旧镇定,答道:“自然是按照魏御医留下的方子在给娘娘熬药啊!”
“真的吗?”曦泽反问道,“魏御医留下的方子是神医开的,神医现在就在这里,他说娘娘这段时间喝的药可不是按他的方子熬制的,你作何解释?”
赵御医瞄向祈夜,只见他满脸深沉的望着自己,仿佛望着一只待宰的猎物,不禁冷汗涔涔,勉强镇定道:“皇上明鉴,臣真的一直按照魏御医留下的方子在熬药啊,一直没有差错!是不是药送来未央宫后被人动了手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