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满楼
云倾回宫了,后妃中真正高兴的恐怕就只有受过云倾恩惠的秦美人了。
其他人,大多是心情不郁,至于舒玉潇则是淡淡的,不管云倾在不在后宫,圣宠都到不了她这里,她早已在绝望中看透,所以说不上多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
然而,中宫却是十分的担忧。
后宫人人皆知,云倾能够回宫,是中宫出面周旋的结果,虽然中宫得到了圣宠却难免惹上众怒,但她到底是中宫皇后,妃子们尽皆敢怒不敢言。
但是,王宁暄担心的并不是众人的嫉恨与愤怒,而是后宫能否太平安宁。
她第一个担忧之人就是沈绿衣。尽管接回云倾所用的苦肉计是沈绿衣进献给她的,但是在曦泽离宫这段时间里,沈绿衣频繁的接触承佑,又让王宁暄将心悬了起来。
就在云倾回宫的这日下午,担忧不安的王宁暄就将沈绿衣传来了中宫。
她遣退左右,对沈绿衣道:“绿衣,坐下说话!”
沈绿衣依言落座,淡然望着王宁暄。
王宁暄轻启朱唇道:“这段时间,为了解救夏相而将康乐公主赐婚给沐雪松一事,本宫也是操碎了心!这康乐公主拒嫁,已经和霄太嫔去寿安宫闹过几次了,还好本宫盯得紧,每次都去得及时,将她们母女全都挡了回去,不然太后的凤体怕是被吵闹扰得不得痊愈了!”
沈绿衣见王宁暄说的是这件事,便也放下心来。道:“娘娘辛苦了!太后的凤体已经痊愈,娘娘不必担心!娘娘孝顺,最得太后欢心!皇上看着也喜欢!”
王宁暄叹了口气道:“现在只是小吵小闹。等到夏相带着沐雪松从沧州回来,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沈绿衣赶忙安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康乐公主再怎么闹,终究还是得嫁!娘娘不必过于担心!”
“康乐公主的性子确实比较柔弱,其实还好办!”王宁暄蹙眉道。“但是霄太嫔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这眼看着夏相马上就到帝京了,这件事也就迫在眉睫了,本宫有的忙了!只是……皇贵妃在这个时候回宫了。这难得平静的后宫只怕是又要起风了,绿衣,你说,本宫该怎么办?”
果然是要说云倾的事。沈绿衣谨慎答道:“娘娘不必太担心。皇上已经将皇贵妃禁足在未央宫,后宫的人见不到皇贵妃,应该不会生乱!”
王宁暄更关心的是:“那你呢?”
沈绿衣闻言一愣,旋即又无比镇定的答道:“臣妾能有什么?自然是与皇贵妃和睦相处啊!臣妾的职责就是协助娘娘管好后宫,娘娘放心好了!”
王宁暄闻言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绿衣!这些年有你在本宫身边,本宫的日子要好过许多!”
“娘娘不必跟臣妾客气。都是自己人!”沈绿衣莞尔。
王宁暄拉过沈绿衣的手,放到自己怀里。依依道:“这段时间,本宫忙里忙外的,多亏有你帮本宫照顾皇长子,现在皇贵妃回来了,你也可以歇上一歇了!”
沈绿衣的笑容顿时僵住,缓了半晌,方道:“是!”
王宁暄见状就知沈绿衣未必肯轻易罢手,又道:“等本宫忙完了康乐公主的婚事,懿贵嫔就差不多要生产了,到时候,本宫会去跟皇上商量,将她的孩子交由你抚养,让你也和本宫一样,享些天伦之乐!”
沈绿衣大惊,几乎失声道:“她岂肯将自己的亲骨肉交由臣妾抚养?”
“只要皇上的圣旨下了,她不肯也得肯,所以绿衣,你什么都不必担心!这件事情本宫一定为你办好!”王宁暄无比认真的望着沈绿衣,声音威严中藏着丝丝缕缕的不容抗拒。
沈绿衣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娘娘,懿贵嫔对臣妾有恩,臣妾怎么能去夺她的孩子?”
王宁暄的眸底仿佛跳跃有一簇妖冶的烛光,她紧紧望着沈绿衣,仿佛有一股诱惑在慢慢弥漫:“懿贵嫔不是一直忠于你、对你掏心掏肺吗?既是如此,怎么就连一个孩子也舍不得了呢?她把这个孩子给了你,她若是想要皇嗣,还可以自己再生一个,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再说,你的位份在她之上,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比她多,孩子跟了你自然更好,为孩子考虑,她也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沈绿衣不可置信的望着王宁暄,实在不敢相信一向温婉、善解人意的她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说到底,王宁暄为的是自己,沈绿衣的心底仍是感动多过惊讶,她微微垂下长睫,只道:“多谢娘娘为臣妾筹谋!只是……不知懿贵嫔这胎怀的是皇子还是公主,臣妾,想抚养一位皇子!”
王宁暄闻言一惊:“这……到时等她生了再说吧!”
沈绿衣到底不忍,有些迟疑道:“娘娘,这事恐怕懿贵嫔不会轻易同意,只怕娘娘要多费心了!”
王宁暄微微一笑,仿佛毫不在意:“她若真心依附于你,便不需本宫多费心!反正她与你交好,孩子送到了你这里,她也可以经常来看啊,多个人心疼她的孩子,难道不好吗?”她的眸底仿佛有一个高深莫测的黑洞,释放着无穷无尽的魔力,吸引人的同时又让人想要抗拒,“绿衣,这懿贵嫔对你到底有几分真心,就看这一遭了!记住,事关机密,在她没有生产之前,你可不能在她面前透露半丝风声,哪怕是旁敲侧击也不可以!”
沈绿衣满是柔顺谦恭的答道:“是!臣妾谨记娘娘的教诲!”
这边沈绿衣有些失神的从中宫出来往回走,思绪一团混乱,而她刚刚在中宫与皇后密谋的事情却悄悄传进了叶婧安的耳朵里,中宫不知道的是,叶婧安拥有比傅凝嫣更加庞大的情报系统,而叶婧安的韬光养晦又让众人对她放松警惕。
后宫,这一滩看似宁静的深水,随着云倾的归来,再次蠢蠢欲动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 意难平
次日傍晚,曦泽吃过晚饭处理完政事就来到了未央宫。
彼时,云倾还在为禁足一事生气,听到外面叫唱“皇上驾到”,立刻专进被子里假寐。
曦泽唤着“云倾”一路来到了寝殿,见云倾躺在床上,不禁一惊。再仔细一看,云倾的外袍都没脱,就知道是装的,不禁满是尴尬。
他满脸堆笑地坐在云倾床边,温柔的唤道:“云倾……云倾……云倾……”
喊了半天,云倾都没有理他。
曦泽又扯着话题说道:“云倾,现在天才刚刚黑,你怎么就睡了?怎么睡得这么早?晚膳用了吗?要不要起来喝点酒?”
云倾仍然假寐,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曦泽又继续道:“云倾,现在还早得很,快起来啊!今晚月色好,我们一起到桃林里赏月可好?月下漫步,多有诗意啊!”
云倾仍然假寐。
曦泽又道:“我听说歌舞坊新排了一支曲子,专门用编钟奏的,可好听了,你最喜欢编钟了,起来听听可好?”
云倾还是假寐。
曦泽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不见云倾理睬,不禁泄气了。转身对四喜道:“去把皇长子请来!”
这道百试不爽的杀手锏,终于又要派上用场了。
可是,承佑还记恨着昨日曦泽跟他抢功、抢不过又把他赶去做功课的事,不肯来。
曦泽闻讯。合上龙目,长长吁出一口气,杀手锏都用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曦泽转动着脑筋想了想,再睁眼,朝着四喜做了个“把耳朵送过来”的手势,四喜会意,立刻躬身。
曦泽在四喜耳朵边小声道:“你去跟皇长子说,只要他今天肯来,朕就可以无条件满足他一个愿望。快去!”
四喜闻言,低低笑了笑。
曦泽见状,连忙踹了四喜一脚。催促道:“快去!”
这一次,四喜顺利请来了承佑。
曦泽笑嘻嘻地望着承佑,轻轻道:“承佑,来了。你母妃生气了。快哄哄!”
承佑白了曦泽一眼,爬到床上,跪在云倾身边,大声叫道:“母妃,母妃,承佑来了,快起来啊!”
云倾暗自起恼,睁开眼睛望着承佑。微微撅着嘴,不说话。
承佑见云倾醒了。立刻展开一个大大的笑靥,甜甜哄道:“母妃,你今天好漂亮啊!母妃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人!谁也比不了!父皇就长得丑,没有母妃的一只眼睛漂亮!”
云倾再也绷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这边曦泽则是笑容僵住,尴尬不已。让你哄人,可没让你踩自己的父皇一脚啊!
承佑又接着道:“母妃有世上最巧的一双手,会做世间最美味的点心,御厨都烂透了,没有母妃厉害!母妃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母妃,快起来啊!”
承佑终于转移话题,曦泽这才脸色稍霁。
云倾经不起承佑的甜蜜攻势,终是坐起身来。但还是不说话。
承佑又撒娇一把抱住云倾,又接着哄道:“母妃,你好香啊,承佑最喜欢母妃了!”
曦泽顺势道:“今日夜色好,咱们一家三口去月下散散步,赏赏月,可好?”
承佑立刻乖觉的仰起脑袋,望着云倾,撒娇道:“母妃,承佑也要去赏月,你陪承佑去,好不好?”
云倾望了曦泽一眼,对承佑道:“那就只有我们两个去,不要你父皇去!”
“好啊!”说着,承佑就拉着云倾下床。
这边承佑应了,曦泽却大急了,承佑怎么不把他带上,曦泽急急道:“这点子是我想起来的,怎么不要我去?”
云倾迅速下床,拉起承佑往外走,曦泽赶忙跟上。
云倾见状,又转身站定,拦住曦泽的去路,故意蹙眉道:“我们母子说悄悄话,你不许来偷听!”
曦泽无奈,只好道:“好吧,那你们早点回来!”
云倾拉着承佑的手,一溜烟就走出了寝殿。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曦泽****都来寻云倾,云倾还是不理曦泽,每次只跟承佑说说话,将曦泽晾在一边,曦泽总是尴尬不已,为这事,可没少头疼。
这一日,许久不见的叶婧安又来到绿影宫。
沈绿衣端坐在正殿最上首,莞尔微笑,数不尽的风情缓缓弥漫开来。
她唤着叶婧安在旁边落座,又让宫人呈上几件金黄色的小衣裳,道:“妹妹,你来得正好,这是本宫特意为你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几件小衣,还请妹妹收下!”
叶婧安满是期待的拿起小衣仔细看了看,仿佛眼眸放光,可是,须臾又暗淡下去。
沈绿衣见她神色不对,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本宫做的不好么?”
“不是,不是!”叶婧安赶忙摇了摇头,道,“娘娘做的小衣很精致,臣妾都不敢摸!只是这金黄色,适合给小皇子穿,但是昨日御医来给臣妾把脉,说……说臣妾这一胎怀的是个公主!”
沈绿衣闻言大惊,数不尽的失望泛上心头,不可置信瞬间冲破喉咙:“真的么?御医真的说你这胎怀的是公主?会不会弄错了?”
叶婧安神色黯然道:“没有弄错!给臣妾看诊的是御医院最擅千金科的徐御医,他最擅长这个,当时臣妾也不敢相信,还特意让他判断了两次,可是两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他断定臣妾这胎是公主!”
这徐御医,沈绿衣也是知道的,确实是御医院千金科的圣手,既然他如此肯定,那叶婧安这胎十有**就是个公主了。沈绿衣心头默默叹气,面上却牵起一抹微笑道:“妹妹,你也别太灰心了,你还这么年轻,就算这胎真的是个公主,你以后还多的是机会,再怀就是了,先开花再结果,也挺好的!”
“多谢娘娘吉言!”叶婧安的眉宇间仍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忧愁,“可是后宫人尽皆知,皇上偏爱皇子,对公主就是淡淡的!这一胎,皇上八成盼着臣妾能生个皇子,若是臣妾生下的是公主,恐怕臣妾这点稀薄的恩宠就保不住了!”说着,说着,渐渐泪盈于睫,我见犹怜。
沈绿衣赶忙安慰道:“怎么会?不管你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为皇上开枝散叶,都是大晋的大功臣,皇上必然记得你,妹妹切莫妄自菲薄,再说,不是还有本宫吗?”
这仿佛是前进路上的一道曙光,叶婧安无限欢喜,赶忙起身,跪地谦逊道:“臣妾多谢娘娘庇佑!”
沈绿衣连忙道:“快起来!都是姐妹,不必见外!”
沈绿衣在叶婧安离开后陷入了沉思:叶婧安肚子里怀的是女胎,这可如何是好?(未完待续。)
第六章 帝王心
四月中旬,前去沧州解救夏晚枫的祈夜终于带着夏晚枫与沐雪松回到了帝京。
这一日,风尘仆仆的夏晚枫与祈夜一道来到承光殿觐见曦泽。
曦泽闻讯龙颜大悦,立刻将他们二人宣进来。
曦泽仔细打量着夏晚枫,满是喜悦道:“晚枫,你终于回来了!在沧州,沐丞姜没有为难你吧?”
夏晚枫淡淡一笑,答道:“多谢吾皇隆恩,臣一切都好,还请皇上放心!”
“没事就好!”曦泽又望向祈夜,道,“祈夜,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没有你,晚枫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回来!沐丞姜太放肆了,他是觉得沧州离帝京太远了,朕鞭长莫及,才敢这么做!”
提到沐丞姜,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夏晚枫蹙眉道:“皇上息怒,这次和谈,其实沐丞姜还是出了力的!没有他的支持,和谈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曦泽冷哼道:“难不成,他扣留了朕的丞相,朕还要给他颁个大大的奖赏?”
夏晚枫闻言语滞。
曦泽轻轻敲打着桌子,满是算计道:“这次和谈成功,功劳该记在谁身上,朕心底有数!这次沐丞姜将你扣留在沧州,究竟所为何事?”
“吾皇圣明!”夏晚枫答道,“这沐丞姜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不用臣说,皇上一猜就中!”
果然是为了他的儿子沐雪松!曦泽冷哼道:“沐丞姜为他儿子瞄中了京中哪个位置?”
夏晚枫有些迟疑:“他……他想要兵部尚书一职!”
“哼……”曦泽冷笑出声,“怎么不直接索要丞相一位?”
夏晚枫赶忙道:“沐雪松从来没有在京中任职。沐丞姜心中也有数,他的儿子哪里能任丞相?”
曦泽仍然语声清冷:“那兵部尚书一位,就是一个随随便便之人可以担任的吗?他沐丞姜还不是一样觊觎?!”
夏晚枫无言以对。只道:“皇上息怒,吾皇圣明,小人的奸计必然不能得逞!”
曦泽脸色稍霁,又问道:“沐雪松现在在哪?”
夏晚枫答道:“就安排在了帝京的驿馆中,皇上可以随时召见!”
“他对赐婚一事,是什么态度?”
夏晚枫如实答道:“能当驸马,自然是无限欢喜!”
曦泽又是一恼:“他欢喜。康乐公主却不乐意,为拒婚,天天闹个不停!”
夏晚枫赶忙安慰道:“康乐公主要闹那就让她闹好了。最重要的是沧州是否太平!与萧国的和谈才刚刚定下来,沧州实在不宜乱!”
提到沧州的太平,曦泽不禁悬起了心,他转眸望向祈夜。问道:“祈夜。英昭仪的事,沐丞姜是否已经知情?”
祈夜如实答道:“没有!沐丞姜要是知道沐氏已经瞎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儿子来帝京?”
“是啊!”夏晚枫附和道,“现在沐丞姜的儿子、女儿都在帝京,就算沐丞姜知道了英昭仪的事,想要乱,也必然投鼠忌器,不敢乱!皇上这道赐婚旨意。实在甚妙!现在,沐丞姜的儿子、女儿都在皇上手上。沐丞姜算是再也翻不出花样来了!”
曦泽有些心悸道:“要不是英昭仪的事没有走漏,事情哪能这么顺利!这叶永顺,朕本以为他是个实诚的人,没想到也是个不安分的!竟然丢下朕的丞相不管,自己带着人离开沧州!还有……朕的后宫出了奸细,差一点就坏了大计!”曦泽的脸色随着寒冷的声线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他满是算计的眸光望向祈夜与晚枫,迫人呼吸,“英昭仪失明的前因后果,叶氏恐怕已经全部知悉了,她得到这么关键的信息,可不会一直太平!当着朕的面,是没有做什么手脚,背地里可有什么动作?你们二人是本次沧州和谈的关键人,这叶氏可有联系过你们?”
这一问,不轻不重,却意义非凡。
祈夜与夏晚枫闻言,俱是大惊。
夏晚枫赶忙抱拳道:“皇上明鉴,臣与叶氏绝无勾连!臣……”
曦泽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朕当然相信你们二人不会与叶氏同流合污,但是,叶氏一定有阴谋,你们切不可瞒着朕!说吧,叶氏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曦泽神思如此敏捷,嘴上说着相信,心底已经起疑,如此逼问之下,祈夜想要瞒已经是无能为力了,只得无奈道:“去沧州之前,我见过叶氏,她抓住了猎场惊马一案的马奴的妻子,让叶永顺带去了沧州,以晚枫的性命相要挟,想让我听命于她!”
夏晚枫闻言大惊,不可置信的望着祈夜。
这边,曦泽闻言大怒,满是愤恨地问道:“她想让你做什么?”
祈夜有些迟疑:“她……她不希望我医治皇贵妃!”
“放肆!”曦泽右手握拳狠狠砸在桌上,满是怒火的吼道,“她以为她是谁?敢插手云倾的事?要不是她现在怀有身孕,朕岂能纵容她如此肆意妄为!”
祈夜见状,心里也有些战栗,赶忙道:“皇上息怒!这只是后宫之争,也许……也许叶永顺也只是想吓吓我,并不敢真的将那马奴的妻子带到沐丞姜面前!”
曦泽仍然怒不可遏:“叶永顺好大的胆子,真敢将人带到沧州去?!由着他将那马奴的妻子带到沐丞姜面前,沧州必乱!祈夜……叶氏是怎么见到你的?”
祈夜又是一惊,他不想供出沈绿衣,斟酌着开口道:“叶氏于我有救命之恩,那一日,我从宫中回去,她的宫人来请我去,我以为她身体不适,想让我给她看病,没想到她为的是这事!”说完,祈夜又道,“皇上,叶氏应该没有插手朝政之心,既然没有引起沧州动乱,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曦泽冷冷哼出一口气,道:“现在朕可抓不住她的错处,定不了她的罪!放心吧,看在她曾经立功的份上,只要她的行为不出格,朕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你们二人以后可要离她远远,当心被她利用!叶氏心思叵测,不得不防!”
祈夜这才放下心来,与夏晚枫一道答道:“是!”(未完待续。)
第七章 真相疑
次日午后,曦泽又将夏晚枫传进了承光殿。
与萧国和谈成功,夏晚枫当居首功,论功行赏,曦泽理应重赏夏晚枫,然而,今日曦泽将夏晚枫传来却不是为了赏他!
派去调查魏子修被绑一事的人已经送了消息回来,魏子修被夏府之人绑架到旬州一事已经曝露在曦泽面前,曦泽闻讯无比震惊。
望着一步一步如踩春风一般走来的夏晚枫,曦泽微微展眉,问道:“晚枫,你可知朕曾在四个月前派魏御医前往上阳行宫?”
夏晚枫闻言微微一惊,不知曦泽是何意,只如实答道:“这事宫中人人皆知,臣也是知道的!”
曦泽神色平静,仿佛心底并没有一丝猜疑:“可是……这个魏子修一直没有出现在上阳行宫!”曦泽微微前倾上半身,直直望着夏晚枫,满是魅惑道,“他被人绑架了!被送到了旬州,朕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只差一点就要饿死了!”
虽然他昨天就回帝京了,但是这件事情魏子修并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告诉祈夜,此刻闻言,夏晚枫不禁大惊,然而曦泽这样说出来,又让他的背后立刻渗出无数冷汗。
对面,曦泽仍旧徐徐说道:“朕派去查此事之人回来告诉朕,这魏子修是被夏府的人绑架的!这件事……你要如何向朕解释!”
不安变成了现实,夏晚枫迅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立刻跪地抱拳道:“皇上明鉴。臣绝没有派人绑架魏子修,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曦泽的声音仍然是没有一丝温度。
夏晚枫勉强镇定,答道:“皇上。臣与魏御医尚算交好,听说他要前往上阳行宫,臣就派了两个会功夫的家丁一路保护他,臣一直以为他平安去了上阳行宫,并不知其中有变故,也是刚刚皇上告知臣,臣才知道魏子修被人绑架了。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派人去绑架魏子修的人?魏子修是皇上派去的人,臣岂敢对他放肆?臣一向忠于皇上,又与魏御医没有仇怨。怎么会陷害他?”
曦泽似是不信,凝眉道:“这不是仇怨的问题!魏子修被绑并不是朝政之争,而是后宫之争!魏子修去上阳行宫要医治的是皇贵妃,你的两个妹妹都在后宫。人又是被你夏府的人绑架的。你想要独立于是非之外,恐怕不易!”
朝臣与后妃勾连,这个罪名,可不小,夏晚枫赶忙抱拳答道:“皇上明鉴,臣真的对此事毫不知情!但是,臣身为皇上的丞相,只一心想替皇上分忧国事。绝不敢插手后宫事务!就算臣的两个妹妹都已入皇上后宫,得宠与否。全凭圣意,臣绝不敢干预!”然而,事情已经扯到自己身上了,光靠喊冤当然是没有用的,权宜之计倒是可以派上用场,“既然这绑架魏子修之人出自夏府,那便是臣没有管好自己的下人,请皇上给臣一些时间回去仔细查问此事,定然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复!”
曦泽怒气稍敛,合眸,右手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案台,清冷的语声中仍旧没有一丝温度:“晚枫,你是在朕还只是恭王时就跟在朕身边的人,最知朕的心意,此事牵涉到皇贵妃,朕岂能轻易罢手!既然后宫之争已经牵扯到了朝臣,朕更不会轻易纵容!”
夏晚枫闻言,全身一凛,仔细答道:“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曦泽猛然睁目,眸光仿佛有几分迷离的色彩,有虚浮的光粒漂浮在四周,曦泽淡淡道,“晚枫,朕自然希望这整件事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朕给你五天的时间查明此事,五日之内,你若是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你这次与萧国和谈的功绩,以后就再也别提了!”
与萧国和谈的功绩,可是大功,若是真的这么打水漂了,这左丞相之位,他真的可以坐的稳吗?再说,绑架皇帝的人,岂非目无君上?就算这次曦泽能忍,那么信任还能在吗?是不是他很快就要变成下一个傅井川?永远被曦泽忌惮?
是谁,到底是谁在算计他?
然而此刻,夏晚枫只有将这混乱而庞杂的思绪全部压下,无比镇定的答道:“臣领旨!”
从承光殿退出来,夏晚枫便一阵风一样的往夏府赶,正想派人去请魏子修,却见他就站在祈夜的屋内。
夏晚枫走进屋子,仔细打量着魏子修,确实是瘦了很多,不禁有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魏子修见他进来,还是如往昔般谦逊的拱手:“拜见夏相!”
这一切,看起来是如此的自然,就像之前的那一场绑架、那无尽日夜的饥寒折磨都从未发生过一般!
夏晚枫紧紧望着魏子修,略带急切的问道:“子修,你告诉我,真的……真的是夏府的人绑架了你?”
祈夜闻言大惊:“什么?!怎么会这样?子修你怎么没有跟我说?”
魏子修微微局促,望向祈夜道:“神医不必着急!我没事……我并不知道绑我的人是谁?”
可是直觉告诉夏晚枫,魏子修没有说实话,他微微蹙眉,望着魏子修,无比认真道:“这件事已经闹到了皇上面前,如果真是夏府的人绑了你,我必然为你追究到底!我只问你,我派给你的那两个家丁为什么没有出手保护你?”
事已至此,魏子修只好实话实说:“其实……其实就是那两个家丁把我绑到旬州去的!”话落,他又急急道,“我知道这件事必然与夏相、神医无关,其中必有误会,所以,皇上问我的时候,我只说不知道!”
随着祈夜满是疑问的视线扫来,夏晚枫不禁全身神经紧绷,极速运转的思维中,忽然灵光一闪,不可置信浮上心头,冲破双唇之后全是愤怒:“我知道是谁了!我现在去找他问个清楚!”说完,就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南园。
身后只留下祈夜急切的呼唤:“晚枫,晚枫,你别冲动……”
然而夏晚枫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大门口。(未完待续。)
第八章 后院火
这边夏晚枫冲出南园之后,便直冲夏恺的书房。
彼时,夏恺正在书房内看书,见夏晚枫一阵风一样的冲进来,不禁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你现在都已经是丞相,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夏晚枫环顾四周,此刻屋内只有他们父子两在,也不必再遮掩了,他双眸紧紧盯着夏恺,似笑非笑道:“我说太傅大人,我在前朝被政敌算计也就罢了,这后院还起火,算什么回事?我这是哪里得罪你了,你竟这般算计我,这次和谈的赏赐要是颁不下来,或是丞相之位不保,你可千万别怪我,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那可就不可活了!”
夏恺闻言,放下手中的书,蹙眉道:“你这么快就查到我这里了?”
“还用查吗?!”夏晚枫见夏恺如此坦然的承认,有几分快意的同时,又有数不尽的怒火熊熊燃烧,“能收买我手下的人,还能让魏子修讳莫如深的,我掐着指头一算就只剩下您了!”
夏恺依旧大义凛然:“既然魏御医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又何必如此火急火燎?”
夏晚枫闻言更怒:“魏子修是没说什么!看的可是你儿子的面子!可是他是皇上派去的人,你觉得皇上也可以轻易罢手吗?现在皇上怀疑咱们夏家前朝与后宫勾连,算计皇贵妃,目无君上,这个罪责,请问谁担?”
夏恺闻言一滞,转瞬又无比轻松道:“你这么厉害。栽给傅氏不就好了!”
夏晚枫闻言,简直肺都要气炸了:“栽给傅井川?!我亏你想得出来,我是该夸您高明呢?还是该怪自己太蠢?”
夏恺依旧毫不在意:“皇上一向宠幸你。你说什么他都信,只要你说是傅井川收买了你的手下,企图陷害你,将这所谓的后宫之争,再次扯到政党之争上,一切不就全结了?”
原来他的父亲早已“留好退路”,怪不得如此气定神闲。可是这条退路,真的可以退吗?夏晚枫无比失望的合眸,怒火剧烈的妖冶着。仿佛需要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克制,再睁眼,语声中有着克制不住的颤抖:“你是觉得傅氏还不够恨我,还要再给他添一把火。好让他新仇旧恨一块上。早点将你儿子置之死地,是这样吗,太傅大人?”
这一次,夏恺无言以对。半晌,方叹道:“为父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举!皇上太过宠爱皇贵妃,好不容易有机会将她送离皇宫,你的两个妹妹有机会得到圣宠,为父自然不希望皇贵妃再回来。不然,你的妹妹如何得宠。不得宠又如何能帮到你?”
事情的始末果然不出所料,夏晚枫毫不客气的反问道:“那么,请问太傅大人,您成功了吗?”
夏恺再次无言以对。他低估了云倾在曦泽心中的分量,在云倾离宫的这段时间里,夏悦姝与夏思颖都没能得到曦泽的恩宠,一切徒劳无功。
夏晚枫满是失望的斥道:“当初你要将悦姝和思颖送进宫的时候,我就提醒了你,她们不一定能得到皇上的恩宠,今后的日子未必好过,现在好了,她们二人不仅没能得宠,皇上反而怀疑我为了给自己的妹妹争宠,绑架御用之人,算计皇贵妃,皇上认定这一切是后宫之争,与朝政无关,我现在就是想将这一切栽给傅氏也无能为力了!”
夏恺闻言面如死灰,半晌怔怔,说不出话。
逆光之间,夏晚枫的身后仿佛有一道熠熠生辉的光芒,缓缓刺眼。
他的眉宇间是一抹冷峻的神采,一股迫人之感淡淡蔓延,有刺骨的感觉潜伏在四周,仿佛要将空气团团冻结:“这次和谈的赏赐不颁给我,我并没有多么在意,可是,若是我变成皇上忌惮之人,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是不是只要我有权有势,就可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因为皇上信任我,我就不需要把皇上放在眼里了?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伴君如伴虎,君恩难常在,如今,我已经被皇上怀疑,又将何以系君恩?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你叫我如何收场?”
夏恺依然无言以对,良久不语。最后,只得叹道:“这件事,为父确实有欠考虑!给你带来这么大困扰,也不是为父想要看到了,为父只是希望能帮到你,让你的丞相之位坐的更加稳固,谁知竟是弄巧成拙?!”
夏晚枫闻言,心头最柔软的那一块被触动,再次合眸,终是一忍再忍,再睁眼,他强迫自己缓和神色,道:“我能不能拜托你,安生过些日子,不要总是折腾来折腾去的,朝政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不用你操心!只要你什么也别做,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你就是帮我的大忙了!我谢你!”
夏恺闻言无比尴尬,欲言又止。
夏晚枫只得道:“就算你有什么打算,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了再去做?”
夏恺只好讪讪答道:“好吧!”
转头,夏晚枫又安慰道:“悦姝与思颖,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我能过了这一关,稳住皇上,皇上还是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照顾她们二人的,不至于让她们在深宫中寂寞到白头,但是,你若是与她们来往,那便要提醒她们,争宠可以,但是要有底线,不要自不量力、自作聪明,也不要肆意算计,把后宫搅得天天不得安宁,要明白皇上的底线在哪里!皇上的底线就是皇嗣和皇贵妃,只要她们的行为不出格,小打小闹,皇上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的过了!”然而,想到魏子修,夏晚枫又长长叹出一口气,道,“那魏御医也来过夏府几次,也算是我的朋友,你这般对人家,你让人家怎么想?以后我在他面前又怎么做人?要是传了出去,我这个丞相的名声还要不要?”
夏恺闻言,亦是懊悔不已:“这件事,为父确实没有做好,你就多费费心吧!”
事已至此,夏晚枫也只得无奈离去。(未完待续。)
第九章 月季艳
这一日,曦泽处理完政事,又在傍晚时分来到未央宫寻云倾。
天边,夕阳大放最后的光辉,炫目而不刺目,天际彩霞铺了漫天,五颜六色,很是迷人。
这几日,曦泽哄云倾几乎没有进展,正在愁眉不展之际,今日忽然灵光一现,曦泽不禁暗暗窃喜,信心满满。
远处,云倾正站在花圃前浇花,云倾爱花,曦泽素来就知,今日早晨,曦泽特意让花坞送来了好几盆月季,白色的、粉色的、黄色的,样样俱全,云倾最爱月季,此刻浇的花正好就是今日送来的月季,而且正浇得入迷。
曦泽悄无声息的走到云倾身后,顿时,云倾身上的桃花香便宜人心魂的扑鼻而来,曦泽仿佛就要醉了去。只可惜,此刻云倾没有转身去望曦泽那微醺的亮若曜石的双眸,当真是醉了。
曦泽的声线迷醉中仿佛潜伏有一股淡淡的摄人之感,和着清风,仿佛来自幽幽深谷之上:“云倾……云倾……”
云倾这才知道曦泽来了,却装做没听见,故意往旁边走了好几步,又继续浇花。
此时的曦泽早已不觉尴尬,他继续满是魅惑的说道:“云倾,这月季是今天花坞新送来的,你觉得如何?喜不喜欢?”
云倾不答,继续认真浇花。
曦泽又问道:“云倾,你最喜欢什么颜色的月季?是白的?是粉的?还是黄的?”
云倾依旧认真浇花,不答话。仿佛真的听不见。
曦泽却自顾自的说道:“白色纯洁,粉色娇艳,还是黄色好。黄色的月季绚烂妖冶,最是迷人,就跟你一样,怎么看的看不够!”
云倾心底微微一愣,真不愧是父子,哄起人来全是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嘴巴甜得像吃了蜜。
曦泽见云倾还是不搭理他,忽然一把抱住云倾,在她耳边急急道:“云倾。你快浇这朵黄色的月季啊,浇这朵,浇这朵!”一边说,一边握住云倾的右手去浇那一株开得万分艳丽的黄月季。
云倾着恼。放下花洒。转身冷冷望着曦泽。其实云倾隐隐猜到自己被禁足并不是曦泽的意思,而是太后的意思,曦泽夹在中间其实也为难,但是,云倾就是生气,气曦泽没有能力摆平自己的母亲,让她受委屈,更气曦泽在上阳不说明。把她骗回来。
曦泽见云倾转过身来,顿时满脸堆笑。笑嘻嘻道:“这么娇艳欲滴的月季花,放在别的地方,那是倾倒众生,可是,一放在你身边,就全部黯然失色了,全给比下去了,看来明天还得让花坞送新的来,不然怎么跟你相称?”
这已经是这一季新开的月季中最好的,被曦泽这么一说,却仿佛全都不怎么样了。
云倾微微蹙眉,淡淡不悦的望着曦泽。
曦泽却轻轻揽过云倾的腰,微微倾身,满是魅惑道:“云倾,你说是不是啊?”说着,又故意将“啊”字的声音拉长,仿佛舍不得说完一般。
云倾依旧不说话,也不动。
曦泽见云倾不动就得意,又搂紧些,低低道:“云倾,我看你照顾这些花可真是仔细,就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那……你自己想不想也生个孩子,好好宝贝一番?”
云倾闻言大惊,脸色剧变。
想要拥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是云倾一直以来最期盼的事情,承佑再亲,终究是隔着一层血缘之亲,此刻,曦泽突然这么提,云倾不知其意,终于开口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曦泽收起笑嘻嘻的笑容,满脸认真道:“这次你回来以后,我隔三差五的就去寿安宫看望母后,母后很是欢喜,有时候说到你,皇后在旁边说说好话,母后好像也没有从前那么抗拒了,我打算,这次你可以出未央宫之后,就趁机让皇后帮忙周旋,说动母后,取下你手上的黄宝石手串,让你也可以生一个亲生的孩子!”
说不感动是假的?一片迷离的光彩之间,云倾不自觉的举起左手,望着那串她早就想要取下的黄宝石手串,喃喃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让我把这串黄宝石手串取下?不是哄我的?”
曦泽将云倾的手轻轻拉到自己怀里,微笑道:“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期盼你能给我生个孩子!我做梦都想!我们这么相爱,怎么可以没有孩子?只要母后接受了你,她就一定会松口!”
前方仿佛真的无限光明,云倾不禁眸光闪动,不可置信的愣愣问道:“你请皇后去说,她会肯吗?真的能说动太后?”
曦泽赶紧给云倾吃下一颗定心丸:“皇后贤惠,只要我向她开口,再多说几句好话,然后多赏点首饰什么的给她,她不会拒绝的!再说,皇后一向深得太后欢心,她一定有办法说动太后的,只要有她出面,事情也就差不多了,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我再来次苦肉计,母后必然心软!你就不必担心了,安心等我的好消息吧!”
云倾终于笑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拥有一个亲生的孩子,云倾的心底就被幸福填得满满的,面上便有止不住的光彩,可是,当眼光再次扫到那串黄宝石手串,又一层忧愁漫上心头,云倾暗然说道:“可是……这串黄宝石手串我已经带了快两年了,麝香厉害,我又一向身子弱,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取下黄宝石手串以后,我真的可以顺利怀孕吗?万一要是怀不上怎么办?”
曦泽倒是不担心:“不是还有祈夜吗?你忘了,你手上这串黄宝石手串是祈夜仿制的,里面的麝香大大减少,祈夜既然已经控制了麝香的分量,那就一定给你再孕留有余地,放心吧,有祈夜在,咱们一定能如愿的!到时候,我请祈夜来给你调理,你就一定能怀上孩子!
云倾仍有些不安,微微蹙起秀眉,满是担忧的问道:“可是……万一神医不肯来怎么办?我都已经麻烦过他好多次了,他会不会嫌我烦?”(未完待续。)
第十章 玦玉佩
这个曦泽还真的没有把握,勉强道:“哎呀,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他是我的人,自然是我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哪里那么多名堂!只要我去请祈夜,祈夜就一定会来的!”
云倾略略放心,又道:“那承佑呢?如果……如果我真的怀了孩子,承佑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心里有想法或者不想让我怀?”
说到承佑,云倾心头又是一忧!抚养了承佑这么久,云倾是真的将承佑当成亲生的孩子,此刻也很在意他的感受,生怕母子因此生隙。
曦泽连忙安慰道:“承佑本来就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再多一个陪他玩,他说不定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想法?你想太多了!”
云倾仍然忧虑:“我若是生了孩子,那孩子至少跟承佑差十岁,哪里能跟承佑玩到一起去?之前承佑就嫌月恒太小了,不大愿意跟月恒玩!还是我强迫他跟月恒玩,他才带着月恒玩了几次!”
这仿佛是个问题,曦泽却不甚在意:“承佑还是小孩子,他知道什么?多哄哄就行了!再说,承佑一向与你贴心,他知道你疼他没有假,你怀孕之后若是更加关心承佑,承佑感受的到的,不会吃醋的!”
这话说的云倾爱听,终于阴转晴了:“承佑这孩子,确实贴心,是个好孩子!”
至此,曦泽与云倾之间紧张的关系终于得到了缓和。
曦泽又拉起云倾的手道:“今夜让歌舞坊的人来奏曲子可好?用编钟奏!”
云倾淡淡答道:“好!”
曦泽大喜,紧紧拉着云倾的手往屋内走去。边走边道:“云倾,祈夜已经回帝京了,明天我就请他来医治你可好?”
云倾问道:“请得来吗?”
曦泽赶忙道:“请得来。请得来,一定请得来……”
……
此时的南园之内,夏晚枫望着手上玦状的玉佩,朝着祈夜问道:“你确定就这东西能让皇上相信一切都是叶婧安的阴谋?”
祈夜盘腿坐在床上,无比镇定的答道:“叶婧安本就曾经利用你威胁我,栽给叶婧安是最合适的!我在宫中见过叶婧安两次,她身上最显眼的就是那玦状玉佩。模样跟你手上这块玉佩几乎一样,只是她那个是左边开口,你这个是右边开口。你拿到皇上面前,皇上一眼就能认出你这个与叶婧安身上那个是一对!你只管拿去吧!”
夏晚枫收回放在玉佩上的视线,望向祈夜问道:“你确定叶婧安身上的那个玉佩是一对?”
“不确定!”
夏晚枫顿时泄气了:“那你还让我拿着这玉佩去?!”
可是祈夜又道:“猎场惊马一事涉及到沐氏失明,皇上不会声张。再说叶婧安现在身怀六甲。为皇嗣考虑,皇上不会直接去找她逼问什么的,也不会动她,只要东西足够引起皇上的疑心就好,他不会真的去问叶婧安那玉佩是一个还是一双!”
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夏晚枫点了点头:“说的对,只要将皇上的疑心从我这里转移到别人身上,一切就全解决了!”
祈夜又道:“那两个家丁你都摆平了没有。口供上可不能再出岔子!皇上精明,你必须让他们谨慎答话才能成功转移皇上的疑心!”
提到那两个跟着魏子修去上阳的家丁。夏晚枫脸色一变,叹道:“之前阿奇背叛我就已经够让我烦心的了,没想到这次又出现背叛者,收买他们的人居然是我爹!这次也怪我自己不当心,心想着这只是一个保护人的活,出不了什么乱子,谁知现在却是满身嫌疑!”
祈夜了解,眉间隐隐浮现一股忧色,缓缓嘱咐道:“他毕竟是你爹,又是为你们夏氏一族考虑,虽然做法过激,也没有留好退路,终究是为了你,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夏晚枫闻言,冷冷一笑:“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提到夏恺,夏晚枫就是一肚子的火,“他就是这样,不管做什么都是我行我素,不管后果,最后就以一句好心办坏事收场,重点是这个收场的人还不是他,而是我。我就不明白了,他都已经年近花甲了,怎么还那么迷恋权势,天天折腾个不停,我每天这么忙,哪有那么多的功夫来给他收拾烂摊子?说了多少遍,让他安生过日子,他就是不听,还要一个劲的折腾,我的小命迟早要被他折腾没!”
“看你都说到哪里去了?”祈夜劝道,“你爹最疼的人就是你,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为了你,他哪一天不是盼着你好?你以后见到你爹好好说话,你要不对着他冰冰凉凉的,父子间多亲热些,他做什么事不就自然会来找你商量了吗?”
夏晚枫摇了摇头,满是放弃道:“算了,算了,我跟他说不到一处去,政见又不同,能商量什么?!我现在就每天求祖宗拜天地,指望指望他别再折腾就行了,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祈夜见状,也不便再劝,便住了口。
想到近来的这些事情,夏晚枫就无比烦躁。
半晌沉默,祈夜忽然又道:“子修那边,你还是抽空去一趟吧!他是个好说话的人,你说说好话,这事也就过去了,至少不会记你爹的仇!”
提到这个,夏晚枫又是一愁:“你看看我爹做的好事!唉……”夏晚枫叹道,“子修那里我是得去一趟,可是,我去了也没脸张开口说话啊!”他望向祈夜,认真道,“你跟他熟,又是他师父,你跟我一起去,从中说说好话,也好些!”
祈夜闻言一怔,沉吟片刻,有些为难道:“他每次来夏府,都是说找你,别人都以为他与你关系好,我若是冒然与你一起去,那我和他之间关系好不就藏不住了?总不能半夜去吧?”
好像是这么回事,夏晚枫又是一忧,半晌无语。
祈夜见他实在为难,又道:“算了,我装做小童跟你一起去吧,只要不显眼就好!”
夏晚枫微微欢喜,道:“谢谢你祈夜,委屈你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美人恩
曦泽果然就在次日把祈夜请到了未央宫。
彼时,魏子修就站在一旁。
祈夜给云倾诊了脉,又看了魏子修现在给云倾用的方子,合眸,道:“魏御医的方子很好,就按这个方子给娘娘服用,两个月内娘娘就可以痊愈!”
祈夜没有说实话。云倾的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却仍然超出他的想象。
曦泽似是不信,问道:“还要两个月那么久?真的不用再开新的方子了?”
祈夜有些烦躁,拢手于袖,睁眸答道:“不用!”
曦泽见状也不好再勉强,他满是责怪的望了一眼祈夜,道:“那好吧!”接着又对魏子修道,“那这段时间就有劳魏御医,待娘娘痊愈了之后,朕一定重重有赏!”
魏子修赶忙拱手道:“谢皇上!”
曦泽又略坐了坐,就带着魏子修和祈夜离开了未央宫。
曦泽走了,云倾也是一轻,刚好承佑今日放假,便陪在承佑身边看他做功课。
承佑写字写的奇快,他心急着跟云倾一块儿玩,几下就把功课做完了。
刚准备拉着云倾去玩,蕊儿却走进来向云倾禀道:“娘娘,秦美人求见!”
云倾闻言大喜,她回宫已经有小半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来看望她。
曦泽虽然禁足了云倾,却没有阻止他人来看云倾,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云倾赶忙道:“快去把秦美人请进来!”
这下子,承佑的计划泡汤了。承佑憋着小嘴,不高兴的站在一边。
云倾展开明媚的笑靥,拉着承佑的小手往正殿宝宸殿走去。轻轻道:“待会儿,母妃给你做好吃的点心!”
承佑这才阴天转晴。
云倾端坐在宝宸殿最上首,望着牵着月恒缓缓步入的秦美人,唇边保持着一抹得体的微笑,十分温和的注视着他们母子两。
秦美人微笑着福身道:“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说完,又催促月恒请安。
小月恒今日仿佛对请安并不上心。他望着云倾,仿佛面熟,呆呆的想了一会儿。突然叫道:“花生糖,花生糖,花生糖……”
云倾笑得越发灿烂:“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月恒居然还记得本宫。实在是太令本宫欣慰了!”
秦美人有些不好意思。低低道:“月恒不懂事,娘娘见笑了!”
云倾微微摇了摇头,走下来摸了摸月恒的小脑袋,温柔道:“月恒,你还记得荣母妃这里有花生糖啊?真乖!”说着,又望向承佑,道,“承佑。你去把花生糖拿来给月恒,你们一起玩好不好?”
承佑不是很情愿。蹙眉道:“我还没有射箭呢?哪有功夫玩?”
这便是不想和月恒一起玩,云倾顿时面上一僵,旋即又道:“承佑,你的箭术那么厉害,你可以教月恒射箭啊!就用你第一次用的小弓箭和木箭,月恒必然喜欢!”
承佑无奈,现在云倾是没有时间陪他玩了,只好应道:“那好吧!”说着就走过来牵月恒!
月恒很是高兴,又蹦又跳:“哥哥,花生糖,花生糖,花生糖……”
“好好好,我带你去吃花生糖……”
云倾望着兄弟两走远了,又对秦美人道:“美人快坐下说话吧!”
秦美人遣了贴身侍女跟着月恒去了,才微笑着落座。稍一打量云倾,不禁有些怜惜道:“娘娘,您瘦了好多!行宫的日子必定艰辛,娘娘,您受苦了!”转而又有些自责,“都怪臣妾无能,人微言轻,也帮不上娘娘什么忙!”
云倾闻言心头一暖,道:“美人不必自责!再苦的日子本宫也已经熬过来了,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必然不会再令自己苦了!”
秦美人赶忙道:“娘娘是有大福之人,必然后福无穷!”
“谢美人吉言!”云倾依旧微笑,“只是,本宫不在宫里这段时间,美人的身子可还好?那个邵御医可有一直给美人看诊?”
提及此,秦美人的眸底顿时一暗,宫里的人最是见风使舵,云倾走了,没有人关照她了,邵御医一次也没有再去过她的沉香谢。
云倾见她不语,心下了然:“美人不必担忧,本宫与魏御医相熟,魏御医为人正直,医术曾得到神医的夸奖,由他来给美人看诊必然比那邵御医强!”话落,又转眸望向蕊儿,吩咐道,“蕊儿,你现在去御医院请魏御医过来,就说本宫又有些不适,麻烦他再走一趟!记得,多打赏些银子!”
“是!”
秦美人万分感动,赶忙站起身来,福身道:“臣妾多谢娘娘照拂,娘娘大恩,臣妾感激不尽!”
云倾淡然一笑:“美人快快请起!你能来看望本宫,本宫万分欢喜,一点小事,美人不必挂怀,快坐下说话吧!”
秦美人依言落座,她的眸底依旧满是怜惜:“只是,臣妾在太后那边也说不上话,不然,娘娘这样被禁足在此,臣妾也可以为娘娘从中周旋一番!皇后一向深得太后欢心,不知……她是否肯从中帮帮忙?”
“多谢美人为本宫考虑!”云倾心里暖意融融,“本宫此番能够回宫,本就是皇后从中周旋的结果,想来皇后已经惹了众怒,若是再为本宫出面,恐怕中宫的日子更加艰难,本宫也不便太过强求!”
“话是这么说没错!”秦美人又道,“但是,皇后温和慈善,也不一定不肯,臣妾愿意一试!说不定,能够请动皇后!”
秦美人对云倾是真心感激,在这深宫之内,唯有云倾一人既愿意照拂她,又能真正照拂到她,云倾被禁足,她是真的忧心。
云倾就是她的大树,大树若是倒了,她的一切就全完了。
所以,她帮云倾,就是帮自己。
云倾闻言,亦是感动,一番好意,云倾也不便推迟,即便未必抱多大的希望,依旧保持着微笑道:“那就多谢美人费心了!”
正说话间,魏子修已经来了,云倾连忙道:“魏御医,这是秦美人,身子比较弱,烦请魏御医费些心!若是能治好秦美人,本宫必有重赏!”
魏子修连忙拱手:“微臣遵旨!”然后,就来给秦美人认真看诊。(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君心疑
魏子修认真细诊,不一会儿就凝起眉头,须臾向云倾禀报道,“娘娘,美人小主这是气血大亏,肝火阴虚,常伴有头昏乏力,面黄,难以入眠之症,此病由来已久,已是病如骨髓,微臣无能,已是无法根治,只能静养!”
即便是预料中的结果,云倾仍然有数不清的失望,这魏子修说的也太直了些,云倾略有责怪,在云倾看来,这魏子修就是个一本正经的木头人,太过正直,不懂得圆滑,云倾心底虽然欣赏他的正直,有时也会淡淡的郁闷。就好像此刻,她请魏子修来给秦美人看病,魏子修如此直言不讳,掐灭她心底的所有期盼,便让云倾觉得自己在秦美人面前的这一番好意,难免尴尬。但此刻也只得道:“那还是请魏御医开个方子吧!先调理养着再说!”
“是!微臣遵旨!”魏子修拱手认真答道。
魏子修很快就写好了方子,对云倾道:“微臣这就去熬药,请问待会儿是送到这里还是送到秦美人的住处?”
云倾答道:“就送来这里吧!本宫今日要留美人在未央宫用晚膳!”
“是!”又是一句毕恭毕敬的回答,仿佛没有一丝温度,说完,魏子修就转身离开了。
等到魏子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大门口,云倾遣退殿中站着的宫人,望着秦美人道:“美人,你不必担心,虽然魏御医对你的病没有信心,但是皇上身边的那个神医却是极其了得。几乎没有能难倒他的病,他应该可以根治美人的病!这样,等哪天本宫请皇上将神医请到未央宫来。美人悄悄来未央宫,由神医看诊,必然能够彻底痊愈!”
秦美人大惊,急急道:“这如何使得?”想起新年那日在寿安宫发生的一切,秦美人便连连后怕,她满是急切道,“娘娘。您为臣妾请来魏御医看诊,臣妾已经万分感激了,臣妾有娘娘照拂。身子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臣妾已经知足!如何还敢奢望让神医来医治?听说神医性情古怪,臣妾从未见过神医,神医岂肯给臣妾看诊?还是算了吧!”
云倾又道:“美人放心好了。神医听命于皇上。由本宫去跟皇上说,皇上吩咐下来了,神医一定肯的,只是……什么时候可以请到神医,本宫就不能保证了,但是本宫会尽快为美人请来神医!”
其实对于请祈夜这一事,云倾是真的心里没底,但是现在曦泽天天哄着她。她趁机多要些恩赐,却是完全可以的。
而对于秦美人而言。说不期盼是假的,只是怕自己盼不到,然而云倾如此为她打算,数不尽的感动在心田缓缓流动,不禁让她眸底泛出泪光,秦美人赶忙站起身来,跪地叩拜,无比虔诚道:“臣妾多谢娘娘施恩,此恩此德,如同再造,必然没齿难忘!”
“快起来!”云倾赶忙起身走下来扶起秦美人,微笑道,“在这深宫之中,唯有美人一人真心挂念本宫,本宫实在感动,不过举手之劳,美人切莫太过挂怀!”
秦美人满是喜悦的回望云倾,压抑着心底的激动道:“臣妾惟愿娘娘福寿万年,青春永驻,臣妾必然每天替娘娘祈祷,愿上天垂帘,庇佑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云倾闻言,笑的越发灿烂:“美人今日就在本宫这用过晚膳了再回去吧!切莫推迟!”
“是,谢娘娘!”
与此同时,承光殿内,夏晚枫带着那两个家丁煮酒和望冰来觐见曦泽。
曦泽仔细打量了这两个家丁,问道:“就是他们两个绑架了朕的御医?”
夏晚枫答道:“正是!”
曦泽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夏晚枫介绍道:“左边这个叫煮酒,右边那个叫望冰。”
曦泽闻言,又仔细望了望,道:“说吧,你们两个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绑架朕的人?”
两个家丁互相望了望,左边的煮酒答道:“回皇上的话,我们只是拿钱办事,并不是道那人是谁!”
曦泽闻言,心头一恼:“你们两个若是想罪罚轻些,就给朕从实招来,若是含含糊糊,想要敷衍了事,隐瞒主使,朕就对你们施以重罚!”
煮酒与望冰闻言,赶忙叩首呼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曦泽更加着恼。
夏晚枫适时喝道:“你们两个贪财鬼,原本是本丞相府里之人,却被别人的钱财收买,现在已经到了皇上面前,还不赶快说实话,究竟是何人收买了你们?项上人头到底还想不想要?!”
煮酒与望冰仍然叩首求饶,曦泽的脸色更加难看。
夏晚枫又道:“收买你们的人到底给了多少钱财?从实招来!”
煮酒与望冰这才停止求饶,望冰战战兢兢地抬头望了一眼夏晚枫又望了一眼曦泽,从怀里掏出那块玦状玉佩,对曦泽道:“就是这块玉佩!皇上,我们知道的,我们全都招了,求皇上开恩!”
曦泽立刻对四喜吩咐道:“四喜,去呈上来!”
“是!”
很快,那块玦状玉佩就呈到了曦泽手上,曦泽凝眉仔细望了望,一股熟悉的感觉传来,曦泽不可置信道:“叶氏?”
夏晚枫见曦泽认出玉佩,暗暗低喜,面上却装作不解的问道:“皇上,您说什么?”
曦泽望向夏晚枫,道:“这玉佩仿佛是叶氏身上的东西,朕记得她经常带着的那块玉佩跟朕手上这块十分相似!”
夏晚枫装作恍然大悟道:“难道……难道是叶氏在暗算臣?”转而又叹道,“也难怪,她本就曾将那马奴的妻子带到沧州去,以臣的性命威胁祈夜,没有想到还收买了我的下人,企图将绑架魏御医一事栽到臣身上!吾皇圣明,此事已见分晓!”
一切看起来似乎全部合情合理,曦泽望着眼前的一切,仔细运转的思维,以她对叶婧安的了解,叶氏狡诈,真的收买人会用这么明显的东西吗?不是应该先把自己藏好才是吗?曦泽望了望夏晚枫,压下心头的惊疑,只道:“来人,将这两个家丁关进大牢!”
随着这一声令下,夏晚枫不禁悬起了心,谨慎道:“皇上,都是臣没有管好自己的下人,被人收买,臣……”
“不必再说了!”曦泽打断道,“这次萧国和谈成功,你辛苦了,明日朕就会将奖赏颁下去,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夏晚枫只好住口,答道:“是!”(未完待续。)
ps: ps:我是不是虐得不够到位?放心,我会狠狠虐的!今天这两章是铺垫章节,好吧,我已经铺垫很久了,亲们还是要耐心等待哈,大**马上就来,我还铺垫明天最后一天,马上给你们放大**,谢谢,我爱你们~
第十三章 歉意深
是夜,夏晚枫来到祈夜房中,谈到今日承光殿觐见一事,不禁愁眉紧锁:“皇上似乎仍不相信,表面上说会赏我和谈之功,却只是将那两个家丁关进大牢,恐怕未必会疑心叶氏!”
祈夜闻言亦是愁上心头,又将事情细细想了一遍,道:“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夏晚枫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皇上精明,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然而,祈夜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情:“承光殿有叶氏的探子,你今日觐见之事可有走漏?”
夏晚枫沉吟片刻道:“进去的时候我确实有注意四周,仿佛并没有可疑之人,但是,我也不知道承光殿的奴才中哪一个是叶氏的人,怎么防?”
这确实是个问题,祈夜也一时想不到办法,只道:“要不你派人好好查查!”
夏晚枫叹了口气道:“皇上只给我五天的时间,哪够查出哪个是叶氏的探子?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祈夜仍旧蹙眉愁思,却又无能为力,只好道:“算了,就算这件事真的走漏到了叶氏那里,以她现在的实力,你人在帝京,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倒是皇上那边……你已经不方便再说什么,要把皇上的疑心成功转移到叶氏那里,恐怕还得费些功夫!最重要的是,你真的可以保证那两个家丁不会更改口供吗?”
这个夏晚枫就十分自信了:“放心,这个我还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们原本就是我的人,而且他们二人的家眷都在我手上,这口供上是绝对不会再出岔子的!”
“那就好!”祈夜略略放心。转头又道,“子修那里,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又是一层忧虑漫上心头,夏晚枫答道:“就今夜吧!”
祈夜收回望着他的目光,淡淡道:“也好,那我稍微收拾一下!”
很快,祈夜就扮成小童跟在夏晚枫身后。并不引人注目,两人乘马车,很快就来到了魏子修的家里。
彼时魏子修正在烦恼之中。听闻夏晚枫与祈夜前来,连忙以面纱遮面,十分尴尬的出来迎接:“拜见神医,拜见夏相!”
祈夜与夏晚枫见状大惊。
祈夜蹙眉问道:“子修。你这是怎么了?”
魏子修似乎很是为难。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明原因,只道:“神医,夏相,里面请!”
三人来到书房,奴仆奉上热茶,祈夜并不急着喝,仔细打量着魏子修不禁大惊:“子修,你……你身上怎么生疮了?难道脸上也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子修见已经瞒不下去了。如实道:“今天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在御医院小休了一会儿。谁知晚上回来的时候就发现生了疮!再也见不得人,不过神医不必担心,这些我都能应付得来,只是需要些时日,对不起了神医,我恐怕要有负你所托,这段时间恐怕是没法照顾皇贵妃了!”
祈夜闻言不禁悬起了心,总觉得一切绝非天灾,那又是谁在算计一向不与人结仇的魏子修?愧疚涌上心头,祈夜赶忙道:“子修,你已经被我连累很多了,吾心甚愧,眼下自然是要以养病为重,其他的事,我再安排!”
有了祈夜这一句,夏晚枫终于开口了,他朝着魏子修一揖到底,满是歉意道:“子修,你这次在旬州受苦了,我代家父向你郑重道歉,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家父!”
魏子修一把接住,客客气气道:“夏相言重了,其实,他们虽然把我送到了旬州,还是会隔三差五给我送吃的,并不是想要我性命!我也知道,夏相夹在其中必然为难,我理解!”
他这么说,夏晚枫更觉无地自容,又将带来的重礼呈到魏子修面前,无比诚恳道:“一点心意,子修,你切莫推迟!”
“这……”魏子修微微一惊,推了推,道,“夏相何必如此客气?自从我拜神医为师后,便总是去您府上,一向多有打扰,在御医院任职,夏相也一向照顾,我心里一直感激,都是自己人,不用如此!”
夏晚枫敬重魏子修的气度,无比认真道:“子修,这次的事,确实是家父做的过分,我事先毫不知情,否则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我感谢你不计较他的过失,在皇上面前遮掩了过去,我又感动又愧疚,这点东西,实在不值什么,你可一定要收下,今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不用顾忌什么,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我绝不会推迟!”
祈夜也适时道:“是啊,子修,你就收下吧,这也是夏相的一点心意!还是别推迟了……”
魏子修不好再推迟,只好收下。
祈夜又道:“子修,后宫尔虞我诈,十分艰险,你受我之命成为皇贵妃的专职御医,难以独善其身,总是被我连累,而我又没有教授你太多,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说不定你此次生疮,也是被我拖累的,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那些小人的,这几****且在家中好生养病,那些小人,我去会会,必然为你主持公道!”
魏子修闻言大惊,思维极速运转之下,不禁失声道:“难道是傅氏在算计我?”
祈夜却是无比镇定:“不是傅氏,这件事,你不用出面,我自然还你公道!”
魏子修又是一急:“神医切莫冲动,子修的命不值什么……”
祈夜忽然一拍魏子修的肩膀,打断道:“子修……你也累了,就好好休息一阵子吧!”
魏子修闻言,只好住口。
夏晚枫在回去的路上,坐在马车上问祈夜:“你想到了什么?究竟是谁在暗算魏子修?”
祈夜拢手于袖,合眸答道:“我也不是十分确定,这件事,你不必出面,我能摆平!”
祈夜这么说,夏晚枫不便再追问,只道:“那好吧,需要我出面的话,就说一声!”
“嗯!”(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怒火盛
宫廷,是一个掩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这红墙碧瓦,虽是建的密不透风,却挡不住消息传播的脚步。
曦泽召祈夜为云倾看诊一事,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众妃不禁个个悬心,绿影宫自然也不例外。
已经有许久没有召见叶婧安的沈绿衣,因为王宁暄的叮嘱,一直与叶婧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此刻,却是再也坐不住了,终是唤来茉莉道:“茉莉,你拿上一套绿影宫宫女的衣裳,去请懿贵嫔来,记住,说话客气些!”
茉莉会意,乖巧道:“奴婢遵命!”
在瑰延殿等待沈绿衣召见已然等得如坐针毡的叶婧安,望着面前的一切,心下了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躲避中宫的耳目,而沈绿衣一直不召见她也是中宫从中阻拦之故,叶婧安早已恼怒不已,每天都要腹诽中宫不下一百遍,然而她孕到中期,各种不适接踵而至,她早已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对付皇后,只能忍着,眼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又岂会错过?
然而,沈绿衣还是忌惮皇后多过倚重她,叶婧安无法,只有委屈自己穿上绿影宫宫女的衣服,随茉莉来到绿影宫。
叶婧安身材苗条,虽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却没有多显怀,她低着头走在茉莉身后,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稍胖的宫女跟着茉莉一起走,并不显眼。
绿影宫正殿中。沈绿衣望着翩然而至的叶婧安,满是歉意道:“委屈妹妹了!”
叶婧安展开明媚的笑靥迎上她的目光,仿佛毫不在意:“只要能为娘娘分忧。叫臣妾做什么都愿意!不过是穿一件宫女的衣裳,这又有什么?再说,娘娘宫中宫女的衣裳质地柔软,臣妾穿着很是舒服,娘娘实在不必挂怀!”
沈绿衣这才歉意稍解,将宫人全部遣了出去,望着坐在一旁的叶婧安。微微蹙眉道:“妹妹听说了么?皇上昨日已经传召神医去医治皇贵妃了!”
叶婧安答道:“这事妹妹也听说了,不过,据妹妹所知。神医看诊之后并没有开出新的药方,而是说继续沿用魏御医的方子,所以,神医还是守诺的。娘娘不必过于忧心此事!”
然而。沈绿衣岂能放心:“这次若真是神医敷衍了过去,那倒还好说!万一那魏御医开的方子,原本就有本事医好皇贵妃,神医只是顺水推舟,那就难办了!”
“这……”叶婧安蹙眉,道,“娘娘的担心也有道理!臣妾也很是忧心,就算魏御医的方子治不好皇贵妃。皇上还是会再次请神医去,到那时。神医恐怕不能轻易敷衍了!”
沈绿衣接着说出自己的担忧:“本宫自然知道这魏御医治不好皇贵妃,但是控制住皇贵妃的病情却并不难,这样一来,皇贵妃岂不是不能疯了?这可如何是好?”
叶婧安想了想,道:“不如……咱们收买魏御医?金子、院判、美人,总有一样是他要的!”
沈绿衣叹了口气道:“这个魏御医哪里是个识时务的?妹妹不知,早在他去上阳之前,本宫就曾以院判一职收买过他,谁知他竟毁诺又跑去医治皇贵妃!本宫实在生气,所以昨日就给了他一点教训!”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突然插了进来:“沈绿衣,果然是你!”
沈绿衣与叶婧安闻声抬眸望去,只见祈夜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宫人拦都拦不住。
沈绿衣微微一惊,终是对宫人道:“算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这才速速退下。
耳边,叶婧安却笑得魅惑不已:“娘娘这招实在甚妙,一下子就试出了一个大秘密!”
沈绿衣又是一惊,望向叶婧安,满是疑惑的问道:“大秘密?什么大秘密?”
叶婧安朝着祈夜望了望,满是自信道:“那魏御医……是神医的人!”
叶氏果然聪慧过人,祈夜不禁冷笑出声:“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那也不必遮掩了,沈绿衣,我只问你,魏御医与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让他全身生疮,见不得人?”
沈绿衣这才领悟过来,有些不自在道:“我可不知道魏子修是你的人,这阴差阳错的,你可不要怪我!”
祈夜的怒火更盛:“怎么,敢做不敢当了?!沈绿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独孤祈夜想让你倒台,手上可多的是你的把柄!比如煜王那一段,我就可以让你这尊贵的静妃娘娘在后宫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要不要我也让你好好体会一番流言蜚语的厉害?”
煜王是沈绿衣的大忌,一瞬间,沈绿衣勃然大怒,厉声道:“你敢?!”
祈夜毫不客气的反击道:“你看我敢不敢?!”
“你……”沈绿衣气的满脸刷白,只得转眸望向叶婧安。
叶婧安赶忙安慰道:“娘娘,别急!”说着,又望向祈夜,似笑非笑道,“神医,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们不再插手皇贵妃之事,不会转头又利用魏御医间接医治皇贵妃吧?这不等于毁诺吗?”
其实祈夜今日只想找沈绿衣算账,却不料叶婧安在此,不过此刻被她揭穿,祈夜并不畏惧,只是冷冷道:“对付小人何必要用君子手段?”
叶婧安见他承认,心中大恼,满是严肃的问道:“神医为何一定要医治皇贵妃?”
祈夜以为夏晚枫已经回了帝京,叶婧安与沈绿衣再也无法威胁他,于是毫不客气道:“告诉你也可以,皇贵妃曾在鞍山上救过夏相的性命,夏相要我替他报恩,不可以吗?你们干嘛非要拦着我报恩?”
“果然是因为夏相!”叶婧安更加气恼,“夏相要报恩那是夏相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祈夜冷冷答道:“夏相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怎么,你嫉妒?”
叶婧安被顶的面色苍白,瞬间恼羞成怒:“帝京有流言传你是夏相的男宠,不会是真的吧?”
祈夜泰然自若的反击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皇上不相信,有本事你到皇上面前去说,看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曦泽当然相信祈夜,叶婧安心里一万个明白,顿时气得咬牙切齿,她恨恨说道:“独孤祈夜,你以为夏相回了帝京,本宫就拿你没办法了吗?”(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再威胁
祈夜闻言望向叶婧安,他那漆黑的眸底仿佛跳跃着一对妖冶的火炬,冷笑随即漫出双唇:“怎么?你还想用夏相来威胁我?夏相现在人在帝京,你觉得以你叶家的实力已经足够与夏家抗衡了吗?你以为我还会受你的威胁吗?”
夏家是全朝最鼎盛的三大氏族之一,哪是她叶家可以媲美的?叶婧安被顶的又是脸色一白。
祈夜毫不客气地继续进击道:“还是,你又想让你父亲去沐丞姜面前告密?那你们只管去,若是引起沧州动乱,惹得龙颜大怒,那你和你叶氏全族可要先做好承受的准备!”
叶婧安再次被气得肝火大动,她合眸努力压制滔滔不绝的怒火,再睁眼,竭力镇定道:“神医,好歹本宫也曾在猎场的山上救过你的性命,说起来,咱们原本是自己人,你何苦要如此咄咄相逼?又何苦一定要与本宫作对?”
祈夜闻言,怒气稍敛:“你要争宠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何必与你作对!但是,我一向我行我素,你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的,我本就恼怒不已,但尚且还能忍,可是你拿夏相的性命来威胁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叶婧安立刻回道:“若不是神医执意要医皇贵妃,本宫又岂会出此下策?本宫也是无奈之举!神医若是想替夏相报恩以后多的是机会,何必现在一定要插手皇贵妃之事?过些轻松自在的日子不是很好么?”
祈夜见她还在纠缠这件事情,不禁又燃烧起怒火:“我说懿贵嫔。你是救过我,可是你以为就凭此可以让我听命于你吗?”
这便不留余地的拒绝,祈夜果然不吃敬酒。那就只好奉上罚酒了:“看来……神医是不肯给本宫面子了!本宫好话说尽,神医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那好吧!请问神医,魏御医被绑架之事,夏相指使他的下人栽赃到本宫这,算是怎么回事?”
祈夜微微一惊,没想到消息还是走漏到了叶婧安这里。祈夜不禁有些尴尬,合眸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情!”
祈夜装蒜,叶婧安心头便大恼:“夏相从未见过本宫。哪里知道本宫身上佩戴的玉佩是何模样?那块呈到皇上手中的玦状玉佩,不会是神医从中帮忙的结果吧?神医,本宫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本宫不奢望你能报恩。可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祈夜再也装不下去了。他冷冷睁开双眸,瞪着叶婧安,冷冷说道:“玉佩是我仿制的,那又怎么样?你既没有缺根筋,也没有少块肉,皇上也没有责怪你,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仍然是高高在上的懿贵嫔。怎么能算我恩将仇报?!”
叶婧安再次气结:“神医真是令本宫大开眼界,谋算恩人还能说得这么大义凛然。如果这就是神医对恩人的敬重,那本宫真是不得不佩服?”
祈夜泰然自若的反击道:“你若是君子,我自然敬重,可是你每天不好好想想怎么留住君恩,一天到晚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我就想敬重你那也没有用啊!再说上次皇上寿宴上,你摔倒了,皇嗣不稳,可是我及时给你保住的,你怎么能说我从没有报恩呢?你放心好了,到你生产的时候,我必然尽全力助你平安产下这一胎,就当是报了你的救命之恩,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你……”叶婧安算是明白了,跟祈夜争口舌长短,自己只有吃亏的份,索性不再纠缠这些,直接亮出招数,“原来神医也知道皇上并没有责怪本宫啊,看来夏相的栽赃没成功呢!皇上不相信啊!听说皇上只是将那两个家丁关进监牢,任何处置的旨意都没有颁下,看来夏相这次是悬了!”
叶婧安点中了事情的要害,祈夜闻言不禁悬起了心:“怎么,你又想翻出什么花样来?想让那两个家丁翻供是吗?”
叶婧安见状,顿时笑得魅惑不已:“翻供?不管他们怎么供,皇上都不会相信!夏相在帝京到处是势力,我们叶家当然翻不出花样来!可是,这绑架魏御医之人,本宫已经查清楚了,就是夏相的父亲夏恺,夏相指使家丁栽赃给本宫,那就是铁上钉钉的欺君,这掉脑袋的把柄要是送到了夏相的政敌傅氏手上,他们能翻出什么花样,本宫就不能保证了!”
这便是在威胁了,祈夜瞬间勃然大怒,满脸风起云涌,恨恨道:“难道你们叶家与傅氏也有勾结?要不要我去皇上面前好好告上一状?”
“需要勾结吗?”叶婧安见祈夜真的动了大怒,心头就是一百个畅快,她幽幽吐出的话语仿佛潜伏有数不清的诱惑,丝丝环绕,令人微微战栗,“本宫无条件的将傅氏政敌的把柄送给傅氏,他们不是应该欣然接受吗?就以傅家的做派,只要能得到这个把柄就好,还会计较这把柄是怎么来的吗?”
祈夜更加怒不可遏,阴狠着脸,一字一顿道:“叶婧安,你不要逼我对你出手!”
叶婧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极其畅快:“神医啊神医,咱们原本是自己人,你不插手皇贵妃之事,咱们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何必要闹得玉石俱焚呢?你若是对付本宫,本宫顶多就是失宠,可是本宫还有皇嗣,终身可依,但是若是让傅氏来对付夏相,就以皇上现在对夏相的信任程度,神医若是觉得这场战争中,夏相有十足的把握赢得胜利,那神医便好好医治皇贵妃吧!本宫再也不会多说了!”
果然足够厉害,若是现在曦泽还像以前一样信任夏晚枫,此刻祈夜必然不会将叶婧安的威胁放在眼里,然而,曦泽现在对夏晚枫起了疑心,理亏的一方原本就是夏晚枫,祈夜不敢赌了!
此时此刻,祈夜心头恨得犹如有滚油在煎,剧烈的沸腾着,祈夜竭力控制才将怒火全部压下,他直直瞪着叶婧安,满是不甘道:“叶婧安,算你狠!”说完,他又转眸望向坐在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沈绿衣,恨恨道,“沈绿衣,你是真的准备公开对付夏相了吗?”(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心如焚
其实沈绿衣很为难,也很矛盾,一方面她不希望祈夜医好云倾,另一方面她也不想与夏晚枫为敌,虽然她并不赞同叶婧安的做法,可是云倾已经被接回了宫中,她实在不希望云倾好起来,于是,只好作壁上观,此刻,她只道:“魏御医的事,确实是我做的,但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至于懿贵嫔与夏相之间的恩怨,与本宫无关!”
祈夜闻言,冷笑出声:“很好,推脱的很干净!”
就在这时,叶婧安又出声道:“神医,为夏相考虑,您还是不要插手皇贵妃之事了,跟皇上告假歇上一阵子就好,现在皇贵妃已经病重,只要你不插手,要不了多久,她就真的疯了,哈哈哈哈……”
剧烈的痛苦漫上心头,撕扯着血肉,祈夜最后望了一眼这个一再咄咄相逼的叶婧安,又冷冷望向沈绿衣,道:“沈绿衣,你若是再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一定叫你立刻倒台!”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绿影宫。
望着祈夜的身影消失在了大门口,叶婧安又望向沈绿衣,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神医不会再插手皇贵妃之事了!”
沈绿衣仍有些心悸道:“但愿吧!但是就算他和魏子修都不插手皇贵妃之事,宫里还有其他的御医,这事也不好办!”
叶婧安却是胜券在握:“依臣妾看,这事虽然看起来不好办,但是也可以好办!”
沈绿衣不禁又来了兴趣。问道:“妹妹又有何高见?”
叶婧安略一环顾四周,见宫人都不在,她展开明媚的笑靥。望着沈绿衣,魅惑一般的答道:“皇贵妃这病,说到底,是脑子里的病,最忌讳刺激!咱们若是好好刺激她一番,她必疯无疑!管他多少御医都没用!”
沈绿衣蹙眉问道:“怎么刺激?”
叶婧安又倾身靠近沈绿衣,缓缓说道:“这人啊。最怕失去,皇贵妃若是失去了她最看重的东西,这刺激岂能小?”
沈绿衣闻言顿时泄气了。有些哀怨道:“她最看重的不就是君恩吗?皇上爱她如命,这君恩之事我等岂能左右?”
“还有一样东西,对皇贵妃而言,与君恩一样重要!”
沈绿衣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双眸放光:“妹妹的意思是……皇长子!”
叶婧安笑的更加灿烂:“正是!”
事情仿佛真的又出现了无数的曙光。
是夜。曦泽去了中宫。
想到近来的事情,曦泽就觉得倍感烦心,晚膳也只是草草用了几口就不吃了。
晚膳之后,曦泽一脸不郁的坐在中宫寝殿内,对着王宁暄叹道:“这魏御医怎么说病就病了?才给云倾熬几天药就病了,还是那个病?!唉……御医院又没几个人是朕信任的,这回朕让谁来照顾云倾的身子!”
魏子修满身生疮的消息,今日早晨便传遍了后宫。此刻,望着忧心不已的曦泽。王宁暄温柔的劝道:“皇上莫急,那个赵御医仿佛还不错,之前也跟着皇上去过上阳行宫,对皇贵妃的病情也有一定的了解,不如就让赵御医来照顾皇贵妃的身子吧!”
曦泽闻言,略略沉吟片刻,道:“实在不行,这件事就直接交给祈夜吧!唯有祈夜朕才是最放心的!你命人将揽月楼再好好打扫一番,拨些手脚麻利的奴才过去,朕让祈夜在揽月楼住上一段时日,方便照顾云倾的身子,总之,云倾的病再也不能拖了!”
心头有微微的苦涩泛过,面上,王宁暄依旧微笑得温柔:“是,臣妾必然办妥,皇上不要再忧心了!有神医在,皇贵妃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曦泽闻言,略略安心,转头又想起沈绿衣,问道:“这段时间,绿儿可有与那叶氏有来往?”
王宁暄闻言,心头顿时一咯噔,她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地的回道:“之前绿衣一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召见叶氏,但是今天她不知怎的又召见了叶氏,当时,叶氏是穿着绿影宫宫女的衣裳跟着茉莉去的绿影宫,要不是叶氏怀孕了,小腹微凸,臣妾的人恐怕不会轻易认出来,绿衣……绿衣这是想瞒着臣妾与叶氏来往!”
是的,今日沈绿衣召见叶婧安的消息,最终还是走漏到了中宫这里。
曦泽闻言,顿时怒上心头:“绿儿怎么这么不听话?又与那叶氏混在一起!朕早就提醒了她,叶氏心思深,让她远离叶氏,她不听,朕想着她一向与你亲近,让你去劝劝她,怎么?她连你的话也不听?!你不是向朕保证过一定可以让绿儿远离叶氏的吗?她怎么又召叶氏?”
王宁暄吓得一抖,赶忙站起身,跪地道:“皇上息怒,这件事都怪臣妾没有做好!臣妾无能,无法令绿衣信服臣妾的话!请皇上降罪!”
曦泽无限烦恼,抬了抬手,无比烦躁道:“起来吧,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
“谢皇上!”王宁暄赶忙起身,在旁边落座。
曦泽又道:“这个叶氏到底给了绿儿什么好处,绿儿怎么这么离不开她?”
这个问题,王宁暄今日得到沈绿衣秘密召见叶婧安的消息之后,就想了一个下午,她想到的那个答案,实在让她战战兢兢,她又想跪着说,却又不敢跪,只得微微垂下长睫,低低道:“这事……怪臣妾!其实臣妾本来是为绿衣打算,却不曾想弄巧成拙!”
曦泽满面惊疑,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宁暄犹疑了半晌,终是道:“从猎场回宫后,有一天,绿衣跟臣妾说,因为在猎场为皇上试药,已经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她想要抚养一个皇嗣,求臣妾从中帮忙,臣妾便告诉她,待到叶氏生产后,就替她来向皇上求恩,将叶氏的孩子交由她抚养,她大概是因为叶氏肚子的皇嗣所以才会跟叶氏走近的!”
她说的声音不大,然而听在曦泽耳中却是如雷轰鸣。
沈绿衣绝孕一事明明只有自己跟祈夜两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又是怎么走漏到沈绿衣那里的?
浓烈的震惊冲击上心头,使得这说出口的语声潜伏着不可抑制的颤抖:“你说什么?!你说绿儿已经知道自己再也不可以有孩子了?”
(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恨难解
王宁暄被问得一愣:“这件事,难道不是皇上告诉绿衣的?”
曦泽立刻大声回道:“这么大的事情,朕怎么可能拿去告诉绿儿,使她伤心?”
曦泽说得在理,王宁暄这才恍然大悟,却又无比疑惑:“既然这件事情,皇上一直瞒着绿衣,那绿衣又是怎么知道的?”
曦泽合眸,极速运转着思维,再睁眼,便有凛冽的杀意徘徊在四周:“一定是叶氏!一定是她!”
不忍与怜惜泛上心头,王宁暄仔细回忆着往事,叹道:“自从从猎场回宫之后,臣妾就觉得绿衣变了,原来……原来是叶氏在背后作祟!”
曦泽闻言犹如火上浇油,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他拿起身侧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无限愤恨吼道:“叶氏这个狡诈的女人,朕若是早知她如此不安分,当初就不应该将她册封入宫!朕的承光殿就有她的探子,这后宫之内还不知隐藏了她多少的探子!绿衣绝孕一事是在猎场的时候祈夜跟朕提过,她竟然也知道,可恨的是,她竟然拿这件事情来接近绿儿,这么大的事情握在她手中,她不作怪那才怪!”曦泽转头恨恨望向王宁暄,无限愤恨道,“叶氏最可恨之处就在于,她想作怪并不自己动手,而是策动别人去做,绿儿算是着了她的道了,这会子必然是在歧途上越走越远了,这下子,后宫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王宁暄见状,心底狠狠一抖。赶忙道:“皇上息怒,绿衣一向爱重皇上,她不是生事的人。即便现在信任叶氏,她是高傲之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受叶氏驱使!也许她真的只是想要叶氏肚子里的孩子!待臣妾好好劝过绿衣之后,必然令后宫风平浪静!”
“太迟了,太迟了!”曦泽仍旧怒不可遏,恨恨说道,“绿儿怎么这么傻。不管她怎么与叶氏接近,以叶氏的个性,她岂肯将自己的亲生孩子对绿儿拱手相让?傅氏自从被禁足之后就太平了许多。这个叶氏可比之前的傅氏更加不安分,她不会轻易罢手的,沧州一事朕就对叶氏隐忍颇多,要不是朕膝下子嗣单薄。叶氏身怀六甲。朕才没有追究她的过错,现在朕也抓不住她的错处,只能等到她生产之后,朕再做处置!”
想到这里,曦泽心头又是一恨,他转头往身边案头上望去,只见还有一盘点心摆在上面,曦泽伸手就将那盘点心拂落。站起身来,恨恨道:“现在是云倾养病的关键时期。你给朕盯紧叶氏,切不可让她在此时生出乱子来!”
王宁暄赶紧应承:“臣妾遵旨,必然盯紧叶氏!”
曦泽又阴狠着脸望向王宁暄,冷冷说道:“你的想法不错!叶氏这么不安分的女人如何能替朕教养皇子?待她生下皇嗣,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立即交由绿儿抚养,你将朕的意思传给绿儿,叫她什么都不用担忧,让她不必再接近叶氏了!叫她离叶氏有多远,就多远!”
“是,臣妾谨遵皇上旨意,必然竭力让绿衣远离叶氏,请皇上放心!”王宁暄答的无比诚恳。
曦泽却仍是怒气未消,恨恨站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王宁暄见状满心战栗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半晌,又道:“皇上,消消气吧,叶氏家族的力量毕竟不大,叶氏再放肆也不过小打小闹,皇上不必太过忧心!”
曦泽怒气稍敛,合眸,又一件事迫在眉睫:“叶氏在承光殿的探子,朕已经逮到了,要是就这样秘密处决了,如何震慑叶氏?”
当着叶婧安的面用些非常手段,虽然可以起到震慑的作用,却会影响到叶婧安肚子里的皇嗣,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王宁暄仔细想了想,试探着答道:“那就先将那探子抓起来,等到叶氏生产之后再带到叶氏面前,用以立威!”
“叶氏若是长时间得不到消息,必然知情,说不定还会派新的探子来!”打草惊蛇确实绝非明智之举,又一件事需要先忍着,曦泽再次无限气恼,深吸一口气,叹道,“罢了,朕先派信得过之人盯紧那探子,待叶氏生产之后,朕再跟叶氏算总账!”
王宁暄立刻道:“吾皇圣明!”
无限疲惫涌上曦泽的眉梢,他叹着气坐下,无限气恼。
王宁暄见状,又命人奉上热茶,自己轻轻走到曦泽身后,细细柔着曦泽的太阳穴,温柔道:“皇上,您每日夙兴夜寐操心国事,已经够劳心劳力的了,这后宫之事,就交给臣妾吧,臣妾必然给皇上一个太平安宁的后宫,别气了!”
曦泽合眸,渐渐放松身心,叹道:“有你在,朕自然轻松些,只是你的性子太过温柔慈和,后宫的人放肆,没有一个是吃素的,有时候不用些非常手段,根本不管用,朕现在就是太忧心云倾的病,拖了这么久再治,效果很不好,现在还要把她禁足在未央宫,朕心甚愧!唉……”曦泽忽然伸手拉住王宁暄的手,睁眸望向她,眸底难得有一片温柔之色,“宁暄,你一向与云倾亲近,白日里若是有空,多去陪陪她说说话,多劝劝她,不要那么倔强,可好?你的话,她还是肯听的!”
可以拒绝吗?痛苦漫上心头,王宁暄在迷茫中笑了,她听到自己满是温柔的答道;“好!晨馨已经会走路了,臣妾可以带着她去跟皇长子玩,皇贵妃必然欢喜!”
曦泽拉着王宁暄入怀,低低道:“就这段时间去劝劝她就好,等她的病好了,朕一定记得你的功劳!”
王宁暄笑得更加温柔:“皇上不必客气,臣妾也十分盼望皇贵妃能够早些好起来,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皇上不必挂怀!”
曦泽满心欢喜:“有你这么的贤惠的皇后给朕分忧,朕心甚慰!”
不知不觉,已经快近子时,王宁暄适时劝道:“皇上,夜深了,让臣妾伺候您就寝吧!明日还要早朝!”
曦泽这才觉出时间之流逝,点头道:“恩!”(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幻如魅
自从魏子修满身生疮再也无法照顾云倾之后,曦泽便命曾经给云倾看诊过的赵御医来给云倾熬药,用的还是魏子修用的方子。
然而,这个赵御医十分贪财,傅凝嫣早已知晓这一点,仅仅只用了些丰厚的金子,就将赵御医收买了,赵御医每次送给云倾的药根本就不是用的魏子修留下的方子,而是刺激神经的药物。
几日下来,云倾病情便在不知不觉中加重。
这一日,秦美人又带着月恒来看望云倾,凑巧的是,承佑的太傅今日病了,没法给承佑授课,秦美人来时,云倾正在跟承佑一起画画玩。
承佑很不喜欢这个秦美人,每次他放假可以跟云倾一起玩的时候,这个秦美人总是出现,这不,今天他放假,正跟云倾打闹得高兴,这秦美人又来了。云倾又不可以陪他了。不仅如此,待会儿云倾又要叫他和月恒一起玩,月恒太小,只能带着他堆泥人,这可比画画无趣多了。
可是云倾见到秦美人却是十分的高兴:“美人,来了啊!”说着又走到月恒面前,蹲下身子,摸了摸月恒的脑袋,绽开明媚的笑靥,甜甜问道,“月恒乖,知道我是谁吗?”
月恒想了想,叫道:“花生糖,花生糖……”
云倾笑得越发灿烂:“叫一声荣母妃,就给你拿花生糖吃!”
就在这时,秦美人催促道:“月恒,还不快给荣母妃请安?”
月恒眨了眨大眼睛。双手抱在一起,拜了拜,然后定定望着云倾道:“我要吃花生糖!”
秦美人微微尴尬:“你怎么只记得花生糖?”
月恒有些不高兴。跳起来叫道:“花生糖,花生糖,我要吃花生糖……”
云倾见状,赶紧道:“好好好,花生糖,这就给你拿!”然后,转头对蕊儿道。“快去拿来!”
秦美人有些不好意思:“娘娘见笑了!”
云倾毫不在意,仰着头对秦美人道:“不要紧,至少他记得本宫。这样本宫已经很高兴了!”
这边,蕊儿很快就拿来花生糖,月恒毫不客气的拿了一块塞到嘴里,无比高兴的吃着。
云倾又望向承佑。道:“承佑。你也过来吃花生糖啊!”
这就是要叫他跟月恒一起玩的先兆,承佑不情不愿的走过来,拿了一块,就在这时,月恒就忽然拉住他的袖子,又蹦又跳:“哥哥,哥哥,堆泥人。堆泥人……”
承佑不想玩堆泥人,月恒却十分想玩。
云倾又在此时道:“好好好。堆泥人,承佑,你就带着月恒堆泥人!”
承佑憋着小嘴、蹙起眉头,站在一边不说话,也不吃花生糖。
云倾见承佑不乐意,有些责怪道:“承佑,你是哥哥,要照顾弟弟!快带着月恒去玩啊!待会儿晚上,母妃有奖赏!”
“好吧!”承佑十分无奈,只好带着月恒去堆泥人。
兄弟俩走到院子里去了,云倾又对秦美人道:“美人,坐下说话吧!”
秦美人照例遣了自己的贴身宫女落樱跟着月恒去了,才跟着云倾到正殿中坐下叙话。
云倾望着秦美人,问道:“前两日,魏御医生病了,皇上遣了赵御医到本宫这来,本宫将美人的情况跟他说了,让他去给美人看诊熬药,不知这赵御医去了没有?”
秦美人心底感动,即便这赵御医不过敷衍了事,她依然微笑道:“多谢娘娘事事照拂臣妾,赵御医,来过了!”
“这就好!”云倾略略放心。
秦美人又陪着云倾说了会话,见外面天色不早了,起身对云倾道:“今日又叨扰娘娘多时!”
云倾赶忙也站起身来,道:“美人客气了,你能来陪本宫,本宫实在欣慰!”
说着,就送秦美人到了院子里。
彼时,承佑与月恒堆泥人,正堆的认真。
云倾在一片略微虚浮的视线中望向兄弟俩,只见承佑无比气恼的站在月恒身边,用手狠狠的打月恒,边打边道:“不许哭,越哭越打!”
而月恒却是双眼涨得通红,不敢吱声,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十分可怜!
是的,云倾又出现了幻觉!
这幻觉早不来晚不来,刚好在这秦美人来防时,来了。
可是,已经有许久没有出现幻觉的云倾,哪里能意识到这是幻觉。
想起刚才承佑不情愿跟月恒一起玩,这时,云倾是又惊又怒,立刻大叫道:“承佑,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承佑闻声一惊,转眸朝云倾望过来,满是疑惑的望着云倾。只见云倾几步跨到他面前,将他拉到一边,满脸严肃道:“承佑,你不想跟月恒一起玩,可以跟我说,你为什么要打他!他是你的亲弟弟,你怎么能打他?!”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全都震惊无比。
承佑更是被吓得不轻,愣愣回道:“我没有打他啊……”
云倾闻言,更加生气,抓着承佑使劲摇了摇,道:“还撒谎!你以为我没有看见吗?谁教你撒谎的?做错了事,就应该承认错误,并且改正,怎么可以撒谎?!”
承佑十分委屈,又惊又怕:“我没有撒谎!”
云倾更加生气:“还顶嘴?还不快认错?”
承佑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母妃,你好吓人,快放开我!”
云倾急着教育承佑,不肯松手:“你认错,我就原谅你!说,还撒不撒谎?”
承佑急的大哭不止:“我没撒谎,我真的没撒谎……”
就在这时,一旁在惊讶中回过神来的秦美人,赶忙走到云倾身边,小心翼翼道:“娘娘,您怎么了?”
云倾闻言,满是歉意的转头望去,不安道:“对不起美人,本宫没有教育好皇长子,月恒受委屈了,本宫心中甚愧!”
秦美人无限惊讶的回道:“可是娘娘,皇长子和月恒刚才玩的很好啊,皇长子没有打月恒啊,您怎么会看错?”
云倾闻言大惊,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再转眸去望月恒,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并没有哭,原来是自己错怪了承佑,不禁松开了手,正不知如何道歉时,没了束缚的承佑立刻飞一般的往未央宫外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