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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悠然15     谋尽帝王宠txt下载     谋尽帝王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 宝姑

    云倾转眸望去,只见一名陌生的老妇人站在小厨房门口,微微蹙眉。

    云倾赶忙答道:“我想烧火,但是……我不会烧火,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那老妇人见云倾说话客气,也收起了淡淡的恼意,走到云倾身边道:“算了,我来帮你吧!看这满房的烟,简直要将人熏死!”说完,老妇人便麻利地替云倾生火,不一会儿,就将火烧得旺旺的。

    云倾大喜,连连激动道:“谢谢你,大娘,这下我就可以用热水洗澡了!”

    老妇人直起身子,仔细打量着云倾,见云倾身上的衣衫虽然不干净光鲜,却质地纯软珍贵,便知云倾的身份,她问道:“你也是皇上的妃子?怎么到这里来了?”

    云倾有些尴尬,微微脸红:“我……我被人算计了,被送到这里来了!”

    “哦……”来妇人见怪不怪,“在宫里生活,那就得多长些心眼,天天锦衣玉食那也不是那么好享用的,凡事不仔细些,吃亏的就只有你自己!不过……你还算是好的,不像那些妃子一个个都疯疯癫癫的!”

    总算有个人不把她当疯子了,云倾心底漫出一层喜悦,又见她如此深谙后宫之道,不禁微凝神,问道:“大娘,您怎么称呼?”

    老妇人望了望云倾,慢悠悠道:“大家都叫我宝姑!”说完,转身就朝外走!

    云倾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在这上阳行宫中有人理她了。怎么没说几句又要走?云倾赶忙问道:“您住在哪里?”

    宝姑依然徐徐往外走,懒洋洋地答道:“就在相思殿西边的院子里!”

    相思殿西边的院子?那不是宫女的居所吗?原来这宝姑是上阳行宫的老宫女了,云倾猜想。她大概是在上阳行宫住的比较久,看透了人世名利的争夺,不然,大概也会像偏殿那些年轻的宫女一样恨不得早早离开这里,远离她们这些被送来的妃子。

    锅里的水,很快就烧热了,云倾终于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连洗个澡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可是,云倾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只好不穿白色的里衣。只穿其他的衣衫御寒。

    洗完澡,云倾又自己动手将换下来的里衣清洗晒在外面。

    想到自己自一出生以来过的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天天仆役伺候,何曾自己干过这么多事。云倾不禁满心心酸。却又只能咬牙坚持。

    忙完这些,天已经是夕阳西下,云倾也已经疲累不已,这一夜,云倾睡了一个来到上阳行宫之后最舒服的觉。

    翌日,云倾醒来,想起昨日帮她生火的老妇人宝姑,不禁想去寻她说话。若是有个人能经常跟她说说话、聊聊天,这在上阳行宫的日子便会好过许多。

    云倾来到相思殿西边的院子。找遍了所有的屋子,也没有找到宝姑,不禁有些垂头丧气。

    就在云倾往回走时,西院的草地上传来一阵锄头锄地的声音。

    云倾顺声望去,只见有人正在一颗大树后面挖地,再定睛一看,那人不正是宝姑吗?

    云倾大喜,赶忙唤道:“宝姑……宝姑……宝姑……”

    宝姑闻声,稍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见是悠然,什么也没有说,又继续挖。

    云倾走到宝姑身边,满是好奇地问道:“宝姑,你在挖什么?”

    宝姑一边挖一边答道:“这是石菖蒲!”她停下来,拿起刚挖出来的一颗草,直直望向云倾,认真说道,“要想在这行宫一直不疯,那就多挖些这东西煎水喝,这可是醒神益智的宝贝!”

    醒神益智?能治她的幻觉吗?云倾不敢开口问,只是更加仔细地观察宝姑手中的石菖蒲,除了长得比较盛大,仿佛与其他的草区别不是很大。

    宝姑见云倾看得认真,将石菖蒲送到云倾手上,好心道:“这东西背阳生长,喜欢潮湿,上阳行宫到处都找得到,你也可以自己去挖!”

    云倾接过石菖蒲仔细看了看,又皱眉道:“可是……我没有锄头,怎么挖?”

    宝姑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那把破旧的锄头,有些舍不得:“我就只有这一把锄头,你要是借走了,我要是记不起来在哪,那就麻烦了,你还是用手挖吧!反正土不深!”

    云倾不好意思再要,于是道:“谢谢你,宝姑,这东西真的只要是草地上就有吗?”

    宝姑懒洋洋道:“这个你自己找,上阳行宫这么多地,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哪里知道哪块地有哪块地没有?”

    云倾闻言很是尴尬,有些讪讪道:“哦……那这块地还有吗?”

    “你自己找!”宝姑说完,拿过云倾手中的石菖蒲,就转身朝西院的屋子走去。

    云倾想要挽留,但见她仿佛心情不是很好又忍住了这股冲动。

    云倾抬目环顾,淡淡呢喃着:“石菖蒲……石菖蒲……石菖蒲……”

    于是,云倾开始大规模的在草地上寻找石菖蒲,找了半天,终于在另一颗大树底下找到了这石菖蒲。

    云倾大喜。可是一想到要徒手挖,又有些黯然。

    云倾咬咬牙,终是开始用手挖了起来。

    在这行宫生活的每一天,云倾都觉得自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就像此刻,她早已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什么事情都必须自己动手,云倾不惧艰难,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可以清醒的活着,不想真的变成别人口中的“疯子”,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想到这石菖蒲是宝贝,又好不容易找到,云倾更加努力的挖。

    费了半天的功夫,总算是挖出来了,云倾来到小厨房再次生火,想要将新鲜的石菖蒲煎成药汤喝下。

    昨天看了宝姑怎么生火之后,今日云倾生火便顺利了许多。

    不久之后,石菖蒲就煎制好了,虽然味道很怪异,云倾还是像喝琼浆玉露一样,全部都喝完了。

    从那以后,云倾一有时间,就在上阳行宫寻找石菖蒲,然后自己动手熬药喝,渐渐的幻觉出现的次数仿佛变少了些许,最重要的是,云倾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是在清醒中度过,这对于这死水一般的日子仿佛给予了一线前进的曙光!

    云倾暗自欢喜,想不到在这冰冰冷冷的上阳行宫,她还能碰到宝姑这样善心之人。(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皇后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被派往上阳行宫的魏子修一直没有出现在上阳行宫。

    而夏晚枫也早已启程前往沧州。

    祈夜动用了所有他能办到的方法联系魏子修,统统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这魏子修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虽然祈夜认识魏子修不是很久,但是以他对魏子修的了解,魏子修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更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魏子修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里,祈夜不禁浑身一个冷战。

    离开帝京之前,有后妃要收买魏子修,魏子修不是假意敷衍过去了吗?照理来说傅凝嫣与沈绿衣应该不会再对魏子修出手,沐雪涵又失明了,那还会有谁有本事对魏子修下手?

    祈夜百思不得其解,眼下夏晚枫不在帝京,祈夜能动用的力量实在有限,联系不上魏子修,祈夜越发焦急。

    然而,更令他焦急的是,太后的病本来已经快要痊愈了,但是又出现病情反复,痊愈之势出现凝滞,祈夜亦是愁烦不已。

    和祈夜一样担心焦急的,还有曦泽。

    魏子修去了上阳行宫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帝京,曦泽又急又怒。

    这一日,曦泽再次将王宁瑄传召到了承光殿。

    整齐而单调的铜壶滴漏声幽幽传来,承光殿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可以清晰地听到。仿佛有一股滴水成冰的力量徘徊四周,微微战栗之感若有似无的盘旋着,王宁暄仔细着自己的行为。对着曦泽下跪叩首:“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曦泽合眸坐在椅子上,右手无意识的轻轻敲打着右膝盖,并未叫起,沉默一瞬间蔓延。

    王宁暄越发觉得周遭寒意凛凛,连大气都不敢喘。

    许久之后,曦泽方缓缓问道:“太后的病。现在如何了?”

    自那日在寿安宫拂袖而去后,曦泽便再也没有踏进寿安宫,母子间的嫌隙似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深。但是到底是母子,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王宁暄不敢隐瞒。有些战战兢兢地答道:“太后的身子已经有很大的起色。只是夜里依旧难以入眠,尚未完全痊愈,臣妾无能,没有照顾好太后,请皇上降罪!”

    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又一层恼意漫过心头,曦泽的声音更加清冷:“祈夜说什么时候可以痊愈!”

    “这……”王宁暄略有迟疑,“神医没有明说。臣妾不知,不过臣妾猜测。随着天气慢慢转暖,太后的身子应该可以很快好起来,请皇上放心!”

    “那懿贵嫔的胎呢?是否安稳?”曦泽又问道。

    王宁暄如实答道:“一切安好,懿贵嫔身体好,并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出现恶心呕吐之类的症状,请皇上放心!臣妾一定竭力照顾好皇嗣!”

    “辛苦皇后了!”曦泽的声音幽幽的,仿佛是从洞穴中传来,“叶氏不是个太平的主子,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与绿儿来往甚密吗?”

    提及此,王宁暄不自觉的微微蹙起秀眉:“是!静妃仿佛很倚重懿贵嫔,总是隔三差五的召见她!”

    曦泽闻言,骤然睁开龙目,森林的幽光中仿佛有一簇蓝色的火焰在跳动:“她不是要养胎吗?不好好在瑰延殿待着,总是去绿儿那里做什么?”

    声音不大,王宁暄还是能感觉得到曦泽的怒气,赶忙道:“皇上息怒,臣妾回去一定劝静妃远离叶氏!”

    曦泽满是清冷的嘱咐道:“前段时间朕就发现承光殿有探子,暗暗一查竟然是叶氏秘密派来的,沐雪涵的事情恐怕是走漏了,这可大大的不妙!叶永顺去了沧州,朕现在还不想动叶氏,所以没有打草惊蛇,你盯紧叶氏,不要让她给朕生事!”

    “是!”王宁暄赶紧应承。

    曦泽再次合眸,想起云倾,又满是担忧道:“皇后,最近这段时间,后妃中可有人暗自与朝臣有勾连?”

    曦泽突然这么一问,王宁暄眉心止不住地一跳,凝神想了想,答道:“没有!”

    “没有?!”曦泽玩味一般地品尝着这句话,“那魏子修怎么凭空消失了?”

    曦泽怒气更盛,王宁暄越发战栗,却又答不出问题,唯有低首道:“皇上息怒!”

    曦泽恨恨道:“皇后既为后宫之主,那便要耳聪目明,你给朕仔细地查查后妃,若是有不规矩的,就直接按宫规处置,给中宫立立威也好!”

    “是!”

    怒气仍旧没有淡去,曦泽的声音依旧有着滴水成冰的力量:“魏子修若是真的没能出现在上阳行宫,这都两个月了,云倾没有及时得到医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边母后的凤体又没有痊愈,朕实在是为难极了!”

    仿佛有克制不住的恨意席卷而来,王宁暄有些心疼,曦泽****不郁,她便暗暗急在心中,想起沈绿衣前几日建议她将云倾弄回来,虽然她有些意外沈绿衣的转变,但是此刻,仿佛是为曦泽分忧的唯一路径,终是忍着心头的疼痛,说道:“皇上莫急,臣妾有一法子将皇贵妃请回来!”

    曦泽闻言,愣愣一惊,仿佛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王宁暄这才敢抬眸望向曦泽,满是深情的说道:“皇上,太后的身体一直没能顺利的痊愈,那是因为皇上一直没有踏进寿安宫,太后心情不郁,病自然好的慢!她到底是您的母亲,终究是心疼您的,看到您****如此沉闷愁苦,岂能不心疼?所以皇上,你何不就势装病,太后必然心软,再由臣妾出面说情,一定可以让太后松口!太后松口了,皇上将皇贵妃接回宫中,禁足在未央宫,太后或许会肯,这样一来,神医不就可以医治皇贵妃了吗?皇贵妃回来了,皇上龙颜大悦了,太后看着心中高兴,也能快些痊愈!”

    “苦肉计?!”真是好主意,仿佛有一簇热烈的火苗在曦泽的眸底妖冶地跳跃,曦泽越想越觉得欢喜,“皇后贤惠,只要云倾能够平安接回宫中得到医治,朕此生绝不会亏待中宫!”

    王宁暄闻言,赶紧俯身道:“臣妾心甘情愿为皇上分忧,不敢奢求赏赐,只要皇上可以龙颜大悦,臣妾就是赴死也愿意!”

    曦泽柔和了语声:“起来吧!以后来见朕,叫四喜通传一声就是了!也不必跪了!”

    王宁暄大喜,这便是准她来承光殿请求觐见了,王宁暄赶忙谢恩:“臣妾多谢皇上!”(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 调解

    既然是苦肉计,那便要像模像样点,不必装了,这二月的天气,本就寒冷易染风寒,曦泽故意用冷水洗澡,又一整夜不盖被子睡觉,第二天便顺理成章的病倒了,是真的病倒了。

    消息传到寿安宫,太后是又心疼又担忧。

    这一日,王宁暄来到寿安宫侍奉太后,太后屏退左右,满是担忧地问道:“皇后,皇上的身子一向康健,怎么忽然病倒了?听说都病得不能上朝了!”

    王宁暄闻言,放下刚刚端起的药碗,跪地小心答道:“御医说是……是皇上思念过度造成的!”

    太后闻言,顿时就有些许愠怒泛上面容,沉吟不语。

    王宁暄微微抬眸望了太后一眼,俯身道:“太后息怒,都是臣妾没有伺候周到!请太后降罪!”

    太后叹了口气,满是不郁道:“皇上不让任何后妃去伺候他,他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怎么能怪在你身上?”

    王宁暄小心翼翼地答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子,照顾君上是臣妾的职责,皇上龙体有恙,臣妾难辞其咎,不敢推脱责任!”

    太后闻言,脸色稍解,道:“起来吧!你不要替皇上遮掩,这段时间,你****都在哀家这里侍奉哀家,勤谨周到,连皇上的面都难以见到,你又有什么错?这都怪皇上他自己!”

    王宁暄依言站起身来,保持着微笑,满是谦恭的答道:“太后不要太担心。皇上有神医医治,应该很快就能痊愈!”

    太后略略放心,转而又叹道:“能快些好起来自然是好。只是,哀家病了这么久没有痊愈,自从新年那天皇上龙颜大怒、拂袖而去后,就再也没有来哀家这了,皇上龙体康健时都没有踏进来探望一眼,现下自己也病倒了,只怕是更不会来哀家这了!”

    太后的语声中满是悲伤与失望。王宁暄赶忙安慰道:“这段时间,皇上一直忙于沧州和谈一事,这是大事。皇上忙的抽不开身,还请母后理解!其实皇上早就吩咐臣妾要好好侍奉母后,以尽孝道,可见。皇上还是十分关心母后的!”

    太后的脸上的哀伤之色有些许淡去。嗔道:“你不用哄哀家!哀家心里清楚,你是哀家亲自挑选的儿媳妇,又是哀家向先皇进言将你赐婚给皇上的,一向深得哀家欢心,哀家凤体违和,你哪一次不是侍奉在哀家身侧?哪里还需要皇上去吩咐你?”

    温暖的微笑淡淡展开,王宁暄缓缓回道:“伺候母后本就是臣妾的本分,再说。臣妾能够嫁与皇上,是臣妾此生最大之荣幸。臣妾自然感激母后,但是,臣妾侍奉母后,那是因为母后是皇上的亲娘,皇上总是时时叮嘱臣妾要好好侍奉母后,臣妾不敢大意!”

    “你还在一个劲的为他说好话!他哪里有你说的这么好?”太后深深挖了她一眼,叹道,“自从哀家堕掉燕云倾肚子里的孩子之后,这母子之间便生出了不可弥补的间隙,皇上便与哀家越走越淡薄,如今,哀家又将燕云倾赶走,皇上便来都不来哀家这里了!母子之间哪还有什么情分?”

    王宁暄听着心头微微不忍,劝道:“母后言重了!到底是亲母子,是亲骨肉,最是亲近,怎么会没有情分?母后的做法也是为了大晋江山着想,皇上岂会不明白?皇上也只是闹闹小孩子脾气,其实心里依旧是十分牵挂着母后的!只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又拉不下脸来,若是有人从中说说好话、调解一番,皇上与太后母子之间必然又会像从前那般亲热!”

    “如何调解?”

    时机已然成熟,王宁暄立刻跪地道:“臣妾十分愿意做这调解之人,只是……调解的主意,母后恕臣妾无罪,臣妾才敢说!”

    太后见状心下了然,有些埋怨道:“一定是与那燕云倾有关!否则你怎么要哀家恕你无罪!你怎的这般贤惠?说起来,皇上也有两三月没有踏进后宫,甚至中宫,你倒是想得开!哀家要去哪里抱白白胖胖的小皇孙?皇后一般贤惠就好,不要贤惠的这么过分!”

    王宁暄微微俯身,满是谦恭的徐徐说道:“不是臣妾贤惠,而是臣妾实在不忍心!皇上龙体有恙不安,太后也凤体未能痊愈,臣妾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早已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该如何是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出这样的主意实在是无奈之举!只要皇上和太后都能尽快好起来,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沉默须臾,方抬了抬手道:“难为你一片真心!罢了,起身说吧!”

    “谢母后!”王宁暄这才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说道,“皇上病倒无非就是牵挂远在上阳行宫的皇贵妃,思念成疾,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母后能够允许皇上将皇贵妃接回来,皇上必然对母后感激不尽,这母子之情必然更加亲近!若是太后不愿意见到皇贵妃,或是怕她扰乱后宫,臣妾可以去请求皇上将皇贵妃禁足在未央宫,母后眼不见为净,就当她没有回宫好了!总之,只要皇贵妃回来了,皇上龙颜大悦了,身体能尽快好起来不说,他又会重新踏进后宫,后宫众妃便能多多为皇上开枝散叶,给母后多生些皇孙,母后岂能不欢喜?”

    这仿佛是化解母子关系僵局的唯一途径。

    太后闻言沉默了,沉着脸,半晌不语。

    王宁暄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太后的脸色,心头微微打着鼓,唯恐怒触太后。

    良久过后,太后合眸,终于开口缓缓说道:“皇上就那么惦记那个女人,为了她,谁都可以不要?现在为了她还病倒了!哀家岂能不心疼?朝政又要怎么办?唉……此事……容哀家再想想!”

    王宁暄暗暗喜悦,只是这喜悦中拌着更多的是以刀割心的痛苦,终是咬咬牙将全部苦楚齐齐咽下,端起身侧的药碗,对太后道:“母后,药凉了,臣妾拿下去热热!”

    太后满是疲惫地点了点头,道:“去吧!”(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夫妻

    由于曦泽的病一直未有起色,担忧不已的太后终于在五日后松口了。

    这一日,王宁暄来到承光殿,正好看见四喜愁眉苦脸的迎上来道:“皇后娘娘,您来得正好,皇上又不肯喝药,您快帮忙劝劝吧!”

    王宁暄接过药碗,淡淡道:“公公放心,本宫这就让皇上服药!”

    说完就娉婷走进承光殿。

    王宁暄遣退四周的宫人,保持着微笑,对曦泽道:“皇上,母后已经同意您将皇贵妃接回宫了,但是,得禁足在未央宫,什么时候放出来得母后允许了才行!”

    躺在床上的曦泽闻言大喜,立刻坐起身来,凑近王宁暄,满是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你真的说动了母后?”

    王宁暄赶忙点了点头:“不是臣妾说动了母后,是母后心疼儿子!”说着,又将药碗奉到曦泽面前道,“皇上,您可以喝药了!不用再病了!”

    曦泽接过药碗一口饮尽,望着王宁暄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欢喜了半天,又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朕要亲自去上阳行宫将云倾接回来!”

    王宁暄闻言一忧:“恭喜皇上能与皇贵妃团聚!只是……皇上,臣妾本是让您装病,可是现下您真的病了,怎么去上阳行宫?”

    曦泽毫不在意道:“朕不装的像些,母后岂能心软?你放心好了,朕的身体底子强壮,又有祈夜在身边。喝了药明天就可以好起来了!”

    “要是真能好得这么快就好了!”王宁暄微笑道,“这一病,皇上又吃了不少苦。臣妾看着,心里很是担忧!”

    曦泽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安慰道:“朕这是故意病的,能有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好了,有祈夜在朕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转而,又认真了神色。凝神望着王宁暄,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满是温柔道,“这次云倾可以顺利接回来,你功不可没,朕都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王宁暄的笑容越发灿烂。她满是深情的说道:“皇上。臣妾是您的妻子,理应为您分忧,这都是臣妾分内的事情,您不用谢臣妾!再说,皇贵妃遭难,臣妾心里也不好受,一直以来,臣妾与她都是姐妹。如何忍心看她遭人算计,在上阳行宫吃苦受罪?总之。只要皇上开心,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曦泽心头感动,语声更加温柔:“这段时间,朕冷落了你,你……不要再怪朕了!朕不是生你的气,朕恨的是那逼走云倾的人,朕知道这些都与你无关,从没有生你的气!”

    有了这一句,就算有再多幽怨与埋怨,此刻也烟消云散了:“皇上,臣妾从没有怨怪过您!只是……臣妾看您这般伤心难过,臣妾的心头也一样难过,臣妾实在不忍心见皇上如此!”

    “好了,好了!”曦泽赶忙道,“云倾马上就可以回来了,朕心中欢喜已极,不会再难过了!只是,此番你去劝说母后,必然不会一帆风顺,母后可有训斥你?”

    王宁暄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放心!”

    曦泽稍稍放下心来:“没有就好!朕就怕你去劝说母后,万一触怒母后,母后会责罚你!不过,母后一向喜欢你,有时候,你去跟母后说事比朕管用得多!”

    王宁暄轻轻道:“皇上言重了,您是母后的亲儿子,她当然更心疼您,她喜欢臣妾那也是因为臣妾是您的妻子啊,臣妾也是沾了皇上的光!”

    曦泽轻轻拍了拍王宁暄的手,满是欣慰道:“朕有时候政务繁忙脱不开身去寿安宫,有你替朕在母后面前尽孝,也为朕分忧了不少!你事事都为朕着想,既要照顾母后,又要照顾懿贵嫔,又抚养着晨曦,现在又要照顾朕,可太辛苦你了!”说到这,曦泽心头怜惜不已,微微蹙起眉宇道,“这样吧,朕这里有四喜和祈夜伺候着,你就不用替朕操心了,朕很快就能好起来的,待会儿朕就传祈夜进宫为你开些补品,要什么补品不管多珍贵,朕都赐给你,你拿回中宫好好补补,不用留着,最好是让祈夜给你开个容颜永驻的方子,让你永远年轻漂亮!”

    王宁暄闻言,脸蛋瞬间就红得透透的,她微微垂下长睫,低低道:“谢皇上!”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四喜满是欢喜地走了进来,急急道:“皇上,沧州来的折子!”

    曦泽喜悦的神情在看到那封折子之后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沧州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怎么去上阳行宫?

    曦泽接过折子看了看,和谈看起来似乎比较顺利,只是还需要时日!

    就在这等待沧州和谈的时日里,曦泽每一天都觉得自己过得无比的漫长,等待的日子越发的难熬,对云倾的思念也越发的沉,有时候,他会一个人来到未央宫,将所有的宫人都遣退,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黯然神伤。

    他派了很多人去寻找魏子修,可是一点消息也没有传回来,这魏子修就像是真的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到了,曦泽不禁怒气大涨,还好,他马上就可以亲自去将云倾接回来了,想着云倾马上就要回来,曦泽又无限甜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沧州和谈一事终于有了眉目,这一天,四喜带着沧州来的折子满是喜悦的交给曦泽。

    曦泽接过一看,才看了一半便哈哈大笑:“晚枫果真不负众望,和谈非常成功!萧王要求我大晋每年进献500车粮草布匹以换取十年不进攻,结果经过晚枫的谈判,只用了300车粮草和布匹,这可为朕节省了不少啊!”

    四喜闻言亦是欢喜,赶忙道:“恭喜皇上!”

    曦泽大笑着接着看折子,可是折子后半段的内容却让曦泽大吃一惊,曦泽喜悦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消失,直到最后连渣滓都不剩,曦泽看完整个折子,龙颜大怒,将折子狠狠甩到地上,怒吼道:“沐承姜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晚枫扣留在沧州,只让叶永顺他们回来!这个叶永顺真是气死朕了,居然真的丢下晚枫,带着其他人回来了!”

    四喜见状,吓得发抖。

    曦泽对着四喜恨恨下令道:“四喜,你快去将祈夜、守星、于将军传进宫来!快去!”

    四喜不敢怠慢,很快就走出了承光殿。

    (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 商议

    承光殿内,曦泽望着匆匆赶来的祈夜、王守星和于年,蹙眉说道:“沐丞姜以十分牵强的理由将夏相扣留在了沧州,只放了叶永顺与其他人回来,这个叶永顺也不知是怎么搞的,居然真的丢下夏相带着其他人回来了!”

    祈夜等三人闻言,俱是大惊。

    大将军于年立即问道:“叶将军怎么会这样?夏相跟他一起去的,当然应该一起回来,他怎么丢下夏相自己跑回来了?难道就没有想过夏相的处境吗?”

    提及此,曦泽怒气更盛:“叶永顺与夏相虽然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夏相官位在他之上,照理来说他的行动应该全部听从夏相的吩咐,夏相没有让他回来,他怎么能带着其他人私自行动?更何况,这次和谈,夏相本就是和谈使,主导全局,叶永顺更应该听夏相的才是,可是他此举,朕实在不知是何意?将朕的丞相就这样一个人留在沧州,要是有什么闪失,难道他就不怕等回了帝京,朕找他兴师问罪吗?”

    “皇上息怒!”王守星赶忙道,“会不会是叶将军与夏相在沧州有什么误会?”

    “有什么误会都应当以大局为重!”曦泽仍然怒气不止,“将朕的丞相一个人留在沧州是什么意思?难道朕再也不需要朕的左相了吗?本次和谈进展十分成功,夏相居首功,朕还等着他回来,好好的奖赏他,这下好了。能不能有命回来都不知道,难道朕的丞相是可以任意扣留处置的吗?”

    “皇上息怒!”于年猜测道,“会不会是沐丞姜故意将叶将军遣出沧州?这个沐丞姜扣留夏相。实在是过分了!到底目的何在?他可有在折子中向皇上说明缘由?”

    说到沐丞姜身上,曦泽的怒气更加不可遏制:“缘由?他跟朕说想留夏相在他府上多住几日,商讨朝政,这是什么缘由?夏相去了沧州那么久他不能与夏相商讨,现在夏相事情办完了,又要留在那里商讨朝政,那又要商讨到什么时候?难道朕的帝京中枢就不需要夏相回来办事了吗?!他这分明是以夏相来要挟朕。如此狂妄,朕岂能容?!是不是觉得沧州离帝京太远了,朕鞭长莫及。他沐丞姜就是沧州的土皇帝,连朕也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底下三人见状,俱是一惊,齐齐道:“皇上息怒!”

    一旁早已怒到极致的祈夜。忍着怒气向曦泽进言道:“皇上。沐丞姜的想法无非是想送他的儿子沐雪松来帝京任要职,他的女儿还在皇上的后宫,应该不会对夏相怎么样,夏相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皇上息怒!”

    可是曦泽仍然愤怒不已:“这个谁能保证?沐丞姜的眼里已经没有朕了,他能留,那也能杀!帝京乃是国之中枢,是他儿子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吗?他以为沧州是他的地盘还不够,也希望朕的帝京也是他的地盘、以后全由他沐丞姜说了算吗?是不是朕的大晋以后也是由他沐丞姜做主!”

    曦泽如此怒不可遏。底下三人皆惊恐不已。

    于年迅速转动着思维,道:“皇上。沐丞姜胆子再大也不会觊觎皇权,他手上不过十万兵马,能成什么事?臣以为,沐丞姜不过是看到与萧国和谈一事成功,想趁机捞些好处罢了!眼下,咱们刚刚与萧国定下和平联盟,沧州实在不宜出乱,不若派人前往沧州,救回夏相!”

    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一想到还要继续忍着沐丞姜,曦泽便恼怒不已,一个傅井川就已经够他忍的了,现在又来了一个沐丞姜,曦泽心头实在怒恨不已,问道:“于将军有什么好法子救回夏相?”

    于年斟酌着字句,谨慎答道:“事已至此,若是皇上不作出些许让步,恐怕事情只会僵持不动!既然沐丞姜希望他的儿子沐雪松来帝京,那就让他来好了,不一定只有任帝京重职才能将他调到帝京,联姻也一样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联姻?曦泽仔细地回味着这两个字,事情仿佛出现了一丝曙光,可他仍有担忧:“可是朕的公主尚在襁褓之中,如何联姻?”

    “女儿不行,那就用妹妹!”于年镇定道,“先皇的几位公主中,康乐公主不是尚未婚配吗?年龄虽然稍稍偏大,但是足以与沐雪松相配!”

    曦泽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妹妹,仿佛确实没有出嫁,眼下可用,曦泽仔细合计着当前的局势,道:“联姻确实可行,可是……沐丞姜的首席战将钟振通已经在帝京任要职,朕并不希望沐雪松再在帝京有大权!”

    “这只是权宜之计!”于年解释道,“只要将沐雪松调来帝京,那么想怎么控制他自然全凭圣意!皇上可以派可靠之人带一定的人马悄悄去沧州,先去沐雪松那宣布赐婚旨意,变相将沐雪松控制起来,等控制住了沐雪松再逼沐丞姜放人,他便不得不放了夏相!”

    曦泽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此事危险重重,沐丞姜岂能轻易就范?”

    这时,王守星向曦泽进言道:“那皇上可以下道旨意给前去营救之人,这个人最好是一名武将,皇上可以赐予他上方宝剑,若是沐丞姜抗旨不遵,那便将他就地斩杀!”

    “万万不可!”于年赶忙道,“沧州刚刚平定,若是沐丞姜被斩杀,沧州必乱!皇上三思!”

    王守星蹙眉回道:“这只是吓吓沐丞姜,并不是真的要杀了他!动杀意,那也是迫不得已之举!”

    曦泽静静听着,仔细思考,说实在话,曦泽确实对沐丞姜动了杀意,但是眼下,没有完备的计划,轻易动沐丞姜,沧州必乱,沧州一乱,大晋的根基便不稳,所以他又必须忍,几经考虑,曦泽沉声开口:“两位爱卿所言有理!吓吓沐丞姜倒是可以,关键是以沐雪松为要挟,逼沐丞姜放人!只是……这前往沧州营救之人,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两难

    曦泽一直望着王守星,于年见状,顺着曦泽的心意道:“要想先控制住沐雪松,那就必须派一个熟悉沧州之人前去,王将军曾随皇上在沧州杀敌,应当最是熟悉沧州的情形,臣举荐王将军!”

    曦泽闻言,点点头,正想说好,却见王守星一下跪倒在地,抱拳道:“皇上,万万不可啊!”

    曦泽大惊,这王守星与夏晚枫的关系一向不错,怎么会拒绝?

    只见王守星急急说道:“皇上,并非臣惧怕沐丞姜,也不是臣贪恋帝京繁华舒适,臣与夏相一向相交甚好,夏相被困沧州,臣也万分担心,但是夏相在离开帝京之前,对臣千叮呤万嘱咐,在他不在帝京的这段时间,无论是什么原因,臣都不可以离开帝京!必须时时守卫在皇上身侧,他说,只有臣守在帝京,他才能安心前往沧州!”

    曦泽闻言,感动一瞬间浮上心头,为提防傅氏生乱,晚枫竟然在离开帝京之前就做了如此周到的安排,甚至做好有去无回的准备,真不愧是他真心倚重之人!曦泽又问道:“既然如此,守星,你觉得派谁去最好?起来回话!”

    “谢皇上!”王守星依言站起身来,答道:“论与夏相最亲近的自然是夏氏族人,皇上可以传夏太傅来商量此事!”

    这个答案,曦泽仿佛不是很满意:“夏氏都是文官,如何能堪此任?”

    “这……”王守星迟疑了,仿佛也答不上来。

    曦泽皱眉问道:“到底派谁去最好?”

    沉默一瞬间蔓延。

    站在一旁的祈夜望了望于年。原本期盼着于年接下此事,但是他仿佛没有此意,若不是真心想要营救晚枫之人。派去沧州了也没有用,既然曦泽觉得夏氏族人都不可用,而王守星又不能离开帝京的情况下,朝中仿佛真的已经没有合适的人派往沧州营救晚枫了,怎么办?难道真的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才行吗?那好不容易可以被接回的云倾又要怎么办?

    可若是夏晚枫不能被营救回来,云倾就是被接回宫中了,他也不能立即施救。叶永顺既然有胆将晚枫丢在沧州。那一定留了一手,若是帝京有变,夏晚枫更不可能轻易脱身了。

    一边是夏晚枫。一边是云倾,火烧一般的痛苦焦灼着祈夜的思维,抉择已然迫在眉睫,即便再不忍心。即便再心痛。祈夜仍然只能忍着心痛,开口道:“皇上,我愿意前往沧州营救夏相!”

    曦泽一惊:“可是祈夜……你不会武功啊!”

    祈夜强自镇定道:“这前往沧州之人不一定要会武功,最重要的是真心想救出夏相,可为夏相不惧一死,我不怕死!若是皇上无人可派,那就派我去吧!”

    祈夜一语点中问题的关键,然而想到云倾。曦泽又迟疑了,就在这时。王守星又道:“臣以为神医确实为合适人选!若是神医前往,皇上可派臣的副将张全带兵与神医一同前往沧州,他也曾在沧州打过仗,对沧州的情形也比较熟悉,为人忠肝义胆,皇上可以任用!”

    曦泽闻言,沉默了。

    几经思考,曦泽最终道:“此事不是小事,朕再斟酌斟酌!你们先退下,祈夜你留下!”

    “臣告退!”

    “臣告退!”

    王守星与于年依言退下,承光殿中便只剩下曦泽与祈夜。

    曦泽合眸仔细合计着眼前的局势,实在为难不已。

    沉默蔓延之中,仿佛滴水成冰,有若有似无的寒意环绕在周围。

    良久之后,曦泽方睁开龙目,望着祈夜,满是忧伤道:“祈夜,你知道吗?母后已经准许朕接云倾回来了!可是……魏子修一直没有消息,朕根本就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云倾一直没有得到医治,现在的病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告诉朕,若是病入膏肓,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祈夜合眸,仿佛以刀割心,尽量镇定道:“可能是彻底疯癫!但是……皇贵妃去了上阳行宫之后,沐氏便不能再继续害她了,病情应该不会加重!最好的情况是停留在出宫前的情况!”

    这更像是自我安慰。

    曦泽闻言,道:“这么长的时间没有得到医治,你确定她的病情就一定停留在出宫前的那个状态吗?”

    祈夜没有把握,不发一语。

    曦泽见状,心底便绝望了:“母后松口了,朕本来是很高兴的,可是现在,朕真的很担心,朕去上阳行宫见到云倾的时候,她会不会已经真的被幻觉折磨得疯了,疯的再也认不得朕?那叫朕如何接受?又让朕如何原谅自己?朕本想着,解决完沧州的事情就带着你一块去上阳行宫,可是眼下,晚枫又被困在沧州,朝中又没有真正肯为晚枫不惧一死之人,朕无人可派,只能派你去,朕才放心!一边是云倾,一边是晚枫,两边都需要你,叫朕如何抉择?”

    话到末尾,已是哽咽。

    其实祈夜一样左右为难,可是最后的理智又提醒着他说道:“皇上,皇贵妃是您的妃子,晚枫是您的朝臣,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你还是别犹豫了,派我去沧州吧,我尽快赶回来就是了!再说,皇贵妃被接回宫中之后,您还可以派其他的御医医治她,就算不能完全医好,至少能控制住她的病情,然后等我回来再施救,也为时不晚!这是唯一可以两全的法子了!”

    曦泽闻言,再次沉默。

    有窒息的痛苦,紧紧哽在喉头,让言语变得困难。

    祈夜合眸,又道:“皇上,您还是多派些人找到魏子修吧!我想他很有可能是遇险了!不然不会一直都联系不上!这个魏子修是皇贵妃的专职御医,一向熟悉皇贵妃的身子,由他来医皇贵妃,是最好的选择!”

    想到魏子修,曦泽心头又是一忧:“朕已经找他好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曦泽仔细权衡着眼前的局势,终是痛苦地作出抉择,“眼下左右为难,朕也没有办法,既然你认为云倾中的是天仙子之毒,那你就在去沧州之前写下解毒的方子,朕让其他的御医控制住云倾的病情,但愿天可见怜,保云倾平安!”

    “是!”(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 逼问

    祈夜从承光殿退出来,便怒气冲冲的冲进了绿影宫。

    彼时,叶婧安正在绿影宫的正殿与沈绿衣说体己话。

    沈绿衣望着宫人拦都拦不住、怒目相视的祈夜,不禁一惊,勉强镇定,对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吧!”

    正殿中的宫人这才全部速速退了出去。

    祈夜望着宫人都退完了,几步走到沈绿衣与叶婧安的面前,瞪着漆黑的双眸,满是愤怒的逼问道:“夏相被扣留沧州,是不是你们两搞的鬼?”

    沈绿衣被祈夜的架势吓得眉心一跳,脱口而出的问道:“什么?!夏相被扣留在沧州了!怎么会这样?”说着,她迅速望向一旁坐着的叶婧安,蹙眉问道,“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叶婧安也被祈夜的架势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回道:“臣……臣妾不知!”

    得到如此回复,祈夜怒气更盛,厉声吼道:“你们少装蒜!是不是你们害怕夏相回来,对我没有威胁了,所以才将夏相扣留在沧州,用以威胁我?你们还想扣留他多久?”

    这一连串的逼问,问的沈绿衣直发懵,连忙解释道:“绝无此事!既然你已经许下了承诺,我当然知道你会守诺,怎么还会用夏相威胁你?我对夏相在沧州的事情毫不知情,绝没有要对夏相不利之意!”

    说完,她又望向叶婧安,急切的问道:“妹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婧安这几日好不容易稳住了沈绿衣。可不想在这个时刻又让她起疑,她直直望着沈绿衣,无比认真的解释道:“娘娘。这件事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也相信神医是守诺之人,所以,臣妾也绝不会害夏相!请娘娘相信臣妾!”

    然而,祈夜仍旧怒不可遏:“叶永顺丢下夏相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沧州,难道不是你们搞的鬼吗?!说,你们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叶婧安被吼得也有些战栗,求救一般的望向沈绿衣。连连摇头道:“没有阴谋,真的没有阴谋!其实,今天臣妾前来是要跟娘娘说这个事的。但是没有想到臣妾还没有说,神医先来了!”接着又望向祈夜,认真答道:“神医误会了,这真的是个误会!神医切莫错怪本宫!夏相被困沧州之事都是沐丞姜的阴谋。与本宫、与家父都一点关系也没有!今日早上。臣妾收到父亲的家书,家父跟臣妾说,和谈一事定下来之后,本来已经定好了启程回帝京的日子,到了那一天,沐丞姜来送行,跟家父说夏相就在马车中,家父信以为真。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沧州,等到了驿馆休息的时候。家父才发现夏相根本就没有在马车中,自己被沐丞姜摆了一道!当时,家父也十分的气恼,料想夏相被沐丞姜扣留了,又担心又着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这已经出了沧州,再想进去就不易了,所以家父只好在沧州临镇停留,其实家父并没有回来,他还在毗邻沧州的中宇镇等候夏相呢!”

    祈夜闻言,这才怒意稍敛,却又不敢肯定她话的真假,满是惊疑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望着祈夜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双眸,叶婧安更加冷汗涔涔,道:“真的是这样!神医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本宫岂敢欺骗!”她又转眸望向沈绿衣,见她蹙眉不语,似是不信,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沈绿衣,道:“娘娘,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家父的信,您看看吧!”

    沈绿衣展开信件一看,这才相信叶婧安,又将信递给祈夜,道:“她没有撒谎,这件事真的都是沐丞姜搞的鬼,不关叶将军的事!”

    祈夜冷冷接过那封信,抬目迅速扫去,又冷冷瞪着叶婧安,半晌不说话。

    叶婧安被祈夜瞪的浑身不自在,讪讪说道:“神医切莫误会!咱们是自己人!既然神医已经许下承诺,本宫自然不会对夏相动手,请神医放心!”为让祈夜放心,叶婧安又道,“还有那马奴的妻子,也已经秘密解决掉了,所以神医什么都不用担心,沐丞姜不会知道英昭仪的事!再说,那沐丞姜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动皇上的丞相,既然他不知道帝京中的事情,那应该不会为难夏相,夏相会平安回来的!”

    “最好事情是如你们所说的这样!”祈夜早已不信叶婧安,他冷哼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们不插手皇贵妃之事,必然不会再管,但是你们最好也守诺,不要伤害夏相!叶婧安、沈绿衣,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皇上已经派我去沧州接夏相,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在背后搞鬼,等我见到了夏相,一切就自见分晓了!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算计夏相的话,等我回了帝京,我一定让你们知道我独孤祈夜的厉害!哼……”

    说完,便一阵风一样的离开了绿影宫。

    望着祈夜背影消失在宫殿门口,沈绿衣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他这是要吃人吗?”

    叶婧安也连连拍了拍胸脯,满是委屈道:“真是太骇人了,臣妾还怀着皇嗣呢……”话说了一半,便胎动不已,叶婧安瞬间将心提到了喉咙眼,几乎要哭出来了,“娘娘,不好了,臣妾怕是吓得动了胎气!”

    沈绿衣大惊,连忙唤人去请御医,又安慰道:“好了,好了,他已经走了,妹妹别怕!”

    叶婧安抚了抚肚子,小心觑着沈绿衣的脸色,见她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肚子里的皇嗣,也没有动怒,应该是没有生疑,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御医很快就来了,给叶婧安诊了脉,向她们二人禀道:“静妃娘娘,懿贵嫔娘娘,娘娘肚子里的胎儿无恙,只是刚刚娘娘情绪激动引起胎动,现在已经稳住了胎气,只要卧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叶婧安这才安心,长长叹出一口气,道:“多谢御医,多谢娘娘庇护臣妾!”

    沈绿衣回之以温暖的微笑,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送走御医之后,叶婧安也没有多留,只坐了一小会儿便乘着软轿回了瑰延殿。(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 嘱托

    次日,祈夜便在张权的辅助下,带了一千兵马离开帝京,前往沧州了。

    这边沧州的事情定下来了以后,曦泽最紧要的事情就是前往上阳行宫将云倾接回来。

    这要离开的心就像油煎火烤一般的急切,曦泽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完帝京的事情,准备带上一千御林军,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往上阳行宫。

    就在出宫前的那一夜,曦泽在承光殿召见了王宁暄。

    这一次,王宁暄见到曦泽并没有跪,她唇边保持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向曦泽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曦泽立刻回道:“来了,坐下说吧!”

    “谢皇上!”王宁暄依言落座,含笑望着曦泽。

    曦泽放下手中正看着的奏折,对王宁暄道:“帝京的事情朕都已经安排好了,朕准备明日出宫前往上阳行宫去接云倾,这后宫之事就全交给你了!”

    虽然是预料中的结果,还是有数不尽的悲伤与刻骨的疼痛泛上心头,排山倒海的翻腾,可是这些年来练就的隐忍又提醒着理智维持着合适的微笑,清晰无比道:“臣妾恭喜皇上!皇上放心去吧,后宫,臣妾一定会把它管好的!”

    曦泽略略安心,点了点头,道:“后宫交给你,朕自然是放心的,只是眼下朕走了,恐怕是要更加辛苦你了!”谈到后宫,曦泽第一个放心不下的就是承佑,曦泽不禁蹙眉道。“承佑顽皮,现在又没有妃子抚养他,朕走的这段日子。还要累你多操些心!”

    王宁暄赶忙应承:“皇上放心!若是皇子殿下愿意,臣妾可以将她接到中宫去住几天!”

    “恐怕他不肯去!”曦泽蹙眉道,“承佑的性子太执拗了,朕今日跟他说了,他哪里也不想去,算了,还是就让他留在圣宁宫住吧。你多分些心照顾他就是了!”

    王宁暄微微失望,但也不好勉强,柔顺地应道:“是。臣妾一定照顾好皇长子!”

    曦泽最喜欢的就是王宁暄的温柔谦顺,不禁柔和了脸色,缓缓道:“其实承佑交给你抚养是最好的,这样。你也能有个儿子。可是朕拗不过他……”

    曦泽的眉宇间仿佛有一层淡淡的忧伤,王宁暄心头微微不忍,满是温柔道:“皇上,臣妾有晨馨,臣妾已经知足了,并不贪念皇子!”

    可是曦泽喜欢儿子,他拉过王宁暄的手道:“你以后会有皇子的!”

    王宁暄一惊,似是受宠若惊:“皇上。您已经赐予了臣妾很多,臣妾不敢贪心。这样,真的已经很好了!”

    曦泽微笑道:“朕只要你以后的日子都过得开心就好!”

    开心吗?丈夫要去接别的女人了,真的可以真正高兴吗?泪意毫无预兆的泛上眼眶,点点闪烁在眸底,她真的“开心”的笑了,重重的点头:“嗯嗯,臣妾答应皇上,会一直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

    曦泽闻言,笑的越发灿烂,转头又想起沈绿衣,又问道:“这段时间,绿儿还是与叶氏走的密切吗?”

    曦泽现在提起,王宁暄才发现,最近一直太忙了忽略了沈绿衣,有些不安的答道:“臣妾……臣妾会提醒绿衣的,皇上放心!”

    曦泽微微失望,却也理解,只道:“朕离宫这段时间,你一定要盯紧叶氏,不要让她生乱!最好是让绿儿再也别见她!朕总觉得这叶氏心思深沉,一个劲的哄着绿儿,也不知是打的什么主意!”

    其实王宁暄也同样担忧,奈何沈绿衣不听她的,她也只能干着急,现下也只得安慰道:“皇上放心,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吧,臣妾一定把它办好!其实这一次接回皇贵妃的主意,是绿衣告诉臣妾的!”

    曦泽闻言一惊,仿佛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是绿儿给你出的主意?”见王宁暄点了点头,曦泽又满是欣慰,“若是绿儿与云倾真的可以和睦相处,那朕当然最是高兴了!”

    王宁暄微笑道:“看绿衣的意思,应该是会和皇贵妃和睦相处的,皇上放心!”

    曦泽点了点头,又道:“这次为了救回晚枫,朕将霄太嫔的女儿康乐公主赐婚给了沐丞姜的儿子沐雪松,旨意明天就会颁下去!朕估计康乐公主与霄太嫔都不会乖乖顺从旨意,说不定还会闹到母后那里去,霄太嫔原本就与母后不和,恐怕不会轻易罢休!可是……母后的身子马上就要痊愈了,可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添乱,这件事,还要请你多多费费心!最好是能替母后挡下霄太嫔和康乐公主,不要让她们母女打扰母后养病!”

    王宁暄骤然闻得此讯,微微一惊,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她不禁微微蹙起秀眉,道:“此事……容臣妾今夜回去仔细筹谋一番,皇上放心,照顾母后是臣妾分内之事,臣妾必然不会让母后多受打扰!”

    曦泽点了点头:“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等朕从行宫回来,一定不会亏待你!”

    王宁暄闻言莞尔:“皇上跟臣妾不必客气,本就是夫妻!”

    曦泽满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次日,天一亮,曦泽便带着一千御林军离开了帝京前往上阳行宫。

    这一天,沈绿衣又来寻承佑,承佑已经不再抗拒沈绿衣,见到她来,立刻走出了圣宁宫,一把抓住沈绿衣,满是欢喜道:“谢谢你,静母妃,父皇真的去上阳行宫接母妃了!你真的有办法请母妃回来,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喜悦从曦泽昨夜告知他消息一直延续到现在,承佑简直欢喜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绿衣绽开明媚的笑靥,道:“只要皇子殿下高兴就好!本宫……是真的心疼你!”

    承佑此刻当然是听不明白这话中的含义,他只顾着高兴:“这次母妃回来之后,我一定好好感谢你!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的!”

    沈绿衣笑得越发灿烂,轻轻抚摸着承佑的脑袋道:“本宫又给你带了好多的点心,要不要尝尝?”

    “好啊,好啊……”

    承佑对沈绿衣没有丝毫戒心,与她越走越亲近。(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 恐惧

    这边曦泽出宫来接云倾,远在上阳行宫中的云倾自然是无从得知。

    彼时,云倾还在为寻找石菖蒲发愁。

    这段时间,云倾每天都在相思殿及相思殿周围找石菖蒲,可是这石菖蒲并不是寻常的草儿,寻找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云倾每天都要找一株煎水喝,很快就将周围的石菖蒲全找完了。

    这一日,云倾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找到石菖蒲煎水喝了,于是云倾决定扩大自己的搜寻范围,去上阳行宫其他的地方寻找石菖蒲。

    虽然上阳行宫没有帝京的皇宫大,但是弯弯道道的第一次走,云倾很怕自己会迷路,总是一边走一边记忆身边的建筑物的形状。

    可是,这石菖蒲真的是不容易找,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云倾往更远的宫殿四周寻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边的婉纱殿。

    这座宫殿和相思殿一样冷冷清清、荒芜萧索,云倾早已见怪不怪,在殿中前院的花圃中寻找石菖蒲。可是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云倾再次失望,只好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名衣衫褴褛的女子疯疯癫癫地冲了出来,直奔云倾。

    云倾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不一会儿就退到了台阶边。就在云倾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女子忽然猛烈的扑向云倾,一把抓住云倾的胳膊,张口就咬了下去。

    顿时,云倾的手臂便血流如注。

    云倾痛的大叫。一边用力挣扎,一边万分惊恐道:“喂,你怎么咬我啊?我没有惹你啊……”

    云倾叫了半天。那女子还是死死咬着云倾不放,云倾急的直跳脚:“你没有东西吃吗?可是……我不是食物啊!我不能吃啊!你快放开我!”

    转眸,只见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台阶边缘,只差一点点就要掉下去,云倾不禁急的浑身是汗,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气猛烈的挣扎。

    好不容易挣脱,却失手将那名女子推下了台阶。

    望着那女子滚下台阶。云倾惊恐的眼睛瞪得如铜铃大:这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天塌了!

    还好,只有八级台阶,那女子虽然撞伤了头。但是尚能动弹。

    云倾见状,连连拍了拍胸脯,望着那女子,想要上前把她扶起来。却又不敢靠近。生怕她又扑上来咬自己。

    云倾定定望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女子,觉得有些面熟。

    认了半天,云倾突然惊叫道:“你是……丽贵嫔?你是丽贵嫔?”

    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子正是被曦泽废了的原丽贵嫔王沁瑶。

    认出王沁瑶,云倾又是一惊:“你不是在帝京皇宫的冷宫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王沁瑶已经挣扎着坐起了身,仿佛还想扑向云倾。

    云倾见状,已经没有时间去仔细思考心中的疑问了,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云倾拼命拼命往相思殿跑,就怕王沁瑶追上来。

    不过还好。云倾跑得足够迅速,王沁瑶似乎并没有追上来,云倾却不敢大意,立刻躲进相思殿的寝殿,紧紧锁上门,背靠着大门坐下,满是心悸地喘着粗气。

    回想刚才那一幕,云倾不禁再次冷汗涔涔。

    那王沁瑶竟然见人就扑上去咬,显然已经神志不清了,难道……她已经疯了?

    这个想法骇的云倾心头又是一跳。

    又是一阵冷汗涔涔浸过后背,回想偏殿中那些宫女的对话,云倾不禁绝望了。

    难道被帝王废弃的后妃的命运,最终就是彻底疯癫吗?就像丽贵嫔这样吗?

    那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彻底疯癫,见人就咬?

    无穷无尽的恐惧泛上心头,未来的路仿佛一片黑暗,没有尽头。

    眼泪毫无预兆的泛上眼眶,几乎就要决堤,云倾咬唇死死忍住,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只要一直坚强就不会疯。

    就在这时,云倾目光涣散地望向四周,迷迷茫茫间,太后的那威严的身影缓缓向她走来。

    云倾大惊,太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相思殿?云倾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仔细看,太后的面容在眼前越来越清晰。

    云倾下意识起身地朝着太后下跪道:“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满是威严道;“燕云倾,你已经疯了,还想继续魅惑君上吗?”

    云倾又惊又恐,磕头如捣蒜:“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太后明鉴,臣妾没有疯,只是看错了,真的只是看错了!太后开恩啊……”

    太后似乎不为所动,甚至加快步伐走向云倾,冷冷道:“燕云倾,你狐媚惑主,犯的是死罪,受死吧!”说着,就伸出右手来掐云倾的脖子。

    云倾骇到极致,连忙俯身在地,瑟瑟发抖地求太后开恩。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巨大的恐惧将云倾死死罩住,仿佛就能将云倾就地扼杀。

    云倾在这片恐惧中浑身止不住的战栗,拼命求恩,可是许久过去了,也没有人碰她一下。

    难道太后突然改变主意不杀她了?

    云倾微微抬起头,往前方望去,却没有望见太后。

    云倾再起身仔细望了望四周,整个寝殿除了她自己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哪里还有太后?

    云倾这才惊觉自己又出现了幻觉,太后远在帝京,怎么会骤然出现在这萧索荒芜的上阳行宫?

    云倾这才放下心来,长长吁出一口气,靠着门背呆呆坐在地上。

    整整三天没有喝石菖蒲煎的水了,自己就又出现幻觉了,可是现在出去寻找石菖蒲又会碰到已经疯癫的宫嫔,她们会咬人,怎么办?

    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到底应该怎么办?

    云倾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被废弃的宫嫔最后都会疯癫了,因为此刻的自己就快要被是否出去这个问题折磨得疯掉了!

    巨大的悲伤紧紧包裹着云倾,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自己,甚至还有人疯癫伤人,这今后的日子要怎么活?

    夜幕在不知不觉间悄悄降临,云倾在渐渐昏暗的寝殿中,哭的越来越伤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云倾过得越发惊恐,不敢走远,更不敢再去婉纱殿。

    寻找石菖蒲开始变得越来越难!(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 相见

    曦泽自离宫后便日夜兼程地往上阳行宫赶,马匹换了一匹又一匹,想要见云倾的心就像是仿佛是赤脚走在炭火之上,恨不得一步跨完。

    在连日来几乎很少休息的情况下,曦泽仅仅只用了十天就赶到了上阳行宫。

    彼时,正是上午,曦泽已经连续两天不眠不休了,早已疲惫不堪。可是一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云倾了,又精神百倍。

    然而,好不容易来了,曦泽站在上阳行宫的大门口,却没有勇气踏进。

    若是云倾已经疯的不认识自己了怎么办?

    曦泽很害怕,终是暗暗咬咬牙,向大门前的守卫问道:“皇贵妃住在哪所宫殿?”

    大门的守卫很快回道:“哪个皇贵妃?”

    曦泽眉心一蹙,冷冷道:“就是三个月前送来的皇贵妃!”

    守卫想了想,仿佛还有映像,答道:“回皇上的话,皇贵妃住相思殿!”

    “给朕带路!”

    “是!”

    在守卫的带领下,曦泽带着一大批人很快就到了相思殿。

    踏进相思殿,一股浓浓的荒凉萧索之感便迎面扑来,殿中竟连一把椅子也没有,到处是灰,帷幔零零乱乱,曦泽不禁心惊不已,这上阳行宫虽然也是帝王居所,可是根本没法跟帝京的皇宫比,这要怎么住人?

    曦泽往相思殿的深处走去,四处寻找着云倾,却一直没有见到云倾的踪影。不禁又急又担忧。

    曦泽一路找到了后院,只见两名宫女站在小厨房的门口,背对着曦泽窃窃私私语。

    其中一个道:“看。又在用草煮水喝,我就说她疯了吧!”

    另一个回道:“像牛羊一样吃吃草怎么了?这还是好的,至少不咬人,知道穿衣服!”

    曦泽闻言犹如被雷电击中,难道……难道她们说的是云倾?

    怒吼再也控制不住地冲破喉咙:“你们说谁疯了?!”

    那两名宫女闻言转过身来,愣愣望着曦泽。

    曦泽身后的守卫军冷冷训道:“皇上在此,还不下跪?”

    那两名宫女大惊。立刻跪地道:“参见皇上!”

    曦泽冷冷直视着她们,不含一丝温度道:“你们刚才说谁疯了?”

    “没有,没有……”二人吓得直摇头。不敢回答。

    曦泽见状,怒气止不住的乱窜:“把她们两个人拉到一边去,待会儿再来处置!”

    “是!”跟随曦泽一同前来的御林军立刻执行曦泽的命令。

    等着那个两个宫女被拉远了,曦泽这才抬步朝着小厨房走去。

    可是这抬起的脚步却是异常的沉重。仿佛系有千钧。就这样,曦泽一步一步走向小厨房,站在门口往里望,只见一名女子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衣衫蹲在灶台边烧火。

    那原本是一件无比华美的衣衫,此刻却光鲜尽褪,尽染纤尘,仿佛萎顿不堪。

    其实它一点也不刺眼,却深深刺痛了曦泽的双眸。他何时见过如此狼狈的云倾?又何时见过她下厨烧火?

    心疼、心痛、心碎、一步步升级。

    难以言喻的痛楚哽咽在喉头,让这一句久违的呼唤变得举步维艰:“云倾……”

    正在烧火煎煮好不容易找来的石菖蒲的云倾听到这一声呼唤。不禁大惊,这行宫中哪有人知道她叫“云倾”,只是这一声呼唤,几乎就能立刻将她的眼泪催下。

    云倾停下忙碌的一切,缓缓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曦泽满是疲惫的站在大门口。

    云倾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望着曦泽,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三个多月不见,曦泽无限思念,此刻终于见到了云倾,可是云倾面容十分憔悴,仿佛老去了很多,而且又是这样的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无限怜惜泛上心头,自责与暗恨交相在心头冲击,让那一声声温柔的呼唤变得无比的哽咽:“云倾……云倾……”

    这一声声,叫得如此清晰,云倾却不敢相信,眼泪控制不住的决堤,云倾在迷迷糊糊的泪光中摇头道:“这都是幻觉……你不可能来的……你早就不要我了……怎么会来?都是幻觉!”

    曦泽闻言一惊,原来云倾已经意识到自己有幻觉了,但是能看见云倾还认得自己,曦泽还是无比的欢喜,只是这样绝望的语声又让哀伤刻骨的翻涌:“云倾,不是幻觉!我真的来了,我来接你回去!”

    说完,曦泽便几步跨到云倾面前,紧紧搂住云倾,忍着眼泪道:“云倾,我来接你回家!”

    直到有清晰的触感传来,云倾才相信一切不是幻觉,曦泽真的来了,可是,她没有喜悦。她一把挣脱曦泽的怀抱,满是不甘的吼道:“你不是不要我了吗?还来做什么?”

    曦泽赶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要你!我是母命难为,不得已才将你送到这里来的,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对不起云倾,你在这里受苦了,我来迟了……”

    更多的眼泪止不住的汹涌而出,云倾咬牙想让自己坚强一些,终究是徒劳:“我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要被送到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来?吃也吃不饱,连口喝的水也没有,只能用雪来解渴,也没有一件干净的衣服可以换,天天被人当成疯子!随便走一走,还会被人咬,要不是跑得快,就被人活活吃掉了……”

    数不尽的委屈随着这一句“受苦了”控制不住的流出双唇,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的哽咽了。

    曦泽闻言大惊,想不到云倾在这里的生活是这样的凄惨,怒火腾的一下就剧烈的燃烧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没有人伺候你吗?”

    见云倾满是委屈的不说话,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曦泽赶忙安慰道:“云倾,你不要生气,等下我一定不会饶过他们,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说着,又想来抱云倾。

    云倾狠狠挣脱,恨恨道:“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吗?你想要就捧在手中,不想要就扔掉?!为了助你夺嫡,我说服我母后来帮你,结果我母后遭人暗算,到现在我都没有找到杀害她的凶手!我入宫做你的妃子,看尽别人的脸色,在鞍山上甚至拿出最珍贵的仙丹救你的朝臣,又替你抚养承佑,自己的孩子被你的母亲堕掉,我什么也没有多说,被你的妃子算计,我也默默忍受,我忍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爱你吗?可是到最后却被抛弃,我就这么轻贱吗?”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委屈

    这一声声满是委屈的责备,听在曦泽耳中,砸在曦泽心头,自责无以言表,是无言以对。

    云倾在泪光迷茫中沉沦:“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跟你在一起!甚至后来连累我母后被毒害,我也没有后悔,可是你只知自己失去父皇痛苦难过,有没有想过,若是我的母后没有参与夺嫡,又怎么会遭人陷害?我没有了母后,难道我就不会难过了吗?可是……我没有怪你,我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母后!我小心翼翼的活在后宫,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嘉婉仪罚我跪在大太阳底下,我就忍着痛一直跪着,别人陷害我与人有私,你那般对我,我最后还是原谅了你,孩子没有了,我几乎要哭瞎眼,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被人毒害了,我也只能为了你心底的愧疚,不去计较,不去算计,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争过,只因为我爱你,你说什么我都听,我也从没有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在被抛弃的时候就这么干脆?”

    话语到最后,已是语无伦次。

    曦泽闻言,心如刀绞,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紧紧勒紧喉头,窒息的苦痛上泛,哀伤停滞在眸底,如此深沉:“云倾,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爱我!你对我付出了许多许多,我全部看在眼里,没有一刻忘记过!”

    “那为什么我明明好好的,你却要把我当成疯子?我都跟你说了那么多遍我没有疯,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云倾凄厉的反问道。

    曦泽赶忙解释:“我没有把你当成疯子。我没有!云倾,我知道你只是出现了幻觉,有人在害你!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把你当成疯子!我那么爱你。怎么会把你当成疯子?就算你真的疯了,我也愿意照顾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你骗我!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甜言蜜语!”云倾凄厉地嘶吼着,仿佛是想将心中的委屈统统都发泄干净,“你若是真的爱我,就不会把我赶走!”

    “是我无能……我没能让母后相信你其实没有问题,你怪我、骂我都是应该的!我以为把你送来上阳行宫。我们只是分开了,你依然锦衣玉食,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你的处境这么凄惨。没有吃的也没有穿的……”说到此处,曦泽语声已是哽咽,仿佛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表达心底的追悔与自责,“对不起……我答应过你母亲要护你一世周全的。可是我没有做到……”

    “不要再说我母后……”云倾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我在后宫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那个毒害我母后的人!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他是谁,在故意维护他?”

    曦泽赶忙摇头:“没有,我不知道他是谁!”

    云倾似是不信,忍着眼泪不语。

    曦泽又走进云倾,轻轻揽过她,云倾连忙挣扎,曦泽便箍得更紧。直到她挣不脱而放弃挣扎。

    温柔的呼吸一一拂过云倾的鬓边,幽幽的叹息像是有一股诱惑:“云倾。你受苦了!是我无能,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你眼前的日子已经彻底结束了,我已经说服了母后,现在赶来接你回去,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丝丝委屈,否则我就不是人!”

    云倾倔强的望向曦泽,咬唇道:“是不是沈绿衣害我?”

    曦泽摇了摇头:“不是!我都已经查清了,是沐雪涵用天仙子害你,我已经……已经毒瞎了她的眼睛!”

    云倾闻言一惊:“怎么会是她?我从没有与她结怨,她为什么要害我?”

    “她作恶多端,已经得到报应了!”曦泽满是温柔道,“云倾,跟我回去好吗?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云倾闻言再次激动起来,使劲挣扎,边挣扎边愤怒道:“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天天被人算计,还要被人赶!一天安宁的日子都没有!既然我没有罪,你把我放离这座会吃人的宫殿,说不定我在外面还能过得好些!”

    曦泽见云倾这么说,不禁大急:“这怎么行?外面太不安全了,你一个人住我怎么放心?万一碰到地痞流氓怎么办?谁来保护你!”

    “不要你管!”云倾继续挣扎,满是倔强道,“反正你总是有时候不要我、不管我!那还不如就让我自生自灭!”

    曦泽觉得自己其实也很委屈,他憋着嘴道:“我没有不管你!我是迫不得已的!”他飞速运转着思维,寻找着可以用的理由,忽然灵光一闪,曦泽大喜道,“云倾,就算你不原谅我,那承佑呢?承佑你也不要了吗?”

    提到承佑,云倾立刻停止了挣扎,愣愣站着,半晌迷茫,说不出一句话。

    曦泽顺势箍紧云倾,道:“你离开这段时间,承佑天天都哭着喊着找你,你忍心不要他吗?你不在宫中,他连新年都没有过,每天都干坐着等你回去!你真的忍心让他一直等下去吗?他才只有九岁,还这么小,你真的舍得吗?”

    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落下,云倾喃喃唤道:“承佑……承佑……我的孩子!”

    曦泽见云倾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轻轻而温柔的将他的额头抚向自己,喃喃叹道:“云倾,不是只有承佑需要你!我也同样非常非常的需要你,你就是我的命!我怎么舍得抛弃你,我真的是母命难违,迫不得已才与你分开!你不在宫里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把你接回来,每天都在想办法,一刻也没有停歇过!我知道是后宫那些女人在集体害你,所以我把她们全部都赶走,一个都不见,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没有召幸过任何后妃,你寂寞的时候,我也寂寞,你幽怨的时候,我也幽怨,我不知道你到底过得好不好,一直担心牵挂着你,我真的没有不管你!我知道你中毒了,就派魏子修来上阳行宫医治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现在上阳行宫,没有来医治你,我便派了很多人去找他,可是那个魏子修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 相思

    云倾这才冷静下来,似是不信道:“你真的派了魏御医来上阳行宫医治我?没有一直不管我?”

    曦泽无比认真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不管你?我说了,你就是我的命!我已经派了很多的人去找魏子修,等我找到魏子修,我一定让他到你面前来亲自说明情况!”

    云倾见曦泽这么说,便也相信了,咬唇站着,直直望着曦泽。

    曦泽微微展颜,将云倾面上的眼泪都一一温柔的擦去,哄道:“云倾,你瘦了好多!我要好好养养你,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云倾忍不住,扑哧一笑,嗔道:“你养猪啊?还要养得白白胖胖的?”

    曦泽见云倾笑了,心头更加欢喜:“只要你喜欢,你想让我把你养成什么样,我就把你养成什么样!好了,好了,我这就叫人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让你好好吃一顿!”

    提到吃,云倾立刻想起自己还在煎煮石菖蒲,不禁“啊”的一声,从曦泽怀里挣脱,来到灶台前观望,只见锅里的水马上就要煎干了,不禁大急:“糟了,糟了,我不容易寻来的石菖蒲,这下煎毁了……”一边说,一边找来一块抹布将锅端起来放在一边。

    曦泽走到云倾身边,问道:“什么东西?云倾,你在煮什么?”

    “石菖蒲啊!”云倾解释道,“宝姑告诉我这东西可以醒神益智,我就天天挖了来煎水喝。不然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我迟早要被逼疯!”

    曦泽这才明白,云倾的病情得到控制。全是因为石菖蒲,不禁大为欣慰。

    他望着锅,问道:“还能喝吗?”

    “不能喝也得喝!”云倾皱眉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宝贝!怎么能浪费?”

    “云倾,你不急,这东西,宫里肯定多的是!”曦泽赶紧安慰道。

    可是云倾还是舍不得浪费。将就着喝了,至于味道嘛,自然不是一个“难喝”可以形容的了。

    很快。随曦泽来的奴才就给云倾做了一满桌饭菜,已经许久没有吃饱过的云倾,望着眼前的饭菜,不禁眸光闪动。

    曦泽温柔道:“快趁热吃吧!还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立刻去给你做!”

    云倾拿起筷子。道:“不用了,已经很多了!”

    云倾夹起一块肉,送到嘴里,温热的感觉迅速蔓延,云倾不禁万分感慨。

    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热的东西,每天都是冷冷的稀饭与馒头支撑着度日,云倾早就吃腻了,真恨不得这辈子都别再吃稀饭和馒头。

    此刻。这温暖的触觉刺激着味蕾,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云倾静静感受着,苦涩与甜蜜拌在一块儿,混合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

    是夜,曦泽与云倾歇在了相思殿,殿中点满了红烛,相思殿第一次在夜晚变得这么明亮。

    曦泽轻轻揽过云倾,搂在怀中,轻轻道:“我已经将那些宫人全都痛打了一番,不好好伺候主子,一个个都该死!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气!”

    其实云倾并不气那些宫人,宫里的人原本就是拜高踩低,惯以病态的眼光看人,云倾已经习惯,只淡淡道:“其实他们也没有刻意为难我,你打了一顿就算了吧!”

    曦泽仿佛还不解气,继续道:“伺候主子本就是他们的本分,克扣主子的东西,据为己有,害的你没有吃的、没有穿的,就是该死!”

    云倾已经不气:“反正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们了,不想再追究他们的过错了!”

    曦泽又道:“云倾,你还冷么?我又叫人加了好几床被子,要是不够暖和,就再叫人加一床被子!上阳真是比帝京冷多了!”

    云倾靠在曦泽怀中,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再加了!”灯影摇曳间,云倾仿佛看到承佑的小脸在虚浮中微笑,云倾问道,“曦泽,承佑……还好吗?”

    提到承佑,曦泽默默叹着气:“他有吃有穿,就是很想念你!你刚走的时候,天天都在圣宁宫里哭,一直哭到很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新年也没有好好过,总是一个人待在圣宁宫呆坐着,一坐就是许久许久!几乎很少会踏出圣宁宫玩!他很想你,每天都盼着你能早些回宫,我来的时候,告诉他要来接你,才第一次看到他笑!他现在应该不会再哭,应该是每天呆坐着等你回去!”

    云倾闻言,满心心疼:“承佑这孩子一向与我投缘,我抚养了他大半年,他便将我当成自己的亲娘,很是依赖我!我走了之后,最担心的就是他,难道……一直都没有人替我抚养照顾他吗?”

    曦泽赶忙道:“承佑是你的孩子,他一辈子都是你的孩子,谁也带不走!再说,他真心依赖你,除了你,他谁也不会要,他一直跟我住在圣宁宫,我并没有让其他后妃要照顾他!”

    云倾闻讯,又欣慰又心疼:“承佑……我的孩子!最是与我贴心!”转头,云倾又有些担忧道,“我这次回去,太后那边……不知道是不是还容不下我?”

    曦泽心头一紧,不知要如何向云倾解释禁足一事,此刻他只希望云倾能跟着他回去,所以只道:“放心吧,我已经说服了母后,你回去以后,母后不会再为难你的!”

    云倾稍稍放心,又道:“你说我中了天仙子之毒,那是什么东西?”

    其实曦泽也不是很了解,只道:“听祈夜说,这天仙子能让人产生幻觉,放心吧,这一次虽然祈夜有事没有一起跟来上阳行宫,但是,我有带御医来,等明天就让御医来医治你!现在我看你的情况,仿佛还很好!”

    云倾忧伤道:“哪有很好?经常会出现幻觉!要不是我一直喝石菖蒲的水,怕是真的已经疯掉了!”

    曦泽心头一紧,越发搂紧云倾,急切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窗外,月已沉沉。

    曦泽轻轻道:“好晚了,早点休息吧!明日我就带你启程回宫!”

    云倾轻轻“嗯”了一声,望着窗外的月色,缓缓合眸。

    (本卷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 凤凰归

    随行的赵御医在次日清晨就来给云倾诊脉,由于事先看过祈夜秘密留下的药方,所以这赵御医对云倾的病情有一定的了解,诊脉须臾过后,他向曦泽禀报道:“皇上放心,娘娘的病情因为一直服用石菖蒲得到了一定的控制,现在出现幻觉的次数并不是很频繁,先让臣给娘娘施针,在服药调理即可!不过这病不易好,痊愈的周期可能偏长,娘娘要耐心喝药才是!”

    云倾闻言暗舒一口气:“多谢御医!本宫一定按时服药!”

    “那就请赵御医给皇贵妃施针吧!”曦泽吩咐道。

    “是!”很快,赵御医就给云倾施针,中午又给云倾熬药服用。

    曦泽由于牵挂朝政,这日午后就带着云倾启程回帝京。不过这次回去时,并没有日以继夜的骑马,考虑到云倾的身子比较虚弱,改成蹭坐马车,这样一来,返京的速度便大大减缓,直到二十日后,才到达帝京。

    彼时,已是四月。宫中芳菲四艳,无处不洋溢着蓬勃的生机,离开这里已经四个月了,再见,云倾心头万千感慨。

    云倾在曦泽的陪伴下踏进未央宫,只见蕊儿带着未央宫的奴才排着整齐的队列向她俯身叩首:

    “奴婢恭迎娘娘回宫,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奴才恭迎娘娘回宫,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还是她熟悉的身影,还是如往昔的谦逊之态。物是人亦是。云倾心头欣慰不已。

    就在这时,承佑大叫着奔向云倾:“母妃……母妃……母妃……”

    云倾顿时喜极而泣,张开怀抱。蹲下身来,一把抱住承佑,止不住的眼泪迅速决堤:“承佑……承佑……我的孩子……”

    承佑紧紧抱着云倾,又哭又笑,大声道:“母妃,你可算是回来了!承佑想死你了!承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承佑害怕极了!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母妃……母妃……”

    能再次抱住承佑,云倾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最大的恩赐,她紧紧抱住承佑。一刻都不敢松,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境。

    承佑在云倾怀里,紧紧回抱,满是激动道:“母妃。你再也不要离开承佑了!不然。承佑就是没有娘的孩子了,多么可怜!”

    “好好好……”云倾赶忙应承,她缓缓放开承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承佑,喜悦道:“承佑,你仿佛长高了!”

    承佑吸了吸鼻子,问道:“真的吗?”

    “是啊!”云倾点了点头,道。“可是,你瘦了……我的孩子。你过的很不好吗?母妃看着,着实心疼!”

    承佑憋着小嘴道:“没有母妃照顾承佑,承佑怎么可能好?母妃,不要再离开承佑了,承佑需要母妃的照顾!”

    “嗯嗯嗯!”云倾稍稍擦了擦面上的眼泪,又擦了擦承佑面上的眼泪,道,“母妃答应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母妃会永远陪在承佑的身边!承佑,乖!待会儿,母妃就给你做好吃的点心!”

    “好啊,好啊!”承佑高兴得又蹦又跳。

    母子相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曦泽走到云倾身边,道:“外头风大,进屋里说吧!”

    云倾闻言,对曦泽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拉起承佑的小手往宝宸殿走去。

    承佑紧紧挨着云倾走,生怕云倾又再次不见。

    三人来到宝宸殿坐下,蕊儿连忙奉茶,云倾这才仔细望了望蕊儿道:“蕊儿,你也瘦了!”

    蕊儿闻言,有些受宠若惊,忍着眼泪道:“只要娘娘能平安归来,奴婢就是瘦成一根筋也使得!”

    云倾莞尔,又转眸去看承佑,分开这么久再见,仿佛怎么也看不够,承佑立刻伶俐的走到云倾面前,认真望着云倾,轻轻唤着她:“母妃……母妃……母妃……”

    这一声声“母妃”将云倾的心全部融化,云倾绽开明媚的笑靥,轻轻抚摸着承佑的脑袋,满是温柔道:“我的孩子,母妃听说这段时间,你总是一个人哭,多伤眼睛……”

    提及此,云倾又感动又心疼,言语中似乎有些许的哽咽。

    承佑赶忙安慰道:“母妃,承佑没事!母妃不用担心!”

    云倾柔声回道:“现在母妃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可别再哭了!你还这么小,一定要保护好眼睛,知道吗?”

    承佑赶忙点头应承:“嗯,母妃,承佑记住了!承佑要快点长大,长成男子汉!”

    要是真的能一口气长大,那该多好,此刻,承佑在云倾眼中仍然还很小很小,云倾捏了捏承佑的鼻子道:“好啊,好啊,等承佑长成男子汉,就可以保护母妃了,到时候,承佑一定最棒的!因为承佑是母妃的孩子!谁也比不了!”

    承佑被夸,欢喜得不得了:“承佑现在就可以保护母妃了!母妃,你知道吗,这次就是承佑想法子将你请回来的!承佑厉不厉害?”

    云倾闻言微微一愣:“什么?”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了沈绿衣?怎么可能?

    这边,承佑立刻回道:“我请了静母妃想办法去说服太后松口,然后父皇就去把母妃接回来了!”

    承佑说的又快又大声,曦泽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云倾满是疑惑的视线扫向曦泽,曦泽顿时尴尬无比:“他……他还是只是个孩子,知道什么?”说完,又立刻转眸望向承佑,急急道,“快别说了!”

    “谁说我什么也不知道?!”承佑急着在云倾面前表功,哪里肯住口?他立刻大声道:“父皇,之前叫你想办法接母妃回来,你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只知道让承佑等!要不是承佑出面去请静母妃想办法,母妃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

    曦泽被拆穿,顿时下不来台,他好不容易才把云倾哄好,难道就要这样被承佑的三言两语破坏形象吗?曦泽赶忙道:“云倾,你别听他的!这次就是我故意病倒,又故意不喝药,上不了朝,母后心软了才松口的!不关承佑的事!”

    承佑一听,曦泽居然说不关他的事,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未完待续。)

    ps:  ps:女主归来了,我会让她变得十分强大,谢谢你们的支持,我每天都在非常的努力,相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二章 父子争

    承佑毫不留情的大叫道:“这个主意可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是!是我请了静母妃想出来的苦肉计,不然你哪里知道用这招?母妃能回来,那都是承佑的功劳,是承佑去请的静母妃想的办法!然后静母妃又请动母后去太后那里说情,太后这才松口让母妃回来的!”承佑拉过云倾的手,急急道,“母妃,父皇就只是床上躺了躺,承佑才是大功臣!”

    承佑连珠炮的几句话,瞬间将曦泽在云倾心中的形象踩到了脚底下,曦泽无限气恼,硬撑着道:“什么叫只是在床上躺了躺?我是真的病了好不好?我不喝药躺在床上病,很难受的!我要是不病,母后能心软吗?”

    承佑见曦泽还要抢功,火气更大,他毫不客气的反击道:“要不是我装病没有用,才不要你故意病!”说着,又拉了拉云倾的手,满是急切道,“母妃,母妃,你不要听父皇的,都是承佑的功劳,承佑最厉害!”

    父子二人为抢功劳争的是面红而赤,云倾见状为难不已。

    这边曦泽抢功抢不过承佑,只好使出杀手锏,他故意不阴不阳的问道:“承佑,你今天的功课做了没有?”

    承佑闻言一愣,转瞬便翻着白眼,冷冷望着曦泽!好好的母子团聚,提功课做什么?

    可是,云倾仿佛对此上了心,问道:“是啊,承佑,你功课做了吗?”

    承佑无奈,只好道:“还没有!我等一下再做!”

    云倾莞尔。刚想说“好”,却被曦泽抢了先,他故意蹙眉道:“等什么等?这功课是可以随意耽搁的吗?快去做!”

    承佑闻言。满是怒火,不甘不愿道:“我才跟母妃说几句话?你就要我去做功课!”

    曦泽像是等不及了一般,连连催促:“快去,快去,做不好功课,戒尺伺候!”

    承佑怒气更盛:“你就只会这一招!”

    曦泽板着脸,接着催促:“快去啊!”

    承佑无奈。只好气呼呼的去了偏殿。

    望着承佑离去的背影,云倾满是心疼道:“承佑还小,你不要这么严格!”

    承佑走了。曦泽感觉自己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展开大大的笑靥道:“承佑太顽皮了,是该严格一点!现在自然是要以学业为重的,等他做完了功课。再让他玩!”

    这话说的。云倾也无言反驳,只是嗔道:“别逼得太紧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曦泽一边敷衍着云倾,一边认真的望着云倾。

    云倾见承佑走远了,又凝神问道:“这次你的苦肉计真的是沈绿衣想出来的?”

    曦泽已经被承佑揭穿,只好实话实说:“是啊!”

    云倾闻言,满是不相信:“她怎么可能这么好心?不会在打什么坏算盘吧?”

    曦泽赶忙道:“怎么会?!其实绿儿现在已经对你没有敌意了,你也应该放下成见才是。不要多想!”

    这心结早已种下,哪里是曦泽这三言两语能够化解的。云倾满是不郁的望着曦泽:“我可不相信她会有这么好心!”

    “好了,好了,别说她了!”曦泽无奈,只好转移话题,斟酌着开口道,“云倾,这段时间,你还是在未央宫中好好养病,千万不要累着了,最好是不要离开未央宫!”

    云倾闻言一愣,这话里有话,仿佛来意叵测,云倾微微蹙眉,满是警惕道:“为什么不可以离开未央宫?”

    真实的原因,曦泽当然不会直接告诉云倾,只道:“你身子还没有好,需要静养,去外面做什么?”

    云倾在会意的瞬间大怒:“我一回来你就将我禁足了?!”

    “不是禁足,不是禁足!”曦泽赶忙摆手,解释道,“众妃现在都对你有敌意,我怕你出去受到她们的伤害!我只是想让你尽快把身子养好!”

    如此勉强的借口岂能敷衍云倾,她满是愠怒道:“你不是说是沐雪涵用天仙子毒害我吗?我现在就去会会她!”说着,就站起身来往外走。

    曦泽见状大急,一把抱住云倾,急急道:“她已经瞎了,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还去她那里做什么?别去了!”

    曦泽这般阻止云倾,云倾便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曦泽是真的要将她禁足!

    一瞬间,怒气腾腾扑打上心头,云倾一把挣脱曦泽的怀抱,恨恨道:“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当疯子,怕我踏出未央宫就会伤人?”

    “不是……不是……”

    就在这僵持之时,四喜忽然走进来向曦泽禀报道:“皇上,已经找到魏御医了,现在魏御医就在未央宫外候着!”

    曦泽闻言大喜,赶忙催促道:“快宣!”

    说完,又扯出一抹笑容,拉着云倾坐下,道:“快坐下,魏子修来了!正好你问问他为什么没有出现在上阳行宫!”

    云倾这才坐下。

    不一会儿,就见许久未见的魏子修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这魏子修仿佛消瘦了许多,面色姜黄,他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皇贵妃!”

    曦泽抬了抬手,认真问道:“魏御医,朕在数月之前派你前往上阳行宫医治皇贵妃,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在上阳行宫,你去了哪里?”

    魏子修答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在前往上阳行宫的途上遭遇匪寇劫财,微臣为抢回东西与匪寇搏斗,结果就被他们抓了起来,直到皇上派人来解救臣,臣才得以脱困!”

    曦泽得此回复,立刻望向云倾,那表情就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我派了魏子修去了上阳行宫!

    云倾脸色稍霁,曦泽又转眸望向四喜,问道:“四喜,找到魏御医的人呢?让他进来见朕!”

    “是!”四喜很快就将寻找魏子修的侍卫统领传了进来。

    曦泽望着统领,蹙眉问道:“你在哪里找到魏御医的?是谁抓了魏御医?”

    统领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在旬州的一间破旧的小屋子里找到魏御医的,当时,只有魏御医一个人被绑在屋子里,并没有看见其他人!当时魏御医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要不是奴才去的早,恐怕……”

    “旬州?”曦泽蹙眉问道,“那里离帝京已经有好远了,但是这旬州也不在从帝京去上阳的路上,魏子修,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未完待续。)

第三章 心结深

    真实的情况是,祈夜让夏晚枫派给魏子修的那两个奴才在魏子修快到上阳时,突然绑架了魏子修将他送到了旬州,一直把他困在旬州农村的一个破房子里,每隔四五天给魏子修送点吃的。

    但是,魏子修觉得祈夜和夏晚枫都没有理由害他,事情另有蹊跷,所以现在并没有向曦泽禀明实情,只是道:“臣在接近上阳的吴州遭遇匪寇,后来又被匪寇带到了旬州!”

    曦泽若有所思的问道:“这匪寇也太奇怪了,把你送到旬州去做什么?”

    魏子修闻言一滞,转瞬又迅速答道:“也许匪寇的老窝不在吴州,而在旬州!”

    曦泽仍不相信:“真的是这样吗?你知道抓你的匪寇到底是何人吗?”

    魏子修摇头道:“微臣不知!”

    曦泽见状也放弃了询问:“敢动朕的人,这件事不能就这么轻易了结,朕会再派人去追查!”

    魏子修不好阻止,只好道:“多谢皇上!”

    曦泽望了望云倾,对四喜道:“去传赵御医来!叫他记得把神医留下的那张方子带来!”

    四喜躬身答“是”,很快就走出了宝宸殿。

    曦泽又望向魏子修道:“魏御医,你既然回来了,皇贵妃的身子朕就交由你来照顾!务必要将皇贵妃照顾好!现在就由你来给皇贵妃诊脉!”

    “是!微臣遵旨!”很快,魏子修就来给云倾诊脉。刚诊完,就见赵御医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魏子修接过赵御医递给他的药方。仔细看了看。

    其实祈夜留给魏子修的两张方子上的内容,魏子修早已记熟,而赵御医手上这张方子的内容跟祈夜留给他的第一张方子的内容一模一样,但照云倾目前的情况来看,使用第一张方子的效果似乎不是很好,祈夜叮嘱过,第一张方子不管用就用第二张方子。

    魏子修望向赵御医。蹙眉问道:“赵御医,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是按这张方子给娘娘熬药的吗?”

    “是啊。是啊,这是神医留下的方子!”赵御医点了点头。

    曦泽见魏子修的神色不对,问道:“神医的方子有什么问题?”

    魏子修望向曦泽,答道:“神医的方子没有问题。只是用药太温和了!不适合娘娘现在的情况!”

    曦泽蹙眉:“娘娘现在身体虚弱。当然不能使用较烈的药!”

    魏子修回道:“皇上放心,臣不会伤害娘娘本体的!”

    既然是祈夜推荐的人,曦泽还是稍稍放心,却又不能完全放心:“那好吧,以后就由你来给皇贵妃熬药,先控制住皇贵妃的病情,等神医回来再说!”

    “是!”

    这边曦泽又满是玩味道:“魏御医,娘娘现在的身子是不是宜静养?不宜多走动啊?”

    云倾闻言。顿时火气又窜上心头,翻着白眼冷冷望着曦泽。

    曦泽望着一脸茫然的魏子修。使劲眨了眨眼。

    魏子修会意,只好道:“正是!”

    曦泽大喜,这魏子修真是个伶俐的家伙,曦泽望向云倾,满脸堆笑道:“云倾,你看,这魏御医都放话了!要静养,不宜走动,你可要配合魏御医的治疗,这样才能快些好起来,不要多想其他!”

    曦泽那张笑的像朵花的脸,在云倾的眸底变成奇异的形状,仿佛放着光,云倾恨恨转眸,望向魏子修,不含一丝温度的温度道:“魏御医,本宫真的需要静养?”

    已经上了贼船,魏子修只能道:“是!”

    云倾顿时泄气了:“那本宫要静养多久?”

    魏子修闻言,迅速扫了一眼曦泽,只见他的右手悄悄摆了个“一”的姿势,魏子修会意,答道:“一个月即可!”

    云倾一惊:“一个月?!这么久?那本宫岂不是要闷死?”

    魏子修闻言顿时尴尬不已,下不来台。

    这边曦泽赶忙道:“一个月,一下子就过去了,再说,我每天都会过来陪你,怎么会闷呢?”

    “真的?”云倾仿佛越来越不信曦泽的话了,反问道,“你真的每天都过来?”

    “是啊,是啊!”曦泽赶紧保证,“未央宫后面的桃树都开满了花,多好看,我要每天都过来好好欣赏!再说,不是还有承佑吗?他好久都没有练习射箭,你要多叮嘱他练习才是,学业不可耽误,骑射也要多上上心!”

    又拿承佑来说事,云倾心头又一层恼意漫过,冷冷望着曦泽的笑脸,不说话。

    曦泽笑的越发灿烂,仿佛一点尴尬的感觉也没有,实际上他已经尴尬的只剩下干笑了,再被云倾这样冷冷瞪着,越发撑不住。最后,只好干咳几声,对着魏子修吩咐道:“对了,魏御医,娘娘今天还没有吃药,你既回来了,就快去给娘娘熬药送来吧!治好了娘娘,朕重重有赏!”

    魏子修这才尴尬稍解,拱手答道:“是!”说完,他就转身退下了。

    云倾望着魏子修走远了,又转眸望向曦泽冷冷责问道:“你不让我出未央宫,到底在打什么坏算盘?”

    曦泽立刻回道:“没有,没有,没有什么坏算盘!我真的只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你相信我,总之,我都是为了你好!”

    云倾心底生气,在行宫的生活举步维艰,食不果腹,如今回来皇宫,仍然如此艰辛,甚至是被心爱之人限制,云倾不禁大为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她对着曦泽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往外走。

    曦泽见云倾不理自己了,不禁急了,赶忙唤道:“云倾,你去哪?”

    云倾不理曦泽,仍然直直往外走,曦泽赶忙几步跨到云倾身后拉住云倾。

    云倾恨恨转身,冷冷望着曦泽,蹙眉道:“不就一个月吗?好,我不出去,若是一个月满了,你还要阻止我的话,我就离开这座宫殿,永远也不回来!”

    云倾终于心软了,曦泽顿时大松了一口气,笑嘻嘻的哄道:“就一个月!绝不多一天!”

    云倾狠狠甩掉曦泽的手,转身,一阵风一样的几步就走出了宝宸殿。

    身后,只留下曦泽满是尴尬而急切的呼唤:“云倾,你去哪?等等我啊!等我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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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尽帝王宠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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