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情谊深
这便是在推卸责任,祈夜心底冷笑,开口说出的言语几乎是要将狐狸尾巴狠狠揪住,让它无处遁形:“如果药是熬好后被人动了手脚,那我开出的那几味药应该全在!可是娘娘的药中我开的那几味重要的药都没有,显然,动手脚的人是熬药的人!既然放在里面的全是刺激精神的药物,那必然是懂得药理的人动的手脚,赵御医,这药是你熬的,你说,这动手脚的人还会是谁呢?”
赵御医闻言满脸通红,鬓间汗如豆大,涔涔如雨下。
曦泽怒目死死盯着赵御医,熬药的人动的手脚,还懂药理,那这人还能是谁?见赵御医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曦泽不耐的吼道:“赵御医,你还不给朕从实招来?想让朕给你上大刑吗?”
上大刑?!赵御医吓得跪都跪不好了,哆哆嗦嗦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随后便磕头如捣蒜。
曦泽听求饶听得不耐烦,冷冷打断道:“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赵御医这才停止磕头,愣愣半晌,方战战兢兢地道:“微臣不敢说!”
曦泽大怒:“还不快说实话!看来是要用点刑了,来人……”
这边赵御医吓得半死,赶忙道:“臣说,臣说,臣说……”
曦泽见状,便没有再喊人,死死盯着赵御医,吼道:“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
赵御医哆嗦着身子,左右望了望。吞吞吐吐道:“是……是静妃娘娘让臣这么做的!”他偷偷瞄了曦泽一眼,又道,“她……她不希望皇贵妃好起来跟她争宠。她说她希望皇贵妃疯掉……”
曦泽闻言气得浑身直抖,伸手就将云倾床边的花瓶一掌拂落在地,瞬间响起一声剧烈的响声,花瓶立时摔个粉碎,溅的赵御医满身都是碎屑。
赵御医吓的不敢呼痛,只是拼命的磕头如捣蒜,不断的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云倾冷眼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恨恨道:“居然又是沈绿衣!害不死我就想让我疯。哼……”
曦泽闻言怒气稍敛,对着四喜道:“来人,将这个赵御医关进严刑司去,等候审讯!”
云倾闻声。冷笑出声:“每次一遇上沈绿衣。你就想方设法的维护,生怕她出了一点差错!”
曦泽无比尴尬,合眸将所有的失望与怒气团团压下,再睁眼,他望着云倾满是歉意道:“她曾助我夺嫡,功不可没,又曾救过我的性命,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不过。我已经下令将她禁足在绿影宫了,她出不来。也不能来害你,你就放心吧!”
说辞还是这一套,就没有新鲜的?
云倾瞪着双眸冷冷盯着曦泽,直盯得曦泽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曦泽尴尬更胜,只好对四周的人道:“好了,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都还来不及退下,云倾就毫不客气道:“累了就回承光殿休息去,不要打扰我们母子团聚!”
这便是赶他走了,曦泽顿觉颜面扫地,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道:“那我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饭要好好吃,药要按时喝,别累着了!”说着又望向承佑,“承佑,你乖点,不许闹!记得写字!”
啰啰嗦嗦说半天,全是没有用的话,摆明了就是不想走。
可是又没有人留他。
他只好长长的叹气。
云倾仍旧瞪着他,满是戒备和不悦,她就是生气,每次都偏袒沈绿衣,这沈绿衣怎么就是斗不死呢?
曦泽又啰啰嗦嗦的说了半天,见没人留他,只好走了。
曦泽一走,承佑就像是放出鸟笼的鸟儿,一把抱住云倾,仰着脑袋,甜甜唤道:“母妃,你想死承佑了……母妃……母妃……”
云倾心头被幸福塞满,紧紧搂着承佑,道:“承佑,对不起,那天是母妃看错了,错怪了你……你可以原谅母妃吗?”
那天的事,都好几天了,承佑早忘到十万八千里去了,哪里还记得,他只知道能重新回到云倾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赶紧道:“可以,可以,母妃,等你好了,又可以给承佑做好吃的点心了!”
小孩子都贪吃,云倾笑得越发灿烂:“你想吃吗?母妃现在就去做给你吃!”说着就要下床!
承佑赶紧拦道:“现在不吃,母妃,你要先养病才行!别下来……”
“好吧……”云倾满目慈爱的望着承佑,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
承佑又问道:“母妃,你的头上缠了纱布,是不是很疼啊?”
云倾如实答道:“当然疼啦!但是,可以看到承佑,就不疼了!”
承佑闻言,心里甜甜的:“那我就在母妃的寝殿做功课,母妃看着承佑,头就不疼了!”
云倾松开承佑,问道:“承佑,你中午有功课啊?可是你还没用膳呢!先吃了,再做吧!”
承佑点了点头:“好啊,反正也不多!”
云倾赶紧传膳。
她满是怜爱的望着承佑,又问道:“承佑,这几天,你在绿影宫,那个静妃有没有苛待你?”
提到沈绿衣,承佑顿时有些不悦,瘪着小嘴道:“我都不理她的,我只要母妃!”
这话说的,简直甜到了云倾的心坎上,云倾的微笑更加温柔。
承佑皱着眉头,接着道:“她以前接近我,我以为她是喜欢我,结果是想把我抢走,从头到尾都没有安好心!”
云倾闻言,心头一咯噔,问道:“以前接近你?什么时候?”
承佑如实答道:“就是你不在宫里的时候啊!”
云倾闻言,背后全是冷汗,如果她没有及时回宫,那承佑岂不是早就被沈绿衣夺走了?云倾抓过承佑的手,有些急切的问道:“那时候,我没有回宫,如果她叫你跟她走,你会去吗?”
承佑十分敏感的觉察出云倾的害怕,赶紧安慰道:“当然不会啦,我是母妃的孩子,怎么会跟别人走?我知道母妃一定会回来,当然是每天在宫里等母妃回来啊!我只要母妃一个人,别人都不要!”
云倾欣慰的笑了:“真是母妃的好孩子,母妃没有白疼你!”
至此,云倾总算是放下心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严刑司
赵御医被关进严刑司的消息传到中宫时,王宁暄大吃一惊。
然而,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是完全不相信。
沈绿衣明明向她保证过不再伤害云倾的,怎么可能指使赵御医在云倾的药中动手脚。刚才自己去绿影宫见沈绿衣的时候,她也说了她并没有伤害云倾,这赵御医的指控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王宁暄赶忙带着疏影来到了严刑司。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赵御医被关押的地方,只见赵御医被梆子在木架上,正要被上刑审讯。
严刑司新掌使逸文见到王宁暄,赶紧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王宁暄望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赵御医,对着逸文问道:“掌使,这是要开始审讯了?”
逸文如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这是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奴婢不敢怠慢!”
答的倒是中规中矩,王宁暄心底有有一丝赞叹,又道:“皇上的旨意才刚刚颁下来,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且容本宫与赵御医说两句,你再审也不迟!”
逸文似有迟疑,却又不敢与中宫作对,终是道:“奴婢告退!”
说完,逸文就起身带着两名少使回避了!
望着离去的逸文,赵御医心头一松,望向王宁暄满是谄媚道:“微臣多谢娘娘施恩相救!”
王宁暄这才转眸细细打量这赵御医,半晌。轻启朱唇道:“赵御医,这严刑司是什么地方,不用本宫多说。你心里也清楚!这七十二道刑罚随便上上几道,不死也得废,赵御医若是不想受这皮肉之苦,那就跟本宫说实话吧!”
赵御医闻言,心头一咯噔,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谄媚的表情:“娘娘尽管问,微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好!”王宁暄直直望着赵御医,问道,“赵御医。现在皇上也不在这,这里就只有本宫和你两个人,你实话告诉本宫,究竟是谁指使你在皇贵妃的药中动手脚的?”
赵御医闻言一滞。旋即答道:“是静妃娘娘!”
王宁暄闻言。眉心一蹙:“赵御医,现在的刑罚不过是审审,过套程序,不管掌使审到什么,最终的判决还要皇上来定,你谋害皇贵妃,犯的可是死罪,你觉得自己有几层把握可以逃过一死?不妨说来给本宫听听!”
随着王宁暄话落。赵御医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王宁暄微微倾身凑近赵御医,又道:“你栽赃静妃。不用等皇上来裁决你,第一个不放过你的,便是本宫!你可要给本宫仔细回答了!”
形势如此直转之下,赵御医吓得后背冷汗涔涔,哆哆嗦嗦半晌,方皱着眉头道:“娘娘明鉴啊,真的是……”
“怎么?”王宁暄毫不客气的厉声打断,“你还要跟本宫说这一切是静妃指使你的吗?你以为本宫这么好糊弄吗?看来,本宫的一番好意,赵御医是不准备接受了,那本宫这就唤掌使进来,给你上一道刑罚尝尝味道,你以为如何?”
赵御医被逼的快哭了,连连求饶:“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王宁暄冷静的听着,不怒也不烦躁,只待他自己的心里防线一点一点的崩溃,待到时机成熟,王宁暄又道:“赵御医,你可要想清楚了,要不要跟本宫作对!你要是此时对本宫说实话,本宫便可保你不死,再跟严刑司的掌使打声招呼,你也可免去这皮肉之苦!”望着赵御医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王宁暄心底暗喜,他终究是松动了,最后问道,“赵御医,本宫在最后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在皇贵妃的药中动手脚的?真正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这一次,赵御医沉默了,既没有哆嗦,也没有求饶。
沉默悄然蔓延。
几经权衡,赵御医终于肯说实话了,他叹了口气道:“娘娘可否为微臣保守秘密,否则微臣实在是不敢说!”
王宁暄闻言大喜,赶忙道:“赵御医尽管放心,这事,只有你和本宫两个人知道!”
赵御医望了望王宁暄,终是说道:“其实是湘淑仪!是她命臣栽给静妃的,微臣一时贪财,受她蛊惑,娘娘饶命啊!”
湘淑仪?傅凝嫣,这就跟王宁暄心中猜想的差不多了,沐雪涵已经失明了,做不了手脚,这背后之人也就只可能在傅氏与叶氏之间。
得此回复,王宁暄蹙眉望向赵御医道:“既然已经说出了真相,本宫必然保你,但是,你不可以再继续栽赃静妃,否则本宫必不饶你,记住了吗?”
“是是是……”赵御医赶紧应承,又道,“微臣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王宁暄这才满意的离开了,临走之前,顺便跟掌使逸文打了声招呼,叮嘱她只要随意审审就好,皇上那边她自会禀报。
是夜,因为云倾还在生气,曦泽并没有歇在未央宫。这一夜,曦泽来到了中宫。
王宁暄如常侍奉曦泽,温柔而体贴,她想替沈绿衣求情,却又不敢提。只是小心觑着曦泽的脸色行事,生怕惹怒曦泽。
曦泽端起茶盏略喝了几口,见她欲言又止,不禁微微蹙眉:“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也不必说,朕不想听!”
这便是还在气头上,不许她提沈绿衣,王宁暄满是柔顺道:“臣妾只是想说皇上有段时间没有跟晨馨亲近了,要不要叫奶娘抱来看看?”
曦泽见她说的是这个,就放下心来,淡淡道:“不必了,朕累了!”
对于晨馨,曦泽一直不大喜欢。
大抵是因为晨馨生母的缘故,每次提到,曦泽总觉得心中一痛,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在绿影宫中柳漫语质问他是如何让云倾、王宁暄和沈绿衣相处的如此和睦的!
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喜欢女儿,所以,对晨馨总是很疏远。远远不如像待承佑那般亲近。
王宁暄无可奈何,她望了望曦泽的颜色,又道:“臣妾今天……到严刑司那里走了一趟!”(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禁足令
曦泽有些责怪的望了她一眼,道:“你去那里做什么?那里关押的都是犯人,没一个好的!”
王宁暄谨慎的答道:“赵御医之事牵涉到后宫,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应为皇上分忧!”
好像说的也没错,曦泽问道:“那你今天都收获了什么?”
王宁暄摸不准曦泽的心意,只能试探的答道:“今日在严刑司,臣妾承诺赵御医保他不死,他才向臣妾招供指使他在皇贵妃的药中动手脚的人不是静妃,而是湘淑仪!湘淑仪用金子收买了他,命他失败之后栽赃给静妃的!”
得到这样的消息,曦泽不禁惊疑不定,但是这个赵御医贪财,曦泽素来就知的,思绪几经翻越之后,曦泽有些不确定道:“他真的这么说?”
王宁暄无比肯定的答道:“是的!臣妾不敢隐瞒!”
“傅氏?”曦泽饶有兴味的念着,“是傅氏在栽赃绿儿?”忽然,灵光一闪之间,曦泽猛然望向王宁暄,道,“之前红玉枝之毒一事,绿儿一直不肯认,说是被人陷害,难道也是傅氏在栽赃她?”
“极有可能!”王宁暄猜测道,“傅氏一直与静妃为敌,她又一向狡诈,她若是出手谋算,焉能不先想好退路,这栽赃便是最好的退路!就像今日这般!”
这样的猜测确实合情合理,曦泽合眸仔细合计了一番,再睁眸,却只得无可奈克的叹道:“如果赵御医背后之人真的是傅氏。那朕应该怎么办?前朝傅氏一党猖獗,朕又不能明着把傅凝嫣怎么样,难道要像对付沐雪涵那样对付傅凝嫣吗?”
王宁暄不敢置喙。只是静静听着。
曦泽沉重的叹息着。这一切繁复冗杂,累积在心头,又愁又恨,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实在令人头疼:“傅凝嫣作恶多端,这后宫早就容不下她了,上次将她禁足了之后。她也确实太平了好些日子,怎么,现在又开始作怪了?看来这禁足的时间还不够长啊!可是云倾哪里得罪她了。她要这么害云倾?”
王宁暄适时道:“傅凝嫣确实放肆,上次红玉枝之毒一事,皇上不妨在仔细查查,臣妾觉得绿儿是清白的!”
曦泽闻言。心头一恼:“行了行了。今天的事已经够烦心的了,你不要再提绿儿了!她今天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王宁暄吓的一抖,赶忙住了口。
曦泽满是疲惫道:“朕累了,赶紧伺候朕就寝吧!”
“是!”王宁暄不敢怠慢,速速麻利的为曦泽更衣。
次日清晨,众妃来到中宫朝凤殿请安。
众妃都知道了昨天皇上召祈夜给云倾看诊一事,似乎都对此事十分的关心。
傅凝嫣望着王宁暄,笑的十分魅惑:“到底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这就是不一样!想当初,英昭仪向皇上求请神医。皇上可生了好大的气呢!”
那还不都是你从中挑事?王宁暄望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就像没听见一样!
这边傅凝嫣又自顾自地说道:“皇后娘娘,您可知神医看诊的结果如何?”
这就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了,随着这一问,众人都将目光齐齐投向王宁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王宁暄将一切尽收眼底,说道:“这个……本宫也不知,各位妹妹若是在意,就亲自问皇上吧!”
众妃一听都泄了气,皇后都不问,她们又怎么好问?
叶婧安清了清嗓子道:“神医的医术独步天下,听说,昨日在未央宫待了了两个多时辰,皇贵妃应该已经被医好了,姐妹们不用担心,看来咱们过不久就可以见到皇贵妃了!这是大喜事!”
她嘴上说着大喜事,底下也是一片附和,可是真正觉得这是一件大喜事的恐怕只有秦美人了,可是她知道众妃话中没有好意,不敢吱声。
倒是王宁暄不冷不热道:“六宫和睦,本宫心中甚慰,以后众位妹妹都要如此和睦相处!”
众妃一听齐齐腹诽皇后假好人,面上却是不忘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内侍的叫唱:“皇上驾到!”
众人俱是一喜,齐齐下跪迎驾:“参加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曦泽一身便衣,目不斜视的来到凤座上坐下,略扫了下面一眼,道:“都起身回话吧!”
“谢皇上!”众妃纷纷起身,个个笑靥如花的望着曦泽。
曦泽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皇后,朕今日前来,是为了昨日赵御医一案!”
王宁暄闻言,心中暗暗大喜。
果然,曦泽冷冷的目光转向傅凝嫣,直望的傅凝嫣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曦泽那不含一丝温度的话语缓缓传开:“湘淑仪,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傅凝嫣闻言,全身一凛,赶紧站起身来道:“赵御医一事与臣妾无关,臣妾没有什么要说的?”
“哦,是吗?”曦泽反问道,“他在严刑司招供,说是被你重金收买,谋害皇贵妃,你也没有什么要跟朕说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傅凝嫣更是惊得下跪道:“皇上,冤枉啊!臣妾冤枉,臣妾绝没有做过此事!”
曦泽蹙眉望着傅凝嫣,道:“朕刚才去过严刑司了,赵御医亲口跟朕说,是你指使他的,怎么?你不认?”
她当然不会认:“这是他的栽赃!臣妾与赵御医没有半点关系,请皇上明鉴!”
曦泽冷冷道:“真的吗?要不要朕派人去把风华宫再搜查一番?”
傅凝嫣的气焰顿时没有了。
曦泽见状,心下了然,真的是傅凝嫣,他毫不客气道:“淑仪啊,你现在深陷嫌疑之中,还是清净些吧!就先禁足在风华宫,待朕查明真相,若真与你无关,朕自然会放你出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曦泽的速度快的惊人,傅凝嫣只有暂且让步,以待筹谋。
曦泽最后望了一眼傅凝嫣,又转眸望向其他众妃,不含一丝温度道:“皇贵妃被人谋害一事,朕这一次要追究到底,你们中若是还有谁牵涉其中的,朕奉劝还是自己出来认罪,等到朕查出来了,就不客气了!”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中宫。(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不甘心
从中宫请安出来之后,叶婧安就一路气呼呼的回到了瑰延殿。她端坐在瑰延殿的最上首,无比气闷的遣退四周的宫人,蹙眉对红雀道:“红雀,你之前收到的消息上不是说赵御医在未央宫向皇上招供的人是静妃吗?怎么突然变成了湘淑仪?”
红雀亦是眉头紧蹙,满是疑惑道:“之前收到的消息没有错误啊!赵御医在未央宫招供的幕后主使确实是静妃,现在变了,那只可能是这个赵御医翻供了!”
“好好的,他怎么突然翻供了?”叶婧安反问道。
红雀思索了一小会儿,仿佛寻到了一丝端倪,有些迟疑道:“昨天赵御医被送到严刑司之后不久,皇后曾去过严刑司,在那里待了好一会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赵御医的翻供不会与皇后有关吧?”
叶婧安闻言大怒:“这么关键的信息你昨天怎么不向本宫禀报?”
红雀吓得一抖,赶紧跪地道:“娘娘息怒,奴婢一时疏忽,忘记了!奴婢想着皇后去严刑司也就随意问问,谁知她是要让赵御医翻供啊!奴婢该死,娘娘恕罪!”
叶婧安这才怒意稍敛,抬了抬手,道:“算了,算了,起来吧!”
红雀这才起身,战战兢兢地站着。
叶婧安蹙眉望着红雀,十分恨恨道:“这一次,一定是皇后让赵御医翻供的!皇后又坏本宫好事!本来本宫还想联合湘淑仪对付皇后,这下好了。她受赵御医连累被皇上禁足了,本宫联合谁对付皇后去?难道要本宫独自一人对付皇后不成!静妃被禁足,这么好的时机。本宫又岂能错过?!”
“娘娘息怒!”红雀赶紧劝道,“不如……咱们把湘淑仪救出来,娘娘救了她,她一定十分愿意与娘娘一道对付皇后,反正皇后原本就是她的敌人!”
“救出来?!”叶婧安饶有兴味的回味着这个主意,微微前倾上半身,满是魅惑的问道。“怎么救?”
红雀转着眼眸想了想,道:“既然皇后可以让赵御医翻供,那咱们也可以想办法让赵御医再改口啊。只要他听咱们的一口咬定一切都是静妃的阴谋,娘娘再去皇上面前说情,湘淑仪不就救出来了!反正静妃已经被禁足了,多背个黑锅也没事!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惊疑闪现在叶婧安的眉宇间。仔细思量之后。叶婧安蹙眉道:“就算咱们可以买通赵御医再次翻供,那皇上能相信吗?皇上可精明着呢,现下又颇多怀疑,这赵御医的口供要是变来变去的,皇上能相信他吗?照今日的情形看,皇上压根就不相信湘淑仪,都不给她辩驳的机会,就直接把她禁足了。现在就是赵御医翻供了,皇上也不相信湘淑仪啊!不行。这条路走不通!”
“这……那我们该怎么办?”红雀没辙了,只是蹙眉干站着。
这条路行不通,叶婧安也不放弃,她迅速转动着思维,仔细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叶婧安无比惊喜道:“有了!红雀,若是湘淑仪跟本宫一样,怀有身孕,那皇上为皇嗣考虑,又怎么会继续禁足她?必然从宽处置!”
“什么?!”红雀闻言,惊的檀口大张,半晌方回过神来道,“和娘娘一样?可是……没听说她怀孕了啊!”
叶婧安白了她一眼,解释道:“哎呀,弄假的!”
“假的?!”红雀更惊,不可置信道,“娘娘,这皇嗣可是大事,还能作假?!这十个月过去了,要是生不出皇嗣来,那怎么交代啊?”
叶婧安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伸出葱根一般的纤纤食指,戳着红雀的脑门子道:“你怎么这么笨?让她先装怀孕,等到解除禁足之后,又让她故意流产不就行了,到时候还可以将假流产栽赃给皇后,岂不妙哉?”
红雀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满是谄媚道:“妙哉!妙哉!这又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娘娘英明!奴婢佩服!”然而红雀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只是……娘娘,那湘淑仪会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吗?”
叶婧安微微翘起唇角,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难道她不想解除禁足令吗?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有她选择的余地吗?不按本宫的意思去做,难道她想一辈子禁足不成?本宫自愿帮她,她有那么蠢不赶紧抓住机会吗?你放心好了!等本宫与湘淑仪联手,本宫倒要看看,皇后还能怎么嚣张!”
红雀赶紧奉承道:“娘娘英明!奴婢恭祝娘娘早日扳倒皇后,问鼎凤座!”
叶婧安闻言,更是喜上眉梢。
打定这个主意之后,叶婧安心底无比的畅快,想着王宁暄即将因为假流产而栽跟头,叶婧安就无比的喜悦,她的眸底仿佛跳跃着一簇美艳的蓝色火苗,妖冶地舞动着身姿,她直直望着红雀道:“湘淑仪现在被禁足,本宫设法救了她,她必然记得本宫的恩情,待到本宫成功接近她之后,想要控制她就像当初耍弄静妃那般!再说,她的位份仅仅只高了本宫半品,哎呀……”
前途仿佛一片光明,在叶婧安看来,如今沈绿衣与云倾都被禁足,这后宫简直就是她叶婧安翻云覆雨的天下!那个唯独可以阻挡她的王宁暄也仿佛变得不堪一击。
叶婧安无比畅快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不过两日功夫,叶婧安就将风华宫的情形探的一清二楚。
她将自己的计划写在一张小纸条上,在第三天中午送进了风华宫中。
这日午膳时分,傅凝嫣就从自己的饭碗中意外吃出了一张纸条,正是叶婧安写给她的施救计划,叶婧安告诉傅凝嫣,只要她此时写好一封声称自己已怀有身孕的奏折,然后秘密送出风华宫,叶婧安便会将这封奏折送给曦泽,帮她求情,解除她的禁足。而要完成这一切的条件也十分简单,那就是联手她对付皇后!
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也仿佛没有任何其他阴谋。(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梦落空
可是,看完那张纸条的傅凝嫣却是冷笑出声。
假孕?亏她叶婧安想的出来!
这不是欺君吗?叶婧安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竟挑唆自己欺君?
是了,谎称假孕的是自己,又与她无关,到时候,东窗事发了,受责罚的可是自己,可没有她叶婧安什么事!
这一刻,傅凝嫣是很想解除禁足,然而,叶婧安不知道的是,早在傅凝嫣进宫之初,黄御医便告诉她,她宫寒,不易受孕。所以她进宫两年也没有任何喜讯传出,而且这件事情早已通过黄御医走漏到曦泽那里,傅凝嫣现在就是声称自己怀孕了,曦泽又岂会相信?
假孕,在她这里根本行不通,更别提栽赃给皇后了,没有细致的筹谋,吃亏的只有自己!
叶婧安更不知道的是,傅凝嫣拥有和她一样强大的情报系统,她施计故意接近沈绿衣,挑唆沈绿衣夺取承佑,最后致使沈绿衣被禁足的全部过程,傅凝嫣早已知悉,如此狡诈之人,傅凝嫣岂会轻易与之为伍,那岂不是与虎谋皮?
再则,傅凝嫣原本的位置是贵妃,虽然现在被算计降为了淑仪,她依旧是一个习惯站在高处俯视的女人,她只喜欢控制人,而不喜欢受人牵制,叶婧安打的算盘,傅凝嫣精明的眼光一眼就看穿,又怎么会甘心受叶婧安摆弄?
再说,就目前的形势看,只要前朝她傅氏一族不倒。后宫便有她傅凝嫣的一席之地,禁足只是暂时的,她自有办法脱身。
所以。最后,傅凝嫣只是将那张纸条随意抛弃,并没有按照叶婧安的想法写呈情奏折。
这边叶婧安的计划落空,曦泽哄云倾的计划进行的也不是很顺利。
这一日晚上,未央宫内,承佑早早的做完了功课,正在云倾的寝殿画画玩。
云倾因为还在养病。一直是合衣坐在床上,她满是慈爱的望着承佑。
承佑拿着画笔,画了一小会儿。突然心血来潮,对云倾道:“母妃,我画你好不好?”
云倾微微一怔,旋即莞尔:“好啊!你会画吗?”
承佑满是自大道:“会画。会画!母妃长的这么漂亮。我要把母妃画下来!”
云倾笑得更加灿烂。
承佑说画就画,重新铺了一张白纸,认真的观察了云倾之后,就开始凝神作画。
其实承佑并不擅长作画,他只是画着好玩。
云倾坐得远,看不清承佑画的怎么样。
其实承佑哪里是作画,其实只是涂鸦,依稀看上去是画了一个长头发的女子。
承佑画到一半。抬起头来,眸底满是星光。问道:“母妃,我在你的头上画朵花,好不好?”
想法倒是挺多的,云倾满是温柔的望着他,轻轻道:“好啊,画在右边!”
“好嘞!”承佑愉快的应着,又低头接着画。
这边承佑刚刚画好,曦泽突然走了进来,见状问道:“承佑,你在做什么?”
承佑见到曦泽,很是高兴的答道:“我在画母妃!”
曦泽一听来了兴趣,走近拿起承佑的画纸一看,不禁皱眉惊道:“承佑,你怎么把你母妃画的这么丑?!你看你这朵花,都画歪了!”
曦泽一不小心说了实话!
承佑闻言很不高兴,几步跨到曦泽面前,伸手就将画纸扯过来,揣在怀里,冷冷站着,半闭着眼睛,望着曦泽,憋着嘴,不说话。
就在这时,云倾满是责怪道:“承佑还是个孩子,第一次画人,你这么严格做什么?”
曦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望着承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承佑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看他。
曦泽只好又望向云倾,笑嘻嘻道:“云倾,有几天没见了,你是不是很想我啊?看我还没有跟你说话,你就先跟我说话了!这么迫不及待啊!”
云倾闻言,脸色一顿,她觉得曦泽真是厚脸皮,不屑看他,而是望向承佑,问道:“承佑,你想他吗?”
承佑还在不高兴,毫不客气的答道:“不想!”
曦泽顿时下来台。满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承佑,你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父皇……好好说话!”
承佑依旧不看曦泽,气哼哼的站着。
曦泽望了望承佑,缓缓道:“好了,承佑,父皇要和你母妃说说话,你去自己的屋子里好好写字,不许偷懒!”
这便是赶他走了,承佑很是生气。
他本来跟云倾玩的好好的,怎么曦泽一来,他就得回避?
怎么?需要他的时候,就去请他,不需要他的时候,就请走?
承佑恨恨瞪着曦泽,恨恨道:“那我走了,待会儿你可不要派人来请我!”说着,就气闷的走了!
“这孩子……”曦泽望着承佑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说着,又走到云倾的床边坐下,仔细打量云倾,望得出神,仿佛怎么也望不够一般,那吐出的声音也仿佛藏有丝丝缕缕的魅惑:“云倾,养了这几日了,现在觉得如何?”
云倾皱眉望着曦泽,不发一语。
曦泽也不觉得尴尬,又拉过云倾的手,问道:“云倾,晚膳用了吗?”
云倾故意顶道:“都这时辰了,难道你还没有用晚膳?”
曦泽尴尬的只剩下干笑了。又道:“我不是怕你没吃饱吗?”
“你不要扯其他的!”云倾没了耐心听他东拉西扯,蹙眉问道,“赵御医之事你打算怎么办?你准备如何处置沈绿衣?”
曦泽收起尴尬的笑,道:“这件事,不关静妃的事,赵御医已经在严刑司招了,他真正的幕后主使其实是傅氏!”
云倾闻言大惊,满是不信道:“真的吗?不是你为了维护沈绿衣,故意糊弄我的?”
曦泽再次尴尬,又道:“我没有!这次真不是静妃,我已经试探过傅氏了,她心虚,不敢让我搜风华宫,我可以确定就是她收买的赵御医!”
云倾见他这么说,问道:“那你预备怎么办?”
曦泽回道:“我已经将她禁足,她再也不能作怪了!”
云倾蹙眉怒道:“又是禁足!你怎么对这些居心不良之辈如此心软?”(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情无奈
曦泽闻言满是尴尬,合眸,长吁一口气,叹道:“不是我心软,傅氏作恶多端,我心里清楚,之所以现在不动她,那是因为前朝傅氏一党根基深,现在还远远没有到除掉傅井川的时候,傅井川不倒,我也不想现在就跟他撕破脸,自然不会把傅凝嫣怎么样,等到傅井川倒了,傅凝嫣便难逃一死!总之她不会有好下场的,只是时间的迟早而已!你便先忍着吧,就当是为了我!”
又叫她忍?云倾无比气闷,恨恨抽离自己的手,道:“是是是,你的朝政重要!后宫之事不能影响你的朝政!等我哪天被后宫里的女人害死了,你可千万别伤心!”
这便是在说赌气的话了,曦泽十分无奈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的!你什么也不用担心!”
云倾不吃这套,又问道:“一个月的禁足时间马上就到了,等时间满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出入自由了?”
曦泽闻言,脸色一滞,转而又道:“你不是要养病吗?等病养好了再说啊!”
这就是在敷衍了,故意拖延时间了,云倾怒火大涨:“我都已经好了,你还要禁足我做什么?!”
曦泽更加不知所措,满脸谄媚道:“你养病就应该好好躺在床上,要静养,到处乱跑什么?乖……”
云倾根本不吃这套,她满是愤怒的问道:“禁足那是针对犯错的妃嫔,我又没有犯错。你已经禁足我一个月了,还想禁足多久?难道想要禁足我一辈子吗?”
曦泽答不出来,满是无奈道:“这……唉……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要禁足你,是母后那边不肯松口!我正在想办法,你不要这么激动!好好养病才是最要紧的!”
和她猜的差不多,云倾对太后若说一点恨意也没有那是假的,奈何她是曦泽母亲,自己又只能忍着,她瞪着大眼睛直直望着曦泽。等待他给个说法。
曦泽被云倾瞪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半晌又讪讪道:“这样,我让皇后去说情。皇后最讨母后欢心,她一定能说动母后放你出去的!”
“真的吗?”云倾半信半疑,“那要多久?”
曦泽想了想,道:“我多哄哄皇后就可以了。不用多久的!嘿嘿……”
云倾又举起那只戴着黄宝石手串的手。在曦泽面前晃了晃,道:“还有这东西,什么时候取下来?”
曦泽脸色一白,讪讪的笑道:“你才刚好一点就想生皇子啊?怎么这么心急!”说着又将云倾的手抓下来,道,“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
又敷衍她,云倾气的眉毛倒竖,气哼哼道:“这个事情是你自己说的。难道是骗我?你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帮我把黄宝石手串取下来?!自从回宫之后,你就天天骗我!你还是天子吗?”
曦泽更加尴尬。赶忙解释道:“不是骗你,不是的,你别心急啊,一件一件来!”
“不行!”云倾无比坚定道,“这次一块说!一起解决!”
“好好好,一块说!”曦泽无奈,只好应承,说着,又来搂云倾。
云倾赶紧躲闪,满是警惕道:“你别怕碰我,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曦泽天天敷衍她,她就是生气!
曦泽满脸的堆笑的一把圈住云倾,满是魅惑道:“别生气了,生气长皱纹!哎呀,明天我就要去替你哄皇后了,少不得要在中宫多留宿几日,又不能来陪你了,今天晚上咱们好好亲近……”
说着,就抱着云倾躺到了床上,开始用甜言蜜语攻击。
为了给云倾解除禁足令,曦泽果然开始留宿中宫。
这一次,一连七天,曦泽都宿在中宫,愣是什么都没有提。
自从云倾进宫之后,曦泽从没有连续这么多天宿在中宫过,王宁暄明白,曦泽又有事要求她了。
果然,到了第八天晚上,曦泽又来中宫用晚膳。
帝后琴瑟在御、夫妻和睦,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用过晚膳之后,中宫寝殿内,曦泽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王宁暄轻轻走到他身边,无比温柔地为他柔着太阳穴。
一切静谧而芬芳,又仿佛灌了蜜一般。
没多大一会儿,曦泽止住王宁暄忙碌的双手,合眸,有意无意道:“宁暄,你累了吗?”
王宁暄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臣妾不累!臣妾再帮皇上揉会儿吧!”
“不用了!”曦泽睁开双眸,坐起身来,拉着王宁暄在对面坐下,问道,“这段时间,母后的身子怎么样了?”
王宁暄如实答道:“母后凤体康泰,请皇上放心!”
曦泽确实很放心:“有你这么贤惠的妻子时时帮朕孝顺着母后,朕自然放心!辛苦你了!”
王宁暄温柔的回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当然理解,后宫自然要安顿好!皇上就安心处理前朝的事吧!”
曦泽又问道:“最近,母后的心情好吗?”
王宁暄微微而温柔的笑着:“前段时间,康乐公主拒嫁,又闹到寿安宫去,母后确实闹心,但是,她终究是嫁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母后这几日的心情看上去仿佛还好!皇上若是抽时间多去寿安宫坐坐,母后必然更加欢喜!”
曦泽闻言,叹了口气道:“朕哪有你讨母后欢心,你说什么她都听!”
王宁暄笑的越发灿烂:“皇上说笑了,母后喜欢臣妾,那是因为臣妾是您的妻子啊!在她的心里,当然最最心疼您啊!”
曦泽拉过王宁暄的手,有些犹豫,终究是道:“宁暄,你在母后那边说得上话,母后又喜欢你,你帮朕个忙可好?”
果然有事求她,微微酸涩的感觉掠过心房,面上,她依旧笑的温柔:“咱们是夫妻,不用这么客气!皇上请讲!”
曦泽斟酌着开口:“你看……云倾回宫也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她的病,祈夜已经全治好了,你能不能去母后面前求个恩,解除云倾的禁足令,不然她天天跟朕闹!你就帮朕这个忙,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酷暑热
王宁暄依旧温柔的笑着,就好像毫不在意,只是,那漫过心头的疼痛又有谁懂得?又有谁来轻轻安慰?她听到自己满是温柔而轻缓的答道:“这件事情,急不得,待臣妾找到时机便向母后求恩!一定求得母后开恩,请皇上放心!”
这便是答应了,曦泽大喜,赶忙道:“你答应了?!太好了!”
她能怎么样?她只有答应。
曦泽又道:“宁暄,只要你能帮朕求得母后开恩解除云倾的禁足令,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会赐予你!朕是天子,决不食言!”
仿佛有一道曙光照耀在前方,王宁暄在曙光中望见沈绿衣缓缓向她走来,她欣慰的笑了,满是温柔道:“皇上,其实母后心里还是很记挂着您的!这段时间,您有空就跟臣妾一道多去寿安宫坐坐,陪陪母后吧!母后心情好了,这求恩自然就顺利了!臣妾会尽快找机会向母后开口的!”
曦泽赶忙应承:“好好好!朕都听你的,你说去,朕就去!”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曦泽一有时间就和王宁暄一道去寿安宫陪太后。
太后果然欢喜无比。
一段时间过去之后,王宁暄适时提起云倾之事,说了很多好话,曦泽十分明智的闭嘴,可是,不管王宁暄怎么说,太后仿佛就是不放心,不肯开恩。
曦泽也是十分无奈,一边哄着太后,一边又继续敷衍云倾。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后宫妃嫔们的日子,随着酷暑的来临,仿佛都焦躁起来。
这头一个不耐热的便是已经怀孕八个月的叶婧安。一直遣人向中宫抱怨。
这一日清晨。叶婧安又遣了红雀来向王宁暄抱怨内务府克扣她的用度,冰送得不够,致使瑰延殿炎热,有碍皇嗣。
由于怀孕不方便,王宁暄早就免了叶婧安的请安礼,这清晨来中宫的自然是她的宫女。
听到这抱怨,王宁暄实在头疼。请安礼散了之后,她便传召了内务府的管事太监黄秦。
听清了王宁暄传他来的用意,这黄秦顿时大呼冤枉。他道:“冤枉啊!奴才实在冤枉啊!皇后娘娘明鉴!懿贵嫔身怀龙嗣,奴才怎么敢克扣她的用度!自然是送的足足的!不仅如此,这送往瑰延殿的冰那是六宫中仅次于娘娘这的,比其他宫都要多。怎么可能还少?怎么可能不够用?”
王宁暄听的头疼。只道:“懿贵嫔怀着身孕,当然更怕热些,娇贵些也是难免,既然她开口了,为皇嗣考虑,你待会儿回去了,就再多送些冰过去吧!”
黄秦满是为难道:“娘娘恕罪,不是奴才不送。这个月各宫的冰都派送完了,还剩的一些冰是要送给太后的。哪里还有多余的冰送到瑰延殿去啊?这送到瑰延殿的冰,真的是嫔妃中最多的,奴才可不敢在娘娘面前扯谎!”
王宁暄蹙眉问道:“真的一点多的都没有了吗?”
黄秦如实道:“只剩下送往寿安宫的了!是不是从那里面挪一点?”
王宁暄闻言,秀眉蹙的更紧,那送给太后的东西岂是说挪就挪的?王宁暄无奈,只好挥退黄秦。然后又命人去请叶婧安。
自从免了叶婧安的请安礼之后,王宁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叶婧安了。只见她挺着大肚子,在红雀的搀扶下走进朝凤殿,仿佛站不稳一般,实在是娇贵。
她刚刚屈了屈膝盖,王宁暄便赶忙道:“不必行礼了,坐下说话吧!”
“谢娘娘!”叶婧安笑的无比甜美,在王宁暄的身侧落座。
王宁暄望向疏影,道:“上茶!”
疏影立刻答“是”,不一会儿就给叶婧安呈了一杯毛尖。叶婧安伸手接过,她仿佛很渴,喝了好几口,才放下。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仿佛叶婧安来中宫,只是跟王宁暄聊聊家常一般,一切平静如无风的湖面,静若明镜。
王宁暄望着叶婧安,问道:“妹妹那里的冰,都用完了?”
叶婧安满是娇贵的答道:“这个月,今天才初几,臣妾那里的冰就用了一大半,这剩下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娘娘,内务府的奴才克扣臣妾的用度,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其实不要紧,只是,若是苦了臣妾肚子里的皇嗣,皇嗣要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王宁暄微微蹙眉,道:“本宫刚才已经召见了黄管事,他说送往瑰延殿的冰是按照份例送的,并没有少送,内务府那里只剩下送往寿安宫的冰,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就将送给母后的冰克扣下来送给妹妹?母后那边,就由本宫出面去说吧!”
叶婧安闻言,脸色一白,转瞬又压下心头的恨意,说道:“这如何使得?这送给太后的冰,臣妾怎么敢要?”
王宁暄露出为难的神色:“那就只好委屈妹妹了!真的没有多余的冰了!下个月一定多送些!”
叶婧安无法,只好道:“那好吧!臣妾就先将就这一个月,时候也不早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着,就扶着红雀的手,缓缓向朝凤殿外走去。
待到她走远了,疏影便忍不住的啐道:“就她金贵,故意装腔作势,不就是想多要些冰吗?来回折腾这么久,她不累吗……”
王宁暄冷目转向疏影,以眼神制止疏影说下去。
这边疏影消停了,王宁暄又转眸望向殿外,今日之事,王宁暄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叶婧安平常看起来也不是个骄矜之人,怎么现在如此娇气了?
那又是哪一环不对劲呢?
就在王宁暄沉思之间,红雀去而复返,满脸泪痕的冲进朝凤殿,跪地哭道:“皇后娘娘,我家主子刚回到瑰延殿便腹痛不止,现下动了大红,怕是要早产了,娘娘救命啊!”
一瞬间,冷汗在酷暑间炸开,直击得王宁暄浑身汗毛齐齐竖立。
王宁暄赶紧问道:“传御医了没有?”
红雀回道:“已经传了!”
听得此讯,王宁暄稍稍稳定心神,道:“你先不要急,本宫这就过去!”
说着就唤来疏影,摆驾瑰延殿。(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经脉乱
此时的瑰延殿内一团混乱,宫人来来往往,忙碌不已。
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斥着整个瑰延殿,犹如鬼魅一般死死纠缠着人的每一寸神经。
王宁暄在疏影的搀扶下踏进瑰延殿,望着乱作一团的众人,不禁蹙起秀眉。
忽然,她看见瑰延殿的掌事内侍唐根水从寝殿里走了出来,她连忙唤道:“唐根水,唐根水……”
唐根水闻声,赶紧走到王宁暄面前,哈着腰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有何吩咐?”
王宁暄无比焦急的问道:“你们娘娘怀孕才八个月,怎么突然就要生产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根水也无比焦急,只如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刚才我家主子从中宫回来就喊着腹痛,接着就动了大红,羊水破了,要生产了!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中宫回来后就腹痛,羊水也意外破了,她才怀孕八个月啊!这件事怎么看都很是蹊跷!
王宁暄又问道:“那……御医来了没有?”
唐根水答道:“徐御医正在里面助娘娘生产!”
这徐御医是御医院千金科的圣手,是王宁暄特意安排来照顾叶婧安这一胎的,听说他已经在里面的,王宁暄稍稍安心,又道:“那徐御医怎么说?”
唐根水如实道:“徐御医正在助娘娘生产,请皇后娘娘放心!”
既然如此,王宁暄便道:“那你去忙吧!”
唐根水便告退了。
然而。叶婧安撕心裂肺的吼叫仍旧不绝于耳,听的人神魂颤动,仿佛濒临险境。战栗不已。
王宁暄不安而焦急的坐在瑰延殿正殿的最上首,等待着里面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未知的等待总是异常的漫长而煎熬。
不知过去了多久,殿外传来内侍的叫唱:“皇上驾到!”
王宁暄抬眸望去,只见曦泽拧眉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急切的问道:“懿贵嫔现在怎么样了?”
王宁暄赶紧站起身来回道:“徐御医正在里面照顾懿贵嫔生产,他是千金科的圣手。有他在,请皇上安心等待!”
曦泽问道:“她不是才怀孕八个月吗?怎么今天就生产了?”
“这……”王宁暄答不上来。
然而,叶婧安的吼叫依旧撕心裂肺。不绝于耳,曦泽不禁眉头皱得更深:“叫得这么凄惨,看来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唉……”
王宁暄赶忙安慰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有徐御医在。皇上不必担心。坐着等就好了!”
“也好!”
这边曦泽刚刚坐下,却见一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带着两个产婆从寝殿里奔了出来,那女子跌跌撞撞的向他奔来,一个不稳,惨然跌倒在他面前。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曦泽定睛望去,竟然是正在生产的叶婧安,不禁大惊:“懿贵嫔。你怎么突然出来了?来人,快把她扶起来!”
叶婧安身后的产婆立即来扶。叶婧安却用劲甩开,挣扎着跪在曦泽面前,满是凄惨的大喊道:“皇上,救命啊!救命啊……”
曦泽蹙眉道:“救什么命?你好好生产就是了!快扶她进去!”
叶婧安仿佛十分害怕,推开前来扶她的人,完全不顾形象,满是凄厉的哭诉道:“皇上,徐御医欺臣妾不懂医理,偷偷逆转臣妾经脉,致使胎儿胎位不正,以致难产,如今臣妾产不下孩子,母子都要没命,皇上救命啊!”
曦泽闻言目瞪口呆,完全不可置信,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王宁暄亦是惊讶无比,赶紧起身向曦泽道:“这怎么可能?徐御医是御医院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叶婧安依旧凄厉的尖叫着:“皇上,臣妾说的都是真的,臣妾事先预备好的产婆懂得胎位,是她告诉臣妾胎位不正、已经难产了!臣妾是冒死前来向皇上求救!皇上救臣妾,救孩子……”
曦泽又转眸望向叶婧安身后的产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跪在左边的产婆抬起头来,望着曦泽战战兢兢地禀报道:“一般来说,女子怀孕到第七个月,胎儿就会运动至正常胎位,即头朝下,这个状态会一直保持到生产,奴婢昨天来看娘娘的时候,娘娘的胎位还是正的,可是徐御医来了之后,现在奴婢再探娘娘的胎位居然不正了,现在竟是臀部朝下,已经难产,娘娘又出血不止,母子俱危啊!”
“什么?!”听清了产婆的话之后,曦泽不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现在怎么办?”
叶婧安闻言,立刻道:“请神医,请神医,他一定有办法助臣妾生产,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可是求皇上保住皇子,求皇上为臣妾请神医……”说着,就磕头如捣蒜。
这就提醒了曦泽,照如今的形势看,只有去请祈夜了!曦泽立命四喜去请祈夜和其他的御医,又命人将叶婧安重新抬到寝殿床上去,同时命人去传徐御医。
正在熬药的徐御医完全弄不清形势,他满是疑惑的来到曦泽面前。
曦泽蹙眉道:“徐御医,懿贵嫔向朕禀报你私自扭转她的经脉导致她难产,是怎么回事?”
徐御医闻言,立刻跪地大呼冤枉:“冤枉啊,皇上明鉴,绝无此事!微臣一直在助懿贵嫔生产,什么也没有做啊!冤枉啊……”
“够了!”曦泽不耐的打断,道,“你先站一边,待会儿祈夜来了,就自见分晓了!”
徐御医不敢多言,讪讪站到了一边。
四喜一溜烟跑去请祈夜,很快就请来了祈夜。
待到祈夜进入寝殿去助叶婧安生产了之后,曦泽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一丝丝松懈,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继续焦急而煎熬的等待着。
叶婧安的嘶吼依然惨不忍听,凄厉的充斥着整个瑰延殿,和着这夏日炎热的暑气,焦灼着人的灵魂,令思绪无缘由的浮躁起来。
随着这一声声凄厉的吼叫,气氛似乎变得越来越紧张,直至呼吸也变得困难,等待,越发的难熬了,时间仿佛越走越慢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中宫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直到傍晚时分,寝殿才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曦泽与众人闻声皆是大喜。
须臾,红雀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来到曦泽面前,满是喜悦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下了一位小皇子!母子平安!”
望着刚刚出生的三皇子,曦泽笑的合不拢嘴:“朕就知道,有祈夜在,一切都会顺利的!懿贵嫔不错,给朕生了个大胖皇子!哈哈哈……”
王宁暄赶紧站起身来道,满是喜悦的祝贺道:“臣妾恭喜皇上喜得三皇子!吾皇大喜!”
曦泽从红雀手中抱过三皇子,仔细看了看,又对王宁暄道:“皇后你看,这孩子眼睛最像朕!”
“是啊,是啊……”王宁暄附和道,“小皇子长的很是精致,简直跟皇上是一模子里刻出来的!实在是可爱极了!”
曦泽又抱了一会儿,便交给了红雀,又道:“朕去看看懿贵嫔!”
说着,就走向寝殿,众人亦紧随其后。
此时的叶婧安正万般虚弱的躺在床上,累的仿佛连呼吸都艰难。
曦泽走到床边,望着她,微笑道:“懿贵嫔,你生下皇子立下大功!”
可是此刻的叶婧安没有一丝喜悦,她挣扎着坐起身来,跪在床上,哭道:“皇上,臣妾遭人陷害,差点保不住皇子,还好天可怜见,有神医相救,才死里逃生。请皇上为臣妾和皇子做主!”说着,就朝着曦泽重重一叩首。
曦泽赶忙道:“好了,好了。你先躺下吧!”然后,又转头对四喜道,“传徐御医进来!”
可是叶婧安并没有躺下,她的眸底全是愤恨与不甘,她跪坐在床上,冷目直视着徐御医。
曦泽望了望徐御医,又转头望向祈夜。问道:“祈夜,刚才懿贵嫔向朕禀报她的经脉被人逆转致使胎位不正,以致难产。你刚才来诊过,是这样吗?”
祈夜望了叶婧安一眼,又转头望向曦泽,如实答道:“她没有撒谎。她的经脉确实遭到强行逆转以致母子俱危!”
曦泽闻言。便有怒气爬上心头,疯狂的席卷着,他冷冷转头,直视徐御医,冷冷问道:“徐御医,你作何解释?”
在真相面前,徐御医急得满头是汗,他朝着曦泽跪下。左顾右盼,半晌方道:“臣……臣不知!”
不知?!叶婧安闻言顿时如炸开了一般。指着徐御医厉声道:“臣妾从中宫回来之后,就只有徐御医接触过臣妾,不是他逆转臣妾的经脉,还能是谁?”
面对如此质问,徐御医越发战栗,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曦泽心下了然,满是愤怒的质问道:“快说,是谁指使你谋害懿贵嫔和皇子的?”
徐御医吓得磕头如捣蒜:“皇上饶命啊,微臣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啊……”
曦泽听得不耐烦了,吼道:“快说,是谁指使你的!快说,说出来,朕就饶你不死!”
徐御医这才停止磕头,半晌方道:“是……是皇后娘娘命臣悄悄逆转懿贵嫔经脉的!”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矛头竟然直指中宫,王宁暄的背后立刻炸裂无数冷汗,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一切,随着曦泽探寻的目光望来,她竭力保持镇定,朝着曦泽跪下道:“冤枉啊,这一切绝对与臣妾无关,请皇上明鉴!”
就在这时,叶婧安无比凄厉的叫出了声:“原来是皇后,是了,就是皇后害臣妾!皇上,臣妾今日早上起来便没有胃口,什么东西也没有吃,然后皇后传召臣妾去中宫说事,臣妾就在中宫喝了茶水,回到瑰延殿后就腹痛不止,羊水都破了,皇子不保,迫不得已才早产,否则臣妾才怀孕八个月,怎么可能在今日生产,皇上,臣妾早产,是皇后故意陷害臣妾,求皇上为臣妾做主!”话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曦泽满是惊疑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迅速转动着思维判断着眼前的局势。他沉着脸望着王宁暄,没有说话。
王宁暄见状吓的心里直打鼓,她竭力保持镇定,分辨道:“皇上明鉴,臣妾今日确实传召过懿贵嫔,但是,那杯茶只是一杯普通的茶水啊,怎么可能导致早产?”
叶婧安毫不客气的进击道:“那为什么臣妾喝了你的茶水之后就早产了?”
她的模样,就像是立刻能发起疯来,仿佛满身都是劲,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生产过的人。
王宁暄不去看她那张狂的模样,只是对曦泽恳切道:“皇上,今天早上臣妾给懿贵嫔的那杯水,绝对没有问题,臣妾可以用性命保证!”
叶婧安再次进击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早上可就只喝了你那里的茶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食用过,然后就早产了,这徐御医也已经招供了是你指使他的,一切已经分明,你还想推脱给谁?!”
曦泽听得头疼不已,厉声打断:“够了,都住口!”
两人这才闭嘴。
曦泽蹙眉望向徐御医,再次逼问道:“徐御医,你逆转懿贵嫔的经脉致使皇嗣差点不保,犯的可是死罪,你现在若是肯说实话,朕便饶你不死,你若是肆意栽赃,朕就叫你全族来给你陪葬!你听清楚了吗?”
徐御医被吼得全身发抖,战战兢兢地道:“微臣不敢欺君!”
曦泽再次问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徐御医吓的快哭了,哆哆嗦嗦道:“是皇后娘娘,真的是皇后娘娘!”
得此回复,曦泽不得不合眸深吸口气,再睁眼,望向王宁暄,只见她眸底含泪,凄然望着自己,拼命的摇头。
曦泽又望向徐御医,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皇后指使你?”
徐御医慢慢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玉佩,曦泽接过来一看,这东西他并不熟悉,应该不是中宫的东西,不禁大松一口气。
然而,再望向王宁暄,她却是无比的震惊。
就在曦泽疑惑间,叶婧安无比兴奋的叫道:“臣妾认的这玉佩,这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疏影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情辞切
曦泽闻言转眸望向疏影,沉声问道:“疏影,这玉佩真的是你的东西?”
疏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立刻跪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那玉佩确实是她的东西。
就在这时,徐御医又道:“皇上明鉴,这玉佩就是疏影亲手交给微臣的,微臣一时财迷心窍,被中宫蛊惑,险些误了大事,微臣全招了,求皇上饶命啊!”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的一句话,曦泽死死盯着疏影,吼道:“这东西真的是你的!是你指使徐御医谋害懿贵嫔和皇嗣?”
疏影吓得全身战栗,她竭尽全力迫使自己保持镇定,道:“回……回皇上的话,这玉佩确实是奴婢的,但是奴婢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徐御医那里,奴婢冤枉啊,奴婢绝没有指使徐御医陷害懿贵嫔和皇嗣,请皇上明鉴!”
就在这时,王宁暄亦出声道:“皇上,疏影是臣妾的贴身奴婢,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这玉佩绝不会是她给徐御医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偷走她的玉佩来栽赃!”说着,又转头望向徐御医,厉声道,“徐御医,圣上面前,你还不说实话?!”
可是此刻的徐御医仿佛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他满是义正言辞道:“这玉佩就是疏影交给臣的,她奉的是谁的命,不是一目了然吗?”
“你……”
“够了!”曦泽无比暴戾的打断,沉目扫视每一个人。只见叶婧安依旧哭的梨花带雨。仿佛万分委屈,再望王宁暄,仍是极力忍泪。满是委屈。
合眸,曦泽仔细合计着眼前的局势,再睁目,他望向王宁暄,沉声问道:“皇后,你实话告诉朕,你是否有通过疏影指使徐御医谋害懿贵嫔和皇嗣?”
这样问。便是起疑了,王宁暄顿感自己深陷一团黑色无边的漩涡之中,找不到方向。只是勉强镇定道:“没有!绝无此事!徐御医之事,与臣妾无关!请皇上相信臣妾,臣妾绝不敢欺君!”
然而,叶婧安凄厉的尖叫却紧随其后的响起:“这是皇后的托词!如果不是皇后指使的徐御医。为什么臣妾在中宫喝过茶之后。回来便早产了?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这尖叫实在令人思绪烦躁到极点,曦泽恼怒的深吸一口气,问道:“皇后,为什么?”
王宁暄冷目望向叶婧安,恨意妖冶的翻腾着,这一刻,以往的温柔再也不复存在。她望向曦泽,无比坚定道:“臣妾的茶水没有问题。懿贵嫔回宫却早产那一定是她自己动的手脚,她在故意栽赃臣妾!臣妾是清白的!”
“你胡说!”叶婧安激烈的反击道,“臣妾怎么可能给自己下药迫使自己早产,如此母子俱险之事,谁人敢做?”说着,又对曦泽道,“皇上,这都是皇后推脱罪责的托词,今日之事,已经分明,徐御医也已经招供了,指使他的人就是皇后,玉佩也已经从皇后贴身宫女的身上搜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今日就是皇后在谋害臣妾啊!皇上为臣妾做主啊……”
这一声声,一句句,仿佛要让人肝肠寸断,是如此的凄厉,又是如此的咄咄相逼,曦泽闻言恼意不断上窜,他无比失望的望着王宁暄,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疏影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
王宁暄无言以对。
曦泽又问道:“懿贵嫔从中宫回来之后就早产了,你说她是自己给自己下药,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王宁暄再次无言以对。
曦泽蹙眉道:“这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去一趟鬼门关,谁都说不准结果,如果真的是她自己下的药,难道她就不怕母子双亡吗?祈夜也说了她的经脉确实被逆转,以致难产,她刚才……差一点就没命了!她怎么可能这样自己害自己?这是要命的事情!你又如何向朕解释?”
王宁暄答不上来,只道:“臣妾真的是清白的!”
曦泽见状,满是清冷的问道:“皇后,你说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你,你叫朕如何相信你?”
王宁暄绝望了,因为曦泽不信她。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滑落,瞬间铺满她那雍容华贵的面庞,暗暗透着光亮,战栗仍未停止,理智已经不够用了,最后剩下的那一点精神还在支撑着她,她缓缓说道:“皇上,臣妾与您夫妻十一载,臣妾是怎么样的人,不用臣妾多说,皇上都明白,事关皇嗣大事,臣妾岂敢做这样的事?如今所有证据齐齐指向臣妾,几乎让臣妾难以辩驳,但是,今日这一切,真的与臣妾无关,臣妾毫不知情,完全清白,请皇上看在臣妾与您夫妻十一载的份上,相信臣妾!”
曦泽直直望着王宁暄,冷冷将手中的玉佩呈到王宁暄面前,满是失望到:“东西都搜出来了,你叫朕如何相信你?!”
绝望,铺天盖地,死死罩住,君王的信任原来是如此的脆弱。
王宁暄绝望了。
她逃不出这个死局。
就在这时,疏影忽然膝行至曦泽面前,重重叩首,向曦泽道:“皇上明鉴,这玉佩确实是奴婢给徐御医的,因为奴婢看不过懿贵嫔总是来中宫多要东西,一时鬼迷心窍,收买徐御医谋害她,这一切全是奴婢的阴谋,皇后娘娘毫不知情,娘娘是清白的,请皇上处置奴婢,不要降罪于娘娘!”
王宁暄不可置信的望向疏影,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然而,叶婧安哪里肯轻易放过,她厉声道:“皇上,疏影认罪了!一切已经真相大白了,疏影是皇后的人,她一个奴婢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皇嗣,一定是皇后指使她的!一定是皇后……”
“够了!都住口!”曦泽厉声打断。
曦泽发怒,叶婧安不敢再说,只是满是不甘的咬着嘴唇。
沉默窒息的蔓延着,沉重的喘息声缓缓弥漫开来,曦泽抬眸直直凝视着王宁暄,良久不发一语。
沉默良久之后,曦泽终于开口道:“此事已经分明,便是中宫女官疏影联合徐御医谋害懿贵嫔和皇嗣,传朕旨意,废徐御医的御医一职,打入监牢,监禁终身,将疏影拖出去杖毙!”(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 中宫夜
闻得此讯,王宁暄简直感觉天都塌了,惊叫再也控制不住的冲破喉咙:“皇上……”
可是话才说了一点就被疏影打断:“娘娘,奴婢死不足惜,娘娘别再替奴婢求情了,一切都是奴婢的罪过,奴婢以后再也不能伺候娘娘了,娘娘万要保重啊!娘娘,保重啊……”
感动的泪水如潮翻涌出眼眶,再多的不舍,她还是只能看着内侍将疏影拖出了寝殿。
可是,叶婧安仍旧不甘心,又道:“皇上,今日之事分明是皇后指使的……”
“够了!”曦泽抬手不耐烦的打断道,“今日之事,皇后已经说了,与她无关,既然你母子平安就不要再追究了,皇后管教下人不善,罚三个月俸禄,婧安,你生下皇子,立下大功,晋升为懿妃,一个月后举行册封礼,好好休息吧!什么都不要再说了!”说着就起身离开了寝殿。
叶婧安无奈,只得跟众人一起道:“恭送皇上!”
中宫的夜晚还是如往昔一般幽静。
夏日的夜晚,暑气并没有因为太阳下山而有丝毫的退却,依旧严丝合缝的环绕在四周,令人焦躁难安。
夜风将中宫院中的梧桐树叶吹的哗哗响,蝉鸣依旧阴魂不散的盘旋着,却也只是将中宫的静衬托的彻彻底底。
是静,是死寂。
犹如坟山之静。
朝凤殿内,王宁暄呆呆倚坐在最上首。目光呆滞,面色茫然。
疏影死了,她最信任最倚重的疏影已经离她而去。简直犹如斩断她的左臂右膀!
不,是比斩断她的左臂右膀还要疼痛十倍。
疏影是她的陪嫁侍女,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是这深宫之中陪伴她最长久之人,在无数个没有曦泽的夜晚,都是疏影陪在她的身侧,安慰她。开解她,她们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可是……今天为了维护她。自愿赴死!
泪,无声滑落。
一颗,又一颗。
悲泣早已不够宣泄内心的哀伤,恨意一点一点的滋长。如藤蔓一般死死纠缠着那颗已经被揉碎的心。仿佛生了根一般,斩不断,扯不去。
她自以为中宫里的人全部足够忠心,可还是让叶氏专了空子,那偷走疏影贴身玉佩之人一定还隐匿在中宫,否则,这么多人看守的中宫,叶氏的人怎么可能进的来。又怎么知道疏影住的是哪一间屋子!
那么又是谁背叛了她?在她未曾察觉的时刻,偷偷投靠了叶氏!
握在倚靠上的那只手不自觉的收紧。然后,越握越紧,仿佛是要将这金铸的凤椅之壁深深刻进手掌心,与血肉相互粘合,直至不分彼此。
这一刻,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因为心已经痛到麻木。
就这样干坐着,不知过了多久,有轻细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是中宫的宫女凌薇端着一碗红枣粥走了进来。
凌薇也是王宁暄的陪嫁侍女,疏影的离去也让她倍感痛心,看到王宁暄如此伤心,她也忧愁不已,她轻轻走到王宁暄身边,轻轻唤道:“娘娘,您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现下用些粥吧!”
悲伤无法停止,王宁暄看也不看那碗粥,满是清冷道:“本宫不吃,本宫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
凌薇不禁担心不已:“娘娘,您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疏影在天有灵看到娘娘这么不爱惜身子,又如何能瞑目!娘娘,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只有振作起来了,才能除掉叶氏啊!”
眼泪再次汹涌决堤,王宁暄满是痛苦道:“疏影根本就没有犯错,她是为本宫死的!叶氏好狠,为了对付本宫,竟然敢冒死设局,她收买徐御医逆转经脉致使自己早产加难产,她就真的不怕母子双亡吗?她就这么恨本宫吗?为了对付本宫,连死都不怕吗?她到底有什么资本赢得此战?”
凌薇蹙眉道:“皇上不是有神医吗?”
王宁暄仍是有惑:“就算神医会助她保住皇嗣,那她又怎么知道神医会竭尽全力保住她的性命?她冒死赌这一局,到底凭的是什么?”
凌薇仔细想了想,回答道:“娘娘,您忘了,在猎场叶氏救过神医的性命,她对神医有救命之恩啊,神医怎么会不保她?”
是了,她怎么会把这个忘了?
一瞬间,王宁暄又气又恨,气血急剧翻涌,最后,她也只是恨恨道:“如此凶险之事,难道她不怕神医也不能保住她们母子吗?本宫到底哪里碍着她了,她要下如此狠手来对付本宫!”
凌薇回道:“娘娘,叶氏狼子野心,之前就陷害过静妃娘娘,现在又来害娘娘,她简直是丧心病狂!这种人,咱们跟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凌薇的话提醒了王宁暄,一道精光骤然闪现在王宁暄的双眸之中,她猝然抬目直直望着凌薇道:“不,本宫错了,她不是要对付静妃,她从头到尾要对付的人是本宫,她对付静妃是为了剪除本宫的羽翼,以便对付本宫!”
凌薇闻言大惊,却也只是无奈的安慰道:“娘娘,别再气了,皇上不是信她吗?咱们有皇上,不怕叶氏!”
闻得此言,王宁暄却是无比惨然的笑出了声,自嘲道:“皇上哪里相信本宫?他若是相信本宫,就不会处死疏影,正是因为他心中有疑,才会降下这样的旨意!他没有处置本宫,那是因为本宫还有用处,否则,本宫也逃不过被禁足的命运,谋害皇嗣是大罪,说不定本宫的后位就保不住了!”
事实和凌薇想的大相径庭,她不禁迷茫了:“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一直都很信任娘娘的吗?”
王宁暄合眸长长叹出一口气道:“叶氏若不是知道皇上一向信任本宫,又怎么会冒死设局,不冒死又怎么能动摇得了圣心?圣心难测,皇上已经不信本宫了,本宫……本宫……”
说到最后已是无力。
凌薇赶紧安慰道:“娘娘,别伤心了,保重凤体啊,圣心,咱们还可以在慢慢挽回啊,现下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凌薇的话没错,可是要止住心中的哀伤又谈何容易?
王宁暄迷茫望向朝凤殿外,只觉得前路一片混沌,找不到方向。(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论局势
翌日上午,舒玉潇来到未央宫看望云倾。
自从云倾从上阳行宫回宫之后,舒玉潇就很少来,并没有秦美人来的多,加上今天也才三、四次。
可是这秦美人自从上次承佑的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来未央宫了,云倾又一直在禁足中,白天承佑要上学,曦泽也没有时间陪她,此刻正是一个人待着的烦闷之际,舒玉潇来给她作伴,云倾还是很高兴的。
云倾对着舒玉潇微笑道:“姐姐快坐!妹妹这些日子可快要闷死了!”
说着,又吩咐蕊儿上茶。
舒玉潇亦是微笑,又命侍女蝶翼将东西呈上,道:“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吃的东西我就再也不敢带了,蜜莲露我是做了,但是不敢带来,我绣了几个香囊希望妹妹喜欢!”
云倾抬目望去,只见那几只香囊做的都很好看,绣工精细,栩栩如生,不禁笑的越发灿烂:“姐姐心灵手巧,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这针线的功夫真是令妹妹羡慕,妹妹很是喜欢!那妹妹就不跟姐姐客气了!”
舒玉潇温柔的笑靥中仿佛闪动着亲和的光辉,静谧芬芳:“妹妹喜欢就好,尽管收下!若是妹妹想要做针线,尽管跟姐姐说,姐姐教你就是了!”
云倾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擅长这个,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只好多欣赏欣赏姐姐的手艺!”
“那也没有关系,等你哪天想学了就再跟我说!”说着舒玉潇又挥退蝶翼。仔细望了望云倾,微微蹙眉问道,“妹妹。听说你的病已经痊愈了,怎么禁足还没有解除?”
提到这事,云倾就生气。曦泽倒是几乎天天都来,可是说辞就没变过,尽是敷衍她,这都两个月过去,她还在禁足中。云倾挥退殿中站着的宫人,微微拧起眉头对舒玉潇道:“皇上说已经请了皇后去太后面前说情,但是。都这么久了,一点进展也没有!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干着急!唉……”
“请皇后去说?”舒玉潇似乎对这个方法很是不放心,“可行吗?”
云倾实话答道:“他说皇后最讨太后欢心。有皇后去说情。太后就会松口,可是……都说了一个月了,还是没有改变,大概还要再等等吧!”
舒玉潇越发担忧道:“可是现在皇后都自身难保了,还如何为妹妹说情?”
云倾一惊:“什么?出什么事了?皇后怎么自身难保了!”
看来昨天的事情,云倾还不知情,舒玉潇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云倾。
云倾见她半晌不说话,有些急了。又催促的问道:“姐姐,有什么事情。切不可瞒着妹妹!皇后到底怎么了?”
犹豫了半晌,舒玉潇终是禁不起云倾的催促,还是说了:“昨日叶氏产下三皇子,妹妹可听说了?”
“这么大的事情,妹妹自然听说了!”云倾道,“昨天晚上皇上来的时候,可高兴了,笑得嘴都合不拢!”
舒玉潇接着道:“叶氏这一胎可产的十分不顺利!她原本昨日是不会生产的,可是早晨在中宫用过茶水回去之后就早产了,甚至遭到徐御医悄悄逆转经脉以致难产,母子俱危,最后还是神医来了,才保住了他们母子的性命,但是,徐御医被抓之后却向皇上招供是皇后指使他这么做的,在他身上还搜出了中宫掌事女官所用的玉佩,皇上当即就处死了那个女官!”
这些,曦泽昨天可是只字未提。
云倾现在闻言不禁大惊:“这里面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可是以我对皇后的了解,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啊?”
舒玉潇也叹道:“皇后一向温婉亲和,我听说这事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皇后,皇后也没有办法替自己辩驳啊!据说……皇上虽然只是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但是,确实起了疑心!帝后的心结可深了!”
掌事的女官都毫不犹豫的处死了,若是没有疑心,又怎么会如此干脆?
云倾不禁担心不已:“这……这可如何是好?”
王宁暄遭此打击,中宫势微,那还会替她到太后面前说情去?
舒玉潇亦满是担忧,凝神问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法子了吗?”
云倾心急的就是这个,她道:“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最讨太后欢心,她若是自顾不暇,又怎么可能来顾我?其他的人……就更不可能来顾我了!”
舒玉潇闻言,仔细想了想,又道:“其实要化解中宫之危说简单也简单,只要让皇上相信昨日之事与皇后无关,不就可以了吗?”
云倾仍旧叹气:“我一直被禁足在未央宫不能出去,昨日之事我又没有亲临现场看过,什么都不知情,要如何化解皇上的疑心?我也拿不出证据来啊!这岂不是难于登天吗?”忽然,她又微微倾身靠近舒玉潇,问道,“姐姐可有什么法子可以帮帮妹妹?”
“这……”舒玉潇很是为难,她不是多事的人,哪里会插手去管这件事,如今云倾这样问,她仔细想了想,答道,“为今之计,依姐姐看,也只有以情动人了!”
“以情动人?”云倾细细品着这四个字,越发沉思。
舒玉潇又道:“皇后平日的为人如何,妹妹与皇后还算亲近,应当比姐姐清楚,若是妹妹认定昨日之事一定与皇后无关,不妨把自己相信的缘由说给皇上听啊!皇上一向相信姐姐,姐姐说的话,他一定肯听!皇后与皇上之间的心结,恐怕现在也只有妹妹可以帮忙化解了!”
仿佛眼下,只有如此了!
云倾微笑着望向舒玉潇,眸底全是感激:“多谢姐姐提醒,妹妹知道该怎么做了!”
舒玉潇亦回之以灿烂的微笑:“但愿妹妹早日解除禁足,这样咱们姐妹也可以像以前那样常来往了!”
云倾闻言,无比欢悦:“那这段时间,姐姐有空可要多来给妹妹作伴!不然妹妹可要闷死了!”
“好!”舒玉潇莞尔,“妹妹放心!”
她又略坐了坐,就告辞了。
舒玉潇走了以后,云倾便立命蕊儿出去打听昨天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帝心结
是夜,曦泽又来到了未央宫。
他满脸堆笑的走进来,显然又想像之前那样继续用敷衍来哄云倾。
云倾压抑着心底的气闷,难得的给了他一个笑脸。
曦泽微微一惊:“云倾,你今天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怎么心情这么好?”
云倾微笑着问道:“皇后的事,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曦泽闻言顿时收起了笑脸,有些不悦道:“谁这么多嘴,跑到你面前来说皇后的事?”
云倾回道:“皇后的事,我能不关心吗?除了她,可就没有人能替我到太后面前去说情了!”
“我知道!”曦泽拉长了音调道,“要不是为了你,这事可不会这么轻易了结!我就罚了她三个月俸禄,什么事也没有!”
“真的是这样吗?这么轻松?”云倾反问道,“你处死了她最信赖的宫女,也不去中宫,难道她感觉不到你的疑心吗?”
曦泽无言以对。
云倾又道:“如今你与她生隙,她怎么可能还会帮我去太后面前说情?”
曦泽叹了口气道:“不是我要疑心她,是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她,我也是不得不信!昨天问她的时候,她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你要我怎么信她?”
云倾闻言,蹙眉仔细想了想,道:“好,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那这些所谓的证据就不可以是假造的吗?”
曦泽又是一惊:“你确定?”
云倾不确定,但是为了化解帝后心结。她又得假装很确定:“我当然确定啦!你之前不是跟我说,那个叶氏诡计多端,弄不好这次的证据就是她故意伪造出来陷害皇后的!”
“叶氏陷害皇后?!”曦泽闻言直摇头:“你要为皇后说好话。那也不是你这么个说法!你都不了解当时的情况,就胡乱猜测!当时的情况是,叶氏早产加难产,祈夜也说了她的经脉确实遭人强行逆转,母子俱危,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实情,这是要命的事情。难道叶氏会冒死害皇后吗?”
云倾敏锐的捕捉着曦泽话中的信息,反击道:“谁说她冒死了?不是有神医帮她最终顺利度过难关吗?她哪里冒死了?这叶氏与神医的关系,难道你不清楚吗?我若是要请神医。你还要去神医面前说说好话,这叶氏要请神医,那就完全不用这么麻烦,叶氏曾在猎场救过神医的性命。于神医有救命之恩。她想让神医助她,只要打声招呼就行了!神医为报恩必然保她!她哪里有什么危险?”
曦泽闻言木然呆住,仿佛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可是曦泽仍然不可置信:“这件事不可能跟祈夜有关系!”
云倾闻言气结:“我什么时候说跟神医有关系了?我是说,叶氏不管遇到什么危险,神医都会救她!她不用冒险!”
曦泽仔细想了想,没有说话。
云倾又道:“你说是皇后谋害叶氏和皇子,那也得有动机啊?请问皇后的动机是什么?”
曦泽再次无言以对。
云倾深深挖了他一眼,道:“皇后根本没有动机谋害叶氏和皇子!皇后抚养的是公主。又不是皇子,又不争太子之位。不管叶氏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都不会跟皇后的利益有冲突,皇后为什么要谋害她的孩子?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做?”
云倾这么一说,到底是提醒了曦泽。
曦泽凝神仔细回味着云倾的话,沿着她给出的思路去想,事情仿佛又是另一番天地。
这一刻,他确实找不到王宁暄处心积虑收买御医谋害叶氏和三皇子的动机!
云倾见状,暗暗惊喜,又道:“若说是皇后与叶氏有仇,可是,自叶氏进宫以来一直与皇后相处和睦,哪里有那么大的仇恨要让皇后致叶氏于死地!这皇后可比叶氏得宠多了,也不可能去找她的麻烦啊!”
随着云倾的话语,曦泽的眉头越蹙越紧:“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看起来,皇后谋害叶氏,确实没有一点缘由!”
“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缘由!”云倾斩钉截铁的说道,“再说,皇后是什么样的人,你与她夫妻十一载,自然比我清楚的多!她一向温婉亲和,事事宽容,是一个会谋害你孩子的人吗?”
曦泽闻言深吸一口气,合眸,曦泽叹道:“若是之前,我自然相信皇后心地善良,会善待我的每一个孩子,可是进了后宫,经过深宫岁月的浸染,妃嫔之间互相厮杀,处处都充满着算计,连绿儿都变成了那样不折手段的人,我也不敢再轻易相信谁了!”
这便是深处高处之人的担忧,高处不胜寒,便总是多出许多的疑心来!
云倾闻言心底寒冷的一抖,会不会有一天曦泽也会不再相信自己?
这个想法让云倾全身一凛,她试探着开口道:“那我呢?你会一直相信我吗?”
曦泽睁开双眼望进云倾的眸底,有一簇幽暗的蓝色火苗在颤动,第一次,曦泽觉察出云倾其实也有害怕的时候,她的嗔痴贪怨,那样真实,却掩藏不住那颗没有安全感的心,曦泽微微一笑,像是想要缓解这紧张的气氛,他伸手揽过云倾,紧紧拥入怀中,轻轻呢喃道:“傻瓜,我当然相信你!行宫之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还后悔,又怎么会不相信你!你就是拿着毒药来害我,我也心甘情愿的喝下!”
云倾顿时生气了:“讨厌!我跟你说正事,你就油嘴滑舌!”
曦泽得逞后得意的笑了:“云倾,承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样子其实很可爱,哈哈哈哈……”
云倾无比气闷的拍了曦泽一下,蹙眉嗔道:“别再疑心皇后了,我还要她去太后面前说情的呢,你还得哄哄她才行,不要再得罪她了,不然我要禁足到什么时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曦泽又开始敷衍云倾,但是,云倾今日的话确实让曦泽心中的想法有了许多的改变,一切看起来仿佛处处都是蹊跷。
曦泽不想再想这些烦心事,打横抱起云倾往寝殿走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 太后怜
云倾的话到底还是起了作用,曦泽仔细回味着整件事,觉得事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再说叶氏一向狡诈,所以,曦泽并没有冷待中宫,还是会经常去中宫那里用膳。
帝后关系依旧和睦,只是心照不宣的谁都不再提起叶氏的事情。
云倾见状,也稍稍放下心来,期盼着王宁暄能再去寿安宫替自己说情,解除禁足令。
天随人愿,这一日,内心不在惶惑不安的王宁暄又来到寿安宫服侍太后,说话间又提起给云倾解除禁足令一事。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道:“你是皇后,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何苦这般贤惠总是替他人求情?她那般得宠,你怎么还替她求恩,等她的禁足解除了,只怕圣宠更盛,中宫的日子难道会变得更好吗?你这又是何必?不是苦了自己吗?”
淡淡的哀伤越聚越多,丝丝缕缕的盘旋,这心头的苦楚大概是无人可诉,只是这样被太后戳穿,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哽咽在喉咙口,欲诉难诉,欲吞难吞。这一刻,她只是微微垂下长睫,低低说道:“叶氏生产,九死一生,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臣妾,皇上到底是起了疑心,臣妾满身嫌疑,欲辩难辨,简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如今圣心动摇,若不是皇上还有求于臣妾,臣妾此刻又怎么能来服侍皇后,现在还不知在哪里?这些时日,臣妾在中宫都过得战战兢兢。不敢含糊,既然这替皇贵妃解除禁足令一事是皇上心中之念,臣妾再苦必然也要竭力成全。臣妾心中之苦,唯有母后懂得,也唯有母后怜惜!”
这一番话,说的是掏心掏肺,听者我见犹怜。
太后长长叹着气,良久方道:“皇上也有糊涂的时候!哀家便不相信你会去做那狠毒之事!皇上是你的枕边人,一向信任你。怎么就被叶氏那狐媚子蒙蔽了?”
王宁暄有一丝惶恐,小心翼翼道:“这事也不怪皇上,是臣妾不善言辞。不能让圣心信任,好在,皇上看在与臣妾夫妻十一载的份上,并没有过多苛责!”
太后闻言也放下心来。进而又问道:“既然皇上并未苛责。你又如何要沦落到替他人求恩以固圣宠的地步?”
沉重的叹息伴随着浓重的哀伤,刻骨的萦绕在心头,寿安宫中的檀香丝丝缕缕,幽幽盘旋,若有似无,却又不可忽视,王宁暄静静闻着这檀香,心头一片茫然。心里寂静时,竟是这般茫然。找不到方向,就像这一刻,所说所求全是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的走向那未知的地方:“皇上虽未苛责,但到底是对臣妾失去了信任,这都是臣妾无能……臣妾只有求母后垂帘!请母后开恩,垂帘臣妾!”
此刻她那往昔的端庄模样似乎已经是十分久远之事,太后深深叹息,良久不语。
王宁暄又道:“母后,皇上这些时日一直来寿安宫来的勤快,其实也是希望母后可以早日解除皇贵妃的禁足令,若是母后一直不肯给皇上这个面子,难免会让皇上心中生隙!那皇贵妃不是个生事的人,她的病既然已经痊愈了,母后又何必一直违背皇上的心意,这样母子又如何亲近!再说,皇贵妃背后没有任何背景,在朝中也没有势力,那燕国早已灭亡,燕国降臣都早已归顺大晋,母后所忧也不在是忧患,母后可以安心了!”
王宁暄说的在理,太后又怎么会没有这样想过?只是她顾虑的太多,总怕皇上太宠云倾乱了分寸,有碍大晋根基,可是她这一番苦心曦泽却未必会理解。
时间一点一点的在沉寂中过去,仿佛也有浅浅的哀伤盘旋在太后的眉宇间,最后,只剩下叹息:“皇上的心里只有她,哪里还有哀家这个母后?便是禁足着那又如何,还不是****都去她那里?谁拦的住?现在又一心急着给她求恩,哀家若是一直不肯,皇上又不欢喜!”太后顿了顿,又转眸凝视着王宁暄,叹道,“罢了,你这皇后也难做,巴巴的来给别人求恩,哀家一向疼爱你,自然怜惜你,也希望帝后和睦,就依你所求,你回去告诉皇上,就说禁足令明日就可以解除了,但是,若是皇贵妃又有违背宫规之事,哀家便要重逞,到那时,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王宁暄闻言大喜,只是这喜悦中又拌着说不出的酸涩与苦楚,她只是竭力压下这些滋味,跪地俯身道:“臣妾拜谢母后开恩!多谢母后怜惜!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满是心疼,赶紧道:“起来吧!你是皇后,不要总是跪!”
“是!谢母后!”王宁暄柔顺的答着,又走到太后身侧坐下,给太后轻轻捏着双腿。
太后见状,满是怜惜:“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是了,你何苦这般辛劳自己?”
她仍然一脸柔顺的答道:“服侍母后是臣妾的本分,臣妾既然在这,自当好好服侍太后,又岂会假手他人,臣妾不放心!再说这也不累,臣妾服侍着母后,心里也就安心了!”
太后笑了,慈爱的微笑着,淡淡道:“你每次来哀家这里都是这样,哀家知你素来孝顺,这一手捏脚的手法都练出来了!”
王宁暄亦笑得灿烂:“母后喜欢就好!臣妾孝顺母后是应该的!以后臣妾多多来陪母后!”
太后闻言,心头很是欢喜,又道:“只是……你也不要薄待了自己,要懂得照顾自己,晨馨还要你抚养,你也不要太累!有什么事情就让下面人去做!自己多休息!”
王宁暄微笑着回道:“多谢母后关怀!臣妾都记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又缓缓合眸,轻轻倚在凤椅上,仿佛正在恣意享受。
阳光静谧的撒下温柔的光辉,淡淡的光晕环绕四周,熠熠生辉,一眼望去,越发柔和夺目,看着越发的舒服。
檀香幽幽盘旋之间,婆慈媳孝,一派温馨。(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再求恩
是夜晚膳时分,王宁暄便命人去承光殿请曦泽过来中宫用晚膳,说有大喜讯。
曦泽闻讯很快就来了,听得太后已经同意解除云倾的禁足令,不禁大喜:“这真是太好了,母后终于开恩了,云倾以后再也不会跟朕闹了!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曦泽龙颜大悦,王宁暄心头也有宽慰闪过:“恭喜皇上,恭喜皇贵妃!”
曦泽转头细看王宁暄,仿佛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仔细看看自己的皇后了,此刻,只见她妆容虽是精致,但是仍有浅浅的憔悴萦绕在她那端庄得体的笑容之上,让她变得虚浮,犹如站在云端,曦泽略微收了收笑靥,缓缓道:“这件事,真是辛苦皇后了!谢谢你!”
她依然答得柔顺,就好像之前的那些芥蒂全然不存在一番:“皇上与母后母子连心,臣妾只是说了说好话而已,算不上什么功绩!”
曦泽莞尔:“之前说好了,你办成这件事就有赏赐,你想要什么赏赐?”
他还记得当初的承诺,王宁暄满心欢欣。她抬眸浅浅望进曦泽的眸底,深情的问道:“皇上,真的什么赏赐都可以吗?”
曦泽十分好爽的应道:“那当然啦,说吧!”
远处,有一道耀眼的光辉照着前路,她看见沈绿衣穿着那件碧色的长尾袍款款向她走来,她笑了,她站起身来。浅浅福身道:“臣妾想向皇上求一恩典!”
“好好好……”曦泽扶起她,亲切的说道,“咱们是夫妻。什么都好说,你不用行大礼,坐下说吧!”
王宁暄坐下,望着曦泽,说道:“臣妾想求皇上开恩,原谅绿衣,解除她的禁足令!可以吗?”
曦泽闻言脸色一变。沈绿衣禁足这么久了,王宁暄从未提起过这事,怎么现在突然提起?曦泽嗔道:“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趁机向朕要个皇子啊什么的?有个皇子多好,刚好叶氏生了个皇子,朕把他抱来交给你抚养,让你也和云倾一样有皇子。好不好?”
王宁暄一惊。叶氏的孩子给她抚养,这真的不是曦泽为了敷衍她而说的托词?
王宁暄满是惊疑道:“皇上不是已经答应臣妾将叶氏的孩子交给绿衣抚养的吗?臣妾怎么会要?臣妾已经有了晨馨,臣妾有孩子,已经知足了,不敢贪恋皇子!”
曦泽闻言就觉得扫兴:“又是绿衣?!你怎么只想着她,一点也不顾自己?”
皇后不是一向柔顺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固执了?
王宁暄仿佛还想再说:“可是……”
曦泽有些不耐的打断道:“静妃那个样子,怎么抚养皇子?承佑跟了她都不肯吃饭,闹个不停。她自己又不安分,能抚养好皇子吗?朕能放心吗?”
王宁暄不敢再提。只好只说禁足的事,她试探着开口:“绿衣虽然年轻气盛,没有臣妾沉稳,但是,她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绿儿变了!”曦泽抬手打断她的话,蹙眉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朕也不想说,绿儿已经变了,她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绿儿了,她被叶氏带坏了,她现在跟深宫那些工于心计的妇人一样,实在令朕失望!”
王宁暄无奈,只好依依劝道:“绿衣纵是有千般错,皇上您禁足了她怎么久,她也知道错了,也反省了,求皇上开恩,放她出来吧!”
曦泽闻言,叹了口气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替她求情?”
有点点星光闪烁在王宁暄的眸底,无限的期盼蕴含其中,饱满而急切,一片虚浮的视线中,王宁暄缓缓说道:“绿衣,她就是臣妾在这后宫中的伴啊!以往的岁月中,都是绿衣在给臣妾作伴,整个后宫臣妾能相信的人也只有绿衣一个,皇上禁足了绿衣,臣妾就等于没有了伴,心事又能向谁诉说?”
曦泽闻言一滞,他政务繁忙,也无法雨露均沾,这深宫里的女子,大多寂寞不堪!
第一次,曦泽觉得王宁暄向他诉说了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幽诉与期盼。
她的期盼很简单:只是要个作伴的人!
王宁暄又道:“皇上,臣妾想要个伴,你赏赐给臣妾,可好?”
曦泽默默叹着气,蹙眉道:“云倾的禁足令才刚刚解除,你就让朕将绿衣放出来,万一又闹起来了呢?”
王宁暄赶紧道:“臣妾可以向皇上保证,只要皇上解除绿衣的禁足令,臣妾一定令绿衣信服臣妾,与皇贵妃和睦相处,绝不生事!”
曦泽直直望进她的眸底,似是不信:“真的?你真的有把握?”
王宁暄无比坚定的点头,道:“是,臣妾绝对有把握,这一次,一定令绿衣听臣妾的!一定还皇上一个风平浪静的后宫!”
曦泽闻言沉默了,似在沉吟,半晌不语。
王宁暄不禁又将心悬了起来,又满是期望的望着曦泽,依依道:“皇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给绿衣一个机会吧,不管怎么说,她爱您的心没有假!”
曦泽似有动容,终是道:“好吧,既然你想要这个赏赐,那就依你吧,但是明天可不行,总要让云倾先高兴一下吧!这样吧,就三日后,三日之后朕便下旨解除绿儿的禁足令,希望她是真的悔过了,以后不再生事!”
王宁暄大喜,一天之内,她连连求得两个大恩,真的是大喜事,她灿烂的笑了,笑得无比欢欣:“臣妾多谢皇上开恩!皇上放心,有臣妾看着绿衣,决不让后宫生出风波了,皇上尽管安心处理前朝的事情!”
曦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你的心就是太软了,总是想着别人,很少想自己!唉……”
王宁暄笑的更加温柔:“臣妾有皇上和母后眷顾,什么都不缺,又有晨馨承欢膝下,早已知足,若是能为他人求些恩典,也算是功德一件!”
曦泽伸了伸懒腰,道:“好了,朕累了,就寝吧!”
王宁暄见状便住了口,前来伺候曦泽更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