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人心叵测
第137章人心叵测
见史大人对着自己二人遥遥举起了手中酒杯,二人也急忙跟着一同举起了酒杯,等着史可法先饮尽此杯,二人举杯相陪共进此杯。张远山端着酒杯,对着史可法谦逊的笑道:“大人言重了,我二人只是微末之功罢了,若无大人带兵入城靖乱,那能如此轻易地夺过陈留城?此还是大人当为首功,我等乃是与旁相助而已。你说对不对呢。李友李大人?”张远山话说到此处,转过头望向对面的那位李友。
听了张远山这么说,明明是把自己的功劳给一笔抹杀掉,看来他还是与自己别着这个劲。尤其听着其话中所夹带的那种嘲讽之意,更是让李友感觉浑身不自,有心对其反唇相讥几句,但见史可法的双目之中,投shè出两道寒凛的光照其身上,令李友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便又将已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本官尚有一事不明,想跟李友你讨教讨教,因何本官所布置下的伏兵也不可谓不严密,又怎么会连一个流民首领都没有捉到?本官听说那唐枫是自己杀出重围的,可另一个首领,也就是令兄李岩,怎么也跟着下落不明呢?还望李友你与本官好好说说,也好让本官能解开这心头疑惑?”史可法说完,嘴角微微一撇,冷眼望着坐下垂手的那个李友。
听见了史可法跟自己问起大哥的下落来,李友就觉得自己的心忽悠一下都提了嗓子眼处,偷眼仔细看了看史可法面上的神情。见其脸上并不曾涌现出杀气,倒还一如往常般那样板着一张臭脸,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定了定心神,这才对着坐于上面的史可法回应道:“大人,小人这一夜只顾上领着那些家丁与流民作战,对于我那大哥的事情,真是丝毫不晓得,其究竟是出城了还是就此战死沙场?小人是一概不知,不过小人跟大人面前保证,如小人的大哥若果真来寻小人以求庇护,小人定会大义灭亲,将其送到陈留城的大牢之中,听凭大人的处置。<wWw。SUiMenG。com>”说完了,不由伸手轻轻拭了试头上的冷汗,对着史可法笑了笑,又开口言道:“小人适才刚刚由城外回来,奔出了一头的汗,如今倒还尚不增消退。”一面说,一面取出一方锦帕来,又抹了两把头上沁出的汗。
张远山因坐的离着他较近,所以也看得分明,见其拿出来的锦帕,正是自己那房小妾凤姐随身之物,又不由的对着李友恶恨恨瞪了两眼,将头转到一旁,是也不肯看其一眼。
见张远山认出来了自己所持之物,李友心下倒是十分高兴,又故意的拿着锦帕来回擦了两把额头处。这才又将之郑重其事的收入自己怀内贴身放好。低声自语道:“这锦帕对于本人可是十分贵重的呦,因其到现,还带着它原先主人身上的那股芬香之气,所以么?我才时时拿将出来,嗅香而忆人。”说罢,是仰天大笑,这一时竟都忘记了,此处乃是史可法的面前,自己如此放浪,会不会招惹的那位史大人对己不满?
“哦,李友,你方才说你曾出的城去?本官倒有几分好奇,你不妨与本官说说,你去了何处?是出去游山逛水?还是又去勾搭哪家的小妾去了?”史可法将酒杯放桌上,双手扶案,往前欠着身子,瞪大双眼对着李友询问道。只是说到这最后一句话,又扭头看了一眼张远山面目表情,就见其脸sè赤红如血,心下颇为好笑,又掉头看着李友等其回答。
“回禀大人的问话,小人是去了一趟开封府,因小人也有几rì没曾见到凤姐了,心中对其颇为挂念,这才趁着今rì城内无事,出城去想走一趟开封府,也好将她接到陈留城来,往后,我便与之一同留陈留城内。只是小人去了之后,却见凤姐住着的院子已是人去院空。此事,小人还想求大人能与小人做主,毕竟大人当初可是将凤姐许配与小人的,怎么又能任由着张大老爷把人再接回府内?此岂不是强夺人妻乎?”李友这一番话说得是振振有词,再看那旁边的张远山,此刻都快被李友给气的晕倒桌案之上,怒瞪着双眼,手里的酒杯也捏得紧紧的,若不是碍于史可法的情面,估计早已一酒杯劈面砸了过去。
听了这李友的一番说辞之后,史可法已知道,此不过是其心内自行揣罢了。根本他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指证张远山,又将凤姐给抬回府中去。便面sè和缓的对着二人笑道:“李友,你也莫要胡乱猜疑了,你的那位凤姐么?想来她也不会走远的,本官答应你,明rì一早,便派出人手那附近与你好好的寻找一番,定会将人与你找到也就是了。你看这样处置如何?可还满意否?”说罢笑看着李友。
难得听这位史大人这么和颜悦sè的说话,李友沉吟片刻便开口对其回言道:“那既然如今老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李友还有什么好说的?小人今后自当大人跟前好好效力,以报大人对小人的此番厚恩大德。”李友说着,这就yù转身离开自己桌席,到大厅正中给这史可法跪地磕几个头。
却见史可法对其急忙摆了摆手将他制止住,又笑着对其言道:“今rì这厅堂之上并无品级高低之分,也无官府和姓之区别。你等都各自放开了量,莫要与本官客套,咱们要一醉方休。不瞒二位说,这本章本官也早都写好了,待明rì一早,本官就派人八里加急送到京中去。想圣上也定会十分欢喜的听到这般消息,定会与二位加封一个满意的官职。本官这里,就提前恭贺二位了。来来,二位我等一同举杯。嗯,张大人怎还不将杯子端起来?莫不是对本官的话有所犹疑不成?”史可法说罢,却见张远山气鼓鼓的并不将面前的酒杯端起,便将面sè微微一沉,对其低声喝问道。
“哦,大人莫要见怪,下官乃是因与这登徒子置气,非是冲着老大人而去的,还望大人见谅则个。”话说完了,张远山终于端起面前的酒杯,先对着史可法敬了一敬,这便将杯中酒水一仰脖饮了下去。
对面的李友见了,笑着对张远山挤了挤眼睛,也把杯中酒灌下。却见那坐上首的史可法,把酒杯又轻轻地放桌案之上,并没有将杯中酒喝下,二人不由一阵纳闷,正待要开口动问。
可张远山忽感到腹内一阵绞痛,紧跟着便张开了嘴,扶着桌子就开始大口的呕吐着,身体也跟着痉挛起来。坐对面的李友见了此番情景,不由大吃一惊,转头正待要问史可法,可也觉得腹内一阵难受,也顿时呕吐不止,身子也跟着痉挛的渐渐地弯成了一张弓形。
“大人,你这酒中,莫不是下了那首领大院中的……”刚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李友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头扎倒地上,勉强捂着肚腹,眼睛望向那面的史可法。
“你猜的分毫不差,这酒中便是那彼岸之花,自那rì,本官一见到首领大院之中的那花,便已暗暗留心上了,终于其有用武之地了,而且,本官趁着那夜摘下了彼岸之花,又将余下的尽予一把火焚毁。至于原因么?本官实话与你们说吧,本官再奏折里,已经把你们给列为于流民战死的人了。毕竟这份功劳,一个人得,和三个人分,可是大大不同的。为了本官的前程,你等就安心的去吧。况且,本官也不想被人知道,当初本官与一个叛徒里外勾连,才得攻破陈留城的事情。不过么?本官虽不能保举你等的官职,但还是可以赏给你们一人一口上等的棺木,好生厚葬了你等。”史可法说完了这几句话,这就站起了身,绕过桌案往厅外走去。
可经过李友身旁之时,那明明已经快咽了气的李友,居然又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扯住史可法的袍摆下角处。眼睛努力的最后往上看了一眼史可法,便一头栽到地上,身子就此再也一动不动。
见这二人已经死透了,便拔脚就走,可自己袍子一摆,却尚被那个死鬼李友牢牢地紧握手中。史可法拔出腰下的佩剑,一剑将身上袍子就此割断,是迈步就出了大厅,直往后宅而去。
走到后宅,史可法来到了一处房门跟前停下,轻轻推开了房门,走进屋内。望了一眼,坐于床榻之上那个低着头的女人,挥手令房内的丫鬟和婆子退出去。这才对着那个女人笑着道:“凤姐,你莫要担忧害怕,本官是绝不会将你给充作营姬去的。今后,你便作为本官的一房外室如何?”一面说着,一面走到了凤姐的跟前,伸出手去,轻轻抬起凤姐的下颌来
第138章 月明惊鸟
第138章月明惊鸟
凤姐也随着他的手,慢慢抬起了粉面,盯着眼前这个头不算很高的大人。最终点了点头,正yù低垂下粉颈,可就觉得那个男人,已然欺身到了自己近前,一张满是胡须的嘴唇已经对着自己的红唇贴了过来。
凤姐稍稍怔愣了一下,便也主动将双臂环抱了上去。窗外秋风习习,室内却是温暖如chūn。可谓之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只是这史可法并非那位荒嘻而至亡国之君高炜罢了,但其用尽心机除掉了那二人,也终给自己埋下了一个祸根。
自被二来等人,强行架出陈留城门那一瞬间,唐枫就觉得心一下彻底的凉了,变得空荡荡的,任由着几个人将其一路架着往前面疾奔。身后的柳如是也紧紧随众人身后,也顾不得一双金莲,此刻因长时间奔走而变得又红又肿,只是想着能离得这陈留城越远越好。
因怕再官路上走,被身后赶上来的官府中人给捉到。几个人只得专挑拣小路走,且青天白rì的也不敢走,只得夜半时分抓紧赶路。可即使如此,经过几处村镇之时,本想寻个小客栈打个尖,待明rì晚上启程。可却还是被镇中人所觉。引得村中地主乡绅们率领着家丁,后面随之追了出来。
唐枫等人也不想与之久战,怕将官府追兵引致,而使得自己这几个人身陷重围。故此只是胡乱的招架几下,就落荒而走。因夜黑风高,那弯月也早已沉入一片如同墨汁染过一般的云中,除了天上那点点的星辰,时隐时现的让众人借着这宛如萤火一般的清辉往前赶着路。
柳如是的双手,紧紧地挎唐枫的胳膊上,任由其夹带着自己往前急行。眼见前面已是进了山林之中,二来等人这才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脚下也慢了下来,毕竟那些家丁也不太可能如此深夜,翻山越岭的前来追赶自己这些人吧?
“枫哥,这夜深的,大家都看不太清这脚下的山路了。咱们还是这里先休歇一夜如何?我想那些乡绅们和其家丁也决计寻不到这里来的。”二来望了一眼,此刻早已累得浑身瘫软到唐枫身上的柳如是,对着唐枫询问道。
“嗯,那就此处休息一晚吧,待明rì清晨抓紧赶路。”说罢,就将已然累得沉沉睡去的柳如是,轻轻地放一旁干爽的地上,又脱下自己身上的袍子轻轻给其盖身上。
可就见柳如是浑身依然冷的不住地打着哆嗦,这秋rì的山上过夜,本来就冷得让人感觉似是身处冰窖一般。且还是席地而眠,又无火堆可借着来取取暖,人又如何受的?而这柳如是又是一介女流,身子属yīn寒xìng之人,更是抵御不得这山上的风寒,只恐就这么让她睡上一夜的话,那明rì其必是会引高烧的。
“二来,你去拢起一堆火来,管它会不会引起山下那些人的注意?别等着人家没有寻到我们,我们却山上早被这秋夜里的寒风冻死了。”说着,有轻柔的将柳如是的上身抱怀内,以自家的体温为其驱赶着身上的寒气。
听了唐枫如此一说,二来如今倒也看得开了,干脆与手下人拾来不少的木棍与柴火,分别引燃起两堆火来。木头上尚带着几分cháo气,火里不时地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而火苗却又被山风吹得摇拽个不停,时不时地窜起多高来,烤得周围人脸上也跟着感觉起烫来。
“枫哥可惜这是深夜,竟没有法子去猎几只野兔或者是山猪来。要是能打的几只野味来熏烤一下,再饮上几杯老酒,也好能怯怯这身子上的寒气。唉,都怪我方才进入那村镇之时,没有多买些大饼和牛肉,如今我这里就只剩下一块大饼了,干脆与柳姑娘吃吧,她毕竟身子赢弱得很,比不得我们这些练武之人的身体。”二来说着,由包裹里取出那最后的一块大饼出来,伸手对着唐枫递了过来。
接过了大饼之后,唐枫却是犹豫了一下,就当即便将饼掰碎,分成了几个相等的小块。而后,给自己和柳如是分别留下了一小块,余下的不容二来等人推辞,便硬生生地塞入他们的手中。
“你们也赶了一天的路了,且明rì还得继续往前赶路,最主要的是,谁也说不好明rì这追兵会不会追上来?你等将饼吃下去,也好能保存几分的体力,以待明rì之用。”说完这几句话,便轻轻摇晃醒了柳如是,将那块饼轻放到她的唇边。
对其轻声言道:“如是,先吃点东西再睡,也免得腹内空虚抵挡不了这秋寒。”说着自己也把饼放入嘴中大嚼起来。柳如是看了唐枫一眼,正待要推辞,可唐枫却早已将饼塞入到她的朱唇之内。
除了留下一人放哨jǐng戒,余者就靠火堆旁躺下就此睡去。唐枫见柳如是已经睡着,便将其轻轻放到火堆旁边的地上。自己则是站起身来,走到那个放哨的守夜人身旁,低声对其吩咐道:“这如今都下半夜了,你也去睡上一会,否则的话,明rì赶路之时会十分困倦的。”说完不容置疑的催促他快些去睡。
那个守夜人见唐枫极力坚持,便也只好走到火堆旁边躺下。靠着树干,唐枫倾听着不知由何处传来的野狼嚎叫声,和那乱草丛中无的虫子,此起彼伏的鸣叫声。以及山风掠过那树的顶部所出的沙沙声,这一切的声音,似乎都是如此能让人浮想联翩。
正听得有趣,双眼也跟着慢慢地合拢上,耳中忽然听得有人,正轻手轻脚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不等其靠近,唐枫怀里抱着的宝剑早就拔出来,指来人的胸前。
这时借着火光才看清楚,来的人原来竟是二来。“枫哥,你也去休歇一会,这里让我来照看着。”说罢,就要催着唐枫离开此处,去到火堆旁边去。可就见唐枫的手摆了一下,探着头倾听着不知由哪里传过来的声音?
“二来,那边似乎有人来了,你且此小心的看护着他们,我去前面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深经半夜的摸到此处?”低声与二来讲完这一句话后,他身子朝前一纵,便就此隐入无尽的黑夜之中。
时走时停,不时地侧耳倾听着前面林子里的动静。感觉,似乎前面这个人,也是走走停停的,如今也不知道他隐身到哪棵树后?或是趴伏于地上,好等着自己过去,能再给自己突然一击。
凭感觉,这个人也一定是一个惯走山路之人,只是他因何非要紧紧地追自己这些人身后不放?是官府的探子,亦或是那个乡绅府上的家丁教习不成?看来如今也只有活捉住他,才能获知内中详情。
因怕被此人听见自己走路的动静,便故意的绕了一个大圈,估摸着已然绕到了此人身后,便俯身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另一面扔了过去。啪嗒一声,石头掉落地上出一声轻响。
果然,前面一棵树后闪出一个人来,举起手里的弓箭,对着那传出声响之处,便是一箭shè了过去。唐枫点了点头,低俯下身子,借着周围树木和灌木丛的掩护,慢慢摸到了此人身后。
忽然,这个人转过身来,将手里的弓箭对准了唐枫的身上。望着闪着寒光的冰冷冷的铁质箭头,唐枫手中的秀霸剑也早已翻手而起,不等那支利箭shè出来,长剑早已划过那张长弓的弓背。
剑过,弓折。手中的宝剑又往前进了半尺,剑尖直指对方的咽喉。“你是何人?因何一路尾随我等来至此处?”因不知这漆黑的山林之内,还能有多少似他这样的弓箭手?唐枫一边查看着周围动静,一边低声对其喝问道,手中长剑也随时可一剑穿喉而过。
可就见这个人竟是一声不吭,只是那么瞪着眼睛瞅着眼前的唐枫。借着那终于肯露头的冰冷无情月亮的清辉,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见其身穿一身束袖的蓝花短衣,头上一顶折翅帽。腰畔还挎着一口单刀。脸上倒是面白无须,一双眼睛不算很大,却闪着yīn狠之极的光芒。
“原来竟是锦衣卫,看起来这位兄弟本领也不俗呀,居然能追我们到了此地。可还有人与你同来?”虽然是将此人的身份辨认了出来,可对于其是一人独身而往?还是率众预备夜中偷袭,到还未可知,手中长剑,又往前递了有半寸,剑尖已经碰触到了他脖颈上的皮肤。
此人心xìng倒也够沉稳,照旧是不一言,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眼前那柄长剑。“枫哥,可还有与此人同行之人么?”二来那面走了过来,一面上下打量着这个人,一面对着唐枫,开口询问道。
“这谁又知道呢?我此问了他几句话,可他却就是这么一言不。二来,你可听到了附近有何异常的动静?”将手中长剑往回缩回一些,他又转身对着二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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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有名曰贼
第139章有曰贼
可正当其回头之际,那个锦衣卫急忙将身子往旁边闪去,唐枫急忙随手一剑刺出,秀霸剑穿透锦衣卫的肩胛骨,将其牢牢地钉树干之上。 ..
“啊”那个一直不肯出一声来的锦衣卫,终于出了一声惨叫,肩胛骨上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得其面部也变得扭曲起来。咬着牙,瞪眼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心里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上其两口。
“你当真还不肯说么?我们也不欺哄与你,即使你果真供认出我们所需要知道的事,终归也是免不了一死。但可让你不再受这零碎罪,让你痛快些的走。”说完,二人盯着眼前这个锦衣卫,也不知道他到底肯不肯招认出来?
“枫哥,莫如咱们给他用一次刑,看他还招不招?反正这些人也均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想跟他们讲理,岂不是明珠暗投。要不就一刀杀了他倒也干净,咱们就趁现上路,估摸着兴许还能躲开他们的追拿。”二来对于这些东西厂的锦衣卫的探子,素来不曾有过什么好的印象,此刻,也不想再此人身上过多耗费时间。xìng便劝说唐枫莫如直接将此人处死,也省去许多未知的麻烦。
听了二来这一番话,唐枫倒也深知二来此时心中所想,自己曾经隐隐约约的听说过,二来的的父亲当年不知因何事?便是落入东厂锦衣卫的手中,最后被活生生的折磨致死,结果,最后弄得二来孤苦伶仃,与寡母相伴直至今rì。只是二来对这一段刻骨铭心的仇恨,始终是避之不谈,无论自己怎么引起这个话头来,他也自是对之讳言。
所以今rì,自己捉到了这个锦衣卫的人,二来焉能不对其心怀怨恨之念。其父虽不是死于此人之手,但,有道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他锦衣卫中又曾经出了几个好人?即使有的话,官位坐的也不是十分久的。
“本领最后问你一句话,你可知,究竟是何人引兵夜袭陈留城的?我等身后可还有探子后面坠着?”问完了这两句话,等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唐枫见此人却依然是哑口无言,似乎其已是认命了,但求一死为宜。
见实是问不出来自己所yù知之事,便回手撤出长剑。头也不回的径自往柳如是躺卧的地方而去,走出十几步之远,方对着身后的二来吩咐了一句道:“二来,此人归你了,任你随意处置。”话音方落,人已然穿过灌木从回到了临时立营处。
听到了唐枫最后的几句话,二来背后拔出双刀,盯着眼前这个锦衣卫,见其双手向下竖着,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而肩上的那处伤口,血就如同一道小溪一般,向外不住的流着。看他这幅模样,似乎都用不到二来杀他,他自己最后也会失血而死。
“你放心,我得刀很快,我二来,绝不像你们这群畜生一样,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爹,二来今rì替你先讨个利息回来。”说罢,手中双刀交叉着递了出去,双刀一合,一颗头颅噗的一声,掉草甸子上,死尸也随之倒树下。二来把刀擦拭干净,回身又走回到火堆旁边。
坐火堆旁的两个汉子,此刻尽都一时无言,只盯着那火焰不时地闪动着。“谢谢枫哥,这一路行来,本来心内已是憋闷得很,而最使小弟萦绕心头,久挥不去的就是家父当年背屈含冤,被人诬陷下到锦衣卫大狱之事。虽已年代颇远,可如今一如昨rì,我眼前历历目。很难说,当时一个几岁的孩子,看着自己的父亲被人捉走,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算了,不说了,枫哥你也睡上一会,由小弟来守着下半夜。”二来说完这几句话,又起身去寻来了些枯树枝投放火中,火焰一下蹿了起来,火舌肆虐的似乎要一直烧到天上去。
知道二来说了他要守夜,那自己要与他相争也是无用的。便也就势躺卧柳如是身旁,双手枕脑后,眼望着天上那漆黑如一块天鹅绒一样的夜幕,无数的繁星点缀上面,闪闪的散着冷森森的光芒。听人说,每一颗星星便应了一个人的命禄,自己的那颗命星,又会是那里面的哪一颗呢?
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倾泻身旁左右的每一片枯黄的叶子和那叫不上的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远处的树林之中,显得那树林深处倒也颇为神秘起来。忽听得正处于沉睡之中的柳如是,嘴中轻轻的嘤咛了一句。“枫哥,快跑,莫要管妾身。”身子随着这句话也翻了过来,一双皓臂紧紧地抱住了唐枫的手臂。
听了她这句话,未免引得人心酸不已。唐枫自是知道,这只是柳如是说梦话罢了。毕竟这一路之上只顾着逃命了,柳如是跑的已是两脚的血泡,却背着自己逐一将其挑破。想到此处,心中更加对其怜惜不已,也回手搂住柳如是的那瘦小的娇躯,柳如是又将头往他的怀内扎了扎,似乎这样才能感觉出暖意。
天渐渐破晓,淡青sè的天空尚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sè的轻纱。二来用脚将残余的火踢灭,正yù去叫每个人起来,可就见这些人也都早已从地上站了起来,各自整理着身上的衣袍,又把弩箭取出来,仔细的把箭都上好了,因昨夜,居然现有锦衣卫的人跟众人身后,今rì自当一切小心从事。
柳如是也慢慢的醒了过来,却是正看到自己被唐枫半抱半托于他的怀中,粉面不由忽然飞上两朵红霞,强自挣扎着站了起来,身旁却早有人递过来一根棍子来,便顺手接过来,抬头看去,却见唐枫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轻轻白了他一眼道:“你又看什么?这一早起来蓬头垢面的,便似一个疯子一般,又有什么好看的……”有心说他几句,也好散散这胸怀之内的郁结之气,让唐枫也能宽慰自己一下。
却见二来忽然俯下身去,将一只手探到背后,对着身后的人们轻轻摆了摆,示意大家噤声莫语。唐枫急忙也快步走到二来身旁,低声对其询问道:“二来,你可听到有何动静?难道还是跟着昨夜那人一起来的人不成?”言罢,顺着二来手指方向望下去,却并不曾看到有人出没的痕迹或者是有何异常之处?
可二来似乎还是不太放心,拽出背后双刀,蹑足潜踪的往那离着众人不远的灌木从处靠了过去。因怕其一人过去,万一中了对方的埋伏,从而吃亏,唐枫和另外两个守夜人,也各拔兵刃分头包抄过去。
可一直到了近处,也没见那灌木丛后面有所反应。二来拿着刀胡乱的拨弄了一下,却看到一只獾子忽然跑了出来,没等他有所反应,早已经哧溜一下自他的双腿中间钻了过去,就此是逃之夭夭。
见其不过是一只獾子,众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又各将兵刃各自收好了开始上路。“二来,我想大概不会再有人追来了,咱们到可不必再那么急匆匆的赶路了,这一路之上,大家也照实是又累又饿,莫如,这一路行着,一路顺便打几只野味烤来吃吃,你说如何?”说完了,看了看二来,又转过头盯了一眼身后的柳如是,见其已然把自己的头给整理好了,弄得到跟一个生一般。
“嗯,那就依着枫哥所言,只是大家还是莫要有所松懈才行。记得从前枫哥训练我等之时,可讲过越是寂静无奇之地,越是藏身匿踪的好所。眼下虽然已离开了陈留城,但我希望大家还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才是。”二来说完了这几句话,对着唐枫笑了笑,又将双刀插回后背,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居然听到了二来讲了一番这样的话出来,到颇使唐枫感到有些惊奇,看了看那前面的背影,却似乎二来已不是自己当初所认识的那个二来一样。不由得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看来二来终于变得,能对一些事情有所承担了,再不是那个终rì显得青愣愣的,只知寻人来比划拳脚,并且壮的就跟小牛犊子一样的农家小子了。
可就当几个人转身离去后,灌木丛中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是灌木丛中的什么东西,将阳光折shè出来一般。只是这几个人却都没有见到,一个守夜人走头前,与众人斩荆劈棘开着路,柳如是则走唐枫的身旁,不时地低声对其说着什么?另一个守夜人则走二人身后。
最后面的,便是二来,一路谨慎小心得留神听着身后的动静,时不时地回过头去探看一番。一行人终于翻过几座大山,往前望去,前面是一条不算很宽的河床。
看那清朗的一河秋水,如碧玉做成的一面明镜,四周的峰峦垂悬于清澈透明的碧水中,岩影波光,交相辉映。只是轻轻地一瞥,河面下的游鱼和细石竟可以看到它们的每一个细节之处:鱼儿的鳞片闪闪亮,而石子的纹理jīng致而秀气。河面有若流动的琉璃,毫无瑕疵,干净而透澈,让众人的心情也顿时为之变得清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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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一笑传情
第14o章一笑传情
见了这般明净的秋水,众人无不是欣喜若狂,急忙争相奔到近前去,用双手掬起一捧水来。 ..凑到嘴旁轻轻的喝着,因连着一rì一夜众人唇边都不曾沾过水。眼前这虽只是河水,到也让人如同饮若甘露琼浆一般。
几个人几乎都喝了一个水饱,二来一向是水囊不肯轻易离身的。便取下水囊开始往水囊里倾灌着清幽幽的河水,待灌满了,又将之背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前面还需走不少的山路,谁又知道,前面可会不会遇上有水源的地方?
见这水十分的清静,二来xìng又捧起水来泼自己的脸上和头上。不料此举,到引来身旁几个人善意的笑声。与此同时,一艘乌篷船滑过静怡的水面,船头劈开了数道水纹,逐渐的蔓延着扩散到船后。
而船头之上,此刻站立着两个妙龄少女,其中的一个,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转身与身后那个女子说话之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一张吹弹得破的清秀面容,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道。她穿着件白sè素花的褶裙。站立于那船处,倒显得端庄高贵,又文静优雅。那么纯纯的,嫩嫩的,仿如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船自众人眼前经过,船上的那两位丽人,此时也回过头来扫了一眼这面岸上的人。忽然看到了正用水泼洒着自己头脸的二来,船上的人不由出了轻轻的笑声,紧接着以犹如青玉相击一般的清脆声音传了过来。
“小姐,你看那个岸边的汉子倒也有趣,此时都已是深秋之季,他倒也不怕被冷水激着了,还居然用冷水洗脸和头,莫不是疯痴了不成?”一边说着,船上的另一个妙龄少女,便用手指了指岸边上的二来。
“梅儿,快莫要如此说讲他人,此有违女子之德。”女子说完,也不禁对着二来这面望了一眼。而适才那个梅儿初一说起二来的时候,因其讲话声音稍高了一些,所说的话早顺延着河面一字不落的传入二来的耳中。
居然有年轻的女人评说自己,二来也不由得感到有几分好奇,便也举头对着船上的那两个妙龄少女不住的打量。可也恰此时,那个女子一双犹如秋水一般的双眸,对着二来看了过来。见二来居然也看着自己,不由粉面蔚然一红,面上带着一丝歉意的,对着二来淡淡的笑了笑。
二来长这么大,还不增有过那个女人能对其一笑。如今遇上了一位堪称天仙一般的美人,居然主动对自己开颜一笑,使得二来心中不由涌起一股暖流来,便也回报那女子一脸灿烂的笑容。
“看这个傻子,居然还懂得对小姐笑呢?小姐,莫不是他瞧上了你?”那个身后的女子十分的顽皮,看见二来居然对着自己家的小姐笑了笑,不由眨着眼睛,又促狭的对着自家小姐打趣道。
“哦,我看不是对我笑呢,倒有可能是看中了我们家的梅儿了。赶明儿,我跟爹说一声,便把你就许配给这个人如何?你放心,爹定会像嫁亲闺女一样,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小姐到也不甘示弱,几句话便将那个梅儿给打回了原形,再也不肯开口,就那么气嘟嘟的侍立小姐的身后,一双眼睛却狠狠地对着二来剜了一眼。
那船儿转瞬之间,便趁着风势破浪而去,渐渐的消没烟波之中。可那犹如黄鹂一般的声音却留了船后,似乎久久不曾散去。二来也犹如真的痴傻了一般,望着那船去的方向,默然良久方缓缓地站起了身。
“二来,你莫是真的看上了那个女子不成?若是这样的话,待咱们脱了险境之后,我便托人细细打听这女子是谁家的闺女?再央求一位媒婆与你上门去提亲也就是了。如你眼下还想见到她?看这船行的方向,倒似乎是与咱们同路,兴许你还能再一次遇到她们,亦未尝可知呢?”唐枫素知这二来,一直对于女子是不肯看上一眼的。现如今,竟然有一位女子能让他挂记心,这可实属不易。莫非这便是那一见钟情?所以这才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二来言道。
“枫哥,你就莫要拿兄弟来寻开心了。观那位船上的女子,分明是哪一家的千金小姐府内闲着没事可做,这才驾船出游来散散心的。人家又如何能看上咱们?我不过是初次遇见一位如此清秀脱俗的女子,一时觉得惊异,便看了一眼,如今咱们还是抓紧赶路,这方为最紧要的事。”说完,二来神情然的又迈步继续往前走。
看到二来如今脸上神情寂寥,与他一起做兄弟这么久了,还从没有见过他也会有这么一个时候。那么失意,那么无奈,那么失魂落魄过。身后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一副想乐又不敢乐的样子。怕再由此引来二来的火气,只得闷头跟他的身后,继续往前赶路。
“公子,二来以前可曾有过喜欢的女孩子?”柳如是一边拄着木棍费力的往前走着,一边转过脸压低声音对着身旁搀扶着自己一条胳膊的唐枫开口询问道。
“这倒是不曾听说过,说实话,今rì他的这番落寞以及的样子,我到还是头一遭见到。以往的二来,总是终rì开开心心的,即使有什么事情,也只是为了旁人想的诸事。看来,我该与二来讨一房亲事了。走吧,就等着咱们走出这片山林去,到了陕西暂时那里落下脚,我便与他将亲事cāo办了。等回头,咱们重新返回到冰雪城的时候,他也可把妻室带回去见见他的母亲,也让老人家跟着高兴高兴。”说完这些,唐枫便用力的拖着柳如是的胳膊加快了脚步。
可几个人所不知道的,是此时身后已然追上来无数匹战马,马上的人或是家丁打扮,或是官府中人的穿着。此刻正由一个人带领着,沿着一条近路飞快的赶了上来。
再往前面,是一座高的突兀直入云中的山峰。这里便是河南开封府有的山峰白云峰,过了这座山峰再越过几道平缓的山梁,便到了黄河渡口,渡过黄河就可直抵陕西金县境内,而那里如今便是那些起义军所临时驻扎之地。
穿过了一片林子,前面那不远处便是白云峰的山脚。几个人此时倒显得兴趣盎然起来,因眼看着便要脱身险境,如今赶路便也不再是那么急火火的,朝前赶着,到仿如游山赏水一般,各自慢条斯理的走着。并不时地指点着附近的秋sè山景,只是苦于这几个汉子,竟无一人会吟诗做对的,到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
倒是柳如是见了眼前这般景sè,勾起了往rì的一腔愤懑,不由轻启朱唇低声吟咏了几句道:“有怅寒cháo,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斜阳,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
chūnrì酿成秋rì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舸,冷落尽,水云犹故。忆从前,一点东风,几隔着重帘,眉儿愁苦。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只是这诗词之中说的是她自己,还是旁人或是另有所指,倒不被旁人所知。
这柳如是跟其身旁的rì子,倒也不算短了。如今唐枫,还是头一次听见其口诵诗词,诗词内颇多,悲秋感月,听那诗词最后几句的意思,竟似乎还点了一笔二来与那船上女子的事由。
正待要开口对其问上一句,唐枫忽听得身后传来马蹄声,便转脸向后张望,却见一片烟尘飞扬半空,原来是官府的骑兵由后面追了上来。而众人此时也都听见了这声音,也无不是大惊失sè,纷纷扭项回头望去,却见无数骑士正各自策马,往白云峰这面追赶过来,且追最前面十几个人,此时纷纷抽出长弓搭上羽箭,对准了众人就一起松开了弓弦。
铺天盖地的羽箭迎头shè下来,慌得众人急忙躲闪不迭,二来和唐枫等人,争相拔出兵刃将柳如是护身后,一面拨打着雕翎箭,一面往白云峰的方向退去。
事突然,那摔倒于地的十几匹马后面,跟着追上来的骑兵,没曾想到对方竟还有弓弩,一时来不及放慢战马的,胯下的马,无不被那些被shè翻地的马给绊倒地。一时之间,地上竟因此摔倒二十几匹战马,那些最后赶上来的骑兵这才把马给带住,眼睁睁的看着前面那几个人登上了白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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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以死全义
第141章以死全义
几个人互相牵扯着,终于攀上了陡峭的白云峰。.. 一路之上怪石嶙峋,至高之处不时有白云飘过,到使人有几分飘飘然成仙之感。而巍峨的云峰上,霎时峭壁生辉;转眼间,脚下山林云消雾散,满山苍翠,与远处那飞流直下的一条犹如白练一般的瀑布交相呼应着。
“但愿那些骑兵不会弃了马追上山来,大家都走快一些,过了这山峰后,再寻个隐秘所休息。”一面说着,其一边带着二来和柳如是等几个人,终于攀到了白云峰绳桥这里。
白云峰和前面的那无山峰之间,也不知是何人,又是于哪个朝代,竟然建起一座绳桥来?这绳桥下面可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深渊,可这绳桥的两边,居然修建了两座桥头堡,看那两座桥头堡虽然是不算很大,但若想就这么通过,估摸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枫哥,此刻那桥头堡中,你说还能不能有人此镇守着?”二来有些怀疑的,对着身后的唐枫询问道。“这里既然修建起来了这两座桥头堡,那就自当有人此把守。只是不知堡中会有多少军校罢了?咱们也别站此处瞎揣摩了,还是亲自去试一试,不就知晓了么。”说完,唐枫松开柳如是的手,示意其站这里等候自己回来。而他却弓着身子,借着灌木丛与那些尺把长的青草,来遮掩着自己的行迹,慢慢向着那桥头堡靠了过去。
可到了离着那桥头堡尚有几丈远的距离之时,忽然就看到那桥头堡瞭望窗中似乎闪过一道人影,紧跟着便听一个男人大声对着自己这面喊道:“对面的人莫要再往前来了,先报出自己姓,说出来此究竟所为何事?如要是不听劝告,执意妄为的话我们可就要开弓放箭了。”说完了这几句话之后,就见那瞭望口中闪出几张硬弓来,一支支羽箭对准了唐枫等人。只要唐枫再往前走半步,那羽箭便会迅疾shè出。
见对面早已有所准备,只得退后一步。低声对着身旁的二来询问道:“二来,你那弓弩里可还剩有弩箭?”唐枫皱着眉头思着,心中慢慢形成一个计划,便也先不忙着往前面去,先俯下身子开始草丛之中寻起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几个人均不由得有些觉得奇怪。
“枫哥,你草丛中何物?到不妨对我等说一声,我们也好帮着你一同寻找,那样岂不能更加快上一些?”二来走到唐枫的身后,对其问道,一双眼睛,不由也跟着唐枫的手来回的扫视着,看看他究竟是找什么?
“且不用你们来帮忙,你等多留神点这四周围的动静,提防后面追兵可曾追上来即可。我所找的这件东西,不过是一种草罢了,你等也并不曾见识过,如何帮我来找它?”唐枫一边说着,一边仍是附近草丛中个不停。
听他如此说,几个人只得散开去,小心戒备着,留神观察着周围动静。不多时,便听见唐枫一声轻笑道:“真不错,倒没想到这白云峰上还果真能有此物。”一面说着,一面对着几个人扬起自家手中握着的一把青草来。
“枫哥,看此草,也不过是寻常的青草罢了?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何玄机不成?”二来见唐枫手中的草与自己身前左右的草,也并没什么不同之处,难不成那根草还能是神草?
“这种草曰狼毒草,听其,想来你等也知其意了。二来将你的弩箭先与我用一下,这回咱们让这些人尝尝这毒烟的滋味。”唐枫说罢,接过二来递过来的弩箭,把那草绑到弩箭上,先举起弩箭对准了前方瞄了一瞄。而后取出火折子来,将那弩箭头上的草点燃了,对准前方扣下了弩机。
一道黑烟迅疾的窜了出去,一晃,那一道黑烟便由瞭望窗口处钻了进去。时间不长,只听得里面人咳嗽声不断,紧跟着,一道黄烟,慢慢的由里面飘了出来。这让众人十分不解,本来初始是黑烟,何时又换作黄烟了?
见那烟逐渐变得淡了一些,看来时辰已然差不多够了,唐枫便先朝着桥头堡走去。可没等走出几步去,忽听得二来身后低声喝道“:枫哥,后面那些官兵已然追上来了,那桥头堡如今可能否通得过去?”二来心急万分的,几步奔到唐枫跟前,一起往那前面,尚冒出淡淡黄烟的桥头堡摸了过去。
“应该没什么事?你且这里等我,待我先去探探。”说完了,自家身上扯下一块布,将口鼻掩住,一路小跑的到了桥头堡跟前,贴着墙听了听里面,并没有听出里面有何声音传出来。
他干脆是绕到了桥头堡后面的绳桥处,拔出秀霸剑将身子贴一侧,轻轻将门拉开,除了一股黄烟飘了出来以外,却并没有见到人由里面出来,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就见桥头堡里的地上,躺着十几个,此刻已中了烟毒的家丁打扮的人。此时正个个口吐着白沫,手脚抽搐个不停。
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身艺业也并不曾荒疏,转身到了桥头堡正面,正待要招呼二来和柳如是等人过来,却忽听得那大石下面一声惊雷一般的喊杀声冲天而起,几十个家丁和官府的军校们纷纷由下面现身出来,各挥刀剑,把二来和柳如是就给困于当中,眼看着二来他们身后的人是越来越多,若自己迟延片刻,兴许这几个人就都得交代于此。
检查一下手中的弩箭,箭匣中的弩箭已是不多,此番也顾不得别的,先把这几个人搭救出来,这方是正经的事情。一手持着秀霸剑,一手平端弓弩,一声大吼,就此杀进官兵和那些家丁之中。
离自己远上一些的,唐枫便是一弩箭shè过去,近了一些的,便起手一剑将之砍倒地。整个人势不可挡,无人能其面前招架上几个回合的。二来和那两个守夜人,此刻也终于保护着柳如是杀了出来,几个人人汇合于一处,一同向着桥头堡的方向奔去。
堪堪到了绳桥之上,后面的追兵也如影随形的跟上来,紧紧地咬几个人的身后死死不放。因这绳桥上所铺的木板,并不是一块靠着一块的铺设,相反,每一块板子中间都有一段间隔距离,若是一个不当心,后果可想而知。柳如是走最前面,双手紧紧地握着绳桥两边的绳,脚下试探着往外迈出一步,绳桥她脚下摇晃个不停,而其还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走上一步,就要往下面不由自主的盯上一眼。
不看倒尚还好一些,这一望下去,就见下面云雾飘渺,深渊难以目之所及,柳如是当即就是一阵头昏眼花。脚下一软,再也往前动弹不得一步去。双手死死的握住绳,双目也紧紧地闭上,就那么半蹲半站绳桥zhōng yāng处,是说死说活再也不肯动上一动。
而此番身后的那些家丁和官府的军校已然登上了绳桥,正慢慢地欺身上前来。二来回身看了看唐枫和柳如是二人,见柳如是已经惊恐的立绳桥zhōng yāng一动不动,而眼前那些官兵和家丁们,也已然离着自己不算太远了。
二来身旁的一个守夜人眼见事情紧急,再也摁耐不住自己xìng子,挥起刀就朝着那些家丁和军校们冲过去。对着最前面的那个家丁当头就是一刀砍下,那个家丁吓得急忙挥刀招架,没有几个回合,就被一刀砍中腰肋之上,其身上一阵剧痛,手一松,就此坠入深渊之中。
一刀得了势,这个守夜人也越的横勇难敌,一把长刀上下翻飞,犹如无数片的雪花飞舞半空之中。将那群官兵给硬生生地往桥头堡方向迫去。
不时有军校和家丁被守夜人给送到深渊之下,一时对其,无不是目偶视之而面上勃然sè变。唯恐其离着自己过近,只是往后不住的退缩着,却不肯上前与之厮杀。
正当其以为以杀退了追兵,自己这一行人可安然过绳桥之时,却由官兵的身后抛shè过来一阵的箭雨。这个守夜人一个没留神,被一支流箭正shè中前胸,顿时身子一晃,手也松开来,手中的刀先坠落到深渊。紧跟着身子一栽,紧跟着也掉入绳桥的下面。
二来等诸人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对此无不是心痛yù裂。而那些官兵和乡绅府上的护院家丁们,又一次死缠不放的追到了切近,正好与二来照个对面,双方此时也用不得什么招式,只求能将对方先砍下去,自己能站绳桥上即好。
“枫哥,你先带着柳姑娘撤到对面去,我稍待片刻,便会赶上来。云空莫要忘了身上之责,保护好枫哥和柳姑娘杀出白云峰,莫要恋战贪胜。”二来说罢,双脚牢牢地粘绳桥木板之上,双刀所到之处,不住地有人中刀翻身落入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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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碧海青天
第142章碧海青天
那些家丁和官兵见二来竟如此骁勇善战,一时无法能抵挡的住他手中双刀纷纷避闪着,倒也短时间之内靠不得近前来。欢迎来到阅读 ..这也给唐枫留下了一个宝贵之极的机会,干脆是走到柳如是身旁,伸手便将其横抱自己怀内,大踏步的往前便走,剩下的那个守夜人,唯恐前面那处桥头堡之中还有伏兵,便走再头里于唐枫去前面探路。
二来挥刀击退一个官兵,忙之中回头望了一下,见唐枫抱着柳如是眼看着便要走到那面的桥头堡处。心中这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对着前面这些人,手舞双刀一口气连着劈出了十七八刀。
见对面得那些官兵和家丁们都被自己给震慑住了,这才收住双刀,往后徐徐的退回。可就见这些人并不完全死心,犹自一步步的跟了过来,只是距离尚远。二来心内不住地数着脚下的脚步,看还有多远的距离,自己方能到那对面?
见对面官兵们追得过紧,便再向前迎上几步,二来此举,到令这些官兵们和家丁们有些诚惶诚恐,一旦见到二来有往前来的意图,早就撤身向后奔出一段路去,待见到二来往回走,便再其身后继续坠着,使人对此感到不厌其烦。却又一时无有良策可以将这些人摆脱掉,或是驱散开。
而此时唐枫和柳如是等人,也终于到了对面桥头堡跟前。三个人心中既有抑制不住的悲伤,还有一丝终于能脱的险境的欣喜之情。正准备绕过桥头堡上到山顶,周围忽刺出十几柄长矛,列成一排对着三个人以泰山压顶之势压了过来。
此时正站桥中间的二来,也现了这面有些不太对劲,担心如要是自己也退到对面的话,会给人以可趁之机,到时候前后夹攻与这几个人,那自己和唐枫饶是本事通天,恐也不得轻易的脱身离去。
最终把牙一咬心一横,二来稳步站桥的zhōng yāng处,也已决意干脆就此不再后退。将这些官兵和家丁们就此拖桥上,只待那面的唐枫,将那些官府中人尽都诛杀掉,扫平出路,自己跟上也不算迟晚。
兴许是见二来铁了心的这桥zhōng yāng站着,官兵们倒也不好凑得过近,只得远远的瞧着二来,等着他能退去,再跟到那面山上再动手捉拿与他。起码那里的场地大,动起手来也不再用顾忌什么?
众人正此僵持不下之际,忽然由官兵们身后,传来一声yīn冷之极的说话声:“怎么都桥上站着?还不的将那桥zhōng yāng站着的流民领与本官捉住?你等如何还不动手?莫不是与之沾亲带故不成?”说完了见这些人尚犹犹豫豫当中,那个说话的人勃然大怒,当即分开众人到了桥头堡处,往二来的这面眺望了一会,是立即下令道:“今rì无论死伤多少人,也要与本官将此人和那面山头上的几个人都生擒活捉了。有后退者斩,有迟疑不进者斩,有搅乱军心者斩。都听清了没有?听清了就赶快上去将此人拿住。”说话的人正是史可法,眼下气得面sè如同朝霞一般的红,瞪眼看着那些拥挤绳桥上的官兵还有那些借来的家丁,恨不得将他们都踢到下面去。
那些绳桥上的官兵们,本着法不责众的心思,一个个慢慢悠悠东倒西晃的往二来身前走。只是,照着这等的距离来看,估计就算是太阳下了山,也到不得二来身前。
“弓箭手何?与本官对准桥上的人随意shè,不用分清是官兵还是贼,一律与我shè下深渊去。”史可法这一句话说罢,身后随即涌上来足有四五十的弓箭手来,纷纷扯弓搭箭就对准了那绳桥上的人。
桥上的官兵们,也素知自己这位大人心肠yīn狠,手段泼辣,他所吩咐下来的事情,手下人若是阳奉yīn违不肯乖乖的去照着办?那决计讨不的好去,即使不杀了你,也会对其严加处置一番。
互相的望了望,官兵们和那些家丁是一声呐喊,各自挥起兵刃扑奔二来而去。弓箭手们见了眼前的这番情景之后,不由得将手中的羽箭低垂下来,等着史可法撤销这道军令,自己也大可不必陷入自相残杀之中。
却听着身旁脸sèyīn沉的史可法低声吩咐道:“放箭,与本官尽力的去shè那个流民领,shè中其一箭者赏白银十两。传令下去,有能取其级者赏银二十两,能活捉住其的赏银一两。本官言出必行,这赏银也早就与你们都准备好了,那可是足金足赤的官府里的雪花银,这次对于你等,可是难得的财机会。”说完了这一番话,似乎是担心这些人不肯相信自己,干脆先由自家怀内取出几张银票出来,对着大家的面晃了一晃,似是示意自己可是早已给大家都准备好了一般。
弓箭手们再无迟疑,纷纷的松开弓弦,一支支羽箭由天上袭来。那些官兵们可完全没有想过,如今自己头前与对方拼命,可这后方却是一团糟,竟然不分敌友,对此全都一视同仁。
不住地有官兵中箭落了下去,二来一面小心戒备着头上乱飞的羽箭,一面与赶到自己面前的官兵们展开殊死的搏斗。一时之间,桥上就跟往锅里下饺子一般,官兵们和家丁是纷纷的坠落于山涧之中。
二来正打得畅快,可冷不防由对面官兵那里,不知是谁竟偷偷shè过来一支弩箭,一箭正shè二来的右腿之上,弩箭shè了一个对穿,一箭双眼。而此刻的二来,只顾着注意对面shè过来的羽箭,和这些与自己胶黏于一处的官兵们,一时不查,竟中了这支冷箭。
头上的冷汗立时便流了出来,双腿再也站立不稳,一只手用力的把住绳,瞪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这些官兵们。而后,又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那处桥头堡旁,却看见唐枫正将一个人一剑刺倒地,便一脸恬静的对其笑了笑。
而唐枫也正好对着二来这面望了一眼,见其脸sè如常,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尚以为二来无什么大事,便也对其笑了笑,同时对着他招了招手,似乎是令其快些赶过来,也好能将绳桥切断。
二来转过头来,深深吸了一口气,扎个马步桥板上。按照着李岩所教的功法,一个千斤坠牢牢地立桥上。同时把手中双刀一分,对着眼前的官兵们笑道:“我二来不过是一村中愚人罢了,如今攻打城池,诛杀贪官墨吏也算是小有所成,能拉着你们这帮猪狗不如之人一同陪葬,我二来此生之愿足以。”说完了这一席话,不待眼前这些官兵反应过来,手中的双刀,早就向两面砍下去。
也只是连着砍了四刀,绳桥上的绳便再也支持不住,渐渐地变成一丝相联。官兵们眼看着那刀砍了下去,绳渐渐地越抽越长越细,忽然,嘣的一声,绳桥一下由中间折断,各自向着两面崖壁之上拍打过去。
官兵们打着旋的惨叫着摔了下去,而二来似乎也是早已掉了下去。望着那桥上的汉子,虽中了一箭使之行动有所不便,可其宁愿毁桥与官兵共赴一死,也不愿意被自己生擒活捉住。
看到这一幕的史可法,心内对自己往常镇压追缴流民的这些往事,也不由产生了几分困惑。沉寂良久,这才对着余下的官兵还有那些家丁们吩咐道:“今rì就到这里,收兵回返陈留城。”一语说完,史可法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
“二来。”另一面桥头堡旁的唐枫,眼见着二来自断绳,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心似油烹一般。只叫了一句二来,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此时觉得心内堵得厉害,恨不得跨过山去,将那个史可法乱刃分尸才好。
其最终拄着秀霸剑,一屁股坐一块山石之上,久久不再开口说出一句话。柳如是想对其解劝一番,却一时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才好?只得也陪着他坐了下来,太阳渐渐地走到了正中,深秋的阳光依然毒辣十分,烤得人后背暖暖的,可这暖意却并不增传到唐枫,那冰冷以及的心中。
“我想下去寻到二来和那位弟兄的尸骨,也好将来带回到冰雪城去,好好地将其安葬了。将来二来的娘,就是我唐枫的亲娘。如是,待将来,你与我一同回返到那里之时,照顾二来娘的重任我便交与你手,也望你能跟我一样看待他的老娘。”唐枫说完了这几句话,双眼渐渐的cháo湿起来。
“枫哥你但放心,夫妻本是一体,既然枫哥你做了主,那妾身责无旁贷,定会好好地伺候着他娘,也将其作为我柳如是的亲娘看待。”柳如是终归是一个女人,话说至此处,眼泪再也止不住,簌簌的落了下来。
听了柳如是这一番话,唐枫不说什么,只是显得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便拄着长剑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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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寻其所踪
第143章寻其所踪
等其站起身之后,唐枫回身又看了一眼绳桥所断之处,但见烟云渺然,雾气飞腾,根本就看不清下面究竟有多深,那山涧之下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想那二来自这么高的地方掉了下去,绝无还生之理。只是内心之中,尚存着一丝期盼,认为二来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消失掉。
“如是你和东方兄弟下到山下等我,待我去那山涧下面看看,可是能寻到二来的遗体?也好将之火化成殓起来,将其骨灰带身旁,也等于二来始终是与我等同行。”说罢,唐枫将长剑背身后,将衣袍整理好了,这就yù从山石上往下攀爬。看他的意思是要直接由这陡峭的立岩上爬下去。
“不行,枫哥,我也要与你一同去,否则一个人这山上等着,总是让我有些孤弱无依的感觉。我看东方兄弟大概也是与我有着同样的心思。”柳如是十分坚决地对着他反驳道,同时扭过脸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个东方升,见其也是紧跟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一定要相随其后。
见她们两个人,是死活都不要与自己分开,唐枫叹了一口气,这才轻声对二人言道:“非是我不肯带你等下到崖下,你们也看到了,那山崖有多么的高,若是取路而往的话需多花费些时rì方可抵达。故此,我才决意要从这里直接下去,只是这么陡峭的山崖,我也是头一次攀爬,自己尚不知自己能否平安到达下面?你们二人可先想好了再做,否则,此处一旦失手,那可就此万劫不复。”说罢,又盯了两个人一眼,不知这二人可是否还要跟着一同去?
“枫哥,你也莫再说别的了,是生是死,皆由苍天注定,福兮祸兮人未可强求。我意已决,二来都肯舍生为我等,那如今我便要去寻二来的尸骨,也好来与他见上最后一面。”柳如是说完了这一席话,伸手便将肥大的袖子就给撕扯下去,又将宽大的袍子给掖了起来,仔细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地方可导致绷勾之处,这就俯下身子,yù从岩石上往下攀爬。
她这一手可将唐枫给唬了一跳,看这柳如是身子瘦弱,柔弱的身子上,倒是有着寻常男子都不见得有的豪爽大气,遇到事情,绝不拖泥带水,说做便就去做。不过只是凭借着一腔血勇之气,没有攀爬的技巧,那最终也是给这无底的山涧之下平添一缕冤魂罢了。
“唉,也难得你一番心意,二来若是地下有知的话足使其欣慰不已,但估计也定不会让你与我同往。好吧,既然如此,看你这副模样,也定是没有爬过这样的山岩。也罢,我便将你绑负于我的后背之上,若是失手,你与我到也可做一对同命鸳鸯相依相伴了。”说完了,唐枫与那个东方升又将那绳桥余下一截割取下来,并将之仔细的连接好,寻了一棵老松将绳子系上面,又用力的拽了一拽,看起来十分的结实这才放了心。
只是这绳子,自是不会一直能使人下到山涧底下的。如今,能下到那里就下到那里,余下的就需看个人的本事和自己的造化了。唐枫将袍子脱下,将其搓揉成绳带。又走到柳如是跟前俯下身去,对其轻声吩咐道:“附到我背上来,你到时可要搂住我不要伸头往下望,免得你一时惊慌叫出声来,你我可就当真要做同命鸳鸯了。”话说到这里,唐枫也觉得自己似乎对此有些过于担心了,且所说的话也似乎过于悲观,心中暗暗的思付道,‘兴许是因二来死了以后,自己看待事情方式与从前不太一样了’,生死大概也看的平淡了。
柳如是慢慢趴伏到唐枫那宽厚的后背之上,不由竟然感到心中竟忽然变得沉静下来,也不再似方才那般的紧张害怕,双臂环过唐枫的颈项,将绵软之极的身子贴于他的身上,心中真盼着这一刻能到永久,就任由着唐枫这么背着自己,跨遍山大川四处遨游,管他什么江山战乱民不聊生,只求自己与他能相偎到老足矣。
见柳如是趴好了,便将其牢牢地绑自己后背之上,转头对着东方升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先一后的抓着绳往山崖下攀爬。唐枫先背负着柳如是下到下面,东方升却上面一边不住的寻着下面,看何处可落脚?一边替着下面的唐枫和柳如是担心不已,毕竟他们可是两个人,一个抓不牢那便一切自此休矣。
山崖下面怪石林立,多数尽是锋利无比的石刃,令人望而生畏。两个人小心翼翼的往下借着山石可落脚之处攀爬着挪动着,逐渐往下爬了不知有多远,眼看着上面的崖头三人所来之处,已变的微小了起来。
忽然,东方升脚下一滑,双手也正于交替之间,一个把捏不住,顿时便直直的掉了下去。“啊”的一声惨叫,恰好经过下面的唐枫身旁,其急忙伸手抓住东方升的一只胳膊,用力的向上提起,想让其再能握住绳。
可毕竟身上还负着一人,使得他渐渐有些感到吃不住劲,而东方升离着自己身下的那一小截绳,也还足有两尺远的距离,一时也还够不到绳,而周围也没有丝毫可供其能落脚借力之所。渐渐地,身上和手上都感到越来越重,双手一松,猛然的往下滑了一下。急忙又再紧紧握住绳,可唐枫却惊出一身的冷汗,向旁边看了看东方升,正拼命的伸出胳膊去够着绳。
眼见着够不到绳,东方升干脆仰起头,对着上面二人喊道:“枫哥,你放开手,若是你还这么抓着兄弟我,那最后你我和柳姑娘便会一同掉下山涧去。”说罢,就yù挣脱开唐枫的手。
“你快与我闭上嘴,莫要再似这般胡言论语,既然你跟着我一同出来,我便要将你活着带回去。东方,你身子下面一丈远处,有着几根枯藤,看这样子似乎能经得住人,而且最为要紧的是其看起来十分的长,大概可达到底部。我先将你用力的甩过去,随后我悠荡过去,你于那里伸手接住我,你可都听明白否?”说完了,又仔细的估算了一下这一段距离,看起来自己这个计划十之**能成功,目前只是看这东方升可否有这个胆量?毕竟,一个抓握不住的话,那二人便自从今rì始生死两茫茫了。
“枫哥,你尽管把兄弟甩过去,我已做好准备。”东方升也早就将自己这一身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罢了。人若连死都不惧,那还有何可怕之事?何况这还兴许能死中得活。
见东方升同意了自己的主意,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胳膊来回的摆了两下,将东方升的身子先悠摆了起来。悠了两悠,唐枫猛地松开手,东方升被其扔到身下一丈远的那几根枯藤处。
眼见着东方升坠落下去,不止是唐枫为其担心不已,就连身后的柳如是也跟着偷眼往下望着,紧紧屏住了自己的呼吸,胆战心惊的看着东方升,已然快掉落到枯藤边角处。
却见东方升右手一下抓住枯藤,将身子吊半空之中,随之另一手紧跟着也握了上去。终于将身子稳定住,手抓着古藤靠与山石之上,对着这面得两个人高声喝道:“枫哥,你与柳姑娘也过来吧,看这古藤到比那绳还要结实许多。”说罢,向着二人伸出手来,单等着唐枫悠荡过来。
听了东方升所言,其自不肯再耽搁时辰,眼下这太阳也渐渐往西面去了,自己可不想天黑之际,自己二人尚挂山石之上就于此处过夜。便也跟着将绳悠了起来,只是因这绳子是由两根绳子接连起来的,悠了两悠,就听得上面一阵嘣嘣咔咔声传了下来,二人抬头望去,却见绳相交之处已然脱离出来几根细细的绳头。看来随时都皆有可能绳断人亡。
可如今,这悠荡的角不大,自己便达不到地方,东方升也就无从能接的住自己二人。唐枫干脆将心一横,xìng是破釜沉舟,也不去看上端绳会不会断,用力的用脚蹬着山石,将身子荡了起来。
一下,两下,三下。终于够到了东方升的手指前端。便再用力的最后荡了一下,可就听得上面咔嚓一声,绳终于就此折断为两截,唐枫与柳如是双双向下面坠去。
可忽然一只手探下来,牢牢地抓住了唐枫的一只胳膊,将其用力的甩到古藤旁边。唐枫急忙一把将其牢牢的握住,柳如是这才悠悠的透出一口气来,心头犹如有一只小鹿尚不住的乱撞着。
顺着古藤很顺利的下到了山涧之下,远处有一挂雪白的瀑布,离着尚远,便听得水声轰然,那流水声,像似军中急雨般的号角鼓点,像钱塘cháo似的波涛汹涌。太阳余晖尚是光彩夺人二目,山腰此刻也弥漫着紫sè的云气,这霞光的映照下,出灿烂的sè彩,瀑布挂空中,闪着银光,从青黑sè的山崖上奔泻喷涌而下。那溅珠飞玉,像飘带轩霞。看那白练,却多姿多彩:“石挑练破,化为点点玉珠飞溅;雨打花开,幻作朵朵白莲飘浮。白练扎山脚下,击起一片雪白的泡沫,如同一片繁盛的“梨花”。山岚,环绕着白练的周身,它们聚集着,变幻着,似乎竭力要掩盖这白练的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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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古道热肠
第144章古道热肠
将柳如是放到地上之后,三个人不禁往前望去。<wWw。SUiMenG。com>高速更新 wWW..就见这瀑布前面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湖泊,湖面便像一块无瑕的翡翠一般闪烁着美丽的光泽。而湖面静怡的,似乎,宛如明镜一般,清晰地折映出山涧上方那片深蓝的天空,和锦缎似的晚霞。因此刻天近申时,湖面之上轻轻泛起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远望微山,只隐约辨出灰sè的山影。
仰起头看了看上面白云峰和那处无山峰中间绳桥所断之处,虽是看得不十分明朗,上面那绳桥正好与下面湖泊相应,而依着人自上面所掉下来的方位,十有**会落入那一片碧绿的湖水之中。
看到这些,唐枫的心中不由又涌起一丝希望,急忙疾步走到湖边,四下瞭望了一遍,却并不曾见到有人由湖中上来过的痕迹。莫非他们尚水中,并没有爬上岸来?
想到这些,其也按耐不住,脱下袍子和靴子,又将兵刃随手扔于地上。也不与柳如是和东方升打个招呼,便一头扎入到湖中,一跃入湖中之后,便如一条鱼一般向湖zhōng yāng处游过去。
他的这番举动倒把柳如是给唬了一跳,有些担心的望着湖中的那个影子。见他渐渐地游到了湖zhōng yāng。就见其水面上稍稍的停顿了一下,便将头往下一扎,就此潜入湖水之中。
足足等了有一盏茶的时辰,也不见其现身,这一下,令柳如是实是感到有些坐卧不安起来。不时地翘起莲足向湖中张望着,却依然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浮出水面来。“东方,你可知你家公子水xìng如何?如何这么久也不见他露个头?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说到这里,一双纤纤玉手有些止不住微微的颤抖着,一双凤目望向东方升,等其能回应自己一句自己最想听的话,也好使得自己能心下稍稍安定些。
“公子的水xìng,我等倒是不曾听说过,因我们村庄地处北方,村中的少年们之中会水之人很少。不过,我们枫哥可是一个与众不同之人,说不定其水xìng,到果真十分了得呢。”东方升对于唐枫究竟会不会水,也说不上来,只得模凌两可的回了柳如是一句,只是这一句到莫如不说的好,说了,反倒更令柳如是为此担心起来。
可恰此时,就见那湖的zhōng yāng处,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其手中倒是不增见到拖有尸体,却是高高的举着一条大白鱼,分波踏浪径直往湖岸而来。待其到了湖边岸上,柳如是早就飞快的奔了过去,顾不得其身上湿漉漉的,就一头扎到其怀中。
口中低声对其询问道:“公子可湖中见到过他么?”之所以说他,却不直接道出二来的姓来,因柳如是凭着女人的感觉,总觉得这二来似乎不应当就这么被摔死?相反,二来应是早已平安脱险,只是目前尚不知道其身何处罢了?但现唐枫这湖中,没有寻到二来的尸骸,那就说明自己的感觉果真是对的,二来早已被人救走。
东方升将唐枫手中的那条白鱼接过来,自到一旁去就着湖水,开始将之宰杀去鳞和内脏。而后将之串于一根木棍之上,又支起架子,生起一堆火来。既是让唐枫来借着火驱散身上的寒气,也是顺便将鱼烤熟,这条鱼便是三个人晚上的吃食。天sè偏黑起来,鱼也终于被烤熟,散出浓郁的香气,引得人不住地只咽吐沫。
东方升将鱼从木棍上取了下来,自己掰下一块,便将其递给唐枫。唐枫接过来又给柳如是掰下一块,自己也随之留下一大块,余者又都还给东方升。东方升倒也不与之客套,毕竟深知唐枫的脾气,其是有饭大家同吃,有难大家也自当同担。与那些耳闻已久的起义者不同,那些人一旦有了一点势力,先是将自己yù求满足后再谈别的。这一点倒跟他是截然相反,而这也是这些人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草草的吃罢了饭,其便站起身来对着东方和柳如是吩咐道:“东方你与柳姑娘此处静候我回来,我yù去一趟陈留城,好去看看我那兄弟李岩可曾逃出陈留城来?若是直到天明也不见我返回来,那你便带着柳姑娘直接回冰雪城。”说完,这便就要转身离开此处。
“枫哥此言差矣,枫哥既是担心李岩公子的安危?可我等也担心着枫哥你自身之安危,所以,兄弟也要与之同往,况且一同去也好相互能有一个照料。柳姑娘你说是也不是呢?”东方升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却将头扭到柳如是那面,对其询问道。
柳如是听了他的这几句话之后,先是点了点头,紧跟着也开口言道:“你们莫不是嫌弃我是一个女人,以我为累赘,上不得阵动不得刀枪?便要yù将我弃于荒郊野岭?”说罢,眼圈一红,眼泪险一险落降下来。
见她和东方升如此说,知此二人肯定不会同意单独留此处,一时蹙着眉头,还真有些感觉不太好办。东方升倒是好说,可以与自己一同去陈留城内去探访李岩的下落。
可这柳如是怎么办?还背着她一同上城?若是到时候被史可法的人现了,与其拼命的时节,那她当真便是一大麻烦,总不能抛下她自己逃命去。思来想去,最终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如是,既然你非要与我等同去,那也好办,只是你得需听我的话。因我等入城去是为了访查李岩的下落,很有可能与当地官府中人遭遇到,到时一旦动起手来,便无人再能护得你周全。我想,临城不远处有一个村镇,莫如我将你托付于一户人家,你可那里静候我等归来如何?”说完这番话,也不知这柳如是是不是同意?唐枫望着眼前这个玉人等其回言。
“嗯,既然这样么?那妾身同意也就是了,我会一直那户人家等着你们返回来,咱们好一同上路。”柳如是总算这回同意了他的要求,只是一张粉面之上,尚有几分郁郁不乐的模样。唐枫倒也知道,她终归是不想自己将其舍下。可此也是无奈之举,想来她也是明白的,故此才同意于农户人家等着自己二人归来。
三个人就此趁着夜sè赶奔陈留城,离着陈留城尚有十里地远,这里有一处村镇曰驻马镇。听说是汉代某个大将曾经陈兵于此,方得了这么一个地。只是这里不算甚大,人家都不足户,且多数人家都不曾亮起灯火,似乎是没人此居住一般。几个人随便找了一户人家,敲了敲门上那锈迹斑斑的铁环。
“院外何人叫门?天都以这般晚了,房中也只有我一个孤老婆子,实是不便与你开门。如无何要紧的事情,就明rì再来说罢。”听那个女人说完,似乎这便要再返回房内去。
“大娘,我等非是歹人,只是因贪走了路程,致使无处可歇脚。我们兄弟二人倒也好说,可如今我这妹子是一个妙龄女子,不可胡乱寻户人家就去借宿。听村中人讲大娘古道热肠,又是孤身一人,倒可让我妹子此借宿一夜,但不知大娘意下如何?我等定会不白了大娘的也就是了,就与那客栈一般价钱,到时将银子折算与大娘。”唐枫一面说着,一面牵着柳如是一双显得有些冰冷的玉手,将其拉到院门跟前,也好让院内人隔着门缝看个仔细。
果然,院内人似是看见了柳如是果真是一个妙龄女子,院门吱嘎一声,轻轻打了开来,里面探出一颗白苍苍的皓,一双昏黄的老眼,先往院外四周围看了一看,这才对着几个人言道:“几位莫要见怪,这几rì村中总有往来的官府中人,一来便就是来催讨又增加的赋税银子,老身实是怕的紧了。这官府人也倒好说,尚有一些人居然假扮了官府,也要征收赋税银子,这还让不让我老婆子活了。所以,这天一黑,我是任谁来叫门也不去理会他。今儿见了你妹子,知你等绝不会是那些歹人,我这才敢开门。如你们两个也无处可借宿的话,我老婆子也同意你们留下来。”这老太太到十分热情,说到此处,便将院门都打开,闪开身让几个人进来。
“大娘,我等就不劳烦大娘了,只要让我妹子这里住上一宿便足以,我等不满大娘说,尚有一些紧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天明即回来接我妹子一同赶路,我这里有十两银子,还望大娘莫要嫌少才好。”说罢,唐枫不由分说的将银子放到老婆子的手中,这便就要与东方升一同离开此处。
“且慢,你们拿我老婆子当作何人?我们驻马镇的人自古豪爽好客,岂有留人借宿,又向人家收取银子的道理。今儿你若要给我银子的话,那就将你妹子领走。”这老太太说完了这几句话,便将银子往唐枫手中一摔,是气鼓鼓的院门也不管,就往房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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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二次潜入
第145章二次潜入
三个人一时之间居然就这么被晒了院门口,都稍稍感到有些尴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柳如是轻声对着二人言道:“枫哥,看来此处民风淳厚,对外来之人虽有些提防,但一旦肯将之收容下来,便会以真情实意相待。看起来非是以金银可轻动其心,枫哥和东方兄弟便自管去办你们的事,我这里与大娘做个伴,等你们回来咱们再一同赶路。”话说完了,便以目示意二人尽管放心离去。
听柳如是这么说,其也只得点了点头,正待要转身带着东方升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又转过身,自己身上摸出那支自己一直不曾使过的火铳来,伸手递了过去,对着柳如是低声嘱咐道:“如是,至此兵荒马乱之乱世,一切都得自己多加小心才是。这支火铳,你带身旁自己用来防身。我等去去便回,如要是我们二人归来的有些迟了,你且莫要着急,可此安心静候就可。”说罢,唐枫这才带着东方升离开这座村镇,取路直奔陈留城而来。柳如是望了望唐枫等人的背影,这才将院门合上,回到房中去见那位老妪好与之闲扯些话静等着唐枫回来。
趁着月sè,二人匆匆忙忙的往前赶着路。月亮天空一路相伴二人身旁共行,倒也不感觉寂寞,只是二人此刻无暇去欣赏这眼前的秋风明月周围远山薄雾密林的夜中景sè,只是煞下心来急急得赶路。
好唐枫一直对于这些守夜人,不肯轻易使之松懈下来,不断的高强训练这批人。对于这种夜中长途奔袭,可说习以为常,三个时辰之后,二人已然看到了陈留城那高高的城门楼,但见上面灯火交相映照,不时听到城头上的官兵们,相互的戏言取笑声随着清风传递下来,这静寂的夜中,听得十分的清晰。
两个人远远地绕着城池走了大半圈,选了一处十分僻静且黑暗的城墙角落,准备于此处攀上城头也好偷偷潜入陈留城中。
取出飞抓,慢慢抡了起来,猛然对着上面扔去,只听啪嗒一声轻响,飞抓已然抓到城墙垛口处。唐枫往下拽了拽绳子,见上面勾搭的十分牢靠,便低声对着东方升道:“东方,你与下面先与我放哨,待我先上去如见一切无甚异常,你再随之上来。<wWw。SUiMenG。com>”说完了,不等东方升反对,他早就拽着飞抓绳腾身而起,一双脚踩城墙之上,双手不住得倒换着,身子升的越来越高,逐渐快到了那垛口处,却见其停了下来,身子伏城墙上,偷偷倾听着上面的动静。
下面的东方升,心也跟着悬了起来,其将身子紧紧靠与城墙之上,仰头望着城头。忽然,就见一个军校居然由垛口处探出脑袋来,对着下面望了下来,却正好看到唐枫拽着绳子身子悬吊于半空之中。
这军校大惊失sè,正要高声呼jǐng,可就见唐枫身子往上又近了些,一只手如同闪电一般探了出去,正好将这军校的咽喉骨捏住,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喉咙骨已尽被其捏碎,紧跟着一抖手将其拽出城头抛落城下。
噗的一声,尸体落城下出沉闷以及的声音。而唐枫业已攀援到了城头,翻身跃入城墙之内。等不多时,就见城头垛口处,伸出一只手来,对着城下的东方升招了招手,似示意其快些攀上城头。
见了上面唐枫所打出的暗号,东方升也不敢怠慢,急忙纵身跃起,如同一只猿猴一般轻盈的顺着绳子向上攀去,眨眼身子已然到了城头处,随之纵身跃入城头马道之内。
等到了城头,却见唐枫身子侍立一旁,手中亮出了秀霸剑,他的脚前地上躺着五六具守城的军校们尸。一见东方升上来了,其急忙将飞抓收拢起来,又搭城内这侧的垛口上,对着东方升点了点头,哧溜一下,身子已然顺着绳子滑到了城内。东方升也急忙跟着滑下来,二人不敢城墙根处久待,四处见无有巡夜军校,便一前一后迅疾的钻进胡洞。
“枫哥,咱们先去何处去访查李岩公子的下落?”东方升一面向着巷口外探头望了一眼,看适才经过的那些巡夜军校是否已然走远?一面压低了声音,对着身后唐枫询问道。
“不外乎三个地方,一是去史可法的衙门里去探探究竟,二便是去大牢里看看,这三么?我想这李岩素来不是愚笨之人,倒很有可能早已寻个地方藏躲了起来,只待城内平静下来,便可迅疾混出陈留城去。而你我此番进入陈留城,还有一件要紧事去办,便是看看可有机会,将那史可法的脑袋捎走,以为我二来兄弟还有那些流民弟兄们报仇。方才,进入城内之时,东方你可见到了城门楼上吊着的二十多个木匣?那里可都是你我兄弟的脑袋被吊那里,还有城内城门跟前,居然设了两行的立笼,里面那些人非是旁人,也全尽皆都是流民弟兄。”说到此处,唐枫的眼角眉稍透出千层的杀气。
而东方升还真没有见过唐枫如此嗜杀,但想一想,心中也了然,本来自己这些人便是为了推翻这大明朝才起来造反的,与这官府之间早已形同冰炭,这诛杀贪官污吏自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听到此处,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东方升但凭大领的吩咐就是,大领,那个戴梓父子?我等可是否还要去看看其有无危险?这一次,可否带上他们一同出城?”对于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大人一般的戴梓,东方升心中对其也是颇为喜爱的。只是上一次城内时值混战,无法能带着他们一同离开,这令东方升为其暗暗担心不已,这次既然得了这个机会,就想着将他们最好也能一同带出城去。
“嗯,那我们就先去他们住的院子去探探,回头再说余下的事情。”唐枫也对这戴梓父子颇为挂念,倒不是为了戴梓天生聪颖善制火器,而是这个小孩子确实是招人喜爱非常。当然,其一手绝技,也是令人不可忽视的。这样的人,无论被谁得了去,对谁将来兵器上的展皆是一大助力。
见唐枫同意了,二人便开始弓伏着身形,行于小巷钻入胡洞,特意的避开那些大的街道上来往巡逻的官兵,还有那一处处高门大户的宅院门前的家丁们,一路径直的往戴梓家而来。二人一直小心的隐匿着各自的行踪,逐渐靠近了戴梓家院门前那棵大树,见这里的街道倒是十分寂静,并不曾见过有巡夜的官兵经过此地,想来大概是因其地处偏僻不愿往此处来的缘故。
慢慢靠近了院门,却见院门紧紧的关着,门上倒是并不曾上锁,似乎这戴梓父子二人尚此处居住,并不曾远走他乡。可二人并不去叫门,而是借着树干登上了墙头,再纵身跃入院落之中。
到了院中房门跟前,却见房门上却十分奇怪的上了一副铜锁。显而易见,房内并无人。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真有些摸不透这戴梓父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院门不锁,却锁了房门。
为了查知这父子二人如今的下落,唐枫干脆一剑将铜锁削落,伸手推开房门,自家怀内取出火折子晃燃了,照映着房内四处,仔细的查看着房内的各处角落,却见房内归置得整齐而有序,一切显得十分有条不紊丝毫不乱。这对于一个决意离开家的人来说,倒是显得十分古怪?
看了半晌,二人也没有现有何不对的地方?更甭说见到他们所留下的只言片语。猜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二人到底是去了何处?莫非他们果真是去了冰雪城?可这房内的衣服和随身的东西,也自应当都带身上。不应该不带一物就此离开家,这与情理之上也根本说不通。
二人既然猜不透这戴氏父子留下的哑谜,也只得然无味离开此处,前往衙门去偷偷见见那位史可法大人去,看看可否能将之人头捎走?最好还能打听出来李岩的下落,这才算不白往来一趟。
可到了离着衙门大院不远之处,就见府门前车水马龙十分的热闹。不时有人乘坐马车而来,下了马车进到院内,时辰不长便又走出来坐上马车就此扬长而去。有的似乎是熟人互相遇见了,倒也十分客气的彼此拱手打个招呼这才各自离开。
见了眼前这番情景,到令二人有些琢磨不透,也不知道这府内如今做什么?或者说这史可法搞什么鬼?莫不是大宴宾客?看来也并不太象,哪有宾客进去才不过待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急匆匆出来走人的?
“东方,看来你我得设法混入府中,去看看这史可法到底变什么戏法?”说罢,唐枫是抽身便走,东方升也只得随其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府门前,穿过两条街道这才站住。
东方升不解其意的望了望唐枫,不知其将自己引到此处又所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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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盗亦有道
第146章盗亦有道
“本来我原先想着是你我二人偷偷的潜入府内,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必了,我方才看这府门前这么多车来车往的,想来定是府内cāo办着什么大事?所以,眼下你我就需要做一回劫道的强盗,此处静等有马车经过,而后你我再将车中人取而代之,以此混入府内岂不妙哉。”说完了这几句话,唐枫不由得是轻轻笑了几声,又探头往胡洞口外的大街之上看了一眼,看其可是有马车恰巧经过这里没有?
听了唐枫的这几句话,东方升却是越听越糊涂,这大街之上就去劫道?岂不会被官府察觉么?到头再引来巡夜的官兵,到了那时候恐怕连跑都来不及。只是看着面前的大领似乎很有底气,心中虽然是对此有些犹疑,可凭着对其的信任,心中还是决定听从他的主意。
可就见唐枫,再往外探头看了一回之后,便转身急促对其吩咐道:“东方,街西面刚刚驶来一驾马车,如今可就要看兄弟你的机灵劲了,你一会便冲出去卧马车前面,料他们也不敢真的由你身上经过。待车上的人一旦下来的话,我就由后面过去将其制住,至于车夫就归你了,记住,万不可杀伤人命,只要做成抢劫样子便好。”话说到此处,一把将东方升就给推了出去。
东方升正处懵懂之间,没来得及明白唐枫究竟是打得什么主意呢?就被其给推到街道之上。可忽听得身后一人,对自己高声喝道:“前面那个汉子,你莫非嫌命长了么?还不将道路给闪开让车过去。”随着这声音,东方升转头望去,就见一驾马车风驰电掣一般,已对着自己疾驰过来。
东方升下意识的错步就yù躲开,可忽觉得膝盖处一阵剧痛,腿一软就此跪倒地,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不迭。将双眼一闭,只好任由着那飞奔而来的马车碾压过自己的身子。想来自己的身后事,领也定会给料理的,自己也就不用这方面再多加cāo心。只是,其并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腿膝一时酸软,还是拜了自家领所赐。
因唐枫见东方出去之后,似乎有些神情恍惚,好像他并没有真正领会自己意图。看来这一点上,其并不如二来灵活机智善于变通。如要是二来此地的话,那哥两个哪还用费这么多的话?只是递一个眼神过去,彼此已是了然于胸。所以,他才拾起一块石头抛掷过去,正好击东方升膝盖骨上,使得东方升一时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地。
那驾马车眼瞅着到了东方升身前,马车上的车夫,慌忙用力的将那御马双带往怀里尽力的带紧。两匹马双蹄一同抬了起来,半空之中来回的踢腾着,似乎那马蹄随时都有可能落到东方升的身上。而唐枫此刻,也为着东方暗捏了一把冷汗,毕竟自己是兵出险招,说白了是与对方赌一赌,看其究竟会不会顾惜人命从而停下马车?当然,自己也最好了防备,以防东方别真的被马车给碾过去。
眼见着马车果如自己所预想那般停了下来,这才多少松了一口气,那车上的车夫急忙跳下车辕,朝着躺地上的东方升跟前就急三火四的奔了过来。车上的帘栊也同时被人由里面挑了起来。一个白苍苍的老者,颇不耐烦的对着那车夫喝道:“你不过来好驾车赶赴府衙去,与那一个死倒磨蹭什么?若是去得迟了,就怕那位大人又对我心生不满,那明年的赋税就不予减免,我可就到时扣你的月银。”说着,这便要把头缩回去。
可不等其将轿帘放下,一柄明晃晃寒气迫人的长剑,早以低车窗之上。这一下,顿将那车中人给吓得面容失sè,颤抖着声音对着车外的那个人问道:“问好汉爷爷是那一路上的?可是城内那些流民否?如好汉爷爷不伤我xìng命,我甘愿以家中金帛奉上。”车中的这个老者,一面努力地往后撤了撤身子,想离着那柄如同秋水一般明净透亮的长剑远上一些。
可那长剑如影随形,早就又透过车窗指再其前胸之上,令其这一回车内并无可退之处。“我等并不贪图你的钱财,只是跟你暂借几样东西来用用罢了,你可舍得?”说完了,唐枫手中的长剑,再往前递进一寸。
这几句话更令车内的人感到颇为不安起来,正待要再开口对其央求几句,哪怕是将一半家产都充作了赎身银子,只为买一条老命苟延残喘几天那也是好的,毕竟这条命没了,那再多的家产又与何人?妻妾,都巴不得自己及早死呢。那几个不孝的子孙,也都一个个抻着脖子,等着自己咽下这口气呢。
可不等其开口,却听车前手持长剑的那个人,对自己低声喝令道:“你且下车,我与你所借的,不过是你身上所穿着的衣袍,还有这驾华丽的马车罢了,你又有何舍不得呢?莫非当真要将家产于了我你才算开心?那自然也可以。”说着话长剑其面前轻轻的摆了摆,示意其赶快下车。
车内这个老者被吓得面sè越的青白了起来,抖擞着身子下了车,站车旁,等着面前这个人对自己的落。却见对面这个响马强盗,对着他歪了歪头,见这老者一副吓傻了的模样,不得不再次开口对其言道:
“我说你这老头怎么了?你我不车上都讲好了的么?你将你身上这套袍子脱下来,便可离开此处,怎么的?莫非还要我亲自来取不成?”说着话,手里的长剑又斜斜指向老者前胸。
老者被其唬的,急忙三把两把将衣袍脱下,一手抱着膀子打着哆嗦,一脸可怜至极的将袍子递将过来。就见对面这个人把袍子接了过去,长剑随手放车上,就开始将自己那套绸缎袍子换上。
看的虽是心疼不已,但终归保住了自己的一条老命,到也可令自己为之庆幸不已。就见对面那位穿上了自己的衣袍之后,却将他的那身粗布袍服随手递了过来,对其言道:“我也不白穿你的袍子,这件袍子便于你穿吧。东方,你可换过衣袍不曾?”唐枫一边说着,一边向马车前头望去。
“回领话,我已和这位弟兄换好了,且这位弟兄都将这两匹马的xìng情告知于我了,咱们这便上路么?”东方升一面拿着长鞭,轻轻甩了一个鞭花,一面对着唐枫询问道。
“嗯,那是自然,不过尚有一事急需处理。他们二人又当如何处置呢?”望着眼前这两个人,还真是感到有些为难,别的不怕,就怕自己与东方一转身离开此处,他们就去向官府通报。
这几句话,听得这对面两个人心胆俱寒,急忙就给二人跪倒地,纷纷抢言道:“响马爷爷尽管放心的走,咱们非是那不识好歹之人,定不会将此事通禀给官府,而给二人好汉爷爷们带来不便。”说罢,也不顾着青石板路清冷坚硬,早已是七八个响头磕了下去。
“嗯,料你等也不敢,只是口说无凭呀,莫如这般,你等也与我一同上车,待车子经过一处偏僻之所,我便将你二人放下车去,你等可是同意?”说完这几句话,唐枫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二人。
“那敢情好,多谢好汉爷爷此番善举,问好汉咱们是不是就此赶快的启程?非是小的们催着您赶路,实是这条路上巡逻的军校就快由此处经过了,好汉爷爷不走的话就恐与其相遇上,到时对好汉行事殊为不便。”那个车夫倒是长得一张好嘴,不住地对着二人称颂着夸耀着。
“呵呵,你倒是挺会说话,放心,我心中自有定数,东方咱们也抓紧起程吧,记着,就照着咱们初时所说的去做,先到北城去一趟,而后再转回南城门处。”唐枫说罢,对着东方升递过一个眼sè。
那两个人此刻也地上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爬到车里坐下。眼见着那位好汉也坐了进来,二人急忙各自往一旁撤了撤。却见唐枫对着二人笑了笑,轻声问道:“这位老丈,我还没曾教过你的姓呢?待我用完你的马车,好将之还退与你。”说完此番脸上倒是十分和蔼的看着二人。
“小老儿姓王保财,乃是这陈留城内一个乡绅,家中开有几间薄铺。这是我的车夫李二,就一直住我的府上听我调用。”这个老者说完这几句话,偷眼盯着对面这个人,心中琢磨着对方打探自己姓又所为何意?
听了他的这番话,唐枫倒没觉察出其身上有何不对之处?以为他也不过是城内一乡绅罢了,最多也就是趁两糟钱而已。可其并不知道,攻打陈留城流民军的军队,以其府内的人最多,出的力也最大,且与那个叛徒李友也深有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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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过府吊孝
第147章过府吊孝
“原来是王老员外,适才本领可是多有得罪了,还望王老员外你可莫要见怪才是?”谁知唐枫竟是十分客气的对其言道,同时对他拱了拱手。慌得王保财也连忙还礼不迭,有心想与他客气几句,可忽然看到自己身上被换过来的衣袍,由此而联想到方才那一幕,心内更觉憋闷十分,将头一低却是不言语。
车内一时变得沉闷以及。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是低着头盼望早些到达地方。另一个人倒是绕有兴趣的不断打量着对面那两个人,看的那两个人只觉得犹如芒刺背,恨不得将头埋入自己双腿之中。
马车车轮的辘辘声不绝于耳,车子虽是走平整光滑的青石板路上,却依然使人感觉出车子不住的颠簸着。好不容易,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外面赶车的人低声对着车内人询问道:“领,咱们已到了第一个地方,不知是让他等一同下车?还是分别下车”话音方落,车尾的帘子已被人挑了起来,那个改扮成车夫的强盗,此刻也笑呵呵的往车内看过来,似乎是看究竟将谁赶下车去方才合适?
王保财看了看自己的车夫,又盯了一眼唐枫,有些犹疑的开口对其问道:“问这位好汉,能否先将老夫放下车去,毕竟老夫年纪以大,实是经不得这般折腾了?”说罢,眨着一双小眼睛,可怜兮兮的望向唐枫。
“嗯,你即使不说,我也怜惜你年纪颇大,如要是于我同坐这么一会马车的话,就恐以被惊吓得心落而亡。东方,咱们向来是尊老爱幼的,就将王大老爷扶下车去吧。你可要jīng心一些,可莫要让王老爷摔倒了,如要是跌坏了王老爷的话,那咱们罪过可就大了,咱们毕竟只是劫人浮财不取人xìng命的。呵呵,王老爷一路好走,改rì我必登府去拜会王老爷去,以谢今rì赠车之恩德。”唐枫说罢命东方搀扶着那位王保财下了车,王保财下了车,刚刚站定身子心也跟着稍稍平静了一些,却又听到唐枫这最后的一句话,好悬没有吓得就此坐地上。
看见王保财一脸苦瓜相的站车下,唐枫和东方二人见了是不由一阵哈哈大笑。车帘一放,东方扬起鞭子,啪的一声,鞭子空中出清脆的响声,不等鞭子落下来,那驾车的两匹马早就不约而同的撒开蹄子往前行去。
终于等这两个活阎罗驾车走远了,王保财这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开始仔细打量周围,以便弄明白自己如今身处何地?也好寻条路回府中去,喝点参茶压压今夜的心惊。可一是如今正值深夜,虽有月光,可他老眼昏花的也看不分明这面前的景物,一双老眼依次望去,就见面前处处尽是一样的破败宅院。二便是这里乃陈留城内有的贫民居所,他素常根本不往来于这里,如今又如何辨认得出回府的路是哪一条来?
“我这是哪里呀?”看到眼前这些自己压根不熟悉的建筑群落,王保财也有些傻眼了,不由仰面对着夜空悲声言道。可王保财毕竟也是久经世故,此也只是一时的慌乱,待过了一会,自己慢慢静下心来便开始合计着,自己该怎么办?才能回到自己的府宅中去。
想了一会,忽然醒悟到自己也是被惊吓得有些呆傻了。自己何不寻一户人家,付给其一些银两,让其将自己送回府去岂不是好?想到此处不由略有几分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举步走到一户宅院门前,抬起手轻轻地叩了叩门上那锈迹斑斑,且是唯一的一只铁环。
过了片刻,才听得院内有一人颇有些不耐烦的高声喝道:“来讨账也不挑个好时辰,不知道天以快酉时了么?莫要再敲了,那门可并不是十分牢靠的,若是落下来砸伤了你我可不管。你莫要再敲了,且等着我披上一件衣裳,这便于你来开门。”听了这般不善的语气,虽觉得有些气闷,但如今既然有求于人,王保财也只得把火气往下压了压,深吸一口气等院内人过来为自己开门。
门吱嘎一声开了来,一道昏黄的灯光由院门里照shè出来。借着这昏暗的灯光,两个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开门的人见门外是一个身穿粗衣的皓老者,火气一时便降了下来。声音也放低了些,开口对其询问道:“不知这位老汉,叩打院门所为何事?若是迷了路想与此处借宿的话那便进来,虽家宅破落徒有四壁,但我等也终是读过孔孟之的,晓的有一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得典故。”说罢,便将身子闪开来,好让王保财进来。
见对方如此盛情,王保财这心也有些托了底,便也笑着对其言道:“你这院子我便不进去了,只是想你与我去寻一驾马车来,再将我送回府中去。你且放心,我是绝不会白使唤你的,到时我可与你五两银子。怎么样?你可是应允?这五两银子,你这一月可是也挣不到手的呀。”王保财说到此处,一双小眼睛充满希翼的望着对方。虽然花了五两银子有些心痛,但如今能回到府中,这点损失倒也可接受。
却见那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王保财,忽然又再开口对其询问道:“你府上住何处?你又怎么称呼?”听上去,语气稍显有些冷淡,且眼神之中对其透出一股鄙夷的神sè。
“我便是陈留城内的乡绅王保财,想来你也肯定听过我的大?”王保财有些得意的将自己的号报出来,以为对方定会屈身拜倒,而后先将自己让进院中,他去寻马车来送自己回府。
可就见这个人冷眼看了看自己,而后是对着自己脚前就呸的一声吐了一口,不等其明白过来,早就将身子缩回到院门里,院门也随之咣的一声被紧紧地关阖上。随后,无论王保才怎么叫门,对方对其也是不理不睬。
颇为无奈的王保才,还是不死心的又连着走了几家,可等对方一听他所提的要求和他所报出的字,无一例外的就给其吃了一个闭门羹。最后,好不容易终于有一户人家贪图他给出的银子数目答应送他回府。只是有一点,需先将银子交割清楚了方可,等王保才一摸自己这怀中,不由叫的一声苦。原来,唐枫与其互换衣袍之时,顺便也将他的银袋也给取了去。而那户人家一见王保财居然是放空炮,哪个还肯理会与他?照样是将之推出院门,随后把院门牢牢地关上。王保才万般无奈,只得深一脚浅一脚的循路自行往回走。
而那驾马车,此番已被东方驱赶到了一处颇为热闹的街道之上站了下来。唐枫看了看眼前这个老实巴交的车夫,不由对其笑道:“想来如今你们家那位老爷正费力的自己循路回府呢,估摸着他做梦也想不到,你眼下身何处?我这里有二十两银子,这是你今夜此处的花销,你也莫要省着,毕竟似这般的好事可不是rìrì都有的。”说完这几句话,唐枫伸手取出二十两纹银出来,交付于车夫之手,而后示意其可以下车离去。
那车夫一脑门雾水的下了车,抬头望向对面,却见此处竟是陈留城内最大的风月场所,不禁目瞪口呆,那里听过居然有强盗肯花银子送被劫持的人来逛勾栏院的?如今自己就摊上了这么一件好事,当下是毫不迟疑的举步就走了过去。
马车城内兜了半圈之后,直接取道奔着衙门后面的府院门口而来。到了府门跟前,二人把车子赶到院门旁边,将马系好了徐步来到院门附近,却见看守院门的是府内一个家人。而此人也不问这二人是哪座府上的老爷?只管闪开身子将路于二人让开,二人这才一同走进这座大院。
待进入院中之后,却见院内到处悬挂的尽是白sè灯笼,上面尽着一个奠字,前方大厅门口两道白带结一个挽花高高悬与门楣之上。看这样子,似乎府中人正筹办着丧事?但不知是与何人筹办?
两个人见前方有几个乡绅打扮的人,正yù进入厅中去祭奠亡灵,便也向前急行了几步,跟这些人身后进入大厅之中。却见厅内两旁各站着一些军校打扮的人,一身白盔白甲肃穆侍立与两侧,一旦见有人上香与亡灵致礼,便也急忙跟着还以一礼。看其意思,是作为主家人答礼于来宾。
等两个人看清了前方那两块灵牌上所写的字之后,无不是吃了一惊,更使二人有些不解其中缘故。原来,那两个灵牌上的字,一个便是开封府尹张远山,另一个便是那个反水的李友。
就二人望着灵牌琢磨的时候,却见一军校由后面隔门径自走出,由灵牌桌旁绕了过来,高声对着厅中诸人言道:“史大人今夜再次来为两位英烈亲自守灵,并与各府乡绅老爷们答礼。”话音方落,就见史可法亦是一身白衣白袍的走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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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卧底暗哨
第148章卧底暗哨
其刚一走出来,便先对着众人环施一礼道:“今夜承蒙各位乡绅过府来祭奠两位英烈,令本官甚是欣慰,如张大人和李友地下有知的话,也足以笑慰九泉之下了。如今看来各位皆不是忘恩负义之辈,本官这腹内思谋多rì的事情,到也可与你等尽情讲出来了。
实话与你等说,这两位自从战死之后,本官便以向朝廷递了奏章申治丧银两,可朝廷久不见回信,另外此二人家境贫寒,幼子寡母实难以这乱世活下去。本官本不愿张口于各位提起此事,奈何本官俸禄实乃是杯水之薪,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老了面皮跟各位央求着治丧银两还有安家费用,各位能多出的多出,能少出的少出,本官绝不会责怪你等所出银两的多寡,只要各位念着二人是为了保住陈留城而战死的便足矣。”史可法话说完之后,眼光扫视了一圈场的这些乡绅,不知这些人都肯出多少银子来?
大厅中的这些乡绅和各店铺掌柜互相看了看,一时尽都默然以对。谁也不想当这先出头得椽子,尽想着旁人先于自己一步,也好让自己有个比较,知道究竟是出多少银子,才能买得眼前这位大人的高兴?
见无人肯出声,史可法不由面容顿时变得yīn沉下来。冷眼扫了一圈场的众人,却忽然现一处角落之中,似乎有一张熟悉的面庞一闪而过。心内顿时为之一紧,暗自揣摩道,莫不是他又再潜入陈留城中来了么?可仔细望去,却又不见了那人踪迹。心中不由暗暗好笑,自己大小也是一朝廷命官,怎么会怕他一个流民领,况且其手下部队已被自己尽都歼灭。他还可依仗什么来此兴风作浪?又怎么敢再次偷入陈留城来自寻死路?
稳了稳心神,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才又朗声对着厅中众人言道:“你等莫不是以为这银子收上来之后,会尽数落入本官这兜囊之内么?若要是这般来想本官的话,那本官即刻离开陈留城。自今rì始,若是再有人前来攻打陈留城的话,一概与本官无关。至于众位的生死,就自求多福吧。来人,送客。”史可法话说到此处,一抖袍袖是理也不理场这些人,转身便**后宅而去。
虽也猜到史可法这一手不过是yù擒故纵之计罢了,只是对于其方才所言那一席话,听耳中令人颇感不太舒服。再加上对方如今手中可是掌握着一支军队,别管人数多寡,如其要当真动动歪心的话,将队伍撤走,化妆成流民进入陈留城大肆劫掠一番,那自己这些人的家财,可说也就尽都沦落与其手。
一想到这一点,场众人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又彼此以目光交流了一番。随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人来,此人面sè微黑,一嘴络腮的胡须,使之看上去,多数人会以为其不过是一个杀猪的屠户罢了。可此人却陈留城内经营一家金石玉器店铺。可谓粗鲁其外,秀气其中。
“还望老大人见谅,适才我等不晓事理,徒惹的老大人不高兴。本来大人带兵专为解民与倒悬,我等出点资兵的饷银又有何不应该的呢?还劳老大人亲自张了一回口。大人,我出五千两白银,因店小最近又进帐不多。还望老大人莫要嫌少才好?”他说完了这一番话,却稍稍迟疑了一下。
史可法似是看出来他所为难之处,便有转怒为喜对他笑着言道:“知你等身上绝不会带着那许多的银两出来,不过本官也早已想出一个好的主意。来人呀,将本官白rì修撰的那本功德簿取将来。”说罢,望着场众人,面上微微含笑。
只是这群士绅们,都感觉这史可法脸上的笑容之中,分明就是不怀好意。可如今又能怎么办?走是决计不敢走的,只得伸长脖子忍着心痛让他宰上一刀,反正也就这一回的买卖罢了,权且就当银子丢了。
时间不长,果见一个校尉,手中拿着一个厚厚的本簿走到史可法的跟前,双手将其捧送与史可法。其将本簿接手中,依然是满面笑意的对着众人问道:“哪一位先来,肯这功德簿上记下头一笔善举?”说完,将目光投到方才那个头一个站出来要捐赠银子的人身上。
那位倒也不含糊,抓过本簿接过毛笔来,就上面刷刷点点写了一行小字。写完之后,将本簿和笔往前一递,对着史可法问道:“大人,看看我写的可是对不对?”待对方接过去翻看了一遍,不由点了点头。
一见对方已然同意了,这位是转身便要往大厅门外走。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远,便听得身后的史可法用懒洋洋的声音说道:“怎么?这便急着要走作甚?还进到偏厅饮一杯素酒暂时歇息歇息。而后,本官也不劳烦你等将银两于明rì送来,本官就今夜派官府中人带着本簿登门去拿也就是了,这样也省了你们的麻烦岂不是好?”说罢,就见大厅门前闪过几个带刀的军校,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眼看着这群乡绅们。
众乡绅这才省得,原来史可法早已有所准备,或者说是预谋已久。只得暗暗叹了一口长气,各自接过本簿来,强忍着心疼,上面记下自己的姓府邸住址和所捐赠的银两数目,再把本簿传与身旁人之手。
当本簿传递到唐枫二人手中,东方升见了却变得有些傻眼。不由低低声音对其问道:“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咱们上那里去弄那笔银子?即使有的话,又怎么能捐与这些贪官墨吏?”说罢,脸上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sè出来。
“呵呵,自然是将祸水东引也就是了。再说,咱们不是还与一个大善人相识么?我将此人的姓写上也就罢了。况且,我已然有了一个计策,也借此机会给这史可法带个眼罩,让其难堪一回,也多少出出这憋闷与胸中的恶气。唐枫低声说完了这几句话,拿起笔来,歪歪扭扭的本簿上写下了王保财的大,然后将本簿传与他人之手。
等见所有人都签过了自己字之后,史可法命人把本簿取回去,然后对着众人说了一句少陪,是带着本簿就此转身离去。众人无不是垂头丧气,忽见一个吏由后面走出来,对着场众人笑言道:“我家大人感念各位的一番深情厚谊,特意备下了一杯素酒与偏厅,各位移步吧?”话说得虽然是很客气,可后面却跟过来一群手持兵刃的军校,各个眼睛瞪大了瞅着这些乡绅。
众人知道如今自己这些人已是被这史可法给软禁起来,形似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说得好听是去喝酒,可若家中真的不肯支付银两的话,那这位史大人还指不定有什么刑罚,等着这些人呢?进入厅中,各自寻了熟人坐于一处,也没心思扯闲话,只是各自闷头喝着素酒,以打这难捱的时间。
而唐枫和东方升也被裹夹入这些人当中,想脱身离开,可门口却站着几十个手持利刃的军校,正死死盯着这些人,看来是绝无可能绕过这些人出的府门去了?两个人此番也是无计可施,但跑了大半夜,这肚腹之内倒也真是饿得狠了,二人也不与旁人客气,只管旁若无人的自行吃喝起来,此举到颇令这些人为之瞩目,一时纷纷猜测这二位究竟会是谁?眼见着银子没了,还如此开怀大吃大喝,怎么竟如此没心没肺的?
可正二人大块朵姬之时,忽然有厅门外走进一小校,此人径直走到了二人身旁,对着二人十分客气的言道:“二位且先放下杯筷,我家大人二位去内宅叙话,二位这边吧。”说着,退身让二人走头里。
这一下,颇令二人吃惊,不知这史可法是如何认出自己二人的?自己二人离着他甚远,又始终特意把脸转到一旁,不与其照面,他又怎么会注意到的呢?二人便想就此冲杀出去,可看看院里侍立着的那些军校,只得暂时将此念头打消掉,跟这军校身后走出偏厅来到了院中。
等一见其竟没有将二人领到内宅去,二人更是有些处于云山雾罩之中,不解这军校把二人带到这院中,又所为何故?一直跟着他到了院里的一处角门旁边,这个军校这才站住。
却见这个军校先左右看了一番,然后是纳头拜倒于地。低低的声音对着唐枫言道:“小人乃是流民军中的一小头目,往rì乃是李友手下听差,如今这李友已被史可法给暗害致死,也终结了小人的一番心事。否则的话,即使史可法不杀了他,小人也必瞅一机会,取了其项上人头,也好于那些弟兄们报此大仇。本来小人也打算着近rì离开这里,可巧再此遇见大领,想来大领也是为了李友之事而来的吧?李友既已伏诛,大领自也不可轻将身付险地,还是早些离开此地方好。”就见这军校说完了,便轻轻将角门拉开,示意二人就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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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江洋大盗
第149章江洋大盗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府院角门,却见这个军校站门旁,竟没有与二人身后跟出来,唐枫颇有些疑惑得停下步子,转身对其问道:“此地如此凶险,你不与我们二人一同离开此处么?”东方升也有些惊疑的对其望过来,不知这军校此举又是何用意?
却见这个军校淡淡的笑了笑,而后方才开口对着二人言道:“非是我贪图富贵,不想离开此处,原本若是不曾见到大领的话,那属下自然会寻机离开此地。可如今与大领再次重逢,不可不谓是天意使然。属下想大领有朝一rì或许还会与这个史可法开兵见仗,那属下何不隐身此,以为大领他rì与之开战之内应,岂不是好?大领自相珍重,他年定会有重逢之机。”这军校说完了,肃容对着二人深施一礼,这便要将角门关上。
可唐枫忽然又想起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来。急忙低声对其言道:“你自将姓告知于我,也免得他rì我派人领兵至此,不好与你搭上关系。还有,你可知李友的大哥李岩如今身落何方?是被官府给抓了?还是已死于乱军之中了?”其说完这几句话,便神sè紧张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军校,生怕再其口中闻到李岩的噩耗。
“小人为李明亮便是,李大领到并不曾被官府捉住,而是被李友给藏了起来。听说史可法问了李友几次,李友是死活都没承认,小人猜测,这兴许也是史可法杀其的一个重要原因吧?而李领自战事初始,便被他给藏到了一处十分僻静之地,北城角处有一个铁狮子胡洞,他如今就被关胡洞最里面的那户宅院之中。”李明亮说罢,便看着二人,不知自己所答的可是令二人满意否?
“好吧,你孤身此处,可要事事多加留心才是,千万莫要被史可法给察觉出来。如其要是一旦对你有所怀疑的话,你便离开此地,可赶赴北方本溪冰雪城,那里就是咱们安身立命之所,同时也是你的家。”说完这最后几句话,不由伸手拍了拍这军校的肩头,又对其郑重其事的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带着东方升迈步离开此处。
望着唐枫和东方升的身影渐渐消失前面大街的街拐角之处,李明亮也急忙轻手轻脚的将角门关好了,见四顾无人留意于斯,便又偷偷潜回到偏厅之内去继续听差。
等二人走出一段路之后,唐枫忽然停住了脚步,身旁的东方升不明所以,便也只得站住脚看着眼前的领等其开口。却见他转身又奔着府衙门前走回去,这更令东方升对其越的琢磨不透起来,因担心他一人有失,也只得紧紧随其身后,二人一直来到了离着府门跟前不远处这才站住。
“公子,因何缘故咱们又折返回来?”东方升压低声音,对其询问道。“方才那个史可法不是吩咐人出去到处收账去么?我想,不妨咱们悄悄的跟其身后,到时候打他个秋风。对了,东方你去将那驾马车赶过来,咱们坐于车中静等他们出府。”说罢,唐枫树后探出头对着府院门前扫了一眼,正好看到有七八个军校散散慢慢的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军校的腋下夹着一个厚厚的本簿。不用问,肯定是那本捐银花册。
二人屏住呼吸,偷偷的向对面望过去,见这几个军校居然府门跟前随便找了一驾马车,是赶着马车便顺沿着街道径直往前面去了。看其意思,是想用马车来运送银两。足可见这次史可法所征收银两之多,估计这些人也会趁机一笔横财。二人对视一眼,东方升急忙奔出去,将自己那驾借来的马车赶到道旁待唐枫上了车,急忙扬起鞭子催赶着马车往前奔去。走出不远,便看到了前面的那驾马车,正慢条斯理的往前走着。
“东方,咱们不用跟得那么紧,只要别将这群财神爷给跟丢了即可。千万记着,等其将所有人家都走到了,待往回折返之时,你便将马车赶到他们车前面去,咱们半路之上等着他们也就是了。”吩咐完东方升之后,唐枫缩身坐回到马车之中,也不知其又车中鼓捣什么东西?
而那群军校也看到了身后居然有一驾马车,正不紧不慢的坠这驾马车后面。自己这驾马车走得急促,他便也跟得急一些;这面放缓,他便也跟着慢下来,后面犹如游赏山水一般。
可仗着这是陈留城内,自己这些人身上带的刀剑可也不是吃素的。有哪一个人竟敢这陈留城内劫夺官府的东西?他莫不是嫌自己的命长了?便是属于一个疯魔之人,所以这些军校是根本没将身后的马车放心上。只自管驾驭着马车,往这陈留城内第一大财主的府宅奔去。
唐枫和东方升驾着马车,跟着前面这驾马车,城内足足的转了有一大圈。可说城内所有富绅的宅院,前面那些军校是都一一拜访到了,眼下除了车上满载着不少银箱,个人的兜囊之中也跟着装的鼓鼓囊囊,每一个军校均是喜笑颜开,各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细缝,嘴犹如弯月一般。后面马车上的人,眼见着前面那驾马车的轱辘开始慢了下来,两匹马拉着车也不像起初那么轻快,显得有些费力起来,以致原本车上坐着的那几个军校,是不得不跳下马车,跟车旁边一起走着。却并无人对此埋怨一声,反而是互相有说有笑的,不时谈论着待缴了公差之后,上那个勾栏院去乐呵乐呵,找哪家的姑娘来伺候自己?
见这群人已然将所有银两都代为收缴齐了,东方升是驾驭着马车调过头来,拐了一个大弯之后,抄近路催双马急行。片刻工夫,便已然赶到了那官府马车的头前,将马车停路zhōng yāng处,二人下了马车躲青石板路下的yīn沟之内,只待那驾马车过来好对之起突袭。
听着远处马车轱辘声渐渐的近了,东方升抽出刀,同时又预备好一柄短刃。唐枫扭头望了一眼他,不由轻声的笑道:“东方,你说一旦咱们劫下了这些银两之后,可拿之如何处理?你可有何好的主意说来与我听听?”劫下银两之后,究竟该怎么处理这笔银子,二人倒还真不曾考虑过。
听唐枫此言,明显是对这些银两有些犯愁。可眼下也顾不得旁的了,只有先将银子劫夺下来之后,再考虑下一步该如何处置这笔银子?那群军校刚刚拐了一个弯,想由此路直接回奔府院,却见前面的道路正zhōng yāng处,居然停着一辆马车。而车上并不曾见到有人,看四外也是静悄悄的似乎也没有人。
“这是谁家的马车?居然挡道路正中?莫非不知军爷们办着公差么?”军校们骂了几句,却见并无人应声,只得气哼哼的过去两个军校,想将马车赶到路旁,也好让银车早点回返府衙。
而其中的一个军校,便转到车厢后面,用手中长刀的刀尖挑起帘栊,想看看车内可否有人?可没等其看个清楚明白,只听得扑哧一声,咽喉处早多了一根铁锥似的东西,将脖项贯穿个透,这军校手捂着咽喉伤处,噗通一声摔倒地,双腿一蹬就此绝气身亡。
另一个军校听到那一声,心中觉得奇怪,急忙转到车厢后面,却见地上早已多了一具尸体,不由大吃一惊。正待要回身奔回到那些军校身旁,可一柄短刀突然不知由何处而至,正扎进其胸口正中,人顿时也跟着瘫倒地上。
那驾银车周围的军校们,眼看着对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便接连莫其妙的倒下两个军校,无不是吃惊异常。纷纷的各拽兵刃,四下罔顾,且慢慢的往银车旁靠拢过来。
站车后的一个军校,正yù走到马车前头去,可身后早探过一双手来,搬着其头部用力的一拧。颈骨处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整个人变得绵软下来,人和兵刃随之被慢慢放到地上。
马车头前的那几个军校,听到车后出响声急忙全都奔到车厢后面,却看到地上已是又添了一具尸。这更令这几个军校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来,手中紧紧地握着刀,惊慌失措的朝周围扫视着。
就军校们都往外面街巷之处看去之时,忽由车厢之中犹如电闪雷鸣一般,刺出一柄青sè的长剑,径直的穿透一军校的后心之后,长剑又迅疾的收了回去,那具尸也跟着倒地上。
剩下的四个军校,互相的对视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猛然各自捧刀对着车厢内部就刺了过去。四柄长刀由三面扎进车内,可并不增听到车内有惨叫声传出来,其中的一个军校,以手中长刀挑起帘子往里望去,里面除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银箱之外,却不曾见有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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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追底寻根
第15o章追底寻根
几个军校不由面面相觑,猜不透这车内的人如今又去了何处?可正于此处猜测着,冷不防由车下刺出一把刀来,正刺进一军校的下腹部。.. :与此同时,从马车顶棚上也翻身跃下一个人来。
此人一手持着一柄短刀,一手拎着一柄长剑。不等面前的军校将兵刃举起来,一抬手,短刀早已飞快的自其脖项之上划过,顿时将其咽喉割断,见那个最前面的军校似乎想转身逃离此处,唐枫一抖手一道寒光飞出,长剑以穿透军校的身体,将其钉车厢侧面木板之上。
此时尚余下一军校,这个军校眼见着,自己面前转眼便以横卧于地三具尸。即使自己想跑却也无处可逃。急忙将兵刃掷于一旁,双膝跪倒地,给这眼前的人不住的磕着响头,苦苦哀求其绕过自己的一条小命。
“我来问你,你可知我等是由何处而来的响马么?”唐枫此刻却不急着杀他,反倒是将长剑自那被钉于镶板上的军校胸前慢慢拔出来,看也不看缓缓靠着车厢倒下的尸体,对着跪地上的军校低声询问道。
“好汉爷爷,这让我上哪知道去?即使知道,小人也不敢胡乱开口于人面前说讲出去的,就好汉爷爷尽管放心。求好汉爷爷就拿小人当一个屁一样,轻轻地放了也就是了。即使好汉杀了小人的话,也不过白白沾污了你的宝剑。还让好汉爷爷背上嗜杀之罪,而小人家中还有老母要回去奉养,好汉爷爷如果杀了小人,那可便是一尸两命。求好汉爷饶命呀?”这军校说着说着,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落着。
观其言语,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唐枫笑了笑对其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非要杀了你呢?既然你这么想的话,那我就偏偏不杀你了,你现就可以离开此处,回去与那位史大人说上一声,夏某多谢他的厚意了。这点银子,我就替他收着了,他不必客气,下次再有这种好事的话,上青石岗上通知我等一声。”说罢对这军校笑了笑,示意其可以径行离去。
那个军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面前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当真就这么把自己轻轻地给放了?往前走了几步,却又急忙回过头来,看了看背后的那两个眼下变得和颜悦sè的响马。
却见唐枫对着他挥了挥手,看那意思是催着他赶快离开,免得自己改变了主意似的?其这才放下心来,急忙撒腿就往前跑,可没等奔出去几步远,就觉得头上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此摔倒地。
“呵呵,我答应了饶你的xìng命,这是不假,可也不能这么快就放你走的,这次多有得罪了。东方搭把手来,将这些人连同这位晕死过去的,都一起放咱们的马车后厢之中。”说着,是低俯下身子拽住此人的胳膊,与东方升将这个人扔到车中。随后,又将那几具尸体也一并都放车里,二人是转身走到那运送银子的马车旁边,登上车子,扬鞭就离开了这条充满血腥气味的大街,奔着北城角而去。
开始听唐枫说居然要放此人离开,东方升心中就有些起急,担心其一回去,必是要带着人前来追拿自己二人。有心劝说他将此人给杀了以绝后患,可也深知唐枫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既然答应了肯定就会将其放了的。只得自家心中暗暗盘算着,如要是他当真放人的话,那自己再寻个原由,悄悄地跟上去把此人杀了也就得了。可见唐枫将此人刚一放走,紧跟着便其身后一剑柄将此人给撂倒于地,这才使得东方升放下心来。
赶着马车到了北城角处,二人倒是很容易的就寻到了李明亮口中所说的铁狮子胡洞。二人将马车一直驱赶到胡洞最里面的宅院门跟前,这才将两匹马带住。唐枫跳下车来,抬头往院门上望去,却见院门上锁着一把三sè大铜锁。看这外面挂着铜锁,似乎证明了院内并没有人家。
只是,这李岩是被其兄弟给隐匿此的,即使这外面挂着锁头,倒也不能就此证明屋内无人?唐枫拔出秀霸剑,一剑将铜锁斩落地,伸手推开了两扇院门,却见院内地面之上飘落了一地的枯黄树叶,随着秋风回旋宛转不停。看来这里住着的人,竟似乎真的已然离去很久了?
等东方升将马车赶进院内,其将院门牢牢地关上之后,二人一个开始将车上的银箱卸下来,一个徐步走入房内,晃燃火折子,开始寻着房内的蛛丝马迹,也好看看这李岩如今究竟是去了哪里?自己也好后面去追赶他。
可房内到处个遍,连床榻上的那硬枕都拆开来检查一番,也并不曾见到有什么信笺之类的东西留下来。正值唐枫纳闷之际,忽然举头往对面墙上扫了一眼,却见墙上似乎有着一行淡淡的字迹。
其急忙走到跟前,将火折子举到眼前细细的辨认着。却见墙上写着,信自与王老者一同牵马走进了门中。看了半天也是不解其中的含义?不知这一行字究竟所指的是什么?是人是事,亦或是一个地方?
东方升也由门外走进房内来,见了那一行字也是不明所以。跟着踹磨了半天,最后只得放下这般心思,开始与唐枫商量,这些银子是藏院里的井中或是房内的床榻之下,这两处地方,究竟哪里才比较好?
“东方,你说那个李友既然认可杀头,也不肯将其兄供认出去。那他会不会这里为其兄长修建一处密室?以防万一有官兵前来捉拿李岩之时,也好能临时藏身”?唐枫说到此处,便开始逐个的敲击着四面墙壁,并侧耳倾听着可有回音传出。以此来判断其中间可是有夹墙的存?
可几面墙壁都逐个的敲过,也不见一处有夹墙的,二人只得又开始查探其余的地方。等将房内柜子和桌子碗柜都一一查验一番之后,最后不得不失望以及的判定,这间房内并没有密室。
唐枫满是失望的重重坐床榻之上,可忽然觉得似乎于何处传来一声回声?这回声且就自己这周围,便又急忙站起身来,仔细的检查着床榻周围。而东方升干脆是伏地上,举着火折子往床下打量着。
看不多时,忽然马上惊喜地叫了一声唐枫道:“公子,这床下似乎有一处地方是可活动的?”说罢,这就匆忙站起身来,yù伸手去将那床榻搬开来。一旁的唐枫见了,也急忙伸手帮着将这沉重之极的床榻挪到旁边,举着火折子对着方才东方所说的地方不住地打量着。
看不多时,唐枫便伸手上面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看看可有隐藏着的拉环或者是纤绳之类的东西?不知道自己的手,于不经意之中碰触到了何处?忽听得底下出嘎吱一声,就看眼前一块伪装成土sè地面的木板应声滑了开去。一处黑黝黝的洞口显露出来。
二人急忙将火折子往里照下去,看看可是有人果真藏此处?却见底下只有一处简易的木床,除此之外是别无他物。还是不知道这李岩如今所去何处?这让唐枫总为此感觉有些心神不安,就是担心这李岩果真得去投奔了其宿命之中的那个人,将来落个凄惨的下场。虽对李岩的下落依然是一无所知,可寻到了一处可以藏匿银两的所,倒也颇以慰怀。起码这银子不用担心,会重新回到那位史大人的手中。
等两个人一头是汗的,终于将银子都搬运到地下之时,耳中听得远处已是雄鸡唱晓,天际已渐渐显出鱼肚白sè。看来,二人此处所耽搁的时间过长,还不知道柳如是会为此有多担心呢?
等将床挪回原地,唐枫的脑海之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急忙走到那堵墙跟前,又细细的看了几遍那一行小字,不由得是仰面大笑起来。他这么一笑,到将东方升给笑蒙了,不知这位领究竟是怎么了?
“公子,你又因何笑?如今天可已然不早了,我等还是应尽快启程离开此地方对。”东方升此时有些担心起来,主要是担心这史可法要是获悉丢了银子,岂不要关上城门,城内严查四处。那到时自己二人又该怎么办?即使这里可以藏身,可城外还有一个人,此时正望眼yù穿的等着二人归来。
“我是笑我自己可真是够愚笨的,这李岩明明把他的去向对我以明言了,我却一如处于梦中,懵懂而不自知。你若不信便过来再看看,这所说的信字,既是指他自己。而这王字和牵马进门的含义,就是对我说,他已和红娘子一同投奔闯王去了。”说到此处,唐枫真是有一些灰心丧气。
想自己这番处心积虑的接近李岩,费尽心思的终于让他肯答应投奔自己了。可到了最后,却是鸡飞蛋打空空白忙活了一场。却让那个闯王毫不费力的捡了一个大便宜去,这让自己何以能接受?
“东方,咱们也奔陕西走一趟。事不宜迟,你我先出城去找到柳姑娘,也好一同赶赴陕西金县去把那位李岩接回来。”说完了便匆忙走出屋外,看到院中的那驾马车,又不由有些犯难起来。这马车该怎么办?也不好将其弃于此处,那样的话,岂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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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迷雾重重
第151章迷雾重重
天边已浮现出一抹金sè的朝霞,似乎太阳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公子,干脆将车赶出院去,离得此地远远地,而后再让马车自己沿着大街随意走去,这样他们也不知道这马车究竟是被何人所劫持的?便也追查不到这里来,咱们也借此机会离开陈留城。”东方升说罢,便拉开院门将马车先赶了出去,唐枫随着走出院门,回身将之关上,将一把昨夜房中找到的铜锁又给重新锁上,登上马车,随着走出这条小巷。
二人不敢将马车赶到大街之上,唯恐眼下史可法,已然城内各处街道设下关卡开始捕追拿自己二人。只得一路穿小巷钻胡洞,一直将马车驱赶出很远,再往前走就是二人潜入陈留城之时所之地。
可能因此处城墙地处偏僻,往来巡逻查看的人也十分稀少,所以失踪的那几个军校,尚不曾被人察觉其以消失不见了踪迹。两个人下了车,东方将马车面冲着一条大街街口,抬手一刀扎了马的后胯之上,那马负痛之下,驾着马车不顾一切的往前奔去,转眼已奔出了那条大街不知所踪。
两个人还是依照进来之时的老办法,抛出飞抓,勾搭城墙垛口之上,开始迅的向上攀去。只一盏茶的功夫,二人已然屹立城头之上,又照方抓药,将飞抓扔到外城墙二人顺着绳攀援而下。
可等二人双脚沾到地面之后,刚刚往前才行出几步远距离,便听得身后城门楼之上有人高声对下面喝道:“城下的那两个汉子与原地站住,否则可就要开弓放箭了。”听见这一声,二人情知事情不太妙,急忙各自撒腿就往前跑。
而城上的人,此时也看出来城下这二人有些不太对劲。急忙敲起报jǐng的梆子,随着梆子声响起,城门口楼上是立刻箭如雨。二人此时跑的犹如一阵风般,一支支羽箭十分惊险的擦身而过,有几支险一险就shè二人身上。好,一是二人身上穿着唐枫亲手制造出来的防箭背心,二则是两个人一直不走直线,倒使得城头上的人无法对准二人。
终于陈留城以离着二人足够得远,二人这才算将步子放缓长长透了一口气,开始寻路往那座山村而去。天sè渐渐的大亮了起来,再翻过脚下的这道山梁,远处依附山脚之下的那一片村庄,就是几个人昨夜投宿的那个村子。
村中房屋的烟囱里,冒出淡淡且缥缈的炊烟,不时有一两声狗叫声传来,打破了山村这清晨里的宁静。似乎一切都与昨夜没什么区别,两个人快步走下山梁,寻到了昨夜柳如是投宿的那处小小院落门前。
可忽然看到院门就那么半开半关的虚掩着,二人的心不由同时为之一紧,急忙推开院门走进院中。可院内并不增看到有人争斗过的痕迹,唐枫又疾步走进屋中,一眼便看到了屋中的床榻之上,躺着那个昨夜二人所见过的老妇人。
却见其此时被牢牢地绑床榻之上,嘴中塞着一块破布。听到有人进到屋中,便急忙的将头转过来望向门口。一见是唐枫和东方升,急忙一面挣扎着,一面嘴中出了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有什么话正着急着要与二人说。
唐枫急忙走过去将其绑绳松开,又给其嘴里的破布取出来,将其扶靠着床头坐起来。又回身倒过一碗水端到她的面前,一边递了过去一边对其开口问道:“大娘,这里究竟生了何事?与我等同来的那位姑娘如今又何处?”虽然自家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只是不敢往坏处去想,仍是带着一丝希翼对其询问道。
“公子,老身实是愧见你们。昨夜也不知是何人来此叫门,我只听到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以为又是一个前来投宿的单身女子,便了善心的打开门想放她进来。可是开了门之后,却迎面一股烟雾扑来,老身就此便人事不知。只等今rì早晨方才清醒过来,可这才现自己已被人捆绑床上,正叫天天不应的当口,恰好两位公子赶回来了。老身多多拜谢两位公子解救之恩,只是那位姑娘,唉……”这老妪话说到此处不由长叹一声。
此时唐枫的心犹如没入了万丈深潭一般,对于柳如是这么一个刚烈的女子,遭人绑架的后果可想而知了。正有些觉得心痛如刀割之时,忽听得东方一旁对自己喊道:“公子这里有一张信笺,上面写明是留与你亲手拆启的。”说罢,踱步到他的跟前,伸出手来,将一张薄薄的信笺递了过来。
听到这一句,不亚于落水之人捞到一根稻草相仿,虽是对其依然无济于事,但起码也可稍慰其心,也多少能知道些柳如是目前身落何处。急忙接过信笺,打开来细细观瞧,却见上面笔迹细腻婉约,一望便知是一个女子的手迹。就见上面寥寥的几个字,写到,如见如是,便来金陵,看其落款却是画着一只燕子。
看完这张信笺,他这颗心总算又放肚中,不由先摇了摇头,紧跟着却又笑了笑。将一旁的东方升看得有些狐疑起来,不由张口对其询问道:“公子因何缘故,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上面所说的,莫非是想要勒公子钱财么?”说完,一双眼睛盯着唐枫,不知那张信笺上到底是写了什么?居然让其感到如此难做?
“你自己拿去看看吧,适才我摇头,乃是因为我不相信此人真的将如是给劫到了金陵。笑,则是因为劫走如是的人居然会是一个女人,想来如是如今是身无xìng命之忧了。”话说到这里,他便将信笺塞到东方的手中,让其自己拿去看。自己则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悄悄地塞入到那老妪枕下。
便站起身对着老妇人言道:“大娘,实是够对不住你老人家的,因同行伙伴的事,还累及大娘跟着被捆绑受苦,待rì后我等必会对大娘有所报答。我等也就此告辞了,好早一些去追查同伴柳姑娘的下落。东方,咱们这便走吧。”说完了这几句话,对着床榻上的老夫人施了一礼,举步便走出了去,东方升对着那老妪点了点头,随后就急急忙忙的跟了出来。
“公子你方才说不相信此人,将柳姑娘给劫到了金陵去了?这又是什么意思?那既然柳姑娘没往那面去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这柳姑娘眼下是被人给藏了这附近那一户宅院之中?”东方升说到这里,正好与唐枫一同走出了院落,对着附近扫视了一圈,却并没有见到有何人,像此处盯梢于二人的。
农人们吃罢了早饭,一个个开始下地里去干活,却并无人肯往这面望上一眼,留意到这两个不是本村镇的人来此又所为何事?两个人径直出了村镇,取道直奔金陵府南京诚而去。
“柳如是如今肯定不会被留这村镇之中的,我猜想他们早已远去了。不过事到如今,咱们还真的往金陵方向走,看看这沿路之上,可是能访探到柳姑娘的下落?”说完,二人顺着大路是直奔着金陵方向而去。
此刻,陈留城内的史可法是气的七窍生烟。一连摔碎了五个茶盏,骇得厅外的下人浑身打着哆嗦,不敢近前来收拾这满地的碎瓷破碗。而其面前站着几个陈留城内的乡绅,除了一个是趾高气扬的高高昂着脑袋,余者尽是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更不敢轻轻的吭上一声。
“哼,这个劫夺官府银车的人,定是你等中间。外人如何能获悉我昨夜派人出去,到各府去收取所拖欠的银两?你们说说,若不是你们?那又会是何人?今rì清晨五更天的时候,我手下的官差西城街口现了那辆银车,还有那装满我大明军校尸的马车。而这辆马车便是王老爷家的马车,若不是王老爷前来报官,说起昨夜有人劫夺了他府上马车。本官的手下人还现不了他那驾马车里的堂。这也为王老爷洗清了他身上的嫌疑,而你们,哼哼。若是还无人肯出来认罪服法,招供此事皆是他一人所为的话?那到时可就休怪本官铁面无情了,本官会慢慢逐个的盘查你等。来人,既然这几位兀自不肯招供出来,那先将这些人拉到城门旁,一同去站三个时辰的立笼。而后,全部收押监。至于那些晚到的乡绅们,也是这般处置,退堂。”史可法说罢,正待要转身往后走,忽然现自己如今身子就后宅。看来都被这些人给气糊涂了,狠狠一甩袍袖,径直出的厅去。
厅中的这些乡绅们,各个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各自思付道,这史可法貌似做得有些过分了吧?这银两可谓是由我们身上刮而去的,怎么他银子丢了,又我等身上来找后账?众人也无不为之气结于胸,同时也根本不相信,他史可法当真就敢这么去做。所以干脆是悠闲地坐于厅堂之上,自得的喝着茶水,彼此扯着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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