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兵万马避白袍
第八百三十八章
细雨绵绵,杨柳依依此时却又到了阴雨连绵的季节,辽东境内处处尽可见到一片生机盎然在初春季节长出来的纤柔而细弱的草尖,此时早已演变成为蓬松而茂盛的青草此刻早已经进入盛夏,隔三差五的时不时总要下上一两场雨虽然文人墨客犹是喜欢似这般的阴雨接连不断的天气,每每可对着眼前的这般,可让自己为之引起共鸣的风景,吟诵出不少的佳词绝句出来可这场雨,若是在那些攻城和守城的军校们来看的话,分明是给双方增添了不小的麻烦
此刻,在旋城城下,八旗铁骑已经连着两日来攻打这座城池却还是不增登上城头一步,使得城下的两路八旗铁骑的将领,不免都为此而大蹙眉头原本以为,城内只有一只蒙古骑兵而已,若是依靠着这支骑兵来将旋城守住?似乎颇要有些难度毕竟蒙古骑兵和八旗铁骑,都是擅长于驰骋于草原和平地上御敌冲杀作战的
似如今这般困守在城头,于城下的八旗军校进行攻夺之战,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可事情的结果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那支本来弃守岫岩的蒙古骑兵,如今竟然就将旋城给死死的守住了在这两日之内,竟然将八旗军队连着击退了五六次之多,可蒙古军校也是死伤不少此时,额亦都握着那把,上面沾满八旗军校鲜血的蒙古弯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与手下的一众蒙古军校,全都站在城墙垛口的后面盯着城下扔了一地尸首的八旗军校,却是又一次徐徐退了下去已经到了第三日头上,可派出去搬取救兵的那二百名蒙古骑兵,此刻却仍然是不见有回信?也不晓得,那二百名兄弟是否冲了出去?还是尽以陷落在对方的战阵之内,做了对方马蹄下的游魂孤鬼?
而这些,还倒不是最让他心中焦急不安的?最要命的,就是旋城城内并没有多少粮草积蓄在这里在当初八旗铁骑丢弃旋城之时,就已经将城内仅有的粮草都搬取一空而在这旋城之内的几处米店里,如今也是早已无有半粒粮食而城内的满洲人,也早已跟着退走的八旗军一起离开了旋城
如今在旋城内部,至余下尚千户汉民百姓仍然住在这里还户户都是穷困以及的汉民,家中不要说有余粮存下?简直一个个都好似是饿死鬼投胎一般都是今日吃了上顿,却不知下顿还要到何年何月何处去弄来?而当时额亦都领着手下的几千名蒙古骑兵退守旋城之后,眼瞅着在旋城里的汉民百姓们,一个个饿得,双眼发直,就连走路都有些开始打晃路边已经不时可以见到死倒,就那么躺卧在街头巷尾之处,却根本无人对其加以理会
令人发指的,就是在城内不少户人家,竟然发生了宜子而食得惨剧让这位本来绝不会为任何事情而轻易垂泪的蒙古男儿,亦是感觉一阵阵的心酸不已,背着手下再没人的地方,也是难过万分滴泪不止是感到自己这一步退守旋城来的举动,如今看起来竟是大错特错若是没有自己在这里守城?那八旗铁骑也自然就不会兵围旋城那城内的百姓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出的城门,去采摘一些可以吃的野菜等物?
哪里像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城内,就这么坐着等死?额亦都干脆下令给自己手下的蒙古军校,只给自己留下三日的口粮,余下的都分发给城内的老百姓们可他随军携带的粮食却也是有限的,等将百姓们全部都召集到一处,将军中的那些粮食,也就是蒙古军校素常食用的肉干取出来,给大家伙一分发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下所携带的粮食,根本就是远远不够这些城内百姓所吃的?
不少的百姓面露笑容,肩头上抗着一条破布口袋,尚是翘首以盼的就排在长长地队伍的后头还在苦苦盼望着,前面的那粮食能分发到自己这里来?可刚刚分发到了队伍的前面不远处,粮食就已经告罄在若要往下分发?额亦都就得将留给自己军中那三日的粮食,也全部得拿出来赈济灾民
可即使自己当真那样去做?也不见得就能够分?额亦都一方面又命军校,再分出来一日的粮食去给百姓们一方面,又将那些被挤出来的马奶,也分发给那些百姓们因蒙古骑兵多数骑乘的都是母马,也正因此,才无需担忧粮草的问题而长途行军之中,一方面是依靠那些,自己随身携带着的,被晒干了的牛肉干一方面就是喝马奶,这也是当年蒙古铁骑能迅行军,而不必为粮草问题担忧,最终得以统一华夏的真相
可即使这般,这马奶喝下去,虽然解得一时之饥可人再撒上两泡尿以后,这腹内照样还是感到饥肠辘辘的且越发觉得饥饿难耐,倒还不如先头没有吃过东西时,那般的可以忍受住?额亦都万般无奈之下,在被八旗铁骑围困住的头一日,带着手下的蒙古铁骑舍死忘生的杀出旋城,打算在八旗军营之内,去抢夺一些粮草回返城内也好能将这座城池守得再长久一些,如此一来,也好能在城主跟前说的过去
毕竟自己丢城之事在前,若要一旦问起罪来?自己肯定是难以逃脱军法的处置这也是额亦都拼死,也想要保住旋城的主要原因之一可没成想,城外的八旗铁骑,仿佛早已经料到了他额亦都会来上这么一手?开始并不曾对其加以阻拦,直到他深入八旗军的阵中之后,被八旗军给死死的围困住
额亦都是左冲右杀,在折杀了二百来名的手下之后,终于带着残部返回到旋城之内而这一次抢夺对方粮草的计划,也无疑是彻底的告吹额亦都无奈,虽然蒙古人对于自己的战马的感情,可谓将其视如自己的性命一般可眼下讲不得那些了,如果不能吃饱?却又何谈身上有力气,还能去镇守城池?他只得令手下,忍痛将一些羸弱的战马宰杀掉一是可以用来充当军粮,二就是继续分给百姓们去食用
如今,到了第三日城里用来宰杀的战马,可说是越来越少了照这样下去,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守住几日光景?眼看着第三日了,自己竟然又将八旗军校给撵下了城头只是,额亦都此时却也看出来一些其中的眉目?这些八旗军校今日在攻打旋城之时,并没有见到他们有多么的卖力?似前两日拼死一般的杀上城头,与守军以死来互相争夺城头?额亦都最终也想明白了,对方此举不过是为了消磨与自己手下的战力
换句话说,对方时时的袭扰与自己,就是为了让手下的这些军校不得空闲,无法能够好好地休息一下?最后,转成为疲惫之师,如此一来,对方无需费得多大的劲?轻轻巧巧地就把旋城给拿了过去,至于自己和一众手下的蒙古骑兵们?自然是与这座城池共存亡可虽然知道了对方的伎俩,却依旧是无法去破解对方这个诡计眼下的自己和蒙古军,只能是挨得一刻是一刻了只但愿,救兵早些来到城下,不光是救了自己?也救了阖城的百姓们
就在额亦都站在城墙之上,对着长生天默默祈祷着之时?只见远处一阵尘烟弥漫,紧接着就见八旗军校有些变得混乱起来一时之间,八旗军校是纷纷朝着一个方向奔了过去可以看得出来,有一支兵马,正从北面杀奔旋城这个方向而来额亦都见了真是惊喜之极,最起码的是旋城如今无忧矣
而城下来的那支人马,正是曹变蛟带着手下的三千白衣军,便如同一阵旋风一般,直奔着此时,已经整顿好了队形,正欲再次攻打旋城的那支八旗铁骑,迎面就杀了过去而与此同时,另一只八旗铁骑忽然出现在曹变蛟的骑兵背后,是兜着东北骑兵的后屁股,就全力的掩杀了上来而那支被曹变蛟迎头拦下来的八旗铁骑,此时亦是丝毫不怠慢,早有八旗军中得大将,领着八旗铁骑竟是毫不避让的,对着东北骑兵的前头就撞了过来
而曹变蛟一旦与前面的这支军队裹缠在一处?那定会就此陷入对方两支军队的夹击之下“准备好弓弩,避开对面骑兵的正面,从侧翼以弓弩和神雷来杀将进去”随着曹变蛟的一声军令,连带着他自己,也早已把大铁枪先挂好了一手持着弓弩,扬手对准敌方军队里,人最多的地方就将两枚神雷全都投掷了出去
随着轰隆轰隆两声巨响,在八旗骑兵之中,倒下一小片的人马身后的东北军骑兵,亦是跟着将那神雷,朝着对方的队伍正中央地方投掷过去此刻,处处尽可听到轰鸣作响的爆炸声,还有一阵阵的烟火跟着腾空而起八旗铁骑一时被神雷炸的人仰马翻,尚来不及重再组织起来队伍,以将来敌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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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九章瘦马落荒寻去路,怅客里光阴虚掷
第八百三十九章
就见对面的那支白衣白甲的骑兵,早已经冲入八旗铁骑的队伍中央部位手中的弩箭四处抛射不止,一个个八旗军校,尚不等反应过来,并将来箭躲避开?就早已被对方一箭射落下马而这只东北骑兵,却也绝不与这些眼前的八旗铁骑恋战直接就穿过对方的军队而去,这两支八旗铁骑的首领,无不都是对此感到郁闷以及眼睁睁的看着那支骑兵,竟似进入无人之境相仿只要在前面遇有八旗骑兵,聚集起来要设法将其给堵截下来?就见这支骑兵竟是奇招迭出,不是以弩箭拒敌,就是去向人多的地方投抛神雷弄得八旗军校躲闪不及,一时也无心再向前,去用血肉之躯抵挡对方的弩箭竟使得曹变蛟就此顺顺利利的杀出八旗军阵而去
而身在从辽阳赶过来的,跟随着八旗铁骑阵营之内的,被加封为汉军统领的洪承畴,眼望着那支白袍的军队,竟如此迅疾的,在八旗铁骑尚不增将两军包围合拢之前,就已然闯出八旗铁骑的阵中而去对那个领兵的小将亦是赞叹有余,同时也对其这番古怪的行径,不由感到有些犹疑起来?
对方就这么直接穿营而过,既是没有去与城头上的守军打过一个招呼,传递一个消息给城内的守军,也好让他们在能坚持几日不用说,是打算领兵进入城内去?而看他们这番所为,不是要来与这两支八旗铁骑决战来的那就只剩下一条路,这支军队定是特意来此给谁打个遮掩?否则,岂会如此大费周章?并且还要冒着自己的骑兵,也很有可能会被困在敌阵之内,从而全军覆没的危险?那所要被遮掩的人马,无疑是朝着城内押运粮草的军队且押运粮草的主将?也很有可能是在东北军中军衔很高的一个人物?否则,岂能让一支骑兵来为其去引开这些八旗铁骑?
洪承畴自从归降以来,就一直想要在满洲人的军队之内好好的表现一回,如此也不枉那位大清国的皇帝皇太极,当初对于自己的知遇之恩也要让这群鞑虏之辈好好看看,汉人又是如何来指挥作战和打仗的?想至此处,催马就到了自己一路跟着来的,那支八旗铁骑的领队跟前这次统帅这支人马的主帅,乃是努尔哈赤的第九子巴布泰此人倒也知晓兵事,曾经跟随在老罕王的身旁,倒也打过不少的胜仗所以这一次,才被皇太极给派了出来
洪承畴催马到了他的身旁,正要开口,忽然就见跟随在巴布泰身旁的,那位常败将军李永芳,却是狠狠瞪了自己一眼洪承畴猜也猜得到,他李永芳此刻在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是打算趁这一次,好好地去巴结一番这位贝子巴布泰最好能奉承的他在这次战役过后,替自己向皇上面前好好的美言几句?也好能将他的官职再给恢复了,彻底的免掉他的罪过最好还能让其,单独镇守在那一个城池去?
可洪承畴却根本没有想过,要跟他李永芳去在这位贝子跟前,彼此争邀恩宠的意思也没有和他争个短长,夺得首功回头也好能升官加爵的打算有的,就是想要报答那位大清国皇帝,对自己的那番恩典罢了自然也就感觉自己,本来便是问心无愧于人前的,又何须看他人脸色来行事?
只是对着李永芳蔚然一笑,便自顾自的继续催马到了巴布泰的马头跟前对着这位大清国的贝子先是拱了拱手,这才对其十分客气的开口言道:“贝子爷,我看眼前那支骑兵,并非是有意要与我等作战来的?不是打算进入城内,好和城内的守军兵合一处,也好一同杀出旋城?倒是像另有一番打算似的?如果属下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这支骑兵十有**,是为了另一哨的人马在此打个遮掩来的而那哨人马对于我等来讲才是最为关键的,因为他们是打算将粮草运送进旋城?或者是将武器运进城内,这倒也是极有可能的?这两样不论是站的哪一项?依着属下来说,都是莫要去理会那支骑兵,只管是将这旋城给他死死的围住即可如今城内很有可能已经是开始缺粮了,只要将这座城池在围得几日功夫?城内必会自乱,而这座城池也就可唾手可得了不知贝子爷意下如何?”洪承畴一番好意的,对着贝子爷讲述完了,自己对敌军这次行动的大概猜测本以为,这位贝子爷无论怎么说,即便因为自己是一个汉人,而瞧不上自己,可也终归得以大局为重将兵马调度到一起,将这座旋城是紧紧地先围困起来而后,自己在继续向他进言?给他出一个高明的计策,好将东北军那支想要向城内运粮的队伍,诳入八旗铁骑所设下的埋伏之内在将那支不时前来,专为的跟八旗军马捣乱的白衣骑兵也是一股脑的生擒下来看他东北军往下还有何妙计?
可却见这位贝子爷在马上仰起脸来,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不由将嘴一撇对其申斥道:“你一个败军之将,如何竟敢在我的面前来指手画脚的?莫要以为有皇帝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爷我的面前无法无天,可以爬到爷得头上来,对爷随心所欲的呼来唤去?莫要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还不趁早的与我退将下去?也免得在爷得面前,专门来给爷添堵?真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还莫如那位汉人李将军会瞧得眼色来?真不明白,皇兄到底因何非要把你给派了过来?”这位巴布泰贝子对洪承畴是一番申斥过后,便也不再去理会这位,此时满脸涨得通红的大明降将径自催马向前,喝令其手下的几个额真牛录们,各去指挥骑兵结成三面阵势,预备趁那支白衣骑兵再度折返回来?好能将其困在自己的对阵当中?也好给这位号称智将的大明降将瞧一瞧,我们八旗铁骑并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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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生死寄予一线间,微雨和风征战忙
第八百四十章
眼瞅着这位大清国贝子爷,竟是如此的独断专行,对于自己方才的那番可谓金石良言的言辞,是一句也不想听,最后岂有不吃亏的道理?只是见到他对自己颇多抵触,想来大概是因为?再临要出兵之际,那位大清国的皇帝当面告诫与他,凡事都是要先与自己仔细的商讨一番之后,才可定夺下来,究竟该如何行事?切不可,以身份欺压与人,擅权而独断去处理军中事务_泡&书&并且,皇太极也对着自己是叮嘱再三,让自己好好地服侍着这位贝子爷
可眼下看起来,竟是天高皇帝远了这位巴布泰分明就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罢了,左右这也是人家旗人内部的事情又与自己这个汉人有何牵连?洪承畴正满心憋闷的沉思不语之时,忽听得背后有一人,正阴恻恻的笑着,对其低声言语道:“洪大人,你敢莫是以为?这里还是在明军的大营之内么?劝你还是好好地呆着,莫要再去杵逆于贝子爷?到时候,即便是皇帝令你随军参赞军事?可也架不住贝子爷得刀快”说话的人,正是李永芳
洪承畴此时是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伸手在自己的战马后跨上拍了一下,马蹄腾开就此奔向八旗骑兵的阵营之中而在他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阵李永芳的冷笑声而曹变蛟倒也正如洪承畴所猜想的一样,二次又带着人马转回身,继续向着八旗军阵之中冲杀而来而他的这番举动,却早已将巴布泰的火给逗引了出来
眼瞅着这支白衣骑兵竟是如此不知死活的,二度转身杀了回来巴布泰立即下令各额真和牛录们,将兵马全部都撒开,一定要将这支骑兵,给他死死的纠缠住,令其往来再不能那么的随意大小统领们听到贝子爷的吩咐,立即在中间空出一处较大的空场想要将曹变蛟的人马给逼迫进到那处空场之中去?也好能将其围而歼之?
可就见那个白衣小将,却是专寻八旗铁骑的薄弱之处下手每每率领着其麾下的骑兵,将对其迎面而来的,人数相对稀少一些的骑兵杀散之后,便就此是穿阵而出绝不肯再折回身,去寻第二只人数稀疏的人马前去搏杀也正因此,八旗铁骑对其是伤透脑筋想要堵截与他,却又架不住他的那些,如此密集的如斯狂风暴雨一般的弩箭惶论,时不时还有几颗开花弹,被他们凌空投掷出来,结果炸的八旗铁骑人仰马翻的而八旗骑兵想要以自己所擅长的弓箭,来射杀与这支人马?可这支骑兵却是在八旗骑兵的阵营之内,来回得穿插不定根本就捉不到对方的身影?又何来一箭射杀对方之说?
就在曹变蛟成功的吸引住,众多八旗铁骑将士的视线之时却是贴着旋城的护城河岸边,如同刮过一阵疾风似的,奔过来一彪人马这支人马向前奔走的极为急促,在众人的眼前只是一晃便过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直接朝着旋城的城门口奔袭过去即便在这支人马前面的路上,也有一些八旗骑兵想要组成长队,设法去将其拦阻下来?可就见这些骑在马上的骑兵,纷纷从自己的身上扯出两支弩弓来
对准拦在自己前面路上的那些八旗骑兵,就是两面开工疾的射起弩箭来一阵阵泼雨似的羽箭,却根本无人可以抵挡的住转瞬之间,在其奔过的这条路上,留下一片横七竖八的,八旗骑兵的尸首和战马遗骸而那支只有百人多的骑兵队伍,却是已经离着旋城的城门不算太远只需在朝前赶出个几百步的距离,也就到了旋城悬吊吊桥的下方可就在此时,另一哨的八旗兵马却从不远处卷地而来,直扑向这支人马的前面,想要将其去路给挡住?
而在这支人马的头前,那位领军的主将正是唐枫方才带着手下人,避躲在远处的山坳之内,一直在留神观察着这面的动静等见到曹变蛟已经成功地,将这些八旗铁骑的目光,全都给聚集到他那一支人马的身上就知道,此时是一个难得时机若不趁着这个时候冲出去?那等着曹变蛟的人马,要是一旦有些开始疲惫之时?那也就再没有,似如今的这个大好的时机这才下令给手下军校们,誓死也要冲杀到吊桥下方去
可没有想到,眼瞅着前面就要到了旋城的悬挂吊桥?可在半路之上,却突然又出来一只人马也不晓得这哨人马,却又怎么会预先晓得,还有兵马会出现在护城河岸边处?随后,是领兵直插过来,要将这支运粮的骑兵队伍前路给掐断?也好断了城内守军的念头,并就此将这支运粮队,也给牵扯到这战场之中即便是东北军手中的弩箭,在为迅猛以及?可也架不住对方的骑兵,如此悍不畏死的围攻
毕竟这弩箭多也多不过百十支去,而这哨人马,当初本来就是为了运送粮草而准备下的又岂能多带兵刃和箭矢,来加重自己和胯下战马的负担?而对方只要将他的这哨运粮兵,给死死地拖住在护城河的岸边上?那对于八旗铁骑而言,也就等于是胜利在望了唐枫的心内此刻真是急得,恨不得能一下飞过护城河最好
而来的这支人马的主将,正是那位方才被巴布泰,给严加申斥一顿的洪承畴他原本不在想插手此事,可又唯恐在事后,这位贝子爷和那个李永芳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在他的一个人身上?以致也顾不得自己的脸面,索性又去寻那贝子爷,去向其索要一只牛录的人马只与他说,如果要是当真立了功劳?那便算在这位贝子爷的身上若是一旦出了什么差错?这个黑锅,也就由他洪承畴来独自承担下来
而那位巴布泰贝子爷,在听了他的这么一番话之后,也有些开始担心起来意恐他方才所讲的事情,若是当真发生了的话?那自己就有可能要贻误战机,最终使得这一次兴兵讨伐东北军的计划,还是以失败而告终而到莫不如,与他一哨三百人左右的人马,果真事有不逮?还可以将这一切事情,来向他洪承畴身上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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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一章百马奔腾破八旗,长刀凛凛冲霄汉
第八百四十一章
难不成,皇帝宁愿相信他一个汉人的话,也不肯相信自己亲兄弟的言辞?虽然老哥两个,并不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可终归也是一个爹,怎么说也要比他一个外人,何况还是汉人要来的近一些?想到这里,便点了点头。叫过一个牛录来,指派与洪承畴的手下听用。而自己还是指挥着人马,去四处围堵截杀与那支白衣骑兵。满心里盼望着,最好能一下就把那支白衣骑兵给他堵在那里,将其斩尽杀绝,以偿方才自己手下八旗军校的伤亡。
而洪承畴得了这位贝子爷的应允之后,是片刻都不肯停留。立即催促着那个牛录,带他手下的三百名铁骑,随着自己从整个战场的中央直接穿插了过去。眼瞅着就要到了护城河跟前,却见在护城河的左面来了一支骑兵,果然是旗号不举,一路且还避闪着。即便遇到一些小股的八旗铁骑前纠缠与之,也仅仅使用弩箭将其驱散,根本就不想与对方交战。一直顺延着护城河的旁边,径自朝着吊桥这个方向就奔了过来。
洪承畴急忙对着那个牛禄吩咐道:“这位将军,那远处来的人马,就是专门来给旋城押运粮草的军队。只要将军能把他们给拖延在这里一时半刻的话?到时候,在贝子爷的面前,可就是大功一件。这可比贝子爷四处追杀的,那哨白袍骑兵要好对付得多。还望将军莫要错失良机?”洪承畴此时对这位牛录,简直可谓低声下气的。只盼望着能立下这件功劳,哪怕到往呈奏军功的时候,只将自己给记在奏章人名的最后一个也是可以的。起码,也是让皇帝晓得我洪承畴,绝不是因为贪生怕死,才投向到这面来混吃等死的?
这个牛录听了这个大明降将的话之后,开始因为没有见到有任何队伍向着自己这面奔驰而来?心中最初对此也是有几分半信半疑?可后来眼见在远处显出那支人马,果然是奔着吊桥这面而来。不仅是大喜过望,在马转头,对着立马与他身后的洪承畴开口赞叹道:“将军果然猜事奇准,小的们与我列成三排,待听我的号令一下,便要一起冲杀出去。斩的对方东北军校三颗人头者,赏羊三只,多杀多得。杀了对方主将者,赏牛两只着这个牛录的一声喝出,手下八旗铁骑将马缰绳完全都给放开,身子半低伏在马背之。手中得长刀,半指向前方。纷纷用脚跟,来不断的磕击着胯下战马的侧腹部。列成三排的战马,不约而同的窜了出去。八旗军校且都是各自催动战马,向前面去争抢着,都是想要头一个便去将对面来的骑兵,斩杀在自己的刀下?也好拿回去换取牛羊,壮大自己的家产。毕竟出来打仗,原本不就是为的这个么?
百马奔腾,长刀凛凛,八旗军校们口中吆喝声不断,且一个个面部狰狞可怖。而唐枫刚刚领兵,沿着护城河的岸边即将奔到吊桥旁。本来,一路之,对于所遇到的八旗铁骑,东北军全都是避而不战。实不可解之下,干脆以两只手中得弩箭,去将对方的小股人马射散也就此了事。并不曾,主动地去追袭过任何的敌军。
可眼看着已经离着城门不远,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中间竟然闯出一支人马来,将自己等人的去路给截断。看对方这架势,分明已经是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了?这位东北军主帅心知,这场恶斗此时已是不可避免的。转头对着紧紧随在自己身后的军校们,高喝一声道:“都与我将长刀准备好了,能用弩箭,就用弩箭。实不可解,便已长刀开出一条血路,我等也要誓死冲杀过去。”说罢,将其中一只手里的弩箭放回兜囊之内。
随后也从自己的背后扯出赤霄神剑,在手中挥舞着晃动着,奔着前面的八旗铁骑就狠狠撞了过去。两匹战马交叉而过,这位东北军主帅,顺手就是一剑削过对方的脖颈部位。战马奔过之后,只见一颗戴着头盔的头颅,是高高飞起在半空之中。随着两匹战马彼此冲了过去之后,那个被削掉脑袋的八旗军校的无头尸首,也跟着一头栽落到地下。身后的军校也是纷纷撞到一处,一时之间,相互不顾自己生死的,就与对方砍杀起来。
可东北军校此次,就是专门为了运送粮食给城内的人马,唯恐会加重战马的负担。故此,这些人竟连护身的铠甲,都没有罩穿在自己的身。如今,可算是吃了大亏。一个没留神,就被对面的八旗铁骑一刀砍在臂膀之。只好是拨开战马,另寻找机会,向着城门口方向奔驰过去。
而这只运粮的队伍,被眼前这支八旗铁骑在头前一挡,无疑就等于陷入了泥绰之内,任其往来冲杀数回,却怎么也摆脱不掉这支八旗铁骑的纠缠。而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心中,对此也十分的明白,若自己在此处一旦拖延的时辰过久?那必将会引起,此时正在战场,到处围堵着曹变蛟手下人马的那些八旗军校的留意。到那时候,对方只需在向这面增加一个牛录的人马过来,唐枫的这只运粮队伍,恐怕也就要在此地全军覆没?
就在城下的战场之中,双方人马各不肯退让一步,誓死相拼之际。站在旋城城头,亦然往下观望了足有一盏茶功夫的额亦都,此时再其心内也是一样的急不可耐。本来,在刚一见到自己的那位结拜义弟,如今的东北军主帅亲自带兵前来。虽然是不增瞧见他们将粮食运送过来?可毕竟是来了一只生力军,这座城池起码又能多守住几日功夫。这也让额亦都为此而悬了多日的心,终于也能够放下来,长长地透出一口气来。
可令其没有预料到的,本来对己十分有利的形势,竟然是突然就发生了逆转。转瞬之间,不知从何处却又奔出来一支满洲人的骑兵?竟然把前路给卡死,逼迫着对面的东北军与其交战。额亦都站在城头,如今看得十分的清楚。那位冰雪城主和其手下几百人的手下,身却都不曾罩着盔甲。如此一来,就已经是吃了亏了。在看其分明就是没有打算,想要与那支八旗兵马死磕?只是在其面前不住的游走不休,想要寻一个空隙,也好穿过八旗铁骑的军队而去。可正因为如此,在气势也就弱了那八旗铁骑几分。与敌交战,最怕的就是在这气势先低了对方几分。
而对面的那个牛录此刻也瞧出来,这支从对面冲过来的骑兵,分明就没有打算过,与自己实实在在的大战一番。而是不断地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机会,想要通过敌阵之内,奔赴旋城。既然这样,那自己只要能把他给牢牢地拖在这里?只需时候一长,其必会自己溃败而去。
洪承畴则是不断在这牛录的耳边对他提点着,告诉他如何能将这支人马,死死的给拖延在此地?依照着这个大明降将的军令,那个牛录也是照猫画虎得,将其在他耳边所说的话,却又对着手下军校们重复了一遍。并将赏格又提高了一块,如此一来,人人尽皆是奋勇争先。唯恐这功劳被他人在给抢了先?
在看如今对面的那些东北军校的脑袋,哪里还是肉长成的脑袋?分明是用银子雕刻成型的,一个个倒是甚为值银子的。八旗军校们恨不得,对方最好是痛快地把脖子探过来?让自己这一刀,也能十分快捷的砍下去。可就在两军混战在一处之时,站在城头的额亦都,此刻是无论如何也等不下去了。
眼瞅着那位东北军的主帅,很有可能会陷入对方的包围之中。自己在若不及时出兵驰援与他?就恐,这位东北军主帅和他手下的军校们,全都会战死在沙场之。“来人,打开城门,选拔出来一千人马,随同我出去,将主帅也好救援回城内?”随着额亦都军令的被传下,城头立刻集结起来一支人马。
这些人是抹转过身,跟随在额亦都的身后,就一路的沿着马道奔往城下的城门附近。到了城下,额亦都急忙先命人,去将一些特意保留下的战马挑选出来,足有千匹的战马,被牵到了城墙下面。城门也随之被缓缓地打了开来,却是先奔出去一百多名骑兵,散出去打个尖子,但见到外面,并不曾有埋伏的八旗铁骑之后,额亦都这才带着后面的骑兵倾巢而出。吊桥也随之缓慢的被放了下来,蒙古骑兵踏过吊桥板,就此冲出旋城。
亦都高举弯刀,头一个就催马冲了出去。在临出城门之时,早已经饥肠辘辘的他,却又特意得将自己肚子的大带,紧了几紧,免得那种火烧火燎的饥饿感觉在影响到自己?而额亦都的此举,让洪承畴这位久经沙场之的老将,也是始料不及的。本来以为,八旗军已经连着攻打了两日旋城。早已让城内的守军为此感到疲惫不堪,更何况,他们城内的余粮也不是很多?估摸着此时守在城内的这群东北军,大概已经有一两日功夫,是吃了顿没有下顿了?别说出城,兴许就让他们站在城头,都是有些为难他们?
第八百四十二章烟尘暗天追兵至,令行柳营真将军
第八百四十二章
可城门一开,这只蒙古骑兵竟然是奔着自己的背后就杀了上来洪承畴眼看事情竟然有些不大对头,慌忙对着那个牛录高喊一声道:“快将人马分开两面,且与我百十多人,我也好去将后面过来的骑兵与你挡住?你只需将眼前这支前来增援的骑兵,设法拖延在此地,再能长久一些就可”可洪承畴的话音方落,蒙古骑兵已经杀进八旗铁骑的军阵之中刀光闪过,人头亦是随之滚落马下
只是一个冲锋,额亦都就带着手下这一千人,冲过八旗铁骑的包围,杀到了唐枫等人的面前“城主,末将前来迎接你进城?你可带着手下弟兄,尽管走在前面待末将与你来断后就是?”额亦都说话间,与其手下的蒙古骑兵早将唐枫手下的五百个骑兵护在当中裹夹着众人,就朝着旋城城门而去
而不得不说,额亦都此举,不过也是钻了八旗铁骑的一个空子因此时的八旗铁骑,正在这个牛录的率领之下,打算将迎面赶过来的这支增援的队伍给吃下去?或者是拖住对方却是没有想到,连着三日,都苦苦守在城内的额亦都,竟然会在此时领兵杀出城来?对着八旗铁骑后面一个冲锋,就此打乱了八旗铁骑的阵脚
使得八旗军校一时竟然不知道,是该继续抵御前面的那支前来增援的骑兵好呢?还是回过头来,将后面的骑兵给他击退?只是看后面的骑兵的人数,可是自己的几倍之多光指着这三百来人的八旗铁骑,能否挡得住对方都不好说?不要提,能将对方从容的击退?一个弄不好,兴许自己这支骑兵,就会沦丧在这两只骑兵的铁蹄之下而那个牛录此时,方感觉自己真是有些开始手忙脚乱起来
再想回头去找那位汉将?也好让他能为自己再出个主意?可左顾右盼之间,那个汉将此时却早已不见其身影这个牛录只得强打精神,将人马重聚拢到一处,此刻倒也不再去想,去将那支前来增援的人马给他吞下?只是想着,既能保全自己,还能多少挽回一些损失眼瞅着对方两支骑兵合兵于一处,朝着旋城的吊桥方向就撤了回去急忙吩咐手下的骑兵,紧紧跟在其背后而这个牛录所打算的,就是趁着对方兵进旋城之时,自己领兵在后面,在对其展开一番的袭杀
额亦都率兵保护着这位东北军主帅所率领的运粮队伍,先进入到旋城之内可还没有等他将人马完全的撤回城内?只见自己的身后,又是一片尘土飞扬,马蹄声跟着纷至沓来,那支八旗骑兵竟然阴魂不散的又追了上来额亦都无奈,只得吩咐手下骑兵留下三百余人,余者且都退回城内,去将旋城先守住了而他自己,则是率着三百人的骑兵,直面扑奔对面的八旗铁骑而此刻,正带住丝缰,立马与吊桥的桥板上的那位冰雪城主,也是看得十分清楚
眼看着额亦都不顾生死的,又带着手下人在吊桥下面折返回身,去与那一路追至吊桥下的八旗铁骑捉对展开厮杀对他此番心中所打算的,自己多少也能猜到一些晓得他是因为丢失了岫岩城,才因此而宁愿战死在沙场之上,以此来赎免他自己的罪责罢了可现如今,东北军正在用人之际,像他这等的大将,可以说是死一个就少一个如他果然是马革裹尸还?对于东北军而言,将是一个莫大的损失,故此是绝不可任由其去自寻死路
唐枫索性是一个军校也不带,直接催马就冲出了吊桥,直接奔着蒙古骑兵的后面就闯了过来“额亦都,本城主令你即刻带领手下弟兄回转旋城不得有误如要持意不肯听我号令?那本城主也就随同你一起战死沙场上罢了?也好全了你我当初一起结拜的情谊?尽可做到同日而亡?”顷刻之间,这位东北军主帅胯下的大黑马,就已穿过蒙古骑兵的队伍中间,奔到了额亦都的战马后面,对其厉声喝了一句道
额亦都此时,真的是已经在心中存下了死志眼看着那位东北军主帅此番也到了旋城之内,自己恰好可以将这座城池转交他手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赎自己的罪过?可正要挥兵去与那前面的八旗铁骑来一番对决?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自家主将的这一嗓子,不由被惊出一身的冷汗慌忙扭回头望向自己的背后,果然看到那位城主大人,此时却只是老哥一个,一个军校都不增带在其身旁,此刻正立马与自己的身后盯着自己
这一下,顿让额亦都不由感到魂飞天外一般,急忙将战马圈转回来如这位东北军的主帅,在其眼前出了任何差错的话?自己可谓是百死莫赎其罪“城主莫在此地逗留过久?八旗军转眼可就要上来了?还请城主先行一步,让末将来为主公断后”说罢对着身旁的几名蒙古军校递过一个眼色
那几个军校,久随侍在额亦都的身旁,对他一言一行可算是心知肚明的很立即窜过去几个骑兵,其中一个骑兵不由分说,大哈下腰身子向前,探过手一把就将这位东北军主帅手中的马缰绳,便给抢到了自己的手中是牵着大黑马,转头就朝着旋城的吊桥方向奔了过去其余的几个蒙古骑兵护侍在唐枫的左右,不时在后面轻轻拍击着黑马的后胯,催其行得在快上一些因这些蒙古骑兵唯恐在回城的路上,在万一有所闪失?也就等于辜负了自家主将的一番嘱托一行数骑,如风驰电掣一般,转瞬间就已经离着旋城的吊桥不算十分的远
“额亦都,你今日不回城来?那本城主定会拔剑自刎,已全昔日结拜之义?”此刻的唐枫,实在是别无他法眼看着就要被这几个蒙古骑兵给夹持着进入旋城里面,只得又对着不远处的额亦都高喝一声额亦都闻听,不由双眉蹙动了一下也深知这位与自己结拜的义弟,肯定是说到做到的主到那时候,岂不是我不杀伯人,可伯仁却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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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枪刀突出百战死,几番风雨铁甲寒
第八百四十三章
额亦都最终万般无奈,只得对着手下的蒙古军校喝令道:“留下一百弟兄与后面掩护,余者随我回奔旋城_泡&书&”一道军令吩咐下去,两百蒙古骑兵调转马头,直朝着旋城的吊桥奔回另一百名骑兵却是带住坐骑,就等着后面的八旗铁骑追上来,好将其阻杀在这里?而此时那个牛录,尚是带着手下的八旗军校仍然紧随其后,对着眼前的蒙古骑兵苦追不舍那个牛录心中也想得明白,既然没有拦截下来那支押运粮草的骑兵能把这支眼前的蒙古骑兵给绞杀在城外,也算是立下一件不大不小的功劳
而额亦都的这道军令一传达下来,也就等于是舍弃了后面的一百名骑兵而他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如要是不留下一部分人马去挡住追兵?就怕这支八旗铁骑是紧随在蒙古骑兵的屁股后头,最终两支军队,是一前一后的全都闯进旋城里来而那百人的蒙古骑兵,对于自己被舍弃在后面,就此做了弃子一事?反倒是对此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列成一排,将弯刀担在自己的肩头之上冷冷的盯着,此时离着自己愈来愈近的八旗铁骑、
而这个牛录也瞧见,在自己的人马前方,竟然停下来一队人数不算是很多的蒙古骑兵,且是将队伍拉成一排,将自己的去路给封挡起来看他们脸上此时的神情,一个个尽都是冷漠无语,双目瞪圆,竟似已经准备好了舍弃自己的一条性命就以这百十来人,来将自己这三百人的骑兵给挡住在这里?这个牛录见了,不免在脸上露出一阵的冷笑,即便是撵不上前面的人马,可对于将自己去路给拦住的这一百多个人岂不是手到擒来?便直接下令给手下三百八旗铁骑,都千万莫要放慢度,直接纵马冲杀过去,将这群蒙古骑兵赶散之后,是直接径取旋城的吊桥
而此刻在旋城的城门跟前,额亦都也已经带着手下二百名蒙古骑兵催马冲过吊桥,到了旋城的城门口处就见那位城主此刻却是骑着马站在城门洞之内,正在注视着吊桥这个方向不由急忙一边迎了上去,一边仰头对着驻守在城头上的军校喝令道:“先将吊桥扯起来,城门暂时不用将其关上好等那些城外的弟兄返回来?”只是说是这般的说,可额亦都心中对此最是清楚不过的那一百个兄弟,分明就是为了其他的人而去送死的
等他走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跟前之后,却听得对方鼻中冷冷的哼了一声随即是不发一言,侧转战马,竟自顾自的奔着城内而去额亦都一见这位主帅的脸色,照实是难看得很心中不免由此开始胡乱的猜测起来?眼见着这位城主大人先往前去了,自己急忙先吩咐手下人,去将战马重赶回到马厩之内并让军校们也都各自返回到原先的地方,继续严守城池去而他则是一路在心里打着鼓,任由自己的坐骑,就这么缓缓地跟在前面那位黑马的后面,直奔着登上城头的马道而去等二人登上城头之后,唐枫翻身跃下坐骑之后,不等身后跟过来的额亦都,还想要趁此机会对自己解释一两句?就急忙走到城垛口处,手扶着垛口,向下面的战场上四处张望着
想要寻到那支在众人后面,去给众人垫底的蒙古骑兵的身影?可却根本不见这一百来人的踪迹,想来,这些人如今大概也是早已经战死在沙场之上?不免为其叹息一回而就在方才,那一百个蒙古骑兵,眼瞅着对面八旗铁骑纵马奔驰过来却也跟着紧催坐骑,毫不在乎的就冲着对方冲了过去
就在两支骑兵快要与对方冲撞到一处的时候?两拨骑兵竟不约而同的取过身上的弓箭,一边纵马狂奔,一边搭上弓箭,看也不看,对准前面奔过来的骑兵,就是随手一箭射了过去骑兵们面对面,弓对弓,马对马一边催马向前,一边则是尽情的朝着对方射出着羽箭不时地有人身中对方的羽箭,接着便一头撞下马背,脚却尚不及摘得利索马镫,就此被战马拖着一路的疾奔而去等战马最终在战场上站下来的时候?人早已被拖得一条腿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血肉模糊的一条断肢整个战场上的战事,竟似以此处最为惨烈
而曹变蛟所统领的白袍军,在见到那位东北军主帅,已然是安安全全的跟着那些特意迎出城的蒙古骑兵,一同进入到旋城城内之时,这才也放下了心双指放入嘴中,一声呼哨跟着响起,便转过马头就要带着手下军校杀出重围而去?忽然见到远处,有一百来人的蒙古骑兵,竟然被八旗一只牛录的人马,给团团的围困在中间
看那些蒙古骑兵,即使被对方给牢牢地困在自己的包围之内却是并不见其有一丝一毫的哀恳和求饶?照样是与对方以命相拼,手中的弓弦,被其开开合合的拽扯个不停随着一支支的羽箭,被这些蒙古人给不间断的射了出去可就在自己已经射中对方之时,自己却也身中一箭,倒在自己的马蹄下面而这些蒙古骑兵自然就是那位额亦都将军手下的军队了曹变蛟不由沉思了片刻?不晓得自己是当救这些人?还是不应当赶过去?只是站的离他们都远远的,就那么冷眼望着他等如此死去?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违反了军规戒律?
而在东北军的军规之内,就有这么一条,不得无故放弃自己袍泽的性命,只轻身一人逃命可要是果真带着人马就这么直截了当的冲杀过去?如此一来,却也正好中了八旗铁骑的诡计正好将自己给团团的困围在当中间,随后,就是命人前来逼令自己带着手下人投降与他等否则,不难想象自己和一应手下人,最终的结局又是何等模样?曹变蛟想来想去,感觉自己只能是随机应变且先吩咐手下军校,在这战场之内,只管是自己催马先去兜了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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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野竖旄旗遍平野,奇兵有异于仁义
第八百四十四章
野竖旄旗,利镞穿骨,惊沙入面,往来群马奔波不断。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若崩雷电。黯兮惨悴,只见刀枪尽处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到了此时,微雨已然停歇,八旗铁骑如同狂涛骇浪一般,不住的对着犹如处在大海中央的那一方孤岛似的白袍军队,展开决死的冲杀。而白袍小将曹变蛟的一杆银枪,从头至尾都早已经被鲜血腻满,粘在手滑腻的有些黏人。
望着周围,再次对着自己堵截来的八旗铁骑,曹变蛟心中十分清楚,在若在此地,照这般拼杀下去?自己手下的这亦不足有三千的人马,势必要全都浸没在八旗的铁蹄之下。再瞅一眼,远处的那些仍是陷在苦战之中的蒙古骑兵。却是已经剩不下十几个人。若自己在执意要冲过去,想要将他们从这万马千军之内搭救出去?很有可能,最后连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弟兄,也都跟着他们一起全部陪葬此地。
在瞧瞧,除了远远散围在远处的那些散落的八旗人马,仍是云旗漫摇,呐喊声震天地,且不时夹杂着一阵阵的擂鼓声,几种声音混合在一起,不断对着众人的双耳袭来。而那支将自己紧紧围困在当中的八旗铁骑,这次却又分作五队,又一番从五个方向,直对着自己这支白袍骑兵冲击过来。若自己还是照着现在这样往返的低挡于他们?那势必要被这五只八旗铁骑将自己的军队,给彻底的拆零碎了。
曹变蛟再抬起头,冲着旋城的城头望了一眼过去。虽然是看不分明,可猜想着,此时自己的那位城主,大概已然是站在了城头之,正对着自己这面瞭望着?有可能正盼着自己,赶紧的离开这凶险之地,回奔复城先去守好城池。想到这里,曹变蛟将大枪举了起来,对着手下的军校们高喝一声道:“诸位兄弟,我等的差事已经办完了。如今最关键的,就是从这些鞑子的包围圈里冲杀出去。听我号令,将整支人马头尾衔连在一处。面朝外,马尾向内,将弩箭还有剩余下的神雷全准备好了。给这些鞑子在尝一下我等东北军的厉害,也好能寻个薄弱的地方杀出去?”而随着这声军令被传达下去,曹变蛟也驱马加入到军校们的中间。
整个东北军形成了一个圆圈,都是面向外,马尾朝里。军校们将弩箭也早已经备好,一手持刀,一手将弩箭平端起来。静静的,直直盯着那分为五个方向,离着自己这支军队愈来愈近的八旗铁骑。曹变蛟此时的心中,却比起自己开始为了让城主将粮食运进城内,而想方设法的引起八旗铁骑注意那会,倒显得尤为静寂,也沉稳得多。只是一声不响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八旗军校。近的,都可以瞧到那奔在最前头的八旗军校的脸。
看着那个迎面而来的八旗军校的辫子,竟被风吹拂得,在他的脑后正来回的悠荡且飘摆着。满面的络腮胡须。足可见其生野狂性,一双如草原孤狼一般的,显得凶狠以及的双眼,令寻常的人见了之后,只感觉不仅心惊胆战起来,且还会连着做几夜的噩梦。曹变蛟此刻才将弩箭举了起来,数着那个八旗军校胯下战马的马蹄数。计算着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一切似乎在这一瞬间都变得沉寂了下来。
耳边只有微风轻抚,似乎依稀听见了几声的鸟鸣。然响起这一声,如一道炸雷滚过天际。随着曹变蛟的一声军令,千弩立发,曹变蛟对准前面那个长了一脸络腮胡须的八旗军校,随手就是一弩箭射了过去。却见那个军校猛然将头向马背一低,竟将这一弩箭就给躲了过去。可刚将身子重新抬了起来,第二支弩箭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从左眼便直接给他射了进去,那个军校立时一头摔到马下,只剩下一匹无主的空马落荒而逃。
随着东北军校的弩箭齐发,奔跑在最前面的八旗骑兵纷纷撞落马下。一时之间,竟无人可以进到这个圆圈周围三十步以内。“换阵,准备神雷。”眼见八旗铁骑进攻的势头,已被众人给彻底的阻挡下来。曹变蛟立刻改换军令,随着他的一声吩咐,手下军校立即将队伍缩到一起。
顷刻间,整个队形已改换完毕。以曹变蛟为箭头,余下的东北军校,分侍在他的身后两翼,整个队伍就此转化成一个三角形状。而八旗铁骑的头领,巴布泰贝子眼瞅着,自己亲自下令分五队出击的计划,还是最终被东北军给破坏殆尽。现在手下死伤枕籍,而对方的人马,却并不见有多少的伤亡。如今再看那支白袍骑兵竟又改换阵势?一时不由在内心深处,升起几丝的犹疑?急忙转回头,向自己的身后左右打量着?
手下的一个戈什哈,急忙催马向前走了几步,探过大半个身子过来,开口对其询问道:“贝子爷,可是有何事情?想要吩咐奴才去做的?”巴布泰瞅了他一眼,又瞧了瞧,此刻也正要催马凑到自己跟前的李永芳。不由摇了摇头,对其开口问询道:“方才领兵过去堵截运粮队伍的那个洪承畴?如今又身在何处?与我将他叫到这里来,我有十分要紧的事情,这就想要跟他打听一下?快快于爷去将此人给招呼过来?”巴布泰眼看着,那个由白袍小将带领着的东北军,几次三番的在自己手下铁骑的合围之中逃了出去。
自己对此,简直就是一筹莫展。看起来,此事还得求助于那个洪承畴,让他给自己来出一个主意?看看怎么才能,将这支白袍骑兵给他留下来?那个戈什哈领了军令之后,急忙催开自己的坐骑,满战场去寻那位大明降将的踪迹。而此时的洪承畴,眼睁睁的望着那支运粮队伍,就这么闯进旋城城门而去。自己对此,竟然是无所作为。虽然此事错不在自己,要怪的话,就的怪那个牛录当时不肯听从于自己的军令?可在当时,毕竟是自己去向那位贝子爷讨下来的一支人马和令箭。一旦贝子爷要是追问起来,自己是决计逃脱不掉干系的。
所以,洪承畴索性去寻了一个僻静之所在,就直接猫躲了起来。打算着等这场大战过后,那位贝子爷的心头火,也能够消散一些,自己再出去见他。可没有想到的,此时这位贝子爷,命人正在满战场找寻着他。而曹变蛟带着手下的白袍骑兵,竟似乎打算直接奔着永宁城的方向退兵而归?
巴布泰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洪承畴的那张,满是皱纹堆叠的老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在望着那支白袍兵竟然打算突围而去?心中更是有些亟不可待起来。急忙向一旁扫视一眼,正好望见那位常败将军李永芳,此时正满面堆笑的瞅着自己。如今自己算是有病乱投医,急忙对着李永芳吩咐道:“李将军,既然洪承畴不再此处?就由你带着全队的人马,与爷赶在那支骑兵的头前,去将他们的去路给我封堵住。你可是能做到?若是能将这支人马给爷留下来?那爷回到盛京城内之后,定会在皇帝面前好好的保奏与你?如果,你要是将这哨人马与我放走了?哼哼”对于李永芳的遇战而长败得战绩,自己可说是听说的很多回了。可自己如今真的是无人可听用?也只好指任了他去。
而依着巴布泰心中所筹划的,让李永芳多带些人马,抓紧时辰去绕到前面好堵截东北军的归路?想来,那位李将军倚仗着绝对优势的兵力,还能会任由着这支白袍骑兵突围而去么?而到了那个时候,洪承畴也正好被找了回来,自己再令他统帅兵马,从后面去将这哨骑兵给他打个包圆?那个李永芳还不至于这么饭桶?不会连这片刻工夫都支撑不下去?随后,还是继续命人攻打旋城。看看城内这一回,又能挺得多长的时间?
不得不说,巴布泰也颇具一些打仗的才能。只是,让他遇到了那位,出身在将门的曹变蛟。不仅是一身武艺超凡脱俗,且还深通兵战策,每每有自己的独到见解,用兵也是不拘于兵的那些,自古传承下来的东西。这也才使得他能独当一面,也是当初,唐枫令他跟随自己兵进复城的主要原因。
李永芳高高兴兴的领了巴布泰的军令,急忙招呼了几个额真还有牛录们,催起八旗铁骑也不去理会,此刻正一直向着永宁城方向奔去的白袍骑兵。只是径自顾着,自己统率着人马早些能绕道东北军的前面,将这只白袍骑兵给他歼灭在,离着永宁城前不远的地方,随后自己再带兵杀到永宁城前,顺便再把这座城池收归。也好让这位贝子爷看看,自己可也不是常打败仗的?他贝子爷,也可谓是有识人之明。
第八百四十五章胡兵伺便偷来袭?两军蹙兮生死决
第八百四十五章
就在战场上的八旗铁骑,如同一道旋风一般,刮往永宁城方向的时候?曹变蛟的队伍却是在中途忽然掉转过头,直接奔着红嘴堡的方向就冲了下去而此时的李永芳,对此尚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支白袍骑兵足足的奔出去相当长的一段路之后,李永芳这才醒悟过来也慌忙带着手下的人马,继续末头向着来路追了回去却恰巧又与身后,由那位贝子爷亲自率领着的八旗校尉们缠裹在一起
等将两面的人马分开之后,李永芳又骑着马,亲自到这位贝子爷的面前领了一回的罪这才急忙领着手下的八旗铁骑,朝着红嘴堡的方向追袭而去而此刻,站在城头上的东北军的主帅唐枫,此时心中因为方才那一百名留下断后的蒙古骑兵的壮烈战死在沙场之上,而感到有些不太好受、
回头一眼就望到,那位结拜义兄,也就是如今的蒙古骑兵将军额亦都,此刻正规规矩矩的站在自己的背后,不由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额亦都一见城主的脸上神情,此番正好是阴云密布之时,而自己也鲜有的,看见过他如此冲冲大怒的时候就晓得这一回,他大概是要寻自己算这个总账?急忙先主动跪倒在地低垂着头,却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出口心中也早已经盘算好了,是杀是剐就悉听尊便了
“你先命人去将那些战马身上的褡裢解下来,将褡裢中的粮食全部都取出来,交给伙头军们去做上几锅的饭来,也好让军校们去吃上一顿饱饭,免得饿得东倒西歪,连拿起长矛的力气都没有?又何谈再来守住城池回头,待有了闲暇时候,在来慢慢地于你算这个帐”虽然对这额亦都不肯遵令而行,且又将岫岩城主动放弃掉,却是退守旋城照理来说,就是应当将他给推出去,立即处斩方是正理可眼下在这座旋城里面,自己可也就仅有这么一个,可以统兵的将领了
何况,这城内的东北军可尽是蒙古人若自己果真把额亦都,依照着军法便命人给推出去杀了?那自己又能落个什么局面?也实在是不太好说的十有**,这群蒙古人会对自己群起而攻之再者一说,他也并不增当真打算过,就因为丢了一座城池,而斩杀了自己的一员大将毕竟城池没了,可以在去将它打下来也就是了可人若是被自己一怒之下,就此给杀了的话?到时候可是追悔莫及?所以,唐枫也只得先把他丢城之过暂且放下,待以后再来追查此事,当然,到时候打他几顿的板子,让他长长记性,这还是必须的这才吩咐他,让手下人去将那些被绑在战马背上的褡裢都解下来
如今,平复城内的饥荒,才是最为要紧的一件事情一旦要是百姓们因为饥荒的事,而与东北军互相冲突起来?那对于东北军而言,将是一个要命的麻烦而对于这些城内的百姓,还不能吩咐手下,像对待那些八旗铁骑一般的,可以对其任意的屠戮如要是那样一来,势必会大失民心而得民心拥戴者,方是治国立业之根本额亦都听了之后,倒也没有一点的犹豫不等这位主帅过来亲手搀扶他起来?自己早就蹦了起来,高声对着手下的军校们喝令道:“我说弟兄们,可都听见城主所说的话没有?大家赶紧趁着天还没有黑,这便随着我一同下城,先去将那些马背上的粮食全都抓紧卸下来”说完之后,是带着二三十个蒙古军校,是末头就奔着马道走了过去看的背后的那位东北军主帅不由摇了摇头,急忙吩咐自己带过来的五百名军校,站在城垛口后面,严密的注意着城下的动静
可眼瞅着这天,是一点点的黑了下来城头上到处都点起了火把和气死风灯,却依然尚不见额亦都带着手下的那些吃饱喝足的,且又恢复了精神头的蒙古军校,登上城头来跟自己的手下军校换岗?不免在心中有几分的惊疑为此产生?正待要唤过一名军校,也好下去瞧上一瞧?到底这个额亦都眼下又在弄什么鬼?可低下头,略微沉吟片刻之后,对着手下一个校尉吩咐一句道:“将我的黑马牵过来,我要下城区看看那位额亦都将军,此时又在做什么?你等可要在这里仔细的守好了,但有敌兵意图攻城?可鸣锣示警”说完之后,翻身跃上马背,催开坐骑沿着马道,就一路奔下城头而去
到了城墙下面,这才将坐骑带住,一时在心里也有些开始犯起难来毕竟自己自从进入旋城以来,可还都一直不增随着额亦都,去往他的临时住所去瞧一瞧?如今,这黑天半夜的,又让自己到何处去找他和一众手下呢?正为此有些愁闷着,忽然就见,和自己隔着两三条大街的一处地方,如今那里竟是灯火通明,吵嚷声不绝于耳?如今城内的百姓们,连同驻守的军队都闹开了饥荒,那个地方却又因何缘故,竟是如此的热闹呢?
既然找不到额亦都,那就先到那处地方看一看打定了主意以后,这位东北军主帅圈转马头,催开战马就朝着大街深处奔了过去几条长街,转眼就已经催马奔了过去转眼就到了那个,自己方才在远处看到的地方等到了跟前,亲眼见到了眼前的这番景象之后,他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原来,这里竟然设下了五六处的粥棚那位久久不见他露面的额亦都,此刻正带着一众的手下军校,站在几个大大的粥桶后面手中挥舞着长长地马勺,正给排成几行长队的,那些城内的老百姓们打着粥饭只听得他一边给人打着饭食,一边高声提醒着众人道:“都莫要心急,这粮食足够大家吃的莫要一次急着吃完?小心在撑破了自己的肚皮?慢着点吃,都,不够再回来打也就是了”而在看他手下的那些军校们,却是远远的排在了众多百姓的后面简直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曲曲折折蜿蜒的延伸到了另一条大街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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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苍苍蒸民依何主?开地千里退鞑靼
第八百四十六章
“额亦都,你在这里又做什么呢?难不成,不用再去镇守城池了么?”虽然是自己已经亲眼得见,瞧见了这位蒙古将军正在这里布施着粥饭与城内的百姓们可即使这样,也不能不去镇守城头?万一城外的八旗铁骑趁着眼下夜深人静之际,在对旋城发起突袭?那这座城池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额亦都听见身前有人对着自己在说话,慌忙抬起头来,一见眼前站着的,却是这位东北军主帅不由一时竟然有些张口结舌起来,不知道,自己如今该对这位城主大人去说些什么才算好?自己可是背着他来做的眼前这些事?若这位城主一旦为此而动起怒来?那势必要对自己来一个两罪并罚不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想不掉脑袋都难?
尤其自己所动用的,可还是军中急需的粮草而不禀过主帅,私下动用军粮,可谓是死罪额亦都眼下,真是不晓得自己该如何是好?竟然站在那里,一时默然无语起来可周围正待要打饭的百姓们,也瞧出了其中的一些端倪有几个胆大的就围了过来,打算看看眼前这位,看似官长一般的人?到底要如何来处置,这位好心的守将大人?“额亦都,私下动用军粮来赈济灾民,你可知罪?”唐枫的面色阴沉如水,盯着眼前的额亦都,对其低声发问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那几个百姓却是立即就不干了急忙站近几步,将额亦都给挡在众人的身后其中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对着眼前这个东北军的统帅开口言道:“这位大人,还请能恕免这位将军的罪责?我等百姓,若不是靠了将军的周济早就化为街边的一把枯骨若是将军要找个人来问罪的话?那就请将我等一同治罪粮食是被我等给抢回来的,是我威逼着这位将军,来为我等熬出稀饭来的一切罪责,就只管问我一人便可?”说罢,又向前走了几步,将自己的双臂向后一背就等着这位东北军主帅,去命手下人将他给捆绑起来?
“那位老丈,这私下劫夺军粮的事情,可并不是你等这小民百姓能做的出来的事?还不快快回到队伍中间去,一会也好继续排队打饭,好能早些把饭带回到家中?”额亦都生恐这位东北军主帅,在对这老者的话当了真?在把其给充作他自己的出气筒?一怒之下,就命人在把这个老者给拖出去杀了?故此,急忙开口把他的话给拦了下来却见这东北军主帅竟似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便急忙将嘴复又闭上
“大将军,我如今已经是风烛残年之际这多活几日和少活几日,这两者之间却又有何区别?就让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去替你挨刀好了?免得亡了将军的有用之身,断了我等百姓的念想这位大头领,有何罪责?你就全都按到我老汉一个人的头上好了这一切,都是由我鼓动着他们去做的他们本就少不事?故此才错听了老汉我的主意就请大头领把我给杀了,也好能够出一出大统领的恶气?”这个老汉说着,却把头向前一探,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却见眼前这位东北军最大的统帅,见了这个老汉的这副模样,不仅没有接着发怒?反而是蔚然一笑,对这个老汉言道:“此事,不过是我与这位将军讲的笑谈罢了你等莫要为此而过意不去?额亦都,你就带着弟兄们来为百姓们把饭都打完我且先返回到城头上守着去,也免得万一八旗军在贼心不死,趁夜前来攻打旋城?还有一事,城内的箭矢,如今都被你放到了何处?我如何在城头上,竟没有见到有多少呢?”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便瞅向额亦都,等着他的回言毕竟,这弓箭是用来守城的,最为有利的武器之一
因为当初,在八旗军校舍弃旋城,径自逃窜到复城以后东北军也一时没有过来,将这座旋城好好地整理一下,就任由着它那么空在那里而在那时,哪怕是仅仅增加几门的火炮,对于守城的人而言,也会是一大助力而唐枫这一次,带着五百人马夹带着一部分的粮食,就这么闯过八旗的包围,可说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而这也仅仅是带了一小部分的粮草,惶提,若是携带了一些大型的,被用来镇守城池的武器,再要冲进城内会有多么的艰难?
所以,这位东北军主帅猜想着,这个额亦都怎么说,也定会是在城内存有一批弓箭?此刻到正好拿来守城,却见额亦都的面色,不免有些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只见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便绕过粥桶,走到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跟前将头凑到他的耳边,将自己的声音压得极低,对其低声言道:“城主,此时城内的弓箭几乎已经告罄,如今在没有可用来守住城池的东西了本来,当初你们若是没有接到我的口信,能够及早的赶过来的话?那我也只好带着人马冲出城,去与城下的八旗誓死决战一番即便剩下最后的一个人,也是要战死在沙场如此一来,也好与城内百姓们一个活路免得城池被八旗军攻破之际?百姓们在因我等而生灵涂炭?”额亦都的这几句话一说出口来,不仅将唐枫的一颗心,顿时也给变得冰凉一片
想了想,这位东北军主帅才最终打定一个主意便对着额亦都又二番开口询问道:“既然没有用来守城的东西,那军校们可还能守得住城池两三日否?”听他这么一说,额亦都却将头抬了起来,瞅了他一眼,不解在他这句话里,却又是蕴含着何种用意?便稍稍琢磨了一下,这才对其回复道:“若是放在今天,你们尚没有将粮草运进城内?恐怕我们也就仅仅能坚守半日功夫不过,如今吃饱了饭,身上也有了力气即便是没有用来守城的东西,可要是坚守两日,想来还不是十分困难的?”说完,却不见这位东北军主帅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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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水平天远沙场静,难听夜雨盼天明
第八百四十七章
正打算开口对这位东北军主帅在询问一句?却见这位城主大人低下头,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事情?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旋即却又抬起头来,对着额亦都吩咐一句道:“与百姓布施粥饭,也用不到你这位大将军亲自一直守在这里?将这些事,全都交与手下的校尉去操办便可。今夜,由我先在城头,带着随我一同赶过来的军校在此值夜。你先回到你的临时帅帐去好好睡一觉,有何事情,明日再来与我相商。我预料,今夜这些八旗骑兵是绝不会再来骚扰与我等来的。你尽管放心大胆的去安歇就是?”说完之后,又扫了一眼,正排着长长队伍,等着打去粥饭的那些百姓。便什么也不在说,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回自己战马旁边,翻身马,纵马奔着城头奔去。
额亦都愣了片刻,便叫过一名军校,伏在其耳边,低声对其叮咛了几句之后,便也跟着马离去。夜色如水一般的凉爽,夜风徐徐吹过,一轮冰盘一般的满月,挂在西面的城角之处。月光投射在护城河的水中,波光粼粼,水声轻传,不时还可听闻到夜蛙的鸣叫声。似乎,这里并不是白天双方在此厮杀过的地方?只是再寻常的一个乡村的河边而已。一切如此的静寂,静的,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要合拢双眼,就此沉沉睡去?
唐枫本来以为,城下的那些八旗铁骑,因为白日不增将自己这拨人马给拦截下来。很有可能会趁着夜色再来偷袭城头?以偿还白天那番东北军对其的羞辱。可眼瞅着,自己站在这城垛口后面,盯着隔着护城河的那一大片八旗铁骑的联营,都已经等到了三经天,城下却依旧是并无任何的动静?也不见从八旗大营里闯出任何的人马来?看去,这些八旗铁骑竟然就此偃旗息鼓了,这对于守城的人来说,自然是一个不错的消息。
“看起来,这些鞑子今夜是不会再率兵前来攻打城头了。来人,传我的军令下去,除了守夜的弟兄,继续在这里看守着,以防在万一有何突变。余下的兄弟,先各自去寻一处地方好好地休息一晚。以备明日与八旗铁骑的血战?”吩咐完了之后,这位东北军主帅,径自在城头之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将身的披风脱了下来,将其铺与地面之。自己蜷缩着身子躺去,时间不长,就已经是鼾声如雷一般的响了起来。
军校们骑着马奔走了一天的长路,也早已是困乏的狠了。如今有了这道军令,自然也就都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将长矛抱在怀中,枪头却是斜倚在城头,单刀则是放在膝盖之,闭双目打算好好的睡一觉再说。而原本在旋城的城头之,也曾有过一座城门楼。只是后来毁于战乱之中,后来接收此城的八旗铁骑,也就一直在不曾修建过城门楼。一直到了如今,额亦都得过此城,就更是没有空闲来修建这座城门楼。以致这位东北军主帅,如今也只好寻个避风的地方去休息。一夜,就如此平淡无奇的过去。城下的八旗铁骑,果然是一夜都不曾前来攻打?
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城头的清晨,比起夜晚来,更让人不免感觉到十分的清寒。唐枫这一夜睡得,却是少有的那么安稳。最初还感到身有一些寒冷,可睡到后来,却感觉自己身暖和和的,自然也就睡得越发的香甜起来。城内的雄鸡已经鸣过第二遍,这位东北军主帅,这才一边伸展开双臂,十分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一边从地坐了起来,忽然却从其身滑脱到地一件大氅?不由对此甚感惊异?
伸手将地的大氅抓到手中,急忙将头抬起来朝着对面望过去,却见在自己面前的青城砖地面,不知是何人何时,却再此地来为自己升起了一堆篝火?如今,仅剩下一堆尚是冒着袅袅青烟的灰烬。而在这堆篝火的旁边,正有一个穿着一身蒙古皮袍的大汉,此时还仍然盘腿坐在地。亦一只手抵着自己的下巴,微闭着双目,似乎在打着瞌睡?看此人正是额亦都。看起来,自己昨夜让他回去好好安歇,他却根本就没有回去。反倒是又登了城头,又为自己升起一堆篝火,以抵御夜中的寒冷,并且,又将他身的大氅,披到了自己的身。而他就这么一直坐在自己的对面,来为自己看护着。
唐枫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弯下身去,伸手却将那件大氅轻轻的给额亦都披在身。随后,却站直身子,举步走到了城垛口处,朝着城下极目的眺望着。如今,在这护城河的水面,竟然升起一股子淡淡的水雾,飘渺随风而流动不停。远处,太阳在群山的背后缓缓的升了起来。万道金蛇,随即游进护城河的水面之。看眼前的这般风景,却也能尽使得人见了,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心旷神怡之感。
“城主却是何时醒来的?来人,速去与城主将净面水和早饭取了来?我就与城主一同在这里坐着吃,在吩咐下去,让那些休息了一夜的人,全都城来将这些辛苦了一夜的弟兄替换下去。”额亦都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一边对着他问了一句,一边砖头,对着跟随在自己身旁的一个近侍吩咐道。
那个校尉急忙答应一声,先命人下的城头,去将城下的蒙古军校召唤到城来替班。而他自己,却赶紧去与这位东北军主帅和额亦都准备洗脸水和早饭。“城主,昨日是末将有些莽撞。没有问过城主,就私下里去把官粮放于百姓们?还请城主治罪?另外,末将还身犯丢城之重罪,也请城主一并处罚了?”额亦都说罢,这就欲当面跪倒在他的面前,好让其来治他的罪。却被唐枫伸出手来,一把将她的胳膊给拽扯住。
瞥了他一眼,这才对其言道:“这主动丢弃城池,确实是你的不对。不过,对于这件事情,我眼下还无闲暇时辰来与你慢慢算这笔帐?就先放在那里,待打退了八旗铁骑再来与你说,也不算迟晚。至于第二状罪过?不忍见百姓饥荒,主动开官仓放粮于百姓,此又何罪之有?我记得当初,我与李家兄长也是因为不忍见百姓因为饥荒,而饿殍遍地,相互之间宜子交食。故此,在陕西也曾经打开官仓将官家的粮食放赈出去。这件事情,你做的并无过错。不过,此事应当先与我知会一声才是?算了,你我只要在能守得住个三五日的城池,我料想,八旗铁骑必会撤兵而归?”二人正闲说着话的同时,那个蒙古校尉早将饭菜,还有净脸的水都与二人打了来,摆放在二人面前的地。
两个人倒也对此没有挑拣,急忙简单的净了一下脸面。又匆忙的吃了一碗饭,又让军校们也都抓紧时辰饱餐战饭。太阳升起三杆高的时候,八旗铁骑的大营之内,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八旗大营的营门被人给打了开来,一队队的八旗铁骑乘马而出。待出来一部分骑兵之后,紧接着出来的却是步卒。一队队一列列的,挑着黄龙旗,三角旗,镶白旗,正蓝旗,镶蓝旗等旗帜,刀枪斜举,发出阵阵刺人眼目的寒光。且步伐整齐有序,步出辕门直抵护城河边。
在队伍的紧后面,跟着出来一群的战马,马坐着的是那些额真和牛录们。而被这群人簇拥在中间的,正是那位贝子巴布泰。自从昨日吩咐李永芳带兵去追击那支白袍骑兵?巴布泰心中,就未免为此有些开始打鼓。他毕竟也见识过了那个白袍小将的厉害,在自己层层围困的大军之中,对方都悍不畏惧,杀入杀出如入无人之境。虽然对方也战死了相当多的军校,可最后,还是成功的带着剩余下的人马杀了出去。
冲这一点来说,巴布泰的担心倒也是十分有道理的。别的不说,这个李永芳是出了名的常败将军。在东北军的手里,就不增讨得过一丝的便宜去。巴布泰最害怕和担心的,就是李永芳他可别是肉包子打狗,一去就不回头了?他战不战死,对于八旗铁骑来讲,都不算做什么真正的损失。可如果,要是派与他手下,听他号令的八旗铁骑一旦有个闪失?或者是被那支白袍骑兵给彻底歼灭掉的话?那可就是莫大的伤亡了,自己回到京师,还不晓得皇帝会因此事要怎么责罚自己呢?所以,这位贝子爷自从把李永芳派出去,领着人马开始追击敌寇的那一刻起,心中就一直是七八下的。深深后悔,如何竟会派了他去?一直等李永芳将人完全都带了回来,十分丧气的对其回禀,自己并不曾寻到那支白袍骑兵的下落之时?这位贝子爷竟然没有责备与他,只是与他说了几句闲话,就将他打发回到自己的大帐里去。
第八百四十八章以进为退施妙计,贰臣今番成奴才
第八百四十八章
【还有一】
等到次日黎明时分,巴布泰一声号令传下去,全营的八旗兵马立刻开始聚集起来而从另一路来的八旗兵马,统兵的只是一个固山额真罢了因官职没有巴布泰这个贝子爷的身份,要显赫和高贵的多,自然也只好在他的手下听令而巴布泰因为昨日在诺大的战场之上,自己又拥有八旗铁骑上万之众?最后,竟没有将那白袍骑兵还有那个白袍小将都给留下来,可说使得他的颜面完全为之扫地
经过一夜的冥思苦想,巴布泰最终还是决定,等到天明以后,令全军人马对旋城的城头展开潮水似的冲击看如今守在城内的东北军,又如何能抵挡的住,自己这一**的,可以说是不间断的进攻?并且,城内的守军也并没有多少?即便再加上入城的那几百人,可最终也抵敌不过,自己手下的这支八旗铁骑何况,自己的手下兵马,可是比他的人马多了许多?在匆忙的吃过早饭以后,就立即让全军出营,直接扑奔旋城城前的那条护城河
而对于横在自己眼前的这条护城河,巴布泰在前三日攻打旋城之时,就曾经命令手下军校,每名军校都需要扛着一袋子的泥土,奔到护城河前,将土袋丢入护城河之内,也好能填出一个供人行走的路来如此一来,军校们也就无须在泅水渡过护城河,以免再由此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而是经过被添出来的土路,直接奔到城墙下面,再将云梯架在城垛口之上,便可以十分迅疾的攻上城头可等八旗军校们在次来到护城河岸边,却不免就是为之一愣只见前一天,还看见好好的铺在护城河上的那条土路,如今竟然已经不见了?望着眼前的那条,显得不是十分沉静的护城河,水浪奔流,浪花翻卷,略显得有些发黑的河面上,看着就让人有些感到眼晕得很八旗军校们无不是大眼瞪起小眼来,互相彼此张望着,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众人根本就不增料到,竟会出现这种状况?所以,在临出大营之际,谁都没有想着再去装填一袋子土,并将其背到护城河岸边,好能在将河水堵住,也好在水面上重铺出一条路来可现如今,在若想转回身,去背一袋子土来?好像在时辰上显的不太够?而巴布泰也接到了自己手下军校的回禀,急忙催马到了离着护城河不太远的地方朝着河面上望了一下,果然,那条被填出来的土路,已然被河水给冲没了?或者说,有可能是被东北军趁着在夜里时候,去将河里的土袋给扒开了?以此断了八旗铁骑进攻之路?巴布泰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感到有些焦急不安起来可心中也明白,在想要吩咐人装了土袋来?分明也是没有那闲暇时间的怎么办?想来想去,忽然又记挂起来,自己昨日曾吩咐人去寻洪承畴的事来?可现如今自己也没有见到他的面,兴许把他给招呼过来,他兴许有何妙计?可以使得八旗铁骑能够顺利的渡过河面好尽早的把旋城给拿下来?也好转头够奔永宁和复城,待将东北军的外围势力,都一一的剪除掉了以后?再回头去攻打他的老巢,岂不是手到擒来么?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得胜回朝,在皇帝的面前也有功劳可夸不是?
想到此处,急忙叫过一个戈什哈来,高声对其吩咐道:“你与我去将洪承畴洪将军请到这里来,就说我有急事想要找他商议?”可还不等这戈什哈转身离开,继续四处去搜找,那位昨日故意躲藏起来的大明降将?忽听得在人群的后面,有人高声对其回应了一句道:“奴才在这里呢?不知贝子爷有何事见召与奴才的?尽请贝子爷吩咐就是,奴才定会尽心尽力的来帮衬着贝子爷的?”随着话音,就见一匹花马,从人群背后转了过来,骑在马上的那个老将,不是洪承畴却又是谁?巴布泰一见他竟在自己背后转了出来,也就猜到了几分他的心思,不免将牙咬了一咬
却正好被洪承畴看个清楚,不由被吓得,立时便惊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也明白,自己昨日故意躲着这位贝子爷的事,如今已经被人家给猜到了看起来,自己今日很有可能要倒霉?战战兢兢的驱马,慢慢走到了这位贝子爷的马头前面伸手将坐骑带住,对着巴布泰满面陪笑的,对其打探道:“不知贝子爷,是有何事要让奴才去为您操心劳力的?敬请吩咐下来?”说完之后,偷眼观察着巴布泰脸上的神情
而对于这位大明降将,竟然在自己的面前,肯主动称呼自己为奴才,尊崇自己为他的主子让巴布泰感觉心中的气,一时竟然一顺百顺起来脸上也立时有了笑模样,对其徐徐的抬了抬马鞭,以示其不必多礼只是不晓得一点?这位大明降将却又跟哪一位学会的,在自己面前来自称奴才?看起来,洪承畴倒是很有作为的一个将军竟然晓得上下有别,不像那个李永芳仗持着站在他背后的那个贝勒爷的势力,却不将旁人放在他的眼中不知不觉的,就将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对其未然笑着开口言道:“洪将军莫要多礼,我只是想让洪将军来为我出一个主意?如何在极短的时辰以内,让我手下的八旗步卒渡过护城河?请洪将军不吝赐教?”这回,这位巴布泰对于洪承畴竟是十分的客气
洪承畴连忙在马上,对其躬着身,且抱着拳回复道:“奴才愧不敢当,昨日主子抬举奴才,让奴才领了兵去围攻入城的粮队?可奴才却把这差事给办坏了,以至于放了粮队进入城内此乃是奴才的过错,还请主子贝子爷先责罚与奴才而后奴才,才来替主子想出一条妙计来,好让手下人马渡过护城河?”洪承畴之所以要这般对着巴布泰去说?最主要的,就是害怕和担心,巴布泰事后会再来寻自己的毛病这才事先把此事提出来,看他巴布泰怎么处置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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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九章漫说北群空无人,斩新换出旗麾别
第八百四十九章
巴布泰听了洪承畴的这么一番言辞之后,眨了眨双眼,看了看洪承畴虽然自己是一个粗人,可也听得出来,这位大明降将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客气?不过还是害怕自己会在事后,再来抓他的辫子罢了如此说来,他定是已经有了渡河的办法?事到如今,什么都不是主要的唯有渡河一事,才是摆在自己和全军面前重中之重的事便对其一摆手,好言抚慰他道:“昨日乃是爷我没有调度明白?此事与你无关,你只管于我好好的出个主意来也就是了爷我保证,既往不咎洪将军可是已然想出什么办法?好用来渡过护城河的么?”巴布泰真是有些开始着急了,亟不可待的对其询问道
洪承畴听到巴布泰这么一说,心知一天的云彩到了如今亦是尽散心中对于昨夜,被自己花出去的那十几两的纹银,这才感到物有所值看起来那个军校所教给自己的,让自己在这位贝子爷的面前定要矮他一等且还要不住口的称自己为奴才这一招,端是高妙绝伦的很耳听巴布泰再度开口对着自己询问,洪承畴急忙低垂着头,对其回敬道:“奴才方才已经想出一条计策来,只是……,需要用到一些云梯,还得劳烦一些弟兄们跳入水中去?”说到这里,却是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此刻勒着马缰绳站在众人背后,正高高抻着脖子,朝着自己这面窥望着的李永芳
听得洪承畴说他有了计策可以渡河?巴布泰是惊喜过望,急忙对他点了点头吩咐道:“洪将军快与爷我来说一说,无论用到什么?洪将军尽管开口也就是了不要说用到什么云梯和军校?即便你要用到军中的将官?也是可行的,你先说一说你的妙计,也好让我能放下心来?”巴布泰如此一说,将那些勒马正站在他背后的将领们给唬了一跳尤其是那位常败将军李永芳,就总感觉到,这位昔日曾一起在大明同朝为官的洪大人的目光,似乎总是有意无意的,向着自己这面瞄了过来?吓得他一时心惊胆战的厉害,急忙将身子矬了几分,还是担心被洪承畴看到?急忙远远地避躲开去
“贝子爷,我的计策,就是多找些云梯过来将这些云梯首尾相连,在用绳子来将其牢牢的绑系到一起随后放到河面之上,而后在多命一些军校下去,扶持着一点两边也就可以了如要怕踩得不实诚?可在命人在上面铺上一层薄木板即可如此一来,贝子爷想什么时候渡河都是可以的并且,也不用再劳顿军校们,身负重物前来添河?只是不知贝子爷,可是否同意奴才的这个想法?”洪承畴说完之后,还是十分恭顺的低下头,等着眼前这位贝子爷来定夺此事?
“这还有何话来说?来人,就照着洪将军方才说的去办立即与我在这护城河面上搭起三座浮桥,在去将营里的闲杂人等都叫到这护城河岸边上来,准备下河架桥另外,再让人去多准备一些木板,好铺设在浮桥之上?”随着这位贝子爷的军令被一一传达下去之后,整座八旗军营之内,立时就如同开了锅一般的忙碌起来
足足的过了有小半天的功夫,终于初见头绪因为唯恐这位急性子的贝子爷,到时候因为没有及时完工在降罪下来?所以,一切都是选用现成的东西云梯自不用说,营内有的是梯子,而绳索是不可计数只是那木板,不是十分的好找?如果先去砍伐树木回来,在将其破成木板来?明显在这时辰上不够用后来,营内的木匠们干脆去将装运粮草的牛马车辆,整个给全部拆解下来,这才将一切东西都凑齐全了
望着面前这三架,已被架在旋城城前这条护城河面上的三座浮桥,巴布泰满心喜悦之情简直是溢于言表至于再三座浮桥两边漂浮着的亮脑瓜皮,却被其给直接无视了又不免又对着洪承畴赞颂了几句,倒惹得后面的李永芳,却是生了一肚子的气随后,对着手下人下令道:“攻城,先登上城头的军校,每个人赏一只羊”随着军令传下,军校们抬起云梯,沿着搭成的浮桥,就一路奔到了旋城的城墙下面
一时之间,云梯纷纷地林立起来,梯子头全部都搭在城垛口上八旗军校们一手持刀或是长矛,拼了性命的奔着城头上就登攀而去而站在城头上的唐枫和额亦都,对于城下所发生的这些情景,都已经尽都收入自己的眼底之内额亦都眼见着对方竟然转眼之间,就搭起三架浮桥来,真是让他吃惊不已
这座自己当初引以为傲的护城河,本来还以为靠着它,定会能将这座城池给守得住,即便守不住?那最少也能挺过一两日的功夫这才敢答应了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提议,可让他没有想到,顷刻之间形式就急转直下只得吩咐手下军校,去城下将自己存备起来的弓箭也全都搬运到城上来同时指挥着手下的军校,开始于那些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展开殊死的厮杀
而这面东北军主帅,也急忙喝令手下的五百军校,去把守住其中的一面城墙好防止城下的八旗军校登上城头?同时自己也抽出宝剑,站在城垛口后面,等着下面的军校登上城头?一个八旗军校的脑袋,刚刚在城垛口上显露出来却被唐枫一剑,就将其一小块头顶皮,连带着一小块头盖骨给平着削落城下尸首也随即跟着坠落城下,可云梯上的八旗军校似乎对此仿如没有瞧见一般?还是源源不断的向城头上登来
一时间,攻城和守城的军队打得不可开交双方之间互有伤亡,且伤亡人数还一直在提升着额亦都手下的弓箭,到了现在终于是全部都被射的精光弓箭手无奈之下,只好抽出腰刀,也跟着加入城头上这片混乱的战团之内城头上,一会是东北军占尽上风,将八旗步卒给硬生生地赶下城头可一会,却又是八旗步卒登上了城头,迫得东北军步步后退不止双方眼下,竟逐渐转变成为拉锯之战,一时谁也奈何不得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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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章乱山尤远城头危,百仗精兵尤败北
第八百五十章
可此刻在城头,在正拼死与登城头的敌寇厮杀着的额亦都和唐枫的心中,却都深深明白,这不过是拖延一时罢了。只要对方照着这样一直命人攻打着城头不放?那要不了多长功夫?这座旋城就会沦陷入敌人之手。而目前,东北军却苦无守城的东西。只能是眼睁睁的放对方登城头,再来与对方展开肉搏之战。随着越来越多的八旗步卒登城头,也使得站在护城河对岸的,那位贝子爷巴布泰的心中,此时就如同一场暴雨过后,轻轻推开了两扇窗户一般透亮且又清爽无比。不禁捻着自己下巴的短须,对方才这位洪承畴所出的那个主意,也是赞叹不绝。听的队伍后面的李永芳心中,更是深感憋屈。恨不得,眼前的这支正在攻城的八旗军,最好就是遭逢到一场惨败才好呢。
而在旋城城头之,额亦都和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手下军校,已经退到了马道旁边。唐枫眼看如今已经是再也守不住这旋城城头,只好对着不远处,尚在与攻城头的八旗军校,正狠命厮杀着的额亦都吩咐一句道:“额亦都立刻带着你的手下撤下城头,打开北门撤往红嘴堡。告诉那群百姓们,如有打算与我等一同走的?尽快收拾好东西,去往北门等着,好随我等一起离开此城?”说完,急忙将头一偏,避开一柄钢刀。接着一宝剑,便刺透一个八旗军校的小腹,并狠狠将其推到城垛口处,顺势拔出宝剑。可忽然被别人一把,就将其从背后给牢牢地抱住,任由着他怎么来回晃动?却也一时摆脱不掉,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死抱着他,却是就不肯放手的八旗军校。急忙将宝剑对准后面人的脚,就狠狠扎了下去。
“啊?”那个人却没有提防,这位东北军主帅还有这么一手?立时疼的,不由自主就将双手给松了开去。唐枫急忙抽回宝剑,右手肘对准后面那个人的脸,就是狠狠地一个肘锤撞了过去。那个八旗军校尚不等躲闪,一张脸顿时便给撞塌下去,血水糊满一脸,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如今,这位冰雪城主,却是已然站到,离着城垛口只差着一两步远的地方。正要迈步冲到前面八旗军校较为扎堆的地方,打算趁着撤离旋城之前,好能再多杀他几个鞑子,以为汉人出出气。可就见一条满洲人大汉正一手持着单刀,恶狠狠的奔着他就扑了过来。唐枫回头扫了一眼背后,在将头回转过来,那个满洲人大汉就已是奔到了他的面前,是摆刀就剁。却见眼前这个汉人,并没有挥刀招架,竟忽然矮了半截?一时不就是一愣,还以为对方是被自己的气势给震慑住,一时贪生怕死才躲开自己这一刀的?而他却因为,向前奔得较为急促一些,脚下一时有些刹不住。
竟然一下,整具身子就奔着对方的头顶扑了过去。而这位东北军主帅早已经在自己心里计算好了,趁着对方向自己后背一扑的功夫,猛地丢下宝剑,低俯下身,就将对方的一双脚脖子给抓在自己的手中,猛然站了起来,将这个八旗步卒大头朝着城下就给惯了下去。随着几声惨叫传了来,却是被这位城主,将这个人正好丢在了下面,正顺着云梯向攀爬的八旗军校的头顶。立刻就将七八个军校,一起都给带到城下去。而他也顺手将宝剑重新拣在手中,恰好瞧见一个八旗军校将脑袋再城垛口处露了出来,一双眼睛四处学摸了一圈,正打算看看有无敌军守在这里?好踏城头。、
却正被这位冰雪城主觑个仔细,将手中的宝剑突然就扬了起来,用宝剑的铁尾端,便狠狠砸在此人的脑门。一声惨叫传出来,人跟着从云梯扎着双手,仰面朝天的就摔落城下。刚要招呼一声自己手下,那五百名东北军校离开城头之际?一个八旗军校举起一柄钢刀,已是对其迎头劈落。
唐枫急忙横剑招架,对方的刀,也来得稍微的猛了一些。只听擦的一声,半截刀身却掉落在两人脚下。那个八旗军校见了,低下头,瞅了瞅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截刀身,就是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可就见对方,提剑就对准自己前心扎了过来。八旗军校惊慌失措之下,慌忙举起手中的那面盾牌,遮挡在自己的身,想要用盾牌来抵挡住对方的这一剑?可只见这位东北军主帅的长剑竟然一下,就扎进盾牌足有一二村之深。
不等八旗军校想出办法?唐枫双手握住剑把子,用力的将长剑向前一刺。双方的耳中,只听见一声如同割开生牛皮的声响传了出来。长剑却已经透过盾牌,深深刺入这军校的前心之内。这个八旗军校立时摔倒在地,就见这位东北军主帅一脚踩住盾牌和那个军校的身子,将宝剑缓缓拔了出来。
唐枫手拎着不断往下滴着血滴的宝剑,向着四面扫视了一圈,只见城头到处都是正在交战拼杀的双方军校。人头簇满,刀光闪动,惨叫声不时地划过耳旁。八旗军校就似漫天遍野的蝗虫一样,不断地登城头,又不断地加入到厮杀之中。此刻的东北军校,则是完全的处于被动之中,只能是逐步的朝着马道后退去。
即便如今,想要喝令手下军校离开城头?似乎也是难为之事。因为,八旗军校已然将这支东北军给死死的纠缠到这里,东北军根本就是后撤不得。看去,除了再一次将这些八旗军校给他赶到城下去?是别无他法。这位冰雪城主只得继续咬着牙,朝着前面八旗军校人最多的地方,挥舞着宝剑杀了过去。
可杀了一阵,却见那位蒙古骑兵的头领额亦都,却也正处在八旗军校的包围之中,正在左冲右杀着。看其一身亦是沾满了血迹,双目赤红,如同疯虎一般,一面高声吆喝着什么?一面奔着周围的八旗军校挥起弯刀。至于那些鲜血,也不晓得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些被他所杀了的鞑子身的鲜血?
就在双方在旋城的城头之,做着殊死的厮杀之时?忽然就听从马道面传来一阵,响彻天地一般的呼喊声。唐枫一听,不由顿时就是心凉了半截下来。以为是那些城下的八旗军校,已然把城门给撞击开?此刻正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城内来。估摸着,此时大概正往城头来呢?而离他不远的额亦都,也是与他同样的想法。更是对自己当初竟然主动舍弃了岫岩城,充满了悔恨之意。可这个时候再说什么,也无疑是都已经晚了。看起来,只能是舍得自己这条性命?与这些八旗军校征杀到最后一刻,落了个马革裹尸还,亦赎免掉自己的罪过。
就在这两位在各自的心里,都打算战死沙场之际?忽然就瞧见那些,本来都已冲杀到马道旁的八旗军校,却竟然纷纷向后面撤了回来?一时不免大为惊奇起来。紧接着,就见无数的城内百姓,犹如狂涛骇浪一样,手中操持着各种东西,一声暴喊之后,就冲了城头。竟是不惧生死,即便位在自己前头一个百姓,被八旗军校一刀搠翻在地。可后面的百姓却乘着这个档口,举起手中的倚门棍,对准那个八旗军校夹耳门就是狠狠一下砸落。顿时打得头破血流,人也跟着软瘫在地。百姓们却并不去理会被自己打翻在地的八旗军校,无数双的脚,踩着那个晕厥在地的八旗军校的身体,继续向着前面的八旗军校们冲去。“帮着东北军杀鞑子呀。”百姓们如同一股狂潮一般,直将八旗军校们和来不及躲闪开的东北军校们,皆是一同冲抵到了城垛口旁边。而那些本来已经落在了下风的东北军,此刻却是缓过了手,便也跟着百姓们追杀着,此刻在这城头正四处乱窜的八旗军校。而那些百姓们手中的兵刃,好一好的,就算是家中切菜得刀,或是砍柴的柴刀。多数尽是家中的擀面杖,倚门棍,和锄头还有叉子。反正,都超出了十八般武器之外,估计将来兴许也能算是一门独特的兵刃?
八旗军校们虽然平素亦是冷血的很,也是杀惯了百姓的主。可此时,对着面前这仿似无边无沿的人海,也是有了几分的胆虚和害怕以及恐惧。哪里还想得到,用手中的刀来护住自己?只惦记着,自己如何能从这群暴躁的百姓手里,逃得一条性命出去,才是当前最为主要的一件事情?有聪明一些的军校,急忙翻过垛口,沿着自己原先来的云梯,就是一路往下爬去。可刚爬到半途,云梯早被面的人给掀倒在城下,人便也就此跌落城下。
站在城下护城河对岸的巴布泰,原本正在高高兴兴的看着自己的手下军校登了城头。心中正盘算着得了城池之后,再向盛京城里的皇帝投递奏表的事情?并且,在这表章之,自己该如何,去把自己的这份功劳好好的自赞一番?最好的就是在让那个此时可谓是皇帝眼中的红人,洪承畴在为自己写一道折子,在侧面帮着自己敲敲边鼓?如此一来,何愁自己不能升为贝勒之位?
第八百五十一章但得城池百战后,耆老故旧几家残
第八百五十一章
可就在这个功夫,就见从旋城的城头之上,竟开始不断地往下跌落着人和兵刃?虽然看不清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可从其头上戴的帽子,还有身上的那蓝sè的镶边铠甲和那根长辫上来看,分明就是自己手下的军校。[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_《》)一时心中不由大感惊异?不知到底因何缘故?本来眼瞅着,这座旋城即将被自己的手下八旗军校给拿下来。怎么又会突然变了?城头上如今到底出了何事?难不成,东北军一直都保存着一支生力军不成?直等到关键的时候,才令其出来御敌于城头之上?让这位贝子爷巴布泰,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里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岔头?
而在此时的旋城城头上,东北军和那些城内的百姓们正在浴血奋战。终于将这些,好不容易登上城头的八旗军校,二番又给赶下了城头去。将最后的一小簇八旗军校,尽都戳死在城垛口根下以后,百姓们和东北军校们这才一起动手,将城头上的八旗军校们得遗骸纷纷投落到城下。又将那些战死的百姓,以及还有东北军校们的尸首,寻块布都为其遮盖到脸面之上。由额亦都传下军令,让手下寻些木头来做成担架,将这些英烈们的遗体抬下城头,先寻处地方,将其好好暂时安置下来。待打退了八旗铁骑之后,在来为他们修坟立碑。
由那位城主带过来的东北军和额亦都手下的méng古骑兵,双方战死的人加到一起,足有二三百人之多。而百姓们却更是死伤甚众?在这城头之上,触目所见几乎尽都是百姓们的尸首。这位城主在这城头上,没走出几步远的路,就能见到一具百姓得遗骸横在自己眼前。且死状甚为惨烈以及,断头折臂碎肢破腹者不一而足,让人见了不忍猝睹,简直让人都为其悲伤不已。部分的东北军校们和老百姓们,刚将这些尸首全都抬了下去,就听得城下又是一片熙攘声传了上来?
此番站在旋城城头的两位主将,犹如同身处梦中一般?只是不敢相信,原本已经都快陷落的城池?却忽然峰回路转,反败为胜的居然将八旗军校们又一次给赶下了城头。真是有些让人无法相信,眼前这幕场景是真实存在着的?只是,看着那些为了保住城池,而和东北军校们曾经一起战斗过的百姓们,此时却都已经与自己是yīn阳相隔。叫人难过不已,只是这就是战争。绝不可能是只有对方的人马会损伤会战死?杀敌一千,往往也会自损八百,任你是哪个名将也是不可避免的。或多或少,都会有手下军校战死在沙场上。
两个人听见一阵的吵闹声,从马道的方向传了过来,就不由各自蹙了一下双眉。“来人,去看看城下和马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何事?何故竟然大声喧闹不止?”额亦都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那个亲卫开口吩咐道。那个亲卫答应一声,急忙末回头就奔着马道而去。可还没有等那个亲卫,回来对二人禀报一声?却听得那吵闹声,竟然已经传到了城头上来。其中还掺杂着凌luàn的脚步声,还有重物撞击地面的声响一起传来。
唐枫不禁转回头望去,等看清楚了之后,不免就是大吃一惊。却见无数的百姓,男nv老少不一而足,且每一个人的手上,或多或少的无不是都搬抬着一样东西。看这些东西,有的是百姓人家中的橱柜。有的则是家中的铁锅,以及炕桌,水桶,有的fù人手中,竟还拎着家中的刷锅用的刷子?五huā八mén什么东西皆有。再往后看,还有不少的年轻人。却是几个人一伙,用几根杠子套上绳索,中间穿着一根大梁,正极为困难的,一步步的向城头上迈进。
可以看得出来,城内的百姓们,这是将家里的房屋都给拆毁了。能从家中搬到城头上来用的东西,几乎都是毫不吝啬的,一一将之搬运到城头上来。二人见了之后,心中真是说不出来的,是一种什么滋味?在心头处久久萦绕着,竟然把那方被磨削掉的血xìng和豪情,却又重新给jī发了起来。
“众位父老乡亲,我乃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今日,我在此地多多拜谢各位乡亲父老的大恩了。众位不仅是帮着东北军击退了来犯的敌寇,还将家中东西全都拿到城头上来,帮着我等来守住城池?我此时无有什么话好说,一切待击退了八旗兵马之后?我定会与各位重新修建起来房屋,再将东西都与各位预备齐全了,今后各位都将好好地,在这旋城里过着较为舒心的日子。”说到此处,对着那个站在百姓之中的年长者,深深的施了一礼过去。
却见那个年老者,将肩头上扛着的一大块木头放到地上。冲着眼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摆了摆手道:“这位将军,你千万莫要这么说?如此说,可折杀了我等百姓。这几日若不是贵军里的那位将军开仓放粮,又与我等设下了粥铺,来广施粥饭与我等的话?那我们这些人早已饿死多时了。今日来帮着将军守城,实则也是为了我等自己而做的。一旦城破?倒霉之人不还是我等百姓们?还望将军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家拆毁了,将来还可以重新来修建的。人一旦不在了?那说什么可就都已经晚了。有人才有着眼前的这一切,而这一切也就才值得好好的将其保护住。”看这个老者,明明就是一个寻常的老叟。可一番话讲出来,却是满带着哲理?不由叫人对其暗自好奇不已。
可此时也无暇去与他好好地盘桓一下,在打探一番他的来历和其背景?二人急忙下令给手下的军校们,让手下人帮忙,将那些用来守城的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摆放好了。到了这会,那位东北军主帅心中却不由灵机一动。急忙转头,对着手下军校吩咐一声道:“如今既然城头上多了许多口的铁锅,那便立即在每一座的城垛口后面,都要修建起来一座临时的锅灶。在命几十个人,挑上城头上的那些水桶,下城去往各处茅房之内,将其中的粪便与我担到这里来?”这道军令往下一传达,差点让这些军校一听之下几乎都要吐了?
第八百五十二章号角凄凉漫天扬,几番沙场尤思生
第八百五十二章
只是军令难违,再想想,这些东西,却又不是给自家来用的。由网友上传==自己只是闻着这难闻的味道罢了,可到时候,这些东西要是给城下的八旗军校们使用上的话?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军校们一窝蜂般的,肩挑着水桶就奔下了马道,直朝着城内的各处茅厕和一些酒楼而去。足足的过了有一刻时的光景,人却尚没有登上城头?一股呛鼻子的气味就已经先飘了过来。而此时,在城头上的每一处的垛口后,都已经架好了一口铁锅,下面柴薪也燃烧的正是兴旺无比。
一桶又接着一桶的米田共,被分别倒入垛口后面的那些铁锅之内。片刻工夫过后,城头上已经是到处都飘起一阵阵难闻的气味。一股股的,似乎略带些黄sè的热气,冲天而起。铁锅旁边,军校们仍然在往锅灶里不断地加着柴薪。还不时地有人,将一桶桶的清水,也小心翼翼的倒入铁锅之内。
此时的铁锅里,早已泛开着水huā。而巴布泰眼瞧着自己的手下八旗军校,在又扔下了一地的尸首以后,余下的人就这么狼狈不堪的退缩了回来。不免勃然大怒起来,立刻吩咐人,便将那个方才命他带兵去攻打旋城城头的牛录,将其这就给拎出去,就在阵前直接给斩了。随后,又招呼过一名牛录过来,对着城头上一指。随后对其厉声喝问道:“你几时可拿下这座城池?”这一发问,将那个牛录吓得,几乎这要堆萎到他的马前?
想要张口回答这位贝子爷的问话?只是一时惊慌失措之下,竟然无法说得出一句话来?哆嗦了半天,才对着巴布泰举起一根手指。巴布泰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此时仍然是单tuǐ跪在自己马头前面的这个牛录,开口赞誉道:“不错,像我八旗的男儿,身上倒是有着一股子血xìng。那就与你一刻的时辰,爷我就在这里亲自与你观阵,如果你要是打得好?爷我就保举你一个功名?你这就带着人马去吧。爷我在这护城河岸边好等着进入城内?”巴布泰这几句话一脱口而出,几乎要把那个牛录给吓得,这便要就此昏厥过去?
他原本伸出一个手指的用意,本是想要说,给他一个月的时间,他大概方有可能带着手下八旗骑兵攻入城内去?却没成想,巴布泰误解了他的用意,以为他只需一个时辰就可以拿下旋城?这才乐呵呵的应允了他,瞅着一脸苦瓜相的那个牛录,此时骑着马带着手下的旗丁,又是冲着旋城城墙底下席卷而去。巴布泰却是勒着战马的缰绳,冷眼在后面观看着。只见那个牛录到了护城河跟前,翻身跃下坐骑,带着手下人冲过了浮桥,直抵旋城城下。
呜呜呜,一声甚为凄凉而悲壮的号角声,从八旗铁骑的军阵之中传了出来。在巴布泰看来,这一次,自己可谓是给了那个牛录十分大的殊荣。可却不知道,此刻在哪个牛录的心中,却正在朝着萨满神祈求个不停?更是懊悔这一次随同与巴布泰出征,而最让他后悔的,就是方才,自己为什么只伸出一根手指出来?若是十根手指一起伸了出来?岂不还能多得一些时辰?而身后传来的那声声,不住的催促着他进攻的号角声,分明就是催命符咒?可此刻一切都已来不及了,只能盼望着自己,这一次能够十分顺利的攻上城头?
此时在旋城城头上,东北军和城内对百姓们,互相掺杂在一起。其中居然还有不少年轻貌美的nv子,也和那些军校hún到一处,正在低声jiāo谈着什么?有那年纪大的,冠以保媒拉纤讨生活的大婶子,更是极为的热忱。伸手就拉住军校里的小伙子们,不住的催问着对方的生辰八字?
而有的老者,早一眼便在那群军校当中,相中了自己未来的姑nv婿。唯恐被他人先下手给夺了去?索xìng将身子拦在他的跟前,但凡有人过来,想要与他打探生辰八字的?不等那军校开口,他却早就代为推辞掉了。一时之间,在旋城的城头之上,竟然不复那种yīn森而凄凉悲愤的气氛。竟是处处都洋溢着,一股子chūn日的气息。
而那位东北军主帅和额亦都,两人并不是没有过来与他们保媒的。却被二人正言厉sè的一一的推辞开,眼下,两个人站在城垛口后面。正盯着城下刚刚渡过浮桥的八旗步卒们,又一次将云梯重新搭在城墙头上。却是一个个颤颤巍巍的向着城头上登来?眼瞅着这群军校,此刻已经攀援到了云梯的中间部位。
唐枫将一只手高举,对着城上的军校们喝令道:“准备。”那些正搅拌着铁锅里的米田共的军校们,听到这声号令,心中真是抑制不住地高兴。急忙将那舀子,在铁锅里满满的盛了一回。着一声军令传下,城头上立即向着城下开始倾泻开,一道道浓浓黄sè的米田共。
而这种东西,若不增将其加热的话?顶多是恶心人罢了。若是一旦将它加了热?在倾倒在人身上,一是肯定会烫的对方一身水泡,严重者几乎就能烫死。即便一时半刻烫不死?可在这东西里却蕴有着深深的毒xìng。云梯上的八旗军校们一时猝不及防,被迎头浇落这一泼泼得米田共,哪里还能忍受得住?惨嘶哀号声不绝于耳,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云梯上一头摔到城下,跌得脑浆崩裂。而城下尚不及登上云梯的军校身上,亦是被溅满了此物,慌忙跃进护城河水之内,急忙洗涮着自己身上之物。
站在护城河对岸的巴布泰,见到了眼前此番情景,心中也深深知道,今日这座旋城是绝对攻不下来的了。在若命人强攻?也不过,只是徒增添自己手下的伤亡罢了。便策转马头直奔着联营而去,刚奔出几步,却对着身后一个戈什哈吩咐一句道:“告诉军校们,今日暂且收兵回营。”一语说完,马已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