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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君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txt下载     特种兵争霸在明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零九章几孤风月变星霜,海阔山遥念双燕

    第六百零九章【求收藏】

    天色晴明,昨夜的那场大雪,将帐门口都给遮挡了起来,形成了一个白雪构成的门槛。曹文诏在大帐里来来回回地走个不停,方才派出去探听消息的探马回来对其禀报说,那支八旗铁骑已经到了桥头堡处。可令人感到奇怪的,却是并不见冰雪城内有何举动?莫非,是哪个祖大寿又改了主意?

    可无论如何,只要他八旗铁骑没有通过折桥,那就明显是不曾与城内人达成一致。自己也可以暂时高枕无忧,也就无需冒险从背后去攻击八旗铁骑。只盼着,唐枫和自己的侄子曹变蛟他们,能够快一些带兵赶到这里来?好能够把这支八旗铁骑拦阻于城外,接着也就可以回手对付城内的反叛。

    天近晌午,突然,又有军校冲进军帐中来。曹文诏急忙将身子转过来,双目紧盯着眼前这个喘着气的军校。待其稍稍的平缓了一些之后,方才开口对其问询道:“何事如此惊慌?莫非是八旗铁骑打进冰雪城内了?”却见那个军校摇了摇头,对其回复道:“回禀将军,乃是天大的好事。侄少爷已经领兵回来了,同来的还有城主大人,以及东方升贺疯子,和额亦都等将军。”说完了,侍立于一侧,静等着曹文诏的吩咐。

    曹文诏听了之后,真是喜眉梢。这位城主回来的,亦可算是十分的及时。急忙对着这个军校询问道:“他们的人马离此还有多远?可是已然晓得,冰雪城前出现一支八旗铁骑?城主他可有何吩咐我去做的事?来人,速速将营中众将,都立刻召集到我的大帐中来。大家一起来商讨一下,看如何才可将这支八旗的整支军队都吞下去?”说完之后,望向这个军校,等他道出唐枫等人的兵马,如今又身在何处?

    这个军校急忙接着对其回禀道:“回将军,如今城主他们离此处,已然不足三里地。因城主担心,将军会孤军奋战,再万一低敌不过那些满洲人,由此而吃了大亏。故此,才让曹小将军将小的派了回来,给将军送个口信。让将军务必再等一等,只待后面援兵都到了之后,在于八旗铁骑决一死战。”说罢,便垂手退到下面站着。

    曹文诏听了之后,倒觉得城主所言,甚和己意。便点了点头,对其吩咐道:“你就再辛苦一下,这便赶回去,给曹变蛟捎个口信,让他火速带兵来增援。在于城主面前回禀一句,就说我会依照城主吩咐去做的,让他放心就是。好了,我这里在无旁的事情,你这便赶回去,替我将口信送到即可。”说完之后,挥手让这军校自去送信,自己也跟着迈步出了军帐。望着眼前皑皑白雪,再瞅瞅远处巡营的军校,心中的阴霭顿时一扫而空。

    而此刻在冰雪城内,因为祖大寿一连两三天,都不曾露面。使得那位佟六爷对此甚是着急。而对于那位,如今已然将冰雪城正式纳入自己掌中的郝兵,也是拒绝与这位佟六爷相见。只推说城内诸事均有祖将军来操办,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校尉罢了,并无任何权势来挟制于祖将军。更谈不,能够持掌与冰雪城。

    使得这位佟六爷,在冰雪大殿和祖府之间一时竟疲于奔命。只是无论奔到了那个门口,都是被拒之门外。最后弄得佟六爷干脆,就等在了通往祖府和冰雪大殿的街道。盼望着能在这里截住那两个人,也好能让他们同意,自己当初对他们所提出的那几个条件。最起码的,也应当让他们同意,将八旗军队放入城内来。

    可祖大寿也好,郝兵也罢,只要远远地一瞧见,这位佟六爷守在前面的大街边,是当即转路而行。而冰雪城这几日,一直都是城门紧闭。即使想出城,去给城外的八旗铁骑送个信,也根本就做不到。佟六爷此时,真可谓是天无路入地无门。一晃就是三天过去,他依然想不出,一个什么较好的法子出来,能说动郝兵和祖大寿将冰雪城的城门打开,好放八旗军进城。就连林丹汗父女,佟六爷也摸不到他的影子。

    不似原先,这个林丹汗没有发迹之时,还得依靠与自己。每每陪着自己酒楼里喝一回酒,都足可让他高兴好几日的功夫。可眼下,他已然做了郝兵的便宜丈人。而这郝兵待他,比那祖大寿待其还不如。只不过,是见到自己的闺女,如今竟然坐了冰雪大殿里的那把铁王座。这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幻想,盼望着,什么时候,自己闺女能去说动郝兵,也好让他出兵帮着自己统一蒙古?到时候,自己也好做几天天可汗。

    只是,似乎那位萨仁高娃,已然忘记了她爹对其的嘱托,以及她爹的那一番雄心大志。这几日,坐在冰雪大殿之中,充分过着当城主的瘾头。而郝兵也总在一旁跟着凑趣,不断地怂恿着她。并借着她的手传下一道道的令箭,让老百姓们做东作西。这三天,将城内的百姓们给折腾个够。却并无人胆敢对此提出异议。

    第三天头,佟六爷眼见是求见无望,最终横下一条心下来,打算去硬闯一下看看。一清早,就直奔祖大寿的府邸而来。刚刚到了府门跟前,早就从里面走出几个家将出来,将府门就给挡住。佟六爷看了看把头的这几个军校,在朝着府中望了一眼,看起来,明显这帮人,是绝对不会放自己进入府内的?莫非,今儿又是白来一趟了不成?

    佟六爷只得又退回来,到一旁去另打主意。一抬头,忽然看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墙角下,正蹲着十几个脚夫。看去,大概是因为城中无人肯雇他们,只得蹲守在墙角下,等着主顾的门。佟六爷几步就赶到了众人跟前,对着这些脚夫低声问道:“请问老几位,可有旁的差事在身?如若没有,那我就雇了你们。”说完之后,盯着眼前这些人。照着自己的估计,这帮人还不得一同欢呼雀跃?毕竟是自己给了他们一个活计,赏给他们一碗饭吃。

    却见其中的一个人,略加思索,便对着佟六爷问道:“你想雇我等去做何事?咱可事先说好了,为非作歹的事情,我等可不帮你去干。干那样的事?生儿子都没屁眼。何况我等还不增娶亲,更是不能冒着这等风险。还有,太重的活,我等也是不去干的。最后一点,你需先把银子给了我等。随后,我等再随你去。以免帮着你做完了活,你再回头来个不认帐?而看你身的穿戴,大概是一位士绅?似你这等老爷,在这城中岂不是说一不二?这又让我们这些穷棒子何处讨说法去?”这个人说完了之后,是看也不看佟六爷一眼,不知在何处寻出一个小草棍?将其放在嘴中来回的咬着。周围的那十几号人,似乎俨然以他为首,也跟着是眼皮都不抬一下。倒仿似佟六爷是被雇的人?而他们倒是一方豪绅一般?

    佟六爷何时受过这等腌臜气?真想抬起脚来,对准这十几个人的屁股踢过去。也好让他等知道知道,究竟谁才是来雇人的?谁又是被雇的?可在看看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这面刚一抬起脚来。对方的那些人,就已经把眼睛瞪圆了,跟着便开始掳胳膊挽袖子。并且,将手中的杠子也都紧紧地握紧。看他们的架势,似乎只要自己敢抬脚踢过去?那对方也一定,敢给自己来一顿竹笋炒肉。想至此处,也只好把脚又收了回来,复又对着那个人笑着言道:“好好好,全都依你等也就是了。诺,我这里有十两纹银。你等可看仔细了,这可是足锭足两的银子,并不是那等裹了铅的假货?”佟六爷说完之后,将手朝前一递。本以为,这几位还不得乐颠颠的把银子接过去?随后,便老爷长老爷短的叫着自己?并围拢在自己四周,供奉着自己,主动问一问,自己究竟吩咐他等去做什么事情?而后还一口将其答应下来。到时候,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可以再恢复往日的架子?也不用再遭受那等闭门羹,和让自己颜面扫地的无视。

    可不曾想,这老几位竟似乎没有瞧得?这让佟六爷的心中备受打击。何时连这些讨饭一样的脚夫,都变得这般扬眉吐气,亦是这般的清高了?这可是十两的雪花纹银,拿回去,每个人分一点,也足可买回去不少的米面,割不少肉回去。怎么,连这等人都不爱钱了?看他等这副洋洋不睬的样子,莫非,是嫌少不成?

    佟六爷咬了咬牙,对于银子给出去,虽然不是十分的心疼?可对于这帮子人的这种作态,却让他感到受不了。自己拿着银子还得受着对方的下眼气?这如果在盛京城内,自己带着几个家奴到了他等跟前,都无需将银子掏出来。这几个人立马就得点头哈腰的,主动前来和自己打探?可是要雇自己去做活计?可那,还得看自己想不想雇他等。哪里像在冰雪城内?将雇主与被雇的人的关系,整个都颠倒过来。这让六爷的心中,甚感不快。

第六百一十章揉蓝衫子杏黄裙,独倚玉阑点檀唇

    第六百一十章【求收藏】

    六爷索性,又探手,再银袋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出来。将这锭银子也放到手中,此时,他手中托着二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似这二十两银子,别说雇人?买个人亦无不可。又对那个脚夫头言道:“这位老兄,你看看这可是够了?”说完之后,将银子托至他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

    这个脚夫头一见,双眼顿时就瞪圆了。伸出手这就打算要将银子拿过去?可就见佟六爷却把手一缩,对着他笑道:“这银子可以给你,只是,你需要将我弄进一个人的府中去?事后,这银子才可以与你。你可是同意?说完笑眯眯的注视着眼前这个脚夫头,看他可会应了自己所提出的这个要求?

    脚夫头将手缩了回去,下打量打量眼前这个人?就见他身穿戴的,到与这关外的汉人们并无任何的区别。只是那头后的辫子,似乎略微的粗壮一些。再有这身材,也显得较为魁梧一些。便小心翼翼的对其开口打探道:“这位老爷,我可事先与你说好了,我们可不会帮你去打家劫舍。只能帮着你进到府中,一旦等你进入府中之后,看你我的这个交易,也就算彻底结束如何?可这银子,还望这位老爷到时候,可是莫要赖账呀?好了,就劳烦这位老爷,说一说,你到底是打算进到何人的府中去?你可是已经有了什么筹划?不妨对我等坦言相告。”这个脚夫头说罢,便拿眼睛瞟着佟六爷,就等着他说出自己所预谋好的计划来。也好看看,可否能帮他达成这个心愿?

    “呵呵,我就是想要到祖大寿将军的府中走一趟。至于计划么?暂时尚不增想好,只能说是走一步算一步了。我所打算的,就是劳烦老几位在他的府门跟前,制造一场事端出来,也好将他手下那些看守府门的军校全都给引开。而我,则是乘势混入府内。这银子,几位也就等于挣到了手。不知几位,眼下可是方便?如果无旁的活计去干,那咱们这便去祖大寿府门跟前,去试一试我这个韬略可否会成功?”说完了之后,将二十两银子的一半,十两银子递到他的面前。

    却见这个脚夫头略微的怔愣了一下,随即,却把他拿着银子的手推了回去。对其摇了摇头,开口拒绝道:“非是我等不想帮你,可那位祖将军,可说是我冰雪城内的第一员武将。如果要是把他得罪了的话?那我等也就不用在冰雪城内讨生活了,辽东虽大,可能让我等汉人生活得地方,可照实是有些少。我等可并不想因为,这区区的二十两银子帮了你,却被逐出冰雪城。毕竟,因为这点银子而去冒很大风险,颇为不值。您老回见,我等就不远送了。”那个脚夫头话说到此处,是看也不去看他一眼,便转过身去与他身旁的脚夫唠起闲嗑来。

    佟六爷心中虽十分气恼,可眼下自己并无旁的法子可想。略做沉思之后,干脆又从银袋之中取出二十两纹银来。托于掌心,对着那个脚夫头一晃。却见那位脚夫头,根本还是对其不理不睬。佟六爷此时真是有些急了,干脆蹲伏到他的面前,对着他高声喝问道:“既然老兄对着些许银子感到不太满意?那老兄你就自己开一个数目出来如何?只要是我能拿的出来,自然会应允下来。”说完之后,索性将银袋从腰拽扯下来。就等着对方说出一个数目来,自己好在继续往外掏银子。可就见这脚夫头从地站起来,对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来。

    “一百两银子,我保准你能进到祖将军的府中去。但是有一样,你得凡事都听我等的安排?莫要随意更改我等的主张。你若是同意,那咱们这就开始去准备准备去。当然,你若是认为这一百两银子,花的颇是不值个?那就请这位老爷,你是从哪来的,还回到哪去?”这个脚夫头说罢,忽然双眼睁圆,紧紧盯着这位佟六爷。

    佟六爷对于这一百两银子,倒不算是很在意。只是,听这位脚夫头说,他竟然能够帮着自己混入府内?能够使得自己见到那位祖大寿一面,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混入府内,为的不就是能与他祖大寿见一面么?若不是,他祖大寿乃是面那位点了名的必要之人?他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当然,如果他要是能帮着自己打开城门,那就更好了。而这一切,都基于眼下自己就的决定下来,是否可以相信眼前这个脚夫头?佟六爷最终咬着牙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银袋朝前一递,对其开口言道:“这袋子里尚有六十多两纹银,再加这四十两,正好一百多两。咱们明人不做暗事,只要你能将我送府内去,那这银袋你就尽管都拿去。不过,你可否能对我讲一下你的谋划,也好让我心中有个数。”眼看那个脚夫头,似毫不客气的伸手就把银子拿了过去。佟六爷急忙又追问了他一句,却只见对方只是瞟了自己一眼,接着,拿着银子将几个脚夫都召集与一处。低着头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可因为佟六爷离着较远,也听不清他们在商讨什么?

    只见这些人是边合计着,便不时地朝着自己望一眼。看的佟六爷心里,不由一阵阵的发毛。不由在心中胡乱的猜测起来,敢莫是这些人得了银子之后,又变卦了不成?看他们的这副架势,倒似乎是打算将自己交与祖大寿的手中?而后,再把自己的打算对那祖大寿一说,这帮人不仅仅能从自己这里得到赏银。还能转身从祖大寿手中得到一笔赏银。佟六爷是越想越害怕,干脆连那银子也不打算要了,如今能保证自己的一条性命即可。便悄悄地向后退去,直等到自己退到街口处,便转身撒腿就可以逃出去。而后,自己再寻个地方一躲。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能够寻到自己?

    可刚往后退出几步之后,却一下撞到了一人。回头望去,也是一个脚夫打扮的人。就见此人,正面带微笑的在盯着自己看。而那个脚夫头听到这面有动静,便也抬起头来,朝着佟六爷扫了一眼。便对其询问道:“不知,这位老爷你是打算到何处去呢?不是与我等都说好了么?一切事宜,均听由我来操办即可。几位兄弟,你们就去忙乎那件事情去?我和老四带着老爷,一起去办那件最为要紧的事情?回头,你我还是在此处汇合。”这脚夫头说话行事,倒是颇有军队里的人的作风。只是,目前这位佟六爷心中,就想着怎样才能脱身离开?又如何能注意到这等细枝末节之事?

    “这位老爷,我等既然拿了你的银子,那就需要帮你将此事,给圆圆满满的办成才是?还请这位老爷莫要胡思乱想,就请你这便于我等去。”那位脚夫头说完之后,是头也不回,只顾自己像前面大街走,并不去理会身后的佟六爷。而这位六爷也自知是逃亡无望,如今,也只好乖乖的听他的话。

    便跟随在他的身后,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脚夫。穿过几条大街,又走了不少的小巷。直走到一处偏僻的街道之时,就见前面领路的脚夫头却停下脚步,转过脸对着跟在六爷身后的两个脚夫言道:“替这位老爷把眼睛罩,别等万一事情失败了,他在将我等供认出来?回头,再带着军校们前来捉拿与我等。”随着他的一声吩咐,那两个脚夫将自己脖颈的遮挡风寒的围巾解下来。其中一人,用自己的围巾将六爷的双眼罩。随后,又继续推着他向前面走。佟六爷只感到他们似乎在推着自己再来回的绕圈一般?

    不知又走了多久?这才听那个脚夫头对其言道:“爷我们到了,我让人帮着爷化化妆,这样一来,也就使得别人认不出你是谁来?也方便老爷行事。只是这眼罩,还望老爷能够忍耐一下,依旧是不能取下来。老四,六娘可在这?如果在的话,那就将他请过来,帮着这位老爷化化妆,乔装改扮一下。你再去给找几件衣服来,我等还需抓紧时机,莫要在此过多耽搁。”听这个脚夫头吩咐完了之后,就听的身旁一阵脚步声远去。

    工夫不大,就听的一个女人,甜的有些发嗲的声音响起来。“听老四说,你带回一个人想要我帮忙?可就是他么?”又听得那个脚夫头回应她道:“不错,就是他。六娘辛苦,我这有十两纹银,算作六娘的辛苦费。”又听得那个女人回道:“此不过举手之劳罢了,无需如此。”旋即,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只找到这件袍子,还有这双鞋子?”却听脚夫头赞道:“老四,你可真不愧为我之智囊。你如何,就晓得我要用到这些东西?不错,不过,一会就劳烦老四替这位老爷将衣袍全都换。这位老爷,咱们这稍稍有一点变动。不过,定会让老爷能够见到那位祖大将军的面。只是,还望老爷能够相信与我。能听从我的安排,我让老爷如何做?老爷你就如何去做。”说完之后,就嗅到一阵的脂粉香气,凑到了自己的跟前。只是,让他有一点奇怪的,却是觉得这脂粉的气味,如何就让自己感觉这么的熟悉呢?

第六百一十一章烟中还未见归桡,几时期信似江潮

    第六百一十一章【求收藏】

    跟着,就感觉到一支倩柔的小手,开始在自己的脸开始涂抹起来?可因为自己的双眼被遮挡着,旁边又总有人看着自己?这使得自己根本就不晓得,他们会在自己的脸都做些什么?又感觉到,似乎自己的大辫被人给打开来?随着,被那位六娘似乎给团成一个发髻似的?不过,这大概是因为祖大寿身为大明的总兵,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汉人。故此,这些人才也将自己给打扮成汉人模样。也好使的祖大寿,不至于对自己心生反感。佟六爷越发的感觉到,自己所花的那一百两银子,其实是一点都不冤?并且,对于这个脚夫头,也是甚为敬佩。其可谓是有胆有谋的智者。如今的盛京城就需要这种人才。只待自己见到祖大寿之后,如果游说动了他?以待冰雪城内的事情完全结束之后。等回头,定要将这个脚夫头,在自己主子的面前保举一番。主子不是说过,无论是何等样的人?又是何等卑微的出身?只要他有计谋,又能独当一面,便要将其举荐来。可以说,今日并不仅仅是这个脚夫头的幸运日?同时也是他佟六爷时来运转的日子。此时,佟六爷的心中,简直,无法用任何言辞来形容自己这种心情。

    足足等了很长的工夫,这位被称作是六娘的女子,这才终于在他的脸糊弄完。随着一声轻笑,伊人遁而渺渺,不知芳踪何去?尘中只空余下一阵脂粉的香气,经久不散,犹自让六爷,陷入一种胡思乱想之中。随即,又听那个脚夫头吩咐了一句道:“老四,大家都是男人,这也没什么可羞怯的?你就帮着这位爷将衣衫换下。还有这个面纱,别忘了替爷蒙在头?免得到时候被人认出来,爷的庐山真面目来?坏了我等的大事。”说完之后,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听去,似乎那个脚夫头临时有事,这才出去一小会似的?

    佟六爷倒也十分听话,只是任由着这位老四的摆布。至于蒙在眼睛的布,因为事先与那个脚夫头有所约定。依着六爷的想法,为人当言而有信,莫要朝秦暮楚和朝令夕改。尤其,这脚夫头还是为了自己所打算的?人家因此而做出一些预防来,又有何不对之处?故此,是放心的,就如同一具木偶似的,被那个老四来来回回的折腾着。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正在逐渐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紧接着,就听这个进来的人,开口对那个老四问询道:“老四,怎么样了?可都已然换好了?你最好趁着此时天色尚亮,将此事替这位爷办成了?咱们可是收了人家一百两纹银的。莫要延误了时辰,再误了爷的大事,那可就糟了。方才,我已然吩咐人,去帮着弄个小轿过来,也好将这位爷给抬过去。”听着说话的动静,正好是那个脚夫头。

    “大哥,我老四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我什么时候出过岔子了?既然大哥你回来了,你看这身衣袍,可能托衬出爷的精气神出来?我看着,倒是十分不错。想以爷的这幅装扮,十有**定会打动祖大寿。最终迫使的他同意,爷对他所提出来的一切的要求。”这个老四是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的话,听得佟六爷直犯迷糊。

    耳听那个脚夫头走到了自己身旁,似乎正在下下打量着自己?足足的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听到他回了一句道:“不错,老四,你这就将爷搀出门口去。留神脚下,可莫要让爷给绊倒了?这位爷,如今我们就护送你过去见那位祖大将军去。不过,在这一路之,还得继续蒙着爷的双眼。我这也全都是为了爷好,以避免此事万在一不谐?还望爷多多担待一些,老四小心这些路的浮冰,仔细一些。”看的出来,这位脚夫头待这位佟六爷,还算是十分不错。

    佟六爷一边随着老四向前面走,一边就扭过脸,对着跟在自己身旁的那个脚夫头言道:“这一次,偏劳与各位了。让这位兄弟也跟着如此大费周章?倒颇让我心内,对此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只要此事一成,我回头就替两位给谋个出身。”说完之后,就听得身边的这个老四,是不住嘴的对其称颂不已。直说自己遇了菩萨了?

    而那位脚夫头听去,为人似乎较为沉稳一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拿人钱财当然要为人消灾的,这么一句十分平淡的言辞之后,就由此默不作声。而这时,佟六爷也被老四牵着手,引领到了一乘小轿跟前。又将轿帘给他高高的挑起,扶持着他钻了进去。待其坐得安稳以后,小轿也终于被人给抬了起来。

    这一路之,轿子抬的也是十分的平稳。也不晓得走了多少的路,和穿过多少条街道之后?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就听的那个脚夫头凑近轿子的旁边,压低声音,对着佟六爷低声嘱咐道:“爷,这一会好坏,可是就看这最后一把了。还请爷一定要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免得被他们看出来,有何不对的地方?”听到佟六爷低低的嗯了一声之后,这个脚夫头才对着几个抬轿子的人,吩咐了一句道:“你等暂且在这里稍待片刻,待我先去与府内的管家通融通融。待会,我叫你等过去你们在过去。可千万莫要自作主张。”说完之后,便转身直直朝着大门而去。

    今日把守府门的,只有区区四个人,以其中的王涛王校尉为首。正预备待会轮岗,自己带着四个弟兄回去喝点小酒,再好好地睡一夜。可就见再离着府门不远的地方,竟然停下来一乘小轿。这不免让他深感意外,也不晓得这又是何家的大人?要登门前来拜会与,此宅的主人祖大寿。

    又看到在轿子旁边,转出一个青衣人来。直对着府门走了过来,王校尉急忙向前迎了几步。正欲开口动问一声,看对方是个什么来头?自己对于冰雪城内的这些位将军们,也算是多少有所了解一些。旁的不说,那些武将自己还是能辨认出他们长相的。可自己却并不增看到过,有哪一位武将是喜欢坐轿子的?

    只见此人没增开口说话,反倒先是对着王校尉笑了笑。接着,双手抱拳,对其施了一礼,嘴中对其言道:“辛苦辛苦,几位兄弟,大将军如今可是在府内否?”说完之后,就见这个王校尉点了点头。对着他反问道:“你又是何人府的管家?这轿子里坐着的又是何人?找我家将军又所为何事而来?”依着王校尉的想法,如果要是不是十分主要的事情,那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放他等进去。更谈不,自己还去给他通禀一声?

    却见此人将腰身一拔,看他的这副气势,和眼中所夹带着的那种小觑一切的神色。那这轿子里坐着的人,来头定是不小?王校尉不觉也对着此人还了一礼,就等着他开口道出来意。自己也好决定,到底是不是给他进里面通禀一声?或者,就直接挡了他的架。自然,对于这一点,王校尉也只是想想罢了。

    却见此人又向着自己靠近几步,同时向着府门前的四面街道,仔细的扫视了一圈之后,见并无人对此多加留意。这才将声音压低,对其开口言道:“此事,实则是大将军偷着命我去办的?府中下下人等,并无一人知悉此事。所以,你是打算将来还能继续在此站班,好将我等放进去?还是就这么始终挡着?不让我等进去。自然,如果事后,要是将军提及此事的话?那我也的有一说一。”这位脚夫头说罢,这便就要转身离开。看情形,他已是打算放弃了。而这位王校尉,实在是受不了有人竟然以这番语言,来嘲讽于自己?不说别的,果然要是一如他所说的?他乃是秘密为了将军去筹办此事?当人家办成了此事之后?回来与大将军当面呈奏此事的时候,自己却将他给拦阻在门外面?使得对方,怨气丛生。就怕,到时候自家大将军在从别处获知此事?那等着自己等人的,将是一场灾难。想到此处,急忙开口对着那个脚夫头的背后喊道:“这位兄弟请留步,方才是我过于谨慎,还望兄弟你可莫要见怪?毕竟你我都是为了大将军办差?那我就进去与你通禀一声,请这位兄弟在此稍待片刻,我去去便回来。”这个王校尉说完了这么一番话之后,这就转身,想进府内去给他们通禀一声。

    那个脚夫头与此同时,也站住了脚,急忙回转过身,对着王校尉开口喝道:“这位兄弟,此事是越少的人知晓,才越好。将军当初对我是严加叮咛,务必让我将此事保密到底。不得任意向旁人泄露出此事来。并且,当时也说过,让我等一旦办成此事之后?可将轿子直接抬进府去,如此一来,并无多少人能够猜得到,坐在轿中的是什么人?当然,如果这位官爷觉得,还是进去禀告一声比较好一些?那也不妨走这一趟。”脚夫头说罢,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校尉。

第六百一十二章 樊川照日灵关路,传火楼台门深闭

    第六百一十二章【求收藏】

    这个校尉听了他这一番话之后,心中虽然仍对此有所犹疑?可也并不敢真的,就拿自己的仕途去试一试?如果此事是假的,自己也不会得到任何的恩赏和好处。可一旦若是真的,那自己的结局可想而知。他最终还是退后一步,对着这个脚夫头商讨道:“既然是将军交代你的,那这位老兄,你就领着人进去好了。不过?我可否能在轿子后面随行?此也是为了让将军知晓,我对此事亦是赞同的?兴许,将军将来在要差人去办此事?就会将这等事交与我去办?而我若是得了这等差事,必不忘今日兄弟你与我的好处?还是去找你一同来为将军操劳此事?不过,一会将轿子抬进府里之时,需要先检查一番才可进去。此也是府里的规矩,故此,我亦是不可违背的,还望兄弟多加体谅才是。”说完之后,这个校尉退到一旁,将进府里的路给众人让开,也好让那顶小轿抬进去。

    等小轿抬进二道门口之时,随在轿子旁边的脚夫头,示意众人将轿子停下,也好让那个校尉凑过来,好好的检查一番。那个校尉在轿子后面转了过来,挑起轿帘,朝着轿子里面打量了一眼。就见在轿子当中,端坐着个头盖着红盖头,身穿着大红喜衣的女子。看起来,是绝对没有错的了。

    虽然并不增见到这个女子的容貌如何?可想来也绝不会差到哪去?毕竟,那个人是去给将军挑选侍妾,如果所挑之人,长得都似凤姐古代已有凤姐一般?那还不得让大将军恶心死?随之而来的就是,将军对此震怒以及,而那个,帮着将军去办理此事的人,也就情等着倒霉好了。

    当然,自己也铁定会被其所连累。自然,最保险的法子,莫过于自己去,挑起她头的红盖头,好好的审夺一番。只要对方果然长得,是如钟无艳一般的丑女?那就立马撵出府门外,并且在好好收拾一顿,眼前这个青衣人。可自己又哪里有胆子,敢去动将军的禁脔?大将军尚不增见到,这个女子究竟长相如何?却先被自己给看光了,且还是挑起红盖头,与这个女子对着脸,双方都是仔仔细细下下互相看的,自不用说,那分明就是自己作死呢?

    却听那个脚夫头懒洋洋的,对着他说了一句道:“这位老兄,似你这般看,又能看出个什么来?何不将其头的盖头揭下去,也好能仔细的看过一回?如此一来,也好能替将军放下心来。”说完之后又向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替这个校尉将帘子挑起来,好让他去将那个轿中人头的红盖头揭掉。

    王校尉一听,顿时就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将轿帘从他手中扯出来,急忙替其放下。又朝着院中四围看了一遍,眼见并无人理会,这才放下心来。朝着几个抬轿子的人一摆手,对其喝令道:“莫要让大将军久等,还不赶快得,将她抬进内宅去见老爷?”说完了话之后,是走在头里去给众人引路。

    那个脚夫头趁着此时的功夫,凑到了轿子旁边,压低声音,对着坐在轿内的人低声吩咐道:“待会,你只要等轿子一停,有人将你搀扶进屋内之后?并且听到对方提及老爷,或是将军这两个字之时?你即可将头的布,还有蒙眼布全都拿掉。而我等的差事,亦算是圆满完成。如下一次,还有事情要人帮忙的话?尽可在到北城墙下来寻我等就是。不过,还要多谢爷的赏钱。”那个脚夫头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是在不言语一声。

    佟六爷坐在轿内,一颗心,真是激动异常。平日里自己可说是,百般计策空用尽,却仍不见那个‘负心人’?如今可好,轻轻巧巧地,坐在小轿之中,被人就这么给抬进府内。并且还没有人胆敢过来拦阻与自己?就连那个自己方才听到的那个声音的主人,似乎就是那日守门的校尉?对自己不仅是冷眼相向,还语带讥讽。可如今你在看,还不得小心的恭敬着自己不是?要说起来,自己给这脚夫头的一百两银子是太值了。

    六爷就这么美滋滋的坐在轿内,被几个人一直抬到了大厅门口。小轿这才停住,将轿子向前一倾,那个脚夫头伸出胳膊来,将六爷的手腕掺住。嘴中对其轻声道:“咱们到了,你轻着点,仔细着脚下。待会,我等也就抬着空轿返回去了。还望你自己多加谨慎才是,祝爷一切顺风顺水,小的,这便要与爷告辞了。”这个脚夫头低声对其说完之后,却又对着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王校尉高声吩咐了一句道:“王兄弟,你去叫一个丫鬟过来,也好将这位搀扶进去。而我等也就不进去了,还有旁的事情急着要去办?这就与王校尉告辞了。”说完之后,对着那几个人一摆手。

    就见那几个人抬起空轿,直接就朝着府门而去。而这个青衣人也紧随其后,脚下走得十分的迅疾,片刻工夫就已然出了院子。王校尉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消失之后,不由暗自点点头,甚为赞叹这些人。竟然都不去向将军的面前讨个恩赏,事情一经办成之后,却就这么转身径自离去?

    似乎,倒犹如古代的诗句里,所说的侠客一般?千里不留行……。眼见在大厅门口,闪过一个丫鬟去。王校尉急忙出声将其叫住道:“秋香,你欲往何处去?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要劳烦姐姐一下?”随着王校尉的声音,那个丫鬟停下脚步,扭过头瞧了一眼王校尉,有些不太耐烦的,对其嗔道:“王校尉,请你还需自重一些。莫要整日的就来歪缠于我?小心我将此事禀明老爷去,叫老爷革了你的官职。”说罢,又狠狠盯了王校尉一眼,这就要转身离开。

    王校尉急忙向前两步,对其低声央告道:“此事还真的需要借助姐姐,因为,老爷让人在外头娶了一位姨娘回来。这不,就是那面站着的那一位。如今,老爷就在厅里等着人呢?而我乃是外差,无有召唤不得进入官厅之内。想来姐姐也是知晓这规矩的,故此,还要劳烦秋香姐,将这位新姨娘请进去。让老爷也好高兴高兴,我见老爷一连这几日,都是满脸的愁云密布。大概也正因此,才暗地之中吩咐人,去弄来一位新姨娘。就拜托秋香姐了,我就在这官亭外等着秋香姐的消息。”王校尉说完之后,又含情脉脉的瞅了一眼秋香,这才退到一旁。

    就见那个秋香,扫了一眼,站在大厅门口的,这个一身喜服的人。虽然自家心中,对此人的到来颇多抵触。可此人,毕竟是老爷吩咐人给弄进府里来的?将来兴许就接替了大奶奶的位置?看起来,自己还需要趁着眼下,她尚不曾得势之时,与之好好的攀交一番。这也算是给自己的将来,预先铺下了一条退路。兴许,眼见着自己伺候的她满意了?就将自己也抬举一格,升为姨太太?而对于自己这等穷户人家出来的女子,能当一个侍妾,就可以说是天大的造化了。而这,也是自己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不过,可喜的是天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想到此处,便脚步轻盈的走到此人身旁。伸出手将此人的胳膊搀扶住,对其言道:“原来姐姐是老爷新请进府内来的?就请跟着妹子进大厅去见老爷,老爷,如今可在厅里面等的够急了,正一直盼望着你的到来呢。王校尉,你这就吩咐人下去,赶紧得先将洞房布置齐全了。再去告诉大管家一声,让他好好将这所有的事情,都得预备妥帖了。否则,可不要说,老爷一怒之下,就剥了他的管家之职?”秋香一边说着,一边搀扶着她,迈步走进大厅之中。

    祖大寿这几日,心中也是烦忧得很。如今,自己的手下关宁铁骑伤亡殆尽。使得自己,如今根本就不敢轻易步出府门一步,生怕因此再遭到别人的暗算。可即使躲在府内,也是不安全。更要命的,就是那位阴魂不散的佟六爷。这一连着几日,始终都欲见自己一面。自然,自己也听说了。如今八旗铁骑就陈兵与桥头堡处,就等着冰雪城内地人献关投降。可现在的自己又能做的了这冰雪城得主么?手下如今是要兵没兵,要权?倒是勉强有。可拿这权势,去压那个实际掌控冰雪城的郝兵?他会买这个帐么?让自己更为担心害怕的,就是那位城主唐枫。想来,他已是离着冰雪城不远?

    就在此时,却见方才刚出去的,那个来给自己送过茶水的秋香,却又转身回来了。最让祖大寿吃惊的,就是她居然搀扶着一位新人打扮的女子走进大厅里来?祖大寿一头雾水的,看着二人到了自己面前。正欲动问与其,究竟是将谁家的新妇,竟然请到自己的府中来?此究竟又是何用意?

第六百一十三章荒坛社散乌声□,人生长恨水长东

    第六百一十三章【求收藏】

    却听秋香喜滋滋的,对着自己恭喜了一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如今新姨娘已然到了府中了,请老爷自己来把盖头掀掉。”这一嗓子,顿让祖大寿惊得差点坐到地。“秋香,你这是何意?何故来开老爷的笑话,莫不是讨打不成?这又究竟是谁家的新妇,还不与我将其快些送回去?”祖大寿此番照实有些气恼的很,虽然,往日比较疼爱这个丫鬟。可也并不代表,可以让其爬到自己的头来,为所欲为不是?

    秋香听了祖大寿,这么一番出人意料的话?也顿时就是被赫了一跳,正要在细细的问一句?或者是跟老爷解释一下,这是王校尉送进来的人,与自己是半点关系都没有?此时,更是把那个挨千刀的王校尉恨得要死。如果,老爷果真因此事而处罚与自己的话?那自己也不会让那个王校尉好过。

    可就在此时,却见那个新娘子,竟然自己动手掀去盖头?这让祖大寿也好秋香也罢,都有些惊异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人。就见他将盖头拿掉之后,眼睛却又蒙着一条白布带。这让二人更是变得疑惧不已,不晓得这里又是何缘故?祖大寿眼看着对方将眼睛的布带拿掉,就不由一愣。

    原因无他,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如此的熟悉?看起来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只是,这个女子长相倒真是不敢恭维。宽宽的脸膛,白粉底居然还打着厚厚的两朵腮红。嘴唇亦是被勾染得,就仿似刚刚吃过连皮带血的一块肉一般。双眉画的,似两条架空的石桥,又宽又黑。再看眼睛,也是被涂抹的,让人都不敢瞧他?并且,更要命的,这嘴唇和下巴,还留着浅浅的胡须。这厮,到底是男的还是女子?不说祖大寿为之纳闷,秋香更是一肚子的疑问。

    此刻,王校尉在院中来回的踱着步子。腹内盘算着,这一回老爷办喜事?自己能得到多少的赏钱?只是,方才看那个女子往厅里走的时候,裙裾之下所露出的一双绣花鞋,可照实显得是有些太大了?盘算了一会,忽然记起来,方才那位秋香姐嘱托自己的事。急忙朝着大管家住的地方奔过去,似乎,每天的这个时候,大管家都会烫一壶好酒,在命人炒两道好菜?将自己关在房内,自斟自饮,倒也是自得其乐。如今,自己既然奔过去了?是不是也能跟着混一杯水酒喝一喝?这面王校尉在祖府之中到处折腾着,一时之间居然把人们给闹的人心浮动。说什么的都有,自然,以赞成的居多。自家老爷也毕竟在此一个人过了足有三年多,讨一房妾室门,以主持府内杂事,倒也并无不可。不等那厅里的老爷发下话来,府内的家人们,就在大管家还有王校尉的带领下,将整座祖府装点起来。到处都悬灯结彩,一时火树银花不夜天,煞是热闹的紧。当然,大厅里面的祖大寿,可并不晓得外面已然折腾到了何种模样?

    如今的他,正在端详着,站在自己眼前这位不男不女的佳人?在脑海之中来回的琢磨着,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在何处见过此人?而此时的佟六爷,这时候也自然发现了。自己被那个脚夫头,硬生生地给摆了一道。花了一百两银子,最后却被人给当成猴来耍?这让佟六爷甚感难为情。

    可佟六爷毕竟是佟六爷,什么场面不增见过?瞬时之间,就将自己从方才那种,抹不开面子的难堪之中转移出来。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才对着眼前这位祖大寿,笑着开口言道:“呵呵,想要见祖将军一面,可真是让人为难的很。所以,佟某不才,才化装成这副模样。托故,混入你的府邸之中。若是给将军带来何种麻烦事?还请祖将军多多担待一些。佟某此次来见将军,只是有一句话,想要问将军一下?只要将军说出佟某想要知道的事?那我自会转身离开祖府。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事想要劳烦祖将军一下?请将军与我寻来一件衣袍,我也好将这身喜衣换掉?”佟六爷说完之后,却是转身瞧了一眼,站在一旁已被惊得目瞪口呆的那个秋香一眼。

    却听秋香不由自主地,就顺嘴问出来一句话道:“你居然是男的?”佟六爷对其蔚然一笑,复又点了点头。祖大寿此时也辨认出来了,原来眼前这个打扮成人妖模样的人?竟然,就是让自己为之头疼不已的佟六爷。看得出来,他为了混入自己的府中?真可谓是机关算尽了,由此可见,此人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主。

    便转过脸,对着秋香吩咐了一句道:“秋香,你去将我的一袭旧袍子与这位取来。还有,这里的事情,你不得对外面的人提起。如果,一旦要是让我听到,从外面的那些人口中,到处流传着这件事。那我不说,你也在自然会知道,自己又会落个怎样的下场?速去速回。”祖大寿说罢,对其挥了一下袖子。

    而秋香还从不增见过,老爷对府内的人发脾气的样子。一时也被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浑身不由自主打着哆嗦,听见老爷最后的吩咐之后,仿如得到了交天的大赦一般,急忙转身奔出厅子。去给那位不男不女的死太监取衣袍?可刚一出的厅门,就见那位,惹人生厌的王校尉迎前来,将其去路给挡住。

    并且笑呵呵的,对其打探道:“秋香姐这又是意欲何往呀?那位姨太太可是长得貌如天仙否?估摸着,老爷的赏银,很快就会发下来。秋香姐凭空得了一笔赏钱,说起来,这还得多亏了我不是么?对了,秋香姐你先别忙着走么?我这里尚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要与秋香姐说?”王校尉恬着脸,眼见着秋香是东躲西至,想要从自己身旁过去?可却都被他给拦挡下来。脸的笑容,也变得越发的惹人厌憎。

    秋香实在是忍无可忍,对其呵斥道:“老爷吩咐我,去给那位新姨娘将袍子取来好为其换。你若耽搁了我的事情?可别说我到了老爷的面前实话实说去,看最终是何人会挨老爷的板子?”随着秋香话音方落,王校尉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便将身子闪到一旁,又笑着对其言道:“我本就是与秋香姐开个玩笑罢了,秋香姐又何必因此而着恼呢?既然,老爷吩咐你去拿袍子,那我就不耽搁秋香姐了。”秋香哪有工夫,去听他在这里闲扯?一见他闪到一旁,急忙从他的身旁飞快的跑了过去。王校尉转过身,望了一眼,那个背影,一丝别有意味的微笑,不觉浮了来。

    而此时的大厅之内,佟六爷已然坐在太师椅,看着坐在垂首的祖大寿。对其又开口言道:“我所来的本意,大概将军对此早已心知肚明。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与你在兜什么圈子了?想祖将军也是一个聪明人,并且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奇男子大丈夫。自然应当说话算话的?如今,我八旗铁骑已到了城外,我希望将军能够履行,昔日与我增定下的约定?当然,如果将军要是反悔了,那我也自然拿将军无有他法。可是有一样,听说,唐枫可也快赶到冰雪城城前了?到时候,不知祖将军又该何去何从呢?那位城主大人,若是晓得了将军所做出的这一切?又会如何来对付将军的呢?”佟六爷此时,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恶气出来。一直都被着祖大寿还有那个郝兵挟制于自己,直到了此时,自己方才是扬眉吐气。

    却见祖大寿叹了一口气,这才对其叫苦道:“六爷,想来你也素知我的性子。知道我祖大寿,虽然不是什么奇男子大丈夫?可也是说话算数的,绝不是那种朝秦暮楚之辈。可有几点,使得我不得不罢手。其一是我没有权,无法调令城中任何人?其二,是我手中无兵,又如何去让别人来听我的话?所以,也就无法控制的住这座冰雪城。自然,也就没有办法,将城门打开,在将城外的八旗铁骑迎进城内?此事,倒让我祖大寿颇为尴尬。”祖大寿说完之后,又叹了一口气。

    佟六爷听到这里,不由扑哧一声乐出声来。见祖大寿的目光,朝着自己投射过来。便对其言道:“你可是说那郝兵否?不过,要说起来,倒是我低估了郝兵的野心。以为,只要给他一定的好处,自然便会为我所用的。可没成想,他却属恶狼的,一旦得了势之后,翻脸就不认人。不过,我已经想出一个办法来?可这却需要将军的配合方可成功。”话说至此处,就见那个秋香抱着一袭青色的衣袍,徐步走进大厅中来。

    祖大寿听了之后,对此不置可否,反倒是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秋香。佟六爷将衣袍接过来,当下在大厅之中就将衣袍换好了。祖大寿对着秋香摆了一下手,示意她先暂时退下去。待其下去之后,这才又转过头,对着佟六爷问询道:“不知六爷到底想要让我做些什么?只要我祖大寿能够办得到,自然不会推辞的。”说完了之后,瞅着眼前换好衣袍的佟六爷。只是衣袍虽然换过,可这脸,却依旧是一幅鬼画符的模样。

第六百一十四章意气能甘万里去,朝建旌旗夕刁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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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六爷看着祖大寿一脸惊诧莫名的样子,心中到对此甚为受用。!。起码他祖大寿,还有不如自己的地方。回头扫了一眼大厅的外面,却见整座大院之中,处处都挑着,红色的充满喜庆的灯笼。并且,满院里都是往来穿梭的家丁和奴仆。想来,这一切都是给自己这个新姨娘准备下的。

    看到这里,心中对那个脚夫头真是莫可奈何。又回过头来,走到祖大寿身旁,压低声音,又对其说了几句什么?祖大寿听了他这几句话之后,一双虎目顿时瞪圆。死死地盯着,佟六爷的那张五彩斑斓的脸。许久,这才在自己的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出来道:“六爷,你这招,可实在是过于歹毒了一些。并且,居然还让我城内的百姓为你去送死?此事,我不同意。难道说,六爷就希望,到时得到手中的冰雪城,只是一座空城么?看起来,你们满洲人,果然拿我汉人的性命太不当回事了。六爷,虽然我祖大寿已是走投无路了,可还并不是,真正的穷途末路?来人,送客。”祖大寿说罢,就从厅外走来一个家丁,伸手就将六爷往出请。佟六爷却是瞅着祖大寿,微微的一笑道:“将军方才所言,并非是穷途末路一说?莫非将军还留有后手不成?看起来,祖将军果然不是一般的将军。好好好,那我就先暂且与将军告辞了。不过,我想那位郝兵,不晓得他在听到我这个想法之后,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祖将军保重,在下这就告辞了。”佟六爷说完后,是抬脚就出了大厅,直接朝着院门方向而去。一路之,引得院中,那些正在热火朝天忙着的家丁和家将们,无不是对其纷纷侧目而视。王校尉正指挥着几个家丁,在院中摆放桌椅,忽然见到一个人,从其身旁经过。且脸画的呼哨一片,不由甚为惊异,就多瞅了一眼。却见那位秋香姐正好拎着铁壶,要到后灶去打热水,便对其打听道:“秋香姐,此人是何人?方才我在府门,可并不增见到有人进来?”却见秋香对其冷冷的一笑道:“呦,王校尉如何竟连此人都不识得了?此人不就是王校尉,替咱们老爷好心请进府中来的那位新姨娘么?恭喜王校尉了,如今老爷在厅里头,正在念叨着是何人放此人进的府呢?想来,老爷定会对你有所赏赐的。我就事先恭喜王校尉了。”说完之后,绕过此时听见她的这么一番话之后,不亚于闷雷击顶的王校尉,是径自而去。只留下,王校尉一个人,如同木雕泥塑一般的,站在大院正中。

    祖大寿心中十分烦闷,信步出了大厅,却发现周围一片灯火通明,并且整个院子都显得十分的忙碌。不由甚为惊其,抬头向院子正中望去,正好看到自己的大管家,正在那里指挥着家仆们,在来回的搬着桌椅?不由更是糊涂起来,急忙高声喊了他一声。那个大管家一听,是自家老爷招呼他过去,哪里敢怠慢?急忙一溜小跑到了他的跟前,开口对他问道:“不知老爷还有何吩咐?老爷看看这院内的布置可还称心否?能否使得那位新姨娘满意”。管家说完之后,满心期待的看着祖大寿。心里盘算着,这一次,自己又可以在其中捞到多少的好处?

    “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下的?”祖大寿不怒反笑,对着管家询问道。虽然看祖大寿的脸神色,似乎有一些不太对劲?可想来,大概是老爷对此有些情急心切罢了。急忙点了点头,刚要在说些什么?却见祖大寿将手抬了起来,对准他的脸颊,就是狠狠一巴掌击了过去。

    同时嘴中对其怒骂道:“混账东西,这又是哪一个人告诉你的,我要娶什么新姨娘的?来人,把他给我拖到柴房里去,打他二十板子,也好让他知道知道,何事不可越俎代庖?”祖大寿一声吩咐下去,家丁们一拥而,这就推搡着管家下去。可管家也有些情急起来,心里也豁出去了。

    转过脸,声嘶力竭的对着祖大寿喊道:“老爷,我乃是受人指使,才做下这些事情的。还望老爷明察,莫要走了真凶。”这一句话,倒有些效果,就见祖大寿摆了摆手,让两边的家丁们暂时停下来。对他询问道:“是何人指使你这么去做的?快说,若是胆敢欺瞒与你家老爷我的话?那可莫要怪我手下无情。”说完之后,等着他开口。

    就见这位管家,抬起头朝着围在自己四周围的人群之中扫了一遍。忽然伸出手,指着一人喝道:“回老爷,就是王涛王校尉去找的我,说是老爷新娶了一位新姨娘进门。让我立马吩咐府中的下人们,开始给老爷操办起来。本来我还想去跟老爷打探一下,可这厮硬说是让老爷惊喜一下。若是我晓得此乃是他的主意,又岂敢去做,使老爷颜面扫地之事?”这个管家说完之后,是狠狠瞪了一眼,在那面站着的王校尉一眼。

    祖大寿此时,正是心中郁闷外加烦乱之时。听了这一番话之后,立刻喝令手下家丁道:“来人将此贼与我拖下去,狠狠地打他四十板子。”手下人一拥而,不由分说的就将那个王校尉拖了下去。管家此时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沾了沾头的冷汗。可就听得祖大寿接着开口吩咐道:“哼,遇事不细细查探一下?来人,还是将他拿下去,给我狠狠打二十板子。也好让他记住此次的教训,看你下一次可还随意听旁人的话?”旁边的家丁们早就等着老爷的吩咐,也憋着劲,要给这位管家一次难得的经历。也是此管家,在院中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

    眼看着家丁们都散了,至于院中的那些灯笼,还有旁的丝绸红花等物,此时也开始往下拆解着。站在院中的祖大寿,低下头想了一想,便又转身走回大厅之中。来到了案之后,提起几案的笔,告饱了墨,在纸刷刷点点写了几行字。随后,将纸拿起来,将面的墨迹吹干之后,又寻过一个信封,将其放了进去。提起笔来,正欲在信封之在写下点什么?可旋即却又作罢。将一个家人叫了进来,将这份信递交到他的手中。对其叮咛道:“将此信,一定要亲手交与萨仁高娃的手中。如果有可能,在给我带个回执回来。速去速回。”那个家人将信揣在怀中,对着祖大寿拱了拱手,急忙转身走出大厅,径奔院门而去。却见祖大寿又将另一个家人叫道自己的跟前,对其吩咐道:“你这就去寻佟六爷,便是我以前带你见过的那个人?告诉他,一切均照计划而行。不过,希望他还是依照着,我与他原先定下的条件执行。莫要有所改动?”祖大寿说完之后,那个家人也迅疾的奔出厅外。

    “呵呵,看你郝兵可是不当?”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那轮明月,挂在大厅门口已然是有一段时间。祖大寿虽然身为武将,可也毕竟年岁大了一些,在加身陈年旧伤总是隐隐作痛。便也索性早些去休歇。而此时,在一个小院之内,一个年轻人站在正房门前,听着一个人对他的回禀。

    而那个朝着年轻人回禀的人,却正是那个脚夫头。“如此说来,他可一点都不增怀疑到,此事是我命你等去做的么?”这个年轻人正是郝兵,听见手下人的禀报之后,慢悠悠的对其问了一句道?“请头领放心,似这等小事,咱们干的也不是头一回了。他绝对不增起有疑心就是?”脚夫头恭恭敬敬的对着郝兵回复道。

    此时,却听见院门跟前,有人高声对着院内喊道:“请问萨仁高娃姑娘可在家中?我家老爷命小人,特意给姑娘带来一封信。请姑娘将院门打开,我也好将信呈。”那个人说完之后,似乎是就等着院内的人开门。郝兵对着脚夫头递过一个眼色,脚夫头闪身躲进厢房之中。此时,另一个站在院中的侍卫走到门前,将院门打开。

    而郝兵也早已躲开了。那个下人进到院中,探手将信从怀内取出来。却似乎,并不打算交与面前的这个人。只是手持着信,一双眼睛边在院内四处的扫视着。边对着这个侍卫打探道:“请问这位兄弟,萨仁高娃姑娘可在家中?我家老爷吩咐过,一定要将此信,亲手交与姑娘的手中。”说完之后,又扫了一圈。

    这个侍卫听后,不由略有些抱歉的对其言道:“那可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你了,我家小姐一早就出门了,还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来?依着我说,你把这信交给我。我定会待小姐回来之后,代为转到即可。不知这位兄弟意下如何?可还是要再此等着?还是将信拿回去,等我家小姐回来之后,在将信送来?”这个侍卫说罢,看其意思这就打算要往外撵客了?这个下人略微沉吟片刻,便也点了点头,将信朝前一递。

第六百一十五章一番海角凄凉梦,旅雁孤云半夜寒

    第六百一十五章

    可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将手又向回一抽,对着此人言道:“可我家老爷还要讨个回执回去,莫如,我就在此坐等?还是你告诉我,你家小姐去了何处?我也好亲自将信投到她的手中。此刻,隐身在一棵树后的郝兵,实在是有些隐忍不住。对于那封信里面,到底会讲些什么?自己也是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

    便从树后绕出来,对这个下之人招了招手道:“你且过来,将这封信交与我好了。我定会将其转交于我家小姐的,这里是给你的回执。你回去就对你家老爷说,我家小姐定会依照他信所说的去做。让他放心好了,来人呀,送这位下之人出府。”郝兵说完,将方才从怀中取出的一块银子,塞入这个下人的手中。

    只不过是二两银子,可郝兵又能有多少银两?这个下人掂了掂手中的银两,脸顿时似一朵盛开的菊花相仿。笑着对他回复道:“这位管家尽管放心,我定会把口信带回给我家老爷知道。多谢这位管家的打赏,那小的我可就此告辞了。”这个下人说完之后,先将银子掖到自己的怀中。这才对着郝兵深作了一揖,然后出了府门回奔祖府。

    只是郝兵,甚为心疼那块银子。并且还是给了祖大寿手下的家人,这让他更加感觉到郁闷无比。可随即转脸,瞧了一眼手中的这封信,郝兵不由嵬然一笑。这块银子,若是对于这封,被他捏在手里的信来说,还算是值得的,只是但愿面能有自己所需要的消息。急忙拿着信进了屋中,将信穰从信封里抽出来,就着烛火仔细观瞧。看了一会,不由放声大笑。却将屋内的萨仁高娃给惊动了,急忙走出里屋向着他看了一眼。

    不由对其嗔怪道:“如今夜已深,你又何故不早些安歇下来?拿着一张纸,却又在那里笑个什么?”边说,萨仁高娃便走到其跟前。却见郝兵伸手将那份信,对着她递了过来。对她开口言道:“这封信,乃是祖大寿给你写来的。他邀你于明日午时以前,到酒场里去与他见一面。方才我笑,只是笑这祖大寿,居然还依然对你是一往情深?可谓一个痴情汉子,高娃,你可得去呀?莫要让他失望。”郝兵说罢,双眼却稍显有些诡秘的,盯了萨仁高娃一眼。

    “你当真让我去见他?莫非不担心与我么?就不为了我,妒忌一下他么?”萨仁高娃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只是这功利之心到于那郝兵以及他爹有的一拼。因这封信末尾的一句话,倒是打动了萨仁高娃的心。由此看来,那个祖大寿对于自己是旧情不忘。虽然自己不跟他了,可依然要送自己一件珠宝首饰。这让萨仁高娃的心底,不免有所微微的感动。在看着眼前的郝兵,除了年岁轻一些,可毕竟无什么钱财?最要命的,就是他这个人属于过河拆桥的主。自己靠他,本以为他能帮着自己父亲的大业出一份力?可最终,依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眼见这人如此的凶狠,又不敢轻易的离开他,以免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萨仁高娃如今走到这一步,未免有些后悔起来。

    现在,却见这个郝兵一口答应自己,让他去见祖大寿一面。虽然不晓得他腹内,又在打着什么算盘?可能见到祖大寿一面,再设法将自己眼下的处境,设法通知他一声。也好能让他帮着自己想一想办法,离开郝兵。可离开郝兵之后,自己又该那里去?难道,还要随着自己的爹林丹汗一同流浪去不成?

    冰雪城的夜,静怡的有些让人感到害怕。凄冷的月亮,依旧挂在城头处。此时住在城内不同地方的几个人,今夜却都不同程度的失了眠。都在盘算着明日的事情,为自己筹划着自己的将来。一夜,就这么平平常常的溜了过去。天色大明起来之后,冰雪城又重新恢复了活力。

    小摊贩们又不约而同的出来,做着自家的小生意,期盼着有买者门,也好给自己来个开张大吉。此刻城外,八旗铁骑一早就集合在冰雪城门跟前,等着城内的人打开城门,放下折桥。好挥师而进,取下冰雪城。只是,等了大半天的光景,也没有发现城中有何动静?这未免让人有些开始焦虑不安起来。

    而曹文诏也已经带着军校们,正守在一处隐蔽的地方,始终都在关注着眼前这支八旗铁骑。没有紧急的情况,那自己就不用去与对方展开殊死的搏杀。如今此时,最盼望的就是唐枫能够立刻赶回来。瞅着远处的那支八旗铁骑,却见对方那直刺着青天的,无数被立起来的旗杆,如同茂密的丛林一般。各色的旗帜,随风飞舞不休,战马不时嘶鸣着。马的军校,却都是紧紧带着丝缰,沉默的注视着桥那面得冰雪城。

    场漂浮着一种,使人感到压抑异常的气氛,即使是曹文诏,这位久经战阵的战将,此时也感觉到了,由对方身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无形的杀气。也不得不小心的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提防着对方突然对自己发难?如果,果真被对方发现,自己驻守在此处的军队,那等着自己的,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拼杀。

    他正在观望着对面的那波铁骑?忽然身后有一军校前来对其禀报道:“禀将军,城主大人已然带着众将,和东北军主力赶到我等身后。城主大人捎个话来,问八旗的军队,此时可是已然对冰雪城展开攻击?”说完之后,就等着曹文诏示下,自己也好赶回去跟城主大人回禀一声。

    “你回去这就与城主去说,我打算先给八旗铁骑来一个突发制人。带着我手下的军校,以雷霆之势杀进八旗军队中央处。只需要到时候,城主他会带领军队赶到此地就可。不过,还不能过早的赶过来。若是太早,很有可能我等还不曾将对方给紧紧地裹缠住。如此一来,对方定会抽身后撤。以保存住自己的实力,寻找时机再与我等交战。你就将我这一番话,讲给城主他们去听即可。来人,吩咐下去,轻装便行。除了手冢的武器之外,余者一律抛掷于此处的地。待大获全胜之时,再回来将自己的东西寻找回去。马。”说罢,曹文诏已是翻身了战马。

    可还没有等他率领全军冲出去,却见又一个探马回来,对其禀报道:“禀将军,小曹将军已然带着手下弟兄赶到此处。特派属下前来询问与将军,可是否要趁此时机,攻打八旗铁骑?并且,能否让他跟随着大将军一同出击?”这个探马将曹变蛟吩咐他带过来的话,都一一的说完之后,这才退下去,等着他的吩咐。

    曹文诏在一块巨石背后探出身子,朝着远处的八旗铁骑看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对着那个探马,开口吩咐了一句道:“你回去告诉变蛟一声,他只可随在我军身后。绝对不可随意行动,并因此而让对方知晓,我等有多少兵马?以待双方打起来之时,他可由侧面出击,给对方一个狠击。你就将我的原话告知于他,让他万万不可绕过我军,从而独自贸然进军。”曹文诏对于自己的这位侄子甚是了解,知道曹变蛟也是向来心高气傲的主。故此,才对那个探马是嘱托了又嘱托。只待那个探马离去之后,却觉得还有一些话,当时却不增想起来要与他去说?

    过了片刻之后,却又有人前来禀报于他,此时外面的形势如何?对于冰雪城那面,曹文诏此刻也是想不出来,在城里究竟出了何等的大事?否则,这城门早就被人给打开了。如今,很有可能就连八旗铁骑都已跨过折桥,冲过城门夺占城门口了?曹文诏一声吆喝之后,率先一马飞了出去。

    手下的大小将佐,也跟在他的身后,纷纷挥舞着掌中的各种兵刃,直取对面离着自己不算甚远的八旗铁骑。在看对面的那些八旗铁骑,竟似乎对此无动于衷?倒好像早已经猜到了,有人会出来攻击与自己一样?一直等着曹文诏的骑兵,离着对面的人越发的近一些?才见八旗铁骑开始移动起来。

    “随本将一同去杀光这些鞑子?”曹文诏感到胸膛里,似有一股热流在奔涌着。催动坐骑,挥舞长枪,直指对面的八旗铁骑。口中厉声喝令与手下的军校,对其展开攻击。

    就在东北军堪堪,离着对方不算甚远的时候。对面的八旗铁骑,却做出了一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举动出来。就见八旗骑兵们,突然一起带马向后转去?并且,整支八旗军在中间割裂开来。留下五百人左右的铁骑在后面,余者却是尽都朝着深山之中奔驰而去。而那五百人亦是没有与东北军交战的意思?

第六百一十六章战刀展我大唐风,破旗直似摧秀木

    第六百一十六章【求收藏】

    只见那五百名八旗铁骑,其中的三百名策马立于后面,手中持着弯弓,弓各自搭着三支羽箭,对准了正在朝着他们逼近过来的东北军。而余下的两百名军校,却是手中持着长刀,也是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东北军。可脸倒是不增流露出来,半丝的畏惧神色。

    “叔叔何故不就此挥兵突进,趁此机会,将这支八旗铁骑留在冰雪城跟前岂不是好?也好能在城主跟前立下奇功一件。”曹变蛟听手下的军校回来禀报,自己的叔叔竟然畏足不前?还有些不太相信,但又恐果然如此。到时候再被后面来的东北军主帅看到,自己的叔叔居然不主动与敌交战,再以此怀疑自己的叔叔,是否与那八旗有所勾连?便急忙带着手下军校赶了来,却正好看到,那五百名八旗铁骑正徐徐向下撤去。而自己的叔叔,也果真如自己的手下回来跟他所说的那样,裹足不前只是立在当场,看着对方就这么撤下去。顿时就有些情急起来,所以才对着曹文诏问了一句道。

    曹文诏在马扭颈回头,朝着自己的侄子看了一眼。便缓缓开口,对其问了一句道:“你亦久读兵战策,可见过对方不慌不忙的撤兵,可急起兵击之之言?而八旗铁骑虽不足万,可就只这八千兵马,亦可与我东北军傲然一战。他又因何故退兵?《军谶》有曰:“将之所以为威者,号令也;战之所以全胜者,军政也;士之所以轻战者,用命也。”故将无还令,赏罚必信;如天如地,乃可御人;士卒用命,乃可越境。夫统军持势者,将也;制胜破敌者,众也。故乱将不可使保军,乖众不可使伐人。攻城则不拔,图邑则不废;二者无功,则士力疲弊。士力疲弊,则将孤众悖;以守则不固,以战则奔北。是谓老兵。兵老,则将威不行;将无威,则士卒轻刑;士卒轻刑,则军失伍;军失伍,则士卒逃亡;士卒逃亡,则敌乘利;敌乘利,则军必丧。更有言,敌无故退,不张不遑,必有伏兵于其后,待敌进则围尔歼之。莫非,你这兵战策自成亲以后,就不去看了么?那将来又何必在为武将?莫若直接去做了文官岂不是好?”曹文诏鲜有似今日这般,对曹变蛟毫不留情面的呵斥着。而曹变蛟亦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满面羞惭听着叔叔的话,却不敢回以一语。

    不久,身后的唐枫带着众将赶了来。一眼就望见,立马与不远处的曹文诏正在训斥着曹变蛟,不由感到大为惊异。急忙前来劝解道:“文诏何故如此训斥变蛟?变蛟到我这厢来,与我仔细的说一说,你叔叔因何这般待你?如要是他的不对,那由本城主出面,替你讨个公道如何?”说完笑着扫了一眼曹文诏。

    却见曹变蛟低垂着脑袋,脸红一阵白一阵,满是羞愧的摇了摇头。对着唐枫回复道:“启禀城主,此事乃是变蛟的错。是变蛟有些操之过急,不曾打探明白前方敌情?这就要急着命手下的弟兄们去追击那些败军去。实则,还是我叔叔他说得对,如今八旗兵马尚不曾露出败势,却无故引兵而退,此必是另有埋伏在等着我等追去。是变蛟有些立功心切了,如不是我家叔叔拦下了我?就怕到时候,损兵折将已不可避免。”说完之后,又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曹文诏。却见曹文诏朝着他瞪了瞪眼睛,接着对着他一撇嘴,示意他躲开。

    唐枫到不增注意到,立马与自己身后的那位曹文诏,此时,正想要让曹变蛟躲开?便笑着对其言道“:照理说,你叔叔讲的亦不无道理。可也有一样,你可见到了现在的冰雪城?如今,城门紧闭,折桥也不增放下?这又说明了什么?如我猜的不错,城内应是有人,早已于城外的八旗传递过消息。或者说,这些八旗兵马就是被此人给勾到此处来的。可此人并没有料到,城内所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竟然会脱出他的掌控。故此,本来应当打开的城门,却到了此时都不曾应时打开。这才使得,应当早已经进入冰雪城的八旗铁骑,却又与我等在城前遭遇了。而此人眼下,又无法将城内的这个突然发生的变故,传给城外的八旗铁骑知晓。只好让城外的八旗铁骑就在这里空空的耗着,一直等到了我们回来。而这些八旗兵马,并不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与我等开兵见仗?又加不知城内的情况又是如何?生怕再与我等拼杀之时,再由城内出来一股援兵来。总之,这个带兵的将领可谓小心谨慎的很。变蛟,你叔叔所想所做的,也有他的道理。而我这么说,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只是,但愿我的这个猜测是对的。来人,与我与对面冰雪城的人知会一声。就说城主已然回城,让其速速打开城门。如依令而行的话?那本城主既往不咎,并且此事就此打住,将来也绝不会在翻出来,去寻各位的麻烦。就这么去说。”随着唐枫一声令下,手下的军校急忙奔到了桥头堡处,对着城头的守城军校,高声将城主所讲的话,一字不落的讲述了一遍。可就看城头,依然是毫无音信。连个士卒的身影都不曾看到。

    这让折桥这面的东北军校,各个无不是心急如焚。毕竟众人的家眷都在城内,此刻还不晓得城里面,又变得如何的混乱?焉有不急之理?唐枫拉着战马的丝缰,静默的注视着折桥的对面。而其身后站着二来和额亦都二人,也都是一脸焦急的神色望着城内。生怕城里的众人有所闪失,那样一来,即使把那个祖大寿千刀万剐,也不解其恨。

    望了片刻之后,唐枫叫过一个军校,令其将曹氏叔侄请过来。不大工夫,曹氏叔侄各自骑着马,一先一后的到了冰雪城主的跟前。“不知城主唤我叔侄前来,可是有何吩咐?请城主吩咐就是。”曹文诏在马,对着唐枫一抱拳。身后的曹变蛟,也急忙跟着对其拱了拱手。

    “罢了,两位曹将军莫要如此客套。只是方才我已经想出来一个计策,就是我和二来趁夜混入冰雪城内去,而后伺机打开城门在落下折桥。只是有一样,为了防备那支八旗铁骑去而复返?需要曹将军带着令侄,在距离此地十里左右设下一前一后两道伏兵,以防对方的人马突然而至。而我已下令给额亦都还有贺疯子二将,带着手下军校绕路,到那只八旗铁骑的背后去伏击他们一下。所以,曹将军不仅仅是带着令侄设下伏兵?还有,一旦若是见到八旗铁骑那面有所动静,即可挥兵而出,两厢夹击于其。定要将这只八旗铁骑给我彻底打残废了,也好让他皇太极知道知道,我冰雪城的厉害。好了,你等这就各自去忙。来人,将东方将军与我请过来,就说城主有要事想找他商谈?”随着唐枫的一迭声的吩咐,手下人迅速有效的行动起来。二来也将夜袭的东西都预备齐全了,只是有些担心,想劝说主唐枫,不令其亲身涉险?可唐枫只有一个理由,就是如今,自己的老娘在城内尚不知生死?自己身为人子,焉能贪生怕死置老娘于不顾?而他的这个理由,一经说出来,顿时令二来和在场的众将顿时就都哑口无言。

    天色逐渐的阴沉下来,抬头望去,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北风呜呜地吼叫着,肆虐地在桥头堡跟前,这一片空旷的野地来来回回的奔跑着。就仿佛握着一柄柄锐利的刀剑,将那些骑在马,正在四周巡着哨,身被棉袍和皮甲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军校的身给刺个洞穿。即便是那些围靠在火堆旁边,烤着火的军校依旧低不得这寒冷。到应了一句诗词,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也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毫无保护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眼看着西边天的晚霞渐渐地隐去,黄昏慢慢在松涛和晚风中悄悄地降落下来。广阔的天幕出现了最初的几颗星星,树木间晃动着飒飒飞翔的,似乎是几只归巢的夜鸟的黑影,正啾啾的叫着,彼此催促着返回巢内。远处灰暗色的远山,起伏着,似如同折桥下的太子河水连绵起伏不定。如此静怡的夜里,看远处的冰雪城,似隐含着一股,从没有过的宁静?夜凉如水,铁衣似冻,马不常嘶,人一如静默。簌簌的火苗,抖动着,一股星火扶摇直,窜入暗蓝色的夜空。

    唐枫站在折桥边的桥头堡处,正在对着对面的那半拉折桥打量着。“枫哥,这次进城里去,凶吉不知?我就担心对方会以老夫人相要挟与你?如此一来,岂不使得你作茧而自缚?到莫如,还是照着我的打算,让小弟带着几个人摸进城中,伺机打开城门放弟兄们迅疾的进入城内如何?”二来的心里,总是感到有一股子不妙的预感在袭扰着自己。而这种情形,在一次发生的时候,就使得自己永远的失去了孔小姐。如今的二来,再也没有什么好失去得了。却不想让唐枫,也与自己一般,总是怀着一股子愧疚来混日子。故此,还是打算着对其在劝说一番?

第六百一十七章从来系日乏长绳, 水去云回恨不胜

    第六百一十七章【求收藏】

    却见唐枫回过身来,伸出手来拍了拍二来的肩头,对其说了一句道:“好兄弟,有些事情只能自己去做,万不可借助于他人之手。床弩可是校量好了?”对二来说完,他又对着身后那几名,正在来回搬运着床弩的军校喝问了一句。那是一架在寻常不过的床弩,只是在面,却是放着一个似偌大钩锚一般的东西。再其后面,连着一根,看不到尾的粗粗的绳索。十几个东北军军校,正站在那里将绳索都给抖搂开。

    “回禀城主,已然准备好了,准保可直接使之钩在对面的折桥绳索。”其中的一个校尉应声作答道。二来眼见着无法劝得动唐枫,只好也由着他去了。总之自己也是要与他一同潜入城内,只要万事小心谨慎一些,应该不会出现较大的纰漏?这一次,二来为防备突发之事,特意命人给自己取来两只火铳和一把连弩。又装备两把匕首,眼见着自己带的东西,基本也算是够使唤的了,这才将棉袍脱下。只是穿着一件紧身夜行衣,就等着床弩将锚钩射出去,也好顺着绳索攀援过去。站在桥头堡旁边的唐枫,微微的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先试射一下。”

    随着他的话音方落,把持着床弩的军校,用力的将钩子向下一扳。随着哧的一声响,诺大的锚钩,立时就被床弩给发射了出去。可就在锚钩将将搭到了,对面的折桥绳索之时。力道却已是用尽,锚钩立刻就朝着,折桥下面的太子河中落降下去。站在床弩后面,正在向外倒送着绳索的军校一见,慌忙将绳索一把握住,接着将其向慢慢提起。

    足足的过了有半柱香的时辰,手下的军校,这才将锚钩重新收了回来。“大概是弓弦的力度稍显不够,再将床弩的弓弦给我盘紧一些,再试一次。”唐枫眼见这一击无功,便又随即下令手下军校,开始预备第二次的发射。军校们七手八脚的,将床弩的弓弦给绞紧了,这才将锚钩重新又放了去。

    唐枫转过身走到床弩跟前,用手轻轻的憾了一下,床弩的弓弦之后,眼见弓弦绷得直挺挺的,这才点了点头。索性挥手,让身旁的军校都躲开一些。俯下身,从床弩的弩尺刻板,向前瞄了一眼。又将床弩稍稍摆正一些,便用力一扣弩机。又是哧的一声轻响,锚钩连带着长长地绳子,向前宛如一条飞龙一般飞腾而去。

    啪嗒一声,十分轻微的响声发出,锚钩已然搭在折桥的铁锁之。这一下,顿令周围的军校们无不跟着喜悦万分。慌忙的将一直向着太子河中滑落的绳索给牵扯住,将绳索就势系在临时大营的旗杆之。又特意留下十名军校在此看管着,以防绳索万一中途滑脱开去?亦或是,旗杆在受不住力,跟着绳索一同被拽起来。

    唐枫又将能从绳索划过去的兜带,系在自己的身,又将自己的身,下检查一番。见并无牵绊之处,并且也带足了神雷等武器。这才将兜带的钩子,搭载绳索之,再将铁扣扣死。却又不急着划走,转过头,对着站在床弩一旁的东方升吩咐道:“东方,若我兄弟二人,要是一旦都没有返回来的话?你等可绕到孤山堡后面,从太子河偷偷的渡过去,在攀石崖从背后偷袭冰雪城。并且,如但凡遇到有人抵抗,可就地处置。自然,此不过是第二套方案罢了。我想,我还是能和二来将冰雪城的城门给打开。”唐枫说完之后,双脚用力的一蹬地面,身子也跟着向前用力的一悠。

    只见黑色的绳索,迅疾的滑过一个漆黑的身影。直朝着对面的那半拉折桥之滑了过去,眼看着,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唐枫的双脚,就已经站到了对面的折桥之。见其已然将身的兜带拆解下来,猫着腰朝着城门处靠拢过去。二来,此刻也将兜带扣好了,双脚用力一蹬地面,身子借着这股力量已然滑了出去。

    兴许,是那根旗杆,夯入冻土里的那一部分过于浅薄一些。亦或是绳索并不增被军校们系的牢靠?还或者是所受的力度,实在是有些太大?总之,就在二来刚刚滑到一半路程之时,就听的旗杆处发出咔嚓一声。紧跟着,那被缠绕在旗杆之的大绳,就似乎一条,刚刚醒过盹的蟒蛇一般。突然就松懈开身子,速度快的,让人几乎有些措手不及。站在旗杆旁守护着的那十个军校一见出了意外,不约而同的慌忙扑了去,死死的抓住,依然向下迅速滑着的大绳。因事起突然,且这条大声之,还又担着一个人的重量。也使得大绳本身多了一些,向下的坠力。十几个人的双脚,却被大绳也连带着,向着折桥下的太子河冲去。而东方升等人也看着事态不妙,急忙冲到且近,跟着将大绳牢牢地抓在手中。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的加入,大绳也逐渐的被众人给悬空拽扯了起来。而刚才,险一险,就要随着大绳,一同落到太子河里的二来,也有惊无险的被拉了起来。因此时,已无方才的那股,借着一蹬之力的滑力。只好复又接着,朝着对面的折桥,用双手互相倒着攀援过去。

    一直快到了折桥边,在往前面就是那根大大的锚钩。二来正犯愁自己如何靠过去?却见从折桥伸过来一只手,抬头望去,却恰好是那位,不知又因何事?而返身回来的唐枫。也急忙将手伸过去,被其一把就给拉到了折桥之。二来正待要问一句,城头可曾发现城下的二人,并有何动静?

    却见唐枫对着他一摆手,示意他噤声不语。接着躬着身,朝着城门跟前摸了过去。一直等到了城门处,这才站下来,从背后的兜囊里取出一物来。二来定睛望了过去,却见只是一枚寻常之极的神雷罢了。正不晓得唐枫又因何,要摸出一枚神雷来?却见其,又从自己的兜囊里,摸出一根长长地导火索出来。

    眼看着这位冰雪城主,将那根导火索接到了神雷的引信。又将导火索引出来,并又从怀中摸出火折子,和一根略粗一些的似是藏香的物体,将其插在导火索的头,便将火折子晃燃,将香点。压低了声音对着二来言道:“你我趁着这根香尚不增烧到底部,赶紧速速登城。”说罢,飞快的奔到城墙边,摸出一根飞抓,用力的对着城墙的垛口处甩了过去。二来,也急忙跟着将飞抓抛甩去,二人互视一眼之后,便以手拽扯着绳索,身子直立起来,双脚直直的登在城墙之,朝着面飞快的攀援着。时间不长,二人已是到了垛口处。

    二人凑到城墙边,贴着城墙听了一听,见城墙并无任何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唐枫手扶着垛口,身子一飘,就此越过城墙。可双脚刚站到地,就见在离着自己不远处,在一尊大炮跟前站着一名军校。似乎只是夜里寻常站岗的?急忙对着,也刚翻身来的二来打过一个手势。

    二来点了点头,哥两个一左一右,从两面朝着那个军校摸了过去。堪堪到了这军校的背后,唐枫拔出短刀,正打算在朝着前面靠近一些。也好能万无一失,避免在由此而惹出旁的麻烦出来?却听得自己脚下传出咔嚓一声,声音虽然不算很大,可在这如此寂寥的城头,却明显是十分的响亮而清脆。

    那个军校也听到了,在自己身后所发出的这一声异响。急忙,将身子转过来,正打算仔细的看一看是怎么回事?可唐枫已到了他的跟前,伸出手便先把他的口给捂住。右手的短刀,跟着飞快的在其颈下一带。血线迸溅而出,唐枫慌忙闪身让开,伸手就将这军校的尸身接住。将其慢慢地靠着城垛口放好,离远处一看,只会以为这军校偷懒。二人接着又向前摸去,通往下城马道的这一路之,两个人足足杀了有八名军校。也不晓得这些人都是谁?是否,真的就听命于那个反叛祖大寿的话?如今,也并无这般去一一甄别的机会,只好是将之杀了,料去将来不必要的麻烦。

    再往前,就是瞭望哨,也就是几座高高的箭塔。因冰雪城,本身就修建成为一个欧式堡垒。眼前那几座,似如箭塔一般的建筑。下也十分的麻烦,二人干脆也就不打算去登箭塔。一是费力不说,在万一被守城的军校获知,此时正有人打算箭塔?岂不正好给自己来一招瓮中捉鳖?好在,箭塔的人,如今也竟然变得十分的懈怠。根本就无人,想着从窗户向下不时地瞭望一下,也好看看,可有人如他们这般,偷着登城头来的?

第六百一十八章孤塞长风连白空, 遥见汉旗遍山红

    第六百一十八章【求收藏】

    二人也趁着难得的时机,迅疾的登马道。1,只要从马道下去之后,就可以混入城内。可两个人如果要是从内城墙,直接将飞抓投下去,顺着绳索滑下,那样一来,岂不是省时省力得很?此非是二人短视,或是不够机敏。实在是二人就怕一旦滑下去,会被底下的巡逻的军校发现,在由此变成活靶子。到那时,只能受着对方的弓箭袭来,却是毫无躲藏之处。故此,最稳妥的办法?就是顺着马道悄悄地下去。

    两个人蹑足而行,慢慢地顺着马道向下走。可眼看着,两人都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忽然,就见自马道下面,走来一只巡逻的军队。看其人数并不算是很多,粗略的数过去,大概能有三四十个人左右。可问题是二人此时,乃是偷着潜入城中,此番既然与对方的巡逻军校遭遇,整个计划也就等于落了空。

    最要命的,是两个人自己也不晓得,可是否还能脱身出去,离开冰雪城?“来人,去通知头领一声,就说有敌寇潜入城内。让其速调集人手,将城内主要街道都立刻戒严,禁止人来往。”其中的一个小头目,一边将身畔的腰刀一把拽了出来,一边对着身旁的一个军校高声吩咐道。

    眼看着那个军校,就此转身向城内奔去,二人就知道,今天这件事情大发了,看起来,二人是绝不可能轻轻松松的离开城池。也干脆拔出身佩戴的刀剑,二人站在马道的中央,将这些人的进路,都给预先封锁。以避免对方冲过来,在将其二人给围在其中。好在,这些人并不增配带着弩弓和火铳,可谓二人之大幸。

    “二来,看起来,今天这件事情不可能善料了。我先把这些人给挡住,你趁此刻,赶紧放烟花招呼人手,趁现在将城门夺将下来。此也是你我唯一的机会,一旦祖大寿派遣更多人马至此处?那一切的努力,可就都休矣。”边说,边又摸出一只火铳来。不等对方的人向冲来,对准对面的一个小校就先放了一火铳。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个军校的前胸,立刻显出几处血洞。人也顿时撒手扔刀,委顿余地。二来也情知此刻,并不是互相客套的时候。在于对方客气几句,让对方去召集人手,由自己来将底下的军校给挡住?就怕,再过片刻工夫,对方的援兵便会源源不断的赶到这里来。那两个人除了束手就擒?也就剩下了跳下城墙的最后这一步可走。二来伸手在背囊里取出一根烟花,放在地,取出火折子欲将其引信给点燃。而唐枫又是连着开了四次火铳,下面的那些军校当中,又有四个人中了弹丸倒在地。可这并没有吓住余下的人,下面的那些军校,对他手中的这种短火铳也十分门清。也知道,经过戴氏父子的改进,这种短火铳现如今,虽然打不多远去。可却能连着激发五次弹丸,这也可说是一次了不得的改进。

    所以,眼看着唐枫勾了五次扳机,就晓得,这火铳如今已是无弹可发。立时,挥舞着掌中兵刃,一窝蜂般的向涌来。与此同时,面箭塔里的人,也发现在城下马道处似乎出了差头?一堆的人正在殊死的搏杀不止,虽然十分想以弓弩,去将这一小撮人给尽数射翻?可又担心由此而伤到自己的人。最后只好,又从五个箭塔里,各自分出来五个人。迅速的沿着廊道,穿过过门,朝着马道奔了过来,而这群人的手中,什么样的武器皆有,但以小巧的弓弩为多。

    唐枫将手中已然变得无用的火铳,对准奔在最前面的一个军校面部,劈手就投了过去。那个军校朝前奔的正急,哪里想到对方,竟然会将火铳祭出来?一个不查,顿中面门鼻梁之处。立时被打的头昏眼花,外加鼻血长流,人也随之倒在地。余下的军校见了眼前此景,不由自主的脚下就稍稍的缓了一下。

    而这位冰雪城主,也借着此时难的机会,又摸出一柄匕首出来。右手持着赤霄剑,左手则是反握着匕首。稍稍的倾着身子,瞪着眼睛盯着眼前这些军校。“啊,杀”。一个军校怒喝一声,双手高高举着长刀,冲到其面前。举刀对准他的头顶就狠狠劈下来,唐枫急忙闪身避过,趁着此人与自己擦身而过,反手一匕首扎进此人后背。

    匕首拔出,又一个人已然到了自己的面前。急忙挥宝剑隔开对方得刀,朝前一近身,匕首迅如电闪般的刺了出去。瞬时将此人的额头刺透,可还不等将匕首拔出来?早有另外一人扑到了自己的面前。急忙摆开宝剑格挡封拦,对方军校的刀法,显得十分的凌厉异常。刀刀不离其颈部和前胸两肋左右,光冲其这刀法来看,不应当只是一个寻常的军校?打到了第八个回合,唐枫以自己掌中的宝剑,将对方的长刀给搅飞在空中。顺势一剑,刺透对方咽喉。

    可对方的军校明显在不断地增多,使得两个人,直如同荡漾在大海之的一叶孤舟相仿,被那海浪不断的抛抛下。而其二人被眼前这无数的人冲击着,格挡着由四面八方砍削刺剁劈过来的,各式的兵刃。时间一稍稍延长,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二来以长刀砍倒一个军校之后,终于将火折子晃燃,这就欲将那烟花点燃?

    可就感到一股疾风直扑过来,还不等他看明白,就见一支羽箭,早将他手中的火折子一分为二。二来只好将半拉火折子扔在地,一边气恼的,将涌到自己眼前的人格挡开。还得一边留神着,那不知由何处射过来的羽箭?可心里已是形同烈火焚烧一般情急不已。“二来,何故不将烟火快些点燃?”唐枫一剑刺中一名军校的小腹,抬起脚蹬倒对方,顺手将宝剑拔出来。转头却见二来正在人群之中,往来搏杀着,可看那烟火并不增被点燃过?故此才对其问了一句。

    “枫哥,稍待片刻就好。我的火折子已不能用了,你身可带有火折子?如有的话,便扔过来。”二来对着唐枫开口询问道。“二来,还用什么火折子?你这便干脆在这些军校手中,夺一支火把来岂不更要顺利一些?”唐枫一边迫退几个军校,一边抽空对着二来提醒道。二来也是一时懵懂,对着眼前军校手中的火把,竟然都不曾注意到?

    一语惊醒梦中人,眼见着一个手持着火把的军校,冲到了自己的跟前。闪开身子,将对方的火把让过。掌中长刀在手中翻转,将对方的长刀给缴落在地。左手握住对方持着火把的手,对着那烟花靠了过去。手中的长刀早已架在对方的脖子,令其不敢轻易动弹。随着嗤嗤地几声,一阵火花耀眼的迸裂开,一溜火流星直蹿入夜幕之中。在半空之中炸裂开来,一只虎首出现在半空。旋即,烟花散去。军校们越发攻的更为急迫起来,二来一个不留神,后背已被对方一刀划中。身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急忙咬住牙,将那个给了自己一刀的军校的人头砍掉。

    二人继续往来冲杀,想要杀出马道,可那能那般的容易?唐枫的身也添了几道伤口,眼瞅着对方的人马越来越多。可自己手下人马尚无踪迹可寻?如何不心急?此刻冰雪城外,东方升的大营,此刻也早已陷入一团乱麻之中。就在几路兵马相继离去,照着唐枫的吩咐,打算去围堵那支退走的八旗铁骑?

    可令众人都不曾想到的,那支八旗铁骑,只是对方摆在明面的人马。以待东北军分散开,立刻又有一支八旗铁骑,不知由山里何处钻了出来?直扑奔东方升的临时联营。好在东方升的手下军校,也是马不摘鞍,人不卸甲,军校们只是靠着火堆等着天亮。并且兵刃弓弩火铳无不是戴在身,一听闻大营外面,喊杀声突然爆发,立时也跟着纷纷翻身马。在东方升的率领下,纵马奔出联营的营门,与不期而至的八旗铁骑绞杀到一处。

    一时间,厮杀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刃的撞击声,一一的交集到一起,震聋发聩,激荡人之心神。四处火光浮动,宛如一颗颗火流星点缀于战场之。不时有人被对方的兵刃击中,一头撞下马背。还不等在爬起来?早被战马给死死的踩住,又被对方随之一刀割下首级。

    此时因是黑夜,虽然双方都各自举着火把,可也分辨不出来,哪些是自己人,哪些又是对方的人马?触目所见,只见战马越奔,人挥刀剑,血水飞溅,马与人的死尸交叠枕地。可以说已然乱成一团乱麻,如今此刻,只是各自为战罢了。任你将领在如何能耐,到了此般时候,也喝令不住自己手下人马。

第六百一十九章昨夜将军连晓战, 蕃军只见马空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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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双方的人马,到了这个时候,只要是见到与自己穿戴不同的人,顿时便就狠下杀手。1,此刻已是各自为战,只都各自盼望着自己的主力能够快些赶回来驰援。在东方升的身前左右,还有一百来人,紧紧的护侍在他的左右。保着自家的主将,在这混乱不堪的战场之,寻觅着对方的主将,想对其一击即中,也好能早些结束这等混战的局面。可又那里能那么容易?此刻,对方的满洲人牛录,也正带着手下亲兵再找着东北军的主将。

    “将军,前方那个被护在正中央的人物?似便是这些汉军的将领?”今夜领军前来偷袭的这个牛录身旁一个八旗军校,用手点指着对面,尚处在乱军之中的一小部分人马。对这牛录提醒道。这个牛录听了之后,对跟随再其身旁的几十名骑兵,高声喝令道:“诸位勇士,今夜拿住这个悍将回去,也好能与主子跟前请一功。也免得被另几旗看扁我等,认为我等,只不过是一支小旗而已,只可充当与人跑腿的角色。至于围在其身前的哪些护兵,都与我杀了。”这个牛录说罢,早已催马闯了出去。而对面的东方升也明显看到了,这个牛录正是这拨人马的主帅,也跟着催马冲来。

    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此言自是不虚。双方的人马狠狠撞击到一处,东方升战马前蹄高扬,一长刀,便将一个欺近自己身旁的八旗军校斩落马下。对面的那个牛录也自不示弱,挥动掌中的狼牙棒,狠狠拍在一名东北骑兵的头盔之。立时,将头盔和头都打进脖腔里去,死尸坠落马下。

    城外的交战双方,此时业已红了双眼,似两匹猛兽相仿,彼此不顾性命的往来搏杀着。而此时的城内,气氛亦是紧张激烈万分。如今的唐枫还有二来,正被哪些军校一步步给逼城头处。而箭塔的那些床弩和弩箭,也全都对准了两人。只待两个人一踏城头,立时万箭齐发,将二人射成刺猬。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就听得从箭塔之,传来一阵阵的撕心裂肺一般的惨呼声。紧接着,只见十几个人,让人分别的从几个箭塔的窗口,直接就给抛扔下来。众人眼看着那十几个人,被摔得脑浆崩裂,四肢不全,无不是对此惊骇莫名?不晓得再箭塔出了什么事?这些摔下的人又是何人?就在马道的军校,对此为之一阵错愕之际,马道下面也起了变化。

    随着一阵阵的嗤嗤声,连绵不绝的响起来,马道的军校,纷纷被从底下仰面射过来的弩箭射翻在地。余下的顿时作鸟兽散,纷纷各自寻路逃命。只是无论向走也好?还是向下走也罢?都根本就是无有生路可走,被下面一阵阵的,密如下雨一般的弩箭接二连三的射倒在地。

    眼见着天无无门,有的干脆一狠心,直接就从马道城墙跳了下去。可结果也显而易见,只是在地徒增添了一具死尸罢了。也有一部分的人,干脆丢掉手中的兵刃,直接跪地请降。被赶来的那些城内的老特战队中的军校,摁翻在地,用绳索将其牢牢的捆绑起来,然后随手丢在路旁,又继续奔着下一个赶去。

    马道的这些军校,如何又能低敌得过这群仿如猛虎一般的人?三两个回合之后,早已被来的这拨人彻底击溃。幸存下来的,也都被对方以一根绳索绑在地。至于战死的,则干脆被扔到城下面。有人将这些尸首堆积于一处,又在面泼火油和覆盖木柴,随后用火把将之点燃。

    冲天的大火,在城下熊熊的燃烧起来。伴随着火苗一同窜出来的,是那股子焚烧尸体的恶臭,随着夜风慢慢飘散开去。弄得闻见的人们,无不以手掩鼻匆匆而过。唐枫此时正和二来,开始分派手下这些聚拢到一处的特战队队员,将城门和箭塔都完全的控制起来。并又派出,以十人作为一支行动小队的,三支准备去实行斩首任务的小队。让这些人直接够奔祖大寿的府邸,还有那位林丹汗的居所。而其中一队,是直接朝着酒场而去。

    只是,这三支队伍无一例外全都扑了个空。带领三支小队的三个校尉,各自派了人回来对其禀报:‘找遍了这几处地方?也没有看到这几个人的身影,就好像这几个人突然之间就此隐身消失不见。’并且,将祖大寿府内的那些管家和奴仆,也都一一的过了一遍筛子,依然是不知其下落。

    而那个原本在祖大寿家,充当卧底的那个校尉,因其见到烟花的召唤,自己在临出府门之时,还看到那位祖大寿,尚在大厅之中来回的踱着步。只是看到其肩头,似乎受了伤?用一块布,将那受伤的肩头牢牢地绑扎起来,可即便如此,依然可见由里面渗出来几丝的血迹来。

    而这个卧底,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祖大寿的消息,对着唐枫还有二来一一尽都道出。这也使得二人大为惊异,一是不晓得祖大寿在何处受得伤?又是因何受得伤?如何就不在打理城中事务,反而是就此消失了?想他如果在组织起来一支队伍,可以对城门这里进行增援?那这二人定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能将城门控制在自家手中。

    而他眼下的下落,更是一个使人琢磨不透的谜团?他本身受了伤,还能躲到何处去?现如今,城内的这些特战队人手不够,也不能去逐家挨户的搜拿与他?只好等着城外的战事一旦平息之后,就可以将军队放入城内,在进行仔细的搜查。看他祖大寿还能肋生双翅飞出冰雪城去?

    只是,在这三支小队回来之时,与半路之,竟然发现一个人倒毙在街道旁边。便将其就顺路抬到了城门口这里,给唐枫还有二来观看。等两个人见到,这个路边的死倒得长相之后,不由各自吃了一惊。就见此人正是失踪不见的林丹汗,可他又因何暴毙在路旁?想来,那位萨仁高娃应该知晓一些,关于这其中的隐情?只是如今尚不见其闺女的下落?自然也就无从查起,而看这个林丹汗的脸,则是变成为淡黑色,似乎是中了什么毒?

    而众人不知其下落的那位祖大寿,在唐枫那面,刚意图潜入城内之前?匆忙地赶到酒场去与郝兵见面,待其见到了郝兵之后,却有人吩咐小二,将那位萨仁高娃给召唤出酒场而去。而所用的理由,却只推说,她爹林丹汗感到自己身子不适,这才托人找她回家,好去照看自己一下。

    而在萨仁高娃出了酒场的门口之后,酒场也就立刻跟着打烊了。伙计们和掌柜的一起忙活着,将窗户的隔板子都给一一的好了。而他们自己却是躲到了楼,等着下面的事情结束之后,再下来收拾场地。所以,没有人知道在酒场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而此时的佟六爷,也命人抬着两箱子,不晓得他从何处弄来的银子?闯进郝兵的秘密据点之中,二话不说,先命人将箱子打开。又对着众人讲了一通,如果投降于八旗军都会有着什么样的好处?不得不说,佟六爷的这番蛊惑之术,已达化境非人力可抗争?三言两语之后,在外加这两箱雪亮的白银,使得长久随郝兵身旁的这些位亲信,干脆直接投靠到佟六爷的麾下。并对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只要他一传下军令,便即可就将郝兵制住。当然,佟六爷对于他们另有用处。可并非是使其将郝兵给弄住这么的简单?

    毕竟在这里头,又知道哪个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呢?故此,佟六爷索性将这些人给派成去巡守城门的军校。只要见到有人攻城?定要不计伤亡和任何代价的将其击退,并且一定要将冰雪城守好了。而佟六爷吩咐完了他们之后,却是直奔酒场。这才在半路之遇到了,正走出酒场门口的祖大寿。

    便于祖大寿返回府中,待其将自己肩头的伤处,完全都包扎好了之后?六爷是二话不说,吩咐祖大寿立刻跟自己离开冰雪城。祖大寿虽然心中对此不甚愿意,可也晓得自己在这里所做下的,一桩桩,一件件倒行逆施的事情。情知如果自己留下之后,定是会被唐枫手下军校给捉到的。

    无奈之下,也只好听了佟六爷的劝说,瞒着家中的仆人们,化妆随着他来到了后山。可等二人到了这里之后,就见佟六爷,在悬崖底下的一个凹口地方,探手拽出一根粗粗的绳子出来。随着将整根绳子的扯起,就见在太子河空,居然出现一根绳渡。这令祖大寿颇感吃惊,对于这位佟六爷更是感觉看不透起来。

    佟六爷又交代祖大寿,以待滑过绳索之后,到了对岸自然会有人接应与其。然后催促着他,要立刻离开冰雪城。祖大寿无奈,此时的自己,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并且,就连萨仁高娃也跟别人跑了。自己如今,就剩下一条性命。所以,只好顺着绳索滑到了漆黑的对岸。

第六百二十章军容带甲三十万, 国步连营一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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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看着祖大寿到了对岸之后,在对岸突然亮起一支火把,朝着冰雪城这面晃了三晃之后,火把便随之熄灭,对岸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inG佟六爷这时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过身朝着城内返回。可眼下,自己还有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即去做。而佟六爷之所以将祖大寿送走,并打算也将萨仁高娃,还有郝兵也一同弄出冰雪城去?所为的,就是害怕这几个人,在被唐枫手下人给捉了去?在由此牵连到自己的身来。

    身为一个,在敌方城内充任细作的人?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时刻,都不能将自己的身份给公开出去。而如今,眼看自己筹谋已久的事情,却被郝兵出自一己之贪念,完完全全都给破坏掉。心里虽然恨不得,就此将其除掉。可现如今,还不能那样去做。以免再因此将自己给爆露在对方的眼前?佟六爷边走,边不住的在心中来回的琢磨着。可就在拐过一条巷弄,正要在穿过一条大街,也好到达郝兵和萨仁高娃临时栖身所在?

    正在朝前走着,忽然就听见从空中,传来一声巨响。急忙抬起头,朝着夜空中望去。就见以深蓝色得夜幕为背景,一个金黄色的虎首图案,灿然呈现在眼前。虽然,那个虎首一闪即逝。可佟六爷相信,这个口信,肯定已经被唐枫希望得知的那些人所看到。大概这些人,也早已经准备好了多时。所欠缺的,就是他们的首领,发布出来的这么一个讯息。果然,让佟六爷猜到了,就在他在穿过几条偏僻的街道之后?眼瞅着,只要再钻进前面的那条小弄堂里,也就到了郝兵他们藏身之处。可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佟六爷急忙将身子,迅速的隐入小巷里的黑暗之处。探出头,小心的朝着小巷口望去?只看见几十个黑衣人,从小巷口一闪而过。看得出来,这些人绝不会是刚被自己策反过来的,那些个郝兵的手下心腹。真是令佟六爷没有想到,这个唐枫居然还会在城里留了这么一手?看起来,他对于其手下的将校,也不是十分放心的?等这些人都过去之后,佟六爷又谨慎的,将头探出巷口,朝着两面望了一望,见在无人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佟六爷刚举步,正打算朝着郝兵的住处奔过去?可忽然又想起来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来,便转身,又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片刻之后,就走到了林丹汗的宅院门前。伸出手,轻轻击打了三下门的铁环之后。就听到门内,有人压低声音对着外面问询道:“门外何人叫门?”佟六爷也跟着将声音放低道:“是我,林丹汗兄弟,我此次来,专门就是为了将你送出冰雪城去的。以免你在落入到唐枫的手中,可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只要你离开此地之后,便可直接赶奔盛京城。并且,我朝皇帝陛下,已然听说了你的事情,正打算再与你详谈一番?很有可能会派出八旗铁骑,去助你一臂之力,以恢复你的大元?”佟六爷低声,对着站在门后的人开口言道。

    很明显,佟六爷的这一番话,打动了林丹汗的心。急忙伸手将院门打开,探出脑袋来,对着左右瞧了一瞧。随后急忙对着佟六爷催促道:“六爷快进来,我听说如今的城内,似乎变得有些不太平静?好像那个祖大寿和郝兵两人之间,为了争夺冰雪城正在互相火拼着?六爷又何必,冒着风险选这个时候来找我?”说完之后,等佟六爷进来之后,急忙将院门合。与佟六爷一起走入屋中之后,这便去给佟六爷去烧茶来喝。

    “呵呵,你又何必因这个害怕与担心?不论这二人,是谁掌握了冰雪城的大权?对你来说,还不对你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么?对了,我这也忙碌了大半夜了,还不曾让水米沾过牙?家里可有何吃的?拿来一些,让我也好暂时地,顶顶这肚中的饥饿?”见林丹汗将两盏奶茶沏了来,佟六爷又急忙对其问了一句。

    “家中倒是有几个干粮和一点剩菜,如今,萨仁高娃也不回家来住,连着一早一晚的饭,也没有人来做给我吃了?六爷,实在是有些对不住您了。只好也让您跟我一样,吃些残羹剩饭了?”林丹汗说完之后,却听佟六爷对其笑了笑道:“无碍的,有什么吃的,让我能吃一口就可。”林丹汗答应一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准备将饭菜给佟六爷端来。而佟六爷趁此机会,却是从怀内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出来。

    将瓷瓶口打开,对准其中一个奶茶碗里倾倒了几下。然后,又迅速的将瓷瓶收好了。将桌的一碗奶茶拿在手中,正好,林丹汗也走了进来,将手中端着的两个瓷盘放在八仙桌之。正抬起头来,想要对六爷在说几句什么?却见佟六爷将茶碗端在手中,对着他笑着言道:“你我此刻以茶代酒,我这个做兄弟的,先预祝林丹汗老兄能够得偿所愿?来,我先干为敬了。”佟六爷说完之后,一仰脖,就将碗中的奶茶一饮而尽。

    见人家佟六爷,对待自己如此的客套?颇令林丹汗心中,为此感动不已。也笑着对其言道:“还得多谢老兄这些日子以来,对我多方的照料才是。若是没有六爷,我林丹汗早在这冰雪城内要了饭了。如果,我林丹汗将来,一旦有那么一个崛起的机会?定不会忘了,今日六爷对我的这番恩情?”说罢,也将奶茶一口喝干。

    可就见对面的佟六爷,竟然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起来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来?林丹汗刚要开口跟他打听,就见佟六爷匆忙的对其言道:“林老弟,你可是相信我的?那你我当迅速离开此地方可。我担心,此时唐枫已然带着人马打开城门,正朝着城内进发?因为在我临来之时,我在路碰到了不少黑衣人。好在我躲闪的快,没有被他们所发觉。可一旦城破之后,这群人定会先寻你和祖大寿二人的下落?故此,我看这饭也暂时吃不了了。你快随着我赶紧离开此地,我有一条密道,可将你安然无恙的送出冰雪城去。”就见佟六爷边说,边就举步朝着门外走。

    林丹汗一听此言,不由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转身去收拾家里的东西,急忙跟着佟六爷就朝着门外走。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远,忽然想起来一事。便对着前面的佟六爷开口相询道:“六爷,那我那个闺女萨仁高娃该怎么办?她可能似你我一般,也顺着密道离开冰雪城?”说完之后,朝着佟六爷的背影望去。

    却见佟六爷慢慢的,将身子扭转过来,对着他笑道:“你还担心高娃?如今,她早已和郝兵到了冰雪城外了。我这次是专门带着你出去见他们的?你我还得抓紧一些,可莫要等着唐枫的手下,将冰雪城全部接收过来,在若想要离开这里,那可就无异于痴人说梦了。”说完这几句话后,再不迟疑,迈步就出了院门口。

    林丹汗也只得闭嘴,在后面紧紧跟着他。可也不晓得,两个人究竟走过了几条大街和小巷?恰在此刻,林丹汗突然就感觉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那种痛,非是以语言所能表达得出来的。就好像,用几千把小刀,来回的在他肚子里胡乱的切割着一样。林丹汗在也支撑不住,扑通一下,就摔倒在小巷的地。

    本以为,那位佟六爷会过来问一声,自己这是得了什么急症了?兴许他还能带着自己寻个郎中,去为自己医治一番?可当林丹汗强忍住腹内剧痛,抬起头,却见佟六爷正站在自己的身前。在用一种,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在冷冷的盯着自己。林丹汗的心中,此时终于全都想明白了。

    可还认为自己尚有一线的希望。不太敢相信,自己眼前和自己身所发生的这一切?依然抱着这最后的希望,用力的仰着头,对着佟六爷央告道:“六爷,这可真是你做的?将毒下在奶茶里了?可六爷你又何必如此待我?我也晓得,你和高娃在背地之中,背着祖大寿还有郝兵,所做的那一番,为人所不耻之事?可我依然什么都不增对那二人提起,六爷,我只求你救一救我可好?只要留下我一条命,我林丹汗保证,绝不将此事对任何人提起?”虽然此刻是隆冬季节,天气依旧十分寒冷。可林丹汗头的冷汗,却是止不住地向下流淌着。

    “呵呵,难得你还看出来了?可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林丹汗要怪,也只怪你自己太过于贪心罢了。为人不可得陇望蜀,你所要的,是我家主子给不了你的。所以,我家主子一早就决定下来?一旦有一日,你在无任何作用,那我等也绝不会让你落入唐枫等人的手中。林丹汗,你竟还打算以那件事胁迫与我?当真是错打了算盘。好了,你我也就此告辞。顺便与你最后说一句,也好能让你稍感安心的去?就是你的闺女高娃,我家主子已然将她另派了用场。可以说,她的将来,定会十分被宠信的。告辞了。”佟六爷说完这番话之后,是就此扬长而去。而留在小巷里的那位林丹汗,双眼已然慢慢和闭,身子也逐渐的变硬。天又飘起了洁白的雪花,将那具尸体慢慢地掩盖起来。

第六百二十一章万鼓雷殷惊北地, 千旗火生夜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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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此刻,东方升带着东北军将士,和那个牛录手下的八旗兵马打得正不可开交……双方各自均有斩获,两边死伤的军校亦不可计数。地死尸堆积,血汇成河,刀枪被人胡乱的抛掷,有的抑或是插在尸体。并且,眼下双方已呈现一种胶着状态之中。哪一方想就此罢兵,回到营中休养生息,一待明日再来与对方决战?都已是不可能的事情。眼睛里,只剩下对方那些尚还站在战场的人。

    东方升身,早已被对方的血迹浸染透。就连手中的那杆长刀,下亦是糊满了鲜血。可仍然在满战场之,寻找着对方的那个牛录。因此时得战场乱作一团,想要找到一个对方的人,何尝容易?而那个牛录此刻也正在找寻着东方升,双方有的时候,隔着十几个军校,也曾看到过对方。只是当打算穿过纷乱的人群之时,对方却又已无踪迹可寻。而被唐枫派出去,打算剿灭那支退走的八旗军校的,曹氏叔侄的军队?此刻也遇到了一些麻烦。因其和额亦都还有贺疯子几员大将分开行事,照着唐枫的打算,是给那支八旗军来一个三面包围的计策,将这只八旗铁骑彻底给他打残。所以,开始双方还互相派出军校,能够彼此通个消息。将那支八旗兵马的动向,传递给另外两支军队。只是,自从那支八旗军退入本溪的十万大山之中以后,三支人马再也没有寻到这支军队的下落。自然彼此之间也就无需互通消息,只好先暂时扎下大营,都打算派出探马,逐个山的去搜查一番之后再说。

    可曹文诏刚将行营扎下来,心中就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个不好的念头。急忙吩咐人,去将曹变蛟叫入自己的大帐之内。等叔侄两个在大帐之中商议一番之后,曹文诏派出两名密使,前去见贺疯子还有额亦都。将自己的打算对二将和盘托出,二将这才晓得,自己十之□□□是中了对方的奸计?被对方给引蛇出洞,随后,很有可能的就是那支八旗兵马,取路绕回冰雪城前。并趁夜色,去偷袭毫无准备的东方升。

    可想而知,东方升的手下军校,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攻击?再加这支八旗军校的将领不仅多智,且又狡猾若狐?东方升能否低敌的住对方的偷袭?谁也说不准这件事情。而曹文诏和曹变蛟叔侄,经过商讨之后,这才定下一计。增火烛,扎起假人,与营中各营帐之内。且,让那两支人马和自己的联营之间,形成一个三角形状。如此一来,即使那支八旗兵马不增绕回冰雪城?他打算的就是偷袭这几支东北军?

    再见到营中这番景象之时,也绝不敢轻易来此地试一试?并,又让自己的密使告诉给贺疯子,让其将自己联营里的灯火,都一一熄灭掉。这也是为了给对方造成一种假象,使得对方不晓得,这几处大营,到底哪一处,才是驻扎着人马的?又让额亦都将人马分成两部分,将大营也完全空出来。

    只是在他的大营里,一切都是照着往常行军安营扎寨那样来布置的。额亦都的两支人马,一支是准备驰援贺疯子,另一支也只是起到牵制作用罢了。而曹氏叔侄的大营,到处都显得是灯火通明,四处可见人影浮动,显得营里此时是十分的热闹。尤其是围在营外的这一圈,扎下的鹿角和木栅,面每隔五步远的距离,就必插着一支火把。而这火光,也更让人辨识不清楚营内的详细情形?此也倒应了兵法,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而这叔侄二人,寻了一条小路,连夜带着军校往回赶。只是这小路,可照实是有些难走。不仅仅是狭窄难行?更要命的,是一面靠着山壁,一面凌空,就似古人修建的栈道一般。而在这夜里,再加又是寒冷的冬天。天冷路滑不说,时不时得还有一阵阵的,刺透铁衣和棉袍,直抵至骨头的北风在身畔刮过。给这行军又是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可二人又不敢,引领这军校捡一条大些的山路去走?

    如果那样一来,先不考虑自己这支军队,会不会遭遇到对方的伏击?最糟糕不过的,就是将自己的意图泄露给对方知道。并且将自己的行军路线,彻底大白于对方的眼皮底下。试问那支八旗军,又如何不会来沾一下,放在其眼前的这个十分明显的便宜?即使,对方此时无暇对自己这支军队多加理睬?只想着早些赶到冰雪城去,那对方只要留下一小部分人马,起到牵制于自己的作用即可。

    故此,曹氏叔侄宁愿是多但一些风险,也不想让这支军队暴露在敌军面前。可正在朝着前面赶着路,其中的一个军校,刚拐过一个山角,脚下不禁一滑,一个没站稳,就此滑落掉入山涧之中。可余下的军校,也只是望了两眼,掉下去的那个倒霉蛋的背影,就依然小心谨慎的,照样还是顺着这狭窄的山道,继续往前走。而被曹文诏留下的那两支军队,从现在直达天明这一段时辰里,明显也不是十分好过的。就在曹氏叔侄刚刚带兵离开这里,贺疯子手下探马,就回来对其禀报。那支消失了的八旗铁骑,竟然又再度出现。只是在人数,似乎显得有些少了一些?

    八旗铁骑在人数少一些,无疑对于这两只留守军队来说,可谓是一个绝佳的好消息。可若是,对于曹氏叔侄来说的话?明显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贺疯子急忙派出几个探马,在后面去追曹氏叔侄,将这重要的军情传递给他知晓。也好让其能够早一些做出新的决断来,以避免吃对方一个暴亏。

    可还没有等曹氏叔侄到达冰雪城前,那支八旗援兵却已是领先于他们一步,先到了战场之。他们的加入,顿时令东北军更加有些支撑不下去。迫不得已,被对方给硬挤压到桥头堡处。如今,东方升带着余下的三千多人马,背靠着太子河旁的桥头堡,与迎面而来的八旗铁骑做着最后的拼杀。

    只是,八旗铁骑明显不愔,关于背水一战之战策?在一个牛录和一个甲赖额真带领下,拼了死命的,如同一滚滚铺天盖地的朝浪一般。朝前不住的催促着战马,冲杀着眼前那些,看起来似已是精疲力竭的东北军校。东方升眼见对方援兵以至,情知今天自己和其手下这三千多名,其中受伤者又占去一半的军校们,大概是绝无幸免之理?

    可脸却无半点畏惧神色,将手中长刀举起,直指头的那无边夜幕。对其手下军校厉声喝令道:“诸位弟兄,咱们别的就不多说了。如今我等已入死地,如不在舍命向外冲杀?那绝无幸存之理。可即便是战死沙场之,落个马革裹尸还之前?也先应当先诛杀尽,眼前这些猪狗不如的鞑子?我等方可笑傲于九泉之下,众弟兄杀。”如果,最初那支牛录手下不超过千名铁骑?那么眼下加一个甲赖额真,人马已足有两千多人。

    且这后来的八旗骑兵,又不增见过仗,如今正人人都憋着一股子冲劲。想要将眼前这支东北军斩尽杀绝,以此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也好让其知道八旗铁骑,本就是天下无敌之师。非是寻常人马可以战胜的了得?只是,这些八旗铁骑,也明显低估了,眼前这只看起来伤痕累累,老弱病残占去一半的汉人骑兵。

    就在将对方的人马给推挤到了桥头堡下?那个甲赖额真摆手令其手下暂缓攻势,打算派出人去让对方那支汉人军队投降?可就见对方的战阵里,催马出来一个头领打扮的人。将手中的战刀,冲着夜空一指。看那个意思是在激励着其手下军校,与自己手下八旗铁骑要誓死一搏?看的这个甲赖额真,在马不由自主地笑了。索性也不将手下派出去劝说与对方,八旗铁骑素来对于真正的好汉,在心中也是十分敬重的。既然对方想以死已明志,那自然也就成全对方的这一番心愿。“诸位巴图鲁,如今汉军已是强弩之末,让我等拿着弯刀将其赶入河中去。顺手再把冰雪城拿下,也好回去向皇帝陛下请功。”那个甲赖额真啰里啰唆的说完了之后,也是挥刀,带着手下的八旗铁骑直直的冲杀来。

    如果在远处看,东北军将校们就如同钱塘江绝了大堤的大潮一般,人人奋勇争先,将身下的战马放开了。战马的四蹄,此刻几乎都完全离开地面,如同驾着一股妖风。手中晃动着,映射着天月光的战刀,直扑向对面扑过来的八旗军校。两支军队击撞在一起,一阵惨叫声随之传出,双方无数的军校,在这头一个回合里,被对方一刀劈中身子,撞落马下。

第六百二十二章春山叠翠家何在?斩将夺得胡儿马

    第六百二十二章

    可后面的人,又源源不断地向前补充着。&&东方升在东北军的头前,带着手下军校,一直朝着对方军队的中间部位扑奔过去。心中本打算着,最好就是能把对方的一个当官的趁势杀死。如此,也就让自己的手下,没有白白的战死。即使到了最后,自己也战死这沙场之,可也拉了一个垫背的人。可很明显,对方这只八旗铁骑也不是吃素的。一个照面下来,东方升的手下几乎伤亡殆尽。身边此刻,仅仅余下三百来人。而余下的人马,不是陷入对方的战阵之中,就是已经被对方给杀了。望着自己手下的丢兄,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八旗铁骑的刀下。东方升肝胆欲裂,再回头望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坐落在折桥另一端的冰雪城。

    也不晓得城内,此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但愿城主与二来,能顺列的将冰雪城重新控制住。也免得白白死伤了这许多人马,阵亡了这么多的好弟兄。可很明显,看起来自己是绝对看不到冰雪城的回归之时?在向自己左右扫了一眼,就见随在自己身旁的,这仅剩下的两三百人,也都个个浑身带伤,倒是其身的那股子气势,却是丝毫不曾减弱一分。

    东方升突然仰天大笑,而其这一突然发笑,却使得本来迄今身前的那十几名八旗铁骑,不约而同的稍稍停顿了一下。无不是面带蹊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骑在马,早已是摇摇欲坠的汉人将领。不解他又因何缘故,竟会突然发笑?“诸位兄弟,敢不敢随我东方升再去杀他几个鞑子,也免得到了地下,在被前人耻笑我等,还不如一个娘们。即使兔子临死之前,都要蹬蹬腿,何况我等大汉子民?弟兄们,且在随我去杀他几个鞑子。”东方升一言说罢,挥舞掌中大刀,朝着身前这十几个八旗铁骑奔了过去。身后的那仅余下的两百多名军校,亦是毫不迟疑的催开战马挥舞着长刀,随着自己的将军扑进对方的队伍中间。就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投到了池水中央。

    这块石头的落下,顿时使池水四溅开去。一个照面之间,让这些八旗铁骑们竟愕然的发现。原本已是强弩之末,后续无力的这些汉人骑兵,竟又突然爆发出一股滔天的战意。竟然对对方奔着自己砍削刺剁过来的各种兵刃,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认可自己挨对方几下,可同时,也将自己手中的长刀,狠狠刺中在对方的身体。

    八旗铁骑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对方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与自己以命换命来了。在东方升的马前,有五十几个军校,用手中的长刀,还有自己的身子,替后面的东方升遮挡着,时不时奔着他射过来的冷箭,并与其开着路直奔八旗兵马的中央而去。眼看着头前开路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去,而自己也终于看到了对方那两位主帅。

    看其中的一位,身穿镶红边的牛皮甲胄,头戴着的并不是牛皮盔,而是一顶暖帽。手中持着一根浑铁狼牙棒,正是那个领兵偷袭自己的牛录。再看他身旁的那位,一身红色衣甲,头一顶红色的头盔,掌中一挺镔铁大刀。借着火把的光辉看去,此人长着高颧骨,外加一脸的络腮胡须,一望便知是一个纯粹的满洲人。看起来,此人应当就是八旗镶红旗或是正红旗的统领?东方升暗自打定了注意,本来原先打算寻个机会,去把那个牛录给他杀掉,也多少替自己的手下弟兄讨个公道?可如今既然见到,对方还有比牛录还大一级得军官,自然也就更变下手的对象。

    而那个甲赖额真,瞅了瞅对面的这个,已经快到了自己眼前的汉人将领。突然开口对其高声喝道:“对面的汉人将军,我敬你也是一条好汉,是真正的巴图鲁。又何必提那个冰雪城内的马匪卖命?莫不如投靠了我大清国,我家皇帝陛下定会封你做个统领如何?总也比似你这般,全军覆没的好?难道你就不替你手下的,这最后的几十个将校打算打算么?”那个甲赖额真话虽是这般的说,可却对手下的铁骑一摆手。

    八旗铁骑顿时散开两旁,将中间空出一个圆场出来。那个甲赖额真带着那个牛录,驱马走到离着东方升不远的地方。本打算在对着他全说几句?可就见东方升根本就不打算,去听他的这一番废话。还是催动战马,带着手下的四五十个军校,豁了命一般的,冲进圆场中来,不由分说,举刀就奔着甲赖额真下了死手。

    可身旁的那个牛录,不等甲赖额真伸出兵刃抵挡?早已挥动浑铁狼牙棒,狠狠的横着扫击在,正待要落下的那杆大刀的刀刃。仓啷一声,两个兵刃撞击到一处,东方升身早就已受了几处伤。虽并不致命,可也多少使其不像原先那般的灵活。再加,与八旗铁骑以拼杀了大半夜的光景,身已是疲惫万分,腹内亦是响如雷鸣。身也没有多少的力气,全都仗着一股子精神和意念,再勉强支撑着自己。

    故此,当对方的狼牙棒扫在长刀之时,一双手再也拿捏不住掌中的兵刃。被对方一狼牙棒将长刀磕飞在半空,可东方升紧接着又抻出腰下的宝剑。依旧是对准那个甲赖额真而去,那个牛录复又将狼牙棒高高举在半空之中。正打算着一棒下去,就此将东方升的性命给他彻底的了解了?

    却被他身旁的那个甲赖额真,伸出手来,将他给阻拦住。对其摇了摇头道:“你且退下,待我前去将他杀了。这也是对他这个汉人巴图鲁的一份敬重。”说完之后,放开战马的丝缰,直奔东方升而来。东方升眼看着,那个甲赖额真竟然自己出马要会斗于自己?心中抑制不住地高兴,只是手中的宝剑,此刻明显有些感觉到沉重起来。最要命的一点,总是觉得一阵阵止不住的困意席卷而来,自己的眼睛总是要闭。

    “对面的汉将,可否将你的名姓报出来?也好在为你立下坟墓的时候,将你的名姓写在面。我八旗最敬重的,就是似你这等有血性的汉子。所以,你的身后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这个甲赖额真一边说着,一边离着东方升又近了十几步。而东方升脑中总是感到昏昏沉沉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在马睡着了似的?

    可他心中也十分清楚。如果自己果真这般睡过去?那很有可能,也就再也醒转不过来了。想到此处,用宝剑狠狠刺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阵钻心疼痛袭来,脑中也稍微变得清醒一些。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感到身子开始变得麻木不堪起来。勉强打着精神,听完对方的最后的几句话之后。不由对这个甲赖额真笑道:“本将乃是东北军里的东方升,你又是何人,也将你的名姓报来,等你被我杀死以后,我也好给你立个碑如何?”说完之后,又是抑制不住,再次发出一阵大笑。可对面的那个甲赖额真,却是并不答话,只是以一种看着死人的眼神注视着对方。

    “要战便战,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东方升咬着牙,竭力的保持着清醒。催开亦是同他一样的,浑身下伤痕累累的坐骑。举起掌中的宝剑,朝着那个甲赖额真奔了过去?可刚到对方的战马跟前,就见那个甲赖额真手中的大刀,如同在半空劈下的一道厉闪相似。斜着一刀,便将东方升手中的宝剑就给磕飞。不等对方策马避开,接着又是卸肩带背得一刀斩落。一刀,东方升的胸膛和小腹部位的甲胄,完全都被这一刀斜着给一劈两半。血红的肉翻翻着,露出一些白色的骨茬。腹部也同时被划开,伴随着血水流出的是一节肠子。

    东方升跌落马下,双眼泛白,嘴角不时地咳出血沫。他依稀看到唐枫似乎已然领兵杀到?甲赖额真瞅了瞅,如今躺在地的那个汉人将领。看起来,这个人已经是没救了。只等打扫战场之时,在吩咐自己的手下人,将他的尸骨好好的成殓起来。以让自己话复前言,尤其是对于一个死者,更应当守好自己的承诺。最后又看了一眼,躺在地的东方升之后,这就打算圈马,吩咐手下暂时收兵。以避免对方的援兵赶来,以疲惫之师迎对方的生力军明显为不智。

    看甲赖额真这就打算收兵,可在战场,还有几十个东北军将校尚自死力的拼杀。正欲朝着这面赶过来,看他等的用意,似乎是打算把这个汉人将领的尸骨抢回去?“统领,这余下的几十名东北军校,是要俘虏?还是将其全部斩杀掉?”那个牛录急忙催马,将这个甲赖额真拦下来,对其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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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汉月又圆垂乡泪, 胡沙静默费马蹄

    第六百二十三章

    “你将这些俘虏擒捉回营,可是能劝说的动他们,就此倒戈相向么?如果不能,就全部杀掉。毕竟我们的粮草可也不算很多,无法来供养这些闲人。”甲赖额真的一句话,就此决定了那余下的几十个东北军的命运。那个牛录带着亲兵赶到那些人跟前,喝令手下八旗铁骑全都散开,将那些东北军校给显出来。

    随着八旗铁骑集成横列,纷纷的退让开去,将场地中央的,那几十个东北军残兵给显露出来。“举弓着那个牛录一声令下,万箭齐至,顿时就将这几十个军校,浑身下射的仿如刺猬相似。瞅了瞅,这些横躺竖卧在冰雪地的尸首。这个牛录打算,这就吩咐手下开始打扫战场。也好趁早撤兵,避开对方的援兵。

    而那个甲赖额真向着这面扫了一眼之后,这就预备带着手下撤兵。可他的战马刚转过身,正欲催开战马之时?忽然东方升从地一跃而起,对着马背之的人就扑过去,将甲赖额真顿时就给扑到马下。周围的八旗亲兵们,眼见着死人复活,不免就是吃了一惊。而因东方升,则是将这甲赖额真完全的压在自己的身下。

    也就等于拿这位甲赖额真,当成自己的一个垫子。在二人一同摔落到马下之时,那个甲赖额真的头狠狠撞到一块石头。好在头戴有头盔,一时没有被磕得头破血流。可饶是如此,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前一阵阵的发花,同时头中也痛的要命。看着骑在自己身的这个悍将,虽然不晓得,他在受了如此重的伤之后?又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把自己给弄得摔倒马下?可也明知自己眼下处境危险十分。

    虽然手下军校,已然跳下战马,正在朝着自己二人赶了过来。可甲赖额真心中,却是感到自己这次凶多吉少。虽然只不过是十几步的距离,很有可能,自己等不到手下军校过来,自己就会去见萨满大神。一边拼了命的与东方升相互用拳头殴打着,一边极力的想将东方升摔下去。东方升的一只手,一边用力的卡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身前左右胡乱的摸索着,想要摸到一柄兵刃,哪怕是一块石头也是好的。只要能弄死这个甲赖额真,自己也算死得其所了。

    就在两个人互相扭打着之时,眼看八旗军校已经快到了二人跟前。东方升的手,忽然摸到了一柄匕首。心中不由一阵大喜,自己的身,自然不会带这般的匕首。想来,就是这个甲赖额真身之物。东方升一把将匕首抽出来,也不去理会其身哪里,又是何处部位?只管是拿着匕首,胡乱的朝着对方身,到处用力的捅刺着。而这个甲赖额真最初,还能够抵挡的几下,随着身被那匕首弄出的伤口越来越多,气力也开始逐渐的消散。

    最终,甲赖额真的双手垂落在地,双眼也泛白起来。鼻中的气息,也就此停住,身子渐渐变的冰冷起来。从远处传来一声弓弦响动,在这乱军之中,根本就让人无从留意到,会有这么一支冷箭,正对着自己射过来。东方升此时身,早已没有半点的力气。更谈不能躲开身后的那支,正奔着他射过来的羽箭。

    噗的一声闷响,羽箭正射中东方升的后肩头处。可如今的东方升,比起身下的那个死人甲赖额真,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能比他多一口,极其微弱的气息罢了。在将低下的甲赖额真杀死之后,他也跟着一同晕厥过去。此刻,躺在甲赖额真的尸体。对于身中的那一箭,根本就感觉不到,有一丝一毫的痛楚。

    那个牛录将围在甲赖额真尸身前的八旗军全都赶开,单手持着一张鹊弓,在马低下头,对着伏在甲赖额真尸体的东方升看了一眼。便转头吩咐手下人道:“将甲赖额真的尸体与我抬出来,送回盛京城交给他的家里人。至于这个悍将?如今甲赖额真已经战死,他的诺言自然也做不的数。此人虽然已死,那就将他的人头带回去交差。也免得咱家主子对此又疑神疑鬼的?”说罢,挥起狼牙棒代替军令,命其手下开始撤兵。

    就在其手下的八旗军校跳下马背,将伏在甲赖额真身的东方升掀翻到一旁。将那个甲赖额真的尸体,先用毯子裹将起来。随后横着担在马背之,有专人看护着。另一个八旗军校,则伸手拽出腰下的长刀。对准躺在地的,东方升的脖颈部位,狠狠地就是一刀砍落下去。

    哧……的一声,一支火箭凌空射来。一箭正射中这个八旗军校的咽喉处,人顿时就摔在地。随着这支火箭的出现,在八旗铁骑的周围响起来一片喊杀之声,一阵接着一阵,向着八旗铁骑拍击过来。这个牛录抬眼望去,只见铺天盖地得东北军校,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等人围拢过来。

    而领头的将领,却是一个十分年轻的东北军将领。这个牛录并不识得此人是谁?来人正是东北军的小将,赛马超的曹变蛟。因曹文诏担心东方升有失?便干脆先命曹变蛟,带领一支人马先赶过来。而自己则是督率着后军的大队人马,也连夜朝着这里赶来。曹变蛟到了桥头堡处,触目所见尽是死尸遍地哀鸿遍野。

    而绝大部分的八旗铁骑,此时都已然开始集结起来。战场也开始变得寂寥而空旷起来,倒使得他一眼就望见,在远处有一个八旗军校,正举起长刀想要将躺在地的一个人的人头砍下?地躺着的那个人,虽然已是浑身鲜血,可依然可以辨认得出来,正是东方升。只是眼下不知其到底是生还是死?

    曹变蛟这才急忙,抽出一根羽箭,对准这面就射了一箭。而曹变蛟随身带着的箭矢,有一部分是特殊打制出来的。用的时候,将铁箭头轻轻的转动一下,一经射出之后,整支羽箭就立刻燃起一溜火光。而他这么做,一是立威,二则是做个标志。也好等一会,自己带着军校赶奔过去,一眼就能寻到东方升在何处?

    果然,这支火箭一经射出,立刻引得对面八旗军校的一阵骚乱。而那个牛录心中也晓得,对方人马来的也不知有多少?自己手下军校此时,又适逢大战过后。最要命的,就是甲赖额真的阵亡,导致他手下的八旗铁骑,一直竟然无有一个正统领来带兵?而其军中的两个副统领,又都互不服对方的管束。此时若再与对方开战的话?自己这一方胜算颇少,为今之计,就是最好暂且撤兵。等着自己这面,将一切都弄得妥帖了,在回来寻对方决战亦是不迟。那个牛录的心里打算的是不错,可尚不等将兵马召集起来,以能将来势汹汹的这支东北军给阻挡住。对方的人马仿如一柄尖刀一般,已然扎进那个甲赖额真的手下军队中间。将其人马自中间一分为二,并且是一路畅通无阻的朝着前面推进。而那两个副统领,此时才发现眼前大事不妙。也在顾不得,去争夺指挥全军的权力,急忙各自挥军,朝着处在两支军队中央位置的这支军队压来。

    而那个牛录,却是十分的聪明,引领全军退到后面,去将东北军的退路给截断。并且,是根本就不往跟前凑。只看那两支八旗铁骑于眼前这支军队展开搏杀,三只军队相互之间打得不可开交。而他趁着此时,却让自己麾下的军队稍作休憩。只等着一个绝佳的机会,再将眼前这支军队,就似对付东方升的那支人马一般。朝着太子河里驱赶。如果那机会赶得凑巧,自己所干的又不错的话?那等着这支军队的依然是灭顶之灾。

    只恨那两支军队的副统领,如今都到了这般紧关节要之时,这两个副统领,尚是各自引军为战。竟丝毫不去理会对方,更谈不与对方互相配合着,将眼前的这支东北军给他彻底打残?而最让这个牛录过于担心的,就是生怕对方再出来一支军队?那样一来,就不是对方等来灭顶之灾?而是八旗铁骑等来一次对方给予自己的重创。

    他正带着人马在这里观看着,眼前三只军队彼此之间的交锋会战。果然,他所担心的事情,最后到底还是降临了。眼看着从远处冒出来一只火龙,迅疾的朝着桥头堡处靠拢过来。借着火把的光辉望去,自己猜的一点都没错。正是东北军的又一支生力军,看得出来,如今对方的援兵,正兀自不断地奔着这里,陆续的赶了过来。

    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牛录的心中对此十分的清楚。在若不及时的离开这里?那等着自己的,就是战死沙场。死对于一个满洲人来说倒不算什么?只是似这等战死沙场有些颇为不值。想至此处,急忙对着手下八旗铁骑传下令去,道:“速撤,过去一个人,与我知会那两个副统领一声?莫要恋战不退,保存住八旗军力方是策。”说完之后,带着其手下八旗铁骑,一阵风般沿着山路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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