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草原之狼
第三十九章想到此处,唐枫便将玉佩取出来;双手递与乌兰托娅,开口对其言道“此物是我父亲与我的,如今我转赠与你;也希望云儿见物如同见人。”话说到此处,唐枫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这么一说,岂不让乌兰托娅,犹自抱着一线希望,等着自己么?可唐枫却把互赠信物这件事给忽略了。
却见乌兰托娅听了这一番话,欢天喜地的,急忙接过这块玉佩,先托在手中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是一枚双鱼玉佩,鱼鳞上,借着月光,隐隐约约似乎刻着有字?想来,大概是唐枫的名字吧?托兰托娅把玉佩急忙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是生怕唐枫在生出反悔之意一样。
这一回,乌兰托娅心中满是欢愉,不论看四周的什么风景,都觉得十分令人赏心悦目。看唐枫,似乎就感到唐枫;一下离着自己十分的近。尤其唐枫面上,那淡淡的笑容,竟然使自己陶醉的很。
“谢谢你,不论将来如何;我都会与你站在一起的,有的时候,一些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副样子。”乌兰托娅边转身信步往白桦林中走去;边开口言道。
唐枫对此,实在是有些迷惑不解。正要再问,却见乌兰托娅已走进白桦林中;因听说过这地方有狼,便也急忙追了过去。
可没等跑到跟前,忽听得乌兰托娅一声尖叫。唐枫急忙跑进密林中,却正好看到乌兰托娅站在一棵树下,面前站着一条狼,正呲牙咧嘴得,瞪着乌兰托娅,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
“云儿你千万别动,让我来。”唐枫说着,便伸手去摸弩箭;却一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弩箭,早已多日不增配戴在身上了。就连那把秀霸剑,也被自己放到了蒙古包里;眼下自己仅有的一件武器,便是额亦都赠给自己的那把短刀。
可就在此时,那只狼似乎也认清了,眼前的形势有些不太妙;猛地一下,高高的窜起在半空,雪白的狼牙,被冰冷的月光映射的泛着森森的寒气。
那狼直扑向乌兰托娅的面部。唐枫急忙一个箭步跃到近前,慌乱之中,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挡得主那狼的血盆大口;情急之中,便把自己的左臂递了过去;在狼牙离着乌兰托娅的咽喉处,还有一拳远的距离;正好挡住了那狼的嘴,可自己的左臂;也被狼一口给狠狠地咬住,并不住的向下撕扯着。
唐枫咬着牙,一面往自己的怀里,用力带着左臂;一面把那把额亦都赠的短刀举起,一刀刺中狼的脖子;可狼似乎也认准了,还是死死的咬着不肯松口;乌兰托娅撅下一根粗粗的树枝,不断的抽打着狼的背部。
唐枫右手里的短刀,不断的拔出来又刺进去;狼的脖子,此时已变得血肉模糊起来;可狼牙兀自死死的叼着唐枫的胳膊死也不肯放口。
“死东西,还不赶紧把嘴给我松开。”乌兰托娅一边怒喝着,一边举起树枝重重地落下去。终于,在唐枫的短刀,在一次刺进狼的脖子后;狼嘴也慢慢地松了开来,狼的身子,扑通一下摔在土地上;只是狼的眼睛尚不肯闭上;斜着看向树林深处的某个地方。
“唐枫你的胳膊怎么样?可是很严重?”乌兰托娅急忙丢下树枝,跑到了唐枫的跟前;一看到已变得血肉模糊的左臂,不由双目阴湿起来;急忙伸手扯下自己袍子一角;简单的给唐枫的胳膊包扎起来。
等处理完伤口,二人转身欲回到蒙古包去的时候;忽然听得树林深处,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传过来。唐枫急忙把短刀横握于手中,双眼紧盯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
乌兰托娅也急忙,从新拾起刚才那根树枝;做好了防备。却看到由树林里,摇摇摆摆的走出两只幼小的狼崽;一出来,便看到了那只母狼,正躺在不远的地方;死也不肯合上的双眼,似乎还正朝着这面望了过来。
两只小狼急忙扑了过去,脑袋拱在母狼的身下;喝起奶来。唐枫这才放下心来,走到跟前;看了看两只狼崽,便转身正欲招呼乌兰托娅一同离开这里。
却看到乌兰托娅一下跑到了过去,在母狼的身旁蹲下身子;抱起其中一只狼崽,扭头对着唐枫言道“唐枫,你看这两只狼崽多可怜?你要是把它们丢在这里的话,肯定活不长的;要不,你我一人一只;把它们养大如何?”乌兰托娅说完,双目之中满是企盼之色。
唐枫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伤处还是痛的厉害。不得不对这些女人感到佩服,一转眼就忘了,自己差一点就丧命在狼嘴之下。反而充满爱心的要抱养这狼崽?
“云儿,可这狼却很难喂熟的?”唐枫稍显得有些犹疑的,开口对其劝说道。
“这狼,我喂定了;它起码比人要好的多,也诚实的多。人与它比起来,岂不更加的可怕么?”乌兰托娅说完,抱起一只狼崽,便走到了唐枫的跟前,将唐枫手里的短刀替他收起来,随手将狼崽,望他另一只好的胳膊弯里一塞。笑着说道“这只是雄狼,就归你了,那只由我来带走。”说完了,欢喜的抱起那只狼崽;转身便往林子外走,唐枫也只得抱着狼崽,跟在她的身后,一同出了白桦林。
因此处离着蒙古包,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唐枫呼哨一声,黑马从远处跑到二人旁边,站下来不住地打着响鼻。唐枫看了看乌兰托娅,心中寻思,总不能自己乘马,却让乌兰托娅就这么走回去?可要是二人共骑?可乌兰托娅却早已手扳着马鞍,飞身上了黑珍珠,将头扭过来,对着唐枫笑道“你莫非打算要跟着马跑么?我可听说这个地方可不止这一条狼的。”说完了先接过唐枫怀中的,那只嗷嗷叫唤不停地狼崽,一手夹住两只狼崽,一手伸给马下的唐枫。
唐枫看了一眼乌兰托娅,见她正示意着自己抓住她的手。便也只得握住乌兰托娅,温如暖玉一般的小手,借力翻身上了马背,两脚轻磕马腹部,黑马慢慢地向着蒙古包跑去。
等到了魏老汉的蒙古包,却看到魏老汉正焦急地,在蒙古包门口来回的踱着步,一见到二人共乘一匹马回来,一时愣了一下,而后急忙走上前来,对着唐枫言道“唐老侄,我这正欲让人去寻你去,可巧你便赶回来了。快点进包里去看看你家的长辈,他似乎要不行了?”魏老汉说完了,急忙转身先走进蒙古包里。
唐枫闻言,慌忙跳下马,急忙奔进包里,却见袁崇焕面如金纸,嘴角处有殷殷的血迹流出。“袁叔叔,袁叔叔,你觉得怎么样?魏大叔,我家叔叔,怎么会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唐枫的双眼瞪的溜圆,看着面前的魏老汉。
魏老汉却并不反驳什么,只是悠悠的叹息一声,反身走出蒙古包去。乌兰托娅此刻也下了马,捧着狼崽,站在包门口,望着病榻跟前,那个伤心欲绝的汉子的背影,一时也不禁跟着心酸起来。扭头看了看魏老汉,却见魏老汉缓缓的摇了摇头,便已知,已是回天乏术。
唐枫紧紧地握住袁崇焕滚烫的右手,俯身盯着病榻上,双目紧闭的袁崇焕,不知道他这一次是否还能撑过来?不过,总算他不用去受那三千多刀的剐刑,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吧。
“唐枫。”袁崇焕的双眼,终于缓缓地睁了开来,对着唐枫言道。“督师,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尽可托付于唐枫。”唐枫急忙探过头去对其言道。
“唐枫,你可将我的遗体火化了,带回辽东,葬于宁远城下。”袁崇焕说完,咳嗽了几声,便不复言语,头一歪,手顿时滑下病榻,袁崇焕就此病逝于坝上草原上,享年四十有九。托唐枫的福,没有身遭那剐刑之苦。
“督师,督师。”唐枫在袁崇焕耳旁,低声唤了他两声,却并不见袁崇焕的回应,情知袁崇焕已然仙逝。不由大放悲声,想起曾经与袁崇焕共守宁远城,如今斯人已逝,还有谁能挡的住后金铁骑?自己,倒是行,只是那些骄兵横将,能不能听自己的还两说着呢。
掉了几滴眼泪之后,唐枫是站起身,对着门外的魏老汉言道“魏大叔,小侄还想求你老帮帮忙,帮我将家叔的遗体火化了,我好将他的骨灰带回去。”说完了,是对着魏老汉深施一礼。
“唉,唐枫你此言太过于外道了,即使你不说,我也应当帮这个忙的,你便放心吧,此事就交与我来办好了,你且跟乌兰托娅离开这里,出去走走去。”魏老汉说完,便走进来,一直走到袁崇焕的身边,开始为其宽衣解带,也好换上寿衣火化。
唐枫走出蒙古包,与乌兰托娅随意的走着,那两只狼崽,此时被乌兰托娅放到了地上,正摇摇晃晃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走着。
第四十章巫山云雨
第四十章“唐枫,对令叔之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人既然已逝去,你还当振作起来,完成令叔临终所托才是。”乌兰托娅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唐枫变得有些冰凉的手,细语轻声的再其耳边说道。
“我没事的云儿,自家叔离开京城之日起,我便已猜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明日便启程,带着家叔骨灰回奔宁远去,如你我当真有缘的话,日后当能再见到的。”说完,唐枫有些低沉起来,任由着乌兰托娅牵着自己的手,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乌兰托娅忽然放开了唐枫的手,双手紧紧地捧住唐枫的脸颊,一双红唇凑了上来。唐枫没等明白过来,就觉得自己嘴上被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给盖住,同时感到嘴里,如同饮琼浆玉露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魏老汉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唐枫,乌兰托娅,你们在何处?都到闪电湖边去,在那里给令叔举行升天祭奠。”连着喊了两声,魏老汉的声音才沉寂下来。
唐枫这时也清醒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大胆豪放的蒙古姑娘,一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些对不住她。正要跟她说上几句话,却被乌兰托娅以手掩住自己的嘴。乌兰托娅轻声对他言道“走吧,此时令叔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别的等仪式完了后,我陪你说到天亮。”话一说完,拽起唐枫的手,就奔着闪电湖边跑去。
等二人跑到了闪电湖边,便看到在湖边,有一处用木头垒起来的台子,上面仰面躺着一人,正是袁崇焕。唐枫心中此时稍稍的平静一些,接过魏老汉递过来的火把,走到木头台子跟前,把火把投掷上去。
木台子上,早被魏老汉洒满了羊油,所以是见火便着。转眼烈焰腾空,火势越来越大,大的炙烤着,周围站着些人的脸庞。
唐枫望着,早被火焰吞噬掉的木头台子,心里此刻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百感交集于一处。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唐枫的手。
火逐渐的熄灭了,魏老汉陪着唐枫,将袁崇焕的骨植检到一个小瓷坛子里面,而后让唐枫收好。那些前来参加仪式的蒙古人,此刻,也慢慢地散了去,额亦都却留了下来,走到唐枫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对其言道“唐枫,听说你明日便要返回老家?一路多加珍重,如果将来遇到什么为难的事情,可托人捎个信过来,额亦都永远都是你的好兄弟,无论你想要做什么事情,额亦都都全力的支持你。”说完了,额亦都紧紧地抱住唐枫,用力的在他的后背拍了一下。
额亦都松开唐枫,两兄弟最后彼此对视一眼,然后额亦都转身大步离开。魏老汉也走了过来,对着唐枫低声言道“唐老侄,莫要过于难过,令叔的身子,自来那天便已然无救了,令叔全凭一口气提着,一直挨到了现在。你若是一会想喝酒的话,知道在那里能找到我魏老汉,我先走了。”魏老汉说完,也蹒跚着离开。
“唐枫,走,到我住的包里去,我来陪你喝几杯,明天你我就要各奔东西,这最后一夜,我要听你给我好好讲讲你的故事。”乌兰托娅说完,拉着唐枫的手,直奔远处的一个蒙古包而去。
进了蒙古包,乌兰托娅接过唐枫手中,一直捧着的骨灰坛,放到了包里的神座上。而后拿出酒碗,斟满了酒水,递给唐枫。对其言道“唐枫,这杯酒,就当给你明日践行了,我平生最恨的是与人辞别,所以明天我不会去送你了,就由魏大叔送你离开坝上草原,但愿你能顺利的折返宁远,这杯酒,我先喝了。”乌兰托娅说完了,是举杯一饮而尽。
唐枫急忙随着将酒饮下,等酒一入了喉,一股辛辣的酒气,直窜头顶。唐枫此时方尝出来,这酒并不是蒙古人的马奶酒,也不是,自己在京城喝过的那种酒水。这酒里,似乎有着一股北方的粗迈与豪壮。
一连喝下十几杯酒,唐枫是一个酒量素常不错的人,此时也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便举着手中的酒杯,对着乌兰托娅犹疑的询问道“云儿,这酒不是马奶酒,也不是那些普通的酒水?这到底是什么酒水,怎么……这么……厉害。”唐枫此时,就觉得双眼花的厉害,舌头也硬了许多。
“这是我们北方的酒,名字叫做……烧刀子,是我们北方最著名的酒。”乌兰托娅说完,便又给唐枫斟上了一杯,看着唐枫爽快地将酒灌下去,紧跟着,唐枫便摔倒在地上,酒碗也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乌兰托娅将唐枫扶到了自己的床榻上,为其脱下衣袍,又为其伤口换上刀伤药。回头看了一眼,地上此时,已经喝饱了马奶的那两只狼崽,早已经互相依偎着,呼呼的大睡了起来。
乌兰托娅将自己身上的衣袍,也缓缓的脱下。钻入给唐枫盖在身上的被中,再其耳边轻声言道“唐枫,你能听见我说的话么?我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蒙古姑娘,我是后金国大汗皇太极的格格,名字叫德云,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忘了。”说完,一双皓臂紧紧抱住了唐枫的身子,双唇贴了上去,眼角的清泪也落在了枕头上。
唐枫感到身边,有一具温暖的身子贴了上来,他感到自己似乎已经回到了宁远,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婉儿。便也伸出胳膊去将乌兰托娅紧紧地抱在怀中,腾身而上,乌兰托娅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蒙古包外,魏老汉见到透过蒙古包的两具身影,已然交——合于一处,不由深深地叹息一声,便离开这里。蒙古包里不知过了多久,火炭减弱,乌兰托娅,似乎要把唐枫牢牢地记住,任由着唐枫,在自己的身子上一次次的征伐着。
草原上的黎明,还是终于来了。那金红色的太阳,挣脱出了地平线,一片紫金色的晨光,透射进蒙古包里,洒满在床榻上的那具**的身体上。
唐枫揉着,有些疼得快要裂开的脑袋,睁开了双眼。可却是一愣,周围这一切摆设,分明不是魏老汉的蒙古包里所有的。自己这是在哪里?昨夜,依稀有一个人陪了自己大半夜,陪着自己喝了无数杯的酒。可如今她人在何处?自己又是如何到了这里?
唐枫随手拾起床榻旁,早给自己准备好的衣袍,穿戴好了,抬头一眼便看到了袁崇焕的骨灰坛子,正堂堂正正的摆放在西面一处桌子上。便走过去抱起来,正要走出蒙古包,却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牵拽着自己的袍角。
唐枫低头看去,却是昨夜与乌兰托娅带回来的小狼崽,正在用刚长出来的牙,撕咬着自己的袍子角,似乎让自己也把它带上。在看周围,只剩下这只狼崽,看来乌兰托娅,早已把她的那只狼崽给带走了。唐枫脑中慢慢地清醒了一些,记起来昨夜乌兰托娅说过,不想看着自己离开,所以不会来与自己送别的。便只得怅然若失的走出乌兰托娅的蒙古包,回到魏老汉的包里,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预备离开坝上草原。
只是有一点,令唐枫感到有些奇怪,那个魏老汉居然也在收拢着自己的东西?看这架势,似乎不像是要迁离蒙古包群据点?因此时,时值八月末,正是水涨草肥之时,也正是牧马放羊的好时节。这是每个牧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何肯舍了这般好时节,迁包移地呢?
“魏大叔,你因何也收拾行李?莫非是欲迁移到别处去么?”唐枫看这魏老汉,实在是有些奇怪,边收拾自己东西,边对自己这面不住地打量着,便好奇地问了一声。
“是要迁移,只是我这迁移是欲迁往宁远去,这样也好一路与你结一个伴。”魏老汉说完,便将东西抱出去,唐枫看了一眼,那只草原狼崽,不知把它留在此处,会怎么样?
唐枫俯下身,轻轻抱起那只狼崽,不由又想起来乌兰托娅,便干脆抱着狼崽出了蒙古包,呼哨一声,黑马犹如一股黑旋风一般,眨眼便到了近前。唐枫将包裹和秀霸剑,放于马身上的褥套中,至于袁崇焕的骨灰坛,则是仔细的包好了,背在身后,看了一眼,早已经骑着马,在旁边等候多时的魏老汉,时双腿一夹马的腹部,黑珍珠如同射出去的箭一样,窜了出去,转瞬之间,只见一溜烟尘在马蹄后面扬起。
魏老汉的马,似乎因为马背上的东西,实在驼得有些过于得多,被唐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不得不高声对着,那眼看就要消失的背影喊道“唐老侄,且慢点,老汉的马实在是跟不上你呀?”边说,边用力的击了马后股一巴掌。
唐枫听了,只得放慢了马的速度,等着魏老汉骑马赶上来。而唐枫所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一座山头上,有一个蒙古姑娘正在极目向这面眺望着,手中抱着一只草原狼崽,目中水光闪动,正是乌兰托娅。
第四十一章宁远哗变
第四十一章唐枫和魏老汉,足足的走了一个月的光景,才终于回到了宁远兴城。只是没到宁远城跟前,便听说了城中,自袁崇焕离开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
如今的宁远城中,文官武将是均对对方不服气,均想让对方听自己的吆喝。而此时,宁远城中的统帅,乃是新任督师孙承宗,其一上任,头一道军令,便是令祖大寿与何可纲火速抢修好大凌河的城池,预期不缮,便要以军法从事。而二将明知此举无异于送肉入虎口,那皇太极随时都有可能领兵进犯大小凌河,这凌河城池,就恐后金兵到了,也尚没有修建完毕。而自己二人,也不过是白白战死,却碍于军令,不得不动身前往。
而宁远城中,此时又因为推官苏涵淳,和通判张士荣在孙承宗尚没来宁远赴任之时,私下将宁远军饷贪为己有。而孙承宗来此赴任第一件事,却是派祖大寿二人去修城。对下面将校找自己索要军饷,和举报二人贪墨一事,是一概不理,只以守住宁远城为第一要事。
而这一下,却把宁远将校给惹急了,本来自督师袁崇焕去了京都,便再无音信捎回来,众人便已然心生疑虑,而其中祖大寿等兄弟,更是递了折子无数,却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并不见朝廷对此事有任何的回复。更主要的一点,眼下朝廷对于军饷的拨给,更是变成为一纸空文。即使有,也被那二人给贪墨了,矛盾越积越深,就在祖大寿等人刚刚去了大凌河城,宁远城中的军校们便就此哗变,兵变军校由扬正朝和张思顺二人统领,将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以及推官苏涵淳,和通判张士荣,都给绑到了鼓楼之上,众军校围在下面,纷纷扬言若是再不给军饷,便一把火送众人归西。而那位,刚一来之时,便对下面人指手画脚的孙承宗孙大人,此刻早已寻个地方躲了起来。
而唐枫和魏老汉,正好赶到这个时候到了宁远城下。唐枫在马上抬起头,往城上望去,却见宁远城头上此时是静悄悄的,一片寂静无声,素常那些守城的军校们,今日也是一个都没见到?
唐枫心中不由一阵狐疑,最怕是因为皇太极已经攻下此城,明军已经溃败而去,那样的话,自己也就大势已去。可看城头上插着的还是明军的旗帜,并不曾被人换掉。此时,唐枫心中才算稍稍的镇定一些,便高声对着城上喝道“城上可有军校?速速与城中守备吱语一声,就说参军唐枫由京城返回,要进城见众将议事。”唐枫连着喊了两遍,却还是没见到一个明朝的军校在城头上现身。
魏老汉在唐枫的马后,跟着已看了半天的功夫,见城头上依然是鸦雀无声,不由奇怪道“唐老侄,莫不是此刻城中,另有了变故不成?以老汉我来看,你眼下,即使是朝廷里来人,恐怕都不好使了。这座宁远城怕已经生了兵祸了?”仿佛是为了验证魏老汉的话一般,忽听得城中一片喧哗声大起,不少的人在吵吵着,要放火如何如何?
唐枫听了,是大吃一惊,急忙催马又离着城池近了几步,又一次高声对着城中喊道“城里的人听着,我乃参军唐枫,特捀袁督师骨灰回返宁远城安葬,城中的军校速与我将门打开。祖大乐,可在城中?”唐枫是真有些急了,如在不打开城门,就足以证明城中,已是失去控制了。
可就在唐枫急得,战马在城门前来回的走动着,身后的魏老汉对此也是束手无策的时候,却见宁远城门,竟被人给从里面打开了,就见一个人蓬头垢面,脚上的靴子都没了一只,大哭着,奔赴唐枫的马前。
“督师骨质今在何处?下官兵备副使郭广参见参军大人。”说完了,是匍匐予地大放悲声。唐枫急忙跳下战马,捧着骨灰坛子,几步走至此人身前,用一只手将其搀扶起来。这才对其问道“郭兵备,城头上何故无人镇守?若后金趁此之际,再犯宁远又当如何?”说完了看看此人这副样子,也真是凄惨的很。
、“回大人的话,城中已发生兵乱,眼下巡抚毕自肃和总兵大人朱梅,以及那两个贪墨军饷的王八蛋,,都被乱军困于鼓楼之上,乱军首领张四顺与杨正朝,言若再不见兵饷,便欲纵火焚了鼓楼,将一干人等尽皆烧死于上。下官因与兵祸之前,躲了起来方才免去一祸,适才听闻城门前有人唤开城门,下官这才舍命来打开城门,以侯参军大人和督师骨灰进城。”郭广说完了,用早已破烂的袍袖,沾了沾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站在一旁,等着唐枫的吩咐。
“嗯,郭兵备,那城中的大将眼下又在何处?祖氏三兄弟呢?”唐枫有些奇怪的对其询问道。毕竟这祖氏三兄弟,在这宁远城中是除了袁崇焕之外,唯一在宁远官兵前能说话好使之人。而眼下宁远城中,兵祸闹得如此的大,却不见这三人出来收拾乱摊子,可谓奇怪之极,除非是这三人,也参与了这场兵乱。
“回参军大人的话,祖大寿与何可纲,被新任督师孙大人派去修缮大凌河城。祖大弼抱病余家,不理城中诸事。祖大乐因风闻觉华岛有寇来犯,以领兵去了有三日多了,却不见回兵。”郭广是一口气,把这些人的行踪,一一个通禀与唐枫。
唐枫一听,便是一皱眉头,觉华岛可是属于自己的老家,如果那里,要是被人给端了的话,那自己也就等于被人断了后路。至于这宁远城,眼下又来一个督师孙承宗,并不曾一起共过事,尚不知道此人理事待人如何呢?不过,就冲着眼下城中兵祸一起,他便先躲了起来来看,此人实属贪生怕死之徒。
“郭兵备,你等听了谁说的,觉华岛有寇来犯的?祖大乐将军又带了多少兵马,去驰援觉华岛的?”唐枫想以此来判断,觉华岛眼下的形势到底如何?而觉华岛上,被自己布下了无数的陷阱和埋伏,想来不会那么快的,就沦陷余敌手吧?
“回参军大人的话,听闻觉华岛有寇来犯的消息,是参军大人手下的守夜人亲自来禀报的。只是新任督师孙大人,言觉华岛已是不毛之地,并无可施援救的价值,所以不准出兵救援。而祖将军,因此与新任督师狠狠地吵了一架,最后,孙大人只允许祖大乐将军带走五十人去驰援觉华岛。”郭广说完了,却低垂下头,等着唐枫因此而大发雷霆。
“放他娘的臭屁,不毛之地,若是不毛之地的话,当时袁督师又何苦让我重建此岛?”唐枫此时可真是有些,压制不住自己满腹的怒气,大声吵吵道。
就在郭广和身后的魏老汉,都以为唐枫,会火速赶往觉华岛的时候。却见唐枫又飞身上了坐骑,对着郭广吩咐道“郭兵备,与本参军把城门开大一些,某倒要进去,好好看看这帮兔崽子们,怎么个要兵饷法?”说完了是催坐骑,就直奔宁远城门口而去,郭广急忙光着一只脚,先拼了老命的跑到城门前,气也顾不上喘一口,急忙把另一扇城门推开。
就见一股黑旋风是直卷进城内。魏老汉和郭广在后面,紧赶慢撵的也进了城中。唐枫因先头助袁崇焕一起镇守宁远城池,故此对城中大小建筑和街道了如指掌,所以进了城中,就便直奔鼓楼而来。
等马到了离鼓楼不远处,就见前面围了许多的军校,各个手中举着一根火把,正在高声叫嚷着,要一把火烧了鼓楼。而其中有两个人站在最前面,吵吵的也最凶,想来便是那两个带头的人了。
“诸位弟兄,且慢些把鼓楼点了,在下有几句话,要与众位商议商议,等众位,若是不认可在下的话,那到时再将鼓楼,一把火烧了如何?”唐枫说完了,跳下黑马,走到这些人的背后。
张思顺,杨正朝等人回头望来,一见认识,此人正是袁崇焕亲自任命的参军唐枫唐大人。便都暂停下手,转过身,等着听听唐枫有何言语要说?最不济,最后,在将鼓楼一把火给他点了。
却见唐枫面容一肃,高声对众军校言道“汝等所行之事,我已在郭兵备处都了解了,错不在诸位弟兄身上,实在是上面有两个败类罪该万死,只是,众位弟兄因此而放任城防不管,引得后金部队长驱直入,到时又当如何?本参军现有一言,我先与郭兵备给众位筹集一部分军饷,先发给大家,以后军饷绝不拖欠大家,你等看如何?是不是,先都散了各去做事?”唐枫说完了,便盯了一眼,身后不远处那位狼狈之极的郭兵备。
郭广听了唐枫的一席话之后,也急忙走上前来,拍着自己的胸脯对众人言道“诸位,郭某在此向大家保证,准保将所拖欠的军饷给大家发还手中,各位弟兄是不是能听参军大人的话,先散了去,别把宁远城给丢了。”郭广说完,心也是扑通扑通直跳,不知道唐枫出的这主意,这帮人能不能同意?
第四十二章借银平乱
第四十二章却见那两个领头的人,把几个军校给聚到一起,低头闷声的商量起来。唐枫一见此番情形,心里顿时便明白了,这是对方生怕自己,待事情过后,再对他们来个秋后算账。所以能不能同意自己的倡议,还未尝可知呢?
唐枫急忙先把郭广叫到跟前,低声对其嘱咐了几句,郭广是领命而去。过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郭广带着两名百姓,抬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到了鼓楼跟前,把箱子放在地上,郭广把箱子盖对着众人打开,就见里面全都是码的齐整整的,闪着宝光的银锭。看那数量,足有万两之多。
“诸位,这里有两万两纹银,现在就与大家发下去,请诸位弟兄都排好队,逐个上前来把银子领回去可好?”唐枫双目闪烁,紧紧盯着张思顺杨正朝等人,俗语云,财帛动人心,就是不知道这一手,在这些已经变得有些要炸营的大兵身上,究竟是好不好用?
果不其然,在一众军校领完饷银,却并不散归营中,反而是,还是照样围拢与鼓楼前面不肯散去。张思顺与杨正朝站在人群之中,冷眼盯着对面那个年轻的所谓参军,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当如何?
唐枫推开护在自己身前的郭广,往前走了几步,高声对着众人询问道“众位弟兄,这如今饷银已经发放,各位何不散归各营?”说完,唐枫扫了一眼,站在头排的十几个军校,就看这些人依张思顺杨正朝为首,是均乜眼瞅着自己,而每个人的右手,都紧紧地抓在自己的佩刀刀柄上。看这样子,事情还远没有结束。
“对面的参军大人,这饷银远远不够呀?我们每个人一个月二两饷银,如今可拖欠了我们四个月多了,而上官不仅不抓紧追问饷银,因何缘故没有拨下来?反而斥责我等如同土狗,我等当兵卖命,无可厚非,但这卖命的银子,各位大人也能安心的吞没么?”张思顺站出来,对着唐枫是振振有词的言道。
唐枫听罢,点了点头,对其言道“那你等究竟要如何,才肯散去呢?”说完了,对着身旁的郭广以目示意,可还能弄来些银两,来解决此事?郭广倒也伶俐,急忙对着唐枫点了点头。
唐枫这才放心,便又看着对面的张思顺等军校,等其开出条件。却见对面那几个为首的人,又复凑于一处商讨了一会,张思顺这才对着唐枫回言道“参军大人,小的们尚缺纹银三万两,便就此相安无事了。”说完了,张思顺嘴角流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对面的唐枫等人。
以张思顺杨正朝等人来看,这唐枫本是一个农家的小子,因为凑巧遇上了袁崇焕,被提拔起来的。根本不被张思顺等人放入眼中,尤其此时的城中,管事的大将全都不在,那个新任督师孙承宗,一听有人闹事,早就躲起来了。就这么一个小孩伢子,有何惧哉?
却见唐枫微微的笑了一下,转头对着郭广吩咐道“郭兵备,再劳烦你走一趟,去城中各家商铺筹措三万两白银,就说是我唐枫所借,日后定当全数奉还,并与他们立下字据,速去速回。”说完了,唐枫仰头看了看鼓楼上,那几个被绑起来的官僚,此刻正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下面的唐枫,等其能够救下自己。
郭广听了唐枫的吩咐,急忙领令而去。唐枫看了看对面十几个人,开口道“张思顺杨正朝,如今银两一会便到,是否先放了上面的各家大人下来?”说完了转身看了看身后,身后的魏老汉,却一边呲牙笑着,一边对着自己竖起大拇指。
张思顺看了看杨正朝,二人彼此递过一个眼色。张思顺高声对后面军校吩咐道“来人,去把那几位大人都放下来,交给咱们的参军大人发落。”说完了不复言语,将身子闪开一旁。
时间不长,军校们果然将鼓楼上众人放下来。那个毕自肃,朱梅等人皆是一语不发,满面羞愧难当,躲在唐枫的身后。而那两个贪墨银两的张世荣,苏函淳,却是瞪着眼,满面怒容的,走到了唐枫的跟前道“参军大人,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其罪当诛,请参军大人速速下令,将这些谋叛之人尽都诛杀。”说罢,便等着唐枫下令,好能为其出这口恶气。
却见唐枫冷笑一声,高声道“你等说得不错,本参军是要诛杀一些人,不过不是他们。来人,将这两个贪官与本参军就地斩杀了。你们放心的去吧,本参军就不坐连你等家属了,但是家产尽没与官府。”因唐枫并没有军校侍奉在身旁,所以只得对着对面的军校吩咐道“尔等不速动手?莫非是怜惜他们么?”说完了,把脸色往下一沉。
对面的张思顺等人,可并没有料到这个小小的参军,手段居然如此狠辣,那面刚把人放下来,这面就要开刀问斩。不觉就感到自己的脖项之间,不住的往外冒着凉气。
对面人群之中,走出几个军校出来,把二人就地给摁倒,一个人拽着其头发,另一个拔出腰刀就砍了下去。两颗血肉模糊的头颅,一下滚落在地,人头上的双眼,尚透漏出吃惊的神色。
“毕自肃,先卸了官职,回衙反省。朱梅,拨去官职,你就此告老还乡去吧。”唐枫头也不回,就给二人的前程给决定了。二人却并不敢多说些什么?毕竟地上还躺着两具死尸,急忙对着唐枫抱了抱拳,二人便就此离去。而唐枫此举,实际也有一层别的因素在其中,就是为了给自己日后占据宁远做好准备,眼下就能清洗地人,就借这机会清洗掉。
朱梅匆匆的回了府宅,是急忙收拾好东西,一刻也没耽搁,就此雇了一辆车,带着家眷和一些家什,就此离开了宁远城,告老还乡而去。而毕自肃,则是对夫人和两个孩子,简单的吩咐了几句,把书房门一关,一条白练挂在房梁,上吊谢罪了。唐枫听闻此事,倒也颇有些感慨,毕竟此人不失忠义。便命人,好好的将这个巡抚毕自肃的遗体给成殓起来,又对他的夫人和孩子好言相慰,将他的遗孀和孩子由官府养起来。
这面处理完这些人,那面郭广也押着,新借来的三万两白银回到这里。一看到地上躺着两具死尸,把郭广给吓了一跳,魏老汉急忙低声将事情对其讲述一遍,郭广这才恍然,也不禁,对唐枫的铁腕深感佩服。急忙走到唐枫跟前,对其回令道“回禀参军大人,三万两白银已经解到,请参军大人示下。”说完垂手侍立于一旁,静等唐枫的吩咐。
“张思顺,杨正朝,你等寻个稳妥人把银两分发下去,便随着本参军到府衙去一趟,本官还有重要的事让你们去办。”唐枫说完了,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个郭广,对着魏老汉道“魏大叔,城中事务繁杂,多有慢待了,待我处理完这些琐事之后,定当一尽地主之谊,而且给魏大叔在宁远城中,找一处好点的居所。”说完了,便急匆匆的往府衙而去。魏老汉听了,却把嘴一撇道“唐枫,你休跟老汉客套这些,我老汉跟你到此处,不是为了享福的,若是讲究住所,那我老汉宁愿去住蒙古包去。老汉就跟在你身边即可,你就莫要操心我了,速去忙你的事吧。”魏老汉说完了,是催促着唐枫速去。
唐枫对着魏老汉抱歉地笑了一下,便带着郭广疾奔府衙。身后跟着张思顺和杨正朝,二人满面的惊慌之色,不知道这位心狠手辣的参军大人,究竟会怎么对付自己?同时也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托大,竟没有带着几个兄弟同来。
唐枫对着身旁紧跟着的郭广,低声嘱咐了几句,郭广急忙领令而去。张思朝和杨正朝见了,顿时停滞不前,面上均露迟疑之色,望着前面的唐枫,见唐枫也停下来,转身向二人望过来。张思顺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便开口对唐枫问道“不知参军大人,究竟欲拿我等兄弟二人如何?是斩立决,还是剐了我们?还望参军大人明言,也免得我兄弟二人,最终做个糊涂鬼。”话是如此说,可手都摁住刀把,随时都欲拔出刀来与唐枫拼命。
唐枫却是蔚然一笑,对着二人好言相慰道“你二人多心了,本官并不想追究你等罪责,毕竟你等,也是受了属下人等的胁迫。本官不知你二人,想不想戴罪立功?如果想的话,本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次,本官只诛胁从人犯,至于你二人,本官想放过你们一马,而此事,本官今后也绝不再追究,不过,本官希望由你二人,带人去将那些胁从人犯,尽都追拿归案。此事行与不行?就看你们二人,做出何种决定了?”唐枫一言至此,便不再啰嗦,只是冷眼看这二人如何决断?
第四十三章李代桃僵
第四十三章而就在此时,郭广也带着第十三营的兵马赶到跟前。这一营兵马,乃是祖大乐的手下火枪队,只是祖大乐想去带兵驰援觉华岛的时候,被那个新任督师孙承宗给拦了下来,所以第十三营便留在了宁远城。可当军校们哗变的时候,有不少的人来寻第十三营一同举事,却被其给果断的拒绝了,并且严守营门,不许任何人出入。而这些,也都被郭广全都告诉给了唐枫,所以现在唐枫就想用第十三营来平息叛乱。毕竟这个营里的军校,是祖大乐的手下,用着也比较放心。
这些军校一到了唐枫的身边,便呼拉的一下,将唐枫挡在了身后,纷纷的举起火枪,对准了张思顺和杨正朝二人。二人一见也是大惊失色,急忙各拔出腰刀,瞪着眼,咬着牙,看着被众人护在身后的唐枫。以为此番唐枫,肯定是会令人把自己兄弟二人就地杀了。
却见唐枫把身旁的火枪手里的火枪,往下一摁,走出来对着众人言道“大家不要误会了,这二人如今已经翻然悔悟了,并且保证,要帮着捉拿住那些协同哗变的从犯,而本参军也对他们二人保证过了,绝不追究二人之罪。大家都快把枪放下,莫要伤了自己人。”说完对着郭广点了点头,郭广心领神会,急忙令众人暂且退下。
却见张思顺和杨正朝二人,急忙把佩刀归回鞘中,走到唐枫的跟前,真心实意的跪下道“谢参军大人不杀之恩,小的定当谨遵参军大人的军令,将一干人犯捉拿归案,只是不知道如何能诱捕这些人?还望参军大人给出个妙计出来,小的兄弟也好依计而行。”说完了等着唐枫给好好地筹谋一下,毕竟此事事关重大。
唐枫略做沉吟,先把二人搀扶起来,这才对着一旁,早已对着自己一脸敬慕的郭广吩咐道“郭兵备,此事还要劳烦你亲自配合他们兄弟二人,附近可有大的酒楼?你先带人去把酒楼包围起来,里面跑堂等人,定要尽都换上自己人。张思顺杨正朝,你二人把那些人约到酒楼里,就算大功一件。”说完,看了看郭广,毕竟此事需要郭广牵头。
三人都对着唐枫抱了抱拳,依次领令而去。只是郭广稍迟与张思顺等人之后,见唐枫对着自己点了点头,郭广这才放心领兵而去。唐枫也带着魏老汉先回到督师府衙,静等消息。
果然,在夜里巳时的时候,张思顺和杨正朝,带着火枪营的弟兄以及郭广,押着一大批的人犯,是兴冲冲的赶回府衙。唐枫一见到堂下,已经把人犯押上来了,这才一颗心落在肚里,连夜开始审理此案。
而那些人,也经过郭广在堂上一一的辨认后,最终证实无一遗漏。张思顺和杨正朝二人,也是满面得意骄纵之色,站在堂下两旁,静等唐枫结案。
只是被二人捉来这些人,各个对二人骂不绝口,纷纷的对着堂上的唐枫,攀咬着二人的罪状。可就见唐枫对此是根本不加理会,反对二人好言相慰。一时才都明白,这些人已经被二人给卖了。
唐枫将惊堂木狠狠一拍,对着张思顺杨正朝二人言道“张思顺杨正朝,令你二人伙同郭兵备,带着第十三营人马,趁夜,去将各营的人马集结一起。本官要当着全城人马的面,诛杀此等重犯。退堂。”说完了,是转身就绕出桌案后面,率先往大营而去。
张思顺和杨正朝,此番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时旁若无人,俨然以功臣而自居。带着第十三营人马押着那些人,火速赶往城中驻扎大营处,一时人声鼎沸,马蹄声声。
等唐枫和魏老汉骑着马走进大营中之时,便见大营之内,一片肃穆。军校们都列成整齐的方阵,均是赤手空拳,而在点将台上,正站着张思顺和杨正朝二人,正探着脑袋,往台下睃寻着唐枫的身影。
一见唐枫进了大营,急忙奔下点将台来,小跑着到了唐枫的马前,便欲伸手替唐枫牵住马,好让唐枫下马。唐枫急忙满面笑容的,对着二人摆了摆手,言道“二位兄弟本是大大的功臣,本官当礼遇与你二人方对,怎敢劳你二人牵马坠蹬?”说完下了马,把马交给魏老汉牵着,自己带着在营门前守候着的郭广,和张思顺杨正朝,登上点将台。
唐枫没曾说话,先环视一圈满营的将校们,见人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而且无人敢大声喧哗,并质问于己。这才点了点头,开口对下面人言道“诸位弟兄们,本官对此次全营哗变之事,深感痛心,但错不在你等,一是因上面当官的克扣军饷,二是有人蒙蔽你等,你等这才盲然从之。本官这次只问次恶,余者尽都不再追究。特别的是要嘉奖张思顺与杨正朝兄弟二人,是他二人幡然醒悟,亲自带人将这一干人犯捉拿归案,这次,由他们二人亲自监斩这等人犯,即刻行刑,因为行刑过后,本官还有要事,要托付与众位兄弟。”唐枫说罢,便对着张思顺兄弟二人摆了摆手。
张思顺和杨正朝二人,舔胸叠肚走到台口,对着下面人高声吩咐道“把那些人犯,全都押到台下,一同问斩。”说完了,是瞪眼等着下面人开始行刑。
就见台下面,军校们将那十几个从犯,押上来,在台子下面跪成一排,每个人身子后面,都站着一名刽子手。台上面的张思顺猛地举起手,对着下面的人一摆手,下面的人,手起刀落,十几颗头颅,齐刷刷的被一起砍落在地。
此时台下面的军校们是人人低头,无一人出声支持此举。唐枫在二人身后看到这些,心中对此感到甚合自己心意,正欲对下面的军校们开口分派军务,却见到营门外,有一个大胖子正带着几个扈从,气喘吁吁的往这面赶了过来。
“参军大人,那便是由京里赶来赴任的新任督师,孙大人。”郭广在唐枫的背后,轻声对其提醒道。唐枫点了点头,可心中对此人所来之意,也已猜出个**分来。
唐枫把头扭向另一边,先故作没有看见他过来,对着下面的军校们吩咐道“由第十三营督队,第一二三营充作前锋和中队,立刻起兵赶赴觉华岛。”说完了,唐枫这就要下点将台带兵离去。
“慢着,谁都不准动,本督师已到。”孙承宗说着,便迈着小短腿,一步三喘的,晃晃悠悠的登上了点将台。把唐枫的去路挡住,上下打量了一遍唐枫,这才对其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到军中,任意调动军队出兵?”
唐枫看了看,这个有事时候龟缩起来;无事时候,跟一只癞蛤蟆跳出来一样,对人指手画脚的孙督师一眼。可毕竟此人是由京里派来的督师,能不能出兵,最终还得此人拍板方可。
唐枫只得耐着性子,对着此人拱下手道“孙大人,小将乃是袁督师麾下的参军,因觉华岛有敌寇来进犯,祖将军虽然带了一些人过去,可无奈兵微将寡,所以小将,才想再多调些军队过去。还望孙督师能够应允?”说完了,唐枫是客客气气的对着孙承宗抱了抱拳。
可这位孙督师,大概是因为在京里,被压抑得太久了,初到此处又赶上军中哗变,好不容易有人摆平了此事,不管是谁来摆平的?最后都算是自己治下有方,自己当然得出来抖抖督师的威风了。
“你说的可是那个叛贼袁崇焕么?哼哼,他可是国家的反叛,你既然听命于他,莫非你也是国家的反叛不成?不过,本官由京里来的时候,临出行之际,皇上特意吩咐我给你们带来一物。来人,把东西与我呈上来。”孙承宗说罢,便高声对着下面扈从吩咐道。
就见下面孙督师的其中一个扈从,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走上台来,盘中是一个椭圆形的东西,只是因为被罩在红布下面,众人一时看不出来,下面究竟是何物?
等那个扈从,把盖在上面的红布一揭下去,大家仔细一瞧,无不都是大吃了一惊。下面竟是一个人的骷髅头,看那头骨上面,还留有不少得刀痕,似乎此人生前,历经过很残酷的对待?
就见孙承宗把嘴一撇,指着托盘里的骷髅头,对下面众军校言道“你等可都仔细认清了,此人便是那大奸贼袁崇焕的首级,圣上特意传旨,令将此人首级传遍九边。而此人因罪恶滔天,竟私下与那后金皇太极里勾外结,被圣上的一个衷心耿耿得太监,与背地之中偷听到,这才不辞千辛万苦,由北国返回京都,将此事密奏与圣上,才得以将此贼明正典刑。我当时可也在场,当时定为剐刑,足足的剐了3057刀,而此贼身上的血肉,随割随卖,不少人还抢不到呢。”就见孙承宗越说越兴奋,吐沫星子乱飞。而其面容在火光映照下,显得也令人可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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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鱼龙混杂
第四十四章唐枫此番比起别人,可是同样吃惊非小,这个崇祯搞什么鬼?那个袁崇焕明明跟自己,一起逃到了坝上草原去了,什么时候又身遭剐刑了?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自己搭救的那个袁崇焕是假的不成?
唐枫站在这里,心中是千头万绪,怎么想也是想不明白?却忽听得那边,孙承宗高声对下面人吩咐道“今日大家都暂且各自归营吧,至于今日所发生之事,本督师一概不予追究也就是了。”话一说完,便用一种轻蔑之极的眼神看了唐枫一眼,转头对着身边扈从吩咐道“先将这个所谓的唐参军,与本官护送回馆驿去,看严了,莫要使他脱逃了,待明日本官在亲自来审问与他。”说完了,是在不看唐枫一眼,转身下了点将台扬长而去。
郭广见了,气得面色发青,低声对唐枫道“只要参军大人一句话,咱们便将此贼抓住与袁督师报仇。而后,咱们也就反了他大明朝的。这等朝廷,忠奸不辨,还保他作甚?”郭广说完一跺袜底,这才想起来,自己竞顾忙活了,到如今自己尚有一只脚是光着的呢。
却见唐枫缓缓的摇了摇头,低声对其言道“且观今夜如何?如今夜无事发生,那一切休要再提,不过,还得劳烦你带些贴心人去馆驿守夜,免得再生出其他的变故。至于觉华岛,看来一时半会去不了了,只但愿祖大乐等人尚能支撑的住吧。”唐枫话一说完,便被孙承宗手下的扈从押往馆驿歇息。
而魏老汉,看着眼前这犹如唱戏一般的场面,真是有些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形势转化的也太快了。郭广总还算不错,特意吩咐人,先给魏老汉暂时寻了个地方先歇息着,自己则在第十三营里挑了一些人,背着张思顺与杨正朝等人,把兵偷偷地的带了出去。,
今夜的宁远城,注定不会是安静和太平的。张思顺和杨正朝,刚一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便被孙承宗派人给找了过去。
二人心中因为孙承宗,夜里传唤二人过去的事情,而变的忐忑不安,战战兢兢的到了督师府衙,没等进府门呢,就见督师府里的大管家,满面堆笑的迎了出来。
“二位可是张思顺和杨正朝校尉么?我家老爷在厅中,早已等候你二人多时了,快点请进去吧。”就见这个管家一面说着一面侧身伸手请二人先进去。
张思顺与杨正朝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越发的狐疑不定。此刻最后悔的是不应当私下来见这孙承宗,如今堪称独身入虎穴,尚不知道此人,对自己二人要做什么?但愿不是为了他这个新官上任,而把自己弟兄放于火上烤吧?二人胆战心惊的走到督师府的大厅,等到了大厅门口,二人更是看得全都傻眼了。
就见大厅里面灯火通明,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早已是盘碗罗列,山珍肉海,美酒佳肴,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张思顺望了一眼杨正朝,不解这里面究竟是何缘故?这新任督师怎么会对二人如此热情?不过俗话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二人毕竟也是在军中,混久了的兵油子,情知这孙承宗找二人来,必是有事相托。可究竟是什么事情,能用得上他们呢?二人各怀心腹事,走到孙承宗跟前,对着孙承宗抱了抱拳言道“张思顺杨正朝见过孙督师,不知督师大人唤我二人前来,有何事情要分派我等去做?”说完了,二人恭恭敬敬的侍立与孙承宗身前,等着孙承宗开口。
孙承宗倒是很满意,此二人对自己的恭谨态度。便故作嗔怪道“你二人怎么竟如此与本官生分,既然到了我府里,便是我孙承宗的贵客。来人快点搬两把椅子过来,让二位将军坐下叙话。”吩咐完了,又对着张思顺,杨正朝有些抱歉的言道“唉,想我初到宁远,对此地颇不了解,所以在一些事情上,让弟兄们有所误会,乃我之过。今日召二位过来,实在是不忍见二位,被人卸磨杀驴。来来,咱们边喝边说。”说罢,便示意二人坐下,将桌上酒杯端起来,与二人敬酒。
张思顺二人,未免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被一位督师请来府上饮酒,这还是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二人就连坐着,也只是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另半边悬空着,以免孙承宗随时问话,也好能及时的站起来回话。
“二位可知,我适才所说的,卸磨杀驴是因何而语么?这乃是因为那位唐参军,今日私下与我说的,说等二位将营里都安置妥当,便要对二位斩草除根。我见二位为他出了这般大力,最后却闹了这么个下场,实在是有些替二位将军寒心呀。而我暗地之中,也接到了一个线报,言这个唐参军,暗中与后金皇太极暗通款曲。而我在城中,又因初来乍到,无心腹之人可相托,所以么?就把二位找了来,想让二位将军帮着我,今夜偷偷地将此僚除去。就不知二位意下如何?而且,事后,我定保举二位,为宁远城中副将。另外么?来人,把那份赏银先拿给二位将军。”说完,对着旁边的管家挥下手。管家急忙下去,工夫不大,捧上来满满一盘子纹银,看数量,大概有五百两左右。
这一下,张思顺和杨正朝可真是有些动了心。不管孙承宗说的那个参军唐枫是不是反叛?只要把此人除掉,便可官升副将,还能一人得二百两纹银。即使出了事,还有这位孙大人在上面罩着呢。
张思顺稍微停顿一下,便同杨正朝站起来,一起对着孙承宗插手一礼道“请督师大人放心,我兄弟二人,定不负督师所托,这便去将此僚人头取来,献于督师面前。”说完,与杨正朝是转身,就要同出大厅而去。
“二位将军休要着急,且饮过酒宴,再去也不迟么?”孙承宗假意的对二人挽留道。
“督师请放心,我兄弟二人去去便来,最多不过一盏茶时间便可。”说完了是快步出的督师府,直奔唐枫临时下榻的馆驿而来。却不提防,他们二人一出督师府,早就被人盯上了。
郭广带着十三营的人马,偷偷地跟在二人身后,一直到了唐枫住的地方,见二人越墙而入,郭广却一摆手,众人是齐至馆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门是应声而开。
魏老汉探出半拉脑袋,低声对着郭广道“那二人已经进了唐枫的内房了,唐枫让你等尽守与院内,等着人出来即可。”说完了,闪身让众人悄悄地进院,又随手掩上院门。
众人一进了院落,便都立刻散开,纷纷举起火枪对准屋门和窗子,静等那二人出来。而张思顺和杨正朝开始翻墙进了院内,见并无人在院内守夜,心中可谓大喜,急忙摸到了房门前,轻轻一推门,门是应手而开。
二人对视一眼,便轻轻抽出腰刀,摸进漆黑黑的屋内。可还没等摸到床铺在何处呢?忽然房内灯火大亮,二人见此顿时大惊失色,便看到面前一张桌子跟前,坐着一人,正是唐枫,在冷眼望着二人。
“说出,是谁主使你二人来此行刺于我的,我便放你们一马,只是这宁远城,你们不可再呆了,此议如何?”唐枫说完,便等着二人答复。
张思顺却是冷冷一笑道“唐参军,如今休要提什么,放我兄弟一马之事了,你眼前自家性命即将不保,就莫要多操心了。杨兄弟,杀了他,咱二人便可官升副将,又可得一笔赏银。动手。”张思顺一言说完,正欲举刀,却见唐枫是不慌不忙的一抬手,哧的一声轻响,眼见一溜乌光射过来。
不等张思顺抽刀抵挡,一支弩箭正射中他的咽喉,人一下就倒在地上,刀也脱手飞出多远。杨正朝见了,吓得扭身就往外门外跑,可刚跑到院内,就见眼前站着许多的火枪手,一把把的火枪对准了自己全身上下。
“别开枪,是孙承宗主使我二人前来行刺唐大人的。唐大人饶命,大人饶了小的狗命吧。”杨正朝把刀扔在地上,转身对着屋门跪下,哭着对屋内人苦苦哀求道。
“大人,此人反复无常,不可轻留。”郭广手持钢刀,对着屋内唐枫劝道。便听屋内唐枫言道“郭兵备,你先带人过去,记着,千万别伤了那人的性命,只要惊走他便是。至于他么?就由我来处理好了。”说完了,屋中就此生息皆无。郭广看了一眼在地上跪着的杨正朝,是转身带人离去。
“杨正朝,你与本官说实话,究竟是何人鼓动你等哗变的?如今你已然到了这般田地,莫非还要替此人遮掩么?”唐枫说着,便由屋里走了出来,走到了杨正朝的面前,低头看了看他。
可不等杨正朝开口,忽听得院墙上嗤嗤两声轻响,唐枫急忙错步躲开,等再看杨正朝,后心上早中了一支弩箭,人也扑在地上,就此绝气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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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一文不名
第四十五章“唐老侄,有刺客。”老魏头吃惊的说道。却看唐枫对他摆了摆手道“如今的宁远城里,早已是鱼龙混杂了,看来这里的水深的很呢。魏大叔,等他们把人一惊走了,咱们便火速赶赴觉华岛,免得迟则生变。”魏老汉听了,跟着点了点头。
而孙承宗将那二人打发走了,一边喝着酒,一边坐着,等这二人回来给自己报喜。可坐等了有半个时辰,也不见这二人回来,正在等的内心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听得府门外喊杀声不断,不时的有惨叫声响起。
孙承宗急忙派管家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莫不是军中再次哗变了不成?可等了一会,就见管家,是慌里慌张的奔回跟前,声音急促得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后金的人马,已然攻进宁远城里来了。眼下正在南门处往里杀呢,离着咱们府上还有一段距离,老爷眼下这可如何办才好?”孙承宗听了,顿时也着急起来,想了想,急忙吩咐道“管家,幸亏老爷的家眷没跟来,你速与我换套衣服,咱们两个趁现在后金人马没到呢,赶快出城。”说完,金银细软也都不去管了,急三火四的换了衣服,与管家出了东门,逃奔京师而去。
郭广眼下领着人,乔装成后金士卒开了南城门,一路高声叫喊着,望城内来。而城内守军,早被各营军官给看住了,均知此为唐参军的深夜演习而已,所以并不惊慌。只是城内的百姓并没有通告过,一时间,老百姓是纷纷惊慌失措的关好房门,由门缝里,往外窥测着后金的人马进城。
而也有些人,居然不惧怕后金的人马,早已夹道两旁,等在通往府衙的路上,人人的脸上,尽皆是满面的喜悦之色。还不时的交头接耳,在议论着后金兵进城里来如何如何?
就见前面一群人马,举着火把骑在马上,往这面快速赶来。这些人急忙跪倒在道路两旁,高声喊道“欢迎后金人马进入宁远城,我等久盼大军至此。”可喊完,却见这些人马竟然停下了,当中一个人,分开人马到了这几人跟前。
“你等都是什么人?又因何在这里守候?”说完了,便等着这些人的回答。问话的人正是郭广,而这也是唐枫一箭双雕之计。因为若是杀了朝廷里派来的督师,那便明着与朝廷撕破脸了,只是这城里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能肯听自己的,去跟朝廷对抗?唐枫实在是不知道,到莫如把他惊走了,等他回到京师的时候,在上折子,再派来人,自己也早将这宁远城,给彻底据为己有了。而最为主要的,是唐枫想引出城里的内鬼,免得后金兵在来攻打宁远城的时候,城里再跟着一起添乱。而上一次,袁崇焕在宁远城与努尔哈赤大战的时候,便因城里出了内鬼,不得不多增派人手严防街道和城门,以致守城的军校,大幅度的减少。最后若不是唐枫,首建奇功,一炮轰毙了努尔哈赤,那宁远城便已然易手与人了。所以今夜,唐枫便想对城内来一个清洗。
果然,这一手引出了城内的内鬼。郭广冷眼盯着眼前这些人,就看这些人居然以商贾为多,估计很有可能是在于北面做生意的时候,被人家给策反过去的,而后又被派回宁远城,等着一个机会,好能把城献了。
对面这些人,此时也终于看清楚了,这些人马并不是后金的人马,因后金的人马,人人在脑后都拖着一根猪尾巴。这些人脑后跟本就没见到有辫子,这足可说明,这些人并不是后金的人马。再看领头的那个当官的,原来还认识,正是那个郭兵备。只是他怎么弄了这么一手?人人都想不明白。
“咳,这不是郭兵备么?小的们在此,就是为了专程迎候郭兵备的。”其中的一个人说完,急忙伸手在袖筒里,取出一叠子银票,递给郭兵备道“弟兄们大半夜的都辛苦了,这些银两,就给弟兄们充作饷银吧。”说完了,是硬往郭广的袖子里塞。
这个郭广,倒也并不拒绝,是理所当然地收下了。其余人等一见这一招好使,是纷纷的掏银票递给郭广,郭广也是一一的都笑纳下来。等这些人以为没事了,正欲跟郭广告辞,回家睡觉去。
却见郭广把脸色往下一沉,对着身后骑兵吩咐道“来人,将这些乱民都收押起来,以待有了闲工夫,再来细细的审查明白。”说完了是转身,就往督师府走。
身后的商贾们听了,立刻便炸了庙,有的是破口大骂,有的则是不住的哀求着。等郭广到了督师府大厅里的时候,就看到唐枫正坐在桌前,在边吃着菜边喝着酒。一见到郭广进来,便笑着对他言道“郭兵备也累了一夜了,快过来与我一同喝几杯,怯怯睡意,我们还需立刻启程赶赴觉华岛。”说完了,亲自给郭广满上一杯酒,递到他的手中。
郭广与唐枫,倒没有那些官场上的客套,一屁股便坐在唐枫的对面,抄起筷子就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一面端起酒杯,一仰脖,一杯酒就灌进了喉咙里。连着吃了十几筷子,这才觉得有些失礼,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位唐参军,却见他正在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并无一丝不渝之色,这才放下心来。
郭广将酒杯放下,笑着对坐在对面的唐枫言道“到叫参军大人笑话了,下官实在是有失官仪,实是因连日来城中变故丛生,下官一直吃喝不下,直到今日,方将心放下,所以这才觉得饿得很了。”郭广说完,却看到唐枫对自己笑了笑,紧跟着就听唐枫问道“不知郭兵备如今脚上可曾穿上了鞋子?一会,咱们可要赶赴觉华岛,那里山石遍地,若是无鞋穿的话,可就惨了,恐怕到时,你连一步路都走不了。”说完,唐枫又与郭广斟上一杯酒。
郭广听了,晃了晃头道“回参军大人的话,下官适才寻到了一双官靴来穿,请参军放心,这觉华岛不过弹丸之地,只要咱们上得岛上,准能将来寇驱逐出去。”郭兵备说完,匆匆又吃了十几口,这方将杯筷一推,复又言道“大人,我已吃好,咱们是不是就此启程?”说完了看着唐枫,等其下令出发。
唐枫点了点头,却又忽然眉头紧锁,以手指敲着桌沿道“实在是我虑事不周,深经半夜的,这船可上哪里去弄呢?”唐枫说完,不觉愁容满面,莫非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觉华岛,再度沦陷余敌手不成?看来这无船是万万不行的,等日后,定要多建造舰船才是。唐枫绝没有想到,因眼下自己一时之念,却造就了一支日后海上的无敌舰队。
可就见郭广,却以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免奇怪的对其问道“看郭兵备这般表情,莫非已有了办法不成,快点讲来听听。”唐枫急忙站起身子,身体前倾,看着郭广,等其开口。
“下官也并无什么好的法子,只是在海边遍是渔村,那里的人家,每家均有渔船。只要大人肯出银子,还愁无人肯驾船,送咱们登岛不成?”郭兵备倒是对此早有准备,说完,看向唐枫,看他究竟如何说?是不是肯舍的这笔银子?
唐枫听闻此言,不由哑然失笑道“这银子我如何舍不得?又不是让我自己来出这笔银子。我唐枫可是真正的穷光蛋,身上可谓一文不名,不过,咱们这赴京通告敌袭的孙大人,这里可是有不少的银子和银票存在这里,如今,算是便宜了我了。魏大叔,那些银两可都清点清楚了?就先拿五百两银子与我,我这就跟郭兵备出趟门,家里就劳烦魏大叔了。”说完了,便起身把秀霸剑,以及新寻来的火枪,还有不少的神雷,通通的挂在身上。
就见那个魏老汉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袍子,笑呵呵的捧着一托盘银子走出内房。把银子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对唐枫言道“我说唐老侄,这银子可是用作正当地方么?你可莫要用这银子去花天酒地去呀?”说完了一双老眼盯着唐枫,等其跟自己说出实话。
郭兵备在一旁听了魏老汉这番话,实在是忍俊不禁,不由笑着对魏老汉言道“我说你这老管家,怎么倒管起主人家的事来了?你家主人不说没去喝花酒去,就算去喝了,你也自当爽快的取出银子来,让主人拿了去进个兴去。”说完了,手抚肚皮,不由笑的甚是开怀。
唐枫却是淡淡的笑着,对着郭兵备介绍道“郭兵备,这位是本官的族叔,初次到的宁远城,对此处不甚了解,而他又是闲不住的人,今后还要劳烦你,多带我家老叔,在这周围附近游赏游赏。”说完把银子揣进肩上的背囊里,转头示意郭兵备,现在便可出发。
第四十六章 关宁边军
第四十六章郭兵备虽对唐枫没有属官之礼,但对于眼前这个魏老汉,倒是十分的恭谨。急忙对着魏老汉一抱拳道“大叔莫怪,小的适才言语实在是有些唐突,不懂尊老及幼之礼。待小的与唐大人回来之时,定要好好找个酒馆与老叔赔罪,现在小的,先暂且告辞了。”说完了,对着魏老汉恭恭敬敬的施过一礼。
魏老汉可没有想到过,跟唐枫到的这宁远城,自己的地位,竟是一步登天。原本自己打算着,最多是给唐枫能当个管家,望个门护个院也就是了,却没有想到,唐枫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魏老汉的心中,不觉忽变得暖融融的,不仅开始认真地为唐枫筹划起家事来。
唐枫和郭兵备出的督师府宅,跨上马,是直奔宁远大营。而郭兵备带的第十三营,眼下正等候在宁远城门楼处。等二人到了大营门口,连马也不下了,是直接催马冲进营门。
“集合,各营校尉将佐听真,有敌寇来袭,速速整兵集合。”郭广催着马,在各营帐门口来回的驰骋着,高声催促着,早已进入梦乡的军校们速起身集合起来。
关宁军早被战争给打造得十分的迅猛灵活,整合队伍连四息皆不至,人人便已手提刀枪,半掩甲胄,站在唐枫和郭广的马前,虽然人很多,又是被半夜叫起来的,整个队伍却是声息皆无。只是,这身上的甲胄和盔头,没有穿戴利索,显得稍微的狼狈一些。
郭广见了,不由面露喜色,寻思着,唐枫见了这般队伍,肯定是十分满意的。可在马上侧头一看唐枫的脸色,却是阴沉沉的,丝毫没见欢悦神色,到见十分的气恼,不由就是一愣。
“以你等这般军容,若真有敌来犯之时,这没穿上身的甲胄,可还能挡得住对方的弓箭么?昔日本官训练你等这些东西,总是人人不以为然,而本官才离开几日,你等便将前事尽都忘了。也罢,这次先暂且记下,待回兵宁远城再说,出发。”唐枫说罢,催马先奔出营门而去,郭广听了唐枫的这一番话,面上也不觉有些臊得慌,急忙督促着全军火速赶出营中。
等全营人马赶到了宁远城门口,就见城门旁,笔直的站着一个纵队。正是祖大乐的第十三营火枪手,虽并无上官在此,可人人面上却无懈怠之色,照样精神抖擞,扛着火枪笔管条直的站着。
本来那些赶过来的人马,对唐枫起初还有几分腹议,可当见到了,祖大乐这一营得人马如此站姿,人人都把头低下,觉得脸上无光,同时,心中也暗暗较上了劲,心说这站姿再漂亮,等到真正厮杀时候再看谁行?
郭广和唐枫一同领兵出了宁远城,出了城门不远,郭广便欲先奔渔村,去找渔民们商量租船事宜。可还没等他张嘴与唐枫讲呢,就见人马之中奔出一员小将,转眼到了唐枫的跟前,在马上,对着唐枫一拱手言道“敢问参军大人一声,可是否欲出兵救援觉华岛?如要是的话,那参军大人可是事先备好了船只不成?”说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唐枫,等其回复。
郭广听了大为不满,毕竟这属于军事行动,越少的人知道,行动的效果越好。正待要对其喝斥几句,却被唐枫挥手给拦住了。唐枫上下打量了几眼,眼前这员小将,不由对其甚感兴趣,便笑着对其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说完看着这员小将微微笑了笑,正待要转身吩咐郭广去租船,却见这员小将催马紧行几步,对着唐枫言道“如要是出兵救援觉华岛,参军大人定是想让郭大人去准备租船去。小人却知道,如今在海边,正好有几艘从外地过来的商船,大人倒不如征调商船,即可省去时间,而商船又十分的高大,还可将马匹与人一起运上岛去,只是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说完了看着唐枫。
唐枫听了这员小将这一番说辞,深感意外,听这个人所言颇有见地,只是,观其似乎不过是营中一名校尉而已,军职不是很高。按理说,如此有能力的人,应当早就被提拔起来的。
“嗯,听你所言,你是否早就猜到了这次出兵的意图?不用怕的,本官不是嫉贤妒能之人,你唤作什么名字?待这次如果立有军功,本官可破格提拔与你裨将一职。”说完,等着这员小将自报出家门。
就见这员小将听了后,双眼流露出惊羡之色。急忙又对着唐枫拱手道“小将姓吴名三桂。”唐枫真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又追问了一句,道“你便是吴三桂?可是祖大寿的外甥?”说完,唐枫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瞅着对面这员小将。
对于这个吴三桂,唐枫对他可谓如雷贯耳,只是全都是负面的。感到奇怪的,是这个家伙怎么现在还在宁远城呢?而且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唐枫有心寻个过错,或者把他逐出关宁军去,或者将他杀掉。毕竟此人日后,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可眼下正欲兵救觉华岛,正是用人之际,此人品行不怎么样,可论起打仗,毕竟还是有一套的。再说,此人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唐枫想到此处,便对着吴三桂吩咐道“好,那吴三桂听令,令你先于人马之前,去联系征船事宜。等大军一到,即刻就可上船奔赴觉华岛。你且去吧。”说完了,便挥手令全军加快赶路的速度。
吴三桂到不疑有他,欢天喜地的领了令,急忙掉过马头奔着海边赶去。郭广看了这吴三桂的背影,不由笑道“这小子,素来谁都不惧,没想到见了参军大人,倒是变得乖巧许多。前面的军校听真,给我加快赶路的速度,务必要一炷香的时间,赶到海边登上船只,否则,便已延误军机之罪论处。”说完了,挥起鞭子,便狠狠抽了坐下马一鞭子,这马立时就窜了出去。
后面的军队一见,急忙加快了行军的步伐,紧紧地追在郭广的马后面。唐枫见了,也急忙催马跟上来。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全军便已然赶到了渤海海滩上。
等到了海边,就见浅海里,有十几艘大商船,已经抛了锚,正在等候着。在靠近海岸处,停着许多的小舢板。而那个吴三桂,却正立马等在海滩上,一见大军开到近前,急忙开始组织人马开始登船,这回连郭广都不用跟着操心,全都由吴三桂一人指挥着。
唐枫与郭广先一步登上了商船,一到了船上,就见船舱里奔出一个胖子出来。满面陪着笑的,小跑到了唐枫的跟前,对其深深施过一礼,这方开口说道“小人乃是这几艘商船的掌柜,听那位小将军言大人要征用商船,小人便一口答应了,只希望大人,待小的以后,商船再度到此的时候,能与一些方便即可。”说完,又由袖筒里取出几张银票,递了过来。
却见唐枫,并不伸手来接银票,只是拿眼睛看着自己,一时这个商人,感到有些心发慌起来,以为唐枫是嫌给的银子少了。急忙擦拭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对着唐枫道“大人莫怪,小的知道,这实在是给得有些少了,等小的再回舱里,给大人去取去,小人马上回来。”说完了,这就要转身回舱里取银子去。
“且慢,这位掌柜的,你先别忙着走,本官尚有话要与你说呢?”唐枫急忙开口将他叫住,只是对此人如此市侩,未免感到有些好笑。
“哦,大人唤我有何事情?尽管吩咐下来便是。”这个胖掌柜,不住地擦着头上的冷汗,停下脚步转过身,小心谨慎的对着唐枫询问道。可心中,实在是有些感到惧怕,对这大明的官兵所为,早就有所领教。只是目前在害怕担心,也无济于事了,看身后那些船,以及自己这艘船上,都已然上满了那些官兵们。只要对面这位主,一个不高兴,自己全家就得被扔进渤海中去。莫非眼前这位官爷,不喜银子,喜欢女人不成?目前下面船舱中,倒还真有一个女人,问题那是自己刚娶回来的妾室,还没有恩爱过几回?就把与人了,真是有几分舍不得。可那也总比把命丢了,要好得多。
这位胖掌柜,正待要咬牙,把自己的如夫人贡献出来,却听到唐枫开口言道“我这里仅有五百两银票,少是少了些,还望掌柜莫怪,咱当兵的就是穷呀。来,给你,掌柜的你可收好了。”唐枫说完,把一叠子银票取出来,递给胖掌柜的。
这一手,可是掌柜从没想过的,居然能在这些大兵手里拿到银子,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遭。拿过银票,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想了半天,这才言道“日后大人如要是在用船的话,还可来找小人。”说完,方才觉察出来,自己又不是靠着摆渡过活的,哪有时间总在这里靠?不由面皮一红,可见唐枫却随意的对他摆下手,道“那就多谢掌柜了,还望掌柜的能让船家,将船在划得快一些,这便是助了我等一臂之力了。”说完了便立于船头,望着那散发出星星点点灯火的觉华岛上,也不知道婉儿她们,如今怎么样了?但愿莫要出事才好。
第四十七章暗中偷袭
第四十七章船越发划得更加快了许多,船后面溅起一片高高的水花。终于离着觉华岛主岛已然不远,唐枫摆手令船停下来,放下小艇,开始往岛上运送人马。
等全部人马运抵岛上,没等往岛深处里走呢,忽然听得岸边丛林中,一声夜莺得鸣声响起。唐枫听见这一声鸟鸣,真是大喜过望,急忙也回了两声,随着这面声音响起,就见丛林之中奔出了几个人来。
把头的,正是唐枫手下的二来。二来等人,也是满面欢喜的奔到大军跟前。唐枫没等他们开口,便抢着对其问道“二来,岛上来的,究竟是哪方的人马?人数有多少?带队的将官又是何人?你等可都侦测明白?”说完等着二来的回答。
“回禀大人,岛上统共来了两拨的人马,一拨是由人引来的倭寇,另外一拨,却是后金的人马。后金的人马到不算很多,我暗中侦勘过,大概有两个牛录的人马。倭寇么,人大概有四五百人,只是缺少训练,如同一盘散沙,眼下这两支队伍,一个被祖大乐将军带人给挡与岭西,另一支人马,却将大人新筑的觉华城给围住了,只是打了这许多日子,一直不得攻破,只好将城团团的围拢起来。本来,祖将军若是没有那些倭寇绊着,早已解了觉华城之围。”二来讲述完了,便静等着唐枫做出决策。
身后的郭广与吴三桂听了二来的言辞,都觉的新鲜,这弹丸之地的觉华岛上,也居然筑了一所城池。可修建一座城池,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那大凌河城,修了多少次,都尚没有完工,这座城估计也够呛。
可唐枫却转头,对着吴三桂与郭广问道“吴小将军,郭兵备,你们以为此事该当如何?是兵分两路的好?还是先打散一支敌军的好?都说说,莫要拘谨,军中就应广纳言论。”说完,看着二人。
郭广想了想,开口答道“回参军大人的话,下官以为,当兵和一处,先击溃一支敌军的好。”说罢,便扭头看向身旁的吴三桂,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不会跟自己想的是一样的?
“回禀参军大人,小将以为,当分兵而击之,大人不妨自领一支队伍,小将另统帅一支人马,分兵而行,不知大人觉的小将之计如何?”吴三桂说完,一双眼睛紧盯着,眼前这位,跟自己岁数差不太多的唐参军。心中希望其能同意自己之言,这样自己也能在军中露回脸,日后升迁也有希望。
郭广本以为,唐枫是绝不会同意吴三桂所言,毕竟唐枫目前是真正的主帅,他吴三桂充其量是一名校尉而已。而这还是看着他是祖家的外甥,才让他在全营人马跟前,侃侃而谈。
可就见唐枫却点了点头,赞道“吴将军真乃将才,不错,你之言甚和我之心意。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分兵而行。吴三桂听令,令你速领一支骑兵,前去救援祖大乐的人马,不得有误,记着,敌寇务必要全歼,不留俘虏。等你们打完,便回兵到觉华城来支援与我等。”说罢,是挥手令吴三桂自统兵马离开。
吴三桂听了,顿时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单独领兵打仗,急忙对着唐枫插手一礼道“小将遵令。”说完了,是点起骑兵,一阵风似的就奔着岭西而去。
唐枫看着吴三桂等人远去,不觉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郭广道“郭兵备,余下这些火枪手,和哪些步卒,就由你来率领,我先带着人摸到觉华城下,去看看那些人的动静,最好能先捉到一个对方的舌头,仔细了解一下,再做打算。”说完了,不等郭广同意,叫着二来等几个人,就此进入树林之中。
郭广没想到,唐枫就这么把剩余人马丢给了自己统领,他却孤身犯险而去。有心挥兵跟上,又怕违反了唐枫的军令,真把郭广急得,有些百抓挠心得感觉,只得先让队伍做好警戒,等着唐枫回来再说。
再说唐枫,带着二来等几个人,偷偷地顺着树林的边沿,摸到了觉华城跟前。这里说是城,实际不过是搭建的一所,有着四处塔楼和连在一起的御敌墙的组合宅落而已。只是这简陋的城池,却让这两支偷袭的后金士卒,是直挠头,同时也吃足了苦头,原本想占了此岛,徐图宁远城。而且,这次后金军还运来了两门,自己造的神武大炮,就想着直接在觉华岛上扎根了。可却被死死的,挡在了这所大宅院墙下面,是半步也前进不得,眼看着带来的粮草所剩无几了,领队的两个牛录是直犯愁,有心带兵回去,又怕上面因此而怪罪下来,一时真是进退失据。
等唐枫几个人,摸到了这些,后金士卒所扎下的临时营寨跟前,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营地中间的那两门大炮。唐枫的眼睛顿时便都直了,只是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这后金兵马,因何不用大炮直接轰开院门?那样便可长驱直入了。
唐枫是不了解这里的缘故,可二来却是清楚地,见唐枫盯上了那两门大炮,便笑着,低声对唐枫言道“枫哥,莫不是在想后金士卒因何不用大炮,直接轰开城门的缘故么?说来好笑,这些土狍子,把炮运上来之后,炮倒是看得很是精心,却把火药给忽略了,这里前几日,一连下了三天大雨,结果,火药就全都弄湿了,如今这炮,哪里还打得响呢。”二来说完了,不由暗笑这些后金人马的倒霉背运。
唐枫也不由心中暗自高兴,总算老天待自己不薄,这是不是,就算做及时雨了呢?正观察着,却正好看到一个后军军校,往这面林子跟前走过来,唐枫等几个人,急忙趴伏在地上。
却见这个军校走到了树根前,一把解开底/裤,摸出家伙就欲开洒。唐枫一跃而起,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惊叫出声,一把短刀,早已横在对方的脖颈上。嘴中低声喝道“别动。”说完了,倒拖着这名军校就进了林子之中。
唐枫拖着这名后金的军校在前面走,二来等人边在后面掩护着,边随着往林子里面退。等唐枫众人一直退到火枪手埋伏之处,二来等人这才长出一口气,唐枫亲自把那名后金的军校带到林中一处空地上,这才停下来,二来等人环侍左右。
“我来问你,你们统共有多少人在此?上官有几个?于我如实讲来,否则必让你生不如死。”唐枫说完,对着二来递过一个眼色。二来心领神会,一把拔出短刀来,一刀削掉一块树皮去,用手又试了一试刀刃,自言自语得道“这刀到还算锋利。”
唐枫故作惊骇状,凑到这名军校耳旁,对其低语道“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交给,那面那个手里拿着刀的人,此人唯一的嗜好,便是剥人皮,不过,兴许你能扛过去。怎么样?要不我将你交与他的手中,你先暂且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扛得住?而后再决定,告不告诉我实情。”唐枫说完,这就欲将二来唤过来。
这一手,顿时把眼前这名后金军校给唬得够呛,双膝一软,便跪倒与地,对着唐枫边磕着头,边悲声告饶道“求这位大人,饶过小人一条狗命,大人想知道什么,小的肯定知无不言。”说完了,连着给唐枫叩了十几个头。
“你只需与我说说,适才我所问的那些即可,站起来回话吧。”唐枫说完,对其挥了挥手,让他站起来回话,对于古人这种动不动就腿软,给人下跪的礼节,唐枫始终有些接受不了。
“小的这次,是跟着甲籁额真冷格里来的,冷格里的下面,还有两位牛录额真,各统三百多人。中间的那处最大的帐篷,就是甲籁额真冷格里的休息之地。这位大人,小的已经都说完了,是否可放小的一条生路?”这名后金兵说完,眼中满是哀求之色的望着唐枫,不知这位明朝官员,是否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嗯,二来,将此人的衣甲扒掉,辫子也顺便割了吧,好好的人,怎么在后面拖一条尾巴。而后,你把他的衣甲都穿戴上,咱们要亲身入虎穴一次,至于他么?就先把他绑在树上得了,记着,把布塞上。”唐枫吩咐完了,转身对着,一直寸步不离,跟在自己身后的郭广言道“郭兵备,如今就需要咱们二人互相配合行动,首先,你需将这些火枪手,环布再后金大营外面,但是一定要让出一个空处,使之觉得有可逃生的机会,这样便不至于,使其感到深处绝地,与我等死磕。但是那个口子,定要开在西面,因那面有一处峭壁,如此深夜,他们定不会注意到的。你等只要一见我们发出信号,便可火枪齐放,不要心疼弹药,如果后金兵想要反扑,便可投弹。郭兵备可听明白了本官的意思?”唐枫没有与这个郭兵备一起打过仗,那几次守防宁远城之时,也不曾见过其人,所以稍稍觉得有些不太放心。
第四十八章兵诈后金
第四十八章“请大人放心,下官定不会延误了战机。”郭兵备到也明白唐枫的意思,知道这位参军大人没有与自己共过事,所以对自己,有些不太托底。可郭兵备好歹也是经过一些阵仗的,心中也自有一股傲气,把胸脯一拔,便慨然应诺。
那面二来也穿戴好了,至于那根被割下来的辫子,二来倒也机灵,便将其戴在自己的头上,用帽子压住上面,在外面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而那个后金军校,早被绑在树上,一时无处可寻布去,只好将此人裹脚的布,解下来,用来塞住其口,好在是他自己的东西。
唐枫对着二来点头示意,二来拽出一根绳子,走到唐枫的跟前。唐枫把双手一背,二来手脚麻利的,将唐枫的手綑扎起来。只是没有打成死结,给留了一个绳头,放在唐枫的手中,只要唐枫一代绳头,手上的绳子,立时便可松开。
二来推着唐枫出了树林,走近后金兵的临时营帐。正往前走着,一名什长迎面过来,开口对二来问道“此人是谁,因何被捉的?”说完了,探头过来,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汉人,只是觉得在何处,曾经见过这名汉人?却是一时记不起来?
“回什长的话,小的是在周遭巡夜的时候,捉住此人的,他说自己乃是附近的村民,可小的知道,这周围除了眼前这座觉华城之外,绝无旁的村落。可对于此人是杀是放,小的又不敢做这个主,所以这才想押着他去见甲籁额真去,兴许还能在此人身上,得到一些对咱们有用的消息。”二来倒是说得有板有眼的,面上一点不见慌乱之色。
周围巡营放哨的后金军校,不时地经过二人身边,除了眼前这名什长之外,并无他人理会这二人。“嗯,你这奴才,倒是十分的伶俐,也罢,甲籁额真冷格里正与牛录额真,因此城久攻不下,正在大帐里商议军情呢。你速速的去吧,或许,还真能在此人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名什长说完,便转身自顾离去。
二来听了后,对那什长施个礼,便用手一推唐枫,嘴里对其喝道“你这厮,还不快走。”说完,推着唐枫走到了最大的军帐门前,对着门前两边的军校,笑着点头言道“敢问,额真大人们可是在内议事?小的抓获了一名,觉华城派出来的奸细,特送与众位大人来审问的,也好能早一日攻破此城。”说完了,满面笑容的等着门前军校给通禀一声,好让自己二人进帐。
可不等门前军校给通报,便听到里面有人高声说道“将那个汉人奸细推进账中来。”二来对门前两名军校笑了笑,便推着唐枫进了大帐。等二人进到帐中,抬头就见对面摆着一个简陋的木板桌,几个人围在桌旁,正在对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在互相研讨着,正好二人此时进了大帐。
就见那三人一同抬起头来,其中一人绕过桌子,不住的仔细观察着唐枫。唐枫看此人衣着打扮,跟那两个人不同,应该便是那甲籁额真冷格里了。
唐枫便用手一扯绳头,手上的绳子,顿时便松开来。二来一直站在唐枫的身后,一见绳子松开,急忙把一个小巧的弩箭,递到唐枫的手中。唐枫这面绳子一松,那两个牛录就发现事情不对,急忙拔出刀就欲扑上来。
可唐枫把手一抬,嗤嗤两声,两支弩箭分别射向二人。事起仓促之间,那两个牛录根本不增防备,顿时一人咽喉上中了一支弩箭,尸身仰面摔倒在地,门口的军校,听见里面声音不对,急忙挺枪冲进来,正好被躲在帐子侧面的二来,先是一刀刺进一名军校的后腰上。待拔出刀子,另一个军校,挺枪迎面便刺,二来闪身避开,一手握住枪杆,跟着往前一近身,手中得刀早扎透此人腹部,拔出刀子蹬倒死尸。
而那个甲籁额真,却正欲转身去抢桌子上的东西,唐枫早一步窜到此人背后,一掌砍在他的后脖项处,人顿时软瘫余地。等唐枫往桌子上望去,却不由吃了一惊,桌子上是一张宁远至锦州,以及大小凌河于各处城池的分布图。看来后金的兵马,可不仅仅是惦记着自己的觉华岛,相反的是,其是分兵击之。估计眼下,大凌河城是危险了,但不知祖大寿与何可纲,是否能支持到,自己率兵去接应他们呢?
“此处发生何事了?”随着说话声,那个曾挡住二来,对其问过话的什长,忽然出现在门口。唐枫也没时间去理他,抬手便是一弩箭,正射中此人的左目之上,什长顿时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二来,你先架着这个甲籁额真在侧面出去,待我去给他们放把火,好给郭兵备发出信号。”唐枫说完,拔出火枪,又掏出一枚神雷攥在掌心内,这便要从大帐里出去。
“枫哥,还是让我去吧。”二来一边架起来甲籁额真的身子,一面有些不放心的跟唐枫争道。却见唐枫摆下手,一个箭步窜出帐篷而去,一会便已然融进夜色之中。二来无奈,只得拖着这个甲籁额真,从侧面出了大帐,往树林中退去。
唐枫先悄悄地摸到了粮草这面,就见码的,出了一个尖的粮草堆旁,只有一名后金士卒在这里看守着。便轻绕到此人身后,双手扳住此人的头,用力一拧,只听清脆的一声响。把此人拖到一旁,唐枫便取出火折子,慢慢吹燃了,放进粮草垛中间,便抽身离去。
等摸到战马集聚的地方,就见这里并无后金的士卒在这里看守着。唐枫取出几枚神雷掖在马鞍子上,将引线拴在马镫上,只要有人骑上马,自然便会去登上马镫,也就等于自己拉响了神雷的引线。接着,便也往林中退去。
可当唐枫正往林中撤退之时,却被后金的流动哨发觉,顿时几个后金的哨兵追赶过来,边追,便纷纷的拉开弓弦,一支支羽箭,呼啸着破空而至,唐枫则是一面借着树木躲闪着,一面继续引逗着这些哨兵追过来。
忽然,一支羽箭咄的一声,正射在唐枫面前的一棵树干上。唐枫顿时也被吓了一跳,急忙闪身,继续往埋伏圈里引着这些后金士卒们,只是此时更加小心翼翼,毕竟这些后金人的弓马娴熟,尤其箭法更是久负盛名,只要自己一个不留神,麻烦也就大了。
与此同时,就听的那些,拴着后金士卒战马的地方,一声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来。内里不仅掺杂着战马的哀鸣声,还有后金士卒的惨呼声。而另一面的粮草垛子,也跟着燃起大火来,火光映红了整个觉华城头。
后金士卒们此时一阵的大乱,本以为上官会很快出来,指挥众人脱离险境?让大家好能活着离开这座觉华岛。可就听的对面茂密的林中,紧跟着一阵密如爆豆一般的火枪声响了起来。
最前头的后金士卒们,不断地被枪打中,倒在地上,人人都是慌乱之极,一心想寻个安全的地方?好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只是这周围,也不知道,究竟埋伏了多少明军的火枪手?不论冲到哪一边?都有密集的铅弹飞射过来,一片片的后金士卒扑到于地,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可谓死的冤枉之极
好在明军的火枪属于绳火枪,每次发射,均需要装填火药与弹丸,而后再点燃发射出去,这多少给了后金士卒们一线逃生的机会,一时之间,后金士卒们利用明军装填火药的空挡,分散着往林子里冲来。
可还没等奔到林子边沿,就见从林中飞出无数颗黑呼呼的东西来。有的还没等落到地上,便轰隆一声在空中爆炸开来,一团火光冲天而起,后金的士卒们被炸的肢体乱飞。
这一下,后金的士卒们,实在是有些顶不下去,只得重又回头往营里面跑。可身后那些明朝军校们,此时却把手里的火枪换成了弩箭,正逐步的逼近,这些后金的士卒们终于发现,有一个方向,竟然没有明军把守,急忙一窝蜂似的奔那面而去。
等后金的士卒们奔过去,才发现这面没有明军把守的地方,路十分的不好走,一路荆棘遍地不说,路上还满是大大小小的石块,一个不留神就扭了脚,只得彼此搀扶着,往前摸着黑走。
而身后的明军,此时在后面撵得,更加的凶恶起来。一支支弩箭,掺杂着神雷,还有不时放上两枪的火枪,都让这些后金士卒们觉得胆战心惊的,此时连手里的兵刃,都觉得是个拖累,早就随手丢弃在路旁,只为求轻装简行。
可后面的人走着走着,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就看前面的人,竟然走着走着,竟然一下就此消失不见。因后面的神雷火枪声响震雷般,所以也根本听不到,前面的人在消失之时,是否曾经发出过惨叫?
四十九章崇祯的计
第四十九章后金的士卒们,被明军们在后驱赶着,犹如下锅的饺子一般,一个接一个的掉下峭壁下面去。直到后面的后金士卒们,开始清醒起来,纷纷的跪在路上,对着明军乞降。
唐枫和身后的明军们,没有想到,这场战斗竟进行得如此顺利。最后还俘虏了后金士卒,足足的有一个半牛录之多。再加上那位甲籁额真,这一次,明军可说是大获全胜,也是整个大明王朝从没有过的圆满胜利。
等将这些人押到觉华城下之时,唐枫才觉得有些犯愁起来,这么许多人,觉华城也容不下他们?可若要是全都杀了的话,也不是那么回事,再要被传出去的话,下次还有谁敢再向自己投降?
唐枫正愁的挠头,却见觉华城的大门忽然敞开,由里面走出不少人出来。头一个,便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婉儿。后面跟着不少的,傅家村的乡亲父老们,以及那些队员们。
唐枫虽然对婉儿,也是想得狠了,恨不得一下奔过去,抱起她转上几圈。可身前左右的那些属下将领们,正一个个瞪大双眼在盯着自己,自己怎么能这些人面前做出儿女情长的神态来呢?
“婉儿,城中乡亲们可都还好么?大家还有没有粮食可吃了?对了,娘她老人家,如今怎么样了?我走的时候,她的哮喘又犯了,如今可好点了么?”唐枫望着眼前这个玉人,对其接二连三的打听着城中诸事。
却见婉儿的眼圈一红,慌得唐枫心忽悠一下,以为老娘出了什么事不成?虽然自己,与其待过不算很长的时间。可每当看到那位老娘,就回忆起来,自己在另一个世界里的亲情。而现如今,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她就是婉儿了,还能让自己记起来,自己在这不再是孤单一人。也有人牵挂着自己,同时也让自己感到幸福的追随。
“婉儿可是娘出了什么事么?”唐枫一把抓住婉儿的手,婉儿再也控制不住,一下便投入到唐枫的怀中,一边哽咽着,一边低低的声音,对他言道“娘倒是没有什么事情,除了担心你,身体到比你走的时候,要强上一些。只是觉华城连着被后金人马围攻着十几天,我和大家,在每一天清晨醒过来,都会以为今天觉华城,可能会被攻破。而我,也再也见不到你了。还算老天待我不薄,总算挨到你领兵回来。”董小宛话已至此,却方察觉出来,自己的身子此刻正倒在唐枫的怀中,一双芊芊素手,也正落到那个让自己又是惦记,又是有些怨恨的人的手中。不由得粉面之上红霞顿起,幸亏是夜里,就算有火光映照下,也分辨不出来。
董小宛清咳嗽一声,环视周围,见这些明朝的军校,以及那些脑后,拖着一根粗粗的大辫子的后金士卒们,正都双目放光的,盯在自己的身上脸上,可董小宛却并无羞涩之意,却对着这些人淡淡的一笑。
便于唐枫的怀中站起来,对着唐枫言道“枫郎,你定还有许多要事要办?妾身先回内宅伺候母亲吃药去,待明日在于枫郎详谈。”说罢,目光流转,亦步亦趋的走进觉华城门内,身影渐渐地消失不见。
唐枫正欲吩咐郭兵备,将这些后金士卒先暂且看押到一起,想待明日,使这些人,自己修造起来一处看押他们的地方来。
可就听远处,一阵马蹄声,清脆的响起来。跟着在火光的映射下,就看见一个明军骑兵,正催马赶过来。唐枫急忙往前疾迎了数步,开口对来人高声问道“吴小将军,他如今身在何处?你们战事如何?”问完这句话,就看马上那个骑兵,急忙滚鞍下马。几步到了唐枫的跟前,正待要单腿跪地,对其禀报战事。
却被唐枫早一把托了起来,急声对其道“莫要弄这些俗物,且讲战况如何?”不止唐枫眼下对此是心急如焚,其余的明朝军校和校尉们,以及郭兵备都竖起耳朵,准备仔细聆听,这份不知究竟是胜是败的战报。
“回禀参军大人,大捷,吴小将军大获全胜。斩首七十五级,余者尽被生俘,吴小将军恐大人着急,便先派小人赶回来给大家报个喜信,吴小将军押着战俘随后便到。”这名军校说完,又跟唐枫施过一礼,跟着言道“小人只是奉将军之命,赶回给大人报信的,小人马上还需赶回去,去跟吴将军复命。”说罢,看向唐枫,不知其是否还有什么要交代自己的事情。
唐枫笑着对其言道“你且去吧,告诉你家将军,我甚感满意,他这一仗打得好。来人,点起火把和灯笼在路的两旁,本官要亲自往前去迎迎吴小将军。”唐枫这面刚吩咐完,立刻人们便开始动起来,转眼火把灯笼立于道路两侧,唐枫带着郭兵备是驱马往前面去迎候吴三桂的凯旋。
还没走出多远去,就看到前面一条粗粗的火龙,正蜿蜒着往这面行来;越来越近,整个队伍之中却是寂静无声。
当先一员大将铜盔铜甲,手中一条镔铁长枪,却是祖大乐,再往后看,这才看到了那位吴三桂,满面的喜悦之色,跟在祖大乐的马后面,正在偷眼往前面看着。
唐枫急忙下了马,紧跑几步,道德祖大乐的马跟前。正待要与他牵住战马,可祖大乐早先一步跳下坐骑,一见是唐枫,面上的神色,互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嘴中淡淡的对唐枫道“不敢劳动唐参军的大驾,末将自行回去便可。”祖大乐说完,这便要牵着马自行往前走,对于一旁的唐枫是看也不看一眼。唐枫不解其意,不知这祖大乐究竟因何缘故,忽然与自己这般冷淡?
唐枫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个吴三桂,却见他可说得上是趾高气扬。不由暗自兴叹,看来这吴三桂毕竟还是年少呀。本想跟他打听一下,这祖大乐到底因何,与自己变成这般形同陌路的?最后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吴三桂马到了唐枫的眼前,这才跳下战马,对着唐枫拱了拱手道“末将参见参军大人,幸不辱命,末将打了一个大胜仗,俘虏眼下尽在后面押着,不知参军大人如何处置这些人?”说罢等着唐枫的最终定论。
唐枫低头想了下,这才抬头对其问道“你可曾都查清楚,这些人都是什么来路?可是后金得助兵,还是一般的海盗。”说完往队伍后面看了一眼,就看到有不少的人,身上穿着和服,头上正中间剔的光光的,都可反射出月亮的光辉。
看这些人的模样,却正是倭寇的打扮。果然,吴三桂高声笑道“禀参军大人,这些人都是南洋那面过来的倭寇,听说他们在连云岛上还有不少人,而且劫了几艘,外番进贡给大明的商船。听说船上满载着武器,本来是与后金人接触来的,想与之作一笔交易,可没有想到,大人却突然挥兵而至,将其计划彻底打乱。”吴三桂的口才,到十分的便利,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跟唐枫交代个清楚明白。
唐枫听了,心中可是惊喜之极,虽然此时的武器不算先进,可以说还处于萌芽状态。可毕竟自己才刚刚发展,不论任何东西,对于觉华岛来说,都是紧要物资,尤其武器,想当初,自己跟袁崇焕要两门神武大炮,想充作岸防炮。可却被袁崇焕给一口回绝了。由此可见,这火器对于大明来说,可是禁运之物。
“不错,吴小将军,你也劳累了一夜,先让人马把大营扎下,将这些俘虏都弄到一处看押,这样也好看管,大家今夜轮着守夜,有什么事情,待明日再来说。”唐枫吩咐完了诸般事情之后,便急忙去找祖大乐,不知其是因何事,与自己变脸?总得仔细的问一问。
等到了觉华城门前,就见祖大乐,早已经指挥着手下将营盘扎好。如今正指挥众人,把那些俘虏驱赶到一处山崖下面。毕竟这样要好看管一些。可一见到唐枫,是乐呵呵的冲着自己而来,祖大乐是扭头便走。
“大乐兄请留步,兄弟到底因何事,见罪与大乐兄?可否对兄弟明言?”唐枫边喊,边急忙追了上去。
唐枫追到祖大乐跟前,侧身将其挡住,祖大乐没有好气的看了看他。见唐枫那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自己心中,对此也有了几分的怀疑,毕竟祖大乐并非是莽撞的将领,出外征讨敌寇,也堪称是有勇有谋。
“不知大乐兄到底因何事情,对兄弟误会了?可否与兄弟讲个明白,也好让兄弟跟你解释清楚。”唐枫说完,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祖大乐,因祖家弟兄三人,他就觉得自己与这个祖大乐禀性相合,二人都是当兵的出身,脾气都属于炮筒子的,直来直去,自然这只是说在为人处世上,对于打仗,二人可都是十分不含糊的。
第五十章开采矿藏
第五十章祖大乐稍稍的平和一下心气,一伸手,在自己怀内取出一张纸递给唐枫,对其言道“你自己拿去看,可是我老祖冤枉了你不成?若,你真是被冤枉了,那老祖便将这颗项上人头送与你做凳子。”说罢,是一抖袖子,绕过唐枫的身边,这就要往临时兵营里走。
等唐枫将这个东西展开,仔细一看,不由笑出声来。这是由崇祯颁发给自己的一道圣旨,也可以说成是委任状,上面说因自己告发了袁崇焕,立了大功,所以朝廷特意的开天恩颁下一道圣旨,委任自己为宁远的总兵。看来祖大乐,就是因为看到上面所言的,认为真是自己告发了袁崇焕,他就不想想,若是自己果真告发了袁崇焕,那还敢再回到宁远城么?不过崇祯,怎么无缘无故的,玩了这么一手?
唐枫不由静下心来,仔细沉思起来,忽然,唐枫明白了。此不过是崇祯,为了分化辽东众将之奸计罢了,自然其中也暗含着,将自己顺便除去之意,此可谓一石二鸟。估计,崇祯也多少猜到了,劫走袁崇焕的人肯定与宁远这面有关联。而其也肯定派下来锦衣卫,一路追捕与自己二人。估计因这一路上均没发现自己二人踪迹,所以就寻一罪犯,矫其名姓为袁崇焕,剐与西市口,以塞天下人之耳,遮众人之目。而后,怕自己万一突然回到此处,又传下这么一道圣旨,这样宁远城的众将,无论自己在说什么?也自是不会相信与自己的。
唐枫急忙追上祖大乐,将圣旨往他的手中一塞,只说了一句“大乐兄,你观我为人,可是贪图荣华富贵之辈?”说完,便回身便走,把一个祖大乐弄的,站在原地怔了半晌,不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自语道“我就说这小子,是绝不会出卖我家督师大人的么?”说完,自回营中,查点明军伤亡人数,又将俘虏都妥善安置好了,此时天已然四更,天边现出一抹鱼肚白色。
唐枫也没有回觉华城中去歇息,跟着在营中处理军务。直到天渐渐放亮,才寻个地方和衣假寐一会。一轮红日,初始犹如一枚弹丸一般,带着一片红红的朝霞,在海面上喷薄而出,逐渐往空中升起,体积也变得大了起来。
军营中的军校们,此刻也都起了身,各个有条不紊的忙碌起来。唐枫开始领着二来等人,开始巡查全营,主要是看看那些个俘虏,是否比较听话?在一个,唐枫心里有一个打算,只是目前对众人不太好讲。
祖大乐一眼便看到了,唐枫正带着几个随从,往这面走过来。急忙在地灶旁站起身,对着唐枫招呼道“唐兄弟,大乐昨日多有得罪,还望兄弟,莫要记挂在心才是。对了,哥哥我这吩咐人熬了些鱼汤,你过来一起吃些早饭,咱们今日还有不少事要做呢?”祖大乐说完,双眼紧盯着对面的唐枫。
却见唐枫笑了笑,走到跟前,就看架在支架上的铁锅里,泛着水花,不时的有鱼肉被冲上来。唐枫见周围并无筷子,便走到树旁撅了两根树枝,走到锅旁,伸筷子,就捞起一块鱼肉放进嘴中。边吃边赞叹道“大乐兄端是好手艺,如果等到天下太平时候,小弟当与大乐兄一起开一座酒楼,大乐兄去当师傅,我便来管管账。”说完了,和祖大乐相视而笑。
“禀参军,昨日俘虏的那些倭寇当中,有一人声言与参军有旧,想请参军能放过他一马,而且他说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对参军大人禀报。”来人说完,便侯在一边,等着唐枫的吩咐。
唐枫看了看来人,却见来人正是吴三桂,只是不知他,怎么自己主动来充作报事的?祖大乐回头看到吴三桂,却只是对其淡淡的点了下头,便拿过一个碗来,给唐枫盛上饭,递到他的手中。
“三桂可曾吃过早饭?如没有?一起吃点如何?”唐枫边划拉着饭,边对其问道。吴三桂看了一眼祖大乐,却见祖大乐的眼睛对其是不屑一顾。便最终摇了摇头道“末将已经用过饭,参军大人请自用。”
等吃过饭,唐枫对着祖大乐以及吴三桂二人言道“祖将军,吴小将军,劳烦二位将军,把这群俘虏都押到海边去,本参军有话要对他们讲。”说完了,是站起身,接过二来手中的马缰绳,飞身上了坐骑,带着二来等人就往海边奔去。
唐枫与二来等人,足足的在海边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才见到吴三桂和祖大乐以及郭兵备,各自押着一拨俘虏,脚步缓慢的走到海边,那些看押战俘的军校,高声的喝令着俘虏们站好队型,不时的扬起手中长枪杆子或刀鞘,抽在那些,行动慢了一拍的战俘后背之上,那些人脚下一个踉跄,却无人敢出一声。
唐枫扫视了一眼这两群人,一群便是那些身穿奇装异服的倭寇,另外一群,便是那些后金士卒们,眼下他们人人低垂着头,似乎知道自己的结局不会很好,已然认了命一般。
“吴三桂何在?”唐枫对着人群喊了一声。“小将在。”吴三桂应声而出,手提长枪,催动战马,往前走了数步,等着唐枫对自己的分派。
“令你手下的将校们,将那些倭寇都押到海滩边,让他们面对着大海跪下,两个人扶持一个,如有胆敢抵抗者,立斩无赦。”唐枫说罢,拔出肋下的秀霸剑,瞪眼看着这群俘虏。
这一下,俘虏们顿时显得有些慌乱起来。告饶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在倭寇当中,有一个人,正声嘶力竭的高声叫着唐枫另一个名字,“傅眉,饶命呀,下次我绝对在不敢了。饶命呀。”说着,想奔出倭寇的队伍,到唐枫的跟前。
唐枫顺着声音望过去,却见正是原先傅家村里的那个瘸子。只是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跟倭寇搅合到一处去了?不过,观此人素来品行不端,能当上汉奸,自然也毫不稀奇。
唐枫懒得见到他,尤其是原先此人看董小宛那副神态。便对着吴三桂一摆手。吴三国心领神会,对着手下的军校喝道“没听到大人的话么?都与本将军押到海滩上,两个人扶持一个。”
几十个倭寇,都被明朝的军校们押到海边,强被人摁肩头着跪下,各个均面对着大海,却无人肯出声求饶。吴三桂在马上转过脸,看向唐枫。
唐枫对着吴三桂,把左手在自己的脖下一横。吴三桂已然明白了,只是祖大乐尚有几分不忍的神色,便把头转到一旁。
吴三桂高声下令道“动手。”一声令下,几十把明晃晃的单刀,高高的举起在半空之中,猛然一起落下,一颗颗头颅滚落在沙滩上,腔子里的血喷射出多远,染红了海水。
“吴将军,叫军校们寻些杆子来,把这些头颅插在杆子上,就立在这海边,我要让那些,在想进犯我觉华岛的人看看,有胆敢进犯者,这便是他们的下场,郭兵备,问问那些后金的士卒,他们是想脑袋被砍下来,而后插在杆子上,还是想去当一名苦力,进山去开采矿藏?放心,本官绝不会勉强他们。”
郭兵备将唐枫这一番言语,一字不差的全都告诉了这些后金士卒们。可这些后金士卒们,人人踊跃想去当一名苦力,并且生怕名额已满,恨不得当场掐死几个,而后自己好能报上名去。
郭兵备见眼前这番情形,不由转头看向唐枫,也不知道唐枫所言,是真是假?莫非当真要用这些蛮子去开采矿产么?却见唐枫对自己,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这才知道,唐枫感情是早有了筹划。
这面唐枫,正在于祖大乐和郭兵备处理繁杂的军务,忽听的人群外面,有人高声喊道“哪位将军在里面,紧急军情,大凌河城已被后金人马紧紧地困住,望能早日发兵救援。”说着,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军校,奋力的挤进人群。
唐枫等人见了,无不是吃了一惊。唐枫急忙往前走了两步,着急的对其问道“祖将军与何将军如今怎样?城里还有多少的军校?困城的后金士卒又有多少?”说罢,睁大双眼望着眼前这名军校,样子十分的吓人。
这名军校咽了口吐沫,稍微想了一下,这才回答道“回禀参军大人,因后金的新任大汗皇太极,十分看重我家祖将军,便招募我家将军归降,可因我家将军,与何将军誓死不降,所以是把城池牢牢地困住,希望能以此逼降我家将军。如将军在不发兵,恐怕我家将军,便再也支持不下去了。”说完是泣拜于地。
唐枫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祖大乐,还有那个郭兵备,以及那位站在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吴三桂。便高声吩咐道“祖将军与吴小将军先回宁远整合队伍,到时祖将军由宁远城出兵,吴小将军么?留守宁远城,毕竟后金的下一个目标,可就是攻打宁远城了。郭兵备,你严守此岛,须小心提防岛上的那些降卒,如有人趁此机会作乱,便全力镇压,不必姑息。好了,大乐,吴小将军,你们先率人离岛,郭兵备,这里可就交与你了。”唐枫说完了,便带了一部分兵马,要即刻开拔。
第五十一章决战凌河
第五十一章身后的军校们和将领们则是闻风而动,至于渡海的船,此时倒不用操心了,后金兵用来登岛的船,以及那些倭寇的船,正好都在海边上停靠着,至于船上的桨手们,早被唐枫手下的军校给看押起来。
唐枫等登上了船,才忽然想起来,还没有于董小宛好好的团圆一下,就又要启程去兵救大凌河。不由心中觉得有些对不住董小宛的,忽然,看到由林子里,走出一个美艳妇人,正在向船头上极力的张望着,正是董小宛。
就见她站在岸上,对着自己挥着手,唐枫也对着她挥了挥手,船便乘风破浪离开觉华岛,够奔大凌河堡。而唐枫之所以选择了在海上运兵,主要也是因为海上比陆地上,速度要快上许多。
四个时辰之后,船便靠到了岸边,唐枫带着军队下了船,便急忙扑奔大凌河。绕过右屯,前面便是大凌河了。还没等到跟前呢,就听得大凌河城池前面火炮齐鸣,喊杀声震天的响。
唐枫急忙挥兵而上,到了城池前面,就见两支队伍已经搅合在一处,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而大凌河城,已经有一处城墙已然崩塌了,后金士卒们正可劲的往里灌。
可里面的明朝军校们,却死死地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这个缺口。刀枪纷乱的互相刺杀着,不时有人被挑了起来,扔在一旁。后金军里有一群为数不多的壮汉,各个身高足有两米开外,一个个斜披着兽皮,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狼牙棒,充当开路先锋,一棒扫过来,立时就倒下了无数的明朝军校。
而对于敢抵抗的军校,也是根本就挡不住,这些人横挥过来的一狼牙棒。而这些人身旁,还跟着不少的弓箭手。后金的弓箭手,他们手中弓箭的最大威力,并不是在远处射,相反,越近杀伤力越大,所以就掺杂在那些所谓的巨人中间,给巨人们提供一些必要的掩护。
唐枫看到这些巨人,也不禁感到有些头痛。明朝的军校,在这些人跟前一比,就跟侏儒一般无二了。尤其是这些人手中的粗大的狼牙棒,一扫就是一片,不少军校连囫囵尸首都找不到。
“杀。”唐枫怒吼一声,率着四百多人的队伍,冲进混乱不堪的战场中。这几百人一进入战场里,转眼就看不到了。融合进这无尽的冲杀之中,只要看对方跟自己穿戴的不一样,就下死手。
唐枫在马上来回转身,砍杀着扑上来的后金士卒,可就感觉这些人犹如潮水一般,是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自己手中的秀霸剑在锋利,也砍杀不尽这些人?而周围还有不少的后金士卒,挺着长矛,伺机便刺向唐枫的软肋处。总算唐枫跨下的黑珍珠,与他彼此心意相通,跟主人可谓配合默契,也不时地扬起前蹄,踢飞眼前几名靠的过近的后金士卒。
唐枫眼下的目标,就是大凌河城的缺口哪里,那里是整个战场之中,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尤其看见那些身高过丈的壮汉,便跟一个个小山一般高,打扮得也跟魔界里的怪兽人一般模样。且生性凶狠残暴,手中的狼牙棒,专往明朝军校的头盔上敲,一敲一个死。
二来等人,此刻终于渐渐地聚拢到一起,纷纷地平举着盾牌,手里挺着长刀,排成纵队,组成一个锐角,在人群之中不断地冲杀着。一时之间,后金兵倒有些抵挡不住的架势。
远处正观看着战场上局势的后金将领,见唐枫带来的人如此生猛,到也不敢小觑,急忙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道“再将一个甲籁军队派下,一定要拦住这群人,莫要使他们进入大凌河城去。”说完,身边的后金士卒们,一声狼吼,纷纷地举着刀窜进战场,这群人一冲进战场,并不去寻周围落单的明军来杀,而是紧紧地在后面追着二来他们。只是撞上他们的明军,顿时就被其乱刀砍成肉酱。
唐枫催着黑珍珠往前去,手里的长剑,不时地砍断对方的兵刃,连带着后金军校得肢体或是头颅。唐枫正往前拼着命冲杀之时,却看到城池缺口处,站出一员明军的大将,手里拿着一杆花枪,正在努力的戳着眼前那些巨人。只是长枪刚刺出两次,就被对方一把给抓在手中,紧跟着就是一狼牙棒砸下。
那员大将因为离得远,唐枫也认不出是谁?可就见他身子倒是十分的灵便,一下松开花枪闪到一旁,可没等回身在去取一把兵刃,侧面的一个巨人,一狼牙棒正拍在他的后背之上,那员将官顿时就被砸倒在地。
那个巨人,上前一步,抬脚就踩住他的后背,这便要举起狼牙棒,往下砸他的头盔。唐枫急忙抽出弩箭,看也不看,就是一弩箭射过去。正射中巨人的后脑,巨人身子一晃,便狠狠地砸在那名大将的身体上。
等唐枫杀到跟前,本以为那员大将指定够呛了,却发现那个明朝的将领,正努力撑起身上的壮汉尸体往外爬着。唐枫急忙在马上弯腰,抓住对方的手,对其喝道“随着我的劲往外来。”说完用力往外一拉,整个人立时被拉出来。
等唐枫仔细的打量这员大将,这才认出来,这员大将正是何可纲。估计是看城池即将不保,故此舍死忘生的守在缺口处,只求能多杀伤对方的人马。
“唐枫,你何时回来的?可曾救出了袁督师。”何可纲一面抽空对唐枫问了一句,一边闪身躲过又一跟狼牙棒,奋力夺过一把长矛,甩手便投掷出去,正刺中一个巨人的左眼上,巨人仰身摔倒在大凌河城前,震得地面都跟着一阵颤动。
唐枫也侧身避开几个巨人的进攻,
唐枫顺手拔出火绳枪,对着再度扑上来的,正把手中狼牙棒高高举起来的巨人的头部,食指一扳,砰的一声枪响,巨人如同被一柄大号的铁锤砸中似的,身子往后,倾倒在身后的十几个后金弓箭手身上,砸的众人顿时倒做一团,动弹不得,不等这些人爬出来,后面的军校们又再次蜂拥而上,在大凌河城前,明军与后金军队,展开了拉锯战。只是中间掺杂着一支为数不多的小小团队,而这支团队,却让所有后金的军校头疼无比。
无论这支军队冲到哪里,那里就是一片尸体,而还有一处,让后金指挥者的目光,不得不全投放到他的身上。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就是他死死地挡在大凌河城墙缺口处,就连自己从大兴安岭那面,弄过来的那些野巨人,也根本就靠不到跟前去,眼看着那些巨人,在他的脚步前面死伤枕籍,自己心中对此也是心痛十分。
此刻在他的面前,后金士卒的尸体,已经被垒成了一座小山一般高矮。虽然后面的士卒们,对此可以视若无睹,可就是靠不到跟前,每每才冲到了尸山处不远,便被唐枫放倒在地。而其手中的火枪或是弩箭,再加上手中的那把,无坚不摧的秀霸剑,这三样武器,构成了后金士卒的一道死亡线。在他身后跟着的那两个明朝军校,是一步跨到跟前,一手揪住脑袋瓜后面的辫子,另一手挥刀就割断辫子,并将之收好。因为从后面传过来的军令,是以辫子来计算军功。而后在把尸体扔在尸山上。
唐枫冷眼看着,那些与自己相隔不远的后金士卒们,此时稍显得有些犹豫,而剩下的十几个巨人,看了唐枫一眼,忽然转身,脚步纷乱的往后面跑去。根本不顾身后督队的,牛录的喊声。那个牛录恨得直咬牙,但无奈这些巨人,在皇太极眼中可谓高人一等,自是不敢对其太过。
今日带队,在这里负责攻打大凌河城的,是皇太极手下的小贝勒兼大将阿济格。此人也堪称一员猛将,打起仗来,根本就不计算自己的伤亡,他眼中所看到的,就是那座近在咫尺的大凌河城。
“回禀小贝勒爷,那些巨人现在不肯再跟明军作战了,请问小贝勒爷该怎么办?是否现在,在组织士卒们总攻一次大凌河城?”手下一个甲籁额真牛录,急匆匆的走到他身旁,手扶佩刀,对其禀报道。
“就知道那些野家伙靠不住,一人给我抽五十鞭子,现在就去,再有不服军令者,立刻给我斩了。”阿济格火气直冒的,大声对身旁的甲籁额真吩咐道。
可吩咐完了,却看对方根本没动过地方。便再一次高声对其呵斥道“你这个奴才,怎么还不快去?在迟上一刻,便先抽你一百鞭子。”喊完,干脆是跨上马背,往前赶了几步,想在看清楚些那个人。
“可,贝勒爷,那些人如今都在战场上逃跑了,有去拦他们的士卒,也都被其杀了。”这个甲籁额真,小心翼翼的对着阿济格回禀完,急忙往后退去,离着阿济格的马有一段的距离之后,这才站住。
第五十二章大清炮队
第五十二章阿济格听了之后,气得挥起鞭子,二话不说的,催马到了他的跟前,就狠狠抽了眼前这名甲籁额真几鞭子。跟着下令道“给本贝勒调三百名弓箭手,与我一起射死那个明军的将领,而后由两面进攻大凌河城,传令下去,今日日落之前,我便要站在大凌河城头,好能恭迎大汗入城。”阿济格传完令,是也催动战马往战场上来。
唐枫的用意,是自己在这里暂且守住,也好给后面的人多容出点时间出来,抓紧把破损的城墙修好。可就看到后金军校,往前犹如同海水涨潮一般,分为两面向着大凌河城扑过来。
而奔在最前面的后金士卒们,已经纷纷的扯起来鹃弓,一支支黑漆漆的羽箭,对着唐枫的身上射来。唐枫不得不退到尸体山后面,眼睛往地上四处搜寻着,想去找一个盾牌。
好在身上穿的,是自己原先所设计的避弹衣,虽然不能像铁甲一般,将射来的羽箭弹出去,却也护住了身上要害部分,使唐枫不至于被弓箭所伤。
唐枫在大凌河城前苦战不休,唯一支持自己坚持下去的动力,不是背后同自己一样,被后金攻城战搞得焦头烂额的祖大寿与何可纲。而是自己临行之际,满口答应自己会来驰援的祖大乐同吴三桂。
只是,唐枫并不知道,眼下后金军可不止这一路人马。还有另外一路的人马,正在赶赴松山和杏山之间,其目的,就是为了赶在吴三桂的援军到来之前,将其阻挡住在杏山这里,此也是围点打援之法。
而吴三桂一出的宁远城之时,便先将探马派出,去松山杏山塔山附近打探形势。等听到回来的探马的禀报之后,吴三桂勒住马,眼睛转悠了一圈,便对着,与自己寸步不离的祖大乐言道“舅舅,你也听到了,这后金兵来势汹汹,而且,等咱们到的松山附近之时,正好与之迎头赶上,这后金的士卒,可都是善长于野战的呀?所以……。”吴三桂还没等说完呢,就见祖大乐的眼睛瞪起来,怒视着自己。
“三桂,依着你说,那大凌河城咱们就不用再去救了?那里可还有你大舅,如今他正身处险境呢?就算不去救唐枫,莫非你小子,连自己的舅舅也不要了不成?这可真是外甥狗呀,属于吃了就走的货。我老祖家,怎么跟你们家沾上亲带上故了?我说吴襄,你生的好儿子,你难道不出来管一管么?吴襄,你就别躲了,你一出城之时,我就看到你混在队中了,怎么的?这次去北京,在京师没有搭上关系么?你原先可是魏忠贤的干儿子,哪个人敢不给你三分薄面?”祖大乐越说声音越大,吴三桂听了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发火,却没敢。毕竟自己所带的关宁兵,可是人家祖氏弟兄的兵。自己一旦跟对方翻了脸,那自己倒时候,没有兵权在手,还不是一个光杆司令么。
吴三桂急忙满面堆笑言道“舅舅息怒,舅舅,您何必与我一般见识,我这刚领兵多少日子?怎么可能跟你比。你是误会外甥了,我是想说,既然后金兵出现在松山附近,那大凌河城肯定十分危险,既然这样的话,舅舅你应当和我兵分两路,你由小凌河绕过去,前去驰援唐参军和我大舅他们。我么?就直接兵进松山,与后金兵马决一死战。舅舅如果绕过去,看大凌河城没有危险,那就立马兵取松山,这样也正好与我两面一起夹击后金八旗兵,这样一鼓作气,把这支人马消灭掉,也使得后金兵马不敢轻易再进兵,舅舅,认为外甥的计谋如何?”吴三桂说完了,便笑呵呵的看着对面马上的祖大乐。
祖大乐听了,也觉得吴三桂的主意不错,便点了点头道,“那既然如此,你我就兵分两路,前面来的敌兵也很多,三桂你就多留些兵,等你要是击退后金兵马的话,就迅速前来大凌河驰援。好了,弟兄们,咱们,跟着本将绕道小凌河,去解救唐参军他们。”祖大乐说完,呼哨一声,带着自己的几百名火枪手绕道小凌河。
等祖大乐的人马走了,吴三桂身后的人马中,有一老者催着马走了出来,到了吴三桂的跟前,对其询问道“三桂,你适才跟祖大乐那个混蛋所说的,莫非是真的不成?如今这年月,还是自己手中有兵比较好一些。我在京里听说,皇上又派出了一哨兵马,以孙传庭为帅,去山西米脂去剿杀造反的乱民。看来这天下已经是不太安定了,所以爹希望,你可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呀。”老者说完,手捻胡须,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
吴三桂却是嘿嘿一笑,对着吴襄一伸手言道“孩儿早就已经有了打算,不过爹临行之时,对儿所说的事情,可是否已经办妥了?我听闻朝廷颁发了一道圣旨给唐枫,那道圣旨,还没等看见上面写的是什么呢?就被祖大乐给收起来了。不过料想这个唐枫不过一个农户村民罢了,又有何可使上面看重的地方?”吴三桂说完,却挥手对下面的副将王朴下令道“兵进松山,不过行军速度不用太快,眼睛都放亮些,一旦看到了后金的兵马,即刻回兵,不得有误。”说完催马跟着队伍缓缓前进。
吴襄在马上倾过来身子,低声对吴三桂言道“我这次听温相国言,京里处死的人,似乎不是袁崇焕。而这个唐枫,却有人在京里看见过他。所以上面就定下一计,想借用宁远众将的手,把其除掉。却没有想到,事情如此阴差阳错,这个唐枫倒是命大得很,不过看这次,他还能不能脱得了后金兵的围剿。”父子二人边小声的嘀咕着,便催着马跟上大队人马,缓慢的往松山进发。
而此时,率领着后金兵马,来进攻松山并阻止增援的后金兵的主帅,正是皇太极。这次,皇太极好不容易坐上了汗位,将沈阳定为皇城,又将后金国改名为大清,自己则在众兄弟的猜忌和白眼中,宣布自己为大清国的第一任皇帝。而目前的首要任务,是联合蒙古科尔沁部落,一起攻打大明,为努尔哈赤报仇。
所以在沈阳盛京出兵,一路直奔锦州大凌河,以及松山杏山等主要明军驻扎点。这一次,皇太极是不想再经由蒙古绕道进攻北京城,如果那样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费事,还得时刻担心着,会有明军在后面搞小动作。最主要的,皇太极手中也有了壮胆的家伙,是从一些海盗,或者说成是倭寇手中,买的几架佛朗基大炮。对这个东西,皇太极可早就深有体会,自己的老爹,就是被这个东西送上西天的。如今攻城掠地,有了这个东西,可谓是事半功倍……
而这件东西,目前是交由自己甚为信赖的昂帮章京佟养性掌管。因佟养性,居然又照着买回来的佛朗基大炮,一口气仿造了三十多门新炮,合计起来,后金兵马足足的有了四十多门火炮。
这怎令皇太极不惊喜万分?干脆把这些火炮拨给佟养性使用和维护,而佟养性也借此成立了后金军队的第一支炮兵,并想借着这次攻打锦州,好好的露回脸。
此刻皇太极正骑在马上,肥硕的身躯,把胯下的马压得直喘粗气。这已经是他换得第二匹马,前一匹战马,因为被压塌了马背,如今已经变成锅里的肉,早给后金兵打了牙祭。毕竟这皇帝的马,可不是天天能够吃得上的。
皇太极,一面用手帕捂住嘴,想止住鼻子里留下的血,一面对着身边的多尔衮问道“怎么?四丫头回来后,竟没有来见过我一面?她跟那些坝上草原的蒙古部落,到底沟通的怎么样了?就使人跟我说一句什么?莫要伤了一个,叫什么唐枫的混小子?那个唐枫到底是何许人?怎么,把我们家四格格的心都给勾走了?”皇太极说完,急忙又换了一块手帕捂住鼻子,将原来的手帕,随手交与身边一名侍卫收起来。毕竟自己身体出了毛病的事情,可不想闹得全军都知道,眼下可是最为紧要的时刻。
多尔衮看了一眼皇太极,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对于昨日献给皇太极享用的那个女人,心中可谓是感激死了。足足的要了皇太极五次,最后弄得皇太极,不得不用一些春-药来迎合她。以致最后补大发了,从今日凌晨就开始不住的淌鼻血。经随行军医诊过脉之后,说是什么衄血,只要吃几副凉药便可止住。目前连着吃了两次凉药,看着似乎没见什么效果。只是,多尔衮并不太想让皇太极过快的死了,最好皇太极,能攻到北京城下再死。
听了皇太极的问话之后,多尔衮仔细的想了一下,这方谨慎的答道“回圣上的话,臣弟想,四格格断不会因为一个汉民小子,就忘了圣上的大业吧。而且,四格格一直心高气傲,皇兄给她指定的蒙古驸马,她都没有相中,又怎么会相中一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呢?”多尔衮对于此事,是打死都不肯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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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生擒活捉
第五十三章“呵呵,但愿吧,你不了解四丫头的,她是一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我只想,让你的眼睛看得仔细些,替我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四丫头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的。当然,若此人要是死于乱军之中的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皇太极说完了,又换了一块手帕。
正这时,有人来禀报道“启禀皇上,贝勒爷,明军援军以至杏山,转眼便会到松山这了。”来人禀报完,便又退下去,跟在皇太极的马后面。
“嗯,来人,吩咐佟养性速速的赶上来,朕要让明军援军先尝尝我的大炮,多尔衮,你去安排骑兵,等炮声一停,即刻出兵攻打松山,顺便将这援军与我打散。”皇太极吩咐完了,便挥手令多尔衮下去准备。
佟养性一接到皇太极的口谕,立刻率领着新成立的炮兵队伍就赶上来了。看来现在,正是自己的这大清炮队杨威的时候,只是但愿别有炸膛的炮,那就算阿弥陀佛了,成功失败,尽在今日了。
佟养性令人将大炮摆成两排,前面一排呈弧形,后面是半月牙形。炮手早就把弹药填好了,手里高举着火把,就等着明军上来,佟养性发布军令,自己就点火。
吴三桂父子二人,慢慢悠悠的带着明军,终于走到了离松山不远的地方,正好看到前面,一望无际的满清的八旗骑兵和步卒。最令吴三桂众人感到纳闷的是,对方居然弄了一些大炮,对着自己这面。莫非这满清八旗,不用弓马了,转成火器了不成?若是那样的话,那这玩笑可就开大了。
佟养性不住的观察着,明军与己方大炮的距离,见差不多了,一挥手,高声下令道“开炮。”一声令下,四十多门大炮,一齐怒吼起来,无数枚开花炮弹,呼啸着扑奔明军而来。
吴三桂和吴襄这回,可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这后金炮手的水准,照实不怎么样,这炮弹离着明军尚有一小段的距离。可吴三桂,却不想使自己置身于险地,毕竟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撤兵回松山城,快。”吴三桂一声令下,再看他爹,早已经骑着马奔出多远了,看方向,也正是松山的方向。
此时镇守松山的是一员副将,名唤夏承德,正站在城头处,给吴三桂观阵。一见吴三桂居然连对方的兵马都没有接触上,就已经全面溃败,也是吃了一惊。
夏承德急忙下令打开松山城门,好迎吴三桂父子进城,这样人马多一些,守城也相对能容易一些。只是但愿,后金的大炮发射水平不要太高。
吴三桂领兵败退,多尔衮一直在看着,一见松山城门居然从里面打开,急忙高声下令道“八旗子弟们,于本贝勒冲,活捉明军将领者,赏汉奴一名,再加上二十两银子。”多尔衮这一声令下,八旗骑兵们,纷纷的催马冲出来,战场上到处都是八旗骑兵的身影和喊杀声,奔着松山城就冲杀过来。
而吴三桂的兵马,此时刚刚到的松山城门前,城楼上的夏承德,如今想关城门却又关不上,想抵抗,估计也没有机会了。眼看着,吴三桂的兵马在八旗骑兵的追杀下,是绕松山城而走。
转眼吴三桂的兵马已然远去,可八旗骑兵们,也已经进了松山城。多尔衮令手下人急报与皇太极,松山城已然拿下,自己则留下一小部分人马在此镇守,余者紧跟着多尔衮继续往下追。
吴三桂一连经过了杏山和塔山,等重要的防线,而这几处也都开门,欲接纳下他的兵马,只是被随着跟来的多尔衮顺便,都把城得了过来。吴三桂实在是被吓坏了,直接领兵,一直退到了山海关,这才停下。
而多尔衮也只是一直杀到宁远城下,却也扎下了临时营寨,等着后面的皇太极上来,再说攻城事宜。而此刻的唐枫,却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好在,祖大乐终于领着为数不多的兵马赶到了,却依然是陷进苦战。
眼看着一个个明兵倒下去,身边除了二来等几十个人,再也没有别的兵马可用。如今的唐枫,若是什么也不管,自己带人离开,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毕竟这些人,可是经过自己特殊训练过的精英队伍,可说得上是以一挡百这么使。只是身后还有一个大凌河城,哪里还有祖大寿和何可纲,以及身边不远处的,那个状若疯虎一般的祖大乐,都是自己舍不下的将领。这也是唐枫暗中定下的班底里的主要人物。
“二来,你带几个人,把祖家兄弟,以及那个何可纲,都给我带出去,记住,我可是要活的。我在去捉一个满清的大官,也好作为护身符,若是我没及时赶回来的话,咱们就在大凌河入海处碰头。”说完了,呼哨一声,那匹黑马从混乱的战场中跑了过来,速度一点没减慢,奔到唐枫的跟前,唐枫是飞身跃上马背,黑马转身奔着清军后面奔过去。
马头前面,欲阻挡住唐枫的清朝士卒,无不被其一剑砍倒,大黑马直冲着后金的本队奔过去。只是指挥攻城的阿济格早已冲到前面,亲自指挥着人,誓必要破了大凌河城,活捉城中那两位有名的辽东大将。
也正因为如此,阿济格倒也免了一番劫难。唐枫骑着马一直杀到了后金中军这里,正看到有一个人,被许多的清朝将领,宛如群星拱月一般烘托在中间,正伸着脖子,往前面大凌河城方向张望着。
唐枫本来想将此人劫走,可是看看对方人多势众,便改了主意,摸出仅剩下的一枚神雷,将马的速度提起来,在战场中间兜着圈子,不时地躲过,刺过来的一把把长矛,和砍过来得长刀。将欲将自己放倒的清朝官兵,都弃之脑后。
兜过一个圈子之后,眼见着离那些人越发的近了些,这才一磕神雷上的引线,将胳膊悠起来,猛地将那枚神雷投掷出去,神雷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正好落在那些人的马前。
这些人眼见着一个东西飞了过来,啪的一下,正好落在马蹄前面。不由都低头望下来,正这时候,神雷猛地炸裂开来,一声如同大炮一样的巨响过后,地上出现一个浅坑,并且从天上掉下来一些破碎的肉块和肢体。
唐枫眼见着清除目标已经完成,急忙催开马,向外冲去。清兵们被身后的爆炸声,给唬得有些惊呆了。不知道自己的主将,和贝勒爷是否还活着?因阿济格冲入战场之时,身边并没带多少护卫,而且战场上明军与清军打成了一锅粥,根本分别不出来哪个是对方的将官。到使得阿济格,一时没有被人注意到。
唐枫趁着混乱,冲出大凌河城战场,直奔右屯,欲从这里借道直抵海边。只是一路之上,却没有碰到二来等人?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将那三个人给救了出来,毕竟人才难得,能救出来是最好的。
可是到了右屯这里,发现此处,也早已屯聚着无数的八旗士卒。一见到有人骑着马冲了过来,早就有人将拒马摆出来,将通往海边的路给挡住,紧跟着,清军们呼啦一下,挺着长矛单刀盾牌冲出来,把路彻底的封住。
“前面的那个人站住,此路不通,速速的下马,否则可要开弓放箭了。”唐枫一见如此,心知不好,急忙带过马头,想要从原路返回去,再寻别的道路冲到海边。
可刚一转身,就见马后面,早就奔过来无数的弓箭手,一张张长弓拉的犹如满月,所有的羽箭都对准了唐枫。唐枫心中,此刻真是有些焦急起来,一是怕二来见自己没跟过去,再带着人回来找自己,那样的话,就功亏一篑了。二是,即使二来等人没来,可要是迟迟不登船离开此地的话?那迟早都会被清军发觉。可如今自己就是肋生双翅,也是飞不过去了。况且面前无数的弓箭都对准了自己。
唐枫最终无奈的丢下武器,跳下马,走到清军跟前。清军们一下将其团团的围住,二话不说,就将唐枫给绑起来,这便要推着他去见自己的上官。
唐枫不住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趁人不注意之时,好挣脱开绳索逃走。只是清军们很明显,拿他当作奇功一件,即使没有人能认出来,眼前这位明军将领到底是谁?可上面早就发布过命令,活捉明军的将领者,赏银二十两,另赠汉奴一名,如今的满人,都以拥有一名汉人的奴隶,为体面的事情。只是这明军的将领,似乎有些过于少了?根本不够分的。尤其像这般到处设卡,捕捉明军的漏网之鱼,更是从没有真正的捉到过明军的将领。
如今既然捉到一个,自然要好好地对待。清军士卒们,押着唐枫回返右屯大营,去见统领多铎,好邀功请赏。只是这押着唐枫的人数似乎有些多,足足的有一个牛录的士卒,那设的卡也无人去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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