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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归卧故山     新格物致道txt下载     新格物致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9. 当舍则舍(下)

    南慕烟的报复可不是一句话讽刺一下,谁叫柳致知让她老公出丑,她眼珠一转,目光落在那柄中兴剑上,严冰进来时,此剑自鸣,显然此剑与严冰应该有关,她不知道此剑实与严冰无关,不过是严冰报国念头走火入魔,加上她又有异能,jīng神强大,与剑相感,剑中jīng神灵xìng相互呼应罢了。

    “柳先生这柄剑好像与严冰妹妹挺投缘的,严冰妹妹一入门,此剑便自鸣欢迎,柳先生是不是送给严冰妹妹!”南慕烟毫不客气开口说到,柳致知心中一动,他可没有想到南慕烟心中鬼主意,如果知道,他恐怕要将孔老夫子那句关于女人的名言奉为圭旨。

    “师妹,不要胡闹,那是柳先生的兵器,柳先生一身剑术修为,如果没有了此剑…”肖寒立刻制止住南慕烟。

    “南姐,这是柳先生的心爱的武器,再说,我也不会剑术,我主要是以异能对敌,虽然以前父亲教过我武术,那不过是拳术,我也没有深练,柳先生能指出我心理上结症,我已感激不尽,何况还救了我的命,我还未好好感谢柳先生,怎么可能要柳先生东西!”严冰立刻打断了肖寒的话,直接拒绝了。

    柳致知却笑到:“不要怪嫂子,她也是好心,说的也有道理,此剑名为中兴,是汉代古剑,本来寓意着汉代中兴,却沉寂了两千多年,其中郁结了一种jīng神,为国为民,为民族的复兴,倒与严小姐的坚持相合,所以她一进来,剑与之相感应,才有鸣响之事。这把剑与我所行并不相符,当rì铁三赠我,在我手上也痛饮了敌国仇寇之血,没有辱没此剑,今rì就赠送给严小姐,希望不要辜负了此剑!”

    说完,就将此剑抛给了严冰,严冰手足无措:“我不能要,剑在柳先生手中,才能真正发挥其作用,我又不会剑法!”

    “妹妹,没事,找一本剑法学一下,你不是练过武,学剑有什么难的。”南慕烟见自己jiān计得逞,心中乐开了花,让你欺负我老公,不让你出点血,显不出姑nǎinǎi的利害。

    “柳道友果然豪迈,我也不能落人后,我以前得到一柄古剑,不知道是什么朝代,应该是书生的佩剑,我也没有用,不如送给道友,免得道友没有剑用,也算为当rì致歉,师妹,去房中将那柄秋水剑取来!”肖寒也是一个江湖中人,也欣赏义薄云天之辈,自是不甘落后。

    南慕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那一把宝剑也算古董,如果去卖,也值不少钱,她没料到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中疼啊,暗自埋怨:“这个傻男人,自己为你出气,你倒好,直接来卖人情!”不好当面说破,进房取出了秋水剑。

    柳致知倒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有剑了,推脱了一番,肖寒有些不高兴:“道友,太不爽快了,不过是身外之物!”柳致知只好收下。

    事实上,柳致知赠剑给严冰却有另一番用意,中兴剑与他jīng神不合,却与严冰产生共鸣,他很想看看中兴剑在严冰手中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为自己将来将胸中一口剑意与秋鸿剑相合做一个参考,这一点,在现场的谁也没有看出,不过,这是两利之事,对严冰只有好处,并无害处,虽然不自觉成了试验品,柳致知并没有那种闲来无事害人的心。

    说来也巧,柳致知现在有两柄剑,一柄长剑名秋水,一柄短剑名秋鸿。

    南慕烟丢鸡不成蚀了一把米,眼珠一转,又一个主意冒上心头:“柳先生剑术高明,严冰妹妹却不懂剑术,不如两位在此作客一段时间,柳先生传授剑术给严冰妹妹!”她在心中发狠,你送了一把剑,又得到一把剑,没有损失,让你将看家本领传出去!

    事实上,他不说,柳致知都会想方法指点严冰剑术,原因很简单,严冰剑术不成,如何将jīng神与中兴剑相合,柳致知送剑不是白送了吗?她这一说,倒合了柳致知的心意。

    倒是严冰忙推辞,南慕烟说到:“妹妹,你那特殊部门中虽有不少高手,估计剑术到柳先生这个地步恐怕也没有,好机会不能放过,姐姐可是拉下面子为你争取!”

    柳致知也笑了,说:“我既然赠剑,当然传授剑术,不过,仅传授剑术,没有师徒关系!”柳致知与严冰是两类人,道不同,当不成师徒。

    “你可不能留手!”南慕烟又加了一句。柳致知笑着保证不留手,南慕烟这才心满意足放过柳致知。

    严冰打电话将情况汇报局里,请好了假,安心在此学剑。

    三四rì后,严冰的伤已不会影响练功,从这里可以看出血蛤膏的强悍。柳致知这才传授她剑术,柳致知先让她以三体式桩功站定,身体调顺,才让她手执中兴剑,目光注意剑尖前一点,意在剑前,呼吸间严冰身体自然起伏,手中剑也微微颤动。

    柳致知看了一会,严冰以前绕过武术,站桩倒是很合规范,不过举剑的手不对,柳致知用一根树棍在他持剑的右臂上轻点。

    “这不对,这里肌肉太僵硬,手臂肌肉要相互交替收缩和放松,不然你支持不了多长时间,手臂就会酸疼,而且长时间下去,甚至会练出一身伤,配合呼吸,跟着我棍子敲的节奏,手臂里外两侧手臂肌肉交替收缩和放松!”柳致知手中棍子按一定节律上下轻敲,严冰浑身和手臂上肌肉按照柳致知的敲击收缩和放松。

    “不错,幅度大了一点,对,小一点,最好看不见动,却无所不动,看似静,却静中含动,不要散了意,意在剑前,不能让剑尖颤动带动自己,你与剑是一体,受你意志控制!”柳致知在一旁指点要义。

    过了一会,见严冰上架势已得要领,严冰从小被其父训练,后来虽以异能为主,却打下武学比较扎实的底子,所以才很快上手。

    柳致知见此,就让她自己站桩,柳致知在一边也摆了一个无极式桩架,调整气血,事实上柳致知现在练与不练,已是影响不大,他抱丹之后,平时一举一动,不自觉已将功夫融入生活之中。

    转眼一个小时过去,柳致知感觉到严冰气息有些乱,便说:“好了,今天到此为止!你身体伤初好,不宜多站,以后每天站两个小时以上,最好早晚各一次!”

    “是,老师!”严冰很尊敬地应到,柳致知根她说过,不要叫自己师傅老师之类,自己不是收徒,但严冰硬要叫老师,柳致知纠正了几次,便随她去了。

    “现在跟你说一下你所学的剑术的情况,我所学剑术是由宋琦给我的一本剑术《两仪青萍剑》,此剑术分为三步,第一步是形剑,是有形之剑,如世俗一般剑术,却重意不重招,一共十三式,均是对立两个层面构成,如yīn阳式、有无式、刚柔式、内外式、乾坤式等等,都是一式两架,互为表里yīn阳,如环无端,这是基础,形剑到了极致,人剑一体,剑出白光如练,人化入其中,我救你斩外寇时就是如此;形剑之上是气剑的修炼,却是采西方庚辛之气和太白星jīng气,合于肺金,炼到jīng深处,却是口吐白光,数丈之内,取人xìng命,亦可运于掌指,剑气取人xìng命;最后一步,是胸中剑意剑气与外剑相合,炼成飞剑,虽不能千里取人首级,然而目光所能见之处,飞剑化为白光一道,自然取人首级,下面我教你形剑架式。”柳致知说完,手执秋水剑,将剑架一式式传授。

    一个星期后,十三式已传完,严冰站桩之时,手中中兴剑已嗡嗡作响,剑尖吞吐不定,剑上已蒙蒙起了光影,一剑刺出,空气传来尖啸声。

    柳致知也没有闲着,除了让肖寒夫妻在营养上加强,又开了一些补药,加入菜肴中,肉食量也增大,严冰练剑营养必须跟得上,好在不论严冰还是肖寒夫妇都不是穷人。

    柳致知最重要的事却是研究自己在桃花寨拍得的神臂弩和如何制造法箭,还有那把弹弓及弹丸的制造,当rì拍到,是想研究一些远攻法物的制造,那些法箭和弹丸却是奇特,除了符箓之外,还有一系列祭炼过程。如弹丸中虚无真人炼弹法,取泥到用水都有讲究,炼好之后,一弹打出,灭鬼伤妖,端是利害。

    柳致知甚至想,此法能否运用于子弹,他倒很想试试,不过目前条件却不成熟,不过整个炼法柳致知都熟于心中,这些虽是小道,却让柳致知开了眼界,他甚至思考以后自己是不是炼制一支枪,谁说法器之类一定是冷兵器。

    中兴剑在严冰手中,与在柳致知手中不同,在柳致知手中,此剑完全是柳致知控制,而在严冰手中,柳致知却发现此剑好像能主动配合她,使用起来更加顺手,剑术更加圆润,好像人与剑天生就是一体。

    柳致知从其中感受到剑中jīng神与己相合的确很重要,柳致知每天晚上也不停和秋鸿剑交流,感觉自己和秋鸿剑之间越来越亲切,有时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剑还是人,剑中依稀似有一只秋鸿振翅zì yóu翱翔,知道这是自己受剑名影响,具现出剑的灵xìng外现。

    到这时,柳致知才明白自己舍了中兴剑是正确决定,自己的所求却不是中兴剑那种jīng神,自己已是一个求道人!

90. 一志不改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严冰形剑已成,以后需时间打磨,而剑气才有点苗头,她与柳致知不同,柳致知本来在拳术上已做到吐气如箭,又从格物之道接触了剑气的本质,才能迅速形成剑气,而严冰却是依靠采太白jīng华,剑气似有非有,总算有了一点影子,要成形,柳致知估计最快还要一年左右。

    柳致知能传授都已传授,其他就要靠严冰自己,柳致知对法箭制作和弹丸制法也已研究得差不多,决定向肖寒夫妇告辞,他出来已有一个多月,来时桃花盛开,现在杏花已落。

    “肖兄和嫂子,打搅时间已经很长了,我也该告辞了,有空到申城找我!”柳致知说到,肖寒和南慕烟也有些不舍,一个月相处,人是感情动物,自然相互间有了不舍,就是南慕烟也充满不舍,她当rì怀小心思报复柳致知,柳致知却不知道,柳致知倒很实在说到做到,倒让南慕烟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再小心眼,也不过是因为爱肖寒才如此。

    “严冰,不要辜负中兴剑,此剑一股jīng神为国为民,为民族复兴而出世,你以前为国不错,却缺失为民,不仅为国,更应为民,孟子说过:君为轻,社稷次之,民为重!宁可为民而有亏于国,不可为国而视民为无物!此才是真正中兴剑的jīng神!”柳致知临别前一番话,让严冰直点头。

    “老师,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为国为民做些事情,不然太可惜!”严冰始终认为柳致知一身能力不为国家有些可惜。

    “人各有志,我的志向则不是这个方面,如国有危难,我当然会尽自己的应尽之力,我的志向不可移,这已是我的修为根本,如改变,我根本没有今rì成就,以后也不会变。就像你的志向,你们一家的志向,为国而不记个人得失,也不是其他人所能动摇,你有你的支持,我有我的支持,希望你能走得更远,不要迷失自己,你是被家庭逼上这条路,而我却是自己一步步走上自己的路,我清楚我走向何方,你却是被推着走上那条路,希望你能从被动变成主动。”柳致知说到。

    严冰听到这一番话,陷入沉思,肖寒却说到:“老弟,你多大了?!好像孔子所说的不惑,怎么做到的?”

    “不过是多反省自身,看清自己本心,才能不惑,不再随波而走!”柳致知倒觉得很正常。

    “你们是不是一块走?”南慕烟问到。

    “不一块走,老师先走,我先去同伴牺牲之地一番,也要好好反思一下!”严冰说到,柳致知倒有些意外,看来这一个月来,她是对自己好好反思一番,柳致知倒有些高兴。

    见柳致知要走,严冰陡然想起一事:“老师,我想起一事,与你的女友黎梨有关,黎梨可能是黎重山的孙女!”

    “黎重山?”柳致知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开国元勋中唯一的苗族将军,他的小儿子曾与一个苗女相交,此女姓花,后来因家中反对,苗老将军小儿子喝酒销愁,结果出了车祸离开了人世,苗女也失踪,而黎梨出生时间和她母亲回到苗乡时间与此相符,花姓在苗族极为稀少,而黎梨母亲却叫花燕双,虽不能确认,但很可能黎梨是黎重山老将军的孙女!”严冰说到。

    “你们调查过黎梨?”柳致知有些不悦。

    “是因为去年贺家一个弟子死在林山镇,据查是黎青山下的手,黎青山和黎重山是堂兄弟,特殊部门对外宣称贺家子弟夫妇是服用助xìng药物过度而死亡!”严冰说到。

    “谢谢你告诉我!”柳致知说到,他想了一会,决定将这个消息告诉阿梨。

    柳致知和众人告别,踏上回申城的路,刚上路,就给阿梨打了一个电话,将这个消息转告给了她,阿梨第一次听说自己身世,以前也问过母亲,母亲却从未告诉她。

    到了附近城市,转车后上了火车,刚坐定,手机响了,柳致知看了一下,是宋琦打来的。

    “老弟,好长时间你没有来我的茶馆,你现在还在申城吗?”宋琦问到。

    “我还未回到申城,自上次终南山一别后,我就未回申城!”柳致知回到。

    “那你这一个月到什么地方去了,本来找你准备到九华山一趟,去年你说的那棵五浊树,我得师傅传授,这一个月炼成一条草龙,具有初步腾空飞行能力,准备约你去采那五毒果。”宋琦说到。

    此时,有一个人坐到柳致知身边,却是一位美女,火车还未开,陆续有人上车,柳致知未留意,继续打电话:“我这一个月却是在秦岭山中,经历事情很多,回去和你一一细说,不多说了。”

    “好的,等你回来再说!”宋琦挂了电话。

    “先生,能不能和你调一个位置?”说话的是一位青年,似乎和柳致知身边美女是情侣,柳致知点点头:“可以,你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对方说出了位置,却是在柳致知对面,柳致知倒没有在意,站起身,坐到对面位置上,这一男一女坐下热烈谈了起来。

    柳致知靠在窗边,闭目养神,他身边没有人,或者说对方还没有上来。

    “柳致知,是你!”一个声音让柳致知睁开了眼睛,真是巧,来的是去年一同上九华山的江chūn阅。

    “江小姐你好,你怎么在这里?”柳致知坐直了身体。

    “我家就在这里,你怎么来这里,难道你也是本地人?”江chūn阅猜测到。

    “不是,我是申城人,有事出来,真是巧啊,现在好像不是放假,你不是在皖省上学么?”柳致知问到。

    江chūn阅将包放在头顶上行李架上,坐下来说:“家中出了一点事,请假回家的。”

    柳致知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毕竟是人家私事。

    火车起动后,两人攀谈了起来,谈到了去年的事。江chūn阅说:“柳哥,你知道吗?那个小女孩竹子现在可jīng神了,若依妹妹前一阶段还在面前说到陈大姐的事,她们现在很好,陈大姐现在可是一个善人,捐了不少钱给其他病人,在诊所中工作也很认真,为人也很好。”

    柳致知听到陈大姐母女的事也感到欣慰,又听到江chūn阅说到:“方伯现在大名在外,你记得在九华山那几个想抢我们赤血蟾的那几个人了吗?后来他们告诉那个什么将军,听说姓黎,叫什么山,我对政治不太关心,记不清楚名字。”

    “黎重山?”柳致知感到这一切太过于巧合。

    “对,就叫黎重山,方伯去了一趟京城,听说用血蛤膏救了他一命,现在方伯的大名可是名闻běi jīng。”江chūn阅说到。

    柳致知正在感慨天意之巧,居然和自己连在一起,这时两个人从车厢另一头走了过来,一个五十来岁左右,另一个三十几岁,老头身上有一股yīn气,而三十几的却是一脸横肉,身体也比较壮。

    两人走到柳致知面前,壮汉用手一拍柳致知对面那个青年人:“你和你女朋友坐到那边去!此处我们有事!”手一指车厢那头的空出的坐位。

    “凭什么?”年青小伙子头一犟说到。

    “凭什么?!就凭我比你强,捏死你就像这个杯子。”说着手抓起座位上杯子,这是一个保温杯,手一使劲,格巴一声,杯子立刻变形,柳致知看出那五指运劲时黝青sè,是大力鹰爪功。

    年轻小伙子脸一下子变了,忍气吞声站了起来,江chūn阅倒想站起痛斥对方,柳致知微微使了一个眼sè,摇摇头,江chūn阅现在身手柳致知看得出,已入明劲,她是练习谭腿,在此处施展不开,再说这个壮汉鹰爪功火候极深,就是一棵大树,一抓之下,也会扯下一块。

    这一对情侣走向车厢那头,此两人坐下,那个老头说:“认识一下,我叫全洪景,这位是柴壮仁,刚才听两位讲到赤血蟾和血蛤膏,不知那位方伯是什么人,家住何处?”

    “两位打听方伯,是想买血蛤膏,还是想去看病?”柳致知说到,将江chūn阅轻轻按住,不让她发作,两人显然是冲着血蛤膏而来。

    “当然是想买!”全洪景说到。

    “两位认为对方会卖给你们,这可是万金也买不到的东西!”柳致知淡淡地说到。

    “不卖也得卖!”柴壮仁口气透出一股煞气,江chūn阅有些后悔,自己谈其他东西不好,偏偏说这些东西,宝贝动人心。

    “噢,原来两位是想强买,不知两位准备了几十万还是几百万?”柳致知淡淡地说。

    “不值这些吧,有个千把就差不多了!”柴壮仁顺口说到。

    “两位,这位柴老弟说笑了,既然去买,当然准备好了钱。刚才这位小姑娘说赤血蟾是你们捉到的,想必你们身上也有血蛤膏之类。”全洪景问到。

    “有啊!你准备多少钱?”柳致知立刻承认,此两人如果从其他地方打听到方医师的住址,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柳致知干脆将事揽到自己身上。

    “你准备卖多少钱!”全洪景问到。

    “不多,一千万!”柳致知淡淡地面带微笑说。

91. 欲心炽,转眼一腔成冰雪

    “什么,你还不如去抢!”柴壮仁叫了起来,整个车厢的人都向这边望来。

    “我没有说清,不是一千万人民币,是一千万美元!”柳致知依然面带微笑地说。

    “年轻人,不要太猖狂!”全洪景口气yīn沉地jǐng告到。

    “如果有诚意,你说你的价位!”柳致知不为所动。

    “看有多少,最多十万元一斤!”全洪景一咬牙说到。

    “你以为是青菜罗卜,这可是一滴就让吊几rì命的东西,两位不愿意,就请便!”柳致知口气依然不变,开玩笑,一只血蟾能炼多少血蛤膏,柳致知说一千万并不算夸张,如果遇到识货的人,这种救命的东西并不是卖不出这种价,当rì以五万卖给宋琦是因为两人之间情谊,更多是送,宋琦也知道,同时为了不致于吓到陈大姐,也给方医师治病救人留一点良药,两人算是有默契,不然,方医师不会收血蛤膏。

    虽然柳致知并不太注重血蛤膏,但这两人明显不是好人,一个身怀武功,另一个也瞒不过柳致知,显然炼有术法,让他们找到方医师,那方医师是一个医生,而不是修行人,如何能对付这两人,修行人可不会将法律太放在心上。

    “年轻人,有些东西并留在身边不是好事!”全洪景可没有看出柳致知的底细,柳致知抱丹已成,全身气血紧锁,根本不外泄,全洪景修为也不是在柳致知之上,根本没有看出柳致知的深浅,只不过认为柳致知身体比较好,而柴壮仁习练鹰爪,已到外功顶峰,虽看出江chūn阅也是一个练家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对柳致知更是看不上眼,在武术方面,柳致知已还朴归真,不是他所能看出。

    “你烦不烦!”柳致知也不客气,不再给他们好脸sè,车厢中的其他人望着这边,眼中流露出害怕,有个别人眼中甚至冒出一丝兴奋,旅途寂寞,出现了一个乐子。

    “好!好!”全洪景说着,摆在腹前双手结印,眼中露出一丝yīn狠,车厢之中陡然凉了下来,柳致知眼中出现怒sè,他没有想到,全洪景居然在列车上就使用术法暗算自己,而且还将江chūn阅也牵连在内,使得是拘魂类术法,如果让他成功,柳致知两人将如傀儡一样受其摆布。

    柳致知对此丝毫不惧,就是他不会法术,凭其抱丹的功底,此术对他根本没有用,而江chūn阅则不行,先感到一寒,接着自己好像要飞起来,其他人也感到一种凉意沁人。

    “破!”柳致知低声一喝,其声音实际上很高,不过大多数是一种肉耳听不见的频率,对付这类旁门之术,柳致知直接是以力压人,并不是一种固定的术法。

    破字一出,江chūn阅一个激灵,顿时感觉自己坐在车厢中,yīn寒已消失,其他人也觉得凉意消失,而全洪景浑身一抖,感觉柳致知的破字现在他的意识之中,带着雷霆般的巨响差点将他的神魂轰碎,声波好像一把锥子扎入大脑之中,这种疼痛根本不是人所能想象,当时法术立破,双手抱头,发出一声惨叫,多少年不断诵咒画符等所成的术法立刻如云烟一般散去,柳致知这一喝,让他神魂已伤,大脑受损,虽不会成为白痴,今生也不可能再用术法。

    柳致知见对方居然当众使用术法,想拘自己和江chūn阅的魂魄,此种行为让柳致知起了杀心,好在柳致知明白这是列车上,不能杀人,为了自己,为了当rì的方医师,柳致知当然毫不犹豫将全洪景的修为废掉。

    车厢中的其他人刚才见此两人将那对青年男女强行赶走,见识柴壮仁的武力后,便闭嘴在一旁为柳致知二人担心。见两人有强买之势,不少人为柳致知二人捏了一把汗。他们可不知道全洪景施法之事,只听到柳致知低声喝了一声,话音未落,那老头陡然抱头惨叫,不由大脑转不过来,不少人大脑处于当机的状态,那老头难道有病?

    有个别灵活一点的,不由想到是不是狮子吼之类的功夫?柴壮仁也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来,手扶在全洪景的肩头:“老全,你怎么了?”

    全洪景颤抖着手指向柳致知:“你!你废了我的术法!”他顾不了许多,根本不考虑是在什么场合。

    “邪术暗中伤人,仅是废了你的术法,已是对得住你!”柳致知冷冷地说到。

    “你找死!”柴壮仁右臂肌肉贲起,青筋突起,手成鹰爪,五指黝青,锁向柳致知的咽喉,看来想要柳致知的命。他与全洪景狼狈为jiān,知道象全洪景这样修习术法之人,一旦让人近身,战斗力比自己差得多,他以为柳致知也是一样,却不知道柳致知国术已到巅峰。

    柳致知一见柴壮仁直接下死手,也不客气,柴壮仁虽凶悍,那看面对什么人,柳致知如何让他得逞,这样凶人一身功夫,也是一个危险因素。

    柳致知手卷如牛舌,这不是形意技法,而是八卦掌技法,武术到了柳致知这个层次,所有东西都是相通的,只一卷,已裹住了柴壮仁的手肘,只听到咯巴几声,柳致知掌顺势按在柴壮仁右腋下,一触即收,柴壮仁也痛呼了一声,一屁股重重坐在位置上,浑身筋骨好像扭曲错位,如果一用劲,顿时钻心的疼。

    “分筋错骨!你会分筋错骨!”柴壮仁惊惧地叫了起来,事实上柳致知根本没有练过什么分筋错骨,不过柳致知能内视,对人体了解甚至比那些专攻人体解剖的法医之类更深入,在内视中,人体气血走向等等都一目了然,这是活生生的人体。柳致知一出手,的确是将柴壮仁的主要筋骨肌腱扭曲错开一些,让他在以后rì子中能正常生活,却不能使用武功,不然剧痛钻心,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高明的医生将这些理顺,过上一些rì子,肌腱之类重新生长,即使找到良医,也不能恢复。问题是,天下有几个能将柳致知这个抱丹级高手扭曲的筋骨肌腱完全恢复,一句话,柴壮仁的功夫也算废了。

    柳致知连站都未站起,就将一个外家高手摆平,那些车厢中的外行见柴壮仁凶狠站起来抓向柳致知,柳致知身体只是向前一倾,手往柴壮仁的右肘上一裹,顺势击在他的腋下,柴壮仁一屁股重重坐回了位置,同时叫了起来,知道柴壮仁吃亏,却看不出其中凶险。

    而柳致知身边的江chūn阅却是行家,以前得柳致知指点,现在已入明劲,一见之下,心动神摇,听到柴壮仁叫出分筋错骨,她与柳致知是一方,也不由心中一寒,她在以前就知道柳致知是高手,很强,却未想到柳致知强到这个程度,对她来说,已是遥不可及。

    “你好歹毒!”全洪景声音嘶哑地恨恨说到。

    “过奖!比起你们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一言不合你们意思,一个以术法暗中下手,一个直接用大力鹰爪取我xìng命,我已算极为仁慈,只是废了你们的功夫,我自己都觉得我心太软,简直是圣人!”柳致知毫不留情地讥讽到。

    江chūn阅听到柳致知话的后半句,不由忍住笑看了柳致知一眼。要是在无人之处,柳致知早就杀了两人,柳致知不清楚过去的江湖,对这种情况也是毫不容情,江湖之中血腥得很。

    “阁下这么狠毒,能留下姓名,让我们明白栽在谁手上,也好做个明白人!”全洪景说到,柴壮仁此时早已完刚才的威风,丧魂失魄,早已陷入痴呆之中,恶人有武力时,趾高气昂,一旦失去力量,表现得比谁都可怜。

    “你想问我的名,还想有机会报复,我与你们是两类人,你们还不配我报名,还不滚!”柳致知得理不让人,他不愿与他们再有交集,现代社会,还以为是人是那种江湖时代,完全是脑子坏了。

    “好!好!青山有相逢,风水轮流转,今天我们栽了,你也不必得意!人总有倒霉的时候!”全洪景场面上话是要说的,说完一拉柴壮仁,直接出了这节车厢,他们已无脸再呆在这个车厢之中,人一走,车厢中气氛活跃起来,

    “柳哥,你好厉害,那个全洪景是怎么回事,你低吼了一声,他就抱头,说你废了他的法术?”江chūn阅好奇地问到。

    法术之秘,实在一言说不清楚,柳致知也不想当面谈这些东西,只是一笑,说:“我随便一喝,他大概岔气了。”

    江chūn阅将信将疑,柳致知转了话题:“你谭腿练的很不错,应该到了明劲了吧!”

    “多亏柳哥上次指点,使我明白自己问题在什么地方,想不到我能达到这个程度。”江chūn阅很高兴。

    “是你自己努力,我就是不指点,你早晚也会到这个程度,不过现代这个社会,习武仅仅是为强身,行侠是不太靠谱,还是科学有用,习拳不能当饭吃,我见过几名高手,现在只能在健身馆中做教练,传授一些招数,还专门改变,使之看起来很威风,很有型!”柳致知感叹到。

    这句话引起了江chūn阅的共鸣,她父亲实际上就是一个典型,虽有一身功夫,也不得不为生计奔波,也叹了一口气,失去说话兴趣,柳致知也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

92. 残书飞灰恩怨结,墓前春草碧

    饯chūn茶楼中,柳致知边喝茶,边将自己这一个多月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宋畸没有想到柳致知经历这么多事,问到:“特殊部门知道不知道你入了军演区?”

    “肯定知道,不过我回来了几天,他们也未来打扰我,说明他们也不会重视我,比起聂观涛,我不过是一个小角sè。只要我不主动生事,应该没有人来找我。”柳致知说到。

    “你在火车上遇到那两人想打方伯的主意,果然宝物动人心,不知方伯如何了?”宋琦有点不放心。

    “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方伯,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方伯不是炫耀之人,这次我在火车上大意了,要不是在火车上,我都想取两人xìng命。”柳致知说到,“对了,你不是说想去取五浊树?”

    “正要和你商量一下,此树在九华山也不太安全,说不定给别人发现,但我们又没有能力移植,修为低的人有时发现好东西也是提心吊胆!”宋琦叹到。

    “宋兄有什么主意?”柳致知问到。

    “有什么办法?一是我们去取果,让树在原地;另一个是将树献给高人,分一点好处。”宋琦说到。

    “宋兄师门能不能移植?”柳致知问到,他是独自一人,想独占好处并不是好事,如果找一个靠山也是一种选择,此事宋琦已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宋琦摇摇头:“我师就是得到此树,也不能栽活,我有一个办法,就是将树留在原地,悄悄布上阵法,如果将来我们有能力了,再移植就成了。”

    宋琦打这个主意算来有点贪心,不过这种天才地宝,对它不动心,才有点奇怪。

    “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如果这样还被别人发现,那就是我们运气不好,宋兄有合适的阵法吗?如果要材料,我这次买了一些东西,也许有用。”柳致知说到。

    “正要借助老弟,我想好了,布一个迷踪阵法,用到一些水晶,柳老弟,你将这些水晶物xìng凝练一下,我刻上符箓。”宋琦说。

    “此事不难,不过碧磷五浊树下可有化骨翼蛇守护,要布阵,当要除去此蛇,此蛇据说很厉害。”柳致知说。

    “这是个问题,不过你能御风飞行,我也由师傅帮助下,炼了一条草龙,能骑龙御空,应该能对付此蛇,对了,你不是在桃花谷买了一些信美香,对蛇虫有很强压制作用,应该派得上用场!”宋琦说到。

    柳致知一听,一乐,说:“你不说,我倒忘记了,对了那条蛇,倒不必那么冒险,我此次花了一枚五毒果,买了一具神臂弩和一把弹弓,我对这两件东西进行研究,倒想试试,说不定远程就将那条蛇干掉。”

    宋琦也乐了:“我忘了你买了不少东西,倒真可以用用。”

    柳致知从宋琦那取了水晶,准备回去凝练物xìng。

    出了门,却意外遇到了一个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还是柳致知的老熟人,是黄卫国一伙人,能净和尚也在其中,他们也是来喝茶的,以前黄卫国追喻芳,一直没有上手,喻芳不时来此处喝茶,几次之后,黄卫国也跟了过来,此处是茶馆,只要你上门,不违背其中规矩,上门都是客,也不会将他拒之门外。

    黄卫国喝了一次茶,喜欢上了这个调,一般来此也开一个包厢,能净自投靠特殊部门后,也恢复了zì yóu,他与黄卫国关系一直不错,偶尔也来此,黄卫国现在已不缠喻芳,找到了新目标,他虽是一个衙内,但能力还是不错,也不是那种绝对纨裤,对生活还是有一点品味。

    黄卫国看见柳致知从里面出来,心中一动,想起自己几次与柳致知有些不愉快,以前并未过份关注过柳致知,对方不过是一个富家子弟,自己连吃了几次小亏,这次一见,不由来了兴趣。

    “柳先生,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你也是来此喝茶,不如给个面子,进去喝一杯,我请客。”黄卫国这次想正面与柳致知交往一下,毕竟能让自己几次吃瘪,肯定有其长处,世家和官家子弟,只要不是太溺爱,其受的教育和见过世面,不得不承认比一般人强,接客待人方面往往也比较合乎礼节。

    柳致知也有礼貌地拒绝:“多谢,我刚喝过茶,不喝了,黄先生自便吧!”

    倒是黄卫国身后一人走了出来:“姓柳的,这是给你面子,不要…”话未说完,被黄卫国制止,柳致知微笑看着这一切,他对黄卫国谈不上好感,也无多大恶感,毕竟两个人是不同阶层的人。

    “柳施主,以前和黄施主有些小摩擦,不如今rì喝一杯茶,大家多一条人脉!”能净见此说到,他是了解柳致知的底细,知道柳致知一身功夫在他之上,他也不想柳致知和黄卫国之间有什么摩擦,一旦出现,他没有信心对付柳致知。

    柳致知一见能净说话,心中一个念头闪起,决定主动出击,将他与能净之间恩怨了结,最关键的是,柳致知爷爷的五鬼yīn兵残本还在能净手中,他决定收回。

    “大和尚,我的东西该还给我了!”柳致知看着能净手一伸。

    “柳施主,我没有拿你的东西?”能净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爷爷的那本书,不是被你借去的吗?”柳致知说。

    能净一下子明白了,刚想否认,柳致知笑到:“出家人不打诳语,周大强上次亲口对我说的。”

    这一说,能净不好抵赖了,双手合什,宣了一个佛号:“柳施主,那本书对你也没有用,不如舍给我!”

    “那是爷爷的遗物,想必你也将书的内容记熟,其他我不问,我只要收回这本书,好在爷爷墓前焚化,也算晚辈的一点心意。”柳致知目光炯炯,盯在能净的脸上。

    “书是国家的财富,不如献给国家!”能净厚着脸皮说到,黄卫国等人倒来了兴趣,这本书有什么,难道是古董孤本,很值钱?

    “你佛法修行不长进,倒与国家特殊部门中一些人学得飞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柳致知口中讥笑谁都听得出。

    能净宣了一声佛号,脸倒是一点也不红,柳致知甚至有点佩服他。能净说:“柳施主,这已不是我个人的事,我个人倒愿意给你,可已上交给国家!”

    柳致知话冷了下来:“能净,你以为我不敢闯入那个部门!给你一个机会,你能接着我三招,我就当今天的话没有说!”

    “好!柳施主说话当算数!”能净一喜,自忖就是不如柳致知,三招应该接得住。

    “放心,我不是你,自然说话算数!”柳致知冷冷一笑,“你准备好了吗?”

    黄卫国等人让开地方,他们也想见见柳致知和能净的本领。

    能净摆好的架势,柳致知现在是何等实力,能净大和尚的实力还是当rì水平,估计这些年来,他所有jīng力都用在术法之上,在国术方面没有心思。

    “第一招!”柳致知说完,脚趾一抓地,人已到能净面前,就是一个崩拳,这一拳出,似乎吸尽周围一切生机,拳出之时,能净只觉天地纵横中,没有了他立足之处。只有一拳囊括天地而来,此拳已近道,虽然极其简单。

    能净大惊,他从来没有想到,一拳有如此风采,这还是拳吗?想招架根本不可能,一咬牙,再也顾不得脸面,起手处却是虎扑之势,崩拳属木,他想以虎形穿行林中,更重要的他虎扑一摆,身上陡然磷火一闪,隐隐鬼火幽幽,一扑之下,西方之鬼也化作yīn风而扑了过来,他彻底不要脸面,干脆拳术中调动五鬼袭击柳致知。

    可惜现在柳致知根本不是yīn魂所能动,抱丹成功,还有什么灵体敢上柳致知的身,除非是自杀,柳致知根本没有理睬,还是那一拳,yīn风一到,好像碰到沸油,传出一声凄厉的鬼叫,磷火猛然一收,直接投入了能净的身体,已是受伤,能净不由咳出声,不由一缓,一拳已轰在身上,腾腾倒退了几步,这还是柳致知不想取他xìng命,甚至不想打伤,收住了劲的结果。

    能净不等柳致知第二招出,此时他不再考虑其他,刚才已不要脸,现在还考虑什么,如果严格来说,他已经输了,但他却不问,你柳致知不是说三招,我就支持三招,没有说让我不进攻,第二招他是主动进攻。

    能净一声怪叫,猛然跳起,两腿如剪刀一样绞了过来,空气中传来呯呯两声,此是两腿破开声速的声音。

    “第二招!”柳致知平淡声音响了起来,他倒未以能净主动进攻为意,声音响起同时,左脚旁开一步,右手剑指出,嗡的一声,好似一柄利剑,斜削而出,不过不像以前,柳致知剑指出时,没有泛起剑光,毕竟柳致知不想让能净残废,不管如何,能净也算是特殊部门的人,柳致知也不想撕破了脸。

    剑指削在能净的腿上,能净只觉得如刀斧砍中一样,整个腿好像断了一样,呯的一声摔倒在地。

    “你输了!”柳致知声音响起,能净想站起都不可能,好一会才腿才有了感觉,勉强从地上爬起。

    “我输了,书不在我身上,明天给你!”能净没有想到自己输得如此之惨,连两招都未能接住。

    柳致知点点头:“明天上午九点我在爷爷墓前等你!”说完之后,向黄卫国等人一笑,便转身离去。

    第二天,柳致知在柳行恕的墓前站着,墓已打扫过一遍,周围绿草如碧,松柏静穆,不一会,能净来到,将那本残本交给了柳致知,柳致知简单翻了一下,在墓前焚化,一阵风来,纸灰如蝴蝶一样旋起。

93. 弹如飞星,一指风影绝

    这次到九华山没有惊动其他人,连方医师那边都未去,柳致知和宋琦直奔那个山谷,柳致知是来过一次,轻车熟路的来到那个山谷,在路上,柳致知将当rì经过详细说给了宋琦听,那碧磷五浊树的位置,特别是化骨翼蛇,柳致知都未能看到,只是听马表荣的说了一些,作为一个憋宝人,对此种恐惧远在赤血蟾之上,就可以知道一斑。

    到了谷中,柳致知停了下来,此时不过上午九十点钟,柳致知指着几里外的峭壁上:“宋兄,你看,那边云雾终年不散,五浊树在其中!”

    “此处比较隐秘,的确不易让人发现,那雾气风吹得散吗?”宋琦看到那一遍如纱的雾气,问到。

    “没试过,不知道。大概不易吹散,山谷之中,有时会有过堂风,如果能吹散,说不定我们能见其面貌。”柳致知想了一下说。

    “那我来试试!”宋琦说到。说完,先掐算方位,定下现时风门,脚下禹步,手中印起,向巽方吸了一口气,闭息存想,开眼喝到:“风来!”一口气喷出,此是他所习一种称为步天歌秘诀中祈风术,步天歌是一种祈雨法术,现代却很少有用。

    柳致知顿感一阵轻风起,接着迅速增大,化为一阵大风,呼喇喇地似乎有翻江倒海之威,大风过处,那处崖上云雾顿开,一棵怪树现了出来,高不过三尺,两人眼力远胜常人,看到树上似乎挂了不少果子,树下似有红光一现。

    大风来得快,也去得快,转眼间两人发现从石缝中又升起丝丝白雾,转眼间又将五浊树掩盖。

    “看来此雾不是吹不散,而是生成太快。”宋琦说到。

    “那我们只能冒雾入内,好在我们都能感应到雾中情况,只要靠近一定距离,虽不如眼睛清楚,应该没有大碍。刚才一线红光一闪,不出意外,就应该是化骨翼蛇。”柳致知观察得很仔细,“我听马表荣说,此蛇领地范围较强,如果进入方圆二里之内,就是它的领地,我们现在还未入其内,不知刚才那阵大风有没有惊动它?”

    “还是早作准备,一切作最坏打算!”宋琦说到。

    柳致知点点头,从身上取出一个葫芦,倒出几颗信美香丸,给了宋琦二颗,自己二颗,其中一颗放入衣袋,另一颗捏碎,洒在衣服上,一种奇特的香气散开,其中居然有隐隐法力波动,宋琦感觉到这一点,也依法而行,信美香能防蛇虫yīn灵之类,化骨翼蛇也是蛇类,应该有些作用。

    做好这一切,柳致知取出弹弓,将数十枚泥弹放入衣服口袋之中,这种弹丸是依据虚无真人造弹法所制,其硬不下于石弹,更重要的是其中蕴含法力,打到身上,更是冲击神魂,对付妖物鬼灵实是上佳。

    两人继续向前,刚进入化骨翼蛇的领地范围,陡然一声骖人的婴儿啼哭声响起,让人头皮发麻,柳致知和宋琦对望了一眼,目光望向那雾气笼罩的峭壁之上,显然,化骨翼蛇已经发现了他们,虽未出现,恐怕是一种jǐng告,让两人退出这里。

    两人小心起来,宋琦取出那柄月牙刃,这是得自xī zàng,从**手下尊者手中所得;柳致知却将一颗泥弹轻轻扣入弹弓,随时准备出手。

    两人虽小心,却没有停下,继续向那崖下走去。又一声儿啼,被刚才那声尖锐了许多,其中jǐng告不言而喻。

    两人没有停下,柳致知遁入一种空明之中,周围数百米范围内的风吹草动都映在心田之中,空气的流动,树叶打旋着飘落,如分毫不差反应在心田之中,与肉眼所见不同,树叶的形状只有一个轮廓,而在感应范围内的所的运动,气流能流这些肉眼看不见的却清晰映在心田之中,并不是说强于肉眼,却能发现肉眼发现不了的东西。

    两次jǐng告后,化骨翼蛇似乎沉寂下去,再没有出声,柳致知却感到自己被一种冰冷目光盯着,从骨头中发出一种寒意,知道这是身体本能一种预jǐng,说明此物对自己有足够的威胁,心中更是jǐng觉。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离崖边只有不足百米,两人猛然抬头,一道红光从峭壁上雾中shè出,直向两人shè来,却是一条背有四翼,通体血红的一条怪蛇,从雾中直shè而出。

    柳致知手一抬,弹弓立刻拉满,弓体上符箓亮起,手一松,一颗弹丸带着辉光尾迹迎面shè出,一弹出,手一翻,又一弹搭上弹弓,弦又拉到最长,手一松,第二颗弹丸又沿着刚才辉光尾迹追了上去,一转眼,三颗弹丸如游览一颗,一颗追着一颗,迎着那道红光撞去。

    “哇”的一声,婴儿啼声又起,一条火柱从蛇口中喷出,不是一般地火柱,而是一种毒火,柳致知内心之中,对此毒焰jǐng钟大作,他所行格物之道,目前已出现一种奇特的感应,任何物体,一入感应,好像就能知道其物xìng,特别是对自身的利与害,宋琦虽也是修行者,在这点上却比柳致知差得多,实际上,柳致知是两个方面叠加,他在国术上已是抱丹,对危险有一种本能感应,能做到《道德经》所说“无死地”,能在入死地前有强烈预感,不会陷入死地,而格物之道对物xìng有天生感应,两者一结合,任何东西一出现,特别是对生命有威胁的东西出现,立刻在感应中了了分明。

    第一颗弹丸被火柱喷出,辉光一盛,立刻暗淡下去,柳致知心中一惊,弹丸已爆开,并未对化骨翼蛇造成什么伤害。

    “宋兄注意,那蛇喷出毒火能污秽法术法物!”柳致知叫到,另二粒弹丸已先后到了蛇焰之中,随着弹丸的爆损,蛇焰也消失,柳致知见此,弹弓又迅速shè出三颗弹丸,蛇翼一振,血红肉翼边缘已泛金sè,蛇翼振处,陡然拔高,弹丸走空,轰然声中,峭壁之上,一些碎石如雨而下,弹丸打在石壁之上,一触石壁,荡起一圈波纹,向外扩散了尺许,波纹所到之处,石壁龟碎,碎石纷纷坠下。第二枚弹丸又到,撞在刚才着弹点上,波纹又起,接着第三枚又至,三枚过后,石壁之上多了一个直径尺许,深数寸的石洞。

    柳致知一眼看到弹弓和弹丸造成破坏,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根本没有打到化骨翼蛇,这种弹弓的缺点显而易见,攻击近乎直线,或者说如枪弹一样弹道曲线,速度上却不如枪弹,就是子弹,对修行到一定层次的修行者来说,也能轻易闪让,如果对方让开,威力再大也没有用,根本不像法器那样,可以轻松控制,随时改变方向。

    化骨翼蛇振翼拔高,一个盘旋,一道红影急闪而下,宋琦出手了,手要月牙刃一挥,一道白光一闪迎头而上,到了半途陡然转为透明,化骨翼蛇本能感到一种恐惧,红影陡然又是一闪,向旁边转折而走,一股透明的波纹擦着蛇的血翼掠过,透过波纹,光线折shè,蛇体都有些扭曲。

    就这一点擦过,化骨翼蛇好像瞬间颜sè变淡,身体一沉,从空中坠下,下坠不到一丈,身体猛然又变得血红,重新振翼而起,似乎吃了一个不小的亏,但却更狂暴。

    宋琦刚才出手,柳致知想起当rì宋琦在龙王庙对忍者那一手,此时感觉一样,如果击中,化骨翼蛇可能当时就神魂散失,自然无疾而终,可惜的是,仅从其边缘擦过,并未击中化骨翼蛇,就是这样,翼蛇也受到影响。

    柳致知心中暗叫可惜,翼蛇口中喷出二个火球,不是刚才一条火柱,柳致知感应到应该中心是一团毒煞之气,外围却是一团火焰。

    两个火团如流星一样,直shè二人,柳致知见宋琦闪避不够快速,毕竟宋琦不是武人,修炼以文术为主,更擅长推算布阵,远程施符。如果火球爆开,毒煞之气可能影响一两丈范围,身形一晃,已到了宋琦身边,一提其左肩,带着他暴退,转眼间退出了七八丈。

    火球轰在地上,毒焰轰然爆开,一丈范围内化为蓝烟红火,草木立刻枯萎起火,连石头表面都附着火焰,转眼烧入石头中。

    化骨翼蛇见两人暴退,好像有些慌乱,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红影一闪,从空中急掠而下,向两人追去。

    宋琦被柳致知拖着带出险地,还未来得及感谢柳致知,见红影一闪,翼蛇尾随从空中急掠而下,手一翻,藏在袖中一张符出现在手上,根本没考虑什么符,他袖中放了几张符,有火符,冰符,风符,刀兵符等等,主要为了取用方便。

    符在手上一捻,顿时燃起,一阵旋风起,立刻将翼蛇卷入其中,翼蛇四翼翻飞,与旋风相抗,转眼间风柱消散。

    柳致知一见旋风暂时困住了翼蛇,一指遥点而出,手指高速振荡,空气密度立刻产生疏密变化,密者宛如实质,如波浪向前涌去,在宋琦眼中,一个刃形略带青sè风刃出现,几乎达到声音,诡异的是似乎没有破空声,眼还未来得及眨,已掠过翼蛇七寸。

    风刃一到,刚好翼蛇从旋风中挣脱出来,还未来得及反应,蛇头便落了下来,接着蛇躯从空中跌落,在地上扭曲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不一会蛇血已流空,宋琦取出一个塑料袋,将蛇装了起来:“回去分解一下,蛇皮蛇骨都是不错材料,蛇胆是一味良药!”

    目光又落在刚才蛇焰火球所在地,不由暗自庆幸。

94.宝物动人意,电光雷火灵株劫

    刚才蛇焰火球所落之地,不仅植物成灰,连石头都成为粉末,不禁对柳致知致谢:“柳老弟,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我们还是先上去瞧瞧,将掩藏法阵布下。”

    柳致知点点头,宋琦取出一条jīng致的不知什么草扎成的草龙,朱砂绘成细小符文已涌入草内,好似草的花纹。宋琦将龙一抛,掐诀念咒,风起云现,转眼化成两丈许的青龙,宋琦跨上龙背,顿时腾空而起。

    柳致知也御风而上,转眼间,两人已到那云雾笼罩之处,柳致知上次以yīn神来过,树长在峭壁之上,在树后却是一个三四尺的小平台,好像山崖平伸出来一块,柳致知落在树后平台之上,树上已有一果成熟,在平台靠近峭壁处,有一洞,令柳致知惊奇的是,他发现另一枚果实,已缺了一角,正是火红一角,看来是被蛇吃掉,树上只有一个成熟果子,一枚离树,另一枚才会成熟,往往一年一枚,但如果无人摘,那枚果子也不会自动脱落,另外果子就是到了年限,也不会成熟,但前一枚一旦离树,后一枚数rì内就成熟。

    宋琦将树上这枚取下,放入绘满符箓的玉盒之中。又看到柳致知在蛇洞口拾到另一枚,不由叹了一口气:“五行缺了一行,价值减少了许多,不过也算难得灵药,不能浪费!”又将其放入玉盒之中。

    柳致知在树旁感应了一下,笑到:“好运气!树上还有三枚到了年限,虽未呈现出彩光,不过药效并不会相差多少,不如一起摘了!”

    宋琦点点头,又将另外三枚摘下,余下果子只能等到明年有一枚成熟。

    一切做完,宋琦取出炼制好的布阵之物,八块水晶和一块黄玉,上面刻满了符箓,柳致知见此,说:“看来,我这次回去是不是找个培训机构,学一下石雕玉雕的手艺。”

    宋琦知道柳致知的意思,笑到:“想刻玉符之类,的确先将玉雕工艺学一下,有利于刻符,我认识一个玉雕师傅,回去给你介绍一下!”

    “那就麻烦宋兄了!”柳致知谢到。

    “举手之劳,我们还是先布阵!”宋琦说到,刚要动作,停了下来,柳致知也感觉到了,不由苦笑,原来外面来人了,而且是御器飞行。

    “师兄,你说我们这次入世间,已有几百年师门没有入世,想不到听到驱山铎的消息!”一个声音传入雾中,“这里有雾,挺奇怪,对了,师兄,刚才就是此地出现法力波动。”

    “师弟,让我看一下此处有什么奇特之处!”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接着一阵大风吹来,雾气立散,在外面不远处悬空立着两人,皆是御器停在空中。

    “碧磷五浊树!”两人叫了起来,同时看见柳致知和宋琦两人。

    “两位道友,我们是蜀山弟子马志远、向美成,此树长在此处,世俗凡尘,不利于其生长,不如由我们带回蜀山,两位道友如果有兴趣,也可入我们蜀山门下。”马志远微笑一拱手。

    柳致知和宋琦心中不悦,此灵株是柳致知发现,从道理上说,该由柳致知处置,对方一上来就报出自己的门派,而且是传说中的门派,接着摆明就是要霸占此树,而且以门派压人。柳致知还想到另一件事,什么时候蜀山派出现在世间,还是一直悄悄关注世间?

    不等柳致知两人回答,向美成先问了出来:“师兄,我们蜀山收徒不是很严吗?怎么…”马志远打断了他的话:“这两位道友一见之下便是资质很好!”说着朝向美成使了一个眼sè。

    柳致知将两人之间情况看得清楚,淡淡地说:“此树我们二人已准备移栽,不劳二位蜀山的道友费心!”说话间,风过雾气又重新将此处锁住,但并不会影响四人,肉眼虽看不清,但各人神识却依然能感觉到各人的位置。

    “师兄,这两人好像不领你的情!”向美成的话中有一丝挑拨的意味,柳致知和宋琦听到此话,两人略有些诧异,不由微微间相互点了一下头。

    “两位道友,我们见到此树,当然见者有份,这也是修行界的规矩,两位可以先取,我们只要此树!”马志远提出一个建议。

    “修行界的见者有份是由第一个发现者做主分配,而且发现者占大头,你们直接要树,并不符合规矩!”宋琦毫不客气地说到。

    “我们跟你们商量已给你们天大的面子,我们蜀山好久不现于世间,世间的修行者大概忘记了我们蜀山的大名,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不愉快!”马志远口气开始变得强硬起来。

    “我本来对蜀山还有向往之情,现在很失望,你们所行,不过是强盗罢了,找什么借口!”柳致知口气也变得强硬,他不会受人之辱而无动于衷,柳致知最初由武者出身,武者受辱,唯有以血洗。

    “那就是你们找死,不能怨我!”马志远说完,一道光华已破雾而入,柳致知发现是一道剑形法器所发,秋水剑入手,剑光大盛,将那道光华挑开。

    马志远“咦”了一声,似乎大出意外,他以为柳致知也应该御器相还,却不料柳致知直接以剑术相迎,而且,居然凭一柄宝剑,将自己的剑形法器挑开,真是大出他的意料,他看得出,柳致知用的剑并不是法器,仅是世间的武器,虽说比一般武器好,但并不及他的法器,能挑开法器,完全是自身剑气在起作用。

    蜀山也有真正剑修,马志远并不是外行,他不能算剑修,那心意至纯,一心凝于剑,除剑之外,不考虑其他,以一剑破万法。他心比较散,在门中并不太受重视,那些真正的修行者,并不问世事,他做不到。

    实际上柳致知都不知道,他所修剑术事实上是一种古剑术,与后世剑术并不完全等同,柳致知并不完全了解,宋琦虽得到此书,他也是外行。

    柳致知一剑挑开的马志远的法器,心中也是暗惊,他这一剑,整个剑高速振荡,剑气也蕴含其中,却仅将对方法器挑开,可以感受到对方法器比自己手中剑强上太多,要不是自己剑振荡间将对方力量化解,自己剑早就断了,说不定自己脑袋也掉了,自己明面上一剑,实际上剑不知和对方法器瞬间碰了多少次,好似对方一分力量,自己却以一百次百分之一力量加在一起,表面上与对方扯平,对方法器直是一击,可见对方法器的强悍。

    柳致知不能由对方进攻,云龙变身法起,身如游龙,手中剑更是嗡的一声,化成匹练直斩马志远。

    与此同时,宋琦手中月牙刃也是一挥,一道白光泛起转眼飞shè而去,化为透明波纹直袭向美成,向美成没有当回事,手上剑诀一起,法器飞剑迎了上去,相挡住这道白光,飞剑未到,白光消失,不由一愣,护身玉符陡然亮起,身体一晃,差点从空中跌落,心中大惊,要不是师门护身玉符自动护体,自己已经中招。

    马志远见柳致知身如云龙,与剑光一体斩来,心中也是一惊,他未见过这种状况,他的战斗方式,一般是cāo纵法器,进行远程攻击,从未见过这种直接跃空斩来的架势,当rì连指,法器飞剑也化作匹练进行拦截,当的一声响,柳致知借剑器相交之势高高飘起,柳致知本来就能御风,不过打斗之时,柳致知更喜欢用云龙变,借身法之势,攻敌效果更好。

    柳致知一击弹高,离马志远不过四丈不到,手中剑转生死式,一剑生一剑死,马志远陡然发现自己好像赤身**处于猛兽群中,那股肃杀之气立刻控制心神,甚至有自己想主动撞上柳致知剑的感觉,大惊,一咬舌头,口腔中疼痛和血腥味起,立刻摆脱肃杀之气控制,一身冷汗冒出,还未等他汗冒出,柳致知已下了辣手,口一张,一道剑光直落了下来,顿时,躲闪不及,魂飞天外,柳致知眼看就口吐剑光斩了对方。

    马志远身上陡然亮起一个光罩,轰的一声,马志远斜坠下去,却未能突破光罩,马志远这才想起,自己身上佩有师门保命玉符,是玉符救了自己一命,低头一看,玉符上面出现了裂缝,心痛不已,重新飞起,眼中凶光大盛。

    柳致知陡然感到毛骨悚然,从内心发毛,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危险信号!不好,柳致知身体一转,直接御风回转,落到宋琦身边,一道火星向两人落脚处而来。

    柳致知一拉宋琦,喝了声:“走!”狂冲而起,一到空中,宋琦甩出草龙,草龙变大,宋琦立刻跨上,风云翻滚,立刻向远方而去,柳致知御风也随之而去。

    山崖之上,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十数丈雷火电光翻滚淹没了一切,显然是一种威力极大雷珠之类,如果慢一步,柳致知和宋琦可能粉身碎骨。

    “师兄,你将灵株也毁了!”向美成心痛叫到。

    “追!不能放过他们!”马志远这才醒悟过来,心中痛悔交加,大叫到。

95.笑谈君子之仇十年期

    柳致知御风而行,宋琦乘龙而走,刚才爆炸起时,气浪也推了他们一把,因为柳致知动作快,两人倒没有受伤。两人不是那种明知不敌而死要面子的人,蜀山两人从修为上来说,并不比两人高明多少,但架不住对方宝物似乎层出不穷,最后一点火星,使柳致知想起以前看的《蜀山剑侠传》中的乾天一元霹雳子,虽知道小说不能当真,那种威力,使柳致知怀疑蜀山是否有类似的东西。

    灵株五浊树已毁,这个仇只能记下,自己修为不够,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现在也不是想报仇之时,当先脱身。

    他们想走,马志远和向美成却不让两人如意,刚飞出一二里,后面两道光华一黄一青直追过来,柳致知甚至能感觉到那个马志远恨毒的目光,手一翻,弹弓出现在手上,搭上弹丸,回头就是几弹。

    两人剑光一涨,弹丸打在剑光之上,略起一些波动便被粉碎,柳致知心中苦笑,自己到底是自学为主,遇到真正的底蕴深厚的门派弟子,就显得手段很苍白,如果不行,落入山林之中,与对方打游击搞近战。

    宋琦见自己与柳致知飞行速度明显不如对方,他的草龙本就不是一种高明手段,不过是目前能用的代步之术,看起来潇洒,与御器飞行一比,速度上慢上不少,而柳致知御风虽高明,但那是境界上,真正速度上也比不上御器,自己也是小门小派,蜀山昆仑这些传说中门派不是消失在世间已有数百年,怎么现在又冒了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变顾。

    见柳致知shè出几弹,却不能奈何对方,从袖中摸出一张符,手一捻,符顿时燃起,一派刀剑虚影如暴雨般地压向对方,这是刀兵符。

    马志远脸上露出冷笑:“符道小术,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连防的兴趣都没有,两人飞剑法器光华大作,如匹练一样扫过,顿时刀光剑影全消。

    转眼间,两方相距不足百米,马志远从腰间法宝囊中取出一物,祭在空中,化为一张大网,向柳致知两人头上罩来。柳致知伸手在腰间一摸,他准备摸出手枪,他储物袋中还真有枪,是以前在xī zàng的缴获,顺手扔在储物袋中,既然修行手段不成,那就用枪,虽能不能伤到对方,但一阵乱枪,阻止一下对方也是好的,毕竟子弹速度远在弹弓的弹丸之上。

    不料神识一扫,看到一物,心中一动,却是自己留下的一颗红宝石,这是自己为了研究以法力激发激光所留,其他宝石已送给了阿梨,当rì在xī zàng自己就曾经激发出激光,激光要比子弹厉害上不少。

    脑中一闪过这个念头,红宝石出现在手中,神识入微观,刹那间,一道潋滟的红光一闪,根本没给马志远任何反应时间,一般术法,就是剑光,实际上根本不是光,其速度与真正的光相比,几乎就等于是零,光一闪,见到红光,激光已shè到身上,正中右胸,立即烧出一个洞。

    马志远如果提前预防,不一定不能防住,他见到潋滟红光,还未能反应过来,胸口已开了一个小指粗的洞,光是什么速度,一秒钟能绕地球七圈半,两人间相距不到百米,激光过处,烧出一个洞,连血都未流出,因为一瞬间,血管也被烧结,马志远一顿,陡然从空中歪歪斜斜向地面跌去。

    “绝灭神光线!你们怎么会绝灭神光线?!”向美成叫了起来,也顾不得再追赶两人,光华一转,直向下方追去,离地面不到五丈,接住了马志远。

    柳致知一道激光并没有要马志远的命,如果shè中心脏或是大脑,倒是可以要他的命,或者对方是一个普通人,也差不多送命了,偏偏对方是一个修行者,生命强得很,柳致知这一道激光将对方右肺烧出一个洞,马志远剧痛之下,差点昏过去,呼吸都漏风了,那张大网失去控制,也随之缩小飘落。

    柳致知见此,心中一动,御物之术,将之摄入手中,不及细看,塞入储物袋,趁此机会,柳致知和宋琦拚尽全力加速,终于脱身。

    到了山外,两人落在一处无人的林中,然后迅速走了过来,几转之后,混入游客之中,很快两人上了汽车,转火车回到了申城,一到申城,两人放下心来,修行人士再凶,想在人海中找到他们,还是有难度,即使找到他们,也不会随便在城市中动手。再说两人连姓名都没有留。

    柳致知和宋琦喝着茶,这是回来的第二天,柳致知来了饯chūn茶楼,两人都很庆幸。

    “想不到这次遇到这样的事,可惜了那棵灵株五浊树了。”宋琦叹到。

    “这也是灵株的劫数,虽可惜,失去就失去,毕竟对我们来说是外物,我们还是有所得,那两个蜀山的弟子可就是一场空了,宋兄,对蜀山有多少了解?”柳致知问到。

    宋琦摇摇头:“蜀山、昆仑、青城等大宗明末清初后不久就消失在世间,偶尔有些传闻,我曾问过我师,我师说这是由于三元气运流转,自明末以后,气运西移,西方文明崛起,东方文明运衰,这些大门派纷纷闭门,也是顺应天时,现在出现,可能气运渐渐东移,东方文明开始复苏,具体细节不清楚,这些门派根基厚,我们与他结怨不是好事,但在当时情况下,也不可能退让,大派弟子,嚣张过头了一些。”

    两人并不知道,事实上大派弟子也不像他们所遇,大多数还是很讲理的,有几个跋扈一些也正常。

    “我们站在理上,等我们实力到时,可以找他们说话,现在嘛,还是韬光养晦来得好,你讲礼,对方不一定讲理。”柳致知虽重视对方,却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说的是!我们修行人如果整天记住这些仇,心胸太小,气度不够,如何能修行,不过既然结下因果,将来总是要了结,不着急在一时!”宋琦点头同意,他明白柳致知的意思,修行人不是睚眦必报,如果连这一点气度都没有,整rì将仇恨放在心中,根本不可能修行好,有人说,必须除掉对方,心理yīn影才能除掉,不然修为无法jīng进,说这话的人根本不是修行者,你实力不够,如何除掉对方,是去送死,还是用yīn谋诡计,如果用yīn谋诡计,一旦违了本心,此例一开,其他事也纷纷违背本心原则,最终不知不觉间失去修行本意,根本没有机会成功。

    真正修行人能控制自己心情,是自己的主人,即使仇恨再大,实力不足情况下,能超脱仇恨之上,实力够时,解决仇恨往往化为因果了结,甚至能做到一种公正,使当事双方心服口服,而不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这就是古语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真正君子,实力不足,能放下仇恨,苦心经营,而不是整rì纠缠于仇恨而不能解脱。

    修行者如果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那就不要修行,否则,就是自寻心魔与外魔。

    想起这次经历,柳致知深有感触:“看来我得想法炼制一件专用于飞行的法器,要不是这次身边有一块红宝石,我所修格物之道能利用科学手段,发出激光,这次说不定已落到两人手中。”

    宋琦也深有同感:“古有遁术,老弟可以从这方面下手,你自己领悟水行和土行法术已成大观,其中之理也应该蕴含遁术理念,你那个激光不错,那两个蜀山弟子认为绝灭神光线!”

    “绝灭神光线是什么法术?”柳致知好奇地问到。

    “绝灭神光线据说是凝炼真火成光线,威力很强,在外观上倒与你发出的激光相似,难道绝灭神光线就是一种激光?”宋琦也有点糊涂了。

    “绝灭神光线如果真是激光,就是修行者也躲不开,其速度太快,而术法之中一些效果看似光,实际上速度比光慢得太多,如我口吐剑光,其速最多相当于声速,正常情况下都达不到。”柳致知说这番话的意思,宋琦清楚,如果绝灭神光线是激光,攻击时除非事先知道,不然根本来不用反应,就是那两个蜀山弟子身上有保命玉符也没用,因为玉符激发也需时间,除非对方灵觉极高,就如现在柳致知,对方还未攻击,身体对危险有一种本能的感应,才有可能躲过。不过,修行界高人超过柳致知肯定有不少,激光对他们应该没有用。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马志远和向美成在境界并不比柳致知高,甚至不如柳致知,不过他们出身大派,传承方面比柳致知强上不少。

    “这次我们收获不少,过些rì子,我将老弟那份给你,我先处理一下,我抽个时间也回终南山一趟,这件事得告诉我师傅,蜀山的人出现,对修行界来说,可能会引起一连串的变化。”宋琦说到。

    “那就麻烦宋兄了!对了,还请宋兄帮一个忙,介绍一位玉雕老师,我得静下心来好好学习一下玉雕!”柳致知想起宋琦当rì所说。

    “我和那位大师打一下招呼,过两天给你一个准信!”宋琦应下。

96.道从平常入,世间诸技皆当学

    柳致知正在家中雕罗卜土豆,用的也不是金属雕刀,而是竹子做的雕刀。

    几rì前,宋琦将他引进给玉雕工艺大师罗璜,罗大师是家传琢玉,手艺jīng湛,与宋琦交好,听说宋琦一个朋友想学雕刻,开始还有点不愿,不好推却,就同意下来,见到柳致知,也有点惊讶,这年头,一个富家子弟学玉雕,还是挺希罕。

    柳致知以师礼待之,罗大师和柳致知一交谈,发现柳致知倒是真心实意,而且,柳致知从小就在爷爷柳行恕压迫下,读过不少国学方面的东西,这两年来,又主动学习,不知不觉间,对国学有了一定水平,加上修行本是知行合一,柳致知倒显得温润如玉,十足谦谦君子的范,罗大师不觉喜欢上这个学生,还有一个原因,柳致知修行格物之道,与物自然相交融,也悄悄影响罗大师。

    罗璜改变了主意,用心教了起来,先让柳致知用竹刀雕刻罗卜土豆之类,因为雕刻玉石手指手腕力量要求很高,雕罗卜土豆用竹刀,确能一方面锻炼力量,另一方面练习一些基本刀法,练习构图。

    实际上,柳致知根本没有一般人学习时指力腕力的问题,就是用竹刀来刻石头,对柳致知来说都是小儿科。不过,老师既然要求,柳致知没有任何异议,老老实实来刻罗卜土豆,而且神情专注,根本不是敷衍,而是从内心真正按老师要求来做。

    修行不仅是身体,更是修心。平常的生活,看似平凡的技艺,用心去做,确能磨练心志。柳致知雕罗卜土豆一雕就是一个月,现在土豆入手,柳致知扫一眼,脑中迅速构图,手上竹刀飞快而简洁,转眼间一尊雕像就出现。

    吃了一个月的罗卜土豆,今天是星期天,平时一周去一次罗老师家中,罗老师加以指点刀法构图。柳致知按时来到罗老师家中,罗老师顺手给了他一枚土豆,是罗老师夫人买来做菜,让柳致知雕一下,柳致知细细打量手中土豆,按其形态动刀,手很稳,动作间有一种奇特的韵律之美,转眼间,一尊胖呼呼笑眯眯的弥勒佛出现在手上,形神皆备。

    “好可爱!”说话的是罗老师的孙女罗宛琪,目前在申城上大学,说来也巧,是柳致知的校友,不过目前才大一,专业是工艺美术,也算是家庭传承,年纪虽小,琢玉功底却不浅。

    “师姐夸奖了!”柳致知来过几次,只见过她一面,是一个清秀的女孩。上次她遇到柳致知,见其向爷爷学习雕刻,便自认师姐,柳致知问了一下情况,见她在震旦大学学习,说自己已从大学毕业,应该算是她的师兄,她却不肯罢休,结果柳致知就成了她的师弟。

    罗老师满意点点头:“不错,能达到这个程度,平时是用功了,小柳,你从今天起就用石头来雕,去买一套刀具,先用软一些的石头,再用青石之类,手法纯熟了再用玉。”

    罗老师开始传授雕玉注意点,柳致知认真听着。罗老师又讲解了不同石质特点,先雕石,也是一条正确的路,玉比石名贵,一开始用玉,对柳致知这样新手来说,太浪费,经济上也不划算。

    柳致知回去之后,查了一下石材市场,去了一趟,买的并不多,大多数是一些别人无用边角料,他学雕刻,更多是为了法器制作和玉符之类的刻制,虽然不学玉雕,也能制作,那一方面太丑,另一方面,不能很好根据材料特xìng下刀,影响效果。

    柳致知既然已经从格物之道上入手,他已经决定,不仅要学习石雕之类,他还准备学习现代一些工艺技术,钳工车工等机械加工之类,也列入学习范围,在现代科技方面,柳致知理论上学的较深,但实际cāo作工艺就相对弱了许多,对现代科技的最前沿,他能从杂志网络等方面了解,柳致知甚至决定,等自己将常见的现代工艺掌握住之后,是不是到国外一些条件较好的大学留学,看能不能进入一些尖端实验室,不为其他,而是能否从不同现代科学的角度入手,了解物质本xìng。

    计划既然立了出来,对一般人来说,很庞大,柳致知却不担心,目前他的寿命比常人来说,只要不出现意外,是别人的一倍,抱丹成功,特别是他这么年轻就抱丹成功,活个一百五六十岁并不是问题。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柳致知现在心态比起常人来说,沉稳得多,一切事情,埋头去做,按柳致知的情况,实际上完全一开始就可以从刻玉入手,他有这个经济条件,另外他的指力腕力,就是那些玉雕老师傅也是望尘莫及,对全身肌肉的控制,世间有几人能比得上抱丹级的国术高手。

    柳致知却依然一步一个脚印,在此过程中,对他所经手的材料各方面特xìng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下刀更是能顺其纹理,用力省而浑然天成。一些简单小件石雕,如佛像、动物等,就是罗璜也大为赞叹,引为自己弟子中最有天赋的弟子,当得知柳致知仅为兴趣,而不是为工作创作时,深为遗憾,甚至几次邀请柳致知参加一些大赛,柳致知婉言谢绝,罗璜大叹可惜。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罗老师发现自己已没有什么可教。柳致知可算罗大师出师最快的弟子,柳致知重礼感谢,罗大师甚至为柳致知专门邀请自己一些好友,将柳致知介绍给众人相识,这对罗璜来说,是平生第一次。

    罗璜不知道实情,并不是柳致知天赋好,而是柳致知在修行有一定水准,其他方面不过是一种外相,也算是一法通万法通,柳致知对物xìng的感应,对自己控制不是普通人所能想像,才造成这个结局。

    出乎柳致知意料的是,罗大师好友中居然有柳致知的熟人,当rì柳致知做慈善时认识的孙老和唐老也在其中。这也合理,作为一名玉雕大师,与这些上流社会的富豪有交往也正常,毕竟玉雕作品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消费。

    这有点出罗大师的意料,但想想也正常,柳致知能与宋琦交往,在罗大师印象中,宋琦可是一个奇人,柳致知怎么会平凡。

    在这次聚会上,孙老谈到众人准备去一趟扬州,并不是为做慈善,而是去烧香,申城离扬州并不远,现在有高速公路,半天左右就到了,在华夏,许多富人都是佛教信徒,孙老等人也不例外。

    扬州地理上居江北,紧依长江,大运河穿城而过,成就扬州千年以上的繁荣,虽位于江北,人们却将之划为江南城市,提到扬州,人所想就是一派柳sè烟雨的江南城市。

    历史上繁华,造就扬州佛寺众多,历史上有二十四丛林之说,后来因为建国后一系列的政治运动,大部分寺院早已消失,剩下两座名寺,一是平山堂上的大明寺,一是三汊河畔的高旻寺,均是名扬海外的名寺。

    这次孙老他们去扬州,就是去这两座古刹。这本来不关柳致知的事,倒是罗大师孙女罗宛琪动了心,现在是暑假,呆在申城也有些厌,便也想去,便找了一个理由,还拉了一个人。理由是扬州的玉雕闻名天下,便拉住柳致知,陪她一起去。

    柳致知知道她想去扬州玩,敬香朝拜的居士基本上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男有女,却没有什么年轻人,年轻人在社会上打拼,没有时间去烧香拜佛,年纪大时,往往对人生有所思考,才考虑信仰问题,华夏人中年纪大时不少人信道信佛,如在不论道还是佛,华夏传统诸神相对宽容,并不是对非本宗教的神一棍子打死,而是相互包容。

    罗宛琪拉上柳致知,柳致知也想到扬州去一趟,理由正是罗宛琪所说,他倒是真心想见识一下扬州玉雕工艺,扬州玉工天下闻名,而且扬州也是一座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名城,文化积甸也厚,能给柳致知有所启发,便同意了,大家约好时间,各自准备。

    柳致知回到家中,宋琦打来电话,他从终南山回来了,上次在九华山得到的灵药五毒果却已炼成丹药,出手是他师傅,准备了两瓶给柳致知,让柳致知到茶楼一趟。

    柳致知到了茶楼,宋琦交给了柳致知两瓶丹药,其中一瓶却是五毒果所炼的五行丹,是一种在修行到一定层次,让人体五体平衡,推向五气朝元的丹药,玉瓶之中不过三颗,此丹很是珍贵,柳致知目前却用不上;另一瓶很普通的丹药,是一种治伤丹药,比世间伤药强上不少,宋琦说用灵药所换,柳致知谢过收下。

    柳致知对修行界目前有什么动静想了解一下,他算是一名散修,消息并不灵通,问了一下有什么新闻。

    “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新鲜事,修行界许多人往往是一心修行,很少关心别人,听说皖省一个考古工地出现一具完好的僵尸,那边有懂行的人,一出土便被烧掉,让不少考古学家大叫破坏文物!”宋琦说到。

    “普通人哪明白这些东西,说实话,我倒想见识一下僵尸,这种东西究竟属于什么类别?”柳致知说到。

    “世间僵尸除了自然生成,茅山术往往擅长养僵尸,与你有矛盾的言家听说就养有僵尸!”宋琦说到。

    柳致知眼前一亮:“有机会得见识一下!”

97.古刹点拨,禅意本非口头谈(上)

    高旻寺座落在运河西畔,运河在此一分为三,一条向北通向扬州,一条向南通向瓜洲进入长江,一条向西通向仪征,并由仪征入江,在高旻寺西南的停车场,一辆豪华大巴正在下客,柳致知和罗宛琪下了车,天不亮就从申城出发,到扬州时还未到中午,天上云很多,太阳被云遮住,天气很闷热,从空调车下来,大家都感到热,柳致知倒没有在意,他现在寒暑不侵。

    “我是买冷饮!孙老、唐老,你们吃不吃?”柳致知问到。

    “我们年纪大了,带着杯子,喝茶就行!你们自己去吃!”孙老答到,车上除了柳致知和罗宛琪,其他都是老年人,还有一位司机师傅是中年人,车上老年人都是富人,到这个年纪很注重保养。

    高旻寺周边并没有什么大的商店,地处农村,也不是旅游圣地,加上高旻寺也不收门票,正常没有什么游客来此,来此多为信徒,他们捐献的香火钱远比门票多,特别是海外华侨,一捐就是上百万,因而高旻寺并不同于那些作为景点的寺庙,大门是敞开着。

    柳致知在边上一个显然是农家小店中要了三支和露雪冷饮,一支递给了罗宛琪,一支递给司机师傅,另一支当然是自己的。司机师傅谢过柳致知,锁好车门和众人一起向高旻寺南门走去。

    还未到门口,几个农村妇女围了上来,手臂上挽着竹篮,里面放着香:“老板,买一把香敬敬菩萨,菩萨保佑你们!”

    柳致知见此一笑,他们这帮人在来之前,已和高旻寺方面通过电话,孙老他们也是老香客,香自然由寺中供应,不会买这些在门口兜售的香,不过倒有几个散客向她们买香。

    柳致知随着众人入寺,有知客僧接待,浏览了一下寺内,寺内甚至连他们的斋饭都准备好了,显然孙老他们算是大施主,柳致知虽是修行人,对佛经也有一些研究,但其修行大多走的是道门,佛门修行除了密宗,大多数不以身体为意,着重jīng神之超脱,柳致知虽借鉴其一些思想理念,但本质上与柳致知所行并不一致,到此,也是随众。

    和寺庙里僧侣一同用过午饭,柳致知对这一套用餐仪式并不陌生,饭前念经祈祷等等,柳致知以前就被爷爷带到过玉佛寺用过斋饭,倒是罗宛琪很是感到有趣,见那些小和尚并不比她大,一个个一本正经念经,吃饭时目不斜视,不发出一言声音,感到很是有趣,眼珠直转,东张西望,见没有理她,也只好今天低头吃饭。

    吃过饭是休息时间,便拉着柳致知在寺中乱转,与寺中青年和尚谈谈心,和尚建议他们可去两处看看,一处是天中塔,当初寺由塔建;另一处是放生池,是高旻寺中善男信女放生的地方。

    两人谢过这位和尚,天中塔暂时不对外开放,但他们身份是来朝拜敬香的居士团队,不在此限制。

    罗宛琪边走边说:“柳致知,那个和尚好像与一般人不同,在什么方面不同?我怎么说不出。”

    “有什么不同?不过比一般人光着个脑袋。”柳致知没有留意,顺口回答,庙中能进入这条路人并不多,大多数是与本寺僧人熟悉的居士。

    “不是,是他的神情,没有普通人那种,怎么说呢?浮躁!不是!”罗宛琪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

    柳致知恍然大悟:“安祥!”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与他交谈,好像浮躁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罗宛琪一下子找到了感觉。

    “你们说的不错,这个寺里和尚可是有真修行,寺里戒律很严,现在还好,以前有规矩,打坐一支香,如果支持不下来,没资格参禅打坐。”旁边几步远的一个中年居士说到。

    “有这回事?”柳致知来了兴趣,“我们来自申城,随长辈来此敬香,我叫柳致知,她叫罗宛琦,跟我们说说这里的事。”

    罗宛琪也很好奇,一脸期望看着这名居士。

    “两位居士,我叫王元良,是本地人,也是一名居士。高旻寺的传说很多,但打坐一支香却是真正的规矩,并不是乱说。”王元良说到,“现在寺里每年‘打七’十个,一个七为七天,称为禅七,自农历十月十五rì起七,到腊月二十五rì解七,共七十天。每个七的首rì,由方丈开示讲经说理,参禅者以此静思、静虑。参加打七的信众每天凌晨四点半闻板而起,四点五十分进行早课香。一支香完后,众人绕佛颂念片刻,再点第二支香,每天每人要静坐九个小时。”

    “这么严格?”罗宛琪不禁吐舌。

    “既然出家,当然严格修行,不然出家干什么事,高旻寺不像有些寺庙,那里和尚与俗人无异,仅仅是光着一颗头而已。”王元良说到,柳致知不禁点点头,这才像一个修行人。

    “还有没有其他事?”罗宛琪问到。

    “以前有过一些真正的有修行的高僧,庙中曾有肉身菩萨,可惜在建国后破四旧中被毁。”王元良叹息到。

    “什么是肉身菩萨?”罗宛琪又问到。

    这个问题却是柳致知接过了话头:“肉身菩萨是指高僧圆寂后,肉身不经任何防腐处理而不腐,一如身前,说明已修成正果,往往刷上金粉供奉,接受香火,称为肉身菩萨,九华山就有一具地藏王菩萨的肉身。”

    “真有这么神奇?说说肉身菩萨的事。”罗宛琪好奇心大作。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个传说,说是这位菩萨圆寂前,年龄并不大,功行很深,一天,他感到自己该成佛了,便对师傅说:‘师傅,三天后我要走了!请你帮我塑金身。’他师傅是一位老和尚,一听,脸一板:‘为师还没有找到成佛的边,你胡说什么?’三rì后,小和尚果然沐浴端坐而逝,老和尚一见,心中有些嫉妒,将小和尚放入火化缸中,又盖上另一个缸,七rì后打开缸,小和尚端坐其中,栩栩如生,老和尚不服气,挑了半天毛病,最后说:‘你头向左边歪,不挪正了,就不为你塑金身!’说完,又盖上缸,七天后开缸,老和尚又找了一个毛病:‘头又歪到右边!’缸一盖,又过了七天,这次老和尚再也找不出毛病,只好为他塑金身。”王元良说了一个在当地流传的故事,让罗宛琪听得张大了嘴。

    “真的假的?”罗宛琪说到,柳致知倒陷入深思,民间传说往往有其影子,虽然夸大演绎,但无风不起浪,其中透露出什么信息?他联想到九华山地藏王菩萨肉身灭火的传说,不由冒出一种离奇地想法。

    “民间传说,不可太当真,不过佛家高僧肉身不腐或火化后有舍利子倒是多有记载。”柳致知笑到。

    “那你能不能解释这个现象?”罗宛琪有些不服,毕竟现代大学生受的是科学教育,遇到这些事实,科学往往不自觉跳了出来。

    “尸身不腐并不难解释,修行人往往身心干净,尸体腐化往往是由于细菌作用,修行人往往身体处于一种非常良好的状态,体内暗疾、病菌之类并没有,临去之时,身体极其健康,在没有细菌情况下,肉身不腐不难解释。”柳致知说到。

    “那他怎么会歪头?”罗宛琪勉强接受了柳致知的说法。

    “也许他根本没有死,仅仅是其神魂走了,在另外一个空间,还留一点关照,有一点联系就行了。”柳致知这种解释已是很勉强,突破了科学限制,柳致知是一个修行者,说此话并不能算假,而对罗宛琪来说,就完全持怀疑态度了。

    “难道真的存在鬼神之类?”罗宛琪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出现了动摇。

    柳致知微微一笑,说出另一番话:“你知道六祖慧能吗?”

    罗宛琪摇摇头,她并不是佛教徒,如问她一些佛教艺术之类,她保证立马回答,当然你问她明星八卦之类,说不定也比这个问题好回答。

    柳致知继续说到:“禅宗六祖慧能,在华夏乃至世界佛教史上都是一个重要人物,禅宗实由他开创,在他之前,应该说只有禅学,而无禅宗,佛经绝大部分由印度传来,华夏僧侣所说不能称之为经,一般称为论等,唯有一位例外,慧能**汇编,被称之为《六祖坛经》,可见一斑。慧能大师圆寂于唐玄宗年间,留下金刚不坏的肉身,既未注shè防腐剂;又非真空密闭;广东气候炎热,环境cháo湿;至今已历1200余年,不腐变,不枯槁;依然神态安详,栩栩如生。肉身现供奉在广东省曲江县南华寺。你如有兴趣,可去那里瞻仰!”

    “这是怎么回事?”罗宛琪感到自己观点被完全颠覆了。

    “你知道慧能大师圆寂前对弟子开示,说自己将离开人世,弟子们痛哭,唯神会无喜无悲,你知道慧能怎么说的?”柳致知问到。

    罗宛琪觉得自己胃口被柳致知吊得高高的:“师弟,你就快说!不要卖关子!”

98. 古刹点拨,禅意本非口头谈(下)

    柳致知不再卖关子,说:“慧能说:‘唯有神会,毁誉不动,你们在山中修行数年,都是白修了,你们悲哭,不过是不知道我去哪里,我如果不知我去哪里,怎么会和你们告别!’这段话的意思,你可以好好思量,就能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样说,实际上,我刚才那种说法也是不妥。”

    柳致知最后一句话,是说自己以世人目光看待佛门高僧的所悟,表达并不准确。旁边的两人并不能听出,毕竟柳致知是修行人,静定之中,许多感受是语言说不清的,佛门高僧境界应在自己之上,自己用世俗的语言来描述慧能所说,不用说有了大的偏差。

    罗宛琪听完这段话,想了一会,以为自己明白了,柳致知也不点破,谁能说她领悟的就是错呢?

    “施主好悟xìng!”从僧房中出来一位老僧,合什向柳致知说到。

    三人停下脚步,也合什还礼:“柳致知(王元良、罗宛琪)见过大和尚!”不要以为称对方和尚不尊重,能称一声大和尚在佛门之中来说,也是一种尊称。

    “老僧德悲见过三位施主,请三位施主里面坐,喝一杯茶!”德悲说到。

    三人致谢,随德悲进入禅房,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四仙桌,周边四张椅子,德悲请三人坐下,自己拎起水瓶倒入茶壶之中,给三人沏茶。

    王元良立刻站了起来:“大师,我来,您请坐!没有人服侍您?”

    德悲笑到:“你坐好,我是主人,你是客人,老和尚年纪虽大,筋骨尚可,这点活还能干!我有手有脚,没病没灾,要什么人服侍!”

    “大和尚有百丈之风!”柳致知含笑说到。

    “你这个小施主嘴倒是甜,百丈禅师提倡一rì不作,一rì不食,开我佛门先河,唐武宗时会昌法难,禅门因百丈新规而生存,老和尚不过做一个正常人所做的事,当不得百丈之誉。”德悲笑嘻嘻望着柳致知说到。

    罗宛琪偷偷在桌下扯了一下柳致知,低声说:“百丈禅师是什么人?”

    “百丈怀海禅师是唐朝一个和尚,主张僧人自己劳作,自食其力,一个大和尚而已!”德悲听到罗宛琪偷偷问柳致知,顺口答到,“来,品一下老和尚的茶怎么样?”

    柳致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微笑不语。罗宛琪有点渴了,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眉头一皱,说实话,茶水有点苦,也没有什么香味,并不是好茶,而罗宛琪家中有好茶,优劣一口评出,不过现在是午后,又闷热,口渴时,虽苦也有回味。

    而王元良则以为德悲此举有深意,不由细细品尝:“**师此茶,虽平淡,却如平常生活,自有滋味在其中。”

    “难得你如此用心,看来你有一颗向佛的心!”德悲露出笑容说到,又问柳致知和罗宛琪,“两位施主,此茶如何!”

    “此茶很解渴!”罗宛琪不好意思说此茶不是好茶,换了一种说法,倒也算实话。

    “女施主倒是一颗真心!是个福人!”德悲也含笑地说,目光又转向柳致知,柳致知见此,端起了杯子,又喝了一口,还是未开口,只是看着德悲大和尚微微一笑。

    “施主身具慧根!”德悲也笑了,罗宛琪不解地看着两人,王元良也露出疑惑之sè。

    柳致知放下杯子:“大和尚倒是有福,此处清静,不染红尘!”

    “施主身在繁华都市,心难道也在繁华之中?”德悲端起了茶,淡淡啜了一口。

    柳致知露出了欣然之sè:“大和尚说得不错,身在无人之境,是在无人之境;身在有人之境,如入无人之境!”

    两人相视而笑,罗宛琪一头雾水,这两个人搞什么玄虚?看着两人,罗宛琪想起之前柳致知所说佛教肉身菩萨的事,又想到自己看过几本网络小说,其中有天眼透视赌玉情节,书上说佛家有天眼通,不由问到:“**师,刚才听说高旻寺有肉身菩萨,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施主,高旻寺以前有肉身菩萨,这倒是真的,神奇倒不神奇,不过是世人不明佛法真相。柳施主刚才所说,你想一想就能明白。”德悲说到。

    “我听说佛门和尚修行,能有天眼通,能透视,不是有没有?”罗宛琪又问到。

    德悲一笑,没有正面回答,说了一句:“神通不敌业力!”弄得罗宛琪有些摸不着头脑。柳致知见此,插了一句:“修行正念正心,求正法,不以神通为念,得之不喜,失之不悲,不过是一种缘分而已。”

    “施主果然聪慧!”德悲赞到。

    “大和尚过誉了,我只不过是口头禅!”柳致知谦到。

    “你是口头禅,我亦口头禅;两个闲罗汉,看山不是山!”德悲鼓掌而笑。

    “大和尚果然是一个闲汉,我却要去看天中塔!”柳致知也笑了,起身告别,德悲也合什相送:“天中塔可以一观,听听塔上风铃声,也可洗涤尘劳!”

    “多谢大和尚!”三人合什相谢,一出了门,罗宛琪迫不及待地问到:“师弟,你和那个大和尚打什么机锋?大和尚说我有真心,是个福人,还有你只喝茶,一言不发,大和尚说你有慧根,我都给搞糊涂了!”

    “你说了一大串,让我回答那个问题?”柳致知见罗宛琪急急说了一大段,他反而不着急。

    “那就一个个回答,先说我为什么是个福人?”罗宛琪见此也知自己有些着急。

    “你当然是一个福人!大和尚的茶从世人角度评价,的确不怎么好,你平时喝的茶肯定比他好!”柳致知说到。

    “那当然,师姐是什么人,爷爷朋友送那么多好茶,本姑娘虽不是品茶专家,好坏还是喝得出,难道大和尚说的是这点,不对吧?”罗宛琪先是得意,接着又有一点怀疑望着柳致知,是不是在敷衍她。

    “当然不是,你口渴有茶喝,并不因为做客而虚伪奉承,所以是真心,真心之人,口渴得饮,当然有福。”柳致知说到。

    “你确定就这么简单?”罗宛琪还是有些怀疑。

    “生活简单些更好,不要人为想复杂了!”柳致知有些无奈地说到。

    罗宛琪一想也是,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转向柳致知身上:“我们都回答喝茶的感觉,你却什么也没有说,大和尚居然说你有慧根,那又是怎么回事?”王元良也很好奇。

    “喝茶嘛,茶的滋味只有自己喝了,才能知道,别人描述得天花乱坠,你也不能真正知道茶的滋味,只有自己喝才行。”柳致知说到。

    “我明白了,下次再遇到和尚,我就一言不发,只管喝茶,不就行了!”罗宛琪想到一个法子。

    “这没有用,禅机之间,是一种心灵间契合,相互之间,根本没有理xìng逻辑,就如你用东西敲竹子,自然有声音,禅之间对话,好像是一种本能反应,根本不需要你用心去思考,如平静水面自然有天空白云的倒影。”柳致知说到。

    “那你与大和尚说什么有人无人又是打得什么哑谜?”罗宛琪又问到。

    “不过说我们两人情况,大和尚身处佛寺,自然在红尘之外,无人干扰,心中清净,便是在无人之境,我身在繁华都市,能保持一颗清净之心,无尘世的事情烦扰,自然如入无人之境。”柳致知笑着解释,两人连连点头。

    “你怎么懂得这些?”罗宛琪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打量着柳致知。

    “平时闲下来多看些书罢了。”柳致知倒未多说。

    说话间,三人已到了天中塔,一塔凌云,天气虽闷热,没有什么风,但塔高处,还是有些微风,高挑的檐角挂着的檐铎,也就是常人所说的风铃,传来清脆的叮当声,让人胸中闷热感立消,心情立刻平静下来。

    三人仰头观看,就是罗宛琪,也感到自己心静了下来,看了一会,三人入内,却见塔的底层有一位老僧,沿着内墙正在转着,一边手捻着念珠,口中念着经文,三人进来,老僧头也未抬,旁若无人,柳致知知道对方在转经,便没有开口,三人轻手轻脚,以免打搅到这位僧人。

    三人让过老僧,上了第二层,又往上爬,最后爬上了最高层,眼界立刻开阔,天中塔当rì建于此,就是一座风水塔,以锁住三河,镇住水灾。

    三人在最高层,一河南去,奔瓜洲而入长江;一河向东北而去,直入扬州,东北文峰寺中文峰塔清晰可见,一河从寺北向西,奔仪征而去。三河汇于塔边,高旻寺位于西南,河东岸是一个尼庵:莲花庵。河上时有船只经过,掀起一些小浪拍岸。

    耳边传来风铃的悦耳的声音,王元良是本地人,指着西向的河,对两人说:“那边称为仪扬河,我家就在河南岸,离此寺有三四公里的东石村,也算一个有些历史的地方,那边有两个村,一个叫东石,一个叫西石。当地人称为东石人头和西石人头,再过去便是仪征的朴席,之间也是一条运河分界,叫乌塔沟,以前曾有一座乌塔,后来毁了。朴席的草席全国闻名,在扬州也买得到。”

    “东石人头和西石人头,这名字挺有趣,难道有什么传说?”柳致知问到。

99. 孤岛独僧悄然立

    “当然有传说,古书《三侠五义》上面就提到那个地方。”王元良自豪地说,实际上《三侠五义》是清代作家所写,年代并不能算久远,可以算得上中国武侠小说的开山鼻祖,勉强算得上古书。

    一听有故事,罗宛琪立刻来了兴趣:“什么传说,说出来听听?”

    “这条运河早就有了,河南河北的人过往只能通过摆渡,就是渡船,靠人力的那种,撑渡船的叫梢公,以此作为营生。这rì,老梢公船停在岸边,从岸上走来两个女子,上船要到对岸去。谁知一上船,船一下子沉下去不少,梢公一惊,说:‘怎么这么沉,你们是石头做的!’话音一落,船沉了下去。后来将船捞上来一看,船东舷和西舷各坐了一个石头人,原来这两个女子就是石头人成jīng,走到这里,被人叫破了真身,化为原形。这两个石人就被当地两个村子人抬回去建庙祭祀,称之为石婆婆,两个村子改名为东石人和西石人。”王元良说到。

    “那两人石人还在吗?”罗宛琪问到。

    “在!建国后的一系列运动中,庙宇被砸,石人却被有心人砌入猪圈的墙中,后来宗教政策放开,又被人取了出来,当地村民集资,重建两座小庙,在当地香火还不错。”王元良说到。

    “人们为什么重建庙宇,是石人显灵吗?”罗宛琪不解地问。

    王元良也说不清,柳致知插言说:“人往往是需要一个信仰,这应该是当地人一种信仰依托,越是信,一些巧合的事就归到它们身上,在这种心理作用下,人们往往将一些想不通的,巧合事归于神灵,香火就越发好起来,最终形成一个平衡,当地人心中就有一个神灵,也许神域就这样形成,类似远古时代图腾信仰。”

    柳致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心中似乎触动到一些东西,细想又摸不着,难道其中蕴含一些什么道理,既然想不通,那么就不想。

    “我发现你有些神神道道,你是不是将来想出家?”罗宛琪装着恶狠狠拷问柳致知,柳致知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极目远眺,在这一带是长江三角洲平原,在高处视野很开阔,不像申城,高层建筑太多。

    罗宛琪见柳致知没有回答她,眼光向远方望去,心中一动,也向远方望去,这一望,心胸倒开阔不少,一时间也不再说话,塔顶立刻安静下来。

    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恍惚感,三河水汽似乎在此汇集,恍惚间对水又多了一些了解。

    “师弟,我们该下去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罗宛琪有些不耐烦了。

    这一声,将柳致知从恍惚中唤醒,柳致知心中暗叫可惜,当rì建天中塔时,肯定有风水大师指点,柳致知从刚才感受中知道此处不简单,能汇三河气势于一点,应该算是三河水龙之灵枢,如果赖继学在此,说不定收获更大。

    “那我们就下去吧!”柳致知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三人下楼,那个老僧已不在。

    王元良也向两人告别,柳致知两人出了天中塔,便向寺内西部的放生池而去,放生池水面很大,可以算是一个小湖,湖中有岛,却没有桥梁相通,来去得靠船,岛上也有殿阙,当空架有钢缆,如电线一样与岛上相通,柳致知之前听庙中僧人说过,此岛是一些僧人闭关之地,一入岛,修行不告一个段落,往往不出岛,饮食通过空中钢缆由滑轮牵引过去,在岛上几乎与世隔绝,看来高旻寺是有一些真正佛门修行人,不知他们有无神通,柳致知冒出这个念头,转眼在心中又自嘲,真正佛门修行人并不太看重神通,自己到底算一个俗人。

    “师弟,你看,这里好多小乌龟甲鱼!”罗宛琪叫了起来,“一个个小头小脑,好可爱!”

    柳致知低头一看,放生池中码头边,一眼望去,一大遍的小乌龟甲鱼,应该是不少善男信女在此放生,便笑着说:“这是寺中放生池,应该是信徒买来放生,这么大的水面,多少年下来,恐怕其中也有不少大家伙。”

    柳致知甚至有一种想法,其中会不会有jīng怪,这么大的水面,又没有人捕捞,有没有水中生物开了灵智,此处是佛寺,就是有生物开了灵智,耳闻目濡之下,也不会为害世间。

    “那边岛景sè不错,可惜上不去,咦,岛上好像有人,是个和尚,他在上面干什么?”罗宛琪说到。

    柳致知也发现了那个和尚,立刻引起他注意,事实上他比罗宛琪更早一些发现这个和尚,那和尚却面朝西方,背对着两人,一身黄sè袈裟,默默转动念珠在诵经,声音根本听不见,柳致知却发现空中有一种奇特的波动,这种波动柳致知很熟悉,当rì在申城小巷中普济事受yīn阳师伏击时,多亏一位大师以大悲咒破去了yīn阳师的百鬼夜行,那念诵大悲咒时出现的波动与此同出一辙,这是一种念力成就的表现,也就是说,湖心岛上这位闭关的和尚,也成就了念力,在佛门中,成就念力就已不是普通和尚,算是迈入真正的修行者行列。高旻寺作为国内禅宗四大丛林之一,果然名不虚传!

    柳致知正在感慨,听到罗宛琪问他,便回答:“他在闭关,你之前也应该听寺中和尚说过,放生池中小岛是高旻寺中僧人闭关之处。”

    “闭关,闭关是练内功还是修炼什么**?”罗宛琪不自觉地认为柳致知这方面懂得很多,向柳致知进行请教。

    “是佛门一种修行,静心澄虑,以求悟通一些佛理!在闭关期间,外缘不问,心力集中一点,以期产生智慧的火花。”柳致知解释到。

    那位和尚背对着他们,心灵沉浸在一种特殊状态,根本没有在意两人,实际上也没有发现两人,两人的存在,对他来说,不过是背景而已。

    “我们还是回去找一下孙爷爷他们,吃过饭,他们在寺中休息一下,下午住持德林大师将讲经,然后引导他们打坐静修,时间也差不多了。”罗宛琪说到。

    “也该回去了,我们在外面转的时间不短了,你的jīng神很足,中午也不睡午觉!”柳致知点点头。

    “当然了,在车子上睡了半天,jīng神早就养足了,你说孙爷爷他们打坐静修为了什么?难道为了成佛?”罗宛琪边往回走边问到。

    “他们是修福缘,以期来生能往生极乐!”柳致知淡淡地说到。

    “你真的相信有极乐世界?”罗宛琪没有想到柳致知这么说,在她心中,柳致知是一个现代青年,受现代科学影响,应该对这些存疑才是。她不知道,柳致知走到这一步,思想在许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实面前才扭转过来。

    “我相信!你不知道,我爷爷也是一个佛门居士,他走的时候,在之前就知道自己去的rì子,由玉佛寺觉醒法师护持,于玉佛寺坐化,觉醒法师说我爷爷已往生净土!”柳致知提到他爷爷,声音有些低沉,并不悲伤,而是感叹爷爷时运不济,在那个年代,根本没有办法修行,但爷爷却走到了这一步,爷爷真是不简单。

    罗宛琪见柳致知声音低了下来,以为自己引起了柳致知的伤感,连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爷爷已经去世,依你所说,你应该高兴才是,往生净土是一种福份!”

    “我不是伤感,而是感慨爷爷的一生,也许净土是在我的心中!”柳致知后半句声音很低,罗宛琪并未留意。

    两人走着说着,前面出现一个大香炉,香烟袅袅,这是高旻寺的镇寺之宝,其实来时罗宛琪就见过,当时因为人多,注意力并未放在这个上面,而且当时已时近中午,听说高旻寺有斋饭,心中好奇,她还未吃过斋饭,别人说是素餐,她注意力在斋饭上。

    现在一见,便拉着柳致知,让他为自己拍照,罗宛琪开始摆造型,柳致知为她拍了数张照片,她也拉着柳致知,给柳致知拍了两张,柳致知并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禅堂时,大家已经就坐,都是坐在坐垫上,柳致知和罗宛琪与孙老唐老点头打了个招呼,并未出声,整个禅堂很安静。

    柳致知两人在众人后面的蒲团上坐下,罗宛琪学着众人散盘而坐,柳致知也是一样,他本来可以用双盘而坐,但大家均是散盘,除了那些真正的和尚用的是双盘。柳致知不想突出自己,他平时虽用双盘,那是他筋骨都控制自如,而孙老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平时也未练过。

    德林住持讲了一段佛经,仈jiǔ十岁的老和尚,声音洪亮,可见有一定功行,柳致知看得出他与自己不同,自己除了正常功课外,很注重术法神通,毕竟自己与人动手次数不少,而德林虽神气足,jīng神很好,却根本不能动手,对术法神通之类可谓一窍不通,但yīn邪之物也不能近他的身。

    讲了半个多小时经,众人起身活动了一下,舒展一下有些麻的腿脚,然后开始打坐,居士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僧侣,打坐功底很弱,除了柳致知除外。

    三支炉香点了起来,众人闭目垂帘而坐,一时禅堂之中彻底静了下来,窗外传来风铃的叮当声。

100. 陋巷茉莉曲,帘底纤纤人似月(上

    东关街上,柳致知和罗宛琪漫步其间,罗宛琪打着一把油纸伞,只有他们两人,其他人都不在,昨天打坐静修后,住宿在市区的西园宾馆,一场夜雨过后,今天却是一个晴天。在富chūn吃过早点后,其他人去了大明寺敬香。大明寺位于蜀岗之上的平山堂,也是全国闻名的佛寺,唐代东渡rì本的鉴真和尚就出自大明寺。

    罗宛琪却不想去,昨天在高旻寺参禅静修,罗宛琪禅是未参到,腿却麻木了,坐到最后,如坐针毡,幸亏柳致知用手在她腿上点了几下,缓解了感觉,不然早就坐不住了,今天听说到大明寺,怎么也不肯去了,孙老他们也不勉强,柳致知本来就是被罗宛琪拉过来的,当然也留下陪罗宛琪。

    两人先到了富chūn茶楼不远处的个园,谈到园林美术,轮到罗宛琪来教导柳致知,在美术方面,罗宛琪不仅jīng通玉雕,对许多方面都是很强,到底家学在那里,而柳致知这方面就弱了不少,甘心做一个听众,一个受教育者,罗宛琪终于找到做师姐的感觉。

    从个园后门出来,经花局里,两人一路穿巷,向南到了东关街,太阳已见威力,罗宛琪买了一把漂亮的纸伞,撑着纸伞,别具风情。

    顺着条独具特sè的古街逛着,很是惬意,边逛边和街边的商铺老板讨价还价,买些小的纪念品,感觉有些累了,便在一家卖豆腐脑的店中歇脚,要了两杯冰镇绿豆汤,边喝边谈话。

    “还是师姐我英明,要是去大明寺,又和昨天一样活受罪,师弟,你说我们这几天怎么玩?”罗宛琪征求柳致知的意见。

    “今天就在东关街和附近一些巷子转转,明天嘛,还是问问当地人,听听他们的意见!”柳致知说到,见店中客人很少,也正常,谁在大夏天没事顶着太阳闲逛。

    柳致知见服务员小妹在附近,便喊了过来:“小妹,问一下,扬州景点有哪些出名的,如何玩最舒服?”

    服务员小妹说到:“先生,景点有瘦西湖、平山堂,园林中最具代表的有个园、何园,想舒服可以乘船,从水上游扬州。”

    “那我们明天就水上游扬城。”罗宛琪心动了,让她在烈rì下步行,她可不太愿意,柳致知也没有什么意见。

    两人在店中歇了有半个小时,两人和服务员小妹闲聊,打听扬州风土人情,显得很悠闲。歇得差不多,两人出了店,依然慢慢逛,卖旅游纪念品的店很多,不过种类并不多,比较有特sè的是扬州三把刀,还有酱菜之类,另外毛绒玩具也是挺好的,不过大夏天,罗宛琪并不感兴趣,柳致知一个男的也提不起兴趣,另外就是一些小玉器,罗宛琪却是行家,柳致知虽然近几个月来学玉雕,也算行家,但对玉器的知识根本比不上从小就在玉器中长大的罗宛琪。

    两人在一家专卖小玉器的店铺,并不大,店主是一个中年人,见两人对玉器感兴趣,立刻热情介绍,柳致知目光落在一只玉蝉,是仿照古代葬玉的玉琀,粗一看,古拙简洁,细细一看,却是毛病不少。

    老板见柳致知目光落在玉琀之上,连忙将玉琀递给柳致知:“这是汉八刀工艺,玉石采用和田玉,虽是边角料,也是难得,老板真是好眼力!”

    罗宛琪在一旁偷笑,想看一下柳致知的眼力:“师弟,你看看这件东西怎么样?”

    “师姐,你不是知道我对玉了解并不多,不过此物却不是什么好东西,汉八刀刀法矫健、粗野,锋芒有力,粗看很像,细看却差了许多,刻痕虽粗放,但却不连贯,不是一气呵成,而是多次反复所成,就雕工只能用拙劣来说;此琀已抛光,很像和田玉,从刻痕中可以看出质地疏松,有此特征的,很可能是京白玉,根本不是和田玉。”柳致知评价着,旁边有一对情侣也停下来看玉件,听柳致知这么一说,也是挺感兴趣看着柳致知手中玉琀,老板脸sè就不好看。

    “老板是行家,我是关公面前玩大刀,这是都是小玩意,便宜,不过几十元,真正好东西,不会这么便宜,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老板这么一说,柳致知倒不好再说什么,将东西还给了老板。

    那一对刚来的小情侣中女的目光落在一串绿sè珠串上面,这是一个手链,珠子sè泽鲜亮均匀,很是诱人。

    老板立刻推销起来:“这手链可是真正翡翠,你看颜sè多鲜亮纯正,虽不是玻璃种冰种,也是难得,价格也不贵,不过八百元,绝对值得。给女朋友买一个,一生一世的纪念,而且保值。”

    小情侣将目光投向柳致知两人,他们是外行,希望能得到柳致知两人指点,柳致知一笑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坏别人的生意,再说老板心怎么说,并不算绝对的黑,这串一手珠链柳致知已经看出来,不是翡翠,大概值个二百元左右,不过翻了四倍,当然还要看这对小情侣的还价能力。

    柳致知没有说话,罗宛琪却开口了:“老板,你不要蒙人家了,这位妹妹,你们俩是大学生吗?”柳致知在一旁摇摇头,老板脸sè真有点不好看。

    “是的,姐姐哥哥难道也是大学生?”这位女生倒会顺杆子上,喊得比较亲爱,柳致知发现她是个人物。

    “对啊!妹妹是不是想买这珠串,姐姐替你还价!”罗宛琪直接将讨价还价的差事接了过来,柳致知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随她去,毕竟是师傅的孙女,还未走上社会,反正有自己在,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那就谢谢姐姐!”那个女生嘴很甜。

    “老板,你这是马来玉,不值这么多,一百五十元怎么样?”罗宛琪的价还算合适,再低,估计老板就亏本了。

    老板心中不高兴,不过罗宛琪价格并不是胡闹,老板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苦笑说:“姑nǎinǎi,这个价格太低了,这样做生意,我得喝西北风,姑nǎinǎi,你是行家,这样,三百!”

    两个人讨价还价,最后以二百元成交,老板一脸吃了大亏的样子,柳致知在一旁微笑着看着这一切,那个小女生和罗宛琪互留联系方式。

    那个男生凑近柳致知:“你女友好利害!”

    柳致知一怔,回味过来:“你的女友才是真正的利害。”那个男生有些不理解柳致知的意思,柳致知也未解释。

    罗宛琪和那个女生互相挥手告别。两人继续逛着,“师弟,我厉害吗?”

    “厉害!扬州总体来说,不愧为江南名城,风景好,人更淳朴!”柳致知说到。

    罗宛琪不太理解柳致知说这话的意思,在些孤疑:“师弟,你这话是夸奖我,还是埋汰我?”

    “当然是夸奖师姐,此地是扬州,你刚才坏了规矩,破坏人家买卖,如果在北方一些城市,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柳致知婉转地劝到。

    罗宛琪并不是笨蛋,听柳致知一说,一吐舌头:“有这么厉害,以后我注意点!”

    说话间,又一家店引起了罗宛琪的注意,这是一家卖小型乐器,笛子、箫、葫芦丝和二胡之类的乐器,一根紫竹箫引起罗宛琪注意,便转入店中,问老板紫竹箫怎么卖,老板要价五十。

    经过讨价还价,最后是以二十五元一支买二支,让柳致知哭笑不得,买两支干什么。

    “老板,多取几支出来让我们挑!”罗宛琪说到,眼角余光看到柳致知在一旁没事做,心中一动。

    “师弟,你来帮我挑一下!”罗宛琪说到。

    柳致知一听,叫苦:“我不懂乐器,不会挑!”

    “我不怪你,我帮你把关!”罗宛琪说到,女人心思有时很奇怪,柳致知捉摸不定。

    只好上前,一支支竹箫细细挑着,柳致知对音乐并不太懂,他上学时一直走的理科的路,他的音乐水准也就是唱一些流行歌曲,深一点的,听听一些古典音乐,其他就是一遍空白。竹箫的好坏,他并不懂。

    但并不妨碍他挑选竹箫,柳致知所行格物之道,对自然物xìng有一种本能直接感应,他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拿在手上,内心感到最舒服的就选这一支。

    转眼间,十来根竹箫一一过手,柳致知选出两支内心感到最舒服的竹箫,交给了罗宛琪,罗宛琪拿在手上,细细查看,又吹了几个单音,眼睛露出了惊讶之sè,不仅是她,就是老板也是很惊讶。

    柳致知刚才挑的时候,并没有一一细看,只是在手上一拿,很快就从一堆紫竹箫中选出两支。

    “师弟,你以前学过箫,而是选过箫,一把就选中这两支好箫,这一支送给你!”罗宛琪想给柳致知一个惊喜。

    柳致知却苦着脸说:“师姐,我可不懂箫,刚才挑时,看这两支最顺眼,我可不会演奏箫这种乐器,师姐还是留着,送给其他懂行的人。”

    “送给你就拿住,难道看不起师姐!我以后教你不就成了!”罗宛琪抬出了师姐的大帽子。

101. 陋巷茉莉曲,帘底纤纤人似月(下

    “那就多谢师姐!”柳致知接过了紫竹箫,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箫膜立刻破裂,柳致知何许人也,他一口气甚至能吹死人,现在已是控制住了,但由于第一次吹这种箫,没有留意到。

    “难听死了!不是这样吹的!”罗宛琪和老板都被柳致知吓了一跳,老板又拿来一片箫膜,柳致知有些歉意,他知道自己没有控制好,心头一动,回去学一下箫也不错,至少可以好好练习一下气流的控制。

    罗宛琪将竹箫轻轻放在唇边,轻柔的音乐从箫管中流出,静静流淌在古街上,街道似乎沉静下来。

    柳致知听了一会,总算回想起来这首曲子的名称,是《chūn江花月夜》,柳致知以前听过,想不到罗宛琪的箫吹得如此好,难怪她买箫。

    一曲终了,老板和柳致知鼓掌。

    “小姐真是高手,吹得这么好!没有埋没这支箫!”老板赞到。

    罗宛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算太好,好长时间没有练了,有些生疏!”又望了一眼柳致知,“师弟,要学好玉雕,不仅要有扎实基本功,还要有各方面艺术素养。”

    柳致知唯唯受教,他学玉雕目的也是为了刻画玉符法器之类,根本没有想到成为一位玉雕大师,罗宛琪的用心倒让他很感动。

    柳致知和罗宛琪又在古街上转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新东西,罗宛琪有些累了,两人又在一家小茶馆喝了一杯茶,歇了一会,又出现在外面。

    罗宛琪听茶馆中人说,扬州许多jīng华是在其古巷之中,不由来了兴趣,拉着柳致知开始钻巷子。

    扬州老城区的巷子四通八达,你不会在其中钻入死胡同。两人进入一巷子,巷子很窄,铺地的青砖已有些高低不平,两边都是普通人家,青砖墙上已经有不少地方斑驳,一些较高的女墙打着铁制的墙钉,不少墙头爬着爬山虎和凌霄一类的植物。偶尔有人经过,毕竟天热,不少人应在家中避暑,不少人家门开着,家中妇人正忙着拣菜,有些干脆一个矮凳坐在门口yīn凉处,拣着菜篮中菜,是一些苋菜丝瓜之类的常见素菜。

    两人走在小巷中,感受着空气中飘浮的一种平常人家的气息,柳致知倒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前方巷边一个小院中,一株桂树斜了出来,让小巷那一块出现一片yīn凉地,难得见到如此大的桂花树,柳致知知道桂花树长得很慢,这棵从院中伸出桂树,不知多少年才长到这么大。扬州城中古木倒是不少,石塔寺街心就有几株唐代的银杏树。

    柳致知看到这棵树,心中微微一动,此树年久,好像灵气很足,甚至给柳致知一种有灵xìng的感觉,柳致知不禁来了兴趣,准备到树下好好感受一下。

    还未到树下,院中传来调弄琴弦的声音,拨弄了二三声,大概是在试一下音,接着一曲音乐流淌出来,很熟悉的音乐,却是江苏民歌《茉莉花》,作为申城人的柳致知对这首歌太熟悉了,能直接唱出来。

    柳致知和罗宛琪已到树下,罗宛琪也已经收了伞,听到这音乐,却取出了紫竹箫,也和院中琴声相和起来,柳致知静静站在树荫下,听两方合奏。

    现在柳致知听了出来,院中之人弹的并不是古琴,而是古筝,古筝在古代并不如古琴高雅,不过也是一种常见的乐器,其弦比古琴多。

    柳致知虽不太jīng通音乐,但优劣还是能听得出,院内弹筝的人显然很娴熟,自罗宛琪箫声响起,并无一丝慌乱,好像行云流水一样,自然和箫声化在一起,柳致知一时听得入迷。

    余音袅袅中,慢慢逝去,柳致知才从迷醉中醒来,一个柔和而悦耳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是哪位贵客吹得好箫,门没有锁,请入内一见!”声音之中,有一种绵软,听得人感觉到舒服到心里。

    罗宛琪说到:“不知是哪位姐妹,弹得一手好筝,罗宛琪一时忍不住献丑了!”说着便和柳致知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院子很小,不过十几个平方,中间一条小路,却自然形成一个回荡之势,带有三弯,旁边是几种盛开的鲜花,还有几种兰草绿萝之类,靠近小巷的墙边,是一株粗壮的桂树,枝繁叶茂,自然斜伸出院墙。

    一入门,两人jīng神一振,罗宛琪以为这些花草造成的空气清新,柳致知却知道,这是由于桂树聚集的灵气,使得此院已类似城市中的福地,难道此处主人是一个修行者?

    门帘轻轻被掀开,这是细竹门帘,配合此院,十分自然,出来一位佳人,肌肤如玉,短袖月白丝绸旗袍,上面淡粉牡丹花图案景簇,做工极为jīng致。人一现,传来淡淡的幽香,身材婀娜,乍一见,似淡云轻笼的月儿。

    柳致知一见暗赞,此女风致天成,媚而不俗,但令柳致知有些迷惑的是,此女身上隐隐有种气息,却不是柳致知熟悉的修行者,也不是异能者,甚至不是jīng灵,柳致知见过北方那些出马仙,那也算一种妖仙,但此女都不与他们相同,倒让柳致知兴趣大增,不过柳致知放心的是,此女身上没有一点yīn邪之气,就是修行者,也不应该是邪修。

    罗宛琪一见此女,顿时觉得自己好俗气,盯住此女身上旗袍,羡慕地说到:“姐姐好漂亮!衣服美,人更美!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叫梅疏影,妹妹是罗宛琪,这位先生是?”梅疏影目光落在柳致知身上,她感到柳致知有些与众不同,只是一种直觉,具体什么不同,她也说不出。

    “柳致知,今天偶尔经过此处,听到梅小姐的古筝绝技,大饱耳福,不料梅小姐人更美,与筝乐双绝!”柳致知夸奖到。

    罗宛琪翻了柳致知一眼,心中有点不舒服,这家伙挺会说甜言蜜语,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

    “不值柳先生如此夸奖,请到里面坐!”梅疏影微笑说。

    两人入内,室内很雅致,地面铺着木地板,两人将鞋放在门后鞋架上,换上拖鞋。墙上几幅书画,显然不是印刷品,装裱得很jīng致,书画也挺见功底,柳致知略略一看,暗暗点头。

    两人在沙发上入座,茶几上花瓶内插着鲜花。

    梅疏影将电茶炉插上电,放了一些茶叶到水中,居然是煮茶,自唐以后,煮茶渐渐被泡茶所取代,除了国外和一些少数民族还存在煮茶习俗。梅疏影居然是煮茶,是受国外影响,还是依古法沏茶,柳致知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切。

    不一会,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飘出,柳致知这才明白梅疏影煮茶的奥秘,原来并不是单纯的茶,而是加了桂花在其中。

    梅疏影给两人沏上茶:“两位不是本地人?”

    “梅姐说的不错,我们是申城人,随长辈来扬州拜佛,今天长辈去了大明寺,我和师弟听说扬州古巷独具风味,便来游玩,不想听到梅姐演奏古筝,梅姐身上衣服是在什么地方买的?”罗宛琪说到。

    “你看起来比柳先生小,看来妹妹有什么保养方法,我身上衣服不是买的,是我设计的。”梅疏影说到。

    罗宛琪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比师弟小,但他入门比我迟,当然是我师弟。梅姐原来是服装设计师,我能不能订做一套。”

    “当然可以,妹妹照顾姐姐生意,当然欢迎。”梅疏影说到,“请尝尝我的桂花茶!”

    柳致知见白磁杯中茶汤淡黄中略带点红,知道是用红茶与桂花配成,端起杯,先嗅了一口茶香,一缕桂花香略带点苦香,柔柔地很好闻,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汲了一小口,齿舌之间淡淡的甜香,伴着悠长清淡的苦涩回味在口腔中,口中顿感清爽,同时,一缕淡淡的灵气渗入体内,果是好茶。

    “梅小姐此茶中桂花可是取自庭院中那株桂花树?”柳致知问到,但他心中已肯定。

    梅疏影有点诧异望着柳致知:“柳先生好本事,一口就品出此茶的根源,每年我都收取树上桂花晒干保存,再配上红茶,自从饮用后,其他茶再也不能入口。”

    柳致知心中明白,果然如他所料,常年喝此茶,实际上也无意间符合道家一种炼养术,就是服食,有人用药物,如长年服食茯苓首乌之类灵药,也有人服食百花之jīng,不怪她给柳致知一种奇特的感觉,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服食桂花,那株桂花用柳致知的眼光看,恐怕快成了jīng灵,自然功效比一般东西强上太多。而且,这个院子中灵气也强过别处,她是不练而练。

    “梅小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方子的?”柳致知又问到。

    “说来奇怪,我自小生活在这里,很喜欢那株桂花树,小时候经常梦到一个女子如仙女一样,陪我玩,后来大了,她也偶尔出现在梦中,有一次,我在外面生病,回到这里,梦中又见那会仙子,她告诉我一个方法,就是晒干桂花煮茶,可以强身健体,而且使人变漂亮,身带幽香,我醒后就按此法做了,果然有效,这几年来,连感冒都没有!”梅疏影倒未隐瞒。

    “真的有效?我回家也试试!”罗宛琪来了劲,而柳致知却陷入沉思。

102. 暗香欲入梦境中

    “当然有效,那是仙女入梦所授。”柳致知似乎明白了,见罗宛琪问,便带点玩笑心理说。

    “有这样的事,仙女入梦?”罗宛琪这两天神经已经够粗的了,扭过头来,问柳致知:“师弟,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哪能清楚?不过这也许是梅小姐的福缘,人有善心,鬼神佑之!”柳致知涵糊地说,眼光落在梅疏影身上,又看了一眼院中那株桂树,露出一缕笑意。

    梅疏影也看了一眼柳致知,她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柳致知与她以前所见诸人都不同,是一种心灵上亲切,她不知道这是她长期服食桂花,灵xìng已启,虽自己并不知道,但灵xìng却是自然感应,就是普通人中也有些天生灵感一样。

    “柳先生,我感觉你与众不同,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梅疏影也带点疑惑问到。

    罗宛琪心中有些失落,目光中有些难明的意味看着两人:“梅姐,你不会对师弟一见钟情吧?!”

    梅疏影别有意味看了罗宛琪一眼,笑着说:“妹妹,话中有一股醋味,我对柳先生没有那种感情,只是感到柳先生与众不同!”

    “我没有吃醋,梅姐这么漂亮,应该有男友了吧,不知又是哪个人有福!”罗宛琪说着望了柳致知一眼。

    柳致知感觉到罗宛琪对他有好感,说是爱情还早,不过不能让此事发展下去,柳致知并不是一个滥情之人,他与常人渐行渐远,如果再牵连情事,对他修行也不利,有一个真心对他的阿梨,他已知足了。

    “师姐,不要望我,我有女朋友!”柳致知干脆快刀斩乱麻,趁早打消罗宛琪的一点念头。

    罗宛琪听到此话,心中无由有些不舒服,她自己都未感觉到自己的嫉妒之心,随即一笑掩盖自己的内心的真实,强作高兴说:“师弟的女朋友一定漂亮吧?”

    柳致知想起阿梨的娇颜,脸上露出一种柔情,这一瞬,似有一种特殊的光辉,让柳致知表现出一种魅力,梅疏影在这一刹那,都有些愣神。

    “很美!”柳致知嘴角噙笑,人好像浸入幸福之中,也感染到两人。

    “比起梅姐如何?”罗宛琪也是一愣,不死心问了一句。

    “chūn花秋月,各有擅场!”柳致知说到。

    “师弟,是不是夸张?”罗宛琪自觉见过不少美女,但气质如梅疏影的倒没有见过。

    “情人眼中出西施!”柳致知见罗宛琪如此,说了一句,顿时让两女不再问了。

    罗宛琪又将话题转到音乐方面,柳致知对此就弱了许多,也不说话,只是认真地听,两女对音乐远在柳致知之上,柳致知倒长了不少见识,心中有感,世间任何东西到现代,哪一样不是人类智慧结晶,世人以为平常,柳致知自己入道,格物之道擅长从本质上来看问题,柳致知发现自己在由感情等非理xìng发展起来的艺术,的确了解得太少,好在他现在年轻,以后路还长着,柳致知决定闲睱之余,好好学学这些方面,不然,修行未免太无趣。

    他这一想法,却不自觉符合修行张驰有度的原则,不自觉地以世间诸般作为修行的资粮,有此胸怀,才能在大道途中不寂寞,也走得更远。

    后来,罗宛琪让梅疏影为她量尺寸,设计衣服,甚至连内衣都不放过,都采用中式,比如肚兜之类,罗宛琪谈到这些,也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将柳致知赶到院中,让梅疏影为她量尺寸。

    柳致知到了院中,站在桂花树下,看了一眼桂花树,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你在这里不知多少年了,应该灵xìng开了,屋内那个女子,是你默默在引导她?可惜,却未得真法。不过,能到这个地步,已是很不错了!”

    桂花树枝叶摇了起来,好似起了微风,柳致知微微一笑,不在说话。

    过了一会,尺寸已量好,梅疏影要了联系方式,做好之后邮寄到申城。柳致知也不入内,和罗宛琪两人与梅疏影告别,出了门,一路上,罗宛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很兴奋,甚至在想象自己穿上梅疏影做的衣服会如何。

    两人也未回宾馆,在一家饭店中点了扬州特sè的菜,蟹粉狮子头、拆烩鲢鱼头和扒烧整猪头,还有大煮干丝,倒是让两人大饱口福,罗宛琪吃得肚子发涨,实际上大部分是进入柳致知的肚子,柳致知已入抱丹,可以数rì不食,也可以一食一斗,并不会感到涨,他的消化功能完全如意调节,消化快慢都可以随意控制,这也是抱丹武者强悍之处。

    下午却去了玉器一条街,扬州玉器很有名,特别是扬州的玉工,两人一家家店看,许多店中玉器价值都是不斐,两人并没有买,能入两人眼的并不多,毕竟两人都算得上玉工,也见到一些原料,不过扬州玉石原料价值就比较贵了,毕竟不产玉,而是以玉石加工出名。

    在外面玩了一天,两人回到宾馆,孙老他们也回来了,吃过晚饭,孙老他们到附近去做足疗,罗宛琪一天下来很累,洗浴之后,便早早休息。

    柳致知也早早休息,实际上他并不累,但也不想一个人出去,便也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上床休息。身在宾馆,他倒没有象平时那样盘膝而坐,而是躺着以五龙盘体式练习睡功,很快就沉入功境当中。

    宾馆房间中,柳致知并不是独自一间,而是与孙老合住一间,孙老他们去足疗还未回来,房间空调已开,对柳致知来说,根本不需要空调,但孙老肯定要空调,毕竟现在是夏rì,就是晚间,也比较热,扬州并不是一个消暑地。

    到了半夜,柳致知从功境中醒来,孙老已经回来,回来时,柳致知也知道,不过当时心中如平静的潭水,虽然意识到了,却未分辨,因为孙老也不会干扰自己。

    现在退出功境,是因为柳致知感应到有东西来了,而且是来找自己的。一阵暗香浮现,是淡淡地桂花香气,柳致知心中恍然,想不到她来找自己,为了不惊动孙老,柳致知躺着没动,yīn神却出壳迎了上去:“道友可是梅疏影小姐口中梦中仙子!”

    幽幽暗香浮动,一个身着淡鹅黄sè宫装的女子出现,绰约如雪,透过窗户而入,向柳致知一福,却是古礼:“桂灵见过道友!”

    柳致知看到床上躺着的自己和另一张床上的孙老:“贵客上门,此处不是待客之所,请道友移步到楼顶,再详谈?”

    桂灵也点头表示理解,两人透窗而出,飞落在楼顶之上。两人刚出窗,不远处围墙上一只猫盯着两人,浑身毛乍起,喵喵地叫了几声。

    “道友白天在我本体处说了一番话,桂灵不好现身,晚间不昧来访,还望道友见谅!”桂灵歉然说明来意。

    “你还未渡过雷劫?”柳致知问到。

    “道友法眼,我能出yīn灵,不过三十来年,不同于人类修行者,我们草木之灵,得机缘极不易,修行速度远慢于人类,不过寿命也远比人类悠长,算是有得有失。我本体在这个古城中,算是幸事,也算不幸!”桂灵说到。

    “这里面有什么说法?”柳致知问到。

    “扬州历史悠久,文化积淀很深,数百年来,我静静长在那里,一代代人生生不息,在我身边,有过士子十年苦读,也有过文人墨客的风花雪月,这些东西都无声影响了我,直到清代有一天,我陡然有了意识,知道了自我,当时也仅是有了意识,默默看着这座城市的繁华和衰落,后来在这个朝廷建立后,不信鬼神,我也差点遭劫,却是现在这个女孩的家人保住了我,才未被在那个年代砍伐,那个年代,鬼神都如丧家之犬,我却在那个年代灵体化形,但一直不敢有异动,后来这个小女孩出世,我看到一个新生命的诞生,心中好像也注入一种活力,不由起了玩心,夜里便潜入这个小女孩的梦境之中,和她玩耍,渐渐对她有了感情,等她长大一些,她去读书,得病修假,我便让她服食桂花,其中灵气渐渐改变了她的体质,也算对她家一种报答。这可以算是我的幸事。”桂灵说到。

    “那不幸又如何说?”柳致知问到。

    “我自灵体化形,能在附近十里内活动,却不能远离本体,要继续进步,自己感应到要渡雷劫,我却不愿,也不敢,此处为市区,天雷下劈,不知会引起什么后果,因为是自己自悟,除了一些本能的神通,这些年来,根本没有遇到过一个修行人,今rì见道友识破我的行藏,才想夜间入梦见道友,谁知道友竟然已知,我来此,想问道于道友!”桂灵说到。

    “不敢当,我也算一个自修者,知道这种情况的苦恼,我不懂你如何修行,我只能说出我作为一个人的一些体会,希望对道友有所帮助。道友今rì来,有些鲁莽,幸而遇到我,如果换一个人,特别是一些旁门人士,说不定有危险,道友以后当注意!”柳致知提醒到。

    “作为jīng灵,我知道这一点,道友要不是在树下说那一番话,我也不敢来见道友!”桂灵说到。

    柳致知这才明白,桂灵来此,也是他所招来。

103. 说修行,世间道书有法诀

    “道友既然这样信任柳致知,柳致知也不推托,这就与道友说说自己的修行感受?”柳致知觉得自己有些小看了桂灵的智慧,也难怪,她毕竟从开灵智到今天,也有二三百年,甚至可以说,见识的人心之变,比柳致知多了不知多少倍。

    “道友不要着急,桂灵先说说自己的修行经历和感悟。”桂灵没有让柳致知先说,她对人实际上比柳致知看得更清楚,为人不可能一味索求,她与柳致知是第一次相见,虽没有利害冲突,也不能寄希望柳致知的善心;她先说出自己的修行感悟,也有引导柳致知思维作用,如果柳致知先说,自然是依据自己感悟,而对于桂灵要关心的东西,可能会不太重视,自己先说,则不同,引起柳致知思考,给他一个提示,柳致知再说之时,自然不自觉地在桂灵关心的问题上会多深入一些。

    柳致知没有深想桂灵的用意,桂灵便二三百来的经验,柳致知才明白她的修行开始依据本能,主要是吸rì月jīng华,植物本来就用枝叶承接rì月jīng华。桂灵说得很详细,许多地方是本能对天地大道的感悟,如rì月运行,根本不用人来提醒。

    柳致知也明白了她为什么来找自己,实际上是想找一套给梅疏影所修的功法,她只在梦中传了梅疏影服食之法,并没有其他传授,因为根本无法传授,她的方法,大部分人类无法应用,她想将梅疏影培养成道侣一样角sè,将来她的劫难有人护持,这是一种双方受益的想法。

    柳致知也从桂灵讲述中受益非浅,他明白了那个院子中为什么灵气充沛,那是桂树自身吸收rì月jīng华,经过自身转换而成灵气,柳致知结合自己的经历,甚至让他布一个类似聚灵阵的阵法,他都能有把握了,这是一种利用一定方式聚集rì月能量,桂树以自己茂盛的枝叶来完成,,柳致知可以利用镜子金属玉石水晶来达到这个目的;而转换成灵气的关键是其中信息,能量仅是信息的载体,树林自身就有这处功能,最简单方法是选择好树种,在自己住所周围来栽,不同树木属xìng有所不同,如松柏火xìng入心,而梧桐之类则虚而凉,柳致知能感应到物xìng,这点对他来说,则不难。同样,他可以用其他东西,如水晶之类来完成这个过程。

    还有一点,让柳致知高兴的事,他从桂灵的述说中,明白了桂灵如何入梦,换一句话说,柳致知也能凭yīn神做到给人托梦,这本来就是yīn神类似天赋的能力,柳致知以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且桂灵入梦已经多次,让她摸索出宝贵的经验,这实际上灵台转化之功的运用,yīn神出现在一个熟睡的面前,熟睡的人有本能感应,如柳致知以前所学的催眠,只要用意识给一种暗示,就能将自己意识传递绝不能对方梦境中,当然,如果想控制对方梦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柳致知现在明白了关窍。

    桂灵说完,柳致知开始说自己修行中感悟,这是第一次有人和桂灵谈修行,柳致知说出自己所知佛道修行的境界,以及每层次的描述,桂灵也与自己所行相印证,这一来,她之所行才成体系。

    柳致知和桂灵所说,并没有涉及真正的法诀细节,但对两人来说,都足够了,两人已有自己的路,别人所说,仅是借鉴。

    谈到梅疏影,柳致知给出了一种完整功法,是从《七步尘技》上所得,那是当年柳致知爷爷所收集,对一般人来说,可能很难修行,但梅疏影则不同,她数年服食,不自觉间已算是修行者,只要有法诀,让体内气息真正运转即可。柳致知给出是玉光周天之法,这是由于梅疏影的修为实际上来自桂灵,数年服食桂花,而桂灵的灵力来自于rì月jīng华,更多是来自于月亮,rìjīng太过于强烈,除了rì出一段时间,一般草本动物之类修行,更多采的是月华,玉光周天是存想白玉月亮在自身作周天运行,更适合梅疏影。

    至于法术,柳致知建议桂灵让梅疏影看看《道藏》之类,让桂灵补充一下细节,事实上,梅疏影身据灵力,已有法力,不过不会运用罢了。

    桂灵没有想到柳致知给出这样一个建议,却是她二百多年来的盲区,经柳致知一说,她才明白原因。

    柳致知还给出一个建议,如果要防身,让梅疏影练习一些武术也是一个不错选择,毕竟法术对世人来说,太过于玄幻,也不太好现身世人面前。

    两人又谈了一会修行,渐渐东方破晓,桂灵向柳致知告辞,柳致知看着桂灵化一阵香风而去,便也回到室内,yīn神归体。

    柳致知yīn神归体后,调整了一下,又假寐了一会,才起身,洗漱后,孙老他们也起身,他们来扬州拜佛烧香的事也结束了。

    吃早饭时,众人商量到什么地方去玩。

    孙老问柳致知:“小柳,你们昨天玩的什么地方?”

    “东关街,还有一些古巷。”柳致知答到。

    “你有什么建议,今天去什么地方?”孙老又问到。

    “乘船,扬州水上游,从水路入瘦西湖。”柳致知直接答到,昨天他与罗宛琪已经商量好了。

    众人眼前一亮,唐老说到:“老孙,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年纪大了,来回奔波,身体也受不了,坐船游廋西湖,倒是挺好的主意。”

    他这一开口,众人也纷纷点头,便从天宁寺冶chūn处码头上船,画舫之中,自有导游讲解每处风景,从水上看扬州,另具一番风味,体现出扬州的jīng致,两岸花柳依水,一路楼台,令人心醉。

    众人在扬州停了四天,回到申城时,柳致知将罗宛琪送回家,柳致知买了几件小型漆器带回申城,送了一套给罗璜老师,当然,他也买了一把玉骨轻罗扇送给罗宛琪当礼物。

    “师弟,谢谢你了!”罗宛琪将柳致知送出了家门。

    “我应该谢谢你,过几天来和你学箫艺,还请师姐多请指导!”柳致知决定还是学一门乐器。

    “我可严厉了,你要有心理准备!”罗宛琪装出凶狠的样子说到。

    柳致知哈哈一笑。

    “还笑,就是你,到扬州几天,我都晒黑了,你怎么没有变黑?”罗宛琪凶相装不下去了,不由扑哧一声笑了。

    “师姐一点没有变黑,我嘛,本来就皮黑,所以晒不黑!”柳致知也笑了。

    “你要是黑,天下男人没有白的了,过几rì,我打电话给梅姐,让她给我寄点桂花茶,梅姐多漂亮,我要能学到气质一半就好了!”罗宛琪话并没有错,柳致知现在是什么修为,抱丹成功,全身肌肤紧致,连毛孔都看不清,而且从肌肤中自然透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而梅疏影事实上也是修行人,自然带着一种普通人难及的气质韵味。

    柳致知挥手和罗宛琪告别,扬州之行,他的收获也不少,先在高旻寺遇到禅宗高僧,后又遇到桂花jīng灵,不仅在知见上让柳致知开了眼界,而且给了柳致知不少启示,特别是桂灵那自然聚集灵气,让柳致知有了一种想法,想回去试一下。

    接下来几天,柳致知开始买材料,准备了十多天,材料准备完全,中间也去和罗宛琪学了一下箫,甚至到江苏东海去了一趟,这回是轻车熟路,买好了水晶,又在申城买了一些玉石原料,柳致知买的并不是什么翡翠和田玉之类好料,而是独山玉澳洲玉之类并不名贵的玉料,他买玉也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从玉的外相入手,他直接感应玉的物xìng,能有灵xìng才买,并不是有灵xìng外在表现都好。

    又买了一些黄铜,并请人加工成柳致知画好形状,尺寸要求很高,为此柳致知还请了专人用车床加工。玉石也切开,他自己动手刻成玉符还有一些特殊的形状,水晶也洗练好了物xìng,黄铜器具却是四相形状,柳致知又在表面刻上专用符箓,将水晶安放在黄铜器具之上,呈一定角度,放在柳致知房间的四个角落,水晶斜指屋顶,屋顶上也被柳致知放了一块水晶,如果将水晶间用线连起来,刚好构成一个金字塔形状。

    又将玉符布置好,在柳致知的卧室中,立刻一种无形的能量信息聚集起来,这是来自宇宙星空的特殊波动,包括宇宙背景幅shè,这种能量场经过水晶左旋聚焦,形成一种包含天地奥秘在其内的特殊灵气,对人的身体有极大好处,长期处于其中,不仅身体强健,而且能缓慢激发人体的潜能,可以说柳致知建成一种特殊的聚灵阵法。

    柳致知盘坐在床上,无数带着宇宙沧桑的信息能量涌入体内,在柳致知静定中,柳致知感觉自己置身苍茫无尽的时间空间中,许多信息冲入心灵之中,但大多数一闪而逝,并不能捕捉住,柳致知知道这是自己心灵还跟不上这个世界的运转,也有极少的一部分引起心灵一种奇妙的共鸣,这些足够了。

    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了,柳致知手指轻轻点出,令人惊异的是,指尖似乎气象万千,没有定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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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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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虽揭示外物规律,却无助于性命;天地万物自蕴大道,我要明了这些,反哺自身,以格物精神求取大道。作为一名理科生,柳致知对那好些鬼神之事敬而远之,不料爷爷去世前却将五鬼阴兵传给他,让他不知不觉中走上一条求道之路……新格物致道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格物致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格物致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