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派人去长安
,忙不诛地给圭平安磕头,自只这饷没白讲城,不但件栉新刺史的赏识,而且还得了一贯的赏钱。一贯钱啊,这可不是小数儿,省着点花,都能花到明年这时候了!
一旁的杜老大心中失望之极,没想到刺史大人会这么判案,他不是答应自己撤销以前的监视文书吗?看来是不打算照办了,自己余孽的帽子。这辈子是甭想摘掉了!
王平安看向杜老大,又道:“至于说到被告杜老犬”他顿了顿,没有马上说出来结果,而是又看向了百姓,他问道:“杜老大确有过失。该怎么判呢,乡亲们可有想法?不要怕,大声说出来。谁要是说得对了,本官赏钱一百贯!”
下面的百姓齐声惊呼,一百贯,这可是天大的一笔钱啊!在长安一百贯就不能算是小钱了,而在庆州更是大到无法想象,普通百姓一辈子都看不到一百贯钱,别说一百贯了,就算是能看到十贯的人家都不多!
百姓惊呼之后,却仍旧没人敢应声,谁知道里面有什么陷阱,万一这位新刺史感觉杀一个杜老大不够狠,吓不住大伙儿,想着揪出几个。同党来啥的,一起砍。然后再加税,那谁受得了啊?大家都有家有业的。犯不着当鸡,英勇献身吓唬猴儿吧!
王平安见百姓们不吱声,又问了一遍,百姓们还是没有接话的。他用更大的声音道:“本刺史说话算话,只要你们谁能说出杜老大该怎么判。错了没关系,本刺史绝不追究。但只要说对了,本官就赏一百贯,言出必践,绝不反悔。”
说完,他一挥手,让差役们进府,抬出一百贯铜钱来,金灿灿的铜钱用一个大筐装着,摆在台阶之上,让所有围观的百姓们都看到。
可百姓们仍旧不说话,庆州这么多年来。就没一个刺史说话算过数”嗯,这种说法是冤枉以前的那些刺史了,他们也有说话算数的时候。比如说加税。只要说加,那就一定会加。肯定不带说加却不加,不算数的!
如在长安。那么定会有人站出来,捧王平安的场,可这里是庆州,王平安既无恩于此处百姓,又无半点威信可言,百姓们都不相信他。
金三全心想:“要不然我出去说说,只乏不知道王公想让我说什么,这个杜老大该怎么判啊,要是说错了。我岂不是反帮了到忙?”他犹豫着,没敢动地方。
此时,百姓中有读过几天:“听见了吧,新刺史说言出毙贱。你们明白啥意思不?言出就是谁说出话来,毙就是杀的意思。贱就是杀贱民,也就是杀你们!”
老百姓一听更害怕了,原来言出毙贱是这么个意思,这是挑明了要杀人啊!
王平安见还没人出来,他便又坐回了椅中,道:“本刺史就在这里等着,就等着你们来说,今天没人说,就等到明天,明天没人说,就等到后天。本刺史就不信了。偌大一个庆州。难道一个真爷儿们都没有?一个有种敢说真话的都没有?”
百姓们听他出言讽刺,心中自然不快,可不快归不快,要说谁敢有种地站出来,说出不快,却是没人敢的。反正要没种大家一起没种,又不是单单自己一个。王平安坐等好半天,连秋仁杰和邱亭轩都等得着急了,秋仁杰道:“大哥。让百姓旁听审案根本就行不通啊,他们懂什么呀,鸭子听雷罢了。你这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王平安皱眉道:“不要乱说话。有点县令的样子。”
邱亭轩也道:“刺史大人。这都多半天了,府里有还有很多公务要办,而百姓们也得讨生活啊,他们在这里看热闹,不去干活,他们吃什么呀,难不成你还要请他们吃饭?”
王平安道:“你们都安静。如不愿在此等候,就各干各的事情去吧,反正我是要在这里等的。”
别的官员看两位县太爷说话都不好使,他们也只能闷声大财了,谁也不上来触霉头。
又等了好一会儿,忽然人群中有一人叫道:“真是无趣,咱们一大群人围在这里,是等着看太阳下山吗?你们不说,我来说!”
终于有人敢站出来了!
这人是个,二十哂当岁的年轻后生,身高体壮,一身衣服破旧,显见不是个有钱的,看样子有些象个屠户。
这年轻后生挤到人群前面,大声道:“刺史大人小人屠旺。干的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爹娘早亡,没有妻光棍一根,日子过得不富裕,烂命一条,你要杀就杀,我也不怕,反正我杀的畜生够多了。死了也不亏!”
王平安笑道:“好端端的。干嘛死呀活的,你说对了有赏,说错了本刺史也不会怪你的!好,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吧!”
这年轻后生大声道:“这案子”其实也算不上是啥案子。要依人看,就是吃饱了撑的破事儿。根本用不着这么费力气地审。”
王平安嗯了声,道:“其实,本刺史也是这么看的,你我英雄所见略同啊!”
这年轻后生道:“要说这个杜老大,他也没犯啥罪啊,不过就是进城没跟里正打招呼罢了,还说什么前朝的余孽,啥叫余孽啊,这都多少年了,现在天下太平,谁没事闲的造反?要依小人说,我们老百姓只要有口饱饭吃,只要脑袋顶上有个房盖儿,谁就不能造反!”
王平安站起手,啪啪拍了拍手,大声道:“好,说得好,咱们庆州百姓只要有富裕日子过,谁都不会造反。那你说这个杜老大该怎么处置?”
杜老大一直跪在地上,他回头看向年轻的后生,眼中充满乞求。
年轻后生看着杜老大,心中酸酸的,这人当真可怜啊!他鼓足了气,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大声道:“这明明就是官府不对,非把良善百姓当成贼一样防着,这杜老大没有过错,早就应该把他当成普通百姓一样对待了,几十年前的事了,还提它干嘛!”
说完话,这年轻后生把眼一闭,等着差役们上来绑自己。他讲了大实话,可这大实话太得罪人了,根本就是把整个庆州官场都给得罪了,当官的不修理他,还能饶得了他?
差役们都是大惊,还真有人敢说实话啊,这实话说的,不得把刺史大人激怒么,敢当着成百上千”口二允官府不对。妆不是当众打脸么,而且打得啪啪响。糊。入人非把他当鸡给宰了不可!
差役们一拥而上,就把这年轻后生给抓住了,将他按倒在地!
王平安大喝道:“住手,都放开他,你们要干什么?”
差役们只好又把年轻后生放开,退到一边。
王平安冲年轻后生道:“好,你说得好,你说的是实话,本刺史也是这么想的!”
年轻后生睁开眼睛,惊讶的看着王平安。他刚才话说得那般激烈,绝对属于当众抽耳光的行为,这位刺史大人被抽之后,竟然叫好,他不会是脑袋有毛病吧?
王平安冲百姓们道:“不刺史说了,说错了不怪罪,说对了有赏。今天杜老大的案子,本就是官府在处理文份方面,出了重大的差错。导致杜老大近三十年来。一直过着犯人般的生活,这是官府的过错。这位老乡没有说错”。
百姓们尽皆大惊,不会吧,天底下竟然有当众认错的官员,闻所未闻啊!
王平安又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来人啊,将关于杜老大和他们村子里乡亲的监视文书找出来,当众销毁,还有类似的文书,也都拿出来烧掉,现在就办。当着庆州父老乡亲们的面办!”
车四通赶紧配合。亲自带人进去找久书。
王平安亲自下来,将杜老大扶起,道:“还你个清白!”
杜老大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快三十年的委屈,今天终于当着庆州百姓的面,得以解决,他岂有不哭之理。
王平安拉过年轻后生,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很好,你敢说实话。是条汉子他回身一招手,叫差役们把那装钱的大筐抬过来,对年轻后生道:“这是你应得的,本刺史说话算话,言出必践,绝不反悔”。
年轻后生喜得双手直搓,道:“真,真的给小人?。“我说过的话,字字都算数,说给你,当然就是给你”。王平安大声道。
王平安反身又上了台阶,对着百姓们道:“本刺史与前任不同。对于乡亲的实话,本刺史一定采纳小并且给予重赏,绝不报复。所以乡亲们,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提出来,只要能让庆州变得富饶。乡亲们能够安居乐业。本刺史就没有什么不敢听的,没有什么不敢干的!”
他这番话说完,底下的百姓静了片刻。紧接着犹如暴雨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百姓们大声叫好,都大赞王平安,新刺史是个好官,大大的好官啊!
邱亭轩在后面听着,忽然一拍大腿,小声道:“我糊涂了。我只会死读书,却不会活学活用。无病用的这招,明明就是商鞋用过的啊,这明明就是徙木为信嘛”。
秋仁杰心想:“是啊,我现在也看出来了!大哥真了不起啊。竟然能把商鞍的办法运用得如此活灵。估计着他这招用出来,很快就会传遍庆州,老百姓都会相信他,如此一来,他要干什么事儿,那百姓都得支持啊,因为他们知道这位新刺史。绝对不会唬弄他们的!”
这时,车四通把所有关于余孽的监视文书都捧了出来,交给王平安。王平安一看。好么,足足有几百份,看来大唐初定之际,这庆州是专门流放犯人的地方啊!
他叫人升起一堆火,把文书都扔到了火里,当着百姓们的面销毁!
百姓们的掌声更加热烈,不知是谁带头。给王平安跪了下来高叫青天大老爷。百姓们纷纷跪下,他们想不出别的词来赞美,只是叫着青天大老爷。
王平安见目地达到,赶紧下来,去扶百姓,好生勉励,让百姓们勤俭持家,不要好逸恶劳,等等。
直忙乎了小半个时辰,百姓这才散去,王平安则带着官员回了大堂。王平安坐在大案之后。道:”诸位大人。公开办案这件事情,从今天开始,定为我庆州常例。
当然了,不是所有过程都要公开,那只会引闲人来看热闹,反倒不好。但每个案子在结案时,必须要公开,让百姓们来旁听,他们来不来是他们的事,你们叫不叫。可就是你们的事了。”
官员们无可奈何,这位新刺史太难伺候。但上官既然说了,而且还亲自给做了示范。那他们除答应之外,也没法不答应啊!
王平安又道:“我打算兴修水利。昨天我看了大良河和良河口附近的地势,感觉如果兴修水利,挖掘水渠。是完全可行的,所以我打算给长安写奏章,由朝廷派人支持。”
车四通站了出来,道:“王公,我庆州当然可以兴修水利,这在前朝是做过的,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水渠没有修成不说,还闹了次水灾,所以说嘛”
王平安冲他笑了笑,道:“所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吧?”
车四通呃了声,想了想,自己干嘛和上官唱反调,不想干了吗?他郑重地道:“不是,卑职不是这个意思。卑职是说既然要干,不妨就干大的,干脆把大小良河连起来小把水渠修得象网一样,造福整个庆州。让庆州成为鱼米之乡!,小
王平安点头道:“好,你有造福一方的想法就好。诸位大人,你们呢?。
官员们赶紧都道:“是是。卑职们也是这么想的。”
王平安取过纸笔,亲自写了封书信,向朝廷上报此事,写好之后,他讲信念了出来,问官员们的意见。
官员们能有什么意见,自然齐声称好。
王平安将信封好,道:“等明天就将此信送去长安。好了,这便散了吧!”他拿着书信回了后面,而官员们则各自办公去了。
进了书房,王平安立即提笔写了几封密信,一封是给长孙无忌的,一封是给马周的,这两封信的内容一样,不偏不倚,免得这两位大佬挑他的理。第三封信是写给李治的,信中不落半点把柄,就算被人现也无所谓,他只写一切都好,让李治不必挂念,这么写他相信,李治懂的。
写完之后,王平安又想:“要不要让武媚娘也写封信,或者带个口信儿给太子?可不能让他俩的感情疏远了呀。我办事得给力才行”。
第六百二十六章 偷看武媚娘的情书
安和武媚娘身外的位胃不同,想法也就不麻烦事人人都不愿意有,王平安自然不例外,但关系武媚娘的麻烦事是不可避免的,而为了让他自忍不至于白忙乎,他还得继续为武媚娘的麻烦事费心费力。
没办法。不能半途而废,要不然以前他承担的那些麻烦事岂不是都白承担了。现在他等于是上了单行道,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了。既然如此,那还何必计较什么,直接干到底也就是了!
王平安将三封信收好,他出了:“武媚娘你给安置到了哪里?。
欧阳利忙道:“就在府外。紧靠着东院墙的一座小院子里,房子已经买下来了,周边民宅也都买下来了,并无闲杂人等,主人尽可放心。”
王平安嗯了声,道:“来到这里后事情太多,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她。趁着今天有空,去她那里转转。
欧阳利陪着他出了刺史府的后门,转到了东院墙那里。
一座小小的院子,有点类似后世的四合院,房座整洁,很有点金屋的味道,只是里面藏着的娇不是王平安的。而是太子李治的。
欧阳利敲门道:“黄小丫,开门。”
里面立即传来脚步声,想必出来那人闲着无聊,或者正盼着欧阳利来呢。所以一听到欧阳利的声音,立刻就飞跑出来。
王平安点头道:“很好,你安排的丫环很勤快
欧阳利道:“就是那个败家子房东的小女儿,挺机灵的一个小丫头。”
里面的黄小丫听到欧阳利的声音,心中大喜,欧阳大爷又来看自己了。他一定是思念自己得紧!她小脸蛋儿红红的,心里有点纳闷儿,自己到底哪儿好呀,竟然能让欧阳大爷这般牵肠挂肚的。
院门吱嘎一声打开,黄小丫脆声声地叫了句:“欧阳大爷”。声音嘎然而止,她看到后面的王平安了。心头突突狂跳,不会吧,难不成大老爷也看中自己了?小脸蛋更红了。
王平安看了她一眼,道:“这小丫头没喝酒吧,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他不理黄小丫,直接进院子,去了正房。
欧阳利对黄小丫道:“你怎么小年纪就喝酒呢?可不要学你的败家子父亲啊”。
黄小丫大急,摇头道:”没有啊,奴婢没有喝酒啊!”
欧阳利闻了闻,没有的到酒味,又道:“你生病了?呀呀,你要是生病,得提前和我说啊,莫要连累了杨春花也得病推开黄小丫,他站到了正房门口,守卫里面的人,不许黄小丫靠近。
黄小丫大感委屈,可又不敢问什么,只好退到一边,琢磨着要不要送壶茶进去,可看样子欧阳大爷不想让她伺候大老爷。
王平安刚到门口,武媚娘就把门打开,迎了他进去。随即又把门关上了。
王平安进屋坐好,问道:“杨春花,这里你还住得习惯啊?”
武媚娘坐到了床边,道:“很好,这里很干净,也很僻静,正好可以将养身体。少爷来找我,可有事儿?”
他俩用的都是正式的称呼。就算隔墙有耳,也听不出他俩的关系来。
王平安道:“好,适应就好。你的病都好了吧?”见武媚娘点头,他又道:“我打算给京里写信。用不用顺便替你捎个信儿啥的?你京里有牵挂之人吧?”
武媚娘看了眼窗户,小声道:“舅舅,这里没有外人打扰,倒也不必太过小心。你是要给太子写信?。
王平安也看向窗户,他知道欧阳利就站在外面,有欧阳利在方圆十丈之内都不怕有人偷听。他嗯了声,道:“报个平安吧。其实主要是说你的事,我说一切都好,太子懂这里面意思的,你要不要也写一封?”
武媚娘心下有点惊讶。难不成王平安不怕麻烦,不怕信落到别人的手上?她心里十分感动,自己这个舅舅真的和常人不同,对自己的照顾简直比亲舅舅都要亲啊,为了自己什么风险都肯冒。
她心中感动。取出了早就写好的第一封信,交给王平安,道:“舅舅。媚娘十分想念太子。所以写了一封信,可又怕给舅舅惹来麻烦,所以没敢求舅舅派人送去
王平安接过信,笑道:”自家人,何必客套,你要想给太子送信报平安,随时都可以,只要跟我说一声也就成了
他看了眼信封,见上面封着火漆,虽然没有印章,但不想让别人看的意思却很明显。他将信揣入怀中,道:“除了信之外,可还有口信儿什么的?”
武媚娘连忙摇头,道:“没了,信上都写得清清楚楚的,就怕落到某些有心人的手里,那就麻烦了
“应该不会的,我想小出二么注意到你读个浆除妇王平安武媚娘明白王平安说的话。他们在处理“偶遇”的方法上,已经非常周全了,不太可能有人怀疑自己这个到了庆州才遇上的“弃妇”头上。
王平安又给武媚娘号了号脉小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她身体健康。这才打开门出去,武媚娘没有送出来。王平安站在院中,看了眼黄小丫,对欧阳利道:“救人救到底。这个杨春花很可怜,要好生照顾。本官爱民如子,对谁都关心倍至,如此才能得到百姓们的爱戴啊!”
他这话说得不伦不类,很有些厚脸皮的自吹自擂,不过唬弄黄小丫这样的人,又何需什么高明的谎话了。
欧阳利忙道:“是啊,主人为官清正。爱民如子,深得民心,从今天庆州百姓对你的赞扬上,就可看出端倪。”
马屁声中,两人离开了。
黄小丫眼巴巴地看着欧阳利的背影”想:“欧阳大爷太腼腆了。刚才多好的机会啊,他也不和我说几句话,送我个定情信物啥的!”
小丫头又开始幻想起来,幻想自己攀上了高枝儿,成了欧阳夫人,,
王平安回了刺史府,进了自己的房间。又拿出了武媚娘的那封信,想道:“她写了什么话给太子?竟然提前把信给封了进来,难不成里面写了什么肉麻的话?”
一想到武媚娘送给李治的情书就在自己的手上,他忍耐不住。很想看看。这可是鉴证历史的绝佳机会啊,一代女皇写给老公的情书。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将门关好上闩,坐在灯下小将信封撕开,取出了信来,就象是少女家长偷偷看女儿日记,了解女儿成长经历那样,看起了这封信。
看了一遍之后,他便摇头不止,有没有搞错,怎么把自己写的这么惨,里面的话相当地肉麻,不过还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但就是把她自己写的太惨了些,简直象是马上就要死掉一样,这也太那个啥了!
叹了口气,少*妇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中!他取出个新的信封。将信装了进去,又用火漆封好,反正武媚娘也没有印章,李治根本现不了别人看过这封信。
将信收好,他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王平安派人将信送了出去。
刺史府里有一人。正在每日饱受煎熬。这人就是李恪派来的卧底。那个一进府就被现的大傻帽卧底高万全。
高万全自从被戳穿以后,王府上下的仆役对他要有多差就有多差,很有把他给折磨死的趋势,而且看得极严。不许他逃走。这也怪不得那些仆役。谁家里要来了这么个奸细,谁也不能对他客客气气的啊,没把他给活埋了,就已经是天大的优待了。
高万全现在的工作是扫马粪,马夫怕他伤害马,行不轨之事。所以并不许他接近马,但马粪是可以接近的,而且可以近距离接触,不想近距离还不行呢!
这天早上,高万全刚刚把马圈里的马粪清理干静,累得一身臭汗,他都有一个月没有洗澡了,成天扫马粪,身上臭到他自己闻了都要吐的地步。
他坐在院角里,一脸凄苦地脱下外衣,在衣服上找虱子,正找着呢。忽见外面进来两名校尉。
一名校尉道:“我们要进京送信,准备四匹好马,以便路上换乘。”
马夫连忙应承,亲自去给这两名士兵去挑马。
高万全坐在角落里,心中大喜,看来王平安是要给京里的大人物送信啊。否则派两个寻常士兵不就得了,为什么要派有官阶的校尉回去,而且还是两名!这说明要送的信肯定不止一封,必有密信,要不然无需两个人。
他小心翼翼地过来,问道:“两们军爷,你们要回长安?可否替小老儿给家里送个口信儿,让他们赎回小老儿去?只要两名军爷把口信儿送到。小老儿的家里定会献上两千贯,重谢两位的大恩大德!”
这两名校尉都是侍卫团的人。他们当然知道高万全的身份。
一名校尉道:“放你的罗围儿屁,你算什么东西,也想让我们给你送口信儿,滚一边去。”
马夫将马牵来,交给两名校尉,他对高万全大声斥骂。让他滚到一边去。不许和军爷们说话。
两名校尉翻身上马,一人笑道:“他想让咱们去吴王府送信儿。这怎么可能。咱们可是给太子爷和相爷送信的信使。”
另一个,人道:小声些,乱说些什么!”两人出了马圈。
高万全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眼珠乱转。心里打起了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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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李治哭得唏哩哗啦
品仓在圭平安汝里实在是熬不住了,他堂堂的幕僚,崇扫马粪,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但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被李恪无情地抛弃了。而且被人当成了大笑话,以后要想东山再起,可能性比较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越王勾践还卧薪尝胆过呢。自己扫扫马粪也不算什么,只是要想翻身,就必须得立一大功不可,否则李恪凭什么会再重用他?
高万全心想:“给长安送信,一名信使足够,可王平安却派出了两名。而且是带着换乘马匹的,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要快把信送回去,所以信使不能在驿站过夜小以免信件出意外被人偷了去,而且两个人送信,更是为了保险起见。以免路上遇贼。两千贯都不能让信使帮个忙,那又说明密信非常重要,不能有半点的闪失!”
这是机会啊,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高万全把心一横。反正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早晚得被折磨死,干脆一不作二不休,逃吧!
他见马夫头正在照看王平安的座骑白龙马,背对着自己,他从墙角拿起根棍子,蹑手蹑脚地来到马夫的后面,举起棍子,对准马夫的后脑勺儿就是狠狠地一下子,马夫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回头瞪了瞪高万全,紧接着双眼一翻,晕到在地!
高万全不解恨,上去狠狠地又踹了马夫两脚,道:“让你虐待老夫。让你知道知道老夫的厉害对着马夫吐了口唾沫,他又从马夫身上搜出了几十文钱。又骂了几句穷鬼,这才去挑马。
他和王家的马匹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哪匹马好,最好的是白龙马。可这马性子烈,他可不敢骑。只好退居其次,挑了第二好的大红马。这大红马性子温顺。平常是做王平安备用座骑的,只比白龙马差一点点。
绑好鞍赣,高万全翻身上马,逃出了刺史府。马圈是有味道的地方。所以本就靠着侧门,一来味道不会熏着刺史家眷,二来进出方便。
高万全平常运气极差,名字叫万全,可却一直没有周全,偏偏今天他人品值爆,一路逃出刺史府,又一路逃出了庆州城,竟没有被人拦截。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功夫,就逃出了庆州地界。
他在半路上还看到了那两名信使,绕道避开,他一人一骑,跑得比信使要快,他不顾大红马的死活,玩命的催马快跑。
那马夫被打晕之后,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悠悠醒转,他见高万全跑了,还拐走了大红马,差点儿把他急疯了,慌忙跑去报告。告知了欧阳利。
欧阳利大吃一惊,那高万全被揭穿之后。对于李恪早就没了利用价值,已然不必放在心上,二来看他年岁大了。也就没把他关起来,以为他跑不掉呢,王家上下早就不把他当回事了。不想这高老头儿竟然逃走,还拐跑了主人的备用座骑,这还了得!
欧阳利立即下令,命令两名欧阳兄弟追赶,一定要把高万全抓回来!他没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平安,当然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坚信派出两个兄弟,一定能将高万全抓回来,用不着把这种小事告诉主人,平白的惹主人不快。
可事情偏偏就有意外,两个纵马西域的大盗出手,一路追赶下去,竟然没有抓到高万全,他们追上了信使,可就是没有追上高万全,不管他们跑得多快,可前面始终没有看到高万全。高万全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不知所踪!
两个欧阳兄弟脸面都丢到家了,他俩想不明白,最狡猾的狐狸也不可能逃得过精明的猎人之手,一个上了岁数的糟老头子,还骑了匹那么扎眼的大红马,怎么就能消失了呢,怎么就追不上呢?
他俩不敢回去复命,被骂没用是面子丢了是大,以后还怎么混哪。不得被笑话死!两个马贼出身的大盗,竟然没追上一个老头儿。这事情怎么解释”也得被解释成笑话啊!
他俩商量了半天。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跑回长安,去吴王府附近等着,反正高万全是去见李恪的,只要在王府前堵到他,宁可当街杀人,也决不能丢了他们的面子!
其实,高万全根本就没他们想象的那样。连着赶路狂奔,他奔了一天之后,确定从马的脚力上来讲,后面的人不可能这么快追上他。他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根本就没往长安方面再跑,直到后面的追兵过去。他才再上马,继续回长安。
长安到庆州的官道,是绕远的,有一千来里路,王平安上任时。便走的是官道,可要是不走官道,而走小道,虽道路不好走,却要近上许多。高万全向当地百姓打听着,抄小路,返回了长安。
这么一走两岔,欧阳兄弟就算累死,也不可能在途中追上高万全,但同时高万全也没想到,后面的追兵为了面子,竟然能一路追到长安去堵他,他的逃跑大计成了一大半。最后关头。他却没有算到。
有句话叫:行百里路半九十!王平安派人送回信去后。他并没有闲着,而是又去了大小良河考察地形,可惜前朝的文书大多在战乱中被烧毁了,否则前朝是如何修筑水渠的。那些图纸啥的也能让他借鉴一下,现在只能靠他一个人琢磨了,至少也得等长安的工部派人来后,才能画图纸,筹划动工。
他又找到了杜老大,带着杜老大沿着河边走,问他会不会做水车。杜老大祖传的手艺,而且他的父亲曾是手艺精湛的顶级木匠,听了王平安的描述,心里倒也有些谱儿,能给王平安提些小小的建议,不过具体怎么造兰州大水车,还得画图纸,并且一点一点的实践着来才行,这个小颇费时日。
高万全终于返回了长安,他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总算是回来了。又见长安繁华之地,他激动得热泪盈眶,真不容易呀,终于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只要他把王平安送密信回京的事,报告给李恪知道,不管这个。消息有用没用,总算是有个借口回吴王府了,品二二能重拾昔日的富贵,但总能有个安生饭吃。大不了回家。或者再投别主!
他盘算好见了李恪该说什么,如何才能最大程度地表现出自己的忠心。盘算好后,他不走前门,顺着吴王府的国墙,绕到了后门,打算从后门进去。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走前门。
吴王府的后门是在一条巷子里,巷子的另一侧,是另一座豪宅。附近并无普通百姓的民居,地方僻静,只有少数仆役会走后门。
高万全在后门下了马,他整了整衣衫,心想:“不知守门的会不会放我进去?要是他们也知道了我的事儿,那估计是肯定不会放我进去的。可我身上无钱。又无法贿略啊”。他叹了口气。自己竟然混到了丧家之犬的地步,真是太悲哀了。
牵着大红马,他来到后门,正要上台阶去敲门,忽然,院墙的尽头出现一人,大步向他这里走来。这人边走边道:“高大管家,咱们真是脚前脚后啊,我还以为得等你几天呢,不想你竟然跑得这么快,你到底走的哪条路,我们怎么没有看到你?。
过来的正是欧阳兄弟中的敌阳奇,他和欧阳霸奉命追赶,却现追丢了,他俩干脆玩命地狂奔,想要抢先一步到达吴王府,在这里堵住高万全。万幸,他俩刚到吴王府,正在踩盘子观察地形呢,竟然在后门堵住了高万全。
高万全自然认得这人是王平安的贴身护卫之一,他吃惊之余,心想:“我只差最后一步就进入吴王府了,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追兵!”他跳上台阶,扑到后门上,用力捶打大门,叫道:“开门,开门,老夫高万全,老夫回来了,有重要消息带给吴王!”
大门被他拍得砰砰作响,里门早有仆人听到。仆人心中纳闷儿。高万全?就是那个让吴王府死了一堆人的高万全?听说府里的幕僚和护卫,恨他恨得牙都痒痒了!
马球会那天。欧阳兄弟大开杀戒,把跟踪到养马场的那些吴王府的能人异士杀了一大批,府里的人找不到凶手,却都知道是因为高万全的无能,才引的那场祸事,所以都责怪他,大有怨气。
一个仆人问道:“谁啊,高万全?我们府里没有这个人!”后门有四个仆人,听到敲门声,一起过来了。
门外,欧阳奇越走越近,他双手抱肩,笑道:”干嘛火气这么大,把门敲坏了可怎么办,你的手不疼么。这可是包铁的大门
高万全知道仆人要为难自己小不会立即开门的,可眼前的情况他已经没法再等下去了,他不再敲门小跳下台阶,想从巷子的另一头逃跑。
巷子的另一头,却又走来一条大汉,正是欧阳霸。欧阳霸边摇头边走,道:“当细作向来风险大小一个弄不好,就得人头落地。我家主人看你年纪大了,并没有杀掉你。可你竟然还不消停,非要挑起事端来,你这不是作死呢嘛!”
两头堵死,高万全吓得浑身哆嗦,他以前嘴上吹得响亮,在去王平安府上卧底前,还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表情,可事到临头,他却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荆柯的,如果每个人都能视死如归,那史书上也不会记载这种英雄事迹了!
高万全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求道:“两位,两位爷爷,求你们饶,了小老儿吧老儿一时糊涂。现已知错。你们就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欧阳奇和欧阳霸走到他的跟前,一起摇头,欧阳奇道:“那你知不知道,放了你,会让我们王家上下几百口。一起人头落地啊?是你先要整死我们全家的,不是我们要整死你的呀”。
欧阳霸道:“和他废什么话!”大步上前,按住了高万全。
此时,就听吱嘎一声响。吴王府的后门打开了,仆人们也现外面不对头了,这才打开门。欧阳兄弟脸色大变。糟糕,露相了!欧阳霸双手一较力,拧断了高万全的脖子,而欧阳奇窜上台阶,砰地一脚将后门踹开,抽出腰中大刀,咋叶两声,刺死了两名仆人!
剩下的两名仆人大惊,他们可没想到,竟然有人敢上吴王府来杀人。其中一个仆人转身就跑,而另一个叫道:”你们是谁,竟敢声音嘎然而止!
欧阳奇一言不。杀掉三个仆人后,直接冲进吴王府,在一丛花木之旁,砍死了最后一个仆人,这才跑出了大门,和欧阳霸牵上大红马,一起跑路了!
吴王府大乱!
仅过了一天时间,王平安派出的信使便进了长安,一人去给两位宰相送信。另一人则去东宫,给太子李治送信。
小宦官告知太子,王平安有信来,李治立即召见了那信使,问起庆州情况。信使简单地说了一下,不过他并非是侍卫里的核心成员。武媚娘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听不懂李治的某些“旁敲侧击”李治只好让他下去。
打开第一封信,是王平安的小信的内容比较空泛,只是含糊地说,一切都好,什么事都不用他担心。李治只看了几眼,便丢在一边,打开了另一封。这封信便是武媚娘写的了。
只看了个。开头,李治的眼中就泛起了泪花,看到中间,他便泪水满面了。看完了信后,已然哭得唏哩哗啦,难掩悲声了!
史爱国一直伺候在旁边,见太子看信之后,竟然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吃惊之下,偷偷向桌上的信瞄了几眼。一看之下,心想:“假的。一看就是假的。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王平安么,他怎么可能让武媚娘受这许多的苦嗯,武媚娘只说她的相思之苦,说的是心苦。倒也没写别的。可心苦却更容易做假了,她心里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无法证实啊”。
可李治却不这么想,他拿着手帕,擦了把眼泪和鼻涕,道:“爱国。孤想去一趟庆州!”
第六百二十八章 哭着喊着要去庆州
二爱国听泣话,顿时吃了惊。他忙道!,“太子殿下勺必,尖庆州,这是为什么呀?不能说去就去啊,得和皇上说明白才行,皇上同意您去,您才能去啊!”
李治哽咽着,摇头说道:“爱国,你不知道,孤的心都碎了,现在疼得厉害!”
史爱国一辈子没有谈过男女之情,也没见过哪个男人因为情爱之事,哭得喘哩哗啦的,宫里的男人,不缺女人,自然不会哭哭啼啼的。不过,好在他看过女人因为失宠,而悲痛欲绝,放声大哭,哭个没完没了的,女人哭他倒是经常看到。
因为爱情”宫里也实在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但女人要是哭了要想让她们不哭,史爱国还是有点办法的,无非就是转移话题,把事情引到另一件事情上去,分散注意力罢了。
史爱国不知这招用在李治的身上,会不会好使,但总得试一试。他道:“太子殿下,您的心是快碎了,还是已经碎了,吃药好使不,要不要老奴去给您传个太医来?。
李治正伤心着呢,听他打岔,还打得这般有趣,忍耐不住。叶地笑了一声,可随即又哭丧着脸道:“爱国,你是不明白孤现在的心情,你无牵无挂的,又怎能明白何谓情之一物呢!”
史爱国叹气道:,“什么情呀爱的,都是骗小孩儿的,殿下您看上谁了,可要老奴去召她来?是咱们东宫的不,是小宫女,还是小”小不宫女?。说着,他递给李治一块干净的手帕,他说的小不宫女,指的是小宦官。
“小不宫女!爱国,你越来越不象话了!”李治接过手帕,使劲儿搏了接鼻涕,他又道:“孤说的是武媚娘,就是那个被送走的女子,你知道是谁的。这件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史爱国刻意不去回忆,可现在武媚娘写的情书,就放在桌子上,他就算装糊涂,也装不下去了。
史爱国道:,“和王平艾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地也开始喜欢捅一些肉麻的词儿了他顿了顿,看向桌上的那封信,他的意思很明显,这封让人读了直起鸡皮疙瘩的信,不见得写的是真话,那武媚娘有可能是夸大其词了,不可完全当真。
李治嗯了声,道:“孤有时也会胡乱说话,但却不是无病教的他指着信,又道:”爱国,你看看。媚娘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受这么多的苦,都是因为孤啊,孤对不起她!”
史爱国心想:“你对不起的人多了,东宫里一群怨妇呢,又何止武媚娘一个他叹了口气。道:,“殿下,您信不信得过王平安?。
李治道:,“当然信得过,朝中的大臣,除了舅舅外,孤最信任的就是他了
史爱国指了指被丢到了一边的那信,也就是王平安写的那封,道:,“既然殿下信得过王平安,那他在信上说全都好,那就是全都好呗,殿下又何需伤心呢?”
李治摇了摇头,拿起武媚娘的那封信,道:“孤说的是这封,无病写的信里面什么内容都没有,就是一味的报喜不报忧,和那些外放官并无不同,这种奏章孤天天都看,早就看得腻味了。只有武媚娘,她是不可能沾染上官员作派的,所以她写的一定都是真话”
一想到武媚娘说的都是真话,他的心又象是被猫抓了一样,疼痛起来。
其实,以李治的性格,就算喜欢武媚娘,但随着时间的推延,感情也会渐渐地淡下去的,就象他对别的女人那样,可是武媚娘太了解他了,所以一封信写来,就把他的爱情又给召唤起来了。
武媚娘就象一个会用魔法的高阶女魔法师似的,一记召唤术使出来,李治就又中了她的魔法,小心肝被她的风筝线给扯得疼了。
史爱国心想:“这个。时候,岔开话题是做不到了,只能分散一下太子的注意力,把事情转嫁到别人身上去
他道:,“殿下,要不然这样吧,依着老奴的想法,不如派个可靠的人去一趟庆州,看看那里的情况。顺便的,您想知道什么事情,不也就都知道了么”。
李治啊了声,感觉这话挺对,就算要关心武媚娘,也不需要自己去啊,派个人去不就得了。可他转念又一想,不行啊,宫里知道武媚娘事的,只有史爱国一个人,象丽夏殿里的那些宫女,不是被史爱国给处理了,好象是被打掉了”还是咋的,反正史爱国让他一切放心,他就一直把心放着。那该派谁去呢?
史爱国自然明白李治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在提建议的时候,早就想好了人选。他道:,“殿下,您川,一是有个叫米小苗的人么,迈有两个禁卫叫蒙大恬蒙小屹”,就是他们当初去的徐州,把王平安召进长安的,这三个人办事实诚,不如再让他们走一趟吧!”
李治犹豫道:“可是,媚娘的事”你不会等他们的来后,把这三个人也给处理了吧?”
史爱国呃了声,赶紧摇头道:,“不需要他们知道什么的,只要派他们去,王平安一看到他们,自然就明白他们是干什么来的,肯定会有所安排,让他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武媚娘的消息带回来,神不知鬼不觉的!”
李治又拿起信看了半晌,皱着脸,又道:“可孤还是想亲自去庆州,孤的心疼啊,疼得都快碎了!”
史爱国心想:“你的心又不是瓷器,哪那么容易碎的……眼珠一转,他有了主意,道:“殿下,现在你不能走啊,萧良梯快要生产了”
李治却道:“哪有那么快的,还得好几个月呢!”
“是啊,是啊,还得好几个,月呢!”史忠臣却道:“可她是要比武媚娘先生产的呀!殿下你是喜欢萧娘梯生的孩子多些呢,还是喜欢武媚娘的孩子多些?”对于普通人家来甜,孩子都是自己的。都一样的!可在皇宫之中,孩子都是自己的,却并不是一样的,区别就在于孩子他娘,是不是能被孩子他爹,多喜欢一点!
李治之所以能当上太子,可不就是因为他的娘是长孙皇后,被皇帝喜欢么,去世那么多年,喜爱之情,不曾稍有褪色,要不然李治能当上太子?就算长孙无忌蹦达得再欢,也是不好使的!
要换了别的父亲,被问了这个问题,怕是都得想一想,然后说每个孩子都是心头肉,都一样的,然后再列举孩子们的优缺点,说说哪个。孩子最好,含蓄地表达一下,免得伤了孩子的心。
可李治一点都没犹豫,直截了当地道:“当然是喜欢媚娘的孩子,这还用问么!”
史爱国点了点头,心想:“是啊,你连萧良梯都不愿意去看了,何况是她的孩子他道:,“可是殿下,您已经有了别的孩子,武媚娘的并非头一个”说到这里,他感觉真是难以启齿,这种事情他一向是假装不知道的,可现在却假装不下去了,这也太难为人了!
他道:“以往殿下并没有怎么关心其他的王子和郡主,对于教养孩子,缺乏经验,以后要想好好的教养媚娘之子,补偿他们娘俩,你就得多费心啊!”
李治点头道:,“是啊,孤对不起他们。以后自然要全力地补偿,所以孤现在才这么着急啊!”
史爱国接着道:,“不如您先教养一下萧良姊的孩子,找找经验,等以后媚娘带着孩子回来”。
李治哦了声,觉得这事有点太麻烦,可他的注意力却被成功的转移了,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史爱国成功地把李治的注意力从武媚娘的身上,转移到了她的孩子身上,又从她的孩子身上,转移到了萧良梯的身上。
对于史爱国来讲,武媚娘是很难控制的,可萧良梯嘛,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位萧娘娘求到自己,只要有所求,那就好控制了。
李治眼泪不再流了,闭上眼睛,想了想,睁眼道:“好,那就照你说的办,先派米小苗去庆州,然后孤再好好的照看一下萧良梯,以便为接回媚娘做准备。唉,这是麻烦啊,不过为了媚娘,多麻烦,孤也认了”。
史爱国忙又安慰几句,这才退出大殿,他叫来米小苗,告诉他去一趟庆州。并且特别嘱咐,要注意王平安的亲人,如果有现王平安哪个亲人比较特殊,要往反了说,比如说王平安的亲人,如果身体不好,那么他回来时,要反过来说,要说好!
米小苗不明自了,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史爱国却告诉他,太子关心王平安,所以也关心他的家人,可王平安的家人有点啥事,犯不着给太子添堵吧?所以尽量往好了说就成了!
米小苗这才明白,他心想:”这个容易办啊,不就是说瞎话么我最拿手了。”他告别了史爱国,去找了蒙氏兄弟,告诉他们明天离京,和王平安的信使,一起去庆州。
蒙氏兄弟听罢大喜,出差是件辛苦事,可要是去见王平安,那就不辛苦了。见到王公,必有好处啊,说不定又能升官财了!
他俩下值出了东宫,带着一众禁卫,去酒楼喝酒,庆祝一下即将到来的升官之旅!
第六百二十九章 吴王幕僚的恶梦
扣大恬和蒙小一恬在禁卫当中。原本属干啥也不是那伙儿甄,不卫中的长官一提起他俩来,往往会说他俩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这种话跟了兄弟俩小半辈子了,可自从他俩跟王平安扯上了关系,立马儿就再也没有长官这么说他俩了!
原因很简单,不是他俩的人缘突然变好了,更不是他俩的办事能力提高了,而是由于他俩升官升得太快,以前他们的长官,反倒变成他俩的下属了!
用平步青云来形容蒙氏兄弟,那是半点都不夸张的,现在他俩的长官再不会说他俩啥也不是了,反而要是有更高的长官问起,东宫禁卫里谁最能干啊?长官们一定会说是蒙氏兄弟,而蒙氏兄弟手头儿有了钱,也会尽心尽力地巴结长官,这就叫花花轿子人抬人,各取所需!
然而,蒙氏兄弟有段时间没和王平安联系了,自从王平安有了侍卫团,什么事侍卫们就能替他解决,基本上用不着他俩了,从此他俩就再没升过官。
这回米小苗忽然传出话来,让他俩陪着去庆州看王平安,蒙氏兄弟差点儿没乐晕了,可算是盼到机会了,他们哥俩儿的官又要往上窜一窜了。
得意之下,他俩便请了几位长官,还有一众下属,下了值后。一起去酒楼喝酒,庆祝一番。要请客,钱自然不能花在别家酒楼,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蒙氏兄弟在东市的药膳坊设宴,包了一个大房间。在里面宴请同僚。
推杯换盏,正吃得高兴呢,忽然有小伙计进来禀报,告诉蒙氏兄弟,说他们的酒帐,有人替他们付了。
有禁卫笑道:“嘿,这马屁拍的,可够下本钱的,这顿酒饭可不便宜呀!”
蒙小恬奇道:“谁呀,谁请的咱们?出手这么大方的人,可是少见啊!”
蒙大恬笑道:“早知道这顿有人请,那咱们就应该多叫贵菜来,好好享受一番。”
蒙小恬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是谁请的客,得谢谢人家才行。”
一个将军拉住了蒙小恬,道:“坐下。不要着急出去。既然那人请客,想必是有所求而来,以交个朋友为名,付了酒钱。既然他想交朋友,那就让他自己过来好了,何必你去过呢,是他求你,又不是你求他!”
这将军是蒙氏兄弟的现任长官,说话自是有份量,而且见识也广,各种溜须拍马的本事都擅长小他一听伙计说有人请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既然有人愿意上赶子拍马屁,那就把赶子上得再足些,让他过来呗!
蒙小恬一听,笑道:“还是将军沉得住气,末将还是火候不够啊,碰着点儿啥事就着急!”他又坐下了,禁卫接着吆五喝六,照常吃喝,没有理会那个请客的人。
伙计见状,便去了隔壁的房间,对里面的两人道:“回两位客官的话,蒙将军那里说了,你二个有事儿就过去说话!”说着,他转身离开。
这间房间里坐着两个中年文士,衣着华丽,手里拿着扇子,很有饱学之士的风范。他们一听伙计的话,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其中一个穿蓝袍的说道:“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他们的席面儿要好几贯呢吧,好大一笔,不知回去后,总管能不能给销了。”
另一个穿青袍的说道:“总管不会让咱们掏腰包的,王爷可不是小小气之人。”
穿蓝袍的问道:“那怎么办。咱们过去?这帮兵痞不懂礼数白吃白喝,连个谢字都没有,还得咱们过去见他们,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穿青袍的嘿了声,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你当人家傻呢,咱们付了酒钱,他们当然要绷住小以便让咱们再多掏些出来!”
这两人都是吴王府里的幕僚,他们奉了李恪之命,出来打探消息。因为吴王府里出了大事,简直是开朝以来,长安城里性质最恶劣的一件大事,竟然有人跑到吴王府里杀人,而且一杀就是五个,四个仆役之外,还有一个曾经府里的幕僚高万全。
吴王府自从开府建牙的那天。一直到前天,从来就没有生过这么恶劣的事情,而且还是不能报官的那种,因为牵扯到了官场之中的斗争,李恪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他可不敢报官,再说人家既然敢冲进他的家里杀人,显而易见地,就不怕他报官!
李恪在府里大雷霆,对着手下的那些能人异士暴跳如雷,骂他们没有用,都被人欺负上门来了,竟然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那些幕僚们赶紧献计,反正吴王府里的幕僚很多,死一批再招一批,想要捞偏门的人从来不会少的。幕僚们分析了一通,把这件事说成是示威,高万全不是被派到王平安那里了吗,现在尸体被扔到了家门口,这不就等于挑明了,王平安要向吴王宣战么!
李恪却不信是王平安干的,他虽不算了解王平安的为人,但却知道王平安肯定不会干这种二五眼的事情,他向自己挑衅有何用处?官场中人向来是玩阴的,都是背后使劲小要么不玩,要玩就玩死你!杀人弃尸这种事,王平安肯定不会干,扣住高万全,比杀掉他,更有震慑力,王半安只要让高万全活着,自己就不敢把他怎么样了,相反高万全一死,没了把柄,王平安才危险呢!可不是王平安杀的人,那会是谁杀的呢?就算累死他们,也想不到高万全那么厉害,竟能从庆州逃回来,还差点就成功摆脱追兵!
李恪和幕僚们商量了一整晚小也没分析出来是谁,实在猜不透高万全怎么会死在后门的,还连累着仆役被杀!
李恪无法,只好派出府中的幕僚和能人异士,去市井丰打探消息。这年代要想打探什么消息,只能通过酒馆或啥公众场合,先去听,听完后回来分析,也就是所谓的江湖传闻!
来药膳坊里打探消息的是两个新面孔,刚刚进入吴王府,急于立功的那种人,这两个人都是幕僚。他们听到隔壁房间里,一群当兵的大呼小叫地,不停地说着王公什么的,还有庆州等字眼儿,估计就是在说王平安,他们岂能放弃这种机会,自然要花钱结交一下。
可不成想,他俩是马屁界的新嫩,在人家禁”尘的眼里小小马屁根本不值提,压根就没讨来和他,反倒得他们花钱拍马不算,还得过去给人家行礼拍马。
穿蓝袍的幕僚道:“罢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咱们就过去问候一下吧!”
两人虽然感觉有点丢面子,但也没法,只好起身去了隔壁。
蒙小恬见过来两个酸丁,对他哥哥小声道:“哥,咱们和读书人也没什么来往啊,他们干嘛要奉承咱们?”
蒙大恬想了想,没好意思说话,对方两人已经进屋了,他这时说啥人家都能听到的。
他道:“敢问两位高姓大名,咱们以前见过?”
穿蓝袍的幕僚拱手施礼,道:“学生姓何,这位是我的同窗,姓6。”
蒙大恬连忙起身,笑道:“原来是何先安和6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不知你二位,为何要请我们这些粗汉喝酒啊?”
一桌子的禁卫个个笑出声来小光知道人家姓啥,都不知叫啥名字呢,你久仰大名个什么劲儿啊!
何幕僚道:“四海皆兄弟,我们在隔壁听到各位兄弟说起庆州王公,可指的是平安小神医?他可是个大大的善人,我们从外地来,也有耳闻,心有所感,便索性过来交个朋友!”
6幕僚笑道:“我们很想听听有关王公的事迹,不知各位兄弟能否给我们说说?”
禁卫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都感扫兴,大家喝酒正喝得痛快呢,偏偏来了两个酸丁,还是不认识的酸丁,这可有多讨人厌,喝酒都喝不舒服。
一名禁卫将军道:“我们也不是太了解王公,他的事迹嘛”感觉长安人说不知道王平安的,有些说不过去。可他还是道:“我们也知道的不多,怠慢二位了,你二位请我们喝酒,我们很感谢,但看你们也是忙人,不如先去忙着?”
旁边两个禁卫将军互视一眼,心中齐赞,说得好,这个逐客令一下,他们有啥事就得明说了,什么听王平安的事迹,纯属扯淡,在大街上随便拉个人过来,就能说出王平安的一大堆事,何必花钱来问我们?这两个人肯定有事,只要咱们绷住,他俩就得再花钱,献上孝敬,挺直了脖子,当冤大头让我们宰!
蒙大恬心中更想:“不管他们求我们什么,我们都先答应下来,等把孝敬拿到手,然后再告诉他们办不了”嗯,不用说得那么快。反正我们要离京一段时间,他找不到人,孝敬想要回去都不可能!”
要不说这两个幕僚是新嫩呢。他俩竟然大感尴尬,没听出来其中的敲诈之意,还以为人家真的逐客呢!他们读的书虽多,但没有一本书写过关于如何宰冤大头,也没有说怎么被人当冤大头宰!心里头挺不痛快的,两人连拱手都省了,转身就出了房间。
先前说话的那位禁卫将军大为不快,骂了一句:“这两个狗一样的酸丁,竟然这般的不懂规矩,让他们走他们就真的走了,有啥事也不明说!”
别的禁卫连忙劝他,两个酸丁而已,爱掉脸子就让他们掉去呗,反正酒钱算他们的!众人又胡吃海喝起来,有冤大头付帐,他们自不客气,又叫了好些酒菜,吃得更加开心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两个幕僚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坚着耳朵听,却没听隔壁再说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们心情郁闷,便叫伙计来结帐。
何幕僚问伙计道:“那些当兵的,为了何事要庆祝啊可是和庆州的王公有关?”
伙计笑道:“当然有关,其中两位将军明天出差,要去庆州见我们东家,今晚是践行酒。”
“你们东家?你们东家是谁,不会是王公吧?”何幕僚吃惊地问道。
伙计点头道:“是啊,我们东家就是王公,您二位不会不知道吧,刚来的长安?”他也很吃惊,不知道药膳坊是王平安买卖的人,长安城里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两个幕僚一起呃了声,他俩确是刚来的长安,吴王府正值“用人之际”所以他俩才能顺利当上幕僚,因为是新面孔才被派到这里来,但派他们来的人却没说明这里是王平安的买卖,以为他俩知道呢,其实他俩不知道!
何幕僚摆手道:“好,我们知道了。结帐吧,多少钱?”长安大,不易居,他估计着这顿饭不得花个好几贯啊!伸手入怀,去取钱袋。伙计忙道:“你二位的饭钱是一百二十文,隔壁那桌是六十一贯,我们掌柜的说了,你二位的饭钱免了,只付隔壁的就行,零头抹去,您二位只需付六十贯就成!”
“多,多,多少钱?”何幕僚差点没晕过去,他以为好几贯就挺贵了,没想到竟是好几十贯!
伙计笑了,你们这种冤大头啊,还真是少见,请不起就别装阔啊!他道:“本来没这么多的,那些将军们平常喝酒没这么大方,可今天不是你们请嘛,所以刚才他们又点了不少的菜,酒也挑最好的上,一合计下来,六十贯还是少算了你们的呢!”
何幕僚和6幕僚面面相觑,他俩从伙计嘴里打听出来的消息,都比那些兵将们的多,还挨了人家的逐客令,这些不算,还得替人家付这么一大笔的酒钱,六十贯啊,去人市上都够买两个大活人了!
伙计看着眼前这两个。大活人。小声道:“你二位要是想反悔,不愿意替他们付酒钱了,这个得你们自己过去和他们解释。不过小的可提醒你们,这帮军爷的脾气可都不太好,尤其喝多了的时候!”
他俩哪敢过去,何幕僚结结巴巴地道:“可是”可是我们身上,六十贯呢,谁能带那么多的现钱在身上啊!”
伙计给他出了个主意:“要不然你们留下一个,另一个回去取钱?”
两上幕僚都快急哭了,没有搞错吧,他俩丢人都丢到家了,要是丢到自己家还算好说,竟然丢到了对头的家里,还要被扣一个,另一个要回去取钱来赎!这事要让吴王知道,不得被气疯啊,这都是啥幕僚啊,也太没用了些!
第六百三十章 李恪也派人去庆州
一俩幕僚商量,没办法啊,谁让他俩装大方了,芳然装山”乏价的酒钱,京城就是卓城,这物价也太贵了!
姓6的幕僚留在药膳坊里,姓何的幕僚负责回去要钱,向吴王府的大管家要钱。
何幕僚出了药膳坊,一路小跑,跑回了吴王府,找到管家,把事情说了一遍。管家大怒,开什么玩笑,六十贯的酒钱,就算是吴王府设宴,顶天也就这个价了,他们俩个竟然请客请出这样的天价来,难不成是合伙想黑吴王府的钱?
何幕僚无法,只好说他探听出了重大的消息,绝对值这个价钱。管家无法,这笔支出有点太高了小他没法作主,得请示李恪才行,带着何幕僚去见了李恪。
何幕僚别的本事没有,夸大其辞的本事却不他一见李恪便道:,“王爷小人今晚探出了个天大的消息,是有关王平安的,为此还花费了不少的酒钱
李恪正为高万全的事闹心呢,忽听有关王平安的消息,他问道:,“王平安怎么了?快快说来
何幕僚道:“小人去了王平安开的药膳坊,看到一群禁卫在喝酒取乐,似乎是在为两个小人践行,好幕是姓蒙的一对禁卫将军,蒙人的蒙,这两家伙特别不是东西,蒙我们酒饭”
李恪一摆手,道:“什么酒钱不酒钱的,提这些干什么,快点说王平安的消息!”
何幕僚忙道:“是是。小人请他们喝酒,从他们的嘴里探出来,原来那对姓蒙的将军,是要去庆州的,不知去干什么,反正挺高兴的。因为是头一回见面,他们很有提防之心,所以太多的消息,实在难以打探出来
李恪啊了声,道:“姓蒙的,两个?宫中禁卫姓蒙的哥们只有东宫才有,就是招王平安进京的蒙大恬和蒙小恬啊!”
别的宫里的禁卫他不熟,可东宫的禁卫和宦官,他都能背出人名来,想要干掉太子李治,就得先了解他的手下人!
何幕僚也不知是不是,却点头道:“只是不知道东宫的禁卫要去见王平安,为什么要先庆祝一番,没道理啊,又不是升官财,只是去见个人罢了,难不成王平安会给他们什么好处?”
好处?突然间,李恪脑海里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各个角落,原本不明白的许多事情,突然间都明白了!
他心想:“那个小高万全死在了我家的后门,说明他没有离开过长安,而是被囚禁在了长安的某地,很有可能就是被蒙氏兄弟囚禁的。王平安知道了高万全是我派去的,李治自然也会知道,李治做事糊涂,就叫蒙氏兄弟杀了他,告诫我不要再有非份之想。而蒙氏兄弟办好了这件事,其实不仅是为李治办的,也是替王平安办的,所以李治派他们去通知王平安,他俩当然高兴了,王平安那么大方,岂有不大赏特赏的道理!”
李恪自言自语地道:“看来李治的根本还是在王平安那里啊,如果王平安不被搞垮,李治就不会垮!”
何幕僚道:,“可不是嘛,王平安是太子的第一宠臣,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都得由王平安去干,只要王平安完蛋了,那太子离完蛋也就不远了”。
李恪点了点头,心想:“我应该派人去一趟庆州,收集一下王平安不法的证据,鸡蛋里挑骨头,就算挑不出骨头来,不也得先把鸡蛋打碎么”。
何幕僚管他心里怎么打算呢,他的麻烦事不还没解决呢嘛,他道:“王爷,你看那些酒钱?。
李恪不耐烦地一摆手,道:“这种小事也跟本王说,去找管家销帐!”
“是是,那小人下去了”。何幕僚连跑带颠地下去找管家,提出钱来好赶紧去赎6幕僚啊,不要被人家给押到厨房里去洗盘子”
李恪想了一晚,想得头都疼了,最后还是决定,一定要搞垮王平安,只要李治没了这个左膀右臂小那对付他也就好办了,说不定拔起萝卜带出泥,顺便把李治也能给整治一顿呢!
第二天一早,李恪上了早朝,不用他再想了,只一上朝就立即知道了答案。王平安送回了奏章,说要在庆州兴修水利,请求工部支援。
长孙无忌和马周强烈支持这个提案,王平安在文书里可说明了,不用朝廷拿钱的,修渠费用他去想办小法,这种好事岂有不支持之理?
李世民立即下旨,让工部派精通水利的官员去庆州,择日启程,并派人去传旨,告诉王平安做好各种准备事宜。而传旨的宦官却是李治推荐的,是米小苗,护卫不是别人,正是蒙家兄弟!
局面豁然开朗,果然是王平安又有大动作了,他只要一有大动作,那么最后得利的肯定是李治!
李恪再也不能忍要李治的成功了,再这么下去,他当太子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他把心一横,反正我做不出政绩来,也不能让李治做出来。做不好,我还做不坏么!
散朝之后,李恪立即叫人找来关于庆州的文件,尤其是关于水利方面的,不查不要紧,一查之下,他竟然现前隋时也在庆州修过河渠,而且还失败了!
李恪大喜过望,失败过就好了,那这次也不能让王平安修成了!他立即找来几个新面孔的幕僚,就包括昨天那两个,他可不知道何6二人在药膳坊里丢人丢到家了,两人不说他上哪知道去。
他告诉幕僚该怎么办,并且又派出了不少同样新面孔的能人异士,让这些人一起去庆州,给王平安添点堵!
庆州。
王平安这些天边和杜老大商量着,边画兰州水车的图纸,兰州水车的大概模样他知道,工作原理他也知道,但具体细节,该怎么制造,就得和木匠好好商量了。
杜老大老婆的病情虽看不出好转,但好在稳定了些,而且王平安给他这份造水车的工作,薪资颇丰还可以提前支取。他对王平安感激之情,当真如大小良河之水,诣诣不绝,所以干起活来,卖力到了十足。
这天,王平安坐在刺史府的书房里,看着桌上的图纸,杜老大陪在旁边。王平安指着图纸道:“差不多了,也就这个样子了,如果想再改进,只能在造出来之后,慢慢的改进了。”
这份图纸有杜老大的心血,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构思的水车,说道:“刺史大人,这种水车很是巨大,如果造出来,怕是每架水车至少要五百贯往上啊,要是尽可能的往大了造。那费用不是增加一点半点儿,得成倍往上翻,没有一千贯,怕是造不出最大的来
王平安道:,“钱不是问题,咱们只需有造一架水车的钱,以后的水车就不用咱们花钱了,所以这第一架一定要造好,造最大的出来
杜老大啊了声,道:“只需要一架水车的钱?”
王平安笑道:”不错,这第一架水车是个样品,样品是什么你明白吧?就象是城里商家放在柜架上让客人看的,客人看好了才会卖呀。所以这第一架水车一定要造得好看又结实”。
杜老大喃喃地道:“要卖水车啊,可多久才能卖出去?时间太久了,今年没准儿就过去了,那只能等明年才能用水车灌溉田地了!”
王平安嘿了声,道:“谁告诉你要造出来后,才能卖的?好了,这些事情你不懂,也没必要懂,你就只管造水车,造出这世上第一架”第一架平安水车就成了!”
他已经决定了,要将这种新式的大水车,定名为平安水车,又吉利又好听,可以很快的流传开来,百姓们也愿意用这种名字吉利的水车。
杜老大自然答应,他又去看图纸,道:“刺史大人,如果小人来打造这第一架水车,怕得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找帮手来的话,那也得半个月的时间。以小人来看,关键还在组装上,把它放到河边也是件麻烦事。这么一比较,其实还是木工活儿,算是最好干的了”。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不需要直接打造大水车出来,你先打造一个小的模型,就象是小孩子玩具那样,这么大就可以了,做工精细些,样子好看就成”。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杜老大先打造一个脸盆大小的模型出来。
杜老大想了想,道:“要打造这么大的水车,那就简单得很了,我们村子里有三四个好木匠呢,手艺不比小人的差,我们一起干,三天功夫就能弄出来
王平安道:,“好,你们齐心协力,快点把这个模型造好。注意要找可靠的人,在今年之前,这份图纸不能泄露出去,咱们还指望着靠卖水车,给庆州修水渠呢,泄露出去就不值钱了。”
杜老大连声答应,直说他们村子里的人都感念刺史的恩德,图纸一安不会从他们手上泄露出去的,他收好图纸,就想要告辞离开。
王平安却问道:,“杜大嫂呢,她的病好没好些?”
杜老大脸上稍稍露出些喜色小但却摇了摇头,道:“刺史大人的药很有效果,贱内的病情已经缓和些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水车模型
一平安看着他的样子”公想!“有点高兴。却依旧摇头。…说明病情没有太大的起色啊!我给他开的药可是挺贵的呢,怕他负担起来,是很困难的,不会停药不吃了吧?”
他问道:“只是病情有所缓和吗,没有太大的起色?你不会因为钱不够用,所以给杜大嫂停药了吧?”
杜老大忙道:“没有,当然没有停药。这些日子大人您给了不少的工钱小人一直在给贱内服药呢。只是她仍旧下不了床,仍旧仍旧”
王平安皱眉道:“仍旧如何,不要吞吞吐吐的。”
杜老大只好道:“还是潮热盗汗,和以前一个样子。”
王平安唯了一声,又问道:“那喘息和咳血呢,有没有好转?”
杜老大还是摇头,道:“没见有什么好转,但也没有加重,这点到是挺让小人欣慰的,只要病情不加重,慢慢将养,总会好的。”
王平安心想:“那可不一定。”他又问道:“别的呢,难不成一点好转迹象的都没有?你不要隐瞒什么,说得越具体,我才能给你开出对症的方子啊!”
杜老大脸皮微微一红,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他还是说了出来,道:“贱内别的没见好转,但月事却来了。这也算是好转的一种迹象吧?”
王平安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你这人真是的,这话怎么不早说,害得我还以为开错了方子,那方子很贵的,要是一直错着用,你可是承担不起的。你现在就把我当医生,不要当我是刺史,再说说,还有什么迹象?”
杜老大很用心地想了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别的就再没看出来了。”
王平安哦了声,却道:“单只月事正常,便证明方子有些疗效,这证明杜大姓的身子开始慢慢恢复健康了,只是因为病拖的时间太久,所以一时还没有明显的起色。”
他站起身,叫仆人备马,对杜老大道:“走,我和你一起去你家,一来给杜大嫂看看病,二来你把要用到的本村木匠找来,我要看看他们,打造水车的事很重要,我要亲眼看到人才能放心。”
杜老大忙道:“好好,小人找的人包大人您满意,只是还要劳您亲去给贱内看病,小人心中实在过意不去。”王平安摆了摆手,道:“没给杜大嫂看好病,我的心里才过意不去呢!”
他们出了刺史府,叫来欧阳兄弟护卫,一行数人,骑马往河边村赶去待到了小村,王平安他们下马之后,却见杜老大坐在马背上,表情痛苦,竟然没法下来。
欧阳利奇道:“杜家兄弟,你这是怎么啦?”上前扶住杜老大,将他扶下马来。
杜老大脸色尴尬,道:“小时候骑过马,虽隔了快三十年了,小人以为还照旧能骑,却不想被络得屁股生疼!”
众人一听,无不失笑,欧阳利拍了拍他,道:“以后多骑几次,找回以前的感觉就好了!”
王平安也笑道:“是啊,熟了就好了。我一开始骑马时,也是屁股被格的要命!”
他们在村外说话,村里却跑出一大群的人,有好几十个,几乎一村子的人都跑出来了。村民早就知道王平安对他们做的事,心中感激,每次王平安巡视大小小良河,他们都要跟着走一段,似乎只要能看看王平安,就能让他们得到心理上的巨大满足一般。
王平安笑着冲他们拱手,杜老大则叫过几个人,都是村里的木匠,据他说个个都是好手。
他们的村子因为没有土地,光靠租种别人的,很难养活家所以差不多家家都会点手艺,用来维持生计,他们生存艰难,为了能够养活家所以单论手艺,确是要比同行强上不少,不过赚的钱却要少上许多,雇主们往往看不起他们。
杜老大道:“哥几个到我家去说话,有事儿和你们说。”他点了五个村民的名字。
王平安笑道:“看来会木匠活儿的还不少啊,我看以后你们村子干脆改名,叫鲁班村好了。”
杜老大大喜,认为这是刺史大人赐名,村民们也连声感谢,都说以后村子就叫鲁班村了。
去了杜老大的家,进屋之后。王平安看杜家嫂子仍旧躺在床上,虽然还很虚弱,但看脸色,到是比上次强上不少。
王平安坐在床边,笑着轻轻拍了拍杜家嫂子的手臂,让她躺好,不用起来见礼。他问道:“杜大姓,这些日子一直在服药?”
杜家嫂子已经知道眼前这少年就是庆州城里最大的官儿了,听她男人说的,而且这位大人还给她男人找了份好活,能拿不少钱的好活儿。
她心中感激小声道:“小妇人”大人好”心情激动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村民们围在门口,还有小孩趴在窗台上的,他们都道:“杜家娘子,快起来啊,吃了那么多的药,怎地还不见好!”
王平安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小心啊,她这病可是传染的,小心你们也得上这种病!”
出乎意料地,村民嘻嘻哈哈地谁也没怕,有的人道:“要得早就得了,杜老大一家,除了杜家娘子之外,谁也没得啊!”
别的村民也都嗯嗯的,都说没事。
王平安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们,拿起杜家嫂子的手腕,给她号脉。片刻,号完脉后,又做了其它检查。
因涉及到月事的询问,王平安挥手道:“没车的就都各回各家吧,杜老大把门关上。”
杜老大连忙答应,把村民送走,让那五个巧手木匠等在院里他回身把门关上,陪在床边。
王平安对杜家嫂子道:“杜老大有些话说不清楚,他只说你有月事来临,却没说具体如何,想来他是不明白。我要问你,时间可对,与未生病前,可有差别?”
杜家嫂子有些难为情,但她也知这是在给自己看病,轻声地说了几句。王平安点了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看病而已。杜家嫂子的月事情况,能达到刚生病那会儿的状况。但仍旧不正常,只能说是在恢复中。
王平安听罢,道:”州。川那个方子不要用了,我要改他叫讲欧阳利”山川带的纸笔,又重新开了药方。
新药方和上次开的药方大致上相同,只是把原方中的青蒿去掉,又加入了牡丹皮和地骨皮。
开好药方,王平安道:“杜老大,治你娘子荐的药不能算是便宜,没办法,这种病”怎么说呢,属于富贵病,普通穷人还真的得不起,花销太大。不过好在你现在有了好的活计,赚的也不少,如果大水车造好了,我还会给你一些红利,不但够给你娘子治病的,送孩子上学堂,起新屋买田地都够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打造水车啊!”
他把药方交给杜老大,又道:“这话你私下里和外面的那几个人也说说,让他们明白为我干活,是有大好处的,不要偷懒。也不要把图纸泄露出去,至少今年之内,绝对不可以。如果泄露出去,我定要追查!”
杜老大手捧药方,道:“小人明白,小人一定会看住他们的,大人尽管放心,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信得过的。”
王平安嗯了声,道:“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多提醒一句,到没有信不过你们的意思。”他转头对杜家嫂子道:“我给你开的新药,可以凉血退蒸,以你现在的情况看,服上十剂左右,就能见好。”
杜家嫂子道:“十,十剂就能好吗?”她很有些心疼钱,这病拖的,把整个家都拖垮了,有时她真恨不得自己赶紧死了。
王平安道:“会见好的,不过这病并不好治,估计还得再换方子。当你服新药时,感觉吃东西能吃出味道了。饭量增大,那就见好,到时要加重药量,直到你的潮热盗汗之症消除,我再给你看,那时再换方子不迟。”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眼杜老大,心想:“以后的方子和调养所需费用,会越来越贵,你不使劲儿干活,怕是我给你的工钱再多,你老婆的病也治不好啊!”
肺痨就是这样,花费巨大,曾经有一部很著名的日本电影“黄昏清兵卫”讲的就是有关这种病的,妻子得病,就算把丈夫累得半死,也是治不好的,家里一贫如洗。
王平安站起身,道:“我们出去说话。让杜大嫂休息吧!”他出了屋子。
外面那几个木匠正蹲在地上说话呢,见王平安出来,连忙站起来。王平安先让杜老大把事情的原委,大概的说了一遍。其实这个消息木匠们早有耳闻,刺史大人总是沿河考察,就算是别人不说,他们也能猜出个一二来。
待把事情说完,王平安拿出图纸,让他们看。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木匠们一看图纸,立即就说这不和翻车差不多么,虽然更加巨大,但从木匠的角度来讲,并不难做,手艺上没有难关可破,只要按着这个图纸,直接就可以造出来。尤其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木匠,甚至说他以前曾经造过翻车,到现在还记着该怎么造呢!
王平安一听乐了,看来这些人不比杜老大差啊,不但眼光不弱,而且竟然还有打造翻车的经验!
他道:“你们所说的翻车,我称之为龙骨水车,而这种新的水车,我叫它为平安水车。别人呢我都信不过,我就信得过你们,我相信你们肯定能造出这种水车,到时我重重有赏,让你们全都过上好日子!”
木匠们大喜,连声说不敢,只求能有口饱饭吃就成了。
王平安拿出朝中大臣们的手段,挨个问了木匠们的名字,还特地每个人都拍了拍肩膀,说了无数声小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行的!把木匠们感动到差点哭出来的程度。个个拍胸脯保证,他们一定要造出这种水车来,以报刺史大人的知遇之恩。
王平安勉励一番,又让欧阳利取了钱出来,分给各个木匠,让他们安顿好家里,只有家里安生了,他们才能专心打造水车。
离了小村,王平安返回城里。
百姓们的工作积极性一旦被激出来,那么所创造出来的价值,会成倍的增加。不过才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上,还是第三天的上午,杜老大便跑到了刺史府,从一个木箱之中,抬出了打造好的水车模型。
王平安见了这水车模型,只感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一件工艺品啊,虽然没有上漆,但却没有半根木刺儿,通体光滑,精巧之极,没有丝毫因赶工所导致的粗糙之感。
这架水车模型,完全是照大水车按比例缩小的,不但水车造得精美,连如何固定在河岸上的槽架都打造得异常精致,几乎和现代人用在鱼缸里的工艺品相仿,甚至还要更加精美上一筹。
王平安大喜过望,立即叫人把模型搬到了花园里,放在池塘边上,他亲自蹲下,用手推动水流,哗哗声中,模型转动起来,池水被提上了岸!
杜老大蹲在他身边,一脸紧张地问道:“大人,您可还满意?以前小人们都没有打造过这玩艺,这是头一次,不知功效如何,能不能让大人您满意?”
王平安笑道:“头一回打造,就打造出这种效果,已经很不错了。”顿了顿,他问道:“如果把它打造成大水车,提水的效果会不会有所改变?”
模型毕竟是模型,能不能真的实用,还得仔细研究才成。杜老大把头点得象鸡啄米,道:“没问题,其实小人们在打造这个”这个叫模型的东西时,又现了不少可以改进的地方,只是时间紧,所以没有直接改动,等打造大水车时,就能用到了。”
王平安笑道:“好,那太好了。不过,你得记住,任何一处改进,都要详细记录下来,画到图纸上,万不可给外人看,明白吗?”
杜老大道:“是是小人一定照办。大人放心,您都嘱咐这么多次了小人自然不会对外人说起这件事的,绝对不会把图纸外泄的。”
他们蹲在池塘边看着模型提水,越看越爱看,仿佛看到了庆州大丰收一样。这时,有人来报,说长安来人了。
第六百三十四章 长安水部第一人
米小苗这话一出口,杜老大这么好的脾气,鼻子都差点被气歪了,赶情儿。他没从图纸上看出什么缺陷来呀!拿着图纸看了半天,装模作样了半天,还郑重其事地提意见,说大大地不妥。弄了半天改动的地方是名字,在水车前面加了个大字!
这算个哪门子的不妥啊!
王平安一怔,平安大水车?你这意见提的不错啊,比不提强了很多!他大力拍手,道:“对啊。这果然是大大的不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米大人,多亏你提醒,要不然我可犯了大错误了!”
米小苗很谦虚地摆手,道:“小意思,小意思。咱家和王公这么熟了,咱家不替你多想着点儿,谁能替你多想着啊。你们说是吧?”
蒙氏兄弟赶紧点头,都道:“对对,太对了呗,米大人说的当然对了!谁敢说不对,我们兄弟就跟谁急!”
欧阳利等人先是一咧嘴,随即也都点头,道:“对,是这么回事,米大人果然高瞻远瞩。见识不凡!”
当官的。荡一要务就是要学会拍马屁。米小苗不是朝中的大官,但他是宫里的大官,他别的本事没有,可一张嘴巴就喜欢乱说话,要想让他的那张臭嘴。往好的方向说,那就得让他开心,让他感觉自己挺重要,所以他要是说啥,随着他说也就成了,何况他提的这个建议。其实也是在拍王平安的马屁!
马屁啦。这东西要互相拍才有趣!
可杜老大不是当官的,他自然恻广不知道当官的第一要务是什么!他傻乎乎地问道:“这位大人。造水车关键不是在图纸上么,怎么要改名字?小小人看不出有什么重要的啊!”王平安心中叹气,这人呀,太老实了或,是没招儿,平常这杜老大也不是多嘴之人,可一谈到专业知识,竟然要钻牛角尖。
既然你都知道改个。名字不重要了,那还何必在这上面浪费口舌,你说这话有啥用啊,这不是当众削人家的面子呢么!
米小苗的脸色刷地就沉了下来,很不高兴,这个泥巴腿子当真没有规矩,大人们说话,他多什么嘴!
王平安赶忙道:“杜老大,你手艺是一流的。但别的见识上却差了些。名字怎么会不重要,比如说你叫杜老大,别人都知道你是个爷儿们,那你要是叫杜老婆呢,别人会以为你是什么?”
杜老大嘴巴张开,杜老婆。我怎么可能叫这种名字!
王平安对他打了个眼色,不要再多说话了。你越说就越会引起别人的不满。他又道:“咱们要造的这种水车,乃是开天辟地头一架。如果名字起的有气势了,那推广起来,不就更省力吗,也能显出你的手艺高来。对吧,米大人。你就是这么替我着想的!”
米小苗把图纸还给杜老大,站起身,尖着嗓子,道:“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咱家都是为王公着想的!”
本来他对水车这玩意儿,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可偏偏杜老大这么一打岔,他兴趣就来了,道:“等咱家回了长安后,定要将这种水车和宫里的人说说,也跟朝中的大臣们说说,那时王公的明必会享誉京师。”
王平安笑道:“哎呀,那我可得多谢米大人了,你可就是我的活广告啊,广而告之。推广平安大水车,可全都靠你啦!”
这句话一奉承出去,米小苗浑身轻飘飘。差点儿就飞了起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王公,你可不知道,现在宫里的娘娘们。可看重你了,那个灵感寺步行街。现在还没建起来呢,娘娘们就开始惦记了。这还不算,有的娘娘心活。选了几个大商家,用了他们的物事,你猜怎么着?”
王平安眼睛一亮,那事他筹划了很久,却因无法留在长安,所以搁置了下去,不想那些娘娘们还真有敢干的,竟然真的做起代言人了!
他道:“这事儿,我可猜不出,皇上不是不喜欢娘娘们”
米小苗嘿了声,压低声音道:“皇上他老人家忙于国政,这些小事就不必烦劳他老人家知道了!”说罢,嘿嘿笑了起来。
王平安也笑了起来,他道:“娘娘们都受益了?”
米小苗摇了摇头。道:“心思活的当然收益了,可那些心思死板的娘娘”唉,也不是咱家说她们,太死心眼儿,怪不得皇上不待见她们!”
王平安哦了声,一种新观念,有能接受的,也有不能接受的。想来不能接受的人还是占大多数。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了榜样,剩下的那些人慢慢总会接受的。
米小苗道:“王公放心,你的平安大水车,咱家回去后定会好好占川打那个啥广告的门不讨话叉说回来了,咱家吧。风心一,个。就是那个啥,这不忙么,你懂吧?”
王平安忙道:“我懂的”。不就是要钱吗,再要一笔,没问题。只要你宣传到位,咱不差钱!米小苗美不滋儿的地道:“咱家就知道王公是明白人。咱家认识的人多,宫里那么多的人,个个都比咱家大,你说咱家找谁去说话说说大水车的事儿,能好意思空手去说么,空手上门儿那成啥了,让人笑话,说咱家不懂事儿,连带着也得说王公你不懂事儿,咱家是为了王公着想,”
王平安连连点头,道:“是啊,去上官的家里,或是娘娘的宫里,哪儿有不拎东西的,那岂不是太不懂礼数了,那也太不象话了呀,做
两人不闲不淡地,一个小不停地在表示,我不是真的想管你要钱。我管你要钱是为了你好,而另一个郑重地表示,你咋能不管我要钱呢。我非得给你不可,你不要我就给你讲道理,讲论语!
蒙氏兄弟和欧阳利等人,在后面听着直点头。而杜老大在后面送他们,却听得目瞪口呆,当官的”都这么不要脸吗?
王平安陪着米小苗回了刺史府,又让欧阳利再重重地备上一份礼物,托米小苗回京后替他转送宫里的娘娘。
米小苗心满意足,而蒙氏兄弟也再次得了不少的好处,人人欢喜,皆大欢喜。
次日,米小苗便带着蒙氏兄弟启程,返回长安。王平安亲自送出十里,折了好大一根柳树枝,送走了米钦差。
此后数日,王平安加紧催促杜老大他们打造水车。光做木匠活儿。自是难不倒杜老大他们,进展奇快,不到十天的功夫,就做了大半架水车的零部件,估计再有几天小就能组装起来,安到河边了。
王平安相当地满意,赏钱一笔一笔的下来,他满意也得让别人满意才行。这样杜老大他们的积极性。才能被充分地激出来。
这日午后,有城门兵来报。说长安又来人了,这回是一大群的官员,还带了好几大车的箱子,也不知里面装的啥玩意儿,已经进城了,城门兵是快跑来报信的。
王平安立即叫来秋仁杰以及庆州大小官员,一同出迎。邱亭轩已经去了马岭县,不在城中,只剩下了秋仁杰。
此次由长孙无忌亲自下命。尚书省出调令,工部派人,派出十几名精通水利的官员,前来庆州支援王平安,领头的是一名水部员外郎,姓江名水清,乃是水部郎中的副手,长安城里最精通水渠修建的人。据说曲江池的水道,就是他主持修建的。
王平安迎出刺史府,没等上街。就见远远地行来一队车马,等车马到了门口,他满脸含笑,降阶相迎,笑道:“本官庆州刺史王平安,不知哪位大人主事啊?”
第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人。五十来岁的年纪,样子有些呆呆的,光,头没戴帽子,头乱蓬蓬的,白多黑少,胡子也是乱蓬蓬的,身上官服竟然有水溃,仔细看去,好象还有米粒,样子极是邋遢,很不修边幅。
这人下车后,冲王平安很随意地拱了拱手,道:“下官江水清,王公,咱们认识的
王平安呃了一声。他和工部的官员向来没什么来往,怎么会认识呢?他道:“咱们见过面”哦。对对,本官想起来了,咱们见过面,江大人别来无恙,一向可好?你头可是白了不少啊!”他顺着话茬儿。装出一副熟人的表情,问候起来。
江水清眨眨眼睛,挠挠头。道:“记错了,是下官认得王公不是王公认识下官,下官只远远地看过你,并有说过话
后面的马车上,别的工部官员也都下来了,听江水清这般说话。无不失笑。有官员上来和王平安说话,他们见王平安挺尴尬的,便劝道:”王公。我们江大人就这样,接人待物上有点欠缺,但修水渠可是一把好手,有水部第一人之称。”
王平安心想:“又是个只专注专业知识。却不怎么通世故的人。好啊,这种人越多越好,大都是有本事的”。
他更加热情。将工部一众人请进了刺史府里。安排宴席款待,又命欧阳利去准备房子,安排工部众人住宿,这些人得在这里住好几个月呢。不安排妥当可不行。
吃喝完毕之后,王平安再展金弹攻势,每个官员送了一小袋的金瓜子。把工部众人吓得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第六百三十五章 小良河边的水车
“谛算不卜是清水衙门。但也不是油水丰厚的地方,飞心撕口然有人送孝敬,但基层的官员,不但油水少,而且还常常为工程拨款不足愁,这年代要修什么工程,款项向来到位慢。不让他们疲于催款就不错了。哪还能有多余的钱落袋。
至于说一到地方,就能得到好处,还是论袋子的金瓜子,工部的官员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当中最大的官就是江水清,也不过才是个六品官。别的官员品阶更低,多数是八品左右的,他们平常哪见过这么多钱啊!
江水清虽不精世故,但也知道无功受禄,白拿别人的钱,那钱可是咬手的。他吓得赶紧把别的官员找来,商量这事该怎么办!
其他工部官员也是吓得不轻,一致表示要把钱退回去,王平安这是要干嘛啊,难不成庆州的工程里有天大的猫腻儿,所以他们一到,王平安就给封口费了?
江水清把金瓜子都收了上来,亲自跑去见王平安,郑重声明,他是个清官,不拿黑心钱!
王平安在书房里接待的他。见江水清拎着袋子来见自己,他笑道:“江大人误会了,庆州工程不会出现问题的。又不用朝廷拨款,就算我要贪污,也只能是自己贪自己的,难道这也犯法?”
江水清大是不解,他和工部的官员来此,什么活还没干呢,再说也不用王平安支付俸禄,干嘛一下子给这么多的钱?
王平安问他:“拿这么多钱,江大人很害怕是吧?就算这钱是干净的,你可以收,但你凭白的拿了我这么多钱。会不会不好意思?”
江水清道:“王公赏我们。我们当然不好意思了,何况这钱也太多了。我们都不敢收了!”
王平安拿起那些袋子,塞到江水清的怀里,道:“就是要让你们不好意思。你们懂得不好意思了。为了能够好意思,所以才会使劲儿干活。钱我不在乎,我有的是。但我就是在乎你们能不能给我使劲儿干活!”
江水清抱着一堆口袋,还是不敢收下这些钱,他道:“王公。你有钱是你的事,可我们却不能收下这么多的钱,俸禄就够我们花的了。到也不缺这几个”这么多的钱!”
每人一小袋子的金瓜子,可不能用小钱来形容了!王平安笑道:“好,那你就放下吧,不过你不收我的钱,要是不好好给我干活儿,你可得小心些了。我这个人很多疑的!”
江水清放下钱袋,转身就走了,连告辞的话都没说。
王平安叫来欧阳利,道:“加一倍,再给他们送去。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收钱,我就会认为他们不会给我好好干活,会拖拉工程。”
欧阳利跟着他久了,自然知道王平安的作派,他笑道:“主人,你这是要把他们逼成驴啊,不管他们收不收钱。都得玩了命的干活儿。要不然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破了!”
王平安笑道:“要的就是他们玩命干活儿,这次的水利工程是我要向朝廷证明能力的,万万不能出现差错,花点钱算什么,只要水渠修得好。成百倍上千倍的赚回来。”
欧阳利道:“那是,主人做事向来条理清晰!”他抱着钱袋出去了,心里却想,大丈夫爱权,小丈夫才爱钱呢,主人不把钱当回事。正是可以做大事的人。
他将金瓜子翻倍,又送去给了工部的官员,并把王平安怕他们不好好干活的话。转达给了众官员!
有些工部官员听了,大感受了侮辱,王平安太小瞧他们的操守了,难道不收钱,自己就不会好好干活儿了?岂有此理!他们坚决不肯收钱,江水清便是其中之一。
而更多的工部官员却收了双倍的金瓜子。一来他们确实需要钱。二来他们的脑筋比那些不收钱的要灵活得多。王平安既然把话挑明了。那么他们收不收下这笔钱,都得玩命地干活。否则就会被人说闲话。王平安更是会三天两头的找麻烦。斥责他们,说不定还会给长安的尚书省写信。告他们的状!
那他们何苦不收这笔钱呢。收了得被王平安当驴使,不收仍旧得当驴。反正一样的当驴,何不给自己多加点儿草料呢!
不管工部官员们收没收钱。他们到了庆州,连一天都没休息,第二天一早就尽数下了现场,全都跑到大小良河那里去了,查看地形,勘测距离。画图计算,全都忙乎起来。一致当驴,不让他们当都不行。
让他们休息一下,不行!让他们别累着,不行!让他们晚上就不用加班了,还是不行!
对于这些工部官员的工作热情,秋仁杰大感惊诧,他陪着王平安来到河边。看着工部官员们忙碌的身影,忍不住问道:“大哥,这帮工部官员当真卖力啊,小弟在京中待的日子可也不短了,还从没见过这般勤奋的官员!京官京官,办事向来拉拖,能明天干的活儿,绝对不会今天干的,可这帮官员怎么回事小怎地如此任劳任怨,这不正常啊?”
王平安笑笑,没吱声。欧阳利却道:“小秋兄弟,你也看出蹊跷来了?怎么样,他们象驴不?”
秋仁杰看着那些奔走测量的工部官员,点头道:“要说勤奋,我觉得我就够勤奋的了,但和他们比起来,怕是还要差上许多。要说象驴”他们岂止象驴啊,比骡子都吃苦耐劳!”
他看向王平安,道:“大哥,你使手段了吧,要不然这些京官不会如此,你是怎么把他们变成驴的?”
王平安嘿嘿干笑几声,没有回答。他怎么用的手段?还不是和长安的皇帝和那些大臣们学的,尤其是李治,一直把他当驴使唤,当驴当得久了,能不知道怎么把人变成驴嘛!
欧阳利却没忍住,笑着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秋仁杰听了,大感神奇,他道:“大哥,你可够狠的啊,这鞭子未免抽得有点重了吧?这些人千里迢迢地来到庆州,气都没喘均呢,就被逼得下地干活儿,你简直就是王扒皮啊!”
王平安一甩袖子,道:“他们当驴?难道我们就不是?你以为咱们这么多人被打到庆州不,二当什么来的。”他不打算再看,部官员们勘察地势,贸过来江水清。
江水清一脸的油汗,头和胡子湿答答的,都粘到了一块,更显得他邋遢了。他走来问道:“王公,你叫下官来干什么?是要找茬儿么?下官可把话说在明里,我可没偷懒,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你要是挑刺儿,找我的不自在。小心我上大理寺告你去!”
王平安笑道:“你要告我不应该去大理寺,而是应该去尚书省,由尚书省责令刑部断案。你以前没有打过官司吗?”
江水清不满地道:“谁没事儿闲的打官司玩,你要是不挑我的刺儿,我才懒得和你说话呢!”
秋仁杰笑道:“我说,你读没读过礼法不,有这么跟上官说话的么?”
王平安却不在乎,摆手道:“我不想挑你的刺儿,相反我要你挑我的刺儿。来。跟我走,我让你看一样东西,保你看了流口水。”
说着,他不理江水清,跳上白龙马,向小良河那边奔去。江水清无法,只好跟上,心里却道:“这是你要我走的,可不是我偷懒不干活儿。”
他现在特别怕王平安说他出工不出力。他是实心眼儿,又没人向他说明王平安是拿他当傻小子使唤呢,所以他一直保持着努力干活的觉悟!
一路奔驰,不多时便到了小良河,王平安直入河边小村,来到杜老大家的院子前,刚一到地方,就听后面的江水清叫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这是水车吧!”
杜老大和村里的木匠已经把水车的零部件打造得差不多了,但还没有组装。都堆在杜老大家的院子外面。象水斗和刮板这些东西,只要是内行。一望便知是在打造水车。
王平安道:“不错,正是一架水车,江大人以前见过这种水车?”
江水清道:“没见过这样的小看支架。应该很大啊,组装起来。是个轮子形的?”他跳下马,奔到零部件的跟前,挨个零部件查看,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王平安和秋仁杰也都下了马小走了过来。王平安道:“是的。是象个车轮似的,这架水车的轮幅差不多有五丈左右!”
江水清吃惊地转过头,叫道:“五丈,怎地这么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车,可有图纸?”
王平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一起进了杜老大的院子。杜老大和木匠们正热火朝天地忙乎着呢,竟都没现王平安到来,直到江水清跑过去,直不楞登地管他们要图纸,杜老大才现王平安来了,他行礼之后,忙把图纸拿了出来,交给王平安。
王平安将图纸递给江水清,道:“你看看,能不能挑出刺儿来?”
江水清打开图纸,看到了组装后的水车全貌,他又是一声惊叫,道:“这,这什么水车,以前从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
王平安颇有成就感,笑道:“你当然不会听说过,这是我明的,第一架水车尚未造出,你怎么可能听说过,这水车以我的名字命名。叫平安”大水车!”他感觉平安大水车确实比平安水车听起来豁亮,所以也便这么叫了!
江水清吃惊地看向王平安,心想:“他明的?我在工部这么多年,见过水车无数,自己也设计过图纸,但和这种水车一比,就完全上不了台面了!”
他顾不得和王平安说话,又低头去看图纸,看了片刻,这才抬头,道:“这种水车是以水波流动以为助力,并且适用于岸高水低的河流。下官猜得对吧?”
王平安摇头道:“不对。你猜猜看,到底适用哪种河流?”
江水清一愣,猜错了?看来自己的水平还是不行啊,照这位王公差得远了。他慢慢蹲到地上,仔仔细细地看图纸。每个环节都不落下。看了好半天,他这才又抬头道:“猜不出,恕下官愚鲁,似乎这种水车确是适用于岸高水低的河流,就象是大小良河那样的河。”
王平安笑着也蹲下身子,指着图纸道:“你说它适用岸高水底的河流?”
江水清点了点头,道:“是啊,难道不是?”
王平安道:“所以你猜错了,因为它不仅适用于岸高水底的河流,就算是岸不高水不低的普通河流小它也一样适用!”
秋仁杰在旁听着,哈哈大笑,这江水清愣头愣脑的,要和大哥玩文字游戏。十个江水清也是白给啊!
江水清啊了声,道:“普通河流有什么好说的,要说也说特殊的啊!”王平安嘿了声,笑道:“说普通河流适用,才能卖上大价钱啊。你也不想想,天下是岸高水底的河多,还是普通的河多。”
他指着图纸,问道:“你看了半天了,可看出有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江水清又低下头去看,看了好半天,王平安蹲得腿都麻了,站起身来。在院子里走动,看杜老大他们打造零部件,而江水清则一屁股坐到地上,专心看图纸,目光未曾有一刻离开。
足足半个。多时辰,江水清这才抬起头来。道:“王公,你明的这种水车。堪称天衣无缝,就算是有不足之处。光看图纸,下官也是看不出来的。得等打造好,立在河边,才能进行验证啊!”
王平安道:“好。那这个活儿就交给你了。”他叫过杜老大。问道:“还得多久才能全部打造完,进行组装?”
杜老大满面红光,忍不住内心的兴奋,道:“今晚,掌灯之时。就能打造好全部零件,明早运到河边,就能组装!”
王平安啊了声,道:“这么快,我还以为得再等几天呢!”
木匠们一起围过来,道:“感念大人恩德,小人们敢不卖力干活儿。今晚必能打造好全部零件。明早就可组装!”
王平安也兴奋起来,道:“那今晚我就不走了,就在此等你们打造好,明早咱们一起去小良河边组装这架天下第一水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一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百三十六章 提水上岸
一晚。王平安果然没有离开。直等在河边小村门不渊。仇有地方住,他只能在院子里和江水清聊天。
江水清这人很古板,属于除了专业知识之外,别的啥世事都不关心的人,王平安和他聊长安的风土人情,他就和王平安大眼瞪小眼,一言不,王平安只好和他聊天水车的事,结果江水清却跑去看杜老大他们打造水车,反倒是和杜老大他们聊起来了,却不理会王平安。
王平安无法,只好派人去把别的工部官员都找来,组装水车是大事,专业人士越多越好,就算提不出改进意见来,好歹也能帮个忙,打个下手啥的。
可工部官员们跑来后,竟然也不陪他聊天解闷儿,而是全都跑去看图纸,看杜老大他们打造水车。
没办法,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王平安只好出院子慢慢溜达,可村子里的狗太多了,天一黑就叫个没完,叫得人心烦得很,王平安只好又回到杜家,干脆叫人打起火把,进屋子去给杜家大嫂看病。
杜家大嫂的病情已然见好,不但能坐起来,还能下地走动,她见王平安进来,甚至想给王平安去烧水喝。王平安叫她不要忙,她得是肺痨,这病是传染的,他不好意思明说,只是含蓄的告诉杜家大妓,不要劳累,最好不要做饭干体力活儿,等身子大好后,再干活顾家不迟。
杜家大嫂坐在床边,王平安则坐在一张新打出来的马扎上,给她号脉做检查。做好检查,王平安道:,“杜大嫂,你的病有好转啊,比我原来想象的要好的快得多。”
杜家大嫂道:”是啊,小妇人也觉得身子恢复得挺快。看到当家的忙乎起来,脸上有了笑容小家里又有了隔夜的粮食小妇人的病就好得更快了,心里有了盼头,不再想着赶紧死了算了
王平安点了点头,他在以前给杜家大嫂看病时,就对她做过心理辅导,对于肺痨这种病来讲,心理的辅助治疗是很重要的,可以给病人信心,让她有活下去的勇气,否则心情总不好。那没病也得郁闷冉病来,何况本身就得着重病呢!
王平安道:“你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按时服药就会好的,顶多多休息一段时间,好好调养就是了。你的潮热盗汗可有好转?。
杜家大嫂连忙点头,道:”见好,虽然没有完全都好了,可是比以前是大有好转了。小妇人估计,再有几剂药,就能全好
王平安心想:,“全好?那可不容易。只能是逐步好转,尤其是到后面的调理,那真得是按年来计算的。”他道:,“再服五剂。等你潮热和盗汗的疟状都消失了,我再给你开新方子
杜家大嫂连连点头,她自从“知道”了自己的重病,没有那么可怕,并不是肺痨后,心情就开始转好,现在王平安说再服五剂就能症状消失,她心情更好了。
屋外打着好多根火把,整座院子里尽是人声,吵嚷不休,大家都在忙着。王平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象。心想:“此后一段时间,我会非常忙,如果把杜大嫂子给忘了,他们又不会提醒我,那岂不是要耽误她的病情
王平安道:,“杜大嫂,我再给你看一下,着看还有什么症状是以前没有看出来的
杜家大嫂又把手腕伸了出来,王平安再次给她做了检查,比刚才还要仔细,并且项目也多。好一会儿,他才做完检查,笑道:”还好,没有隐疾。按你的病情来讲,再服五剂药,潮热和盗汗的症状就能消失,别的症状也会缓解,但要想完全恢复。却仍旧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他冲外面叫了声,管工部官员要来纸笔,给杜家大嫂开药方。
其实还是早先开的那个方子,只是再次做了们整,肺痨属于顽疾,一个方子不做修改,就想治好,那可实幕是太难了。这次他把牡丹皮和地骨皮去掉,又增加了一味百部。
王平安把新方子交给杜家大嫂,道:“你收好,这个方子不是现在就要服的,我怕事忙,到时顾不上你,耽误了你的病情。等你把现在服的药,服够了五剂之后,再服这剂药,这剂药得服上半个月才行,你的咳喘症状可以得到缓解。”
杜家大嫂接过药方,喃喃地道:“那算起来,还得再用药大半个月呢,我这病很难治啊!”
王平安忙安慰道:“本来不难治的,不是因为拖得太久了嘛!你想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都病了两年了,现在治起来,还没两个月,这就够快的了,你还想咋地?”说着,他露出“你这个人也太不知足”的表情。
杜家大嫂露川意思的笑容。道!,“是啊,大人说的是,小妇人确办急了
王平安又道:“等你服完新方子后,叫你当家的找我,要是我太忙不记得这事,一定要让他提醒我小我再忙也能挤出时间来给你看病的。到时我再给你开方子,咱们把这病治好,可不能再拖了。”
杜家大嫂连连点头,不能再拖了,真的是不能再拖了。可她忍不住问道:”可是这药钱?小妇人现在服的药很贵,拖的时间长,也真的是拖不起了”
王平安站起身,指着窗外,道:“杜大嫂你看,只要新水车打造出来,杜老大就不会再是个穷人了,我不但会加倍给他工钱,还会分红利给他,只这一年的功夫,你们的下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甚至连你孩子以后的生活,都能得到保障
说完,他又安慰了几句杜家大嫂,这才出了院子,去看杜老大他们打造水车。
事实上,杜老大他们用的是流水线作业,一个人负责打造一样东西,流水线作业的方法,不用谁去教他们的,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限的,这话可不是大道理,真的是实践出真知。水车的零部件有很多是重复的,象水斗和耸架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分工合作,效率更高,杜老大他们把活一分配,干起来比王平安想的要快得多。
午夜过后,所有的零部件就已全部打造完毕,杜老大他们等不及天亮,招呼起全村百姓,一起抬着部件,赶去河边。王平安叫来侍卫和仆人帮忙,他自己也扛了根骨架,和村民们一起往河边运输。人多好办事,只两趟就把所有的零部件运到了河边,河边早就做好了水堰,各种准备工作是提前就做好了的。就等着水车来了。
杜老大他们工作热情高涨,东西一到。立即开始组装,而工部官员们也尽数上去帮忙,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就算没见过这种轮式水车,但南方的龙骨水车却是个个都见过的,大家齐动手,组装起来。
天亮之时,众人稍微休息了下,接着再干,一直干到午后,太阳高照时,平安大水车这才组装完毕,立在了槽架之上。
此时,远近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足足有好几千人,附近村庄的百姓几乎全都来了,扶老携幼,都来看新水车。百姓们对这种事情是最上心的,这事关他们的生活,比什么都让他们感兴趣,河边小村打造水车,这消息早就传遍四乡八村了,百姓们个个都知道,要不是杜老大一再表明不需要帮忙,他们早就成批的跑来,帮着打造水车了。
杜老大拿着木锤,木锤上包着一层皮子,他对着最后一个插槽,咚咚地敲了起来,几十下子过后,插槽固定好了。他叫道:“成了”。随即跳开,离得大水车远远的。
百姓们都瞪大了眼睛,看向这架巨大的水车,简直就象看怪物一样,人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十分的紧张,再加十分的焦急,深怕这个水车不会转!
就听吱嘎吱嘎几声响,平安大水车先是轻微的晃动了下,随后稳住不动了!
王平安心头狂跳,心想:“不会吧,不会失败吧?千万不要失败啊,这玩意儿造起来可是太费时间了!
百姓们心想:,“这东西要咋转啊,靠风?现在没有风啊!”有的人甚至鼓起腮帮子,象给灶膛吹气那样,想给这架风车来点风力!
杜老大则心想:,“差不多,有门,听声音组装得没问题,吱嘎响是因为还有插槽没有完全固定紧,只要一转动起来,自然就紧了,吱嘎声也就不再会有了”。
工部的官员们心想:,“成了,这架水车一定能转起来,绝对不会错的”。他们见过的水车多了,只要一听声音,就知成不成!
平安大水车停了片刻,轻轻地转了起来,顺着河水的流动,越转越快,终于度稳定了下来,而河水哗哗地,从河里被提了上来。水斗舀满河水,将河水提升,转至顶空后倾入水槽,源源不断,流入到小渠当中!
“成了,成了!”百姓们一起叫了起来,掌声四起,不少百姓跑到水渠旁,捧起水,大声叫喊。
杜老大和木匠们则一起坐倒在地,全身虚脱,可人人喜笑颜开,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工部官员们则都跑到河边,向下望着。看水车提水。
只有江水清,愣了片刻之后,大步走到王平安的跟前,道:“王公,你比下官强,下官妄称水部第一人,其实照你比起来,差得远呢!佩服,佩服!”
第六百三十七章 有人惦记上图纸了
一平安满脸笑容,他也兴奋啊,自只以前什么事都只是炮并不真正的去主持实施,这是头一回,自己做计划,自己主持执行,并且获得了成功,他岂有不兴奋之理!
王平安冲江水清拱手道:“江大人过谦了,这架水车并非我一人之功,是大家齐心合力的结果,你们不也帮着组装了吗,要不然哪能这么顺利?所以说,功劳是大家的,是大家的呀!”
江水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个王公办事可让人舒服,不居功不自傲,而且有好处还分给别人,朝中的官员无数,可象他这样的似乎从没见过。有功劳,谁不拼命往自己身上划拉,哪有往外送的道理,就算换了他自己,也没法象王平安这么大方的!
这时,一个工部官员叫道:“还可以造得更大些,从现在的情况看,还能造出再大上一圈的水车,现在的这个不够大,没大到极限!”
别的官员也叫道:“不错,还能再大些,水还能提得再高些。算河岸再高,河水再低,这种水车也能完全应付得了!”
他们都是专业人士,外行看热闹,行家看门道,他们只一观察,就明白这种水车的威力尚未达到极限,还可以再改进,可以挥出更大的作用来!
王平安笑容满面,他当然知道这种水车还能更好,别说用在小良河,就算是用在黄河,也都能挥出巨大威力啊!
百姓们欢呼着,也跑到河边,看着提水上来的度和水量,不少精于农活的百姓叫道:“这架水车能浇三四百亩地,还能更多,还能更多啊!”
一架水车能浇三四百亩地,这在以人力为主浇田的年代,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谁家的壮劳力也做不到这点!这架水车,只能用奇迹二字来形容,再没别的词可以表达清楚了!
王平安大笑道:“好,只要有用就好,咱们就没白忙乎!各位父老乡亲,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些,等修水渠的图纸画出来,大家开始挖渠,把水渠挖到自己家的田地边上,今年就算有旱灾,只要大小良河不干,就能应付过去,而且还能有个丰收年!”
百姓们高声欢呼,仿佛看到了丰收年一样,只要用水,只要土地不干裂,田地就能有收成,那么就有盼头,他们辛苦些算什么,总比背井主乡的去乞讨,要强上万倍!
不知是谁起的头,给王平安跪下,高声叫起青天大老爷来,百姓们一起跪了下来,对着王平安磕头,他们的感激之情是最真诚的,丝毫不作伪的,每个百姓的心中都有杆秤,官员们是不是一心为民,他们心里清楚的很!
王平安赶紧去扶,可人太多他哪里扶得过来,只好拱手抱拳,一个。劲儿地还礼,叫大家快些起来。
百姓们叫着叫着,忽然又叫起平安大水神来,呼声越来越大,整齐划一:“平安大水神,平安大水神!”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几里之外都能听到!
秋仁杰也是大感兴奋,道:“大哥,你在平安小神医之外,又多了个绰号,平安大水神,这个绰号更加响亮。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享誉四海,天下共知!”
王平安也感意气风,似乎天地在我胸,事上无难事一般。他双手高抬,示意百姓们起来,嘴里道:“这算什么,这才刚刚开始,要想把水车推广到全天下,还要很久啊!”
江水清在旁也道:“不容易啊,这水车虽然好,但造价未免高昂,不是普通百姓能够造得起的,就算是全庆州都用上这种水车,怕也是难得很,少说也得几万贯啊!”
王平安笑道:“就算几十万贯也没关系,好东西不怕没人买!”
江水清啊了声,他摸向怀中,把那份图纸摸了出来,道:“可这水车并不难造啊,只要有心并且有财力,人人都能造的,只要买一架就可以了,拆开来不就得了,明起来难,可仿照起来就容易得多了,没准高手仿造,比现在这架造的还要好呢!”
山塞的问题,别说现在没有专利法,就算有专利保护的后世,也是极难解决的!
王平安笑道:“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没打算卖多久,只是今年卖,以后就不会再卖了。
而且,要想大力推广,要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受益,不允许百姓们仿制,那哪儿成啊!”
他见江水清不懂,又笑道:“只是第一架水车难造,以后的就容易了,成本也不会那么高,但是从没接触过的人,光靠看,当然时间长了都能看明白,可要想在今年就搞明白原理,然后再仿制出来,那不比登天简单多少。所以我们只要让外地的商人来看水车,然后定制就成明年交工,只交一次工,就足够赚上几万贯了,庆州受益,天下受益!”
江水清眨巴眨巴眼睛,没吱声。
王平安等百姓们欢呼声稍歇,便大声让百姓们离开,把消息传出去,然后回家准备工具,庆州大修渠的时代马上就要到来了!
百姓们却舍不得离开,他们依旧聚在河边,看着奇迹,看着平安大水车!王平安向江水清笑道:“江大人,那份图纸你还了我吧,不过还请你保守机密,不要把图纸的事泄要出去,就算你要和别人说,也得等明年才能说,这点能保证吧?”
江水清哦了声,把图纸还给王平安,他道:“保守机密啊?这个容易,下官没事儿哪会和别人说起呢,而且我们工部的人向来嘴巴严,开国至今,从来没有工部哪个官员泄露过秘密。”
工部属于专业知识最多的地方,秘密不比吏部的少,所以官员一进工部,先就要管好自己的嘴,嘴巴严是他们的共同特点,甚至花钱都不能从他们嘴里买出消息去。
王平安点头道:“那就好,我没有信不过你们的意思,只是稍稍提醒一下,免得出了意外,大家的脸面上不好看。”
“这点王公尽管放心。不过,下官有一事不明,就是那个卖水车的事,什么明年交工啥的,下官没听明白?”江水清对于做生意,一窍不通,王平安说得方法简单,可他却没听明白。
王平安笑道:“这个”不太好解释,以后再说吧!”
秋仁杰却道:“其实也川一释,让我替大哥说给江大人听吧!”他指河边的田先。曰!“要种庄稼,可农夫却没有种子,他便向财主去借,说你借给我种子和农具,我秋天时还你粮食。”
江水清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你是说图纸就是种子,而现在造好的水车,就是粮食的样品?王公向商人们借钱,然后造出水车给他们?这个算是收定金?”
秋仁杰笑道:“不错,让商人们知道水车这是好东西,他们自然就愿意花钱定制,而我们先不给他们水车,他们也就没法仿制,光靠研究,他们是研究不出什么的,至少今年研究不出来,而我们明年给他们水车”大哥,其实不用给他们水车吧,只要给他们图纸就行了,让他们自己造去呗!”
王平安拍了拍怀里的图纸,笑道:“是啊,给他们图纸就成了。难不成还要我给他们制出成品来,一来没那么多木匠,二来他们也没法运啊,万一是从长安来的商人,难不成千里迢迢地运些木斗回去?犯不上啊!”
江水清哦了声,道:“要是这么一说,那下官就明白了。可如此一来,这份图纸就非常重要了,全靠它给庆州划拉钱呢!”说着话,他转身就走,道:“下官这就去嘱咐一下,让看过图纸的人不许外泄,谁要是敢说出去,严惩不怠!”
秋仁杰看看王平安,歪着头想了想,又道:“大哥,这图纸你可得保管好了,可别弄丢了呀,以小弟看,最好给欧阳利保管,那才万无一失。”
王平安嘿嘿笑了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不过嘛,我先打个花胡哨,谁要是敢打图纸的主意,我就让他一身是伤。”
他一招手,大声道:“杜老大,你过来。”
杜老大听了,赶紧过来。王平安拿出图纸,当众交给他,道:“你收好,不要让人偷了去。
还有,如果有要改进的地方小要及时记到图纸上。”
杜老大连忙点头,道:“大人尽管放心小人绝不会把图纸弄丢的。”
王平安嗯了声,所人牵过马来,翻身上马,带着杜老大一众人,又回了河边小村。进村之后,自然又是一群狗撒着欢来迎接他们。
王平安拿出钱来分给木匠,又拿了些钱给村民,感谢他们支持打造水车,还当众说明,如果有人来这里想窃取图纸,他们一定要帮忙看守,不能让图纸弄丢了。村民们自然答应。
王平安这才去了杜老大的家,只叫进杜老大一人,关上门窗,不知在里面说什么,过了好半天,他才出来,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而后面跟着的杜老大却神色古怪,似乎王平安对他说了什么重要的话。而他在努力保守秘密一样。
王平安勉励几句,这才带着一众属下,回了庆州城,工部官员们还在看水车提水,没有和他一起回去。
小良河边,无数的百姓当中小站着一伙儿人,这伙儿人个个都穿着破衣烂衫,面目肮脏,看不清本来面目,看样子比普通的庆州百姓还要穷苦,却不知是哪个村子的。
这伙儿人里,有两个人背着手,望着转动的平安大水车,看得目不转睛,脸上表情怪异,却又有几分惊喜。
这伙儿人正是吴王李恪派了来的幕僚和能人异士,其中这两个背手的一个是何幕僚,一个是6幕僚小就是那两个在药膳坊里花百十文吃饭,却要给蒙氏兄弟付六十贯巨额酒钱的级冤大头!
他们早就到了庆州,一直潜伏在城里,每天王平安出门,他们也跟着出来,王平安回城,他们也跟着回城,但不管他们多勤奋努力。却始终没有查到王平安和李治的秘密,王平安除了自己的家人外,几乎没有见过任何可疑的人物,而据幕僚们分析,就算有古怪,也不可能出在王平安家人的身上吧,所以王氏家眷无需关注,到是那个杜老大挺可疑的。
他们也知道杜老大在打造水车,可他们对这些东西毫无兴趣。老百姓是死是活,是吃饱了还是饿着。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升官财,得到吴王的重用。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始终得不到有用的情报,正在焦急中呢,今天小良河边却集现了一架巨大的古怪水车,不但可以提水上岸,王平安还因此得到了平安大水神的绰号。
这回不用分析了,吴王府的大能们都明白了,弄了半天,就是这么一个破水车啊,这就是王平安和李治的秘密!
何幕僚小声道:“6兄,这个水车要是普及开来,那王平安的名头会更响,而且传入京中之后,太子的地位想必会更加巩固,王爷要想有所行动,怕是难上加难了!”
6幕僚眯着眼睛,想了半晌小道:“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王平安极重视那个小杜木匠,还把图纸交给了他,不如我们把图纸弄出来,交给吴王,你看如何?”
何幕僚很有学者风范地沉思了片刻,道:“然后让王爷把图纸献给皇上,说是他明的,然后我们再以吴王心腹的身份,去警告王平安,让他配合着点儿,把功让给王爷,谅王平安也不敢不答应,如此一来,王爷岂不就盖过了太子!”
6幕僚感觉这个主意很馊,可他却想不出更好的,他道:“王平安有可能不识相,他要是顶硬上,不肯让功,还把这事跟太子说了,那王爷岂不糟糕?”
“说得也对啊!”何幕僚想了想,又道:“王平安求不到王爷什么,自然不会听王爷的话,这是无所求,要是有所忌呢?抓他个把柄,不就一切好说了么!”
6幕僚却摇头道:“什么把柄,咱们大老远的跑来,不就是为了抓他的把柄么,可跟了他这许多天,他什么把柄也没有露出啊,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忽然,一股奇臭无比的大蒜味道冲了过来,两人一捂鼻子,向旁躲闪,就见一个大脑袋伸了过来,是个能人异士。
这能人异士先冲他俩哈了口气,这才道:“要想让王平安听话,那太容易了,只要把他的家人绑了,让他干哈,他就得干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刚旧则口阳…8渔书凹不橙的体蛤!
第六百三十八章 村中有狗
二了众能人异十的话,何幕僚和6幕僚吓了跳,他俩网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那他们这伙儿也别想回长安了,自己买棺材自己预备后事吧!
6幕僚嘘了声,道:“你不要命了,敢说这种话,你以为王平安成天笑嘻嘻的,他的手下就也都笑嘻嘻的了?我告诉你,他的手下很有几个是杀人魔王,手段狠辣。咱们府里的人吃过他们的大亏!”
何幕僚却嗤笑道:“就凭你也想绑了他的家人?开什么玩笑,你能看到他的家人,就是天大的意外了,还去绑?小人王平安把你朵了喂狗!”
他俩虽然是新进吴王府的幕僚,可却都听说过前段时间生的事,虽然大家都找不出证据,无法证明吴王府里的那些能人异士是王平安派人杀的。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跟王平安脱不了干系,而且其中还涉及到了他和太子之间的秘密,要不然李恪岂是好相与的,早就抓人报复了!
这能人异士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莫要小看我,我正要去会一会王平安的那几个,手下,你们办不成的事,别以为我也办不成。只不过,到时请功领赏时,没你们的份,这点须得提前说明!”
他说的声音稍大,虽远处的百姓听不见,但近处的其他幕僚和能人异士却都听见了。幕僚们没敢吱声。他们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向来认为打打杀杀什嘛的,最讨厌了。自不会赞成。但也没必要反对。
可其他的能人异士听了,却都大感兴奋。纷纷围上来小声道:“是要去修理那几个。王平安手下的那些恶汉么?你一个人去怕是有危险,不如我们一起去,倒也稳妥些!”
李恪这次派来的人,都是新面孔,都是新进入吴王府的人,他深怕这些人再被王平安抓了去,成为要挟自己的人质,所以干脆派来新人。一来新人为了证明自己有价值,往往卖力干活儿,二来新人死了就死,了。也不用着心疼。
这些新来的能人异士,却并非是长安本地人,对王平安的事有耳闻。但并不是完全了解,尤其是这个建议绑架的能人异士,更是南方的一个恶霸,犯了事后逃到长安的。他手上有人命官司,为人又嚣张,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不把欧阳兄弟放在眼里,而别的能人异能也尽是眼高手低之辈,所以竟然都同意绑架王平安的家人。
何幕僚看着这些能人异士的表情,没敢说别的,读书人不和这些粗人一般见识,他们愿意去干,那就去干好了,反正有危险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
何幕僚道:“就算你们要去刺史府办事,也得先把那图纸弄到手再说啊,只有拿了图纸,才好抢功劳,否则绑人又有何意义。”6幕僚则向远处一指,道:“王平安好象把那张图纸,给了那个姓杜的泥巴腿子,让他保管,刚才好象看着是这么回事儿。那姓杜的泥巴腿子就住在那边的小村子里,不如你们去探探,看看能不能把图纸弄到手?”
能人异士们一起。当了出来。对付王平安和他的手下,这个风险很大。弄不好会把命搭进去,可要是对付一个泥巴腿子,那就太简单了,把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架,要什么就得给什么。还怕那泥巴腿子也起刺儿么!
那嚣张的能人异士道:“很好,今晚我们就去办事,你们先把报捷的书信写好吧,等我们一回来。就送去长安。给王爷报喜。”
幕僚们一头。非常赞同,可人人心中冷笑,还报捷的书信。就凭你们几个,杂碎儿,抢一个泥巴腿子的东西,也能称之为“报捷”简直笑掉人的大牙了!
能人异士们转身就走,回住处去准备了。今晚便要动手,去抢扮杜老大的图纸。幕僚们却仍留在河边。看那水车的运转。
白天无话,除了当地百姓们兴奋,奔走相告之外,并无任何的意外生。
这晚掌灯时分,吴王府的能人异士们准备好了,纷纷离了住处。要去修理杜老大,由那嚣张的能人异士带领,这人姓劳,恶贯满盈,手上有数条人命。不但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凶神。别人也如此认为所以能人异士人们自然以他为。
一行人穿着紧身胡服,身上暗藏武器,由劳异士带领,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城门处,却见城门已然关了。天一黑自然要关城门。大唐各州各县皆是如此,没有例外。
见城门已关,能人异士们锋芒大受挫折,一个能人异士抱怨道:“劳大哥,你怎么没想到城门的事,现在城门关了,咱们可如何出去!”
其实能八万二允都暗骂,泣个姓劳的真是狗头只,天黑关城门,洲…单的事情。为何不提前预料到,这可倒好,现在困在城内,难不成还要回去吗?那不得被那些狗屁幕僚们笑话死!
劳大能人是狗头,幕僚们是狗屁,比较起来,还是狗头更加重要些。很重要的劳大能人心想:“要命,怎么把城门的事儿给忘了!”
他。多了一声。道:“我们是要去办事的。又不是去踏青游春的,如从城门出去,必会被城门兵记住,等事情一,难免会联想到我们的头上。所以我打算在门口转一圈,故意让那些城门兵看到我们,然后我们再回去,这样就算有事,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了
能人异士们一想:“也对。我们没有出过城,那么城外生什么事,自然就和我们无关了。嗯,看来这个姓劳的狗头,也不算是完全无用。”
劳大难人道:“好了,先去转一圈,然后我们再绕到城墙上跳出城去就行了说着话,他大摇大摆地向城门口走去,想留下点儿不在场的证据。
城门兵见他来了,心中有气,现在庆州正值多事之秋,最怕有人惹事,现在城门已关。竟有人来这里“散步。”真真的可恶!一个城门兵大声喝道:“呔,什么人?城门已关,来此作甚?。
劳大能人心里一哆嗦,腿肚子有点转筋。别看他吹得响,可做为一名不遵纪守法的人,他还是很怕穿制服的,就算是对方只是个小小的城门兵,他也是害怕的!
劳大能人陪小心地道:“迷,迷路了,这里是城门?。
城门兵一听这话,差点儿上来揍他,这么大一座城门,你看不见哪,就算迷路也不至于迷到这里的!
后面的守兵小头目听了,却立即上前。冲着劳大能人拱了拱手。很客气地道:“这位朋友,现在天色已暗,这里又是城门重地,你要是没事儿,还请不要在此停留。”
守兵小头目说得非常客气,不但如此,竟然还拿过一只小火把来,上前交给劳大能人,送给他照亮!
劳大能人大喜,这些城门兵真给面子啊。不但说话客气,竟然还送火把,把我当大爷了!他道了声谢,接过火把,回了其他能人异士那里。
城门兵见他走了,都问小头目,干嘛对那人这般客气,那人是干嘛的啊?
小头目冷笑道:“难道你们没听出他的口音吗?他不是咱们庆州人。说不定是刺史大人的家丁。前来挑咱们毛病的,想看看咱们对待百姓是否和善。我才不上这个小当呢!”
城门兵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人没安好心,是来找茬儿的。幸亏队长反应快,没有上了他的恶当。他们大拍小头目的马屁,庆幸没有钻进刺史大人的圈套,躲过一劫!
那边,劳大能人回到了同伙儿的跟前。同样享受到了热烈的马屁。能人异士们个个。都不是好人,好人也不可能进吴王府捞偏门,他们个个。都怕穿制服的。
刚才,劳大能人去城门口那里“出示不在场证据”时,这帮家伙还纷纷耻笑,都认为劳大能人非得挨顿臭骂不可,灰溜溜地跑回来天黑之后跑到城门口哪儿。那不情等着挨骂呢嘛!
却不成想,劳大能人不但没有挨骂,相反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还向他拱手。竟然送了他火把,难不成这人和军官有亲?
吓住了穿制服的,对于能人异士们来讲。那是特有面子的一件事,而劳大能人得到了这个小面子小他们自然由衷的钦佩,大拍马屁!
劳大能人也是得意非凡,转过街角,把火把一扔,以领的身份,带领着一众能人异士,找了处无兵看守的城墙,扔下绳索,爬下了墙外。对他们来讲登高爬低,乃是看家本领,并不为难。
出了城,一路赶往河边小村小过不多时。一众人便到了村外。能人异士们一起看向劳大能人,不过是抢一个泥巴腿子的东西而已,谁去都一样,可谁去了,功劳可就归谁了,这点需要注意!
劳大能人自不肯把功劳让给别人,他紧紧了腰带,道:“兄弟们在此等候,哥哥我去去就回!说罢,他大步向村里走去!
其他能人异士齐声叹气,好事儿被他抢了先,我们只能在外面放风了!
还没等他们多叹几口气,就听村内犬声大作,刚刚大步进村的劳大能人,已经飞步跑出来了,比进去的时候快多了!
他的屁股后面,追着七八条狗!
二了众能人异十的话,何幕僚和6幕僚吓了跳,他俩网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松了口气,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去,那他们这伙儿也别想回长安了,自己买棺材自己预备后事吧!
6幕僚嘘了声,道:“你不要命了,敢说这种话,你以为王平安成天笑嘻嘻的,他的手下就也都笑嘻嘻的了?我告诉你,他的手下很有几个是杀人魔王,手段狠辣。咱们府里的人吃过他们的大亏!”
何幕僚却嗤笑道:“就凭你也想绑了他的家人?开什么玩笑,你能看到他的家人,就是天大的意外了,还去绑?小人王平安把你朵了喂狗!”
他俩虽然是新进吴王府的幕僚,可却都听说过前段时间生的事,虽然大家都找不出证据,无法证明吴王府里的那些能人异士是王平安派人杀的。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跟王平安脱不了干系,而且其中还涉及到了他和太子之间的秘密,要不然李恪岂是好相与的,早就抓人报复了!
这能人异士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莫要小看我,我正要去会一会王平安的那几个,手下,你们办不成的事,别以为我也办不成。只不过,到时请功领赏时,没你们的份,这点须得提前说明!”
他说的声音稍大,虽远处的百姓听不见,但近处的其他幕僚和能人异士却都听见了。幕僚们没敢吱声。他们是靠嘴皮子吃饭的。向来认为打打杀杀什嘛的,最讨厌了。自不会赞成。但也没必要反对。
可其他的能人异士听了,却都大感兴奋。纷纷围上来小声道:“是要去修理那几个。王平安手下的那些恶汉么?你一个人去怕是有危险,不如我们一起去,倒也稳妥些!”
李恪这次派来的人,都是新面孔,都是新进入吴王府的人,他深怕这些人再被王平安抓了去,成为要挟自己的人质,所以干脆派来新人。一来新人为了证明自己有价值,往往卖力干活儿,二来新人死了就死,了。也不用着心疼。
这些新来的能人异士,却并非是长安本地人,对王平安的事有耳闻。但并不是完全了解,尤其是这个建议绑架的能人异士,更是南方的一个恶霸,犯了事后逃到长安的。他手上有人命官司,为人又嚣张,七个不服八个不愤,不把欧阳兄弟放在眼里,而别的能人异能也尽是眼高手低之辈,所以竟然都同意绑架王平安的家人。
何幕僚看着这些能人异士的表情,没敢说别的,读书人不和这些粗人一般见识,他们愿意去干,那就去干好了,反正有危险的是他们,又不是自己。
何幕僚道:“就算你们要去刺史府办事,也得先把那图纸弄到手再说啊,只有拿了图纸,才好抢功劳,否则绑人又有何意义。”6幕僚则向远处一指,道:“王平安好象把那张图纸,给了那个姓杜的泥巴腿子,让他保管,刚才好象看着是这么回事儿。那姓杜的泥巴腿子就住在那边的小村子里,不如你们去探探,看看能不能把图纸弄到手?”
能人异士们一起。当了出来。对付王平安和他的手下,这个风险很大。弄不好会把命搭进去,可要是对付一个泥巴腿子,那就太简单了,把刀往他的脖子上一架,要什么就得给什么。还怕那泥巴腿子也起刺儿么!
那嚣张的能人异士道:“很好,今晚我们就去办事,你们先把报捷的书信写好吧,等我们一回来。就送去长安。给王爷报喜。”
幕僚们一头。非常赞同,可人人心中冷笑,还报捷的书信。就凭你们几个,杂碎儿,抢一个泥巴腿子的东西,也能称之为“报捷”简直笑掉人的大牙了!
能人异士们转身就走,回住处去准备了。今晚便要动手,去抢扮杜老大的图纸。幕僚们却仍留在河边。看那水车的运转。
白天无话,除了当地百姓们兴奋,奔走相告之外,并无任何的意外生。
这晚掌灯时分,吴王府的能人异士们准备好了,纷纷离了住处。要去修理杜老大,由那嚣张的能人异士带领,这人姓劳,恶贯满盈,手上有数条人命。不但他自己认为自己是个凶神。别人也如此认为所以能人异士人们自然以他为。
一行人穿着紧身胡服,身上暗藏武器,由劳异士带领,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城门处,却见城门已然关了。天一黑自然要关城门。大唐各州各县皆是如此,没有例外。
见城门已关,能人异士们锋芒大受挫折,一个能人异士抱怨道:“劳大哥,你怎么没想到城门的事,现在城门关了,咱们可如何出去!”
其实能八万二允都暗骂,泣个姓劳的真是狗头只,天黑关城门,洲…单的事情。为何不提前预料到,这可倒好,现在困在城内,难不成还要回去吗?那不得被那些狗屁幕僚们笑话死!
劳大能人是狗头,幕僚们是狗屁,比较起来,还是狗头更加重要些。很重要的劳大能人心想:“要命,怎么把城门的事儿给忘了!”
他。多了一声。道:“我们是要去办事的。又不是去踏青游春的,如从城门出去,必会被城门兵记住,等事情一,难免会联想到我们的头上。所以我打算在门口转一圈,故意让那些城门兵看到我们,然后我们再回去,这样就算有事,他们也不会想到我们了
能人异士们一想:“也对。我们没有出过城,那么城外生什么事,自然就和我们无关了。嗯,看来这个姓劳的狗头,也不算是完全无用。”
劳大难人道:“好了,先去转一圈,然后我们再绕到城墙上跳出城去就行了说着话,他大摇大摆地向城门口走去,想留下点儿不在场的证据。
城门兵见他来了,心中有气,现在庆州正值多事之秋,最怕有人惹事,现在城门已关。竟有人来这里“散步。”真真的可恶!一个城门兵大声喝道:“呔,什么人?城门已关,来此作甚?。
劳大能人心里一哆嗦,腿肚子有点转筋。别看他吹得响,可做为一名不遵纪守法的人,他还是很怕穿制服的,就算是对方只是个小小的城门兵,他也是害怕的!
劳大能人陪小心地道:“迷,迷路了,这里是城门?。
城门兵一听这话,差点儿上来揍他,这么大一座城门,你看不见哪,就算迷路也不至于迷到这里的!
后面的守兵小头目听了,却立即上前。冲着劳大能人拱了拱手。很客气地道:“这位朋友,现在天色已暗,这里又是城门重地,你要是没事儿,还请不要在此停留。”
守兵小头目说得非常客气,不但如此,竟然还拿过一只小火把来,上前交给劳大能人,送给他照亮!
劳大能人大喜,这些城门兵真给面子啊。不但说话客气,竟然还送火把,把我当大爷了!他道了声谢,接过火把,回了其他能人异士那里。
城门兵见他走了,都问小头目,干嘛对那人这般客气,那人是干嘛的啊?
小头目冷笑道:“难道你们没听出他的口音吗?他不是咱们庆州人。说不定是刺史大人的家丁。前来挑咱们毛病的,想看看咱们对待百姓是否和善。我才不上这个小当呢!”
城门兵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人没安好心,是来找茬儿的。幸亏队长反应快,没有上了他的恶当。他们大拍小头目的马屁,庆幸没有钻进刺史大人的圈套,躲过一劫!
那边,劳大能人回到了同伙儿的跟前。同样享受到了热烈的马屁。能人异士们个个。都不是好人,好人也不可能进吴王府捞偏门,他们个个。都怕穿制服的。
刚才,劳大能人去城门口那里“出示不在场证据”时,这帮家伙还纷纷耻笑,都认为劳大能人非得挨顿臭骂不可,灰溜溜地跑回来天黑之后跑到城门口哪儿。那不情等着挨骂呢嘛!
却不成想,劳大能人不但没有挨骂,相反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还向他拱手。竟然送了他火把,难不成这人和军官有亲?
吓住了穿制服的,对于能人异士们来讲。那是特有面子的一件事,而劳大能人得到了这个小面子小他们自然由衷的钦佩,大拍马屁!
劳大能人也是得意非凡,转过街角,把火把一扔,以领的身份,带领着一众能人异士,找了处无兵看守的城墙,扔下绳索,爬下了墙外。对他们来讲登高爬低,乃是看家本领,并不为难。
出了城,一路赶往河边小村小过不多时。一众人便到了村外。能人异士们一起看向劳大能人,不过是抢一个泥巴腿子的东西而已,谁去都一样,可谁去了,功劳可就归谁了,这点需要注意!
劳大能人自不肯把功劳让给别人,他紧紧了腰带,道:“兄弟们在此等候,哥哥我去去就回!说罢,他大步向村里走去!
其他能人异士齐声叹气,好事儿被他抢了先,我们只能在外面放风了!
还没等他们多叹几口气,就听村内犬声大作,刚刚大步进村的劳大能人,已经飞步跑出来了,比进去的时候快多了!
他的屁股后面,追着七八条狗!
第六百三十九章 能人异士们也有点用处
二么异十们大吃惊,读村子里怎地养了众么多的狗※
他们曾经来过这河边小村。可都是白天来的,白天村子里人来人往。狗叫不叫的,也不太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哪个村子里没有狗啊!可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狗一叫起来,又是成群追出来的,那就吓人了!
今天白天王平安走后。杜老大特地把村民都找来,让他们把狗都放出去,不要栓在家里,村民自然答应,天一黑便把狗全放了出来。
狗不可怕,可一群狗就挺吓人了,至少突然跑出来,那是挺吓人的!
劳大能人不怕狗。身为恶人,还能怕狗么,哪条狗敢冲他叫,一棒子敲死,拖回去吃狗肉!可他今晚没有准备,大摇大摆地进村,想去收拾杜老大这个,泥巴腿子,结果泥巴腿子没见着呢,先跑出来一群狗腿子。冷不丁窜出一群狗来,把他吓了一跳,又怕惊动村民,只好转身跑出村子。
七八条狗不少,可能人异士们也有七八个人呢,他们可不怕狗!见狗追出来,众人一起上前,连兵器都不用,抬腿便踢,顷刻之间,便把追出来的狗全部踢死!
能人异士们也并非是只会吹牛,手底下也是有几下子的,要不然吴王府岂能收留他们。
劳大能人停下腿步,回头看了眼遍地的狗尸,骂道:“这帮泥巴腿子,竟然养了这许多的狗,突然间窜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能人异士们低声笑了起来,刚刚对劳大能人产生的少许钦佩之情。又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既然自称凶人,竟被狗追得窜逃,还叫啥的凶人啊!
他们说道:“劳大哥,你没被咬着吧?你还是等在这里,把气喘均。看我们进去收拾那姓杜的泥马腿子吧!”说着,他们就要进村。
劳大能人大怒,干嘛,想抢功劳吗?不过几条狗而已,刚才我是没有防备,现在狗被解决了,村中再无危险。你们就想捡便宜了,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儿!
他一挥手,道:“慢着,你们还是在这里等消息。给我放风,我进去吧。你们准备好火把,等我办完了事出来,把这个村子烧了。我让他们养狗,非得好生修理他们一顿不可!”
能人异士们面面相觑,因为几条狗就把村子烧了,动静未免弄得太大了吧?可他们也就没再动地方,不管怎么说劳大能人是他们当中最凶恶的一个,也没人敢和他抢功劳!
劳大能人又紧了紧腰带,第二次大步进村。
能人异士们看着他的背影,齐声叹气,好大一场功劳,只能由他去立。这等凶人。我们也实在是惹不起啊,不如下次再抢功劳时,牵条狗来对付…
他们的气。还没叹上几口,就见村内黑暗之处,刚刚再次进去的劳大能人。又撒丫子跑了出来,后面竟然又追着三四条狗!
能人异士们差点一起晕倒。有没有搞错,怎么还有狗啊?姓劳的有点儿出息没,怎么又被追出来了!
这回这几条狗没有叫,而且体型也比先前那几只狗要大得多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可再不好对付,也终究是狗,要想把能人异士们吓唬住。那是不可能的!
再次上前,能人异士们飞脚便去踢这几条大狗”可惜,只有一个。人踢中了,但那被踢中的大狗只翻了一个跟头,爬起来又扑了过来。而且一声不叫!
响狗不咬人,咬人的狠狗都是不叫的!
这要是放在白天,单只见这几条大狗,再凶也没用,能人异士们也不会怕的,更不会被咬中。可才刚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踢死了好几条。心里的防备自然就松懈了,以为这几条大些的狗也不会凶到哪里去!
可事实正好相反,这几条大狗相当地狠。叫都不叫一声,直接就扑了上来。咬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竟然三四个人被咬中了!
这下子能人异士们明白了,这是村民专门养着看家护院的看家狗,可不是用来吃肉的那种狗!刷刷刷。能人异士们各抽兵器,对准这几条大狗就是一通乱砍,只眨眼功夫就把大狗全部砍死!
劳大能人脸都绿了,丢人丢大了,他第二次进去时,以为没狗了。所以仍旧没有做什么提防。可黑暗当中突然窜出这几条大狗来。其中一条还咬到了他的脚,惊吓之下,他只好又跑了出来!
能人异士们大怒,有的便道:“我说劳大哥,你咋这么招狗呢。进去两次,两次被狗撵出来,害得我们也被狗咬!”
劳大能人情急之下,想不出场面话,只好道:小声些,莫要暴露,让村里的人有了防备!”
能人异士们怒到了极点,尤其是那几个被狗咬中的人,更是恼怒。他们都道:“狗叫得这般响,我们又杀了这许多条,泥巴腿子们睡得再死,也都会被吵醒了。你当他们傻呢,不知村外来人了!”
再不和劳大能人废话,他们齐举兵器,一起冲进小村,反正已经暴露了。还怕什么?有种就让村民出来较量较量,看看谁更能打些!
劳大能人跟在最后,心想:“最好再跑出几条狗来,也吓吓他们!”
可惜,这回没狗再跑出来。村里的狗虽多,但也没多到遍地都是的地步。不但无狗出现,连村民都没出来一个。任由他们在村子里大呼叫的。一口气冲到了杜老大的家门口,跑在最前面的能人异士抬脚踹门,叫道:“姓杜的,爷爷们是雁荡山的好汉,特来你家借粮,你识相的就出来,免得爷爷们进去揪你!”
劳大能人随后跟来,叫道:“什么借粮,我们是来要图纸的!”
那能人异士只好又叫道:“姓杜的,爷爷们是雁荡山的好汉,特来你家借图纸
劳大能人忍住脚上的疼痛。推开前面的同伴,第一个冲进院子,叫道:“姓杜的,你给爷爷把门开开!”一脚踢开了房门,便闯了进去。
屋里却是没有人,空无一人,杜老大一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劳大能人大急,怎么搞的。竟然扑了个空,早知如此,就不该大意,事先踩踩盘子好了!他见床上靠近墙壁的地方,放着一个木头箱子。看样子是装衣物什么用的。
他跳到床上,把箱子打开,见里面放了几件破烂衣服,心想:“好东西都是压箱底儿的,要是那张图纸在屋里,那必是藏在箱底无
把箱子里的衣服扔出来,果然最下面放着个小小的木盒,象是新打造的,还没有上漆呢!他伸手就去拿盒子!
外面的能人异士们也都跑了进来,叫道:“放下。是我们先进来的!”
劳大能心想:“你们先进来的?笑话一样!”他把木盒子拿了起来。
能人异士们大怒,姓劳的两次进村,都被撵出来,第三次还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进来的呢,可现在他却先冲进屋子,去捡便宜,这也太可恶了!
好几个能人异士一起跳上床,就听一声大响。床板被他们给压塌了,几个人一起摔倒,齐声惊叫!可惊叫归惊叫,各人手上都不闲着,都去抢劳大能人手中的那个木盒子,他们都可以确定,图纸必藏在盒中无疑!
劳大能人毕竟是个小凶人,虽然被狗连追两回,还挨了一口,但那是因为他不小心,并非是打不过狗,现在为了保住到手的木盒子,他的凶性大,一手抱住木盒,一手挥拳连击,把能人异士们全都打到一边。
他从破床上跳起。到了地上,叫道:“混帐王八蛋,我看你们谁还敢和我抢!”
见劳大能人凶性大,后面进来的能人异士们没敢过来,而破床上的爬起身,也没敢过来。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疯子。现在的劳大能人为了保护盒子,就跟疯子差不多,他们哪敢惹啊!
劳大能人擦了把汗,“哼道:“谁敢过来。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见众人都被自己的凶悍吓住了,他很是得意。把盒子拿到面前,就要打开!
可他的手刚碰到盒子上的插扣,就听啪地一声轻响,这盒子不知怎么的竟然把他的手给夹住了,劳大能人嗷地就叫了起来!其他能人异士也都吓子一跳,纷纷后退,以为那木盒有什么机关消息!
劳大能人哭丧着脸,把右手举了起来,就见他的手上夹着个老鼠夹子!打造盒子的人真够缺德的。把一个老鼠夹子放在了盒子里,只要一打开插扣,盒盖一开,里面的夹子就会合拢。谁拿着盒子就夹谁!
劳大能人差点儿没哭了,今天晚上可真够到霉的,不但被狗咬。还被老鼠夹子夹,不就偷份图纸嘛小用这么折腾我吗?
能人异士们齐齐一愣。随即哄堂大笑,那些被刚从破床上爬起来的人心中大叫万牵,幸亏没有抢到盒子,要不然现在挨夹的就是自己了!
劳大能人把老鼠夹子扔掉。忍住手上的巨痛,看向盒子里,果然见盒子里放着一张折起来的纸,他哆嗦着”疼的,拿出这张纸看了眼,见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画的是啥,不过既然叫图纸了,当然画的就是外面那架大水车了。
他把图纸放入怀中,叫道:“碍手,走人!”当先就往门口跑。
能人异士们心想:“碍手。是夹手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跑出了杜家。
他们刚一出来,就听村中有锣敲响,村民们叫了起来:“有贼啊,有贼啊。把狗都杀了!”
更有一个极大嗓门的人叫了起来:“杜老大,快点回家看看,你一家子上我家串门。家里没有人,可别让图纸被贼给偷了!”
能人异士们听了,跑得更快小光听这一句话,他们就知道,偷的东西必是水车图纸无疑,这次计划圆满成功,除了被狗咬之外,一切顺利!
劳大能人跑在第一个”嗖嗖地逃出了河边小村,后面人声鼎沸。村民们乱成一团,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追出村来,可又哪里追得上一众能人异士,人家可要么是飞毛腿小要么是飞毛脚,就算被狗咬,也照能快跑!
一口气跑到了城墙下面。劳大能人这才停下来喘气,他冲后面叫道:“此事已成。我们进城吧。商量一下怎么绑”还是进城后再说吧!”
能人异士们自然同意,他们是顺着绳子下来的,又回到原处,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好在城墙不高。爬上爬下的倒不费什么力气,除了劳大能人除外。
劳大能人脚上被狗咬,又跑了这么远。跑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一停下来,就感巨痛钻心,而且他手上又被老鼠夹子夹,更是红肿不堪。可他做为一个性格无比坚韧的大能人,他强忍疼痛,不用别人帮忙。以无比的毅力硬是自己爬上了城墙,紧紧护住口袋,不让同伴们有可乘之机,抢了图纸去,所有功劳他要一个人独占。
夜半更深,路上并无行人,他们顺风顺水的跑回了住处,把事情的经过和那些只动嘴不动手的幕僚们说了。
幕僚们倒是并不吃惊,这么多人去抢一个泥巴腿子,要是抢不回来图纸,那才叫人吃惊呢!
何幕僚要过图纸,打开一看,皱眉道:“不”太象啊,按着这些零部件组装起来,和河边的那架水车,似乎并不一样,而且这上面没标尺寸,这份图纸未免过于粗糙了!”
幕僚们围了过来,看罢之后小人人都有同感,但转念一想,泥巴腿子懂什么,只要他们自己能看懂就行了呗,也不可能画得太详细。
反正这是大功一件,只要有了图纸,送回长安,自有明白人去处理。不用他们费心。
何幕僚问道:“劳兄,图纸顺利拿到了,那王平安的家人呢,还要不要去绑了?依着我们的意思。就算了吧,风险太大,容易失手!”说着,他看了一眼劳大能人的手,肿得跟萝卜似的了!
劳大能人见他目光里有鄙视之意,心下愤怒。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你抢个。泥巴腿子,都浑身是伤了,还想去绑王平安的家人,你行嘛你!
劳大能人怒道:“这世上哪有没风险的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立功也要立最大的功,岂可光说不练?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
幕僚们大怒,这话讽刺得可够狠,是在耻笑他们吗?何幕僚道:“好啊,那不如还由劳兄带队。去一趟刺史府吧!”劳大能人却也不傻,不肯上当,他道:“今晚就这样了,待明天天亮后再说吧,去刺史府我们得先踩好盘子,以防失手!”
众人又一起看向了他的手。你今晚不就失手了吗,都肿成这样了,可怜见儿的”
二么异十们大吃惊,读村子里怎地养了众么多的狗※
他们曾经来过这河边小村。可都是白天来的,白天村子里人来人往。狗叫不叫的,也不太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哪个村子里没有狗啊!可晚上夜深人静之时,狗一叫起来,又是成群追出来的,那就吓人了!
今天白天王平安走后。杜老大特地把村民都找来,让他们把狗都放出去,不要栓在家里,村民自然答应,天一黑便把狗全放了出来。
狗不可怕,可一群狗就挺吓人了,至少突然跑出来,那是挺吓人的!
劳大能人不怕狗。身为恶人,还能怕狗么,哪条狗敢冲他叫,一棒子敲死,拖回去吃狗肉!可他今晚没有准备,大摇大摆地进村,想去收拾杜老大这个,泥巴腿子,结果泥巴腿子没见着呢,先跑出来一群狗腿子。冷不丁窜出一群狗来,把他吓了一跳,又怕惊动村民,只好转身跑出村子。
七八条狗不少,可能人异士们也有七八个人呢,他们可不怕狗!见狗追出来,众人一起上前,连兵器都不用,抬腿便踢,顷刻之间,便把追出来的狗全部踢死!
能人异士们也并非是只会吹牛,手底下也是有几下子的,要不然吴王府岂能收留他们。
劳大能人停下腿步,回头看了眼遍地的狗尸,骂道:“这帮泥巴腿子,竟然养了这许多的狗,突然间窜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能人异士们低声笑了起来,刚刚对劳大能人产生的少许钦佩之情。又被抛到九霄云外了,既然自称凶人,竟被狗追得窜逃,还叫啥的凶人啊!
他们说道:“劳大哥,你没被咬着吧?你还是等在这里,把气喘均。看我们进去收拾那姓杜的泥马腿子吧!”说着,他们就要进村。
劳大能人大怒,干嘛,想抢功劳吗?不过几条狗而已,刚才我是没有防备,现在狗被解决了,村中再无危险。你们就想捡便宜了,天下哪有这般好事儿!
他一挥手,道:“慢着,你们还是在这里等消息。给我放风,我进去吧。你们准备好火把,等我办完了事出来,把这个村子烧了。我让他们养狗,非得好生修理他们一顿不可!”
能人异士们面面相觑,因为几条狗就把村子烧了,动静未免弄得太大了吧?可他们也就没再动地方,不管怎么说劳大能人是他们当中最凶恶的一个,也没人敢和他抢功劳!
劳大能人又紧了紧腰带,第二次大步进村。
能人异士们看着他的背影,齐声叹气,好大一场功劳,只能由他去立。这等凶人。我们也实在是惹不起啊,不如下次再抢功劳时,牵条狗来对付…
他们的气。还没叹上几口,就见村内黑暗之处,刚刚再次进去的劳大能人。又撒丫子跑了出来,后面竟然又追着三四条狗!
能人异士们差点一起晕倒。有没有搞错,怎么还有狗啊?姓劳的有点儿出息没,怎么又被追出来了!
这回这几条狗没有叫,而且体型也比先前那几只狗要大得多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可再不好对付,也终究是狗,要想把能人异士们吓唬住。那是不可能的!
再次上前,能人异士们飞脚便去踢这几条大狗”可惜,只有一个。人踢中了,但那被踢中的大狗只翻了一个跟头,爬起来又扑了过来。而且一声不叫!
响狗不咬人,咬人的狠狗都是不叫的!
这要是放在白天,单只见这几条大狗,再凶也没用,能人异士们也不会怕的,更不会被咬中。可才刚他们轻而易举地就踢死了好几条。心里的防备自然就松懈了,以为这几条大些的狗也不会凶到哪里去!
可事实正好相反,这几条大狗相当地狠。叫都不叫一声,直接就扑了上来。咬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竟然三四个人被咬中了!
这下子能人异士们明白了,这是村民专门养着看家护院的看家狗,可不是用来吃肉的那种狗!刷刷刷。能人异士们各抽兵器,对准这几条大狗就是一通乱砍,只眨眼功夫就把大狗全部砍死!
劳大能人脸都绿了,丢人丢大了,他第二次进去时,以为没狗了。所以仍旧没有做什么提防。可黑暗当中突然窜出这几条大狗来。其中一条还咬到了他的脚,惊吓之下,他只好又跑了出来!
能人异士们大怒,有的便道:“我说劳大哥,你咋这么招狗呢。进去两次,两次被狗撵出来,害得我们也被狗咬!”
劳大能人情急之下,想不出场面话,只好道:小声些,莫要暴露,让村里的人有了防备!”
能人异士们怒到了极点,尤其是那几个被狗咬中的人,更是恼怒。他们都道:“狗叫得这般响,我们又杀了这许多条,泥巴腿子们睡得再死,也都会被吵醒了。你当他们傻呢,不知村外来人了!”
再不和劳大能人废话,他们齐举兵器,一起冲进小村,反正已经暴露了。还怕什么?有种就让村民出来较量较量,看看谁更能打些!
劳大能人跟在最后,心想:“最好再跑出几条狗来,也吓吓他们!”
可惜,这回没狗再跑出来。村里的狗虽多,但也没多到遍地都是的地步。不但无狗出现,连村民都没出来一个。任由他们在村子里大呼叫的。一口气冲到了杜老大的家门口,跑在最前面的能人异士抬脚踹门,叫道:“姓杜的,爷爷们是雁荡山的好汉,特来你家借粮,你识相的就出来,免得爷爷们进去揪你!”
劳大能人随后跟来,叫道:“什么借粮,我们是来要图纸的!”
那能人异士只好又叫道:“姓杜的,爷爷们是雁荡山的好汉,特来你家借图纸
劳大能人忍住脚上的疼痛。推开前面的同伴,第一个冲进院子,叫道:“姓杜的,你给爷爷把门开开!”一脚踢开了房门,便闯了进去。
屋里却是没有人,空无一人,杜老大一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劳大能人大急,怎么搞的。竟然扑了个空,早知如此,就不该大意,事先踩踩盘子好了!他见床上靠近墙壁的地方,放着一个木头箱子。看样子是装衣物什么用的。
他跳到床上,把箱子打开,见里面放了几件破烂衣服,心想:“好东西都是压箱底儿的,要是那张图纸在屋里,那必是藏在箱底无
把箱子里的衣服扔出来,果然最下面放着个小小的木盒,象是新打造的,还没有上漆呢!他伸手就去拿盒子!
外面的能人异士们也都跑了进来,叫道:“放下。是我们先进来的!”
劳大能心想:“你们先进来的?笑话一样!”他把木盒子拿了起来。
能人异士们大怒,姓劳的两次进村,都被撵出来,第三次还是跟着他们屁股后面进来的呢,可现在他却先冲进屋子,去捡便宜,这也太可恶了!
好几个能人异士一起跳上床,就听一声大响。床板被他们给压塌了,几个人一起摔倒,齐声惊叫!可惊叫归惊叫,各人手上都不闲着,都去抢劳大能人手中的那个木盒子,他们都可以确定,图纸必藏在盒中无疑!
劳大能人毕竟是个小凶人,虽然被狗连追两回,还挨了一口,但那是因为他不小心,并非是打不过狗,现在为了保住到手的木盒子,他的凶性大,一手抱住木盒,一手挥拳连击,把能人异士们全都打到一边。
他从破床上跳起。到了地上,叫道:“混帐王八蛋,我看你们谁还敢和我抢!”
见劳大能人凶性大,后面进来的能人异士们没敢过来,而破床上的爬起身,也没敢过来。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疯子。现在的劳大能人为了保护盒子,就跟疯子差不多,他们哪敢惹啊!
劳大能人擦了把汗,“哼道:“谁敢过来。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见众人都被自己的凶悍吓住了,他很是得意。把盒子拿到面前,就要打开!
可他的手刚碰到盒子上的插扣,就听啪地一声轻响,这盒子不知怎么的竟然把他的手给夹住了,劳大能人嗷地就叫了起来!其他能人异士也都吓子一跳,纷纷后退,以为那木盒有什么机关消息!
劳大能人哭丧着脸,把右手举了起来,就见他的手上夹着个老鼠夹子!打造盒子的人真够缺德的。把一个老鼠夹子放在了盒子里,只要一打开插扣,盒盖一开,里面的夹子就会合拢。谁拿着盒子就夹谁!
劳大能人差点儿没哭了,今天晚上可真够到霉的,不但被狗咬。还被老鼠夹子夹,不就偷份图纸嘛小用这么折腾我吗?
能人异士们齐齐一愣。随即哄堂大笑,那些被刚从破床上爬起来的人心中大叫万牵,幸亏没有抢到盒子,要不然现在挨夹的就是自己了!
劳大能人把老鼠夹子扔掉。忍住手上的巨痛,看向盒子里,果然见盒子里放着一张折起来的纸,他哆嗦着”疼的,拿出这张纸看了眼,见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画的是啥,不过既然叫图纸了,当然画的就是外面那架大水车了。
他把图纸放入怀中,叫道:“碍手,走人!”当先就往门口跑。
能人异士们心想:“碍手。是夹手吧!”跟在他的身后,一起跑出了杜家。
他们刚一出来,就听村中有锣敲响,村民们叫了起来:“有贼啊,有贼啊。把狗都杀了!”
更有一个极大嗓门的人叫了起来:“杜老大,快点回家看看,你一家子上我家串门。家里没有人,可别让图纸被贼给偷了!”
能人异士们听了,跑得更快小光听这一句话,他们就知道,偷的东西必是水车图纸无疑,这次计划圆满成功,除了被狗咬之外,一切顺利!
劳大能人跑在第一个”嗖嗖地逃出了河边小村,后面人声鼎沸。村民们乱成一团,过了好一阵子。才有人追出村来,可又哪里追得上一众能人异士,人家可要么是飞毛腿小要么是飞毛脚,就算被狗咬,也照能快跑!
一口气跑到了城墙下面。劳大能人这才停下来喘气,他冲后面叫道:“此事已成。我们进城吧。商量一下怎么绑”还是进城后再说吧!”
能人异士们自然同意,他们是顺着绳子下来的,又回到原处,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好在城墙不高。爬上爬下的倒不费什么力气,除了劳大能人除外。
劳大能人脚上被狗咬,又跑了这么远。跑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一停下来,就感巨痛钻心,而且他手上又被老鼠夹子夹,更是红肿不堪。可他做为一个性格无比坚韧的大能人,他强忍疼痛,不用别人帮忙。以无比的毅力硬是自己爬上了城墙,紧紧护住口袋,不让同伴们有可乘之机,抢了图纸去,所有功劳他要一个人独占。
夜半更深,路上并无行人,他们顺风顺水的跑回了住处,把事情的经过和那些只动嘴不动手的幕僚们说了。
幕僚们倒是并不吃惊,这么多人去抢一个泥巴腿子,要是抢不回来图纸,那才叫人吃惊呢!
何幕僚要过图纸,打开一看,皱眉道:“不”太象啊,按着这些零部件组装起来,和河边的那架水车,似乎并不一样,而且这上面没标尺寸,这份图纸未免过于粗糙了!”
幕僚们围了过来,看罢之后小人人都有同感,但转念一想,泥巴腿子懂什么,只要他们自己能看懂就行了呗,也不可能画得太详细。
反正这是大功一件,只要有了图纸,送回长安,自有明白人去处理。不用他们费心。
何幕僚问道:“劳兄,图纸顺利拿到了,那王平安的家人呢,还要不要去绑了?依着我们的意思。就算了吧,风险太大,容易失手!”说着,他看了一眼劳大能人的手,肿得跟萝卜似的了!
劳大能人见他目光里有鄙视之意,心下愤怒。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你抢个。泥巴腿子,都浑身是伤了,还想去绑王平安的家人,你行嘛你!
劳大能人怒道:“这世上哪有没风险的事,既然做了,就要做到底。立功也要立最大的功,岂可光说不练?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
幕僚们大怒,这话讽刺得可够狠,是在耻笑他们吗?何幕僚道:“好啊,那不如还由劳兄带队。去一趟刺史府吧!”劳大能人却也不傻,不肯上当,他道:“今晚就这样了,待明天天亮后再说吧,去刺史府我们得先踩好盘子,以防失手!”
众人又一起看向了他的手。你今晚不就失手了吗,都肿成这样了,可怜见儿的”
第六百四十章劳大能人的苦痛
川宗众此话,劳大能人却不肯回房睡觉,道!“6老引只…一丈采最好,给王爷的信就由你来写吧,兄弟我想看看,你要怎么写这封信!”他认为这话说得挺在理的,你写信我看着,我的功劳最大,你要是敢把我的功劳淹了,那我就跟你没完!可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相当地刺耳。
和他一起去办事的能人异士大感不满,这王八蛋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说功劳全是他的,我们就是跟着起哄的?这家伙难道忘了,他两次被狗撵出来,还是我们救的他哪,竟然不感恩图报,还想防着我们分他的功劳。
而别的幕僚却也都是大大地不快,什么叫姓6的文采最好,姓劳的意思是,我们都不如姓6的,就他一个人行,我们都不行,都是混饭吃的?6幕僚心思比劳大能人活,心想:“这姓劳的得罪人了,连带着把我也给带上了。
这种无谓之争最是无趣,半点好处捞不到,却反会得罪一大群的人”。
他才不肯得罪别的幕僚呢,拿出纸笔来,先冲幕僚们拱手,很客气地道:“诸位仁兄小弟我文采不佳,只是个空架子罢了,所以力气活儿我来做,这封信就由我来执笔好了,但该怎么写,还要咱们大伙儿商量着来。
另外,在署名时,小弟的名字署在最后,各位仁兄在前!”幕僚们这才算是舒了口气,这人还算凑合,懂得为人处事,比姓劳的要强上很多!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出主意,该怎么写这封信,倒也没把劳大能人的功劳给淹了,说他是功之臣,并替他向吴王请赏,但却有意把其他能人异士给忽略了,只说他们是陪同劳大能人去办事的。
6幕僚提笔写好:“信写好了,但却不必明天送出,咱们等劳兄去办事,如果当真能够抓了王平安的家人来,那便再写新信,如果抓不来,事情就不必再提,免得让王爷徒自烦恼,咱们把这封信送出即可幕僚们一起点头,当然都同意。
可能人异士们心里头却是非常的不痛快,谁也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这信里没他们什么事,连名字都没提他们的,白出去跑了一趟,功劳竟然都没躲在家里吹牛的幕僚强,这种事情谁能愿意?劳大能人听罢了信,心满意足,这才回自己的房间里,去包扎伤口。
可别的能人异士们却没急着回房,凑到一块商量了下,抓王平安家人的事,一来风险太大,而且就算做成了,功劳也还得算到姓劳的头上。
大家仍旧白忙乎。
既然如此,那不如一拍两散,要没功劳。
那么大家都没有,谁也别强过谁去!商量之后,众人这才各回各屋。
劳大能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洗清脚上的伤口,找了干净的布条包扎,又把手上的伤简单地处理了下,心想:,“明天得去药铺买点药回来,这也太疼了,估计明天会更疼转念又一想,要是被别人知道他疼,那岂不是会大大的丢面子了,干脆忍着算了,又想到今天这事的功劳几乎全归了自己,没别人什么事,他又美了吧唧起来,这回吴王殿下想不记得自己都难了,整封信里,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只有后面那些文人骚客的落款了。
他感觉让幕僚们占了便宜去,心里头有点不痛快,自己又挨咬又挨夹的,那些幕僚啥也不干,竟然也有功劳可分,当真的气人。
他决定了,下次再写信,自己去外面雇酸丁去写,一点不分给那些狗屁幕僚,别人谁也别想占了自己的便宜去。
想好了事情,他这才上床休息,作梦想着吴王会怎么赏赐他了!这劳大能人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他就没弄明白王平安为什么会这么达?王平安最大的优点就是,自己有了功劳一定要分给别人,好处绝不独吞,所以大家都喜欢他,王平安有点小功劳大家就帮着他吹,因为替妻平安吹,就等于是替他们自己吹啊,王平安得的好处越多,他们能分到的好处也就越多,所以人人都愿意捧他,没谁会背后下黑手。
可劳大能人非想着要独占功劳,谁也不分,谁也别想着占他的便宜。
这问题就来了,既然大家都得不到好处,凭啥让他一个得啊?别人得不到,他也别想得到,大家肩膀一边儿齐,谁也别过谁去。
往好了干没本事,可往不好了干,谁的本事也不见得小了!河边小村。
杜老大带着一众村民,敲着破锣,在村里一通乱喊,见那帮偷图纸的人都跑了,他便带着人追出来,装模作样地追上一段路,这才返回村子。
有的村民问道:“杜老大,你还真神啊,说有人会惦记着图纸,结果一天都没过,当晚就有人来!杜老大嘿了声,道:“哪是我神呀,是刺史大人吩咐我这么办的。
不过说实话,刺史大人也没料到,这帮人会来得这么快,性子未免太急了,这样猴急的性子,难成大事啊!”又有的村民问道:“那你们一家还用不用分到别人家去住了?”杜老大摇头道:“给大伙添麻烦了,图纸反正都让他们拿走了,我和老婆孩子回自己家住就成了。”
村民又道:“那你可得把真的图纸藏好了,别让贼给偷了去坏了刺史大人的事情。”
杜老大道:“不会丢的,你们放心好了。”
他心想:“真图纸根本就没在我这里,如何能被偷得去。
人家刺史大人只是做个样子罢了,让我画了个假的,专给别人去偷,真的哪可能放我这。”
他从别人家里接出老婆孩子,回了自己家,见到被踩破的木床,难免叹气,看来明天又得打张新床了!城里。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劳大能人就在屋里待不住了,他叫上能人异士们,去了刺史府的周边,去踩盘子了,当真打算要绑了王平安的家人。
能人异士们对劳大能人的态度大转弯,对他大拍马屁,昨天以前还只是把他当成个普通的同伴,大家谁也不服谁,顶多也就是言语之间能稍客气些,可今天不同往日,能人异士们明显地把劳大能人当成了领,几乎把他捧到了天上,甚至有人还说要去买伤药给他,更有人要请他喝酒吃肉,使劲拍他的马屁!劳大能人被吹捧得轻飘飘地,都快忘了自己姓啥了,虽然脚上和手上的伤痛得厉害,但他咬牙忍住,半点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相反,能人异士们让他表演一下登高窜低的本事,他更是“奋不顾身”地表演,一连翻了好几处矮墙,甚至还原地拔高跃过了一处篱笆,引来了众人的大声赞美!一通表演之后,劳大能人低头看了眼脚脖子,见包扎伤口的白布有血水渗出,疼得更厉害了,他心想:“要想服众,还真得下本钱啊,再折腾下去,我这脚要废!”能人异士们却心中都暗道:“让你得瑟,有你哭的时候,让你抢功劳,这回我们让你哭,就算功劳放在你的眼前,你也抢不到!”众人从偏僻之处出来,到了刺史府的周边,想要进刺史府,那可是太难了,一州重地,他们要是能进去,那刺史府还能叫什么重地啊,不成菜市场了!围着刺史府转了两圈,他们都没找到可以进去的地方,走门肯定是不行,只能跳墙,可这墙却高得很,足有一丈多,实在不属于好跳的范围。
劳大能人见无法进去,便打算回去,想换种方法进去,比如说装成菜农,或者卖柴的,从侧门往里混混,要是能混进去最好,混不进去,也不至于打草惊蛇,让王平安的手下伤害到自己。
可能人异士却不肯,他们都道:“劳兄,你可是咱们当中的老大,轻侠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刺史府的破墙算什么呀,能挡得我们还能挡得住你?”劳大能人听了这句奉承,心里头有点哆嗦,他道:“翻墙而入,这个”还须从长计议!”有的能人异士却吃惊地道:“不会吧,不过是围墙而已,劳大哥怕了?”劳大能人大怒,气道:“怕?爷爷从来就不知道这个怕字是怎么写的!”又有能人异士道:“劳大哥要是不怕,为何不进去看看,你可是我们领头的,你要是都怕了,那咱们就回去吧,反正丢人现眼的,这也不是头一回了!”众人一起点头,都道:“对,咱们回务吧!劳大哥都怕了,咱们还装什么胆尖心细啊,一起回去吧,劳大哥。
咱们这就走啊?”劳大能人岂不知他们用的是激将法,可事到临头,骑虎难下,他要是不显点本事出来,这就回去了,就算是不怕,也得被人说成是怕,以后还怎么当大哥?命可以丢,面子却绝对不能丢!劳大能人一咬牙,道:“我看花园那边院墙比较矮,而且里面不会有护卫,我就从那里进去,你们在外面放风,等我的消息!”能人异士们一齐拍手,大声赞道:“就知道劳大哥行,我们怕,你却是不会怕的!”众人拥着他,溜到了刺史府的花园那里,劳大能人紧了紧腰带,爬上了高墙,先张望了下,见花园里没人,这才敢跳了进去。
劳大能人一进去,外面的能人异士们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齐声冷笑,一哄而散,都跑没影了!(访问h】
第六百四十一章发现了杨春花的存在
,格来讲,丈多高的院墙。
也不算是天大能咫川小川能人异士领的水平了,要是这种高度的围墙他都翻不过去,那不成笑话了吗!可今天他翻过了这道围墙,落地之时。
却是大感痛苦,身子一歪,摔倒在地。
脚上的伤更痛了。
他心中暗骂,外面那帮家伙太不是玩意儿了,这不是逼着自己冒险么,还说给我买药,可光说要买,药在哪里却没看到,和那帮幕僚一样,就是嘴皮子上有劲儿,动起手来啥啥不行!他在草丛里坐了一小会儿,等那股疼劲儿过去了,这才爬起身来,望向刺史府的后花园。
这座花园不但占地广,而且极是精致。
假山池塘应有尽有。
前任季刺史很会享受,把花园修整得几乎和南方的庭院相仿,甚至不比长安的豪宅花园差。
劳大能人见了这般美景。
心中又是羡慕,又是痛恨,还是当官的会享受,连个花园都修成这样,一看就是贪官,该被杀千刀的那种。
花园之中无人,王平安没时间来这里赏花,仆人们自然也就不会长时间的守在这里,侍卫们更是不会来。
劳大能人一路行去,竟然半个人影都没现。
他松了口气,心想:“行了,反正我进来过了,让外面的那些家伙知道我比他们厉害也就够了,还是别在这里转了,前面更加不能去,万一这刺史府里也养了狗,以我现在的腿脚来讲,可是跑不过它们的!”劳大能人又返回了院墙,想再跳出去。
可花园巨大,他竟然迷了路,找不到刚刚跳进来的地方,只好顺着墙慢慢走,想寻到低矮处后,再翻出去。
走了一会儿,见前面有个小门,而门的附近无人,他心中大喜,真是怪了,这里有门,可刚才在外面踩盘子时,怎地没有现,难道还有影墙不成?他向门那边溜了过去,打算进来时跳墙,出来时走门,也好向外面的人吹嘘一番,劳大爷进刺史府如履平地,谁也不如本大爷!可还没等靠近门口,却听见一处假山后有人说话,他赶紧躲了起来,吓得趴在草丛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就听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欧阳大爷,你不是很喜欢奴婢吗,奴婢也很”,也有一点点的喜欢你!”劳大能人在草丛里愣住。
什么意思,欧阳大爷?听说王平安的贴身侍卫都姓欧阳,不知指的是哪一个?他们在干什么,是在偷偷私会吗?另一个粗厚的,带着西域口音的声音响起:“黄小丫,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竟然和我说这种话?你小小的年纪,黄嘴丫子还没退净,就开始想谁喜欢你,你喜欢谁了?”说话的少女自然是黄小丫,而男子却是欧阳利。
黄小丫年纪不大,可心思挺多。
她见欧阳利总去小院,便以为是对自己有意思,每天想入非非,想着自己成为欧阳夫人,从此不用再当丫环,过上使奴唤婢的日子,可欧阳利却始终没向她表示什么,连定情信物都不送一个,她便着起急来。
今天,杨春花的茶叶喝完了,她便趁着来讨茶叶的机会,找到欧阳利,想给欧阳利一些鼓励。
你不要再偷偷地暗中思念我了,有啥话就明说吧,我还能不答应吗?你就向我坦白吧,只要你一坦白,我立即就接受,绝对不带难为你,让你尴尬的!可不管她怎么暗示,欧阳利都没听明白,相反还觉得她莫名其妙,不知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最后,把她给逼急了,索性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问欧阳利喜不喜欢自己!欧阳利暗道:“我喜欢你?开什么玩笑,你才多大啊,哪有能让我欢喜的地方?你当我没见过女人哪,没见过真正的漂亮女人?”黄小丫听了欧阳利的回答,大吃一惊,心想:“你不喜欢我?哦,明白了,你是不好意思说,所以我得再给你点鼓励!”她又道:“可是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总去我的院子里呢?你总找我,你想干嘛?”欧阳利武艺卓绝,向来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是放在平常,他肯定听得到不远处有人,能把劳大能人揪出来。
可今天他却没有听到声响,眼前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姑娘,在和他谈论喜欢和不喜欢的区别,他的注意力大大分散,竟没觉劳大能人!欧阳利气道:“你说什么呢?那可不是你的院子,那是杨姑娘的院子,我奔那里也不是找你,而是去看望她的,她身怀有孕,难道不应该被好好照顾吗?”黄小丫咦了声,道:“你是去找杨大婶的?那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我说话?”欧阳利道:“废话,那院子里除了她就是你,她又要静养,我不找你说话,我找谁说去!”黄小丫顿时呆住,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不过她年纪还不懂情为何物,只是感觉自己哪点不如杨大婶了,为什么欧阳大爷不喜欢自己,反而喜欢她?这不对头啊!忽然,她恍然大悟起来,又道:“欧阳大爷,难不成杨大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可不对啊,她并非是”欧阳利大怒,这小丫头片子,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连这种想法都有了,这种想法是绝对要不得的,万一被加油添醋地乱传出去,那武媚娘的名誉受损,以后再怎么回到宫里,她不能母以子贵,大家岂不是白忙乎了!他喝道:“不许胡说八道!杨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她男人的,可她男人如何,不许你胡乱猜想,要是再敢提一提小心我打你个。
五眼青,莫要以为我不打女人!”黄小丫立时吓住,再也不敢说了,可怜巴巴地看着欧阳利。
吓唬一个小姑娘,可不是欧阳利愿意干的事儿,他只好安慰道:“你好好伺候杨姑娘,只要伺候得她好了,主人不会亏待你的”嗯,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主人的亲戚啊,你说对不?”黄小丫却道:“可她根本就不是主人的亲戚,那晚我就在场,我还能不知道么”她指的是认亲的那晚,她当然看得出杨春花和王平安没关系,就算是和老夫人有关系小也只是靠着大家都杨她这话知情的人听了,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可不知情的人听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草丛中的劳大能人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怀孕?主人?杨大婶?那天晚上?什么意思?,小急切之间,他来不及多想,只能往下听!欧阳利怒道:“主人是看在你机灵的份上,家世又可怜,又是庆州本地人,使唤着方便,这才让你照顾杨姑娘的,你要是再敢胡思乱想,那你就回家吧,伺候你那酒鬼爹去,不要在这里干活儿了”。
这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欧阳利又很清楚她不会泄密,因为她什么密也不知道,无从可泄,如果不是这样,他很有可能就要出手,把黄小丫给料理了。
武媚娘的事情,兹事体大,哪能容得半分马虎!黄小丫被他斥得哭了,小丫头委屈着呢,非常伤心,当然她不是为了杨大婶的事挨感到委屈,她是为了自己没法成为欧阳夫人。
不能使奴唤婢地过好日子伤心!把脸一捂,她哭哭啼啼地走了。
欧阳利摇头叹气,这小丫头也太能胡思乱想了,想别人也就罢了,怎么想到自己头上了,真真的兽有此理!他没心情在花园里多待。
转身也走了。
两人走了好半天,劳大能人才敢从草丛里爬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小门前,开门往外看了看,见果然有影墙,从外面把门遮住,他从门里出来,顺着影墙走,一路来到了后门,后门没人,但门上却有闩,显见那个小姑娘走后,有人把门关上了,只是守门的人不在,估计是上茅房了。
他不敢从门走,旁边有个狗洞,还挺大的,一咬牙,他从狗洞里钻了出去,沾了一身的草屑。
一出刺史府,他这才惊魂稍定,心想:“我地个娘呐,万幸万幸,幸亏有个狗洞,看来我和狗挺有缘的,昨晚挨咬,今天却从狗洞逃生。”
他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向四周打量,都是民宅,静悄悄的,并无百姓来往,他顺着小巷子走了几步,忽然道边一扇门打开,出来个小姑娘,哗地倒了盆水,差点儿倒到他身上!小姑娘眼睛红红的,见洗脸水差点泼到人,却并不道歉,反而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告诉你,这一条街都是刺史大人的,不许乱逛!”劳大能人一听说话声,立时就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吗?看她眼睛红红的,必是她无疑!他道:,“新来的仆人,我是新来的”。
顺着打开的门往院子里望去,就见一个女子姿在院中晒太阳,再无旁人!黄小丫心情正不好,看劳大能人身上肮脏,一脸的狼狈,估计是个。
下等到不能再下等的仆人,她立时气壮,把气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斥责道:“你乱看什么,再敢乱看小心告诉大老爷去!”劳大能人吓了一跳,却并不走开,还向院里张望,这种好机会,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院里那女子睁开眼睛,问道:“谁啊?。
小黄小丫瞪了劳大能人一眼,道:“一个象狗一样的人!”砰地就把门关上了。
劳大能人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怎么又提起狗了,连个小丫头都能骂他象的!他一瘸一拐地,顺着小院的围墙转了起来,打算偷偷向里面窥探一番。
小院子是普通民宅,自不如刺史府那般墙高院深,他转了小半圈,便找到一处墙低的地方,趴着墙头偷偷往里面张望。
此处靠近厨房,他见那个小丫头进了厨房,不知在干什么。
他弄不”院里有狗呢!却听小丫头道:“杨大婶,莲子银耳羹做好了,你现在就要喝吗?。
前院传来声音,只是嗯了声,并没有说别的。
黄小丫盛出一小碗莲子银耳羹,却没有立即端去,竟然是自己喝了几口小声道:“真是好东西,嫩嫩滑滑的她把小碗藏在厨架里面,这才把汤都贼到一只小瓷盆里,放好碗勺,端着去了前院。
劳大能人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莲子银耳羹?这个我可听说过,好东西啊,名贵得很。
前院的那个。
女人是谁啊,竟然吃得起这么好的东西,还有小丫头伺候,却又不住在刺史府里?”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一时之间他想不清楚,只好下了墙,转身离开,想回去找幕僚们分析一下。
这时候,他总算感到幕僚们有点用了,那些家伙出力气不行,可出脑力他是比不过人家的。
没有看到在外面给他放风的那些同伴。
他心中又是一通怒骂。
这些王八蛋不安心,逼着自己进刺史府,他们却跑了,万一出点事儿,连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骂骂咧咧地回到了住处,见那些同伴竟然都回来了,正在和幕僚们说笑,一个关心自己安危的人都没有。
劳大能人心想:“正好,你们不和我在一起,那我立了功劳,也不分给你们。
当然,就算你们和我在一起,有了功劳我也不会分给你们的。”
能人异士们见他安然无恙地回来,无不惊讶,他怎么没被打死,啊,刺史府里的人都是干嘛吃的,怎么连这么一个大白天闯进府的人都打不死,太没用了!幕僚们也知道能人异士们害劳大能人上当,可他们却都明白,王平安肯定是不在府里,侍卫们都跟着他出去了,而且现在是白天,要是换了晚上,那姓劳的就回不来了,要想找他,得去城外,乱坟岗子的某处!劳大能人先是自吹一番,又贬低能人异士们一番,又让幕僚们做出保证,写新的信件时,一定要把他的功劳写上去,只有他有功,没别人的份,说完这些,他才把正事说了出来。
幕僚们一听,稍稍想了想,便即满室大哗,不为别的,就为王平安的把柄,他们抓到了!王平安这个混蛋,身为准驸马,竟然敢养外室,民居藏娇不说,还给弄大了肚子小难道他想让公主一嫁过来,红盖头一掀开,就当上娘了?(访问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