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小公主见父皇
心宫幽。几乎用尖了整整一天。待李伊人来到甘露殿耕4八凡凡然近晚。过年期间,宫里宫外,无处不热闹非凡,可唯独甘露殿这里,冷冷清清。
李伊人一路行来,就见甘露殿的院子里,到处张灯结彩,装扮得极是华丽,可无数盏灯笼之下,却半个人影都没有,内侍和宫女们并不在廊边柱下侍立,整座大殿空空荡荡的。
华灯之下,却无人声,更显得皇帝的住处冷清了。
李伊人心中微微有些酸楚,父皇年纪大了,脾气越来越不好,而且听说父皇时常失态,所以越来越不喜欢身边有人。史忠臣把内侍们都打到暗处伺候,并不站在明面上,但如此一来,便显得甘露殿犹如没有人居住的地方一样,全无半点生气。
她走到殿门口,轻轻咳嗽了声,宫柱的暗影里立即闪出一人。是名小宦官,这小宦官毕恭毕敬地小声问道:“公主殿下,您来甘露殿是要见皇上吗?”
李伊人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父皇现在睡了吗?”
小宦官躬着身子,道:“今天白天皇上见了很多的命妇,还有不少外地进京的朝臣,有些疲倦,刚才躺下小憩,不知现在有没有醒来。
“史忠臣呢,他在这里吗?”李伊人问道。
宦官道:“史大总管在侧殿呢,他也累了,也在休息。
殿下想进去见皇上?还是小人先把史大总管叫出来?”
李伊人摇头道:“我先去见史忠臣吧。他在哪处侧殿里?”说着话,她进入了大殿。
小宦官道:“在东面的迎曦殿里”小他并不跟着走,冲李耸人的背影行了一礼,又躲回了黑暗处。
李伊人向东面的侧殿里走去,走到殿门口时,黑暗处又悄没声音地走出一人,同样是个小宦官,向她行礼。
甘露殿以前不是这样的,小宦官和宫女们都侍立在明处,但自从李世民生病以来,史忠臣便减少了内侍的数量。经过两次皇帝病的意外情况后,史忠臣也明白了,人再多也没用。出了意外时,只能乱上加乱,还不如用多少人就留多少人。而且让他们都躲在暗处,招呼一声就能出来,用不到时还不碍眼。
小宦官道:小人见过衡山公主殿下
李伊人问道:“史忠臣呢,可是在这里?”
小宦官忙道:“史大总管不在这里,他在后殿呢,正在伺候皇上沐浴
李伊人哦了声,道:“父皇今天精神可好?。
“小人不知,殿里不许小人们走动,除了这里之外,别处的事小人都不知道。”小宦官摇头道。
这是史忠臣新立的规矩,不许小宦官和宫女们乱跑,前两次他可长经验了,殿里一旦出事,这些家伙乱跑起来,可真是坏事儿的根源,所以他便立了这个新规矩,谁要是敢擅自离开岗位大声喧哗,一律枝毙,绝不对轻饶。
李伊人点了点头,道:“那我在这里等一下吧,等父皇沐浴完后,便去见他她走进了侧殿,找了个墩子坐下,静静地等着。
小宦官悄步毒出,不一会儿又悄步走回。想必是把消息传进了后殿。
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响,史忠臣回来了,他的衣袖还挽着,拿着手巾,边走边擦手,来到侧殿,笑道:“公主殿下,你怎么这时候来啦?”
李伊人问道:“忠臣,父皇刚才沐浴了?”
史忠臣嗯了声,又道:“您来这里是有事儿,是什么事儿,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高兴的您这就去和皇上说,不高兴的就和老奴说吧,就别进去了,说完后早点回去歇息,天色不早了。”他身份高,又是看着李伊人长大的,所以便用长辈的语气说话,倒不是无礼,而且话里明显带有保护皇帝的意味,并透露出皇帝现在心情不是太好的意思。
李伊人站起身来,道:“是高兴的事儿,要是办成了,说不定忠臣你也能借上不少的光呢!”
“是吗?老奴能借上什么光?”史忠臣笑道。既然是高兴的事儿,他也就不再拦着,和李伊人一起向后殿走,顺手将手巾扔到地上,自有小宦官去捡。
李伊人道:“今天我和太子哥哥还有无病他们,一起去了灵感寺,见到了从天堑回来的玄婪大师。和他商量着要建一座通天浮屠,十三层高全砖的,以后还要全塔包铜。”
史忠臣眉头皱起,脚步停下。道:“修建浮屠,供奉佛像,倒是应该,但却最好不要现在说吧。皇上累了”。
他可不是没见识的小孩儿,对于修浮屠建高塔的事,哪可能会不了解,那是花大钱事情,而且听李伊人的意思。还是要修一座举世最高的浮屠,那得花多少钱?数都数不清
万一小公主是受了玄类和尚的“盅惑。”想来劝皇帝拨款建塔,那得多让皇帝闹心。朝廷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到数不清,把钱用到建浮屠上,对于现在的朝廷来讲,承受起来是很吃力的。
李伊人回过头,笑道:“建浮屠是能赚大钱的生意,父皇听了定会高兴,正可消除疲劳啊!”
史忠臣一愣,建浮屠能赚大钱?说错了吧,是应该花大钱才对!他转了转眼珠,问道:“不用朝廷拨款?还能得到进项?这话是那个玄类和尚和您说的,还是别人说的?”
李伊人一扬下巴,很骄傲地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打算让无病去办!”
史忠臣啊地一声,心想:“早说啊,原来是无病想出来的主意,送给你了而已,那就没问题了。肯定是好事。”脸上露出了笑模样,跟着李伊人一起进了后殿。
李世民穿着宽袍大袖,头披散着,半躺在龙床上,身后依着雕龙靠背,正在闭目养神。他最近身子一直不太好,自从服了王平安开的药后,大毛病是不再犯了,可小毛病却不断。整日里不是眩晕,就是气促,有时候还恶心,总之这些小毛病轮番上,没一天能让他过得消停。
今天白天他接见过朝中命妇之后,又接见了不少番邦属国的使臣,以及外地大吏派来贺岁的官员,很感疲倦,洗过澡后他便打算稍微眯上会儿,待精神恢复了,就再起来批阅奏章,过年期间,大臣和百姓们可以欢度新年,他这个皇帝却是不能休息的。
殿外传来脚步声,由远至近,等到殿门处,更是啪啪轻轻跺了两下脚,却没有立即进来。李世民知道,这是史忠臣回来了,而且是带着人来的。带来的人必是宫里的。不会是嫔妃,只能是公主。
慢慢睁开眼睛,李世民看向殿门,笑道:“是伊人啊,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咦,你怎么穿着妾装?。李伊人见父皇老态龙钟,精神萎靡,心里很是难过。她忙装出欢乐的样子小跑进殿里,扑到李世民的龙床下,笑道:“父皇,伊人今天出宫玩耍去了,去了灵感寺呢。和太子哥哥还有王平安他们一起去的。”
李世民慈爱地拿下李伊人的帽子,道:“你戴着男人的帽子,看上去象个顽皮的男孩子,可不象父皇的小公主了他轻轻抚摸李伊人的头,并没有问她为什么要去灵感寺,等着小女儿和他说。
李伊人趴在李世民的膝上,笑道:“太子哥哥说我要是不穿着男装,就不许我出宫呢!”她用手划了个大圈儿,道:“灵感寺好大呢,比咱们宫里的御花园都大。玄禁大师很会说典故,王平安为了配合他的典故,还特意点着了棵大树,用以向寺里的人昭示禅机,可是大家都听懂了禅机,就我没有听懂她嘟起了嘴。
李世民的兴趣被引了起来。动了动身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来给父皇听听
李伊人叽叽喳喳地,将白天的事说了一遍,但她却没有提武媚娘,也没有提秋仁杰,只是将她和李治王平安在寺里转悠,而她想出了一个好主意的事,说给李世民听。
李世民听罢,笑道:“哎呀,伊人好聪明们,去了次灵感寺。就想出来这么个好主意,如此说来,朝廷又能多笔进项了。这个新年过得真是舒心,父皇的小公主长大了,知道为父皇分忧了。”
他嘴上称赞小女儿,可心里却在想,王平安这次怎么把主意让给了伊人,却不给治儿了?难不成他是在讨好伊人,这小家伙儿可真是够卖力气的!
王平安不管有什么功劳,或是出了什么样的好主意,都一定要分给别人,从来不独占,这个特点已然被大唐朝廷上下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一旦有什么好事,只要别人说这里面有王平安参予,所有人便都会想,原来又是王平安立的功劳啊!
这种错觉会慢慢的延伸。直到成为,某件功劳不是王平安立的,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但只要扯上了他的名字。别人就会以为是他的功劳。
当然,这种情况暂时还没有出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是早晚会出现的。
李伊人听父皇夸自己,心中着实欢喜。她道:“孩儿想是不是这次建浮屠的事,就不要把进项划给朝廷了,划进宫里呗,这样宫里的人都能得些好处,还有余下来的钱,孩儿想替父皇修一修这甘露殿,这里的潮气重了些。”
李世民皱眉道:“哉小进宫里?可宫里不会给王平安”给这件事什么助力的啊?”
第五百三十章 李世民小毛病不断
手伊人只听父皇说了一句。便明白了。父皇和史忠臣一懈”听王平安的名字,便知道这个主意是他出的。只是假装把主意当成是自己出的而已。
她心中并无不快,相反还很高兴,王平安受了重视,她当然开心,比自己受重视还要开心。李伊人道:“父皇您忘了,宫里有很多娘娘也都信佛的啊,只是平常没有机会出去礼佛罢了”
话没说完,李世民便摇头,道:“怎么没有机会,逢年过节的,不也能去感业寺吗,难道非要去灵感寺不成?等初七过了,她们便要去感业寺进香,你去年不也去了,今年难不成要改去灵感寺?”
要说让后宫的人参予进这场好生意当中,皇帝心里是不赞成的,女人不好好待在宫里,乱搀和宫外的事做什么。先皇后给她们编的《女则》,难道是白编的么!
当然,宫里的人不包括小女儿李伊人在内小女儿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当父皇的并不介意,介意的是他的大小老婆,大小老婆们只能在宫里玩。不许出去玩!
李伊人忙道:“不是,不是,父皇你误会了,不是让娘娘们总出宫去礼佛,是指她们平常供奉给佛祖的香油钱,反正都是献给佛祖的,用在香油上和用在买地上,不是一个道理么。灵感寺周围的土地不是皇家的,咱们得从百姓手里买才行啊,用娘娘们的香油钱不就得了然后等那些街道啊,作坊啊什么的建起来,大家等着分钱,那有多好啊!”
“宫里又不缺吃少穿的,她们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李世民沉下了脸,他可不会答应这种事。
李伊人嘟起了嘴。道:“父皇,孩儿也是为你好啊,娘娘们手头宽裕了,就能买好多脂粉,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就更能讨你的欢喜了吗?”
李世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原来伊人是为了父皇着想,可是宫里的人并不需要这份进项,宫里供应向来不短少她们的。嗯好,父皇也为伊人着想,那些土地你买下来就成了,以后的进项都归你,就算父皇给你置办的嫁妆。”
李伊人眨了眨眼睛小声道:“可是孩儿没有那么多钱买地啊!”
李世民微笑不语,抬手按头,他又感到有些眩晕了。
史忠臣看出皇帝身子不爽,忙上前来。轻笑道:“公主,您怎么没钱啊,你有座金山明!那王平安有的是钱,让他出钱买地,然后送给您,不就得了吗?”
李伊人哦了声,心想:“那不成王平安给我置办嫁妆了吗?他要娶我这个公主,还真是辛苦啊,又要置办财礼,又要给我置办嫁妆,真是难为他了。”
她道:“可是,我还是想着让宫里的娘娘们也能得些好处。”
她并不知道王平安的钱有多少,但看他借宿在灵感寺里,住的地方那么简陋,便以为他没什么钱,只是别人都认为他有钱而已,所以便想着为王平安省点儿,勤俭持家嘛!
史忠臣笑了两声,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啊,那王平安不但有钱。而且极是会赚钱,另外他花起钱来,连眉头都不皱一皱,大方的程度都能让人把下巴惊讶掉。你想为他省钱。那可真是太没有这个必耍了!
他道:“这个简单,等公主您有了钱。多给各处的娘娘们送些,不就成了吗,结果还不是一样。或者,你再让王平安想个主意,让娘娘们一个钱都不用出,就能坐着等收钱,那不就成了嘛!”
“不出钱,却能收钱?是收税吗?可娘娘们怎么收税啊?”李伊人大是不解。
这个可和她是不是小孩子没关系了,就算是再没见识的人也知道,这世上除了收税以外,再没第二种能不打本,直接收利钱的事了,就算是收税,不也还得养一批收税的官吏么。
史忠臣笑道:“王平安总是会有办法的,一切交给他办就好。公主你出去一天了,累不累,早点儿回去歇息吧!”他见皇帝按头,便知又来毛病了,不想让公主留在这里,这便暗示她离开。
李伊人自然明白这种暗示,她打了个哈欠,道:“是累了,得回去休息了。父皇,孩儿不陪您了,明天再来看您。”
李世民放下按头的手,摆手道:“好,早点回去睡吧。”
李伊人告退出了甘要殿。由史忠臣送她出去。出了后殿,李伊人问道:“忠臣,父皇精神不太好,平常也这样吗?”
史忠臣点了点头,道:“自从上次听说房大人在关外遇难,犯了次病后,一直便这样了,幸亏服了王平安的药,病情稳得住,但小毛病却是不断,实是无可奈何啊!”
李伊人停下脚,回过头望向后殿,好半晌没有动地方。史忠臣静静地陪在一边,并不出言催促。
好一会儿,李伊人这才转过身子,低声道:“那怎么不再叫无病给父皇看看病呢?”
史忠臣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皇上,小不喜欢别人说他有病,连老奴有时候在皇上面前说话。都得小心又小心,怕惹恼了他呀!”
李伊人哦了声,站在大殿里,良久良久,这才又向外走去。史忠臣送到门口,目送她出了院子,这才回去了。
没有回自己的宫殿,李伊人出了甘露殿,叫小宦官们抬着她。从凤凰门去了东宫,她知道王平安在那里,应该没出宫呢,说不定还会留宿崇贤馆,她要去见见他,说说父皇的病情。这比建通天浮屠,可是要重要许多的。
不多时,来到了崇贤馆。崇贤馆和甘露殿完全两个样,李伊人一进院子,就见里面小宦官和宫女们来回奔走。而殿内又传出乐曲声,还有笑声。似乎里面正在玩乐。
李伊人心想:“太子哥哥就知道吃喝玩乐,哪有一点儿储君的模样,他以后要是做了皇帝,怕是连父皇的一成都及不上!”要不是李治平常对她极好,她真忍不住,要进去掀桌子,斥责哥哥了。
院子里,华灯无数,灯火通明,几个小宦官看到李伊人来了。忙跑上来巴结,叫道:“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快快里边儿请!”
更有一个小宦官尖着嗓子叫道:“有贵客来,伙计们打起精神,伺候着哩
李伊人奇怪地道:“你们怎么这个样子说话?”宫里的人向来不许大声喧哗,这些小宦官们怎地如此不懂规矩。竟然大呼小叫的,连伙计们这种词都叫出来了。
一个小宦官笑道:“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小的们这是在学城里酒楼里的伙计呢,酒楼里的伙计们就是这样招待贵客的。”
另有一个小宦官道:“太子殿下要与民同乐,感受城里普通百姓过节的气氛,特地吩咐小的们如此
李伊人哼了声,她网从冷清的甘露殿来,却见到崇贤馆里热闹成这样,心中自是不快,迈步进了大殿。就见殿内点着无数的蜡烛,把整个大殿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殿内充斥着酒味儿,旁边更有乐师奏乐,满殿皆是醉生梦死的样子!
李治高高坐在案后,案上摆着酒肉,他手里端着酒杯,正满脸通红地大呼小叫着:“对,就叫步行街,大街的入口处还要立块碑,上面写着灵感寺步行街,这街名当由孤亲自书写!”
王平安陪在他的身边,歪着身子坐着,笑道:“不错,这五个字,当然要由太子殿下亲笔题字。百姓们去进香,先进步行街,后进灵感寺
“五个字,好象不是五个吧?”李治伸出手指,比划着道:“灵感寺步行街,这不是六个字吗?。
王平安拍手道:“哎呀,太子英明,当真是六个字啊,不是五个字!”
李伊人一皱鼻子,好啊,无病这个家伙,他竟然也会拍马屁。还拍得如此明目张胆!她走了过去,大声道:“太子哥哥,你喝多了”。
李治咦了声,道:“小妹,你怎么来了,怎地衣服还没换掉,你没回自己的宫里吗?”他坐正了身子,在小妹面前,还是要有做哥哥的样子的。
王平安赶紧站起来,冲李伊人拱手,道:“见过公主殿下。”
李治招手道:小妹过来,你用过膳了吗?要是没用,就一起用些。”
李伊人摇了摇头,她不想多说废话,看着王平安,问道:“无病,你也喝酒了?”
王平安道:“小饮两杯而已,公主有事儿?”
李伊人咬了咬嘴唇,走到李治的身边坐下小宦官忙送上碗筷,她却不并吃喝,反而对李治说道:“太子哥哥,你今天有没有去看父皇?”
李治呃了声,道:“父皇怕是在生我的气,这便去见,怕是不太好。对了,小妹你有没有将那个主意和父皇说,父皇说了什么?”
李伊人简单地复述了一遍,说父皇不同意让宫里的嫔妃搀和进去,但史忠臣说让妻平安想个主意,让娘娘们坐着收钱,父皇倒是没有反对。
李治挠了挠,心想:“坐着收钱,当然没人会反对,但这种事哪有可能?。有事就找无病,这是他的习惯,叫了声:“无病啊,怎么能不用出本钱,却能坐着收钱啊?。
李伊人看向王平安,心想:“太子哥哥真是没主意,啥事都要问无病,不过这种事情,问无病也是白问吧,不出本钱却能白拿钱的好事,天底哪可能有呢,要是真有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去做了,人人都财了。”
殿里,所有的人一起看向王平安。总管史爱国本来正在指挥小宦官们忙乎,他也不指挥了,转头去看王平安,心想:“不出本钱还能白收钱,这种好事,怕是指的收受贿略吧?不对,就算是收受贿赔也得出本钱,得给人家办事才行啊,不仅如此,还得担上莫大的风险
小宦官们都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宦官们没有子女,所以对金钱一物最是上心,要是真有这等好事儿,他们岂有不关心的道理。
就连正在演奏着的乐师们,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王平安的身上,演奏出来的乐曲难免走调,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注意这些了。
王平安见大家都看向自己。呵呵一笑,慢慢坐回位置上,取过桌旁的手巾,大喘气地道:“不想出本钱,却能白收钱”这个嘛,这个拿着手巾,仔仔细细地擦脸,却并不往下说了。
众人看他的表情,心中都凉了下来,完了,凡事只要一说这个那个。的,那基本就是没戏了!
史爱国摇了摇头,看舟了小宦官们,心中暗骂:“这帮猴崽子,不好好伺候着,押脖子瞪眼的,想偷懒啊”。
他心里网骂完小宦官们就象听到这声骂似的,脖子也不砷着了,眼皮也都垂了下去,看王平安的意思,是没戏了,那他们还注意个啥劲。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乐曲声又恢复了水准,再不跑调儿了,乐师们又把精神头放回了本职工作上,继续吹拉弹唱。
李治道:“这事也确实难,你想不出孤也不怪你”当然了。小妹也不会怪你!”
李伊人心想:“我从来就没认为他能想出来过!”好心好意地,正想着安慰王平安几句,不是你不聪明,实在是这事不可能办到。
王平安的大气终于喘完了,他道:“这个方法,臣早就跟殿下说过的啊,您不记得了?”
大殿里的人刷地把头又转了过来,看向王平安小宦官们的脖子又押直了,眼睛又瞪大了,而乐师们的曲子又弄走调儿了!
李治奇道:“你说过吗?孤怎么不记得了”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王平安笑道:“殿下每天事忙,不记得倒也不奇怪。您忘了。臣跟您说过的,不但不用您出本钱,不但您能坐着收钱,而且还能白用别人的东西,还能让别人争先恐后地把东西送来给您用。对了,为了能让您白使他们的东西,他们还得再出一份钱,还得比着谁出的多,这样才能让您白用他们的东西,白拿他们的钱,他们还得谢谢您”。
说着,他一指殿里的人。笑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得拼命巴结您的内侍,送上大笔的礼物孝敬,为的就是得到一个让您白拿他们钱的机会”。
吱”乐曲彻底没调儿了,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平安!
李伊人忽道:“无病,你真的喝多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主意是这样的
二平安微笑着看向李伊人。摇了摇头,道!“大子殿捞幕冻酒,这崇贤馆里备的酒水对臣来讲,都太淡了,就算多喝几杯,臣也不会迷糊的。”
说着,他端起酒杯,冲一旁伺候着的小宦官一比划,小宦官傻呆呆地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没明白啥意思。
史爱国跑着过来,斥责道:“没眼力价儿的东西,怎地不给王公倒酒!”他从桌上拿起酒壶,给王平安满上酒。
王平安举杯冲李伊人敬了敬,这才一饮而尽,擦掉嘴角的酒液,道:“酒是好酒,但确实有些淡了。”
李治呃了声,道:“对了,你会酿造烈酒,难不成是要卖烈酒的方子给酒楼,算做入股,然后收酒楼的钱?”李伊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卖酒方啊,卖一种烈酒的方子。可是,这方子也算是本钱的啊,不能让不出本钱。就坐着收钱,而且酒楼老板也不会上赶子求他喝酒的。
王平安唉了声,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把臣说过的话忘了,其实在臣离京之前,举办那场奥运会时,曾跟殿下说过的啊!一本万利没啥,要无本万利,才是好生意。”
李治手按住头,心想:“说过吗?唉,无病和我说过的话太多了,实在想不起来是哪句了呀!”
李伊人问道:“是酿酒吗,你安烈酒的方子?”忽地,她又明白了,拍手道:“我知道了,你不光要卖烈酒的方子。你还要卖药方,你有的是药方,怎么卖也卖不光,对吧?”
王平安放下酒杯,对李伊人道:“公主殿下,史大总管说让我出主意,怎么能让后宫里的娘娘不用出本,就能得到利益,是这样的吧?”“对啊,就是这么回事。父皇不想让娘娘们搀和到灵感寺的嗯,总之你快想个办法吧!”李伊人道。
后
王平安坐在桌后,看看李伊人,又看看李治,半晌没吱声。
此时的大殿里,已然完全安静了下来,除了太子和公主之外,其他人都不敢出声,连大声喘气也不敢,乐师们更不再演奏乐曲,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王平安的脸上,等着他出主意。
王平安半天没说话,史爱国等得着急,他道:“王公,到底有什么主意,您快说啊,都快把俺们急出病来了!”
嘿嘿笑了两声,王平安这才道:“要想让宫里的娘娘凭空得到一笔进项,那太容易了。咱们长字商号无数。而大家通过奥运会,也都知道了广而告之的重要性,好酒也怕巷子深,不做广告是不行地。”
李治点头道:“这倒是,以前各地商贩往来长安的虽多,但自从奥运会后,竟然多出了两成往上。现在可是冬天,来往行商应该减少才对,可现在却不降反增,这可是大好事。孤这段时间总听马师傅提起这事,赞无病你有远见,所以说广告这种东西,确实有大做特做的必要。”
李伊人眨了眨大眼睛,她对于做生意。打广告这种事一窍不通。当然,不是她没见识,而是这个时代的宫廷贵妇,都没有这个见识,对于从没有接触过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增加不出这个见识的。
李伊人道:“无病,你不是想让宫里的娘娘们围着长安跑一圈吧?”
大殿里的人脸色一起垮了下来,别说让娘娘们围着长安跑一圈了,就算围着皇宫跑半圈,那都是不可能的,就算皇帝允许,也没哪个娘娘能真的跑下来啊!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围着长安城跑一圈,那也是要出力气的,这也算是出本钱的一种啊,臣说的是什么本钱都不出。”
他将桌上的盘盏推开,露出一小块空当,把酒壶放在中间,又在酒壶的周围摆上一圈的酒杯。指着酒壶,他道:“这只酒壶好比就是皇宫,而这些酒杯就是商家。周围的盘子便是天下百姓,百姓们都是要买东西的。”
李治和李伊人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这个比喻,而殿里的众人纷纷站直了腰,连乐师都站了起来。看向桌子。
王平安又道:“酒壶最高,就象是皇家一样,普天之下,无论商家还是百姓,都要仰望,对吧?换句话说,如果皇上他老人家,喜欢什么,那天下的百姓们,也就都会认为什么是最好的,从这点上可以推断出,宫里的娘娘们喜欢什么,说什么是好的,那百姓也同样会认为是最好的,这点没错吧?”
所有人一头,这个当然,与家当然是最高的存在,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皇帝说什么东西是好的,那什么东西就是最好的!就算是不好的,那百姓们也会认为是好的,原因就是:因为皇帝说它好,所以它就好。
一个很容易转的弯儿,皇帝即天,甲表率!从而可以很容易地出现种情况。那就是皇帝柴某样东西好,那大家也就会认为某件东西好,一个人说话的重要性,和离皇帝的远近,有着直接关系,离皇帝越近,说出来的话越有份量。
王平安见众人都认同这点,他便又道:“那么,商家要做广告,不但是想让百姓们知道他家的买卖,而且更想让百姓们知道他家的物事是最好的,对吧?”
众人又是一头,这个当然了,哪个商家也不会说自己家的东西是不好的,王婆卖瓜,还要自卖自夸呢!
王平安等他们点完了头,笑道:“那么。如果宫里的娘娘,要是说哪家商号的物事好,会有什么结果?”
啊!殿里的所有人忽然间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其实这事儿,也挺简单的,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也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敢想,并且也没机会想啊!
李治一拍大腿,叫道:“孤想起来了,平安你说过这种话”。顿了顿,又道:“只是孤太忙,而这件事又不是急着办的,所以便先放了放,打算腾出手来再办
李伊人转头看了眼李治,道:“现在太子哥哥有功夫了?”
李治嗯了声,想也没想地道:“现在也不算太有功夫,孤一直很忙的,所以这件事还得辛苦无病,交给他去办好了!”
李伊人”当了声,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管什么事就只会找无病,没了无病,他这个太子怕是都要当不下去了!
不再理哥哥,李伊人问道:“无病,你说得详细些,也好让我去跟后宫的娘娘们说说。”
王平安点头道:“好啊,这个简单。打个比方,娘娘们做衣服要用布料,这些布料平常都由皇家的作坊里提供吧?”
李伊人道:“这个,,我不清楚,不知道布料是从哪里提供的,宫里有作坊吗?没听说过。”
史爱国插嘴道:“公主殿下不知道这些琐碎事,老奴却是知道的。”
他低下头,对王平安道:“王公,你说的布料,别的地方咱家不清楚,可东宫里的,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掖庭宫里确有专门的作坊,但只有极少数的布料是由宫里织出来的,不到一成。另有两成是各地进贡的贡品,余下的七成还是得从民间置办。宫里所需数目庞大,哪可能都由掖庭宫提供,那也提供不过来啊,得养多少织工”。
王平安道:“既然如此,那就要选商家了,应该有固定的大布商,专门给宫里提供布料吧?。
史爱国点了点头,道:“这个当然,由宫里统一采买,咱家的兄长下余”具体由手下人去办,咱家的兄长抖也不太清楚,当然咱家也不太清楚!”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来了,他也是采办之一啊,这可是大大的肥差。不过,倒并非是他勒索商家,索要好处,而是商家固定份额的送孝敬,给他们这些大宦官,这已经成定例了。可这种事底下人知道没关系,要让太子和公主知道,那就大大的不妥了,所以他赶紧撇清。
王平安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别人不知,他却是清楚的,笑道:“固定商家提供,这就没什么意思了,要让他们互相竞争才好。”
他讲具体方法说了出来,其实说得直白些,就是类似于现代的代言人方式,只不过由明星代言,变成了娘娘们代言。事实上,这年头的娘娘们,就相当于大明星,而且是最璀璨的一群明星。
宫里的娘娘们用了某家商号的东西,比如说布料,只要说这个布料好,那就够了,剩下的事由商号去做。娘娘们说商号的布料好,那这话只要一传出去,百姓就会都认为好,能给宫中提供布料的商号自是财力雄厚,顺势就可以扩大销售,干掉别的商号。娘娘们不能只用一家的布料,要多家选择,挨个的夸,让商号们去竞争。以前宫里所需,不是要采买么,那得花钱啊。以后就不用了,你要是管我要钱,那我就说你的东西不如别家的,我说好你就能卖得多,我要是说不好,那你的东西,还打算卖得出去?
皇家说不好了,百姓还会认为好?就算好,也会说不好!没办法,谁让皇家是特权阶级呢,而大唐朝就是特权社会,现实如此,谁也改变不了!
王平安讲主意说了出来,李伊人听得两眼放光,道:“明白了。这回我明白了!”
李治却笑道:“其实呢,这个主意原本是孤出的,只是时间太久,一时没想起来,所以便由无病代为解说”。
王平安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第五百三十二章 刮痧调治法
导伊人横了李治一眼,竟然说丰意是你想出来的。测具不起来到底是啥主意呢,现在竟然变成是你出的了!
大殿里的众人也都笑了,心中都想:“太子英明,及时想起这主意是他出的,而王公爷只是个喉舌而已,代他说明罢了!”
没有人认为这主意是李治想出来的,但大家一致表示,太子睿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伊人拍手欢笑,冲王平安道:“无病,你出的主意”你替太子哥哥说的这个主意,其实和科考是一样的呀!”
李治奇道:“怎么会和科考”好,孤现在考考你,你且说说看,怎么和科考是一样的呢?”
李伊人道:“那些商号呢,就和进京赶考的士子们一样,士子们交考卷,商号的物事其实就是他们的考卷,谁的卷子答得好,谁就取中。朝廷让士子们骑马游街,披红挂彩,让百姓们看看他们的样子,知道他们了不起。而商号呢,要是物事好,那娘娘们就用,也就等于是让商号游街夸耀了!”
王平安一挑大拇指,赞道:“公主聪明,竟能举一反三,臣佩服之极。”
李治也道:“很好,竟然没有考住你,看来小妹还是很聪明的,虽不及孤,却要远无病。”
他这话一说完,大殿之内瞬间出现了寂静,众人鸦雀无声,但只眨眼功夫,众人便一同说道:“太子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睿智!”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李伊人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你们着什么急啊!士子们被取中,就可以做官,而商号们被选中,就可以把生意做得更大。但士子们做官,朝廷要给他们俸禄,可商号们要想做更大的生意,就不能收宫里的钱了,还得主动送上最好的物事,要不然娘娘们就要说他们的东西不好了,除此之外,为了能让娘娘们一直用他们的东西,那他们就得送上钱来。算做辛苦费,娘娘们用他们的东西,用得那么辛苦,怎么着也得补补身子吧!”
李治哈哈大笑,道:“不错,就是如此,这咋。主意孤的的确确和无病说过,现在全想起来了!”
王平安装着松了口气的样子。道:“殿下,您可算是想起来了。说实话,这个主意臣忘得差不多了,前面的还记得少许,可后面的全忘光了,幸亏公主提醒,要不然殿下的绝世好计,就要,,就要埋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李伊人笑道:“历史的长河之中,怎地这么个形容法儿?好啊,那太子哥哥,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去办呢,无病把后面的忘光了,你不是网刚已经想起来了吗!”
李治呃了声,摆手道:“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浪费孤的时间吗?无病,你使劲回忆一下,当初孤是怎么跟你说的,然后依计去办。你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那孤还要你有什么用处!”
王平安笑道:“是啊,是啊,臣的用处本来就不大,要是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还不如去跳护城河呢。殿下放心,这事交给臣去做。一定办得好!”
李治道:“你明白这点就好。”他本来喝得就很高兴,现在又能为宫里增加进项”必会得到宫里娘娘们的夸奖,朝中的夸奖,他都快听腻了,能听听宫里,自然是好事!
殿内众人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其实王平安的这个主意,用在娘娘们的身上好使,用在他们的身上也同样好使啊!
史爱国没的说,他是大宦官,以前只收商号固定份额的孝敬,以后就好了,商号一多,家家都有孝敬,他收的自然更多。
而小宦官们也能占到便宜,宫里有些物事,娘娘们是不好意思说的,但他们可以说。例如倒痰盂的小宦官可以说某商号的痰盂好,用着真方便,而负责搬桌椅的小宦官就可以说。这种桌子好,用着真方便,负责拿手巾的说,这种手巾好”,
别看乐师们在宫里只能靠边站,可他们也是可以用到这个主意的,皇家敲鼓的说了,这种小鼓好,敲着特别响。皇家吹笛子的说了。这种笛子好,”
就连宫中的舞姬们都有的说,这种鞋穿着…
反正只要和皇家二字沾上边的人,都可般说某某东西好!
啪啪,拍了两下手,李治叫道:“来啊,换酒菜,起歌舞,颂我大唐太平盛世!”心中一高兴,当然就要听歌看舞,吃喝玩乐一番。
太子有令,殿内众人岂敢不听,当即乐声响起,一队宫女进来,便要献舞!
李伊人却不想看这些,她更不想留在这里喝酒。把脸一沉,她道:“太子哥哥且慢,不跳了,不许跳!”
宫女们才网摆好姿势,正想翩翩起舞呢,听公主这么说,只好退下,乐师们也不敢再演奏,以免引起公主的不快。
李治嗨了声,道:小妹,还有什么事啊?你怎么不高兴了女人家的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李伊人道:“太子哥哥,小妹这次来有两件事,刚才说了高兴的事儿,现在说剩下那件让我担忧的事。”
“好好,说吧,孤听着呢!”李治大感不耐烦。
李伊人道:“我从父皇的甘露殿来,得知父皇最近一段时间。身子一直不舒服,太子哥哥你不知道吗?”
殿内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众人一起当鸦雀,全都无声了,连王平安都不得不脸现紧张,看向李伊人。
李治呼地就把身子坐直了,急道:“父皇不舒服?他老人家怎么了,可孤每次见到父皇,他精神都很好啊?”忽地,想了起来,他怒道:“定是因为白天的事,王氏和萧氏这两个贱人,她们大吵大闹,气到了父皇,真真的不可饶恕!”事情关系到了父皇,他就没什么忍耐力了,迁怒大小老婆,说起粗话来!
史爱国见太子失态,立即挥手,示意殿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不许留在殿内。除了他自己以外,众人忙不迭地起身,到退出殿,片刻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李治手扶桌案,就要站起来,道:“孤得去看看父皇,陪在他老人家身边。无病,你和孤一起务!”
王平安答应一声,便要站起身来。
李伊人却拉住了李治,道:“太子哥哥,你这般人火地尖父皇那里。就不怕打扰到父皇的休息吗。数※
李治皱眉道:“那怎么办?父皇身体不适,做儿子的理应去看看啊!”他也知现在这时候去不合适,慢慢的又坐了回去。
李伊人转头看了眼王平安,见他已经起身,束手站在案后,一副随时等候吩咐的样子,很有点女婿关心老丈人的架势。
李伊人压低声音,道:“太子哥哥,父皇不喜别人说他有病,你又不是不知,冒冒然的过去照顾,只会让父皇不快,说不定病情反而加重了!”
李治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道:“那该怎么办?你说出个章程来吧,我都听你的!”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李伊人道:“父皇服了无病的药,听史忠臣说大毛病没有了。可毛病却不断,不知那些小毛病”她又看向王平安。
王平安同样很感烦躁,李世民的病很严要,以他的医术来讲,也只能对其进行维持,要说完全治好。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来讲,并不现实。而且,这不是他能不能治好问题,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按着历史来讲,李世民的寿命也快到头了,这不是他能改变得了的事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这位千古一帝的寿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李治也看向王平安,道:“无病,你”你有什么方子,要不要换药方什么的?”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前两次给皇上看病,已经很仔细了药方也已是对症,开到了最好,主要是得靠皇上自己珍重,好好将养龙体才行。”医生和病人要配合着来,光靠一方努力是不够的,而李世民却并不是一个怎么喜欢配合医生的病人,以前还有史忠臣能劝劝,现在随着李世民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连史忠臣都不敢多说什么了。
顿了顿,他又道:“皇上龙体欠安,有很大一部份原因来自年轻时行军打仗落下的病根儿,以臣看定有隐疾,只是隐疾在没做出来之前,尚无法一一断定,不能冒然用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伊人和李治皆默然无语,他们虽不懂医术,但王平安说的道理浅显之极。他们自然是懂的。
李治一拍桌子,道:“若病,难道你也拿不准吗,那让孤能去找谁?找老神仙孙真人?可他云游四方,没人找得到啊!”
李伊人心想:“你说这个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出了事要想办法解决,而不是只会拍桌子生气。埋怨别人。”
她道:“刚才我在甘露殿时,虽没见父皇病,但只说了一会儿的话,父皇就按着头,似乎是头晕。出来时,我又问了史忠臣,他说父皇常犯这些小毛病,不但头晕,有时还气促,还恶心。我听了心中难受,这才来找太子哥哥的。”
李治长长叹气,道:“可我每次去见父皇,他老人家精神一向很好啊!”
王平安心想:“那是怕你担忧,不想让你跟着难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问道:“公主,皇上除了头晕、气促、恶心之外,还有什么?皇上可曾昏厥?”
李伊人摇头道:“这咋”史忠臣倒是没说,想必是没有昏厥过,否则他一定会先说这个的
王平安嗯了声,慢慢坐下身子,开始想了起来。李伊人和李治都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注意他的表情,不敢打扰。
好半晌,王平安这才道:“服药之后,没有再昏厥和比这更严重的事情生,说明药是对症的,有效果。至于说到头晕气促,还有恶心这些症状,如果不换药,不对原方做加减的话,倒还有一种方法,但这种方法只能缓解,不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种方法上
李治和李伊人齐声问道:“什么办法?。小
史爱国赶紧去拿文房四宝,他以为王平安要开药方呢!
王平安却并不开药方,他道:“这种方法不是服药,而是刮痴。宫里有刮痴用的骨板吧?”
史爱国道:“刮痴?这个,倒是没有,要件么样的骨板?”
王平安用手比戎小着,道:“这么大的,牛角的也成,玉的也成,如果宫里没有,我去太医置里要,那里是有的
史爱国哦了声,道:“这种形状的啊!那到是有的,咱家好象见过,这就去找找。”说着话,他跑向侧殿,那里放着不少急救的医疗物品,药丸什么的都有。
李治道:“刮痴?这个孤倒是想起来了,你在芙蓉园时,曾给突厥使者治过中暑,是吧?孤记不太清了,反正就是用块骨板使劲在身上刮,刮得浑身紫,象被痛殴一顿似的。”
王平安道:“殿下好记性,确实有过这么回事。那些紫色的东西,,怎么说呢,就是把体内的毒刮出来了,使身体健康!”
史爱国小跑着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叫道:“是不是这个?”将小盒交给王平安。
王平安打开看了,见盒中有一块极品玉刮痴板,做功精致,还有一只玉瓶,想必里面装的是刮痴油,东宫里配备的东西,自是天下最好的。
他道:“不错,就是这个。没想到宫里还有这个。”
史爱国道:“有是有,就是从没用过。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王平安对李治道:“如果不用臣去给皇上刮痴,那就得有人学会,臣来示范,但这事儿得脱衣服才行,公主是否
李伊人一摇头,道:“是否什么,你想让我避嫌吗?男人要避,如果不是男人,那我就没必要避了吧!”她对史爱国道:“爱国,你是男人吗?。
史爱国差点被问哭了,公主殿下啊,咋我最怕问啥,你就偏偏要问出来呢?他苦着脸,道:“老奴”当然不是男人了!”
李伊人道:“很好,那就用你做示范吧,你把衣服脱了?用全身都脱了不?”最后这句是问王平安的
王平安心想:“你还真是”真是率性而为啊!”他道:“不用,只是上半身即可!”
李治和李伊人同时向史爱国一努嘴,史爱国无可奈何,只好扭扭捏捏地,把袍子解开,脱去了上身的衣服。
第五百三十三章 刮痧对冠心病有疗效
二定国自从成年后。从束没有在别人面前脱讨衣服。他咒狸飞,不能娶妻,洗澡时又不可能让人围观,而且他也没有让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所以冷丁这一脱衣服,露出上半身的肌肤,他竟然很是尴尬。
情不自禁地,他将双手抬起,抱住了肩膀,面红耳赤,说道:“这,这大殿里还真有点凉飕飕的呢!”
王平安憋住了不笑,在没人时,他好歹得叫史爱国一声史老叔,现在史老叔这副模样,正是难堪的时候,他要是笑出来,岂不惹人讨厌!王平安满脸的严肃,一丝笑容都没有,低头把盒子里的刮瘦油和玉板拿出,开始准备起来。
李治和李伊人却都笑了起来,两人原本郁闷的心情,随着史爱国一光膀子,暂时得到了舒缓,由其是史爱国那扭扭捏捏的样子,更是让他们好笑,实在忍耐不住,都笑出了声。
李伊人自然不会去品评史爱国的膀子,可李治却不客气,指着他的总管,笑道:“爱国,真看不出来,你保养的还真好,皮肤这般光滑白嫩,竟如大姑娘似的!”
史爱国苦着脸,道:“老奴。老奴这身皮肉,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见他不好意思,脸红得跟大红布似的。李治不再取笑,只是道:“无病,你快些示范,不要让爱国冻坏了身子!”
王平安答应一声,却道:“要是史总管感到冷的话,那是没法刮痴的
李伊人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只能在夏天刮痨,冬天就不能刮了吗?。
上次王平安给突厥使者刮痨,那时天气暖和,不象现在是冬天,天气寒冷。
王平安摇头道:“冬天当然也能刮。臣说得冷,指的是怕夹总管受到风寒之邪。因为刮痴时皮肤上的汗孔处于开放状态。打个比方,那些汗孔就象人的嘴一样,刮痴时就张开了”说着,他还做了个张大嘴巴的动作。
李伊人哦了声,道:“是怕外面有风,嘴巴一张开,风都灌到肚子里,是怕这个,对吧?。
王平安道:“对对,简单地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汗孔开放。如遇风寒之邪,邪气会直接进入体内,不但会影响刮瘦的疗效,还会引别的疾病出来,所以一定要注意保暖。
对了,还有,刮痴后至少要两刻钟以上,才能到外面走动,这个可马虎不得
李伊人和李治同时点头,李伊人拿过刚才史爱国取来的纸笔,铺好纸,道:“我得把这些都记下来,免得以后忘了。”拿史爱国做示范,主要是为了给父皇治病,那是万万不可以马虎从事的。
李治冲外面叫道:“来人啊,把殿门关上,还有多拿些火炉子进来。快点儿”。
外面的小宦官听见了,连忙提了火炉子进来,四个小宦官一人提着一个火炉子进来。猛地见到夹总管光着膀子,他们都是大大吃惊,心中都想:“总管大人怎么”如此的白嫩,真乃我辈宦官之楷模也”。
小宦官们不明白史爱国为什么脱得光了膀子,但有一点是明白的,史总管是东宫里内侍的大头子,是他们的干爹级人物,如果脱得光了膀子,那他们这些做小辈的,岂不有巴结之理,要是巴结得不卖力,那都是罪过啊!
四个小宦官放下火炉子,赶紧跑了出去,眨眼功夫,外面一口气跑进来十几个人。人人都提了火炉子进来,将这些火炉子围着史爱国摆成一个大圈,深怕他冻着。小宦官们又退了出去,将殿门关好,以免寒风吹进。
王平安取过一个杯子,倒入清水,放在一只火炉子上,道:“等刮痴之后,要喝一杯热水李伊人低下头,将这个要点也记了下来,记好后抬头问道:“为什么要喝热水?”
王平安忙做解释,虽然都是些舌痴的基本常识,但他也得全部说明白,说到位,否则给皇帝舌痴时,要是错了哪个环节,后果就会大大的不妙了,他道:“在刮痴过程中,会使汗孔开放,这个刚才说过了,邪气从汗孔中排出,会消耗掉一些体内的津液,所以刮瘦后要喝一杯热水,补充一下,损失的津液,总是要补会去的嘛!”
促进新陈代谢的话,他是不能说的,说了也白说,这时代的人根本听不懂,而自己还要多做解释,所以只说补充水份,别人反而更容易理解并接受。
李治道:“对,津液是不能受损失的。那对身体不好。小妹。你得将这条好好记下,舌瘦之后要喝热水
李伊人嗯了声,提笔又写,将王平安的解释录到纸上。
王平安又道:“还有一点得注意,就是刮痴之后,在两个时辰之内,最好小子阮澡。以避免风寒之毒侵入体。…
李伊人将这条记在纸上,问道:“也是因为汗孔开放的原故吧?”
“公主殿下睿智,举一反三,正是这个原因。”王平安道。说话的这会功夫,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导周围的温度也升了上去,看史爱国的样子也不象冷了,可以开始刮痴了。
王平安在火炉上烤了烤手,又将玉板捂热乎了,这才让夹爱国在他身前坐好。他从玉瓶中掉出些刮痴油,闻了闻,心想:“好家伙,最上等的啊,皇宫里这些东西当真备得齐全,只可惜都只是备着。平常却没人使用,太浪费了
在史爱国的背上擦上舌瘦油,拿起玉板,他道:“先舌背部四穴,厥阴俞、神堂、心俞、至阳,这四个穴位的刮痴手法是泻法直刮,刮出痴来即可说着,他开始给史爱国刮起来。
李伊人将这条也记了下来,和李治一起看着王平安刮瘦的手法。他们并不是非要学会不可,但因为是给父皇要用这种方法,他们当然要了解好才行。
不用他们问,王平安便道:“泻法主要用于实证,因为刮的力气较大,度快,时间也长,所以会有些疼痛
史爱国坐着不动让他舌。轻轻嗯了声,感觉是有点疼。
刮了一会儿,王平安道:“好了,现在请两位殿下来看看史总管的后背
李治和李伊人一起围了过来,看向史爱国的后背,史爱国心里竟然有了几分紧张,不知自己会被刮出什么东西来,瘦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自己是有点模模糊糊的。
李治先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又贴近看了看,道:“没看出刮出什么来啊,只是有些小红点罢了小妹,你能看出什么来吗?”
李伊人聚精会神地看了看,她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看出什么来。
史爱国的后背被舌”没有出现明显的痴象,只是有些红点,再就是皮肤微红。不过,不管是谁,被人拿玉板刮了一通,皮肤都是要红的,这是很正常的表现。
王平安指着史爱国的后背,道:“并不是只要刮痴,就一定能刮出来的,象史总管现在的样子。没有明显的瘦象,仅仅是出了些小红点,这说明他没有病,身体健康得很。”
史爱国明显松了口气,心里挺高兴,自己是健康的,这个消息很好,他很愿意听。
李伊人道:“这个样子是没病,那有病是什么样子的呢,瘦象是紫的吧?”
王平安摇头道:“不一定非得是紫的。如果痴象鲜红,而且面积很大,那说明病人体内血热或者体内蕴热。如果瘦象鲜红并有痛痒,那说明体内有风热。要是莎象暗或紫,那就说明病人体内气血淤滞。要是真象黑或是紫黑色,并且在天冷时肌肤疼痛,那就说明病人体内多血疲或风寒。还有就是痴象在皮肤上出现不久,如有少量津液泌出,那就说明病人体内有湿。象史总管现在这个样子,那就是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他说了一大通,也不知李治和李伊人有没有听懂,看了下他俩的反应,见太子和公主都呆住了,盯着史爱国的后背看,谁也不说话。好半天,还是史爱国动了下,这两位才回过神儿来。
李治奇道:“这小小的刮痴之术,不过就是拿着块板子,在皮肤上刮几下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学问,太高深了呀!”
李伊人小声道:“我”,我没学会呀”。
嘴上很实在地说出了自己没学会,可心里却很沮丧,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些。白天王平安说了句大有禅机的话,她没听懂,现在教她学舌痴,她又没学会。活了十几年,她头一回现,原来自己并不象宫里人常夸的那样,是个聪明无比的小公主,自己似乎跟聪明半点儿都挂不上边,太打击自尊心了。
李治却并不沮丧,他当然也没学会,实事上王平安说的那些话他连记都没记住。不过,只要王平安会就成呗,有事找无病,这是他处理事情的原则,自从确立起这个原则后,就从来没改变过,也不打算改变。
王平安心想:“高深倒也不至于,但想现学现卖,那也绝不是件容易事。你们要想看我刮一遍痴,就能学会,并用到别人身上去,那未免也聪明得过了头!”
李治问道:“这就刮好了?”
王平安忙道:“没有没有,还早着呢,还得接着舌他让史爱国转过身来,拿起他的手,又道:“这回要刮手臂上的穴位。”
第五百三十四章 两位殿下学习刮痧
二冶啊了声,道!寺臂上的穴位办要刮他转头刀下”妹。道:“看来这刮瘦真的很难学啊,孤怕是学不会了小妹你认真些,好好学一学,一定要学会呀!,小
李伊人对李治这种躲避一切责任,啥事都要别人去办的态度,极是不满。虽然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这位哥哥啥啥都不行,不过他们同父同母,所以兄弟姐妹中最为亲近,但那是在没事儿时,现在有了事儿,而且事关父皇,让她再忍,就无论如何忍不下去了!
她嘴唇动了动,有心不刺激李治,便强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李治见王半安拿着史爱国的手臂,在找穴位,他又道:小妹,要不你上去试试,替爱国刮一刮?”
一句话,把小公主李伊人差点没气哭出来,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嘛,你啥事都推王平安出去挡着也就算了,现在竟想也推我出去!你要不是我亲哥哥,我非得咬你,”咬你的耳朵不可!
李伊人气乎乎地道:“就算我学会了又有啥用,只能给娘娘和姐妹们刮刮,总不能给父皇去舌,还得你去才成呀!”
李治唉声叹气,道:“可是刮痴这种事,也确是有点儿太难了,孤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学得会啊”。
好,这是你逼我的,我要不刺激一下你,不但对不起你,都对不起我自己。李伊人哼了声,道:“不如叫恪哥来吧,让他也学学,他一定学得会的,可以为父皇刮瘦,解父皇病痛之苦!”
唯!李治重重抽了口凉气小妹可真是哪壶不开,专门提哪壶啊,他最不喜欢听别人说李恪比他强了,结果偏偏小妹就提了李恪!
被小妹当面数落,他的自尊心可受不了,又羞又气,大声道:“提他干什么,他能做到的,孤全都能做到,而且比他做得好!小小刮痴而已,孤一学就会,比你们谁都强,比无病都强!无病,你说对不对!”他的语气并非疑问,而是在强烈表明,他要得到“对”的答案!
王平安当即大声道:“对,当然对!殿下刚才是谦虚,想把为皇上刮瘦的事交给公主去做,让公主多亲近皇上,并非是殿下真的学不会。
公主,殿下这可是为了你好啊!”
李治道:“听到了吧。刚才是孤好心把功劳让给你,你竟然不领情,这回孤不让了,孤自己去给父皇刮痴去”。
李伊人皱了皱鼻子,哼了声,换上笑脸,道:“好,那就让太子哥哥去,你一定要学会啊,莫要不如恪哥”。又刺激了李治一把。
李治脸都气红了,这时要换了别的公主。见他生气,非得陪小心不可,给他道歉,再说几句好听的,可李伊人偏偏不,根本不怕他生气。谁让他们是同母的兄妹呢,关系不是别的兄弟姐妹可以比的。他拿李伊人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只能干瞪眼!
他转过脸,喝道:“无病,快刮,使劲儿地舌!”
史爱国一咧嘴,你俩兄妹制气,怎么倒霉的我啊,这回我可有罪受了!
王平安忙道:“是是,这就刮”。他又给史爱国的手臂上擦上刮痴油,说道:“这回臣要舌的穴个是曲泽、太渊、大陵、内关诸穴,仍然是泻法直刮。”
他一边说,一边开如刮痨。李伊人提笔去记,而李治则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平安的手法。
不多时,王平安舌完了史爱国的手臂,道:“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要注意运板手法,不要来回刮,要一个方向刮,还有这个角度得注意”嗯,殿下请看,这个角度,就是现在这个角度。”
玉板和皮肤表面的夹角一般为三十度到六十度之间,以四十五度角最为常见,但妻平安没法从度数上去说明,只能象师父教徒弟那样,面投直承,靠李治的悟性去学习。
李治为人懒散,但他并不笨,只是不愿意麻烦,不愿意深入研究某事罢了,现在他受了刺激,心中憋着股气,再加上王平安教得仔细,他自然也就看明白了。
点了点头,李治道:“看清楚了,你接着刮
这一次,王平安改刮史爱国的前面,道:“这回臣要舌史总管的腔中穴,手法也要改变,要用单角刮法,从上向下的刮。”
刮别处时,史爱国还好些,虽然不好意思,但却也能凑合得住可一刮擅中穴,他就有些受不了了,忍耐不住,又想去双手抱臂。没办法,这是他的正常反应,让他一个从不在别人面前脱光膀子的人,被人又擦油,又刮来刮去的,他实在是很不好意思,没法不遮挡一下。
李治的心情正不好着呢,见他抱肩,喝道:“你想干什么,抬手干什么,真是个没用的东西。宫外老百姓不是常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的东西上不了阵的?无病,你来说!”他一时记不起来那句话了。
王平安心想:“怎么又是我啊,这话可太得罪人了!”他这回不叫史总管了,而是道:“史老叔,就是那句话,你知道吧?”
史爱国嘴都快气歪了,可却没办法,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太子要骂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骂得好骂得对。他点头道:“太子殿下,责骂得对,老奴确是个上不了阵的,的”,驴!”
王平安赶紧把头低下,这一晚上,史总管受的刺激可不先是公主问他是男人不,他只能说不是,现在太子又整出这么一句来。啥上不了阵,民间的说法是骡马上不了阵,骡马那是啥,是母马啊!做为一名宦官,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种话,要换了别人说,估计这时史老叔都能抱蹶子,非踢人不可啊!
王平安赶紧岔开话题,道:“单角舌法是这样的,殿下请看,这块玉板不是有两个角嘛,用其中的一个,如此运板,这样的刮”。说着,他用玉板开始刮史爱国的擅中穴,示范给李治看。
这回李治再不说有多难学了。反而说道:“这很简单啊,半点都不难。孤已经学会了!”
王平安和史爱国同时说道:“是,太子睿智!”王平安是顺口说出来的,而史爱国却不是,他可不敢说别的了,太子殿下一生气,就拿他撒气,他现在可光着膀子呢,受不得太多的气!
刮完胞中穴后,王平安又曰:聂后要刮胸部二穴,天突、随中和巨阙。导法也要变州补平法他将什么叫补平法,解释了一遍,李治听,李伊人记。
李治问道:“刚才不是刮过腹中穴了吗,怎么又要刮?”
王平安道:“刚才是舌一个穴,现在是三个穴一起刮,这样效果才好,就是麻烦了一些!”
李治道:“有效果就好,不怕麻烦
李伊人放下笔,也道:“刮的穴多。这样才有效啊,就象开药方似的。不用管那方子好不好用,只要看药材多不多就成了,药材越多,说明方子越好。”
王平安心想:“那可不一定。太医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医术高,自然要卖弄手段,给你们宫里人看病,开方子使劲开药,以示自己的水平高,方子好。其实,有时候,嘿,药材越多,方子效果越差,纯粹就是唬弄王公贵胄的!”
王平安默不作声,不多会儿功夫,便为史爱国舌痴完毕。他指着史爱国的身子,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你二个看,史总管身上痴象不显,说明他身体健康,但如果是给皇上刮痴,那就不一定了。”
李治嗯了声,道:“这个孤自然知道,但怎么能看出来刮瘦的效果,不能让孤白学啊,得有用才成!”
王平安道:“刮疗是否有效,这个是很容易看出来的。痴象由深转淡,由暗转红,斑块由片变点,表明病症转轻,舌痴有效。”
“原来如此,这个不难,很好判断”。李治随口说道,转过头,用命令的语气,对李伊人道:小妹,你要将无病的话都记下来。如果漏记了哪条,导致父皇身体不适,那孤唯你是问!”
李伊人哼了声,道:“那得由太子哥哥亲自去给父皇刮痴才成,让别人去,我可不放心,我只放心太子哥哥,你!”
李治挠挠了额头,心想:“我可能着里做的不对,得罪小妹了吧,咋今晚她尽找别扭呢?我哪里做的不对了?啊,难不成我拉着无病喝酒玩耍,她看着不痛快了?其实,无病比我能喝多了!”
李伊人将墨水吹干,问王平安道:“无病,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还有什么?嗯,还有就是晕刮,不过这点应该不会出现,皇上岂会害怕什么,更不可能害怕刮痴了。”他讲什么叫晕刮说了出来。
在刮痴过程中,有可能会出现晕刮现象,这种现象很普遍,尤其是在初次刮痴的人当中,经常出现这种情况。象头晕目眩,面色苍白恶心欲吐,出冷汗,四肢冷等症状。生这种情况主要是受术者精神紧张所致,调节一下心理,盖上被子保暖,喝点热水或者糖水,就能缓解这种情况。
说完这些,王平安心中叹气,要换了别人,他也不至于教得这般费力,只要让学生多实践几次,道理和手法总能学得好。可没办法啊,不是他罗嗦,想一次把该说的都说完,实在是面前的这两个学生身份太高,而且并不如何的好学。
学不会,学不好,怎么怪也怪不到他们身上,却一定反过来怪他教的不好。面对这种学生,他岂有不累之理!
他叹气,史爱国在旁边也心中叹气,王平安说的这些,还用得着记在纸上吗?太子和公主看样子是没怎么学会,可事实上,连他都学会了,刮后面没看见,可刮手臂和胸前,他却是看见了,他本身就是示范的例子啊!
史爱国问道:“这就好了?”
王平安道:“好了,已经刮完了。俗话说是药三分毒,可舌痴却没有这方面的忌讳,不但简单易学,而且无需针药,很适合给皇上使用。不通则痛,通则不痛,刮瘦的疗效是很显著的,随着痴被刮出经脉瞬间畅通,甚至可以说是立杆见影。两位殿下学会之后,可以自己也试试,很舒服的
李伊人眨了眨眼睛,心想:“确实应该试试,可拿谁试手呢?要不然,务找武媚娘,拿她试试手,要是试得好了,让她也给我刮刮?对,就去找她!”
不愧是兄妹俩,李治也眨了眨眼睛,心想:“试试?拿史爱国试试?嗯,今天晚上拿他试,等日后有了机会,不如去找下媚娘,我教教她,我替她舌刮,她也替我刮刮。那可有多好!”
一想到可以和武媚娘互相刮痴,李治的心头瞬间火热起来,简直都有点迫不及待了。他心中又想:“在宫里是绝对不行的,只能出宫去,还得避开无病。这么一来,只能通过别人了,那个小秋什么的,这事得赶紧办才好,我得和媚娘好好商量商量。
王平安可没想到,太子殿下的注意力转移得奇快无比,竟然从父皇身上,转到了武媚娘身上,他见李治脸上现出一丝红晕,还以为自己说的那一大通话,使李治有了些心得,想要试试呢,至于在谁身上试,那就不是他能想得到的了!
李治摆手道:“把玉板给孤,让孤来试试。爱国,你就这么坐着,让孤从头儿再给你刮一遍
史爱国一咧嘴,心想:“成啊,今晚就可我祸害吧,再刮一遍算啥,再刮十遍也没问题啊!,小
王平安有心想提醒,舌瘦不宜时间太长,而且有可能会伤到体内的正气,可看到李治一脸兴致勃勃,史爱国又一副“甘之如抬”的表情,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周瑜打黄盖,一个挨打一个愿挨,没法的事儿啊!
李治在史爱国身上,好一通折腾,本来史爱国被王平安刮,皮肤没怎么样,可被李治一通刮,却被刮得通红了,嘴咧开就合不上了。李治的手法照王平安差得太远了,刮起来真叫一个疼啊!
李伊人自然不会上手拿史爱国做试验。但她很仔细地在旁看着,有疑问立即就问,学得很仔细。
一直忙乎到午夜时分,李治和李伊人才勉强算是学会了,舌痴不算难学,难在认穴上面,但好在他们能认准需用的几个穴位,也就够了,不需要深入研究。
学好之后,李伊人回了自己的宫殿,李治回了丽正殿。
是夜,王平安留宿崇贤馆,并未出宫。
第五百三十五章 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起来了,洗漱完毕后,用过早餐,等着李治前来。
可直等到日上三竿,李治也没有来,他只好派小宦官去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睡懒觉哪成!宦官去了不久便即回来,告诉王平安,说太子殿下昨天睡得晚了,今天得妾睡一会儿,无法太早的过来,让王平安有事就先去办,不用等他了。
王平安没办法,碰上这么个懒惰的太子,他真是啥办法也没有,只好离了东宫,回返灵感寺。
今天的灵感寺,和昨天可不一样,不少百姓前来拜佛进香,为新的一年祈求全家平安,虽是上午,但已有数千人来此,男女老少都有。而唐玄奖很会利用这个机会,他叫人给自己搭起一座法坛,在上面开讲。
百姓们信佛,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祈福,希望神佛保佑,但对佛法并不太过了解,也没有打算去了解,而唐玄类要通过讲经,吸引到更多的善男信女来,也是挺不容易。
唐玄禁可不是对世事一窍不通,他明白自己之所以回京时受到那么热烈的欢迎,根本原因不是百姓对他取回来的经文感兴趣,而是对他这种西去万里取经的事情佩服。所以,这次他在法坛上,不讲经文,而是讲他的经历,讲他一路上看到的各种风土人情,各种奇闻异世。权当是当时流行的俗讲,用以吸引住百姓。
这招儿相当地好使,百姓们只要进了灵感寺,就算是看到这座破破烂烂的寺庙,他们也并不失望,相反来了就不想走,都站在院子里,各找地方,听唐玄类讲故事。
王平安离得寺门老远,便见到寺门那里挤着无数的百姓,估计是没挤进院子里的,只好围在门外。既知没法从前门进去,他便绕道走后门,进入了寺中。
网从后门进来,就听见有人哈哈大笑,跑了上来,道:“王公,老夫看你来了。你过年好啊”。
王平安向来人看去,见竟然是哈米提,他的后面还跟着阿依丁,两人都是笑容满面地,连跑带颠地过来了。
王平安拱手笑道:“哈老爷,阿老兄,好久不见,你们都还好吧?”
阿依丁边跑边道:“我月才就跟姐夫说了,说除非你今天不回来,要是回来,定走后门,在这里等准没错,可不就真让我说中了吗!”
哈米提跑上前来,拉住王平安的手,不停地摇晃,亲热无比,他笑道:“王公,你可别再这么称呼了,你叫我哈老爷,这是要折我的阳寿啊!”
他们是老相识了,向来是有啥说啥,什么玩笑都能开得,王平安见到徐州朋友,心中自然高兴,笑道:“不叫你哈老爷,那叫你什么,总不能叫你哈老奶吧!”
哈米提一愣,随即笑道:“那还是算了,哈老奶这个称呼,我不是不敢当,而是当不上啊!”
王半安笑道:“不错,你是纯爷儿们,不可能由爷变奶的”。忽地想起了史爱国,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做了公爵,身份大大提高,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朝中的官员,大多数都得称他为一声王公,要想让哈米提象以前那样,叫他为无病,而他称其为哈老爷,已经不妥当了,就连哈米提自己都不会再这样叫了。
王平安道:“要不这样,我以后就叫你为哈翁吧,阿老兄的称呼还是外甥打灯笼,照旧吧!”
哈米提忙不迭地点头,道:“好,那以后就这么称呼,从莲霎那里算,老夫是大你一辈的,你叫我一声哈翁。倒也不亏,也免了老夫的尴尬他倒是很实诚,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了出来。
阿依丁却道:“外甥打灯笼?王公怎么忽然说了这么句?”他微一愣神,便即明白,笑道:“外甥打灯笼,照的是舅舅,原来是这么个说法,对对,咱们照舅就好!,小
王平安心想:“外甥女我倒是有个,现成的,可我却不敢让她替我打灯笼。”他拉着两个人的手,一起向后院走去。
没走几步,里面又奔出几人,却是大书商殷九商,还有邱亭轩和赵璧卢秀之他们。
殷九乘上前来,叫道:“王公,老夫看你来了,你过年好啊?”
王平安心想:“怎么都喊的是这句话他笑道:“殷兄,你也不老啊,怎么自称起老夫了?”
殷九乘毛快地跑到他的跟前,不但喊的话和哈米提一样,就连动作都是一样的,拉住王平安的手不停地摇晃,笑道:“有了儿子了,自然就是老爷,那不自称老夫,还要自称小夫不成?”
王平安几声。看向后面的几人“赵璧和卢秀!满脸的只结王公王公的一通乱叫,使劲儿大拍马屁!
而邱亭轩仍是那副“饱学之士”的派头,慢斯条理地走了过来,冲王平安拱手,道:“无病,愚兄知道你前两日必忙,所以未敢前来打扰,今天估计你应该忙得差不多了,这才来此看望。”
王平安心想:“要说人品,还是这位最好,我是身份高也好,身份低也罢,他都是这副表情,没什么变化他笑道:“邱兄,那位马家小姐近来可好,你可去她家的府上拜年了?”
邱亭轩脸上一红,王平安说的是马明明,那可是他的心上人。邱亭轩点头道:“自然去了,马大人见我孤身在京,便叫我去他家吃年夜饭,守的岁呢”。
王平安笑道:“如此说来,邱兄好事将近啊!”
赵璧和卢秀之见王平安不理他俩,心中焦急,大家都是同学,不能厚此薄彼啊,他俩自知以前做人不地道,引起了王平安的反感,自然要着意弥补。
赵璧上前,巴结地道:“王公小弟听说你也好事将近了,年夜饭是在皇宫里吃的
卢秀之不甘落后,也道:“是啊是啊。王公当真好运气,竟能陪着皇上守岁。皇宫里啥样,能否说给小弟听听?。王平安挺烦他俩,但也不愿意翻脸得罪,再说了,他俩别的本事没有,却有花钱的本事,而且家里有的是钱,正好修步行街,是要用到他们的本事的,让他俩好好花点钱出来。
既然要让人家往外掏钱,他自然就不能摆脸色给人家看了。王平安冲二人笑道:“瞧两位兄长说的,我进皇宫守岁,那是伺候人去了,端茶送水啥的,还真能和皇上坐在一桌上吃饭不成,你们也太高看小弟了呀!”
见王平安态度很好,赵璧和卢秀之顿时就欢实起来了,把哈米提等人挤到一边,一左一右靠着王平安,大拍马屁,先说平常人想进宫伺候皇帝都不可得,王公还不知足,然后便开始忆往昔,说起他们在咸同书院里一起求学的事来,拼命和王平安套交情,让王公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咱们可是同学啊,而且还是关系最铁的那种同学。
说说笑笑,一起进了王平安的房子,大家挤在一起,说着新鲜事,哈米提和冉依丁自然讲的是生意上的。而殷九乘说的是出书的事,赵璧和卢秀之说的是京中士子们的趣闻,邱亭轩则一言不,只是在听。
听了一会儿,王平安便开始说他在关外的事情,专挑有趣的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多时,王平安话锋一转,道:“各位,我有一桩好生意,想介绍给各个,咱们有钱一起赚嘛”。
众人一听无不大喜,王平安赚钱是最有手段的,而且眼光高得很,一般的生意根本不做,他要是用“好”字来形容哪桩生意,那这桩生意就一定是好的。
王平安见他们都挺高兴的,便将要建通天浮屠的事说了出来,先说修塔,不说建步行街的事。
听完之后,房里一片寂静。赵璧和卢秀之把头一低,心想:“建通天浮屠那可是花大钱的事,我俩可做不得主,还是先听听别人的吧”。
他们两个大纨绔都不敢吱声,别人更加要琢磨了,大家都是生意精,向来不会白投钱进去的。
好半晌,哈米提才道:“王公,这修建通天浮屠,当然是好事,京中善男信女无数,有钱人更是数都数不清。要说让他们捐钱出来修建浮屠,修来世求好报,大家都捐,那我们也捐,这笔钱倒也不是舍不得花
可是,要是从生意的方面讲,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王平安郑重地道:“你们能得到神佛的保佑
众人一头,又寂静了半晌,哈米提又道:“那除了得到神佛的保站之外,我们还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王平安更加郑重地道:“当后人看到通天浮屠时,就会想起你们的功德,缅怀你们!”
众人再次一头,接着寂静,又过了半晌,哈米提再次问道:“除此以外,我们还能得到什么好处?”
王平安道:“全天下的善男信女都会感谢你们,你们的名字将会被匆到塔上
众人停顿了一下,慢慢的又点起头来,可他们心中却都想:“那就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了,这怎么能算是好生意呢!”
沉默了半晌,王平安看着众人的表情。忽地笑了,他道:“还有无数的金钱!”
第五百三十六章 开钱庄之空手套白狼
“午里矗地下子。热闹了起来。众人喜笑颜嘛。物一钱才行啊,没钱叫什么好生意!
哈米提笑道:“王公,大过年的,你说你逗我们干嘛!怎么才能得到无数的金钱,你快说出来听听
王平安这才将要收购地皮,在灵感寺周围修建步行街的事说了出来,但他同时也说了,买地皮只能由他出钱,因为这是要送给宫里某人的,所以只能以他的名义出钱收购。
众人一听,又沉默了半晌,他们都听得明白,就连赵璧和卢秀之两个纨绔大废物都听明白了,所谓宫中的某人,肯定是某位公主了,也就是王平安以后要娶的那个,而送进宫里的钱,不如说是送到他府里的钱,给公主赚钱,和给他赚钱,根本就是一回事嘛!
阿依丁道:“王公,要说灵感寺周围的土地,就算要全都买下来,怕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个坊本就不是长安城里的繁华之地!”
哈米提皱起眉头,他也说道:“你是打算让我们以后在周围建商铺和作坊?”
王平安道:“商铺和作坊这个迟些说,不急。以我的名义买地,当然是我出钱,从这方面来讲,确实各位不能从中牟利。但我却没有这么多钱啊,出不起”。
“你怎么可能出不起呢,这不是开我们的玩笑吗!”众人一起说道,就连邱亭轩都摇头了。
王平艾一拍腿,道:“出得起我也不出,我非得管各个借钱不可,然后按年给你们送利钱,非要你们得到好处,否则我心里不痛快!”
众人这下子都乐了,原来是要管我们借钱,然后通过利钱的形式给我们好处,这当然可以,这太可以了,我们不怕你还不起的,你借多少都行!
哈米提道:“既然如此,那这个好说,你要多少钱,说个数吧,老夫明天就让手下人准备,绝对误不了开工的时日,建塔之前,所有费用定会到位”。
王平安摆手道:“别着急,听我把话说完……他又讲宫里的娘娘们,打算做商号代言人的事说了。当然,他不会直接提代言人三字,这时代哪有人听得懂。他只说通过宫里娘娘们使用商号的物事,并让商号以此为广告宣传,从而将买卖做得更大,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众人更加欢喜,殷九乘叫道:“这不就等于是皇家专供了,哪家商号要是得了这种买卖,那生意非得做遍天下不可,连皇家都使用的东西,那就是天下最好的,这就是信誉的保证啊!”
哈米提也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公你们提携我们,让我们做皇家的生意啊,这确实是好生意!”
王平安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没有要你们做皇家的生意这确是好生意,但和皇家打交道,风险却大,而且也太劳心劳力了,咱们就算想赚全天下的钱,也用不着亲自去奔波劳累啊!”
众人又纳闷儿了,一分辛苦,一分收获,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不亲自奔波劳累,那怎么能赚到钱呢?
这可出他们的想象了,就算是哈米提等人这样的大生意精,也是没法想出来,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生意。
见众人不解,王平安笑道:“各个,你们想想,我要是想建步行街,从中牟利,是不是需要本钱啊,这笔本钱是不是要向你们借呢?。
哈米提先点了点头,赶紧又摇了摇头,道:“王公向我们借钱,是想分润给我们,你也可以不借的啊!”
王平安笑道:“那别人呢,不可能人人都象我这样吧?不少商号要想多赚钱,就得多生产出物事来,可他们要是本钱上周转不开,是不是也得借钱呢?”哈米提这回没有立即说话,阿依丁见姐夫不说话,他也不吱声,而赵璧和卢秀之他们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只有殷九乘忍耐不住,说道:“有多大的碗,吃多少的饭,要想多赚钱,当然要货物多,卖得好才行,但借钱做生意,万一生意砸了,还不起怎么办?。
众人一头,就连邱亭轩都说话了,他道:“借钱做生意,风险太大了,而且也不见得人人缺钱,都向咱们借啊,他们可以向亲戚朋友借的”。
王平安嘿然道:“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就要说真正的那桩好生意了!”
哈米提奇道:“前面说的生意就够好的了,原来只是铺垫?王公,你这口气喘得够长的呀!”
王平安道:“要想让别人借钱做生意,就得立个榜样出来,让他们知道风险大,意味着收益也大,而且要让他们明白用别人的钱做生意,为自己赢得利益,这种事世上是存在的”。
“用别人的钱做生意,给自己赚钱?。众人一起叫出声来。
这种事世上当然存在,但在初唐时代,这只能是极少数的案例,不可能人人都这么做的,而且也不可能人人都愿意负债经营的,这种传统观念,除非有巨大的榜样在前,否则不可能普及,而且就算是有巨大的榜样在前,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人们才能知道这种事的好处!
实事上,莫说别人,就是房里的这些人,就很难明白,王平安说的到底是桩什么好生意。
王平安道:“我先说我要怎么做,然后大家推论,看看这事能不能实行开。”
众人一头,都道:“对,你得先说你的,得先让我们明白呀,要不然再好的生意,我们也不敢出手去做的
王平安笑道:“要买地建步行街,从中赚大钱,但我不想出本钱,所以管你们借,付给你们利钱,这种生意你们明白吧?”
“放债嘛,这个当然懂的。王公你说个数出来吧,多少老夫一个包了”。哈米提很大气,很豪爽地道。
王平安一摊手,道:“可是利钱我也不想自己出,也想让你出,而且我还想从利钱上,再赚你一笔,怎么办?”
众斑听了,无不失笑,看向哈米提,心中都想:“让你答应的这么快,这回你可赔大了!
哈米提脸色一垮,心想:“开什么玩笑,你借本还利这没得说,不还本钱,我也就认了,就当送你的好了,可要是还要从利钱上赚钱一笔”。
他脸色一垮,随即却笑了,道:“行啊,没问题,关键是你想怎么个赚法。”册老夫。老夫用在别人身卜,不办能大赚特赚么!,”
王平安一拍手,道:“好,哈翁有这种想法就好,你听我往下说。”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要想借钱,而且打算以自身为榜样。给大唐的商人们看看。什么叫做商业运作,所以便有了开钱庄的打算。他打算开一个钱庄,由在座的几位大财主共同出资,合股舁办,他出的主意,又做的第一笔生意,建步行街的生意是有赚无赔的,以此主意为股本,占股三成,这个没谁能反对吧。占的又不多,只是三成而已。
既然开了钱庄,就要分红,而红从何来,不就是从他的利钱里来嘛!没美系,这笔利钱他按时还,按数还,绝不拖欠。可由于他向钱庄借的钱,却又是股东,所以还回来的利钱。他是要按股分三成的,如此一来,他就等于是从利钱上,又赚了一笔,少还就是赚啊!
可他借的钱终是要还的,必竟本钱是钱庄替他支付的。这也没关系,钱庄一开,别的生意自然上门,他占着股份,也是要从中分红的,这笔红他不要,算是还本钱。新昌坊的地皮,没那么值钱,他是低价买入,而钱庄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分的红会越来越多,所以这笔本钱并不需要多久,就能还得清。等还清之后,他就又可以再按着股份,分钱庄的红利了!
听完之后,众人沉默了好半晌,都没说话。
赵璧和卢秀之两个大纨绔互视一眼,心中都想:“他说的这是什么呀,没听明白?”
邱亭轩心想:“这里面弯弯绕绕未免太多了,比背书可难多了啊,我没怎么听明白,得好好想一想才成。”
他们这些真读书人和假读书人没听明白,可另外的三个生意精,却全都听明白了!半晌,哈米提道:“钱庄?这个没听说过,不过从王公说的生意做法上来看,是不是就是邸店啊?”
初唐时,没有钱庄这种称呼,也没有专门做放债这种生意的。有的只是邸店,存的也不是钱,而是货物,收保管费,而且邸店主人兼做中间人,穿桥引线,省了外地商人在长安找买主的麻烦。当然,做中间人是要抽钱的,有时商人资金周转不灵,邸店主人也会借钱给商人,按着货物的价值借出,并收取利钱。
这是世界上最早的银行的雏形,经营单一,等到了盛唐,商业达起来,邸店便演变成了柜坊,这时候就开始做金钱上的生意了,商人存钱在柜坊里,也可以用抵押的形式,向柜坊借钱。
柜坊在唐朝牛气得很,现代人把钱存到银行里,银行要支付利息,而唐朝商人把钱存进柜坊里,不但收不到利息,还得反过来给柜坊保管费的!
王平安以前没听说过邸店这种生意,不过既然哈米提说出来了,他便道:“差不多吧,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我们做的比别人要更加,怎么说呢,要更加专业一些。专业,咱们专门干这个职业,自然要比别人做得更好些,而且抵押还有估值什么的,也要比别人做的更好才行。”
哈米提笑了笑,道:“专业?嗯,这个不难,咱们手底下有的是人,只要告诉他们怎么做,他们自己就能专业王公不必担心。”
殷九乘想了想,眨巴着眼睛,说道:“怪不得王公说这是桩好生意,对你来讲,那真是好的不得了啊!”
赵璧和卢秀之一起问道:“好生意?怎么个好法呢?”赶情儿,这俩哥儿们到现在都没听明白。这也不能怪他俩太纨绔,他俩连邸店是咋回事,都不清楚,更加不懂得借贷这种高难度的事”到底是咋回事儿了?
殷九乘心想:“真是两个草包,他们的爹爹那么能干,怎么就生出这样的废物来,家产早晚得败光”。
肚中腹许,嘴上他却说得客气。殷九乘道:“这个好生意就是王公想赚钱,又不想出本钱,还不想还利钱。对了,连本钱他都不想还,还想从中再赚一笔,所以我们替他出本钱,替他还利钱,然后把做生意赚的钱,再分他一笔!”
阿依丁补了句:“我们还得谢谢他”。
王平安哈哈大笑,摆手道:“不用谢。大家自己人,客气什么,说谢就见外了!”
三个生意精跟着也都哈哈大笑,王平安说的开钱庄,只提个开头,他们便知道结果,而王平安的这个主意,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榜样。是在告诉其他商人,钱是可以这样赚的!
只不过做钱庄生意,有进有出,借钱的商人们要有抵押,而王平安与别的商人不同的是,他的抵押品是他个人的名誉,是他的爵位所带来的声望,还有他一直做好人,被好人卡,被出来的人脉,三个生意精都信得过他,所以都愿意借钱给他!
在现代,这种经商方法是典型的空手套白狼,无数的巨商,他们的第一桶金,就是这么赚来的,而且被人当做是经典案例,写进书里,供人参考!
见他们都笑,赵璧和卢秀之赶紧“恍然大悟”不明白也得装明白,一头,跟着大笑起来。反正这生意王平安肯定是赚,但他们也能从中赚,而且还不会少赚,要不然这三个老滑头能笑得这么开心么!
邱亭轩却没有笑,连装都装不出来,不明白就是不明白,有什么好装的。可他也不笨,说道:“赚不赚钱的倒是小事,但既然无病要做这个生意,那愚兄自然要全力支持。开钱庄的事算我一份,我这就写信给家父,说明此事!”
哈米提等三个生意精一起挑起大拇指,赞道:“明智!”
赵璧和卢秀之忙道:“我们也写信,这生意可得算上我们!”
哈米提他们同样也赞他俩明智。赞完之后,他们三个却都打起了小算盘,开钱庄这生意,怕是会越做越大,虽风险大,但利润也大,因为没别人敢做,只有他们做啊,谁喝头唉汤,谁就能赚大钱,这是肯定的事情。
那么,在新的生意中,大家占几成的份额,就得找王平安商量了。当然,王平安的那三成,是不可以动的,但排挤一下赵璧这些纨绔废物,却是半点没有问题的。
第五百三十七章 另寻人来经营
卜钱庄属干大甘意。米凭着大家坐在屋年里展望下前照,是远远不够的,诸般事宜极多,而且合伙做生意,虽资金上更加宽裕,但合伙人之间明争暗斗却会极多。
合伙做生意就是这样,如果不赚钱,大家会互相埋怨,如果赚了钱,那就又会为利润分配争吵,什么我出力气多了,又什么我出的钱多了,等等。最后往往会散伙,分道扬锯。
王平安一看哈米提、阿依丁、殷九乘他们三个不吱声,坐在椅上,眼珠滴溜溜乱转,心中便即明白,明争现在不至于,暗斗却已经开锣上演了。
咳嗽一声,王平安正容道:“各位,人多好办事,这点不假,可人多事也多,相互之间扯皮的事肯定不会少了。一个生意,掌舵的只要有一个人,别人按股分红,也就足够了
邱亭轩听了,当即点头,道:“是啊。我做生意根本不在行,也没时间去经营。
要不然我只出钱入股,经营上的事情,就交给几位办吧,到时分我红利就成了。”
赵璧和卢秀之沉默了下来,他二人都是大纨绔,这点不假,但却都出身大商人的家庭,深知掌权的重要性。可他俩又一想,只要一个掌舵的,那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俩啊,他俩的父亲也不可能扔下徐州的生意,跑到长安来;就算来了,又岂能争得过哈米提或是殷九乘?这两个老滑头,也是断然不会放权的。于其如此,何不干脆大方些,放弃经营,只按股分红,也就是了。
赵璧道:“学业繁重啊,而且小生我以后打算走仕途,给王公打下手,做个小官啥的。这生意上的事嘛,还是交给各位叔伯,烦劳你们吧!”
卢秀之也道:小生和赵兄一样,以后都要弃商做官了,所以也都听各位叔伯的吧!”
他俩这么说,就等于是放养经营权,只按股分红,不干涉钱庄的运营了。
阿依丁当然知道他俩是什么货色,心中哼了声,你俩想当官,可也得能考中才行,要是考不中,不还得靠你们的老子花钱,顶你们进官府么!
他看了眼哈米提,见自己姐夫眼皮低垂,什么表情没有,虽没有热衷地表明这事交给他力,但也绝对没有放弃的意思。他又看向殷九乘。却见殷九乘眼珠乱转,一点儿都不“淡然处之”那说明他也不会放弃。
王平安看向三人,见他们都不吱声,便道:“我没时间经营,就象是药膳坊似的,我既没心思经营,更没时间经营,所以事情只能交给你们三位,但为了以后不出现麻烦,防止争权夺利的事情生只能由你们其中一人出面办钱庄。你们看看,谁来掌这个舵?。
殷九乘看了眼阿依丁,第一时间就把他给剔除了,这人争不过自己,不用放在心上,那么只剩下哈米提。他和哈米提都是称雄一方的巨富,各有各的势力,可谓半斤八两,要是争执起来,怕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的。
哈米提自然也是同样的心思。他的眼光绝对是够用的,以前没有想过钱庄这种生意,这没办法,这是时代的局限,可一旦他知道了生意是可以这样做的,都不用仔细想他就清楚,只要经过数年或十数年的经营,那么钱庄这种生意必会分布天下,成为天下最赚钱的生意之一。而且钱庄这个生意,还会通过借钱的方式,控制住其他商号的生意!
两个人同时想,不能把经营的权力撒手,一安要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哈米提先出声,他道:“殷兄的生意主要是在洛阳,家中又有娇妻弱子需要照顾,而钱庄的生意必定劳心劳力,怕是殷兄会太累所以就由老夫来经营吧”。
殷九乘立即摇头,道:“哈老兄怕兄弟我累着,好意我领了。但你的年纪大了,不宜过度操劳,而兄弟我却年富力壮,家里的事无所谓,把妻儿接到长安也就是了,自有仆人照顾他们。所以钱庄嘛,还是交给我做吧,保准能让王公,还有各位满意,都能多分红利!”
哈米提道:“哎呀,这个多不好意思啊,还是我来吧,殷兄的好意,老夫心领了。”
殷九乘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咱们自己人,兄弟我不多出力,那让谁出力啊,我应该多担当些的
哈米提嘿了声,又道:“殷兄你家中姬妾众多,个个都要你去关心,万一你只顾着做生意,家里有谁你没关心到位,使之耐不住寂宾,你岂不要大糟特糟”。
殷九乘跟着哼了声,立即反击:“哈老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保重身体,争取多活几年,劳心劳力,可是要影响寿命的啊!”
两个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都不肯放弃经营权,而且言语中已经不客气起来了!一一…俩相争,都皱起眉亭轩听着好生不耐烦,而权”小则一起咧嘴,心中都庆幸,幸亏刚才放弃得早,要不然争不过他们是肯定的,可被踢出局之前,不知他们要说什么诅咒的话呢!
阿依丁有心想帮着姐夫,但他知道和殷九乘互掐,是不会得出什么结果的,事情的关键是在王平安的身上。他道:“王公,这事儿,你看”
王平安心中叹气,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明争暗斗了,要是见了钱,这两人不得狠斗如狼了!他摆手道:“两位,停,都停,不要争了!”
两人一起看向王平安。哈米提道:“王公,要不这样吧,谁打的本儿多,占的股大,谁来经营,你看可好?。
殷九乘也道:“对,就这么办。
王公,你占三成,那没的说,三个小兄弟各占半成,阿老兄占一成,剩下的四成半,我占两成半,哈老兄占两成,这样可好?”
哈米提和阿依丁同时说道:“不好”。
王平安嘿了声,心想:“有什么不好的,你俩合起来占了三成半,而他只占两成半,你俩又是一家的,真要夺权,还能夺不过他么?。
屋内众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王平安的脸上,等着他做决定。
王平安故作深沉地想了想,道:“说实话,咱们不玩虚的,开钱庄这个生意,大有干头儿。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干得不好,那谁干谁就得落埋怨,这点没错吧?”
殷九乘立即道:“老夫不怕落埋怨”。
哈米提却道:“只要做得好,又岂能落埋怨?王公,你该信得过老夫的手段吧?”
王平安不置可否,并不支持谁,他道:“咱们打本,都有股份配额,都是东家,不如咱们就组成个股东会,而去找个没股份的人来经营钱庄,他要是干得好,那就接着干,要是干得不好,那就滚蛋,咱们再找别人,如何?”
他说的是职业经理人的意思,靠本事吃饭,而不是靠资本吃饭。能力够就用,能力不够直接就打走人。这个概念在唐朝时就已经有了,尤其是在开店时用到的最多,比如说老板被称为东家,而负责经营的叫掌柜的。
邱亭行早就听得不耐烦了,他道:“就照无病说的办吧,如此一来,你们有什么事儿也不用争了,一致对外,跟那个掌柜的说去,不怕说不过他!”
众人心想:“当然不怕说不过他,敢顶嘴直接就让他夹包滚蛋了”。
哈米提和殷九乘同时道:“好,就这么办。老夫来推举一人!”他俩同时出声,同时闭嘴,互视一眼,一起又把脸别了开去。
可不能起内讧,这是合伙做生意的大忌!王平安道:“都不要推举,这事我做决定,我来找那个经营钱庄的人,肯定找的包你们满意”。
见他说话,哈米提和殷九乘这才不吱声,又表面上做起好朋友来。别人也都赞同,都说由王公找人最好,定能找到有用的人才。
王平安打算去户部找,找个有本事,却又在官场不得志的,这个不并难,拉他过来办钱庄,倒也不错,多给银子呗,官场不得志,钱场上找回,应该会有人愿意干的。
又商量了半天的诸项事宜,杂事王平安自不会插手,交给哈米提他们去办,这其中包括了收购地皮的事。众人吃罢了饭,又商量了好半天,这才各自回家,散了。
天色将黑,王平安叫人打来洗澡水,正打算洗个澡,舒舒服服的上床睡觉,却听有人敲门,叫进一看,却是秋仁杰。
王平安让他进来,问道:“兄弟,你这一天干嘛去了?”
秋仁杰一身寒气,进了屋,直奔火炉,坐下烤手,他道:“今天出城找房子去了,却是白跑了一趟,没找到合适的。”
“为什么要找房子?”王平安奇怪地问,随即明白了,他道二“你是想要避嫌?这个不急,一来我是否能再做副主考,还在两说之间,二来什么嫌不嫌的,大丈夫怕的是不能建功立业,却不用怕别人嚼舌根”。就象他说的,他自己不也是四处套交情,攀亲戚,他能有今天,自己有本事是一回事,可光有本事有什么用。有本事的人多了,不还得靠关系。没关系,他再有本事也轮不着他啊,可他怕谁说闲话了,而且也没人说他的闲话。
这是到处充斥着关系的时代,关系硬,就是有本事的一种表现!
秋仁杰稍停半晌,这才道:“小弟是不怕的,但考虑到家里人,怕他们认为我没本事,只能靠大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微红。
第五百三十八章 都去找武媚娘练习刮痧
一平安却摇了摇头。道!“怕家里人以为。你有没有本七家里人会不知道?令尊令堂知道你有我这么个大哥,高兴还来不及呢,岂能说你凡事都依靠的我?”
见秋仁杰脸色更加红,他又道:“兄弟,你在外走了一天。身子冷,不要这样烤炉子,这样反而会使身子难受,先在屋里坐一会,缓一缓的,用温水洗手洗脸,不可以这样直接烤火。”
秋仁杰哦了一声,离开火炉子,他道:“大哥,我这不也是怕你被人说闲话么,要万有落榜的士子乱咬,说你批卷不公,那你不也难办么?”
王平安哈地一声,道:“我难乖,我有什么好难办的?兄弟。我跟你说,你的靠山是我,而我的靠山是太子,别人就算是想乱咬,也不敢咬我的。而且,让别人知道了你的靠山硬,靠山越硬,别人越不敢得罪你。等你进入官场,你就明白了,官官相护,可不是说着玩的。就算有人咬我,也不用我出手的,自然有人将事情替我压下去,卖人情给我。你若不信,就写信给令尊,看看他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秋仁杰头皮硬,悻悻然地道:“家里人,也不光是爹娘啊,还有别人呢!她们,”得为她们考虑啊!”
他把话说得含含糊糊,倒不是有意隐瞒什么,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武家小妹不还没成为他的家人么,而武媚娘叫他办的事,他更不好意思说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女子左右!
实际上,他现在就是在被女人左右,就是被武媚娘左右着呢!他现在不是大唐宰相,而武媚娘也不是则天女皇小人物两名,可就算是小小人物,武媚娘也高他一个档次!
王平安嗯了声,皱眉道:“你一个人出去住,我是不放心的,但你非要考虑别的家人,那也只能如此。不要出去找房子了,明天你去药膳坊找哈米提,就说是我说的,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住处,你搬去便是,找个清静点儿的地方,省得有人打扰。”
秋仁杰大喜,忙道:“好,那我明天就去找他!”
王平安想起一事,道:“一直没功夫说,那个武媚娘是有妹妹的,年纪怕是比你稍长,而且已经定了亲事,只是没有过门罢了!”
秋仁杰啊了声,武媚娘向他暗示时,可没有说过自己妹妹定过亲的事,甚至连自己妹妹什么样子,多大年纪都没有提过。
就如同无数青春懵懂的少年一样,秋仁杰同样很懵懂,非常的喜欢幻想,把“梦中情人”总往好的方面想小他一直以为武家小妹,就是缩小一号的年轻版武媚娘呢,什么定亲不定亲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
见兄弟一脸的惊讶,王平安忙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最后道:“不是没过门呢嘛,只要生米尚未煮成熟饭小你大哥我就有的是办法。定亲又能如何,算命的话就是退亲的借口,大不了再找个算命的,吓唬吓唬那家人,说武家小妹一嫁过去,他家儿子立即就得糟糕,说不定不用咱们提,那家人就得主动退亲!”
“大,大哥自然是有办法的!”秋仁杰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可也只是稍稍,却又提心吊胆起来,道:“大哥,你说那家人不早早的迎娶武家小妹,难不成不光是算命的乌鸦嘴,或者有些别的原因?比方说武家小妹长得奇丑无比?”
王平安大怒,喝道:“这时候你又怕这个怕那个了,还怕人家长得丑!当初我怎么跟你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你总得看到那咋。淑女,你才能当她是个好逑吧!结果你鬼迷心窍,非要我去说不可,现在我把话都和武媚娘说了,那武家小妹不日便要进京,你要是到时反悔,岂不是要大大的得罪了人,你以后还想不想活了!”武媚娘的小妹,你要么离得远点,要是往跟前凑合,凑过去你就必须得要!要不然,你连她的妹妹都敢耍,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武媚娘不会杀你的,因为那太便宜你了,她会直接杀掉你全家,还当什么大唐宰相,你没机会了!
秋仁杰心中却想:“以后想不想活了?不致于吧,武媚娘有什么本事不让我活?”
王平安又道:“不管她长得美还是丑,都不许你嫌弃,等见了面后,只能允许武家小妹不要你,不许你不要她。就算她长得赛过无盐,你也得要她,丑妻家中宝,明不明白!”
秋仁杰硬着头皮,道:“明,明白了。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现存感觉有些草率,颇有后悔之意
王平安怒吼道:“不许后悔!”
大哥怎么这么大的反应!秋仁杰头回见王平安暴怒,吓得都不敢坐着了,站起身,乖乖地挨!
王平安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尽量把语气放平和,道:“兄弟啊,大哥是为你好,你年轻不懂事。做事冲动,以后万不可如此了。还有,那武家小妹”她她,她命苦,你得好生对人家才是,千万千万不能做负心人哪!”
秋仁杰心想:“八字都没一撇呢,我咋就成负心人了,那武家小小妹咋让大哥这么大的反应?”
他道:“是是小弟一切都听大哥的,大哥说怎样小弟便怎样!”
王平安嗯了声,道:“你累了一天,早些回去歇息吧。还有。不许再胡思乱想了,听见没,稳重点儿,都多大的人了!”
秋仁杰连声答应,不敢在屋里多待,象逃命似的,出门便逃了。
王平安脱衣洗澡,进了澡盆还在想:“真是的,能娶武媚娘的妹妹,你家祖坟得冒多大的青烟,竟然还怕人家长得丑,真是不知所谓!”
秋仁杰逃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心想:“明天就去找哈米提,把房子的事定下来。还有,大哥刚才看样子很恼火,难不成是怕失信于武媚娘?哎呀,对啊,他和武媚娘这个那个的,要是我反悔了,他没法和武媚娘交待啊,怕人家给他脸色看。真是的,把气撒到了我的头上!”
坐到床上,他又想:“不许我不要她。只许她不要我?其实,要是当真看不顺眼,让她看不上我,倒也一一让别人喜欢我,众个是要费番力与的。可要是让别么…叭我。那太好办了,一点不难”。
丽夏殿。
武媚娘一脸的郑重,道:“难,真的很难,你就别做梦了!”
武媚娘是大宫女,自己住着一间屋子,在丽夏殿的最东边,和别的宫女住处并不相邻,她原来不住在这里的,是住在殿最好的房间,可昨天她就搬了,搬到了最把头儿靠外的这间屋子里,明面上的理由是这个房间大,很宽敞,她喜欢住大屋子。
实际上,住在这里她是想方便和李治幽会,一来这里离别的宫女远,而天一黑,别的宫女基本不会出来乱跑,天这么冷,就算是要起夜方便,也是在屋里方便,不会现她的秘密;二来,这间屋子在最东边,离得丽正殿最近,李治来去会很方便,而且外面就是花丛,要是想躲,也容易找地方躲。
房间之内,只点了一根蜡烛,烛光暗淡,但对于幽会的男女来讲,这种光亮最好,再亮就没情调了。
李治白天去了趟甘露殿,给李世民请安,陪了父皇半天,尽了孝道,晚上便回了丽正殿,吃过晚饭后,天色一黑,他就遣走内侍。还找了个活儿给史爱国去做,把人都支走,他便偷偷地从小门溜到了丽夏殿,假装要夜观牡丹,而武媚娘“正好”在辛勤地劳动,在夜种牡丹,他俩一见面,就双双进到屋子里了。
此时的李治,手里拿着块玉板,站在武媚娘的身前,笑道:“这怎么能是做梦呢,又没睡觉,咱俩都醒着呢呀!”
武媚娘摇头道:“可是,我从来没有刮过痴呀,根本就不懂怎么咋。刮法。听你刚刚说的,又那么多要忌讳的地方,也实在太难了些,我实在是没法一下子就学会。”
李治笑口喜嘻地道:“我也没有立即学会呀,手法还很生殊,所以这才要多多练习。史爱国有事不在,我找不到人试手,又信不过别人,所以这才来找媚娘的呀!”
武媚娘咦了声,道:“月才不是你要教我,让我给你刮吗?怎么现在却变成你拿我做练习,那不变成你给我刮了吗?”
李治呃了声,道:“是啊,那个”对啊,媚娘真聪明,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听明白了。小
他一晃玉板,笑道:“我呢要去给父皇刮痨,怕父皇会有不适之感,所以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要先身同感受一番,先知道会有什么不适,这才好避免,才好为父皇刮痴。”
武媚娘嗯了声,道:“那就是我给你刮呗。可是,真的很难学啊,我怕学不好,把你给舌不适了呀!”
李治道:“没关系,我不怕不适的,却怕媚娘累着。所以呢,你给我刮完之后,我再给你舌”如此一来,你不也能解解乏么。
我可听史爱国说了,刮瘦之后,全身舒服得很,睡觉也睡得香甜
“你怕我累着啊!”武媚娘温声说着话,妩媚一笑。
这一笑,直把李治笑得全身瘫软,浑身火热,他道:“媚娘,你的屋子里真是热啊!不过热些好,热些才能刮痴啊,冷是不行的说着话,他就要脱衣服。
武媚娘大急,忙道:“别别。真的要刮啊!这是宫里,被人看到可怎么办?”她连忙伸手去阻止李治,不让他脱衣服。
李治却反手抓住她的手,笑道:“宫里又能如何,现在天晚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武媚娘道:“那可没准,宫里的事,谁能说得准啊!”
李治抓着她的手,两只手都抓住了,不肯放开,得意地道:“我就能说得准,我说没人来,就不会有人来,要是真有人来了,我就把这瓶刮痴油给喝了,”
话音尚未落地,公主李伊人!李治妾即松开了武媚娘,差点儿瘫软,不是幸福的瘫软,而是惊骇得要瘫软!
武媚娘也吓得差点叫出声来,她万没想到,这么晚了李伊人竟然会找来!
两人只一愣神,立即都反应过来,得躲呀,这里不是丽正殿。李治吆喝一声,谁都不敢进来,这里是武媚娘的屋子,武媚娘吆喝起来,没有谁会听的小公主更是不会听的,该进来还得进来!
李治焦急万分,不知该躲到哪里,屋子里倒是有个大柜子,他就想躲进柜子里去!
可武媚娘一把拉住他,那柜子可躲不得,里面全是东西,人进去是没关系,可柜门却关不上的!
紧急关头,哪还管得了许多,武媚娘一指床下,示意李治钻进去!李治无法,只好硬着头皮,撩开被单,钻到了床底下!
武媚娘是奴婢阶层,她的床自然不可能太过讲究,四周无围俗称四面床,床顶更没有“承尘。”也就是没有床盖子。但好在为了防潮,床底下是空的,但就算是空的,离地的高度也很低。
李治钻到床底下,头上就是木板,而身下就是砖地,砖地冰冷,而且由于床的高度低,所以他连动都没法动,只能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武媚娘放下被单,还没等她收拾一下,就听外面有人道:“媚娘,开门,是我。”
小公主半夜来访,武媚娘不出去迎接没关系,可要是对她说:“我睡下了,有事你明天再来吧”。这就不行了,与身份不合,就算是睡下了,也等穿衣服开门。
武媚娘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叫了声:“来,来了!”她转过身,慢慢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武媚娘差点吓得坐到地上,就见外面站着两排的宫女,都提着灯笼,而中间是几个小宦官抬着一乘小辇,李伊人拿着手炉,坐在辇上。
见武媚娘来开门,李伊人笑道:“媚娘,你怎么住在这里啊,我还以为你住在殿里呢,殿里多暖和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 太子刮不成
娘今身抖,看!安颇有此被冻得哆嗦的样凿婢,奴婢喜欢清静,而且这里出门就是牡丹园,正好方便奴婢照顾花木。”
李伊人笑道:“媚娘,你真的是个好,好喜欢牡丹的人啊,连住处都离牡丹这么近。”
她本来顺嘴就想说,媚娘,你真是个好奴婢!幸亏转得快,要不然就说出来了,她再不明白世事,也知道这句话有点伤自尊,虽然武媚娘确实是个奴婢,可人家好歹也是王平安的外甥女呢!
话转得太快,未免生硬,武媚娘自然听得出来,在自尊心上小小的受了下刺激。可她是没办法的,虽然出身官宦人家,但她现在确实是个奴婢,就算是李伊人把话说出来,也是没有说错的。
李伊人看她的表情不自然,心里头有点后悔,自己咋这么不会说话呢!她从小辇上下来,来到武媚娘的身前,很是亲近地道:“咱们进手炉塞到了武媚娘的手里,让武媚娘取暖。
身后伺候着的宫女和小宦官,无不艳羡,这个武媚娘有个好舅舅,便这么的吃香,不但大总管照顾她,就连小公主都对她这么好,将小手炉塞给她,这个小手炉可是皇上赐给小小公主的,珍贵无比之物。
要换在平时,李伊人这么刻意地对她好,甚至都有了些讨好的意思,而宫女和小宦官又都满眼的羡慕嫉妒恨,那武媚娘非骄傲得不行,乐得嘴都合不拢。可现在她半点得意的心情都没有,反而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冰冰凉,害怕啊!
武媚娘手里捧着小手炉,声音颤地道:“公主殿下,奴婢的屋子简陋,而且冷得很,”
“冷?哎呀,不能冷啊,万万不能冷,必须要暖和才行!”李伊人说着话,径直进了屋子,她见屋里靠近床边的地方,有一个小火炉子,她是从外面进来的。外面冷而屋里有火炉子,所以感觉不算是太冷。
可是。李伊人这次来是干什么的,和李治一样,都是来找武媚娘刮瘦的。既然是刮痴,屋子里就不能冷。这可是王平安特地嘱咐的事情。
回过头,李伊人对外面的人道:“快,多取火炉来,拿到媚娘的屋子里,快些。”
齐声答应,小宦官和宫女们赶紧散开,去找火炉子。
武媚娘把门关上,目光不能自禁地向床下扫了眼,见被单微微晃动,心中叫苦。真不知太子在床底下能不能挺得住,地上多冷呢,别再把他冰得生了病!
李伊人环视屋子,道:“媚娘,这屋子里的物事也太少了,你住在这里可真是受委屈了呀!”
武媚娘忙道:“奴婢不感觉有什么委屈的,习惯了就好。”她看着李伊人,忽然现小公主在打量屋子的时候,眼睛竟然看到了桌子。
看到了桌子,那倒没什么,屋里总共才有几样家俱,再说桌子就在床边,看屋子哪可能看不到它;但是,桌子上放着一件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她房里的东西,那是一只玉瓶,是李治带来的刮痴油,刚才李治还说呢,要是有人来,他就把这瓶刮痴油给喝了,结果网说完,李伊人就来了。李治着急钻床底,忘了收起玉瓶,还放在桌子上。
武媚娘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忽然,李伊人咦了声,道:“这个瓶子好眼熟啊!”她伸手便拿起了桌子上的玉瓶,仔细地看了起来。
脑袋嗡地一声,武媚娘身子晃了晃,心想:“完了,这可让我如何解释?。
就算是李治和李伊人是亲兄妹,关系好到别人没法比的地步。但李治天黑了跑到父皇曾经的才人屋里,还躲到了床底下,就算是傻子都能明白,他俩是个什么关系!
李伊人就算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李治却又怎么面对自己的亲妹妹呢,光是靠羞臊,也得把李治羞臊出病来。而由于李治尚未掌权,他还不是皇帝,当了皇帝那情况就是另一种了,可现在他却不是呀,他还没有能力保护武媚娘的!
李伊人现在对她亲热无比,可要是她成为皇家丑闻的主角”那就得看王平安的面子够不够了,估计着是不会够的!
武媚娘深知皇族中人的冷酷无情,亲人之间动手的事还少了吗,何况她一个奴婢,她只有死的份,必会第一时间被灭口,李治顶多掉几滴伤心泪,而李伊人说不定会对王平安说,你的外甥女屋里冷,所以她多升了几炉火,结果呢,,着火了!
这种事要换了武媚娘,她一定做得出来,所以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李伊人,也同样会做得出来!川扒,鼻然慢慢地瘫倒在地卜,说不出话来!李伊人大吃一惊,叫道:“媚娘,媚娘,你怎么啦?”快步上前,扶住武媚娘,把她扶到了床上。
武媚娘哎呦呦,轻声呻吟,脸色苍白,白得犹如纸一般,她心中的恐惧简直难以形容,尤其是在坐到床上后。想到床底下藏着太子。她几乎都有窒息的感觉!
李治在床底下也是魂飞天外,心中不停地念着阿弥陀佛小妹千万不要在此多留啊,你说你没事儿的,天都黑了,跑到这里来干嘛呀,难不成晚饭吃得多了吗?
李伊人将武媚娘在床上放好,伸手摸了摸武媚娘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道:“媚娘,你的头不热啊,应该不是受了凉吧?”
武媚娘心想:“我可不能再躺着了,万一她关心起来,打算留着不走,要照顾一下,那我岂不是要糟糕,床底下的太子会更加的糟糕!”
她坐起了身,道:“没事,没事,奴婢没事的,只是刚才突然有点头晕,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的缘故吧”。意思很明显,我睡得太少了,你快点走吧,让我赶紧睡觉吧!武媚娘要是不说这句,而是说她确实难受,那李伊人极有可能坐一会儿就走了,她是公主,就算是再重视自己未来驸马的外甥女,也没有道理留下来照顾的,顶多是派两个宫女在此照顾。而武媚娘要想打走宫女,那不比打走公主,要简单得多么!
可武媚娘情急之下,只说自己是因为觉没睡够,所以才会头晕的,这一下子就说错了,李伊人顿时就乐了!
李伊人哎呀一声,笑道:“原来你是没睡好觉的原故啊,这个简单,这个我能解决!媚娘,你不知道,昨天你舅舅来崇贤馆了,教了我和太子哥哥刮痴。我学得慢,当时没怎么学会,今天白天特地叫了宫中的女医去我那儿,让她们从头到尾的再教,结果她们教了我好多手法呢!”
武媚娘心想:“刮痴?怎么又是刮莎!哎呀,我的舅舅啊,你一教他们兄妹舌痴,结果把他们俩全都给弄到我屋里来了,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
李伊人又道:“听女医们说,舌痴可是很有效的治疗方法,不但可以祜病,还可以健身,还可以帮助睡眠,能让人睡好觉。我整整学了一天,太深的还是没学会,但帮助睡眠的我却学了个**不离十。正好,媚娘你不是睡不好觉吗,让我来给你刮刮,保准你能睡得又香又甜!”
武娓娘有泪流满脸的的感觉,真的差一点儿就要哭出声来了。
太子和公主都对她这么好,都是刚刚学会了一种治病的方法。就全都跑来要给她试试”不会是想拿我当练习吧,试试手?
李治在床底下,趴着不动,地上冰凉,他被冻了个够呛,可猛地听到小妹想拿武媚娘试试手,要给她舌痴,他心里忽然热了,心里开始幻想起来,武媚娘脱了衣服的样子!
说话间小宦官们回来了,他们提了七八个小火炉子来,敲门进屋,将火炉子都放到了床边,这才倒退出去,把门又关好了。
李伊人笑道:“媚娘,就让我来给你刮痴吧,你准备好了吗?。
武媚娘喃喃地道:“奴婢要准备什么?。
李伊人道:“你感觉到热了吗?感觉到热,就是准备好了”。
武媚娘摇了摇头,却赶紧又点了点头,还是说热吧,让她赶快给自己刮莎,刮完好快点走人,要不然床底下那位,非得憋得背过气去不可!
“你热啦?那太好了!嗯,这么多的炉子摆在周围,连我都热了呢!”李伊人喜滋滋地道。她取出自己带来的玉板和刮痴油,忽地,她看到刚才那只玉瓶了,奇道:“这个瓶子真的很眼熟啊!”
说着话,她打开玉瓶的塞子,闻了闻,呀的一声,道:“这里装的也是刮痴油啊!媚娘,你也懂得刮瘦?”
武媚娘结结巴巴地道:“不,不太懂,但奴婢也想学学,所以才找出的这只瓶子!”
李治在床下,心想:“不错,她确实想学学,而教她的人就是我!”
李伊人忽道:“我想起来了,这只瓶子不是太子哥哥的那只吗,在崇贤馆里放着的!”
武媚娘差点又瘫到床上,心想:“太子啊太子,你刚才牛就忘了拿走它呢,这只瓶子可是招来麻烦了。”
她反应却是很快,欺负李伊人不会注意这种末节小事,她道:“崇贤馆里也有这种舌痴油啊?不知是哪家药铺配制的,竟然都能用玉瓶装!”
第五百四十章 李治
叮伊人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只带来的那瓶刮痴油,奇道,的刮茄油都是一家药铺配制的?可这两个瓶子不一样啊!”
说着话,她又打开自己带来的那瓶刮痴油,闻了闻,道:“味道也不太一样,你的这瓶比我的好多了,味道浓得多,这是怪了!”
不光是刮痴油和药物,宫里供应的所有物事,都是有严格等级划分的,皇宫大内本就是等级森严的地方,而李治用的东西,只比皇帝用的稍差一点点,但却要比李伊人用的要好不少,太子和公主毕竟不是一咋。等级的。
可是,怪就怪在,为什么武媚娘随便找来的一瓶舌痴油,却能比公主用的还好呢?这就是问题了!
武媚娘慌了神儿,凡事最怕较真,而眼前的事却是万万不能较真的,她较不这个真啊,床底下有人呢!
而床底下的那人,这时候也快被逼得哭了,李治的头这辈子都没象现在这么疼过。心中叫苦小妹啊,一瓶刮痴油罢了,你没事闲的吗,身为皇室公主,你不关心国事也就罢了,也轮不到你关心,可你关心刮痴油干嘛呀,你哥哥我在床底下挨冻呢!
武媚娘硬着头皮,道:“可能是宫里的人拿错了吧,把好的拿给奴婢了。啊,会不会是因为我舅舅的关系?”
这个岔打得好,一提王平安,李伊人立时不去管舌痴油的事了。她笑道:“没准儿呢,宫里的管事巴结你呢!媚娘,等以后你母亲来了。记得和她说说,我晚上来给你刮痴的事儿!”
公主有暗示,武媚娘当然要赶紧表示明白,她忙道:“公主对媚娘好,媚娘感激不尽,而媚娘的母亲自然更是感激,只是她最爱唠叨,一定会和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起的,就怕她总唠叨,惹得二老”打扰了二老的休息。”她故意把话说错半截,又赶忙纠正。
李伊人却笑道:“说不定他们二老就喜欢听你的事儿呢!”
武媚娘心想:“是爱听你的事儿才刘”。
李治心中也想:“是爱听你的事儿才对,你也愿意让他们听。想尽办法,把你哥哥憋在床底下,想出都出不去。”
床边放着好几咋。火炉子,周围的温度上升,李治感觉好受了些,不是那备冷了。
可他身上一好受,心思就活了起来,竟然轻轻地挑开被单,向外偷看。
床边并排四只脚,李伊人的脚穿着鹿皮小靴,而武媚娘的脚大,就在他的手边,穿的是双淡黄色的绣花拖鞋,脚上穿着白袜,离他的脸并不远。
李治看着武媚娘的脚,越看心里越痒痒。
他是太子,东宫里的嫔妃伺候他,向来是一本正经的,从来不违背他的意思,吹灯之后的事,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除了萧氏之外,几乎所有嫔妃都一样,真是吹了灯,黑乎乎的,全都一个样儿,分不出谁是谁来!
就算是萧氏,也只是敢和他撒娇而已。但光凭着撒娇,就已经被别的嫔妃看不顺眼了,说她是狐狸精,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
只有武媚娘,与众不同,不但敢和李治开玩笑,还总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感受,相当地刺激了,刺激到李治有种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媚娘,其它的事不管不顾的地步!
王平安没说错,一团大火,没着起来时还好,可要是着起来,真的会把大树都变成灰烬的呀!
李治,现在就是那棵着火的大树,热恋中,明知会变成灰烬但有些事儿他却还想去试一试。他紧盯着武媚娘的脚,不住地咽着口水,想着怎么才能摸一摸!
可他又不敢摸,因为他知道。他要是一摸,那武媚娘非得吓一跳不可,万一忍不住叫出声来,岂不要大糟特糟,就算是自己不怕小妹,可武媚娘却是怕的呀,再说这事好说不好听,没法解释,后继的麻烦事太多!
李伊人道:“这瓶子刮痨油好,就用这瓶吧!媚娘你坐好了,我给你刮痴,刮完后,你就能睡好觉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可舒服了!”
她将刮瘦油倒出来,倒得满手都是,直接按到了武媚娘的脑袋上,道:“让我先来刮你的神聪穴!”
武媚娘一咧嘴,干嘛呀这是,油乎乎的弄得人家一脑袋都是。神聪穴有这么大吗!
宫中的女医对于舌痴,不能说十分了解,只是略通皮毛罢了因为宫里的人并不会经常用到这种治疗方法,刮痴在这年代,还属于民间的治法,穷人吃不起药,自会喜欢这种方法,随时随地都能用到,也叫拧痴。
而且女医们教给李伊人的方法,是治疗失眠的,并不是治疗因睡觉少导致太困的,太困那没法治,只能睡足才行,要是舌痴能把这个都治了,那岂不是大家都不用睡觉了,一犯困刮刮就得了,个个都成神仙了!
教的人含糊,学的人能有多精?李伊人压根儿就找不准神聪穴,实际上神聪穴就是四神聪,在百会前、后、左、右各一寸处,因共有四穴,故又名四神聪。
李伊人找不准穴,不过她也有法,反正不就是在脑袋上面嘛,把脑袋全涂上油不就得了,反正大面积一专,总能刮到穴个上的!
刮痴油涂得太多,有几滴顺着武媚娘的头滑了下来。武媚娘抬手擦去刮痴油小声道:“那现在可以刮了?”
“看我的!”李伊人拿起玉板,在武媚娘的头上使劲地刮了起来!
武媚娘呀地一声就叫了出来。头顶上长着头呢,李伊人的技术水平又差到掉渣儿,玉板多硬呢,在脑袋上面一刮,换谁谁不叫啊!
李伊人道:“别叫,不疼的”。她用的是单角刮法,顺着武媚娘的头皮,刷刷刷地就是几下子!
武媚娘眼圈儿红了,疼不疼的就算了,可我的头都要被你刮下来了,不要专完这次的后,我头少了一片,那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得多久才能再长出来啊!李伊人专心致志地给武媚娘刮痴,而武媚娘全神贯注地被舌,至于李治他则在床底下瞪着眼睛,在给自己鼓劲儿!
李治刚才听到武媚娘惊呼,心里想:“媚娘,你受苦了,可弄下留情啊!,可转念他又一想好啊,媚娘,哪联我就有机会了呀,我可以摸她的脚了,就算她惊叫小妹也只会认为是她的手劲太大,所以弄疼了媚娘,而不会想到是我!
一想明白,他兴奋起来,把手伸了出去,想摸武媚娘的脚,可手刚才伸出去,就又缩了回来小没敢!
李治心里不停地想:“我怎么这么胆小呢,我怎么可以胆怯呢,我是太子啊,天下除了父皇之外,我是第二勇士,是第二勇敢的人!父皇上阵杀敌,取敌人级,那是何等的威风,可我却连女人的脚都不敢摸,我太没出息了我!”
砍敌将的脑袋和摸女人的小脚,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可比性,就算这个女人是则天女皇,那照样不能放到一块去比,但李治现在就是神魂颠倒,满脑袋都是武媚娘,所以他非要把两件事情给扯到一块去!
在现代,这叫做热恋中的男人,被爱情冲晕了头脑,导致智商为零,可现在李治不是智商为零,干脆就是负数,他都五迷三道了!
不行,我绝对不可以这么胆我非要摸摸不可!李治鼓起勇气,猛地把手伸了出去,去抓武媚娘的脚!
今晚,是多么值得纪念啊!这只手一伸,是李治心中意念的胜利,他终于踏出了身为勇者的第一步!
试想,若干年后,当李治身披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而武媚娘凤冠霞帔,陪坐在一旁。
李治看着自己心爱的皇后,深情地道:“媚娘,你可曾记得,那晚”武媚娘娇羞地低下头,柔声细气道:“陛下”
那一刻,将是多么的温馨,多得的浪漫,多么的值得回忆!
可惜,可惜啊!李治伸手一抓,他竟然没抓住!
成为勇者,踏出第一步总是艰难的!浪漫的回忆,在床底下是很难实现地!
李治伸手一抓,正赶上李伊人用错了手劲,劲道大了些,而武媚娘头顶吃痛,身不由己,脑袋往后一躲,她是坐在床上的,身子一后仰,搭在床边的脚,自然而然的就是一抬,于是乎,李治抓了个空!
李治差点哭了,我地个天爷呐,就不能让我勇敢一把吗,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打击我呢!
他赶紧把手又缩了回来,好不容易有了点贼心,好不容易鼓足了贼胆,更加不容易地做出了贼行,结果竟没做成!
李治的两只手都缩了回来,把脸埋在双手之中,太丢人了,没脸见人了!
就听上面的李伊人道:“呀。不好意思啊,媚娘,你的头掉下来好几根!”武媚娘带着哭腔,道:“公主,奴婢感觉头更疼了!”
李伊人叹道:“对不起啊,媚娘,是我不好,把你的头都刮下来了!”是啊,她手里现在抓着好几根头呢,再加上武媚娘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会疼的。
不过,李伊人只叹了一口气,便又道:“没关系,媚娘,咱们不刮头了,我给你刮脖子”嗯,也不能算是脖子”哎呀,就算是脖子吧!来,媚娘你转过身去,我刮你的,你的脑后穴!”
她没记住是什么穴个,实际上她要舌的是风池穴,这个穴在头额后面大筋的两旁与耳垂平行处,风池穴作用很多,象治疗头痛、眼睛疲劳、颈部酸痛、落枕、失眠等。
宫中女医没有教错她,这个穴治失眠的确对症,可问题是她没记住,当时是记住了,把武媚娘头舌下来后,她一慌神,就给忘了!
武媚娘心想:“会不会把我的脖子刮断呢?”她没办法,只好脱鞋上床,面向床里坐着,让李伊人给她舌“脑后穴”
床底下的李治把脸从手里抬了起来,看着床外面那两只绣花拖鞋,心中想着:“只剩下鞋了”
李伊人又倒了一把刮痴油,抹到了武媚娘脖子上,道:“这回我轻点儿,你要是疼,就叫出来,我再给你刮别的地方,得刮挺长时间呢,刮好几个地方,刮好后,你就能睡好觉了!”
武媚娘心想:“都我头都刮掉了,脑袋还油乎乎的,你认为我还能睡得着吗?舅舅啊,这个公主舅母,也太能折腾人了,再这么折腾下去,你怕是再也见不到我这个外甥女了!”
李伊人拿着玉板,轻轻的给武媚娘刮了几下,问道:“疼不?”
武媚娘摇了摇头,道:“不疼!”
“好,那我使点劲儿!”李伊人把力道加了三分。
这回武媚娘突然叫道:“啊,疼啊!”实际上她不疼,她就是不想让李伊人再折腾她了,所以才叫出来的!
李伊人傻了,心中暗道:“我也没用多大的劲儿啊,可能是我的手法不对,我记错了?有可能,头顶和脖子就别练手了,换别的地方吧,别的地方保险点儿!”
她道:“媚娘,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刮刮后背。”
武媚娘心想:“还要舌。还要脱了衣服专!”她一咬牙,道:“好啊,那奴婢就把衣服脱了!”
她按李伊人的指示,把外衣脱了,又把内衣也脱了,露出后背,平躺到了床上。
李伊人坐在她的旁边,见她准备好了,直接就把玉板放到了她的背上,顺势向下一拉!
就听武媚娘尖声大叫,随即便身子僵硬,直挺挺地不动了!
这一声尖叫,把李伊人吓碍手一哆嗦。手里的玉板掉到了武媚娘的背上,她叫了起来:“媚娘。媚娘,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你醒醒呀!”
就见武媚娘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李伊人慌得不成样子,她可没想到,刮瘦会刮出人命来,难不成武媚娘被自己舌死了?不会啊,自己没使多大的劲儿啊!
看着武媚娘的背,忽地她想起来了,刚才没有抹刮痴油,直接就开始刮了,可就算没抹油,也不至于这样啊!
李治在床底下,同样被武媚娘那嗓子给吓了一跳,心想:“怎么叫得这般凄惨,难不成媚娘死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丽夏殿里闹鬼
吓治心中焦急,他现在急得就想从床底下爬出来,可处冻拟,池的勇气要被释放出来,那是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得拼命地给自己鼓劲儿才成!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爬出来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叫道:“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了,奴婢们方便进来吗?”
李伊人带来的那些小宦官和宫女,一直都在门外伺候着,武媚娘那一嗓子,他们自然都听到了,如果是李伊人叫的,他们立马儿就得冲进来,可因为都听出来不是公主喊的,所以他们就得先问问,才能再进来了!
李伊人叫道:“出,出人命了”救命啊,救命啊!”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经历过这种“大事”已然慌了神,坐在床上,只会喊救命了!
李治现在不用犹豫了,他还是在床底下躲着,不要出来了,外面进来人后,不管武媚娘出了什么事,总能救助好她的。
房门被推开,外面呼啦啦涌入一大群的人,连喊带叫的,扑到了床边,看向李伊人和武媚娘!
领头的小宦官叫道:“公主殿下,这是着什么了?”
李伊人指着武媚娘,哭道:“媚娘她,她”她突然不动了,你们快看看,她有没有死?”
领头的小宦官心想:“只要不是公主出事便好,一个宫女而已,就算是死了,又能如何,宫里隔三差五的便有人死,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他很镇定地上前,见武媚娘后背未着衣裳,他并不避讳,宦官连男人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怕看到一个宫女的后背呢!
这宦官头目伸出手指,探到武媚娘的鼻下,哎呀一声,道:“还热乎着呢,可是却没气了,这是断气了,这是死了呀!”
李伊人顿时就呆住了,她万没有想到,刮瘦能舌出人命来!她带着哭腔说道:“刚才还好好的呢,我只在她的后背上刮了一下,忘了涂刮痴油,可她大叫一声,就这个样子了!她,她怎么会死的呢,我没有使多大的劲儿啊!”
宦官头目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眼武媚娘的后背,见确实没怎么样,那块玉板还掉在她的背上呢!他是专门伺候李伊人的宦官,自然知道小小公主白天学了刮痴,当时他还在一边看呢。仔细回想了一下,他道:“公主殿下,莫非是你刮中了她的什么穴道,比如说死穴冷的?。
李伊人大吃一惊,道:“死穴?那是什么穴,我不知道啊,白天学时没有提过什么死穴啊!
宦官头目又上前看了看武媚娘,见她全身直挺挺地,估计是已经被小公主刮中了死穴,失手杀死了。不过没关系,公主刮死个宫女,这种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说公主了,就连史大管要打杀宫中内侍,都是说打死几个,就要一起全打死的,谁又能把奴婢的命,当成是命了!
宫女们不理武媚娘的“尸体”而是上前,将李伊人从床上扶了下来。
宦官头目道:“看她的样子是没救了,不管如何,公主殿下,您是金枝玉叶之身,万不能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咱们还是早早回宫吧,这里让别人处理,再有叫女医来验验,看看她到底是被刮中了什么死,穴,搞清楚原因,厚葬便是,也算对得起她了!”
李伊人听他这么说,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哭,叫道:“媚娘,媚娘,我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这样啊!”她一边哭,一边就想扑到武媚娘的身上。
宦官头目大急,公主是何等的身份,而武媚娘又是什么样的身份,相差太过悬殊,让公主扑到一个宫女的身上放声大哭,这成何体统!他一摆手,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扶公主殿下回去啊,这里的事自会有人处理”。
宫女们反应过味儿来,赶紧架起李伊人,纷纷叫道:“公主殿下莫要悲伤,这武媚娘死了,是因为她的福份不够,不能享受到您给她的舌痴之福,所以这才死了,这是上天的安排。与公主无关,您万万不要悲伤,以免伤了身子!”嘴里乱喊乱叫,这些宫女们架着李伊人就往外面跑!
李伊人早就慌得失了主意,她毕竟只是一个少女,冷丁碰到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镇静待之的。被宫女们架着出了房间,她还在哭着,叫道:“这可让我向她舅舅怎么说啊,我以后还怎么见无病啊”。
小宦官和宫女们就如同他们进来那样,呼啦啦地,又一涌而出,走的一个不剩。
对李伊人来讲,武媚娘是个人物,是王平安的外甥女,可对他们来讲,武媚娘不过是一个和他们相同的宫人罢了,而他们见武媚娘被公主重视,心里无不酸溜溜的,死了更好,死了干净!
仇有谁关心武媚娘。他们拥着李伊人,竟然专了个干净巾乍…从有留在这里,根本就没人愿意理会,愿意去处理这件事,甚至连房门都没有给武媚娘关上!
李治撩开被单,向外望去,见屋里没人了,他这才敢爬出来,拖泥带水地他从床底钻出来,去看武媚娘。见武媚娘光滑的后背,还露在外面,他拉起衣服,给武媚娘盖上后背,伤心之极,说话的声音中竟然也带了哭腔,道:“媚娘亦”
刚说了三个字,就见武媚娘忽然把头转了过来!
李治啊地一声惊叫,差点没坐到地上!怎么了这是,诈尸吗?
武媚娘看他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急道:“殿下,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我没事儿的,我装的!”
李治啊啊两声,这才回过神儿来,道:“原,原来,你是装的啊,你干嘛要装死啊?”
武媚娘爬起身子,气道:“还不是想让你能走掉,你想一晚上都在床底下趴着吗?快走啊,别问了。快点走,有话明天再说!”
李治连忙道:“好好,我我,我这就走!”他不敢再问什存,转身就跑。
可刚跑到门口,他就又跑了回来,急道:“跑,跑不出去了,又来人了!”
李伊人带来的人,他们是不会在乎武媚娘生死的,可丽夏殿里的宫女在乎啊,武媚娘平常待她们何其的友善,她们都把武媚娘当成是大姐姐一样看待,现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出了事。她们听到了声音,赶紧起床穿衣,都跑来察看。
时间上只耽搁了一小小会儿,这时便也都到了,只不过小宫女们是从殿里来的,而不是从外面来的罢了!
武媚娘急的不行,她再顾不得别的,见桌子上放着笔墨,顺手拿起茶壶,将水倒到砚台里,用手搅和了一下,满手墨汁地往李治的脸上涂去,竟将李治涂得满脸漆黑。
武媚娘道:“不要挡脸,就这么出去。装成是鬼的样子!”说着话。她一口气将蜡烛吹灭了!
李治六神无主,这时候全无主意,一切都听武媚娘的!他转过身,就这么一脸漆黑地往外便跑!
刚刚出门小宫女们便来到了,猛地见到黑暗中奔出一人,脸上黑乎乎的,她们全都被吓得呆住,跑在最前面的小宫女啊地大叫起来,脚下不稳,跌倒在地!
李治尖着嗓子叫道:“我是鬼,我是鬼!”心慌意乱,急切如火,武媚娘让他装鬼,他就叫自己是鬼好了!
事情就是这样,要是没人“提醒”一下吧小宫女们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没有立即想到这人是个鬼,可李治一叫喊,说他是鬼小宫女们就立马儿把他当成是鬼了!
惊叫声中宫女们再不敢靠前,四散奔逃,谁也不敢在往武媚娘的房间里跑了!
李治得了机会,嗖地就钻进了殿外的树丛之中,连跑带颠,途中还跌了个跟头,爬起来接着跑,一路逃回了丽正殿,洗脸去了!
武媚娘手脚麻利地,将砚台收拾好,又把手洗干净。她虽然强自镇定,可却仍忍不住手脚颤抖,毕竟这辈子头回碰上这种事,她就算再怎么“英明神武”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要想稳如泰山,那是不可能的。
将手洗干净,她把水倒掉,趁机向外面看了看,听见小宫女们远远地在叫喊,却并没有人过来察看。知道她们胆小害怕,不敢过来。
武媚娘又向丽正殿那边看了看,见已无声息,估计着李治已经跑回去了。
她这才大声叫道:“鬼啊,刚才闹鬼了!”
喊了一声,她的心情也稳定了下来,慢慢走回屋里,将水盆放下,擦干净手,整理好衣服,又叫道:“鬼跑了,鬼跑了!”喊完之后,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往床上一躺,心中感到有一丝好笑。原来,太子和公主与平常人也没什么不同,遇上了事,除了哭叫之外,就只剩下慌张,还不如自己一个宫女。
可惜啊,自己只是个宫女,连才人名份都不知何时才能恢复!
过了一会儿小宫女们这才聚拢过来,人人手里拿着两只蜡烛,探头探脑地来到房门外,向里面张望!
武媚娘从床上坐了起来,道:“刚才可把我给吓了一跳,原来是中邪了,咱们这丽夏殿里,竟然闹鬼。嗯,也不知是妖,还是鬼,这可怎么办啊!”
小宫女们见她无事,这才敢进来,一个小宫女道:“武姐姐。怎么忽然闹起鬼来了?要是这里闹鬼闹妖的,以后可怎么住啊!要不然,请个人来做做法事,将鬼赶走?”
第五百四十二章 乌鸦精
,宫女们都是害怕鬼的。她们住在宫甲,而皇宫!中只瓒饷力人,剩下的要么是女人,要么是宦官,就象史爱国自己都承认的那样,宦官是不的算做男人的。
由此一来,几乎所有的宫人,不管是宦官还是宫女,都认为皇宫之中阳气不盛,而阴气太盛了,阴气太盛自然就容易出鬼出妖啊什么的。
离得皇帝和太子近些那还好,皇帝和太子阳网之气旺盛,可以庇护他们,但在丽夏殿这种地方,就她们几个女子,而周围却全是花木,岂不更容易出鬼怪妖孽小宫女们害怕,也怪不得她们。
武媚娘让她们把蜡烛放在桌上,十几根蜡烛把的丽夏殿。宫里也不可能专门找人进来做法的。”
一个小宫女忽然道:“武姐姐,你的舅舅不是大圣安么,有通天彻地之能,要不然请他来给做做法事?”
别的小宫女也都道:“对啊,对啊,请王大人进宫来,他一做法,不管是鬼是妖,都能被赶走的,那样咱们不就安全了吗?”
小宫女们都糊里糊涂地。只是怕鬼怪,只是想赶走鬼怪,却忘了问鬼怪怎么跑到武媚娘的屋子里来了,而且为啥会叫自己是鬼!
武媚娘看了眼周围哆哆嗦嗦的小宫女。问道:“那是个啥鬼啊?我刚才太过害怕,没有看清,你们看清楚了吗?”小宫女们面面相觑,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起摇头。在李治跑出去时,被吓得跌在地上的那个小宫女道:“没有看清,我们来时匆忙,跑得急,又是从殿里来的,都没带灯笼,也没拿蜡烛,所以没看清那是个什么鬼。只是觉得这个鬼黑黑的,样子怕人极了!”
另一咋。小宫女也道:“我倒是稍稍看清了点,这个鬼长着两根獠牙,白森森的,张着嘴怪叫,可吓人了呢”。
武媚娘又问道:“你们看清楚他穿什么样的衣服”他披着什么样的皮了吗?”把事情说得可怕一些,可以将她们吓唬住,让她们不敢回忆,只能凭着想象乱说,只要是乱说,那就一定乱不到太子的头上。
小宫女们一起摇头,黑灯瞎火的,又是那般的慌乱,她们都是些没经历过世事的小丫头,光顾着害怕了,哪可能注意那鬼披着什么样的皮,想想都够吓人的!
武媚娘假装生气地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连那鬼长什么样子,披着什么样的鬼皮都没看清楚,那就算请来了我的舅舅,他也没法儿做法驱鬼啊,连是哪个鬼都不知道。”
小宫女们大感委屈,心中都想:“你不也没看清嘛,怎地却只怪我们。那可是鬼啊,多吓人啊,谁敢看他”。
武媚娘一颗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只要没人能怀疑到太子的头上就好,剩下的事都好办,无所谓了,光靠吓唬,也能让别人都把嘴闭上!
正待再斥一下这些小宫女,给她们弱小的心灵再留下点“不堪回忆”的恐惧,却听门外有人叫道:“媚娘,你死得好惨啊,我对不起你”。听声音竟然是李伊人回来了!
武媚娘一愣,心想:“她不是走了吗,被宫女们架走的,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不放心我?”颇有些感动,看来自己这个未来的舅母,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要是换了别人,不过是死个宫女罢了,谁能把她当回事儿啊!
李伊人这回连小辇都没坐,直接跑了回来,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小宦官和宫女,那宦官头目还喊呢,他叫道:“公主殿下,您不要跑啊”心摔着!”
李伊人走到半路,越想越难过,自己学艺不精,竟然“害死”了武媚娘,她一辈子都没害过另人,甚至连害人的念头都没有过,可今晚却有人死在了她的手里,她岂有不伤心难过的道理。
她叫人去传宫中的女医,而自己则跳下小辇,不管不顾地,不许宫女们再架着她,一路奔跑,又回来看武媚娘了!
武媚娘赶紧从屋子里出来,叫道:“公主殿下,我,奴婢没有事儿,刚才是出了意外,但奴婢躲过了一劫!”
猛地见武媚娘出现在门口,李伊人啊地一声惊叫,被吓了好大一跳,她以为武媚娘死了呢,结果竟然没死!
脚步停下,李伊人害怕地问道:“的,媚娘,你你,你是人是鬼?”
武媚娘迎了上来,道:“奴婢自然是人,但是刚才却看到了鬼,幸亏那鬼跑了,现在这里暂时安全了”不过,不过殿下以后还是少来为妙,免得惊吓到你!”
武媚娘心想:“你以后没事可别再来了,就算床底下没人,你刮痴也把我刮得疼痛之极!”
李伊人手抚胸口,道:“媚娘你没事儿就好!可是,什么鬼啊这里有鬼吗?”
宦官头目跟了过来,娘声娘气地叫道:“哎哟喂,怪不得刚才武宫人背过气去了小人还奇怪呢,刮痴岂能刮出人命来,原来竟是撞了邪。被鬼给缠上了!”
一切事情,立时有了最好的解释,不用武媚娘去编造理由,这个宦官头目就替她说明白了!
“鬼,刚才是撞鬼了?李伊人也是怕鬼的,这年头没人不怕鬼,她年纪小更是害怕。向屋里张望,她却是不敢再进入到屋子里去了。
她不敢进去,武媚娘自然也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来到李伊人的跟着,比划着说道:“刚才公主殿下给奴婢刮痴时,奴婢突然感觉全身冰凉,心口窝这里,有一股凉气钻入,然后就人事不知了,估计着。是被鬼上身了吧!”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把李伊人吓得直后退,而小宦官们立即围了上来,将小公主围在当中,保护着她。不过小宦官们也是全身哆嗦。颤颤怯怯地看着武媚娘,深怕她扑上来咬人!
武媚娘忙道:“公主莫惊,那鬼已经走了,现在媚娘还是媚娘,不是那个鬼,那个鬼离了媚娘的肉身了!”
李伊人还是有点怕,她问道:“那是个什么鬼,他和你说话了吗,怎么吓你的?”
武媚娘心想:
女真有鬼和我说话。我早就吓死。我也成鬼了!”她摇唤世!那鬼没和奴婢说什么,不过那个鬼长得黑乎乎的,样子吓人,却不知是什么鬼,还有他的声音特别难听!”
说话的功夫,宫女亲自站出来做证,更加增加了她们说的话的可信程度。
李伊人身上抖,心想:“怪不得呢,我在媚娘屋子里时,总感到屋子里有点不对劲。好象多出来一个人似的,原来不是多出一个人。而是屋里有鬼,太可怕了。当时媚娘被鬼上身,我竟然还给鬼刮瘦,实在是太吓人了,韦亏我跑得快,要不然也得被鬼上了身不可!”
宦官头目听了小宫女们的形容,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说道:“咱家知道那是什么鬼了。不不,他不是个鬼,鬼没黑乎乎的,除非是昆仑奴鬼,但是咱们宫里以前可没有过昆仑奴,所以定然不会是这种鬼。”
唐朝的长安是当时的世界中心,国际化的大都会,什么样的外国人都有,昆仑奴便是其中之一。其实,昆仑奴就是黑人奴隶,用昆仑奴的都是城里的豪门贵胄。当时,谁要是能带着两个昆仑奴上街,那可是相当引人注目的,很时髦的一件事。但是,唐朝的宫廷里是不用这种外国奴隶的。
李伊人问道:“不是鬼哟那是什么?”
宦官头目道:“回公主的话,依着小人想,应该是乌鸦怪,全身黑乎乎的,而且声音难听,不是乌鸦怪,又能是什么呢?”
众人一起哦出声来,明白了,这下子全都明白了,竟然是乌鸦怪!乌鸦这种东西,在长安可多的是,而且还经常在皇宫的上面飞,那是再常见不过的一种东西,如果出现在再夏殿这种偏僻的地方,那是极有可能的!
李伊人喃喃地道:“乌鸦竟然也能成精做怪,真是让人想不到。”她推开小宦官们,来到武媚娘的身前,拉起她的手,道:“媚娘,这里不能再住了,你还是搬到我那里吧,咱们做个伴,免得你再被乌鸦精上身。”
武媚娘自然不想去李伊人的宫里,正想着怎么推辞呢,可那个宦官头目却叫了起来。武媚娘不愿意去,可别人还不想让她去呢!
宦官头目叫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他一指武媚娘,道:“武宫人,这个”不是咱家说你什么,你可莫要误会,咱家只是就事论事。你被乌鸦精上了身,身上已经留下了妖怪的印记,说不定那个乌鸦精还会来找你的,要是你和公主搬到一块住,岂不是要连累了公主?这个可万万不行!”
武媚娘心中一喜,有人反对就好。宦官头目见她没吱声,以为她想搬到小公主那里呢,他急道:“武宫人,这事咱家必会向史大总管报告,先找法师给你去去邪,然后再说别的吧!”
赶紧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武媚娘道:“不,不要告诉史大总管,万一他要是以为媚娘是不祥之人,”
她后面的小宫女们也急了,武媚娘往常对她们那么好,她们很怕武姐姐出什么意外,史大总管心狠着呢,经常棒杀宫人,说不定为了避邪什么的,把武姐姐再给棒杀了,那岂不是大糟特糟!
一个小宫女忙道:“武姐姐的舅舅王大人乃是京中有名的大圣安,请他给武姐姐做做法事,不就得了吗。一定能遇难成祥的!”
另一个小宫女也道:“再不行,也可以去庙里求求菩萨,求神佛保佑,再请回来件法器,放在殿里,那个乌鸦精也是不敢来的呀,武姐姐绝非不祥之人!”
小宫女们一起跪了下去,叫道:“求公主殿下开恩!”
李伊人心想:“原来宫里的人这么怕史忠臣哪,可他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呢,很慈祥的一个人啊!”
史忠臣对她当然是很慈样了,可对宫人却是一点慈祥都没有的,就连他身边的小宦官都盼着他死呢,在芙蓉园他花粉过敏时,除了王平安之外,可是再没人想要救他的!
“那,那就让无病给媚娘做做法事吧!”李伊人又想了想,道:“要是去灵感寺拜神的话,怕父皇会不喜欢,他不想让咱们宫里人总去和尚庙。不过初七之后,宫里的娘娘们要去感业寺礼佛,到时媚娘一起去吧,求回件法器来,可以保你平安。”
武媚娘道:“感业寺?奴婢能去感业寺礼佛吗?怕是不合规矩的。”
李伊人摇头道:“你怕没人领你去吗?这个不要紧,你跟着我去就成了!”说着,她又看向屋子,道:“可是今晚,你还敢住在这里吗,离初七还有几天呢,这些日子你要住在哪里?”武媚娘低下头小声道:“奴婢被乌鸦精上了身,虽然乌鸦精已经跑了,但是估计别人也不敢收留奴婢的。奴婢还是留在这里吧,多点几枝蜡烛,妖怪怕亮,说不定就不敢再来了!”
李伊人嗯了声,也想不出别的好办法,道:“是啊,我就觉得你屋子里不够亮,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招来的妖怪吧,你多点几枝蜡烛就好了。”
武媚娘点头道:“好,好吧!”
宦官头目催道:“公主殿下,夜深了,咱们还是回去吧,不要留在这是非之地了,太不安全。”
李伊人又安慰了几句武媚娘,这才带着小宦官和宫女们,离开了丽夏殿。
武媚娘送她出去之后,又回了自己屋子小宫女们都说要留下来陪她,可她却说不用,打她们走了。
将房门关好,武媚娘洗干净头,坐到床上,想着今晚生的事,心里乱糟糟的。慢慢躺到床上,她心想:“皇上不喜欢宫里人去灵感寺,那倒也没什么。不过去感业寺进香礼佛,以前我却是没有去过,感业寺是在城北,不知到时太子会不会跟着一块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百四十三章 离感业寺很近的一处小庄园
江,夜,宫中多人未媚娘被折腾了一消,心里想矾甲…太多,想睡都睡不着;李伊人同样担惊受怕。回了自己宫殿后,一个劲儿地想着,以后再不敢拿别人试手了,刮瘦太难,她是真的很难学会;而李治回了丽正殿,自己打水洗脸。洗了好几遍才洗干净,躺到了床上,一会儿想着自己装鬼,一会儿又想武媚娘的脚,一会儿又想她光滑的后背,翻来覆去,直到天亮他都没有睡着。
宫里面的人是这样,可灵感寺的人却睡得相当不错,且不说唐玄英,他过足了说话的瘾头,估计着明天还要接着说,心里舒服,自是睡得香。
而王平安同样白天说了一大通开钱庄的事,他可不象唐玄典那样,把说话当成是乐趣,他可是感到嗓子有点疼了,上床之后,没多久便睡着了。
秋仁杰在外面忙了一天。回了自己屋里,想了下要是万一看不上武媚娘的妹妹,那么该用什么方法,能让她讨厌自己。他想出了十几种的方法,自感每个方法都好使,没一会儿便也熟睡了。
睡得舒服,自然精神饱满。第二清早,秋仁杰早早起来,颠颠的跑去找哈米提,想让他给自己找个清静的住处。
他去得太早,而过东期间,大家都有睡懒觉的习惯,药膳坊又不用开门做生意,哈米提自然躺在床上,享受热乎的被窝,哪肯这么早起床。
秋仁杰找到了哈米提的住处,叫仆人进去通报,说他有事求见。哈米提得了通报,还以为他是王半安派来说钱庄的事呢,赶紧起床,请秋仁杰去花厅喝茶。
哈米提穿待整齐,到了花厅,见秋仁杰精神抖擞地坐在椅上。正在喝茶。他心中便想:“昨天没有看到这个小家伙,不知忙什么去了,难不成王平安说的那个经营钱庄的人,就是他?可他不也是要参加科考的吗,王平安必会点他中进士,小家伙一做官,哪有时间做生意。何况生意做得再大再好,也不如当官好啊!”
见哈米提进来,秋仁杰笑着起身,道:“哈老爷,我大哥派我来和你说件事儿。”哈米提忙让他坐,笑道:“秋兄弟,你以后可不要再管我叫哈老爷了,老夫承受不起啊,与其等你当了官再改口,不如现在就改吧。以后随着你大哥叫就成,叫老夫哈翁吧!”
秋仁杰坐了下去,也不和他客气,道:“那就叫哈翁,你叫我小小秋便成。哈翁,我大哥怕我耽误了学业,想为我寻个清静之处备考,你熟悉京城,不知能不能帮我找找?”
哈米提一愣,心想:“不是说钱庄的事啊?原来是要找个清静地方,难不成是要避嫌?”
他哦了声,笑道:“这个好办,要说清静之处,老夫倒是有好几处房产,阿依丁也有,你是想要离着灵感寺近前的呢,还是远些的?。
秋仁杰笑道:“我不说哈翁也明白,不过是避嫌而已,当然是稍远些最好。不知城北那边,哈翁可有房产?”
他说的是城北,城妾时旨的是长安城的北边,指的是城外。
可哈米提却听差了,以为说的是北城,长安城里北面的里坊。他摇头道:“北城方向老夫没有房产,老夫在京中置办的房产,要么离东西两市近些,要么离朱雀大街近些,老夫是生意人嘛,做生意方便,当然先要选择这种地方。”
秋仁杰道:“我不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嘛,城里终究是不够清静,而且认识我大哥的士子们大多也住在城里。我怕他们来找我,万一要麻烦到大哥,岂不是更麻烦。”
“你说的城北,是说城外啊!”哈米提失笑,摇头道:“用不着出城吧,那也太不方便了
秋仁杰嗯了声,道:“不方便没关系。我又不是好热闹的人。再说,这是我大哥的意思。”
其实是武媚娘的意思,不过在他心里,一直都在误会武媚娘和王平安是这个啥,或是那个啥么,所以武媚娘的意思,马马虎虎也可以当成是王平安的意思。
哈米提嗯了声,既然是王平安的意思,那就按他的意思来呗。他道:“老夫在城北方向确实有房产,不过离城稍远些。汉长安你知道吧?”
汉长安在唐长安的西北方向,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早已没有了皇城的模样,已经变成了普通百姓的居住之所了,周围也大多成了庄稼地。
秋仁杰点头道:“自然知道。那处房产是在汉长安那里?”
哈米提道:“不错,那是一座小小的庄园,是老夫养马的地方。从草原上贩马过来,便要养在那里。不过现甩御有马群,那里是空着的,除了留着看房子的仆人外。再颈州八居住,你要是不嫌弃,去那里便成。”
说到这里,他笑道:“那里要多清静,就有多清静,清静到你想找个人说话都费劲!”
秋仁杰拍手道:“好啊。那是最好,我要的便是清静,没人和我来罗嗦,那才最好。”
哈米提叫来一名仆人,让仆人带着秋仁杰去那座小庄园。秋仁杰告辞出来,上马出城,去找那座小庄园。
从光化门出城,一路往西北方向奔去。走不多远,来到一座小村子前,仆人将马放慢度,指向那个小村子,说道:“秋公子请看。”
秋仁杰道:“这里就是那处小庄园?离城并没多远啊!”
仆人忙道:“秋公子误会了小庄园不在这里。小人让您看这村,是想和你说,这里是韩信被杀的地方。小
秋仁杰这才明白,原来是为他讲解古迹,他看向小村子,道:“吕后将韩信骗入长乐宫,杀于钟室,原来这就是这里啊!”已经看不出半点长乐宫的样子,只是一处小小村子而已。
两人又在打马前行,过不多时,来到一片大树林的边上。
仆人道:“秋公子,顺着这片树林绕过去就到了,养马庄园就在树林的北边,离此不远。”顿了顿,他又道:“树林里面是感业寺,每当清晨和夜晚,在小庄园里,能听到钟声的。”
秋仁杰笑道:“感业寺,那处小座园竟离感业寺这么近。不想我刚刚出了灵感寺,又要住到感业寺的旁边,看来我确是很有佛缘啊!”
仆人的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很有点不正经,他道:“灵感寺里面住的是和尚,可感业寺里面住的是尼姑。秋公子,你有所不知,感业寺里的尼姑不少都是貌美如花,你要是读书累了,在树林中散步,没准儿能碰上几个呢,听她们讲讲经书,倒也有趣得紧。”
两人说着话,顺着树林边上绕了过去。
秋仁杰笑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挺有经验啊,难不成你在林子里散过步?。仆人笑道:“那倒没有,小人是在主宅里的候的,这里很少来,不过倒是常听别人提起,说这里是个好去处。”
秋仁杰心想:“都说寡妇耳前是非多,看来这尼姑的庙前,是非也不少啊!”
两人又走不多远,便来到了一座小庄园之前。这座小庄园的周围,并没有百姓居住,旁边是树林,有条小河通入树林,只不过冬天河面已然结冰,而小庄园的另一边,则修了不少的大栅栏,栅栏的边上立着几十个巨大的干草堆,还有一座高高的砖楼。
离砖楼数十丈远的地方。白墙黑瓦,便是哈米提的那座小庄园了,只不过确如哈米提说的那样,这里相当地冷清,这么大一片地方。竟然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仆人指着栅栏那边,说道:“往常从草原上欺来马匹,都是养在那里的,那些草料是给明年马群预备的,那座砖楼里面装的是精料。”
秋仁杰嗯了声,和仆人一起向小庄园走去。小庄园不大,看院墙的长度,顶多只有灵感寺的四分之一那么大。仆人下马敲门,里面出来个六十来岁的老仆,仆人和这老仆将事情说清楚,请秋仁杰进去。
小庄园里只有一对老仆夫妇看管房子。这里啥也没有,到不怕被偷。院子里不比灵感寺强多少,只有几间房舍,仅一处齐整,有三间正房,其它的房间都异常简陋。
秋仁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进正房里看了看,心想:“还可以吧,地方宽敞,而且当真是清静得不能再清静了。”
他吩咐老仆夫妇将正房打扫干净,他有可能明天就会搬过来住。老仆大喜,带着老婆子,乐颠颠地去收拾房间了。
秋仁杰这才带着仆人返回城中。上了马,秋仁杰问道:“为什么他俩听说我要来,竟然那么高兴?他们老了,怕寂寞吗?”
仆人道:“他们是何等身份,就算怕寂宾,也不可能和秋公子做伴的。他们高兴,是因为你来了,我们自然会派人来供给各种所需。他们便可以从中分得一份,吃喝得好,自然开心了。”
秋仁杰嗯了声,道:“原来如此,我竟然做了件好事。”
仆人忽地笑道:“要说寂寞嘛,那尼姑是最寂寞的。秋公子。要不咱们别绕道了,直接从树林里穿过去如何。去那感业寺看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尖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