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破破烂烂的折柳县城
城墙卫的唐乓毋状。商量了下。吊然天黑看不清众知典傲,浊估计不会是敌人。领头的校尉命人放下大筐,顺下一名唐兵。
这唐兵来到城下,跑到侍从领的跟前,见侍从领已经晕过去了。他将人扶了起来,翻看衣袋,找出了侍从领的腰牌。
唐兵冲上面喊道:“这人是个破虏将军,是咱们自己人,好象真的是房老宰相的家将!”
上面的校尉嘿了一声,道:“宰相家里七品官,当真不假,一个家将竟然是破虏将军!”
他手下的唐兵都道:“将军,就算你干到退伍回乡,怕也是干不到破虏将军的,那可是正七品的官阶呢!,小
校尉哼了声,道:“那又能怎么样,现在他还不是得求我么”。把手一挥。让那唐兵将侍从领放入大筐,拉上城来。
等将侍从领救醒,校尉自然要问生了什么事,可侍从领哪肯把这么丢人的事儿说出来,只是说要去见古蓝田,校尉只好派人送他去了都督府。
事情不巧得很,古蓝田今晚喝多了,醉得怎么叫也叫不醒,而且看他呼噜打得那么响,估计就算要醒,也得明天下午,极有可能得到晚上才能醒过来。
侍从领几乎急得吐血,又去找副将,让副将派兵,可他却不肯将事情说清楚,只是要一队精锐士兵,最好全是斥候,让他带着“去见”房老宰相!
可副将哪敢派兵出去,这侍从领既无房玄龄的手令,而古蓝田又写不出手令来,让他派兵给侍从领,他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如果只要有个大官的家丁。跑来说要调兵,然后他就给出了兵去,那边关防守岂不成了儿戏!侍从领实在等不得,见从玉门关调不出兵来,只好向副将借了匹马,又让唐兵将他和马顺出城去,打马去找王平安,王平安应该是会调给他军队的,而且房玄龄被强盗劫持的事,也是可以和王平安说的。
一路狂奔。到了突厥人的营地。此时一夜折腾,天色已然放亮。突厥人正在收拾帐篷,准备向折柳县城进。
侍从领一路询问,来到了王平安的帐前,见帐篷前一片狼藉,似乎是喝多了吐的。侍从领大急,有没有搞错,难不成王平安也喝多了,还吐成这个样子。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到了关键时刻,怎么都喝多了!
侍卫领硬着头皮,和守在帐外的欧阳兄弟说要见王平安,他是房玄龄的侍从,欧阳兄弟是见过他的,无丝毫怠慢,进帐告知了王平安。
王平安可比古蓝田强多了,虽然喝多了,有些宿醉,但一听房玄龄的侍从来见,便即起身,叫进了侍从领。
侍从领进了帐后,不敢隐瞒实情,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王平安大吃了一惊,房玄龄和王文度被抓了,而且还是在离瓜州十几里的地方被抓的!这怎么话说的,那些强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侍从领辛苦一夜,此时已然脱力,说完这些话后,便晕倒在帐中。王平安连忙给他看了看,现是心火旺盛所致,上火上大了,开了剂药,让两个小丫头煎了,喂这侍从领服下。
王平安想了片刻,便派出侯灵,让他去玉门关找古蓝田,证实这件事,当然要低调证实,可不敢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王文度狗屎一堆,用不着管他,可房老宰相的脸面,却是必须要顾及的,能把消息封锁住。就尽力封锁。
侯灵得令而去,他也是满肚子的惊讶,天底下竟然有敢抓宰相的强盗,要么这强盗疯了,要么还是疯了!
王平安又想了半晌,在没有得到古蓝田的回复之前,他做什么都不好使,而且忙中容易出错,还是稍安母躁,静等回复得比较好!
命人收拾起帐篷,他带着突厥大队仍旧赶去折柳县城,并不返回玉小门关。一路西行,不到半天的功夫,前面便望到了折柳县的城墙!
折柳县在多年之前,相当地繁华,这里是连接沙州和玉门关的重要关卡,向来商业繁荣,而且周边土地肥沃。县内土地有七成以上是绿州,无论耕种或是放牧,都是上佳之地。
但也由于这里太富得流油了,所以只要一生战争,敌军必会攻打这里,隋朝末年乱兵把这里祸害得够呛,而进入大唐后,直到李世民登基之初,突厥人都很强大,长年把这里当成粮仓,无休止的劫掠。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折柳县这里的百姓无法正常生活,总是被人欺侮,而唐军却无法保护他们,结果积年怨恨爆,通县百姓改行当了强盗,变成了他们欺负别人。而贞观之治的末年,唐兵已心工保护折柳县时,老百姓却回不了头了,继续当着强咨照燃之路上的一大祸害!
如果外地人来到西域,问起折柳县有什么特产,那西域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回答说:强盗。这就是折柳县的最大,最多,且最有名的特产!
王平安骑马走在队伍的中间,前面的突厥人已经停止了前进。靠近城墙后。突厥人都停了下来,抬头向城上观望,有的则回头望向王平安,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从白龙马上站了起来,王平安手搭凉棚,向折柳县城墙望去。
就见这座县城,着实不单看东面这一面城墙,就有三里多地,如果四面城墙一般长,那周长可就近十里了。这面城墙上只有一座城门,极是高大,但却没有城楼,城垛也破破烂烂的。
顺着城门两侧望去,王平安一咧嘴,好么,有一段城墙竟然没了,露出好大一段距离的窟窿,从这里都能看到城里去。这还不算,整面城墙竟高矮不一,显见是被拆过。而且城砖都被清理走了,绝对不是年久失修,城墙自己到的!
城上城下,一个百姓也没有,更无一面旗帜,单看外表,城里是否住着人,都无法断定。
苏定方和秋仁杰来到王平安的跟前,秋仁杰道:“大哥,这折柳县可不小啊,这要是放在中原,都快赶上一个州的城池了,只不过太破烂了些。”
苏定方则道:“秋兄弟,你有所不知。关外的地方大,所以城建得也大,不过人倒是不多。因为行商总是带着马队骇队,所以所需地方也大,有的城里还有牧场呢,这折柳县不算大,中等城池而已!”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要说破烂,折柳城怕是可以名列第一,连城墙都被拆成这样了,实是骇人听闻。”
王平安嗯了声,道:“传令下去,让突厥人就地休息,暂不要入城。另选一队精兵来,随我入城查看。”
苏定方传下令去,突厥人当即下马下车。开始支锅拾柴,打算造饭歇息。一队突展兵赶了过来,保护着王平安,来到城门口,打算入城察看。
这时,几名侍卫团的斥候从城里钻了出来,他们没走城门,是用爬城墙的方法,进入城里的。一名斥候奔了过来,叫道:“主人,城里有人,但为数不多,看到我们进去了,都跳上马跑了,是往北边跑的!”
王平安皱起眉头,问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斥候答道:“都是壮年男子,骑的都是骏马,估计可能是强盗。我们来不及全城察看,不知里面是否有定居的百姓,不过就算有,怕也不过千人。”
王平安摆手让他退下,扬了扬下巴,道:“打开城门,我们进去看看。”
几十名突厥兵下了战马,跑到城门前。就想要撞门。可就存要撞,还没撞的时候,就见城门一阵晃悠,接紧着轰地一声大响,一扇城门轰然而倒,砸得积雪四溅!
突厥兵大惊,连忙后退,抽出刀来,惊疑不定地向里面望去。深怕里面埋伏着敌人!
城门洞的那边,阳光照在积雪上,出刺眼的光芒,没有一个人。另说敌人,连敌马都没有一匹!
秋仁杰笑道:“好门,见到大哥来到。竟然主动打开,迎接大哥到来!”
王平安哼哼两声,很有点线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折柳县不过是乱而已,但总不至于破烂。
越危险重重的地方,城防就应该越强悍,就算没有地方官,那也没关系啊,老百姓结社自保总是会的,而且这里是强盗窝,为防官兵攻打,更应该强盗无数,守卫他们的老巢,却不成想竟然是座空城!
突厥兵见城门倒了一扇,无不大笑,纷纷收刀上前,打算进去,可又才走到门口,见另一扇城门哗地一声大响,歪到了一边,吱吱嘎嘎声中,慢慢倒在了地上。
苏定方在后面大叫下令,突厥兵赶紧跑过去,把两扇城门抬到一边,让出门洞,大队突厥兵纵马进城。
进了城后,王平安失望更甚,城内大道极宽,可道旁的房屋却极破烂,而且很是低矮,在雪地里,有些房子几乎只露出个屋顶,甚至有的房子已然倒塌,显见都是没人居住的。
王平安骑在白龙马上,慢慢走着,他看向道路两旁,好半晌,才对同样失望的秋仁杰说道:“怪不得我在长安时,常有人说,我甭想在封地收上一文钱的税来,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一到地头儿,我算是信了。不但我收不上税来,怕还得花一大笔钱。修修我的封地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百五十三章 强盗也有家眷
川人有了封地,那都是非常值得庆祝事,封建祖蔡叫口存方寸地,留于子孙耕,这不仅是农民的最高理想,也是贵族们的最高理想!
有了封地就有了进项,就可以保证子孙后代衣食无忧,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惜,对于王平安来讲,好大一块折柳县的封地,不但不是好买卖,还是一个重大的负担,他得花费无数的金钱,去修缮”城里先别说了,先把城门修好吧!
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街道,秋仁杰道:“大哥,怕是你有钱也花不出去啊,钱再多也得有人要啊,人呢?这城里也没人啊!”王平安回头冲苏定方道:“百姓呢?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苏定方呃了声,道:“来过这里,但当时是在行军打仗,末将的驻地并不是在这座城里,所以,所以只知道个大概,以前具体什么样子的,估计怎么着也比现在强吧!”
王平安气中烦躁,挥舞马鞭,叫道:“散开,去看看城里有没有百姓居住。带几个过来,我要问话!”
耶律俊哥儿大叫起来,突厥人立即纵马散开,向城里的大街小巷奔去。
王平安等人顺着大道,继续往前走,走出好远,这才看到大道的尽头,有一座大院子。严格来讲,这不是一座大院子,而是一座类似城中城的小型城堡!
这城堡修得相当高大坚固,可却着实气人,别人还好说,王平安一看堡墙,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原来,这座城堡的墙壁竟然是用城砖砌成的!很显然,修这座城堡的人,是把城墙给拆了,用拆下的城砖,修了这座城堡!
这座城堡肯定不是地方官修的,而是无法无天的强盗修的,否则谁会去拆城墙。修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几名突厥兵跑了过去,下马察看一番,回来叫道:“平安汗。栓马桩下有新鲜的马粪,是昨天的。这里有人居住!”
王平安怒道:“定是强盗无疑!”
上百名突厥兵跳下马来,各举兵器,撞开城堡的大门,冲了进去!
过不多时,有突厥兵跑了出来,报道:“平安汗,里面有很多人,足足两百多咋”已经全部赶到院子里了!”
王平安翻身下马,大步进了城堡,过了一道影墙,就见后面有座大院,院子周围站着突厥兵,而中央则站着两百来个衣着破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被抓的这些人,看衣着是普通百姓,可看表情,却是一点都不象了。几乎没有人惊慌,就连小孩子都不哭闹,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平安一些人。
秋仁杰跟在王平安的身后,看向院子里的人小声道:“大哥,不对劲几啊,这地方是胡汉杂居,这么多人里面,怎么着都得有些胡人吧。可大哥你看,这些人里面,大人竟然全都是汉人,一个胡人没有,可小孩子里却有胡人,还有不少是胡汉混血!”他向来细心,观察入微,只看了一圈,就现了蹊跷之处。
苏定方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小”忽地停下,不再吱声了,脸上神色不定,不知再想什么。
这时,欧阳利跑了过来,他刚刚带着兄弟几个,对着整个城堡拨查了一遍。他凑到王平安的耳边,低声说道:“主人,这些人都是强盗的家人。刚才属下看了,整座城堡里连一匹马都没有,而且也没有牛羊,但厨房里的灶头却是热的!”
王平安哦了声,心里也明白了。强盗见他带着大队兵马来到,便出城逃了,只留下了家属,马匹和食物也都带走了。
苏定方这时说话了,他道:“这种事情以前定然出现过。如果来的是胡人,那么汉人强盗就会逃走,留下胡人家眷,而官军来了。胡人强盗就会逃走,留下这些汉人家眷。”
沉默半晌,王平安这才道:“强盗们就不怕我杀了他们的家着?”话一出口,立时明白,强盗们深知官军的脾气,根本就不怕。
不说别人,就说身边的苏定方,他当初为啥吃的官司,不就是因为被李靖给牵连了嘛,纵兵大掠,杀害归降之人,乃是朝中大忌,而李靖那样的大人物,都因为这个被拉下马了,何况别的将军?
在折柳县这个敏感的地区,一来附近的地方官怕受到报复,二来说实话,也犯不着和些老弱一般见识吧,要啥没啥,就有命一条。要了这些老弱的命,那帮强盗就得玩命报复,所以也就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儿了,反正再乱也是折柳县乱,跟玉门关和沙州都没有直接的关系。没有谁会傻得跑到这里来杀人!
忽然,秋仁杰说道:“没法定罪,这些人无法判定就是强盗,而且就算硬定了罪,他们也只是从犯。朝廷的规矩是不得连坐,只要他们愿意配合官军,不但不能杀,还得善待,以便让强盗们”那个回头是岸!”
王平安做了个深呼吸,道:“他们会配合吗?”
秋仁杰看了眼那些默不作声的家眷,道:“肯定会的,不信大哥可以一试!”
慢慢走到人群前,王平安用温和地语气道:“你们可都是折柳百姓?”
就象事先排演好似的,王平安网问完。这二百来人竟然齐刷刷地点头,表示他们都是折柳百姓。
王平安又冉道:“这里经常有强盗出没吧?”
二百来人又都点头,折柳大盗名头响彻西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平安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在我们来之前,你们可曾看到强盗了?”
二百来人又再同时点头。看到了,当然看到了,这里就是强盗窝子啊!
又是点头,不会是我问什么他们都点头吧?根本就不在乎我问的是什么!王平安更加和善地道:“你们看我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
这个问题,靠点头或摇头。就不好使了!
可是,这二百来人竟然又齐刷刷地,把头都点了下去!
果然,你问啥他们都点头,态度良好,你爱说啥说啥去,我们统统表示赞同!
点到一半,有人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这人问的问题不能用点头来回答。少数反也且了快的人。赶紧硬生生地把点头,变成了摇头,可想,摇头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心慌之下,赶紧又点头,再”不知该怎么晃动脑袋了!
而一些小孩子却是很坚决,一路把头点了下去,有始有终,绝对不半途而废!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我是个男的。这个你们总不会看不出来吧?”
又是一个疑问句。结果呢,二百来人里有一大半的人,条件反射似的,竟然又点了下头!
“真的分不出男女啊?”王平安忍耐不住,又问了一句。
可能事先排演时,没想到王平安会突然这么个问法,二百来人里。竟然还有少数人没有反应过来,听王平安问完这句,又点了下头!
王平安所带来的人当中,只要能听懂中原话的,无不哄堂大笑!就这脑袋瓜子,还当强盗呢?不过想能,脑袋瓜子好不好使,对于当强盗来讲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要手底下够狠就成呗!
王平安摇头道:“好吧,这回可得听好了,不要再点头摇头了。那些强盗刚刚是在这里的,吧为外面有新鲜的马粪,而厨房没有食物。灶头却是热的,这说明他们才跑不大会功夫。我现在问你们,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跑的?”
很明显,这个问题是事先排演过的,而且排演得挺熟。王平安刚问完,明二百来人包括小孩儿在内,一起举起了手,朝北边指去,表示强盗们往那个方向跑的!
王平安回头看了眼秋仁杰,秋仁杰冲他一笑,怎么样,刚才预测的没错吧。他们头会非常地配合的,绝对不起妖娥子,所以甭想定他们的罪!
王平安回过头,又问道:“你们是强盗的家眷?”二百来人刷地把头摇了起来,象王平安表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们事先排演过。把
王平安叹了口气,冲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妇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啊?”
这老妇低眉顺眼地道:“回大人的话。久闻官军残暴,见人就杀,不论好坏,所以我们都等着大人你下令杀我们呢,说不说话又有何用?”
口齿伶俐!
王平安一皱眉,他指了指周围的突厥兵,道:“他们可不是官兵,难道你看不出他们是突厥兵吗?”
这老妇头都没抬,又道:“回大人的话,久闻突厥兵残暴,见人就杀,不论好坏,而大人你又带了这许多的突厥兵来,想必更坏,所以我们都等着大人你下令杀我们呢,大人这就要杀我们吗?”
苏定方等人大感惊讶,这些人相当不好对付啊,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他们说的?
王平安这回可笑不出了,他看了看老妇,又看了看这二百多人。哼了声。他道:“既然你们认准了我要杀你们,那也好,就遂了你们的心愿。左右,将他们推出去,就地斩!”
耶律俊哥儿当即把话翻泽了过去,突厥兵一拥而上,抓住这二百来人,就要往外推!这下子二百来人可着急了,万没想到这少年大人竟是个不讲理的,或者说不按大唐的规矩办事的!
这些人当然是强盗的家眷,折柳这里乱七八糟的,而能在这么乱的情况下能活下来,还活得好,当然都有保护自己的手段。
如是官军来了,他们就用对付王平安这套,只要痛骂一番官军残暴,杀人如麻,保准能把官军给吓唬住,到现在为止,还没哪个唐军将领疯癫到敢承认自己杀人如麻,真敢叫人把他们推出去砍了的,反而会温言解释,并且安抚,甚至明知他们是强盗家眷,也得硬着头皮,给他们些粮食,深怕他们出事。赖到自己的头上。
而他们在这里应付官军,又可以让强盗们趁机逃脱,等官军现被拖了后腿,再去追也追不上了。
如来的是胡人军队,这里可并非特指突厥兵,留下来的当然就不会是汉人了,而是另一批胡人家眷,胡人军队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靠讲仁义道德不好使。但他们也有法儿,那时他们会痛哭,说被汉人强盗掳到这里来,感谢胡人军队来救他们,同样拖住胡人军队,诸如此类。
可他们万没想到,这位带着突厥兵来的唐军大官,竟然脾气和胡人差不多,什么仁义道德都不讲,翻脸就要杀人!
这二百来人顿时就乱了,那老妇叫道:“这位大人,你到底是大唐的官,还是突厥人的官?”
王平安笑道:“我是哪里的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你们不是要求我杀了你们吗,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一刀一个,有多少个,就砍多少刀!”
“我们没有要大人杀我们,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二百多人全都叫了起来,连小孩都现不妙了,开始哭喊起来。
苏定方笑道:“这就对了,见了官兵来。当强盗的不慌,那还成什么世界了,没王法了!”
王平安一摆手,道:“算了,放开他们吧,把他们都带出去,看好别让他们跑了。”想了想,又道:“莫要虐待,该给吃的给吃的。咱们不差这点粮食!”
他想起来了,房玄龄不是被抓走了嘛。这些强盗的家眷没准和那伙强盗有关系,自己捏住他们,到时也好和强盗谈谈条件,换回房玄龄和王文度。
突厥兵将这二百来人押了出去,找地方看好。王平安登上城堡的膘望塔,看向折柳县。
城中锣声响起,就象地保里长招呼百姓一样,城里竟然用锣声招集百姓,而且还真的招出不少人来。
出人意料地,这里的百姓倒是不少,竟然足足过三千多人,都在往城堡前的大广场走来。而先前散开的突厥兵竟然也跟着集中起来,不少人脸上惊恐,队中竟然还有空马,估计是落单的突厥兵被干掉了!
秋仁杰道:“大哥,这里的民风可真够彪悍的。这些百姓想要干嘛,不会是想跟咱们对着干吧?”
苏定方却道:“侯爷,你看。侯灵来了。还有那个古蓝田也来了!”刚……口阳…8。o…渔书凹不样的体蛤!
第四百五十四章 房玄龄被问价
沾在,望塔卫,王平安顺着苏定方手指的方向看尖。就帜兵马奔来,穿过突厥人的大队,往城门口急赶。领路的人正是侯灵,他的后面跟着古蓝田,再后面便是一队玉门关的骑兵了。
王平安道:“古蓝田竟然亲自来了,看来证实的结果不妙啊,房玄龄和王文度真的被强盗经抓走了!”
苏定方和秋仁杰脸色都一变,这事儿他们也都听王平安说了,但见王平安没有太怎么“重视”便以为是个假消息,所以他俩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可现在听王平安这么一说,他俩也有点傻眼了!
秋仁杰急道:“大哥,房玄龄和王文度他们被抓走,这事可是当真?哎呀,他俩要是在没见到咱们之前被抓走了,那倒也罢了,可偏偏是网分开不久,就被强盗给抓走了,这就非得你去救他们才行啊,否则朝廷怪罪下来,大哥你这辈子就都在封地待着吧,甭想在回长安了!”
苏定方嘴唇动了动,没吱声,没敢表啥意见出来。王平安摇头叹气,却又无计可施,他道:“等古蓝田到了,和他商量下吧。我有份去救人,他也有份的,而且事情生在关里,他的责任更大些说完话,他走下了望塔,去接古蓝田。
穿过突厥大队,古蓝田驰进了折柳县城。奔进城中后,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根本就没问人,便直接跑向城堡,很显然他对折柳县并不陌生,不仅知道城里有个城堡,而且早就知道城堡这里是重点位置。
他奔到城堡门口时,王平安已经迎出门来。古蓝田还没下马,就气急败坏地叫道:“王侯爷,那事你知道得清楚不?”
王平安也没说客套话,点头道:“略知一二
古蓝田从马上跳下来,拉住王平安的手。跺着脚道:“咱哥俩一见如故,这回可是真的要一起故了,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朝廷不得把咱俩一起推法场上去啊!”
王平安看了眼左右,道:“古大都督,稍安母躁,这事你没和别人说吧?。
古蓝田一怔,呃了声,脸上现出臭乎乎的表情,道:“哪里保得住密,不得派人喜查看事地点么。早就人尽皆知了”。
王平安嗨了一声,摇头道:“古大都督,你好快的嘴啊!你没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日后救出他俩来,也不见得会被感谢!”
古蓝田脸都绿了,身子开始哆嗦起来,道:“这件事太过重大,怎么可以保密?我我,,没法保密的啊!”
王平安将他拉进城堡,两人上了了望塔。将左右打下去,王平安才道:“古大都督糊涂了。这件事是保不住密的,但也不能由你我说出去啊。
要是能把他俩救回来,咱们可以说他俩是深入盗匪巢穴,亲身涉险,咱们配合着,扫平了强盗,除去一害。”
古蓝田嗯嗯连声,把头点的象鸡啄米一样,道:“对对,就应该这么说,不但他们二人会感谢咱们,朝廷还要给咱们记功,这么说好,就这么说,兄弟还是你脑瓜够用。可,可要是救不回来呢?”
王平安一脸的看不起,那意思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吗?
他道:“要是没救回来,那就假装啥也不知道呗,如果上面查的紧,就把事情往瓜州刺史的头上一推,反正也是在他的辖区出的事,他不负责谁负责。如果实在逼得狠了,咱们也有话说,别忘了咱们可是派人去救过他俩的,算是帮过瓜州刺史的忙。只是瓜州刺史糊涂,尽把好事往坏了办,所以才导致救人行动失败。”
古蓝田哦了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反正要是一旦出事,便是刀架到了脖子上,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不往瓜州刺史的脑袋上推,难不成咱们还要替他挨刀不成?又不是他的亲戚!”
可一说完这话,他就差点拿脑袋撞墙,苦着脸道:“苦也,苦也。王侯爷,你咋没早点跟我说呢,现在我都把话说出去了,无法挽回了呀!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哥哥我全都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平安嘿了声,道:“下面的事,可就咋办都不好办了!你先说说看,你是怎么去证实的?”
古蓝田便说起今天他所做的事情来。当侯灵跑回玉门关,要求见他时,他还没睡醒呢,可侯灵却不象侍从领那样,不能见就赶紧另找办法。侯灵对仆人们说,朝廷来旨意了,要罢免古蓝田的官职,因为古蓝田办事不力,而他是来报信的,要古蓝田提早做准备!
这么大的事,仆人们哪敢耽搁,赶紧跑进古蓝田的卧室,用冷手巾把古蓝田给激醒,这才见的侯灵。等把事情一说,古蓝田差点没被吓死,宰相被强盗绑了,这可是大唐”口工来的头一遭,严重有损国体,非得连累大群的人刀脚呓※
古蓝田忙不迭地派出精兵斥候,跑到出事的树林里去察看,想弄清禁到底是真是假。这还不是好证实的很么,斥候回报,林边确是生过战斗。还有血迹呢!
这还不算,仆人还说起了昨晚侍从领的事,说那咋。房老宰相的家将,因叫不醒古蓝田,所以又穿关而过,去找的王平安,确有人来报过信。但是没说到底生了什么事。古蓝田又叫来副将,副将说确实有这么回事!
什么酒都被吓醒了,古蓝田大撒兵马,四处探风,他自己则领着亲随,跑来见王平安,商量对策。
说完这些话后,古蓝田就觉得全身软,竟然慢慢坐到了地上,抱着头,不住地道:“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王侯爷,你快快拿个主真出来啊,要不然真的就全完了”。
王平安默不作声,望着下面渐荆集过来的折柳百姓。这些折柳百姓清一色的破衣烂衫,其中不少人面有菜色,显见日子过得不好。但人群中却夹杂着不少青壮汉子,虽也是穿着破烂衣服,但面色红润,且神色机警,和普通百姓大不一样。
百姓的周围,则是大批的突厥兵,而突厥兵们却似乎不怎么太靠近这些折柳百姓,只是在远处大声呼喝,挥着刀吓唬!
王平安稍稍一想,便即明白,突厥兵初来乍到,如果是来抢劫的,那便不用多么客气,可他们却知以后要此居住,便不敢杀伤百姓,而百姓当中混着真正的强盗,强盗们肯定将落单的突厥兵收拾了好几个,导致突厥兵又惊又怕,却不敢动手报复!
谁都有家眷,突厥兵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有亲人要照顾,而亲人就是他们的软肋!
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啥?怕不要命的人!
突厥兵当强盗时,来去如风,不怕折柳大盗报复,可要是在此定居,那他们就害怕报复了,而折柳大盗却成了来去如风的人,他们要是报复起突厥兵来,杀些突厥老弱,突厥兵哪受得了!
凡事只要一涉及到至亲至爱之人,再硬的汉子,也得软下来,这是人之常情,铁石心肠的硬汉,你把他爹娘或是妻子儿女砍了,看他的心肠还铁呀石呀的不,连不哭都不行!王平安手扶石墙,摸着冰冷的砖头,心中盘算。
为什么折柳大盗敢把家眷留下来?那是因为他们有恃无恐,知道官军怕报复,所以不敢把他们的家眷怎么样,而且家眷留在这里,却还可以成为内应!
那么,现在强盗们抓了房玄龄去,怎么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有恃无恐呢?或者,觉得房玄龄他们有点价值,不能杀,但价值却不大,无法做为要挟的筹码呢?怎么能把房玄龄通过谈判的方法弄回来,然后再武力剿匪呢?
忽听古蓝田道:“我说王侯爷,你到是出个主意啊,再拿不出主意来,怕房老宰相都被朵成包子馅儿了!”
王平安低头看向他,道:“倒不见得会当真杀人,杀了对他们没有好处,捏着人质,才好讲条件!”
顿了顿,他又道:“我有一计,但却有些行险,我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古幕田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好好。你说,我全都听你的!”
王平安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古蓝田听罢,目瞪口呆,道:“这,这可是有点狠了。最好通知下瓜州刺史吧,万一出了事,这么大的黑锅,总不能只让咱俩背吧!”
王平安嗯了声,道:“也对,这场戏,也得由他来唱唱,那才逼真。”
玉门关往西一百二十里,有座大湖,名为宝石湖,此湖四面环山,只有南边一条路可通往山外。从形状上看,就象一个裂了口子的洗脸盆,而宝石湖便是盆里的水。
山多洞也多,过了湖,最北面的那片群山,有个山头,名叫陷空山,山中岩洞无数,据说有的深洞直通地底,深不可测!这陷空山地形易守难攻,正是强盗的最佳藏身地点。
房玄龄和王文度被强盗们押着,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被带到了宝石湖,进入陷空山。黄胡子大汉见顺利将大唐宰相绑了来,而且并无追兵,心中欢喜。
进了山里的一座巨形岩洞后,命手下将房玄龄和王文度带了上来。
黄胡子大汉笑道:“房相爷,在下问你,你这身白白净净的肉,值几个钱啊?你说个数出来,在下好给古蓝田那王八蛋写信,你也好早点回去,免得我这里伙食不好,把你养得瘦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宰相和高僧
强盗卜前,将堵在房玄龄嘴里的布块取了出来,顺带磐滞瓦止度的嘴也给解禁了。
王文度嘴一得自由,立即破口大骂。他被堵了这么久的嘴,难免口干舌燥,吐字不清,可骂人的劲头却十足,呜噜呜噜地连方言都骂出来了。
黄胡子大汉一摆手,道:“废话这般多。这家伙虽是个卫府将军,但却不见得会值多少钱,把他带下去,吊起来养着!”
小喽罗答应一声,又把王文度的嘴给堵上了,连拉带扯的带出了大岩洞。
黄胡子大汉冲房玄龄笑道:“房相爷。你看到了吧,粗人就是粗人,绑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走了这么远的路,他竟然还这么有精神,果然是皮糙肉厚,傻大黑粗的货色!”
舔了舔嘴唇,他又笑道:“哪如房相爷这样,细皮嫩肉的,挺大岁数的人了,看着还象小孩子一样。”
房玄龄只感头皮麻,喉管便劲涌动,费力地弄出点口水来,湿润嘴巴。他道:“这位好汉,老夫虽是宰相,却家无恒产,拿不出多少钱的,就算有些积蓄,千里迢迢的也没法从长安给你送来。你绑了尖夫,除了能招来大祸之外,什么好处也得不到的!”
黄胡子大汉嘿嘿干笑几声,道:“你们大唐人最是小气。前些日子我绑了个和尚,据说是大唐派往天堑的使者,本以为能敲皇帝老子一笔钱财,结果你们竟然一个大子儿都不出。让我白养那个秃驴,花费着实不少。”
他站起身来,走到房玄龄的跟前,蹲下身子,道:“那个和尚我本来想要”嗯,现在要一万贯了,要是还不给,我就把他蒸着吃了。至于你嘛,房相爷,我看你怎么着也得值个十万贯吧?把你这次的买卖做完了,我就打算改邪归正,立地成佛啦!”
洞里的小喽罗们齐声大笑,都叫道:“立地成佛,立地成佛啦!”
房玄龄觉察出这黄胡子大汉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他却并不动怒,至少他没象王文度那样动怒,好汉不吃眼前亏,大唐宰相绝对是好汉。深知这个道理。
房玄龄问道:“好汉,你是曲智盛的什么人?”高昌王族姓鞠,通曲,在唐朝这两个字是同一个姓,曲智盛是高昌末代君主。
黄胡子大汉脸色一变,直起身子,哼了声,大声道:“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确是姓曲小姓曲名智茂,曲智盛是我异母哥哥!”
房玄龄听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说也没用,落到这种高昌破落户的手里。能有什么好结果。
高昌当初可就是大唐灭的,而且作战计划,就是他本人策化的。房谋杜断,可不是白说的。
曲智茂将手一挥,道:“想装车作哑?好,由得你,你终有一日要求我的,让不定过不了今天小的们,将他也吊起来养着!”
小喽罗们上前,嘻嘻哈哈地将房宴龄也带了下去。
出了大岩洞,进入隧道,这陷空山别的没有,山里面全是山洞,不知有多少,而且各个山洞都是相通的。走了好半天,这才来到一处更加巨大的山洞里。
一进这座山洞里,房玄龄就感阵阵阴风吹来,这股风里有着一种很是古怪的气味,难闻是当然的,但更重要的是会让人感到一种恐惧感!
小喽罗们将房玄龄放下,笑道:“房相爷,看你的样子,相当地不好养,估计只一天就得叫苦,向我们大王求饶!”
洞里走来几个小喽罗,笑道:“这么快就送过来啦,我们网把那介,将军啥的吊起来。”
这几个小喽罗看向房玄龄,又道:“他就是宰相老爷?看起来不象啊,倒象是个教书先生。”
一个喽罗道:“嗯,看着象。我小时候,日子过得还顺心呢,家里也能供得起我进私墅,那个教书先生就和他长得差不多,都是留了一脸的胡子,好几绺呢!”
后面又走来一个小喽罗,看样子是个小头目。这小头目道:“少说废话,赶紧把他放到筐里吧!”
小喽罗们齐声答应,将房玄龄推到山洞的一侧,这侧洞壁上有一根巨大的粗木,要两个人合抱的那种,粗木被固定在洞壁上,很是牢固,横着支出,伸向山洞的中间!房玄龄向粗木的另一头看去,一看之见,心中叫苦。就见这粗木上绑着好几条大绳,每个绳子都吊着一个大筐,其中一个筐里的人他认识!
还能是谁,就是王文度呗!
而筐的下面,竟是无底的深渊,一个方圆七八丈的地洞,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而地洞里往上不停地冒着阴风,相当令人恐怖。这些强盗竟然把俘虏放在筐中,吊在地洞之上!
这种关押俘虏的方法,很有创造性,不但俘虏不敢逃跑,就算是有人来救。都相当地费劲,一个弄不好,被救之人就得掉下这无底黑洞里,尸骨无存!
小头目对房玄龄道:“房相爷,我听说过你的名头,很了不起。曾经我还是个普通百姓时,别说见到宰相了,就算是见到个衙役,我都得绕着走,免得挡了官老爷的路,挨打挨骂!”
他一指黑洞,笑道:“这洞名为无底洞。直通地心。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反正扔下去块石头,你是听不到响儿的。我把你吊在这上面,让风吹吹你,替你败败火。嗯,不用绑着了,给他松绑。宰相老爷要优待!”
小喽罗们一起笑道:“官老爷的火气就是大,动不动就打人,这无底洞正适合你们这样的人!”
他们拿来一只大筐,很大很结实的那种。筐上绑着好几条粗绳子,将房玄龄硬塞进大筐里小喽罗们抬着他,吊到了粗木上,牵动木轮绞盘,将房玄龄顺到了粗木的中间,同时也是无底洞的中心位置!
房玄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算他见多识广,可这种牢房却是头次听闻,忍不住脸上变色,说不出话来。
小喽罗们站在洞壁那里。嘻笑着,想看房玄龄告饶,可房玄龄的宰相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尽管在筐里有些哆嗦,却半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看了一会儿,颇感无趣小小喽罗们便散了,竟无
房玄龄见小喽罗们都走了,这才打量起山洞来,按道理来讲。这么个山洞本应无任何光亮,可让人奇怪的是。洞壁上竟有点点的亮光出现,虽然光亮微弱,但看清整个山洞,倒是一点问题没有,估计是某种能光的矿石吧,无法考证。
旁边还有几个大筐,离他最近的筐里。装的当然就是王文度。王文度歪着脑袋,正在晕着。
而稍远几个筐内,每个筐里都有人待着。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只有一个还算是齐整,虽然也是脏得很,但却端端正正地坐在筐中,看样子竟然好象是在打坐。
房玄龄小声叫道:“王将军,王将军。醒醒,快醒醒!”
别看王文度在曲智茂面前。精神头十足地破口大骂,可真当他被吊到了无底洞的上面,精神头儿立马儿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更有可能那点精神头儿掉进了无底洞,反正是一点儿也找不到了,他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房玄龄叫了好几声,见王文度什么反应没有,只好看向其他人。而其他几个人除了那个打坐的之外,则都默不作声,目光呆滞地看向他。
此情此景,房玄龄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又不敢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明个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看向房玄龄和王文度,忽然,这人问道:“施主,你可是房玄龄。房施主?”说的是中原话。
房玄龄咖也一声,他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认识自己的人。他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人来,就见这人头并不太长,只有数寸,比普通中原人要短得多,看年纪不到五十,相貌端正,可惜胡子太乱,象是从没修理过,在他的印象当中。似乎不认得这个人。
“老夫正是房玄龄,敢问阁下是?”房玄龄问道。
这人双掌合什,高诵佛号,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道:“贫僧玄箕,曾在长安与房施主有过数面之缘,呼呼十余载,房施主却没有多见老啊”。
房玄龄大吃一惊,道:“玄类?你就是那个冒充大唐使者,跑到天堑取佛经的那个僧人?”
他对玄类的事当然有所了解,但对于一国宰相来说,他并不如何关心唐玄樊个人的问题,考虑事情都是从国家大事上出的,而且对于一个偷跑出关去的和尚,他要是有兴趣才怪呢,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和尚罢了!
房玄龄道:“刚刚那个曲智茂说过他抓了一个和尚,当是老夫就怀疑是你,不过由于自身难保,也无力追究。不想你竟被关到了这里。”
看着双掌合行的唐玄类,他又道:“你怎么没有被绑着?”
唐玄类道:“因为贫僧没有为难曲施主,所以曲施主也没有为难贫僧。”语气平和,象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房玄龄奇道:“你都被他吊到这里了。逐能怎么为难他?”
唐玄禁又念了声阿弥陀佛,道:“他让贫僧承认他是高昌王贫僧便承认他是高昌王,他所求者不过是世间的飘渺虚幻之物罢了,贫僧给他。又有何难?”
房玄龄脸色一沉,道:“岂有此理,高昌早已灭国,何来高昌王一说,何况他只是个强盗罢了,又怎么配自称高昌王!”
一生气,宰相架子便出来了,竟然斥责起唐玄箕来。
唐玄类却道:“高昌王和蝼蚁有何区别,强盗和蝼蚁有何区别?不过都是世间万物罢了,世间万物。平等存之。何不平等待之?”
唐朝,或者说整个古代,唐玄类都是屈一指的大辩论家。他不是一个人辩倒一个人,而是他一个人,能辩倒一片人。而且这一片人不能用百来记数,而是要用千,还得是好几千!
唐玄类在天堑时,与佛门弟子辩论沸法,就能把天堑的佛门弟子都给镇住。都没人敢和他辩论,就厉害到这种地步。
《西游记》里的唐僧,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事实上大错特错,那只是艺术描写罢了。真实的唐玄樊,相当能说,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口才无与伦比。
僧人,要想松扬佛法,要想劝别人板依佛祖,不会说怎么能行呢?不但要能说,而且必须要非常非常的能说。把别人说得不服不行!
呃了声,房玄龄心想:“出家人都是特别能说的,我还是不要和他争论什么了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逃?。
唐玄禁却又道:“为何要逃?贫僧和蝼蚁有何区别?贫僧坐在寺院里修行,和坐在这无底洞上修行。有何区别?”
房玄龄气道:“下面是无底洞,掉下去就没命了!”
“不过是又一次轮回而已”。唐玄禁道。
房玄龄心想:“怪不得你不怕呢,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啊”。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实和唐玄类没什么话好说,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被问一大通,那还说个啥劲儿!
可唐玄类却不放过他,竟又说道:“房施主,贫僧看你面有戾气,想必是心中有不平之事,可否说来给贫僧听听?贫僧或许可为你解惑。”
房玄龄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这么喜欢说话的人,他气道:“被强盗抓起来,吊到无底洞上,怎么能平?平从何来?”
“这无底洞与那华厦豪宅有何区别?。唐玄婪伸开双臂,划了个大围,道:“就算房施主有再宏伟的华厦,你所占之地,也不过是双臂伸展开这么大罢了房玄龄嘿嘿笑了两声,道:“这筐可比双臂展开小多了。”
“不然,不然。
房施主所言差矣,且听贫僧给你讲一个典故!”唐玄婪显见是憋得时间太长了,没人听他说话,好不容易来了个房施主,他岂能放过,就要给房玄龄讲经说法起来。
房玄龄叹了口气,怪不得小喽罗们都不待在洞里呢”这回知道原因了,面对这位大和尚,他们没直接跳进无底洞里,都已经是奇迹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服不行
二底洞那里,唐玄辈给房玄龄在卜课,讲经说法,劝他门。而前面的大岩洞里,曲智茂已然开始提笔写信,要古蓝田和王平安交出赎金,赎回房玄龄和王文度。
根据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原则。曲智茂知道这第一封信肯定不好使。王平安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了解。但古蓝田一定不会答应。就好比他绑了唐玄婪后,管古蓝田要钱。尽管古蓝田承认大和尚是朝廷派往天堑的使者,但朝廷不答应赎人,他也没法给钱。
可房玄龄的身份不一样,他可是大唐的宰相,长安方面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回去的,不管是出兵硬抢也好,拿钱赎回也好,反正一定会让房玄龄回去的,这就使得曲智茂有了谈判的可能。
第一封信不好使,但唐军方面必会派人来拖延时间,一边和曲智茂谈判,一边派兵来救房玄龄,接触几次是肯定的。
曲智茂对于此点,早就想好了,他在这些办事之前,便和草原上的达颜部通了消息,要求达颜部给他做个中间人,干预此事,他不可能直接和唐军谈判,但达颜部可以派人在中间穿针引线。
达颜部便是吞并阿史那奇钵儿部落的那个草原强权,大唐决定扶持阿史那奇钵儿的契丁部,达颜部早已得到风声,并且开始准备应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曲智茂如果做出暴抽大唐朝廷脸面的事来,达颜部是一定会支持的,和他做个战友。那么曲智茂狠敲大唐一笔竹扛的买卖,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成倍增长了。
曲智茂写了好信,叫过两名小喽罗。让他们将书信给玉门关送去,告诉古蓝田准备钱,如要是嫌赎金太多,想要谈判,那也成,不过必须要通过中间人才行。
两名小喽罗拿了书信,离开陷空山,去了玉门关。
曲智茂又提笔写了另一封信。是给达颜部汗王的,将已成功抓住大唐宰相的事说明,请求达颜部出面干预,共同对付唐军,事成之后,好处二一添做五,大家平分。
又招来两名小喽罗,将信送去了草原。
办完事后,曲智茂亲自向无底洞走去,想看看房玄龄的狼狈模样。出了大岩洞,来到无底洞,见小喽罗们正聚在一堆赌钱,曲智茂怒道:“混帐东西,不好生看管犯人,竟然这里嘻哈小心把你们都填了无底洞!”
小头目见他来了,忙颠颠地迎上前来,笑道:“大王,不用担心,他们跑不了的。我们就算不进去。也能知道他们有没有起妖娥子。不信大王你听!”
小喽罗们笑嘻嘻地,都不说话。山洞里安静了下来。
本来曲智茂从没注意过这里的事。可小头目这么一说,而山洞里又一静,他顿时怔住,片刻功夫,脸上露出笑意,道:“也是,倒也真不用进去,就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就听无底洞那里传来说话声。说话的正是那个大唐和尚,似乎在将一个什么典故,而其间还夹杂着房玄龄的说话声。
曲智茂笑着走到大山洞的洞边。侧耳倾异里面的谈话。
就听唐玄莫说道:“那饿鹰乃是恶禽。可为什么却要割肉给它吃呢?因为,割肉饲鹰可救鸽子一命,乃是大善事,而饿鹰吃了肉便可活命。同样是大善事。割,肉而活两命,方是我佛家的本意。并且,还可以感化饿鹰,使它弃恶行善,此乃普渡众生的本意啊!”
房玄龄道:“难道割点肉出来,那饿鹰从此后就能改吃素了?。
唐玄禁哎呀一声,道:“房施主。贫僧为你讲了这半天,你怎么还不懂普渡众生的本意呢?来来来,让贫僧再给你讲个典故,你便会明白了,且说佛果之觉智,谓等觉妙觉证成阿赫多罗三藐三菩提”。
“你不渴吗?”房玄龄问道。”如能让房施王大彻大悟,贫僧渴又何妨,请你听贫僧说,菩被”唐玄类道。
“那你饿不饿呢?”房弈龄又问道。
唐玄莫摇头道:“多谢房施主关心。贫僧不饿。嗯,如果你感到饿了,贫僧可能教你一个方法。好,咱们先说另一个典故,菩提树上有硕果千枚,世人采之可解饥渴小房施主请想,如果你能吃到菩提之果,又岂能再想吃凡世俗物”
房玄龄听得头晕脑胀,气道:“那老夫怎么才能吃到呢,这里可是无底洞!”
“这个容易啊,房施主你闭上眼睛,幻想那无上菩提”
还没等他说完,房玄龄便道:“好。老夫把眼睛闭上,幻想菩提
唐玄禁却道:“房施主想必没有见过菩提树,待贫僧为你解说。勾勒出大致模样,以方便你开始幻想曲智茂哈哈大笑,走进了山洞,站在粗木旁边,冲大筐里的房玄龄说道:“如何,房相爷可服了吗?”
原来,是用这么个方法让我服!怪不得他说不用一天我就得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房玄龄道:“曲好汉,能否为老夫换个地方吊着?。
曲智茂笑道:“想不到房相爷也有该谐的一面,这无底洞只此一处。陷空山虽大,却再没第二处深洞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此处吊着吧”。
他回身对小喽罗们说道:“小拿些食物清水来,送给他们。小喽罗们忙拿了水瓶,还有一些青菜,包了一大包,木杆挑着,放进众人的大筐当中。
房玄龄接过水瓶,喝了点水,又看了看怀中的青菜,道:“曲好汉。你可真是很大方啊,关外苦寒之地,菜比肉贵,你竟能给老夫吃菜。这可多谢了。”
曲智茂笑道:“房相爷多吃点,我们这里一日两餐,从不在食物上亏欠你们的。对了,我已经玉门关的古蓝田写了书信,只要他交钱过来。房相爷便可不用吊在这里了
说罢,他冲房玄龄哈哈一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转身出洞离开。小喽罗们也跟着他离开,洞中又恢复了安静。
可也只安静了片刻功夫,唐玄英便开始说话了,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便道:“房施主,让贫僧接着给你讲刚才没讲完的典故。”
房玄龄心想:“你可饶了我吧!”他可不想再听什么典故了,都被人吊到无底洞上了,哪还有心情听了,就算耍听,也不能是现在听啊!
他指了指怀中的青菜,道:“这青菜倒是新鲜,看来这洞中有块宝地,可以在严寒种植蔬菜,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做熟了给咱们送来,却让咱们生着吃”。
一谈到实际问题,唐玄舆也没法再讲典故了,他叹了口气,道:“吃生菜,会肚子不舒服,方便的次数便要多起来,做那排泄之事。房施主请想,在这大筐之中,无底洞之上,想要方便会有多难”。
房玄龄啊地一声,这才想起这个很严重的问题,他道:“这个方便”这介”这个可太难了,就算能够方便,可该如何”如何那个擦干净污秽之物呢?”
唐玄箕一举青菜叶子,道:“不如贫僧给房施妾,讲一个关于青菜叶子的典故吧!”
房玄龄差点和王文度一样,脑袋一歪,直接晕过去!他大声念了声阿弥陀佛,心中不停地祈祷,古蓝田还有王平安,你们快快来救老夫吧!
听他念佛号,唐玄莫大喜,看来典故说得有效果啊,房施主已经开始要板依我佛了!心里一高兴,典故讲得更起劲了!
折柳县城。
王平安站在燎望塔上,看着围过来的折柳百姓,招手叫过耶律俊哥儿,道:“传令下去,让城外调粮食进来,下面的百姓,按人头,每人半斤粮食。还要告诉他们,折柳县乃是我的封地,他们是我的子民。以后生计便由我来照顾,他们可以每天来领米,一天半斤,绝不拖欠,直到明天开春
耶律俊哥儿答应一声,下去传令了。
大冷的天,古蓝田却一直在擦汗,他道:“王侯爷,你不和属地子民说点儿什么,直接就给粮食,还要给到明年开春?”
王平安转头冲他道:“说什么?说得再多,有用吗?不如直接下粮食,一天一,让他们一直稳稳当当地待在城里,无法四处乱跑,麻烦事也能少些
丰蓝田叹气道:“可你有那么多的粮食吗,不会是要我来支援吧?”
王平安笑道:“古大都督,你可以不支援,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古蓝田忙道:“不不,我支援我支援,全都交给我办,粮食的事不用王侯爷你操半点的心。”
正说着话,欧阳利跑了上来,道:“主人,咱们派出去找瓜州刺史的人回来了。”
王平安哦了声,道:“不是网派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哦。可是半路上碰到了瓜州刺史派来的人?。
欧阳利道:“是瓜州刺史亲来。已经到了营地之外了,来的人不少。风火急电的,估计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百五十七章你有张良计
不跑来,那他的沉稳劲儿,足可得道成仙了!”
王平安道:“咱们下去迎迎他吧!”说着就要下去。
古蓝田却道:“无需相迎,咱们的官职都比他大,干嘛要迎接他。最好给他一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感觉,让他明白明白,出了什么事,都要由他担着。再说了,本来就是他的地界出的事嘛,他是来求咱们帮忙的,用不着对他有多客气
王平安心想:“我就怕他乱写奏章,要是将此事提前报上去,咱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没理会古蓝田的话,他道:“古大都督在此等候,我去迎迎他,好歹是到了我的地盘儿,总不能让他挑理。”说着,走向台阶,就要下膘望塔。
古蓝田一想,他俩见面可别先嘀咕什么。把我给卖了,如此巨大的一个黑锅,我可不能傻到一个人去背。嘴上说道:“确是不能失了礼数,那我也跟王侯爷一起下去吧。”
两人迎出城堡,只等了片刻功夫,瓜州刺史便到了。
瓜州刺史名为尤修洁,五十不到的年纪,他是个文官,出行向来坐车,可今天却没法坐车了,只好骑着马赶来。
房玄龄被强盗劫持,这事儿要放在平常,离城十几里的地方,又是树林又是冬天的,至少得过个七八天他才能得到信,知道这里生了巨案,可古蓝田一咋呼,又派人去调查,自然惊动了当地的地保里长。里长赶紧把事情报进城去,尤修洁便知道了这事。
情急之下,他亲自出城察看,见林边果然生过战斗,不敢耽误,立即跑到了玉门关,想要见古蓝田,却得知古蓝田去了折柳县,他只好又跑到了折柳县,和古蓝田脚前脚后,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在官场当中。他的效率算是一等一的高了。
尤修洁来到城堡前,穿过老老实实等在城堡周围的折柳百姓,心想:“今天可真是奇了,折柳这地方,鸟不拉屎,百姓和强盗算是一家,从来都是最能折腾的,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他不知折柳百姓都等着领粮食呢,能不老实嘛,只是稍感奇怪,却也没功夫去奇怪多久。见堡门前的台阶上站着两个大官,他连忙下马,拱手行礼,快步上前。
尤修洁道:“下官尤修洁见过古大都督。这位可是王平安王侯爷?”
古蓝田冲他点了点头,为他和王平安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王平安领着大批的突厥人西迁,这事边关各处尽知。倒也不用怎么介绍,而尤修洁是个怎样的人,,只要知道有了黑锅,可以让他去背,也就够了!
王平安伸手相请,道:“尤大人,你来得正好,想必有些事情你已知晓,不如进堡一叙,我们商量下对策”。
尤修洁忙道:“对对,正该好好商量一下。”
三人又上了膘望塔。王平安将他想出的对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遍。
尤修洁听罢,原本就青的脸。变得更绿了。
尤修洁道:“这,这未免行险,怕是瞒不过强盗啊!”
王平安看了他一眼,道:“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而且主要也不是为了瞒强盗,而是为了瞒住朝廷,至于以后怎么办,只要救回了房相爷,后续事宜自有他去处理,你我到是不必忧心。现在我和古大都督是要问你,你赞成这个主意吗?”
尤修洁心想:“我不赞成?我要是不赞成,你俩立时就得把黑锅往我身上压,我敢不答应嘛我”。他忙不迭地点头,道:“赞成,赞成,王侯爷的主意高明之极,下官岂有不”不随声附和之理!”
古蓝田哼哼了两声,道:“那假扮房相爷和王文度的人选,就由你来找吧,你总得干点事情,必竟我们是在帮你的忙!”
尤修洁一咧嘴,心想:“果然,我就知道,事情还得我去办。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俩联起手来,可比我大上好几级呢!”
无可奈何,只好下去挑人。他带的随从里,便有几个模样端正的,化化妆,倒也可以蒙混一时。
王平安出的主意倒是很简单。在现代斗智斗勇的谍战大片里经常可以看到。他是要找出两个人来,冒充房玄龄和王文度,在公众场合露一下脸,从而通过混在百姓群里的强盗。将消息传给绑了房玄龄的那些大盗。
房相爷和王将军安全得很,根本没被绑走,而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使用了替身,大盗们抓走的是替身,有点价值,但却不高,不能用来威胁唐军,所以放老实些,早早放皿替身,免得招引唐军大举进剿。而这招对朝廷也是管用的。如果救不出房玄龄和王文度,那人是尤修洁挑的,主意自然也是他出的,黑锅他不背谁背?他有嘴难辩。有理难伸!
如果救出了房玄龄和王文度,那一切就都好办了,可以说成他俩从没被人绑过,而是用计去剿灭折柳强盗,为民除害,后续事宜让房玄龄去想办法,把事情遮盖过去。而且剿灭了强盗,反倒是立了功劳,坏事可以变成好事!
这个主意经过验证”经过电影里的验证,那可谓是百试百灵,正义终会战胜邪恶,好人一定会将坏人打得落花流水。至于说到实际用起来好不好使,那没关系,这不就在验证嘛,好使以后接着用,要是不好使,”房玄龄一代名相,必会名垂青史。永垂不朽!
克修洁办事效率就是高,只不大会儿的功夫,就领上来两个随从,在丁丹若和柯莲雾的帮助下,化妆成了房玄龄和王文度的模样。
此时,下面的折柳百姓已然开始领米,而人群里混着的强盗,也没起什么妖娥子,都很乖地在排队等着。
王平安拍了拍手,对欧阳利打了个手势,叫他过来,在耳边吩咐了几句。欧阳利看了一眼那两个冒牌货,咧开了嘴,嘿嘿干笑几声。
欧阳利走到城堡的垛口前,扬声吐气,大声道:“各位折柳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之所以能领到过冬的粮食,都是因为长安来了高官。是他们下的命令。一位是卫府将军王文度王将军,而另一位便是我大唐宰相房玄龄房大人!”
按道理来讲,他不应该臣与人姓名。可现在哪怀管得了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赶紧孵竹。把消息传出去,才是正经。
折柳百姓们听了他的话,都抬头向城堡上看来,就见垛口后面出现两个人。都穿着大唐高官服色,满脸的胡子,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都看不出到底长得啥模样。
不少折柳百姓叫道:“多谢房相爷王将军,老天爷保佑你们,公侯万代。长命百岁!”喊完之后,便又伸脖子向前看去,等着领米。
而更多的百姓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抬头望了眼,嘴里都囔几句,便又把注意力转回了米的突厥兵身上。
人群中夹杂的强盗反应却挺强烈,有几个强盗竟然嗷嗷叫了起来:“房相爷,还有那个啥的王将军,要米也不多些,一次足多好,干嘛一天半斤的?一天半斤米。哪里会够吃!”
古蓝田在上面低声骂道:“白拿米还要这般多事,可见这些人平常有多么的混蛋。”
王平安眯起眼睛,又叫过欧阳利,道:“把列才起哄的人都记住,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
欧阳利答应一声,下去办事了。
秋仁杰这时走了过来,王平安他们谈事。他很知趣,并不过来凑热闹,现在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来。他对王平安道:“大哥,人群里的那些强盗不象是绑了房相爷的那伙强盗。”
众人齐齐啊了声,古蓝田性子最急,问道:“何以见得,你怎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秋仁杰指了指下面,道:“刚才我向下面仔细看了看,当两位大人”他一指那两个还在垛口旁装模作样的冒牌货,又道:“如果那些强盗真的绑了房相爷他们。见到这两位大人后,必会惊讶,说不定还会出口戳穿,就算不戳穿,也必会惊讶,转身就走,去给强盗报信,半斤米和这种大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王平安等人一起点头,确是这么回事!
刚刚这两个冒牌货出现时,下面没人表示惊讶,老百姓表示少许感谢,也不是特别的强烈,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把宰相和半斤米放在一起比较,显见是半斤米的价值更大些,宰相是谁和他们无关,可半斤米却和他们自身利益相关了,而半斤米却又不值得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五体投地,所以这种反应正常。
可那些人群里的强盗,却也没把宰相当回事,对于他们来讲宰相是个啥,有些人都模模糊糊的,他们倒知道是校尉是干啥的,因为他们只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军官。太高的他们也接触不到。所以他们随口起哄,也是正常的!
但两个正常加一起,就不正常了!说明折柳大盗不止一伙,而绑了房玄龄的那伙,肯定不是下面的那些人!
王平安问道:“古大都督,尤大人,这折柳大盗到底有几伙儿啊?”
古蓝田含含糊糊地道:“不止一伙儿,到底几伙,这个得问尤大人!”
尤修洁心想:“问我干嘛,我怎会知道!”他道:“回王侯爷的话,至少有两伙儿,下面是一伙儿,而绑了房相爷的是另一伙儿!”
说了和没说一样,谁都知道至少有两伙儿。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这可真是俏媚眼儿,做给瞎子看了,白忙乎一通啊!”摆了摆手,道:“暂时先这样吧,看来只能等着强盗主动来联系咱们了。”
古蓝田和尤修洁齐声长叹,他俩也是无计可施。
这一天无话,次日天亮,折柳百姓又来领粮。王平安这招挺好使,就象古蓝田对付阿史那奇钵儿似的,用粮食吊着胃口,谁也不敢起刺儿,每天半斤粮食说多不多,但熬粥度日,却也足够一个人过冬了!
古蓝田下令从玉门关调粮食过来,他现在深怕王平安撂挑子,所以有求必应,也是半点刺儿不敢起。而城外的突厥人开始四下寻找草场,纷纷为明年放牧做准备。反正折柳有的是荒地,不愁他们找不到地方。
又过了一天,白天无话,到了夜晚时分,王平安正在屋里睡觉,忽听外面乱了起来,侍卫们纷纷大叫抓刺客。呼呼满堡乱跑!
王平安一惊起身,心想:“刺客?不会是刺客,肯定是强盗来送信的人,怎么现在才来送信,难不成关押房玄龄的地方,闻折柳不近?”
没等他出屋子,就听有人砸门,古蓝田在外面叫道:“王侯爷,有人射了暗箭,箭上有信,你快起来看看!”王平安起身开门,见古蓝田和尤修洁都在门外。古蓝田手里拿着一枝箭,而尤修洁则拿着一张纸条!
接过纸条,见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行字,让唐军交出二十万贯的现钱来,赎回房玄龄,否则一天送一封信来,每封信将都附送房玄龄的一根手指,砍完手指,砍脚趾。
王平安大怒,道:“二十万贯,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的现钱去这种条件是不耳能被答应的!”
尤修洁却道:“可以谈的。可以让强盗少要些。就和”,就和在菜市场买菜一样,可以讨价还价,但得有人穿针引线才可以!”
话网说完,就有人跑了过来。叫道:“主人,两个都抓住了!”
王平安喝道:“带上来,我要问话。”
这人网下去,又有人跑来,叫道:“主人,外面抓到两个奸细!”
克修洁道:“不会吧,不过是第一封信罢了,强盗就把穿针引线的人也带来了,未免太过性急!”
王平安又道:“也带上来,我要一起问话。”
侍卫们答应一声,下去带人,不多时带上四人,前面两个穿着普通百姓服色,但身高体壮,可以看出是强盗化妆的。而后面两个人的帽子却被打落,露出两个大光头!
这两个大光头见到王平安,其中一个叫道:“太师叔祖,我是有难啊!”
而另一个大光头则道:“阿弥陀佛,师叔,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王平安大吃一惊,也叫了起来:“惠正。有难,怎么是你们两个?”
第四百五十八章 出兵陷空山
心面被抓来的奸细不是别人。正是灵感寺的惠正和有难四飞安时,惠正得知高僧玄婪被强盗给扣押了,非常焦急,便拿着王平安给的珠宝,出关来救唐玄婪。
可他俩出了关后,在大雪地里转了一圈,不但没有救回唐玄樊,结果所带财物还被抢了个精光,只好靠化缘过日子。所幸他俩探得了唐玄类的下落,又知王平安来到了折柳,便赶紧跑来相见。
折柳县城的城墙都被拆了,自然想进来就进来,并没谁拦着,他俩着急要见王平安,走的自然急了些,半夜就跑到了城堡这里,偏巧今晚闹刺客,他俩的模样当刺客,未免水平不够,所以便被当做是奸细,给抓了起来,带到了王平安这里。
王平安一认出他俩来,惠正连声念着阿弥陀佛,而有难总算是见到亲人了,挣脱士兵,扑到王平安的跟前跪下,抱着大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就哭开了!古蓝田和尤修洁都是吃惊不这两个小和尚怎么管王平安叫师叔,这个嚎啕大哭的竟然叫起师叔祖了,难不成王平安以前做过和尚?
王平安叹了口气,拍拍有难的头顶,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曾找到玄类大师?”他又转头,冲古蓝田和尤修洁道:“我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辈份大些,他俩都是我的晚辈。”
古蓝田和尤修洁一头,原来你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啊,怪不得他俩见着你,象见着亲人的似的。
抓着惠正的士兵听王平安这么说,忙松开了惠正。惠正松了口气,上前道:“师叔,我们找到玄类大师了,只是无力救援,听说你到了折柳,我们便跑来找你,你快快兵,去救玄婪大师吧!”
王平安苦着脸道:“又要去救人,我这里还有两个大人物要救呢,玄奖大师反正都被抓走挺长时间了,就让他再等等吧,也不差这几天功夫。”
说着,他又冲欧阳利道:“把他俩带下去,洗澡换衣,弄点热乎的给他们吃。”欧阳利答应一声,拉着惠正和有难下去了,有难听说有热乎的东西吃,屁颠屁颠地就跑了,可惠正却焦急万分,似乎非要和王平安说说清楚不可,硬是被欧阳利给拉走了。
王平安摆手,命士兵将两个刺客带进屋。他居中坐好,两边古蓝田和尤修洁相陪,两个刺客被按倒在他们的脚前。
王平安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两个刺客并非是跑来行刺的。而是曲智茂派来的信使。他俩先是将信带到了玉门关,却得知古蓝田来了折柳,便也跑到了折柳。但在城里他俩却不怎么敢露头。
折柳大盗并非一伙,而是分做大小好几伙,最大的一伙便是曲智茂,手下喽罗最多,这些喽罗以前都是折柳百姓。不过由于曲智茂是外来户,不是本地人,而他又有大志向,不甘心只当个强盗,所以自不能留在县城里,成为官军围剿的靶子,便将队伍拉到了宝石湖,占据了陷空山。
而留在折柳县城里的强盗,算是第二大帮派,虽没有曲智茂的帮派那么强大,但对于地盘的维护。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坚决不许曲智茂的人在县城里来往,而且还对大唐朝廷派来的地方官进行刺杀,使折柳县始终处于无官府治理的境地。
曲智茂派来的这两个信使,进城倒是挺方便,说进就进来了。可却被城里的强盗现,逼得他俩乱窜,东躲西藏,这才耽误了时间。
可他俩把箭射进了城堡,却不想王平安的侍卫级厉害,要说别的不行,但要论跑,整个侍卫团里所有的士兵,那可都是在长安赛跑大会上有名次的选手,他俩想跑过侍卫团的人,简直是做白日梦一样,没跑出多远,就被侍卫们给追上了,抓了起来。
王平安话说得很直接,你俩要是不说,那就要修理你俩了,一直修理到你俩说为止。
这两个信使很有种,能被曲智茂派到这里来,自然事前就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他俩把头一抬,齐声骂道:“狗官,想要如何折磨爷爷,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爷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古蓝田大怒,跳起身喝道:“他***,真当老爷没手段么!来人啊,拿烙铁来,给他们修整修整皮毛!”
而尤修洁却道:“何必嘴硬呢,你们被抓,你们的领却不见得会来救你们,把你们两个当成是弃子了,你们又何苦为他顶罪呢?还是说出来,配合官府剿匪,戴罪立功,我们不但不追究你们的罪过反而还要重重赏你们呢!”
古蓝田和尤修洁唱起了红白脸,与个信使并不为其所动,反而破口大骂,狗官狗官地骂呻捞“!
王平安摆手道:“对付这种人,我向来有些手段,他俩不是自认英雄吗,那就让他俩当英雄好了!”
古蓝田大声道:“不错,那就让他们当英雄好!左右。将他二人推出去,砍了!”
尤修洁却道:“这个”似乎”他有心说似乎不妥,但一想这是在吓唬两个强盗,说了一半,便不再言语。
王平安安了笑,道:“将他二人推到院子里去,弄点大粪来。稀溜溜的那种,给他俩灌下去。要管饱,更要管够,不能让他二人说咱们小气!”
门外的侍卫们听了,忙道:“遵令!”进来就要抓这两个信使出去。
有个侍卫问道:“主人,粪汤是要热乎着灌他俩,还是放凉了后再灌?”王平安抽了抽鼻子,感到有点恶心,摆手道:“要是有烫嘴的那种,那就让他们热乎着喝好了,这么冷的天儿,”
侍卫们答应一声,将两个信使拖出击。两个信使骂得更厉害了,直把三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一遍!
尤修洁挠着头,道:“这这,这能好使吗?”
古蓝田却道:“逼供这种事。我到是经常干,可灌大粪汤子这种事川
他俩才说了没两句,也就是出去一下。再进来的功夫,侍卫们便又把两名信使拎回来了!
出去时,这两名信使漏*点四射,骂不绝口,可回来时,两人全都痛哭流涕,一个人还满头是水,哭得泣不成声!
两人一进屋子,便一起喊道:“官老爷饶命小人愿说,你问什么我们说什么,半点都不敢隐瞒!”
古蓝田和尤修洁齐声道:“咦,这招儿真的好使啊,见效竟如此之快!”
原来,士兵们把这两个信使推到院子里后,有的大喊:“快拿桶来!”而有的性子急躁,等不及拿桶过来,直接解开裤子,对准其中一个强盗,嗤地就给了他来了一脑袋热乎乎的!
试想,要是有个爷们儿,把人给按倒。然后解开裤子,对这人的脸就喷”,这谁受得了啊!
这两强盗信使,差点晕过去,还不敢真晕,怕晕了以后,被人强灌,那岂不大糟而特糟。让说啥就赶紧说吧,英雄好汉挺得住棍棒,可吃不得”热乎乎啊!
王平安哼哼两声,问道:“不先暖和暖和身子了?这大冷天的。”
两个强盗信使忙齐声道:“不用不用,谢谢大人,我们已经很热乎了!”紧接着,不等王平安挨个问题地问。他俩就象倒竹筒子似的,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统统说了出来。
三人听后,王平安大吃一惊。心想:“高昌王族之后,竟然当起了强盗头子,还把巢穴建在了陷空山,山里还有个无底洞,难不成这人是个老鼠精吗?”
古蓝田和尤修洁却不感奇怪,曲智茂的事,他们早就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要是知道了,还得去进剿,那多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平安转头道:“古大都督,玄类大师被关押在陷空山一事,你事先知道吗?”
古蓝田连忙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不早就去救了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他又道:“让这两人引路,我们兵剿灭,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定可救出房相爷来。”
尤修洁也说正该如此。
王平安想了想,却道:“也好,那就这么办,火点兵,我们连夜就去!”他先叫来欧阳利,让他带上侍卫团,之后又叫来苏定方,让他挑出一千精锐突厥兵来,跟着他一起去剿匪。
古蓝男和尤修洁则各点亲兵侍从。随妾平安一同启程。
队伍网开始集结,惠正和有难便跑来了。要求和王平安一起去。他们事先已然探好去陷空山的路,也在本地乡民那里打听到无底洞到底在山中哪个位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救唐玄奖罢了。
王平安自然答应,熟悉地形的人越多越好,一旦有意外生也好有个后备。
不多时,突厥兵集结完毕,加上侍卫团以及古尤二人的亲兵,大概一千五百多人,一人双骑,出了折柳县。向宝石湖方向奔去。
大雪天赶路自是快不起来,奔到天明时分,才奔出二十多里。王平安下令休息,吃了些食物后,接着赶路。待到天色擦黑之际,军队靠近了宝石湖。
王平安又下令,让士兵下马。步行进入山区,慢慢靠近陷空山。
第四百五十九章 和尚去救和尚
,石湖众里的地鼻很奇特,四面仓是山,只有条入。入口其实是一条小河,河水注入宝石湖,不过此时是冬天,河水已经上冻,可以从冰面直接进去。
可是在小河的旁边,进入山区的隘口处,有强盗们立下的小型关卡,这里是必经之路,没法绕开。要么从这里进去,要么就得从山后面爬进去。
王平安带人慢慢靠近入口,他叫来那两个强盗信使,问道:“进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不走这里,从山后面爬进去,路好走吗?”
两个强盗信使一起摇头,其中一个道:“回大人的话,山后面没有路,都是悬崖峭壁,这里易守难攻,所以我们大王“所以曲智茂那个反贼,才会把巢穴建在这里。”
另一个则道:“只能从这里进去,隘口那里有人看守,要夺下来其实不难,他们也不会如何死守。难的是他们一见有人攻打,便会立即点火,陷空山里的人便会藏起来。这里山多得很,别说藏千八百人,就算是藏几万人进去,那都是藏得下的!”
王平安听了,皱皱眉头,没有说话。苏定方和古蓝田一起凑了过来。
苏定方道:“这个好办,让他俩进去。和隘口里的人说,就说玉门关方向不答应赎人,他们要马上向曲智茂禀报,引开守兵的注意力,我们派出精锐,突然冲进去,必可一举拿下隘口,让他们来不及点火报警!”
古蓝田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王平安想了想,道:“那就这么办吧!”他招手叫过侍卫团的人。挑出二十名个人武力群的,欧阳兄弟自然要全部参加,而侯灵和牛大力这样的猛人,也都在其中。
王平安对两个强盗信使道:“你们此次戴罪立功,如果能成功解救出,实话跟你们说,被抓的那两个大官,并非是真的宰相和将军,而是他们的替身。但就算是替身,没什么价值,可被抓了,也有损朝廷脸面,所以我们是非得剿灭曲智盛不可的。”
两个强盗信使都道:“替身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折柳县里人人尽知,我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但大王”但曲智盛交待的事,我们必须得做好才能回去,所以才将信送给大人你的。”
点了点头,王平安拍了拍他俩,道:“你二人戴罪立功,要是能把那两个替身救出来,我就免了你二人的罪。还让你们两个进入军队做校尉,以后前程似锦,你们可愿意吗?”
两个强盗信使连忙点头,都是喜不自胜,都说当然愿意。
王平安这才让他二人领路,去赚隘口上的关卡。欧阳利领队。跟在他俩的身后,向隘口摸去,大队人马躲在黑暗处,静等消息。
过了好半天,里面仍无动静,王平安有些着急,正打算再派人去看看,却见隘口那里突然间着起大火,火光冲天,喊杀声也响了起来!
众人都是大急,怎么搞的,不过是夺个隘口而已,既有人带路,又派出的是精锐,怎么还是让对方现了!
王平安只感一阵头晕,心想:“坏了。到底让里面的强盗有了准备,要想救出房玄龄,难上加难了!”
他抽出腰中宝剑”向前一指,叫道:“冲上去,夺隘口,直扑陷空山,快快!”
后面的侍卫团没动地方,而突厥兵则在苏定方的带领下,各挺兵器,杀向隘口!
刚才,欧阳利他们摸到隘口边上,相当顺利,他们都是武艺了得之人,直潜到山口处,守卡的强盗都没有现异常。欧阳利命那两个强盗信使,过去吸引守卡强盗的注意力,而那两个强盗信使,倒是听话的很,让过去就过去了,半点没有执拗的意思。
可那二人进入关口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正当欧阳利他们等得不耐烦时,就见关卡处有人出来,出来十好几个人,都抱着什么东西!
还没等欧阳利他们明白过味儿来呢,就见那些强盗将手里的东西打碎在一个高高的大包上面,紧接着有人打起了火石!
欧阳利立时明白了,这是要点火报警啊。那些人抱的是火油罐子,而那个大包是柴堆!
那两个强盗信使根本就没有真的投降。而是假意装的很乖,一脱离掌控,立时就把消息报告给了里面的守卡强盗!欧阳利带着人冲出藏身的黑暗处,向火堆那里猛地扑了过去。可为时已晚,大火顷匆间就着了起来,而那些强盗则撒腿就往湖上跑,边跑边叫:“官兵来啦,官兵来啦,兄弟们快点做好准备啊!”
欧阳利等人大急,施展轻身功夫,追了上去,片刻功夫就将这些强盗追上了。抡刀乱砍,将这些强盗尽数砍掉!
可这么一折腾,陷空山的强盗岂不知之理!
苏定方带着突厥兵,冲到了宝石湖的冰面上,见到欧阳利他们,气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是让他们把火烧起来了,那两个混蛋东西呢?”
欧阳利大是不快,道:“意外,自是意料之外,谁能想到那两个家伙变卦。”他看了眼横七竖八的强盗尸体。又道:“没看到那两个家伙,他们不会是跑了吧!”
侯灵道:“他们可是进去好半天之后,这些强盗才出来点火的,估计是拖延时间,好让他俩能逃进山里去!”
牛大力嘿了声,道:“这些强盗也不笨啊,那两个家伙更是一心想要当贼,不肯归顺朝廷!”
苏定方却道:“失算,那个曲智茂既然会派他俩来,就说明他俩是铁杆心腹,断不会投降的。一时失算,竟上了他俩的恶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赶紧冲吧。趁强盗们没做好准备呢,先杀他们个人仰马翻!”欧阳利一举大刀,带着人便向前冲。
苏定方再不抱怨,领着突厥兵自后跟上,一起朝湖对面的陷空山杀去。
不大会儿的功夫,王平安也来到了湖面上,他身后跟着古蓝田和尤修洁,他们不是主战力量,便在后面押阵。
古蓝田跺着脚,叫道:“这回完蛋了,曲智茂非竹…寻房相爷不可,我们的前程到此终结了!”尤修洁则默不作声,眼珠不停地转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王平安也是急得口干舌燥,道:“事先没有做好准备,各种意外情况都没有料到,看来看来真的是要糟糕啊!”
他俩一急,尤修洁忽道:“此处进山一条路,出山自然也要是这一条路,耍说防止意外情况嘛,那就得好好把守住出口才行,免得强盗逃走。王侯爷,古大都督,下官是个文官,不通武艺,冲上去也是无用。不如就让下官带人守在这里,防范强盗逃脱,说不定还能稍稍挽回些败局!”
王平安摇头道:“这,似乎没什么用处,还是大家一起进山吧,多个人手,胜算还大些。”
古蓝田却道:“不不,大家一起进去实无必要,还是让尤大人留在这里吧,说不定能堵住几个强盗呢,也好向朝廷交差啊!”
“那。好吧!”王平安感觉不太妥当,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当。但古蓝田和尤修洁都坚持,他也只好同意。
尤修洁带着自己的亲兵随从,返回了隘口处,而王平安他们则继续向前。
一边往湖对面跑,古蓝田一边说道:“王侯爷,那个尤修洁见事不妙,估计他是要弃官逃命,不做刺史了,逃到偏僻地方去当老百姓!”
王平安啊了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道:“房相爷生死未知,没必要现在就弃官出逃吧?”
古蓝田道:“等房相爷生死得知,他还逃得了吗?咱们必会把他看住,好让他背黑锅啊!他现在逃,官没的做了,却还能保住性命。耍是逃得晚了,连命都得一起丢了。”
王平艾气道:“那你还让他走了!”
古蓝田阴沉一笑,恶狠狠地道:“他要逃,就让他逃好了。要是房相爷没逃过此劫,那咱们就说是他勾结的曲智茂,里应外和,导致房相爷被害,所谓家贼难防,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反正他都逃了,死无对证,黑锅他一个背了,我们是没半点关系的!”
王平安一跺脚,道:“你们两个人啊。只顾着勾心斗角,官都做到这般大了,竟然还算计成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撒腿又跑,王文度也就罢了,但房玄龄是要救出来的,而玄樊和尚更要救出来,要不然后人咋写《西游记》,再后的人咋写《西游记》的同人,咋拍电影电视剧?救不出来唐玄类”那得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啊!
古蓝田也跟着跑起来,心中却是不服,你说我们勾心斗角,互相算计,你也不想想,不算计得仔细些,我们能当这么大的官嘛!
隘口处。尤修洁却并没有弃官逃走,他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叫随从拿出笔墨来,撒下一块内衣,阴狠地道:“那两个家伙,定是要算计我的,我岂能束手待毙,让我先写一道奏章。将此事说明白。他们算计我,我也要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尤修洁心里清楚,此时强盗定然做好了准备,房玄龄和王文度十有**救不回来了,而这种后果王平安和古蓝田岂肯承担,黑锅一定要由他来背的。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岂有不挣扎一番之理,到时上刑场时,也能有两个人陪着,有人垫底就好!他将房玄龄和王文度被抓之事,加油添醋地写了出来,又讲王平安和古蓝田办事不力,不听自己的劝告,还逼着自己派人假冒房玄龄和王文度。他俩一意孤行,结果导致救人行动失败,罪大恶极,责任都耍有他们两个来承担,而自己却是清白的,是无辜的,是在他俩的胁迫之下做出错事的,是可以原谅的!
写完奏章之后,他叫来一名心腹,道:“你把这道奏章贴身带好,送到长安去,呈给皇上,其间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王平安和古蓝田派人截杀。你换马不换人,一定要用最快的度,将奏章送到长安,路上万万不可停留,明白吗?”
心腹点头道:“老爷,这事小的全都看在眼里,都明白得很。的一定将这道奏章抢在那两个狗官的奏章之前,送进京里,呈给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不让老爷受到委屈!”
尤修洁道:“好,全都拜托你了!”说着,他起身给心腹行了一礼。心腹连忙还礼,半点不敢耽误时间,跑出隘口,上马飞奔而去。
王平安跟在突厥兵大队之后,一路狂奔,到了陷空山之前。陷空让。极大,而且洞口多到数不清,突厥兵一拥而入,象没头苍蝇似的,四下寻找强盗!
古蓝田急道:“这不行啊,山里的洞穴如此之多,路径复杂。我们根本没法直接找到曲智茂,就算杀到最里面,怕他也早从别的出口逃走了,我们无法全面封锁啊!”
王平安回头叫道:“惠正,有难,你俩知道路不?”
惠正和有难一直跟着,但他俩体力不行。越跟越远,早就远远的落在后面。有侍卫见状,忙跑了回去,见他俩确实跑不动,便干脆把他俩背了过来。
到了近前,惠正叫道:“师叔,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王平安叫道:“别说废话,你俩不是事先探好道路了吗,知道进山的道路不,该走哪个洞口?”
惠正道:“知道,知道,师侄这里有地图,是找当地百姓画的,非常详细。以前这里没成强盗窝时,百姓可是经常进来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张羊皮来,交给王平安。
侍卫们打起火折,王平安借着火光看向地图,道:“这个圆圈画的地方,就是无底洞吧?”
惠正道:“对,那里就是无底洞,听说玄婪大师就被关在那里。但现在强盗是否还将他关在此处。师侄就不清楚了!”
王平安手拿地图,辨别了下方向,道:“应该是从这个洞口进去。快,咱们不用去打强盗,先去救人!”他当先向一处洞口跑去。
众人紧随其后,一起冲进了陷空山!
第四百六十章 救出
尚空山里洞穴极多。几乎整个山都是空的。四面只世及的辽洞。如果是第一次进来,而又无人领路的话,很容易迷路。
进入山洞后,王平安吩咐一声,几名武艺好些的侍卫冲在最前面,手中并不举火把,每遇洞角拐弯处。便放箭探路,以防拐角处有强盗埋伏。
而后面则是王平安拿着地图带路。侍卫们在洞中找了些火把,点着了照亮,跟在王平安的后面。每到岔路口,王平安便大声叫喊,让前面探路的侍卫放箭,确保大队的安全。
一路行进,路上碰上了不少强盗。强盗们见大队官兵从这里入山。不敢阻拦,远远的看见,便散逃走。除了强盗之外,还碰上了不少的突厥兵,突厥兵们见到王平安,便汇合在一起,跟着他往里面冲!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王平安就冲到了中央岩洞,也就是冉智盛居住的大岩洞外面,刚冲到大岩洞的洞口,就听里面有人大声叫喊,紧接着乱箭射来!
曲智茂被一群铁杆手下拥着。望着洞口,他心里怒火万丈,他各种意外情况都算到了,就没算到抓错了人!
今天晚上,他躺下得较早,本想养足力气,估计最迟明天天亮,那两个派去的信使就能回来,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可网躺下没多久,就有小喽罗来报,说隘口那里举火,官兵杀过来了!
曲智茂大吃一惊,官兵疯了不成。明知自己手里有人质,还敢强攻,难不成他们不想让房玄龄和王文度活了?
他当即命令手下强盗准备战斗。陷空山强盗团伙,足有一千二三的小喽罗,虽然大多数战斗力不怎么样,但胜在熟悉地形,占了地利的便宜。
强盗们纷纷拿起兵器,堵住几个重要的出口,又过了不多时,那两个信使跑了回来。他俩是曲智茂的铁杆死士,自然不会背叛他,跑回来之后。信使告诉曲智茂,王平安和古蓝田,还有瓜州的刺史,三人齐到,领了快两千人的大军小进山围剿!
曲智茂又惊又怒,忙问官军为什么这么大胆,他们不怕房玄龄因此丢了性命吗?
信使让王平安上了一当,反过来,王平安也让他们上了一当!信使告诉曲智茂,说抓错人了,抓的那两个人,还有那些侍卫,根本就不是真的房玄龄,而是替身,房玄龄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此时正在折柳县城中。城中米时,听说他俩还在城堡上接受百姓的感谢呢!
曲智茂顿时就傻了,怪不得房玄龄和王文度那么好抓。
他俩傻不拉唧地,不在玉门关待着,却非要往瓜州去,这本就不合常理,原来竟然是替身。这当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王平安、王文度和古蓝由三个抢夺兵权,而房玄龄在里面乱搅和,这种事情曲智茂当然不可能知道。当时只觉得房玄龄他们特别好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被他给碰上了,可现在一想,似乎确是替身的关系。要不然房玄龄没事闲的,不在玉门关待着,往瓜州跑什么呀!
想通了这介”曲智茂大叫上当。怒火熊熊燃烧,命令一定要给官兵点颜色看看!陷空山从没遭到过官兵围剿。而且地形复杂,所以他认为还是可以抵挡得住的。按着正常思维。官军剿匪,向来不肯出死力,如果伤亡过大,十有**便只是咋呼一番,便即撤兵!
过不多时,苏定方便带着兵冲进了山里。在各个主要洞口,与强盗生激战。曲智茂再次料错,官军剿匪,确实是不肯出死力的,要是各地郡兵前幕,也确实见伤亡大了,便会撤退。可这次来的不是普通官军。而是突厥兵!
苏定方哪会管突厥兵的死活,伤亡重不重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挥刀在后押阵,命令突厥兵全力进攻。有后退者,阵前斩,绝不轻饶!
突厥兵哪敢后退,再说挑出来的都是精锐,百战精兵,也没几个会怕死,就算是和大唐府军对阵,都不见得会逃跑,何况不过是打一群!
几次凶猛地冲锋过后,突厥兵伤亡不可强盗们伤亡更大,突厥兵没有崩溃呢,强盗先崩溃了,一连丢了好几处重要山洞,阵地不住地后移,眼看着就要退到大岩洞了!
曲智茂更加焦急,可偏偏这时。一队官军竟然从偏僻的洞口冒了出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找到的路,竟然进接打到了大岩洞这里!
曲智茂叫道:“用火车,堵住洞口,快快!”
强盗们急忙将几车破车推了出来。车上放着成捆的干柴,又有大包大包的干草,掉上火油后,点着破车。推到洞口处,将大岩洞封死!
已知陷空山守不住了。曲智茂当机立断,带着手下从后面逃离大岩洞,寻
进洞的地方一着火,侍卫们纷纷后退,叫道:“主人,攻不进去啦。那些大车卡在石缝里,光靠兵器推不开!”
王平安拿着地图,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道:“如果不从这里走。倒还有条路,不过似乎挺难走的!”
他转头问惠正:“你画的这条黑线。也是路吧,可怎么是条直线?”
惠正看着地图,摇头道:“当时问的本地百姓,他们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里有条路,到底怎么个走法却说不清楚,但路是肯定有这么一条的!”
王平安嗯了声,指向另一处洞口,这个洞口又窄又黑,而且阴风阵阵。和别的洞口大不一样,但看地图上所画,是直接通往无底洞的,上面竟画成了直线!
一挥手,王平安道:“走这条路。探路探路!”
几名侍卫将箭头点燃,开弓放箭。箭射入洞内,照亮了里面,就见山洞似乎是向下延伸的,并非平坦。
王平安所道:“向下的山洞。这就对了,定是通往无底洞的!”一挥手,侍卫们冲进山洞,向前跑去,他走在人群的中间,拿着地图,也小跑起来。
这条黑漆漆的山洞极长,但好在是和地图上画的一样,是条直线,其间并无拐弯处。走出好远,就感觉洞里的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
秋仁杰跟在王平安的身后小声道:“大哥,这个山洞怎么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是通往地狱的!”
“你去过地狱吗?”王平安回头问道。
秋仁杰呃了声,道:“当然没去过。要是去过,那还能活着回来吗!”
王平安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是通往地狱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嘴里说话,脚下不停!
又奔出好远,忽听前面有侍卫啊地一声大叫,紧接着又有侍卫叫嚷起来!有个侍卫放开喉咙叫道:“停。停停,不要往前挤,前面有深渊!”
王平安等人连忙停住,举着火把,往前面望去。可惜。身边有光亮。而远处却一片漆黑,反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声音。
就听有的侍卫叫道:“拉住,别松手!”
又有的侍卫叫道:“谁这么缺德。往下扔东西啊?上面有人,上面有人吊着!”
王平安赶紧向前,拨开侍卫,来到前面叫嚷的地方。就见山洞的尽头,前面是黑涤漆的空地,但其实并非是空地,而是一个望不到底的竖立的深洞,好象一口井相仿。
而他们走的这条山洞,却是在井壁之上,离深洞的顶部有五六丈之遥!
洞口边上,侍卫们一个接一个的抱住,前面几个人还趴在地上,看样子是在往上拉人。
王平安叫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有侍卫回头道:“刚才跑得稍快了些,前面的弟兄没收住脚,从洞里掉下去了,韦亏身手好些,抓住了洞外的石头,正往上爬呢,我们在拉他!”
王平安道:“好好,没真掉下去就好!”他顺着人群的缝隙,往上看去,由于洞口太看不到什么。片刻功夫。先前跑在第一的那个侍卫被拉了上面。
这侍卫一上来,就叫道:“上面有人吊着,好几个大筐,我看得清清楚楚!”
王平安跑到洞口,侍卫们怕他掉下去,有个侍卫解下腰带,让他抓着。王平安抬头向上看去,就见上面的洞壁出微弱的光亮,能看清楚上面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吊着,是不是大筐,却无法断定!
他向上叫道:“喂,上面有人吗,是房相爷吗?”
这里正是无底洞,而上面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自然便是大筐,房玄龄正在筐里坐着呢!
房玄龄向下叫道:“是,老夫在此,可是无病吗?”他现在有点虚脱,喊话的声音不够响亮,刚才他听到下面有人叫喊,曾向下把水瓶,扔了下去。
上面有光亮,而下面漆黑,他根本看不出王平安,只能凭着声音,判定下面有人,而且好象是王平安!
王平安听到房玄龄的声音,大喜过望。终于找到房老头儿了,他可真是个大麻烦啊,尽给自己找事儿干了!他叫道:“房相爷,你稍安勿躁,下官派人上去救你!”
他回过头来,问道:“谁擅长爬高?现在有功劳让你们立,谁要是救出了房相爷,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拦都拦不住啊!”
侍卫们一起摇头,要说爬高。那是不难,可问题是在无底洞的洞壁上爬高,那难度就高了。而王平安最厉害的几个手下,又都做为先头部队,正在和守洞的强盗们作战呢!
第四百六十一章 要惹出大祸的奏章
二平安急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不吱声了,难鲨举懈都不会爬吗?”
侍卫们全都哆嗦了,不是不会爬。而太危险了!在平地上爬,就算掉下去也没关系,总之只能掉到地上。可爬这里,却是不行了,万一失手掉下去,掉到哪儿去啊,这就是问题了!正焦急间,却听后面有人叫道:“让开,让开,让我来看看!”随着说话声,古蓝田从后面挤过来了。
来到洞边,古蓝田先往下望了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再抬头往上看了眼,道:“还好,不算太高,我来爬!”说着话,他紧紧了腰带。就要出洞往上爬!
王平安忙拉住他,道:“古大都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玩悬乎的啊!”
古蓝田嘿了声,道:“王侯爷,咱俩可不是一路人啊!你是三品官。我也是,可你这官,“唉,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斥候出身,当初在前隋时便入了行伍。我跟你说实鼻。别说这无底洞,就连当初被大雪封山的贺兰山,我都爬过。贺兰山的悬崖直上直下,山壁上全是坚冰。上百丈的悬崖不也照样爬了。只要别往下瞧就成啦!哼,爬到悬崖上面,照样拿刀砍人,什么也不耽误!”
能做到大都督,没点真本事哪成,尤其是初唐时节的边关武将。都是凭着真本事打出来的。别看古蓝田平常为人挺别扭的,又贪财,又贪权。还爱占小便宜,没事就算计别人玩。可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是他这种人出马!
王平安哦了声,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古大都督还是少年人吧,现在可不行了,得小心为上!”他叫过侍卫,让侍卫们把腰带全都解下来,系成长绳,栓在了古蓝田的腰上。
古蓝田往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唾沫,叫道:“房相爷,我老古来救你了!”从洞中钻出,手脚并用,向上面爬去。
王平安趴在洞口。向上望着,心想:“身手不错啊。虽爬得慢些,但却没半点害怕的模样,这古蓝田确是个勇士,他耸大都督,我倒也服气!”
不多时,古蓝田便爬上了平地。他将腰间的绳子解下,找了根木桩绑好,冲下面叫道:“你们抓着绳子往上爬吧,快点儿,不要耽误时间!”
说完话,他便跑到木轮绞索那里。先将房玄龄的大筐向回拉!
下面的侍卫这回敢往上爬了。抓着绳子,呼呼呼地一口气爬上来十几个,帮着古蓝田救人!
王平安当然是不敢爬的,他带着秋仁杰和惠正等人,从原路返回,再寻洞口来无底洞!
此时的陷空山里,战斗已然进行的差不多了,强盗们一开始死守老巢。本来还算有点战斗力,可现后面的大岩洞被着火的大车封死了,他们便知曲大王肯定是趁机逃了!
这年头谁也不傻,大头子都跑了。小喽罗的还拼个什么劲儿啊。陷空山里道路复杂,打不过还逃不掉么!强盗要么投降,要么逃跑,坚持抵抗的人越来越少,突厥兵在苏定方的带领下,横扫群盗,战斗已然接近了尾声!
王平安又奔到大岩洞那里,见用来堵住洞口的着火破车已然被推开。大批的突厥兵攻入了大岩洞里。洞中倒着几具尸体,都是强盗的,突厥兵正在四下拨查。
王平安忙带着人按地图奔向无底洞,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洞外。无底洞早就有不少突厥兵冲到了,都举着火把照亮,帮着古蓝田!
见房玄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王平安连忙跑了过去,叫道:“房相爷,房大人,你没事吧,可曾受伤?”
房玄龄精神有些萎靡,见王平安到了。他摆了摆手,叹气道:“还好。没受什么伤,有惊无险,万幸啊!”
王平安又看向旁边的王文度。见王文度歪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仿佛刚刚得了场大病似的。他忙又道:“王将军,你也没事吧?”
王文度呻吟了一声,道:“王。王侯爷,你看我象没事的样子吗?”他费力地咽下口唾沫,忽地叫道:“那个曲智茂呢,就是那个大强盗头子,可有抓到?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副,朵成肉泥!”
王平安心想:“骂人还这么有力气。看样子是没什么事儿!”正想安慰几句,却听旁边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看样子也是被救上来的人质,可样子却并不如何的萎靡。相反精力看着还很是充足。这人的头少了点儿,可话却一点不少。他道:“王将军,自你醒来之后。便吵闹不休,贫僧向你讲了好些的典故,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可你怎么越听越焦躁啊?不利修行不利修行啊!”
他一说出贫僧二字,后面的惠正惊喜交加,冲上来道:“你,你不是玄其大师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爱讲典故之人正是唐玄奖,他看向惠正。也是一脸惊喜地道:“咦,这里竟有个比丘僧,啊,是两位。听你们的口音似是长安人士。也是要出关去天堑求取真经的吗?”
惠正上前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还没等回答。那边王文度不耐烦地道:“你们这些和尚,话特别的多,没有别的本事,就喜欢乱讲典故,除此之外,没有半点真实本事!”
他被绑到山里来,又被吓晕,本来就够闹心的了,可醒来之后,吊在大筐里还不得清静,被迫听唐玄类没完没了的讲典故。现在脱离了险境,唐玄类还是这么的罗嗦,他岂能受得了!
王平安笑道:“王将军,你可别说和尚没本事。实不相瞒,我们能来救你们,还真是因为靠了这两位和尚提供的地图,要是没他们,怕你们此时还在无底洞上吊着呢!”
古蓝田阴阳怪气地道:“打秋千的滋味儿可好,很舒服吧!”
房玄龄和王文度一起气道:“不舒服!”
古蓝田忙道:“房相爷,我没说你,我说的是王文度!”
王文度心中暗骂,真不是个玩意儿,欺负人专挑官小的欺负。他不理会古蓝田,抬头问王平安道:“王侯爷,那个曲智茂抓到了吗?我要修理他,先把他的胡子全都烧掉。然后脱光了吊到无底洞上去!”
他恨曲智茂让自己出了大丑,被吓晕不说,醒来后竟现自己尿了裤子,现甩且湿平平的呢”吕中痛恨说到后来。童然凡经是嘶声怒吼崭
王平安忙问苏定方他们,那个曲智茂可被抓到了吗?苏定方等人一起摇头,欧阳利道:“回主人的话,属下让几个兄弟追下去了,只是这山中道路复杂,怕是一时半会的找不到曲智茂。”
王文度吼道:“一定要抓住他,必须要抓住他,否则我就把你们军法从事!”
苏定方和欧阳利他们一起撇嘴,就算要把我们军法从事了,也轮不到你个老小子吧!
却听唐玄婪高诵佛号,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道:“佛祖保佑,愿曲施主逃出陷空山,不被擒获,而王将军又能收回成命,不处罚将士,善哉善哉!”
众人一起看向了他,惠正问道:“玄其大师,那个曲智茂是强盗啊。还把你吊到了大洞的上面,你怎么反而想让他逃走?”
唐玄禁却道:“弃恶从善,回头是岸!”双掌合什,念起一嘉经文来。除了惠正和有难外,别人都听不懂。不知他念的是什么经。
王平安皱了皱眉头,道:“玄典大师,如果那曲智茂当真逃了,却不肯弃恶从善,反而还要继续害人。那被鲁的百姓,岂不是因为你的祈祷,而倒了大霉?”
他这话一说出口,网认识唐玄樊的人,都点起了头。对啊,王侯爷这话说得太对了,如果那曲智茂接着害人,劫掠老百姓,那这罪过岂不是由于你的祈祷而生的,你不成了帮凶了吗?而早就认识了唐玄禁的人,却一起摇头。房玄龄心中叹气:“王平安啊,你跟这位大和尚玩辩论,有你的苦头吃了!”
王文度则想:“很好,王平安你很有种,我佩服你!”
唐玄禁看向王平安,道:“这位是?”
惠正连忙给做介绍,道:“这个是我师叔,白马寺的俗家弟子,法号念忧。”顿了顿,又道:小僧惠正,在长安灵感寺修行。”
唐玄禁大喜,道:“你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听你说话,似乎对佛法了解不深。正好,让贫僧来给你讲解一下。你刚才问的是曲智茂如果不弃恶从善,再害百姓,算不算罪过,是这样的吧?”
王平安道:“不错,正是。”
房玄龄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小他可不想再听唐玄类的典故了忙道:“老夫身体不适,这里阴风又大,还是早早出山吧!”
而王文度也道:“身子不舒服。快给我找身干爽的衣服来,我耍更衣。不在这里待着了!”
他二人一起站了起来,谁也不理。同时向洞外走去。
王平安忙道:“来人啊,给二个大人披上衣服,可莫要生病。”他没功夫和唐玄奖磨叽,也要跟着房玄龄一起出去。
还没等他出去,就被唐玄箕拉住了袖子。唐玄奖道:“念忧师弟。你可是大错特错了。你只想着曲智茂是恶人,去害好人,但有没有想过曲智茂的前世是好人。还是恶人呢?而那些这世的好人,前世又是好人,还是恶人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王平安皱眉道:“我想这些干嘛?”
唐玄婪道:“当然要想啊,如果你不想这些,如何能知道他们这世的果,何曾不是前世的因呢?如果曲智茂前世是个好人,而被别的恶人伤害,这世他却做了恶人,而前世的那些恶人,却做了好人,前世之因,结出今世之果,,嗯,这种说法,你可能听不太明白,让师兄我来给你讲个典故!”
房玄龄和王文度脚步加快,心中都想:“因果报应这种事,未免太过玄妙,就算王平安再怎么悟性高。估计也得等这大和尚讲上十几二十个的典故后才能明白,嗯。也许不是明白,而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假装明白。我们都已经明白这点了。所以赶紧走,别听了!”
王平安见二人走得奇快,连忙跟上,可唐玄类岂能放过他,竟然一直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讲着典故!才讲完了一个,第二个典故刚开了个头儿,王平安就害怕了,玄莫大师未免太能说了!
不过,他却是有办法的,回过头来。对唐玄类道:“玄婪师兄,你的典故很有道理,师弟我已然领悟了何为因果。”
唐玄禁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失望,哦了声,道:“这么快就领悟了”
王平安又冲惠正道:“师侄小你去帮玄奖大师找找行李,他从天堑回来。想必带了不少的经书宝卷,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西,想必十分珍贵,可不能丢了,你帮他找找。可能就在这陷空山里!”
惠正还没答话,唐玄禁却大急,他可算把典故放到了一边,想起了他的经书。唐玄奖再也没有了高僧风范,叫道:“哎呀,我的经书,我的经书啊!”
惠正也急了,道:“玄莫大师。你的经书可是被曲智茂抢了来,放在哪里了?可千万不要当成柴火给烧了呀!”
唐玄婪叫道:“快快,快找找
王平安见状,忽地笑了,道:“玄类师兄,你现在心绪不宁,焦躁万分,不能平心静气,这于修行不利,大大的不利啊!不如师弟给你讲个典故,让你静下心来,你看如何?”
给别人讲典故行,可别人给他讲典故,唐玄类就不想听了。他叫道:“典故改日再讲不迟,先找经书,先找经书!”
一边喊,他一边满山洞的乱跑起来。去找他从天堑带回来的经书。惠正和有难同样急得满头大汗。再顾不得别的,跟着他疯跑起来。
王平安哈哈一笑,心情愉快,命令苏定方处理善后事宜,他则跟着房玄龄出了陷空山。一行人不打算在宝石湖这里过夜,要立帐篷也的在山区的外面立,直接便要出隘口。
可一到了隘口这里,却把尤修洁给吓了一跳,他万没想到房玄龄和王文度会被安全的救出,以为就算找的到两人,也只能是找到两人的尸体。不想他俩竟然活着出来了!
尤修洁暗叫糟糕,他的奏章已给送出去好半天了,而且送信的心腹不但要急赶,还要化妆,以免被后面的人追上,如此一来,奏章岂不是要被送进长安里去!
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长安城一日两惊
…,复玄龄和王女度见了尤修洁!后。大本十刺吏。说他以圃以处刁。竟然亲赴战场,并且带人把守隘口,实为英勇之举,可以称得上是文官的楷模!
大夸了一通尤修洁之后,又夸古蓝田。说古蓝田以堂堂大都督之尊,竟肯爬上无底洞,救出二人,真称得上是威武盖世,可以称得上是武将楷模!
夸完之后,房玄龄将二人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你二人对老夫有恩,老夫记在心中,但有一事你二人必须要明白,此事的善后事宜,统统由老夫来做,你二人万不可多事,向朝廷上报此事,明白吗?”
古蓝田当即没口子的答应,这事上报朝廷有何益处?就算有益处,那些个益处不也得由宰相们给他吗,皇上也得听宰相们的意见啊!而眼前的宰相却承认受了恩惠,那肯定是要向皇上保举,换个理由奖赏自己的,这才是真正的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可尤修洁却傻了,不能上报朝廷,可他已经上报了啊,而且上报得疾如风火,连追都追不回来了!他几乎晕倒,这回可是真的闯下天大的祸事了,这事一公开,所有的宰相都会痛恨自己,房玄龄的丑事,就是他们的丑事,所谓官官相护,宰相们更是如此,得罪一个,就等于是得罪了一群人,他可是万万承受不起这个结果的!
房玄龄见他脸色难看,支支吾吾的不肯给个痛快话,脸色当即一沉,道:“尤大人,你有什么功劳,老夫记在心里,日后必加倍报答。你只需约束手下,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可以了,此处离长安千里之遥,如果不是有意通报,朝廷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得知的。而三五年之后,得知又能如何,老夫自然应时得了,你可明白?”
说话的口气,已然开始强硬起来。他是宰相,而尤修洁不过是个刺史,如果敢不答应,那也用不着客气什么,随便安个通匪的罪名,就能撸了他的刺史之职,在弄点意外出来,让他永远安静下去,比如说在牢里畏罪自杀,,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尤修洁浑身哆嗦,这下子可完蛋了,吾命休矣!他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自己干嘛要算计王平安和古蓝田啊,结果算计不成,搬起石头反到是砸了自己的脚!
他不敢把话说明,只好硬着头皮道:“是是,下,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守口如瓶,万万不敢多事。请房相爷放心!”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想:“老天爷保佑啊,快点下道闪电来。把我派去的信使劈死吧,不要让他把奏章送进长安里去”
如果此时唐玄箕在这里,只需讲几个典故,那么尤修洁立即就会成为他的门下信徒,拜唐玄婪为师,从此板依佛门,再不理凡间俗事!
他们在这里说事儿,而王平安那里却在忙乎着,他命令突厥兵把陷空山里的财宝都搬出来,搬回折柳县,他出兵剿匪,怎么着也得落下点实惠吧!又命人四下兜捕,去抓曲智茂,就算抓不住,也得知道他跑向了哪里!
突厥兵在他的指挥下,忙成一团,抓俘虏的,搬财宝的,去追人的,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晚过得很快,第二天清早,事情便处理得差不多了,而过了中午,所有事情全都处理完毕。
派去追人的突厥兵也回来了,他们追的晚,又是绕过山区追的,想要追上从秘道里跑出陷空山的曲智茂,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幸王平安并不如何的催促,此事便即作罢。
去追人的突厥兵回报,说看马蹄印,大概跑了三百多的强盗。是朝北面跑的,而从附近百姓那里打听到,北面离得最近的一个部落。名为达颜部。属于强悍的草原部落。他们不敢追进达颜部的地盘,只好撤兵回来!
王平安听了,没说什么,达颜部不就是那个不服天朝管的部落吗!大唐的国策是让突厥内乱,从而大小相制,如果达颜部消停些,倒是可以姑息他们一年半载的,让他们去和突厥可汗叫板。如果他们不识好歹,那就不用客气了,五万折柳突厥兵,就算灭不了达颜部,也能让他们遭受重大损失,从此一蹶不振!
王平安命令军队押着俘虏和战利品,得胜回师,返回折柳县。房玄龄和王文度也商量好了对策,打算把这件事只上报一半,只说如何剿灭了关外最大的一伙强盗,而不提他们被抓的事,只报喜,不报忧!
一切处理妥当,众人欢天喜地地回了折柳县!回到折柳县城之后,王平安再不客气,当即命令全城大锁,把城里留下的集盗抓起一大批,都关进了地牢,当做诱饵,等着剩下的强盗团伙儿上勾,前来救人,也好一网打尽!
而房玄龄再不敢挑王平安的毛病,他的把柄被上吏捏在了手里。别说在收服突厥人这件事上。他不敢得猜卫小女。就连以后他都不敢再得罪了!
王文度也老实了,完全没了抢兵权的念头,他被强盗抓走这件事,丢人丢家了,要是被爆料,让长安的卫府大将军得知,他也不用在当什么将军了,解甲归田,回家抱孩子养老去吧!
苏定方练突厥兵,秋仁杰学着处理折柳政务,突厥部民找草场,折柳百姓修城墙,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饭吃,这个冬天算得上好熬。种种矛盾被暂时性的消解了,预计只要没有大的战事,那么折柳县从明年开始,便会恢复生机,重现繁荣!这里一切都好,可长安城却乱了!
尤修洁脑袋热,送出的那道奏章,真的在第一时间内,被送进了长安城。看来老天爷没有听到尤修洁的祈祷,没有下闪电,把他的心腹给劈死,该生的事,仍旧生了!
一路上心腹换马不换人,终于奔到了长安,他顾不得休息,直接把奏章送进了尚奏章能够快点送进宫去,他还和尚书省的官吏,大吵了一架。
大唐官场,不比其它朝代的官场强上多少,官吏们办事向来拖拉,美其名曰按规章制度有事。
心腹把奏章送到尚书省后,负责的官员大怒,认为这个边关小兵太不象话,竟然把奏章直接呈到了这里,太不懂规矩了。既是军事文书,那就应该先送到兵部,由兵部看过之后,认为有必要送到尚书省,才能呈上来,怎么可以越级办事,直截了当地送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宰相办公的地方,事事都要由宰相处理,累坏了各位相爷,谁吃罪得起啊!
这心腹急得直跳脚,尚奏章对吧?他就站在门口破口大骂,骂官僚,骂看门的士兵!
看门的士兵招谁惹谁了,被一顿爆骂之后,怒火万丈,按倒心腹便是一通臭奏,引来看热闹的百姓无数。
幸亏里面有官员怕惹出事来,引起围观,只好破例收下了奏章。可一看奏章,官员差点被吓疯了,大唐宰相被强盗绑架了,还死了!
这还了得,这可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案件,已经可以上升到造反的级别了,折柳县那里出了反贼,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万万不能拖延!
官员赶紧把事情报告给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看了奏章,二话没说,直接晕到,他可受不了这刺激,和房玄龄认识了几十年,老友竟惨死在强盗手里,他告有不晕之理!
猪遂良听到消息,跑到长孙无忌这里,一边抢救长孙无忌,一边他也看了奏章,看完之后,没等长孙无忌被救醒呢,他也晕了,就晕在长孙无忌的身旁!
房玄龄之所以被派到边关去,都是因为他在朝上打抱不平,结果把房玄龄给弄死了,这还不算,由于王平安的失职,罪更大了。要是奏章上的事情属实,王平安一个斩立决是肯定跑不了的!好友和小友一起完蛋,全是因为他,他要还能不晕”,他必须得晕啊,这是态度问题!
他俩一晕,下面的官员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立马该晕的赶紧晕,而剩下不晕的也惊慌失措,见尚书省无人做主,便把奏章送进了东西二台,让中书省和门下省拿主意!
马周见了奏章,当场吐血。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而门下省的宰相看了之后,见马周都吐血,他不吐不好意思啊,可却又吐不出来,只好学着长孙小无忌的样子,他晕了过去!
宰相们被震惊得集体躺倒。下面的官员惊骇得完全不知所措,只好将奏章送去甘露殿,让皇上定夺,他们不敢瞒下此事,更加不敢耽误半点时间,这种事情谁敢拖拉哪怕一刻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外面被惊倒一大片,甘露殿里的李世民还不知生了何事!
尤修洁这道奏章,差劲就差劲在,他把有“可能”生的事情,说成了“已经”生。他为了推托责任,把过失全推到王平安和古蓝田的身上去,所以他写的是房玄龄和王文度已经被曲智茂给杀了,是由于王平安和古蓝田的过失,才导致他俩被杀的!
王文度死不死的无所谓,卫府将军好几十个呢,谁在乎他呀!
可房玄龄不能死啊,那是李世民能登上皇位的最要功臣,大唐朝的宰相,他要是病死在家中,倒也没什么,人总有生老病死,可他是被强盗绑去杀了的,这个消息就和天降陨石,撞击长安城一样,太过震骇了!
奏章被送进了甘露殿,李世民看罢之后,一口鲜血吐到了衣襟上,身子歪倒,人事不知!
第四百六十三章 谁来安慰李治
李世民本来就有心绞痛,晏不得刺激,吊然被王平安脚曳沏心制住了,但却并没有好利索,只是在维持着。
如果这道奏章在他看之前,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或许不会这么严重。可由于宰相们全被房玄龄的“死”给吓住了,没有人能暗示他一下。冷丁看到这个消息,他哪可能还保持得住冷静,和马周一样他也吐血了,随后和长孙无忌他们一样,晕了过去!
宫中大乱!
史忠臣这回可没法再去找王平安救命了,王平安不在京城里啊!他一边派人去找太医,一边又叫人通知李治,让他赶紧过来,守护皇帝,但在李治赶来之前,严厉禁止小宦官告诉他真相。
万一李治也没受得了刺激,来点意外。吐血晕倒什么的,那皇帝和太子爷俩儿一起犯病,大唐朝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李治正在崇贤馆中愁,自从王平安离京之后,他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没人陪他玩乐,给他解闷儿,奏章什么的还得他亲自批,整天烦都烦死了,又变成没认识王平安以前的日子了!
他耍是一直过这种烦心的日子,倒也罢了,可由于他知道了轻闲日子是怎么过的,然后再让他过这种苦日子。他岂能安心忍耐?整日里总是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小宦官和宫女们被他了个遍,就连史爱国时不时的,都要吃他的排头!
今天,李治读了会儿奏章,只感头痛,心想:“无病啊无病,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没有你,孤的日子可实在是太难熬了,度日如年也!”
忽然,殿外跑来一名小宦官,满头大汗地和史爱国说了几句话。史爱国便进了大殿,道:“殿下,皇上在甘露殿召见您!”
李治听着一激吴,苦起脸来,道:“父皇要见我?这还没过午呢,怎么就要见了,难不成又要训斥我吗?”
史爱国忙道:“倒也不见得是斥。老奴见殿下这几日奏章批得很好,说不定是皇上要夸奖您呢!”
李治站起身来,摇头道:“不见得吧,孤的奏章哪有批的很好,连孤自己都看不下去呢!”说着话,出了大殿,跟着那来报信的小宦官,赶去甘露殿。半路上小宦官道:“殿下,等到了甘露殿,无论您看到什么,可都不要着急啊,得心平气和才好。万不可惊慌,坏了大事!”
李治啊了声,奇怪地道:“你是谁的”你不是忠臣的人吗。象来挺机灵的,怎么和孤说起这种话来了。
孤身为太子,岂能容你这个奴才用惊慌二字来形容,忠臣是怎么教你说话的!”
嘴上说得很有太子架子,可心中却叫苦。不用问,父皇肯定是在脾气。只是不知是为了什么,啊,不会是因为我奏章批的不好吧,父皇向来严厉,看了我批的那些狗屁不通,龙屁不通的奏章,所以生气,想耍痛骂于我?
小宦官见他端架子,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不敢反驳,对准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狠抽了几个嘴巴,低头道:小奴知道错了,请殿下息怒!”
李治看了小宦官一眼,心想:“他干嘛怕成这个样子?”有心多问几句,可又一想,问也是白问,他能知道个啥,还是等到了甘露殿,见了父皇,”硬着头皮挨骂吧!
不多时,李治到了甘露殿,就见大殿之内小宦官和宫女们漫无目的地乱跑,他大吃一惊,喝道:“这是怎么了,怎地这般没有规矩。这里是甘露殿,不是城墙外头!”
对于他来讲,可以随便乱跑的地方,也就是城墙外头了!
史忠臣听到他的呵斥声,赶紧从后殿出来,快步来到李治的跟前。他道:“殿下,你来了。你现在心情如何?”
李治呃了声,道:“忠臣,你今天怎么了,怎地如此问法儿?”随即恍然,压低声音问道:“父皇是不是在脾气?他不会是专门等着要骂我呢吧?”
史忠臣差点没哭出声来,看看你这点儿出息,要是怕挨骂,平常咋就不努点力呢!他道:“今天关外送来奏章,是关于房玄龄的,他”他出了点儿意外!”话说半截,等着看李治的反应。
李治啊了一声,倒是没太大的反应。他可不是李世民,而且他和房玄龄的关系也并不十分亲厚,如果是长孙无忌出了意外,他到是会着急,至于说到房玄龄嘛”急也是要急的。但却不是因为房玄龄!
他忙追问道:“房玄龄出了点儿意外?那王平安呢,他有没有出意外,他们此时应该见着面了吧?”
他不关心房玄龄,却关心起王平安来了,李世民和房玄龄是亲密战友,而他和王平安才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好兄弟!
见李治的情绪还算“正常”史忠臣这才道:“王平安有没有意外,得下一道奏章才能知道,可房玄龄却出了意外,他被强盗绑了去,还被强盗给杀了,杀他的人是高昌叛逆,名叫曲智茂!”
李治一呆,随即吃惊地道:“房玄龄死了?那个曲智茂孤知道啊,以前曾在奏章上看到过他的名字,他不是折柳大盗吗?”
忽地,他哎呀叫了声,道:“那王平安呢,他不是带着突厥人西迁去了折柳县吗,他有没有事,那道奏章上说他有没有事?”
这下子李治可急了,房玄龄被强盗杀了,他是很伤心,不过在他心中房相爷再怎么重要,也没有王平安对他重要啊!
史忠臣看向李治,心想:“大唐的宰相死了,还死的这般窝囊,你就是这个反应么?不关心房玄龄,却只关心王平安,这份偏心,可实在偏得太过火了!”
史忠臣摇了摇头,道:“王平安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
“无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快点招他回京吧,不要留在折柳那个地方了,太危险了!”李治松了其气,又觉得自己好象太不关心房玄龄了。怕是会寒了其他老臣的心,正想说几句关心老宰相的话呢,就听史忠臣又说话了。
史忠臣道:“殿下,你和王平安亲厚,便如皇上和房玄龄亲厚,是一般无二的。可你都没听到王平安有性命之忧,便急成了这样,那皇上听到了房玄龄的死讯,他老人家会怎么样呢?”
李治啊几尸,仓身哆嗦起来。道!“我要是听到赤病的死讯。必略甲”那父皇”,哎呀,父皇他怎么了?”
他一不称孤道寡,而是自称起我来,那就代表他真的着急了,这是他着急的明显特征之一!
史忠臣眼泪掉下来了,道:“皇上吐血了,晕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醒!”暗示得已经够了,该说实话了!
李治身子晃了晃,向内殿踉跄着走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时有躺倒的可能。史忠臣忙上前扶住他,两人一起进了内殿。见父皇躺在龙床上,衣襟前摆有着好大一团的血迹,李治扑到床边,放声大哭,不能自制!
史忠臣忙道:“殿下,不耍惊慌,这时你要沉得住气!老奴已经派人去通知长孙大人,各位元老重臣,马上就到”呀,来人啊,快点叫太医来啊,太子也晕了!”
李治天性本就懦弱,属于经不起大风浪的那种人,在别人眼里他是要多没出息,就有多没出息,平常还无法验证这点,可一到关键时刻,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只哭了几声,他就直接晕倒在李世民的床边!不幸中的万幸,这回他没叫人去撞景阳钟!
史忠臣脑袋一迷糊,强自忍下眩晕”想:“不能晕倒,我不能晕倒,我一晕,就啥都完了!”可他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再怎么强行控制,有些事情,也是没法控制得住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终于。他也摔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殿里的小宦官和宫女们。本就乱得象没头苍蝇了,有大总管镇着,还不敢怎么样,可现在大总管一躺到地上。他们轰地一下子,四散乱跑起来!
这些奴婢也不知乱个什么劲,反正就是人人惊恐,乱喊乱叫,歇斯底里似的到处乱跑,说不出为什么,就象是天塌下想仿!
没过多一会儿,太医们先赶到,陶巨东亲自领人来的,见到宫里乱成这个样子,他们也是慌了手脚,赶紧去救护皇帝和太子,顺带着上去狠掐史忠臣的人中!
李治年轻力壮,最先醒来,醒过来之后便是嚎啕大哭,而史忠臣则是慢慢醒转,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但李世民却没有被救醒,仍在晕迷当中!
只片刻功夫,长孙无忌他们便赶到了。连吐了血的马周,也被搀扶着,赶到了甘露殿。他们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就算是被房玄龄的死,讯震惊,但只一会儿功夫,便也能恢复了过来!
重臣们奔入甘露殿,长孙无忌怒吼道:“都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就算塌下来,也自有吾等撑着,砸不到你们这些奴才的身上,都给老夫消停下来,谁再敢乱跑,满门抄斩,绝不饶恕!”
小宦官和宫女们慌乱,就是因为失了主心骨儿,他们听命令早就听习惯了,一旦没有人下命令。便会茫然不知所措。现在大臣们一到,长孙无忌又一喝骂,他们反倒不慌了,宰相让不乱跑,那就赶紧站好,命令是不可以违抗的,必须遵从!
只片刻功夫,殿里便恢复了正常!
长孙无忌骂了声贱骨头,不理会小宦官和宫女,跑到了李世民的床前。这时床前早就围上了大臣们,都在焦急地看着李世民!
陶巨东医术比不上王平安,但他好歹也是太医之,治不好李世民的病,救醒他却是不难的。一通忙乎之下。李世民终于醒转过来!
一恢复神志,李世民便哭了出来,他是大唐的皇帝,铁铮铮的硬汉,可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房玄龄和他何等的亲厚,没有房玄龄这样的大臣,这样的亲密战友,他如何能够有今天,如何能当上大唐的皇帝?战友死的这般窝囊,要让他保持平常心,不伤心流泪,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感情,就会伤心。和是不是皇帝没有半点关系!
李世民叫道:“房爱卿,联的房爱卿啊,你死好惨啊!”
他这一哭,大臣们也都落泪,当初杜如悔死时,他们也伤心,可杜如晦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可房玄龄就不一样了,是被强盗绑了后。给杀了的,这种死法,对于最高统治阶层的人来讲,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房玄龄的死,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更是整个统治阶层的奇耻大辱,这个仇是非要报不可的,莫说是一个强盗头子干了这样的事。就算是突厥可汗杀了房玄龄,那也都会立即爆国战,非得把突厥草原踩平了不可!
李世民叫道:“那个高昌的末代王孙不是在京里吗,联还给了他官做,可他的族人竟如此狠毒!把他关起来,全族的人都下大牢。只待房爱卿灵枢回京,即刻全族处死,给房爱卿报仇雪恨!”
史忠臣忙叫人出去传旨,去抓高昌的末代王孙。那个末代王孙不是别人,正是高昌最后一位君主的儿子,名叫曲智盛,和曲智茂是哥俩儿。曲智茂闯了祸,他这个当哥哥的,当然得倒霉了,而且这霉倒得冤枉之极!
李世民喊完之后,看到了一旁哭啼的李治,摆手道:“治儿,有点储君的样子,怎地哭成如此模样。太不象话了!”他心情不好,出口便是斥责。李治是在哭,可他才网也哭了,他可以不象话,但儿子不象话。他就受不了!
史忠臣忙叫过几个小宦官,扶起李治。送回东宫。李治见父皇没啥事了,只好告退,深怕父皇再责骂他。
返回东宫后,他进了丽正殿,这里是他自己的寝宫。他的头疼得厉害,进殿后便躺下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睡到天色黑了下来,这才悠悠醒转。就感头更疼了,而且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心里有一股闷气,却又泄不出来。
李治慢慢起身,出了大殿,来到外面,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着殿外的花径,没走出多远,忽听墙那边似乎有歌声传来!
本来他就烦得厉害,闹心无比,在这种时亥,东宫的人都躲着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墙那边竟然有人唱歌
李治大怒,是谁这么大胆,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敢唱歌,很开心吗,我让你开心!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不是那个
平治心里烦躁异常。又担心父皇的病,叉怕王平安出了憾引只更要命的是,白天他在甘露殿里大哭失态,竟被朝中重臣们都看在了眼里。这些也就都罢了,偏偏父皇的脾气也不好,当着重臣们的面叫他回了东宫!
他是很懦弱,而且从来也没把骨气这玩意儿当回事,所谓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除了对着自己宫里的嫔妃们显示过之外,从没在哪个大臣面前表现出来,但不管怎么说小他终究是太子,太子的面子他还是要的!
心中的郁闷和愤怒无处泄。偏巧听到院墙那边有人唱歌,他真算得上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李治没有吱声,向四下扫了一眼。见假山那边有些石头,他跑了过去,搬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就想扔过去,可又现石头太大,他扔不动”,无奈只好扔了大的,捡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对着院墙使劲儿扔了过去!
太让人失望了,他竟然没扔过去!
东宫的院墙很高的,就算是内墙,五六丈没有,三四丈总是有的,而且这里是花园的一部份,院边有树。枝条茂密,他扔这块石块的劲力太被对枝一挡,竟然没有扔过墙去!
石块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无巧无不巧,院墙那边唱歌的人。此时正好唱了个长音,长音结束之时。那人啪啪的拍了一下手,正好配合着石块落地,就如专门配乐一般!
李治大怒,本来是想给院墙那边的人一点颜色看看的,谁让那人唱的那么开心了。如能听听那人被砸后的惨叫声,正可以泄一下他心中的郁闷,结果没泄好,反倒让那人给他配了个乐!
他顺着院墙大步向前,打算找个门,亲自过去,教一下院那边唱歌的人!
丽正殿里。还有不少小宦官和宫女呢,他们都知李治现在暴躁得很,所以都躲得远远的,但人人都注意着李治。
他们都听见院墙那边有人唱歌了。却万没想到,李治竟然拿石块往对面扔,还没扔过去,现在又怒气冲冲地想要亲自过去修理那人!
小宦官和宫女们面面相觑,以前太子不这样儿啊,估计是前段时间总去宫外游玩,和市井之徒待的时间长了,连隔墙拍砖的勾当都学会了,没拍好还要当面去拍。太子殿下,真真是学坏了,再没那么乖了!
几个小宦官互相瞧瞧,然后一致挑出一个最好欺负的,让这小宦官跟在李治的身后,远远地伺候着。如果太子要找人撒气,这小宦官好把脑袋伸过去,让太子拍啊!
被挑出来的小宦官委委屈屈地跟在李治的后面,顺着院墙去找冉。
李治虽然身为太子,住在丽正殿里,可却从来没有顺着院墙找过门。他要进正宫从来都是走凤凰门。而凤凰门是在承天门那个方向,现在李治却是向玄武门方向走,走了几十步,都没找到一个门过去!
“这里没有门吗?”李治回过头。招手叫跟在后面的小宦官过来。
小宦官吓了一跳,这么快就要拿我撒气啦,他慢吞吞地蹭到了李治的跟前。李治问道:“门呢,这里怎么没有门过去?。
小宦官忙道:“门?凤凰门在那边”。说着,他冲凤凰门那边一指。
李治气道:“孤当然知道凤凰门在那边,孤天天都走的!孤是问,过这道院墙,该走哪座门!,小
小宦官委屈得都快哭了,凤凰门就是过这道院墙的门啊!他把头深深低下小声道:“回殿下的话。如要不走凤凰门,那这里就只有一介,角门了,在院角那里,不过是奴婢们走的。不合殿下身份!”
李治哼了声,不合身份的事儿多了。今天他非要较这个真儿不可。转过头,向前面看去,就见前面院墙的尽头,有处花墙,拐角处似乎有道门,隐藏在树枝当中,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要不是小宦官说,他恐怕会一直都不知道。
大步走到院墙的拐角那里,见果然有道小门,门上无锁,虚掩着。他道:“原来东宫和父皇的正宫竟然在这里也相通,孤以前怎地从来不知?。
小宦官心想:“岂止这兰座小门。再往前走还有呢!只不过都是奴婢走的角门,这种门你从来不会走的,当然不会知道了!”
隋唐时期的皇宫相当之大,比后世的紫禁城都要大上好几倍,做为中央帝国的皇字,贯通南北的长墙,哪可能只有一个凤凰门,只不过在等级森严的皇宫里。这些小门统治者不会走罢了,李治可不就是这样一个统治者么!
李治抬起脚,就想踹开这座小门,想了必,忧叉把脚放下了,万踹开了门,把里面唱歌的那个知口怎么办。要是那人不承认,自己总不至于挨个审问吧,堂堂太子去管奴婢们唱歌的事,岂不惹人笑话!
他冲后面的小宦官一挥手,示意离自己远点,然后这才推开小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小门,他便现,院墙后是一座小小的宫殿,殿前有个极大的花园,宫殿和花园的大小不成比例。
显而易见,这里是典型奴婢住的地方,这里的奴婢是专门照顾这个。大花园的!
李治心想:“这是丽夏殿,以前来过,牡丹花开得是很不错的!”他顺着花园里的小路大步向前走,想去找刚才唱歌的那个人。
大花园里并没有其他小宦官和宫女,歌声也消失了,似乎刚才那人离开了。走出好远,他也没找到人。越找不到人,他心里火气越大,就感觉再不大喊大叫一番,自己胸膛就要爆炸了!
正想怒喝,叫宫殿里的人出来,忽然他现前面的树丛里,有一个人蹲着,背对着自己,看样子是个宫女,这宫女忙忙乎乎的,正专心地干着什么,好象是在挖土!
李治眼珠子瞪圆了,走了过去。我让你唱歌,我让你开心,这回我让你开心个够!
花丛下,武媚娘专心地拿着小铲子挖土,她正在给一株牡丹花培土。这个活儿她已经做了好些天了。虽然天气冷,可仍干得兴致勃勃!
因为,这里将是她以后十或二十年居住的地方,是今后属于她自己的宫殿,皇帝春秋鼎盛,应该还能活那么久吧!
这段日子,是武媚娘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她自小日子过得就不好。父亲死后,异母哥哥对她不好,而母亲又没法回护于她,姐姐出嫁了。她和母亲的日子更加难熬。好不容易进宫做了才人,却又失了宠爱。这些也就罢了,可她至今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这是最让她难过的
情!
做为皇帝的嫔妃,女口果不能生下皇子皇女,那在皇帝驾崩后,按着规矩,是极有可能出家为尼的,她可不想做尼姑,而不做尼姑的唯一途径。就是爬上皇帝的龙床,得到雨露恩泽,早日产下儿女来!
本来,这些事情都已经不可能了。她的后半辈子差不多已经宣告完蛋了,就如同宫中那些怨妇一样小只能在抱怨中过活!
可自从她认了王平安这个舅舅,她在宫里的地位突然改变,改变之大,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犹如是在梦里!
王平安这个舅舅当真是没有白认,简直太给力了,从靠山的角度来讲,完全可以用泰山的高度来形容!王平安只哼哼了几声,史忠臣立马儿对她关心备至起来,不但替她摆平任何敢难为她的小宦官和宫女,而且还拍胸脯保证,让她重新当上才人!
能重新当上才人,给皇帝侍寝,这就是天大的喜事了,而史忠臣又把丽夏殿拨给了她。丽夏殿虽却好歹也是个宫殿啊,她在这里管着好几个宫女,又没人来打扰她。从此再不用受人的气。
宫里的事顺心。不但有希望能再去甘露殿。让皇帝给她点儿雨露。而家里的事也让她安心,王平安派人接了她的母亲去徐州享福,一切安排妥当,她连后顾之忧都没了,只需好好讨得皇帝欢喜就成!
武媚娘放下小铲子,伸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想:“舅舅医术天下第一,从关外回来后”必会经常进宫,照顾皇上的龙体,而他定会在皇上跟前提到自己,说自己多么的乖巧,再加上史大总管在旁敲边鼓,相信自己以后定能时常侍寝,那么生下皇子,也就不是难事了!”
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亲王的母亲。后半生有了依靠,她心里欢喜之极,对于现在的她来讲,这就是最高的人生目标了,达成有望,岂能不开心呢!
武媚娘抬起头,看了看这株牡丹。笑道:“明年就看你开花了,多开几朵啊!”说完,她又唱起了歌。这回唱的是蜀地小小曲,春暖花开之调!
还没唱上两句,忽听身后有人哼了声,听声音是个男子!武媚娘立即停住歌声,心想:“怎么回事。我这里向来没有外人来啊,是哪个小宦官跑来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了身后之人,啊了声,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李治也是一愣,道:“咦,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第四百六十五章 这个女子很会安慰人
芒个可不能怪李治记性不好,他身为太子哪可能去记住山叫%是谁。就算这个宫女有背景,对他来讲也无所谓!
要说起武媚娘的背景靠山,那在朝中也是属一属二的,王平安可是当今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日后必会成为宰相,还没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侯爷了,前途似锦,无可限量。朝中大臣一提王平安,谁不赞一声少年才俊,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但是,王平安就算再怎么是只当红的炸子鸡,再红透半边天,他也是靠着太子殿下,才能这么红的小而太子殿下是谁,就是眼前这位李治啊!
李治能因为这个就把武媚娘记在心头?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是必须不可能记住,武媚娘可是皇帝的嫔妃之一,他这个做儿子的,没事惦记着干什么?他不是还没到疯狂的地步呢嘛,现在还挺正常的呢!
李治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就如同一头火龙似的,要对着武媚娘喷出来。可猛地见到是个熟人,而且这个熟人还被他吓了咋。够呛,他火气竟然消减了许多,一时没有爆出来!
武媚娘见是李治,吓得坐倒在地上,打了个哆嗦,忙爬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李治磕头行礼,道:“奴婢武媚娘,参见太子殿下!”
“孤记得你,你好象是,是谁的外甥女来着”李治有些头疼。他想不起来武媚娘是谁了。其实那日撞景阳钟后,武媚娘去甘露殿帮忙,还曾劝过李治的,让李治出去力挺王平安。
但当时的李治头晕脑胀,六神无主。当时光想着自己呢,对武媚娘并没有如何的放在心上,之后又一直没再见过,以他的性格来讲,宫女这种小人物,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记住的。别说武媚娘这个外人,就算是东宫里的宫女。在丽正殿里伺候的宫女,他都有一大半没记住是谁,叫不出名字来,只能从服饰上分出来。哪个宫女是东宫里伺候的,而哪咋。不是!
武媚娘赶紧提醒,道:“奴婢是王平安王舍人的外甥女,以前曾见过殿下两次!”
啊,对对,你是无病的亲戚。管无病叫舅舅来着!”李治终于想起来了。可转念一想,又生起气来。斥责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心情唱歌,你不知道你的舅舅生死未卜吗,还这么开心,太不象话了!”
武据娘大吃一惊,她可不知道甘露殿里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房玄龄“死”了。丽夏殿在皇宫里属于犄角旮旯,是正宫的边缘地带,消息哪可能这么快传到她这里来,而且也不会有谁特地跑来,告诉武媚娘朝中的事,她不过是一个照料牡丹园的宫女罢了,谁能把她耸回事儿啊!
武媚娘急道:“殿下,奴婢的舅舅怎么啦?他出了什么意外?”她是真着急了,王平安要是出了意外,就等于她也出了意外。
史忠臣照顾她,不就是看在王平安的面子上嘛,要是王平安没有了,那说不定没几天功夫,史忠臣就得派人把她赶出丽夏殿去,挑水劈柴,有的是活儿等着她去干,除了给皇帝侍寝的这个活儿外!
见武媚娘着急,李治大感同情,两个人的想法一致呀,都很关心王平安,这是少有的共同语言。在皇宫这种勾心斗角,人情淡漠的地方。能有共同语言,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了!
李治叹了口气,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他的火气消得差不多了,但郁闷的心情却没有改变。他道:“听说无病现在在折柳县,还带着一大群的突厥人,具体情况孤也不太清楚!”
武媚娘啊地一声,道:“突厥人?奴婢听说突厥人吃生肉,喝人血。都是再邪恶不过的人了,难不成他们想要杀害奴婢的舅舅,把他”把他给吃了?”
见武媚娘如此的“无知”李治心里稍稍好过了一些,他道:“突厥人虽然野垂,但终究不是野兽,吃掉无病,这个倒是不太可能。是今天关外送来一道奏章,”
他把房玄龄“死”了的事,说了出来。要是按着常理,他不应该和一个宫女说这些的,但他现在就想找咋“人说话,就想把心中郁闷说给别人听,得到别人的共鸣,或者说安慰!
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在现代。碰到了郁闷的事,人们也要找个知心人说说。当然,随着时代的展。现代人不太喜欢和熟人谈心事了。而是喜欢和完全陌生的人谈,只见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见着的那种陌生人,说过了心里就舒服了,心理上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所以,在现代。心理医生越来越吃香了!
武媚娘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李治在讲事情时,她一句话都不插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听李治把话说完。
尤其是当李治说到现在不知王平安会不会有意外时,这个太子的眼中。竟然泛出了泪花,武媚娘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他俩的表情竟然差不多!
李治说完了事,擦了把泪水,道:“无病之所以被派到关外去受苦。都是孤连累了他,要不然父皇一向喜欢他,哪可能在大冬天的。派他去关外观风,去找那咋。该死的许敬宗!”
他现在恨许敬宗,恨得牙根儿都痒痒,耍是许敬宗现在就在跟前,他极可能拿石头砸人!
武媚娘听他这么说,也恨恨然地道:“这个许敬宗,真是该杀,要不是他,舅舅怎么会涉险!殿下。要是许敬宗以后回京了,您一定要重重的处罚他,给奴婢的舅舅出气!”
李治一手伸掌,一手握拳,重重相击,点头道;“对,孤一定要重重的处罚他,把他打到西林苑。让他养兔子去!”
西林苑是皇家猎场之一,树林少而草地多,向来兔子最多,是驰马放鹰的好去处,里面有专门的官员给皇室养兔子,以供打猎之用。
武媚娘扑哧一笑,道:“对小让他养兔子去!”
李治跟着也笑了。两人这么一笑,心情同时好了起来。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如果一直想着难过的事,那就会越来越郁闷,所有难过的事,都会想起来。
可要是和别人说说,开个玩笑。能笑出来,那么心情慢慢就会变好。就会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逐步的开心起来,也就不会再郁闷了!
武媚娘道:
凡;,你铠的那道奏章是谁写的,是奴婢舅鼻写的吗。※
李治呃了声,他这人有点糊涂,而且史忠臣和他说时,也是糊涂病犯了,没说那道奏章是谁写的。尤修洁是个刺史,在地方上威风八面。可对于长安里的大宦官来讲小人物一个,所以他就没提是谁写的!
李治摇头道:“应该不是无病写的吧,耍是他写的,那”那不就证明他没出意外嘛!”
武媚娘又道:“那史大总管说奴婢的舅舅会有事儿吗?”
李治眨巴了眨巴眼睛,又摇了摇头。道:“没有,没说,他说要下一道奏章,才会知道无病是否出了意外!”
武媚娘哦了声,她只稍稍想了想。便道:“那这道奏章有可能是假的,还没证实过吧?嗯,也不对,要是没经过证实,又怎么能给皇上看呢?”
李治叹气道:“当时的情况乱的很。宰相们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没人送呈这道奏章给父皇”说到这里,他突然啊了声,呼地站起了身,满脸惊讶地道:“对啊。这道奏章不是宰相们呈送上来的,而是底下人越级呈上来的!”
武媚娘也站起了身,道:“那就是说,当时事突然,没来得及证实呢,就把这道奏章呈给皇上了。宰相们还没有腾出手来调查,皇上便知道了!”
李治慢慢又坐了下来,满是疑惑地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假话,不需要调查的吧?”
武媚娘摇头道:“那可不一定。第一个看到奏章的人是什么反应。那么后面的人也只能和他一个反应,第一个人不处理这件事,那么后面的人也不可以去处理,非要等到第一个人反应过来,能开始处理为止。大家才会共同出主意!”
官场之中,什么最大?人情最夫!
长孙无忌他们和房玄龄交情深厚。他们经不起刺激,这个是真的,但朝中三省,宰相可不止一位呀!比方说,那个门下省的宰相,他不想晕。他也得晕,否则就是薄情寡意,被说成是无情之人!
这是态度问题!态度好的,大家当你是哥们儿,要是态度不好的,大家踩你没商量,而且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这就是官场,官做得越大,越明白这个道理!
朝中玩的是廷争,而宫里玩的是宫斗,李治都没玩过,武媚娘却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李治惊讶地道:“要是照你这么说。那这道奏章上说的事,不一定是真的,这里面有大大的蹊跷啊!可是。可是宰相们为什么今,,父皇也没,”
武媚娘想了想,道:“要是只有一位宰相,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宰相一多,,有些事就今,,嗯,奴婢不太好说。但奏章送到皇上那里时,皇上定是以为证实过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要是事情关系到自己了,那,那枷…”
她吞吞吐吐的,没将话说完整。但意思很明显了,这件事是在关节上出了砒漏,导致出现了严重的后果!而这件事,她还真的料对了,一丁点儿都没出现偏差!
当时为啥那么乱?就是因为人人都对房玄龄心中有愧啊,从皇帝到宰相们,都觉得对不起房玄龄,要不是他们非把房玄龄整出关去,哪有可能出现这种事呢?就因心里头有愧疚。所以一听到房玄龄的“死,讯”反应才会这般激烈!
李治好半晌无语,良久,他才对武媚娘道:“这种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武媚娘低下头,轻声道:“因为房大人的事,事不关奴婢什么,奴婢只关心舅舅,从舅舅那里反着一推想,这个结果不就出来了嘛!如果是舅舅写的奏章,那何来下一道之说。而如果不是舅舅写的,别人写这道奏章,又怎么可能绕过他,单独上报呢?肯定有蹊跷的呀!”
李治喷地抽了口凉气,这个小女子很厉害啊,这种蹊跷要是让他想。他是无论如何想不出来的!
他道:“那,那现在父皇和宰相们也应该”孤去问问。”说着,他又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武媚娘忙道:“殿下,您要怎么问呢?依着奴婢来想,就算大家都想明白了,一定已经都想明白了。但大家都不好意思挑明的,您要是这么就问出来,那得让皇上和宰相们多尴尬啊!”
李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小为难地道:“是啊,你说的也对,可孤总不能不问啊!”
武媚娘上前一步,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您是可以不问的,可以换种说法儿,最好这么说”给李治出了个主意。
李治这辈子什么都不缺,就缺能给他拿主意的人,王平安能给他拿主意,他就把王平安当成铁哥们儿一样看待,比亲兄弟还亲,现在武媚娘给他拿了个主意,他挠挠后脑勺儿。道:“这,这行吗?”武媚娘重重地点了下头,她比李治强的地方,瞬间就表露了出来。她道:“行的,一定行的。要是奴婢所料不错,三天之内,下一道奏章必到,那时殿下必会受到皇上的夸奖。大臣们也会全都说您行的!”
“那要是这道奏章,是真的呢?”李治还是有些犹豫。
武媚娘轻轻推了他一把,道:“殿下,等会儿你先看看那道奏章,只要它不是奴婢舅舅写的,那就一定不是真的。报喜不报忧,这么大的忧心事,谁会傻到不让奴婢的舅舅扛着呢?如果是推卸责任,那就该是互相指责。奴婢舅舅手底下的人有多能跑,殿下不是不知,哪可能容别人的奏章先送进长安呢!”
李治啪一拍手,大声道:“对啊,无病手下的人是最能跑的啊,其中有一个长得象猴子的,马都跑不过他呀,孤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对武媚娘道:“你很好,这个主意出的不错,孤这就去甘露殿!”说罢,转身大步离开,赶去李世民那里。
武媚娘在后面想了想,壮起胆子。叫了句:“殿下,要有气势,一定要有气势的啊!”
李治回身向她挥了下手,感觉这小女子”很对自己的胃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气势如虹的李治
占别武媚娘,离了丽夏多时,李治到了甘露殿,“甘露殿内站满了朝臣,大家都来了,他尚未进殿,就见史忠臣一脸铁青地在往殿外走。
李治迎了上去,问道:“忠臣,里面怎么样了,还是在讨论那道奏章吗?”
史忠臣点了点头,道:“皇上正在审问那个送奏章来的人,可那人一口咬定房玄龄死了,就是不松口!”这句话里面,是带暗示的。
李治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嘿,那个小女子所料的事,竟然半点没错呀。果然父皇和宰相们回过味儿来了,要不然干嘛审问那个心腹。
他又问道:“那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史忠臣道:“老奴不去干什么,只是出来传话的。”他招手叫过一名小宦官,道:“你去趟吏部,说奉了圣上的口谕,要调瓜州刺史尤修洁的档案,去回!”
小宦官连忙答应一声,颠颠的跑开了。
李治向殿内望去,见里面有人在脾气,听声音好象是自己的舅舅长孙无忌。他道:“尤修洁是谁,为什么要调他的档案出来?”
史忠臣摇头叹气,道:“这个尤修洁是瓜州刺史,白天那道奏章就是他送来的,皇上和大人们正在查问信使,这道奏章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
哦了一声,李治心想:“果然不是无病写的奏章,那个小女子料对了!嗯。已经要调那个瓜州刺史的档案了,这说明已经非常怀疑那道奏章的真假,连人品都要进行考查了!”
李治回想了一下武媚娘教他的话。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吞出,自己给自己壮胆。行的,一定行的!他对史忠臣道:“尔随孤进去!”
史忠臣啊了声,心想:“尔?太子的心情怎地这么好?”跟在李治的后面,进入甘露殿。
殿上。长孙无忌站在大红地毯上,看着脚前跪着的心腹,而跪着的心腹,满脸都是倔强,虽然被长孙小无忌的宰相之威,吓得浑身哆嗦,但却仍旧没有说出长孙无忌想要的答案。
李治慢慢走进大殿,没有象以往那样。去站到李世民的身旁。而是停在了长孙无忌的身后,给上面的父皇作势跪下,就要行大礼,见父皇一摆手。便不再跪了!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治。冲他微微一躬身,权当行礼,又转过脸。对着那心腹喝问道:“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亲眼见到曲智茂砍死了房大人吗?”
这心腹是尤修洁的忠心死士,一路狂奔到了长安。他早就明白,这道奏章一旦送到,那么必会有大臣向自己询问,查证此事,所以一路上他早早地就编好了答复,只等着被问呢!他可不知尤修洁盼着他被雷劈死,否则肯定就不会这么够哥们儿意思了!
心腹道:“是,是小人亲眼所见,曲智茂在陷空山里,将房相爷一刀砍死的!”
长孙无忌哼了声,抬头看向李世民。李世民斜靠在龙椅上,精神有些萎靡。但却强撑着,他冲长孙无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信,接着问!
长孙无忌低下头,对心腹道:“当时你在哪里,离得多远?”
心腹咽下一口唾沫,道:“当时小人就在我家老爷的身旁,看得清清楚楚!”
长孙无忌提高声音,道:“老夫问你当时离得多远?”
心腹忙道:“在湖的中间位毒,离”离洞口大约二十丈。”
长孙无忌又问道:“那曲智的是在洞口杀害的房大人?”
心腹连忙点头,道:“是,是在洞口杀的!”
没等长孙无忌再问,武将朝班里走出一名将军,这将军大声道:“胡言乱语,你说的那湖不就是宝石湖么,那湖大得很,湖的中间离洞口哪可能只有二十丈?而且,你先前不是说战斗生在夜晚吗,站在湖的中间,就算那晚月色再好,你也根本看不到那么远!”
心腹大急,眼珠直转。那晚他并没有进入陷空山,事实上他跟在尤修洁的后面,连宝石湖的一半都没走完,就又返回了隘口,到底能不能看清陷空山的各个洞口,他并不清楚,只是想当然地认为能够看清。
心腹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这位将军小人没有说谎,那晚月色明亮小人的确看到了洞口,亲眼看到曲智茂杀害了房相爷!”这将军哼了声,道:“我可是去过宝石湖的,那里到底怎么样,岂有不知之理。好,那就退一步,就算你看到了曲智茂杀害了房大人。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杀害的就是真正的房大人呢?那道奏章上可没有说验证尸的事,你可曾看到了房大人的尸体?”
心腹咽下了口唾沫,感觉朝上的这些文官和武将,相当地不好对付,自己事先编好的一套话,几乎都用不上。硬着头皮,他道:“看到尸体了,知右爷就是在看到尸体后。读才写的奏章,让小人送回来的,
他这么一说,这武将便沉默了,摇了摇头,叹口气,退回了朝班。而大殿之上,也没有人说话,李世民把眼睛闭上,心想:“难不成当真是天妒英才,让房爱卿遭遇了不测?”
长孙无忌心下也是悲伤。在这名信使的身上,是没法再证实了,看来确是真消息,房玄龄死了!
但别的大臣却不死心,殿上只沉静了片刻,诸遂良就出班问话,问心腹那尸体的特征,想要证实那到底是不是房玄龄的尸。
又过了片刻,一个小宦官飞奔入殿,高高呈上一本册子,这本册子便是吏部存档的尤修洁档案。
长孙无忌接过册子,翻到尤修洁的那部份,看了看,便交给了诸遂良。拿这份档案来,不是要证实房玄龄的死讯是真是假,而是要证实这个信使的身份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没话说了,要是假的,不就等于直接证明,房玄龄的死讯也是假的了嘛!
猪遂良拿着册子,问道:“尤修洁是你主人,那本官问你,你的主母姓什么?”
心腹回道:小人的主母姓张。”
“闺名是什么?不要有所顾忌,直接说出来诸遂良又问道。
心腹只好回答:“小人的主母闺名如花顿了顿,又道:“还有小主母的闺名叫做金带,也姓张。”
猪遂良看了看册子,册子上没有写尤修洁小老婆的名字,但正妻的名字信使答的却是正确的。
女子的闺名,是属于很**的东西,一般来讲,如果不是自家人,很少有外人知道,既然这个信使能答得出这个,基本上就可以证明,他是尤修洁的家人。
有心再问,可诸遂良却找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毕竟册子上记载的东西不多,而且不是每个都有用的。
李治一直在旁着着,见大臣们都没词儿了,心想:“这回该我上场了,就按那个小女子,,她叫啥来着,又没记住。就按她教的方法,我来说说吧!”
咳嗽一声,李治上前一步。大声道:“父皇,儿臣以为,这道奏章所写的内容,全是假的,纯属伪造,房玄龄肯定没有遇害,儿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他把话说得十分响亮,而且单手一挥,相当地有气势,斩钉截铁,肯定之极!
李世民啊地一声,睁开了眼睛,又惊又喜地看向李治,问道:“治儿,你怎么知道消息是假的?。他以为李治找到了证据呢!
别的大臣,除了房玄龄的政敌之外,也都是又惊又喜,难不成太子找到了铁证,可以证明这个消息是假的?
长孙无忌老脸上露出笑容,也问道:“殿下,你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快快说来!”还是自己这个外甥给力啊,关键时刻,只有他找到了证据。
大臣们都看向李治,焦急地等待着,等着听到底是什么证据!
李治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是儿臣的直觉告诉儿臣的,房玄龄没有遇害,他一定还在人世!”
嗨!大臣们一起出声叹息,什么直觉不真觉的,这种大事能靠直觉吗?太能扯淡了!
李世民也是嗨了声,又歪到了椅子上,这孩子是不是晚饭吃多了啊,被撑得胡言乱语起来,这里是朝堂,竟然叫起直觉来了,他懂什么叫直觉么!
长孙无忌大喜大忧,心想:“房玄龄死了,我很伤心,可治儿这孩子当众叫起直觉来,我岂止是伤心,我的心都要碎了啊!”
在这年代,对于官员们来讲。尤其是武将来讲,直觉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在作战前,所有的情报都指向敌军要走某条路,而领兵的武将力排众议,说敌军一定不会走那条路,而是走这条,所以我们要在这里设伏,别的人问为什么,领兵的武将说不出来,却一定要大家按着他所说的设伏。按着他所说的去办,结果大获全胜。这种直觉带来的胜利,往往被称做睿智,英明”但同样,直觉也是最不靠谱儿的,因为一提直觉,就等于是说拿不出证据来!
李治生平第一次地,在朝班的正中,旋转身子,目光扫向大臣们,问道:“诸君,房玄龄吉人自有天相,孤信得过他没有遇难,而且孤更信得过王平安,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他也一定能够解决,绝不会辜负孤对他的期望!”
这句话便是武媚娘教他说的,他当廷大声说了出来,说得很有气势,尤其是环顾四周,更加显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长孙无忌看向李世民,李世民也偏巧看向他,两人心中同时想:“这孩子,倒也有可取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