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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望平安     唐朝好医生txt下载     唐朝好医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二章 破破烂烂的折柳县城

    城墙卫的唐乓毋状。商量了下。吊然天黑看不清众知典傲,浊估计不会是敌人。领头的校尉命人放下大筐,顺下一名唐兵。

    这唐兵来到城下,跑到侍从领的跟前,见侍从领已经晕过去了。他将人扶了起来,翻看衣袋,找出了侍从领的腰牌。

    唐兵冲上面喊道:“这人是个破虏将军,是咱们自己人,好象真的是房老宰相的家将!”

    上面的校尉嘿了一声,道:“宰相家里七品官,当真不假,一个家将竟然是破虏将军!”

    他手下的唐兵都道:“将军,就算你干到退伍回乡,怕也是干不到破虏将军的,那可是正七品的官阶呢!,小

    校尉哼了声,道:“那又能怎么样,现在他还不是得求我么”。把手一挥。让那唐兵将侍从领放入大筐,拉上城来。

    等将侍从领救醒,校尉自然要问生了什么事,可侍从领哪肯把这么丢人的事儿说出来,只是说要去见古蓝田,校尉只好派人送他去了都督府。

    事情不巧得很,古蓝田今晚喝多了,醉得怎么叫也叫不醒,而且看他呼噜打得那么响,估计就算要醒,也得明天下午,极有可能得到晚上才能醒过来。

    侍从领几乎急得吐血,又去找副将,让副将派兵,可他却不肯将事情说清楚,只是要一队精锐士兵,最好全是斥候,让他带着“去见”房老宰相!

    可副将哪敢派兵出去,这侍从领既无房玄龄的手令,而古蓝田又写不出手令来,让他派兵给侍从领,他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如果只要有个大官的家丁。跑来说要调兵,然后他就给出了兵去,那边关防守岂不成了儿戏!侍从领实在等不得,见从玉门关调不出兵来,只好向副将借了匹马,又让唐兵将他和马顺出城去,打马去找王平安,王平安应该是会调给他军队的,而且房玄龄被强盗劫持的事,也是可以和王平安说的。

    一路狂奔。到了突厥人的营地。此时一夜折腾,天色已然放亮。突厥人正在收拾帐篷,准备向折柳县城进。

    侍从领一路询问,来到了王平安的帐前,见帐篷前一片狼藉,似乎是喝多了吐的。侍从领大急,有没有搞错,难不成王平安也喝多了,还吐成这个样子。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到了关键时刻,怎么都喝多了!

    侍卫领硬着头皮,和守在帐外的欧阳兄弟说要见王平安,他是房玄龄的侍从,欧阳兄弟是见过他的,无丝毫怠慢,进帐告知了王平安。

    王平安可比古蓝田强多了,虽然喝多了,有些宿醉,但一听房玄龄的侍从来见,便即起身,叫进了侍从领。

    侍从领进了帐后,不敢隐瞒实情,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

    王平安大吃了一惊,房玄龄和王文度被抓了,而且还是在离瓜州十几里的地方被抓的!这怎么话说的,那些强盗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侍从领辛苦一夜,此时已然脱力,说完这些话后,便晕倒在帐中。王平安连忙给他看了看,现是心火旺盛所致,上火上大了,开了剂药,让两个小丫头煎了,喂这侍从领服下。

    王平安想了片刻,便派出侯灵,让他去玉门关找古蓝田,证实这件事,当然要低调证实,可不敢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王文度狗屎一堆,用不着管他,可房老宰相的脸面,却是必须要顾及的,能把消息封锁住。就尽力封锁。

    侯灵得令而去,他也是满肚子的惊讶,天底下竟然有敢抓宰相的强盗,要么这强盗疯了,要么还是疯了!

    王平安又想了半晌,在没有得到古蓝田的回复之前,他做什么都不好使,而且忙中容易出错,还是稍安母躁,静等回复得比较好!

    命人收拾起帐篷,他带着突厥大队仍旧赶去折柳县城,并不返回玉小门关。一路西行,不到半天的功夫,前面便望到了折柳县的城墙!

    折柳县在多年之前,相当地繁华,这里是连接沙州和玉门关的重要关卡,向来商业繁荣,而且周边土地肥沃。县内土地有七成以上是绿州,无论耕种或是放牧,都是上佳之地。

    但也由于这里太富得流油了,所以只要一生战争,敌军必会攻打这里,隋朝末年乱兵把这里祸害得够呛,而进入大唐后,直到李世民登基之初,突厥人都很强大,长年把这里当成粮仓,无休止的劫掠。

    宁为太平犬,莫做乱世人。折柳县这里的百姓无法正常生活,总是被人欺侮,而唐军却无法保护他们,结果积年怨恨爆,通县百姓改行当了强盗,变成了他们欺负别人。而贞观之治的末年,唐兵已心工保护折柳县时,老百姓却回不了头了,继续当着强咨照燃之路上的一大祸害!

    如果外地人来到西域,问起折柳县有什么特产,那西域人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回答说:强盗。这就是折柳县的最大,最多,且最有名的特产!

    王平安骑马走在队伍的中间,前面的突厥人已经停止了前进。靠近城墙后。突厥人都停了下来,抬头向城上观望,有的则回头望向王平安,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从白龙马上站了起来,王平安手搭凉棚,向折柳县城墙望去。

    就见这座县城,着实不单看东面这一面城墙,就有三里多地,如果四面城墙一般长,那周长可就近十里了。这面城墙上只有一座城门,极是高大,但却没有城楼,城垛也破破烂烂的。

    顺着城门两侧望去,王平安一咧嘴,好么,有一段城墙竟然没了,露出好大一段距离的窟窿,从这里都能看到城里去。这还不算,整面城墙竟高矮不一,显见是被拆过。而且城砖都被清理走了,绝对不是年久失修,城墙自己到的!

    城上城下,一个百姓也没有,更无一面旗帜,单看外表,城里是否住着人,都无法断定。

    苏定方和秋仁杰来到王平安的跟前,秋仁杰道:“大哥,这折柳县可不小啊,这要是放在中原,都快赶上一个州的城池了,只不过太破烂了些。”

    苏定方则道:“秋兄弟,你有所不知。关外的地方大,所以城建得也大,不过人倒是不多。因为行商总是带着马队骇队,所以所需地方也大,有的城里还有牧场呢,这折柳县不算大,中等城池而已!”顿了顿,他又道:“不过要说破烂,折柳城怕是可以名列第一,连城墙都被拆成这样了,实是骇人听闻。”

    王平安嗯了声,道:“传令下去,让突厥人就地休息,暂不要入城。另选一队精兵来,随我入城查看。”

    苏定方传下令去,突厥人当即下马下车。开始支锅拾柴,打算造饭歇息。一队突展兵赶了过来,保护着王平安,来到城门口,打算入城察看。

    这时,几名侍卫团的斥候从城里钻了出来,他们没走城门,是用爬城墙的方法,进入城里的。一名斥候奔了过来,叫道:“主人,城里有人,但为数不多,看到我们进去了,都跳上马跑了,是往北边跑的!”

    王平安皱起眉头,问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斥候答道:“都是壮年男子,骑的都是骏马,估计可能是强盗。我们来不及全城察看,不知里面是否有定居的百姓,不过就算有,怕也不过千人。”

    王平安摆手让他退下,扬了扬下巴,道:“打开城门,我们进去看看。”

    几十名突厥兵下了战马,跑到城门前。就想要撞门。可就存要撞,还没撞的时候,就见城门一阵晃悠,接紧着轰地一声大响,一扇城门轰然而倒,砸得积雪四溅!

    突厥兵大惊,连忙后退,抽出刀来,惊疑不定地向里面望去。深怕里面埋伏着敌人!

    城门洞的那边,阳光照在积雪上,出刺眼的光芒,没有一个人。另说敌人,连敌马都没有一匹!

    秋仁杰笑道:“好门,见到大哥来到。竟然主动打开,迎接大哥到来!”

    王平安哼哼两声,很有点线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折柳县不过是乱而已,但总不至于破烂。

    越危险重重的地方,城防就应该越强悍,就算没有地方官,那也没关系啊,老百姓结社自保总是会的,而且这里是强盗窝,为防官兵攻打,更应该强盗无数,守卫他们的老巢,却不成想竟然是座空城!

    突厥兵见城门倒了一扇,无不大笑,纷纷收刀上前,打算进去,可又才走到门口,见另一扇城门哗地一声大响,歪到了一边,吱吱嘎嘎声中,慢慢倒在了地上。

    苏定方在后面大叫下令,突厥兵赶紧跑过去,把两扇城门抬到一边,让出门洞,大队突厥兵纵马进城。

    进了城后,王平安失望更甚,城内大道极宽,可道旁的房屋却极破烂,而且很是低矮,在雪地里,有些房子几乎只露出个屋顶,甚至有的房子已然倒塌,显见都是没人居住的。

    王平安骑在白龙马上,慢慢走着,他看向道路两旁,好半晌,才对同样失望的秋仁杰说道:“怪不得我在长安时,常有人说,我甭想在封地收上一文钱的税来,我还不怎么相信,今日一到地头儿,我算是信了。不但我收不上税来,怕还得花一大笔钱。修修我的封地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百五十三章 强盗也有家眷

    川人有了封地,那都是非常值得庆祝事,封建祖蔡叫口存方寸地,留于子孙耕,这不仅是农民的最高理想,也是贵族们的最高理想!

    有了封地就有了进项,就可以保证子孙后代衣食无忧,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可惜,对于王平安来讲,好大一块折柳县的封地,不但不是好买卖,还是一个重大的负担,他得花费无数的金钱,去修缮”城里先别说了,先把城门修好吧!

    看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街道,秋仁杰道:“大哥,怕是你有钱也花不出去啊,钱再多也得有人要啊,人呢?这城里也没人啊!”王平安回头冲苏定方道:“百姓呢?你以前来过这里吗?是否也是这个样子?”

    苏定方呃了声,道:“来过这里,但当时是在行军打仗,末将的驻地并不是在这座城里,所以,所以只知道个大概,以前具体什么样子的,估计怎么着也比现在强吧!”

    王平安气中烦躁,挥舞马鞭,叫道:“散开,去看看城里有没有百姓居住。带几个过来,我要问话!”

    耶律俊哥儿大叫起来,突厥人立即纵马散开,向城里的大街小巷奔去。

    王平安等人顺着大道,继续往前走,走出好远,这才看到大道的尽头,有一座大院子。严格来讲,这不是一座大院子,而是一座类似城中城的小型城堡!

    这城堡修得相当高大坚固,可却着实气人,别人还好说,王平安一看堡墙,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原来,这座城堡的墙壁竟然是用城砖砌成的!很显然,修这座城堡的人,是把城墙给拆了,用拆下的城砖,修了这座城堡!

    这座城堡肯定不是地方官修的,而是无法无天的强盗修的,否则谁会去拆城墙。修这么个玩意儿出来?

    几名突厥兵跑了过去,下马察看一番,回来叫道:“平安汗。栓马桩下有新鲜的马粪,是昨天的。这里有人居住!”

    王平安怒道:“定是强盗无疑!”

    上百名突厥兵跳下马来,各举兵器,撞开城堡的大门,冲了进去!

    过不多时,有突厥兵跑了出来,报道:“平安汗,里面有很多人,足足两百多咋”已经全部赶到院子里了!”

    王平安翻身下马,大步进了城堡,过了一道影墙,就见后面有座大院,院子周围站着突厥兵,而中央则站着两百来个衣着破烂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被抓的这些人,看衣着是普通百姓,可看表情,却是一点都不象了。几乎没有人惊慌,就连小孩子都不哭闹,只是静静的看着王平安一些人。

    秋仁杰跟在王平安的身后,看向院子里的人小声道:“大哥,不对劲几啊,这地方是胡汉杂居,这么多人里面,怎么着都得有些胡人吧。可大哥你看,这些人里面,大人竟然全都是汉人,一个胡人没有,可小孩子里却有胡人,还有不少是胡汉混血!”他向来细心,观察入微,只看了一圈,就现了蹊跷之处。

    苏定方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小”忽地停下,不再吱声了,脸上神色不定,不知再想什么。

    这时,欧阳利跑了过来,他刚刚带着兄弟几个,对着整个城堡拨查了一遍。他凑到王平安的耳边,低声说道:“主人,这些人都是强盗的家人。刚才属下看了,整座城堡里连一匹马都没有,而且也没有牛羊,但厨房里的灶头却是热的!”

    王平安哦了声,心里也明白了。强盗见他带着大队兵马来到,便出城逃了,只留下了家属,马匹和食物也都带走了。

    苏定方这时说话了,他道:“这种事情以前定然出现过。如果来的是胡人,那么汉人强盗就会逃走,留下胡人家眷,而官军来了。胡人强盗就会逃走,留下这些汉人家眷。”

    沉默半晌,王平安这才道:“强盗们就不怕我杀了他们的家着?”话一出口,立时明白,强盗们深知官军的脾气,根本就不怕。

    不说别人,就说身边的苏定方,他当初为啥吃的官司,不就是因为被李靖给牵连了嘛,纵兵大掠,杀害归降之人,乃是朝中大忌,而李靖那样的大人物,都因为这个被拉下马了,何况别的将军?

    在折柳县这个敏感的地区,一来附近的地方官怕受到报复,二来说实话,也犯不着和些老弱一般见识吧,要啥没啥,就有命一条。要了这些老弱的命,那帮强盗就得玩命报复,所以也就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儿了,反正再乱也是折柳县乱,跟玉门关和沙州都没有直接的关系。没有谁会傻得跑到这里来杀人!

    忽然,秋仁杰说道:“没法定罪,这些人无法判定就是强盗,而且就算硬定了罪,他们也只是从犯。朝廷的规矩是不得连坐,只要他们愿意配合官军,不但不能杀,还得善待,以便让强盗们”那个回头是岸!”

    王平安做了个深呼吸,道:“他们会配合吗?”

    秋仁杰看了眼那些默不作声的家眷,道:“肯定会的,不信大哥可以一试!”

    慢慢走到人群前,王平安用温和地语气道:“你们可都是折柳百姓?”

    就象事先排演好似的,王平安网问完。这二百来人竟然齐刷刷地点头,表示他们都是折柳百姓。

    王平安又冉道:“这里经常有强盗出没吧?”

    二百来人又都点头,折柳大盗名头响彻西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王平安点了点头,微笑着道:“在我们来之前,你们可曾看到强盗了?”

    二百来人又再同时点头。看到了,当然看到了,这里就是强盗窝子啊!

    又是点头,不会是我问什么他们都点头吧?根本就不在乎我问的是什么!王平安更加和善地道:“你们看我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

    这个问题,靠点头或摇头。就不好使了!

    可是,这二百来人竟然又齐刷刷地,把头都点了下去!

    果然,你问啥他们都点头,态度良好,你爱说啥说啥去,我们统统表示赞同!

    点到一半,有人反应过来了。不对啊,这人问的问题不能用点头来回答。少数反也且了快的人。赶紧硬生生地把点头,变成了摇头,可想,摇头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心慌之下,赶紧又点头,再”不知该怎么晃动脑袋了!

    而一些小孩子却是很坚决,一路把头点了下去,有始有终,绝对不半途而废!

    王平安哈哈大笑,道:“我是个男的。这个你们总不会看不出来吧?”

    又是一个疑问句。结果呢,二百来人里有一大半的人,条件反射似的,竟然又点了下头!

    “真的分不出男女啊?”王平安忍耐不住,又问了一句。

    可能事先排演时,没想到王平安会突然这么个问法,二百来人里。竟然还有少数人没有反应过来,听王平安问完这句,又点了下头!

    王平安所带来的人当中,只要能听懂中原话的,无不哄堂大笑!就这脑袋瓜子,还当强盗呢?不过想能,脑袋瓜子好不好使,对于当强盗来讲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只要手底下够狠就成呗!

    王平安摇头道:“好吧,这回可得听好了,不要再点头摇头了。那些强盗刚刚是在这里的,吧为外面有新鲜的马粪,而厨房没有食物。灶头却是热的,这说明他们才跑不大会功夫。我现在问你们,他们是朝哪个方向跑的?”

    很明显,这个问题是事先排演过的,而且排演得挺熟。王平安刚问完,明二百来人包括小孩儿在内,一起举起了手,朝北边指去,表示强盗们往那个方向跑的!

    王平安回头看了眼秋仁杰,秋仁杰冲他一笑,怎么样,刚才预测的没错吧。他们头会非常地配合的,绝对不起妖娥子,所以甭想定他们的罪!

    王平安回过头,又问道:“你们是强盗的家眷?”二百来人刷地把头摇了起来,象王平安表明,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们事先排演过。把

    王平安叹了口气,冲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妇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啊?”

    这老妇低眉顺眼地道:“回大人的话。久闻官军残暴,见人就杀,不论好坏,所以我们都等着大人你下令杀我们呢,说不说话又有何用?”

    口齿伶俐!

    王平安一皱眉,他指了指周围的突厥兵,道:“他们可不是官兵,难道你看不出他们是突厥兵吗?”

    这老妇头都没抬,又道:“回大人的话,久闻突厥兵残暴,见人就杀,不论好坏,而大人你又带了这许多的突厥兵来,想必更坏,所以我们都等着大人你下令杀我们呢,大人这就要杀我们吗?”

    苏定方等人大感惊讶,这些人相当不好对付啊,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他们说的?

    王平安这回可笑不出了,他看了看老妇,又看了看这二百多人。哼了声。他道:“既然你们认准了我要杀你们,那也好,就遂了你们的心愿。左右,将他们推出去,就地斩!”

    耶律俊哥儿当即把话翻泽了过去,突厥兵一拥而上,抓住这二百来人,就要往外推!这下子二百来人可着急了,万没想到这少年大人竟是个不讲理的,或者说不按大唐的规矩办事的!

    这些人当然是强盗的家眷,折柳这里乱七八糟的,而能在这么乱的情况下能活下来,还活得好,当然都有保护自己的手段。

    如是官军来了,他们就用对付王平安这套,只要痛骂一番官军残暴,杀人如麻,保准能把官军给吓唬住,到现在为止,还没哪个唐军将领疯癫到敢承认自己杀人如麻,真敢叫人把他们推出去砍了的,反而会温言解释,并且安抚,甚至明知他们是强盗家眷,也得硬着头皮,给他们些粮食,深怕他们出事。赖到自己的头上。

    而他们在这里应付官军,又可以让强盗们趁机逃脱,等官军现被拖了后腿,再去追也追不上了。

    如来的是胡人军队,这里可并非特指突厥兵,留下来的当然就不会是汉人了,而是另一批胡人家眷,胡人军队可是真的杀人不眨眼的,靠讲仁义道德不好使。但他们也有法儿,那时他们会痛哭,说被汉人强盗掳到这里来,感谢胡人军队来救他们,同样拖住胡人军队,诸如此类。

    可他们万没想到,这位带着突厥兵来的唐军大官,竟然脾气和胡人差不多,什么仁义道德都不讲,翻脸就要杀人!

    这二百来人顿时就乱了,那老妇叫道:“这位大人,你到底是大唐的官,还是突厥人的官?”

    王平安笑道:“我是哪里的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你们不是要求我杀了你们吗,我答应你们的请求,一刀一个,有多少个,就砍多少刀!”

    “我们没有要大人杀我们,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二百多人全都叫了起来,连小孩都现不妙了,开始哭喊起来。

    苏定方笑道:“这就对了,见了官兵来。当强盗的不慌,那还成什么世界了,没王法了!”

    王平安一摆手,道:“算了,放开他们吧,把他们都带出去,看好别让他们跑了。”想了想,又道:“莫要虐待,该给吃的给吃的。咱们不差这点粮食!”

    他想起来了,房玄龄不是被抓走了嘛。这些强盗的家眷没准和那伙强盗有关系,自己捏住他们,到时也好和强盗谈谈条件,换回房玄龄和王文度。

    突厥兵将这二百来人押了出去,找地方看好。王平安登上城堡的膘望塔,看向折柳县。

    城中锣声响起,就象地保里长招呼百姓一样,城里竟然用锣声招集百姓,而且还真的招出不少人来。

    出人意料地,这里的百姓倒是不少,竟然足足过三千多人,都在往城堡前的大广场走来。而先前散开的突厥兵竟然也跟着集中起来,不少人脸上惊恐,队中竟然还有空马,估计是落单的突厥兵被干掉了!

    秋仁杰道:“大哥,这里的民风可真够彪悍的。这些百姓想要干嘛,不会是想跟咱们对着干吧?”

    苏定方却道:“侯爷,你看。侯灵来了。还有那个古蓝田也来了!”刚……口阳…8。o…渔书凹不样的体蛤!

第四百五十四章 房玄龄被问价

    沾在,望塔卫,王平安顺着苏定方手指的方向看尖。就帜兵马奔来,穿过突厥人的大队,往城门口急赶。领路的人正是侯灵,他的后面跟着古蓝田,再后面便是一队玉门关的骑兵了。

    王平安道:“古蓝田竟然亲自来了,看来证实的结果不妙啊,房玄龄和王文度真的被强盗经抓走了!”

    苏定方和秋仁杰脸色都一变,这事儿他们也都听王平安说了,但见王平安没有太怎么“重视”便以为是个假消息,所以他俩自然也就没当回事。可现在听王平安这么一说,他俩也有点傻眼了!

    秋仁杰急道:“大哥,房玄龄和王文度他们被抓走,这事可是当真?哎呀,他俩要是在没见到咱们之前被抓走了,那倒也罢了,可偏偏是网分开不久,就被强盗给抓走了,这就非得你去救他们才行啊,否则朝廷怪罪下来,大哥你这辈子就都在封地待着吧,甭想在回长安了!”

    苏定方嘴唇动了动,没吱声,没敢表啥意见出来。王平安摇头叹气,却又无计可施,他道:“等古蓝田到了,和他商量下吧。我有份去救人,他也有份的,而且事情生在关里,他的责任更大些说完话,他走下了望塔,去接古蓝田。

    穿过突厥大队,古蓝田驰进了折柳县城。奔进城中后,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根本就没问人,便直接跑向城堡,很显然他对折柳县并不陌生,不仅知道城里有个城堡,而且早就知道城堡这里是重点位置。

    他奔到城堡门口时,王平安已经迎出门来。古蓝田还没下马,就气急败坏地叫道:“王侯爷,那事你知道得清楚不?”

    王平安也没说客套话,点头道:“略知一二

    古蓝田从马上跳下来,拉住王平安的手。跺着脚道:“咱哥俩一见如故,这回可是真的要一起故了,要是解决不了这件事,朝廷不得把咱俩一起推法场上去啊!”

    王平安看了眼左右,道:“古大都督,稍安母躁,这事你没和别人说吧?。

    古蓝田一怔,呃了声,脸上现出臭乎乎的表情,道:“哪里保得住密,不得派人喜查看事地点么。早就人尽皆知了”。

    王平安嗨了一声,摇头道:“古大都督,你好快的嘴啊!你没保住这个秘密,就算日后救出他俩来,也不见得会被感谢!”

    古蓝田脸都绿了,身子开始哆嗦起来,道:“这件事太过重大,怎么可以保密?我我,,没法保密的啊!”

    王平安将他拉进城堡,两人上了了望塔。将左右打下去,王平安才道:“古大都督糊涂了。这件事是保不住密的,但也不能由你我说出去啊。

    要是能把他俩救回来,咱们可以说他俩是深入盗匪巢穴,亲身涉险,咱们配合着,扫平了强盗,除去一害。”

    古蓝田嗯嗯连声,把头点的象鸡啄米一样,道:“对对,就应该这么说,不但他们二人会感谢咱们,朝廷还要给咱们记功,这么说好,就这么说,兄弟还是你脑瓜够用。可,可要是救不回来呢?”

    王平安一脸的看不起,那意思是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想不明白吗?

    他道:“要是没救回来,那就假装啥也不知道呗,如果上面查的紧,就把事情往瓜州刺史的头上一推,反正也是在他的辖区出的事,他不负责谁负责。如果实在逼得狠了,咱们也有话说,别忘了咱们可是派人去救过他俩的,算是帮过瓜州刺史的忙。只是瓜州刺史糊涂,尽把好事往坏了办,所以才导致救人行动失败。”

    古蓝田哦了声,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反正要是一旦出事,便是刀架到了脖子上,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不往瓜州刺史的脑袋上推,难不成咱们还要替他挨刀不成?又不是他的亲戚!”

    可一说完这话,他就差点拿脑袋撞墙,苦着脸道:“苦也,苦也。王侯爷,你咋没早点跟我说呢,现在我都把话说出去了,无法挽回了呀!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哥哥我全都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王平安嘿了声,道:“下面的事,可就咋办都不好办了!你先说说看,你是怎么去证实的?”

    古蓝田便说起今天他所做的事情来。当侯灵跑回玉门关,要求见他时,他还没睡醒呢,可侯灵却不象侍从领那样,不能见就赶紧另找办法。侯灵对仆人们说,朝廷来旨意了,要罢免古蓝田的官职,因为古蓝田办事不力,而他是来报信的,要古蓝田提早做准备!

    这么大的事,仆人们哪敢耽搁,赶紧跑进古蓝田的卧室,用冷手巾把古蓝田给激醒,这才见的侯灵。等把事情一说,古蓝田差点没被吓死,宰相被强盗绑了,这可是大唐”口工来的头一遭,严重有损国体,非得连累大群的人刀脚呓※

    古蓝田忙不迭地派出精兵斥候,跑到出事的树林里去察看,想弄清禁到底是真是假。这还不是好证实的很么,斥候回报,林边确是生过战斗。还有血迹呢!

    这还不算,仆人还说起了昨晚侍从领的事,说那咋。房老宰相的家将,因叫不醒古蓝田,所以又穿关而过,去找的王平安,确有人来报过信。但是没说到底生了什么事。古蓝田又叫来副将,副将说确实有这么回事!

    什么酒都被吓醒了,古蓝田大撒兵马,四处探风,他自己则领着亲随,跑来见王平安,商量对策。

    说完这些话后,古蓝田就觉得全身软,竟然慢慢坐到了地上,抱着头,不住地道:“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王侯爷,你快快拿个主真出来啊,要不然真的就全完了”。

    王平安默不作声,望着下面渐荆集过来的折柳百姓。这些折柳百姓清一色的破衣烂衫,其中不少人面有菜色,显见日子过得不好。但人群中却夹杂着不少青壮汉子,虽也是穿着破烂衣服,但面色红润,且神色机警,和普通百姓大不一样。

    百姓的周围,则是大批的突厥兵,而突厥兵们却似乎不怎么太靠近这些折柳百姓,只是在远处大声呼喝,挥着刀吓唬!

    王平安稍稍一想,便即明白,突厥兵初来乍到,如果是来抢劫的,那便不用多么客气,可他们却知以后要此居住,便不敢杀伤百姓,而百姓当中混着真正的强盗,强盗们肯定将落单的突厥兵收拾了好几个,导致突厥兵又惊又怕,却不敢动手报复!

    谁都有家眷,突厥兵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他们也有亲人要照顾,而亲人就是他们的软肋!

    好人怕坏人,坏人怕恶人,恶人怕啥?怕不要命的人!

    突厥兵当强盗时,来去如风,不怕折柳大盗报复,可要是在此定居,那他们就害怕报复了,而折柳大盗却成了来去如风的人,他们要是报复起突厥兵来,杀些突厥老弱,突厥兵哪受得了!

    凡事只要一涉及到至亲至爱之人,再硬的汉子,也得软下来,这是人之常情,铁石心肠的硬汉,你把他爹娘或是妻子儿女砍了,看他的心肠还铁呀石呀的不,连不哭都不行!王平安手扶石墙,摸着冰冷的砖头,心中盘算。

    为什么折柳大盗敢把家眷留下来?那是因为他们有恃无恐,知道官军怕报复,所以不敢把他们的家眷怎么样,而且家眷留在这里,却还可以成为内应!

    那么,现在强盗们抓了房玄龄去,怎么能让他们觉得我们有恃无恐呢?或者,觉得房玄龄他们有点价值,不能杀,但价值却不大,无法做为要挟的筹码呢?怎么能把房玄龄通过谈判的方法弄回来,然后再武力剿匪呢?

    忽听古蓝田道:“我说王侯爷,你到是出个主意啊,再拿不出主意来,怕房老宰相都被朵成包子馅儿了!”

    王平安低头看向他,道:“倒不见得会当真杀人,杀了对他们没有好处,捏着人质,才好讲条件!”

    顿了顿,他又道:“我有一计,但却有些行险,我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古幕田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好好。你说,我全都听你的!”

    王平安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古蓝田听罢,目瞪口呆,道:“这,这可是有点狠了。最好通知下瓜州刺史吧,万一出了事,这么大的黑锅,总不能只让咱俩背吧!”

    王平安嗯了声,道:“也对,这场戏,也得由他来唱唱,那才逼真。”

    玉门关往西一百二十里,有座大湖,名为宝石湖,此湖四面环山,只有南边一条路可通往山外。从形状上看,就象一个裂了口子的洗脸盆,而宝石湖便是盆里的水。

    山多洞也多,过了湖,最北面的那片群山,有个山头,名叫陷空山,山中岩洞无数,据说有的深洞直通地底,深不可测!这陷空山地形易守难攻,正是强盗的最佳藏身地点。

    房玄龄和王文度被强盗们押着,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被带到了宝石湖,进入陷空山。黄胡子大汉见顺利将大唐宰相绑了来,而且并无追兵,心中欢喜。

    进了山里的一座巨形岩洞后,命手下将房玄龄和王文度带了上来。

    黄胡子大汉笑道:“房相爷,在下问你,你这身白白净净的肉,值几个钱啊?你说个数出来,在下好给古蓝田那王八蛋写信,你也好早点回去,免得我这里伙食不好,把你养得瘦了!”

第四百五十五章 宰相和高僧

    强盗卜前,将堵在房玄龄嘴里的布块取了出来,顺带磐滞瓦止度的嘴也给解禁了。

    王文度嘴一得自由,立即破口大骂。他被堵了这么久的嘴,难免口干舌燥,吐字不清,可骂人的劲头却十足,呜噜呜噜地连方言都骂出来了。

    黄胡子大汉一摆手,道:“废话这般多。这家伙虽是个卫府将军,但却不见得会值多少钱,把他带下去,吊起来养着!”

    小喽罗答应一声,又把王文度的嘴给堵上了,连拉带扯的带出了大岩洞。

    黄胡子大汉冲房玄龄笑道:“房相爷。你看到了吧,粗人就是粗人,绑了他这么长的时间,走了这么远的路,他竟然还这么有精神,果然是皮糙肉厚,傻大黑粗的货色!”

    舔了舔嘴唇,他又笑道:“哪如房相爷这样,细皮嫩肉的,挺大岁数的人了,看着还象小孩子一样。”

    房玄龄只感头皮麻,喉管便劲涌动,费力地弄出点口水来,湿润嘴巴。他道:“这位好汉,老夫虽是宰相,却家无恒产,拿不出多少钱的,就算有些积蓄,千里迢迢的也没法从长安给你送来。你绑了尖夫,除了能招来大祸之外,什么好处也得不到的!”

    黄胡子大汉嘿嘿干笑几声,道:“你们大唐人最是小气。前些日子我绑了个和尚,据说是大唐派往天堑的使者,本以为能敲皇帝老子一笔钱财,结果你们竟然一个大子儿都不出。让我白养那个秃驴,花费着实不少。”

    他站起身来,走到房玄龄的跟前,蹲下身子,道:“那个和尚我本来想要”嗯,现在要一万贯了,要是还不给,我就把他蒸着吃了。至于你嘛,房相爷,我看你怎么着也得值个十万贯吧?把你这次的买卖做完了,我就打算改邪归正,立地成佛啦!”

    洞里的小喽罗们齐声大笑,都叫道:“立地成佛,立地成佛啦!”

    房玄龄觉察出这黄胡子大汉是在拿自己寻开心,他却并不动怒,至少他没象王文度那样动怒,好汉不吃眼前亏,大唐宰相绝对是好汉。深知这个道理。

    房玄龄问道:“好汉,你是曲智盛的什么人?”高昌王族姓鞠,通曲,在唐朝这两个字是同一个姓,曲智盛是高昌末代君主。

    黄胡子大汉脸色一变,直起身子,哼了声,大声道:“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确是姓曲小姓曲名智茂,曲智盛是我异母哥哥!”

    房玄龄听罢,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说也没用,落到这种高昌破落户的手里。能有什么好结果。

    高昌当初可就是大唐灭的,而且作战计划,就是他本人策化的。房谋杜断,可不是白说的。

    曲智茂将手一挥,道:“想装车作哑?好,由得你,你终有一日要求我的,让不定过不了今天小的们,将他也吊起来养着!”

    小喽罗们上前,嘻嘻哈哈地将房宴龄也带了下去。

    出了大岩洞,进入隧道,这陷空山别的没有,山里面全是山洞,不知有多少,而且各个山洞都是相通的。走了好半天,这才来到一处更加巨大的山洞里。

    一进这座山洞里,房玄龄就感阵阵阴风吹来,这股风里有着一种很是古怪的气味,难闻是当然的,但更重要的是会让人感到一种恐惧感!

    小喽罗们将房玄龄放下,笑道:“房相爷,看你的样子,相当地不好养,估计只一天就得叫苦,向我们大王求饶!”

    洞里走来几个小喽罗,笑道:“这么快就送过来啦,我们网把那介,将军啥的吊起来。”

    这几个小喽罗看向房玄龄,又道:“他就是宰相老爷?看起来不象啊,倒象是个教书先生。”

    一个喽罗道:“嗯,看着象。我小时候,日子过得还顺心呢,家里也能供得起我进私墅,那个教书先生就和他长得差不多,都是留了一脸的胡子,好几绺呢!”

    后面又走来一个小喽罗,看样子是个小头目。这小头目道:“少说废话,赶紧把他放到筐里吧!”

    小喽罗们齐声答应,将房玄龄推到山洞的一侧,这侧洞壁上有一根巨大的粗木,要两个人合抱的那种,粗木被固定在洞壁上,很是牢固,横着支出,伸向山洞的中间!房玄龄向粗木的另一头看去,一看之见,心中叫苦。就见这粗木上绑着好几条大绳,每个绳子都吊着一个大筐,其中一个筐里的人他认识!

    还能是谁,就是王文度呗!

    而筐的下面,竟是无底的深渊,一个方圆七八丈的地洞,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底,而地洞里往上不停地冒着阴风,相当令人恐怖。这些强盗竟然把俘虏放在筐中,吊在地洞之上!

    这种关押俘虏的方法,很有创造性,不但俘虏不敢逃跑,就算是有人来救。都相当地费劲,一个弄不好,被救之人就得掉下这无底黑洞里,尸骨无存!

    小头目对房玄龄道:“房相爷,我听说过你的名头,很了不起。曾经我还是个普通百姓时,别说见到宰相了,就算是见到个衙役,我都得绕着走,免得挡了官老爷的路,挨打挨骂!”

    他一指黑洞,笑道:“这洞名为无底洞。直通地心。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反正扔下去块石头,你是听不到响儿的。我把你吊在这上面,让风吹吹你,替你败败火。嗯,不用绑着了,给他松绑。宰相老爷要优待!”

    小喽罗们一起笑道:“官老爷的火气就是大,动不动就打人,这无底洞正适合你们这样的人!”

    他们拿来一只大筐,很大很结实的那种。筐上绑着好几条粗绳子,将房玄龄硬塞进大筐里小喽罗们抬着他,吊到了粗木上,牵动木轮绞盘,将房玄龄顺到了粗木的中间,同时也是无底洞的中心位置!

    房玄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算他见多识广,可这种牢房却是头次听闻,忍不住脸上变色,说不出话来。

    小喽罗们站在洞壁那里。嘻笑着,想看房玄龄告饶,可房玄龄的宰相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尽管在筐里有些哆嗦,却半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看了一会儿,颇感无趣小小喽罗们便散了,竟无

    房玄龄见小喽罗们都走了,这才打量起山洞来,按道理来讲。这么个山洞本应无任何光亮,可让人奇怪的是。洞壁上竟有点点的亮光出现,虽然光亮微弱,但看清整个山洞,倒是一点问题没有,估计是某种能光的矿石吧,无法考证。

    旁边还有几个大筐,离他最近的筐里。装的当然就是王文度。王文度歪着脑袋,正在晕着。

    而稍远几个筐内,每个筐里都有人待着。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只有一个还算是齐整,虽然也是脏得很,但却端端正正地坐在筐中,看样子竟然好象是在打坐。

    房玄龄小声叫道:“王将军,王将军。醒醒,快醒醒!”

    别看王文度在曲智茂面前。精神头十足地破口大骂,可真当他被吊到了无底洞的上面,精神头儿立马儿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更有可能那点精神头儿掉进了无底洞,反正是一点儿也找不到了,他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房玄龄叫了好几声,见王文度什么反应没有,只好看向其他人。而其他几个人除了那个打坐的之外,则都默不作声,目光呆滞地看向他。

    此情此景,房玄龄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又不敢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明个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看向房玄龄和王文度,忽然,这人问道:“施主,你可是房玄龄。房施主?”说的是中原话。

    房玄龄咖也一声,他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认识自己的人。他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人来,就见这人头并不太长,只有数寸,比普通中原人要短得多,看年纪不到五十,相貌端正,可惜胡子太乱,象是从没修理过,在他的印象当中。似乎不认得这个人。

    “老夫正是房玄龄,敢问阁下是?”房玄龄问道。

    这人双掌合什,高诵佛号,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道:“贫僧玄箕,曾在长安与房施主有过数面之缘,呼呼十余载,房施主却没有多见老啊”。

    房玄龄大吃一惊,道:“玄类?你就是那个冒充大唐使者,跑到天堑取佛经的那个僧人?”

    他对玄类的事当然有所了解,但对于一国宰相来说,他并不如何关心唐玄樊个人的问题,考虑事情都是从国家大事上出的,而且对于一个偷跑出关去的和尚,他要是有兴趣才怪呢,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和尚罢了!

    房玄龄道:“刚刚那个曲智茂说过他抓了一个和尚,当是老夫就怀疑是你,不过由于自身难保,也无力追究。不想你竟被关到了这里。”

    看着双掌合行的唐玄类,他又道:“你怎么没有被绑着?”

    唐玄类道:“因为贫僧没有为难曲施主,所以曲施主也没有为难贫僧。”语气平和,象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房玄龄奇道:“你都被他吊到这里了。逐能怎么为难他?”

    唐玄禁又念了声阿弥陀佛,道:“他让贫僧承认他是高昌王贫僧便承认他是高昌王,他所求者不过是世间的飘渺虚幻之物罢了,贫僧给他。又有何难?”

    房玄龄脸色一沉,道:“岂有此理,高昌早已灭国,何来高昌王一说,何况他只是个强盗罢了,又怎么配自称高昌王!”

    一生气,宰相架子便出来了,竟然斥责起唐玄箕来。

    唐玄类却道:“高昌王和蝼蚁有何区别,强盗和蝼蚁有何区别?不过都是世间万物罢了,世间万物。平等存之。何不平等待之?”

    唐朝,或者说整个古代,唐玄类都是屈一指的大辩论家。他不是一个人辩倒一个人,而是他一个人,能辩倒一片人。而且这一片人不能用百来记数,而是要用千,还得是好几千!

    唐玄类在天堑时,与佛门弟子辩论沸法,就能把天堑的佛门弟子都给镇住。都没人敢和他辩论,就厉害到这种地步。

    《西游记》里的唐僧,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事实上大错特错,那只是艺术描写罢了。真实的唐玄樊,相当能说,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口才无与伦比。

    僧人,要想松扬佛法,要想劝别人板依佛祖,不会说怎么能行呢?不但要能说,而且必须要非常非常的能说。把别人说得不服不行!

    呃了声,房玄龄心想:“出家人都是特别能说的,我还是不要和他争论什么了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逃?。

    唐玄禁却又道:“为何要逃?贫僧和蝼蚁有何区别?贫僧坐在寺院里修行,和坐在这无底洞上修行。有何区别?”

    房玄龄气道:“下面是无底洞,掉下去就没命了!”

    “不过是又一次轮回而已”。唐玄禁道。

    房玄龄心想:“怪不得你不怕呢,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啊”。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实和唐玄类没什么话好说,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被问一大通,那还说个啥劲儿!

    可唐玄类却不放过他,竟又说道:“房施主,贫僧看你面有戾气,想必是心中有不平之事,可否说来给贫僧听听?贫僧或许可为你解惑。”

    房玄龄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没见过这么喜欢说话的人,他气道:“被强盗抓起来,吊到无底洞上,怎么能平?平从何来?”

    “这无底洞与那华厦豪宅有何区别?。唐玄婪伸开双臂,划了个大围,道:“就算房施主有再宏伟的华厦,你所占之地,也不过是双臂伸展开这么大罢了房玄龄嘿嘿笑了两声,道:“这筐可比双臂展开小多了。”

    “不然,不然。

    房施主所言差矣,且听贫僧给你讲一个典故!”唐玄婪显见是憋得时间太长了,没人听他说话,好不容易来了个房施主,他岂能放过,就要给房玄龄讲经说法起来。

    房玄龄叹了口气,怪不得小喽罗们都不待在洞里呢”这回知道原因了,面对这位大和尚,他们没直接跳进无底洞里,都已经是奇迹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服不行

    二底洞那里,唐玄辈给房玄龄在卜课,讲经说法,劝他门。而前面的大岩洞里,曲智茂已然开始提笔写信,要古蓝田和王平安交出赎金,赎回房玄龄和王文度。

    根据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原则。曲智茂知道这第一封信肯定不好使。王平安是什么样的人他不了解。但古蓝田一定不会答应。就好比他绑了唐玄婪后,管古蓝田要钱。尽管古蓝田承认大和尚是朝廷派往天堑的使者,但朝廷不答应赎人,他也没法给钱。

    可房玄龄的身份不一样,他可是大唐的宰相,长安方面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回去的,不管是出兵硬抢也好,拿钱赎回也好,反正一定会让房玄龄回去的,这就使得曲智茂有了谈判的可能。

    第一封信不好使,但唐军方面必会派人来拖延时间,一边和曲智茂谈判,一边派兵来救房玄龄,接触几次是肯定的。

    曲智茂对于此点,早就想好了,他在这些办事之前,便和草原上的达颜部通了消息,要求达颜部给他做个中间人,干预此事,他不可能直接和唐军谈判,但达颜部可以派人在中间穿针引线。

    达颜部便是吞并阿史那奇钵儿部落的那个草原强权,大唐决定扶持阿史那奇钵儿的契丁部,达颜部早已得到风声,并且开始准备应战。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曲智茂如果做出暴抽大唐朝廷脸面的事来,达颜部是一定会支持的,和他做个战友。那么曲智茂狠敲大唐一笔竹扛的买卖,成功的可能性就会成倍增长了。

    曲智茂写了好信,叫过两名小喽罗。让他们将书信给玉门关送去,告诉古蓝田准备钱,如要是嫌赎金太多,想要谈判,那也成,不过必须要通过中间人才行。

    两名小喽罗拿了书信,离开陷空山,去了玉门关。

    曲智茂又提笔写了另一封信。是给达颜部汗王的,将已成功抓住大唐宰相的事说明,请求达颜部出面干预,共同对付唐军,事成之后,好处二一添做五,大家平分。

    又招来两名小喽罗,将信送去了草原。

    办完事后,曲智茂亲自向无底洞走去,想看看房玄龄的狼狈模样。出了大岩洞,来到无底洞,见小喽罗们正聚在一堆赌钱,曲智茂怒道:“混帐东西,不好生看管犯人,竟然这里嘻哈小心把你们都填了无底洞!”

    小头目见他来了,忙颠颠地迎上前来,笑道:“大王,不用担心,他们跑不了的。我们就算不进去。也能知道他们有没有起妖娥子。不信大王你听!”

    小喽罗们笑嘻嘻地,都不说话。山洞里安静了下来。

    本来曲智茂从没注意过这里的事。可小头目这么一说,而山洞里又一静,他顿时怔住,片刻功夫,脸上露出笑意,道:“也是,倒也真不用进去,就能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就听无底洞那里传来说话声。说话的正是那个大唐和尚,似乎在将一个什么典故,而其间还夹杂着房玄龄的说话声。

    曲智茂笑着走到大山洞的洞边。侧耳倾异里面的谈话。

    就听唐玄莫说道:“那饿鹰乃是恶禽。可为什么却要割肉给它吃呢?因为,割肉饲鹰可救鸽子一命,乃是大善事,而饿鹰吃了肉便可活命。同样是大善事。割,肉而活两命,方是我佛家的本意。并且,还可以感化饿鹰,使它弃恶行善,此乃普渡众生的本意啊!”

    房玄龄道:“难道割点肉出来,那饿鹰从此后就能改吃素了?。

    唐玄禁哎呀一声,道:“房施主。贫僧为你讲了这半天,你怎么还不懂普渡众生的本意呢?来来来,让贫僧再给你讲个典故,你便会明白了,且说佛果之觉智,谓等觉妙觉证成阿赫多罗三藐三菩提”。

    “你不渴吗?”房玄龄问道。”如能让房施王大彻大悟,贫僧渴又何妨,请你听贫僧说,菩被”唐玄类道。

    “那你饿不饿呢?”房弈龄又问道。

    唐玄莫摇头道:“多谢房施主关心。贫僧不饿。嗯,如果你感到饿了,贫僧可能教你一个方法。好,咱们先说另一个典故,菩提树上有硕果千枚,世人采之可解饥渴小房施主请想,如果你能吃到菩提之果,又岂能再想吃凡世俗物”

    房玄龄听得头晕脑胀,气道:“那老夫怎么才能吃到呢,这里可是无底洞!”

    “这个容易啊,房施主你闭上眼睛,幻想那无上菩提”

    还没等他说完,房玄龄便道:“好。老夫把眼睛闭上,幻想菩提

    唐玄禁却道:“房施主想必没有见过菩提树,待贫僧为你解说。勾勒出大致模样,以方便你开始幻想曲智茂哈哈大笑,走进了山洞,站在粗木旁边,冲大筐里的房玄龄说道:“如何,房相爷可服了吗?”

    原来,是用这么个方法让我服!怪不得他说不用一天我就得服,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房玄龄道:“曲好汉,能否为老夫换个地方吊着?。

    曲智茂笑道:“想不到房相爷也有该谐的一面,这无底洞只此一处。陷空山虽大,却再没第二处深洞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此处吊着吧”。

    他回身对小喽罗们说道:“小拿些食物清水来,送给他们。小喽罗们忙拿了水瓶,还有一些青菜,包了一大包,木杆挑着,放进众人的大筐当中。

    房玄龄接过水瓶,喝了点水,又看了看怀中的青菜,道:“曲好汉。你可真是很大方啊,关外苦寒之地,菜比肉贵,你竟能给老夫吃菜。这可多谢了。”

    曲智茂笑道:“房相爷多吃点,我们这里一日两餐,从不在食物上亏欠你们的。对了,我已经玉门关的古蓝田写了书信,只要他交钱过来。房相爷便可不用吊在这里了

    说罢,他冲房玄龄哈哈一笑。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转身出洞离开。小喽罗们也跟着他离开,洞中又恢复了安静。

    可也只安静了片刻功夫,唐玄英便开始说话了,他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便道:“房施主,让贫僧接着给你讲刚才没讲完的典故。”

    房玄龄心想:“你可饶了我吧!”他可不想再听什么典故了,都被人吊到无底洞上了,哪还有心情听了,就算耍听,也不能是现在听啊!

    他指了指怀中的青菜,道:“这青菜倒是新鲜,看来这洞中有块宝地,可以在严寒种植蔬菜,只是不知为什么不做熟了给咱们送来,却让咱们生着吃”。

    一谈到实际问题,唐玄舆也没法再讲典故了,他叹了口气,道:“吃生菜,会肚子不舒服,方便的次数便要多起来,做那排泄之事。房施主请想,在这大筐之中,无底洞之上,想要方便会有多难”。

    房玄龄啊地一声,这才想起这个很严重的问题,他道:“这个方便”这介”这个可太难了,就算能够方便,可该如何”如何那个擦干净污秽之物呢?”

    唐玄箕一举青菜叶子,道:“不如贫僧给房施妾,讲一个关于青菜叶子的典故吧!”

    房玄龄差点和王文度一样,脑袋一歪,直接晕过去!他大声念了声阿弥陀佛,心中不停地祈祷,古蓝田还有王平安,你们快快来救老夫吧!

    听他念佛号,唐玄莫大喜,看来典故说得有效果啊,房施主已经开始要板依我佛了!心里一高兴,典故讲得更起劲了!

    折柳县城。

    王平安站在燎望塔上,看着围过来的折柳百姓,招手叫过耶律俊哥儿,道:“传令下去,让城外调粮食进来,下面的百姓,按人头,每人半斤粮食。还要告诉他们,折柳县乃是我的封地,他们是我的子民。以后生计便由我来照顾,他们可以每天来领米,一天半斤,绝不拖欠,直到明天开春

    耶律俊哥儿答应一声,下去传令了。

    大冷的天,古蓝田却一直在擦汗,他道:“王侯爷,你不和属地子民说点儿什么,直接就给粮食,还要给到明年开春?”

    王平安转头冲他道:“说什么?说得再多,有用吗?不如直接下粮食,一天一,让他们一直稳稳当当地待在城里,无法四处乱跑,麻烦事也能少些

    丰蓝田叹气道:“可你有那么多的粮食吗,不会是要我来支援吧?”

    王平安笑道:“古大都督,你可以不支援,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古蓝田忙道:“不不,我支援我支援,全都交给我办,粮食的事不用王侯爷你操半点的心。”

    正说着话,欧阳利跑了上来,道:“主人,咱们派出去找瓜州刺史的人回来了。”

    王平安哦了声,道:“不是网派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哦。可是半路上碰到了瓜州刺史派来的人?。

    欧阳利道:“是瓜州刺史亲来。已经到了营地之外了,来的人不少。风火急电的,估计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百五十七章你有张良计

    不跑来,那他的沉稳劲儿,足可得道成仙了!”

    王平安道:“咱们下去迎迎他吧!”说着就要下去。

    古蓝田却道:“无需相迎,咱们的官职都比他大,干嘛要迎接他。最好给他一种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感觉,让他明白明白,出了什么事,都要由他担着。再说了,本来就是他的地界出的事嘛,他是来求咱们帮忙的,用不着对他有多客气

    王平安心想:“我就怕他乱写奏章,要是将此事提前报上去,咱们的压力可就大了

    没理会古蓝田的话,他道:“古大都督在此等候,我去迎迎他,好歹是到了我的地盘儿,总不能让他挑理。”说着,走向台阶,就要下膘望塔。

    古蓝田一想,他俩见面可别先嘀咕什么。把我给卖了,如此巨大的一个黑锅,我可不能傻到一个人去背。嘴上说道:“确是不能失了礼数,那我也跟王侯爷一起下去吧。”

    两人迎出城堡,只等了片刻功夫,瓜州刺史便到了。

    瓜州刺史名为尤修洁,五十不到的年纪,他是个文官,出行向来坐车,可今天却没法坐车了,只好骑着马赶来。

    房玄龄被强盗劫持,这事儿要放在平常,离城十几里的地方,又是树林又是冬天的,至少得过个七八天他才能得到信,知道这里生了巨案,可古蓝田一咋呼,又派人去调查,自然惊动了当地的地保里长。里长赶紧把事情报进城去,尤修洁便知道了这事。

    情急之下,他亲自出城察看,见林边果然生过战斗,不敢耽误,立即跑到了玉门关,想要见古蓝田,却得知古蓝田去了折柳县,他只好又跑到了折柳县,和古蓝田脚前脚后,并没有耽搁什么时间,在官场当中。他的效率算是一等一的高了。

    尤修洁来到城堡前,穿过老老实实等在城堡周围的折柳百姓,心想:“今天可真是奇了,折柳这地方,鸟不拉屎,百姓和强盗算是一家,从来都是最能折腾的,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他不知折柳百姓都等着领粮食呢,能不老实嘛,只是稍感奇怪,却也没功夫去奇怪多久。见堡门前的台阶上站着两个大官,他连忙下马,拱手行礼,快步上前。

    尤修洁道:“下官尤修洁见过古大都督。这位可是王平安王侯爷?”

    古蓝田冲他点了点头,为他和王平安做了个简单的介绍,王平安领着大批的突厥人西迁,这事边关各处尽知。倒也不用怎么介绍,而尤修洁是个怎样的人,,只要知道有了黑锅,可以让他去背,也就够了!

    王平安伸手相请,道:“尤大人,你来得正好,想必有些事情你已知晓,不如进堡一叙,我们商量下对策”。

    尤修洁忙道:“对对,正该好好商量一下。”

    三人又上了膘望塔。王平安将他想出的对策,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说了一遍。

    尤修洁听罢,原本就青的脸。变得更绿了。

    尤修洁道:“这,这未免行险,怕是瞒不过强盗啊!”

    王平安看了他一眼,道:“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而且主要也不是为了瞒强盗,而是为了瞒住朝廷,至于以后怎么办,只要救回了房相爷,后续事宜自有他去处理,你我到是不必忧心。现在我和古大都督是要问你,你赞成这个主意吗?”

    尤修洁心想:“我不赞成?我要是不赞成,你俩立时就得把黑锅往我身上压,我敢不答应嘛我”。他忙不迭地点头,道:“赞成,赞成,王侯爷的主意高明之极,下官岂有不”不随声附和之理!”

    古蓝田哼哼了两声,道:“那假扮房相爷和王文度的人选,就由你来找吧,你总得干点事情,必竟我们是在帮你的忙!”

    尤修洁一咧嘴,心想:“果然,我就知道,事情还得我去办。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俩联起手来,可比我大上好几级呢!”

    无可奈何,只好下去挑人。他带的随从里,便有几个模样端正的,化化妆,倒也可以蒙混一时。

    王平安出的主意倒是很简单。在现代斗智斗勇的谍战大片里经常可以看到。他是要找出两个人来,冒充房玄龄和王文度,在公众场合露一下脸,从而通过混在百姓群里的强盗。将消息传给绑了房玄龄的那些大盗。

    房相爷和王将军安全得很,根本没被绑走,而是用了金蝉脱壳之计,使用了替身,大盗们抓走的是替身,有点价值,但却不高,不能用来威胁唐军,所以放老实些,早早放皿替身,免得招引唐军大举进剿。而这招对朝廷也是管用的。如果救不出房玄龄和王文度,那人是尤修洁挑的,主意自然也是他出的,黑锅他不背谁背?他有嘴难辩。有理难伸!

    如果救出了房玄龄和王文度,那一切就都好办了,可以说成他俩从没被人绑过,而是用计去剿灭折柳强盗,为民除害,后续事宜让房玄龄去想办法,把事情遮盖过去。而且剿灭了强盗,反倒是立了功劳,坏事可以变成好事!

    这个主意经过验证”经过电影里的验证,那可谓是百试百灵,正义终会战胜邪恶,好人一定会将坏人打得落花流水。至于说到实际用起来好不好使,那没关系,这不就在验证嘛,好使以后接着用,要是不好使,”房玄龄一代名相,必会名垂青史。永垂不朽!

    克修洁办事效率就是高,只不大会儿的功夫,就领上来两个随从,在丁丹若和柯莲雾的帮助下,化妆成了房玄龄和王文度的模样。

    此时,下面的折柳百姓已然开始领米,而人群里混着的强盗,也没起什么妖娥子,都很乖地在排队等着。

    王平安拍了拍手,对欧阳利打了个手势,叫他过来,在耳边吩咐了几句。欧阳利看了一眼那两个冒牌货,咧开了嘴,嘿嘿干笑几声。

    欧阳利走到城堡的垛口前,扬声吐气,大声道:“各位折柳的父老乡亲们,你们之所以能领到过冬的粮食,都是因为长安来了高官。是他们下的命令。一位是卫府将军王文度王将军,而另一位便是我大唐宰相房玄龄房大人!”

    按道理来讲,他不应该臣与人姓名。可现在哪怀管得了什么道理不道理的,赶紧孵竹。把消息传出去,才是正经。

    折柳百姓们听了他的话,都抬头向城堡上看来,就见垛口后面出现两个人。都穿着大唐高官服色,满脸的胡子,帽沿压得很低,几乎都看不出到底长得啥模样。

    不少折柳百姓叫道:“多谢房相爷王将军,老天爷保佑你们,公侯万代。长命百岁!”喊完之后,便又伸脖子向前看去,等着领米。

    而更多的百姓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抬头望了眼,嘴里都囔几句,便又把注意力转回了米的突厥兵身上。

    人群中夹杂的强盗反应却挺强烈,有几个强盗竟然嗷嗷叫了起来:“房相爷,还有那个啥的王将军,要米也不多些,一次足多好,干嘛一天半斤的?一天半斤米。哪里会够吃!”

    古蓝田在上面低声骂道:“白拿米还要这般多事,可见这些人平常有多么的混蛋。”

    王平安眯起眼睛,又叫过欧阳利,道:“把列才起哄的人都记住,派人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在哪里落脚,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

    欧阳利答应一声,下去办事了。

    秋仁杰这时走了过来,王平安他们谈事。他很知趣,并不过来凑热闹,现在看事情办得差不多了,这才走过来。他对王平安道:“大哥,人群里的那些强盗不象是绑了房相爷的那伙强盗。”

    众人齐齐啊了声,古蓝田性子最急,问道:“何以见得,你怎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秋仁杰指了指下面,道:“刚才我向下面仔细看了看,当两位大人”他一指那两个还在垛口旁装模作样的冒牌货,又道:“如果那些强盗真的绑了房相爷他们。见到这两位大人后,必会惊讶,说不定还会出口戳穿,就算不戳穿,也必会惊讶,转身就走,去给强盗报信,半斤米和这种大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王平安等人一起点头,确是这么回事!

    刚刚这两个冒牌货出现时,下面没人表示惊讶,老百姓表示少许感谢,也不是特别的强烈,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把宰相和半斤米放在一起比较,显见是半斤米的价值更大些,宰相是谁和他们无关,可半斤米却和他们自身利益相关了,而半斤米却又不值得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五体投地,所以这种反应正常。

    可那些人群里的强盗,却也没把宰相当回事,对于他们来讲宰相是个啥,有些人都模模糊糊的,他们倒知道是校尉是干啥的,因为他们只能接触到这种级别的军官。太高的他们也接触不到。所以他们随口起哄,也是正常的!

    但两个正常加一起,就不正常了!说明折柳大盗不止一伙,而绑了房玄龄的那伙,肯定不是下面的那些人!

    王平安问道:“古大都督,尤大人,这折柳大盗到底有几伙儿啊?”

    古蓝田含含糊糊地道:“不止一伙儿,到底几伙,这个得问尤大人!”

    尤修洁心想:“问我干嘛,我怎会知道!”他道:“回王侯爷的话,至少有两伙儿,下面是一伙儿,而绑了房相爷的是另一伙儿!”

    说了和没说一样,谁都知道至少有两伙儿。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这可真是俏媚眼儿,做给瞎子看了,白忙乎一通啊!”摆了摆手,道:“暂时先这样吧,看来只能等着强盗主动来联系咱们了。”

    古蓝田和尤修洁齐声长叹,他俩也是无计可施。

    这一天无话,次日天亮,折柳百姓又来领粮。王平安这招挺好使,就象古蓝田对付阿史那奇钵儿似的,用粮食吊着胃口,谁也不敢起刺儿,每天半斤粮食说多不多,但熬粥度日,却也足够一个人过冬了!

    古蓝田下令从玉门关调粮食过来,他现在深怕王平安撂挑子,所以有求必应,也是半点刺儿不敢起。而城外的突厥人开始四下寻找草场,纷纷为明年放牧做准备。反正折柳有的是荒地,不愁他们找不到地方。

    又过了一天,白天无话,到了夜晚时分,王平安正在屋里睡觉,忽听外面乱了起来,侍卫们纷纷大叫抓刺客。呼呼满堡乱跑!

    王平安一惊起身,心想:“刺客?不会是刺客,肯定是强盗来送信的人,怎么现在才来送信,难不成关押房玄龄的地方,闻折柳不近?”

    没等他出屋子,就听有人砸门,古蓝田在外面叫道:“王侯爷,有人射了暗箭,箭上有信,你快起来看看!”王平安起身开门,见古蓝田和尤修洁都在门外。古蓝田手里拿着一枝箭,而尤修洁则拿着一张纸条!

    接过纸条,见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行字,让唐军交出二十万贯的现钱来,赎回房玄龄,否则一天送一封信来,每封信将都附送房玄龄的一根手指,砍完手指,砍脚趾。

    王平安大怒,道:“二十万贯,上哪儿去弄这么多的现钱去这种条件是不耳能被答应的!”

    尤修洁却道:“可以谈的。可以让强盗少要些。就和”,就和在菜市场买菜一样,可以讨价还价,但得有人穿针引线才可以!”

    话网说完,就有人跑了过来。叫道:“主人,两个都抓住了!”

    王平安喝道:“带上来,我要问话。”

    这人网下去,又有人跑来,叫道:“主人,外面抓到两个奸细!”

    克修洁道:“不会吧,不过是第一封信罢了,强盗就把穿针引线的人也带来了,未免太过性急!”

    王平安又道:“也带上来,我要一起问话。”

    侍卫们答应一声,下去带人,不多时带上四人,前面两个穿着普通百姓服色,但身高体壮,可以看出是强盗化妆的。而后面两个人的帽子却被打落,露出两个大光头!

    这两个大光头见到王平安,其中一个叫道:“太师叔祖,我是有难啊!”

    而另一个大光头则道:“阿弥陀佛,师叔,我们总算找到你了!”

    王平安大吃一惊,也叫了起来:“惠正。有难,怎么是你们两个?”

第四百五十八章 出兵陷空山

    心面被抓来的奸细不是别人。正是灵感寺的惠正和有难四飞安时,惠正得知高僧玄婪被强盗给扣押了,非常焦急,便拿着王平安给的珠宝,出关来救唐玄婪。

    可他俩出了关后,在大雪地里转了一圈,不但没有救回唐玄樊,结果所带财物还被抢了个精光,只好靠化缘过日子。所幸他俩探得了唐玄类的下落,又知王平安来到了折柳,便赶紧跑来相见。

    折柳县城的城墙都被拆了,自然想进来就进来,并没谁拦着,他俩着急要见王平安,走的自然急了些,半夜就跑到了城堡这里,偏巧今晚闹刺客,他俩的模样当刺客,未免水平不够,所以便被当做是奸细,给抓了起来,带到了王平安这里。

    王平安一认出他俩来,惠正连声念着阿弥陀佛,而有难总算是见到亲人了,挣脱士兵,扑到王平安的跟前跪下,抱着大腿,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就哭开了!古蓝田和尤修洁都是吃惊不这两个小和尚怎么管王平安叫师叔,这个嚎啕大哭的竟然叫起师叔祖了,难不成王平安以前做过和尚?

    王平安叹了口气,拍拍有难的头顶,道:“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曾找到玄类大师?”他又转头,冲古蓝田和尤修洁道:“我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辈份大些,他俩都是我的晚辈。”

    古蓝田和尤修洁一头,原来你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啊,怪不得他俩见着你,象见着亲人的似的。

    抓着惠正的士兵听王平安这么说,忙松开了惠正。惠正松了口气,上前道:“师叔,我们找到玄类大师了,只是无力救援,听说你到了折柳,我们便跑来找你,你快快兵,去救玄婪大师吧!”

    王平安苦着脸道:“又要去救人,我这里还有两个大人物要救呢,玄奖大师反正都被抓走挺长时间了,就让他再等等吧,也不差这几天功夫。”

    说着,他又冲欧阳利道:“把他俩带下去,洗澡换衣,弄点热乎的给他们吃。”欧阳利答应一声,拉着惠正和有难下去了,有难听说有热乎的东西吃,屁颠屁颠地就跑了,可惠正却焦急万分,似乎非要和王平安说说清楚不可,硬是被欧阳利给拉走了。

    王平安摆手,命士兵将两个刺客带进屋。他居中坐好,两边古蓝田和尤修洁相陪,两个刺客被按倒在他们的脚前。

    王平安问道:“你们是谁的手下,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这两个刺客并非是跑来行刺的。而是曲智茂派来的信使。他俩先是将信带到了玉门关,却得知古蓝田来了折柳,便也跑到了折柳。但在城里他俩却不怎么敢露头。

    折柳大盗并非一伙,而是分做大小好几伙,最大的一伙便是曲智茂,手下喽罗最多,这些喽罗以前都是折柳百姓。不过由于曲智茂是外来户,不是本地人,而他又有大志向,不甘心只当个强盗,所以自不能留在县城里,成为官军围剿的靶子,便将队伍拉到了宝石湖,占据了陷空山。

    而留在折柳县城里的强盗,算是第二大帮派,虽没有曲智茂的帮派那么强大,但对于地盘的维护。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但坚决不许曲智茂的人在县城里来往,而且还对大唐朝廷派来的地方官进行刺杀,使折柳县始终处于无官府治理的境地。

    曲智茂派来的这两个信使,进城倒是挺方便,说进就进来了。可却被城里的强盗现,逼得他俩乱窜,东躲西藏,这才耽误了时间。

    可他俩把箭射进了城堡,却不想王平安的侍卫级厉害,要说别的不行,但要论跑,整个侍卫团里所有的士兵,那可都是在长安赛跑大会上有名次的选手,他俩想跑过侍卫团的人,简直是做白日梦一样,没跑出多远,就被侍卫们给追上了,抓了起来。

    王平安话说得很直接,你俩要是不说,那就要修理你俩了,一直修理到你俩说为止。

    这两个信使很有种,能被曲智茂派到这里来,自然事前就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他俩把头一抬,齐声骂道:“狗官,想要如何折磨爷爷,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吧,爷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好汉!”

    古蓝田大怒,跳起身喝道:“他***,真当老爷没手段么!来人啊,拿烙铁来,给他们修整修整皮毛!”

    而尤修洁却道:“何必嘴硬呢,你们被抓,你们的领却不见得会来救你们,把你们两个当成是弃子了,你们又何苦为他顶罪呢?还是说出来,配合官府剿匪,戴罪立功,我们不但不追究你们的罪过反而还要重重赏你们呢!”

    古蓝田和尤修洁唱起了红白脸,与个信使并不为其所动,反而破口大骂,狗官狗官地骂呻捞“!

    王平安摆手道:“对付这种人,我向来有些手段,他俩不是自认英雄吗,那就让他俩当英雄好了!”

    古蓝田大声道:“不错,那就让他们当英雄好!左右。将他二人推出去,砍了!”

    尤修洁却道:“这个”似乎”他有心说似乎不妥,但一想这是在吓唬两个强盗,说了一半,便不再言语。

    王平安安了笑,道:“将他二人推到院子里去,弄点大粪来。稀溜溜的那种,给他俩灌下去。要管饱,更要管够,不能让他二人说咱们小气!”

    门外的侍卫们听了,忙道:“遵令!”进来就要抓这两个信使出去。

    有个侍卫问道:“主人,粪汤是要热乎着灌他俩,还是放凉了后再灌?”王平安抽了抽鼻子,感到有点恶心,摆手道:“要是有烫嘴的那种,那就让他们热乎着喝好了,这么冷的天儿,”

    侍卫们答应一声,将两个信使拖出击。两个信使骂得更厉害了,直把三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骂了一遍!

    尤修洁挠着头,道:“这这,这能好使吗?”

    古蓝田却道:“逼供这种事。我到是经常干,可灌大粪汤子这种事川

    他俩才说了没两句,也就是出去一下。再进来的功夫,侍卫们便又把两名信使拎回来了!

    出去时,这两名信使漏*点四射,骂不绝口,可回来时,两人全都痛哭流涕,一个人还满头是水,哭得泣不成声!

    两人一进屋子,便一起喊道:“官老爷饶命小人愿说,你问什么我们说什么,半点都不敢隐瞒!”

    古蓝田和尤修洁齐声道:“咦,这招儿真的好使啊,见效竟如此之快!”

    原来,士兵们把这两个信使推到院子里后,有的大喊:“快拿桶来!”而有的性子急躁,等不及拿桶过来,直接解开裤子,对准其中一个强盗,嗤地就给了他来了一脑袋热乎乎的!

    试想,要是有个爷们儿,把人给按倒。然后解开裤子,对这人的脸就喷”,这谁受得了啊!

    这两强盗信使,差点晕过去,还不敢真晕,怕晕了以后,被人强灌,那岂不大糟而特糟。让说啥就赶紧说吧,英雄好汉挺得住棍棒,可吃不得”热乎乎啊!

    王平安哼哼两声,问道:“不先暖和暖和身子了?这大冷天的。”

    两个强盗信使忙齐声道:“不用不用,谢谢大人,我们已经很热乎了!”紧接着,不等王平安挨个问题地问。他俩就象倒竹筒子似的,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的。统统说了出来。

    三人听后,王平安大吃一惊。心想:“高昌王族之后,竟然当起了强盗头子,还把巢穴建在了陷空山,山里还有个无底洞,难不成这人是个老鼠精吗?”

    古蓝田和尤修洁却不感奇怪,曲智茂的事,他们早就知道,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要是知道了,还得去进剿,那多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平安转头道:“古大都督,玄类大师被关押在陷空山一事,你事先知道吗?”

    古蓝田连忙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不早就去救了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他又道:“让这两人引路,我们兵剿灭,攻他们个措手不及,定可救出房相爷来。”

    尤修洁也说正该如此。

    王平安想了想,却道:“也好,那就这么办,火点兵,我们连夜就去!”他先叫来欧阳利,让他带上侍卫团,之后又叫来苏定方,让他挑出一千精锐突厥兵来,跟着他一起去剿匪。

    古蓝男和尤修洁则各点亲兵侍从。随妾平安一同启程。

    队伍网开始集结,惠正和有难便跑来了。要求和王平安一起去。他们事先已然探好去陷空山的路,也在本地乡民那里打听到无底洞到底在山中哪个位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救唐玄奖罢了。

    王平安自然答应,熟悉地形的人越多越好,一旦有意外生也好有个后备。

    不多时,突厥兵集结完毕,加上侍卫团以及古尤二人的亲兵,大概一千五百多人,一人双骑,出了折柳县。向宝石湖方向奔去。

    大雪天赶路自是快不起来,奔到天明时分,才奔出二十多里。王平安下令休息,吃了些食物后,接着赶路。待到天色擦黑之际,军队靠近了宝石湖。

    王平安又下令,让士兵下马。步行进入山区,慢慢靠近陷空山。

第四百五十九章 和尚去救和尚

    ,石湖众里的地鼻很奇特,四面仓是山,只有条入。入口其实是一条小河,河水注入宝石湖,不过此时是冬天,河水已经上冻,可以从冰面直接进去。

    可是在小河的旁边,进入山区的隘口处,有强盗们立下的小型关卡,这里是必经之路,没法绕开。要么从这里进去,要么就得从山后面爬进去。

    王平安带人慢慢靠近入口,他叫来那两个强盗信使,问道:“进山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不走这里,从山后面爬进去,路好走吗?”

    两个强盗信使一起摇头,其中一个道:“回大人的话,山后面没有路,都是悬崖峭壁,这里易守难攻,所以我们大王“所以曲智茂那个反贼,才会把巢穴建在这里。”

    另一个则道:“只能从这里进去,隘口那里有人看守,要夺下来其实不难,他们也不会如何死守。难的是他们一见有人攻打,便会立即点火,陷空山里的人便会藏起来。这里山多得很,别说藏千八百人,就算是藏几万人进去,那都是藏得下的!”

    王平安听了,皱皱眉头,没有说话。苏定方和古蓝田一起凑了过来。

    苏定方道:“这个好办,让他俩进去。和隘口里的人说,就说玉门关方向不答应赎人,他们要马上向曲智茂禀报,引开守兵的注意力,我们派出精锐,突然冲进去,必可一举拿下隘口,让他们来不及点火报警!”

    古蓝田道:“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王平安想了想,道:“那就这么办吧!”他招手叫过侍卫团的人。挑出二十名个人武力群的,欧阳兄弟自然要全部参加,而侯灵和牛大力这样的猛人,也都在其中。

    王平安对两个强盗信使道:“你们此次戴罪立功,如果能成功解救出,实话跟你们说,被抓的那两个大官,并非是真的宰相和将军,而是他们的替身。但就算是替身,没什么价值,可被抓了,也有损朝廷脸面,所以我们是非得剿灭曲智盛不可的。”

    两个强盗信使都道:“替身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折柳县里人人尽知,我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但大王”但曲智盛交待的事,我们必须得做好才能回去,所以才将信送给大人你的。”

    点了点头,王平安拍了拍他俩,道:“你二人戴罪立功,要是能把那两个替身救出来,我就免了你二人的罪。还让你们两个进入军队做校尉,以后前程似锦,你们可愿意吗?”

    两个强盗信使连忙点头,都是喜不自胜,都说当然愿意。

    王平安这才让他二人领路,去赚隘口上的关卡。欧阳利领队。跟在他俩的身后,向隘口摸去,大队人马躲在黑暗处,静等消息。

    过了好半天,里面仍无动静,王平安有些着急,正打算再派人去看看,却见隘口那里突然间着起大火,火光冲天,喊杀声也响了起来!

    众人都是大急,怎么搞的,不过是夺个隘口而已,既有人带路,又派出的是精锐,怎么还是让对方现了!

    王平安只感一阵头晕,心想:“坏了。到底让里面的强盗有了准备,要想救出房玄龄,难上加难了!”

    他抽出腰中宝剑”向前一指,叫道:“冲上去,夺隘口,直扑陷空山,快快!”

    后面的侍卫团没动地方,而突厥兵则在苏定方的带领下,各挺兵器,杀向隘口!

    刚才,欧阳利他们摸到隘口边上,相当顺利,他们都是武艺了得之人,直潜到山口处,守卡的强盗都没有现异常。欧阳利命那两个强盗信使,过去吸引守卡强盗的注意力,而那两个强盗信使,倒是听话的很,让过去就过去了,半点没有执拗的意思。

    可那二人进入关口之后,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正当欧阳利他们等得不耐烦时,就见关卡处有人出来,出来十好几个人,都抱着什么东西!

    还没等欧阳利他们明白过味儿来呢,就见那些强盗将手里的东西打碎在一个高高的大包上面,紧接着有人打起了火石!

    欧阳利立时明白了,这是要点火报警啊。那些人抱的是火油罐子,而那个大包是柴堆!

    那两个强盗信使根本就没有真的投降。而是假意装的很乖,一脱离掌控,立时就把消息报告给了里面的守卡强盗!欧阳利带着人冲出藏身的黑暗处,向火堆那里猛地扑了过去。可为时已晚,大火顷匆间就着了起来,而那些强盗则撒腿就往湖上跑,边跑边叫:“官兵来啦,官兵来啦,兄弟们快点做好准备啊!”

    欧阳利等人大急,施展轻身功夫,追了上去,片刻功夫就将这些强盗追上了。抡刀乱砍,将这些强盗尽数砍掉!

    可这么一折腾,陷空山的强盗岂不知之理!

    苏定方带着突厥兵,冲到了宝石湖的冰面上,见到欧阳利他们,气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是让他们把火烧起来了,那两个混蛋东西呢?”

    欧阳利大是不快,道:“意外,自是意料之外,谁能想到那两个家伙变卦。”他看了眼横七竖八的强盗尸体。又道:“没看到那两个家伙,他们不会是跑了吧!”

    侯灵道:“他们可是进去好半天之后,这些强盗才出来点火的,估计是拖延时间,好让他俩能逃进山里去!”

    牛大力嘿了声,道:“这些强盗也不笨啊,那两个家伙更是一心想要当贼,不肯归顺朝廷!”

    苏定方却道:“失算,那个曲智茂既然会派他俩来,就说明他俩是铁杆心腹,断不会投降的。一时失算,竟上了他俩的恶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处,赶紧冲吧。趁强盗们没做好准备呢,先杀他们个人仰马翻!”欧阳利一举大刀,带着人便向前冲。

    苏定方再不抱怨,领着突厥兵自后跟上,一起朝湖对面的陷空山杀去。

    不大会儿的功夫,王平安也来到了湖面上,他身后跟着古蓝田和尤修洁,他们不是主战力量,便在后面押阵。

    古蓝田跺着脚,叫道:“这回完蛋了,曲智茂非竹…寻房相爷不可,我们的前程到此终结了!”尤修洁则默不作声,眼珠不停地转动,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王平安也是急得口干舌燥,道:“事先没有做好准备,各种意外情况都没有料到,看来看来真的是要糟糕啊!”

    他俩一急,尤修洁忽道:“此处进山一条路,出山自然也要是这一条路,耍说防止意外情况嘛,那就得好好把守住出口才行,免得强盗逃走。王侯爷,古大都督,下官是个文官,不通武艺,冲上去也是无用。不如就让下官带人守在这里,防范强盗逃脱,说不定还能稍稍挽回些败局!”

    王平安摇头道:“这,似乎没什么用处,还是大家一起进山吧,多个人手,胜算还大些。”

    古蓝田却道:“不不,大家一起进去实无必要,还是让尤大人留在这里吧,说不定能堵住几个强盗呢,也好向朝廷交差啊!”

    “那。好吧!”王平安感觉不太妥当,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当。但古蓝田和尤修洁都坚持,他也只好同意。

    尤修洁带着自己的亲兵随从,返回了隘口处,而王平安他们则继续向前。

    一边往湖对面跑,古蓝田一边说道:“王侯爷,那个尤修洁见事不妙,估计他是要弃官逃命,不做刺史了,逃到偏僻地方去当老百姓!”

    王平安啊了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道:“房相爷生死未知,没必要现在就弃官出逃吧?”

    古蓝田道:“等房相爷生死得知,他还逃得了吗?咱们必会把他看住,好让他背黑锅啊!他现在逃,官没的做了,却还能保住性命。耍是逃得晚了,连命都得一起丢了。”

    王平艾气道:“那你还让他走了!”

    古蓝田阴沉一笑,恶狠狠地道:“他要逃,就让他逃好了。要是房相爷没逃过此劫,那咱们就说是他勾结的曲智茂,里应外和,导致房相爷被害,所谓家贼难防,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反正他都逃了,死无对证,黑锅他一个背了,我们是没半点关系的!”

    王平安一跺脚,道:“你们两个人啊。只顾着勾心斗角,官都做到这般大了,竟然还算计成这样,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撒腿又跑,王文度也就罢了,但房玄龄是要救出来的,而玄樊和尚更要救出来,要不然后人咋写《西游记》,再后的人咋写《西游记》的同人,咋拍电影电视剧?救不出来唐玄类”那得砸了多少人的饭碗啊!

    古蓝田也跟着跑起来,心中却是不服,你说我们勾心斗角,互相算计,你也不想想,不算计得仔细些,我们能当这么大的官嘛!

    隘口处。尤修洁却并没有弃官逃走,他找了块大石头坐下,叫随从拿出笔墨来,撒下一块内衣,阴狠地道:“那两个家伙,定是要算计我的,我岂能束手待毙,让我先写一道奏章。将此事说明白。他们算计我,我也要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尤修洁心里清楚,此时强盗定然做好了准备,房玄龄和王文度十有**救不回来了,而这种后果王平安和古蓝田岂肯承担,黑锅一定要由他来背的。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岂有不挣扎一番之理,到时上刑场时,也能有两个人陪着,有人垫底就好!他将房玄龄和王文度被抓之事,加油添醋地写了出来,又讲王平安和古蓝田办事不力,不听自己的劝告,还逼着自己派人假冒房玄龄和王文度。他俩一意孤行,结果导致救人行动失败,罪大恶极,责任都耍有他们两个来承担,而自己却是清白的,是无辜的,是在他俩的胁迫之下做出错事的,是可以原谅的!

    写完奏章之后,他叫来一名心腹,道:“你把这道奏章贴身带好,送到长安去,呈给皇上,其间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王平安和古蓝田派人截杀。你换马不换人,一定要用最快的度,将奏章送到长安,路上万万不可停留,明白吗?”

    心腹点头道:“老爷,这事小的全都看在眼里,都明白得很。的一定将这道奏章抢在那两个狗官的奏章之前,送进京里,呈给皇上,一切由皇上定夺,不让老爷受到委屈!”

    尤修洁道:“好,全都拜托你了!”说着,他起身给心腹行了一礼。心腹连忙还礼,半点不敢耽误时间,跑出隘口,上马飞奔而去。

    王平安跟在突厥兵大队之后,一路狂奔,到了陷空山之前。陷空让。极大,而且洞口多到数不清,突厥兵一拥而入,象没头苍蝇似的,四下寻找强盗!

    古蓝田急道:“这不行啊,山里的洞穴如此之多,路径复杂。我们根本没法直接找到曲智茂,就算杀到最里面,怕他也早从别的出口逃走了,我们无法全面封锁啊!”

    王平安回头叫道:“惠正,有难,你俩知道路不?”

    惠正和有难一直跟着,但他俩体力不行。越跟越远,早就远远的落在后面。有侍卫见状,忙跑了回去,见他俩确实跑不动,便干脆把他俩背了过来。

    到了近前,惠正叫道:“师叔,你怎么跑得这么快啊!”

    王平安叫道:“别说废话,你俩不是事先探好道路了吗,知道进山的道路不,该走哪个洞口?”

    惠正道:“知道,知道,师侄这里有地图,是找当地百姓画的,非常详细。以前这里没成强盗窝时,百姓可是经常进来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张羊皮来,交给王平安。

    侍卫们打起火折,王平安借着火光看向地图,道:“这个圆圈画的地方,就是无底洞吧?”

    惠正道:“对,那里就是无底洞,听说玄婪大师就被关在那里。但现在强盗是否还将他关在此处。师侄就不清楚了!”

    王平安手拿地图,辨别了下方向,道:“应该是从这个洞口进去。快,咱们不用去打强盗,先去救人!”他当先向一处洞口跑去。

    众人紧随其后,一起冲进了陷空山!

第四百六十章 救出

    尚空山里洞穴极多。几乎整个山都是空的。四面只世及的辽洞。如果是第一次进来,而又无人领路的话,很容易迷路。

    进入山洞后,王平安吩咐一声,几名武艺好些的侍卫冲在最前面,手中并不举火把,每遇洞角拐弯处。便放箭探路,以防拐角处有强盗埋伏。

    而后面则是王平安拿着地图带路。侍卫们在洞中找了些火把,点着了照亮,跟在王平安的后面。每到岔路口,王平安便大声叫喊,让前面探路的侍卫放箭,确保大队的安全。

    一路行进,路上碰上了不少强盗。强盗们见大队官兵从这里入山。不敢阻拦,远远的看见,便散逃走。除了强盗之外,还碰上了不少的突厥兵,突厥兵们见到王平安,便汇合在一起,跟着他往里面冲!

    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效的抵抗。王平安就冲到了中央岩洞,也就是冉智盛居住的大岩洞外面,刚冲到大岩洞的洞口,就听里面有人大声叫喊,紧接着乱箭射来!

    曲智茂被一群铁杆手下拥着。望着洞口,他心里怒火万丈,他各种意外情况都算到了,就没算到抓错了人!

    今天晚上,他躺下得较早,本想养足力气,估计最迟明天天亮,那两个派去的信使就能回来,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可网躺下没多久,就有小喽罗来报,说隘口那里举火,官兵杀过来了!

    曲智茂大吃一惊,官兵疯了不成。明知自己手里有人质,还敢强攻,难不成他们不想让房玄龄和王文度活了?

    他当即命令手下强盗准备战斗。陷空山强盗团伙,足有一千二三的小喽罗,虽然大多数战斗力不怎么样,但胜在熟悉地形,占了地利的便宜。

    强盗们纷纷拿起兵器,堵住几个重要的出口,又过了不多时,那两个信使跑了回来。他俩是曲智茂的铁杆死士,自然不会背叛他,跑回来之后。信使告诉曲智茂,王平安和古蓝田,还有瓜州的刺史,三人齐到,领了快两千人的大军小进山围剿!

    曲智茂又惊又怒,忙问官军为什么这么大胆,他们不怕房玄龄因此丢了性命吗?

    信使让王平安上了一当,反过来,王平安也让他们上了一当!信使告诉曲智茂,说抓错人了,抓的那两个人,还有那些侍卫,根本就不是真的房玄龄,而是替身,房玄龄使了金蝉脱壳之计,此时正在折柳县城中。城中米时,听说他俩还在城堡上接受百姓的感谢呢!

    曲智茂顿时就傻了,怪不得房玄龄和王文度那么好抓。

    他俩傻不拉唧地,不在玉门关待着,却非要往瓜州去,这本就不合常理,原来竟然是替身。这当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了!

    王平安、王文度和古蓝由三个抢夺兵权,而房玄龄在里面乱搅和,这种事情曲智茂当然不可能知道。当时只觉得房玄龄他们特别好抓,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被他给碰上了,可现在一想,似乎确是替身的关系。要不然房玄龄没事闲的,不在玉门关待着,往瓜州跑什么呀!

    想通了这介”曲智茂大叫上当。怒火熊熊燃烧,命令一定要给官兵点颜色看看!陷空山从没遭到过官兵围剿。而且地形复杂,所以他认为还是可以抵挡得住的。按着正常思维。官军剿匪,向来不肯出死力,如果伤亡过大,十有**便只是咋呼一番,便即撤兵!

    过不多时,苏定方便带着兵冲进了山里。在各个主要洞口,与强盗生激战。曲智茂再次料错,官军剿匪,确实是不肯出死力的,要是各地郡兵前幕,也确实见伤亡大了,便会撤退。可这次来的不是普通官军。而是突厥兵!

    苏定方哪会管突厥兵的死活,伤亡重不重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挥刀在后押阵,命令突厥兵全力进攻。有后退者,阵前斩,绝不轻饶!

    突厥兵哪敢后退,再说挑出来的都是精锐,百战精兵,也没几个会怕死,就算是和大唐府军对阵,都不见得会逃跑,何况不过是打一群!

    几次凶猛地冲锋过后,突厥兵伤亡不可强盗们伤亡更大,突厥兵没有崩溃呢,强盗先崩溃了,一连丢了好几处重要山洞,阵地不住地后移,眼看着就要退到大岩洞了!

    曲智茂更加焦急,可偏偏这时。一队官军竟然从偏僻的洞口冒了出来,也不知他们怎么找到的路,竟然进接打到了大岩洞这里!

    曲智茂叫道:“用火车,堵住洞口,快快!”

    强盗们急忙将几车破车推了出来。车上放着成捆的干柴,又有大包大包的干草,掉上火油后,点着破车。推到洞口处,将大岩洞封死!

    已知陷空山守不住了。曲智茂当机立断,带着手下从后面逃离大岩洞,寻

    进洞的地方一着火,侍卫们纷纷后退,叫道:“主人,攻不进去啦。那些大车卡在石缝里,光靠兵器推不开!”

    王平安拿着地图,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道:“如果不从这里走。倒还有条路,不过似乎挺难走的!”

    他转头问惠正:“你画的这条黑线。也是路吧,可怎么是条直线?”

    惠正看着地图,摇头道:“当时问的本地百姓,他们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这里有条路,到底怎么个走法却说不清楚,但路是肯定有这么一条的!”

    王平安嗯了声,指向另一处洞口,这个洞口又窄又黑,而且阴风阵阵。和别的洞口大不一样,但看地图上所画,是直接通往无底洞的,上面竟画成了直线!

    一挥手,王平安道:“走这条路。探路探路!”

    几名侍卫将箭头点燃,开弓放箭。箭射入洞内,照亮了里面,就见山洞似乎是向下延伸的,并非平坦。

    王平安所道:“向下的山洞。这就对了,定是通往无底洞的!”一挥手,侍卫们冲进山洞,向前跑去,他走在人群的中间,拿着地图,也小跑起来。

    这条黑漆漆的山洞极长,但好在是和地图上画的一样,是条直线,其间并无拐弯处。走出好远,就感觉洞里的风。越来越大,也越来越!

    秋仁杰跟在王平安的身后小声道:“大哥,这个山洞怎么给人一种感觉,似乎是通往地狱的!”

    “你去过地狱吗?”王平安回头问道。

    秋仁杰呃了声,道:“当然没去过。要是去过,那还能活着回来吗!”

    王平安笑道:“那你怎么知道是通往地狱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嘴里说话,脚下不停!

    又奔出好远,忽听前面有侍卫啊地一声大叫,紧接着又有侍卫叫嚷起来!有个侍卫放开喉咙叫道:“停。停停,不要往前挤,前面有深渊!”

    王平安等人连忙停住,举着火把,往前面望去。可惜。身边有光亮。而远处却一片漆黑,反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声音。

    就听有的侍卫叫道:“拉住,别松手!”

    又有的侍卫叫道:“谁这么缺德。往下扔东西啊?上面有人,上面有人吊着!”

    王平安赶紧向前,拨开侍卫,来到前面叫嚷的地方。就见山洞的尽头,前面是黑涤漆的空地,但其实并非是空地,而是一个望不到底的竖立的深洞,好象一口井相仿。

    而他们走的这条山洞,却是在井壁之上,离深洞的顶部有五六丈之遥!

    洞口边上,侍卫们一个接一个的抱住,前面几个人还趴在地上,看样子是在往上拉人。

    王平安叫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有侍卫回头道:“刚才跑得稍快了些,前面的弟兄没收住脚,从洞里掉下去了,韦亏身手好些,抓住了洞外的石头,正往上爬呢,我们在拉他!”

    王平安道:“好好,没真掉下去就好!”他顺着人群的缝隙,往上看去,由于洞口太看不到什么。片刻功夫。先前跑在第一的那个侍卫被拉了上面。

    这侍卫一上来,就叫道:“上面有人吊着,好几个大筐,我看得清清楚楚!”

    王平安跑到洞口,侍卫们怕他掉下去,有个侍卫解下腰带,让他抓着。王平安抬头向上看去,就见上面的洞壁出微弱的光亮,能看清楚上面有几个黑乎乎的东西吊着,是不是大筐,却无法断定!

    他向上叫道:“喂,上面有人吗,是房相爷吗?”

    这里正是无底洞,而上面那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自然便是大筐,房玄龄正在筐里坐着呢!

    房玄龄向下叫道:“是,老夫在此,可是无病吗?”他现在有点虚脱,喊话的声音不够响亮,刚才他听到下面有人叫喊,曾向下把水瓶,扔了下去。

    上面有光亮,而下面漆黑,他根本看不出王平安,只能凭着声音,判定下面有人,而且好象是王平安!

    王平安听到房玄龄的声音,大喜过望。终于找到房老头儿了,他可真是个大麻烦啊,尽给自己找事儿干了!他叫道:“房相爷,你稍安勿躁,下官派人上去救你!”

    他回过头来,问道:“谁擅长爬高?现在有功劳让你们立,谁要是救出了房相爷,以后飞黄腾达平步青云,拦都拦不住啊!”

    侍卫们一起摇头,要说爬高。那是不难,可问题是在无底洞的洞壁上爬高,那难度就高了。而王平安最厉害的几个手下,又都做为先头部队,正在和守洞的强盗们作战呢!

第四百六十一章 要惹出大祸的奏章

    二平安急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不吱声了,难鲨举懈都不会爬吗?”

    侍卫们全都哆嗦了,不是不会爬。而太危险了!在平地上爬,就算掉下去也没关系,总之只能掉到地上。可爬这里,却是不行了,万一失手掉下去,掉到哪儿去啊,这就是问题了!正焦急间,却听后面有人叫道:“让开,让开,让我来看看!”随着说话声,古蓝田从后面挤过来了。

    来到洞边,古蓝田先往下望了眼。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再抬头往上看了眼,道:“还好,不算太高,我来爬!”说着话,他紧紧了腰带。就要出洞往上爬!

    王平安忙拉住他,道:“古大都督,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玩悬乎的啊!”

    古蓝田嘿了声,道:“王侯爷,咱俩可不是一路人啊!你是三品官。我也是,可你这官,“唉,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斥候出身,当初在前隋时便入了行伍。我跟你说实鼻。别说这无底洞,就连当初被大雪封山的贺兰山,我都爬过。贺兰山的悬崖直上直下,山壁上全是坚冰。上百丈的悬崖不也照样爬了。只要别往下瞧就成啦!哼,爬到悬崖上面,照样拿刀砍人,什么也不耽误!”

    能做到大都督,没点真本事哪成,尤其是初唐时节的边关武将。都是凭着真本事打出来的。别看古蓝田平常为人挺别扭的,又贪财,又贪权。还爱占小便宜,没事就算计别人玩。可到了关键时刻,还得是他这种人出马!

    王平安哦了声,道:“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古大都督还是少年人吧,现在可不行了,得小心为上!”他叫过侍卫,让侍卫们把腰带全都解下来,系成长绳,栓在了古蓝田的腰上。

    古蓝田往手心呸呸吐了两口唾沫,叫道:“房相爷,我老古来救你了!”从洞中钻出,手脚并用,向上面爬去。

    王平安趴在洞口。向上望着,心想:“身手不错啊。虽爬得慢些,但却没半点害怕的模样,这古蓝田确是个勇士,他耸大都督,我倒也服气!”

    不多时,古蓝田便爬上了平地。他将腰间的绳子解下,找了根木桩绑好,冲下面叫道:“你们抓着绳子往上爬吧,快点儿,不要耽误时间!”

    说完话,他便跑到木轮绞索那里。先将房玄龄的大筐向回拉!

    下面的侍卫这回敢往上爬了。抓着绳子,呼呼呼地一口气爬上来十几个,帮着古蓝田救人!

    王平安当然是不敢爬的,他带着秋仁杰和惠正等人,从原路返回,再寻洞口来无底洞!

    此时的陷空山里,战斗已然进行的差不多了,强盗们一开始死守老巢。本来还算有点战斗力,可现后面的大岩洞被着火的大车封死了,他们便知曲大王肯定是趁机逃了!

    这年头谁也不傻,大头子都跑了。小喽罗的还拼个什么劲儿啊。陷空山里道路复杂,打不过还逃不掉么!强盗要么投降,要么逃跑,坚持抵抗的人越来越少,突厥兵在苏定方的带领下,横扫群盗,战斗已然接近了尾声!

    王平安又奔到大岩洞那里,见用来堵住洞口的着火破车已然被推开。大批的突厥兵攻入了大岩洞里。洞中倒着几具尸体,都是强盗的,突厥兵正在四下拨查。

    王平安忙带着人按地图奔向无底洞,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洞外。无底洞早就有不少突厥兵冲到了,都举着火把照亮,帮着古蓝田!

    见房玄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王平安连忙跑了过去,叫道:“房相爷,房大人,你没事吧,可曾受伤?”

    房玄龄精神有些萎靡,见王平安到了。他摆了摆手,叹气道:“还好。没受什么伤,有惊无险,万幸啊!”

    王平安又看向旁边的王文度。见王文度歪着身子,靠在石头上,脸色苍白,仿佛刚刚得了场大病似的。他忙又道:“王将军,你也没事吧?”

    王文度呻吟了一声,道:“王。王侯爷,你看我象没事的样子吗?”他费力地咽下口唾沫,忽地叫道:“那个曲智茂呢,就是那个大强盗头子,可有抓到?我要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副,朵成肉泥!”

    王平安心想:“骂人还这么有力气。看样子是没什么事儿!”正想安慰几句,却听旁边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看样子也是被救上来的人质,可样子却并不如何的萎靡。相反精力看着还很是充足。这人的头少了点儿,可话却一点不少。他道:“王将军,自你醒来之后。便吵闹不休,贫僧向你讲了好些的典故,希望你能静下心来,可你怎么越听越焦躁啊?不利修行不利修行啊!”

    他一说出贫僧二字,后面的惠正惊喜交加,冲上来道:“你,你不是玄其大师吗,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爱讲典故之人正是唐玄奖,他看向惠正。也是一脸惊喜地道:“咦,这里竟有个比丘僧,啊,是两位。听你们的口音似是长安人士。也是要出关去天堑求取真经的吗?”

    惠正上前双掌合什,念了声阿弥陀佛,还没等回答。那边王文度不耐烦地道:“你们这些和尚,话特别的多,没有别的本事,就喜欢乱讲典故,除此之外,没有半点真实本事!”

    他被绑到山里来,又被吓晕,本来就够闹心的了,可醒来之后,吊在大筐里还不得清静,被迫听唐玄类没完没了的讲典故。现在脱离了险境,唐玄类还是这么的罗嗦,他岂能受得了!

    王平安笑道:“王将军,你可别说和尚没本事。实不相瞒,我们能来救你们,还真是因为靠了这两位和尚提供的地图,要是没他们,怕你们此时还在无底洞上吊着呢!”

    古蓝田阴阳怪气地道:“打秋千的滋味儿可好,很舒服吧!”

    房玄龄和王文度一起气道:“不舒服!”

    古蓝田忙道:“房相爷,我没说你,我说的是王文度!”

    王文度心中暗骂,真不是个玩意儿,欺负人专挑官小的欺负。他不理会古蓝田,抬头问王平安道:“王侯爷,那个曲智茂抓到了吗?我要修理他,先把他的胡子全都烧掉。然后脱光了吊到无底洞上去!”

    他恨曲智茂让自己出了大丑,被吓晕不说,醒来后竟现自己尿了裤子,现甩且湿平平的呢”吕中痛恨说到后来。童然凡经是嘶声怒吼崭

    王平安忙问苏定方他们,那个曲智茂可被抓到了吗?苏定方等人一起摇头,欧阳利道:“回主人的话,属下让几个兄弟追下去了,只是这山中道路复杂,怕是一时半会的找不到曲智茂。”

    王文度吼道:“一定要抓住他,必须要抓住他,否则我就把你们军法从事!”

    苏定方和欧阳利他们一起撇嘴,就算要把我们军法从事了,也轮不到你个老小子吧!

    却听唐玄婪高诵佛号,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道:“佛祖保佑,愿曲施主逃出陷空山,不被擒获,而王将军又能收回成命,不处罚将士,善哉善哉!”

    众人一起看向了他,惠正问道:“玄其大师,那个曲智茂是强盗啊。还把你吊到了大洞的上面,你怎么反而想让他逃走?”

    唐玄禁却道:“弃恶从善,回头是岸!”双掌合什,念起一嘉经文来。除了惠正和有难外,别人都听不懂。不知他念的是什么经。

    王平安皱了皱眉头,道:“玄典大师,如果那曲智茂当真逃了,却不肯弃恶从善,反而还要继续害人。那被鲁的百姓,岂不是因为你的祈祷,而倒了大霉?”

    他这话一说出口,网认识唐玄樊的人,都点起了头。对啊,王侯爷这话说得太对了,如果那曲智茂接着害人,劫掠老百姓,那这罪过岂不是由于你的祈祷而生的,你不成了帮凶了吗?而早就认识了唐玄禁的人,却一起摇头。房玄龄心中叹气:“王平安啊,你跟这位大和尚玩辩论,有你的苦头吃了!”

    王文度则想:“很好,王平安你很有种,我佩服你!”

    唐玄禁看向王平安,道:“这位是?”

    惠正连忙给做介绍,道:“这个是我师叔,白马寺的俗家弟子,法号念忧。”顿了顿,又道:小僧惠正,在长安灵感寺修行。”

    唐玄禁大喜,道:“你是白马寺的俗家弟子?听你说话,似乎对佛法了解不深。正好,让贫僧来给你讲解一下。你刚才问的是曲智茂如果不弃恶从善,再害百姓,算不算罪过,是这样的吧?”

    王平安道:“不错,正是。”

    房玄龄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小他可不想再听唐玄类的典故了忙道:“老夫身体不适,这里阴风又大,还是早早出山吧!”

    而王文度也道:“身子不舒服。快给我找身干爽的衣服来,我耍更衣。不在这里待着了!”

    他二人一起站了起来,谁也不理。同时向洞外走去。

    王平安忙道:“来人啊,给二个大人披上衣服,可莫要生病。”他没功夫和唐玄奖磨叽,也要跟着房玄龄一起出去。

    还没等他出去,就被唐玄箕拉住了袖子。唐玄奖道:“念忧师弟。你可是大错特错了。你只想着曲智茂是恶人,去害好人,但有没有想过曲智茂的前世是好人。还是恶人呢?而那些这世的好人,前世又是好人,还是恶人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些?”

    王平安皱眉道:“我想这些干嘛?”

    唐玄婪道:“当然要想啊,如果你不想这些,如何能知道他们这世的果,何曾不是前世的因呢?如果曲智茂前世是个好人,而被别的恶人伤害,这世他却做了恶人,而前世的那些恶人,却做了好人,前世之因,结出今世之果,,嗯,这种说法,你可能听不太明白,让师兄我来给你讲个典故!”

    房玄龄和王文度脚步加快,心中都想:“因果报应这种事,未免太过玄妙,就算王平安再怎么悟性高。估计也得等这大和尚讲上十几二十个的典故后才能明白,嗯。也许不是明白,而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只好假装明白。我们都已经明白这点了。所以赶紧走,别听了!”

    王平安见二人走得奇快,连忙跟上,可唐玄类岂能放过他,竟然一直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讲着典故!才讲完了一个,第二个典故刚开了个头儿,王平安就害怕了,玄莫大师未免太能说了!

    不过,他却是有办法的,回过头来。对唐玄类道:“玄婪师兄,你的典故很有道理,师弟我已然领悟了何为因果。”

    唐玄禁听了这话,微微有些失望,哦了声,道:“这么快就领悟了”

    王平安又冲惠正道:“师侄小你去帮玄奖大师找找行李,他从天堑回来。想必带了不少的经书宝卷,千里迢迢带回来的东西,想必十分珍贵,可不能丢了,你帮他找找。可能就在这陷空山里!”

    惠正还没答话,唐玄禁却大急,他可算把典故放到了一边,想起了他的经书。唐玄奖再也没有了高僧风范,叫道:“哎呀,我的经书,我的经书啊!”

    惠正也急了,道:“玄莫大师。你的经书可是被曲智茂抢了来,放在哪里了?可千万不要当成柴火给烧了呀!”

    唐玄婪叫道:“快快,快找找

    王平安见状,忽地笑了,道:“玄类师兄,你现在心绪不宁,焦躁万分,不能平心静气,这于修行不利,大大的不利啊!不如师弟给你讲个典故,让你静下心来,你看如何?”

    给别人讲典故行,可别人给他讲典故,唐玄类就不想听了。他叫道:“典故改日再讲不迟,先找经书,先找经书!”

    一边喊,他一边满山洞的乱跑起来。去找他从天堑带回来的经书。惠正和有难同样急得满头大汗。再顾不得别的,跟着他疯跑起来。

    王平安哈哈一笑,心情愉快,命令苏定方处理善后事宜,他则跟着房玄龄出了陷空山。一行人不打算在宝石湖这里过夜,要立帐篷也的在山区的外面立,直接便要出隘口。

    可一到了隘口这里,却把尤修洁给吓了一跳,他万没想到房玄龄和王文度会被安全的救出,以为就算找的到两人,也只能是找到两人的尸体。不想他俩竟然活着出来了!

    尤修洁暗叫糟糕,他的奏章已给送出去好半天了,而且送信的心腹不但要急赶,还要化妆,以免被后面的人追上,如此一来,奏章岂不是要被送进长安里去!

    这下子,可闯了大祸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 长安城一日两惊

    …,复玄龄和王女度见了尤修洁!后。大本十刺吏。说他以圃以处刁。竟然亲赴战场,并且带人把守隘口,实为英勇之举,可以称得上是文官的楷模!

    大夸了一通尤修洁之后,又夸古蓝田。说古蓝田以堂堂大都督之尊,竟肯爬上无底洞,救出二人,真称得上是威武盖世,可以称得上是武将楷模!

    夸完之后,房玄龄将二人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你二人对老夫有恩,老夫记在心中,但有一事你二人必须要明白,此事的善后事宜,统统由老夫来做,你二人万不可多事,向朝廷上报此事,明白吗?”

    古蓝田当即没口子的答应,这事上报朝廷有何益处?就算有益处,那些个益处不也得由宰相们给他吗,皇上也得听宰相们的意见啊!而眼前的宰相却承认受了恩惠,那肯定是要向皇上保举,换个理由奖赏自己的,这才是真正的实惠,何乐而不为呢!

    可尤修洁却傻了,不能上报朝廷,可他已经上报了啊,而且上报得疾如风火,连追都追不回来了!他几乎晕倒,这回可是真的闯下天大的祸事了,这事一公开,所有的宰相都会痛恨自己,房玄龄的丑事,就是他们的丑事,所谓官官相护,宰相们更是如此,得罪一个,就等于是得罪了一群人,他可是万万承受不起这个结果的!

    房玄龄见他脸色难看,支支吾吾的不肯给个痛快话,脸色当即一沉,道:“尤大人,你有什么功劳,老夫记在心里,日后必加倍报答。你只需约束手下,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可以了,此处离长安千里之遥,如果不是有意通报,朝廷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得知的。而三五年之后,得知又能如何,老夫自然应时得了,你可明白?”

    说话的口气,已然开始强硬起来。他是宰相,而尤修洁不过是个刺史,如果敢不答应,那也用不着客气什么,随便安个通匪的罪名,就能撸了他的刺史之职,在弄点意外出来,让他永远安静下去,比如说在牢里畏罪自杀,,也算不上什么难事!

    尤修洁浑身哆嗦,这下子可完蛋了,吾命休矣!他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自己干嘛要算计王平安和古蓝田啊,结果算计不成,搬起石头反到是砸了自己的脚!

    他不敢把话说明,只好硬着头皮道:“是是,下,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守口如瓶,万万不敢多事。请房相爷放心!”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想:“老天爷保佑啊,快点下道闪电来。把我派去的信使劈死吧,不要让他把奏章送进长安里去”

    如果此时唐玄箕在这里,只需讲几个典故,那么尤修洁立即就会成为他的门下信徒,拜唐玄婪为师,从此板依佛门,再不理凡间俗事!

    他们在这里说事儿,而王平安那里却在忙乎着,他命令突厥兵把陷空山里的财宝都搬出来,搬回折柳县,他出兵剿匪,怎么着也得落下点实惠吧!又命人四下兜捕,去抓曲智茂,就算抓不住,也得知道他跑向了哪里!

    突厥兵在他的指挥下,忙成一团,抓俘虏的,搬财宝的,去追人的,忙得不可开交!

    这一晚过得很快,第二天清早,事情便处理得差不多了,而过了中午,所有事情全都处理完毕。

    派去追人的突厥兵也回来了,他们追的晚,又是绕过山区追的,想要追上从秘道里跑出陷空山的曲智茂,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幸王平安并不如何的催促,此事便即作罢。

    去追人的突厥兵回报,说看马蹄印,大概跑了三百多的强盗。是朝北面跑的,而从附近百姓那里打听到,北面离得最近的一个部落。名为达颜部。属于强悍的草原部落。他们不敢追进达颜部的地盘,只好撤兵回来!

    王平安听了,没说什么,达颜部不就是那个不服天朝管的部落吗!大唐的国策是让突厥内乱,从而大小相制,如果达颜部消停些,倒是可以姑息他们一年半载的,让他们去和突厥可汗叫板。如果他们不识好歹,那就不用客气了,五万折柳突厥兵,就算灭不了达颜部,也能让他们遭受重大损失,从此一蹶不振!

    王平安命令军队押着俘虏和战利品,得胜回师,返回折柳县。房玄龄和王文度也商量好了对策,打算把这件事只上报一半,只说如何剿灭了关外最大的一伙强盗,而不提他们被抓的事,只报喜,不报忧!

    一切处理妥当,众人欢天喜地地回了折柳县!回到折柳县城之后,王平安再不客气,当即命令全城大锁,把城里留下的集盗抓起一大批,都关进了地牢,当做诱饵,等着剩下的强盗团伙儿上勾,前来救人,也好一网打尽!

    而房玄龄再不敢挑王平安的毛病,他的把柄被上吏捏在了手里。别说在收服突厥人这件事上。他不敢得猜卫小女。就连以后他都不敢再得罪了!

    王文度也老实了,完全没了抢兵权的念头,他被强盗抓走这件事,丢人丢家了,要是被爆料,让长安的卫府大将军得知,他也不用在当什么将军了,解甲归田,回家抱孩子养老去吧!

    苏定方练突厥兵,秋仁杰学着处理折柳政务,突厥部民找草场,折柳百姓修城墙,人人有活干,人人有饭吃,这个冬天算得上好熬。种种矛盾被暂时性的消解了,预计只要没有大的战事,那么折柳县从明年开始,便会恢复生机,重现繁荣!这里一切都好,可长安城却乱了!

    尤修洁脑袋热,送出的那道奏章,真的在第一时间内,被送进了长安城。看来老天爷没有听到尤修洁的祈祷,没有下闪电,把他的心腹给劈死,该生的事,仍旧生了!

    一路上心腹换马不换人,终于奔到了长安,他顾不得休息,直接把奏章送进了尚奏章能够快点送进宫去,他还和尚书省的官吏,大吵了一架。

    大唐官场,不比其它朝代的官场强上多少,官吏们办事向来拖拉,美其名曰按规章制度有事。

    心腹把奏章送到尚书省后,负责的官员大怒,认为这个边关小兵太不象话,竟然把奏章直接呈到了这里,太不懂规矩了。既是军事文书,那就应该先送到兵部,由兵部看过之后,认为有必要送到尚书省,才能呈上来,怎么可以越级办事,直截了当地送到这里来,这里可是宰相办公的地方,事事都要由宰相处理,累坏了各位相爷,谁吃罪得起啊!

    这心腹急得直跳脚,尚奏章对吧?他就站在门口破口大骂,骂官僚,骂看门的士兵!

    看门的士兵招谁惹谁了,被一顿爆骂之后,怒火万丈,按倒心腹便是一通臭奏,引来看热闹的百姓无数。

    幸亏里面有官员怕惹出事来,引起围观,只好破例收下了奏章。可一看奏章,官员差点被吓疯了,大唐宰相被强盗绑架了,还死了!

    这还了得,这可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案件,已经可以上升到造反的级别了,折柳县那里出了反贼,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万万不能拖延!

    官员赶紧把事情报告给了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看了奏章,二话没说,直接晕到,他可受不了这刺激,和房玄龄认识了几十年,老友竟惨死在强盗手里,他告有不晕之理!

    猪遂良听到消息,跑到长孙无忌这里,一边抢救长孙无忌,一边他也看了奏章,看完之后,没等长孙无忌被救醒呢,他也晕了,就晕在长孙无忌的身旁!

    房玄龄之所以被派到边关去,都是因为他在朝上打抱不平,结果把房玄龄给弄死了,这还不算,由于王平安的失职,罪更大了。要是奏章上的事情属实,王平安一个斩立决是肯定跑不了的!好友和小友一起完蛋,全是因为他,他要还能不晕”,他必须得晕啊,这是态度问题!

    他俩一晕,下面的官员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立马该晕的赶紧晕,而剩下不晕的也惊慌失措,见尚书省无人做主,便把奏章送进了东西二台,让中书省和门下省拿主意!

    马周见了奏章,当场吐血。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而门下省的宰相看了之后,见马周都吐血,他不吐不好意思啊,可却又吐不出来,只好学着长孙小无忌的样子,他晕了过去!

    宰相们被震惊得集体躺倒。下面的官员惊骇得完全不知所措,只好将奏章送去甘露殿,让皇上定夺,他们不敢瞒下此事,更加不敢耽误半点时间,这种事情谁敢拖拉哪怕一刻钟,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外面被惊倒一大片,甘露殿里的李世民还不知生了何事!

    尤修洁这道奏章,差劲就差劲在,他把有“可能”生的事情,说成了“已经”生。他为了推托责任,把过失全推到王平安和古蓝田的身上去,所以他写的是房玄龄和王文度已经被曲智茂给杀了,是由于王平安和古蓝田的过失,才导致他俩被杀的!

    王文度死不死的无所谓,卫府将军好几十个呢,谁在乎他呀!

    可房玄龄不能死啊,那是李世民能登上皇位的最要功臣,大唐朝的宰相,他要是病死在家中,倒也没什么,人总有生老病死,可他是被强盗绑去杀了的,这个消息就和天降陨石,撞击长安城一样,太过震骇了!

    奏章被送进了甘露殿,李世民看罢之后,一口鲜血吐到了衣襟上,身子歪倒,人事不知!

第四百六十三章 谁来安慰李治

    李世民本来就有心绞痛,晏不得刺激,吊然被王平安脚曳沏心制住了,但却并没有好利索,只是在维持着。

    如果这道奏章在他看之前,让他有点心理准备,或许不会这么严重。可由于宰相们全被房玄龄的“死”给吓住了,没有人能暗示他一下。冷丁看到这个消息,他哪可能还保持得住冷静,和马周一样他也吐血了,随后和长孙无忌他们一样,晕了过去!

    宫中大乱!

    史忠臣这回可没法再去找王平安救命了,王平安不在京城里啊!他一边派人去找太医,一边又叫人通知李治,让他赶紧过来,守护皇帝,但在李治赶来之前,严厉禁止小宦官告诉他真相。

    万一李治也没受得了刺激,来点意外。吐血晕倒什么的,那皇帝和太子爷俩儿一起犯病,大唐朝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李治正在崇贤馆中愁,自从王平安离京之后,他的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返了,没人陪他玩乐,给他解闷儿,奏章什么的还得他亲自批,整天烦都烦死了,又变成没认识王平安以前的日子了!

    他耍是一直过这种烦心的日子,倒也罢了,可由于他知道了轻闲日子是怎么过的,然后再让他过这种苦日子。他岂能安心忍耐?整日里总是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小宦官和宫女们被他了个遍,就连史爱国时不时的,都要吃他的排头!

    今天,李治读了会儿奏章,只感头痛,心想:“无病啊无病,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没有你,孤的日子可实在是太难熬了,度日如年也!”

    忽然,殿外跑来一名小宦官,满头大汗地和史爱国说了几句话。史爱国便进了大殿,道:“殿下,皇上在甘露殿召见您!”

    李治听着一激吴,苦起脸来,道:“父皇要见我?这还没过午呢,怎么就要见了,难不成又要训斥我吗?”

    史爱国忙道:“倒也不见得是斥。老奴见殿下这几日奏章批得很好,说不定是皇上要夸奖您呢!”

    李治站起身来,摇头道:“不见得吧,孤的奏章哪有批的很好,连孤自己都看不下去呢!”说着话,出了大殿,跟着那来报信的小宦官,赶去甘露殿。半路上小宦官道:“殿下,等到了甘露殿,无论您看到什么,可都不要着急啊,得心平气和才好。万不可惊慌,坏了大事!”

    李治啊了声,奇怪地道:“你是谁的”你不是忠臣的人吗。象来挺机灵的,怎么和孤说起这种话来了。

    孤身为太子,岂能容你这个奴才用惊慌二字来形容,忠臣是怎么教你说话的!”

    嘴上说得很有太子架子,可心中却叫苦。不用问,父皇肯定是在脾气。只是不知是为了什么,啊,不会是因为我奏章批的不好吧,父皇向来严厉,看了我批的那些狗屁不通,龙屁不通的奏章,所以生气,想耍痛骂于我?

    小宦官见他端架子,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不敢反驳,对准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狠抽了几个嘴巴,低头道:小奴知道错了,请殿下息怒!”

    李治看了小宦官一眼,心想:“他干嘛怕成这个样子?”有心多问几句,可又一想,问也是白问,他能知道个啥,还是等到了甘露殿,见了父皇,”硬着头皮挨骂吧!

    不多时,李治到了甘露殿,就见大殿之内小宦官和宫女们漫无目的地乱跑,他大吃一惊,喝道:“这是怎么了,怎地这般没有规矩。这里是甘露殿,不是城墙外头!”

    对于他来讲,可以随便乱跑的地方,也就是城墙外头了!

    史忠臣听到他的呵斥声,赶紧从后殿出来,快步来到李治的跟前。他道:“殿下,你来了。你现在心情如何?”

    李治呃了声,道:“忠臣,你今天怎么了,怎地如此问法儿?”随即恍然,压低声音问道:“父皇是不是在脾气?他不会是专门等着要骂我呢吧?”

    史忠臣差点没哭出声来,看看你这点儿出息,要是怕挨骂,平常咋就不努点力呢!他道:“今天关外送来奏章,是关于房玄龄的,他”他出了点儿意外!”话说半截,等着看李治的反应。

    李治啊了一声,倒是没太大的反应。他可不是李世民,而且他和房玄龄的关系也并不十分亲厚,如果是长孙无忌出了意外,他到是会着急,至于说到房玄龄嘛”急也是要急的。但却不是因为房玄龄!

    他忙追问道:“房玄龄出了点儿意外?那王平安呢,他有没有出意外,他们此时应该见着面了吧?”

    他不关心房玄龄,却关心起王平安来了,李世民和房玄龄是亲密战友,而他和王平安才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好兄弟!

    见李治的情绪还算“正常”史忠臣这才道:“王平安有没有意外,得下一道奏章才能知道,可房玄龄却出了意外,他被强盗绑了去,还被强盗给杀了,杀他的人是高昌叛逆,名叫曲智茂!”

    李治一呆,随即吃惊地道:“房玄龄死了?那个曲智茂孤知道啊,以前曾在奏章上看到过他的名字,他不是折柳大盗吗?”

    忽地,他哎呀叫了声,道:“那王平安呢,他不是带着突厥人西迁去了折柳县吗,他有没有事,那道奏章上说他有没有事?”

    这下子李治可急了,房玄龄被强盗杀了,他是很伤心,不过在他心中房相爷再怎么重要,也没有王平安对他重要啊!

    史忠臣看向李治,心想:“大唐的宰相死了,还死的这般窝囊,你就是这个反应么?不关心房玄龄,却只关心王平安,这份偏心,可实在偏得太过火了!”

    史忠臣摇了摇头,道:“王平安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

    “无病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快点招他回京吧,不要留在折柳那个地方了,太危险了!”李治松了其气,又觉得自己好象太不关心房玄龄了。怕是会寒了其他老臣的心,正想说几句关心老宰相的话呢,就听史忠臣又说话了。

    史忠臣道:“殿下,你和王平安亲厚,便如皇上和房玄龄亲厚,是一般无二的。可你都没听到王平安有性命之忧,便急成了这样,那皇上听到了房玄龄的死讯,他老人家会怎么样呢?”

    李治啊几尸,仓身哆嗦起来。道!“我要是听到赤病的死讯。必略甲”那父皇”,哎呀,父皇他怎么了?”

    他一不称孤道寡,而是自称起我来,那就代表他真的着急了,这是他着急的明显特征之一!

    史忠臣眼泪掉下来了,道:“皇上吐血了,晕了过去,现在还没有醒!”暗示得已经够了,该说实话了!

    李治身子晃了晃,向内殿踉跄着走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随时有躺倒的可能。史忠臣忙上前扶住他,两人一起进了内殿。见父皇躺在龙床上,衣襟前摆有着好大一团的血迹,李治扑到床边,放声大哭,不能自制!

    史忠臣忙道:“殿下,不耍惊慌,这时你要沉得住气!老奴已经派人去通知长孙大人,各位元老重臣,马上就到”呀,来人啊,快点叫太医来啊,太子也晕了!”

    李治天性本就懦弱,属于经不起大风浪的那种人,在别人眼里他是要多没出息,就有多没出息,平常还无法验证这点,可一到关键时刻,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只哭了几声,他就直接晕倒在李世民的床边!不幸中的万幸,这回他没叫人去撞景阳钟!

    史忠臣脑袋一迷糊,强自忍下眩晕”想:“不能晕倒,我不能晕倒,我一晕,就啥都完了!”可他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再怎么强行控制,有些事情,也是没法控制得住的,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终于。他也摔倒在地,人事不知了!

    殿里的小宦官和宫女们。本就乱得象没头苍蝇了,有大总管镇着,还不敢怎么样,可现在大总管一躺到地上。他们轰地一下子,四散乱跑起来!

    这些奴婢也不知乱个什么劲,反正就是人人惊恐,乱喊乱叫,歇斯底里似的到处乱跑,说不出为什么,就象是天塌下想仿!

    没过多一会儿,太医们先赶到,陶巨东亲自领人来的,见到宫里乱成这个样子,他们也是慌了手脚,赶紧去救护皇帝和太子,顺带着上去狠掐史忠臣的人中!

    李治年轻力壮,最先醒来,醒过来之后便是嚎啕大哭,而史忠臣则是慢慢醒转,老泪纵横,说不出话来。但李世民却没有被救醒,仍在晕迷当中!

    只片刻功夫,长孙无忌他们便赶到了。连吐了血的马周,也被搀扶着,赶到了甘露殿。他们这些人都是朝中重臣,就算是被房玄龄的死,讯震惊,但只一会儿功夫,便也能恢复了过来!

    重臣们奔入甘露殿,长孙无忌怒吼道:“都慌什么,天还没塌下来呢!就算塌下来,也自有吾等撑着,砸不到你们这些奴才的身上,都给老夫消停下来,谁再敢乱跑,满门抄斩,绝不饶恕!”

    小宦官和宫女们慌乱,就是因为失了主心骨儿,他们听命令早就听习惯了,一旦没有人下命令。便会茫然不知所措。现在大臣们一到,长孙无忌又一喝骂,他们反倒不慌了,宰相让不乱跑,那就赶紧站好,命令是不可以违抗的,必须遵从!

    只片刻功夫,殿里便恢复了正常!

    长孙无忌骂了声贱骨头,不理会小宦官和宫女,跑到了李世民的床前。这时床前早就围上了大臣们,都在焦急地看着李世民!

    陶巨东医术比不上王平安,但他好歹也是太医之,治不好李世民的病,救醒他却是不难的。一通忙乎之下。李世民终于醒转过来!

    一恢复神志,李世民便哭了出来,他是大唐的皇帝,铁铮铮的硬汉,可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房玄龄和他何等的亲厚,没有房玄龄这样的大臣,这样的亲密战友,他如何能够有今天,如何能当上大唐的皇帝?战友死的这般窝囊,要让他保持平常心,不伤心流泪,那是不可能的。

    只要是个人,就会有感情,就会伤心。和是不是皇帝没有半点关系!

    李世民叫道:“房爱卿,联的房爱卿啊,你死好惨啊!”

    他这一哭,大臣们也都落泪,当初杜如悔死时,他们也伤心,可杜如晦是正常的生老病死,可房玄龄就不一样了,是被强盗绑了后。给杀了的,这种死法,对于最高统治阶层的人来讲,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房玄龄的死,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事,更是整个统治阶层的奇耻大辱,这个仇是非要报不可的,莫说是一个强盗头子干了这样的事。就算是突厥可汗杀了房玄龄,那也都会立即爆国战,非得把突厥草原踩平了不可!

    李世民叫道:“那个高昌的末代王孙不是在京里吗,联还给了他官做,可他的族人竟如此狠毒!把他关起来,全族的人都下大牢。只待房爱卿灵枢回京,即刻全族处死,给房爱卿报仇雪恨!”

    史忠臣忙叫人出去传旨,去抓高昌的末代王孙。那个末代王孙不是别人,正是高昌最后一位君主的儿子,名叫曲智盛,和曲智茂是哥俩儿。曲智茂闯了祸,他这个当哥哥的,当然得倒霉了,而且这霉倒得冤枉之极!

    李世民喊完之后,看到了一旁哭啼的李治,摆手道:“治儿,有点储君的样子,怎地哭成如此模样。太不象话了!”他心情不好,出口便是斥责。李治是在哭,可他才网也哭了,他可以不象话,但儿子不象话。他就受不了!

    史忠臣忙叫过几个小宦官,扶起李治。送回东宫。李治见父皇没啥事了,只好告退,深怕父皇再责骂他。

    返回东宫后,他进了丽正殿,这里是他自己的寝宫。他的头疼得厉害,进殿后便躺下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直睡到天色黑了下来,这才悠悠醒转。就感头更疼了,而且有恶心想吐的感觉,心里有一股闷气,却又泄不出来。

    李治慢慢起身,出了大殿,来到外面,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着殿外的花径,没走出多远,忽听墙那边似乎有歌声传来!

    本来他就烦得厉害,闹心无比,在这种时亥,东宫的人都躲着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可墙那边竟然有人唱歌

    李治大怒,是谁这么大胆,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敢唱歌,很开心吗,我让你开心!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不是那个

    平治心里烦躁异常。又担心父皇的病,叉怕王平安出了憾引只更要命的是,白天他在甘露殿里大哭失态,竟被朝中重臣们都看在了眼里。这些也就都罢了,偏偏父皇的脾气也不好,当着重臣们的面叫他回了东宫!

    他是很懦弱,而且从来也没把骨气这玩意儿当回事,所谓男子汉大丈夫的气概,除了对着自己宫里的嫔妃们显示过之外,从没在哪个大臣面前表现出来,但不管怎么说小他终究是太子,太子的面子他还是要的!

    心中的郁闷和愤怒无处泄。偏巧听到院墙那边有人唱歌,他真算得上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李治没有吱声,向四下扫了一眼。见假山那边有些石头,他跑了过去,搬起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就想扔过去,可又现石头太大,他扔不动”,无奈只好扔了大的,捡起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对着院墙使劲儿扔了过去!

    太让人失望了,他竟然没扔过去!

    东宫的院墙很高的,就算是内墙,五六丈没有,三四丈总是有的,而且这里是花园的一部份,院边有树。枝条茂密,他扔这块石块的劲力太被对枝一挡,竟然没有扔过墙去!

    石块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无巧无不巧,院墙那边唱歌的人。此时正好唱了个长音,长音结束之时。那人啪啪的拍了一下手,正好配合着石块落地,就如专门配乐一般!

    李治大怒,本来是想给院墙那边的人一点颜色看看的,谁让那人唱的那么开心了。如能听听那人被砸后的惨叫声,正可以泄一下他心中的郁闷,结果没泄好,反倒让那人给他配了个乐!

    他顺着院墙大步向前,打算找个门,亲自过去,教一下院那边唱歌的人!

    丽正殿里。还有不少小宦官和宫女呢,他们都知李治现在暴躁得很,所以都躲得远远的,但人人都注意着李治。

    他们都听见院墙那边有人唱歌了。却万没想到,李治竟然拿石块往对面扔,还没扔过去,现在又怒气冲冲地想要亲自过去修理那人!

    小宦官和宫女们面面相觑,以前太子不这样儿啊,估计是前段时间总去宫外游玩,和市井之徒待的时间长了,连隔墙拍砖的勾当都学会了,没拍好还要当面去拍。太子殿下,真真是学坏了,再没那么乖了!

    几个小宦官互相瞧瞧,然后一致挑出一个最好欺负的,让这小宦官跟在李治的身后,远远地伺候着。如果太子要找人撒气,这小宦官好把脑袋伸过去,让太子拍啊!

    被挑出来的小宦官委委屈屈地跟在李治的后面,顺着院墙去找冉。

    李治虽然身为太子,住在丽正殿里,可却从来没有顺着院墙找过门。他要进正宫从来都是走凤凰门。而凤凰门是在承天门那个方向,现在李治却是向玄武门方向走,走了几十步,都没找到一个门过去!

    “这里没有门吗?”李治回过头。招手叫跟在后面的小宦官过来。

    小宦官吓了一跳,这么快就要拿我撒气啦,他慢吞吞地蹭到了李治的跟前。李治问道:“门呢,这里怎么没有门过去?。

    小宦官忙道:“门?凤凰门在那边”。说着,他冲凤凰门那边一指。

    李治气道:“孤当然知道凤凰门在那边,孤天天都走的!孤是问,过这道院墙,该走哪座门!,小

    小宦官委屈得都快哭了,凤凰门就是过这道院墙的门啊!他把头深深低下小声道:“回殿下的话。如要不走凤凰门,那这里就只有一介,角门了,在院角那里,不过是奴婢们走的。不合殿下身份!”

    李治哼了声,不合身份的事儿多了。今天他非要较这个真儿不可。转过头,向前面看去,就见前面院墙的尽头,有处花墙,拐角处似乎有道门,隐藏在树枝当中,他以前从没注意过,要不是小宦官说,他恐怕会一直都不知道。

    大步走到院墙的拐角那里,见果然有道小门,门上无锁,虚掩着。他道:“原来东宫和父皇的正宫竟然在这里也相通,孤以前怎地从来不知?。

    小宦官心想:“岂止这兰座小门。再往前走还有呢!只不过都是奴婢走的角门,这种门你从来不会走的,当然不会知道了!”

    隋唐时期的皇宫相当之大,比后世的紫禁城都要大上好几倍,做为中央帝国的皇字,贯通南北的长墙,哪可能只有一个凤凰门,只不过在等级森严的皇宫里。这些小门统治者不会走罢了,李治可不就是这样一个统治者么!

    李治抬起脚,就想踹开这座小门,想了必,忧叉把脚放下了,万踹开了门,把里面唱歌的那个知口怎么办。要是那人不承认,自己总不至于挨个审问吧,堂堂太子去管奴婢们唱歌的事,岂不惹人笑话!

    他冲后面的小宦官一挥手,示意离自己远点,然后这才推开小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一进小门,他便现,院墙后是一座小小的宫殿,殿前有个极大的花园,宫殿和花园的大小不成比例。

    显而易见,这里是典型奴婢住的地方,这里的奴婢是专门照顾这个。大花园的!

    李治心想:“这是丽夏殿,以前来过,牡丹花开得是很不错的!”他顺着花园里的小路大步向前走,想去找刚才唱歌的那个人。

    大花园里并没有其他小宦官和宫女,歌声也消失了,似乎刚才那人离开了。走出好远,他也没找到人。越找不到人,他心里火气越大,就感觉再不大喊大叫一番,自己胸膛就要爆炸了!

    正想怒喝,叫宫殿里的人出来,忽然他现前面的树丛里,有一个人蹲着,背对着自己,看样子是个宫女,这宫女忙忙乎乎的,正专心地干着什么,好象是在挖土!

    李治眼珠子瞪圆了,走了过去。我让你唱歌,我让你开心,这回我让你开心个够!

    花丛下,武媚娘专心地拿着小铲子挖土,她正在给一株牡丹花培土。这个活儿她已经做了好些天了。虽然天气冷,可仍干得兴致勃勃!

    因为,这里将是她以后十或二十年居住的地方,是今后属于她自己的宫殿,皇帝春秋鼎盛,应该还能活那么久吧!

    这段日子,是武媚娘过得最舒心的日子。她自小日子过得就不好。父亲死后,异母哥哥对她不好,而母亲又没法回护于她,姐姐出嫁了。她和母亲的日子更加难熬。好不容易进宫做了才人,却又失了宠爱。这些也就罢了,可她至今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这是最让她难过的

    情!

    做为皇帝的嫔妃,女口果不能生下皇子皇女,那在皇帝驾崩后,按着规矩,是极有可能出家为尼的,她可不想做尼姑,而不做尼姑的唯一途径。就是爬上皇帝的龙床,得到雨露恩泽,早日产下儿女来!

    本来,这些事情都已经不可能了。她的后半辈子差不多已经宣告完蛋了,就如同宫中那些怨妇一样小只能在抱怨中过活!

    可自从她认了王平安这个舅舅,她在宫里的地位突然改变,改变之大,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犹如是在梦里!

    王平安这个舅舅当真是没有白认,简直太给力了,从靠山的角度来讲,完全可以用泰山的高度来形容!王平安只哼哼了几声,史忠臣立马儿对她关心备至起来,不但替她摆平任何敢难为她的小宦官和宫女,而且还拍胸脯保证,让她重新当上才人!

    能重新当上才人,给皇帝侍寝,这就是天大的喜事了,而史忠臣又把丽夏殿拨给了她。丽夏殿虽却好歹也是个宫殿啊,她在这里管着好几个宫女,又没人来打扰她。从此再不用受人的气。

    宫里的事顺心。不但有希望能再去甘露殿。让皇帝给她点儿雨露。而家里的事也让她安心,王平安派人接了她的母亲去徐州享福,一切安排妥当,她连后顾之忧都没了,只需好好讨得皇帝欢喜就成!

    武媚娘放下小铲子,伸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心想:“舅舅医术天下第一,从关外回来后”必会经常进宫,照顾皇上的龙体,而他定会在皇上跟前提到自己,说自己多么的乖巧,再加上史大总管在旁敲边鼓,相信自己以后定能时常侍寝,那么生下皇子,也就不是难事了!”

    想到自己以后会成为亲王的母亲。后半生有了依靠,她心里欢喜之极,对于现在的她来讲,这就是最高的人生目标了,达成有望,岂能不开心呢!

    武媚娘抬起头,看了看这株牡丹。笑道:“明年就看你开花了,多开几朵啊!”说完,她又唱起了歌。这回唱的是蜀地小小曲,春暖花开之调!

    还没唱上两句,忽听身后有人哼了声,听声音是个男子!武媚娘立即停住歌声,心想:“怎么回事。我这里向来没有外人来啊,是哪个小宦官跑来了?”

    她回过头去,看到了身后之人,啊了声,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李治也是一愣,道:“咦,怎么是你?你不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第四百六十五章 这个女子很会安慰人

    芒个可不能怪李治记性不好,他身为太子哪可能去记住山叫%是谁。就算这个宫女有背景,对他来讲也无所谓!

    要说起武媚娘的背景靠山,那在朝中也是属一属二的,王平安可是当今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日后必会成为宰相,还没到二十岁就已经是侯爷了,前途似锦,无可限量。朝中大臣一提王平安,谁不赞一声少年才俊,有几个人敢得罪他!

    但是,王平安就算再怎么是只当红的炸子鸡,再红透半边天,他也是靠着太子殿下,才能这么红的小而太子殿下是谁,就是眼前这位李治啊!

    李治能因为这个就把武媚娘记在心头?这是不可能的!而且是必须不可能记住,武媚娘可是皇帝的嫔妃之一,他这个做儿子的,没事惦记着干什么?他不是还没到疯狂的地步呢嘛,现在还挺正常的呢!

    李治本来一肚子的火气,就如同一头火龙似的,要对着武媚娘喷出来。可猛地见到是个熟人,而且这个熟人还被他吓了咋。够呛,他火气竟然消减了许多,一时没有爆出来!

    武媚娘见是李治,吓得坐倒在地上,打了个哆嗦,忙爬起身。恭恭敬敬地给李治磕头行礼,道:“奴婢武媚娘,参见太子殿下!”

    “孤记得你,你好象是,是谁的外甥女来着”李治有些头疼。他想不起来武媚娘是谁了。其实那日撞景阳钟后,武媚娘去甘露殿帮忙,还曾劝过李治的,让李治出去力挺王平安。

    但当时的李治头晕脑胀,六神无主。当时光想着自己呢,对武媚娘并没有如何的放在心上,之后又一直没再见过,以他的性格来讲,宫女这种小人物,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记住的。别说武媚娘这个外人,就算是东宫里的宫女。在丽正殿里伺候的宫女,他都有一大半没记住是谁,叫不出名字来,只能从服饰上分出来。哪个宫女是东宫里伺候的,而哪咋。不是!

    武媚娘赶紧提醒,道:“奴婢是王平安王舍人的外甥女,以前曾见过殿下两次!”

    啊,对对,你是无病的亲戚。管无病叫舅舅来着!”李治终于想起来了。可转念一想,又生起气来。斥责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有心情唱歌,你不知道你的舅舅生死未卜吗,还这么开心,太不象话了!”

    武据娘大吃一惊,她可不知道甘露殿里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房玄龄“死”了。丽夏殿在皇宫里属于犄角旮旯,是正宫的边缘地带,消息哪可能这么快传到她这里来,而且也不会有谁特地跑来,告诉武媚娘朝中的事,她不过是一个照料牡丹园的宫女罢了,谁能把她耸回事儿啊!

    武媚娘急道:“殿下,奴婢的舅舅怎么啦?他出了什么意外?”她是真着急了,王平安要是出了意外,就等于她也出了意外。

    史忠臣照顾她,不就是看在王平安的面子上嘛,要是王平安没有了,那说不定没几天功夫,史忠臣就得派人把她赶出丽夏殿去,挑水劈柴,有的是活儿等着她去干,除了给皇帝侍寝的这个活儿外!

    见武媚娘着急,李治大感同情,两个人的想法一致呀,都很关心王平安,这是少有的共同语言。在皇宫这种勾心斗角,人情淡漠的地方。能有共同语言,是件相当不容易的事了!

    李治叹了口气,找了块石头坐下来,他的火气消得差不多了,但郁闷的心情却没有改变。他道:“听说无病现在在折柳县,还带着一大群的突厥人,具体情况孤也不太清楚!”

    武媚娘啊地一声,道:“突厥人?奴婢听说突厥人吃生肉,喝人血。都是再邪恶不过的人了,难不成他们想要杀害奴婢的舅舅,把他”把他给吃了?”

    见武媚娘如此的“无知”李治心里稍稍好过了一些,他道:“突厥人虽然野垂,但终究不是野兽,吃掉无病,这个倒是不太可能。是今天关外送来一道奏章,”

    他把房玄龄“死”了的事,说了出来。要是按着常理,他不应该和一个宫女说这些的,但他现在就想找咋“人说话,就想把心中郁闷说给别人听,得到别人的共鸣,或者说安慰!

    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在现代。碰到了郁闷的事,人们也要找个知心人说说。当然,随着时代的展。现代人不太喜欢和熟人谈心事了。而是喜欢和完全陌生的人谈,只见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见着的那种陌生人,说过了心里就舒服了,心理上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所以,在现代。心理医生越来越吃香了!

    武媚娘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李治在讲事情时,她一句话都不插口,只是静静地听着,听李治把话说完。

    尤其是当李治说到现在不知王平安会不会有意外时,这个太子的眼中。竟然泛出了泪花,武媚娘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他俩的表情竟然差不多!

    李治说完了事,擦了把泪水,道:“无病之所以被派到关外去受苦。都是孤连累了他,要不然父皇一向喜欢他,哪可能在大冬天的。派他去关外观风,去找那咋。该死的许敬宗!”

    他现在恨许敬宗,恨得牙根儿都痒痒,耍是许敬宗现在就在跟前,他极可能拿石头砸人!

    武媚娘听他这么说,也恨恨然地道:“这个许敬宗,真是该杀,要不是他,舅舅怎么会涉险!殿下。要是许敬宗以后回京了,您一定要重重的处罚他,给奴婢的舅舅出气!”

    李治一手伸掌,一手握拳,重重相击,点头道;“对,孤一定要重重的处罚他,把他打到西林苑。让他养兔子去!”

    西林苑是皇家猎场之一,树林少而草地多,向来兔子最多,是驰马放鹰的好去处,里面有专门的官员给皇室养兔子,以供打猎之用。

    武媚娘扑哧一笑,道:“对小让他养兔子去!”

    李治跟着也笑了。两人这么一笑,心情同时好了起来。人的心理就是这样,如果一直想着难过的事,那就会越来越郁闷,所有难过的事,都会想起来。

    可要是和别人说说,开个玩笑。能笑出来,那么心情慢慢就会变好。就会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逐步的开心起来,也就不会再郁闷了!

    武媚娘道:

    凡;,你铠的那道奏章是谁写的,是奴婢舅鼻写的吗。※

    李治呃了声,他这人有点糊涂,而且史忠臣和他说时,也是糊涂病犯了,没说那道奏章是谁写的。尤修洁是个刺史,在地方上威风八面。可对于长安里的大宦官来讲小人物一个,所以他就没提是谁写的!

    李治摇头道:“应该不是无病写的吧,耍是他写的,那”那不就证明他没出意外嘛!”

    武媚娘又道:“那史大总管说奴婢的舅舅会有事儿吗?”

    李治眨巴了眨巴眼睛,又摇了摇头。道:“没有,没说,他说要下一道奏章,才会知道无病是否出了意外!”

    武媚娘哦了声,她只稍稍想了想。便道:“那这道奏章有可能是假的,还没证实过吧?嗯,也不对,要是没经过证实,又怎么能给皇上看呢?”

    李治叹气道:“当时的情况乱的很。宰相们吐血的吐血,晕倒的晕倒。没人送呈这道奏章给父皇”说到这里,他突然啊了声,呼地站起了身,满脸惊讶地道:“对啊。这道奏章不是宰相们呈送上来的,而是底下人越级呈上来的!”

    武媚娘也站起了身,道:“那就是说,当时事突然,没来得及证实呢,就把这道奏章呈给皇上了。宰相们还没有腾出手来调查,皇上便知道了!”

    李治慢慢又坐了下来,满是疑惑地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说假话,不需要调查的吧?”

    武媚娘摇头道:“那可不一定。第一个看到奏章的人是什么反应。那么后面的人也只能和他一个反应,第一个人不处理这件事,那么后面的人也不可以去处理,非要等到第一个人反应过来,能开始处理为止。大家才会共同出主意!”

    官场之中,什么最大?人情最夫!

    长孙无忌他们和房玄龄交情深厚。他们经不起刺激,这个是真的,但朝中三省,宰相可不止一位呀!比方说,那个门下省的宰相,他不想晕。他也得晕,否则就是薄情寡意,被说成是无情之人!

    这是态度问题!态度好的,大家当你是哥们儿,要是态度不好的,大家踩你没商量,而且没有人会同情你的!

    这就是官场,官做得越大,越明白这个道理!

    朝中玩的是廷争,而宫里玩的是宫斗,李治都没玩过,武媚娘却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李治惊讶地道:“要是照你这么说。那这道奏章上说的事,不一定是真的,这里面有大大的蹊跷啊!可是。可是宰相们为什么今,,父皇也没,”

    武媚娘想了想,道:“要是只有一位宰相,断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宰相一多,,有些事就今,,嗯,奴婢不太好说。但奏章送到皇上那里时,皇上定是以为证实过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要是事情关系到自己了,那,那枷…”

    她吞吞吐吐的,没将话说完整。但意思很明显了,这件事是在关节上出了砒漏,导致出现了严重的后果!而这件事,她还真的料对了,一丁点儿都没出现偏差!

    当时为啥那么乱?就是因为人人都对房玄龄心中有愧啊,从皇帝到宰相们,都觉得对不起房玄龄,要不是他们非把房玄龄整出关去,哪有可能出现这种事呢?就因心里头有愧疚。所以一听到房玄龄的“死,讯”反应才会这般激烈!

    李治好半晌无语,良久,他才对武媚娘道:“这种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武媚娘低下头,轻声道:“因为房大人的事,事不关奴婢什么,奴婢只关心舅舅,从舅舅那里反着一推想,这个结果不就出来了嘛!如果是舅舅写的奏章,那何来下一道之说。而如果不是舅舅写的,别人写这道奏章,又怎么可能绕过他,单独上报呢?肯定有蹊跷的呀!”

    李治喷地抽了口凉气,这个小女子很厉害啊,这种蹊跷要是让他想。他是无论如何想不出来的!

    他道:“那,那现在父皇和宰相们也应该”孤去问问。”说着,他又站起身来,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武媚娘忙道:“殿下,您要怎么问呢?依着奴婢来想,就算大家都想明白了,一定已经都想明白了。但大家都不好意思挑明的,您要是这么就问出来,那得让皇上和宰相们多尴尬啊!”

    李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小为难地道:“是啊,你说的也对,可孤总不能不问啊!”

    武媚娘上前一步,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您是可以不问的,可以换种说法儿,最好这么说”给李治出了个主意。

    李治这辈子什么都不缺,就缺能给他拿主意的人,王平安能给他拿主意,他就把王平安当成铁哥们儿一样看待,比亲兄弟还亲,现在武媚娘给他拿了个主意,他挠挠后脑勺儿。道:“这,这行吗?”武媚娘重重地点了下头,她比李治强的地方,瞬间就表露了出来。她道:“行的,一定行的。要是奴婢所料不错,三天之内,下一道奏章必到,那时殿下必会受到皇上的夸奖。大臣们也会全都说您行的!”

    “那要是这道奏章,是真的呢?”李治还是有些犹豫。

    武媚娘轻轻推了他一把,道:“殿下,等会儿你先看看那道奏章,只要它不是奴婢舅舅写的,那就一定不是真的。报喜不报忧,这么大的忧心事,谁会傻到不让奴婢的舅舅扛着呢?如果是推卸责任,那就该是互相指责。奴婢舅舅手底下的人有多能跑,殿下不是不知,哪可能容别人的奏章先送进长安呢!”

    李治啪一拍手,大声道:“对啊,无病手下的人是最能跑的啊,其中有一个长得象猴子的,马都跑不过他呀,孤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对武媚娘道:“你很好,这个主意出的不错,孤这就去甘露殿!”说罢,转身大步离开,赶去李世民那里。

    武媚娘在后面想了想,壮起胆子。叫了句:“殿下,要有气势,一定要有气势的啊!”

    李治回身向她挥了下手,感觉这小女子”很对自己的胃口!,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气势如虹的李治

    占别武媚娘,离了丽夏多时,李治到了甘露殿,“甘露殿内站满了朝臣,大家都来了,他尚未进殿,就见史忠臣一脸铁青地在往殿外走。

    李治迎了上去,问道:“忠臣,里面怎么样了,还是在讨论那道奏章吗?”

    史忠臣点了点头,道:“皇上正在审问那个送奏章来的人,可那人一口咬定房玄龄死了,就是不松口!”这句话里面,是带暗示的。

    李治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嘿,那个小女子所料的事,竟然半点没错呀。果然父皇和宰相们回过味儿来了,要不然干嘛审问那个心腹。

    他又问道:“那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史忠臣道:“老奴不去干什么,只是出来传话的。”他招手叫过一名小宦官,道:“你去趟吏部,说奉了圣上的口谕,要调瓜州刺史尤修洁的档案,去回!”

    小宦官连忙答应一声,颠颠的跑开了。

    李治向殿内望去,见里面有人在脾气,听声音好象是自己的舅舅长孙无忌。他道:“尤修洁是谁,为什么要调他的档案出来?”

    史忠臣摇头叹气,道:“这个尤修洁是瓜州刺史,白天那道奏章就是他送来的,皇上和大人们正在查问信使,这道奏章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

    哦了一声,李治心想:“果然不是无病写的奏章,那个小女子料对了!嗯。已经要调那个瓜州刺史的档案了,这说明已经非常怀疑那道奏章的真假,连人品都要进行考查了!”

    李治回想了一下武媚娘教他的话。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吞出,自己给自己壮胆。行的,一定行的!他对史忠臣道:“尔随孤进去!”

    史忠臣啊了声,心想:“尔?太子的心情怎地这么好?”跟在李治的后面,进入甘露殿。

    殿上。长孙无忌站在大红地毯上,看着脚前跪着的心腹,而跪着的心腹,满脸都是倔强,虽然被长孙小无忌的宰相之威,吓得浑身哆嗦,但却仍旧没有说出长孙无忌想要的答案。

    李治慢慢走进大殿,没有象以往那样。去站到李世民的身旁。而是停在了长孙无忌的身后,给上面的父皇作势跪下,就要行大礼,见父皇一摆手。便不再跪了!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治。冲他微微一躬身,权当行礼,又转过脸。对着那心腹喝问道:“当时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你亲眼见到曲智茂砍死了房大人吗?”

    这心腹是尤修洁的忠心死士,一路狂奔到了长安。他早就明白,这道奏章一旦送到,那么必会有大臣向自己询问,查证此事,所以一路上他早早地就编好了答复,只等着被问呢!他可不知尤修洁盼着他被雷劈死,否则肯定就不会这么够哥们儿意思了!

    心腹道:“是,是小人亲眼所见,曲智茂在陷空山里,将房相爷一刀砍死的!”

    长孙无忌哼了声,抬头看向李世民。李世民斜靠在龙椅上,精神有些萎靡。但却强撑着,他冲长孙无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信,接着问!

    长孙无忌低下头,对心腹道:“当时你在哪里,离得多远?”

    心腹咽下一口唾沫,道:“当时小人就在我家老爷的身旁,看得清清楚楚!”

    长孙无忌提高声音,道:“老夫问你当时离得多远?”

    心腹忙道:“在湖的中间位毒,离”离洞口大约二十丈。”

    长孙无忌又问道:“那曲智的是在洞口杀害的房大人?”

    心腹连忙点头,道:“是,是在洞口杀的!”

    没等长孙无忌再问,武将朝班里走出一名将军,这将军大声道:“胡言乱语,你说的那湖不就是宝石湖么,那湖大得很,湖的中间离洞口哪可能只有二十丈?而且,你先前不是说战斗生在夜晚吗,站在湖的中间,就算那晚月色再好,你也根本看不到那么远!”

    心腹大急,眼珠直转。那晚他并没有进入陷空山,事实上他跟在尤修洁的后面,连宝石湖的一半都没走完,就又返回了隘口,到底能不能看清陷空山的各个洞口,他并不清楚,只是想当然地认为能够看清。

    心腹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这位将军小人没有说谎,那晚月色明亮小人的确看到了洞口,亲眼看到曲智茂杀害了房相爷!”这将军哼了声,道:“我可是去过宝石湖的,那里到底怎么样,岂有不知之理。好,那就退一步,就算你看到了曲智茂杀害了房大人。那么你又怎么知道,杀害的就是真正的房大人呢?那道奏章上可没有说验证尸的事,你可曾看到了房大人的尸体?”

    心腹咽下了口唾沫,感觉朝上的这些文官和武将,相当地不好对付,自己事先编好的一套话,几乎都用不上。硬着头皮,他道:“看到尸体了,知右爷就是在看到尸体后。读才写的奏章,让小人送回来的,

    他这么一说,这武将便沉默了,摇了摇头,叹口气,退回了朝班。而大殿之上,也没有人说话,李世民把眼睛闭上,心想:“难不成当真是天妒英才,让房爱卿遭遇了不测?”

    长孙无忌心下也是悲伤。在这名信使的身上,是没法再证实了,看来确是真消息,房玄龄死了!

    但别的大臣却不死心,殿上只沉静了片刻,诸遂良就出班问话,问心腹那尸体的特征,想要证实那到底是不是房玄龄的尸。

    又过了片刻,一个小宦官飞奔入殿,高高呈上一本册子,这本册子便是吏部存档的尤修洁档案。

    长孙无忌接过册子,翻到尤修洁的那部份,看了看,便交给了诸遂良。拿这份档案来,不是要证实房玄龄的死讯是真是假,而是要证实这个信使的身份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没话说了,要是假的,不就等于直接证明,房玄龄的死讯也是假的了嘛!

    猪遂良拿着册子,问道:“尤修洁是你主人,那本官问你,你的主母姓什么?”

    心腹回道:小人的主母姓张。”

    “闺名是什么?不要有所顾忌,直接说出来诸遂良又问道。

    心腹只好回答:“小人的主母闺名如花顿了顿,又道:“还有小主母的闺名叫做金带,也姓张。”

    猪遂良看了看册子,册子上没有写尤修洁小老婆的名字,但正妻的名字信使答的却是正确的。

    女子的闺名,是属于很**的东西,一般来讲,如果不是自家人,很少有外人知道,既然这个信使能答得出这个,基本上就可以证明,他是尤修洁的家人。

    有心再问,可诸遂良却找不出更多的**东西来,毕竟册子上记载的东西不多,而且不是每个都有用的。

    李治一直在旁着着,见大臣们都没词儿了,心想:“这回该我上场了,就按那个小女子,,她叫啥来着,又没记住。就按她教的方法,我来说说吧!”

    咳嗽一声,李治上前一步。大声道:“父皇,儿臣以为,这道奏章所写的内容,全是假的,纯属伪造,房玄龄肯定没有遇害,儿臣敢拿项上人头担保!”

    他把话说得十分响亮,而且单手一挥,相当地有气势,斩钉截铁,肯定之极!

    李世民啊地一声,睁开了眼睛,又惊又喜地看向李治,问道:“治儿,你怎么知道消息是假的?。他以为李治找到了证据呢!

    别的大臣,除了房玄龄的政敌之外,也都是又惊又喜,难不成太子找到了铁证,可以证明这个消息是假的?

    长孙无忌老脸上露出笑容,也问道:“殿下,你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快快说来!”还是自己这个外甥给力啊,关键时刻,只有他找到了证据。

    大臣们都看向李治,焦急地等待着,等着听到底是什么证据!

    李治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是儿臣的直觉告诉儿臣的,房玄龄没有遇害,他一定还在人世!”

    嗨!大臣们一起出声叹息,什么直觉不真觉的,这种大事能靠直觉吗?太能扯淡了!

    李世民也是嗨了声,又歪到了椅子上,这孩子是不是晚饭吃多了啊,被撑得胡言乱语起来,这里是朝堂,竟然叫起直觉来了,他懂什么叫直觉么!

    长孙无忌大喜大忧,心想:“房玄龄死了,我很伤心,可治儿这孩子当众叫起直觉来,我岂止是伤心,我的心都要碎了啊!”

    在这年代,对于官员们来讲。尤其是武将来讲,直觉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在作战前,所有的情报都指向敌军要走某条路,而领兵的武将力排众议,说敌军一定不会走那条路,而是走这条,所以我们要在这里设伏,别的人问为什么,领兵的武将说不出来,却一定要大家按着他所说的设伏。按着他所说的去办,结果大获全胜。这种直觉带来的胜利,往往被称做睿智,英明”但同样,直觉也是最不靠谱儿的,因为一提直觉,就等于是说拿不出证据来!

    李治生平第一次地,在朝班的正中,旋转身子,目光扫向大臣们,问道:“诸君,房玄龄吉人自有天相,孤信得过他没有遇难,而且孤更信得过王平安,如果真的出了意外,那他也一定能够解决,绝不会辜负孤对他的期望!”

    这句话便是武媚娘教他说的,他当廷大声说了出来,说得很有气势,尤其是环顾四周,更加显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长孙无忌看向李世民,李世民也偏巧看向他,两人心中同时想:“这孩子,倒也有可取之处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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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医生介绍:
王平安,现代中医世家的子弟,一次偶然机遇下,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唐朝,那个中华医学大放光彩,同时开始向世界传播的辉煌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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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传统医学博大精深,以阴阳五行为理论基础,用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方法,探求病因,依靠辨证论治原则,制定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治法,使用中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气功、食疗等多种治疗手段,使人体达到阴阳调和而康复。
中华传统医学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为中华民族的繁衍昌盛做出了巨大贡献。唐朝好医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好医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好医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