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滑胎
涟平安听洪老二众么铠。哦了声,难不成是习惯性滑赧”纹就稍有严重了!他道:“已经有过两次了,都是怀孕三个同时滑的胎?那我得再给洪二嫂看看。”
他又让洪二嫂伸过手来,再次号脉,这次他号得极是仔细,一直号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照洪老二所说,洪二嫂的病那就不是意外了,很可能有其它毛病,所以他号得极是仔细。
殿内甩观的士子们,一开始还能保持沉默,可时间一长,就不耐烦起来。有的小声道:“如此如花似玉的老婆,竟然生不出孩子,实在是可惜了。”
有个士子嗓门挺大,就算压低了声音,声音还是不他道:“要真是洪老二的毛病,那二嫂子不如改嫁算了,还怕嫁不到如意郎君么?”
这话说的,相当的不地道,士子们全都听见了,有心思猥琐的,嘿嘿笑了起来,而有假正经的,则刷地打开折扇,指指点点地道:“岂能如此说,就算要改嫁,也要洪二哥休了她才行,不育乃七出之过,正可休掉,但如此一来,二嫂子岂不成了被弃之人,哪还能寻到如意郎君?”
“这事儿明明怪洪老二,跟二嫂子有什么关系?”垂涎洪二妓美貌的士子们道。
而支持洪老二的士子们则道:“你们没看到吗。王大人给二嫂子号了两次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洪二哥没有毛病啊!”
“是洪老二的毛病!”
“洪二哥没有毛病!”
士子们越吵声音越大,越争辩越起劲,忽有人道:“子曰:食色性也。
吾等可以以此为题,写一篇策论出来
洪老二听他们争吵,羞愧得脸红脖子粗,却又不敢喝骂斥责,他只是个普通的商户人家,而士子们都是有身份的读书人,士农工商,别人是第一等级的,他是最末等级的,身份有别,他哪敢张嘴斥责?
王平安给洪二嫂号完了脉,见士子们吵得不象话,而洪家夫妻又尴尬万分,看洪老二脸红的,估计现在要是有个地缝,他立马儿就能钻进去!
站起身来,王平安道:“这里有些太吵了,洪二哥洪二嫂,你们随我到后院来,那里清静!”
见王平安体贴入微,洪氏夫妻大是感激,忙跟着他出了后殿。向后院里的静室走去。
一见他们走了,士子们大感奇怪,他们可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错误,从来不在自身上找毛病的。竟然道:“王大人累了,要去休息,我等快快跟上,为领袖把扇,除除暑气!”
有的更道:“小生愿为领袖抚琴一曲,以助睡眠!”从背上的包袱里,竟然真的取出一把小琴,屁颠屁颠地跟着王平安,也跑向了后院!
来到后院的一处静室,王平安带着洪氏夫妻进去,将门关好,他问道:“洪二妓,你最近身体有何不适之处,请向我说说。说得详细一些,这样我才好开方用药。”
进屋之后,屋里没有别人,洪二嫂脸上的红晕原本稍稍减退了些,可忽然听到王平安问这个”她的脸色却又红了,看了丈夫一眼,洪老二忙道:“你快快说给平安小神医听。说得仔细些,这样他才能给你”给咱们治病啊!”
洪二嫂这才低声细气道:“奴家最近,最近”最近露水多了些”。说完后,把头低得更往下了。连脖子都红了。
王平安呃地一声,心想:“她说的露水,难不成是月信?这不太可能吧”。他道:“并非是正常的月事来潮吧?是由于有孕,而身子不适。所以流下的,那个露水?。这年头,妇人比喻起自己的事情来,形容词儿还真多啊!
洪二妓轻轻点点头。没有吱声,看样子她是个很害羞的女子,估计要不是被逼得急了,她肯定是不会和丈夫来求医的,说出自己的**之事。
王平安道:“这不是你说的,说的那个露水,而胎漏!”
他心中叹气,怎么这两天尽给妇人看病了,难不成是在预示,我从此要进宫,去给嫔妃们看病,宫里可全是女人啊,这种病可是会很多的!
他道:“从你的脉相上看,你乃是肾精肾气。受到了损耗,一般情况下,不应该有这种状况啊。你既然不好意思说。那么便由我来问你。你是否感到尿频,甚至有时会失禁?。
洪二姓啊地一声,抬起头,看向王平安。眼中满是诧异,心想:“他怎么知道,我丈夫都不知道。我都没和他说”。她使劲地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最近这段时间来。她的确有这个毛病。
王平安又问道:“可否感到腰酸小腹坠胀,两腿乏力?”“重重地点头,技个平安小神医看病可真准啊,竟把酬悔猫叭说得一清二楚,就如亲眼所见一般!
“前再次滑胎,疽状可和这次相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王平安问道。
这回洪二嫂却摇了摇头,嘴里也说出话来了,道:“没什么不同的地方,就因为和前两次一样,所以这才着急起来,怕再出事儿”。
王平安想了想,点头道:“你身子有些毛病,这点确定无疑,但根本问题却不走出在你的身上。”他转头,对洪老二道:“洪二哥,你说你喜欢喝酒,喝醉之后,你有什么举动?。这句话问得比较婉转一些。
有时候,话也不能问得太婉转,就算是会让对方不好意思,也必须的问得直接些,对方脸红就脸红呗。这不是给他看病么!
洪老二竟然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愣了愣,挠挠后脑勺儿,道:“喝酒就喝酒呗,喝多了以后,很舒服啊!”
忽然间,吱嘎嘎,房门一阵轻响。打开了半扇。门外一堆的人脑袋。满满登登地挤着,士子们一个个侧着耳朵在听,一不小心,把门给顶开了!
既然门都开了。就用不着装着门外没人了,一个士子着急地道:“洪老二,你怎么听不懂王大人的话呢。王大人是在问你,喝多了以后。你不是舒服吗,到嘉是怎么个舒服法?”
洪老二看了一眼门外那一堆的人脑袋,很是尴尬地道:“怎么个舒服法?就是那个”飘飘欲仙吧!”还真别说,虽然肚子里的词儿太少。可面对如此众多的士子,他竟还冒出来一句成语,飘飘欲仙。
吱嘎嘎又是一声响,这回打开的是窗户,外面照样挤着一大堆的人脑袋,个个眼中冒火,焦急万分。一个趴窗沿儿的士子急道:“我说洪老二,你怎么听不懂暗示呢!王大人是在问你,你晚上舒服时,是睡得舒服啊,还是睡之前,你和二嫂子,在床上吱嘎吱嘎!”
洪老二啊地叫了一声,心想:“什么吱嘎吱嘎?”忽地他反应过味来了,这是问他房事勤不勤啊!
洪老二回答得只晚了一点点。士子们就全都着起急来了,齐声叫道:“你房事勤不勤啊,有没有折腾到二嫂子?”
声音大得惊人,屋子里一时之间,竟然全是叫喊声!
王平安气道:“别人房事勤不勤,你们跟着着什么急啊,有你们什么事儿啊!”这些人啊,这个爱凑热闹啊,躲都躲不开,门都挡不住他们!
洪老二脸都红得成了紫色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回答,这也太那个了吧。两口子晚上的事井情,哪有大白天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出来的!洪二嫂脸红不红已经看不出来了,她干脆拿袖子。挡住了脸!
士子们比洪家两口子还要着急。纷纷急道:“你说呀,我们都听着呢!”大家一致表子,我们很关心你们,我们都听愕津津有味,由于我们这么支持你们,所以请你继续往下说。
王平安站起身来,将门关上。直接上闩,又将窗子关好,也插上了。这才回到座位上,道:“不要理会这些闲人,他们都是无事之人。整天里就会嚼舌头。洪二哥,你是不是喝酒之后,房事更勤,而且酒一喝多,就管不住自己,导致洪二嫂在怀孕期间,你们也有房事生。她不能好生养胎啊?。
洪老二啊地一声,和洪二嫂一样。心里也奇怪起来,怎么我家里那点事儿,他全清楚啊?他咧着嘴。好半晌才答道:“是啊,是这么回事。我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这个这个”所冉我一开始时,才会说有可能毛病出在我的身上”。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那洪二嫂为何滑胎,原因找到了!从根儿上讲,毛病不走出在她的身上,而走出在你的身上。”
他在桌上铺开纸,提笔开方,道:“原因就是在你嗜酒耽色,以致洪二嫂方事难节,伤耗肾精肾气。肾虚则冲任不固。胎失所养,致一再滑胎。我给你开的这个方子,名为寿胎汤,固肾益血。冲任得养,但却要节制房事,从今天开始,你们最好分房睡,一直到洪二嫂生产为止”。
洪老二眼中一亮,道:“只要喝了这剂寿胎汤,我老婆就不会滑胎了?。
王平安摇了摇头,道:“光靠药是不够的,还要洪二嫂独身静养才行。还有,服这剂汤药时,要忌辛辣生冷,不能吃这些东西。
洪老二激动地道:“成成,这个好办,我从现在开始,就戒酒,不再喝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圣旨到
至平安道!“戒酒不是一件容易事,酒多伤身,你也报用竹现在开始,滴酒不沾,这样反而不好。你的身子已经习惯于整天酒气冲天了。如果冷丁一口不喝,开始几天能忍耐得住,但时间一长,你就受不了。一旦受不了没酒的日子,你偶一开戒,那就会一而不可收拾,大喝特喝起来,反而更加伤身。更重要的事,你戒酒的信心,会大受打击。从而干脆就不戒了!
洪老二犹豫了一下,感觉自己好象的确没了酒,活得就不够滋润了。不见得能长时间地戒下去。
他道:“平安小神医,你说有很有道理,我确实是不见得会一直戒酒的。不瞒你说,我干的就是贩酒的生意,把酒从京里,贩运到边关上去,这买卖虽然辛苦,但利润却大。如果不干这个,我也不会干别的。成天对着酒,要想不喝,实在是有点难了!”
王平安点头道:“不错。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要戒酒的话要这样做,给你打个比方,你只在吃饭时喝酒,而且每顿只喝三杯。如果想喝第四杯”我看你是个知道羞耻之人,你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吧?”
洪老二相当地不好意思,他道:小人,小人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王平安道:“你是挺心疼洪二嫂的,对吧?”
洪老二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对!”他用手拉住了妻子的一只手。洪二嫂的另一只手,忙拍了拍他,以示安慰。
王平安道:“你很后悔由于你的过错,从而导致前面两个孩子不在了吧?”
洪老二眼泪都快被说掉下来了,点头道:“后悔愕要命,心里一想都疼。”
王平安道:“回家以后,你给两个孩子,家里立两个小木牌,给他俩都起上名,都当是儿子。你每顿饭喝三杯,事不过三,如果过了三,你就去看看那两个小木牌,想想你的两个儿子,就因为杯中之物没的,到底是酒重要,还是你儿子重要。”
顿了顿,他又道:“如果洪二嫂这次生出来的是女儿,而你又想要有儿子,想要有后,那你就更应该去牌位那里想想,然后每逢喝酒时,也想想这事,你前两个儿子怎么没的。你只要记住一句话,少喝一杯。即是善待妻儿,就成了。”
嗜酒之人,对酒精产生依赖性后,是很难顺利戒掉酒的,其中总会有些反复。所以得给他一个长期的目标,这样才能戒掉酒,或者说比较顺利的戒掉酒!
洪老二一个劲地点头,道:小人记下了,以后再不犯浑了,少喝一杯,即是善待妻儿!”
王平安嗯了声,道:“戒酒是你自己的事,别人帮也帮不上什么大忙。还得看你自己。”他写了药方,一共有三个方子。
递给洪老二,他道:“这里有三个方子,第一个方子今天你就去抓药,每日一剂,煎三次,分服。连服五剂,洪二嫂子的胎漏症状,就能见好。然后从第六剂开始,服第二个方子,再服四剂,这样就是连着十天。其实第二个方子,是第一个方子的加味,服完第二个方子,症状估计就会全都消失,身子复原了。从第十一天开始,服第三个方子。这个方子就是养胎了,每日一剂。连服两个月,服药期间,必须独宿。两个月后,胎儿便稳,就不用再服药。一直静养,等待生产即可!”
洪老二接过药方,千恩万谢。珍重万分地揣入怀中,他站起身对王平安深施一礼,道:“平安神医,你是好人啊,又体贴病人,又能开出好方子来小人也见过几位医生。但象您这么对待病人的,却是头一位!”
王平安摆手道:“回家去吧。好好做生意,好好过日子!”
洪老二拉过洪二妓的手,又对王平安施了一礼,这才开门出屋。
一打开门,好么,外面全是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小院子挤了个。水泄不通!
士子们见洪家两口子出来。纷纷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们通过。洪家两口子挺不好意思,都低着头,快步走出,想早点离开这里,众目睽睽呀!
在洪老二经过自己身前时,一个士子突然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地道:“回家好好过日子,一定要过得好好的呀!”
他一挑头,士子们竟然纷纷伸出手来,去拍洪老二的肩膀,有的道:“少喝一杯,即是善待妻儿。你得记住这句话,以后好好做人,别再让二嫂子替你操心了!”
别看关门关窗,这帮士子们照样顺着门缝,将里面的事看了个清楚,听了个明白!
更有的士子道:“好好对待二嫂子,以后二嫂子就托你照顾了啊!”
忽然,一个士子挡住了前面的路,看了眼洪二嫂,然后拉起洪老二的手,重重地握了下,大声道:“老洪,二妓以后就拜托你了!”
士子们轰然大笑,手里抱着卷轴的欧阳利笑骂道:“你们这帮读书人。哪有半分正经,别人的老婆,自有别人照顾,用你们拜托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洪家两口子可不敢多待了,这帮子读书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读的圣贤书,尽是嘴上无德之辈,虽然没有一句下流话,可听起却大大的不是味儿!他俩快步出了小院,象逃难似的,逃出了灵感寺!
待他俩走了,士子们又堵起门口来。将王平安堵在屋里,他们叫道:“王大人,领袖,你今天又看好了一对病人,实是功德无量,不如我们以此为题,各人做诗,请您品评如何?”
王平安热的一脑门子全是汗,心想:“有没有搞错啊,你们这是求知己呢,还是闷知己呢,大热的天,把我堵在屋里,想让我中暑不成?”
正感为难间,就听院外有人叫道:“大哥,大哥,快出来,宫里有人要见你,是带着圣旨来的!”喊话之人,正是秋仁杰。
轰地一声,士子们又兴奋起来,带着圣旨来的,那是皇帝对王平安有话说啊!王大人就是王大人,少年得志,平步青云,而且还得到皇帝的宠信,真不愧是长安第一神医,文坛之领袖人物啊!
其中一名士子反应最快,叫道:“王大人”恩师,就由学生陪您一起接旨吧!”说着,这个士子拼命往前挤,想要挤到王平安的跟前!…工卜也不笨啊,竟然起叫道!“恩师,还是由学生陪您吧一纷纷往王平安这里挤,都想挤起屋去。陪在王平安的身边。
可还有一些士子,那脑瓜就更好使了,他们见往里挤不容易,索性干脆往外挤。叫道:“恩师,便由学生替你去接旨吧!”
不管着么说,王平安总是要出屋子的,还要去前院接旨,那何不赶紧去钦差的跟前,先去抢个好地方呢,到时王平安接旨时,不就正好可以跪在他的旁边了嘛!
士子们一想通这点,呼啦啦地又全往前院跑,争先恐后,深怕别人跑到自己前面!
前院,出宫传旨的人,正是大总管史忠臣,要换了给别人传旨,他可不会亲自来,但是给王平安传旨,他就主动前来了。
史大总管手里捧着一道黄色卷轴。正是由他亲自拟定的圣旨,其实很简单,里面只有两句话,他完全可以胜任,拟好这道圣旨。手捧圣旨。正等着王平安出来。
可王平安还没出来呢,里面却飞奔出一大群的人,个个都是文士打扮。腰里还佩着宝剑,跑得飞快,犹如上战场,勇敢冲锋的样子!
史大总管心里一惊,怎么回事,这是要打群架吗,看这架势,简直就是群情激动啊!士子们奔到他的跟前,一起跪倒,叫道:“恭迎钦差大人,学生名叫,”
院中一片自报家门的声音。士子们大声将自己的名字喊了出来,深怕史忠臣听不清,一个喊得比一个声音宏亮!
史忠臣皱起眉头,怎么搞的,王平安没出来呢,怎么冲出来这么一大群的人?他道:“诸君,各位”你们都谁啊,干嘛的?”
士子们叫道:“吾等都是王大人新收的弟子,跟从他学习做诗,顺便学医,刚刚恩师正在给我们讲解如何治疗妇人滑胎之疾!”
史忠臣啊地一声,心想:“王平安收徒弟了,还收了这么多,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这时,在另一大群士子的簇拥下,王平安快步来到了前院,见到史忠臣,他连忙过来,撩起衣襟。跪倒在地,道:“臣王平安,恭迎圣旨!”
跟着他出来的那些士子,见前面已经跪了好几排的人了,都没地方插脚了,心中懊悔,刚才怎么没再机灵点儿,没抢先出来占个好位置呢。能在钦差大人的面前露个脸也成啊,别的不说,先混个脸熟也好!
他们赶紧叫道:“香案,香案。迎圣旨要有香案,恩师先不要接旨。让学生去准备香案!”
王平安擦了把脑袋上的汗,心想:“我什么时候收你们当学生了,看你们叫的这个亲热劲儿!”
史忠臣也是一咧嘴,摇头道:“不是嘉奖,无需摆案焚香,你们懂不懂颍矩啊!”他不理会士子们的胡乱忙乎,打开手中圣旨,果然是一道很简单的圣旨,连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都省了,只是对王平安道:“圣上有旨,传崇贤馆学士王平安。即麾入东宫崇贤馆面圣,钦此!”
王平安啊了声,这才想起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他同时还是东宫伴读。是崇贤馆里的一名学生,当然东宫里的学生,那就不叫学生了,要叫学士,如果接着历史的展,再过个千八百年的,一提学士,只要前面加个大字,那就是宰相的代名词了!
他道:“臣王平安领旨!”双手接过史忠臣手里的圣旨,交给一旁的秋仁杰,叫他收好,这才道:“史大人,怎么这点小事儿,竟劳你亲自出宫了,天气这么热,”
史忠臣笑道:“哪里是小事儿。只要和无病你有关的,统统都是大事!”他笑着拉过王平安的手,大声道:“皇上去了太子那里,要在崇贤馆里见你。有很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
“皇上有事要和恩师商量,是商量?”士子们大喜,一起与师共荣焉。有的士子忍耐不住,问道:“敢问史大人,皇上有什么事儿,要和我家恩师商量啊?”
这话要放在其它时间,史忠臣一瞪眼睛,非得出口异责不可,皇上有什么事,你竟然敢问,好大的胆子,找抽不是!
可今天他却不是这样,反而笑眯眯地,而且声音很大地道:“你家恩师”哎呀,我说无病,你收的学生可真是不少,你教得过来吗?你家恩师向皇上提出天花恶疾,可以预防,可使天下百姓不再受这大瘟疲之苦,皇上已然决意辨证,这才要召无病,也就是你家恩师进宫,太子也要听听!”
说罢,他哈哈大笑,心里却想:“无病啊,你收的学生未免太多了。竟和咱家收干儿子似的,一下子就收个一两百的小宦官们是集体认父,你这到好,是集体收徒!”
王平安忙道:“史大人莫要误会。下官没有收他们做学生,是他们自己乱叫的!”
士子们却兴奋起来,今天没白来灵感寺啊,竟亲耳听到了一个特大消息!有的士子叫道:“预防天花恶疾?这是真的吗?天花乃是不治之症。竟然可以预防?”
有的士子喜道:“恩师竟有这等本领,太好了,学生还没有得过天花,以后终于不用再怕了!”
更有的士子叫道:“学生略懂医术。可以为恩师做助手!”
史忠臣笑着一拉王平安,带他出了院子,赶往皇宫。士子们竟然一路跟了出来,叫道:“学生恭送史大人,恩师,学生就在寺里,等您回来啊!”
出了灵感寺,王平安坐上史忠臣的马车,车中只有他们两人。王平安这才问道:“史大左,天花之事。长孙大人一再叮嘱,不可以外泄。怎么您今天当众说了出来?今天寺内人太多了,而且俱是好事之徒。你这么一说,怕是用不了明天早上,就得传遍长安啊!”
史忠臣笑道:“要的就是传遍长安。不但如此,三天后,皇上还要在承天门告天,将此事昭告天下。”
他看着王平安,一脸欣赏的表情,道:“皇上已然决定了,到时门楼上,就由太子殿下,将你带到皇上跟前,说出你的建议。记住,你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在太子殿下的指导下才有的,你明白咱家说的意思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多提提太子
王平安啊地声,道:“这个自然。下官能得预防天花熙浴。是在”是在崇贤馆里翻书,并在太子殿下的指导和启之下,这才找到的方法,全是太子之功,下官只是经手之人,照着太子殿下的授意。按吩咐办事罢了!”
史忠臣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拍王平安的手,道:“你是个聪明少年。凡事只要一点就透。”
他想了想,又道:“无病啊。咱家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家子侄般的看待。有些事情呢,对别人咱家才没兴趣多说呢,但对你却有一些话要嘱咐。”
王平安立即改口,道:小侄听着呢,请史叔叔教诲
在他的眼里,史忠臣不象是一个宦官,不是那种没本事,却偏爱玩弄权术的人,可能是由于皇帝的关系吧,在李世民这种强势君主的跟前。也轮不到史忠臣耍手段。但史忠臣不象宦官,却象极一个大官僚。说话行事,统统都是按着耸官人的习惯来的,而且还爱粘假胡子,如果脱下宦官衣服,穿上三品官服,往中书省或者门下省门口一站,还真容易让别人误会,以为他是一名相爷呢!
史忠臣道:“当官啊,要想当的大。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功劳大到没边儿,就象长孙大人那样,他的功劳大,所以他谁也不用在乎,但即使是这样,他有了功劳,也不会说是自己的,而一定会分给别人一些。另一种则是慢慢积累功劳,以图升迁,获得爵位,这就比较困难了。这种做法,有了功劳,千万不要独吞。别以为功劳是自己一个,人立的,所以奖赏就应自己一个人全得,而要将功劳分给别人,你明白咱家说的意思吗?”
王平安嗯了声。点头道:小侄明白,史叔叔这是告诉小侄,要想取之,得先予之,只有让大家都得到好处,他们才会让小侄愕到更多的好处”。
史忠臣拍手笑道:“好个聪明娃,咱家一说,你就能明白。
你想啊,如果你立了一个功劳。本来只有三分,但你分了两分给别人。让大家都得到好处,那么你千万别以为只剩一分功劳,得到的奖赏就只有一分。
大家得了好处,不但不会分了你的奖赏去,反而会把你的功劳使劲儿往上捧,一直捧到十分,因为只有你的功劳大了,这样才会顺带着让他们分到的功劳也大,他们捧你。其实就是在捧他们自己。如此一来。你那剩下的一分功劳,就很容易变成十分的,而你立下的三分功劳。加上分给别人的,往往会变成十七八分。或者更多,这样一来,大家得到的好处,岂不就是一起增加了么!”
王平安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教他当官呢,教他怎么在官场中,能混得更好。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在现代经常可以碰到。比如家人做业务做的好,有了大业绩,开会受表扬时,一定要说先要感谢谁,其次要感谢谁”,其实我什么也没做,都是大家的功劳,如何如之何的说一通,然后再说自己只是运气好,其实一点能力都没有,都是在大家的帮助之下,才有了今天的业绩,再如何如之何的说一通。
那下面就会掌声一片了,领导和同事纷纷表示满意,这次给这人奖金,以后涨工资,捞外快的时候,保准大家都会接着想起这个人来!
要是讲演的时候,这个人忘了说感谢谁,没把功劳分出去”,那就麻烦大了,后果严重,就等着看吧。保准小鞋一只接一只地给这个人穿上!
古今同理,亘古不变,这种事天天都在上演,一点儿不希奇!
王平安明白这个道理,却不太懂得具体怎么说,他怕说错了,结果好事没办成,却反而成了坏事。他道:“史叔叔小侄以前倒是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到底该怎么做,还请你教我!”
史忠臣笑着点点头,虽然车中并无旁人,但他却还是压低了声音。道:“见了皇上之后,你要这样说,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听完史忠臣的“指导”之后。王平安心里真叫不是滋味儿,心想:“李治啊李治,这么多人帮你,费尽心思地给你铺路,你以后还没当好皇帝,真是不但对不起你自己,都对不起别人啊!”
原来,李世民在东宫召见王平安。这就明摆着,要将功劳分一勺儿给李治,他这个太子儿子,除了是从长孙皇后肚皮里钻出来的外,再没一点可以拿得出手的了,除了根正苗红之后,再也没有别的了。
可根再正苗再红,不也得长成大树么,要想长成大树,做为一国之君。为天下子民遮风挡雨,光靠老娘的肚皮好是不够的,总得有点本事。总得有点叫得响的政绩出来。可李治呢,到现在为止,啥也没用!
所以李世民便想让天花这件事,多多少少地跟李治扯上点关系,好歹王平安是太子召到长安来的啊,识人慧眼,这也是一种本事啊!
厂底下的人,想的就更多平安是知道,李治会顺叭帝。虽然窝囊的程度,可以用出类拔萃来形容,但他却的确当上了皇帝。但这个时代的人却不知道,有李恪这个大威胁存在,他们始终认为李治,随时存在着被废掉的危险,而做为臣子,有义务替李治消除这种危险!
是以,夹忠臣才会教给王平安那一番话,事实上,如果换了别人来传旨,比如说换了长孙无忌来,他也会教同样类似的一番话,让王平安“识时务者,为俊杰”!
马车不停,一路到了皇宫,从重福门进入东宫,直奔崇贤馆!来到馆门前,史忠臣进去交旨,王平安则在门外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有小宦官出来。笑嘻嘻地道:“王大人,皇上召您进去呢!”
王平安忙道:“多谢小公公通报。”探手入怀,掏出几颗金瓜子。塞到小官官的手里。
小宦官大喜,他早就听说王平安为人大方,凡是见了他的人,个个,都能有好处,今天他只传了个信儿。就得了赏。将金瓜子在手里紧紧地攥着小宦官在头前引路,小声道:“王大人,殿里不但有皇上和太子。还有长孙大人他们,个个都是国家重臣,有一半都是凌烟阁上的大功臣,一会儿你进去,要在门口行礼,千万不要走上前去,等皇上叫你。你才能过去。”
小宦官又看了看左右,更加小小声地道:“你对李绩李大将军的礼数。一定要周到!”说完,立即把头低下去,低头走路,不再说话。
“多谢小公公指点!”王平安笑道。弄了半天,这么多人等着要见我啊,还要对李绩礼数周到,这是为什么?不过,这小宦官拿了我的钱。说的话自然有用!
来到大殿之外,王平安向里面一看,好家伙,满殿的老爷爷,除了李世民身旁的李治外,其余众人个今年纪都不小了,看来这些人就是大唐朝廷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了。就听小宦官尖着嗓子道:“启禀皇上。崇贤馆学士王平安奉旨前来。”
李世民正在低头看着什么,头都没抬。嗯了声。道:“宣。”
大殿上的大臣们一起转过头。看向王平安。除了李绩之外,其实他们都在诗文会上,见过王平安了。李绩有病没有参加诗夹会,这是头一回看到王平安。
李绩摸了摸胡子,心想:“怎的这般年幼,他行吗?”
王平安深吸了口气,跨过门坎。进入大殿,他并不往前走,而是在门坎儿后跪下,大声道:“臣王平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尉迟恭小声对李绩道:“茂公。别看他年纪怎么样,很懂礼数吧,一点都不冒失!”
李绩微微点头,咳嗽了两声,没有表示出什么。身为臣子,懂得上下尊卑,不是很正常的嘛,有什么值得夸奖的。
李世民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上前说话。”态度很平淡,连赐座都没说,就象以前不认识王平安一样。
王平安起身,走到近前二又再跪下。没让他起来回话,那就只能跪
呗!
李世民一点多余的话没说,直接问道:“联听无忌说,你有种方法。可以预防天花恶疾,可是真的?”
王平安道:“臣确实得到了一种新法,但还尚需辨证。”
李世民又道:“你是怎么得到的这种新法?”
王平安忙道:“是在太子殿下的启下,臣得到的这种新法!”
李世民哦了声,立即合上奏章,脸上露出微笑。道:“是吗,你是如何在太子的启下,得到的新法。详细说给联听听。来啊,赐座!”
史忠臣微笑着,抬起来一个绣龙墩,放在诸臣之末,让王平安坐下。同时冲他眨眨眼睛。那意思是说:看。咱家在外面教你的话,没白教吧。你要说是臣在五里村看牧童,现的新法,那你接着跪着回话吧。可你一说是太子殿下启的你。怎么样,立马儿就有座了!
王平安坐到绣龙墩上,道:“是太子殿下带着臣出城,说起天花之苦。然后让臣去看放牛的牧童
没等他说完,大臣们一起啊了起来,纷纷道:“原来是太子殿下先提起的天花之苦,并让王平安去想法子的啊!”
李治脸上一红,没好意思接话茬儿,只是眼睛看向王平安。目光中大有感激之色。
李世民笑道:“原来是治儿想出来的法子,联可得好好听听了。来啊,给王爱卿看茶!”
史忠臣忙给王平安端了杯茶,又冲他笑了笑。
王平安接过茶杯,心想:“我只提了两句太子殿下,有座了,成爱卿了,现在连茶水都到手了,看来太子二字,以后要时常挂在嘴边才成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初封伯爵
二平安弄里捧着茶。但却没有喝,他道!“臣在徐州时熙”不二州曾遭了水灾,钦差尉迟大人被皇上派往此地赈灾,偶然间和臣遇上,曾对臣说起百姓受灾之苦,并说了一些新的赈灾方法,但尉迟大人事忙,说完之后,便去别的地方安抚百姓了!”
群艳们一头,纷纷道:“原来那篇赈灾新法,最开始竟是敬德公提出来的啊!”
尉迟恭抚了抚额头,心想:“真不好意思,让无病把功劳分给我了。其实这事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都是他的主意啊,他竟当众分功给我。这孩子真够义气,老夫很喜欢你啊”。
李世民嗯了声,冲尉迟恭点头笑道:“敬德,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能有此想法,并传授给晚辈。自己并不居功,实为难得,当为群臣之揩模啊!”
尉迟恭老脸一红,忙欠身道:“老臣谢皇上夸奖,老臣当时也是灵光一闪,才有了新法的粗略想法,如果不是皇上派老臣去赈灾,怕老臣的灵光怎么闪,也是闪不出来赈灾新法的”。
群臣纷纷道:“看来新法之出现。还是由于皇上英明所致,如不是皇上派敬德去徐州,哪可能会有赈灾新法的出现呢!”
吹捧一番,大家一致表示。找到赈灾新法的源头了,就是因为皇上英明啊,都是皇上的功劳。和别人是没有关系的!
李世民摸了摸唇匕的胡子,微笑点头。冲王平安笑道:“接着往下说。”
王平安忙道:“臣把尉迟大人的想法整理好,送交给徐州刺史牛正宏。牛刺史见此新法合情合理,便立即下令执行,雷厉风行地将赈实事宜办好了。
群臣们又一头,说道:“看来这个牛正宏是个好官,办事妥帖!”
李世民点头道:“牛正宏办事的力。需当嘉奖。来人啊,记挡,交吏部报备”。
王平安又道:“赈灾新法里,有几条是关于预防瘟疫的,经徐州全体军民的努力,瘟疫没有爆,而且这个经验,还在向各地州县迅推广”。
不等别人再夸,长孙无忌拍手道:“看来徐州军民,都是善良之人。从新法中受益,却不忘别处百姓,皇上当下旨,嘉奖当地百姓,以便让天下各州县百姓效仿!”
李世民道:“准,甚善”。
群臣们忙又大夸徐州百姓,厚道之人,善良之乡啊!
王平安又道:“太子殿下虽身在长安,却心系灾民,居庙堂之高却忧其民,得知赈灾新法之后,便命宫中内侍米小苗和侍卫蒙氏兄弟,特地赶往徐州,问臣具体事宜,他三人明查暗访,体察民情,得到了许多臣都没有察看到的具体详情!”
米小苗是东宫执事,自然便在崇贤馆里伺候,只是他的身份和史忠臣比起来,实在差得太远,所以没有在殿上伺候,而是在殿外,但也离的不远。
他听到王平安竟然当着皇帝和太子,还有一众功臣的面,提出了自己的名字,他感激得差点儿没哭出来。他一个小小的宦官,名字啥时候能被这么多大人物注意到啊,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不成想今天却被王平安当众提了出来!
米小苗看向殿内的王平安,心里的那份感激简直就没法形容了,心里只是在想:“等下值之后,我得找蒙家哥俩好好地喝上几杯,说说今天之事,王平安也提起他俩了呀。这事更得和别人说说,王平安这人特别讲义气,只要帮过他的忙,他必不会忘,时刻想着回报。这种好朋友,好兄弟,上哪找去啊,得好好珍惜才成!”
李世民又点头道:“好,这三人办差得力,需当褒奖。”他转头对李治道:“治儿,你身边这种办差仔细的人,越多越好啊!”
李治忙道:“儿臣知他们办事仔细。所以才派他们去的,他们果然没有辜负儿臣对他们的期望”。
米小苗听得清楚,仰天闭目。心中狂喜:“我要升了,终于熬出头了,谢谢你,王平安!”
王平安又道:“米内侍和两蒙侍卫带给臣太子殿下的口信,说瘟疲之中,天花恶疾最虐,危害我大唐百姓,问臣可有方法预防?”
群臣齐声哦了出来,尽皆惊喜之色,都道:“原来天花恶疾的预防之法,竟真的是被太子殿下早早提出,如不是太子殿下细心,举一反三。从赈灾新法中想到了预防天花恶疾,那老臣们至今还不知道,原来天花恶疾是可以预防的!”
长孙无忌立刻说道:“如果天花恶疾能够被预防住,那天下黎民百姓将再不用受这瘟疫之虐,这都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啊,功在千秋”当然,这也更是皇上英明的体现。如不是您派敬德去徐州,那会有如此多的事情生!”
“是啊,是啊”。大臣们赶紧再次歌功颂德,吹捧李世民一番,大拍皇帝的马屁。
李世民被拍得很是舒爽,他转过头。竟拍了拍李治的肩膀,道:“治儿,你做得好,关心民间疾苦。百姓们都会记得你的恩德的”。
李治太不好意思了,忙道:“这都是父皇教导有方,儿臣只是照着父要平日里的教诲做的,要说恩德,父皇才是真正对天下百姓最有恩德的”。
夫臣们又是一通大夸,皇上对百姓有恩德,太
忽然李绩咳嗽了两声,道:“皇上,臣以为太子做得不对!”
啊?李老头儿怎么又唱反调儿了,赶紧给他拿碗绿豆汤进来!
李治一愣,心想:“我怎么做得不对了?王平安把功劳往我身上推。难道我不应该要吗?。
李世民皱眉道:“如何不好,李绩你且说来听听!”人家都说好。偏你说不好,联生气了,不叫你茂公了,直接叫你的名字!
李绩道:“预防天花恶疾,乃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但却及是难办。可太子殿下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承担这样重的担子呢!皇上,诸君,你们看,太子殿下的身子比以前消瘦了!唉,太子殿下,你应该早点让老臣们知道这件事,也好为你分忧啊!你一力承受重担,却损了身子,实在做的不对啊!”
王平安听着一咧嘴,茂公兄。行啊你,有两下子,你拍马屁的功夫松小弟我就算骑上白龙马,也追你不上啊!
大臣们这才反应过味儿来,对啊。你看把太子累的,都瘦了!长孙,无忌大声道:“太子,这件事你确是做得错了,如此沉重的担子,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地,把我们全都蒙在鼓里,自己去一力承担呢,你应该早早的说出来,让老臣们替你分担啊!你是储君,身子是否康健,关乎国家社稷,你怎么如此不爱惜”你你,老臣真是没法儿说了啊”。
你看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这么为国事操劳,心里头全是百姓。一点儿都没有自己,把身子都给损伤了。我这个当舅舅的都看不过去了,实在要好好的批评批评你!
大臣们也都道:“是啊,太子殿下。国事重要,可你的身子骨也重要啊,你就应该把这事早早的说出来。让我们替你分忧啊,你怎么能自己把担子全挑过去呢?看看,把自己个的身子骨儿都累瘦了吧”。
大家把马屁拍得山响,王平安赶紧也凑个热闹,他道:“太子殿下这是谦虚谨慎,怕事情办不好。让大家白出力气,所以他便一力承担。这是为了大家好”。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太子殿下是为了我们好,是在做好事!可别人都是做了坏事不留名,太子殿下你怎么做了好事,还不肯留名呢?
大臣们又纷纷地道:“太子,你太谦虚,太谨慎啦!用不着这样的。你心系黎民,又关心群臣,怕我们劳累,可你自己呢,也不能累坏了呀”。
谦虚是美德,太子殿下,你的美德太多啦,以后得改改,不能光考虑大家,也得考虑一下自己才行啊!
李治坐在椅子上,只觉口话燥,怎么说着说着,说到谦虚上去了呢。我有这么好吗,怎么平常没有这种感觉?
待群臣马屁稍歇,李世民这才道:“治儿,让王平安给你开个方子,补补身子吧!你也应该把事情分下去,让大臣们替你去刃,你不能所有事都一个人办好啊,精力有限。还应交一些给臣工去办,锻炼一下他们办事的才能。这样才好啊!”
李治忙道:“是,儿臣知道了。以后会把事情交给臣下们去办的!”
他看了一眼王平安,心想:“无病啊,你真是孤的好臣工啊,等我以后登基了,一定让你当尚书令”嗯。尚书省是舅舅在打理,那就让你当中书令,做孤的右相”。
李世民道:“无病,接着往下说。”心里一高兴,不叫王平安了,改叫无病了,这可是他亲自给取的表字。
王平安忙道:“臣左思右想,却找不出预防天花的方法,只好厚颜跟着米内侍来到长安,当面向太子殿下请教。太子殿下不嫌臣当时是草民的身份,热情相待。并带臣去了长安城外的乡村。”
李世民哦了声,道:“太子曾带你去了乡村,是去做什么?。
李治则心想:“我啥时候带你去过乡村,我连东宫都很少出的!”
王平安道:“太子殿下关心百姓生活,关心农桑,经常去乡村观看农人耕种的。当时太子殿下带着臣去看牧童放牛,曾指着耕牛,问臣可知牛痘也是天花的一种。”
李治的脸色红上加红,他人偶尔去城外乡村,可却从没关心过农人耕地,更对耕牛没兴趣,最多不过是看到牧童短笛,诗兴大,做出见不得人的歪诗罢了。牛痘,那是什么东西,和天花有什么关系?
大臣们却齐齐地哎呀起来,都道:“太子殿下关心农桑,关心百姓。真是仁爱之人啊。还有竟能从耕牛得的牛痘,得出也是天花恶疾的一种,这更走了不得了。太子英明,太子睿智!”
李世民又转过头,看向李治,道:“好,治儿你做得好,吾儿日后必是明君!”
李治这一辈子,听到的夸奖,合到一块,都没今天的多,他知道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都是王平安的功劳,但王平安却将功劳,一股脑儿的全都送给了自己。使父皇对自己大加赞赏。使自己的太子之位更加。
什么是心腹,这就是心腹,就如同舅舅长孙无忌那样,是父皇的心腹,一切事情都为父皇考虑。王平安也是如此,事事都为自己着想!
李知心想:“我得好好感谢一下王平安,可我该怎么感谢他呢?”
王平安又道:“太子殿下一语惊醒梦中人,臣终于找到了预防天花的方法,并和太子殿下说后,太子殿下便示意长孙大人,让长孙大人处理此事,臣便又和长孙大人说了这件事,得到了长孙大人全力的支叭”
长孙毛忌点头道:“不错,正是太子殿下授意给老臣,老臣详细去问的王平安,事情的前因,便如无病说的一般无二,此后事宜,老臣对皇上和诸君都说明了。”
李世民点头道:“原来如此。联实没想到,原来事情的起因竟是这样的!”他摸了摸胡子,对李治道:“治儿。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要多做些才好,为父皇分忧。嗯,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大臣们立刻又开始歌功颂德起来,大拍皇帝和太子,这爷俩的龙屁。顺带着也给自己表表功。可从头到尾,不管是皇帝太子,还是群臣。谁也没有夸王平安一句,连半句都没有,甚至连要夸的意思都没有。就如同王平安是个局外人一般。他所说的事情,和他自己,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但是,就如同史忠臣和王平安说过的一样,你要是独占功劳,有可能只得三分的奖赏,但如你的功劳分出去,那有可能得十分的,而且肯定没有人拖你后腿,都会说你该得!
李治忽然站起身,道:“父皇。虽然王平安在整外事里,并没有什么功劳可言,但他办事勤恐,能将所有人交待下去的事办好,没有功劳。但却有苦劳。
儿臣以为,这样的臣工,当好生嘉奖,为天下的臣子们做出个榜样。只要肯卖力做事,朝廷,父皇。以及诸君就不会亏待他!”
李世民笑道:“好啊,治儿你说,该怎么奖赏无病?”
李治道:“关于赈灾新法,利国利民,儿臣以为”应当封侯!”
长孙无忌顿时就急了,心想:“太子,王平安对你够意思,可你比他更够意思。赈灾新法直接就封侯,那他预防住了天花恶疾,该封什么。封公爵?开什么玩笑,没见过血的人,怎能以公爵许之!”
他站起身道:“太子所言甚为有理。不过老臣以为他看了看李治,这个面子不能驳得太很,又看了看王平安,这孩子确实不错。算了,退一步吧!
长孙无忌道:“老臣以为,王平安耸纪尚幼,虽有些苦劳,做事实力。却难以服众,不如先封他个伯爵吧。待他日后又立新功,可再行封赏!”
李治说的,直接给王平安封侯。确实有点太过火了。大唐定爵九等。王、郡王,这两个王平安就暂时不用想了,要么他是李姓皇族,这点他不是,所以不用想;要么就是掌有巨大权力,可以动摇朝廷的军阀。李世民统治时期。王平安想当军阀,那是休想,除非是强势李世民驾崩,糊涂李治上台,这才有可能。
国公、郡公、县公这三个等级,需有军功,要见过血的人才能得封。李世民统治时期,还没有例外。王平安也不用想。
剩下的侯、伯、子、男,是可以封给王平安的。但是,一个无爵之人。又尚无巨大的功劳,直接就跳过伯、子、男三等,直接封侯,却是极难的,要是因为赈灾新法封了侯爵,那天花一事,就没法再往上封了!
在封建社会,有个习惯,当臣子的功劳,大到无可再封的地步时,那么下一步,往往便是杀掉这个功臣。赏不了你,那就不赏了!
所以说,李治直接要给王平安封侯,是好心,但好心不一定会办出好事儿来,他当皇帝后,想怎么封就怎么封,别人没法管,可他不还没当皇帝呢嘛,封谁当侯爵,岂能是由他说了算的,那不等于直接把王平安架到柴堆上去了。而长孙无忌出言反驳,却是为了王平安好,把他从柴堆上拉了下来!
其实两个人都是好心!
别的大臣们却都沉默了,心中都想:“封伯爵,也有点大了。先封个男爵还差不多!”
李世民看了眼李治,又看了眼长孙无忌,再后看了眼王平安。见王平安额头上的汗水滑下,捧着茶杯的手都哆嗦了。他心想:“有畏惧之心,便是好事!”
李世民道:“王平安确实没有什么功劳,但苦劳确是有些,既然太子为他讨赏,那联便赏之。”他顿了顿。又道:“封王平安为伯爵,封地折柳县,食邑七百户,良田千亩!”
王平安呆住了,自己成了伯爵了?有了一个县的封地?自己提出了赈灾新法,有功劳,但没被封,被别人忘了,自己献出消炎药水的方子。让大唐府军全部受益,有功劳。可别人干脆就想不起来这回事。没有被封,自己提出天花预防的方法。全是别人的英明,别人的睿智,和自己一点关系没有,,
好吧,我承认,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不封就不封吧,大不了我回家种地去。功劳全都给你们!
大家都说他没功劳,功劳全是大伙的,而他顶多出点汗,有那么一点苦劳“结果呢?
王平安心想:“我妇白爵了。真的假的?”
就听夹忠臣道:“尖平安,还不上前谢恩?”
选地方
二平安啊地声,回讨神来“要我谢恩,那是真的了!牦比将茶杯放下,从椅上站起,来到大殿的中央,撩起衣襟,给李世民跪下!
“臣,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谢恩,只好学着现代影视剧里的桥段,叫出了谢主隆恩!
李世民莞尔一笑,心想:“他一定不知道谢恩的方式,更是没有人教过他。很好,这说明一切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事先没人告诉过他。受到的嘉奖,竟然是获得封爵!”
李治也笑了,谢主隆恩?怎么想起这么一句!
大臣们也都笑了,这是谁教给他的话,谢主隆恩?他连谢恩的规矩都不懂吗?
史忠臣咧了咧嘴,心里有点后悔,当时在车上,应该教他这套谢恩的灿巨的,一时没有想得冉全。竟然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皇帝要封赏臣子,臣子不能直接说谢谢,要先推辞,说自己不行,自己不配得到这样高的奖赏,如果泪腺达,还可以掉下几滴眼泪,然后皇帝一再要封,这才能接受,而且就算要接受,也要一个劲地说自己不行,再然后表忠心,指天利地地一通感慨,愿为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样才对。皇帝一说有封赏,直接就谢主隆恩了,这也太猴急了吧!
可李世民还偏偏就喜欢王平安这样的,他什么样虚套的礼数没见过?什么样的他都见过了,可唯独直接就说谢谢的,他是头一回见到!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王爱卿免礼,你下去后,要好生做事,不要辜负了”唉了声,叹气摇头,表忠心的话,该你对我说才是啊!
史忠臣忙接过话茬儿,道:“王大人。皇上让你起来。你下去以后。要先去吏部报备,然后再找个地方,建牙开府,去户部报备。
你是县伯,为武职世袭。但只是食禄,无实际差遣。因你同时又是代太医令,所以如能转正。你便是正四品上的武职世袭爵位,走文职从六品下的差遣
说到这儿,他看向李世民,见皇帝微微点头,他这才又道:“下去后。好生为皇上效力,为朝廷办事,莫耍辜负了皇上对你的一片苦心栽培。可听明否?”
王平安这时才知道,原来太医令是从六品下的实职,这官好象了一点儿!他连忙道:“臣敢不从命,一定尽心竭力,报效皇上,报效朝廷!”
李世民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对李治道:“这个王平安,是治儿你现的,而且一直由你一手栽培,以后仍归你管。你有什么话要嘱咐他的吗?。
他的这话很明显,王平安这个,人,父皇我是不打算用的,留给你用,他今天所受封赏都是因你之故。你要收他做心腹,有什么话,现在就对他说吧,让他感激你一辈子!
李治呃了一声,想不起来应该对王平安说什么,只好道:“预防天花恶疾的事,就交给你办了,孤信的过你。相信你一定办得好”。
说到这里,他没话了,可又感觉说得太少,便用眼睛去看舅舅。长孙无忌忙冲他打了个眼色,李治这才道:“时时向孤汇报,让孤随时知道预防天花恶疾的进展。”
王平安忙道:“臣一定每日写奏章,呈给殿下,让殿下知道事情的进展”。
李世民用手一指李绩,道:“辨证如何预防天花恶疾之事,全权交给茂公主持,无病以后你听茂公的差遣便是!”
王平安一愣,怎么此事并非是我来主持吗,竟是交给李绩来主持?啊。明白了,我的肩膀不够宽,如果事情办砸了,这个黑锅我背不动,而皇帝又舍不得处罚我,所以找个肩膀宽的,替我背这个黑锅,李绩肩膀够宽,就算黑锅再大,他也背得动!
心里忽然感到一阵温暖,看来皇帝对我着实不错啊,竟然在事先就替我把退路想好了!
他深吸一口气,真心实意地给李世民叩了个头,道:“皇上对臣的关爱,臣感激不尽,就算是肝脑涂的。也无法报答万一!”
他共冲李治行礼,道:“太子殿下。臣对您的感激之情,犹如酒诣江水,连绵不绝”又向所有在座的大臣们挨个行礼:“感谢各位大人的支持,平安无以为报,只能记在心中,这里只能向你们行礼了!”
他实在想不出词儿了,只好这么说出来,反正意思到了就行呗!
殿上君臣哈哈大笑,这小家伙真有意思,竟然还冒蒋句酒诣江水来。这些话都是谁教给他的啊!
大,李绩咳嗽了几声,往座旁的痰盂里,大大地叶了。猛,一才对王平安道:“辨证如何预防天花。需要找人参予才行,这就等于是要人家的命了。照老夫看,一来可以从牢中提取死囚,但我大唐国泰民安。近来被判秋后处斩的死囚数量不够,那么不足的人数该当如何凑出来,你有何主意?”
殿上君臣立时不再出声,静悄悄的看向王平安,等着他的回答。
王平安想了想,道:“臣闻皇上三日后,将于承天门告天,将此事昭告天下,百姓得知,必会人人支持,消灭此害人瘟瘦。臣以为。当从民间征集志愿者,男女老幼皆可。
大臣们一起皱起眉头来,心想:“你说的轻巧,天花恶疾,躲都来不及,谁肯往前凑,这要付出的可是性命!如果你说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去高自丽,或者别的地方。劫回一批番邦蛮子,拿他们来做辨证,这还象点儿话,可从民间征集,这就纯属是扯淡了!”
李世民眉头也皱了起来,道:“自愿者?怎么能让他们自愿呢?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谁能愿意参予呢?”
王平安道:“可从牢中提取死囚,但死囚多为成年人,即便是数量够。也只能是代表一部份人,还需要有老幼才成。臣认为可以先从奴隶中征集,只要愿意参予辨证者,可以脱去奴籍,改成良家子,如果这人不幸死去,他的家人可以改为良家子,从此再不做奴隶!”
“好,这个法子可行”。大臣们一头,以一人之命,换全家脱离奴籍,从此不再做奴隶,这点一定有很多人愿意,人数一下子就可以凑齐。
可程知节却忽然说话了,他道:“奴隶和死囚都是贱命,在他们身上就算是辨证好了,可也不见得平常百姓,也能从辨证中得利益处啊”。
封建社会的人,和现代人想法不一样,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人分三六九等,就算是患了同样一种疾病。因为贫富不同,身份高低有别,那么结果也是不一样的。这是社会局限性,这个社会就有这个社会的特点,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在座的人,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几乎没有出身贫困的,俱是豪门贵胄的出身,象长孙无忌,乃是鲜卑皇室后裔,李绩家中豪富,房玄龄家中豪富,褚遂良家中豪富,就算是王平安,都是家中豪富。殿上各人,非富即贵!
王平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真是阶级社会啊,人跟人不一样都到这种程度了!他道:“如果要让良家百姓参予进来,那最好是普通良家子可以得到土地,如果士子们主动参予,那就请礼部记档,科考时只要不是太差,就录取了吧!世上人人都有需求,按他们所需求的事,进行满足,以便让他们参加辨证!”
褚遂良道:“那明科可要录取很多人了,万一出现了上百的进士,那可怎么办?”
李世民摆手,道:“这个无所谓。他们能为国分忧,理应得到奖赏。他们舍得出命,难道联就舍不的进士名额吗!”
房玄龄呵呵笑了几声,道:“那士子们可要大大地感谢王平安了!”
王平安忙道:“是感谢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有各位大人,小臣有什么地方值得感谢的
房玄龄摸了摸胡子,心想:“挺会做人,你以后肯定官越做越大,今天只是个伯爵,可封国公的日子一定不远!”
李世民道:“好,就这备办。那地方呢,选在何处?”
李绩道:“离长安百里之外,有个石坑村。四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进出,可以将村中百姓全部迁出来,咱们去村里辨证就好,封锁道路,如果辨证失败,放火烧村,把山也一把火烧了,便可保无忧。”
李世民道:“好,就这么办对王平安摆了摆手。
王平安这才站起身来,退到绣龙墩上坐好,腿都麻了,下次再进宫奏事,看来得准备两个护膝,免得再跪得膝盖生疼。
君臣们又说了好一眸子的具体事宜,这才散了。
一出宫,尉迟恭便拉住王平安,笑道:“有没有想老夫啊,无病子。这回你可风光了,你得请老夫喝酒”。
王平安却道:“尉迟大人,你还欠我一套宅子呢,我一直都没管你要。现在给我吧,我要建伯爵府了。对了。我的封地折柳县,到底在哪里啊?。
第二百七十五章 封地在玉门关外
耐出恭笑道!“你怀记着这事儿哪!老夫刚刚从外地回知,没来及去找你,而你又不去老夫家索耍,自己非要去住和尚庙,有好房子不住,这能怪得谁来?”
王平安咦了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和尚庙里?”
“你的事,老夫都知道!”尉迟恭得意洋洋地道。他看到李绩正在宫门口上马小声道:“以后一段时间,你就要跟着李老头儿混饭吃了,还不赶紧去拍他的马屁。正好,等会咱们去喝酒,带上他,套套近乎。以后办事,他也好不会为难你!”
王平安看向李绩,道:“他很喜欢难为别人吗?”
尉迟恭摇头道:“不喜欢,他为人一向随和,但世上的事难说得紧。万一你马屁没有拍到位,他难为你一下两下的,你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王平安立时快步上前,来到李绩的跟前,道:“李大人,下官”学生今日与你相见,深为你的风采所折服,所以想请李大人吃酒玩耍”
李绩刚刚坐到马背上,没等王平安说完,马屁尚未拍完整,他便哼哼两声,道:“不必了,老夫喝不的酒。更不喜玩耍。你和尉迟老头儿去就成了,他这辈子最喜欢三样事。一是在背后叫人老头儿,二是喝酒。三是抱女人,你们味道相近,相投亦是正常!”说罢,打马便走,根本就不理会王平安的邀请。
王平安心中好笑,说得真准。三样事儿他一样没说错,尉迟恭可不正是如此!他跟在马后小跑,道:“关于如何预防天花恶疾,学生尚有些疑问,还想请教李大人,是有关如何调理身体,服食药膳的,正好学生开了一家药膳坊,想请李大人实的,“那个辨证一下,免得耽误了正事儿!”
大帽子先给你扣上,你要是不去。就是耽误正事儿,我看你去不去!
李绩一勒马缰,心想:“小兔崽子,圈我是吧!”
不等他回答,王平安直接回头。冲尉迟恭叫道:“尉迟大人,李大人不愿意与咱们一起去辨证有关天花的食疗方法,咱们自己去吧,如何辨证,只能请你多帮忙了!”
他喊得声音不宫门口尚未离去的大臣们全都听到了,一起看了过来,心中都想:“李老儿竟然不愿辨证天花,难不成在宫里那副主动请缨的表情。都是装出来的?”
尉迟恭叫道:“那咱们去吧。有什么困难,老夫帮你!”
王平安哦了声,正要转身离开,却听李绩大声咳嗽,“惊诧”地道:“你们要去辨证有关天花的食疗方法,快走快走,让老夫指点你们一二,免得你们辨证错了,误入歧途。耽误了皇上的大事!”
尉迟恭哈地一声。低声道:“李老头儿,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吃得挺多,也不怕呛着!”让手下随从让出一匹马来,交给王平安乘骑,三人打马离了宫前广场,赶去东市药膳坊!
东市离此不远,过不多时便到。来到药膳坊门前,李绩抬头看去,摇头道:“竟然如此奢华,能在长安东市,开这么大的一家酒楼,看来王平安你家中着实富有。老夫为官多年,可就算要开这么一家酒楼,怕也是困难得很啊!”
尉迟恭则道:“这里以前不是八重天嘛,长安城里有名的大酒楼。怎么改成药膳坊了,还成你家的了?无病,老夫虽知你家阔绰,可充其量也就是个乡下十财主,把家里的地都卖了,也置办不起这么大一座酒楼吧,这里可是东市,寸土寸金之地!”
王平安很是得意,竟能把两个国公爷给震住,那是很值得得骄傲的一件事,他笑道:“我一文钱没出。都是朋友打的本儿,我只是提供药膳方子罢了!”
李绩转头看向他,心想:“看来你不当官,也饿不死啊!我年轻时。光着膀子上阵杀人,现在都当国公了,却都没你活得滋润啊!”
尉迟恭道:“一文钱的本儿不打。空手套来这么大一家酒楼,看来老夫以后得常来,吃喝开销,统统记到你的帐上!”
店门口的伙计,见王平安来了,又惊又喜,这位东家不同别位,他是从来不到药膳坊的,只等着坐地分钱,那是相当地有派头了!
一群的伙计拥了过来,叫道:“王东家,您来了,让小的伺候您老人家!”他们见尉迟恭和李绩都穿着紫色官服,都知是大到不能再大的官了,更是着意的巴结!
三人进了酒楼,哈米提快步迎来。叫道:“无病,今儿怎么有空来,可是有事儿?”
还没等王平安回答,尉迟恭却笑道:“怎么是你,原来这药膳坊是你打的本儿啊,好大的脑袋!”
哈米提一愣,随即喜道:“仙长。尉迟爷爷,您怎么也来了?”
尉迟恭道:“给无病庆祝来的。他刚刚被皇上封了伯爵,折柳县伯。真正巧得很。就在你们家边儿上!”
哈米提大喜,虽不知详情,但尉迟恭说的话总不会错的,他一把抱住王平安,差点没跳起来,笑道:“无病,你做伯爵啦,还是在我们哪里。恭喜恭喜,这是大事,要好生庆祝一番才行!”
哈米提和伙计们,众星捧月一般,将三人迎到最高一层,最高层并无其他客人,这里是招待重要客人的。正好给王平安做庆祝。
待三人坐下后,哈米提叫道:“给王爵爷上菜了,换大师傅掌勺,用心伺候着!”
上上下下,一片答应之声:“给王爵爷上菜啦”整座药膳坊里。尽是这种呼声。闹得食客们全都听见了!
有食客拉住伙计,问道:“王爵爷,哪位王爵爷啊?”
伙计得意洋洋,大是自豪地道:“王爵爷是谁,那就是我东家啊!平安小神医,你知道吧?”
食客道:“知道啊,他可是长安医术第一,文采第一,医诗双绝的人物,他就是你们东家啊?”
“王双绝是你们的东郭”有的食客叫道。
“大圣安是你们东家?”又有人叫道,这人属于神棍一流,靠着王平安的名头,也
“送子小观音是你们东家?”这个嗓门更大。
众人齐声道:“他当爵爷了。什么爵位?”
伙计得意的,脚后跟都抖起来了,大声道:“是伯爵,皇上封的!”
食客们一起蹦了起来,叫道:“大喜啊,这得赶紧给集爵爷敬酒去!”呼啦啦。都往楼上,窜去!
挂上,李绩咳嗽声渐大,王平安看着他。心想:“他有可能患的是哮喘,不过看他的样子,明知我医术”这个号称第一,但却不来求我,那我也刷上赶子给他看。等他求我时,咱再给他看!”
李绩道:“王平安,你说的天花恶疾,要吃什么样的药膳才成?”
王平安道:“这个不急,一会再说吧。”他转头问尉迟恭,道:“那个折柳县到底在哪儿,你刚刚说是在哈米提他家那里,那不是在突厥吗?”
尉迟恭道:“其实你一听这个县名,就应该猜到啊,肯定是在边关。折柳,送人走时,才折柳,柳和留谐音嘛。这折柳县挺远呢,比玉门关都远。送行时。送出玉门关,还舍不得分手,再送一程,就是折柳县了,送到这里已是关外,不能再送,所以折柳告别,这城也就得名了。”
李绩哼了声,道:“那里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民风刻悍,遍地都是强盗,当地百姓不喜种地,专门靠打劫过往行商为生,皇上将此地封给你,只是给你个爵个罢了,你休想从此地收上一文钱的税来!”
尉迟恭道:“那里离高昌不远,虽然我大唐将高昌纳入了版图,但对那里的掌控却是微弱,那里的百姓”唉,那里哪有百姓,全是强盗。专靠打劫行商为生,来去如风。想派兵镇压都不成。”
他顿了顿,拍拍王平安的手。道:“皇上只是给你个爵位罢了,要是直接给你个富裕地方,怕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等你把天花的事情办好。肯定是要改封的,你放心好了!”
王平安哦了声,李世民封了这么个地方给他,倒是可以理解。不过看来折柳县应该属于强盗窝,遍地都是四十大盗。可如果这个县靠近高昌的话,那不就是唐玄婪回国的必经之路吗?唐玄类不会被我家封地上的人给劫了吧,就是不知他有没有阿里巴巴那种好运气,能干掉强盗,自己跑回来!
哈米提一直在旁听着,插嘴道:“要说折柳大盗,那名头可真是响彻西域,别说行商,就连我们突厥人,小一点的部落,都不敢到附近去游牧,如果部中男子少于一千人。那就完了,这全部落必会被他们抢得精光,连张羊皮都不能给剩下!”
王平安笑道:“强不强盗的。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去封地的,也不在乎那几个税钱,”
三人一起摇头,心中都想:“话可别说得太满,那可是不一定的事儿啊,万一皇帝不改封呢,把你从折柳伯升一格,变成折柳侯,然后给你个都督当,派你去镇守边关,你去还是不去?”
正说话间,就听楼下一阵脚步声,涌上来一大群的人,手里都端着酒杯,叫道:“王爵爷,我们给你敬酒来啦!”
李绩转过头,大大咳嗽了几声。气道:“这都是些什么人,跑上来想要干什么!”
呼呼呼,一口气窜上来四五十人,把顶楼挤了个满满登登,而楼梯上同样挤满了人,都在扬着脖子,往楼上看,嘴里大呼小地,王爵爷王爵爷的叫个不停!
王平安唯地吸了口凉气,心想:“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啊,他们为什么跑来向我道喜?”
食客们全都是两眼放光。挤到了王平安的桌前,端着酒杯,要给王平安敬酒,一个食客挤在最前面。叫道:“王王,王爵爷小人给您敬酒来了啦!来来,咱们干一盅!”这人好象有点儿喝多了,满脸透红,泛着油光,说话还有点大舌头。
他还没把酒杯递过来,旁边就有人将他推开,又有人挤上来,叫道:“王爵爷,还是我陪你喝一杯吧!”
人人都在往王平安的身边挤,都想和他说话。
可人一多,难免推开推去,竟把吃饭的桌子,给挤得挪动了地方!
尉迟恭和李绩就在桌边坐着呢,他俩都是身穿官服,可食客们没人巴结他俩,却都争先恐后地巴结王平安。当然他俩是不在乎的,就当看笑话了!可这些食客们把桌子给挤得挪了地方,把他俩给磕着了!
尉迟恭大怒,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混帐东西,你们想干什么,没大没小的!”
李绩也是相当地不痛快,这帮家伙都喝多了,看到我身上的官服,还敢往跟拼凑乎,简直就是想要讨打!
咳嗽了几声,他和尉迟恭一样,将桌子往旁边一推,也站起身来,可没等他怒斥呢,却感一阵口干。胸口气闷,呼吸困难!
李绩扶住桌子,嘴巴张开,喉咙里象拉风箱一样,咯咯响个不停,他突间犯病了!
王平安一见他这个样子。连忙叫道:“稳住,稳住,不要慌!哎呀。你们挤在这里干什么呀,让开让开!”
他推开上来巴结的食客,扶住李绩,叫道:“李大将军,你没事吧?全身放松,慢慢坐下,放松放松,全身放松”你就想自己正在泡澡。你正躺在澡盆里,在泡热水澡。就这么想,就这么想!”
李绩身上的肌肉原本硬邦邦的。听王平安在耳边大吼,他试着想自己在泡热水澡,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渐渐地,情绪平静下来,坐回到了椅上!
王平安道:“做吞咽动作,象我这样做吞咽动作!”说完,他做了个示范,让李绩照着学。
李绩艰难地学着他的样子,嘴里开始吞咽起来!
王平安看了一眼大厅,感觉人也太多了,他只好道:“李大人,我来给你按摩一下,你不要紧张,越放松越好!”
第二百七十六章 李世民给李绩看病
平绩身子难妥连占头都吃力,嘴里不停地嗯嗯嗯的。那默心是!“我太难受了,你有什么招儿,敢紧使出来吧!”
王平安冲已经被挤到人群里的哈米提叫道:“先煮碗杏仁粥来,快点儿,别磨蹭!”
哈米提忙道:“好好,我这就去,,哎呀呀,我挤不出去啊!”
楼上挤得满满登登,楼梯上也同样如此,而且楼下这时已经知道楼上出事了,看热闹的人,还在不停地拥来,上下两个楼层全是人!这时候想要下楼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从窗户直接跳下去,要么踩着人脑袋下楼!
楼上看热闹的食客,听到王平安要煮杏仁粥,忙叫道:“下面儿的。去煮碗杏仁粥来,要热乎的。上面有人要喝,生病啦!”
楼梯上的食客赶紧也帮忙,喊道:“七楼的,去叫人煮锅杏仁粥来。要热乎的,再拿条手巾过来,上有人要喝,他肚子大,喝得多,要生病啦!”
七楼的则喊:“我说伙计啊。去叫人煮两大锅杏仁粥来,要滚烫滚烫的,直接把锅抬上来,准备手巾和热水,上面有大肚子的人,要生病啦!”
下面楼梯上的人则叫道:“赶紧去个人,告诉厨房,煮杏仁粥来,越多越好,越热越好,还有烧开水。多拿几条手巾,上面有大肚子的人。要生啦!”
一直悄了下去,到最近。有人干脆叫道:“煮杏仁粥,准备热水,去找接生婆!”
人声鼎沸,喊得乱七八糟,下面的伙计也不知该听谁的了,有个伙计急道:“是谁要酒楼产子,刚才也没见有孕妇上去啊?”
别一个伙计也急了,叫道:“别废话了,你去叫厨房煮杏仁粥,准备热水手巾,我去找接生婆!”
又一个伙计道:“王东家不是在上面吗,他就能接生!”
他们越急,越吵得大声,越混乱,想看热闹的人越多,结果酒楼外面的人都听见了,纷纷跑进来,叫道:“谁要生了,怎么到你们这里生孩子?快上去看看,还没见过生孩子呢,”
下面人越来越多,闹得不成样子。而楼上,王平安扒下了李绩的靴子,靴子一扒下来,他就一皱眉头,好么。李绩李大将军,竟然是”汗脚,这味儿,冲!
尉迟恭咦地一声,道:“无病。你糊涂了,李老头儿是咳嗽,你不治上边儿,怎么却扒他的靴子,这大热天的,这味儿能好得了嘛!”
王平安道:“谁说治咳嗽就一定要从上面儿治起了!”
他找到李绩脚上的太溪穴,这个穴位于足内侧,内踝后方,当内踝尖与跟腱之间的四陷处,按这个穴可以治咳嗽和气喘,用力按了三四十下。又去按照海穴,同样按了三四十下。
王平安抬头道:“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李绩感到稍微舒服了些,但还是难受得很,他嗯嗯了几声,那意思是:你再按按。
可王平安却没再按这两个穴,而走向上找到足三里穴,开始按了起来。按的次数还是那么多,接着又去按上巨虚穴,按完后再按丰隆穴!
尉迟恭心想:“李老头儿是咳嗽,你怎么尽在脚上腿上使劲儿啊,没治到位呀!”
不但他这样想,别的食客们也都这样想,这个穿紫袍的老爷子,是上面有病,不是下面啊!头疼治头。脚疼治脚,看老爷子的样子,脚也没疼啊!
哈米提对王平安相当地有信心。别说李绩咳嗽,王平安去给他按脚按腿,就算王平安现在去掐李老爷子的屁股。他都认为是有效的,是好法儿!
王平安忙乎了一头汗,他再次抬头,问道:“这回呢,感觉好点没有?”
李绩这回能点头了,嗓子嘶哑,但却说道:“好,好了不少行了,这股劲儿过去!”
咦,还真好使啊!食客们大感惊讶。早就听说平安小神医,医术冠绝长安,只是平常没机会看到,今天可看着了,真叫神了!
尉迟恭见李绩好点儿了,他一摸胡子,点头道:“很好,无病用的这个法子,老夫深以为然,所以刚才没有阻止,我就知道一定好使!”
哈米提则道:“还要喝杏仁粥了不?”
王平安道:“当然要,喝归喝,按摩归按摩。对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你叫人去做道菜,水蛇有吧?”
哈米提呃了声,道:“活的?我还真不太清楚,得去问问,不过就算咱们坊里没有,去别的酒楼匀一条来也成,南方人爱吃这个。”
王平安嗯了声,又道:“一条水蛇,去了内脏剩半斤,加七八个白果。再加苦杏仁一钱半,再加二两瘦肉,做锅汤出来,这汤止咳平喘。效果甚好!”
哈米提忙道:“好好,我这就去准备!”一旧忧可不敢再让别人传话了,传得太离谱几,他哈地声以川,硬生生地从人群里挤了出去,亲自下楼吩咐厨房准备了!
李绩抚着胸,道:“老夫这病,时好时坏,吃药无数,却总是除不了根儿!”他还有些气喘,光着脚,无法弯腰穿靴。
有爱管闲事儿的,巴结着道:“老爷子,你是大官吧,穿紫袍的。小人帮你穿上靴子!”
好几个人抢着给李绩穿靴子。一边穿一边还道:“大官就是大官啊。你看人家这脚长的,这个,,这个富态!”
王平安看了看自己的手,拿过桌上的茶水,冲洗一番,心想二“我按他的脚,是看病,可你们就不同了,你们这是纯粹的捧臭脚啊!”
忽然,下面有人叫道:“杏仁粥煮好了,还有热水手巾也准备好了。接生婆马上就到。上面儿的,你再忍忍啊!”
食客们哄堂大笑,李绩砰地一拍桌子。就要脾气,尉迟恭却忙道:“稳住,稳住,可别再犯病了。靴子刚穿上!”
李绩嘿地一声,摇头笑道:“今天可让你们看笑话了,平常老夫都忍得住的,可刚才竟然没能忍住。看来真的是老了啊,比不得年轻人了!”
王平安道:“李大人,可否由学生为你号号脉,看看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说着话,他将手伸过去,就想给李绩号脉!
要换做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效给王平安看了,又不损失什么。有什么可不让他看的呢!可李绩干什么事儿都喜欢出人意料,他竟把手一缩。不让王平安给号脉!
李绩笑道:“不必麻烦了,治病这种事儿,最忌讳不信医者,老夫既然信了上名医生,便不好再让你看了!”
王平安啊了声,大感奇怪,他可是代太医令,换句话说现在长安医生堆里,他是排名正数第一的。如果是别的太医给李绩看的,他断然不会如此,他既然相信上一位医生。那就说明上一名医生的医术,绝对要比他高,那会是谁?
一指定生死?不可能,那小子人缘极差,就算医术高,李绩这种性格的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那会是谁?
王平安心念一动,道:“老神仙孙真人,是如何说李大人这病的?”要是他没猜错,能压他一头的人,整个大唐,只剩下这一位了!
李绩道:“孙真人倒是没有亲自给老夫看,是皇上给我看的!”
啊,皇上给你看的!王平安大吃一惊。李世民会看病吗,不可能吧!
李绩笑了笑,很“欣赏”王平安现在脸上的表情,就以为你行吗,有人比你还行!
他道:“皇上当年也得过这病。是老神仙孙真人给看的,一看就好。后来孙真人云游天下,不在京中。而老夫偏偏又得了这个病,表状和皇上一模一样,于是皇上就把孙真人的方子,给了我,你说我信了皇上,还能再信你吗?”
王平安忙道:“不不,你还是信皇上的吧,学生不给你看病就是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要是再“执着”那可就是犯忌讳了,跟皇上抢生意,那不是找抽,那是找死呢!
这时,楼上的伙计终于挤上来了,一溜上来好几个,有的抬着大锅。锅里腾腾冒着热气,是煮好的杏仁摊。而有的抬着大木盆,盆里也是腾腾冒着热气,是热水,有的还捧着手巾,足足有好几十条!
忽听后面有人道:“呀,呀,你们轻着点啊,着什么急啊,我这腰都要被你弄断了!”
往后一看,好么,两个伙计竟抬上个人来,竟是个老妇,看样子是接生婆!
李绩就感牙间有些痒痒,这要是在军营,他一声断喝,非得叫出几十名士兵出来不可,手拿棍棒,将这药膳坊里的伙计和食客,全都痛扁一顿!老夫胡子都一大把了,竟然还被当成是孕妇,真是岂有此理!
王平安却不理会这些,他道:“李大人,那个方子,能不能给我看看?”
哮喘,在现代也是四大顽症之一。是很不好治的,而听李绩说,孙思邈竟然治好了李世民的病,既然李世民和李绩得的是相同的病,那么肯定也是哮喘了。一千几百年前。哮喘这种病竟然被治好了,他实在是想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药方!
谁知,李绩却道:“这个方子,是皇上赐下来的,岂有外传之理,断断不能给你看的!”说着,他不愿在楼上多待,也不喝粥,站起身来。拨开食客,径直下楼去了!
尉迟恭在后面喊道:“李老头儿,你怎么这样啊你,无病网让你不喘了,你就掉脸子呀?”
第二百七十七章 带我们一起去吧
小李绩不理自只,尉谋恭道!,“众个老匹夫,我明天就典泄作吵架去。非让他把方子交出来不可!无病,你莫要烦恼,这件事就交给老夫处理了!”
王平安忙道:“别别,我今后有一段时间,要跟着他混呢,得罪了顶头上司,可不是件好事儿,我脚大,穿不进去小鞋儿!”
尉迟恭哦了声,点头道:“好。这笔帐先跟他记着,等天花事宜处理好后,我再去找他算帐,那时再翻脸不迟。他要是敢不给,我就堵在他家的门口,从早上骂到晚上。我看他给不给!”
王平安咬了咬嘴唇,他确实很想知道孙思邈是怎么治的哮喘,估计那个方子有点问题,还不够完善,要不然为什么治得好李世民的,却治不好李绩的呢?
他道:“要不然去找皇上
尉迟恭忙道:“那还是算了,皇宫大门我可不敢去堵。以后找个机会,问问皇上吧,皇上通情达理。断没有不给你之理,现如今还是辨证好如何预防天花恶疾才是”。
他俩在这里说话,旁边可一堆人听着呢!食客们听到天花恶疾四字,全都愣住,一时之间楼上竟鸦雀无声!
忽然,有人叫道:“天花恶疾?谁得天花了,我会治啊!”
随着这声喊,楼上众人尽皆大惊!
王平安也受悄不谁会治天花?唐朝人能治好哮喘,就算是孙、思邈治的,也还是让他吓了一跳,耳竟然有人还喊出能治天花,这还是大唐吗,还是地球上的那个大唐吧?
顺着声音看去,见喊话之人。竟是那个被抬上来的接生婆!这接生婆已经被放下地站好了,她见众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得意洋洋地伸出两根手指,道:“两贯!”
王平安立时从怀里掏出一把金瓜子来,道:“这里二十贯都有了,你快快说,你是怎么治的天花?”
接生婆两眼放光,伸出手来,要接金瓜子,嘴里道:“将得过天花孩子的衣服,给没得过天花的孩子穿上,十个里只会死三个!”
她这话一说出口,食客们大怒。这算什么方法,死三个还少吗,你还想死几个?
接生婆理直气壮地道:“天花恶疾。如果照我说的,只死三个,要是不照我说的做,你们说会死几个?”
食客们顿时无言,天花恶疾。就算是大人愕上,十个里死三个都不希奇,要是小孩子得了,二者亡一。并不罕见,要不是如此可怕,天花又如何能称为世上最可怕的瘟瘦?
王平安哦了声,他对接生婆温言道:“你说的方法,可不是治疗天懂!
他将金瓜子塞到接生婆的手里。道:“你用这种方法,想必救过不少小孩儿,称得上是功德无量!”
接生婆将金瓜子捧在手里,满眼都是金光,喃喃地道:“真的都给我了”。
这时哈米提跑了上来,还在楼梯口,就冲王平安道:“无病啊,没有水蛇啊,你能等会不,我叫人现抓去?。
尉迟恭却道:“算了算了,别在这儿吃了。这么多人看着,还怎么吃啊!走吧,我带你去看房子去!”一拉王平安,挤出人群,冲哈米提挥了挥手,叫他不用忙乎了。
哈米提见王平安要走,跟在屁股后面,低声道:“无病啊,以后要是有闲,你多来来咱们药膳坊,你来这一回,估计明天客人就会更多,我打算着,把旁边几家店也都买下来,扩大咱们的店面,药膳的生意好做。有钱咱们得赚不是!”
王平安嗯了声,道:“回头我把烈酒的秘法给你,你多酿点儿烈酒出来,不光能在坊里卖,往外大批量的卖,这生意更好做!”
哈米提大喜,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王平安和尉迟恭出了药膳坊。上马直奔朱雀大街,不多时便来到了尉迟恭的那处宅子前。王平安一见这宅子,便呸了一声,气道:“我说仙长,你这破宅子,两扇大门还是完好的,可能防谁啊,院墙都倒了好几处,这能住人嘛!我就知道,好宅子,你才不会白给我呢!”
朱雀大街旁的房子,哪可能有破的。这地方当真是寸土寸金之地。乃是当时整个世界上,房价最高的地方!可尉迟恭这处宅子,却并非临街,而是在一片树林之后,前面的树林,有点类似一个休闲场所,百姓们可以在此遛弯儿,而这宅子就建在树林的后面!
能在闹市之地,有这么一处幽静所在,那是相当地了不得了,可偏偏这宅子也太破了,估计在前隋网兴建大兴城时,这宅子就有了,历经这么多年,极有可能还遭遇过战火。结果残破了,可却没人修横,就这么让它破着,看样子也没人住!
尉迟恭一脸惊讶地道:“咦。这座宅子本来挺好的哪,上次老夫来看时,金碧辉煌!”
王平安心想:“编,你就编吧。你肯定知道这宅子残破,而你又舍不得花钱去修,这才白给了我!”
两人进了宅子,见这宅子着实不院中并无更夫看守,院子里尽是杂草,足有半人多高!
尉迟恭道:“别看房子破,可这的基也值不少钱呢!小子,这可是老夫白给你的,你不吃亏
王平安嗯了声,在宅里大步行走,察看房基,他的伯爵府就要盖在这里,得先看好地形才成!来到后院,见地上到着块石碑,上面的字迹被铲平了,不知原来写的是什么。
尉迟恭道:“不用看了,这石碑上的字,在前隋时就被铲平了。你不想想这宅子位置这么好,老夫为什么不住,因为不吉利啊,这宅子以前是杨玄感的,那是个大反贼,老夫又是武将,住在他的旧宅之中,怕被人说闲话。所以也就没心情打理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住没事儿,你的差遣是文职,和我不一样。所以就算住了,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王平安这才知道,怪不得这么好的宅子,从前隋开始就空着没人管。原来竟是大反贼杨玄感的。助诚是隋朝权臣杨素的儿午,起兵造反,使得隋焰帝二次心怔入败。杨玄感被抓后斩,他的宅子就算地界再好,也没人敢住,一直空着。机缘巧合之下,被尉迟恭得到了,但他也不敢住!
杨素非常之贪婪,贪污受贿。家里是非常有钱的,简直可以说比隋场帝都有钱,地地道道的富可敌国。隋扬帝因为羡慕嫉妒恨,还曾想要杀死杨素,不过没等找到借口呢,杨素就先死了。
历史上著名的传奇故事风尘三侠。就是生在杨素家里。李靖年轻时曾借住在杨素家里,红拂女张出尘喜欢上了他,两个相约私奔,结成夫妻,成为一段佳话。那个红拂女张出尘,也就是李靖的妻子,就是杨素家里的歌姬!
尉迟恭道:“杨素的老婆姓郑,非常厉害,不比房玄龄家的婆娘差。但房老头儿怕老婆,可杨素不怕。却又打不过
王平安纳闷儿了,道:“怎么可能打不过呢?”
尉迟恭笑道:“郑氏的脸上不怕有伤,但杨素怕呀,要是被挠了个,五花脸,他怎么见人?所以他俩一打架,杨素就从家里出来,搬到这里来住,这里是他的别院。后来杨素死了,隋场帝把杨府充公,可能是以为他家里有不少钱吧,结果一抄。现并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多。杨玄感没地方住,就搬到这里来。
据说杨玄感造反时的策划,就是这里进行的!”
王平安哦了声,这里还是历史遗迹哪!他摇了摇头,没兴趣再看,破宅子一处,要想住进来,得扒了重盖才行!
他们两个人出了宅子,在朱雀大了家酒楼,上毒吃喝一顿,便即分手,王平安返回灵感寺!
还没等进寺,王平安就停下了,心里这个气啊,你说讨不讨人厌,那帮士子们竟然还没有走,竟然在寺外燃起一堆堆的篝火,开起晚会来了。又唱又跳,还拿着宝剑比比划划的。吵闹个不休。王平安一见这个样子,他都不想进寺了!
忽然,一棵大树之后,跳出一人。却是秋仁杰!秋仁杰笑道:“大哥。听说你当伯爵啦!”
王平安咦的一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秋仁杰道:“是哈米提派人来说的。大哥,你怎么才回来,是去喝酒庆祝了吗?”
王平安从马上下来,道:“别提了,我和尉迟恭看房子去了,朱雀大街上的那处他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秋仁杰听罢,想了半晌,忽道:“是杨玄感的故宅啊,我听说他这人有个喜好
那边有士子看到王平安了,大呼小叫地跑了过来,口呼恩师,亲热非常!王平安叹道:“今晚怕是不得消停了!”迎上前去,心里想着怎么打他们走。
秋仁杰的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原来,他想起一个传闻,属于江湖传说那种,据说杨素贪婪。喜欢收集奇珍异宝,并爱制造金砖,家里有金砖无数,可隋烁帝抄他家时,却没抄到多少财宝,不知传说中的财富藏到了哪里。
而杨玄感死后,由于当时天下已乱,烽火连天,隋烁帝在洛阳被搞的焦头烂额,已经没法派人接着抄杨玄感的家了,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哪还有心情顾别人,所以杨素那些巨大的财富,到底没有被找到,不了了之。然后,就是天下大乱,再然后,改朝换代了!
王平安竟然得到了杨玄感的旧宅。又长年没人居住,已然破得不成样子了,所以秋仁杰心里就一动。但没来得及说出来。
秋仁杰心想:“终究是个传说罢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以后等有机会再和大哥说吧,博他一笑,估计”传闻嘛,越传越离谱儿,听哈米提派来的人说,楼上楼下的传个话儿,都能把咳嗽传成是生孩子,例子就在眼前,就生在今天,何况那么多年以前的事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大步上前,和王平安说话去了。
士子们将王平安围在当中,有性急的士子叫道:“恩师,听说你封伯了,封地是在折柳县,那个县在哪儿啊?”
别的士子们也都满眼紧张的看着王平安,封地在哪里,可以直接看出王平安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哈米提派来送信儿的人,大呼小叫地。把王平安封爵的事说了,也说了折柳县,但士子们却都不知道这个,县在哪里,也来不及去翻书,谁都不肯离开这里,只能胡乱猜测,这时见王平安回来,便赶紧跑过来询问!
王平安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这帮家伙,是想打探自己的受宠程度。他正愁打不走这些人,便道:“远得很,非常荒凉,在玉门关之外。大漠之中,县里强盗众多,治安极差,从这个地方,我是连一文税钱都收不上来的!”
这话说完,他看向众士子,见众士子人人目瞪口呆,全被他的描述给震住了,皇帝竟然把他给封到沙漠里去了,未免太遥远了吧!
王平安又道:“估计这是我大唐所有封地当中,最远、最穷、最乱的一个了吧!唉,虽然封地如此,但我也得去啊!”
他还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想:“听见了吧,皇帝并不如何宠信我,封给我这么块破地方,我要去封地,形同配,你们在我身上什么好处也得不到了,还是赶紧散了,开什么篝火晚会,回家洗洗睡了吧!”
士子们静悄悄地,看着王平安。人人表情不同,个个古怪之极!
忽然,有人问道:“恩师。你要去折柳县了?你什么时候动身?”
王平安当然没打算出关,可他却道:“几日之后,便要走了,便要离开这中原的繁华世界了,去那大漠吃沙子,风头如刀面如割”他故意说得凄惨,好让士子们失望,赶紧离开灵感寺。
谁知,忽然间,士子们竟然一起叫道:“恩师,带我们一起去吧,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愿追随恩师,不论千山万水,都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第二百七十八章 你们要记档
至平安啊地声”吕中吃惊,怎么回事,我不是明明刨冉你们说清楚了吗,我就要倒霉了,要被象配似的,配到关外去,喝西北风,吃沙子去了,怎么他们反而要跟着一起去?
他有些着急地道:“各位,诸君,你们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了吗?我说我的封地在大漠,而且盗匪遍地。实不是个好地方!而你们呢,个个都有大好前途,在中原的繁华之地为官岂不大好,为何要跟我一起去塞外苦寒之地”。
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士子们全都给他跪下了,有的叫道:“恩师,我们舍不得离开你啊!”
有的士子更是叫道:“塞外苦寒,人尽皆知,我等怎忍心让恩师一个人前去封地,我等愿追随恩师左右。伺候你老人家!”
有个士子大着嗓门叫了起来。一边叫一边把双手都举了起来,以便引起王平安的注意。这士子叫道:“恩师,自从学生第一眼看到你。便为你的风采折服,曾在心中暗暗下誓言,从此后追随恩师,长伴左右。永不分离
王平安一咧嘴,看你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和我永不分离,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他心里实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帮人不是很功利的吗,自己都快“离开长安”了,怎以他们还巴巴的不肯离开呢?是不好意思立即离开吧,等我回到寺里,睡上一觉,他们就能趁黑跑了,等明天早晨起床时,保准一个不剩!
正想着,秋仁杰说话了,他看事情相当透彻,又和士子们是同一时代的人,自然清楚他们所想!
秋仁杰凑到王平安的耳边,:卜声道:“大哥,他们是来求知己的。你就算赶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的。在此苦求,却不是给你看的,而是给其他大人物看的,看他们是多么的重情重义!”
王平安哦了声,心下颇感愤慨,怪不得他们这个样子,又喊又叫的。弄了半天,是想拿我当垫脚石啊!好,我让你们想踩着我,去求更好的知己,咱们也都别客气了,互相踩踩吧!
他双手向下一按,示意让士子们别再鬼哭狼嚎的叫喊了,他一脸感动地道:“诸君,诸君啊,你们的深情厚意,可让平安我,该如何报答啊”。
“恩师,你可别这么说,我们不要报答,我们只要能追随在你的左右。便就心满意足了!”士子们一起叫了起来,喊声比刚才还大。
有个士子厚起脸皮,在地上跪行几步,来到王平安的跟前,就想抱王平安的大腿。秋仁杰见状,忙上前把他拉开,笑道:“师侄,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想要干什么?”
王平安冲士子们一拱手,大声道:“诸君,现在天黑了,你们人又多。我一时之间看不清你们。不如我们现在进寺去,让我好好看看你们。并记下名字,等明天我去吏部报备爵位封地时,顺便也为你们求!”
“可以吗。这样也可以吗?这样都行啊”。士子们又惊又喜,今天晚上,可捡着大便宜了,晚上在寺外架柴堆扯皮,还被蚊子吓的一身包”叮得好,没白被叮!
士子们这个,乐啊,简直都要乐得飞上了夜空,飘飘然,醺醺然!他们跳起身来,簇拥着王平安,就往寺里走!
秋仁杰在后面一咧嘴,不会吧。大哥要给这帮势利小人,去吏部求记档?为什么要这么便宜他们。这不就等于答应他们的求知己了吗?大哥可是官场新贵,吏部无论如何。也要给这个面子的!
“太便宜他们了,大哥也真是的。都没说替我求,反过来却要替这些外人,这些势利小人求档!”秋仁杰大感委屈,慢慢吞吞地跟在人群后面,也进了灵感寺!
士子们光顾着拍恩师的马屁了,把他这个师叔,完全给忘到了脑后!
王平安一进寺,欧阳利等人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齐齐给王平安行礼,叫道:“恭喜主人,贺喜主人。进京不久,尚未科考,便已经封了伯爵,日后封公拜相,绝非空谈!”
王平安哈哈一笑,道:“咱们自己人,用不着玩虚的他回头冲士子们,笑道:“咱们也是自己人,大家都不用玩虚的。”
士子们齐声道:“对对对,恩师和学生,自然是自己人,咱们大家有啥说啥,不带玩虚的!”他们人多势众,往前一拥,竟把欧阳利等人给挤一边去了。
欧阳利哥儿几个大怒,差点对士子们报以老拳,至少也要打下一堆的门牙来。可见王平安冲他们使了个眼色,这才作罢,不过还是很生气,这些士子,全无读书人的风骨,只知拍马屁,
惠正在人群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道:“师叔啊,你可算是回来了,要是再晚一会儿,估计寺外那些树都快被他们砍光了。这帮施主的宝剑,砍人快不快不清楚,可祸害起树来,却是快得很啊”。
王平安坐到了桌后,四下张望。见丁丹若和柯莲雾也被挤到了人群之后,两个小丫头满脸的怒色,都是大大的生气。
两个小姑娘心想:“有没有搞错啊,我俩才是少爷的贴心人,你们都是谁啊,今天网跑来,就恬不知耻地往少爷的身边靠,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王平安冲她俩招了招手,道:“丹若,莲雾,你们去准备纸笔,我要记录人名”。
两个小姑娘答应一声,快步离了前殿,片刻即回,拿来笔墨纸砚,厚厚的一大叠的纸。她俩再一回来。士子们可不敢再挤她俩了,纷纷让路,嘴里甜哩吧嗦地叫着:“两位姐姐,可要小生帮忙!”
两个小姑娘齐声叫道:“不一用!离我俩远点儿!”将文房四宝在桌上摆好,她俩一左一右,站到王平安的身后。
王平安又冲秋仁杰招手道:“兄弟。你来记录人名!”
秋仁杰更感委屈了,大哥也真的,不说替我求个档记,却要我出力气,记这帮家伙的档!他磨磨蹭蹭的来到了桌边坐好!
士子们这回想起这位“师叔”来了。好几个人上前,叫道:“师叔。让学生给你老人家研墨”。
秋仁杰不情不愿地拿起笔,道:“谁先来?”
士子们轰地一下子。全都着起急来,纷纷叫道:“我先来,让我先来”。争先恐后,深怕把自己落下,这可是大好事儿,落下谁也不能落下自己啊!
王平安忽道:“慢着,你们先排好队,把自己的籍贯和姓名表字。一个一个的报上来,让你们师叔记录下来,必须得和你们去礼部报备的一样,不能有所偏差。还有,你们还得说明。是否得过天花,没的过的先记,得过的后面排队去!”
士子们心中纳闷儿,怎么记档还要记天花吗?啊,想起来了,那个。宫里的老宦官,曾说过皇上要辨证如何预防天花,会不会王平安想要找助手啊,可要找助手,应该找得过天花的人才对,这样才安全,怎么倒先让没得过的上前?
他们不知宫里到底是怎么做的决策,只好按着王平安的话,没得过天花的排前面,得过的排后面。秋仁杰运笔如飞,挨个记录士子们的姓名籍贯。
王平安见这里得忙乎一眸子,吩件了几声,便转到后殿,给家中父母写了封信,告知家中二老,他当上了代太医令,并且被封了伯爵,等伯爵府盖好之后,即刻接父母入京。让二老也看看长安的繁华,感受一下贵族的生活!
给父母写完信,又给徐州刺史牛正宏写,给洛阳留守冯宁荣写,还有一些亲朋故旧,每个人都写一封信,个个都不落下!写完了信,交给欧阳利,让他派人去送。
又转回前殿,看记录得也差不多了。他从桌上拿起名单,笑了笑。道:“好,既然大家都留下了名字。那我明天就报给吏部”。
士子们大喜惹狂,要是王平安真的将这个报到吏部去,那他们的前途可就无量了,别人求知己,乱己们顶多也就是和礼部打个招呼,介绍一下家人,可王平安却直接将他们的名字。报给吏部,简直就是一步到位啊!
王平安嗯嗯两声,清清嗓子,翻看名单,问道:“诸君,可愿与平安生死与共?”
啊,这是要我们表忠心啦,要结成派系,以便日后在官场中呼风唤雨!士子们齐声叫了起来:“学生愿与恩师生死与共,如有二心,天诛地灭”。
王平安点了点头,道:“为师做什么的话”嗯,愿以平安马是瞻?”
“愿意,原意,学生愿意!”士子们扯着嗓门喊,把胸胳拍得砰砰作响。
王平安很是欣慰地道:“好。这样就好。为师要帮助李绩李大将军。辨证如何预防天花恶疾,却苦于找不到人来参加辨证,毕竟这是拿性命作赌注的事,如果失败,怕是今”有不忍言之事生啊”。
那些说自己没有得过天花的士子。听王平安说出这话,原本兴奋得通红的脸”连点儿过度都没有,刷地,直接就变绿了!
而那些说自己得过天花的士子,却更兴奋了,兴奋得本来通红的脸。都快乐得紫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好啊
二平安的话吊然没有说宗,可意思却呼之欲出了,你们原及黯急和我生死与共吗,那好啊,那咱们就活在一起,死在一起吧!
他要去辨证如何预防天花恶疾,没有人敢参加。正好你们送上门来。反正咱们都要死在一块了,那就用你们来辨证天花恶疾呗,成功了。大家共享富贵,失败了,你们就死吧,至于他要不要陪你们一块死”对了,你们誓了,他可没啊。搞清楚,王平安可一句都没说过。不守誓言天诛地灭地话,都是你们自己说的!
秋仁杰笑了,他立马儿就不感到委屈了,是这么回事儿啊,怪不得大哥没说给我也记档,原来关键的话,他一开始没说,放在记完名以后!
丁丹若和柯莲雾互视一眼,心中都感好笑,让你们叫恩师,表忠心。这回好了吧,没白叫,更没白表!
欧阳利等人在人群外面,忍耐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真有意思,看这帮人的脸色,一半人是绿的,一半人是紫的!
王平安接着道:“如果这次辨证失败,估计我十有**得被推上刑场。被砍了脑袋,这本是大悲惨之事。我心中一直……一直很想伤,但现在不了,我来辨证,用你们来辨证,失败了,你们要死,而我也活不了,黄泉路虽长,可咱们这么多人一起走,倒也不会寂寞!”
黄泉路上?都要热闹到阴间去了!
扑通一声大响,一个士子直挺挺地晕了过去,吓的,他不想被王平安用做辨证啊!天花恶疾,太可怕了!
扑通扑通,又是几声响,又有几个士子晕过去了,他们都是没得过天花的!
啪啪啪,有人晕倒,却又有人鼓掌。这时候还能鼓起掌来,自然是幸灾乐祸的人,也就是那些得过天花的士子了!
“恩师说的不错,咱们师生之间,生死与共,如果辨证成功,那是皆大欢喜,可如果失败,咱们陪着恩师。一起上刑场!”没得过天花的士子们,七嘴八舌地叫道。
嘴上是这么喊,心中却想:“咱们陪着恩师上刑场,恩师被砍脑袋。我们围观,为你送行,咱们来生再见,再续师生不了缘!”
王平安微笑着,看着士子们不同的表现。他又道:“没愕过天花的。要参加辨证,已经得过的,同样要参加辨证!”
天花虽是恶疾,但一人一生只会得一次,不会得第二次的,虽然同是参加辨证,但没得过天花的,是被辨证的,而得过的,当然就是帮着恩师辨证的了!
没得过天花的士子们,一起大声道:“恩师说怎样,就怎样,咱们全都听恩师的!”
王平安笑道:“好,全都听我的就好。不过呢,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要如何辨证,其实是要把牛身上的天花,种到人的身上去”
呃、呃、呃几声响,那些没得过天花的士子们,差点集体晕过去,恩师”王家小子,你有没有搞错啊。把牛身上的天花,种到人身上去。人得的天花都够猛的了,何况是牛得的,牛那么大的个儿,得的天花岂不更猛?你这是存心,想要整死我们啊!
没得过天花的士子,差点没跳起脚来拍手!好们,太好了,就应该这么个辨证法,就应该用牛得的天花。来辨证人得的,这样才有效果嘛。要是牛得的,都能预防得住。那人得的天花,岂不是更能预防得住了!
王平安冲那些呆若木鸡的士子们道:“辛苦各个了,大唐百姓不会忘了你们所做的事,他们会永远感激你们的!嗯,我想全天下的百姓都会感激你们的,番邦的人也同样如此”
与鸡同木的士子们,热泪盈眶,全大唐的百姓都要感激我们啊,番邦的也要感激,这可是大好事儿啊”能不能把这件大好事儿,让给别人去做啊,把青史留名的机会让给别人,我们就算了!
话锋一转,王平安又道:“不过呢,得过天花的诸君,全天下的百姓。更会感激你们的!”
得过天花的士子们,激动万分。纷纷点头,道:“我们帮助恩师辨证。百姓们自然要感谢我们。不过我们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帮助恩师。给你做个帮手罢了,所有的功劳,都是恩师你的,只要恩师在皇上跟前,提提我们的名字,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平安慢慢坐下,双手放在桌上,他郑重地道:“事实上,你们的责任更加重大。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是要用牛得的天花,来种到人的身上,我们尚不知人得过天花之后。如果再得一次牛的,会不会也要死去。所以呢,你们同样也要种的!”
大殿之中,忽然安静了下来。那些原本兴奋的士子们,全都,”也呆若木鸡了!怎么他们也要被种天花,得过一次人得的天花,就够倒霉的了,还要再得一次牛的!牛那么大个儿,万一它们身上的天花更猛,,不要吧!
王平安顿了顿,又道:“没得过天花的,身子会较虚弱,所以种一次牛的,也就可以了,你们已经得过天花了,身子结实,为了能使辨证结果更具可靠性,所以你们要种两次。得两回牛得的那种天花!”
扑通一声,又有士子晕倒了,没法儿不晕啊,两次,牛得的那种!
这回殿里的士子们,脸色终于统一了,全都绿油油了!
忽然,有人叫道:“对,就应该这样,得过天花的种两次!”这声喊,气力十足。似乎是把胸中闷气,全都泄了出来!
那些没得过天花士子们,一起吼了起来:“对,要种就种两次,谁让他们身体结实了!”
“两次不够,要种三次!”
“种完牛的,再给他们种骤骇的,,种四次!”
殿内大乱,吵成一片,士子们分成两个阵卓,互相指责,口沫横飞。扯脖子大吵!
王平安站起身,甩了甩袖子,打了个哈欠,道:“我回屋睡觉去了。
兄弟,这份名单你收好了,别弄丢了,明天我还要呈交吏部呢!”说完之后,姗姗然,他回后院睡觉去了!
见王平安走了,士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再吵了看向秋仁仁杰将名单紧紧抱在怀中。道:“慷睡觉去罗!”
一个士子忽然上前,拉住秋仁杰,求道:“师叔,能不能把我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啊,我身单力薄。怕是担负不起这么重的担子啊,我一想到全天下的百姓,都等着看我被辨证,我就害怕,想上茅房!”
别的士子也都急了起来,纷纷挤上前来,道:“师叔,把我的名字也戈掉吧,我给你钱,我给你五十贯!”
“我给一百贯!”有的更叫道。
一咬牙,一朵脚,身家富贵的士子叫道:“我出两百贯,今晚来不及了,明天一早,我亲自送来!”
士子们纷纷出价,要求花钱划名,心门可是怕了王平安了,太狠了,牛得的天花,都敢往人身上种。你早说呀,我们早就走了,你这么狠,谁还敢求你当知己了!
不大会的功夫,价格已经抬到了五百贯一个名字。而且,有不少出不起钱的士子,眼珠蓝,看样子就要动手抢夺名单了!
欧阳利等人上前一步,喝道:“喂,都想干什么,你们不是要和我家主人同生共死吗,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想变卦不成!”
欧阳兄弟纷纷上前,挡住士子,护着秋仁杰走了!惠正见事不妙,冲有难一使眼色,两个和尚,头一低。静悄悄地,也从后门溜走了!
剩下一地的士子们,脸色皆绿。互相辉映,大殿之上,碧波荡涤!
忽然,有士子大哭起来,叫道:“我家就我一个儿子啊,还等着我传宗接代呢!”
“我家兄弟好几个”可我也不想死啊!”干脆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不卓时,殿上哭声一片,人人后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就不应该来找王平安,结果这下子可好,把命搭进去了!
哭声之中,忽听一个少女的声音。道:“你们怎么还没走啊,快点回家睡觉去吧,天色不早了!”说话之人。乃是小姑娘丁丹若。
王平安回屋之后,想起来了。要想进行辨证,得要用钱啊,迁走石坑村的百姓,估计着官府不会赔钱给他们,就算赔也不会赔多少,耽误了他们的农活,可让那里的百姓如何生活,一耽误下来,有可能今冬都熬不过去。
于是,他便和丁丹若说了几句话。让小姑娘出来,打外面的士子
走!
士子们见她出来说风凉话,又气又急。都道:“你家主人,太也缺德。他为什么不早把话说清,非要等到记完名字之后才说呢,这不是坑人嘛!”
丁丹若奇道:“真是怪了,是你们拼命要和我家少爷同生共死的啊。赶都赶不走你们,怎么现在却又说起这种话来了!”
她哼了声,道:“我家少爷说了,你们不愿意参加辨证也成,我家少爷再另找别人,可是别人却不一定愿意和他同生共死了,所以怕是得花上一大笔的钱,大概要一万贯吧。明天你们把钱拿来,那份名单就还给你们,爱撕就撕,爱烧就烧,随你们的便!”
说完小姑娘一转身,走人了!
“要一万贯才能真回答单?未免价儿也太高了!”士子们纷纷跺脚叹气,有几个听完这个价,接着又哭天抢地起来!
他们算了一下人头,现在殿中的人数,大概有二百出头,一万贯平摊到各人头上,每人大概要四十来贯左右,这笔钱不算少了。
士子们大多并非长安本地人。行囊并不如何丰富,要一下子拿出四十贯来,恐怕连店都住不起了!
这些人本就是势利之徒,往常拍人马屁,求人知己,顶多也就是被人赶走,不收他们的行卷,不做他们的知己。可不成想。今晚碰上个狠的,不但弄出来份要命的名单。还管他们要一万贯,这么大的一笔钱啊!
手头不宽裕的士子急道:“要万贯之财,才能赎回答单,这简直就是敲诈,咱们去刑部大堂,去告这个王平安,告他勒索之罪!”
另一些士子却道:“是咱们求他记的名字,还一直叫着要和他同生共死,就算要告,怕也打不赢这个官司!”
家中阔绰的士子,不愿挑事儿,全当破财免灾。他们道:“告什么告啊,你告了他,就算刑部判了他勒索,但要注意,我们也过誓,要和他同生共死,如果刑部同样要我们兑现誓言,那咱们还是得参加天花辨证,想要半路离开都不成了!”
士子们一听,可不是这么回事儿吗,谁让他们跑来大喊大叫的,没人请他们来,他们自己要来的呀。那誓没人逼他们,是他们抢着的呀!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吧!”士子们叫了起来,有钱的多出,没钱的少出,穷士子打欠条的,富士子收欠条的,直忙乎到后半夜,这才弄利索,离了灵感寺。
第二天,王平安起床稍晚,睡了个懒觉。起床之后,洗漱完毕,吃早餐时间丁丹若,那些士子们还在不在了,丁丹若笑道:“少爷,你这招还真灵,只一提钱,就把他们全都吓跑了,一个都不剩了!”
“钱呢,可否送来!”王平安笑道。
丁丹若道:“送来了,好多钱呢。让欧阳利收着了。”她忽然笑了。道:“那份名单给了那些家伙,他们立时就给烧了。不过小秋抄录了一份,留在手中,如果那帮家伙敢造谣诽谤少爷你,那这份名单可就有用了。”她管秋仁杰叫小秋,不肯叫他秋少爷。
王平安道:“那得罪的人可多了。我今日风光得势,他们不能把我如何,可谁能保证日后呢?万一我以后有个闪失,那往井里扔石头的人。岂不会太多了!”
吃完早餐,他叫秋仁杰拿来那份名单,揣入怀中,道:“我今天事情多,估计要忙一天,而我封爵的事一传出去,必会有无数人上门送礼。和我攀交情,所以我今天就不回来了,后半夜再回来,你替我应付一下,莫要失了礼数。宁得罪十个君子,莫要得罪一个小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倔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百八十章 上船容易
让仁杰听他说出“宁得罪十个君要得罪个小四,笑着摇头道:“大哥,你大道理论得挺顺,可办起事来,却是完全两个样。你说你不想得罪小人。可昨晚却的罪了两百多人啊!小弟可以担保。他们全是小人,一个君子都没有。至少如咱们兄弟这样,坦坦荡荡地君子。就肯定一个都没有!”
王平安哈哈一笑,拍了拍口袋,道:“兄弟,你这话说得不错,大哥我绝对是个君子,所以我明知他们肯定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可我还是耍对他们好,让他们羞愧,让他们学一学,什么是做人的道理。这就叫以德报怨!”
秋仁杰饱读诗书,以德报怨,这是圣人孔子的话,他岂不知之理!他摇头道:“大哥,莫要断章取义。孔老夫子性烈如火,他说这句话时。可是有下文的!”
以德报怨这句话要是说完整。应该是: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孔子可没教人要用恩德来回报仇怨,那是后世酸丁。在解释论语时,故意断章取义。歪曲原真。
别人用恩德待你,你便用恩德回报。别人如果用仇怨待你,别客气。一砖头飞过去,打他个满脸开花。这才是孔子的原意!
王平安笑道:“孔圣人性烈如火。可你大哥我却是性格温和,所以拍人板砖的事,我是不做的!”
秋仁杰摇了摇头,道:“该拍板砖,就得拍他个狠的,岂有客气之理。
大哥,我看你还是没把圣人的书读透啊。做人,岂可窝窝囊囊的,当快意恩仇才对!”
王平安走出屋去,道:“可你大哥我,就喜欢窝窝囊囊地活着!”来到前院。叫欧阳利牵过白龙马。上马出寺,赶去吏部。
一路无话,消停得很,再没人跑出来求他当知己,路上顺畅,不多时便到了吏部衙门,来到门口。翻身下马。早有衙役迎上。将白龙马栓在门前的桩上,又有人引他进到了二堂。这里是专供官员报备官身的地方。
一位姓刘的主事为他办理手续。一切顺利,除了官印要现去铸造之外。其余的不多会功夫,就全都办好了。还给王平安一套四品的武将官服,唐朝的伯爵是正四品上的品阶。以后王平安便可以穿这套官服了。
刘主事笑道:“王爵爷,这报备官身的事儿,也就差不多了,至于官印。那就得等几天了,等一铸好,下官就给您送去。除了官印之外,您还要不要一方小印,比如玄上“世镇折柳。这一类的话。以您的品阶,是可以用银质私印的。”
王平安道:“好啊,那就辛苦了刘主事了,那官印是朝廷拿钱,这私印就得我自己掏钱了吧?这样吧,打制小印的钱,我翻番给你,请你务必好生监督,让工匠把银耳打得精致一些!”
刘主事大喜,就算不翻番,他都有赚头,何况翻番。他笑道:“早闻王爵爷为人豪爽。最喜欢交朋友,原本下官不信,可今日一见,竟是与传闻半点不假!”
王平安呵呵两声,道:“我喜欢交朋友,这点确是不假。不瞒刘大人。就在昨天还有两百多名士子。跑到我的住处,求我当他们的知己呢!”
刘主事心想:“这么多人求你当知己。确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可这事你和我吏部说,却是没什么用的,你得去和礼部说才行啊,管批考卷的事,又不是我们吏部管的!”
他心里不想听王平安的炫耀。可嘴上却道:“哎呀,王爵爷如此受士子们的推崇。实是可喜可贺啊!王爵爷,你可是长安第一才子,要是有闲暇时间,确实得好好提携一下后进末学才是!”
王平安又呵呵两声,从怀里掏出那张秋仁杰抄录的士子名单,道:“就是这些人求我当的知己。还说要拜我为师,可刘大人你也看到了,我这嘴上的毛还没长齐全,哪可能收学生呢。还一下子收两百多人!”
“瞧您说的,有志不在年高,自古英雄出少年。他们愿意拜,你收下就走了,又有什么好客气的!”刘主事边说边笑,接过了那份长长的
单。
忽地,他一皱眉头,道:“这些人的名后,怎么还备注得没得天花呢。这是为何?”
王平安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听我慢慢为刘主事说来。”
听他有长谈的打算,刘主事一咧嘴。你说大家事儿都挺忙的,办完事你赶紧走呗,在这儿起什么腻啊!他叫道:“来啊,快快给王爵爷沏壶好茶来,要最好的茶!”
王平安道:“刘主事太客气了。这份名单是有大用处的,上面的士子们呢有心为朝廷出力,却又报效无门,便找到我这里,想参加辨证如何预防天花一事!
刘主事唯地一声。低头看了看那份名单,道:“这么多人,多了些吧,辨证天花恶疾之事,下官也听说了,那可是极危险的事情,弄得不好,连命都得搭起去,朝廷就算要找人参加,也是要许给好处的,为何这些士子,什么好处不要,就也要参加,他们有何居心?”
在吏部当官的人都有个毛病,想人从来都往坏的方面想,总想着谁要是干了什么事,有什么目地,是不是想借由头升官,所以王平安一说。他就往居心上去琢磨了!
王平安笑道:“不但没有什么不良的居心,反而他们还凑了一万贯钱出来。说要献给朝廷,用做辨证天花的开销,这样朝廷不就能省下一笔嘛!”
刘主事又是唯地一声,道:“一万贯,这笔钱不小啊,足够开销了。这些士子到底想要干什么聊”
王平安道:“就是想为国效力呗,同时如果能被皇上知道他们的姓名,那就更好了!所以我是这么想的。这笔钱是肯定要献给皇上的,皇上得知后也必会问是谁捐的,到时就请马主事将这份名单报上去”嗯。你也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进行辨证肯定用不着名单上的人,只是做为一份候补名单罢了。大家都能借此扬个名,又能被天子知道,这是大好事儿啊!”
刘主事赶紧摇头,道:“写上下官的名字”那就不必了!”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挺精挺灵的小吏,端着托盘,将茶送了上来。一脸巴结地,给王平安倒上一杯香茶。王平安却没有喝,冲这吏笑了笑,站起身向刘主事告辞,离了吏部。
刘主事亲自送出,回房之后。他仍是一头雾水,见小吏还没走,他便拿起名单,说道:“刚才有件事儿。本官没有搞明白,可能是当局者迷吧,你是旁观者,替我想想,没准能想明白。”他便将网,才的事说了出来。
这小吏听完,嘿嘿地笑了起来。道:“刘大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这些士子如此卖办讨好,就是为了能让皇上知道他们的名字,王爵爷是个办事儿的人,所以这不就替他们托关系来了么,托到了您这儿!”
刘主事嗯了声,道:“他竟如此好心。竟想一次就为这么多人扬名。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居心何在?”
这小吏一笑,心想:“又问居心何在,你这疑神疑鬼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他道:“拉人上船啊,这帮士子们求知己到了他那里,按着平常的作法,他肯定无法全给扬名,那落下的谁,都是得罪人啊。王爵爷这么一弄,不就等于全给扬名了嘛,还是披到了皇上那里。
士子们去求他的知己。这是上他的船,上船容易,要是没得到扬名。下船也容易,可王爵爷把他们的名扬到了皇上那里,就等于就象给战马屁股上打烙铁似的,把这些士子打上他的印记了呀,要想下他的船,那可就难罗,要是以后敢和他唱对台,就会被人说成是忘恩负义。再没人敢收他们当心腹了!”
刘主事一拍大腿。道:“官场之中,最忌背叛,这些士子们算是上了贼船了,以后当不上官也就罢了。要是当上了官,那都得成王平安一派的啊。想脱身都脱不了,只能听他的吩咐,这王平安可够有手腕儿的啊!”
这小吏忽道:“刘大人,这份名单王爵爷交给了你,由你往上报,
刘主事啊地一声大叫,满脸地惊讶,叫道:“这岂不是等于我也和他拉上关系了,此事由我经手。岂不是等于把我也”
小吏点了点头,心想:“对啊。你的屁股上,也被王爵爷拿烙铁烫了个印儿,打上记号了!”
王平安离了吏部。又去了,这两部离得不远。到了礼部,这回为他办理手续的,是一位姓田的主事。
王平安报了父母的名讳,又报了籍贯,他在徐州的房产,还有田产数额。从现在开始。这些田产。就不用再缴税了,他属于有特权的贵族阶层了,可以庇护家中佃户,有不上税的特权。
当王平安说到京中产业时,田主事大吃一惊,道:“王爵爷,你要在杨玄感的旧宅上。修你的伯爵府?这个。这个工程未免太大了吧?”
王平安点头道:“是不估计得花上一大笔的钱!”
田主事道:“王爵爷,朝廷是有法度的,那杨玄感的故宅,是国公府一级的,你的伯爵府不能造那么大啊。你想修一下直接住进去,那是不成的,得扒了重盖,还要盖得小一些才成呀!”
第二百八十一章 湖底下有什么
二平安点头道!“可以啊。没问就扒了重盖好了必四生事。你不知道,那处旧宅已然不能住人了。里面杂草众生不说,连墙都倒了。就算是修一下,也是没法儿住人的,不知哪天屋子的大梁就断了,谁敢住在里面啊!”
田主事道:“按照朝廷法度,有爵位的人,就如您一样,府邸的修建,要由我户出资,可我朝建立以来。万事节俭,建牙造府,从来都狭小修一下拨款,换句话说我们户部,只能给您一百六十贯去修房子,剩下的钱都要由您自己出。”
王平安啊地一声,皱眉道:“有这个法度吗,我怎地不知,那处旧宅要想盖好,重新能住人,至少要花,”要花,要花多少?”盖新房子的花销。他还真不太清楚。
田主事道:“那处宅子,我也知道。也去看过,那地方大的,别说扒了重盖,就是修一遍,怕也得六七千贯哪,比新盖个户部衙门花得都多。而你要想改小了,有些地方的的基,你都要挖开,得改呀,伯爵府里的楼台,和国公府里的楼台,高度上也不一样啊,用原地基不行的。这么一来。工程可太大了,你得先处理完旧的,再盖新的,比直接盖新的都花得多,至少得两三万贯。还的朝上啊!”
王平安皱起眉头,道:“还要改地基啊,这个工程确实是大了些,可户部也不能只拨给我一百六十贯啊,这也太少了!”
他心里想呢,我刚才给吏部还送去一万贯呢,眼皮都没眨一眨,我给你们钱多痛快呢,怎么想从你们手里拿点儿,就这么费劲呢,公家的钱,不是应该更好拿吗!
田主事嘿了声,道:“一百六十贯还少哪,当初给长孙大人修国公府。户部可也只拨了两百贯。剩下的钱,都是长孙大人自己掏的。
您一个伯爵,要是钱拨得比长孙大人还多,估计着,您这伯爵也当到头儿了!”
王平安叹了口气,道:“真不少啊!”嘴里感叹,心中却想:“才两三万贯啊小钱儿。照宽了花。我出五万贯,修个漂漂亮亮的伯爵,说不定以后会变成侯府,公府呢,所以底子得打好!”
田主事很好心好意地劝道:“王爵爷,要照下官说,你换个地方盖新宅子,不就得了嘛!选个地皮便宜的地方,象永和坊,永平坊这些里坊。地皮比朱雀大街便宜十倍,算上的皮钱。你也就花个五六千贯,好好一处大宅子盖起来了。要是在朱雀大街上盖新的,还是在那处旧宅的地基上盖,您这点俸禄,怕是得攒到一百岁去!”
王平安嘿嘿两声,道:“几万贯而已,我却走出得起的。我的折柳伯爵府。就盖在那儿,不变了,你备案吧”。
“几万贯”而已!”田主事一咧嘴”想:“你还真说得轻巧。也对,你是干啥的,当医生的啊,天底下最赚钱的两个买卖,一是劫道的。二是卖药的。你就是那个卖药的呀。能没钱嘛!”
心中真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打定主意,回家逼孩子念书,就念医书。以后等孩子长大了,也让他盖大房子,就以王爵爷为榜样,使劲赚钱,然后使劲地花!
将剩下的手续办好,王平安离了户部,打马准备回灵感寺,可走到半道儿,又怕回去和一大群的马屁选手玩虚套,索性上了朱雀大街,找了家饭馆,吃罢午餐,又去了杨玄感那处旧宅。
再次来到这座宅子,他巡视得便仔细了些,上次看得马虎,有些地方没有仔细看。这处宅子确实够大,他转来转去,转到了后宅,见后面花园里一处大池塘,足足有好几十亩大。比长孙府中的池塘还要大上一圈儿。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湖。可这小湖早就干涸了。而且湖还被填满,里面全是大石头,还有很多的木料,废弃的砖瓦,象是个,巨大瓦砾堆似的,堆得岗尖岗尖的,只能从外形轮廓上看出,这里曾是个碧波荡漾的小湖!
王平安走到池塘的边上,不停的摇头叹气。看样子,这个池塘是故意填上的,里面的巨石和瓦砾。还有破房梁什么的,都是故意堆进去的。硬生生的把这么大一个湖,给填满了,还堆得这么高!
这湖是谁填的呢,是隋杨帝填的?当时天下大乱,他好象被堵到江都了吧,好象都没回来,自然是没功夫干这种事情。是杨玄感的仇人干的?哪应该放火烧才对啊,花这么大的力气填湖,那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那就只能是杨玄感自己干的了,他好端端地拆自己的房子,然后来填这个湖,他想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就算是撑着了,也不至于干这种事儿吧!
真是真名其妙啊!
王平安顺着湖慢慢走着,好不容易找出个理由,要想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杨玄感在造反之前,已经疯了,怕失败后。自己家被别人占了,所以干脆先自己把它毁了。不让别人再住!很好,他目地达到了。再没人愿意在这里住了,这宅子一荒就是好几十年!
看着这么大面积的瓦砾堆,王平安真想跳脚大骂,怪不得尉迟恭不来住呢,怕犯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这得花多少钱啊,动用多少人力啊!
把这个瓦砾堆清除干净,怕就的动用上千人,人力往外运,还得运出城扔掉,这得多大的工程,这的花多少钱。他上哪儿找这么多人去。难不成去左武卫,借支军队过来?
王平安越看越生气,气道:“杨玄感啊,老杨头儿,你要是没事干。闲的慌,那你就造反去呗,你说你填湖干嘛呀,还填自己家的湖。有本事你填曲江池去,那算你有种,我佩服你,现在嘛,我只能呸服了你!”
一甩袖子,出了破宅,骑上白龙马,返回了灵感寺。
回到灵感寺,果然见寺门口停着无数的车马,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肯定是来套交情的,自己姓王,这是大姓,说不定还会有无数的人攀亲戚,弄不好自己得冒出来一大群的叔叔伯伯来!
他没心情应酬,打马转道儿。从后门进了寺中,直接便回了自己卧房。
不多时。秋仁杰来了。他道!“大哥,有难看到你从临川回来了,我知你不喜虚套,便打了前面的人,这才过来见你。咦。大哥,你看起来好象很不高兴啊,生了什么事,可是今天报备时,吏部的人难为你了?”
王平安摇头道:“没有,没有人难为我,“有,那个杨玄感难为我了!”他把去看旧宅的事说了。
秋仁杰奇道:“用巨石大木填湖,可确定是当初杨玄感做的这事儿?”
王平安摇头道:“是我猜的。你不想想那年头兵荒马乱的,连皇帝都回不得京城,京里生过什么事,谁能知道呢,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没法查证了!”
他顿了顿,又道:“算了,要想重新挖开那个湖,工程实在太大,人力和财力都要耗费很多。
实在不行,将瓦砾堆上盖土,修一座小山吧,这样也好,不用花太多的钱!”
秋仁杰却皱起眉头,道:“事有反常即为妖,如果这事儿真的是杨玄感干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干,难不成他是想在掩盖什么,那湖底下。是否有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
他又想起那个江湖传闻了,难不成杨素的宝藏,就藏在湖底?这可比藏在深山老林中都保险,谁能想到朱雀大街旁,竟有无数的宝藏?
王平安想了想,道:“可能有吧,谁知道呢!”他没听说过所谓的江湖传闻,自然不会联想到宝藏上去。
那个江湖传离实在太离谱儿,从来都是当笑话讲的,属于无稽之谈一类的话,所以秋仁杰就算心里有想法,但也没说出来,还是等修宅子时。现场和王平安说吧!
此后两天,王平安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专心在寺里想预防天花的事,想到的东西,都记录到纸上,以做备忘!
时间过得很快,这日便是李世民承天门告天的日子,布告早就贴得大街小巷到处都走了,京中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百姓们对这件事。非常的赞同。朝廷有心消除天花恶疾,这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好处的事,至少以后不用再担心自家的孩子得天花了,可以安心生活,这比什么都强!
天还没有亮。王平安便起了床,两个小丫头服侍他洗漱用餐,之后替他换上了那套正四品上的伯爵官服,官服有点肥,她俩重新给改的。
柯莲雾道:“少爷,你什么时候能穿上紫色的官服啊,现在这身深绯色的官服,虽然也不错,但看着总没有紫色的贵气!”
王平安笑道:“深绯色的已经穿上了身,紫色的还会远吗!”
出了卧房,见秋仁杰和欧阳利他们早就等在门外,都是穿的一身先,鲜。还有赵璧和卢秀之他们也来了,出人意料地,连邱亭轩都来了!
王平安拍手道:“今天人来的可真齐!好,就让咱们一起去承天门吧!”
众人出了灵感寺,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一起往承天门赶去。虽然天色尚未放亮,可街上行人已多,而且都是往一个方向走的,看样子都是要去承天门。
路上有百姓认得骑着白龙马的王平安,大声和他打起招呼来,王平安面上含笑,不住向百姓们拱手作答。
等上了朱雀大街,认识他的人就更多了,就算不认识他,见到别人和他打招呼。也会随大溜儿,向王平安挥手致意。这一路上,王平安打了无数的招呼,脸上的肌肉都快笑僵了,两只手抱拳回礼,回得膀子都酸了!
越往北走,百姓越多,待走到朱雀大街的尽头,上了承天门大街时。已然是人让人海,京中百姓们得知皇帝要告天,纷纷赶来观看。而且他们对天花的事,也非常的关心。毕竟这关系到切身利益了,就算自己得过了天花,但亲人里有没得过的,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亲人们来听听。
在承天门大街上。只走出不远,就没办法再往前走了,虽然天色未亮,但长安人口百万,外地胡人又多,就算大街再宽阔。但却也架不住现在已然来了六七万人,这许多的百姓,将长长的承天门大街,挤得水泄不通,车马已经不能通过了。
王平安道:“还以为咱们出来得接早,却不成想,竟有好几万人,比咱们起的还要早!”
赵璧从车中探出头幕,问道:“怎么办啊,街上的人都这么多,皇宫门前的人,还不得更多,咱们现在也过不去啊!”
秋仁杰却道:“这个倒也容易。钻胡同便是,只是钻胡同怕走到不了皇宫正门,只能去侧门,比如说重福门。”
王平安道:“那就钻胡同吧,去重福时。”他调转马头,下了大街。向东绕着走,从太常寺的边上。绕到了太庙,顺着太庙的夹道,再往北走,从这里赶去重福门。
路上依然能见到百姓,虽仍是往承天门汇集的,但人数却少了很多。王平安一行人这才得以通过。走了三衷钟,便即到了重福门。
重福门前倒是没有什么人,这里离承天门挺远,百姓听皇帝告天,是不可能往这儿跑的。
还离得老远。就听宫门那边。有人高声叫道:“是王爵爷吗,折柳县伯,王平安王大人?”
王平安听到喊声,向宫门口看去。就见两条大汉向这里跑来边跑还边叫道:“哎呀,真的是王爵爷。你还认得我们哥俩儿不?”
天还没亮呢,离得这么远,就能看清楚是我,他俩的眼神可相当地不错啊!王平安从马上翻身下来,笑道:“自然认得,是蒙大哥蒙二哥嘛。两位兄长,你们升职了?”他看两人的军服,好象和上次的不同,估计着升职了吧!
来人正是蒙大恬和蒙小恬,他们确实是升官了,没别的原因,就因为王平安在皇帝和太子面前提了提他俩,然后他俩就升官了!
见王平安带着几辆马车过来。他俩赶紧过来巴结。王平安可是他俩的大恩人,不过来见礼,更待何时?
第二百八十二章 烈酒的妙用
泛大恬和蒙小一恬哥俩屁颠屁颠的跑到了跟前,冲圭平安真理,“回王爵爷的话,托您老人家的福,我们哥俩跳着升了两级,现在都做了旅率了!”
王平安一乐,笑道:“旅率,那岂不是做了一营长官,恭喜你们啦!”
蒙氏兄弟俩抢上一步,给王平安单膝跪到,行了个半礼,蒙小恬道:“同有同喜。王爵爷你好人有好报,都做了伯爵了!”
蒙大恬也道:“听说您老人家的封地在折柳县,那地方虽说远了点。可却夫得很,说是一个县,可比咱们关里一个州都要大呢!”
他二人专捡好听的说,半点不提折柳县的荒凉和混乱。
王平安笑了笑,道:“两位兄长小弟我是要去承天门的,可道上都堵住了,全是要去看皇上告天的百姓,没办法只好绕到了重福门来。两位兄长熟悉地势,你看我们从这里能不能绕到承天门去?”
蒙小恬道:“从这里绕当然能绕过去。都是一条街,可问题是承天门那边的大广场,想必已是人山人海,就算绕过去了,也没法靠近宫门啊!”
蒙大恬点头道:“是啊,百姓们为了能离得皇上近些,有些人从昨天下午就带着马扎来占地方了。宫门口早就满了,连宫里的侍卫进出,都只能绕到万福门去。”
王平安皱起眉头,道:“那怎么办。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没法靠近承天门了,今天皇上告天,我是要陪在左右的,以便皇上问起天花事宜,能够及时回答。”
蒙大恬眼珠一转,道:“这个呢。也不是没办法,今天正好是我哥俩儿当值,门口我俩说了算,太子昨天留宿甘露殿,没有回来。不如我们让你从宫墙上直接过去,等到了承天门,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你本是去见太子的,但太子不在东宫。留下话来,让你去找他,这样不就成了嘛!”
王平安啊了声,低声道:“两位兄长,你们要是这么放我上了宫墙。万一有了麻烦,我怕把两位兄长牵扯进去啊!”
蒙家哥俩一拍胸脯,齐声道:“有什么麻烦,我哥俩一力承担了,王爵爷你跟咱们兄弟讲义气,咱们兄弟却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啊!”
王平安面露微笑,心里挺高兴,这二位没白交,关键时复还真肯出力气,他回身一指车里那几位,道:“那他们
蒙家兄弟立即把头摇得象拨浪鼓。连连摆手道:“他们可不行,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王平安道:“那也成,就让他们凭身板儿,往人堆里挤吧!”回转身,和秋仁杰他们将事情说了。
可把秋仁杰他们给羡慕坏了,大哥你太牛了,借道儿能借到皇宫墙上去,换别人谁行啊!
王平安嘱咐他们要小心些,互相照顾着点儿,这才转身回来,跟着蒙家兄弟,进了重福门的侧门,登上了宫墙。蒙大恬给了王平安一块铜牌,这牌子正面是匹骏马,反面写着崇贤馆行走,估计是给馆里学士的辨认腰牌。
王平安拿了铜牌,顺着宫墙向西走去,不用怕迷路,因为只有一条路!宫墙之上,每隔数丈,便有禁卫把守。宿值宫掖!
照着王平安的想法,他在宫墙上就这么一路走过去,不得一群禁卫上来盘查呀,所以他在心里一直想着,怎么能把话编得好听些,估计着禁卫们不可能去问李治,所以这事不怕露馅儿,但人家要是来问,自己也得回答得好听些呀。一路走,一路盘算着说法!
可走了一道,那些站岗的禁卫,却无一人上前来盘查,虽不至于上来打招呼,可见了他,无不点头微笑,全无半点要“将他拿下”的意思!
王平安心想:“可能是我这身官服的作用,好歹也是个伯爵啊!我是正四品上的武职爵位,要走进入军队,再往上升一级,就是卫府将军了,再升三级,我就是卫府的大将军了,他们这些小小禁卫,自不敢拦我的!”
脚步轻盈,越走越快。走不多时,远远的便看到了承天门的门楼,他快到地方了。这时,前面走来一队禁卫,看来是巡逻的。
巡逻的禁卫眨眼功夫便到了王平安的跟前,前面有人叫道:“王平安,是你吗?哎呀,真的是王平安啊!”
王平安定睛一看,嘴一咧,心想:“怎么是他啊!”他本来不认识这个人,但诗文会上这人就坐在高阳公主的身边,他自然也多注意过几眼,事后一打听,不认识也变成认识了。
来者不是别人,竟是巴陵公主的驸马柴令武。
柴令武是皇帝的女婿,虽然不算是太贴心的那种,但好歹也有实职差遣,他是卫府军里的一名将军。上战场的事当然轮不着他了,更不可能派他去戍边,那就只能守卫皇宫了,今天正好他当值,在宫墙上巡逻。巧不巧的正好碰上王平安了。
柴令武驸马之尊,远远的见到王平安,笑着走了上来,刷地冲王平安行了个军礼,把王平安吓了一跳。驸马给我行礼,我是不是也得还个,礼啊?他比比划地,也朝柴令武行了个军礼!
柴令武忙抢步上前,道:“别别,平安大人,你可不能冲我行这个礼。这是下级给上级行的痢啊!你是正四品上的伯爵,而我只是个从五品下的都尉,咱俩差着好几级呢!”
他虽是平阳公主之子,又是驸马爷。但却没有袭爵,只是驸马都尉罢了!驸马都尉听着很风光,是皇帝的女婿,但其实官阶并不大,除非日后袭爵,否则就是一小武官而已!
王平安啊地一声,朝廷里的官职都是几品,他一直弄不清楚,但一听柴令武是从五品下的官,立即心中盘算起来,从五品上、正五品下、正五品上、从四品下、从四品上、正四品下、正四品上,呀,我比他大七级哪,我比驸马爷大七级哪!
腰板立时就直起来了,王平安点头笑道:“原来是柴将军,今儿个。是你当值?”
柴令武道:“是啊,今天是我当值!”他向左右看了一眼,将王平安拉到一边,低且“平安大人,我事相求,还望你千万要答允啊!※
王平安心里挺乐,连驸马爷都有事儿求到我头上了,他反手拉住柴令武的手腕,道:“柴将军可是得了病?嗯,你脉相正常,没有生病啊!”
柴令武道:“我当然没生病了。是这么回事,上次你在诗文会上。不是拿出来一批烈酒嘛,能不能再给我点儿?那酒好啊,喝了以后飘飘欲仙,公主定会满意?”
王平安一愣,公主满意?他想起洪老二的事儿了,难不成柴令武也想酒后兴奋,好好的伺候一下公主?
柴令武接了一句,道:“高阳公主很是满意呀!”
王平安大吃一惊,怎么回事,你喝酒,为什么高阳公主会满意,你俩什么关系?
柴令武还不知自己说岔了,又道:“平安大人,上次在会上,房驸马喝了你的烈酒之后,和高阳公主回了家,高阳公主又对他吵闹,结果房驸马一怒,竟然将她按翻在床,狠狠地拍了一顿屁股!”
王平安急道:“喝多了打公主。这这”这不妥吧?”喝多了打老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打公主就更不是什么好事了,不怕皇帝反过来打他吗?
柴令武一脸古怪地道:“以前一直以为高阳公主喜欢彬彬有礼的君子。所以房驸马就一直装窝囊,结果喝多了狠拍她一顿之后,不成想高阳公主竟好上这口儿了,每天晚上非要和房驸马动手过招不可!他们两个的感情与日俱增,这这”这简直就是恩爱非常啊!”
王平安都听傻了,不会吧,高阳公主竟然喜欢这种事儿,当真看不出来,她好上这口儿,岂不是成了建宁公主,而房遗爱岂不成了韦宝!
柴令武叹了口气,道:“我家的巴陵昨天去看了高阳,现她容毙,焕,而房驸马竟然留上了胡子。一嘴的胡子茬儿。还说高阳公主就喜欢他用胡子茬儿扎她的脸蛋儿”这可真是穿衣戴帽,各有所好了!”
王平安呵呵几声,道:“难不成你也想试试,每天晚上和巴陵公主动手过招一番?”
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柴令武道:“正有此意,不过要有酒助兴才成。那个烈酒
王平安道:“你去东市药膳坊。找一个叫哈米提的人,这种烈酒要多少有多少,不过也别喝的太多。酒多伤身。再者,高阳公主喜欢和房驸马玩要打闹,便巴陵公主却不一定喜欢,万一她只喜用皮鞭蜡烛打你。而不许你打她,那你岂不糟之大糕?”
柴令武唯地一声,喃喃地道:“皮鞭蜡烛?皮鞭我倒是知道,那蜡烛是怎以个用法儿的
王平安一拱手,道:“我还要去承天门,就不陪你了。对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我的腰牌?”他取出铜牌,递给柴令武。
柴令武有些魂不守舍,只扫了一眼那块铜牌,便道:“你本就是崇贤馆的学士,只要不越过明德殿一线。不入后宫,前面你都是可以走的,不用给我看这个!”
顿了顿,他又道:“宫里的侍卫都知道你是谁,蒙家兄弟刚刚升官,宫里的侍卫都知道拍你马屁,是很有途的,所以人人巴结你还来不及。哪可能检查你的腰牌!”
王平安这才明白,赶情儿,怪不的蒙家兄弟那么够义气,冒大风险。让自己上了宫墙,结果弄了半天,自己本来就可以在宫墙上行走的啊!他回头看了眼那些在城垛旁站岗的禁卫,难怪他们不过来查自己,还冲自己点头微笑!
他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就算自己有这个特权,可要是蒙家兄弟不跑出来打招呼,自己也不可能过去问的,说不定现在还在和秋仁杰他们绕道走呢!
向柴令武抱了抱拳,王平安道:“天就要亮了,我还要去见皇上和太子,少陪莫怪?”便就要告辞走人。
可柴令武却道:“平安大人,那个蜡烛到底是怎么个用法儿?你且说来听听!”
怪不得魂不守舍的,原来竟是在想这个。王平安对他小声说了几句。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听罢,柴令武恍然大悟,心想:“原来是这么个用法啊!哎呀。这个恐怕会有些疼,不能拿我自己的公主去试验!对,我先去和房遗爱说。撺掇着他在高阳公主身上试试。如果真的能让她更加欢愉,那我再和巴陵玩玩,那也不迟啊!”
王平安快步走向承天门的门楼,走不多时,便即到了。还没进门楼。却听有人叫他,竟然是李恪,他也先到了。
李恪快步迎上,亲热地拉住王平安的手。笑道:“无病,好兄弟,你怎么才来,我见你没到,便一直在外面等你,可算让我等到你了!”
王平安连忙又惊又喜,又受宠若惊一番,道:“吴王殿下,平安何德何能,竟劳烦殿下等候!”
李恪拉着他的手,带他到了城跺边上。更加亲热的,竟用手抱住了他的肩膀,他道:“我去户部看了你报备的双亲籍贯,怎么令慈姓杨,也是祖籍长安?”边说话,他边向下挥手。
此时天色已然微明,下面的百姓已经可以看清宫墙上的人了,李恪抱着王平安的肩膀,又站在城垛处,下面的百姓正可看得清楚,前排的百姓纷纷扬起头来,看向两人!
王平安向下一看,好么,整个广场上人头涌动,足足有两万来人,而向远处看,承天门大街上人更多,远远的排了出去,就连树上都坐满了百姓!
他道:“家慈确是姓杨,祖籍长安。不过那都是前隋的事了。现已在徐州定居多年,再没有来过长安。”
正说着话,忽听背有人道:“王平安,你怎地才到,已然迟了,还不快快去拜见皇上!”
王平安一回头,见长孙无忌一脸寒霜地站在不远处,眉头紧锁,眉毛几乎都要立起来了!
而李恪正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立时一僵,随即便放了下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叫,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管你多有名
二平安赶紧转身,紧专几步,到了长孙杰忌的跟前,行祝凹,“长孙大人,因道路不通,堵车严重。所以学生来晚了!”
堵车这个借口真好,古今通用啊!
长孙无忌哼了声,道:“为何迟到,理由不必向老夫解释,但也不必向吴王殿下解释,你还走进去向皇上和太子解释清楚吧!”
王平安道:“是是,都是学生的不是,学生这便进去说明”
他一道歉,一表示出诚惶诚恐地表情,长孙无忌的态度却缓和了下来,看了一眼还站在城垛下的李恪。他低声道:“无病啊,你有今日,都是太子殿下一手所赐。
太子殿下才是可以为你遮风挡雨的大树,你要想躲避风雨,可不要选错了大树,站错了地方啊!”
王平安一咧嘴,心想:“我招谁惹谁了,你以为我愿意让李恪抱肩膀哪,我是躲不开啊。总不能将他的手扒拉开呀!”
他假装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满脸“惶恐”地道:“学生知错了,下次定不会再犯错,还请长孙大人原谅!”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嗯,你穿上这身官服,还是很精神的嘛。来。让京中百姓也看看!”
说着他拉过王平安的手,将王羊安也带到了城垛前。李恪心中暗骂。可却啥法儿也想不出来,尴尬地陪了个笑脸,转身走了。
长孙无忌竟然也抱住了王平安的肩膀,和他在城垛前站好,冲下面的百姓挥手致意!
王平安心想:“我成香饽饽了,谁都想抱一下我的肩膀。幸亏这是在唐朝,要是在现代,下面还不得闪光灯一片哪!”
他脸上挤出笑容,也冲下面的百姓挥了挥手!
长孙无忌在京中为官多年,但他并不如何亲民,京中百姓认识他的人不少,但多是达官显贵,普通百姓是没几个认识他的。但从“亲民”的角度上说,王平安却做得比他要好的太多,普能百姓认识他的人极多!
刚才王平安和李恪出现在城操后面,有些突然,只有前排的百姓看见了,但也没来得及欢呼雀跃一番。大家还都抬着头,想再看看是否还会有人出现?结果没白等,只片刻的功夫,城垛后面又出现人了,这回换了王平安和一个老头儿!
下面的百姓一起欢呼起来:“平安小神医,王爵爷!”啪啪啪,随着喊声,百姓们还鼓起掌来!
有的百姓问道:“那个穿紫衣服的大官是谁,是哪位相爷?”
有人答道:“不认得啊,朝中穿紫袍的大官不少呢,谁知道他是谁!”
有的则道:“连他你们都不认的。那便是长孙大人啊,无忌公,凌烟阁上的第一功臣!”
原来是他呀,他就是长孙无忌!
百姓们在向王平安欢呼一番之后。又叫道:“无忌公,大唐顶梁柱!”
长孙无忌在城垛后面,忽地笑了,冲王平安道:“老夫一直以为,我比你要有名的多,百姓们就算要打招呼也是先和我打,不成想百姓却先认出了你来,然后才认识了我,这倒也真是奇了!”
王平安忙道:“长孙大人每日里操劳国事,哪有时间四处闲逛,百姓自是不认得您,这正好说明您勤于国家之事啊。至于学生,每天无所事事,四处乱跑,也便认识了许多的百姓。学生今后定要学习长孙大人,不再到处乱跑了,要好好的为朝廷效力!”
谁说王平安不会拍马屁的,这马屁拍的,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绝响了!
长孙无忌哈哈大笑,他道:“名利于老夫,已如同云烟,老夫官做到了这个位置,难道还会在乎有没有人认得吗?不过,你这孩子,倒也会说话,明知你在玩虚的,可却偏偏不讨人厌!”
他仍旧单手环抱王平安的肩膀。领他进入门楼。门楼里面站了足足五十多名大臣,清一色的紫袍,所有三品大员,尽数来到,光卫府大将军就有十几位,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的长官一个不落!
王平安向前面一看,就见李世民身穿五爪金龙袍,头戴平天冠,珍珠帘轻轻晃动,端坐桌后,而旁边站着的李治,也是一身正装,就连李世民身后站着的史毒臣,竟也穿着三品的紫袍,一脸的严肃!
原来朝中这么多的大官啊,三品以上的竟有好几十位。整个屋内。只有王平安一个人,是穿着深绯官服的,他的官最小!
王平安进了屋,正想上前行礼。解释一番他为什么迟到了,却见长孙无忌冲他摇摇头,示意他站到群臣的最末,不要多说废话。
王平安心中嘿然,原来刚才在外面是吓唬我的,其实如不是我建议的这件事,又要亲身参予,我连进屋的资格都没有,还解释为啥迟到?此时此刻,我压根儿就没资格出声!
李世民闭目养神,忽然睁开了眼睛。道:“时辰到了吧,外面的天亮了?”
史忠臣忙道:“回皇上的话,时辰到了,不过咱们在城里,看不到太阳跃出地表!”他这话的意思是。时辰已经过了,但那是太阳的毛病,不是皇上您的毛病!
李世民嗯了声。站起身来,头上的珍珠帘哗哗一阵轻响,道:“那便开始吧!诸君,随联出去!”当先出了屋子,走上了城墙!
大臣们按着官阶,逐次出门,别看王平安就站在门边,但他得最后一个出去。每个大臣路过王平安这里,都冲他点头微笑,尤其是李治。竟还冲他眨了眨眼睛!
王平安最后出了屋子,站到群臣之后,这个位置不太好,离皇帝很远,而且他的位置是看不到下面的百姓的。
李世民登上新造的一个红色高台。让下面的百姓都看到自己。就听城下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吾皇万岁的呼声,犹如海中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扑向了城头!
李世民神情庄严,并不微笑挥手。抬头看天,面向正东方向,嘴唇微动,象是在说着什么,但实事上,他并没有出任何声音!
城下的百姓看到皇帝“喃喃自语”心中都想:“皇上这是为了天下百姓,在向上苍祈福啊,愿大唐百姓再不受瘟疫所扰,再不受失去亲人之痛!”
百姓们人人心中感动,犹如割麦子一样,一排排的跪到,高呼万岁。一开始呼声参差不齐,呼了几声之后,呼声统一,整个承天门广场上。尽是:“吾皇万岁
远处大街上,百姓虽看不清皇帝如何,但前面的人既然已经跪下,他们也都跟着跪到,也都开始叫了起来!
王平安站在后面,自看不到李世民的表情,但心中却想:“看来皇帝确是受百姓的爱戴,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啊!”
心里想着,他向李治看去,李治就站在高台的下面,侧面站着,侍立在父皇的县旁,王平安的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李治脸上的表情。
就见李治颇有疲倦的神色,估计昨天晚上没睡好,虽不致于哈欠连天。可眼皮却时常打架。当他听到下面那排山倒海的呼声,这才稍有一振,可也仅是稍稍振了那么一下,就又开始眼皮打架了!
王平安心中叹气,如果不是李治的哥哥们都太着急了,结果一个个的都倒了霉,那以后的皇帝,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李治来做啊!
不过再一想想,李治确是有福之人,他当不好皇帝,却很有眼光,会娶老婆,会生儿子,生出来的孙子更加厉害!这就叫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了,他的哥哥们都是无福之人,而他偏偏就是个有大福的人!
李世民默不作声,任由百姓们山呼万岁,过了好牛抱,待呼声稍歇。他面对正东方,这时太阳刚刚从最远处的城墙上露出头儿来,从时间上来说,掐得刚刚好,一片金色的阳光,照射在大唐皇帝的身上,更增庄严之色!
李世民先冲着太阳深施一礼。连着拜了三拜,这不是封禅,所以礼数也不是太繁琐,没有行什么大礼。拜过之后,挺直了腰身!大臣褚遂良弯着腰,奉上了一卷文书!
李世民仍旧面向东方,打开文书。清了清嗓子,大声朗读起来:“有唐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天启李氏,运兴土德。高祖受命立极,”
这篇告天文书,由褚遂良亲手做出,文书中辞藻华丽,骈四俪六,开头还好点,大多数人都能听得懂。到得中间,语句就很深奥了,一般人是听不懂的,到了后面的部份。基本上就是怎么能让人听不明白,他就怎么写了!
王平安听着告天文书,心想:“估计着,越神圣的事情,就越要有神秘感,要想有神秘感,就得让人糊涂。预防天花之事,是由我提出的。可这篇告天文书里写的是啥,我竟然都听不明白!”
他看向周围的大臣,却见所有的官员,统统都在点头,似乎都对这篇文书,相当地赞同。别人是不是真的赞同,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尉迟恭一定听不懂,目光向尉迟恭看去,却见尉迟恭大人,点头点得非常有派头,不但点头,而且还一脸的陶醉,很有种在听天簌之音的感觉!
领导在台上讲话,讲的是什么不重要,能不能听懂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领导在讲话时,你一定要点头。如果手里有笔有纸,最好还要做些笔记,记什么不重要,但一定要做出这个姿态!
王平安嗯了声,点了下头,一脸的陶醉,又啊了声,再点下头,陶醉之色更盛。别的大臣回过头来。见他一脸的痴迷之色,也纷纷冲他点头,大家一起嗯嗯啊啊,一齐陶醉!
上面的大臣们不少听不明白,下面的百姓就是大多听不明白了,前排的百姓心中一片茫然,没人点头,也没人陶醉,可后面的就不一样了。他们干脆就听不见李世民在念些什么,但却人人脸露喜色,不住点头。不住陶醉,表情竟和墙上的大臣们一模一样!
一篇告天文书,相当地长了,李世民念的又慢,足足念了快一盏茶的功夫!好不容易他才将文书念完。墙上墙下一片寂静!
忽听褚遂良高声叫道:“皇上决意消除天花恶疾,告于天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天爷的文学水平是很高的。就算文书再怎么深奥,他也听得懂,但老百姓却不行了,跟他们骈四俪六没用,他们并不欣赏。褚遂良一篇文章做得花团锦簇,可只有最后他喊出来的这句,老百姓听懂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尽皆大喜,皇上要消除天花恶疾了。太好了,皇上英明!
王平安跟着群臣,也直着嗓子大叫万岁,他心里终于明白了做官样文章,就应该这么做,老百姓只要跟着叫好就成了,官样文章,本来就不是老百姓应该明白的东西!
欢呼声中,李世民转身冲下面点头微笑,李绩走上了高台,跪在皇帝的脚前。李世民大声委派了他的职务,就由李大将军主管此次辨证!
说完之后,百姓接着欢呼。人群里有人道:“咦,这个人我认识啊。就在前两天,他还在东市的药膳坊里得急病呢,要热水要手巾。我还替他传过话呢,原来他就是李绩啊!”
有的则道:“这事儿听你说过啊。不就是被平安神医治好的嘛!怎么这事由他来主持啊,那平安小神医呢,怎么不是由他来主持
还有的百姓则摇头道:“这个李绩李大将军,打仗是有两手的,可说起治病救人,他行吗?”
“不太行,至少没有平安小神医行!为啥不让平安小神医主持呢?”下面的百姓,很多人都有这种想法,而且还都说了出来!
“是啊,是啊,怎么不让平安小神医主持呢”。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说了起来。
李绩受命之后,下了高台,百姓们也都站起了身,不再跪着,都抬着头,看向宫墙。人人心里都认为,这次告天也就差不多了吧,虽然看皇上看得不太过瘾,可谁主持的事都说完了,估计着也就要结束了!
墙上,李世民说了句话,李治精神一振,道:“王爱卿在否?。
王平安正走神儿着呢,忽听李治叫他,忙道:“啊?臣在!”躬着身子,快步来到跟前,心里明白。这是该自己上场了!
果然,李治拉了他的手,带他上了高台。他要向百姓们介绍王平安。同时也要告诉百姓们,这个人才,是他李治李太子,亲自在民间!
王平安走上了高台,没有任何的介绍,或者说还没来得及被做任何的介绍,就听下面那无数的百姓,突然间爆出一阵欢呼!
“王平安,平安小神医”。呼声直冲云霄!
第二百八十四章 石坑村
严声震耳欲聋,几平可以媲美刚才山呼万岁!“贝※
声浪汹涌而来,直扑宫墙,震的王平安差点儿从高台上掉下去!他心想:“不会吧,我这么受欢迎呢!”
底下的百姓人人兴奋,不但欢呼。而且还鼓起掌来。人人心中都想:“我说的嘛,辨证如何预防天花恶疾。明明就是平安小神医提出来的。怎么能没有他的事儿呢,如果真的没有他的事儿,那这场辨证,十有**辨不下去。但只要有他参加。那就一定会成功,平安神医,王双绝,小观音,大圣安
宫墙上忽然有个大臣问道:“这王平安不会是咱们长安,第一美男子吧,为何下面的百姓,全都认识他?”
李绩一咧嘴,他刚刚上台时,下面没有谁为他欢呼,他对国家立有大功,可因为是贵族身份,所以并不如何的亲民。要说老百姓认不认识他?那当然肯定是有不少人认识他,可这不少人是相对而言,要是比起王平安来,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长孙无忌看李绩咧嘴,笑道:“茂公,你上台时,无人为你喝采,这说明了什么?”
李绩的脸色刷地就变了,为什么要这么问,难不成是在嘲笑我吗?他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心中却想:“没多少人认识我,有什么好奇怪的。难不成我还会在乎这个?你也别笑话我,如果是你单独上去的,也照样没人为你欢呼。你比我也强不到哪里去!”
长孙无忌见他脸露不快,低声笑道:“那是因为你操劳国事,勤于政务,哪有时间去大街小巷地转悠,百姓自然也就不认得你了。没人为你喝采,正好说明,你是个办事的大臣啊。皇上的左膀右臂!”
咦,长孙老儿竟是这个意思,竟会安慰丰我,说得还这般动听!李绩忍不住脸色又变好起来,也低声道:“无忌公,嘴巴上抹了蜜糖不成。怎地忽然说出这般悦耳动听的话来了?”
长孙无忌说的这个话,就是刚才王平安对他说的,他听了之后,心情大大舒畅,如此冲着李绩说了出来。果然见李绩也舒畅了起来,原本还拉得象驴一样的长脸,瞬间就变圆了!
他笑道:“哪有嘴上抹了蜜糖,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李绩也笑道:“你这个实话。还真是招人爱听啊,以后不妨多说说!”
台上,很严肃的李世民,也不由的莞尔,早听史忠臣说过,王平安最喜给穷人看病,深得民间百姓的喜爱。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啊,下面的人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想招他做女婿?
李治也哈地一声。睡意全消,心想:“不会吧。我还以为拉他上来。可以让百姓认认人,然后我再夸他几句,让百姓得知此次天花事宜。是由我而起,是我现的他!怎么不用我介绍,百姓都认得他”不会他反过来,向百姓们介绍我吧?”
李世民摆了摆手,史忠臣立即高声叫道:“徐州王平安上前听封!”
李治松开王平安手,向他微微一笑。还推了他一把。
王平安赶紧来到李世民的跟前,给皇帝跪下,心头砰砰乱跳,虽早知自己被封了折柳县伯,但皇帝即将要当着如此多的百姓说出来心情要是不激动,那就太假了!
史忠臣道:“王平安,受太子保举,自徐州入京,由太子口述。经由王平安整理记录,创出赈灾新法。王平安虽资质平庸,但做事勤恳。忠君爱国,可为群臣表率。圣上特加恩宠,加封王平安为折柳县伯。以示褒奖!”
王平安立时高呼:“臣何德何能。敢受皇上如此恩宠,万不敢当”
大臣们一头,还好,他终于学会谦虚了,不再猴急儿了!
连续推让三回,王平安这才感动得“泪流满面,不知所措,诚惶诚恐”地,在已经报备完官身都快三天了。这才当上了伯爵!
李世民冲李治一使眼色,李治立即上前,拉过王平安的手,站到台前。面对面,却扯着嗓子道:“王爱卿,莫要辜负了孤对你的一片信任!”
王平安赶紧的,扑通一声就给李治跪下了,大声地谢恩,一边谢,一边还举着袖子,去擦由于感动,而流下的眼泪”没眼泪,就算是擦汗。也得有这个姿势啊!
李治伸手相扶,可王平安就是不肯站起来,李治只好摇头,他收回手臂,大声道:“王爱卿快快平身。只要你能多为百姓做事,就算是报答孤了!”
王平安又弯下腰,作势给他磕头,于是乎李治也再作势,又来扶他。可王平安还是不肯起来”反反复复。这两人把知遇之恩,感恩之情,信任之意,当着无数百姓之面,表演得淋漓尽致!
下面的百姓纷纷叫道:“太子英明,如不是太子,平安小神医哪会来到长安,又哪会开始辨证天花恶疾。这一切都是太子你的功劳啊!”
呼声越来越大,墙上墙下听得真真切切!
王平安又擦起眼泪来,心想:“我地今天爷呐,可算是叫出太子有功劳了,再这么表演下去,别说眼泪了,连汗我都没的流了,我都快脱水了我!”
可人群里也有说王平安坏话的,有一些士子叫道:“王平安假仁假义。他敲诈勒索,无恶不做,他前几天。还逼着我们拜他为师,并且强行逼迫我们送给了他一万贯钱,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我们要联名上奏给皇上,揭此事!”
这些士子,自然就是那些拍马屁不成,反被马踹的士子们,他们认为反正那份名单已经赎回来了,而且已经当众销毁,再没什么把柄被王平安攥着,那还怕他干嘛,谁有理,谁没理,还不是凭着嘴巴说嘛,而且他们二百多张嘴,难不成还会说不过王平安的一张嘴?
士子们分散在人群里,他们全都吵嚷起来,声势竟颇不百姓纷纷转头,冲他们怒目而视!
有的百姓叫道:“胡说八道。平安小神医绝不是那种人,他在灵感寺施粥,而且给人看病,从不收钱,而且还不抢同行的生意,有什么病人。都介绍到附近的药铺里去!”
“对,平安小神医根…不是爱财!人,怎么可能要你们的臭钱!”“你们这是恶意诽谤,诋毁平安小神医!”
士子们叫得越欢,百姓们越愤怒,纷纷叫喊起来:“揍他们,揍他们。揍这些坏人,让他们背后说平安小神医的坏话!”
大拳头挥起,大脚伸出,对着这些士子们就开始“说服教育。!
可士子们不服气啊,他们也不相让,那一大笔的钱,可的的确确是他们东拼西凑弄出来的,全都喂了王平安了,他们心疼啊,钱给出去了,心灵饱受创伤也就罢了,现在说了实话,却又要**上受到创伤中他们能愿意吗?再顾不得文人的风度。他们挥舞拳头,竟和百姓对打起来!
这时,王平安已经被李治扶了起来,退下了高台,史忠臣拿着一份长长的名单,站到台前,高声道:“我大唐子民,皆是善良之人,得知朝廷要辨证如何预防天花,便主动捐出款项,经由王平安之手,献于朝廷。资助石坑村的百姓,以免当地百姓,因被迁走,失了生活来源,衣食无着。此等善事,当为天下知!”
拿起名单,史忠臣直着脖子。开始念了起来,而这份名单上的人名。竟然就是王平安送到吏部的那些!
上面一念人名,靠近宫墙的百姓慢慢消停了下来,而后面的也不再吵闹。不少百姓气道:“你们听听,为了辨证天花,有多少人自愿捐款,帮助石坑村的人,而这笔钱。就是经由平安小神医手里,献给朝廷的,如果平安小神医是贪婪之人,他就会私扣下钱款,不会献给朝廷了!”
“由此事就可以证明,你们说的话都是假的,是在诽谤”。有的百姓义愤填膺地对那些闹事的士子们叫道。
还在和百姓们对打的士子们。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傻了,上面念的名单,不就是他们“赎回”的那份嘛!原来王平安把钱都献给了朝廷,还把名单献给了皇帝,现在当着皇帝的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着无数百姓的面,被念了出来,”
何谓扬名,这就是扬名,而且是最高等级的扬名!
忽然,有个,士子放声大哭,捶胸顿足地嚎了起来:“恩师啊,学生对不起你啊,学生误会了你,还到处讲你的坏话,学生不是人啊!”
有人领头,其他士子们也反应过味儿来了,这时候赶紧“悔悟。吧,争取重新做人的机会,要不然忘恩负义这四个字,就得扣到他们的脑袋上,这辈子都摘不掉啦!
有的士子很干脆,直接扑到地上。又哭又时,说自己对不起王平安。对不起恩师,如何如何,如之何!
台上王平安和李治表演了一顿什么叫知遇之恩,下面的士子们也集体表演了一顿,什么叫做师恩无限。感激不尽!
百姓们这才放过他们,纷纷道:“这就对了,平安小神医根本就不是爱财之人,你们诽谤他,实在不该!”
由此一番论证,王平安是个大公无私之人,绝对的不爱财,品德无瑕。大好人一个”现在长安的百姓全都知道了,不久之后,全天下的人也就会全知道,说不定又会被做成歌舞剧,载歌载舞地,赞美王平安!
下面闹得乌烟潭气,上面的告天仪式,却已然接近尾声。
李世民双手展开,大声道:“天佑大唐,百姓无疾,千秋万代,永世平安!”
“千秋万代,永世平安”。大臣们跟着高呼起来。
下面的百姓们听到,也跟着呼喊起来,声可破天,近十万人的呼喊声。远远地传了出去,一直传到了长安城外,,
宫门大开,两队禁军骑着高头大马。从宫里行了出来,李治骑着一匹黄膘马,走在队伍的正中间,而王平安和李绩。一左一右,侍在身后。李绩骑着一匹赤红的汗血宝马。而王平史却没骑他的白龙马,他是从宫墙上过来的,当然不会骑自己的马。骑的是一匹黑色战马。白马平安变成了黑马平安,不过依然抢眼。
百姓们让出一条通道,让卫队通过,不停地在两边呼喊。幸万这年代不时兴握手,要不然非得有无数百姓跑过来,非要和王平安亲密接触一下不可!
马队一路上了朱雀大街。而朱雀大街上的百姓更多了,他们都挤在道边,不停地冲王平安他们招手。嘴里叫着太子,叫着平安小神医!
李治虽然是太子,但却很少有这样的时候,骑着高头大马,沿途受着百姓的欢呼,这种事情,一向是李世民才能拥有的,他这是头一回感受到。心里的自豪感爆,手就没停下来过,不停地向百姓挥手致意。一只手累了,就换另一只手,反正现在谁要是让他停下来,不接受百姓的欢呼,那他非得跟谁急不可。
他心中想道:“为君之快,今日方知,看来王平安真是个有福之人。不但可以使我的地位更加巩固。得到父皇的赞赏,还能得到百姓的爱戴”。
李治回头看了一眼王平安,却见王平安很是低调,虽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颇有僵硬之感,但却始终没有挥手,把风头都留给了自己!
很好,很会做,是个好臣子!嗯。李绩挥手了,他不好,没有王平安好,,
马队沿着朱雀大街,出了明德门。待百姓人数少了之后,众人这才放开缰绳,开始奔驰起来。快马加鞭。一直奔出了十里有余,这才停下。
李治是不会亲自去石坑村的。他只是做做样子,亲自带队,表示他对这件事的关心,待马队一停,他便绕道,从城东的通化门返回东宫!
而王平安和李绩,则带着一队士兵,赶往石坑村,那里是辨证的地点。禁军们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就等着他们去了!
又行出大约三十里,再次停队休息。李绩对王平安道:“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就派人回去办吧,等到了石坑村,再派人出来,就麻烦得很了。
辨证一开始,进出都要受到盘查的。只许进,不许出!”。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