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戏忠动,沮授遣将
宴会过后,诸葛家庞大的战争机器便开始运作起来.先是程昱自琅琊、东莱两地征集了三万步卒,秘密开到齐国边境,接着诸葛瑾将管亥派出,让其去了青州各地山头,收拢黄巾散部。既然已经做出决定,诸葛瑾自然不会再受束缚,大张旗鼓的开始整合手中的势力。
不久之后,青州一地周边,烽烟顿起。
却说戏忠回至泰山,将泰山、济南两地,迅速地将成何、胡才、胡质、路昭、周仓、裴元绍等诸将召集,并一同回来黄忠、于禁两人,简短的将诸葛瑾的命令传达,屋中轰的一下乱了,几人听得擦拳磨掌,目光直直地瞪着戏忠,眼中满是期盼。
成何、胡才几人乃是戏忠与当地招募得到的,武艺尚可,三五个大汉近不了身,被戏忠看中,任了偏将。有些受不了几人眼神,戏忠咳嗽两声,开口说道:“此次主公下令,便是要让我们迅速将鲁国一地拿下,此次行军,我心中已经有了想法,须知军令如山,一切依令行事。”
“诺!”几人起身,同时拜道,相互间瞪了几眼,似乎都将彼此当做了敌手。
戏忠缓缓自座位上起身,手中拈了一支将令道:“黄忠、成何接令。”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露出喜悦:“末将在。”
将将令递出,戏忠沉声道:“黄忠为主成何为副,你们两人领兵马一万,沿着汶阳、鲁郡、曲埠,至邹县,一路之上不许扰民,攻下四地之后,屯兵曲埠、邹县两处,严防刘岱。”
“军师放心,忠明白,刘岱若来,定叫其铩羽而归。”黄忠再拜,傲然接下将令。
戏忠点点头,再次拿起一支将令,眼神在几人身上扫过,显得有些犹豫:“路昭、周仓。”
两人听了大喜过望,神情激动的上前:“末将在。”
戏忠不理两人,自顾的说道:“此一路兵马由我带领,周仓为先锋,出兵卞县,至薛县止,一路上安抚为主,杀戮为次,不得扰民,违令者,斩。”
“诺。”两人神色欢喜,接了军令。
戏忠看了一眼于禁、胡才等人,见几人露出懊恼之色,眼中流露出失落,便开解着说道:“文则智勇双全,泰山、济南两地甚是重要,非得文则不可守,况如今主公已出,天下大乱在即,尔等还愁没有机会征战吗?”
几人听了,也是这么一回事,想想便释然了,纷纷上前恭喜出征之人,帐中气氛再不似刚才那般紧张。
将几人送走,戏忠单独留下于禁,出言解释道:“文则,留你在此处,主要是我心中不放心,曹操、袁绍二人皆非寻常之辈,泰山、济南两地地处要道,乃是青徐二州之门户,万万不可有失,非得一智勇之将才可。”
于禁心中已将此事想透,闻言没有再做抵触,直接回道:“禁晓得,军师放心。”
戏忠仍旧有些不大放心,再次出言道:“文则,曹操中间隔着刘岱,目前来说问题不大,我担心的却是袁绍。如今袁绍得并州、冀州二地,势不可阻,袁绍想要发展,只有两个方向,一者乃是幽州,另一者就是南下青兖,文则留守两地,还需多多加派斥候,随时监管着袁绍动静,小心为上。”
于禁点头,一一应下,末了,沉声说道:“军师放心,禁自会为主公收好此地,若事急,禁会尽快派人,告诉军师。”
“如此甚好。”戏忠很是赞同,再嘱咐一番,便将于禁打发走了,自去准备出兵。
与此同时,沮授回至东海之后,也如同戏忠一般,将手下将领召集。此次回来,除了徐荣、文丑二将,诸葛瑾还将颜良派了过来,东海一处太过狭长,正好将徐州一分为二,若是征战,自然不能没有留守之将,考虑到此,诸葛瑾便让沮授带上了颜良。
“三位将军也知晓,此次需要我等出力,拿下沛国。沛国一地,地势狭长,正好镶嵌在徐州、兖州两地中间,一旦我们将沛国、鲁郡占领,便将泰山、济南连成一片,乃是一处战略要地。袁术碌碌,必然不能阻挡,沛国郡内只有公丘、沛县、丰国、抒县四处,只要将此四处占领,整个沛国便被我们收入囊中。”
“军师,俺是个粗人,要怎么打你就说吧,俺听你的。”文丑耐性不足,听着沮授诉说,只觉得脑中一片浆糊,不由的起身嚷嚷道。
沮授心中暗笑,正愁着要找个什么理由将其留下呢,结果自己送上门来了:“嗯……”故作沉吟一下,沮授咬咬牙,好似做出什么艰难抉择一般,一句话,直接将文丑判了出局:“不俊鲁莽,不能独领一军,既然如此,颜良、徐荣听令。”不待文丑辩驳,便直接下令道。
“末将在。”军令之下,两人不敢耽搁,忙起身叫道,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你二人一人两县,自己分了吧,切记不许扰民,若是犯了军纪,休怪某下手无情。”沮授黑着脸,将两人敲打一番。
“诺。”两人在诸葛瑾手下多年,诸葛瑾立军定下的第一条军纪便是不准扰民,为此着实斩杀过不少违反之人,缩缩脑袋,两人忙着应下。
黄忠、戏忠、徐荣、颜良四人,乱世之中随便一人出来,那都不是一郡之地能够困住的,对于四人来说,小小的几个县城均没有被其等放在眼中。计议定下之后,第二日,简单誓师一番,便领了兵马出发。
汶阳最近,只半日,黄忠大军便轰隆般出现在汶阳城下。汶阳,说是一个县城,城头破败不堪,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修整过了。汶阳令见得城下一万大军,早已吓得呆滞了,待手下校尉将其唤醒,慌忙派人上前询问:“你们是哪里来的大军?我汶阳不曾有过得罪,为何会兴兵来此?”
黄忠到也干脆,闻言后哈哈大笑:“回去告诉汶阳令,兖州牧刘岱无故犯我州郡,我等此来,便是为报此仇,若是肯投降,自然秋毫无犯,不然大军过处,鸡犬不留。”
使者听了,双腿一抖便跌倒在地,被黄忠一喝,连滚带爬着跑了回去。
第一百零七章:得鲁郡,兵下沛国
那汶阳令听得手下回报,看着城外浩荡的万余**军,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一众手下慌忙上前,半天方才救起,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派一人去往东郡,将此处发生的事情报与兖州牧刘岱大人,其余人,便降了吧,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完,神情悲戚的叹了一口气。
自公元188年,汉灵帝驾崩之后,东汉朝政便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三年中,诸侯间相互攻伐不断,朝廷旨意在地方基本上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有些眼光之人皆能看出此中奥妙,这汶阳令便是其中之一。
一众人搀扶着县守,打开城门,汶阳令走在前端,双手高举着官印,一步步走至黄忠兵马面前:“我等投降,只望将军善待城中百姓,战乱久矣,百姓困苦不堪,望将军垂怜。”
黄忠也不下马,直接就在马上,早有人从旁边下马,结果官印递与黄忠:“汝等既然降了,某家也不难为你等,我家主公以仁义待人,自然不会难为百姓,那县官,姓甚名谁,说与某听。”
汶阳令听了,脸色顿时变的灰白,浑身战栗不止,过了良久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看透了生死,头颅渐渐昂起,看着黄忠双眼趋于平淡:“寒门士子梁习,蒙兖州牧刘岱大人看重,为其效力,将军既然答应放过百姓,习愿独身赴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黄忠听完,忽的自马上跳下,疾走至梁习身边搀扶一下,张口说道:“先生误会了,忠亦敬重先生舍身为民,固才相询姓名,只是那刘岱,不值得先生为其效力,先生既然有志为天下百姓某福,不知先生可愿随某一道,造福万民?”
梁习听了,顿时呆住了。原本是以为难逃一死,没成想到最后会柳暗花明,想他梁习也素有大志,只是缺少一个施展的平台,这才窝在这小小的汶阳,任了一个县令。此时梁习年纪尚轻,欠缺磨练,这才面对万余大军慌了神,况且,其只是一小小文人,面对生死抉择时能够舍身为民,足见其善。
黄忠见梁习呆住,知道其需要时间来消化自己带来的震动,也不理他,转身将梁习身后其他人等一一打量,早有机灵之人一一为其介绍一番,黄忠将这些人好生安慰一番,按照原来的职位暂不做变动,一众人感恩戴德,将大军迎入城中。
大军休整一个时辰,黄忠将士卒分作两队,留成下一小校并千余兵马驻守,大军不再停歇,带了梁习,直奔下一处而去。不日间,鲁郡、曲埠、邹县三处顺势而降。三处守地没有大军驻扎,单靠着县中些许兵马,如何敢抵挡这万余大军,待刘岱收到消息时,黄忠早已将兵力布置完善。
在这段时间里,梁习被黄忠带着,接触着行军具体事务,迅速的成长起来,他本就是一聪明人物,天生对着这些便有天分,黄忠令其与成何驻守邹县,自领大军屯兵曲埠,在加上身在泰山的于禁,诸葛瑾于西边的防线暂时稳固下来。
卞县,戏忠带着军队到此之后,便得到了当地大族王家的人情款待。卞县毗邻青州,对于驻守在泰山的戏忠自然早有耳闻,此时见得泰山军的军势,心中更是连连感叹。
戏忠此时年近三十,长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王家家主属于老狐狸一流,正好家中小女王婷年方十八,便借着此事,提出结亲,允诺事后周边近百里之地,尽皆说服归降。
古代人对于女人,不似诸葛瑾一般怜惜,女人,从来都是世家大族之间,利益交换的牺牲品,戏忠想了一下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有利无害,我何不用之,这便是戏忠此时,脑中闪过的念头。
耽搁半日,将此事情处理过后,戏忠便再次率领大军出发,一路向南毫不停歇,得卞县王家之助,畅通无阻的便行至薛县,在薛县令尚未反应之时,一举将其拿下。待听闻黄忠驻守布置完整,只留下五百士卒常驻,率了大军开进公丘,在沮授大军未到之时,便将此处拿下,留周仓领兵三千,驻扎在此,自提大军回泰山去了。
去说颜良、徐荣二将,各领了三千兵马,直取蕃县、涉县两地。沛国深处兖、徐两州,袁术对此心有余而力不足,两处并无多少兵马驻扎,被两人连打带吓的一番举动,没有多少抵抗的便被攻下。
正在两人犯愁接着攻打哪处之时,戏忠派人传来消息,其已领兵下了公丘,两人一合计,派人告诉沮授让其再加派兵马接管两地,领了兵马轰隆南下去了。
沮授出兵占了沛国,徐州陶谦接了消息之后,大为吃惊,做了多年邻居,自己竟然不知晓沮授竟然有此野心,东海一地将徐州一分为二,隔断了陶谦被上的道路,如今有将沛国占领,徐州四面,两面被沮授包围,另一面环海,沮授,愕然见成为了陶谦进兵路上的绊脚石。
徐州,陶谦府上,一干幕僚、手下纷纷在座。
“陶公,沮授出兵占了沛国,于我徐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可见其心不小,陶公还需速做打算。”屋中,一身量修长之人,长身而起,冲着陶谦拜道。
陶谦看去,乃是陈家陈登,心中有些暗怒,强自压下开口问道:“哦,元龙大才,既然已经看出,不知有何可以教我?”
陈登此人,素有才干,且陈家在徐州乃是正宗的世家大族,陶谦能有如此成就,也是多亏了徐州世家陈、曹两家。只是这陈圭、陈登父子二人,心中看重家族胜过一切,是以陈家虽然臣服在陶谦手下,陈登却从不以主公称呼,日子久了,陶谦心中不悦之情越积越浓,对于陈家渐渐疏远了。
陈登上前再拜道:“陶公,沮授手下有二将,徐荣、文丑,此次出兵旗号不明,如今我等尚不知是谁领兵在外,此事需尽早确认,此乃一也。东海之北,乃是琅琊,陶公何不遣一人前往,琅琊诸葛家与陶公素来有旧,南北夹击之下,沮授不足为虑,此乃二也。”
原本,陈登之策尚还不错,只是任其再聪明,也没能看透诸葛瑾早年布下的局,殊不知,沮授,正是诸葛家的人,有诸葛瑾在身后支撑,又岂是一个陶谦可以阻挡的。
第一百零八章:李典谋,太史用计
陶谦听完陈登之语,想起汜水关、虎牢关两处战场上,诸葛瑾及其手下那勇猛果决的身姿,也就是在那时,让得这个年过古稀之人胸中燃起了斗志.
“元龙之言大善,我这就书信一封,派人前去琅琊。”陶谦大笑,眼前仿佛看到了沮授被其降服,跪倒在其面前。
陶谦心中大是兴奋,如此做派却是惹恼了一人:“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今我有丹阳精锐十万,铁骑五千,天下谁可阻挡?况且那诸葛瑾手下文臣猛将不少,相较于沮授来言,更是难缠,主公莫不是忘记了汜水、虎牢两关,诸葛瑾麾下士兵那种一往无前之势?主公须知,驱狼容易逐虎难,主公三思。”
屋中,一八尺壮汉怒目而立,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到真是将陶谦雷住了,低着头,沉思良久,陶谦刚刚下定的决心动摇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曹将军所言不错,此事便就此作罢,诸葛瑾非一般之人,若得一机会,定然会扶摇而上。如今正好有着沮授在中间作为缓冲,其尚且威胁不到我等,如今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壮大自己,向北不成便向南,扬州刺史陈温无才无德,以致扬州一地百姓困苦,暴乱不断,我们还是商议一下,出兵扬州吧!”
不去说陶谦想要攻伐扬州,在戏中、沮授二人动手之时,程昱,也没有闲着。
三万大军后勤补给,对于有着甄家支持的诸葛瑾来说,自然是毫无压力,摆在程昱面前的问题,却有两个:一是孔融,作为一位当世大儒,孔融的影响力是十分强大的,目前来说,孔融任齐国相,一无犯错,二无伤民,若是要攻取齐国,于道义之上便不能说的过去。
再者是袁绍,乐安郡本是青州之地,韩馥硬是将手下闵纯安排在了乐安,程昱原本就是一玩弄智谋之人,论起对人心的把控,在诸葛瑾阵营中,绝对是属于顶尖的。韩馥一碌碌之人,不可能会有如此眼光,这一手安排,将其身后之人暴露无疑:袁绍。
袁绍如今据有并、冀二州,势力大涨,若是诸葛瑾将手中所有实力整合至一处,程昱自然有信心将袁绍挡住,只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若是此时交战,恐怕拼的两败俱伤还是最好的结果。
程昱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主意,船到桥头自然直,叹息一声便下令大军出发。
大军悄悄行至临朐,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主意,悄然间将东莞与齐国两郡相邻之处控制了起来。大军停下当日,程昱连夜升帐点将。
“曼成、子义,你们两人素来沉稳,如今我们拼的就是时间,此次定然要抢在乐安郡得到消息之前,将齐国拿下,再迅速将乐安扫平,若是让得闵纯向冀州袁绍求援,乐安想要拿下来便不容易了,到那时,乐安定然会成为直插青州的锐器,有什么想法,你们两个也来说说吧?”
“嗯,这两地人口比较稠密,散落分布了几十个县城,想要一口气拿下却是有些难度,我是这样想的,程公你来看……”李典跟随皇甫嵩学艺几年,战略眼光比之之前不知长进多少。
李典说着话,将程昱引至桌上一幅地图旁边,指着地图上比划着:“济南与着两地毗邻,真青、临济、高苑、淄博、昌国、新沓一线,皆被济南阻挡,东面临海,若是我们能够将千乘、蒙城两地攻占,将乐安西去之路堵上,便能够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后我们便宣布效忠主公,到得那时,袁绍定然不敢轻启战端。”
李典一番话,将程昱说的双眼发亮,这李典若是多加磨炼,定然能够成为独挡一面之将才,点了点头,程昱再将眼光放在了太史慈身上。
说起太史慈,两人认识也算有些日子了,少年时,太史慈去寻诸葛瑾,便将三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牵上了联系,程昱对其给予了很大的希望。
太史慈听李典说完,低头沉思着,此时见程昱眼光看来,再次将脑中的想法梳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齐国与临朐之间只有六十多里,一个半时辰急行军即可到达,两地之间只有广县一地,先生若是准许,某愿带兵五千,拿下齐国。”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程昱,见其盯着地图,便接着说道:“只要齐国被拿下,便可胁迫孔融下令,齐国郡便可兵不血刃拿下。乐安东临大海,人口多聚集在西北,骑兵出击,一个时辰便可至乐安郡守,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用着同样地方法顺势将乐安拿在手中,一者可减少损失,二者,孔融、闵纯二人,我们不能下手杀害,此举正好可将两人利用起来,待消息传开之时,两处已经在我们手中,其他人想要来攻占便是不易了。”
程昱此时完全惊喜了,看着两人,只觉得眼前神光闪闪,将两人笼罩。
“哈哈哈……”一声大笑从程昱口中传出:“好!好!好!有如此良将,主公之喜啊。”接着便又是一阵大笑。
李典、太史慈听了程昱夸奖,皆是有些羞捻,顿时将原本白皙的脸庞臊得通红。
“你们所说皆有道理,如此也好,便兵分两路,我允你们每人领兵一万,李典领兵,沿着济南领地迂回行军,然后便直扑千乘、蒙城,将两地拿下,封锁道路。太史慈……”吩咐完李典,程昱转身面向太史慈。
“末将在。”太史慈听了大声应道。
“你且先休整一日,待明日晚间再出兵齐国,之后按照你的想法,做出进攻吧。”程昱冲太史慈点头,口中吩咐道。
太史慈听了大喜,忙上前应道:“诺!”
程昱见事情已定,向着两人诉说道:“此阵皆由你二人做主,进兵之事要量力而行,不可急躁。此次征战,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两地拿下,曼成,我让子义延后一日进兵,便是为了让你多一日行军,不论子义之策能否成功,你这里也算是另外一道关卡。好了两位,我便留在齐国,静候二位佳音。”
“诺。”李典、太史慈听了,肃然应道。
第一百零九章:一朝间,天下皆动
当天夜里,李典便带了大军走了,太史慈一直枯等到第二天,天刚擦黑,便再也忍耐不住,匆匆更程昱大了招呼,领了兵马虎啸而去.
东汉末年,几乎上是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世家大族多有豢养舞女,夜间来到时或在家中开宴,或独自在家赏玩,生活糜烂不堪。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夜间却多是睡觉,白天一整天的干活,早已将他们身体中多余的精力消耗殆尽,晚上对于他们来说,正是修养的时间,况且,他们也没有过多的精力和金钱去寻欢作乐。
太史慈带着的一万士卒中,骑兵只有一千,乃是其本部亲卫,为了达到悄无声息,太史慈吩咐众人裹了马蹄,马嘴衔环,即便如此,太史慈仍旧不放心,将这千人骑兵留在最后,同样留下的,还有六千步卒,并辎重、器械。
广县城矮,残破不堪,自黄疆乱平定之后,这里便再没有遭受过战乱,城中除了五百老弱,再无其他守军,毫无警觉之性,浑然不觉死亡的镰刀,正笼罩在他们头上。
太史慈带着三千士卒抹黑赶至,众人小心的叠了罗汉,爬上城头,县中守军兀自呼呼大睡,毫无知觉中便被太史慈领兵俘虏了,一个也没有逃脱。
城头上,一个士官模样的小校被两人按着,浑身颤抖,显得很是害怕,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将……将……将军,小的不……不知哪里得罪了将军,还……还望……还望将军饶命。”
太史慈见了,眼中露出不屑:“好了,你来告诉我,县守府在哪里?放心,某家不乱杀人。”
小校听了,忽的松了一口气:“若是将军不弃,小的愿意为将军带路,这边请。”
低头哈着腰,小校带着太史慈一行,去往县守府。有其带领,很轻易的骗开了县守大门,没有战斗、没有喊杀,一县之地,就这么地,陷落了。第二日朝阳升起,县中竟无一人发现,广县,换天了……
太史慈攻下广县,却不停留,留下五百士卒看守广县,等候后军前来,领着兵卤奔齐国郡守府。
一路上,小心的避过路途上的村落,伴着虫鸣狗吠之声,大军跌跌撞撞的前行,至亥时,隐隐能够看见远处燃起的火把,齐国,到了。
诸葛瑾行动间,天下诸侯皆没有闲着。
冀州袁绍,欲立幽州刘虞为帝,被其拒绝,并听从刘备的意见,将此事广为传扬,一时间,四世三公袁家,野心昭昭,被天下人戳指背脊,声望一降再降。袁绍深之,家奴陈琳发檄,曰:《忠良表》。
其大意:如今天下,董贼弄权,汉室倾颓,四世三公袁家,欲伸大义于天下,奈何皇权被董贼挟持,无有正名。今欲拥立新帝,只为汉室江山,然幽州刘虞,野心藏于天下,广传其事,以致忠良禁言,将天下诸侯置于何处?将汉室江山置于何处?
陈琳此表一出,袁绍立即调兵遣将,准备攻打幽州,以报刘虞诽谤之仇,两人之间,再无回旋余地。刘虞见了此表,大怒间,召集众将,准备与袁绍,一争高下。
陈留,曹操、郭嘉二人相对而坐:“主公,如今天下大势已渐明朗,幽州刘虞、冀并二州袁绍、西凉董卓、豫州袁术、益州刘焉、荆州刘表、扬州张温、兖州刘岱、徐州陶谦,如今只余青州尚不太明朗,不过泰山、琅琊两地将青州围拢,有那诸葛瑾在,想来最终定然会落入其手。”
曹操点点头,对于郭嘉所说的话显然很是认同:“子瑜能力非凡,这几年间没有动静,我想其定然与我等一般,再等待时机,其人不可小视。”
郭嘉听及诸葛瑾,眼中闪过一丝莫名。两人当年见过面,郭嘉很是为其风采吸引,差一点便被其折服,当时诸葛瑾表露太少,后荀彧将其推荐给曹操,两人相见恨晚,郭嘉对于曹操枭雄之姿更为欣赏,相比起来,诸葛瑾却是少了一分霸气。
过了良久,郭嘉回过神来道:“主公欲争天下,有三人不可不防。”
曹操点点头,他的战略眼光最是高超,不用郭嘉提醒也能看透,只是郭嘉说有三个,倒是让其疑惑不已:“奉孝说来听听。”
“其一,乃是幽州刘备,其人能隐忍,善揽人心,更兼顶着个汉室宗亲的名号,不可不防。其二,就是那诸葛瑾,其人有大才,且知人善任,如今又是大汉驸马,其家中势力不小,姻亲甄家,财富富可敌国,其若动,定然不可小视。其三,乃是孙坚,此人自讨董之后,性情大变,沉稳、果敢、狠辣,实乃成大事之姿。”郭嘉将三人一一道出,只是曹操眼中,却是犹疑不已。
“奉孝之言,操很认同,只是为何独独少了袁绍?袁家四世三公,跨有冀并二州,拥兵极多,战将无数,声望显于天下,操以为,若要进争天下,袁绍才是操目前最大的敌手。”曹操、袁绍两人,自小玩伴,对于彼此了解非凡,战争,并不是张口就来的,战争,打得是实力,显然,在曹操心中,袁家占据着不少分量。
郭嘉听了,却是不屑的笑了:“没有容人之量,喜听谗言,必不久远,主公若是与其交战,一战可下。如今中原,强敌环视,主公想要发展,必须得另寻一个发展之地,嘉以为,当取汉中。此地周边,只有董卓、刘焉两大诸侯,此两人不足为虑,且汉中民富,正可为主公赢得发展之机。”
陈留经营日久,乍然要将其放弃,曹操心中有些犹豫,郭嘉不再开口,静等着曹操抉择。
良久,曹操面露狠色:“好,那就先取汉中。”
郭嘉见了,心中高兴,不愧是自己所选之主,单是这一份气量,天下几无人可比:“主公放心,陈留既然我们不要了,嘉自然有策将其搬空。”
一句话,将曹操的心情,再次调了起来,两人相视,哈哈的笑了。
孙坚、刘焉两人结怨,日渐深刻,如今趁着秋收之后,冬天降临前最后一段时间,战争,毫无征兆的便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章:取齐国,太史论辩
齐国郡外,太史慈领着兵马赶至,一地首府自然不如县城一般,单靠士卒是没有办法爬上城墙的,顿时将太史慈难住了.
齐国久无战乱,此时,孔融正在府中宴请宾客,府中丝竹靡靡,一众人正喝的酩酊大醉。
城墙下,太史慈寻了一善飞檐之人,于一处无人看守处,几人搭了人梯将其送上去,不片刻,城上垂下几条绳索,太史慈当先,借着绳索攀了上去。
“李二,点一下人数,看看都上来了没有。”城头上,太史慈隐于黑暗之中,小声的问向身后之人。
一阵窸窸窣窣,李二回转,冲着太史慈说道:“将军,五百人,全部上来了。不过将军,夺取城门而已,让小将带兵前去就行,将军何必亲身犯险。”
太史慈摆摆手:“不要再说了,此事关乎成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何况,一个小小的齐国,我还没有放在眼中。出发吧,你率三百人控制住城头,我去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诺!”李二应下。
这登上城头的五百人,皆是诸葛瑾这些年中秘密训练的,每一个领军大将手中均有千人,身手不凡,擅长隐匿、刺杀,乃是一偷袭利器。
城头上,巡逻放哨的守军接连倒下,扑通只声轻响传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之言诚不欺人也。这些郡守兵多年不经战事,早已失去了当年的警惕,被三百人逐一放倒,城头上,除了噼啪燃烧的火把,再无一点声息。
“我们走。”太史慈见了,心中大定,挥手带了一队人马,换上守军的衣服,装作巡逻模样,大摇大摆的走下城头,望着城门摸去。
“站住,什么人?”城门口,一个小校模样的士官,冲着太史慈叫道,顿时激得城门口处,三十多个守军端起长矛,直直对着几人。
太史慈脚步一顿,停在原处:“这天气凉了,哥几个过来转转。”
此时这时代,没有什么普通话之类的,太史慈一开口,便露馅了,只见那小校大叫道:“快击鼓,敌袭。”
太史慈见此,大叫一声冲了上去,手中双戟舞至一处,一探、横扫,最前排的三支长矛便被扫断,三人倒飞而回。太史慈杀入人群,连斩几人,忽地抬手,一直铁戟飞出,噗的一声将一人刺穿。
城门处,立着一面大鼓,专门为了遇袭时求援用的,一个小兵听了命令,跑至大鼓前面,抽了鼓槌便要敲起,被太史慈见到,一戟送了性命。
“杀。”后面十多人也杀了过来,五十余人就在城门口杀将起来,喊杀声响彻城头,只是,城头上,却诡异的安静,只有火把燃烧着,猎猎有声。
不片刻,太史慈便将城门守军斩杀殆尽,一边打开城门,一边下令城头发布信号,让大军前来接应。
大军很快进城,兵分两处分别围了太守府与兵营。
“嗝……你是何人?为何带兵犯我州郡?”太守府前,孔融在下人搀扶下,勉强走了出来,打着酒嗝冲着外面问道,脑中仍是一片迷糊。
太史慈出列,对着孔融,还真是有些无语,真不知道这般人物,如何在这乱世生存了下来,孔融声名在外,太史慈还真不敢将其斩杀什么的,倒是头疼了起来。
“某家太史慈,孔太守也看到了,此处已被我占领,还需借孔太守官印一用,下令让各地放弃抵抗,免得生灵涂炭。”纠结了半天,太史慈总算将自己既定的计划想起,冲着孔融说道。
孔融脚步虚浮,却是挣扎着往前走了一步:“太史慈又怎样?这天下是刘姓天下,如今皇上尚在,你等竟敢如此作乱,又将皇上置于何处?”
“呃……”太史慈听了,更是顿住,面对着大义凛然的孔融,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孔融身边,大司农郎中令王修见事不妙,生怕太史慈伤及孔融,忙上前将其拉住,冲着太史慈问道:“敢问将军是谁人统属?我等即便是要投降,也需知晓效忠何人才是?”
太史慈想了想,反正马上所有人便要统一回归,接受诸葛瑾正式统领,这些人迟早是要知道的,便直接说道:“我家主公,乃是当朝驸马,诸葛瑾。”
“呵……哈哈哈……好一个当朝驸马,好一个诸葛瑾,没想到,也是一个狼子野心之徒。”王修尚未出声,身后孔融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悲凉,刺痛人心。
太守府前,忽然的静了。
过得良久,太史慈再也听不下去了,大喝一声道:“住口。”声音如雷,一下子将孔融的笑声镇住了:“亏得我敬你是以为当世大儒,没想到也是一个鼠辈。我家主公如何了?这天下诸侯,又有哪一个消停了,为何你不去起兵声讨?偏偏要来抵辱我家主公。”
汉室倾颓,董贼弄权,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为什么不杀到长安,将皇上解救出来?
我家主公为了天下百姓,谋了多少福祉,你再看看你在做什么?喝的烂醉如泥,就你这般,有何面目来说我家主公?”
笑声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孔融瞪着太史慈,目眦欲裂:“匹夫,竟然敢说我是鼠辈,安敢如此欺我?”说着,一副想要上前拼命的样子,被身边王修死死拦住。
太史慈很是不屑,呸了一声道:“将官印交出,可以饶你一命,否则,等着被驱逐吧,某家也不杀你,不过,山野之地,盗贼横生,希望孔太守能够活着走出齐国。”说完,冲着孔融龇了龇牙,直将孔融吓得魂飞魄散。
王修派人回去拿了印玺,太史慈接过,不由得对其多看了两眼,识时务者为俊杰,心中对其到是欣赏不已。
将印玺交给手下文案,便下令将城中大小官员一一软禁,等待程昱到来。自己领了兵马,修整去了。
丑时三分,副将领了后续七千兵马赶到,太史慈将齐国马匹征集起来,筹得三千匹,并自己本部二千,共计五千骑,上了马匹呼啸而走。
“将军有令,加快行军,卯时之前,赶至乐安……”一路上,不断的有着传令兵大声吆喝,传递军令,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前来催促了。
轰隆隆的马蹄,顿时再次加快速度。
第一百一一章:曹操现,兵谋汉中
益州,素来便有天府之国之称,地势凶险,易守难攻,至东汉末年,益州完全发展为大汉朝最为广大的三州之一.
蜀郡、犍为、朱提、越隽、牂柯、建宁、永昌、汉中、广汉、梓潼、巴郡、巴西、巴东、益州郡等,下辖146县,约位于今四川、贵州、云南及陕西汉中盆地。
穷山恶水出刁民,益州南部多产矿藏,当地百姓缺衣少粮,多以打猎为生,民风彪悍。益州一地有两大产量地,一为成都平原,二为汉中平原,两地气候宜人,土壤肥沃,更兼路途难行,天下之乱没有波及到此。
刘焉任益州牧,多是休养生息,鼓励农桑,是以益州一州之地,富可敌国,只是刘焉为人心胸不行,有野心却无心性,川中人杰地灵却不能为刘焉所用,其用人重视大族,寒门子弟不得重用,牧守一方多年,却最终困守一地。
这一日,汉中边境,一队队衣衫褴褛的士卒出现在此处,这些人浑身煞气外漏,一看便知是百战精锐,精气神显得颇为激昂。
“主公,陈留我们呆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长途跋涉过来汉中?”营帐里,一个嗓门洪亮之声穿透传出。
过了良久,帐中才另有人出声:“元让,都说了几次了,陈留一地不适合我们发展,袁绍、刘岱、袁术、陶谦、诸葛瑾,这些人哪一个是好想与的?天下纷争不断,若是我们这些子弟打完了,再拿什么来与这些人一争天下?”
原来,这些人却是曹操一行。那日曹操听了郭嘉计策,下定决心弃了陈留,全部转移到汉中发展,军令下的匆忙,而且曹操也不太愿意将心中想法说的明白,这才有了今日之言。
夏侯惇听了,很不满意:“自古以来,中原才是众人征战之所,天下诸侯莫不是自此而出,他们难以对付,我们又岂是好想与的?何必舍了陈留,跑来这里。”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曹操有些无奈,跟这么一个混人说话,显然太过费尽了。旁边郭嘉见了,接过话头:“夏侯将军,攻占汉中,意义不凡,先不说汉中一地富庶,汉中地理位置优越,北可进兵雍、凉二州,东可进兵荆州,南可进兵益州,正是一兵甲必争之地。”说道这,郭嘉略微顿了一下,胸中韬略滔滔而出。
“董卓占据雍、凉,然其人玩弄天子,**宫廷,久必死于他人之手,益州刘焉、荆州刘表,此二人皆是碌碌之辈,主公取得汉中,此三处必为主公唾手可得。坐拥雄关,静候天下诸侯征伐,敌损我增,一消一涨间,则我军优势无人可挡,待天下疲犬时,正是我军出兵之时。”
夏侯惇听了,却是不服,还要反驳间,被其身边一人拉住,正是夏侯渊。
夏侯渊,字妙才,虽说年龄比起夏侯惇要小上许多,性子却恰恰相反,沉稳、老练、精通军事,实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
这曹操,也真是好命,家中子弟尽皆不凡,单单这夏侯兄弟二人,尽皆万人之敌,上将之才,其族弟二人曹洪、曹仁,并曹仁从弟曹纯,一门尽皆将才,比之天下诸侯,谁人可与之争?
曹操见夏侯惇总算是消停了,长长出了一口气:“如今汉中太守苏固,镇守汉中久矣,深得民心,今我等进兵,切忌不可多加杀戮,具体进攻,还是让奉孝来说说吧。”
郭嘉起身,走至地图旁边,这地图,乃是郭嘉提前派人深入汉中,赶制出来的:“汉中郡不大,下辖南郑、沔阳、褒中、成固、安阳、西城、锡县、上庸、房陵九县。如今我们处在三州交汇之处,可兵分三路同时攻取:
一路向西,攻下成固,并领兵驻扎在此。一路向着西南,经安阳、锡县,直奔汉中郡,再出兵横扫南郑、沔阳。最后一路领兵南下,将西城、上庸、房陵三地攻占,汉中战事则平矣。”
帐中一众将士听了,呼吸顿时粗重起来,眼中带着炙热盯着曹操。
曹操见此,笑着点头:“元化、孝先,你二人领兵马五千,去往成固,以挡雍州方面可能打来的敌军。”
夏侯惇、毛玠二人听了,喜着接了将令。
顿了片刻,曹操再次出言道:“伯宁、文谦、子孝,你三人领兵马一万,一路南下,荆州一地刘表可能会出兵,若来,便击之,如若不来,便固守三地吧,伯宁为主,你二人要多多听其言,招募士卒,招揽人才为我所用。”
“诺。”满宠、乐进、曹洪三人上前,大声应诺。
“其余人等便随我进兵,诸位放心,汉中一地并非我等终点,前提是,我们要将汉中先占据下来,安定人心,进而出兵天下。”曹操起身,言语中带着鼓惑,让一众人听得热血沸腾。
“诺!”众将齐声道。
一番计议,不仅将今后的目标定下,更将众将令跟随其转战汉中的怨愤化解的无踪,由此可见,曹操果真是魅力无凡。
千乘东郊,黄河之水沧Lang而过,周边衍生着一大片树林,一万多士卒拥挤在此。
“将军,我们已经在此休整了一个时辰了,大军停留此处,时间久了必定会被城中之人发觉,是时候发动攻击了吧?”一个小帐外,几个副将装扮之人围在一人身边,几人面前摆着一副地图,几人指指点点,一副将忍不住开口说道。
此一行人正是李典所率万人,一路上疾驰,月色打着掩护,李典没有过多停留,穿过泰山、济南两地,直奔千乘而来,终于在日午之时,赶到了千乘城郊。
“嗯,我们沿路控制起来的百姓怎么样了?有人闹事吗?”李典沉吟一下,却是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其他。
几个副将顿了下,其中一人回答道:“回将军,士卒正在为他们准备食物,他们很安静,没有丝毫**迹象。”
“这就好,王成,你去百姓那边,收集起五百件百姓衣衫,记住,不可强夺。”李典听了,吩咐道。
王成顿时迷惑了,不知道李典想要做什么,转头看着李典,见其再次点头确认,这才带着不情愿,应了下来:“是,将军。”
目送王成离开,李典拍了拍手,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道:“待王成回来,我亲自领五百勇士,化作百姓堵住城门,你等再我走后,由李蛮统领,一刻钟之后,再领兵冲出,直奔城门。成败再此一举,尔等当同心协力,明白了吗?”
第一百一二章:巧用计,首下千乘
李典叔父李乾,自从经历黄疆乱后,一夜间好似看透,将手中千人门客尽皆交给李典管理,自己安然享乐去了,这李蛮,便是其中之一.因其为人耿直、忠义,勇武不凡,李乾将其赐姓为李,多年来被李典放入诸葛瑾专门设置的培训场所,最近才得以出来。
直到此时,剩余几个副将这才明白李典的用意,对于这个比他们小上许多的将军,眼光中充满了佩服。
“将军岂可亲自犯险,让我去吧。”李蛮听了,出言反对道。
“是啊将军……”
“将军三思……”其余副将纷纷出言阻止。
李典想了想,点头同意:“也罢,那就李蛮去吧,切记不要动手太早,你们五百人,分散开过去,一半潜入城中,一半留在城门,一切以控制城门为主。”
“诺。”李蛮应下,自去挑选士卒。
再过一刻钟,王成、李蛮分别返回,换上了衣衫,五百人迅速分作几十个小队伍,散去了身上的肃杀,装作懒懒散散的走向城门。
城门口,几个站岗的士卒聚在一堆儿,不时的发出哈哈笑声。
“头儿,你再给咱们讲讲当年虎牢关下的战斗吧。”一个年纪尚小的少年人,满眼崇拜的看着其中一人,叫着要听战争。
“嘎吱……”轻巧的将手中一个豆荚抛入嘴中,年长的伍长大口嚼了几下,这才开口说道:“看在你们这么诚心的份上,我便给你们说说,让你们开开眼界。”
“要说当年啊,诸侯讨董,我们家袁绍将军,被推举为盟主,大军行至虎牢关,董贼派出了义子吕布,要说那吕布啊,长得是俊朗不凡,穿锦缎,骑赤兔,武艺更是勇武,孙策知道吧,江东猛虎孙坚的长子,要说这孙策啊……”伍长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当年看到的情景将着,看着周围几人目光中闪过的敬畏,心中顿时美到天上了。
李蛮对着王成打了一个手势,王成心领神会,领了三百人进了城。
来往间,每日里行人基本上差不多少,今日这般反常的情况守军自然看到了,那伍长正滔滔不绝的将着话,只是扫了一眼便不再搭理,继续着自己未完成的事业。
将城门守军分割围了起来后,李蛮一会手,下了命令。顿时,二百个壮汉,一涌而上,将城门控制了下来。
小树林距离城门口只有四五里,一个冲锋间,大军便能赶到。李典在李蛮走后不久,便当先吩咐了跟随军中的千余骑兵上马,准备冲锋。一刻钟过后,李典没有考虑李蛮两人成败,准时的命令骑兵冲锋,目标千乘。
“杀……”战马轰隆,伴随着高昂的喊杀声,直冲向前。
“敌袭,敌袭……”城头上,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响起。在李蛮等人动手的时候,守城士兵便已发现,大声叫着发出了警报。
“兄弟们,随我来。”李蛮见城头鼓声大噪,知道城中援兵随时便会过来,吩咐手下将城门守军敲晕,呼喝着领着众人堵进城门洞中,不知从哪里扯了几块木板当做防具,就地布起防来。
果然,二百人刚刚站稳,城中援兵便已赶至:“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不知死活的东西,连当朝袁家的城池都敢攻打,活腻了吗?快快放下刀兵,留你们一个全尸。”
城中,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在千余士兵的簇拥下,也不急着夺下城门,就那么的站在那里,大声的叫嚣着。神情嚣张,显然平日里,习惯了如此做派。
“呸。”李蛮不屑的出声:“袁家如何会有你们这等害群之马,平日里为非作歹,欺良霸女,简直比强盗还无耻,某家这此,正是为民请命,斩了尔等狗头。”
“呀!”守将听完,气得脸色发紫,大叫出声:“上,全部给我上,将这伙乱民杀了。”
“哈哈,爷爷怕你不成,来呀。”李蛮笑着,声音洪亮,城门洞中正好扩音,将其笑声扩大不少,如同罗汉降世,一时间将守军给镇住了。
“杀杀杀!”
“杀杀杀!”
城门洞中,跟随李蛮的二百士兵夷然无惧,大声叫喊着,便是李蛮的笑声也被掩盖了下去。
“轰……轰……”一阵轰鸣声渐渐传来,将城中守军惊的乱了起来。
“什么声音?”
“哪里传来的声音?”
“地震了吗?”
“……”
城中守军杂乱的叫了起来,阵势顿时乱了。李蛮见机不可失,大叫一声冲了上去,身后二百士卒一百多人跟随者,杀将起来。
“杀,给我上去杀,后退者斩!”守将还算有些头脑,知道此时不能乱,不然定然会被这百多人冲散,那样就成了最大的笑柄了。
“轰隆……”声响声却是更大了,有聪明的人惊叫而出:“是骑兵,是骑兵……”
顿时,千余人再不能守,任凭那守将如何叫唤也不理,四散奔逃起来。
“死来!”一声爆喝,一柄长刀直奔守将脖颈,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敌众我寡之下,李蛮显然将此语理解的透彻,挥刀直取守将。
那守将正忙着收拢军队,丝毫没有注意到,死神已经悄然将其盯上。长刀及面,在守将眼中无限放大,在其惊愕间,一刀断首,一股鲜血冲天而起。
“天空蓝蓝,艳阳炎炎……”在几个亲卫的惊叫声中,最后一个念头自其脑中闪过,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
大地颤动的更加厉害了,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旋风般的涌进城中,顿时,喊杀声更甚,连成一片,将整个城镇笼罩其中。大街上,吃食、扁担、竹筐、架子、布匹等等,散落了一地,百姓纷纷将房门紧闭,躲在家中再不出门。伴随着征杀继续,鲜红的血液挥洒的到处都是,一滩滩,斑驳,无一不在显示着,战争——残酷。
过了不久,后续大军纷纷进城,分散着将城池控制下来,李典找到李蛮,其正被杀戮刺激的双眸发红,叫喊着杀杀杀直往人多的地方冲杀。
“好了李蛮,看你这德性,这么一点战斗便成了这样。”好容易,李典将李蛮拉住,伸手将其脸上的鲜血抹掉,开口训斥道。
“呃,少爷,这不是杀的兴起吗,这些年天天练兵,可是将俺憋坏了。”李蛮挠挠脑袋,有些羞捻的说道。这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此时竟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被李典训斥却不出言顶嘴。
“这次做的不错,千乘被攻下,你当取首功。”拍着李蛮的肩膀,李典笑了。
“报……”李蛮正要答话,一声长长地叫声传来,生生将其打断。
来人奔的太急,咚的一声跪在地上,不由呲了一下牙,急乎乎的叫道:“不好了将军,千乘郡守自北门跑了……”
第一百一三章:青州定,诸葛正名
“什么?”李典吃惊的瞪着那传令兵,目光中带着些不可思议,要知道,此次进攻千乘,为了防止城中人将消息传回冀州,李典专门挑选了西门开始进攻,没成想,最后还是让人给跑了.
“回将军,王成将军已经带兵去追了。我们都上当了,王成将军领了兵马进城,见李蛮将军已经占领了城门,便领了兵马去攻县衙,在那里,我们遭遇到了激烈的抵挡,谁知道,太守府早在我们进城之后,便卷了行李跑了。等我们攻下县衙之后,府中早已没有了人影。”这传令兵乃是跟随王成一道进城的,王成领兵追击千乘县令,便遣了其回来报信。
“妈的,这下坏了。”一向文雅的李典,也不由的爆了粗口,随即转身叫道:“李蛮。”
“将军。”李蛮赶紧应道。
“我给你五千兵马,你给我将千乘周边给我荡平,将百姓遣入千乘县城,然后就驻守在千乘,记住,不许动粗,不愿意迁徙的便不要再管了。”李典口中,迅速的下着命令。
“将军放心,末将定然办得妥当。”李蛮拍着胸脯,大声应下。
李典转身,再次出声:“陈奇、孙观、吴敦。”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出声道:“末将在。”
“恩,仲台沉稳,还请多多照应李蛮,我走之后,仲台便先接了这千乘令之职,其他待主公将令传来,在做定夺。”李典冲着三人说道。
孙观听完,再次上前一步道,不骄不躁说道:“将军放心,观定然协助好李蛮将军。”
李典见此,拍了拍孙观肩膀:“一切便拜托仲台了。”
说起孙观,倒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黄疆乱之后,孙观、吴敦、尹礼、昌稀四人便在泰山附近啸聚山林,过得杀富济贫的日子,短时间内边聚集了十万之众,称曰“泰山贼”。
孙观此人有大志,且为人正直,有些眼光谋略,及至后来,诸葛瑾嘱咐张宁出面,将其四人招降。后孙观主动交出手中兵权,领了兄弟四人一直跟随在张宁身边留守琅琊,程昱此次出兵,专程将四人招了出来,交给准备要领兵长途奔袭的李典带着。
“尹礼、昌稀,点起五千兵马,随我出发。”李典霍然转身,再不停留,呼喝着带兵出城,也不去追赶千乘太守,领了兵卤奔蒙城而去。此时李典,在其心中,已经做好了即将要面对袁绍大军的准备,尽快拿下蒙城,便能为其争得时间,让其着手布置。
当天夜里,到达蒙城之后,李典士卒只余两千。一路上,三千余士卒被其分散出去,将乐安郡西去之路控制起来,并下令,将周边愿意躲来蒙城避难的百姓迁徙过来。
乘着夜色,李典遣人摸进城中,如同太史慈那般,当先夺了城门。李典进兵速度太快,蒙城县在毫无准备之下,并没有纠集多少抵挡能力,天及亮时,蒙城易手。
这夜间,乐安郡守府中,太史慈生擒了乐安太守闵纯,然后以郡守令,分取各地,三日后,各地皆平,程昱领兵驻扎乐安。一个月之后,将两地事务抚平,程昱便派快马飞报诸葛瑾,一场计划中的战役,就这般完结了。
公元191年冬,汉献帝初平二年,大汉朝驸马、虎贲中郎将、琅琊太守诸葛瑾,以傲人之姿,在天下诸侯毫无反应之下,正式正名,地跨青、徐、兖、豫四州,北至乐安、济南,南抵东海,西至泰山、沛国,东靠大海,将整个山东半岛占领了下来,拥兵二十万,一跃而成为大汉朝最大的三大诸侯之一。
也就是在这一年,诸葛瑾向着长安朝廷请旨,请领青州牧。
天下皆惊。
接着,汉中传出消息,曾经联盟的副盟主、陈留太守曹操曹孟德,出兵攻占了汉中,请旨为汉中太守。
天下再次震动。有些眼光之人均已看出,这天下,再不是大汉朝的天下了,汉室江山,顷刻间倾颓。
却说诸葛瑾上碑后,不去管天下人之眼光,将治所搬至泰山,开始整合手中资源。
先是政权,诸葛瑾以青州牧的身份,将后世三省六部制度稍加处理,融入在青州一地。舍弃了三省,直接设置了六部,分别为: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吏部掌管全国文职官吏的任免、考课、勋封等事;户部掌管全国户口、土地、赋税、钱粮、财政收支等事;礼部掌管礼仪、祭祀、科举、学校等事;兵部掌管武官选用及军事行政;刑部掌管全国司法行政;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事。
六部中,田丰、甄逸、糜竺暂时归属户部,礼部暂时由田丰监管,戏忠、沮授、陈宫并一干武将,暂时归属兵部,程昱暂时归属刑部,枣祗、郑浑、马钧暂时归属工部。各部相互独立,均由诸葛瑾掌控,不论官职,待今后征战,再行一一封赏。
贾诩没有归属,仍旧掌控诸葛家情报机构,华佗、张机二人,除了每隔一段时间为诸葛家及其手下一干人手看病之外,每日便是教授弟子,两人反倒乐在其中。
再就是兵权,六部之中,诸葛瑾将兵部独立出来,直接受其控制。先是下令水军一分为三,分别开至济南、东海,一部留守东莱,接着便是将各地守军进行调配,除了几个重点防守的地反,其余人全部集中在琅琊、泰山两地,组建军营,开始实行专职士兵。各地郡守兵被召集起来,进行统一屯田,组成军屯。
却说徐州陶谦,听及沮授投奔了诸葛瑾之后,惊怒间更是加快了战争的准备,只待来年开春,便出兵扬州,先远离了诸葛瑾再说。曹操听闻青州之事,暗叹其听从了郭嘉之策,为其赢得了发展空间。长沙孙坚,原本与刘表打的不可开交,闻听此事之后,愕而收兵,开始将其目标转移至荆南四郡。刘备却是忙着要与袁绍对战,一时间却是无暇理会这些。到是冀州袁绍,听闻此事之后,兵进幽州之事,竟然暂时搁浅了。
其余人等表现不一,至此,天下动荡,诸侯征伐,再也没有过多的掩饰,诸侯间矛盾,再次升级……
第一百一四章:再升官,李儒说董
公元192年,消停了两年的董卓再次出手.
朝堂上,董卓一行人肆无忌惮,阶下两旁,一侧立有百官,一侧全部被董卓及其心腹占住。
“启奏圣上,丞相董卓,多年来为汉室江山鞠躬尽瘁,其忠心可鉴,臣请旨,陛下当升迁丞相官职,儒以为,加封丞相为太师才适宜。”
李儒站在阶下,俯身参拜,口中之言顿时将朝堂惊颤,一众大臣顿时沸沸扬扬,嗡嗡声乱作一团。刘协坐在那里,似乎是木然了,眼光不断在朝堂扫过,见到一个个大臣神情各异,却无一人敢出言反对,不由的心中惨然。
“准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声音空寂,浑然不似一个少年之人所说之言。
李儒却是习惯了,闻言面无表情,一切皆在其掌握之中,没有什么可喜之处。
“圣上不可,为朝廷尽忠那是老臣应该做的,老臣心中,汉室江山为重,四百年朝政中,从未有过太师一职,臣愧不敢受。”这一次,却是董卓那破锣嗓子吼开,将穹顶震动,颤颤有音。
刘协心中不屑:又是这一套,面上却是装出疑惑之色,转着头看着李儒。
李儒再拜:“圣上,丞相劳苦功高,若是不能封赏,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臣以为,太师之职,非丞相莫属。”
刘协眼眸深处,不屑之色更见浓郁,眼光扫过朝中百官,目露嘲樊色:“也是,除了丞相无人可以胜任,来人,拟旨,丞相为国多年,功劳甚重,今加封其为当朝太师,诏令天下。”
“皇上有旨……”刘协身边,一个小黄门出列,声音尖锐,拖的长长道。
阶下百官大臣,除去董卓外,顿时跪了一地。
“董相国为国操劳多年,功劳甚重,今加封其为当朝太师,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董卓听完,忍不住就在朝堂之上,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张狂无比。
刘协气的脸色发青,却是不敢多言,朝政,不欢而散。
自此之后,董卓自号为“尚父”,出入皆用天子仪仗,后封其弟董旻为左将军、鄠(hu)侯,其侄子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尽皆封侯,甚至连远嫁诸葛瑾的董青,也被封作列侯,董氏一门,风光达到鼎盛。
其后,选在长安城外二百五十里处,修建郿坞,役使民夫二十五万人,声势浩大。
此时距离诸葛瑾上表,过了有三两个月,这一日,董卓府中,得到细作回报的李儒再次走入。董卓自打回了长安之后,万事皆交给了李儒打理,自己只顾yin乐,不思进取,对李儒也疏远了许多,此次若非是诸葛瑾之事,董卓几乎将李儒此人给忘却了。
“太师,泰山传回消息,三小姐那边安好,那诸葛瑾非是无情之人,对待女人更是难得的心慈手软。如今青州,诸葛瑾没有待朝廷旨意至,便已经开始对青徐两地,开始了整合。”府中,李儒刚刚坐下,便亟不可待的将自己知晓的情况说出。
“哼,孤就知道,这天下间的诸侯皆是一个样子,哪一个不是野心勃勃,那刘协小儿不过一稚童,若不是孤在此处为其镇压,如何能够让汉室江山得以延续。”董卓不屑着,却不忘为其作为作些辩解。
“太师所言甚是。”神情无悲无喜,李儒小小的拍着马匹:“太师,目前诸葛瑾已经做大,此时再想要压制已然不大容易,以儒看来,太师不但要许了其官职,还要大加册封。”
“恩?”再过白痴,董卓也听出了这其中有着猫腻,神情中带着疑惑,瞪着李儒道:“文优可是有了计策?”
“天下诸侯所争,不过为了权、利二字,当年十八路诸侯联合之时,便是为了如此。如今天下,诸侯间不断消亡、新生,从无断绝,我们西凉军势大,又占据地利,是以各路诸侯虽有征伐,却不甚激烈,无他,乃惧太师尔。”
稍微顿了下,再次接着道:“如今诸葛瑾悄然便将青徐二地占领,声势大涨,太师正好能用其来吸引诸侯间的目光。是以儒才说要大肆封赏其,不只是他,还要将袁绍、曹操二人抬起。袁家四世三公,虽说被太师屠戮一番,声望却是无人可挡,曹操如今也是混得风生水起,新近又攻占了汉中,太师正好借势,将其三人推出,天下诸侯定然会被三人刺激,大乱不远矣。”
董卓低着头,细细思考着,良久却是有些不甘的抬起头:“只是让其三人平白得些恩惠,孤心实不甘也。”
李儒此时也有些无语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都已经混作当朝太师了,这点蝇头小利也能看在眼中,生平第一次,李儒对于自己今后的路,产生了怀疑:“太师放心,此乃小道尔,天子在太师手中,凡是还不是太师说了算吗?”
听到着,董卓一想也是,便点头道:“此事就照着文优的意思做吧,不必禀报孤了。”
常年同董卓处事,李儒听到此处,自然知道董卓已经要逐客了,便起身道:“太师便早些歇息,儒这便去准备此事,若无事,儒便告辞了。”
“去吧。”董卓摆摆手,让李儒退下,自己去了后房,寻欢作乐去了。红袖施香,粉臂雪白,酒池肉林,董卓的生活比之灵帝刘宏,一点也不逊色。
李儒告辞离开,心中的不安却是更加厉害,此时李儒,渐渐有从董卓谋士这个圈子中跳了出来。夜间,李儒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便起身将自己关在书房中,仔细将自己这一生回忆了一番,恍然间发觉,自己竟然离死不远矣。
这么多年以来,为着董卓,坏事做绝,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自己心中竟然一直将生命建立在董卓能够一直统治之上,想到此处,李儒顿时惊了一身冷汗。先不说其他,单单董卓无后这一事,便能将他李儒葬送,转而在想到当今天下情势,李儒眼中局面渐渐打开了,再不局限在董卓无敌这个字眼上,只觉得自己竟然头悬三尺之剑,一时间有些魂飞魄散。
终究是熬到天明,李儒出长安,匆匆去了董卓老家——临洮。
“夫君,你怎么回来了?”老宅院中,李儒妻子董氏迎上,却是疑惑的问道。
李儒摆摆手:“先不说这些,老夫人起来了吗?我有要事要见老夫人。”
董氏心中升起些许不安,却是安分的回道:“恩,奶奶刚刚起来,妾身这便带夫君过去。”
第一百一五章:密谋论,预留后路
李儒跟在身后,看着面前这位贤惠的妻子,心中百感交集,若不是为了这个妻子,此时李儒说不得早已找了地方躲起来,隐居不出.妻子董氏,名叫董媛,虽是董卓之女,生得却不跋扈,贤惠非凡。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后院,院中,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坐在院中椅子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这个女人正是董卓的母亲,董卓年少时,父亲早亡,母亲含辛将其养大,也是唯一一个在董卓把控朝廷之后,骂了其却不会有事情的人。
“老夫人。”李儒走至董母跟前,轻声呼道。
老人缓缓睁开眼帘,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缓了一缓这才看清楚来人,顿时有些高兴:“文优来了。”对于自己的几个孙女婿,老太太对着面前的这个长衫文士印象最好,董卓能够在这几年中发展的风生水起,全是靠着面前之人帮助,董家能够有今天,也多是靠其努力得来的,老人家看的很是清楚。
“夫人,你先下去吧,看着点后院,不要让人闯进来。”李儒冲董母笑了笑,这才向着身边的妻子说道。
“是,夫君。”董媛应了一声,对着老太太道了一福:“奶奶,夫君找你有事要说,媛儿便先告退了。”见老太太答应,转身款款走了。
李儒看了一眼周围,这才低下头,在董母耳边轻声说道:“老夫人,最近儒总是感觉不好,好像即将要大祸临头一般,儒此来,是希望老夫人能作出一些决定。”
董母闻言,将眼睛眯的更甚,歪着头看着李儒道:“最近一些日子,我也会偶尔觉得心慌气闷,原来文优也有此感觉吗?可是仲颖有了危险吗?文优,你将仲颖如今的状况与老身好好说说。”
李儒就这么站在董母面前,低着头,略微想了一下后,缓缓说道:“主公刚刚加封为太师,最近几年中,太师把持着朝政,性情日渐暴躁,每日间寻欢作乐,雄心壮志磨灭一空。这些还不是最主要的,如今太师耳中,再也听不下他人之言,做事情全凭喜好,而且朝中百官、太师手中兵马,并不是全部都那么安稳,留有隐患不小。若是太师在日,这些都不成问题,只是,一旦太师不在了,这些问题便会爆发出来,太师这几年来,得罪了不少人,到得那时,只怕这董家,会被人夷为平地,鸡犬不留。”
说道这,李儒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么多年的生活,只有他心中最是明白,那时的结果,定然要比他说的更厉害。
董母眯着的眼睛霍然睁大,有些不能置信:“仲颖真的结了这么多的仇家?”她一个妇道人家,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少去过问董卓的事情,即便是有时候问起来了,董卓也是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么的严重。虽然李儒说的骇人,董母却没有去质疑李儒,她心中知晓,李儒是不会为了这事欺骗于她的。
李儒点点头,憋了半天吐出一句:“只会多,不会少。”
大事临头,董母反而镇定了下来:“文优此来,心中可是有了想法了?”
李儒顿首,回道:“回老夫人,儒心中有一策,却是不能与太师纷说,这才过来见过老夫人。”
“恩,文优便说说吧。”董母点点头,看着李儒说道。
李儒没有直接回答,反问着说道:“老夫人可还记得太师三女儿董青?”
“当然,青儿丫头倔强死了,也不知道在夫家过得如何?仲颖也是狠心,将其送去那么远的地方。”董母脑中,闪过董青的模样,嘴角牵扯出一丝笑容,片刻之后,脸上却是挂满了担忧。
李儒见了,也是有些感叹,董家人之中,也只有董青性子像极了董母,是以最得董母宠爱:“老夫人放心,三小姐在那边过得很好,儒这次过来,也是与三小姐有些关系。我心中是这样想得,如今天下大势渐渐明朗,三小姐夫婿诸葛瑾,如今已经占领了整个青州,徐、兖、豫三地均有其涉足,其势已成,而且,此人重情义,若是三小姐出面保全家中老幼,此人定然会应允。”李儒说着,仿若是自己身处诸葛瑾阵营一般。
“哦?青儿如今已经这般有福了吗?这下子老身边放心了。”董母没有去说及董家如何,当先便是关心自己这个孙女,听完李儒所说,心中大定。
李儒再次点头确认,直将董母喜得眉开眼笑,过得片刻,李儒说道:“老夫人,儒之策便是由老夫人带着,将家中老幼妇孺带上,称作是前往探亲,如今太师得势,一众诸侯无人敢作阻拦。待至青州之后,老夫人便随着众人住下,遣了另外人等装扮,如此瞒天过海,为防止消息走漏,至今日起,便请老夫人将家中封锁,需要带去之人全部禁足在家,自世人眼前消失,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董母听了,陷入了沉思中,过得良久,才开口问道:“那仲颖怎么办?董家的男儿如今皆在朝中,文优可有计策将他们也救出?”
李儒听了,心中就是一凉,以如今董卓所犯的罪孽,只怕到时候自己都百死莫赎,咬了咬牙,李儒回道:“老夫人,以儒只能,最多能够保下董璜一人,至于其余人,老夫人想必也是知晓,儒在他们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没有人会听从儒之言,若是想要存活下来,就只能看老天的了。”
李儒就是不说,董母心中也是明白,她自己也就是不甘心,这才这么一问,其实她心中透亮的跟明镜似地,不要说自己的三个儿子,只怕那一个独孙,只怕也不会听从李儒之言。
果然,李儒犹豫了一下,还是出言道:“老夫人,董璜那里,还需要老夫人亲自交代一下,最好能够让其装作重病,然后散布谣言,说其以亡,风光将其大葬了,到时藏于随行车滦,或许可以躲过一劫。”
第一百一六章:家族转,狡兔三窟
初春的日头,炎炎散发着热量,院中无风,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慵懒.
董母就这么坐在那里,许久都不曾动静,李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告辞离开了,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以老夫人的精明,其他的自然会安排的妥当。
日头升的有些高了,院中却无人过来打扰,李儒在离开的时候便将董媛拉着走了,董宜随着牛辅居住安邑,重孙女董白此时才刚十三,每日里也不在跟前。惺惺发神的董母终究是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日头,长长叹了一口气:日头正烈,董家却是日暮西山了……
“夫君,家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随着李儒回到家中,董媛便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李儒定定的看着董媛,目光中闪动着温情,也只有面前这个女人,才能扫清他心中的阴霾:“媛儿……”
董媛身子颤动一下,眸子渐渐起了水雾,多少年了,多少年李儒未曾这般称呼她了,听着李儒这般称呼,聪明的女人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了。眼眸自李儒斑白的双鬓间掠过,骤然间发现,那个曾经风度翩翩、才思飞扬的年轻人,已经老了。
“夫君……”董媛一时间,竟然有些哽咽。
李儒双手环抱,将董媛揽入怀中,静静地体会着这一丝淡淡的温情,过了良久才在董媛耳边轻声说道:“事关重大,一切自有老夫人处理,媛儿记得,要听从老夫人的话。”
董媛连连点头,搂着李儒腰间的双手却是环的更紧了,似乎只要一将其松开,便会失去一般:“夫君放心,妾身自会听从奶奶的话的,只是夫君要答应媛儿,一定要活着。”
李儒浑身一震,这个聪明的女人已经猜出一些事情了:“活着……活着……”李儒低声喃喃着,片刻失神之后,双手捧上董媛的俏脸,双目定定的看着她道:“媛儿放心,这个世上,只要儒不想着要死,还没有人能够将儒之命取走,我答应你,一定会活着见到你的。”
屋中静悄悄的,两人再无说话,彼此相拥着,汲取着信念,活下去的信念。
只是在老家呆了一日,李儒便匆匆赶回长安,如今的长安城底下,更是暗潮涌动,由不得他不一点大意。自他回了长安那天起,计策便开始实施了。
公元192年三月,汉献帝刘协下旨,准了青州传来的表奏,封大汉驸骂葛瑾为青州牧,封列侯,琅琊侯。后赐封袁绍为冀州牧,封列侯,邺侯,封曹操为汉中太守,封列侯,留侯。顿时间,天下为之瞩目。
私下之中,董卓老家也动了起来,董母先是将家中一众妇孺召回,董宜、董媛、董莹、董白等等皆在,家中却是无有小字辈的男丁,董母之意,董家人之中,只有这几人乃是嫡亲,当先想要保存的,也只有面前的这几人。
稍后不久,董府禁门。一个月之后,长安传来消息,侍中董璜身染重病,不日亡故,董卓下令百官戴孝,一时间将朝中矛盾激化,长安城风起云涌,而这个时候,董璜却是被秘密送来了老家。
公元192年四月,大汉太师董卓下令,因董母想及孙女,前往青州探望,着青州牧诸葛瑾带兵迎接,护其安危。一众人车马千余,载着无数钱帛兵器,并三千飞熊骑护送,一路浩浩荡荡望着青州进发。而李儒,则开始加紧拉拢西凉旧部,以为保身。
四月,堳坞落成,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粮食足够食用二十余年。城高墙厚,董卓自以为堳坞乃是天下堡垒,便在民间选取少年美女八百人充实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积如山,不计其数。其后,将家族中董家老少尽皆接入堳坞居住。
董卓日渐骄横,再不将皇帝放入眼中,每日间留连堳坞,或半月,或是一月一回长安,百官公卿皆候送于城外。后常设帐于路,与公卿聚饮。一日,董卓出横门,百官皆送,董卓留宴,适北地招安降卒数百人到。便即命于座前,或断其手足,或凿其眼睛,或割其舌,或以大锅煮之。哀号之声震天,百官战慄失箸,惟董卓一人饮食谈笑自若。
又一日,董卓于省台大会百官,列坐两行。酒至数巡,吕布径入,向卓耳边言不数句,卓笑曰:“原来如此。”遂命吕布于酒席上,揪司空张温下堂,顿时百官失色。不多时,侍从将一红盘,托张温头入献,百官惊得魂不附体。董卓大笑道:“诸公勿惊。张温结连袁术,欲图害我,因使人寄书来,错下在吾儿奉先处。故斩之。公等无故,不必惊畏。”众官唯唯而散。
说起这张温,本在扬州任职,只因宗亲刘繇外放扬州,认领了扬州牧,便将张温调回,任职司空,没成想却枉死于此。
这下,朝中大臣再也坐不住了,很明显,这次董卓乃是借势而为,为的就是震慑朝中大臣,谁也不知道,下次被这般揪出的会不会是自己,一众人顿时慌了。
汉中,几月间民心渐渐平复,曹操用郭嘉之策,与兖州牧刘岱做了交易,允其将陈留中愿意跟随的百姓迁走。曹操下令:凡跟随其前去汉中者,赏良田二十顷,并一应农具,免二年赋税,顿时百姓连天,踊跃相随。汉中原本土地肥沃,人口稀少,是以兵员不多,此次得陈留百姓四十万,正好将汉中一地填充丰盈。
人心思安,生在乱世,百姓所求者,不过一顿饱餐,一缕安僧所。汉中所施政策,顿时将其周边百姓吸引,蜂涌而至,汉中人口激增,一郡之地,人口二百余万,一跃成为了当时汉朝数得上的人口大郡,加至曹操麾下本就人才多如牛毛,一时间声势浩大。
而就在此时,天下间传来了三人封侯之事。东汉年间,侯爵最为尊贵的就是列侯,天下竟同时出了三位,顿时吸引住了众诸侯的眼帘。要知道,他们三人却不同于董氏一族,挟着董卓的余威一门尽侯。
汉中,太守府,曹操揉着眉头,有些发愁的看着面前的圣旨,转而转头看向郭嘉:“奉孝,这董卓莫不是疯了吗?要知道,我们三人均是讨董联盟中的人,居然如此大加封赐,难道他就不怕让我们三人壮大,养虎为患吗?”
第一百一七章:曹孙刘,尽皆始动
“哈哈哈……”郭嘉听完不答,反而笑了.
曹操也是一个聪明之人,见郭嘉如此,便已想到,这件事情当中,定然透着些其他。曹操不急,不代表其他人不着急,只听见典韦粗着声音叫道:“郭奉孝,主公在此,你怎可如此放肆?”
“呃……”郭嘉有些无奈的看着典韦,自打这个粗人来了之后,自己已经很少有这种放Lang形骸的机会了,况且,秀才遇到兵,有理也没得说:“主公,这李儒到真是一个聪明之人,跟着董卓却是可惜了。”
曹操还是皱眉,一时间却没有想清楚这中间的问题,不由的开口问道:“这其中究竟有何奥妙,奉孝还是为我解说一下吧。”
点了点头,郭嘉缓缓说道:“主公,初次听闻三人列侯,主公心中作何感想?”
曹操想了一下,回答道:“很是吃惊。”
“没错,汉朝至今,被封作列侯者寥寥可数,如今一下封赏三人,主公有此想法乃是因为主公身处其中,试问,若是主公听闻别人封列侯,心中肯定就不只是吃惊这么说了。李儒此招甚是巧妙,借着青州诸葛瑾之事,大肆封赏,天下诸侯眼光便不由的集中到了主公三人头上,董卓那边遭受的压力却会小上许多,要知道,如今董卓可是位及太师,遭了天下人的忌惮。”
曹操听了,心中顿时明了,他一生虽说是野心勃勃,却也没有被封列侯的心理准备,毕竟此时的他还不是那个一统中原的人物,如今的他也不过才据有汉中一地,一个列侯自然将其击打的有些晕眩了,就好像那句话说的:幸福,来的太过突然了。
“哈哈哈,好,这李儒果真是一个人物,若是让我生擒得他,定然会留其一命。”不愧是曹操,很快的便走出了列侯的圈子,重新做回了自己。
郭嘉、荀彧等人看着欣喜,相视一眼同声说道:“主公英明。”
顿了一下,郭嘉接着说道:“如今中原之地,袁绍、刘备、诸葛瑾三足鼎立,中原之中势必有着一场大战,不论谁胜,最后定然是主公最大的敌手。据细作回报,如今长安城中暗流涌动,长安之乱只怕已是不远,主公应早作准备,届时我们出兵,攻略雍州。”
曹操有着郭嘉、荀彧两位顶尖谋士谋划,有着汉中一地作为底蕴,发展起来已经是显而易见。看着屋中被自己召回的满宠、吕虔、毛玠、典韦、乐进、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纯等人,曹操心中雄心万丈。
荆州长沙,太守府中,孙坚、孙羌、孙静、孙策、祖茂、程普、黄盖、凌操一些老人,并贺齐、朱桓、朱治、陈武等几员年轻小将赫然在座。
“如今,同为讨董联盟的袁绍、曹操、诸葛瑾三人均已位列列侯,我等却仍旧困守一地。刘表其人为我等大敌,经略荆州多年,多得世家大族的支持,诸位有何想法,都说来听听吧。”主位上,孙坚坐在那里,提及曾经的故人,脸上留露出些无奈。
众人中,均是一些粗人,若论带兵打仗,这些汉子不会输于任何人,只是孙坚问的,却将一众人给难住了。最终,还是江东大家族出身的朱治出列说道:“主公,荆州北部,刘表经营多年,治以为,我们可以转战荆南,武陵、零陵、衡阳、桂阳、临贺五郡之地,地势宽广,且多年不服刘表统属,各自为战,主公正好取而代之。进可以与刘表一争高下,退也可保全自身。”
孙坚看了一下诸人,见无人出言,低着头想了一番,终是确认下来。直到此时,孙坚第一次觉得,自己手中的人才还是太少了,特别是在文人方面,招贤纳士之念由此在其心中扎下了根。
幽州,蓟县。刘虞此时,已经将天下大势看的透彻,逐渐将自己手中的权利转向刘备,将自己手下鲜于辅、鲜于银、齐周、阎柔、魏攸、田畴等人也一道外放给刘备。众人中,除了田畴看不惯刘备,自己辞去了官职云游去了之外,其余人纷纷宣誓,效忠刘备。
星空朗朗,庭院中火把林立,照的院中亮蹭蹭的。屋中,刘备、张飞、陈到、辛评、辛毗、顾雍、孙乾、简雍等人纷纷在座,刘备看着屋中众人,心中也是豪迈顿生。
“诸位,董贼弄权,欺蒙圣上,今次又封袁绍为列侯,势必会助长袁绍野心。前次征战因青州诸葛瑾而暂歇,袁绍定然不会死心,诸位心中可有良策,以退袁绍?”刘备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平淡,缓缓出声道。
众人中,谋士以顾雍、辛评、辛毗、阎柔、魏攸五人为主,齐周一直跟随在刘虞身边,以为助力,到如今仍然没有进入刘备势力的核心。几人相互看了一眼,辛评起身答道:“主公,与袁绍之战,势在必行,如今幽州北部,面临的是乌丸、鲜卑,皆是游牧民族,我军只需固守即可。幽州一地没有发展纵深,我军南下之路又被袁绍堵上,因此,此一战,势在必行。”
刘备听着,却是大皱其眉:“仲治所言我也知晓,只是袁绍坐拥两州之地,势力远在我等之上,如之奈何?”
顾雍起身回道:“主公不需忧心,雍愿自荐,去往青州,联合诸葛瑾,同取袁绍。诸葛瑾为一州诸侯,其眼光定然能够看出,袁绍一家独大,对所有人来说皆是威胁,雍有信心说服其出兵,同战袁绍。”
刘备听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其实他心中更是嫉妒诸葛瑾,身份地位无极,想他自己,汉室宗亲,却因家道中落,没有被皇室承认,天下无有正名,只是刘备心中也是知晓,单凭自己,现在确实没有办法抵挡袁绍,是以想了一下,点头赞同。
这也是刘备此人的优点,能屈能伸,能大能小。几个谋士见此,心中略略放松,阎柔出列,与刘备说道:“主公,渔阳公孙瓒,与主公已非是一条心,主公当早取之,以稳定后方。”
阎柔此人,颇有眼光,乃是刘虞手下最具谋略之人,只是出身贫寒,一直未曾得志,后为刘备器重,死心效之。
刘备却是有些犹豫,他自诩为“仁”,如今却要出兵攻打自己师兄,心中犹疑不定:“公孙瓒与我同门而出,备实不忍心攻之,可还有其他计策?”
对于刘备,阎柔把握的还是很清楚的,闻听此言便接口道:“回主公,如此可与那公孙瓒谈判,将辽东郡归其,让其让出渔阳郡,届时主公只需在辽西布下兵力,足矣将公孙瓒挡在关外,不得而回。”
此本不是最佳之策,刘备听了却是大喜,点头认可此策:“如此甚好,此事就这般吧。”一句话,便将公孙瓒的命运,定下了。
这便是乱世,征伐不休的乱世,很多时候,命运是不能自己把控的乱世。
第一百一八章:欲出兵,袁绍定计
冀州,邺城,袁绍府中,天色虽说临近傍晚,袁绍府院却是灯火通明.接到朝廷圣旨之时,袁绍躁动的心便再也忍耐不住,急急的将众人自各地召回,人才济济,齐聚一堂。
屋中,主位上,袁绍大马金刀的坐在其上,阶下两侧,文武分立。左边郭图、逢纪、许攸、审配、荀谌、陈琳、崔琰、张珔、胡昭、令狐邵、韩范、陶升、董昭、常林、朱汉、耿苞、华彦、孔顺、阴夔、审荣、韩珩、张津等文臣二十多位,右边麴义、张郃、高览、淳于琼、眭元进、**、朱灵、蒋奇、马延、焦触、张南、臧洪、周昂、韩猛、韩荀、韩莒子、吕威璜、赵睿、严敞、何茂、王摩、夏昭、吕旷、吕翔、冯礼、邓升、郭援、陶升、孟岱、牵招等近三十员战将。
酒席一开,一众人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酒喝一轮,许攸站立起身,冲着袁绍拍马屁道:“恭喜主公,位及列侯,此定然为袁家四世三公之后,再添一笔。”
“哈哈哈……”袁绍听了,张狂的笑了:“子远谬赞了,孤一直以来,便以光复家族为己任,能够有如今成就,多亏了在座诸位的协助。”
众人纷纷起身,连道不敢,再次落座之后,袁绍出言道:“诸位听我一言,前次刘虞欺我,孤此次决定,再次出兵,北伐刘虞,不杀其,难消我心头只恨。”
众谋士尚未出言,一众战将便被刺激的沸腾,忽的冲出十多人,跪地拜道:“主辱臣死,末将愿为主公报仇,踏平幽州。”
声音激昂,听得袁绍心花怒放,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顿时将原本准备要劝阻的审配噎住,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屋中,心中顿时生出些不妙之感。
果然,只听得主位上,袁绍声音传下:“诸将请起,孤有着诸位之助,一个刘虞自然手到擒来,此事就这么定了,待六月收粮之后,便行出兵。此次,孤欲带甲十五万,一战而下幽州。”
“主公英明。”哗啦的,再次奔出了不少武将,跪倒在地大声叫道。
“哈哈,好,诸将听令,吕旷、吕翔,你二人领兵马一万,以作先锋。”袁绍站立起来,中气十足的喝道。
“诺!”阶下两将,喜而出生。
“淳于琼、韩荀、韩莒子、吕威璜。”袁绍不停,口中再次喝出四将。
四**喜而出:“末将在。”
袁绍看着淳于琼,肃然说道:“仲简,十五万大军出征,所需粮草器械不容有失,今孤便将大军命脉交由你看管了,切忌要小心。”
“主公尽管放心。”淳于琼拍着胸脯,咚咚作响。
“郭图、逢纪、许攸、审配、荀谌、陈琳、崔琰、麴义、张郃、朱灵、马延、焦触、张南、臧洪、冯礼、邓升、郭援、牵招。”一连串的名字吐出,袁绍略微出了一口气。
“臣下在。”
“末将在。”
被叫道名字的十几个人,纷纷出列,齐声应道。
袁绍点点头,很是满意:“其余之人,各自回去留守,一应事务,暂时交给谭儿统领,其尚年幼,你们当好生辅佐。”
一众人应下,酒宴继续开启。舞女翩翩,长袖挥舞,裙裳摇曳,风姿卓卓。至深夜,方才散去。
五月初,董母一行人终于赶至泰山,诸葛瑾领了兵马,出城十里迎接,不管怎么说,终究是董青的亲人。
官道尽头,浩浩荡荡的车队开始进入眼帘,激荡起无边的尘土。官道两侧,有些散发着金黄的小麦迎风摇摆,阵阵麦香飘荡着。
两队人接着,诸葛瑾上前见了董母,没有什么过多的礼节,两人说了几句之后,诸葛瑾便迎着一众人再次启动,缓缓望着泰山城进发。
董母前来的消息传递的早,诸葛瑾早已将董青接了过来,安置在泰山城中,没有带着其过来接见,一者影响不好,再者时机不对。进了城,诸葛瑾将众人安置下来,飞熊军领兵将领便找到其,请求回返,诸葛瑾想了下边允诺了。
与董母同到的,还有刘备的使者顾雍。顾雍,曾经师从蔡邕,诸葛瑾热情的为其摆了酒筵,并且很容易的便同意了刘备的请求。
诸葛瑾不只一次的与手下谋士商议,袁绍定然还是会出兵幽州的,刘备无可抵挡,若是袁绍一统北方,只拥有一州之地的诸葛瑾显然要面对比着当年曹操更为严峻的问题,是以众人定下计策,便是趁机出兵冀州,只是,这时机上,需要好好把握。
顾雍得到了想要的允诺,高兴地走了,只是其却不知晓,诸葛瑾同时也派人去了邺城,同去的,还有诸葛瑾写的一封书信,乃是为了安定袁绍心思,让其能够放心进兵幽州。
送走了顾雍,诸葛瑾这才有时间接见了董母,休息了半日的董母,气色显得不错,见到诸葛瑾一行时很是高兴,伸手拉着董青便再不愿放开。诸葛瑾也不打扰,就那么静静的陪着,顿时将董青感动的双眸晶莹,董母也是笑着,十分开心,一个女人,特别是身处乱世的一个女人,能够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的男人,才是最为幸福的事情。
“琅琊侯,我这孙女打小便性子倔强,能够有琅琊侯宠着,乃是她的福分。”董母与董青聊了半天,这才记起旁边的诸葛瑾,张口便将其拉入话题。
“老夫人谬赞了。”诸葛瑾谦逊着,眼眸扫过董青,闪过一丝怜爱。
随意的聊上几句之后,董母将话题带入正题:“琅琊侯,此次老身带着家中妇孺前来,只望能够活其等性命……”说道此,董母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董青,还是接着说道:“此事若是麻烦,琅琊侯不需为难,老身便再将她们带回,老身实不愿将青儿的幸福毁掉。”
诸葛瑾听了,没有直接否定,却是问道:“此中详细可否与我分说一下?”
“此事皆乃文优定下,文优有感,董家会遭劫难,遣了家中妇孺前来避难,数月前,我带来的这些人均是许久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了,且老身还是会返回的,有老身在,世人眼光不会聚集在琅琊侯身上,那些马车便是掩饰,其中几辆正是空车,装载的,乃是家中妇孺。”董母神情不动,好似说的一切与其无关。
诸葛瑾心中微动,原来李儒已经感觉到了吗。
正是:
诸葛势成曹操问,孙坚欲动南北分。
刘备使谋邀联军,袁绍定计起争纷。
第一百一九章:恰逢会,美人计出
夏日的夜空,明朗异常,星光斑驳的洒向地面,到处间,低低地虫鸣声,充斥着整个黑夜.空气中,带着些许沉闷,如同蒸笼般,燥热不堪。
诸葛家作为一个豪门大宅,家中自然缺少不了冰窟,虽说不能将温度整个降下来,却也让人精神振奋。
宅院中,董家过来的十来个**多围在董青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董母与诸葛瑾坐在另外一边,听完董母所说,诸葛瑾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历史上,董卓被王允设计除掉之后,董氏一族便被夷灭,就连李儒都没有逃过此劫,没想到,美人计尚未出现,李儒便已经做出了准备了。想到没人计,诸葛瑾心中不禁想起,那个名留千古的悲情女人——貂蝉。
这边诸葛瑾沉思着,董母在一旁没有开口说话,她年纪大了,对于生死早已看淡,何况,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今也是要靠着孙女的颜面,聪明如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诸葛瑾,不言不语。
“既然回去危险,老夫人还是不要冒险了,李儒想得到是周全,老夫人便放心在此居住,瑾自然会保全董家。”过了很久,诸葛瑾才出言说道。
董母眼角露出一丝微笑,对于诸葛瑾,她的心中再无一丝挑头:“老身年纪大了,生死于我无甚关系,只希望琅琊侯能够看在青儿颜面上,护佑住这几个妇孺,为我董家留下一丝血脉。”
这一次,诸葛瑾没有再推脱,出言劝说道:“老夫人也不要再叫我琅琊侯了,称呼我为子瑜便是。只要他们不出现在人前,青州一地自然不会有人威胁到他们,我只是希望,在我方实力没有完全强大之前,不要引起别人注意。至于老夫人,也不必在回去犯险,只需做出一个样子,这一路上山贼丛生,自然会消失的无踪无迹。”
董母脸上,显出一丝犹豫,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如此也好。”眼光中,闪露出些许担忧,显然,对于自己儿子的安危,董母心中却是放心不下。
诸葛瑾陪着再说了一会儿话,留下董青陪着,便告辞离开。
如今已是五月,夏收马上便要开始了,想必袁绍、刘备两人之间的战争也快了吧,而且京师长安,只怕那美人计也快要上演了,一个女人,却要背负这一个国家的兴亡,真不知道是女人的悲哀,还是男人的悲哀。抬头看着星空,诸葛瑾心中喃喃低语道:“是时候要准备些什么了。”
六月,京师,长安。自打董卓当堂斩杀了张温之后,王允好似被吓着了,每日间魂不守舍,汉室蒙尘,成为了王允心中的病症。
这一日,王允下朝回到府中,只听得后院之中,阵阵琴声传出,琴音哀婉缠绵,如同情人间喃喃低语,震人心怀。如此美曲却是将王允听得大怒,口中大骂着,快步奔向琴声之处:“哪个不长眼的,这个时候还在抚琴。”
后院,假山,池塘,高亭之中,一人款款而坐,发髻轻挽,一缕发丝垂肩而下,贴在在胸前。身姿曼妙,轻纱及身,长袖飞舞,十指轻盈,如同跳动的精灵,自琴上拂过,哀婉之音穿透而出。
王允看的有些呆住了。一道生活了多年,自己竟是从未发现过,自己身边有着如此精灵,心中好似一道光芒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升起,再也压制不下去。
玉人双眸微闭,好似陶醉在琴音之中,浑然不觉,临近之旁,一个他最为亲近之人,已经将心中念头打在其身上。
“啪啪啪……”
琴音最后一个音符停止,玉人尚在回味之时,一阵掌声响起,受了一惊,急忙起身看去,却见是王允,刚刚站起的身子再次拜了下去:“贱妾见过大人。”声音脆鸣,清灵不可捉摸,直听得人心头畅快。
王允走上前,仔细将玉人打量一番,只见其身形窈窕,曼妙无双,容颜精致,柳月弯眉,樱桃小嘴,琼鼻翘立,不由的有些看呆了。
这玉人乃是其府中歌妓,取名貂蝉,自幼便被选入府,以歌舞教之,年方二八,很是得王允喜爱,以亲女待之。过得片刻,王允才回过神来,轻轻吸了一口气,故作姿态将脸色沉下,喝问道:“贱人已有私情耶?”
貂蝉听了大惊,慌忙跪倒:“贱妾怎敢有私。”
王允此时心中另有想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若是无有私情,为何琴声之中,哀婉缠绵?”
貂蝉听了,轻轻舒了一口气:“大人听妾身肺腑之言。妾身蒙大人收养,教习歌舞,待之甚亲,虽百死莫能一报。近几日间,大人眉目忧虑,定然是为家国大事,妾身不敢相询,因此奏以琴声,不想竟为大人听之。倘若有用妾僧处,大人尽言,妾身万死不辞。”
王允听了,心中欣喜:“谁想汉天下却在汝手中耶!且随我到画阁中来。”说完,便当先而走。
貂蝉见此,忍住心中疑惑,跟随而上。
画阁中,王允将家中妇人斥退,诚邀貂蝉坐下,自己却霍然起身,走至貂蝉身边,倒头便拜:“望汝可怜汉室天下生灵!”
貂蝉惊慌,忙着跪伏于地:“大人何故如此?适才贱妾曾言:但有使令,万死不辞。”说罢,双眸中竟是蓄满了泪珠,只片刻,如同泉涌。
王允也不起身,就这么地跪着:“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一义子,姓吕,名布,骁勇异常,京城之中,无人可挡。我观二人皆好色之徒,今欲用连环之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目,令吕布怒杀董贼,以绝大恶。此之后,重扶社稷,再立江山,汉室江山可护,皆汝之力也。不知汝意若何?”言罢,顿首不已。
此一言,听在貂蝉耳中,无异于惊世炸雷,顿时将其击得晕眩,满脸不可置信……
第一百二零章:王允谋,一女二许
时间在这一刻,如同停滞了一般,貂蝉脸上带着震惊,双目失神的望着穹顶,王允跪地,顿首不止,一时之间,竟似诡异的停顿起来.
不知过得多久,貂蝉缓缓回过神,再次望向王允,眼眸中感恩之色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神色。貂蝉慢慢起身,走至王允身边,伸出玉臂将王允自地上扶起,轻声言道:“妾许大人万死不辞,望即献妾与彼。妾自有道理,若是不得报大义,定死于万刃之下!”
王允起身,轻声叹道:“事若泄漏,我灭满门矣!为了汉室江山,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还望蝉儿不要记恨与我。”
貂蝉不再言语,告辞离开。
次日,王允将家中珍藏,明珠数颗,寻一良匠,嵌造一顶金冠,遣人秘密送于吕布。吕布他本就是一贪财之人,对于金银珠宝有着天生的向往,见此大喜,亲自前往王允府宅致谢。王允备了嘉肴美馔,静候吕布到来,并亲自出门迎接,带入后堂,让于上座。
吕布端着酒樽,冲着王允笑道:“吕布乃相府一将,司徒却是朝廷大臣,何故错敬?”
王允哈哈笑了,将酒劝下,这才夸赞道:“方今天下别无英雄,惟有将军耳。允此番非敬将军之职,乃敬将军之才也。”
吕布听了,喜得眉头挤作一团,王允见了,殷勤敬酒,口中不停,诉说这太师董卓,并吕布之德,顿时间,吕布只觉得浑身毛孔舒展,畅快不已。
酒至半酣,王允将身边侍从斥退,只留了侍妾数人,见吕布眼睛朦胧,王允心中暗松,冲着其中一人道:“去后院,将吾孩儿唤来。”
一女人起身应下,转身出去。少顷,引着一女进来,王允视之,正是貂蝉。
吕布身边,几个侍妾拼命劝酒,吕布是来者不拒,一一将酒喝下,直令几女娇呼连连。貂蝉进来之时,吕布手中,正端有酒樽,正送往嘴边,却是忽的顿住,双眼圆睁,瞪着门口。
貂蝉此番出来,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身上穿一身素色轻纱,一条大紫纱巾束腰,将浑身线条勾勒而出,纤腰轻盈,不可一握。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身子走动间,裙摆飞散,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婀娜多姿。柳叶眉,丹凤眼,妩媚迷人,顾盼流连间勾魂摄魄,朱唇上一抹嫣红,一股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荡漾而出。
吕布惊呆了,浑然不绝自己状若**,双眼直丁丁的盯着玉人,顾不得转头问道:“此女乃是何人?”
即便是相见甚多,王允也是被惊住,听闻吕布询问,忙将眼神收回,拱手回道:“此乃小女貂蝉也。今日允蒙将军错爱,不异至亲,故令其与将军相见。”言罢,便出言吩咐貂蝉为吕布把盏。
貂蝉彻底将一个女人的魅力释放而出,一颦一笑,毫不做作,却将吕布迷的神魂颠倒。再过片刻,王允装作醉酒,笑着说道:“孩儿快央着将军痛饮几杯,吾一家老幼,全靠着将军保全呢。”
吕布听了,口中不断说着:“是极,是极。”伸手便邀貂蝉入座。
假意推脱几下,貂蝉伏身坐于王允身侧。自打貂蝉进门,吕布眼光便没有离开过其身上,如同着魔一般。
又饮数杯,王允指着貂蝉同吕布说道:“吾欲将此女送与将军为妾,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吕布离席,拜谢道:“若得如此,布愿为司徒解忧,以效犬庐报!”
王允听了,似乎很是高兴,哈哈大笑起来。笑毕,再次劝饮,稍后道:“早晚选一良辰,便将其送至将军府中。”
吕布大喜,与貂蝉眉来眼去不止,貂蝉亦是秋波送情,两人之间,暧昧顿生。
至深夜,席方散,王允拉着吕布道:“允本欲留将军止宿,只恐太师见疑,将军见谅。”吕布不疑有他,再三拜谢而去。
数日之后,朝会散去,王允趁着吕布不在之时,行至董卓身前,伏地拜请道:“允欲屈太师车骑,到草舍赴宴,不知钧意若何?”
董卓不疑,直接回道:“既然是司徒见招,孤自当前去赴宴。”王允拜谢而归,于家中正中设座,锦绣铺地,内外各设帷幔。
次日,董卓至,王允身着朝服出迎。董卓下车,左右持戟甲士百余人,簇拥而入,分列两旁护卫。
王允上前再拜,出言称赞道:“太师盛德巍巍,伊、周不能及也。”董卓听了大喜,继而酒席开,王允劝酒恭维,直将董卓夸得上天。
酒席至夜方散,王允将董卓迎入内堂,斥退左右道:“允自幼颇习天文,夜观乾象,汉家气数已尽。今太师功德振于天下,若舜之受尧,赢继舜,正合天心人意。自古便是有道伐无道,无德让有德。”
董卓听完,大笑道:“若果天命归我,司徒当为元勋。”
王允称谢,稍后,将屋中点上画烛,留侍妾供董卓进酒吃食。一切妥当,王允将双手一拍,只见帷幔放下,笙簧缭绕,簇捧貂蝉舞于帘外。有诗赞曰:“红牙催拍燕飞忙,一片行云到画堂。眉黛促成游子恨,脸容初断故人肠。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舞罢隔帘偷目送,不知谁是楚襄王。”
舞罢,董卓命其近前。只一眼,董卓便再也拔不出来,顿时升起“三宫粉黛无颜色”之叹。
王允忙着上前,冲着董卓说道:“此乃歌伎貂蝉也,年方二八,允欲将此女献上太师,能得侍太师,其福不浅也。”
董卓喜而拜谢,旋即名人将貂蝉取走,置于车上,先行带走,董卓自与王允笑谈半宿方休。
长安城街头,一辆马车载着一绝世之姿,缓缓前行着,行至一拐角处,只见护送马车的四名士卒中,三人暴起发难,余下一人毫无反应便被斩杀。
三人中,一人撩开车帘一角,也不往里窥探,轻声于外道:“小姐莫要惊慌,我等此来,专为营救小姐而来。”说完,也不待貂蝉说话,将死掉的一人拖着仍至一处隐秘,驾了马车,奔着西门去了。
路上,不断的有着士卒自他处走出,穿一身董卓近卫的盔甲,跟随在马车身后,细看之下,竟有百余人。至东门,诈称董卓夜回堳坞,径直出了西门,乍然分作两队,一路西行堳坞方向,一路折而向南,一路上,不断的将踪迹抹除,出百里之后,竟是消失的再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