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二章:颜良将兵,麴义就义
对于庞统、司马懿如此早便已出山,诸葛瑾心头还是有些纠结的,不过,想想自己的弟弟诸葛亮此时也已随在自己身边,心里便感觉好受了不少,随即将此事抛了开,倒是对曹操,诸葛瑾心中还是很钦佩的,能够在五万羌人固守之下闪击临羌,可见其人之胆略.
“别的暂且不提,如今已过三月,幽州那边,战况却仍旧没有停歇,如今已是六月,若是战争拖得再久些,只怕会诱发一些疫病,这些事情,却是不可不防。”良久,间众人皆不再言语,田丰身为户部尚书,自然而然的就将自己的担忧道了出来。
“可着太医院李当之派遣一批医师赶去幽州,至于药草物资等,着户部沿路抽调。”对于幽州,诸葛瑾自然也是异常关注,这还是第一次在没有派遣一个谋士前往的战争,可以说,在前期固守的策略中,诸葛瑾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颜良几人身上。
这里的太医院,其实并不是指诸葛瑾专用的御医,太医院,便是那些自中原书院之中学成出来的医者,诸葛瑾将其中那些没有去处的人集中了起来,而后在中原之地比较大的地方各设立下一个,属于是半营利的地方,到如今,太医院几乎在每一个州之中,最少都会有着五到十家,当然,中京中的太医院,却是诸葛瑾统属下最大的一个。
诸葛瑾的命令,可以说是最快能够筹备起来的,众人听了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而后,又谈论了些其他,之后便渐渐散了。诸葛瑾在众人走后,又继续处理了些事情,直到日头渐渐西斜,这才起身,与周泰一道返回家中去了。
“妹妹,如今你已二十有三,母亲为了你的事情,已经是急切难当了,这中京之中,多少的才杰之士,不说世家之人,就是你姐夫手下,也有着不少的人杰,你这般年纪,也确实应该要挑选一位了。”诸葛瑾的居所中,甄姜、甄脱、甄道、甄荣四女皆在,四人身边,一个姿容比起四人明显胜出一筹的女人款款而坐,身为大姐,甄姜对她这个小妹也是无法,母亲为了小妹的事情,已经跟她提了好几次,若非是如此,她还真不愿插手此事。
“姐姐,小妹之事,心中已然有些打算,姐姐只管安慰母亲便是。”明眸微转,不经意间一抹动人的光彩流露而出,即便是屋中四女皆是与其相近,此时也不由的为其风采微微动容。
甄家,姐妹五人,如今四人已经嫁入诸葛府上,甄荣更是年过十六便已入了诸葛瑾家门,本来,以甄逸的想法,本来是想将这最小的女儿也嫁入其府的,只是甄宓转眼已经年及廿十,诸葛瑾那边却是不见了动静,甄逸与其妻子二人顿时着急了起来,偏偏甄宓本身却是浑然不急,事情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一拖,就又是三年。
其实,早先的时候,甄姜姐妹几人其实心中也有着与其父相若的想法,只是诸葛瑾却是不提此事,好似将事情忘却了,每日间忙碌着,甄姜也不愿拿此事烦扰他,这次若不是母亲接连说了几次,只怕她连这次劝说都不会出面,想了下,却是对着甄宓又出言道:“妹妹心中有着思量便好,如今父亲身子不好,无论如何,你却是不要气着他了才好。”
“姐姐安心,小妹自然醒得。”甄宓微颔臻首,示意自己知晓,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屋中的光景,却在她颔首之下,仿佛倏然明亮了许多。
“小妹,你给姐姐说说,你看你姐夫此人如何?若是你愿意,姐姐就是舍下这面皮,也必然去与你说说。”一旁,年纪较小的甄荣见妹妹一直没有提起多少精神,与甄宓最为熟悉的她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不由的起身坐到甄宓身边,就在甄宓耳朵边上小声嘀咕道。
“姐姐……”甄宓听了,倏然娇羞,面容上的一抹红晕,让一旁上正看着她的甄姜几女看得瞬间呆住了,甄荣见此,心中更是明了,暗自留了心思。
甄荣尚未出阁时,因其家中三个姐姐皆嫁,家中只剩她与甄宓二人,两人之间的感情比起与上面三个姐姐来说,自然要深了不少,如今出嫁多年,甄荣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儿了,身子微微有些丰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凭空增添了一丝贵气。
对于甄宓,诸葛瑾倒不是一点儿心思也没有,只是一者家中妻妾已然不少,再者,对于甄宓,诸葛瑾更愿意见到她寻到自己的幸福,作为自家小姨子,诸葛瑾自然与甄宓见过不少次数,对于那张绝美的容颜,他自问自己没有多少的抵挡能力,是以才一直不去招惹其,对这个与貂蝉比之丝毫不见逊色的女人,诸葛瑾自然想让她如同貂蝉一样,让她拥有一个只属于她一人的幸福,而这,却是他所不能给予的了的。
而甄宓,其实也是满心纠结,对于诸葛瑾,可以说是打小儿就被她深深的印在心中了,无论是早先的琅琊,还是如今的上京,甄家五朵姐妹花儿可谓是美名远扬,街头百姓口中,最为津津乐道的,便是她那四个姐姐同嫁诸葛瑾,自然,在谈论的时候,无可厚非的将她也捎带了起来,而她心中,其实一直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却愕然发现,事情,好像并不如她早先想象的一样,只是,此时的她,还能将心底上烙印着的身影抹掉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些年来,她曾试图让自己去忘却,结果反而将她自己越陷越深,如今年已二十有三,谁又能体会到,这些年来,她究竟是在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感到委屈,此时,满心欢喜赶回家中的诸葛瑾哪里知道,一个女人,此时正为了他满是哀怨……
第三百三三章:颜良将兵,麴义就义(中)
日子渐渐走近七月时,无论中京城中日子怎样走过,在天下战争漫天的硝烟之中,诸葛瑾终于等来了幽州的战报:六月底时,颜良统兵于良乡城西处大破袁绍帐下大将麴义.
真要说起来,幽州的战争,实在是有些复杂。廖化在接连将袁绍打退数次之后,才渐渐接到了幽州方面的支援,之后不久,进攻代郡的高览军被颜良逼退,腾出手来的他,将一半的兵力调动了起来,留副将驻守代郡,自己则统兵迅速的向着涿郡的疾驰而去。
良乡,位于涿县西五十里处,此地周边,却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山林,起伏的山峰之间,左右却是有着两条山谷,山谷中,两支水流自此穿梭而过,对于这两支水流,文献上却是没有留下太多的笔墨,又因为水流经过处,正打涿县经过,于是当地人便将这两支水流亲切的称为良水、濯水,当然,这个濯却是百姓为了好听,取了涿字的谐音,在被人们叫习惯之后,渐渐以如今这个濯字流传了下来。
“将军,前面再走,便要与袁绍大军碰撞了。”颜良身边,一个士卒在其身边汇报道。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身为带兵的老将,颜良自然不会犯那种疲兵行军的错误,很快,大军在其命令下,暂时的休整了起来,颜良让手下将地图摊开,望着距离此处不远处的涿郡,颜良不由的沉吟了起来。
此时,袁绍所统属的大军单只是在涿郡城下的,就有着近十万,这还是不算上张颌、高览两人所统领的两路,以及许多被他沿途留下的守军。若只是要解涿郡之围实在容易,只需他带着援军进驻涿郡,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袁绍想要攻下涿郡,就是极其困难了,若是想要将袁绍的威胁一下子解决掉,好像又不大现实,一时间,颜良还真是有些迷茫了。
袁绍的大军,安置的比较松散,除去他中军统属的三万士卒,其他人纷纷被一众将领带着四散扎营,按理说,身为袁绍帐下自张颌之后最为善战的将领,麴义所统之兵就算不如袁绍那直属的三万士卒,起码也不会差到哪里,要知道,麴义手下的先登死士,那可是在整个天下都有数的精锐,只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在颜良与麴义大军相碰面时,麴义手中的两万人,几乎上都好似新募的士卒一样,根本就不堪一击。
“将军,有一支袁军正向着此处开来,人数约有万人,统兵帅旗为麴,如若不错,此人必然是袁绍手下将领麴义。”颜良是在休息的时候,被手下士卒叫喊了起来的,原本一脸气愤的他在闻知消息之后,顿时兴奋了起来,此时他手下的万余人正在谷中休整,这不正是一个天赐良机吗?想罢,颜良立即起身下令让众人躲藏到两边的山峰之上,留下少许人将痕迹稍微抹平,颜良便带着手下登上其中一侧的山峰之上,静候麴义入瓮。
麴义这段时间中,日子过得可是十分不好,他训练成的五千先登死士中,四千人被袁熙、袁尚兄弟二人瓜分了个干净,若不是袁谭在冀州已经被诸葛瑾斩杀,这兄弟三人来了,只怕是犹如蝗虫过境,自己手中,怕是什么也剩不下了。麴义心头,因为着这些事情,竟然有些莫名其面的感激起诸葛瑾来,虽然他也知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只是袁家兄弟所为,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
对于袁绍的忠诚,麴义自问不比他人相差,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不善拍马,便这般被人折腾吗?若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这兄弟二人,也不知是哪个在袁绍面前大肆数落他的不是,让袁绍见到他时,一股怒气便不由的汹涌而发,以致莫名其妙的,他已经接连三次,被袁绍寻了由头给强降了官职,如今更是凄惨,竟然沦落到督运粮草的地步,只是一想,麴义便觉得心中的冤屈无处可发,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判出袁绍帐下。
“将军,过了前面山谷,便可与淳于琼屯扎在此的士卒接上了。”山谷口处,麴义也不知是最近被打击的有些凄惨,心神不定了,还是因为此处如今已为袁绍统属,此时的麴义丝毫没有多少的戒备之心,就连让人提前探查的命令也没有下达,直接就让众人进山谷去了。
“将军,主公也是,以将军的武艺,如今主公帐下,谁人可抵,主公却听信谗言不用将军征战,若非如此,此时只怕将军早已将涿郡攻下了,哪里会如现在这般,十余万大军攻不下一个涿郡城。”麴义身边跟着的,乃是跟随他十多年的老人,先登死士中,从来都是些桀骜不驯的家伙,此时一开口出声,便可见一般。
对于此,麴义既没有出声喝止,也没有出声附和,在他心中,其实也确实有着这样的想法,只是于他并不方便说出来,此时听着身边亲近之人之言,顿时觉得心中暖洋洋的,他哪里知晓,这样的话,又岂是他们这般的人物可以开口说的?这麴义果真是没什么头脑,犯了忌讳尚不可知,内心之中反而于此沾沾自喜,真无怪乎他被人设计,成为了一个押粮官。
“接连赶路,大家也都累了,去传令,让大家于此处休息一下。”队伍渐渐走进谷中,麴义寻了一处平坦之所,随即不顾礼仪的一下子坐到地面上,身上的甲胄在其坐下之时,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轰然的声响,一丝尘土被震荡而起,麴义挥挥手,将面前的尘土微微扇了下,随即转头对着旁边的士卒下令道。
很快,命令便在士卒之间传了开来,众人四散开来,各自寻了一处阴凉之所,将身上的甲胄撕扯解开,很快的,不少人就这么坦胸露腹的七歪八扭的或躺着,或坐着,山谷中,在一众人放开之后,顿时变得喧嚣起来……
第三百三四章:颜良将兵,麴义就义(下)
麴义坐下后,便闭目养神起来,谷中士卒突然而起的喧嚣声,让得他眉头轻微一皱,旋即有些不满的睁开眼帘,伸手将悬在腰间的水囊拿起,仰头就要将水灌下,忽然,其眼角所过处,一抹寒光忽然闪过,麴义瞳孔微缩,微微一顿神,浑然不觉已经倾倒而下的水全部洒满了他的衣衫:“敌袭……敌袭,快起来备战,向帅旗靠拢……”
麴义的声音很大,以致整个山谷都回荡着他嘶吼的嗓音,敌袭……靠拢……回荡着,最后汇成一个单词,再也听不清晰,只是可惜,已经迟了,早已埋伏好的颜良,怎么肯将如此好的机会错过,一声令下,箭雨随之倾泻而下,转眼已是五通箭矢.
这一下,山谷下如同炸开了锅一样,轰然一声四散逃逸起来,任凭麴义如何叫喊,集中起来的士卒,却也不足五千,近半的人或是已经被箭矢射中倒在了地上,或是向着山谷两侧逃逸没了踪迹,这也正是颜良故意没有去堵山谷两侧的目的。
“哈哈哈,麴义,偿听人言,虎牢关下先登死士是如何的精锐,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颜良自山谷上下来,望着被一众手下围在中央的那员战将,心中知道,此人,必然便是麴义了,挥手让手下将麴义这剩下的人围了起来,随即冲着麴义不屑的撇撇嘴叫道。
“来者何人?”麴义对于诸葛瑾手下众将,只有赵云他还是熟悉一些,早先在冀州之时,也算是照过几次面,而眼前的这人他却很陌生,更可气的是,对方竟然连旗号都没有亮出,再加上来人口中出口即是不逊,麴义只觉得肺都气的炸了,索性他还没有失去狼,伸手将面前的士卒拨开,一步上前,对着颜良沉声喝道。
在这点上,他还真是冤枉了颜良了,这一路他行军而来,不是打着袁绍军的旗号,就是趁着夜间悄悄赶路,他本是想要出兵偷袭,哪里敢将自己的旗号亮出来?
“代郡颜良。”伸手将亲卫递上的大刀接住,颜良却是没有上马,谷中地方太过狭小,不利马战,对于麴义的喝问,颜良连眼皮都懒得翻一下,双目仍旧注视着手中的长刀,仿佛此刻他手上拿着的,不是一柄武器,而是他整个的全部一样。
“颜良?该死,高览那厮到底在做些什么?怎么颜良都杀到这里了,他居然没有一丝消息回报回来?”麴义低喃一声,旋即却是在心中破口大骂了起来。
“不识得?哈,我主帐下,能人异士多不胜数,哪似你那无能的袁绍,如今其手下,能用之人死的死,散的散,能用之人还有几何?今次,某便让你长个记性,单挑,还是对阵,你选吧。”颜良脸上,一抹嘲弄之色更是浓郁了起来,提及袁绍时,脸上更是写满了不屑。
麴义没有去辩驳,他落得如今下场,难道不能说明问题吗?只是袁绍无能便无能,却不是颜良可以辱骂的,将长枪随手扔给一个亲卫,而后如同颜良一样,伸手将一柄大刀拿在了手中,望着颜良的眼神中充满了怒意与战意:“单挑吧,某倒是想要试试看,你有几斤分量。”
两边的人四散开,将中间的地方腾出一小块儿空地,颜良、麴义二人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脚步轻动着,两人渐渐走近。
“先吃我一刀……”两人距离着彼此十余步远处,麴义双眼一眯,右脚在地上猛然一跺,手腕一抖见,刀锋冲着颜良劈了过去。
“嘿……”鼻翕微哼,颜良嘴角处闪过一丝不屑,手中长刀丝毫不让的直迎了上去。
“叮……哧……”刀锋相撞,而后是长长的一声拖动的声音,嗤啦的声音刺得耳膜生疼,周围观战的士卒不由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就连双方呐喊的声音,都在这一刻倏然顿住。
“不错,再来。”一合之下,麴义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刚刚那一下,他却是明显落在了下风,不过如今的情况,已经由不得他退步,叫喝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颜良得空,反而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士卒,伸手一个手势打出,而后脚步一错,刚好躲过麴义的一击,抬脚踹到其手腕处,麴义手中,不料遭此变故,当啷一声大刀坠落地面,而其本人,也踉跄着后退两步,却被赶上的颜良挥刀又劈,无奈之下,只得狼狈的就地一滚,将这一刀躲了过去。
只是,颜良又哪里肯放过如此良机,一步踏上,再次逼着追了上去。
“杀,保护将军……”麴义那边,士卒见其遇险,其亲卫吼叫一声迈步就冲了出来,而另一边上,颜良的士卒见此更是毫不犹豫,不去理会纠缠在一处的麴义、颜良二人,绕了一下后对着麴义的士卒杀了起来,一万五千余人,就在这不大的山谷中厮杀了起来。
颜良这边毕竟精锐些,五人为一队,三五为一阵,组成一个个锥型阵,对着麴义的士卒疯狂的绞杀起来,麴义那边,只有那千余人的先登死士或可挡一下,至于其他,几乎上触之即溃。
“麴义,看你也是条汉子,若是此时投降,我主必会接纳下来,袁绍无能,何必为了其枉顾性命?”不知何时,颜良的刀锋已经架到了麴义脖颈之上,其亲卫登时就呆在那里,一步不敢上前,颜良被围在中间,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惧意,指着麴义的刀锋沉稳异常,不见丝毫抖动,看着麴义,颜良眼中不去掩饰那一抹欣赏之意,对着其劝说道。
“技不如人,有死而已,吾主在南,我自朝南。”麴义说完,身子微动,面朝南方,闭目乞死。
“好,忠义之士,若是袁绍手下皆汝君一般,袁绍何必落得如今下场。”颜良叹息一声,随即眼神急缩,大刀对着其脖颈急划而过,一蓬鲜血飞溅而起……
第三百三五章:祸起萧墙,张颌归汉
“麴义已死,降者免杀.”一手将麴义的人头攥在手中高高举起,颜良对着正拼杀红眼的士卒高声叫喝道,很快的,不少人迟疑着,随着第一个丢掉武器的人开始,当啷一片兵器落地声,当然,也有着士卒仍旧在反抗着,尤其是那一干早先麴义训练出来的先登死士,在见到麴义被杀之后,更加不要命的砍杀起来,对于颜良军士卒砍至身上的刀锋理也不理,即便是死,也硬是拖着一个敌人同归于尽,只是他们,毕竟人数太少了些,很快就被杀了干净。
“魏平,你带一千人将他们押回代郡,其余人,收拾一下,随我先赶去涿郡。”随手自地上被杀的尸体上扯下一块布料,颜良一面将刀锋上的鲜血抹净,一面对着身边的一人吩咐道。
“将军,让俺跟着你杀人吧?”魏平在听完颜良的吩咐,脸色顿时变得苦恼起来,他就是一个天生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人,刚刚在战场之上,单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就杀掉了不下二十个先登死士,押送俘虏回代郡?这哪里有跟在颜良身边杀人来的好?
“滚,你个杀人狂,等这次战争完了,老子一定叫主公将你扔进书院之中,学点本领。”颜良脸色一黑,不由得一脚踹了出去,踢在魏平的屁股之上,对这小子,他可是又爱又恨,当年他在边地将其救起,根本就没想到当时那个瘦弱的小孩儿,怎么会长到如今的身形,不过,对于这个脑袋一根筋,只知道杀人的家伙,颜良却是头疼不已。
“将军,你可不能这样对俺啊,进书院?你还不如干脆杀了俺算了,那些书本,那是人能看的吗?”颜良的一脚踢在魏平身上,魏平身子动也没有动,此时他的体重,几乎上已经有两百斤了,这些体重,可不是后世那种大腹便便的胖子,八尺的身躯算不上雄壮,真难想象,他到底是怎样重成这样?魏平冲着颜良抱怨过后,很快就又tian着脸跟了上来,冲着颜良嘿嘿的直笑,那表情,让人看着浑杀起鸡皮疙瘩:“将军,让俺跟着你吧,上刀山,下……”
“赶紧给我滚蛋,回去之后要是敢惹事,我就将你丢到深山中半年,让你一个人过段时间。”颜良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凶狠起来,板着面容对着魏平吼叫一声,只是看着其脸上故作的委屈之色,只是片刻忽然忍耐不住,噗地一声笑了起来。
“将军,你看……”魏平对此,根本就不恼怒,反而一脸笑呵呵的再次谗着脸看着颜良,那眼神让人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滚滚滚,给老子滚……”颜良丢了一个白眼,随即不再理他,转而招呼着众人开始打扫战场,将自己一方死掉的那些人聚拢起来,寻了一个好的地方埋掉,至于其他,则就地掩埋了,一万多人行动,很快的便将战场收拾好了,留下千人给魏平后,颜良带着其他人不再停留,望着涿郡而去。这一战打起来,想必那些早先跑掉的人此时已经将消息传递到袁绍处了,颜良也不用再去遮掩身形,行军速度大大的快了起来,只是一日的时间,涿郡便已远远在望。
颜良带人行进涿郡时,袁绍正于大营中发怒着,他这些手下也太不争气了,未战先逃他就不说了,回来报信,竟然都跑到人家的后面去了。袁绍的斥候也不是一点儿用处没有,至少,在袁绍正于帐中审问那些逃逸回来的士卒时,便已得知消息,颜良带人,已经临近涿郡城了,此时想要在拦截,已然已经来不及了,不由的将满心怒气撒到了逃逸回来的人头上。
“扔出去打个半死,而后于辕门外斩首示众。”袁绍摆摆手,不理他们的哭死求饶,让手下将这些人拖了出去,帐中众人,此时见袁绍怒火满面,都吓得缩缩脖子,谁也不敢出面求情。
无怪袁绍会发飙了,本来,颜良那万余人在袁绍看来,若是能够提前得知消息,说不得就将这些人留在涿郡城下了,此时却平白的将人放入城中,增加了城中的守卫不说,主要是这件事情大大落了他的面子,而他又偏偏是最喜好面子的,这让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
当然,也只能说这些人太过愚笨了,本来他们被突袭打蒙了,等到跑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对方什么旗号都没记下,若是回去必然是少不了一顿打骂,路途上,有不少人心中害怕,悄悄的离开队伍溜了,这些留下来的,不是没处可去,就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不愿在四处逃命的,还有一部分,是在颜良斩杀掉麴义之后方才逃奔出来的。只是没人能想到,颜良的行动如此之快,要知道,收降俘虏、打扫战场这些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最后竟然还跑到了他们前面,这样一来,本来只是一顿打骂就可以的,如今却是将他们的性命也给搭了进去。
“混账,张颌、高览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吾养他们,居然连个人都对付不了,传令,让胡昭、韩猛顶替他们两人的先锋之职,着两人立刻回来见我。”杀完了人,袁绍心中的怒气仍旧没有发完,想起进到城中的颜良,随即便又记起了被他派遣到代郡、渔阳的张颌、高览,怒气顿时又飙升起来,吼叫着下令道。
这一声嘶吼,仿佛是耗尽了袁绍的体力,只见他咚的一声坐到软榻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帐中静悄悄的,如今袁绍喜怒更是无常,众人此时都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息一声,就连被袁绍甚喜爱的袁尚,此时也老实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发出,只是那咕噜噜转动着的眼睛,显示出此时的他,心中并不如面上一般平静,谁也不知,此时他又起了一番什么心思?
“是,主公。”被叫入帐的传令兵接了将令,很快就在众人眼前消失了身影,此时,袁绍好像缓过了些气力,挣扎着坐正身子,脸色铁青的对着众人说道:“麴义已然身死,厚葬吧。”
第三百三六章:祸起萧墙,张颌归汉(中)
众人散去,袁熙、袁尚二人各引心腹径自去了,说起袁熙,其实也挺悲剧的,他本不是一个争强好事之人,即便是对于袁绍的爵位、袁家的家主,他都不曾觊觎过.偏偏是这样一个人,之前却被自己的老子狠心当做弃子给抛弃,若非是他在战争之中没有似袁谭那样乱杀无辜的话,也只怕是已经如他那大哥一样,被诸葛瑾砍了安民了,也就不会被诸葛瑾送回到袁绍身边,也是这一次的经历,才让他明白了势力的重要性,更让他懂得了,这样一个乱世,即便是父子之间,也没有单纯的亲情。
袁谭被杀之后,袁熙继承了袁谭的一切,与弟弟袁尚开始了竞争,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比之袁谭在时,都更要激烈的多,在这一点上,诸葛瑾的策略却是达到了他早先预定的结果。
当然,两人之间,更多的是暗争,毕竟如今袁绍尚在,就由不得他两人出头,不过,袁绍也算是悲哀,郭图、逢纪对其虽然忠心,在一些事情上私心却是更重,有着他们两人的遮掩,对于袁熙、袁尚之争,几载时间里,袁绍竟然是丝毫不知,不知道该说他是幸福还是悲哀?
“哼,那麴义不识抬举,死了便死了,如今怎地又将张颌、高览调回?父亲他真的是老迈糊涂了,公则,袁绍小儿欺我等太甚,其又有着父亲偏帮,我们如何会是敌手?”袁熙带着郭图回到自己的帐中,便急急的冲其询问起来。
袁熙的话让郭图听了脸色就是一变,随即警惕的四下转眼看看,见并无异常,这才松懈了一口气,又见袁熙面上毫不在意的神色,不由的正言说道:“二公子,主公之事,并不是我们可以议论的,小心隔墙有耳。再者说,主公本来就不喜二公子,我们在言行之上,必须要慎之又慎,绝对不能让袁尚那边抓到把柄,否则事情会更加不利。”
郭图,比起许攸来要幸运的多了,其在最后关头那种对袁绍的忠,却是让袁绍内心触动,在决定要个袁谭舍弃的时候,独独带上了他,而许攸,却是被袁绍弃之如履。不过,此时的袁绍这边,此时却并没有人知道,诸葛瑾其实并没有杀掉许攸,再怎么说许攸也是有着一些本领的,诸葛瑾自然不愿将其Lang费掉,至于许攸的贪,在诸葛瑾时不时的敲打之下,其人早已是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做这些小动作。
“这些我也知晓,只是看着老三那得意的样子,我这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袁熙瞥了下嘴,眼角处闪过一丝阴沉,提起袁尚,袁熙心中的恨意就止不住的向上蹿升。
“小不忍则乱大谋,二公子还是在忍耐些时日吧,如今我已在加紧对主公手下人的渗透,如今常林、张津、韩荀、耿苞、韩范、赵睿等已经表示支持二公子了,再加上军中一些将校的支持,足以使二公子立稳脚跟了,只可惜淳于琼那厮就是个死脑筋,怎么样诱惑也不见其松口。”郭图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中闪着寒光,对淳于琼,他是势在必得,要知道,袁绍手下人中,其最信任的,就是淳于琼,袁绍军的钱粮,也多掌控在其手中,不论是他倒向谁,对另外一方都必将是一场灾难,他相信,如今袁尚那边,只怕也是在加紧拉拢呢。
“张颌、高览两人也还没有进展吗?”两人的才干是毋庸置疑的,就是这两人死脑筋,如今只忠于袁绍,或者说二人根本就不愿加入到两人的争锋之中,对于郭图、逢纪的拉拢,两人不是故作不知,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反正就是不吐口,让两方的人都恼怒异常,却又无法。
“没有,若是实在不行,就似麴义一样,将他们打压了,不能为我所用者,也定然也不能便宜了旁人,二公子放心,此事我必然会处理好的。”郭图脸上,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就是这么一副阴狠的表情,与袁熙相谈甚久,面上的神色几乎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样的变化。
“这两个不识抬举的家伙,如今颜良前来涿郡,幽州之地已然不易取得,那颜良武艺不凡,待他们两人前来后,就让两人前去对付,死了拉倒。”对张颌两人,袁熙已经失去了耐心了,他可不似郭图一样,有着耐性与他们两人硬磨,此时提起两人,不由的有些气急败坏。
“二公子既然已经等不及,如此便将两人放弃,两人也不过只是战将而已,目前对于我们倒是没有多大的用处,主公这次召两人前来,二公子可……”郭图凑近袁熙耳边,轻声嘀咕着。
就在袁熙两人在这边盘算着要如何设计张颌、高览二人的时候,另外一处地方,几乎上也在发生着同样的事情,袁尚的出手,要比袁熙来的更狠一些,其目的,却是要将袁熙也捎带上,即便是不能将其一下子打倒,起码也要给其一个教训。
“这样做,主公那边,只怕是不好交代啊!”审配在听完袁尚之言后,面色上不由的带了些忧色,盖因袁尚之策太过毒辣了,即便是他看着,也觉得有些过了。在许攸被作弃子,袁绍放弃冀州北上之后,审配心中对袁绍,已经起了些动摇,袁绍的动作,可谓是伤透了他的心,是以如今在袁尚处,审配几乎上已经不怎么出谋了,今次却是被袁尚的话给惊住了,忍不住出声说道。
“不然,袁熙自回来之后,便开始变得锋芒毕露,我们好容易将袁谭斗败了,却让其凭白捡了个便宜,这一次,正好新帐旧账一起算了。”逢纪与审配不同,他心中是有着不小的野心的,而这些,他全部寄托到了袁尚身上,如今袁熙突然跳出,将袁尚原本的大好局面趟成了一汪浑水,逢纪心中的恨,比起袁尚来甚至更甚之,只是袁熙毕竟是袁绍的儿子,最起码在明面上,他却是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次能够借袁尚的手教训一下袁熙,他自然是十分乐得见到。
第三百三七章:祸起萧墙,张颌归汉(下)
七日后,张颌、高览二人赶来涿郡,在二人进了营帐第一时间,便被袁绍遣人去了兵器,如此三日,除了每天外出被人监控着,袁绍倒也没有再理会二人,对此,张颌心中倒是没有起多少的波澜,而高览,在闻知这其中的缘由之后,一股异样的心思越加的涌动起来.
七月十六日时,在袁熙、袁尚兄弟二人的推动之下,张颌、高览两人被袁绍责令统兵五千攻克涿郡,结果却被颜良压制的连城头都没有攻上,两人一脸灰败的退了回来。
“来人,将这两个饭桶给我拖下去砍了。”大帐中,袁绍脸色铁青着,虽然他也知道,靠着五千人攻下涿郡显然是不可能的,只是没想到,两个笨蛋,竟然会败得如此之惨。
张颌低着头,浑身倏然绷紧,拳头更是在甲胄中咯吱一下的握紧着,只是片刻后,忽然又放松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凉,张颌此时,已经准备坦然赴死了。
屋中,随着袁绍话音落下,顿时陷入到了寂静之中,众人相互看一眼,不少人暗自为张颌二人感到可惜,却是没有人敢出言求情,气氛,很快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父亲开恩,涿郡城新得援兵,自然士气高涨,攻之不下,也算是情有可原,还望父亲让他们两人戴罪立功。”谁也没料到,开口之人,竟然是袁熙,要知道,袁熙看张颌不顺眼在袁绍军中已经是人尽皆知,此时没有落井下石就算是好的了,怎么会为了他们两人开口求情?
此时,别说是众人摸不着头脑,就是身为袁熙智囊的郭图,此时也是一脸疑惑,在他们早先的商量之中,可是要趁此机会将张颌一棍子打死的,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吗?想到这里,郭图不由得将眼神冲着袁熙望了过去,随即便见到袁熙眼中闪过的一丝得色,微微一愕,旋即仿似明白了什么,转而将头看向了跪着的张颌二人,只是其心中,却是不由的叹息一声。张颌要是好收买的,他们至于定下如此策略吗?可怜袁熙竟然还以此而沾沾自喜,实在是愚蠢至极,果然,张颌脸上,此时非但见不着一丝喜悦,较之刚才的满脸灰败,此时更是增添了一丝铁青之色,摇摇头,郭图心中暗自苦笑一下,随即闭上眼睛,再不去看屋中这场闹剧。
倒是袁绍,其实本意也只是敲打一下两人,如今他手中正是缺少将领的时候,他还真没有准备就真将二人砍杀了,是以一见袁熙开口,便顺着台阶走了下来:“既然有人为你们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恕,来人,拖下去,每人打五十大板。”
一边儿,袁尚见到袁熙出面,此时已经乐的快要晕倒了,本来他见无人求情,还准备给自己的人打眼色保下二人来的,袁熙出面,却是正合了他的意思。
“儁义,这样的主公,便是我们所要追随的吗?这样的日子,便是我们所要度过的吗?”张颌、高览二人被打完板子,便被人扶着要送回各自的营帐,高览见到如此,脸上稍微迟疑了一下,却是吩咐人将自己送到了张颌这边,待送两人回来的士卒下去之后,高览小心的对着四下打量了一下,转而轻微挣扎了下,让自己正对着张颌,这才低着嗓音悲愤的问道。
这五十大板,可不是那么好挨的,不过好在二人在军中还有着一丝威信,给二人上板子的虽然是袁绍帐中的人,对二人倒是手下留了些情,是以两人虽然不能坐下,却仍旧能够活动,要是换成了一般的人,只是这五十大板打下去,只怕就只剩下抽搐的劲儿了。
张颌听了,好似没有听见一样,不见其有所动作,高览虽然没有看到张颌的脸色,却也知道此时他心中,必然已是波澜起伏,只听他继续说道:“我等到是想要为主尽忠,大丈夫征战沙场,最多不过是马革裹尸,尚能留下一名声传扬,似我等如今,儁义认为值得吗?”
“好了,不要说了,我当你是兄弟,这样的话我却不希望再次听到,我累了,就不送你了。”张颌霍然出声,打断了高览的话,随即对着帐外叫了一声,让人将高览暂先送回去。
五日后,两人身上伤势稍好,便又被袁绍招了过去。却原来,颜良见在城中思虑守城之法,与廖化商议之后,其却是将他带来的士卒又带了出城,就于城西北角五里的一个小土丘处另立一寨,与涿郡城倚为犄角,袁绍急于想要有建树,派兵攻打了几次后,不但被颜良连杀五将,更是被其深夜偷营,将前军大寨给踏平了,颜良之勇,袁绍军中无人可挡其锋芒。
“愿为主公,誓死一战。”知道了原委之后,张颌起身,对着袁绍慨然应道,高览虽然不愿,却是撇不下张颌,亦上前应承下来。
七月二十一日,张颌战颜良,只是原本武艺就不是颜良对手的他,再加上此时伤势未好,哪里会是颜良对手,高览见状忙杀了上去,两人一起,才堪堪抵住颜良的攻击。
也不知颜良是怎样考虑的,在一开始的时候,有着数次的机会将张颌扫落下马,却偏偏手下留情,也是这样,张颌才能坚持到高览上来,而之后,即便是两人联手,在颜良的进攻之下,也是防守居多,而此时,在外观战的袁绍处,在逢纪在其身边低语几声之后,其脸庞上,几乎上已经被气的满是铁青了,良久,其鼻孔间挤出一声怒哼,转而回转营帐去了。
收兵之后,袁绍便要怒斩张颌、高览二将,怎料审配突然起身,拼死为两人求情才被免去一死,每人再次被杖打了八十,新伤旧痛连身,张颌变得好似一具没了灵魂的木偶,浑浑噩噩。
当天晚上,一股流言便在袁绍营帐流传了起来,言及张颌叛敌,很快便传的纷纷扬扬,之后更是提及了袁熙被俘之事,有鼻子有眼的将袁熙前后的变化流传起来,不少人纷纷猜测,袁熙已经背地里投靠了诸葛瑾,这才会在大帐中保下张颌,袁绍进兵诸多不利之事,也尽皆扣到了袁熙通风报信之故,无论流言所传为何,最终的种种矛头,却是直接指向了袁绍二子袁熙叛敌投降之事,一时间,袁绍军中,几乎是人人自危。
七月二十三日,实在忍受不住众人指指点点的张颌,在高览的劝说之下,一怒之下率亲卫向着涿郡城外的颜良弃械投降……
第三百三八章:纷乱难理,诸事难安
公元207年七月二十三日,就在袁绍因为流言而对其子袁熙心生猜忌之时,就在张颌无法忍受莫须有的指责之时,而同一日,中京城中,诸葛瑾却是异常兴奋.这一日,早早的,中京城中主要干道上便被布置的大红一片,甄家小女甄宓出阁,所嫁之人,正是诸葛瑾。
却说那日甄荣看透了自己妹子的心思,当晚便缠上了诸葛瑾,已为人母的甄荣再不似当年那青涩的小丫头,而这一次,因为有求于诸葛瑾,床第间更是主动配合不已,极尽的缠绵之后,甄荣窝在诸葛瑾怀中,似是有意似无意的提起了甄宓之事,此时的诸葛瑾早已有些迷糊了,毫无觉察的就被甄荣将话套了出来,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诸葛瑾派人去甄府上提亲,甄宓则作为妾室被许给了诸葛瑾,定下婚约之后,甄宓整个人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整个人容光焕发,再也没有了早先的那种颓然。
浮生若梦日悠悠,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将羌人击退之后,还未来得及高兴,便闻知郭嘉被人击败,退出成都城,一开始的时候,他心中还不相信,再三确认之后,却是不得不相信了,随即将大军交付给夏侯惇,让其继续对羌族用兵,与此同时,留下曹洪在此协助,而后,夏侯渊带着其本部神行军昼夜不停,径往郭嘉退守的广汉而去,曹操则带着一万五千援兵,缓缓行往广汉。
曹操人尚在路途,之后司马懿在武关大破张济的消息随即传至,得知司马懿趁势袭了宛城之后,更是大喜,急发诏对司马懿嘉奖了一番,大军却是一路不停,急急赶路。
七月时,孙坚几路大军并发之下,很快便将成都以南的地方拿到了手中,原刘璋旧部张任、雷铜死战撤往德阳,而后脚步不停,一直退到西充方止,千里之地,尽被孙坚所得。
七月底时,曹操率兵赶到广汉,事情既定,曹操并非是那种眼光短浅之人,对于郭嘉的请罪,曹操却没有怎么怪罪,好言宽慰了一番后,却开始细细的了解了一番当时的情况。
“这庞统果然智谋不凡,这样的机会都能被他抓住,这件事情,反倒是我之过也。”很快,曹操便知晓了其中原委,看着屋中的众人,曹操忽然长叹一声。
“确实如此,撤兵之事虽然是被逼撤退,然则路上我却为其准备了一番,没想到庞统不但不派兵追击,反而将所有的人都缩进了成都城,之后不久便传出消息,成都城中凡是近靠主公的世家,皆被他辣手夷灭了,此人眼光、见识、心性皆是上上之选。”虽然说自己是被庞统击败的,郭嘉却毫不吝惜对自己敌手的赞叹,将自己对其所知晓的,都一一道了出来。
有些人,即便是再有才智,却注定是成了不了气候的,譬如历史之上的马谡,或者更早时期的赵括,这样的人在历史上留下的,都是叹息。而有些人则不同,就如庞统一样,其人虽然在历史上出现的时间只是极短,却没有人能否认掉,在赤壁之战中,他所发挥出的绝对作用,此时庞统所表现出来的谋略和理性,就注定了他在这一段历史中,展露出他璀璨的光芒。
“庞统可是有着弱点?如今援军已到,成都城是否可以拿回来?”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随即对着郭嘉询问出声,他为人虽然多疑,在用人之上,却是不吝其才的。
“其人胸有韬略,观其用兵如天马行空,又如羚羊挂角,心思难测,不过有一点,大凡有大才之人,其心性必然有着孤傲,而这一点在庞统身上,却又被其扩大了无数倍。成都城中,辣手将近乎一半的世家砍杀,而后更是大封参与之人,其主若是主公,则这些皆不在话下,偏偏其主乃是孙坚,主公也知,孙坚此人,在用人之上,从来都非是一大气之人,庞统此为,等到孙坚完全掌控成都之后,第一个收拾的,只怕就是他了。”结合着最近收集到的消息,郭嘉将自己对庞统的分析对曹操一一说了。
“哦?若是如此,其人是否可以收拢过来?”此时,曹操在听闻了郭嘉的话之后,对庞统的渴望不由凭空的大了起来。浑然将成都的城防等事物忽略掉了。
“难。”郭嘉只是微微沉吟,一个难字脱口而出,曹操听了,脸色顿时一僵,郭嘉见曹操变化,立即又接口说道:“不过,若只是离间其与孙坚的关系,到是易如反掌。”
这一波折,曹操的心思反倒是放的平和起来,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在郭嘉面前,也不去遮掩,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妨,听你之言,这庞统行事,只怕似你一般,都喜兵行险着,如此只需好好计划一番,要将其打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郭嘉脸上,难得的尴尬了一下,曹操说的不错,这倒真的是他的一大弱点,不过在临变之机上,又何尝不是一大优点?很快的,郭嘉便平复了心思,对曹操之言,好似得了莫大的夸奖一般,一副受领了的模样,看得刚刚止住笑声的曹操再一次的大笑了起来。
事实上,也真如郭嘉所料,八月中旬的时候,孙坚大军开至成都,之后便将庞统的权利收了回来,连带着对几乎上算是庞统嫡系的南蛮士卒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论功行赏之际,孙坚更是有意的忽略掉了庞统的功绩,反而因为庞统擅自下达命令之事将其训斥了一番。
九月初时,孟获不愿忍受孙坚手下的歧视,满是气氛的带着夫人祝融并手下四万多蛮人,呼啸一声望着山林间穿梭着走了,这件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只有庞统一人知晓,因为这,孙坚看庞统之时,眼光中更是带上了莫名的异色,脸皮本就薄如纸张的庞统在遭了此待遇后,便开始称病不出,每日间只顾躲在成都城中宿醉,很快就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酒鬼,没人料到,这一躲,就是半载,庞统的名声,却也因为着孙坚有意为之,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第三百三九章:纷乱难理,诸事难安(下)
自八月开始,孙、曹陷入到僵持之中,庞统被闲置以后,孙坚迅速将周瑜调了过来,与诸葛瑾处毕竟没有发起冲突,在孙坚看来,与诸葛瑾那一纸盟约,起码到现在还是有些作用的.周瑜对郭嘉,两人也算是棋逢对手,围绕着成都城,小规模的战争一直未曾停歇过。
而此时,幽州战场上,自七月底张颌投敌之后,颜良驻扎在城外的大军便撤回了城内,涿郡城作为诸葛瑾重点经营的三座重镇,城中堆积的物资足够颜良、廖化两人的大军用上数年,随即,颜良冲着张颌说明了袁绍那边的算计。
原来,这一切都是都是袁尚的计划,袁尚故意遣人将消息走漏给颜良,有这样的便宜,颜良自然不会不占,于是就自顾的导演了一出好戏,这其中,最无辜的,就要属张颌、高览二人了,白白承受了骂名不说,还接连两次被袁绍痛打一番,直到去往颜良大营投降,两人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养好。
袁尚先是利用手下人将消息走漏,而后就派人于营中散布流言,因为颜良白日的行为,以致让众人对流言的认可度提高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就连袁熙,都没有躲过。袁绍在对其生出疑惑之后,便寻了由头将郭图调回了上谷,而后又将袁熙身边的韩范、韩荀二人调去了代郡韩猛处,没有了依靠袁熙,哪里还是袁尚的对手,很快便被打击的再无往日雄心。
袁尚所为,实在是损人不利己,审配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在袁绍动手之际,出面保下了张颌二人,而袁尚因为审配知道他的具体动作,是以在审配出面之后,便没有过多为难,不过在这之后,却是日渐与审配疏远了,逢纪的位置愈发的凸显出来。
八月底时,袁绍部将吕旷、吕翔二人不堪袁尚压迫,率本部兵马两万人投降颜良,烧掉粮草、物资无数,并袁绍部将常林的脑袋,以为进阶之物。
九月中旬时,对峙了六个月后,袁绍粮草后继无力,只能无奈退兵,比之来时,返回的袁绍大军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然无力,与此同时,进攻渔阳的胡昭在撤退时被文丑突袭,失手遭擒,而后率部投降,整个袁绍左路军烟消云散。
这一年的冬天来得特别的早,十月中旬,北地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一场大雪轻飘而下,银白的雪花一夜之间盖满了整个大地,袁绍缩回上谷tian舐伤口,而幽州之地,也随之陷入到了沉寂之中,而后,诸葛瑾对着北地稍微做了一些调整。
先是吏部侍郎钟繇被加封为安北将军,进驻范阳,而后于禁北调至辽西,颜良统兵进驻代郡北面的白登,代郡则由降将张颌为守将,文丑调往无终,空出来的渔阳被赵云驻防,在之后,李儒只身,秘密到了范阳。这次调动,在李儒来到之后,暂时的停止了下来,而在这个冬季之中,整个幽州的实力,却是在悄然间增加了一倍不止,诸葛瑾的意图,已经再是明显不过。
于此同时,梁习被派遣往晋阳,黄忠回军至雁门,至于箕关,则被诸葛瑾提升小将薛综为守将,并州境内他处,在对外的防备完成之后,围绕着太行山迅速的动了起来,直至十二月底的时候,一切布置终于是走上正轨。
这些年,在袁绍北去之后,张燕便躲在太行山中再没出来,诸葛瑾知道张燕的那支部队是怎样的一支队伍,是以以招降为主,只是这些年过去,张燕却始终不肯走出太行山,如今天下格局已成,诸葛瑾自然不愿自己领地中,埋藏下这么一颗炸弹,对黑山军的进剿,就被他提上了议程,若是张燕再不投降,诸葛瑾却是不介意用武力将太行山给踏平了。
“夫君,宓儿为你跳一歌舞吧?”中京城中,诸葛瑾自娶了甄宓进门之后,明显的对其他几女冷落了许多,对于此,诸女到是不怎么在意,有着孩子陪在身边,她们到有的是办法打发寂寞,而且这些年来,几女手中各自学了一手绝活,虽然不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对其中一样,众人还真各自有着自己的成就。
诸葛瑾长久在她这边休息,甄宓到也是没觉得怎样,她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按理说本不该出现这样的岔子的,虽然她进府时间较短,然而毕竟是有着四个姐姐都在这边,对于诸葛瑾这里,甄宓可是说是熟悉至极,也许是受了诸葛瑾,或者说是众女的影响,却是没有丝毫诸如后宫女人争权夺利,你杀我毒的狠辣心思,对于诸葛瑾能够在不忙的时候过来看自己,甄宓只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为幸福的女人。
“好。”诸葛瑾轻微点点头,好像是怕动作稍微大些,就会惊着面前这个女人一样。
“嗯……”甄宓脸上,在听到诸葛瑾吐出的那个好字的时候,娇俏的容颜之上,一抹欢笑倏然展开,就连眼眸深处,仿佛都在笑一样,那一刹那,整个屋中都显得明亮非凡。
“呵呵……”诸葛瑾一手将案几上的酒樽举起,猛一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看着脚尖微微踮起的甄宓,长袖在其手中,好似被施了魔法一样,不停变换着,配合上甄宓那绝美的面庞,直让诸葛瑾有一种身处在梦境之中的感念。
甄宓的身子转动着,速度越来越快,衣袖被她舞动着,因为速度太快,形成了一道道的残影,将实现定格在那一刻,成为了一道优美的风景线。
“夫君,宓儿跳的如何?”不知何时,甄宓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诸葛瑾久久沉浸在其中,就连甄宓已经停下都不知晓,甄宓摆了一会儿姿势,才算将内心的涌动给压了下去,见诸葛瑾看着自己刚才所立处发呆,不由上前抱住诸葛瑾的胳膊,娇声嗔怪道。
第三百四零章:洛神得子,诸葛艺成
“呕……”挨着诸葛瑾身边坐下,甄宓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诸葛瑾身上,娇嗔之后,还不待诸葛瑾回答,忽然只觉得内心中一股难耐的呕吐之意汹涌而出,身子霍然转动,向着一旁的空处呕了起来,半晌不见止歇.
诸葛瑾先是骇了一跳,随即见到甄宓只是干呕,并没有呕吐物吐出,心中顿时明白了一些,忙伸手在其粉背上轻轻拍打着,口中却是对着外面高声呼叫道:“幼平,快将张机寻来……”
门外,周泰答应一声,转身急急的去了。
一个时辰后,张机将甄宓的手腕放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恭喜主公,主母有喜了,方才定然是受了些劳累,动了些胎气,这才呕吐的有些厉害,属下开份儿安胎药,就会好了。”
“啊?”诸葛瑾惊呼出声,最近这两年中,除了乔莹、乔婉姐妹二人为他诞了子嗣外,他便再无所出,其中原因,他也是知晓一些的,如今战天心法卡在了最后一处,这两年间,他的精气基本上都被这心法耗尽了,哪里还能让他诞下子嗣?
当然,在这样一个人口急剧短缺的年代,诸葛瑾又怎么会嫌家中人丁多,对于子女,他追求的,自然是多多益善,而如今甄宓再次起了身子,是否是说?
诸葛瑾脸上的表情忽然间有些兴奋了,当年左慈教授于他时,便曾言过,心法一旦大成,他自身则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自然,也有着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终身被卡在这个屏障上,那么至此之后,只要是他不接近这个屏障,那么也可一生无忧。只可惜,早先的时候,诸葛瑾却是毫无所查的便碰触了这道屏障,也是在那时,他的妻妾诸人,很少能够怀上身子的,而后在乔莹、乔婉两人之后,更是一年多的时间,诸女已经不见了动静。
心中欣喜,诸葛瑾却是没有忘记了正事,自去一旁寻了一处空地,盘膝坐在地上,双眼微阖,如同老生常坐一样,稳稳的坐了下来。
灰蒙蒙的气流流转着,此时的气流,诸葛瑾早已分辨不清楚到底可称之为什么了,其体内,三种真气已经融合了九层,在诸葛瑾有意识的引动之下,气流沿着经脉急速的转动起来,一股舒爽的感觉自诸葛瑾内心深处升腾而起,让他鼻间不由自主的哼了一声。
“果然。”气流在行至一处的时候,诸葛瑾明显发现,早先的那种阻碍此时已经淡薄了许多,虽然仍旧没有打通,但是对诸葛瑾来说,也算是一个天大的福音了。
原来,诸葛瑾体内,因为有着三种不同的真气,而这三种,偏偏又相互相融起来,诸葛瑾丹田中,三种真气几乎上每日不停的在相互碰撞着,那相融之后的真气,几乎上每日都在发生着变化,这种变化,却不用诸葛瑾去做任何事情,也是因为这样,他在会在不知不觉中便碰触到了这道屏障,而如今,若不是甄宓突然怀了身子,只怕诸葛瑾对此事还一无所知呢。
“哈哈哈……”诸葛瑾利索的自地上一跃而起,高声笑了起来随即快步奔跑到甄宓身边,对屋中的张机理也未理,一把将其抱在怀中,嘴唇自然的吻在了甄宓的额头上:“宓儿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随即不去管一头雾水的甄宓,恣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旁,诸葛瑾的反应自然被张机、周泰看在眼中,两人虽然不知道具体事情,心中却是猜出了大半,周泰突然间上前一步,倒地便拜道:“恭喜主公。”
虽然已经迟了一步,不是也比没有的好,张机也不耽搁,跟着便跪倒在地上:“恭喜主公……”
“哈哈,同喜同喜……”诸葛瑾此时,明显已经高兴的不知东南西北了,一声同喜,直将张机、周泰二人给涮的满头黑线,就连一边上不怎么听明白的甄宓,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她看来,诸葛瑾此时这是有些发糊涂了,自己妻妾怀了身子,这样的事情跟别人能同喜的了吗?
诸葛瑾没有恼怒,甚至就连一丝不好意思都没有,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得子的喜悦中了,若不是眼前儿的张机老头儿有些碍眼,诸葛瑾真想抱着甄宓狂亲一番。
“这就要天下无敌了吗?”在将张机送走之后,周泰便让人去将张机留下的方子抓了药,自己亲自看着煎药去了,诸葛瑾拥着甄宓坐在床榻上,手掌抚在其小腹间,感受着甄宓一呼一吸之间小腹轻微的颤动,一时间不觉有些失神,望着屋外已经开始西斜的日头,诸葛瑾心中低声喃喃道。
此时的他,还真就没有一点儿的心里准备,早先的时候,他也是期盼着过上那种沙场征战,马踏天下的生活,只是在他决定要争霸天下之后,他能做的,只能是将这份锋芒收敛起来,有着后世两千年经验的他心中懂得,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冷兵器的时代,冷箭,几乎上就是武将的克星,君不见,历史之上,有着多少的名将都是死在了冷箭之下。
战天,本就是一个霸气的名字,无论是战天戟法还是战天心法,更是一份霸中之霸的武艺,原本,依着诸葛瑾的成就,早在很久之前,他的这身武艺就已经该要有着大成的机会的,正是因为着他的这份收敛,让他失去了往日间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也让的他这身本该早已有成的武艺,生生的被压制到了如今,才算是见到了成果。
甄宓窝在诸葛瑾怀中,美眸微阖,一脸幸福的沉浸在即将得子喜悦之中,诸葛瑾的一些情况,她几个姐姐也早已与她说过,只是爱极了他,这才义无反顾的嫁进了诸葛瑾的家门,虽然说可能再也要不了孩子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有些不公平,她却一直没有埋怨过。也许,也正是因为着她心中这一份执着,才让得她在这段时间中即便是对诸葛瑾痴缠不已,以致众女皆受到不同程度的冷落,而诸女,却从来没有因为这样,提出过什么意见。
第三百四一章:洛神得子,诸葛艺成(下)
甄宓得子的消息,旋风一样的传遍了诸葛瑾家中,只是诸女此时,却是寻诸葛瑾不到.在知道了自己武艺即将突破,诸葛瑾顿时将全部的心神放在了武艺之上,虽然说于他本人,并没有了那种带兵冲阵的**,他心中仍旧希望体会下,那在左慈口中,所谓的天下第一的境界,究竟是怎样的?思虑起武艺,诸葛瑾却是有些想念其老师左慈了。
一连三日,诸葛瑾都在密室里面呆着,体内的内力在他的调动下,不断的冲击着那一层看似极薄却又十分坚韧的“膜”,除去必要的吃饭时间,诸葛瑾发疯一样的运转着内力,时间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悄然走过……
“幼平,你说你当初怎么就不拦着主公呢?如今这都有七日的时间了,也不见有动静,你说主公若是出个意外,我看你该要如何。”上京诸葛瑾府中,在诸葛瑾进入密室第四天开始,城中的诸人便再也坐不住了,如今年关已近,需要诸葛瑾主持大局的事情简直太多了,诸葛瑾这一消失,顿时让城中诸人焦急起来,还好这不是在抗战时期,那个时代的谍战太过厉害,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会为敌方间谍提供时机。而现在,即便是在这个时代,在诸葛瑾消失了七天之后,一众人却是忍不住寻到了诸葛瑾府上,周泰无奈,只好出面解释一番,谁成想,只是一露面,便被众人拉住,开始了长达几个时辰的说教。
“习武之道,凡事在于循序渐进,主公想要冲关,你起码也要找些人陪在身边才是,武道一途,肯定会遭遇各种瓶颈,困难自然随之而来,如今主公只身进入密室,我们谁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这……这……”田丰刚刚指着周泰的鼻子说完,留在上京城中对内功最有研究的华佗也忍不住指着周泰责问道,说道最后,更是气急了这这了几次,却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周泰低着头,不敢去看众人的指责,此时的他,对于让诸葛瑾独自一人进入密室之事,也是后悔不已,众人的指责声如同尖刀,刀刀扎在他的心口上。
“主公若是有事,我周泰便将我这条命并我周家一门,随了主公去。”良久,众人的话头非但没有停歇,声音反而是越来越大起来,周泰心中一气,张口沉声对着众人喝道。
事已至此,如之奈何?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诸葛瑾的这个密室,在建造的时候专门设置了一个机关,整个密室,若是有人从里面关上了,可以说,除了强制破坏掉,别无他法,而且,当初在建造的时候,为了防止有人自外面破坏掉,也是专门让人加固了几次,即便是此时周泰他们想要硬闯进去,这其中的动静,足以惊到诸葛瑾了,他们不明里面的情况,如何敢如此行事?
即便是普通百姓在此顿,这几天中中京的异样也被察觉到了,大街之上,随处都可见到小声嘀咕着的人,田丰等人因为为诸葛瑾之事忧虑着,谁也没心思去管这些,再加上诸葛瑾从来就没有禁止过百姓聚集,中京城中的异样,迅速的被众人所知,至于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就没有人知晓了。
“十天了,已经过去十天了,怎么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诸葛瑾府邸密室外,此时已经堆满了中京城中的重要之人,华佗、张机等更是全天候的住在这里了。作为独创了五禽戏的华佗来说,对于内息修炼之道,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似诸葛瑾这样一呆就是十天的,他还真是没有碰到过,即便是他,在突破最后的屏障的时候,也不过是只用了三天的时间,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以往那种淡然姿态,在诸葛瑾手下多年,他早已被诸葛瑾那独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了,而且他心中更加明白,中原之地能够有如今的局面,可谓是诸葛瑾亲手缔造出来的,一旦他真的有事,华佗都不敢想象,这中原之地,究竟会发生出怎么样的震天动荡来?
“元皓,如今着急也是无用,依我看,我们还是在等一日,若是几日晚间密室中再无动静,就将密室强制打开。”因为诸葛瑾手下的大将基本上都被派遣至天下各处,中京城中,武艺最高的,除去周泰之外,就要属高顺了,只是,高顺的武艺,还真是不大怎样,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多少的权威,到是他这一句硬闯,到是说道了众人心头上。
“轰……”就在此时,一声沉闷的轰然之声,顿时自紧闭着的密室之中传了出来,屋中众人闻此顿时一愣,在第二声紧接着传出时,众人才算是反应过来,呼啸一声来到密室跟前儿,眼神急切的望着密室,焦躁的等候着。
此时,诸葛瑾练功正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接连的冲击之下,那一层屏障开始变得摇摇欲坠起来,每一次冲击,都晃了又晃,好似下一次,一定可以冲破一样,诸葛瑾的身子在这样的冲击之下,开始变得痛苦起来,此时的他,只是在凭借着毅力死死撑住。
努力的调集了体力可以动用的全部力量,诸葛瑾准备要孤注一掷,发起最后一次的冲击。
“轰……”一声闷响过后,伴随着一声咔嚓的声音,那坚韧的屏障,在这一声之中,开始变得皲裂起来,碎痕布满其上,而后,在随后涌上来的内力冲击之下,轰然一声碎了……
“噗……”就在那屏障碎掉的刹那,诸葛瑾身子如遭雷击一样,浑身剧烈的抖动一下,随即一口血涌上喉头,噗的一声喷吐了出来,此时的他却根本没有时间来管这个,暗自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将诸葛瑾本有些迷糊的心神拉了回来,感受了一下冲破屏障之后的情况,那种汹汹涌动的能量,让诸葛瑾整个心神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便是那最后的境界吗?”感受着体内那一丝丝极为细腻的感触,内力转动着,迅速的开始修复着早先损伤的经脉,一丝清凉之感蔓延开来……
第三百四二章:如此父子,袁家二分
此时,刚刚突破境界的诸葛瑾实在兴奋不已,拖着疲惫的身子自密室中走了出来,迎面见到的,正是中京城中留守的各个骨干,对于这些人都聚集在这里,诸葛瑾面上不由的露出了丝疑惑:“哪里发生了变故了吗?曹操?孙坚?袁绍?我记得我在闭关的时候,诸事不是都有交代过吗?怎么都围在这里了?你们……你们怎么都是这样一副表情?”
“主公,今**要是再不出来,我们都着急的要砸门了.”没有理会诸葛瑾的询问,田丰当先就开始对着诸葛瑾倒起了苦水。
“十天啊,整整十天,连个消息都没有,主公,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还请主公于身边留下一两个可用之人,若有变故,我们也好及时应对啊!”这些天中,众人之中鲁肃可谓是坐的最稳当的,让田丰等人看见都不由的暗自称赞,只是此时,他却没有一丝镇定的气势,田丰话音刚落,他便不由的一步上前,冲到诸葛瑾面前,激动的大声的叫了起来。
诸葛瑾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如何是好。十天?他这一次,竟然用掉了十天的时间吗?是有够久的,想到这里,诸葛瑾不由的将眼光转到周泰身上,以期周泰来给他解下围,哪里想到,眼光还未扫到,周泰便仿若是有先知一样,将头调转到了一边去,这些日子,众人之中只有他所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对于当日放任诸葛瑾一人进入密室,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后悔了,此时哪里肯出面帮诸葛瑾解围。
其实,诸葛瑾还真是冤枉的很,要知道,他这君主,比之亲临沙场的孙坚,比之统兵征战的曹操,就连一如既往高傲的袁绍,不也是一直身在前线吗?比起他们,诸葛瑾已经可以说是最让人省心的了,这一次,他原本估算的,也不过只是三五日的光景,本来还真不算是什么事情,哪里想到,那看似薄弱的屏障,竟然花掉了他如此多的时间。
对于古人来说,为君者,还真是让人感到矛盾。且不说那由来已久的“狡兔死,走狗烹”、“功高震主”等各种的说法,单单只是兵权一事,就让无数人费尽了头脑。
曹操手中的兵权,基本上都掌握在他本家子弟手中,就连其身边最为炙手可热的郭嘉,手中也是没有一丝的兵权,当然,郭嘉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真要是急调百来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若要是更多,就需要通过曹操了,而另外一处,孙坚那里,比之曹操,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孙氏一族在孙坚上位之后,有些能力的,或者说愿意求取功名利禄的,在孙坚军中,基本上都被委以重任,至于其他,用到无妨,却几乎少有人能够独立带兵。
而偏僻,这些皆是那征战天下必须之物,一个新的王朝的建立,总是离不开似关羽、荀彧、周瑜等这样的人才,战将、谋士、内政,三者缺一不可。而在王朝建立之后,功高震主这样的情势,便成了王朝最大的矛盾所在,于是乎,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事情,在每一个朝代建立之后,都成了必不可少的必修事情。
当然,扯上这些,却是说的有些远了。一个王朝的建立,都是自马背上打下来的,亲临战场,已然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否则,如何能够震慑得住那些战场之枭?这也是为何,无论是曹操、孙坚还是诸葛瑾,他们在一有机会的时候,总是亲自带军去经历一场又一场的战争,而在这之中,另外一个矛盾就突出出来了,那就是为君者的安危。
无论有着怎样的缘由,文人们总是不愿自己主公身冒箭矢,带兵征战,诸葛瑾这边的众人自然也是如此,田丰、贾诩、程昱等人在这一点上,却是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让诸葛瑾尽可能少的直面战争,索性在这一点上,诸葛瑾还是十分配合的,也让得他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诸葛瑾满是郁闷的被众人说教了一番,即使他已经很疲惫了,却也不得不好好应对他们,文人的固执,诸葛瑾可是知道的,若是此事不能让他们满意下来,今后他的身边,定然不会安宁下来了。还好,周泰在众人又说了一会儿之后,便出面对着众人道:“诸位同僚,如今主公刚出关,已然疲惫不堪,诸位还是暂且先让主公休息一下吧。”
周泰说完,众人也都注意到了诸葛瑾脸上掩饰不住的疲乏,再加上此时诸葛瑾已经安全出来,虽然仍旧没有说得畅快,却也安心的各自散了。
“幼平,你让人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整理一下,这两日暂时不要让人来打扰我,我必须将这次的收获整理一下,而且,在冲关的时候,我体内的经脉却是损伤不小,这些也都需要时间调理一下。”见众人终于散了,诸葛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一旁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的周泰,心中不由的摇摇头,叹息一声,而后对着周泰出言吩咐道。
“诺,主公。”虽然被那一帮子人责问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情绪激动的众人,在见到诸葛瑾之后,顿时变得更加激烈起来,平白的将一旁的周泰也给扯了进来,又一次遭受众人说教的他,能够高兴地起来,那才叫怪事了。
诸葛瑾没有去管周泰那复杂的小心思,此时松懈下来的他,只觉得浑身各处都疲乏不堪,挣扎着回到自己的房屋中,一头扎到床上便睡了起来,顷刻间,哼哼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无论中京城中发生的事情如何,天下之事却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中京,便停下走动的脚步,上谷袁绍处,虽然如今已经临近了年关,整个上谷,却不见多少喜气儿。
南下失败后,袁绍内心便好似於堵了一样,身子骨竟然一日不如一日,临近年底之时,竟然连起身理事的气力都没有了,而袁绍病倒这件事情,却成为了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源头……
第三百四三章:如此父子,袁家二分(中)
北地的冬天总是要走的长一些。年关刚过,喜气的氛围尚未褪尽,而袁绍此时,更多的时候都处在昏迷之中了,每日间只能灌些流食以维持生机,其正妻刘氏每日看护身边。
虽已入春,上谷郡治所沮阳,此时却不见一丝春意,反而随着袁绍渐渐病重之事,整个沮阳城中都陷入到了一种让人心悸的紧张之中,究其缘由,竟然是袁绍在病危之际,却是没有指定袁家势力的继承之人,本来就有着心思的袁熙、袁尚二人,关系更是急剧的紧张起来。
“咳……咳咳……”沮阳城中,袁绍所居的府邸中,袁绍早在还能挣扎着动上一下的时候,就将袁熙、袁尚二人驱逐出了府中,此时偌大的袁府中,除了袁绍那一众妻妾及每个人身边伺候的丫鬟下人,再无一个外人存在。屋外的其后仍旧是冰寒浓烈,而屋中,却仿若是已经走入春季,袁绍正妻刘氏在卜一进屋,便只觉得浓烈的暖意扑面而来,不由舒服的轻吟一声,床榻上,袁绍正眉目紧蹙的闭着眼睛躺着,仿佛是听闻了刘氏那一声轻吟,袁绍身子微微动了下,随即一阵急促的咳嗽紧随传出。
袁绍的动静,很快就将沉浸在暖意之中的刘氏惊醒了过来,也顾不上将身上的披挂解下,三步并两步的急奔到床榻边,双手捂在唇边,用力的哈了一下气,试图让有些丰腴的小手儿暖和一点,随后一手托住袁绍的头,一手在其胸口处抚了起来,口中不停,焦急的说道:“夫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先等下,我这就让人叫医师过来。”
医师,这个称呼在诸葛瑾领地率先用了起来之后,随之在各处流传了起来,刘氏口中的医师,却是当年袁绍北上时,就一直带在军中的,不然以着北地的恶劣条件,就是想要寻个好点儿的医师,只怕也是难上加难。
“呼……”随着刘氏手掌的抚动,袁绍急剧起伏的胸膛顿时好受了一些,一口浊气长长吐出,却是将咳嗽暂时止歇了,伸手拉住刘氏的手臂,将其起身的动作止了住:“且先不忙。”
刘氏面上忧虑,看着袁绍一脸惨白的颜色,心中不由的一阵发疼,眼眶随即微微红了起来:“夫君……”
“熙儿、尚儿两人,如今如何了?”干干的吞咽了一下,袁绍才从嗓子中挤出一丝声音。这些日子,他时常的就昏迷了过去,而他这两个儿子,却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将两人撵出府中,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若不然,两人要是就在府中大打出手,只怕他会给活活的气死。
“两人如今都很安分,夫君还是先将病养好了才是,他们两个,以后还需夫君教导呢。”刘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不由的有些闪躲起来,只是此时的袁绍,已经没有了精力去注意这些,不过刘氏这番话,倒也不全是假话,目前袁绍虽然说已经病重,人却仍在,袁绍的那些旧部即便是面临着一个站队的问题,此时却谁也不敢妄动,没有这些人的支持,只是袁熙、袁尚兄弟二人,又能够有些什么作为?此时,两人也顾不得对抗不对抗了,各自的忙着挖自己老子的墙角呢。
“总算还争些气,他们两个,却是被我给宠坏了,如今我这病我自己知道,已经没有几日的好活了,谭儿在冀州被诸葛瑾斩杀,我袁家便只剩下这么两根独苗了,我只是担忧,若他们兄弟二人不能同心,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诸葛瑾的进攻?”也许是人之将死,袁绍此时将早先的很多名利已经看透,心神中忽然思念起那个被他当做弃子一样丢掉的长子,心神不由的一阵恍惚,随即,却是为着这仅存的两个儿子担忧起来。
知子莫若父,虽然说袁绍在某些方面做得真是太过差劲,却不得不承认,比起他这两个儿子来,袁绍的能力就无限制的增加了,他人在时,尚且不敌诸葛瑾一州之地,他若亡了,袁熙、袁尚结果如何?他袁家结果又会如何?袁绍虽然不愿承认,心中却是很清楚,这结局,定然不会比他在时来的要好。这些日子,他便一直在思索着,到底是不是要将他的位置让子嗣继承了,因为这对他袁家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一个不好,就会是一场灭顶之灾,这也是为何,直到此时,他都不去确定继承之人的原由。
“夫君切莫这样子说,却是吓到奴家了……”刘氏一听袁绍之言,脸色不由的变得有些惨白起来。如今,年及四旬的刘氏虽然已不再清纯靓丽,其身上却也有着一股成熟妇人的高贵气质,再加上她经年不劳作,一心保养的她此时看着,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丰腴的身子让人看着,更是垂涎不已,只可惜,这样一处景色,此时的袁绍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欣赏。
“我之言切记不可外传,我在一日,宵小便不敢妄动,如今袁家所缺的,就是时间了……”说道这里,袁绍仿佛是耗尽了气力,整个儿的气息再一次的萎靡下去,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声来,鼻翼翕动,一股幽幽的香气窜入肺腑,袁绍此时,竟然对生命无限的迷恋起来。
“夫君……”袁绍头微沉,紧贴着他的刘氏便觉察到了,心头不由的就是一惊,低头看时,只见袁绍双目紧闭,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膛,冲她展示着此时的他仍旧还活着,此时她也不知袁绍想起了什么,只是看着他那一脸神往之色,她心中顿时觉得莫名的伤感起来。
良久,袁绍就这么靠在刘氏的怀中熟睡了起来,害怕袁绍冻着,刘氏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而后低下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袁绍,她这一生,见识过了太多的夫死妇存的事情,也见惯了那些妇人的命运,她实在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中没有了袁绍,她结局又如何?
第三百四四章:如此父子,袁家二分(下)
袁绍的病情。基本上就是在向着最坏的一处发展着,北地虽然说没有中原之地富庶,真正的好东西也是从来不缺少的,单只是人参,直到如今,就不知被袁绍用去了多少,只是他的病,仍旧是一日不胜一日,一步步向着最后那道坎儿走了过去。
沮阳城中,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城中的暗流涌动的更加厉害了起来,袁熙、袁尚二人此时更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拉拢袁绍旧部之上,就连那近在咫尺,身患重病的老子,此时他二人也根本就顾不上去看上一眼,袁绍床榻边上,仍旧只有其妻刘氏的身影,朝夕照顾。
“图以为,守着主公,便如同守着遗诏,无论主公最终决定将爵位传至谁人,守在主公身边的人,才是决定着遗诏内容之人。”袁熙府上,郭图已经在想尽办法劝说袁熙去袁府上探望袁绍,若是可能,更要将袁府控制在手中,怎奈袁熙对袁绍早生惧意,怎么说也不敢行此等之事,不由的让郭图焦急不已,这不,这劝说之中,已然将进而夺位之言说到明处了。
郭图就是郭图,一句话,就将袁熙的心神吸引了过来,这样的言语他早已知晓,只是他却不愿说出,且不说袁绍知晓后会对他如此,若是袁熙上位不成,只怕袁尚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公则之言甚是,如此看来,我却是要及早行事了,我那三弟也是人精,这样的事情若是我不做,只怕是平白的便宜了他。”袁熙脸上,喜形于色,提及袁尚时,脸色不由微微沉了下。
袁熙说动就动,当天中午时,便带了一些手下随他一起,进驻了袁府,只是就在他行动之时,其弟袁尚也没有闲着,论起阴谋,逢纪也是不差,更何况是这样一件明显到不能在明显的事情,也就是在当日正午,袁尚在袁熙进入到府中不过片刻之后,也带着人进驻到了袁府中。
逢纪的劝说很简单,他只是将事情对着袁尚分析了一番,袁尚自己就将事情领悟了出来:“自古废长立幼,都是难上加难之事,如今主公帐下,对三公子进位为主之事都是反对的意见,三公子唯一的优势便是主公,如今主公病重不能理事,若是此时被二公子处取了先机,三公子行事,只怕就会处处掣肘,更为严重的,只怕会被二公子趁势上位。”
袁绍四子中,袁尚最得袁绍喜爱,如今长子已亡,四子还小,能够有条件争夺的,便只有二子、三子,对于袁熙,早先的时候袁尚从来就没有将他当做一回事,只是没想到,在其被放回来之后,竟然性情大变,不但在爵位之事上处处与他相争,更是将他们的父亲袁绍也不怎么放在眼中,行起事来毫无顾忌,这一次,竟然连入驻袁府的事情,都走在了他的前面。
“二哥,父亲不是已经将你赶出家门了吗,怎么竟然在家中见到了你?”看着刚刚坐下,见到自己走进来之后满是惊诧表情的袁熙,袁尚难得的冲着袁熙笑了起来,虽然说此时他的心中,恨不得将袁熙揍成猪头,然后丢出袁府院子,不过在见到袁熙诧异的表情之后,袁尚心中出奇的好了起来。
“哪里话,三弟不也是与为兄一样的遭遇吗?如今还不是在家中碰面?”袁熙心中,绝对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这么随意,只是如今已经如此,他就知道今日是不能再去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而同时,在他心中,不由的为听从了郭图的建议而感到庆幸。
“二哥却是想错了,我此来,却是想念母亲了呢,我已让人去寻母亲去了,想必待会儿二哥就能见到母亲了。”袁尚轻描淡写的,就将缘由推到了其母刘氏身上,不过这件事情,袁尚到是没有说谎,在一进门的时候,他还真就让人去寻其母刘氏去了,与袁谭、袁熙二人不同,打小就因生的俊俏被袁绍、刘氏宠爱,袁尚与刘氏的感情,比起袁熙来,却是要好上了许多。
“熙儿、尚儿,果真是你们回来了?我可怜的儿啊……”刘氏在一开始在听到袁尚派人寻她的时候,还有些不大相信,此时真正见着人了,不由激动了起来,她可不管袁熙、袁尚有着怎样的矛盾,紧跑几步上前,一把将两人拉到她的怀中,抱着抽噎了起来。
袁熙、袁尚两人在刘氏怀中面对面瞪着大眼儿,两人心头只觉得一阵尴尬,不由恼怒的瞪了对方一眼,旋即有些不自在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切,刘氏却是没有看见。
“对了,你们父亲醒了,我带你们去见一下吧,这些日子,他昏迷的时间已经越来越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就……”刘氏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就这样顿在那里。
这一次,兄弟二人谁也没有反对,听话的跟在刘氏的身后,走向袁绍住着的屋子。
“吱……”木门轻动,吱呀一声打了开,袁熙、袁尚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相退让的同时迈步走入,床榻上,袁绍此时在没有人扶持的情况下,自己坐了起来,其面容上,丝丝的红光闪烁着,看得兄弟二人心中一阵疑惑,反而是刘氏,在见到了袁绍如此模样之后,不由的大恸,泪珠儿不由自主的就坠落了起来。
“莫哭了夫人,这些年,我却是苦了你了。”袁绍伸手,将刘氏眼角的泪珠抹掉,转而看向了其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儿子,袁绍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如今我时日已到,今后的路,就要靠着你们兄弟二人携手并行了。”
“父亲……”兄弟二人一时间有些哽咽,对于袁绍此时的状态,两人已经有些明白了,回光返照,也就是说,袁绍真的是……袁绍的话说的十分恳切,一时间,袁熙、袁尚两人都沉溺在其中,只是片刻之后,两人就挣扎了出来,再看向对方的时候,虽然没有了之前那种你死我活的姿态,两人心头,却仍旧是不怎么看得上对方。
父子三人第一次做了下来,开始享受着这难得的光阴,一旁上,刘氏看着三人,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有那眼角深处,一抹悲痛升腾着,愈发浓郁。
良久,袁绍的脸色渐渐变得差了起来,此时的他业已知道,自己的时间就要到了,一手一个将兄弟二人的手攥入手中,袁绍声音虚弱的开口说道:“你们二人,袁熙接管我之爵位,袁尚接管袁家,自我去后,袁……袁家……袁家自势力之中……独立出来,向……向西……远走大漠……”最后一个字吐出后,袁绍的眼神倏然间失去了光彩,紧握着两人的手也在这瞬间,松了开来……
第三百四五章:裸衣许褚,霸气孙策
袁绍。那个纵横一世,四世三公的袁绍,在时间刚刚走进208年后不久,就这么的在病床上溘然长逝,其死前,虽然留下遗嘱,让袁熙继承他的爵位,而让袁尚即位袁家家主,而后带着袁家西走大漠,可以说,在他这人生的最后一刻,他仍旧是选择了袁尚而放弃了袁熙。
袁绍的势力,在张颌、高览、吕旷、吕翔等人相继投降之后,已经开始衰败了,再加上这些年经营之地只有上谷,即便是他亲自统兵征战,都没有能够取得胜利,而如今,单只靠着袁熙、袁尚兄弟二人,很明显是抵挡不住诸葛瑾的攻势的,袁尚远走,虽然说日子不会如同如今这样优越,活命却是无疑,而袁熙,面对诸葛瑾随时可能的攻势,不过是困守死地而已。
纵观袁绍这人一生,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外宽内忌,好谋无决,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有才而不能用,闻善而不能纳,可以说其只是一个或可争雄的诸侯,却绝非是一明君。当然,其人也绝非就是没有一丝优点,称雄冀州,攻略并州,进击幽州,大汉王朝十三州,单其人便占据三州,可谓是一时之雄也。
袁绍去后,袁熙、袁尚兄弟二人却没有听从袁绍的遗言,三月初时,草草将袁绍葬了之后,兄弟二人便又开始对峙起来,袁尚并不愿将触手可及的财富、权势让给袁熙,在逢纪的鼓动之下,拉起了一杆子人马,就在沮阳城中与袁熙分而相峙了起来。
之后一个多月间,两人以袁府府邸为中心,相互攻伐着,互有胜负,在谁也奈何不得谁之后,兄弟两人不由的被逼坐下和谈,郭图、逢纪操纵着各自的手腕,渐渐把持了袁绍势力的全部大权,审配归隐在家,至于袁熙、袁尚兄弟二人,有着郭图、逢纪每日供应的金银、美人,两人逐渐沉溺其中,再不去管其他事宜,至于诸葛瑾会否来攻,何时来攻,此时的他们,哪里还来考虑这些,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命丧时。
袁绍正妻刘氏,在袁绍去后,将袁绍一众妾室或是杀戮,或是活祭,让她们都随了袁绍而去,而后她本人,就在建了一静室,逐渐淡出了世人的视线。
公元208年四月的时候,诸葛瑾大军出动,相继在白登、代郡、渔阳、无终四地发起攻击,只是月余,沮阳被进展最快的赵云部攻破,袁尚战死,袁熙被俘,几员谋士中,逢纪被杀,郭图自戮,只余审配于家中被俘,其余人中,淳于琼、韩猛、力战而亡,陈琳自尽,张珔、陶升、阴夔、审荣、华彦、孔顺、何茂、王摩、周昂、韩荀、韩范、韩珩、令狐邵、胡昭等相继投降,陶谦旧部王朗不知所踪。至此,北方的袁绍势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于此同时,被调往辽西的于禁突然出动,越过卢龙要塞,向着更北处的公孙瓒发动了攻击,半个月的时间,大军横扫了昌黎郡,而后不停,一直打到玄莬郡,于辽河河畔方才止住。其后,于禁一面等候后援,一面加紧布置防务,静候公孙瓒主力来犯。
这一系列的指令虽然都是诸葛瑾下达的,然而其在过了新年之后,却没有亲临北地指挥,当然,诸葛瑾也没有闲着,而是一件突发的事情,将他牵绊住了。
公元208年三月底,此时,北方的气候或许还夹杂着丝丝冷意,而南方,却早已是春暖花开,长江之上,因为着春汛已经来临,江水变得更加的汹涌湍急,鄱阳一地的气息,此时就如同这长江之水,诡异、凶险,让人忧心不已。
孙策自进驻到鄱阳之后,最先的时候,因为有着周瑜的存在,无论是在机谋还是胆略之上,比起对面的诸葛瑾军都丝毫不相让,孙策的日子,过得自然是舒心不已,而这一切,却在周瑜走了之后,渐渐的改变了起来。
“少主,那蒋钦实在是欺人太甚,仗着自己水性比我要强,就在水中戏耍于我,实在是部将主公放在眼中,实在是可恨至极。”这一日,在周瑜被调走之后便被调来孙策身边的潘璋怒气冲冲的走进水寨中,一见到孙策,便急急的奔了过来,口中对着蒋钦怒骂起来。
“文珪,又怎么了?”孙策也是一个急性子,若不是孙坚在调派周瑜的时候给他下了死命令,只怕他早已忍受不住对面日渐嚣张的蒋钦等人了。
“少主,你是不知道,我在江面上巡逻的时候,正撞见蒋钦在水上泛舟,其小舟,却是已经触及到了我们的范围之内,我上前与其分说,怎料他突然出手,将我那小船掀翻,我与手下十数人尽皆被其掀落水中,一个手下更是因此陷入到了昏迷之中,我自不忿,上船与他交手,怎料技不如人,又被他打了一顿,若只是如此也便罢了,偏偏他在打赢了之后,又百般羞辱于我,少主,你一定要为属下报仇啊。”潘璋说的咬牙切齿的,说道最后,气急的竟然有些哽咽起来,看来,蒋钦这一番羞辱,做得定然很是过分了,不然,一个豪爽的汉子,竟然被气到了这种地步。
“哼,该死的家伙,公瑾一走,他便跳出来卖弄起来,还真以为除了公瑾之外,这天下便再无可以收拾他了吗?”孙策脸上,在潘璋越说之下,变得更加铁青起来,想及蒋钦挑衅的动作,分明就是在打他孙策的脸,孙策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少主,这一仗,一定要替属下打回来,我定要狠狠的羞辱那混蛋一番,此愿得偿,璋愿舍此命追随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见成功挑起了孙策的怒火,潘璋心中不由得起了一份喜悦,只是他却觉得仍旧是还不够,双膝一屈跪倒在地,对着孙策拜了起来。
“且起来,你去点齐三千精锐,将寨中最大的那十艘楼船发动起来,我们去湖口,去会会那个蒋钦。”这一世,因为有着孙坚在世,即便是孙策身为孙坚的长子,孙坚也很少让其独自带兵去往他处,每日间都成了不间断的练武、喝酒、玩女人,似乎除了这些事情之外,他便再无其他事情可做了,如今的他,虽然在某些方面已经初现了霸气,却远远没有达到历史上那个凭借着一刀一枪打下江东六郡八十一州的孙策的那种霸气。
很快的,潘璋便挑选好了士卒,楼船开动,请孙策上船之后,急急的开往对面的湖口而去。
“军师,俺已经照着你的吩咐,将那孙坚军的士卒揍了一顿,其中一个人还挺能打的,手底下到是有两分本事,不过,要是孙策那小子还是不敢出来怎么办?”长江之上,诸葛瑾虽然占据着鄱阳、湖口两地要处,大军却是屯兵在湖口,鄱阳之地,位置却是有些差了。
自鄱阳想要到达长江,必须要经过鄱阳湖,而不幸的是,鄱阳湖却不同属于一家诸侯,一旦对面的孙坚军将鄱阳封锁住了,虽然说不见得蒋钦就会怕了孙坚水军,却总归是一个麻烦,而若是去行走陆路,也不是不幸,只是那样的话,还要他们这些水军、战舰来做些什么?
“放心吧,孙策此人性子急躁,如今孙坚正与曹操战于益州,两军在益州正纠缠胶着,只怕周瑜在走的时候,定然是与孙策说了些什么,不然的话,依着他的脾性,在你最开始有动作的时候,只怕他早已忍受不住了,如今你以先行动手,有着充足理由的他,即便是想要忍住,他手下的那些士卒,也不会让他忍住的。”军师?在扬州之地,能被称为军师的,也只有沮授一人了,这些年过去,沮授看起来更加的精瘦了,也许是水上的日子过得有些多了,他那原本白皙的肤色,此时已经完全成为了古铜色,如今年近五旬的他,已经是一个小老头了,而他的眼神,却随着时间的沉积,变得更加睿智起来,卜一看时,显得精神矍铄。
这一点上,沮授对孙策的判断还真是一点也没有出错,就在沮授说完不久,便有细作传回消息,孙策携带兵马三千余人,此时正想着此处进发。
“好,他敢来,俺就敢揍他。”蒋钦一拍大腿,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的叫道,随即,却是显得有些迟疑的看着沮授,脸上有些不解的出声问道:“军师,俺记得,当初主公吩咐的,可是不让俺们随便动手啊,咱们这样,要是被主公知晓了,那该如何是好?”
“你个滑头,之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的本性呢?”看着蒋钦那一脸的无辜样,沮授不由气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哪个,整天撺掇着要跟孙坚军打上一场的,怎么此时,就想着要我来给你擦屁股呢……”
第三百四六章:裸衣许褚,霸气孙策(下)
对着蒋钦笑骂了一声后。沮授脸上顿时变的严肃起来:“打孙策,并不是我最终的目地,孙策不过是一员猛将而已,无论是公奕还是子义,任何一人都足以抵挡住其,然长江之上,我们处在最前方的,却只有湖口、鄱阳两地,与毗邻最近的庐江也相差何止千里?也就是说,在鄱阳湖这边,我们与孙家相比,差了纵深,如今孙坚与曹操正争夺益州,此正是天赐良机,我已遣人去了中京,想必不日后,主公那边便可知晓此事。”
“军师说打俺就打,打架嘛,俺还没怕过谁呢?”蒋钦用力的拍拍胸口,大声的应了道。
“如今已然决定发动攻击,我们这里人手却是不足,必须要从后面调来一些,这些事情,待会儿我列个名单,你派人将其送往建邺。”沮授说完,低头思索了一会儿,便开始在书桌上面写了起来。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沮授拟好了人名儿,而后寻了一个信封装入,伸手递给蒋钦道:“寻个机灵点的人,路上小心。”稍微顿了一下后,转而对着一边持刀端坐不动的许褚道:“仲康,此次孙策来势汹汹,陪我去会上一会他如何?”
许褚原本闭着的眼睛,在听到沮授的话之后,倏然张了开,一道寒芒自其中一闪而过:“早就想要与那孙策一战了,早先若非是军师不让,怎可让他嚣张至今。”
许褚?这个早先跟随荀攸投靠诸葛瑾的北方大汉,此时竟然身在南方?
当年,诸葛亮外出游学,因为天下战乱,诸葛瑾害怕其出现意外,便让许褚随在其身边,一年多之后,诸葛亮返回,而许褚却自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不见。有着周泰在身边,诸葛瑾自然不会如同当年曹操一样Lang费,将典韦、许褚两个都留在身边做护卫,诸葛瑾便将许褚遣到了沮授身边,如今十余年间,许褚再也不是早先那个遇见水就晕的北方汉子,虽然说水性比起蒋钦这种经年生活在水上的人来说差了许多,然而如今,水上征战之事,已经难不住他了。
许褚的话,沮授没有怎么放在心上,诸葛瑾早先对待孙坚的策略,便是以和为先,直至如今,两家虽然也有些磕绊,总的来说,相处的还是不错的,只是他们两方,在走上争霸天下这条路之后,就注定了必将是出于敌对,只是这时间,在沮授突然的动作之下,却是提前了不少。
“蒋钦,我敬你是条汉子,一直以来都没与你怎么计较,如今真当我孙策是好欺负的不曾?敢动我的人,你且出来,今日我不教训你一顿,我手下这三千二郎,也不会答应。”沮授带着许褚刚刚走出来,行没多久,便听得水寨外面孙策那响亮的声音叫嚷着,许褚双拳一握,脚步不由猛地跨出一步,身子蹿在了沮授的前面,冲了出去。
“打便打,平白说些没用的。”许褚的嗓门不小,再配合上他那明显比南方**了一圈的体格,只一出现,便将众人的视线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摆条船过去中央。”许褚也不待沮授过来,叫喊过后就回头对着身边的士卒叫道。
“诺。”很快的,一条不大的战船便被人开到了水寨前面中心处,船上,那驾船的几名士卒,在见到船已停好之后,哧溜一声跳入水中,再浮出水面时,已经身在水寨跟前儿了,水性之好,让的两方的士卒不由的高声叫了起来。
“我也不占你便宜,这条船上,绝对没有动任何手脚,你若不信,可让人一探究竟。”见手下将跳水的几名士卒拉起来,许褚心中在没有了迟疑,对着对面的孙策大声叫了起来,而后片刻,沮授正好自后面匆匆赶了上来,在知道许褚的动作之后,却是默认了他的做法。
“休要小觑与我,即便是你真做了手脚,我孙策又岂会怕你。”孙策在听了许褚之言后,顿时觉得肺都气炸了,浑然忘记了自己找的是蒋钦,而此时出来这个,他却根本就不认得。
其实这也难怪,要知道,诸葛瑾水军屯扎的地方,可不只是有着长江这一支水流,更何况,许褚原本是在建邺呆着的,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才一个人赶着来到了湖口,在建邺时,能够与他比试的,只有太史慈一人,他也正是烦了那种日子,这才想着来此处寻蒋钦来了。
“痛快。”一声大喝之后,许褚大声笑了起来,身子忽然间自大船上拔地而起,噌的一下跳到了大船边上的一支箭船上,而后手臂发力,船篙嗵的一声撞击在大船上,而他所立的小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对着水寨前面中心处停着的楼船冲了过去。
孙策自不甘落后,吩咐人于大船边下了一支箭船,而后与许褚的动作几乎上没有多少出入,只是比许褚慢了一丝,两人一前一后跳上楼船。
“报上名来,我刀下不杀无名之辈。”孙策站稳,手臂直伸向前,头颅微微向上昂着,眼角处一丝轻蔑油然而生,因为是水战,手中只拿着一柄大刀,而许褚手中,也是如此。
“许褚。”两个字节吐出,许褚迫不及待的将大刀释放出来,凛然的刀锋轻轻动了下,发出嗡嗡的声响,而后,他脚下不停,一个大步对着孙策奔了过去。
“无名之辈,叫蒋钦来吧,你二人可同上。”孙策直直的立着,双脚微微错开,握着大刀的手一紧,手腕抖动,一道锐利的破空声倏然响起,刀身再出现时,已经与许褚的大刀击在了一起,受许褚大力冲击之下,不由的一声闷哼传出,脚步不停,蹭蹭的连退了两步。
“有把子力气,不过,若是你水平只是如此,那便受死吧。”孙策心中,惊怒交加,他没想到许褚的臂力这么大,刚才他大意之下,却是吃了个闷亏。
刀锋闪动,伴随着孙策的怒吼声,大刀在孙策急速的舞动之下,一刀劈出后,刀身却是忽然一变为三,让人不知道哪处是真,哪处是假。然而,面对着此景,许褚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欣喜,仿佛面前的不是三柄要置他于死地的刀锋,此时的他,好似看到了什么新奇儿之物,也不见其如何动作,手中的大刀忽然间起了变化,一化为三,冲着孙策舞动的刀锋迎了上去。
“当……”一声撞击,两人错身而过,这一回合,两人竟然是不分胜负。
“我说蒋钦怎么甘愿做了缩头乌龟,你确实比他要强上一些,不过,他若是以为有你在,便可随意欺凌我的手下,那便是大错特错了,看刀。”一声爆喝,孙策忽然间双脚离开船面,噌的一下蹿了起来,借着落下之力,狠狠一刀冲着许褚的脖颈劈了过去。
“砰……”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许褚又不愿闪身躲避,只得双手用力在头顶上横挡了一下,只是这一下,孙策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原本武艺不分伯仲的两人,吃亏之下,许褚被这一下撞击的倒退而回,每一步都退的很用力,船面上,五只深陷的脚印跃然其上。
脸色微微有些潮红,此时许褚只觉得气血翻涌,索性孙策也在这一击之下,也被反震的倒退了几步,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机,这一次,两人再看向对方的时候,眼神中都透着凝重,孙策更是将眼中的轻视收了起来,他知道,这许褚,实在是他生平所遇的最大的对手。
可怜孙策,直到此时,都还只是将对面的许褚当做是敌人,没有细思过沮授却是借着这场挑衅,挑起了两家之间的战争,没有周瑜在,在一些事情之上,他的判断,还真是差了许多。
“吼……”因为孙策所承受的反震之力并没有多少,他很快的就缓了过来,一声嘶吼突然再次响起,状似虎啸,震得人耳膜生疼,对着许褚再次冲了上去,他已经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许褚打倒,此时他的目标,他所要揍的人中,还有这一个蒋钦呢。
砰砰砰……撞击声不停,两人开始了以快打快,身形跳跃腾挪,两人都是走的刚猛的路子,谁也不相让的力拼着,孙策身上,那潜藏着的一身霸气,此时开始逐渐的显露出来,刀势越加的凶狠起来,状若疯魔,一时间,竟然将许褚压制了起来。
轰……又一次撞击之后,纠缠着的两人倏然分开,胸膛急剧的喘息着,这短短的时间中,却是消耗了两人几乎全部的气力。
“不愧是江东猛虎孙坚之子,果然不错。”带着剧烈的喘息,许褚自对战开始,第一次的开口说话道,言语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孙策的欣赏之意。
“你也不错。”此时,孙策没有在带着那种不屑,也消去了话语中的孤傲,对着许褚赞叹道。
“还能在战否?”许褚用力深吸几口气,将身子缓缓直立起来,伸手将身上的皮甲一把扯掉,露出黑亮的胸膛,昂胸对着孙策叫喝道。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