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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与君同VS诸葛     三国第一鬼才txt下载     三国第一鬼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零章:三女出阁,兄弟同婚

    吃过饭,诸葛瑾谁也没带,独自一人出了门.

    琅琊城,如今可以说是一个很现代化的大城了,原来的旧城区已经被推倒了重新建起,作为诸葛瑾领地的大后方,诸葛瑾自然在其中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只是他一直忙于战争,对于琅琊城的熟悉程度,甚至还不如他刚刚攻占下的寿春来的多。

    日头稍稍西斜,没有夏日间那种炙热,照在人身上,反而是暖暖的,让人心头舒畅。街头之上,不少的宅门都大开着,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懒散的晒着太阳。

    街道上,一溜儿的青石铺成的地面,走在上面梆梆响,街道两旁,各自有着一条污水道,不时的有人家儿中的污水流入其中,迈步走着向前,诸葛瑾只觉得心头一片舒坦。

    “这琅琊的变化真是迅速啊……”一边走着,诸葛瑾一边出声叹息道。

    年前儿他离开之时,这一片的地域才刚刚被推翻,一通的杂物错乱的堆积着,也是如此,他卜一出门,便先迈脚奔了这里而来。

    再远处,那原本低矮的城墙也不见了踪影,远眺而望,更远处,一座雄伟的高墙耸然矗立,足足有着六丈高,城墙之上,每隔一处便有着一座丈高的城门楼,正中处,丈五高的城门洞中,隐隐透着渗人的乌光,如今的琅琊城,比之之前的旧城足足大了一倍不止。

    在城中小逛了一圈儿,诸葛瑾去与田丰等人见了一面,好好的将众人夸耀了一番,几人聊着聊着,便忘记了时间,再看时,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暗了,诸葛瑾起身告辞。

    时间匆匆,转眼便至了年底,这一日一大早,琅琊城中的百姓便听得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嘈杂响起,顿时间好奇的走出家门,只见道路之上,一堆士卒当先开道,一个个身着大红的外披,昂首挺胸的自百姓面前经过,之后紧随着的,三顶花轿排成一排,浩浩荡荡的随着人流涌向远处,有好奇的人一路尾随,却发现其中一顶却是进入了甄家大门,一时间惹得众人猜测纷纭。

    琅琊城中谁人不知,甄家姐妹三人尽皆嫁给了琅琊侯诸葛瑾,而如今甄家尚未出阁的,便只有四丫头、五丫头了,四丫头甄荣如今已年十六,上门求亲者络绎不绝,却没有一人将这四妹拿下,也不知道是哪个好运的男儿,竟然能得其青睐。

    一时间,众人的八卦之心豁然而起,众人的心神皆被吸引到了甄家门前儿,谁也没有注意到,另外两顶花轿,早已悄然间于街角处消失,悄然进入到了董承与冯芳府上。

    没错,确实就是这两家府上。

    却原来,董承与冯芳两人自投奔诸葛瑾之后,诸葛瑾便将两家迁到了琅琊城中,而他回来之后,便将与冯颖之事与父亲诸葛珪说了,让原本打算年后为诸葛亮娶妻的诸葛珪猛然下定决定,提前将此事提上了议程,他心中最是明白,大儿子诸葛瑾说不得什么时候,便会再行离家,亲事自然是能快则快,于是乎,连带着将自己老友家另外一个女儿也给定了下来,反正已是如此,再多上一个又如何?诸葛珪与甄逸商量之下,便将四女儿甄荣也嫁入了诸葛瑾府上,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也算是成了一段佳话如此,甄家仍未出阁的,便只剩下了幼女甄宓。

    随着花轿入门,喧嚣的号鼓声暂时的停歇了下来,巳时初时,三顶花轿几乎同时出门,行走间有快有慢,很快的便又汇到了一处,向着来路返了回去。

    “也不知是谁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同时迎娶三人?”街道边上,一个路人口中啧啧称奇道。

    “谁说不是呢,而且,这其中还有着甄家一女,看来此人定然也是有些来头的,这琅琊城中,谁不知晓,这甄家女儿乃是琅琊侯的妻妹,啧啧,也不知是哪个竟然这样大胆?”一旁,另外一人顿时接口道,说着话,脑袋还不由自主的摇晃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向往。

    “这样热闹的事情,自打琅琊侯成亲之后,便再无见过了,没想到俺张老三这辈子,竟然能够得见两次,哈哈,不亏了,不亏了。”叫张老三的,是一个四十模样的汉子,憨憨的样子让人看得就是一喜,嘴巴大张,直咧到耳朵边上去了,肆意的笑着。

    “嗨,说不准这次也是琅琊侯再娶呢?啧啧,好福气呀……”这人说着,眼睛深处,一抹极为隐晦的意味酝酿而生,这人说着,砸吧了下嘴,顿时他身边的众人便知晓了其中意味,轰然一声大笑了起来。

    “你们……”张老三虽然看着呆,其人却是一点儿也不傻,此时怎么能还不知晓身边这几人的意思,脖子不由的就粗了起来,哆嗦着手指着几人:“别的俺不知道,俺张老三只知道,黄巾贼乱的时候,是琅琊侯出兵平定了黄巾,给俺田种,俺们能有今天的生活,全是靠了琅琊侯的恩德,如今这即便是琅琊侯再娶,俺也高兴。”

    百姓,这便是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百姓,谁让他们生存,他们心中便会对着谁感恩,他们懂得不多,但是却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张老三的话好似一声炸雷,一下子就将正高声大笑着的人群给震慑住了,旋即,众人脸上便露出了羞愧之色,他们其实也不是有什么坏心,只是平日里无聊说些个荤段子解解乏儿,如今口不择言之下,却是随口就说了出来。

    而此处发生着的一切,却并没有让花轿稍有停歇,很快便吹吹打打的走得远了。那最先说错话的汉子就那么的立着,脸上青、白、黑、红的交替着,良久却是轰然一声跪倒在地,向着花轿远去的地方狠狠的在地上扣了三个头,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哗……”周围的众人,见到如此,不由的都有些意兴阑珊,有好奇者跟着走了上去,想看个究竟,更多的人却是渐渐散去了,毕竟马上便要过年,谁家中也不大空闲。

    花轿一路不停,鼓吹声一路响彻,对胃后面,还是跟着为数不少的悠闲之人在看着热闹,却见花轿一路走来,最终却是停在了琅琊诸葛家府上,顿时将跟着的百姓心头的八卦之火点燃了起来。

    “哇,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竟然如此好命?”这是嫉妒者开口说的。

    “这也算得上是这两年间难得的盛事了……”

    街道上,三三两两的百姓开始议论起来,不过,他们中有着不少人却是见过当年诸葛瑾一婚九娶的盛事,对于如今这样,却是没有多少的感触,而那些小字辈儿的就不同了,他们虽然也曾听家中长辈讲述过,只是没有亲眼所见,不少人总是抱着怀疑的心思,如今面前发生的这一幕,却正好赶上了时候。

    “一拜天地……”且不论外面的百姓如何的议论着,屋中,司仪高声的唱起了喏,诸葛瑾身边甄荣、冯颖两女一左一右立在他的身边,再一旁,一身大红装扮的诸葛亮神情有些僵的立在那里,其身边,董琳安静的站在旁边,随着司仪声音的响起,五人转身,对着门外的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

    对于甄荣,诸葛瑾还是有些印象的,甄氏三姐妹同嫁与他,甄荣尚小的时候,便常在府中呆着,只是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印象却是模糊不清。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消逝,总算是熬过了这些繁琐的事情,兄弟二人将三女送下去后,心神这才松懈了下来。

    “大哥,这成个亲就这般累吗?”诸葛亮伸手在额头上悄悄抹了抹汗,总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怖,每想到此,心神都会不由的颤抖上几下,显示着他的心中,是多么的感到畏惧。

    “嘿嘿……”诸葛瑾见诸葛亮的模样,心中不由的感到好笑,伸出手在其身上拍了两下,嘴角处坏坏的笑道:“没事,习惯了就好了……”

    “……”

    “……”

    诸葛亮只觉得眼前一黑,习惯?这东西能习惯吗?

    只是随即,诸葛亮便想到了家中的嫂子们,心中不由的感叹一声,自己跟大哥比起来,这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只是此时的他哪里知道,他的那些妻妾,早已被诸葛瑾估算好了,诸葛瑾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如此安然?

    世家大族之间,最为亲密的关系,便是结成姻亲,联姻,自古至今,从来都不曾被世人所摒弃,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纷争,哪里有纷争,哪里就有联姻,可以说,联姻,是世家大族之间最好的一个维系关系的手段,无论诸葛瑾认同不认同,心中却很是明白,随着地盘儿的扩大,他此生要遭遇的这些事情,定然不会再少数。

    好吧,很无耻的,诸葛瑾很自然的将诸葛亮的态度给忽略了。

第二百七一章:春宵一刻,洞房花烛

    一场酒席,直直闹腾到了晚上方休,作为这场喜事的主角之一,诸葛亮很华丽的被他那无良的大哥给灌得趴下了,看着被众人架着下去的诸葛亮,诸葛瑾心头偷偷的笑了.

    虽然说诸葛亮的亲事还是他亲自定下的,只是让他看着一个十四岁的小屁孩儿真的去圆房去,心中还是很尴尬的,虽然说这个年龄,在古代时,很多人已经完全可以做孩子的父亲了,至于说诸葛亮在第二天醒来会不会埋怨他破坏了他的洞房,诸葛瑾已经不去考虑了。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被人扶着踉跄走着的诸葛亮,低着头的脸庞上,一抹奸笑荡漾开来。

    也是这个年代的酒水度数太低,比起后世中的啤酒尚且不如,对于喝酒,不是诸葛瑾所喜爱的,是以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高纯度的酒捣腾出来。来者不拒的豪饮了一番,诸葛瑾非但没有感到醉意,兴致反而给提了起来,再一想到早已被送进内院的两个媳妇儿,心头间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再与众人喧闹了片刻,便心急火燎告辞跑了。

    正主儿跑了,过来的宾客却丝毫没有要散场的意思,无论是文人还是武将,此时都毫无形象的对着桌子上的新奇的食物大块儿剁颐着,此时,桌子上摆放着的,正是诸葛瑾鼓捣出来的“火锅”,炽红的炭火燃烧着,将瓮中的汤烧的滚烫。

    却说诸葛瑾进了院子,却是犹豫着不知要去何处好,虽然已经是夜晚,宅院中仍旧是灯火通明,每隔上不远,便有着一盏灯笼高高挂着,红郁的喜字透着喜庆儿,不远处,昏黄的烛火照的窗子明亮,院子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呼,好歹咱也算是结过婚的人了,还能被这难住?”原地转了两圈,诸葛瑾豁然停在那里,心中给自己打着气儿道,想到这里,诸葛瑾咬咬牙向着一个屋子走了过去。

    “吱呀……”甄荣安静的坐在床榻边上,心中被喜意充斥着,姐妹五人,三个姐姐皆嫁给了同一个人,她打小儿便常常混迹在诸葛瑾府上,对于这个“姐夫”,甄荣小小的心中早已装满了那挺拔的身影,这些年来,她不知道拒绝了多少琅琊城中的才俊之士,便是为了守候着心中这一块儿秘地,如今得偿所愿,虽然自早起开始,她便再没有进食过,此时的她却是丝毫没有饥饿之感,满心欢喜的等待着那个“他”。

    再好的木质,房门打开的时候,也会发出声响,更何况此时无论是屋内屋外,根本就没有一丝动静,原本轻微的响动声,却是清晰的传入甄荣的耳中,手心微微发汗,握着锦帕的小手儿不由攥得更紧了。

    “荣儿……”诸葛瑾走入屋中,随手将屋门关上,行至床榻边上,伸手将新娘头上的盖头掀了开,一张精致的小脸儿顿时显露了出来,诸葛瑾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

    甄荣自床榻上起身,臻首低着,俏脸儿红郁,冲着诸葛瑾微微道了一福,朱唇翕动,一个声音轻轻响了起来:“妾身甄荣,见过夫君。”

    “一家人,不用如此。”诸葛瑾伸出手,将甄荣扶了起来,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双眼细细的打量着这个今后要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女人。

    屋中,气氛在静默之中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被诸葛瑾直直的盯着,虽然她心中知道这是她的夫君,是她以后要共度一生的人,女人天性中的羞涩,让得她玉颜顿时红了起来,耳朵、玉颈也变得通红,连成一片,煞是诱人。

    “咕……”喉咙哽动,诸葛瑾忽然间觉得在这一刻,一股看不见的**自他心中升腾而起,呼吸,在一瞬间,忽然变得粗重了许多,两人离得很近,诸葛瑾这一变化,旁边的甄荣很自然的便感觉到了,诸葛瑾炙热的眼神之下,她只觉得此时的她,竟好似没有穿衣服一样,被看了个透彻,俏脸儿之上,本就红郁的脸庞,顿时变得更加红了起来。

    “嘤……”一声悸动,仿佛是自灵魂深处爆发而出,甄荣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不堪,一声轻吟不由的自鼻间响了起来。

    这一声响,诸葛瑾仿佛是受到了暗示一样,双手不由的伸出,轻轻一带间,甄荣的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便是一软,软软的倒在了诸葛瑾怀中。

    “荣儿,嫁给我,可是要受委屈了。”诸葛瑾埋头在甄荣脖颈之间,在其耳边轻声低语道,说话间,口中喷出的热气吹在甄荣耳根处,刺激的甄荣的身子一阵颤动,晶莹的耳珠白里透着红郁,如同一颗血红宝石一般,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夫君不要如此说,这一切都是妾身自愿的,能够嫁给夫君,是妾身的福分,何况,妾身三个姐姐皆嫁与夫君,妾身更是打小儿就喜欢着夫君,这一日,妾身却是祈盼了好久了。”甄荣将臻首抬起,双眸充满爱意的看着诸葛瑾,大着胆子将一直以来埋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话讲了出来,绝美的脸庞上羞得通红,一双眸子仿佛能够滴出水儿来,春意汪汪的看着诸葛瑾。

    心头微微震动,环着甄荣腰肢的双臂不由的紧了紧,好似要将其印入自己身上一样,红烛跳跃着,两人对视良久,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甄荣缓缓的将眼帘闭了起来,诸葛瑾见了,好似得到了什么鼓励一样,头不由的低了下来,寻着那一抹朱色印了过去。

    “轰……”甄荣脑中,在两人双唇相接之时,顿时变得一片空白,嗡嗡的轰鸣声不停的在脑际回荡着,双臂无意识的上举,牢牢的环在诸葛瑾脖子上,大半个身子挂在了诸葛瑾身上。

    很快,甄荣便开始挣扎着挣了开,檀口中剧烈的喘息着,鼓囊囊的胸脯起伏不定,却原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的甄荣,却是因为没有经验,很快的便不能呼吸了。

    两人唇分,甄荣顿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回味起刚才的那种感觉,心中充斥着满满的羞涩,明亮的双眸中仿佛是铺了一层水气,浓浓的春意自其中荡漾开来。

    四眸相视,对方的身影顿时映在了眼眸之中,屋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炙热起来。

    “咕咕……”就在诸葛瑾忍不住要再次将甄荣抱起的时候,一阵咕咕的声音突然间在屋中响起,甄荣红扑扑的脸庞上,顿时变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一样,双手不由自主的捂到了小腹处,诸葛瑾见此面上先是一愕,旋即露出了然的笑意。

    甄荣饿了。

    自早上出门到现在,甄荣便一直没有进食,先前她心中装满了诸葛瑾,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没想到,她这肚子却是不争气,竟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心中升起的**压了下去,看着面前满是羞赧的女子,诸葛瑾心中不由的生出了怜爱,伸手将甄荣的小手捉在手中,甄荣吃了一吓,抽了抽手却没有抽动,臻首不敢抬起,垂得更低了。

    “一整日不吃东西,荣儿可是饿了吧?呵呵……”诸葛瑾说着,不由的笑了出声。

    “……”甄荣偷偷将头抬了起来,却发现诸葛瑾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心中顿时羞的更甚,臻首直接埋到了胸前,任诸葛瑾怎么说,也不敢再将臻首抬起。

    **消退,诸葛瑾却是又想到了另外屋中坐等着的冯颖,只怕她此时也是饿了吧?想到这里,诸葛瑾便对着甄荣出声说道:“你冯姐姐也如你一样,一日未曾进食了,荣儿,随我一起去你冯姐姐那里,咱们一起吃些东西去。”说完,便拉着甄荣起身。

    出嫁从夫,甄荣低着头,一路被诸葛瑾拉着去了冯颖房中。

    就在诸葛瑾与二女边说话边吃着东西的时候,诸葛亮那边却是春意无限。

    诸葛亮摆脱了架着他的两个仆人后,心中满是复杂的走进了他的宅院中,激动?确实有不少,毕竟,娶妻成亲乃是一生中的大事,只是,他心中却也复杂不已,要知道,直到此时,他也与屋中那位“妻子”连面都没能见上一面,再者,他毕竟还年轻,哪里会没有一点的叛逆之心?只是这门亲事却是他最敬重的大哥亲自定下的,又不能反驳,这让他心中怎能不复杂?

    董琳十五,比起诸葛亮要大上一些,而此时的诸葛亮,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初哥,对于闺中之事知之甚少,看着屋中光彩明亮的妻子,一时间竟然羞得红了脸,期期艾艾的不知该要如何是好,反倒是董琳,落落大方的最先与诸葛亮说起了话。

    毕竟已经是夫妻,两人一番小暧昧之后,诸葛亮总算是缓了过来,看着动人的董琳,诸葛亮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大哥,说起来,能够娶下这么个娇人儿,还是他大哥的功劳呢。

    不知何时,房屋中的红烛被一阵风似地给扇灭,被Lang翻滚,两人却是去探索那人生的真谛去了,而他大哥诸葛瑾,此时却是有些无奈的搂着两个美妾,一连串儿的甜言蜜语自其口中倾吐着……

第二百七二章:刘府惊魂,乍闻变故

    第二日一大早,三个新妇早早便已起床,初为人妇的董琳脸上,带满了浓浓的春情,下身的不适,让得她在行走间臀部夸张的扭动着,峨眉间似蹙非蹙,一股子惹人怜惜的表情跃然脸上,气质比起之前,却是显得成熟了许多,落落大方的向着诸葛珪、章氏两人敬起了茶.

    与其相比,一道走着进到屋中的甄荣、冯颖两女,虽然也在对着两老敬茶,动作却是僵硬了许多,而且两女行动间,风情也是差了不少,与出嫁之前几无变化,除了头上的发髻盘了起来,眉宇间闪动的,仍旧是少女般的娇羞。

    屋中,诸葛珪、章氏赫然在座,旁边上,丁婉、甄姜、蔡琰等诸女安静的立在那里,屋中之人哪个不是人精,一眼便将三女的姿态看在眼中,自然知晓其中的意味,眼角带着揶揄的瞟向诸葛瑾,甄姜、甄脱、甄道三女的眼光却是更多的放在了她们的妹妹身上,三女哀叹诸葛瑾这个冤家的同时,心中对于诸葛瑾所谓的“太小了”却很是费解,生长于这个时代的她们,早已看惯了那些十五为妇的事情,甚至更早些,十三为妇的也不再少数。

    对于屋中众人心中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动的念头,诸葛瑾自然是不知道的,一旁上,初偿男女之事的诸葛亮更是呆愣着,哪里还有平常那浑身淡泊的气质?

    “好好好,都起来吧。”微微抿了口茶水,章氏便笑呵呵的让三女起身,拉着三人说了一会儿话,众人便各自回自己的宅院去了。

    “夫君且先稍歇,妾身去给夫君做些吃的来。”回至院中,诸葛瑾刚刚坐下,丁婉便盈盈一拜,带着卞玉两人先一步离去。

    如今诸葛恪、诸葛晗玉、诸葛晨萱三个小家伙已经能颤抖着立住了,自有丫鬟带着,三人倒是轻松不少,相比而言,刘玥、张宁、甄脱等女却是被牵绊住了,儿子、女儿还小,大些的也不过才半岁,小的才刚刚过了三个月,是以一回到院中,几女便舍下诸葛瑾,各自将自己的孩子抱在了怀中,口中呜呜的哄着。

    这些个孩子,早在诸葛瑾回来之后,便为几人一一取了名字,自张宁诞下女儿诸葛若宁之后,刘玥诞下一子,诸葛瑾为其取名为诸葛瞻,甄脱诞一子取名为诸葛绰,何婉诞一女取名为诸葛婉儿,糜贞诞一女取名诸葛思贞,樊娟诞一子取名为诸葛尚,邹蓉诞一子取名为诸葛懿,董青诞一子取名为诸葛仁,杜秀娘诞一女取名为诸葛秀秀。

    生下孩子之后,几女的身子却是更见得丰腴了起来,诸葛瑾身边,蔡琰像是一个粘人的娃娃,整个儿人偎在了诸葛瑾怀中,如今,即便是在心态平和,蔡琰心中也是升起了浓浓的失落感,看着姐妹们一个个皆是有了寄托,她的心中不由的又想起了父亲对她说的话……

    忽然,也不知是哪个小家伙当先哭嚎了起来,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下,偌大的屋子中,顿时被孩子的哭声给装满了,几女被突然而来的哭声给惊了一下,旋即便回过神来,羞赧者抱着孩子转身去了内屋,胆大者则直接就在众人面前撩起衣衫,抱着孩子直接喂养了起来。

    蔡琰、甄道、曹颖三女此时虽然还没有生养,却也已经历过了男女之事,对于眼前别样的风景,倒也不觉得怎样,而甄荣、冯颖两女则是被几女的大胆给雷住了,两个黄花大闺女,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不由羞的俏脸通红,眼角处,却是带着浓浓的好奇之色,止不住的瞟向那风景无限处,与自己暗暗做起了对比。

    女人,就是这么莫名奇妙,让人难以理解。

    众女不怎么避讳,诸葛瑾自然乐得享受其中,拦着蔡琰腰肢的手,有些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一股淡淡的满足感自其心底深处升了起来。

    野心勃勃?心狠手辣?这些都不是诸葛瑾真是的体现,可以说,他的骨子里雕刻的,仍旧是那一个良善之心,在他内心深处,最为向往的便是如今这种安然的生活,只是可惜,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想要得到,就要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而这代价,诸葛瑾一直便在支出着。

    吃完早饭,诸葛瑾忽然间却是心血来潮,撺掇着何婉一起,两人带了几个侍卫去了刘辩府上。

    “辩儿,姑姑来看你了……”也许是刚有人出门了,也许是因为白天,院子的门没有锁上,一走进院子,何婉便有些高兴的冲着屋中叫了起来,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过来这里的,自怀上了孩子后,尤其是在临盆前那段时间,何婉几乎上已经不再出门,她也只有在生下诸葛婉儿后,才见过刘辩一眼。虽然说之前他便央着诸葛瑾将刘辩一家人接到了府中其他宅子居住,只是后来也不知是何缘由,刘辩硬是坚持着搬回了他原来住着的地方。

    屋中,也不知是为何,竟然没有动静传出来,静悄悄的院子此时显得有些渗人起来。

    何婉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丰腴的身子不由的向着诸葛瑾身边靠了靠,感受着旁边传递过来的温热,何婉心头才略略松了一口气,双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诸葛瑾的胳膊,紧紧的不愿松开,眼睛中闪烁着疑惑之色,带着一丝询问之色看向了诸葛瑾。

    “唔,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你先在这儿等着,待我先进去看看究竟。”诸葛瑾也是沉吟了,说真的,在刘辩与何婉两人相认了之后,诸葛瑾便在逐渐的减少对于刘辩的监视,直到如今刘辩宅院周围,已经没有了一个在此监视的人,是以对于其家中的情况,他还真是一点也不知晓。

    已经是快要过年,琅琊城中几乎上是家家都在喜庆的置办着“年货”,可是如今这刘辩的府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庆儿之意,满眼望去,却是让人只觉得心头悲凉。

    劝抚住了何婉,让跟着过来的侍卫守在其旁边,诸葛瑾这才收敛心神,抬脚向着深处走了去。

    “吱……”这个院子,他也不是第一次前来,刘辩所居住的房间他还知道的,轻着脚步,诸葛瑾慢慢的走至房门前,对着屋门只是轻轻一触,门便吱的一声打了开来。

    诸葛瑾见此,再不犹豫,向着屋中一步迈入,只是很快的,他原本不甚在意的神情,仿若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双眼中露出震撼之色。

    只见屋中,也不知是有多久未曾打扫过了,满地的灰尘积攒着,厚厚的铺了一层,屋中很是简陋,除去一张木桌之外,便只剩下一个床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床榻上,一人躺着,一人坐着,乍一看上去还挺正常,诸葛瑾自幼习武,目力却是远胜过常人,一眼便已看出,床榻上躺着的人,便是刘辩,只是此时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微起伏着的胸腔,显示着他仍旧存活着。刘辩脸上,满是枯黄之色,嘴唇干裂,渗出的血液不知何时已经干瘪了,眼眶深陷着,将他原本就挺大的眼珠子凸露而出。

    一旁,唐姬也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边儿上,怀中兀自抱着女儿,衣襟敞开着,胸前的那动人的风景彰露在外,女儿埋首在其中一处之上,啧啧的吮吸着。隆九寒冬,虽然因为临近海边,温度相较来说,不算最低,气温却仍旧维持在零度以下,可是这一切,丝毫没有让甄姬有一丝的动静,脸庞上,原本红润动人的嫩脸儿,散发着惨白之色,发髻也未梳理,杂乱的散落着,双眼之中,却是死气沉沉,麻木的眨也未曾眨下。

    这两人,哪里还有一丝人的样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两人弄到了如此地步?下人呢?一连串儿的问题在诸葛瑾脑海中回荡着。

    很快,诸葛瑾回过神来,大步迈着走了进来,匆匆的走至床榻之前,诸葛瑾没有先去管床上躺着的刘辩,伸手在唐姬怀中的女儿脸上轻轻抚了下,小丫头似乎是感受到了些什么,闭着眼的眼帘轻微的颤动着,像是就要睁开一样,片刻后却是没了动静,只有那嘴唇仍旧在下意识的吸吮着,诸葛瑾脸上,不由的露出怜惜之色,眼光转动,面对唐姬裸露在外的胸脯,诸葛瑾心中没有多少波澜,看着这个曾经笑嫣如花的女人,此时竟然成了如此模样,诸葛瑾脸上的怜惜之色不由得更加浓郁了。伸出手将散落在唐姬腰间的衣衫拢了拢,手指转动,轻柔的在其胸前打了个结,偶尔的,手指碰触到那动人之处,诸葛瑾只觉得好似碰触到了冰块儿一样,寒气逼人。

    诸葛瑾心中一惊,旋即探手在唐姬的鼻息之下,悄然片刻,感受着那一丝微弱的暖意,诸葛瑾心头莫名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何婉的声音乍然响起:“夫君,你……这……”

第二百七三章:刘府惊魂,乍闻变故(下)

    何婉在外久等,却不见诸葛瑾回返,心中顿时担忧不已.

    这女人,从来都不会考虑,若是诸葛瑾这样一个男人遭遇意外,多她一个还不是白白送菜?理性,对于女人而言,显然是无效的。

    带着诸葛瑾留下守卫她的士卒,何婉急慌慌的走进院子,只是她没想到,刚一进屋却见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副画面,脑袋一晕,何婉心头急剧的颤动起来,望向诸葛瑾的眼光中不由得带出了一丝羞怒,嘴唇翕动,顿时呆在了那里。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诸葛瑾便已知道是何婉赶了过来,他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因为何婉的到来而停下,对于唐姬,他心中只有深深的怜惜,却没有**,更何况,此时她怀中的女儿,因得她敞开着衣衫,却也冻的不清。

    转过头,诸葛瑾神情平淡的扫了何婉一眼,随即转过头,开始打量起床上躺着的刘辩。也不知是因为何事,自诸葛瑾进入屋中许久,无论是刘辩也好,还是唐姬也好,两人对此没有一丝的反应,眼神中带着的,只有一汪深不见底的死气,让人看着心悸。

    此时,即便是反应有些慢的何婉,也觉察到了屋中的异样,小心的奔至床榻跟儿前,看着形如枯槁刘辩,眼眶中,很快便被泪儿珠覆盖了起来。

    “好了,你先别哭,待我让人叫大夫过来看看。”诸葛瑾一手揽住何婉的腰肢,支持着她不让她倒在地上,口中轻声劝说道,随即转头,吩咐跟随前来的人去往华佗、张机两人府上娇人去了。

    将何婉扶到了一边儿待着,诸葛瑾再次回到了床榻前,伸手在刘辩眼前晃了晃,刘辩似乎是睡着了一样,睁开着的眼珠子一动也不动,随即,诸葛瑾又将手放到了唐姬眼前,却发觉两人状态一样,他心中实在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经历了何事,竟然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唐姬怀中,女儿何芷不哭也不闹,仍旧安稳的呆着,诸葛瑾帮着系上的衣衫低低的垂落,正好将何芷的半拉脸蛋儿给遮挡住了,小丫头对此安然处之,眼眸紧闭着,很是安静。一边儿上,何婉离得有些距离,香臀只是耷拉了小片儿的凳子,身子微微前倾着,绝美的容颜上,却是挂着浓浓的担忧。

    过了不多久,门外再次传来了蹭蹭的脚步声,何婉仿若是受了一惊,霍然一下自凳子上跳了起来,眼睛紧张的盯向门口。

    “主公。”两人赶路却赶得急了,华佗还好,有着五禽戏打底儿,身子骨本来就还算不错,张机却是有些狼狈了,刚一进到屋中,便开始大口的喘息起来。

    “元华、仲景,你们快来看看,此两人究竟是得了何症,对于外物好似隔绝了一样。”诸葛瑾见到两人,心头不由的松了口气,说真的,看着这木然的两人,饶是诸葛瑾艺高人胆大,也不由的只觉得心中发毛。

    两人听了也不再客套,在来的路上,他们便已听侍卫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屋中这两人到底是何人,却也不敢怠慢了。

    只见张机上前,于床榻前蹲了下来,伸出手搭在了刘辩的手腕上,却是开始了诊脉,而华佗也没闲着,一手支撑着弓着的身子,一手在刘辩脸上拨拉开,眼睛、口齿、鼻息、耳朵……

    华佗看得很仔细,没有一处被他遗漏过去,诸葛瑾立在一旁,被眼前的气氛给闹的也是紧张不已,而稍远的地方,何婉更是不堪,娇柔的身子止不住的颤动着。

    不知不觉中,床榻上躺着的刘辩,已经成了众人关注的中心。

    “事情不大好办了……”华佗脸上,带着浓浓的忧色,一张脸黑沉的吓人,在他刚停下不久,号好脉的张机缓缓将刘辩的手放回去,口中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碰……”屋中,忽然间一声物件坠地的声音响起,顿时吓得诸葛瑾一跳,慌忙跑了过去。

    却原来,何婉听着张机的话,原本就担忧不已的心顿时便承受不住,碰的一下便坐向凳子,哪想到她本来就只是蹭了一丝边缘,这猛地一下,顿时将她连人带凳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看着何婉伤心欲绝的容颜,诸葛瑾心中不予的一痛,他心中明白,刘辩乃是她何家最后一个独苗了,古人对于子嗣传承看得相当重要,而唐姬诞下的,又只是一女,依着古人的想法,女儿是不能当做是传宗之人的,也难怪何婉遭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了。

    “仲景,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症?”这一次,诸葛瑾没敢再放手,一手扶着何婉的胳膊,一手环着何婉的腰肢,将她整个身子靠在自己怀中,走进到床榻前,诸葛瑾抬眼扫了一眼躺着不动的刘辩,转而对着张机出声询问道。

    “主公,机从医至今,也只见过一例这样的症状,最终却没有能看好,这种情况,机为其取名为失魂,与失心疯那种不同,主公你看……”张机说着,伸手将刘辩脸上半遮挡着的头发拉到一边,指着刘辩的肤色接着说道:“他如今这种状态,只是因为其久未进食了,才让得他成了这般模样,单看他这呼吸,与常人并无异样,只是其思维,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也就是说……”话说道这里,张机不由的顿住了,眼光小心的自何婉身上瞥过,心中犹豫了起来。

    诸葛瑾听完,心中就是一沉,张机说的这种情况,让他不由的想到了后世之中的一种病症——植物人,想到这里,诸葛瑾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铁青起来。

    “大夫是说,我这侄儿并无大碍吗?”何婉却是没有听懂张机话中的意思,闻言后便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更是带出了一丝雀跃之意,满眼兴奋的向着张机出声询问道。

    张机将头埋了下去,不去看向何婉,久久未曾出声。

    “主公,仲景之意,此人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医者父母心,张机曾经为官,深知一些为人处世之道,是以才不敢出言明言,而华佗就没有了这些顾忌,若不是如此,他怎能会沦落到历史上那种被人砍杀的地步?同为医者,他却是很明白张机言中之意,此时却是怕诸葛瑾不懂,便出声解释道。

    “活死人?呃……”何婉只来得及喃喃了一句,倒头便晕了过去。

    什么叫做活死人何婉不懂,只是她也不是蠢笨之人,单从字面上解释,便已没有好的说法,是以她一下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顿时晕了过去。

    此时,诸葛瑾顾不得避讳了,一手抱着何婉坐到床榻边上,诸葛瑾忍不住再次出声道:“你们两人可知道究竟是怎样,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张机听了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晓,华佗立在那里,却好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屋中,本就清冷的气氛,在众人话一停下后,顿时变得更加冷清起来。

    “这事我倒是知晓一些,却也不全明白,我曾听人说起过,一个人的头部若是遭受了莫大的撞击,或可成为这种情况。”华佗在说出这些的时候,语气中明显带着些迟疑,显然,对于这些,他也只是道听途说,就连他,也从来也没弄懂过。

    “敢问主公,他这到底是怎么……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一旁,张机忍不住出声问道。

    “唉……”诸葛瑾听了,不由的叹息一声:“我这也是第一次过来,本来是想看看我那干女儿的,哪知道竟然碰上了这样的事情。”提起干女儿,诸葛瑾心思不由的跳动了一下,慌忙看着两人说道:“快,给她也看看,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总不会也……”说道这里,诸葛瑾不由的顿在那里,却是不敢在想下去了。

    张机望着唐姬,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诸葛瑾见了有些恍然,也顾不得顾忌,伸手拉住唐姬的胳膊放到自己腿上,满脸焦急的看向张机。

    听了会儿脉,张机将手拿开,看着诸葛瑾沉声说道:“伤寒入体,身子有些僵了,待我为她开几服药便可,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却不是我能够医治得了的。”

    “唉,能救一个说一个吧。”想到待会儿何婉醒了他要面对的事情,诸葛瑾只觉得头大。

    诸葛瑾派人将刘辩挪回至他府邸中,他自己则带着何婉、唐姬、何芷三人当先一步回返去了。

    时间匆匆,过了年后,诸葛瑾挨个儿的往手下主要文武的家中拜了年,因为今年不同以往,战事未定,很多人都身在前线不得回来,诸葛瑾却不知,他今日的这一番举动,却让得这些家属更加归心起来。

    这期间,唐姬的状况也算是好了起来,只是每当问道她关于刘辩的事情,不是闭口不言,就是失声痛哭,渐渐地,众人却是不敢再提起此事了。

    正月过后,天气渐渐变得暖了起来,这一日,诸葛瑾正带着几个孩子在后院中玩耍,一个人却是疾步走入:“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第二百七四章:背弃盟约,战神之殇

    公元195年春,诸葛瑾于府中得闻消息,就在一个半月前,刘备带兵突袭了并州,后以让出河间、安平、中山大部为代价,迅速与冀州袁绍结成联盟,双方互为倚靠.

    琅琊,诸葛瑾府邸,因为战事,这一年的年底众人几乎上都没有回返,此时诸葛瑾屋中,也只有田丰、蔡邕、糜竺、李乾、赵风、冯芳、董承、许褚等有数几人,诸葛瑾坐在上首,眉头几乎堆积成山型了,慌乱,生平第一次的,他心中生出了一丝慌乱之意。

    事情,有些超出预料了……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为何消息今日才到?”诸葛瑾皱着眉头,眼神中带着不解的看向诸葛一,细细看来,这人却正是那闯进诸葛瑾府上之人。

    “主人,非是我等疏忽了,那刘备在偷袭了吕布之后,便与袁绍联合,将整个黄河给封锁了起来,刘备更是狠下杀手,将并、冀二州中天堂的分布血洗了一番,无论是明哨还是暗哨,靠近着青兖地界儿的地方,很少有幸存下来的。”诸葛一脸上,写满了哀痛,这一次,可以说是自打天堂建立起来之后,经受的最大的一次打击了,几乎上两州之地的天堂精锐,被刘备、袁绍二人屠杀一空,可让他心疼到骨子里了。

    诸葛一之言,诸葛瑾其实也有想到,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为何刘备会如此精准的将他花费心血布置下的细作一扫而光?

    说起这个,却还是要怪他自己了。当年,为了拖住袁绍脚步,诸葛瑾与刘备结为联盟,其后更是在刘备生死之时,为其提供了无尽的帮助,也是因为这个,才让刘备得意残喘至今,诸葛瑾虽然不说,心中却是为此而感到得意,要知道,那可是刘备啊,历史上最终三分天下的绝世枭雄,竟然靠着他的帮助才残喘苟延。

    可惜,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年,刘备根本就不知道诸葛瑾手下的细作是如何会处在自己身边的,诸葛十七的突然出现,却是将刘备给惊住了,在之后的战争中,刘备一面与袁绍对抗者,一面派人专门成立了一支队伍,为的,就是探寻诸葛瑾手下的这支细作部队。

    功夫不负有心人,战事未定之时,刘备便将诸葛十七在蓟县的状况摸了个清楚,也是在那时,刘备才知道了,诸葛瑾手下的细作,竟然是分为一明一暗。

    刘备小心的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封锁了下来,之后,更是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将整个幽州所有诸葛瑾手下的细作给探查了清楚。刘备善忍,这是毋庸置疑的,对于诸葛瑾在其境内活动者的细作,刘备丝毫没有碰触,更甚至将他手中的实力,或明或暗的通过他们,传递回了诸葛瑾耳中,几年下来,不但天堂安了心,就连诸葛瑾,有时候都会生出一丝错觉:刘备的实力,也不过是如此罢了。

    而刘备,却在暗地里,将他手下那支部队遍布在冀、并两州中,也是由此,才会在第一时间,便将诸葛瑾的“眼睛”啄瞎了。

    “吕布呢?以他吕布的武艺,竟然这样轻松便将并州丢了吗?”见诸葛一脸上也是一脸的疑惑,诸葛瑾便已猜到,他也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便将话头岔了开,转而将自己心中最为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吕布败亡了,据传递回来的消息说,一者是因为偷袭,刘备打了吕布一个措手不及,二者,刘备根本就没有给吕布展示武力的机会,直接下令将其射杀了,与吕布一道被杀的,还有张扬。”小心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诸葛瑾,诸葛一声音低沉的接口回道。

    诸葛一说着看似轻松,心中却是不由为刘备的手段感到心寒,传递回来的消息中说的很是详细,他只是看了一遍,便只觉得通体生寒。

    却原来,诸侯联盟讨袁之后,吕布、刘备二人带着瓜分到手的三万俘虏缓缓而回,至汝南时却是稍作停歇。

    司州中,原本也只有张扬占据河内,吕布入主并州之后,即便是河内,也是给荒废了不少,其余之地并无诸侯占据,后刘表经不住手下劝说,便出兵占据了弘农、河东两地。此次吕布出战,见识到了诸侯间的实力,再加上并州也已安定了下来,便生出了向外扩张之意,司州,却是首当其冲。

    攻占下半个汝南,并没有让吕布心中感到高兴,相反的,反而是更加头痛了起来,平白放弃,他不单是不甘心,而且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便找来手下几个人商议。他这几个手下,要真说起来,眼光看得最是长远的,还要属臧霸,面对着汝南这个鸡肋,在吕布刚开始退兵之时,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想法,如今吕布问起,臧霸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将自己的想法道了出来。

    “司州虽为四战之地,然其土地肥沃,正可作为我军产粮之地,如今大半之地落入刘表手中,主公可用汝南之地,将其手中司州换回,如此可不费一兵一卒将司州拿在手中。”臧霸说完,其脸上顿时露出了浓浓的自信之色,他心中十分肯定,若是刘表得知此事,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同意下此事,司州土地肥沃不假,汝南却更加富庶,更何况,汝南之地比之司州,却是要大了不少,只要刘表不傻,便可看出其中对他的有利之处。

    吕布听了,眉头却是一皱,面上顿时露出了不悦之色:“刘表小儿,无能之徒,司州地势平缓,正适骑兵野战,我若要得司州,还不是易如反掌吗?岂用与他刘表来做交换?”吕布话中,接连带上了两个问号,毫不顾忌的将他心中的不满彰露出来。

    一旁,张辽见如此,不由得面带忧色的看向好友,熟知吕布性子的他很明白,他这主公,最见不得的,便是别人对他的小视,吕布此时的不满,很明显便是对着臧霸而去的。

    “主公武艺,天下间五人可挡,刘表自然更加不行,主公若出,司州定然会一战而下。”臧霸跟随着吕布的时间,一点儿也不比张辽少,对于自家主公的性子,自然也是知晓的很透彻,着一开口,便是一通的高帽扣了过去,偷眼看时,只见吕布阴沉着的脸上果然消散了不少。

    臧霸低着头,装作很是认真的考虑了一番,这才接着说道:“汝南狭长,又与我并州相隔甚远,于主公而言并无益处,若是平白放弃,却又让刘表白得便宜,主公出兵,刘表得地,此等之事怎可?主公不妨与那刘表做个交换,如此也不算太亏。”

    臧霸说完,张辽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臧霸将吕布激怒,那样只怕这换地之法,却是要泡汤了。见吕布眉头平复下来,张辽上前一步接口道:“如今袁绍屯兵黄河沿岸,只待来年开春儿,只怕战事便是又起,主公若是动兵,只怕会被牵制在司州之地,冀州之地,我们却是无望了。”

    张辽的话,顿时击中了吕布心头软肋,让得吕布心中大动,冀州袁绍,可以说是他吕布最想杀掉的,雁门关、黑山军……吕布心中,却是不曾忘却过当年袁绍是怎样对他的,想到这里,吕布总算是将出兵攻打司州之意散了下去。

    “好,此事就这么定下,你们谁去促成此事?”强自将心头上的不甘压制了下去,吕布转头对着屋中的众人询问道,虽是对着众人在问,吕布的眼睛,却是直直的盯到了臧霸脸上。

    臧霸见此,顿时只觉得有些无奈,不过转念一想,心头便放了开来,吕布手下,几乎上没有一个谋士,并州各地的治所中,还是他吕布让人自荐才得以经营下来。

    “诺。”臧霸起身,对着吕布抱了抱拳接下此事。

    “主公,如今我等既然与那刘备为盟友,主公何不遣人将其找来,由他做个中间儿人岂不更好?”却是张辽,见到好友满脸上的苦恼,也知道这事对于他二人来说,却是有些为难了,便开口帮着臧霸出言解围道。只是,此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成为了另外一件事情发生的导火索,结果却是,直接将吕布也给搭了进去。

    “玄德,事情便是这样的,此事却是需玄德帮某出面协调一下了。”汝南上蔡,吕布端坐在屋中,一旁上,不知是何时刘备也已过来,吕布与刘备对饮了一杯后,将事情简单的向着刘备介绍了一番后,对着其出声寻求帮助道。

    刘备低着头,脑海中念头飞快的转动了起来,这年头,结盟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提提而已,谁又能与谁真心实意的结为联盟?吕布的武力,刘备是真真切切的感受过的,之前吕布一直未曾扩张,刘备还不觉得如何,此时其竟然想要吞下司州,胃口可真是不小,刘备心中,暗暗的嘲讽着,对于吕布这种只懂得蛮用武力之人,刘备是一点也没有将其看在眼中。

    吕布手下,只是五万并州铁骑,便已能驰纵天下,若是其再得了司州之地,岂不是如鱼得水乎?想到这里,刘备心中一个念头不由的开始疯狂的转动了起来……

第二百七五章:背弃盟约,战神之殇(中)

    十二月的天气,越往北去,气温越是低冷,好在吕布手下这些士卒早已习惯了北地的干寒,倒也不觉得有多吃力,只是满载而归的他们,此时哪个身上不是拖拉着无数的东西,让得他们的行军速度慢到了极致,贴身的甲胄散逸着寒气,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

    出了颍阴,原本只需一日间便可至河内的吕布大军,竟生生走了三日,才算是走出了颍川地界儿,吕布军一走,整个汝南便顺势落入了刘表手中,也不知是吕布太过自信,还是自负,吕布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接收下司州刘表所据之地,也就是这几日间的时间差,将他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河南尹,虽然说算是在吕布手中,只是他当时占据此地,也不过是为了讨伐袁术时行军便利,对于整个河南尹的掌控,并没有多少。司州境内,最为雄壮的山脉当属嵩山,其中更是有着函谷关、箕关等这等天下间少有的雄关,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就是这样一处妙地,却并没有诸侯将眼光放在此处。

    司州境内,可谓是良田沃土,只是除去了这些,却没有多少可纵深之地,若是作为一个腹中之地,却是一处极佳选择,若是由此作为根基,辐射向外,却是难上加难。也是由此,围绕在司州周边的曹操、吕布、刘表、袁术等人,虽然眼馋于此,却并没有做出多少实质性的动作,即便是刘表,也只是派了些士卒将一些主要的城池占据了下来,并没有投入多少的精力。

    而此时的嵩山的声名,远没有后世来的那般汹涌,此时,也只是可以将其称作为古嵩山。嵩山其实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山峰,而是由一大片的山脉接连而成,山脉中,林木林立,经年不见人烟的山林间,根本就找不出一条道路供人行走,而此时的吕布军,想要快速的到达函谷关,就必须要穿过嵩山,而如今吕布的打算,恰恰就是要横穿嵩山山脉。

    “将军,前面不远,便是阳城了。”吕布身边,张辽面带忧色的立在一旁,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与吕布,对于如今的情势,他心中总是有着一股抹不掉的不祥之感。

    阳城,正是吕布军所要面临的第一个考验。阳城之西北方不远,起伏的山脉上三座高峰耸立而起,阳城山、驿山、少室山,三座山峰连成一线,将其背后连绵的山脉隐匿其中。

    “告诉弟兄们,只要到达阳城,便可好好休整一番了。”吕布眼望着前方,头也不回的出声说道,随即又仿佛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喃语着:“这鬼天气天寒地冻的,谁愿意来回奔波。”

    吕布身后,以张辽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个清楚,不由的翻了个白眼,一场战争,自年初打到年末,索性还是胜利了,刘表那里到是还好,况且先前汝南为两人两分,刘表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气力便可将汝南占据下,而吕布军就不行了,想到这里,张辽心中不由的更是闪过一丝不安,似乎事情,并没有当初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因为已近年底,即便是在赶路,吕布、刘备二人也不可能在年关的时候赶回自己的领地,大军在行至阳城之后,便暂时停顿了下来,静待过年。

    “公祐,袁绍那边,是否已经联系的好了?”阳城中,因为心有所思,刘备在城中住的很不安稳,见到匆匆赶回的孙乾,其心中涌动着的思潮便再也忍耐不住,急急的拉住其出声询问道。

    “明公。”作为几乎上是最早投奔刘备的一批人,孙乾在刘备军中的低位其实不低,与简雍两人虽然才干一般,却是深得刘备的器重,这一次与袁绍悄悄结盟之事,刘备便是派遣了他前去作为使者。

    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总算是将心头上的燥意轻减掉了不少,孙乾转而看着刘备肃然说道:“明公器重,幸不辱命。”

    “哈哈哈,好,好,哈哈哈……”刘备心中,一直压着的一块儿巨石咚的一声落了下去。

    “那袁绍优柔寡断,果如明公猜测一般,在乾将明公的条件说出之后,对于联盟之事,很直接的便答应了下来,乾便自作主张,刺激其出兵并州。”孙乾一边说着,口中不住的称赞起刘备来,对于起于微末的刘备,他心中很是敬重,想当年高祖起时,也不过只是一个流氓地痞,而当年高祖具备的,便是一颗能够虚怀纳物之心,而在刘备身上,孙乾正是恰恰看出了其也具备此点,这也是为何,在当年刘备一名不文的时候,便已誓死效忠于其。

    “袁绍此人,不足为惧,当年我初得幽州之时尚且不惧与他,如今一个几乎上被打残的袁绍,更是不需担忧。”刘备心中,对于袁绍还真就没有看得起过,如今在自己亲近之人身边,更是丝毫不掩饰他心中对袁绍的鄙夷。

    顿了一下后,只听刘备接着说道:“此次之行,公祐做的不错,若是袁绍肯出兵,我们只需斩杀掉吕布,并州之地我们则唾手可得矣,可曾约定了出兵时间否?”看着孙乾,刘备将心中激荡不已的情绪散了出来后,迅速的开始收回了心神,再一次的放到了袁绍身上。

    “嗯,相约便是在五日之后,乾于路上赶路,花费了近四日,此时只怕已经开始动手了。”听了刘备之言,孙乾心中虽然仍旧有着困惑,却不再出声询问,为臣下者,有些事情,却不是他该询问的。

    “好,如此,我们也要加快速度动手了。”刘备眼中,一瞬间爆射出无尽的光彩,孙乾见了,顿时心头颤动,这一刻,于他心中好似生出了一种错觉,只觉得此时屋中,就连日头都好似变得更加明亮了起来。

    双眼中神光敛去,刘备强自压下心头的激动,再次恢复到了平淡的模样,对着孙乾略带不放心的嘱咐道:“多派人手向北,随即关注起并州的情况。”

    “是,明公。”孙乾小心的应下,两人又谈了一会,他才面带倦意的告退了出去。

    “呵呵……哈哈哈……”屋中,在孙乾走了很久之后,只听得刘备压抑的笑声才传递了出来。

    随后两日,刘备不动声色的先后往府中调派了两千余弓箭手,其中更有着百余架强弩,因其与吕布大军乃是分开安排的,一个几万人的营帐中少了两千人,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这一日晚间,刘备再次出面邀请吕布前来府中赴宴,对于刘备没有丝毫防备的吕布欣然赴宴。

    “玄德,好酒在哪?快些拿了出来与我尝尝。”吕布刚一进府,便大着嗓门吵吵起来,声音响亮,霎那件传遍了宅院。

    “备既相邀,自然是要将美酒端上来的,温侯且先稍待才是。”对于吕布的大咧咧,刘备在这几日间却是见识了个透彻,心中已经生出了不少的抗性,面上神情不动,一边派人前去上酒,一边拉着身边的人出言说道:“蒯良先生,此次乃是备设宴,先生不需客套,直管吃饱喝足便是,备等只为武人,若有怠慢之处,还望见谅,见谅。”

    刘备身边之人,赫然就是刘表手下的顶梁之柱,蒯良,蒯良作为刘表手下的核心人物,本来此事是不须其亲自出马的,只是在刘备与刘表谈论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刘表便毅然将其派遣了过来,与其同行的,还有刘表借着保护蒯良为藉口派遣而来的三千荆州兵精锐,领兵大将,赫然便是文聘。

    “皇叔客气了。”这一次,蒯良没有丝毫拿架之意,很是客气的对着刘备出言答道。

    不客气却是不行,要知道此次他之所以成行,皆赖刘备之功,对于刘备心中那狠辣的心思,蒯良只是想想便觉得心头发寒,虽然说自家主子与刘备乃是同宗,蒯良心中却是丝毫不怀疑,若是他在某些方面刺激到了刘备,只怕刘备顷刻间便会将他永远的留在司州,至于随同他前来的那三千士卒?蒯良心中没有一点儿的底,对上几万人,不过是送菜而已。

    “文远将军却是没来吗?如此却是可惜了,备原本还想着让文远将军也品味一下寻来的美酒的,可惜,可惜。”刘备见吕布身边并无多少人手,手下大将张辽、臧霸二人更是都不曾出现,心中不由的念头转动起来:如今看来,只能一击而中了,而后借着吕布的名义,突袭了张辽大帐,天幸当时选取府邸之时,选取了这么一个偏僻之地,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很快的,屋中便走进了不少的侍女,端着酒食走了上来,这些侍女,却是刘备于这阳城中专门买来的穷人家的女孩儿,青涩的模样卜一进来便将吕布的眼神吸引了过去。

    刘备见其沉醉其中,转首看了看一旁的蒯良,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由的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最终的事情,终究是要开始了……

第二百七六章:背弃盟约,战神之殇(下)

    房屋中,随着刘备双手相击,一队穿着素纱的女子挥动着透明的衣袖翩然走了进来,随即,欢快的鼓乐之声顿时响了起来.论武力,吕布之勇天下无敌,只是作为一个英雄,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迈不过去一道坎儿——美人关。

    酒是刘备专门遣人花费很大的代价自阳翟城中换回来的,所为的,便是今日。口中喝着陈酿的美酒,耳中响彻着靡靡之音,吕布很快的便沉醉在了其中,本来还算明亮的眼睛,很快便变得犹如桃花眼一样,看着堂下不停扭动的娇躯,一丝**之意彰露而出。

    刘备的眼光一直便注意在吕布身上,见到此景,心中不由的惊喜过望,眼神迅速的与一旁的蒯良交换了一下,接着只见其脑袋微不可查的顿了下,屋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处,一人见了之后迅速的自屋中消失了下去。

    这人,却是刘备早先便已准备好的传令之人,乃是刘备身边的亲卫心腹,刘备生性谨慎,惜命不已,自然不愿与吕布互拼个你死我活,是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了防止杀意外露而使吕布察觉,根本没有让早已准备好的手下进入埋伏之地,而是远远的将他们调派开,只是将手下弓箭手所需的物资器具安放在了早已选定好的地方。

    一身布衣的士卒根本就没有发出多大的响动,借着屋中一直响闹不停的鼓乐之声,刘备手下的弓箭手很快便潜入到了预定之地,为首一人一身黑色粗布衣,手中一杆亮银白枪杵在地上,其身边,几乎是同样的一身装扮,这两人,却正是刘备、刘表二人手下大将:陈到、文聘。

    “仲业,这里已经准备的可以了,我们可以向里面报信了。”陈到凛然不动,一身的气势凝而不发,将自己深深的掩饰了起来,看着身边的文聘,嘴角不由的扯出一丝笑意。

    “你且稍待,我亲自前往。”陈到的眼光,看的文聘浑身不自在,这一路上,他可是没少被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年岁的人拉着“切磋”,怎奈自己技不如人,徒被其“欺负”着,脸色微微一沉,文聘心中升出一阵羞愤,黑着脸对着陈到说道。

    “咱们还是一道去吧,吕布那厮的武艺当真了得,一会儿我就呆在门外,若是出了变故,咱们也好照看一下。”陈到心中,不知怎的就突然想到了当年虎牢关下吕布那种俾睨天下的绝世之姿,心头一动之下,脱口说道。

    也是文聘沉稳,听到陈到之言,心中也只是微一愤怒,转而便消失不见,哼了一声后当先走了。这里的事情,原本是不需要他出面的,蒯良也是考虑到吕布的武力值,不放心之下才将他派了过来,刘表军中,除了他之外,便再无他人,光棍儿一条的他,自然是想走就走,哪里去管其他?陈到则是不同,赶忙转身对着亲卫副将交代了一番,便紧跑着追了上去。

    沉醉在**之中的吕布,对于屋中蓦然多出的一人,心头没有丝毫的在意,不得不说,在一些事情上,吕布这种人的性格可能会让绝大多数人都能接受,只是身处在乱世之中,没有丝毫的危机之感,更是将自己的姓名交托在他人手中,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刘备在准备动手之后,便一直注意留心着门口的动静,是以在文聘进来之后,便已经知道事情已经开始了,嘴角处,一抹笑意荡漾开来,再加上他紧紧盯着堂下舞女身姿的眼光,吕布在一瞥之间,不由的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随即便将心神投入到了屋中女人身上。

    很快的,蒯良找了一个由头暂离了酒席,文聘如同一个跟屁虫一样,紧跟着走了出去,屋中便只剩下了吕布、刘备以及二人身边带着的士卒,吕布身边跟随者的,乃是他的亲近心腹,而刘备这边,却是他为吕布留下的另外一个坑,白耳死士。

    “将军,且满饮此杯。”声音轻柔,娇嗲,再配合上那弯曲时动人的风景,一瞬间便将吕布的魂儿给勾了去,哈哈大笑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他手下那些人见到如此,不由的出声起哄了起来,而刘备,就在此时,装作脚步踉跄的起身,歪歪扭扭的身子走到众舞女中间儿,却是跟着扭了起来,顿时,屋中的笑声更是欢畅了起来。

    这个女人,正是刘备特意为吕布准备的,生得风姿绰绰,妖娆动人,其人本是上蔡城中一破落人家郑家之女,后被刘备手下人发现,强抢了来献与其,刘备在见到其的第一眼,便只觉得心中的谋划有了着落了。之后,刘备带着此女专门回至其家中,留下百金作为彩头,便堂而皇之的得到了此女的效忠,很快的,刘备便将其训练成了一名死士,而此时她的任务,便是借着敬酒之机,给刘备制造一个脱僧策,至于再之后……

    她却是没有想过。生死不由己,至于再之后,是生是死,全凭天命。

    心神被迷住的吕布,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刘备已经离开了屋中,即便是吕布的那些手下,也没有一个人发现,等到吕布大声呼喝却不见其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刘备不知何时竟然离开了。对于此,吕布并没有放在心中,继续招呼着身边的**口喝酒,而其边儿上,郑氏则在不住的往其口中劝着酒。

    “将军且稍待,奴家去去就来。”再次的将吕布空下的杯子倒满酒,郑氏将身子伏在吕布怀中,朱唇在吕布耳边轻声低喃,有意无意间,却是对着吕布的耳朵吹起了气,暧昧之意在两人之间升腾而起。

    “美人儿这是要去哪?本侯陪着你去。”此时,吕布喝的,已经有了七分醉意,感受着怀中佳人儿娇嫩的身躯,心中的火气不由的大冒,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止不住的在郑氏的身子上游动起来,没多久,耳边便传来郑氏更加剧烈的喘息之声,这**之声,好似那满地汽油之中的一点火星,轰的一声将吕布点燃了起来。

    “嗤啦……”一声衣衫撕碎的声音霍然响起,顿时将屋中众人的眼光吸引了过来,再定眼看是,只见郑氏身上,原本掩着娇躯的薄纱已经变得四分五裂,一抹红晕的肚兜儿显露出来,烛光的照耀之下,其柔嫩儿的娇躯之上,此时竟仿佛是撒上了一层昏黄的光辉,一下子将屋中众人的心神都给吸引了过来。

    “嗷……”吕布手下的并州汉子们,丝毫没有因为女人身在吕布怀中便安静下来,反而高声的嚎叫了起来,伴随着郑氏再一次的惊呼声,其身段儿之上的肚兜儿也变得不翼而飞。

    另一边上,刘备留下的士卒们纷纷将手摸到了坐塌之下,冰寒的剑柄顿时让他们心神一震,有些迷离的眼神随即恢复了正常,之前被吕布手下烘托起的气氛,对着众人却是失去了作用。

    “咻……”忽然,就在吕布将郑氏按倒在身下之时,只听得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骤然响了起来,直直的奔着吕布冲了过去,而屋门口稍远处,只见陈到手中弓弦颤动,很明显,刚才那一箭,便是自其手中这张弓飞射而出的。

    “啊……”身为武者,自然有着其警觉性,在弓弦响声起的那一刹那,吕布便已觉察到不妙,伏在郑氏身上的身子猛一扭转,向着一旁便扑倒了过去,只可惜,醉酒后的身子却是不大听话,反应终究是慢上了一步,嗤的一声入肉之声后,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声自吕布口中叫出,再看时,只见一支箭矢径自插在吕布的肩胛处,箭尾上的翎羽颤动着,鲜红的血顺着胳膊汩汩流出。

    “碰……”

    “啊……”

    才跳起了一半的吕布,遭此重创之下,身子一顿,旋即又重重的砸到了郑氏身上,可怜的郑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顿时被砸得晕了过去。

    “噌……”接连的刀剑出鞘的声音响了起来,吕布的这些手下,直到此时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嚎叫着就往外冲去,吕布一翻身,自地上立了起来,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已经握在了其手中扫了一眼地上晕着的郑氏,转身对着他带来的士卒冲了过去,此时,即便是再蠢,吕布也已明白这一次被刘备突袭,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刘备狗贼,你……”吕布很快追上一众手下,跟随着手下十来号人一起冲到了院中,一声暴喝直冲霄际,只是刚一半,却是戛然而止,迎面而来的,不是刘备的答复之声,而是数之不尽的箭矢,噗噗的入肉之声不断的响了起来,吕布身上,很快的便插满了箭矢,成了一个刺猬的模样,脑际中最后残存的,只有那揭之不开疑惑。

    至死,他都不知道,为何身为盟友的刘备会对他突然发动袭击。

第二百七八章:兄弟阖墙,千里奔亡

    吕布死了,那个曾经叱咤驰纵的战神吕布,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掉了,一直到他真正的熄掉了灵魂之火,脑海中回荡着的,都是刘备那满脸柔和的笑意.

    “主公……”

    “先生……”

    陈到、文聘二人,在眼看着吕布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心神顿时松懈了下来,转而向着刘备、蒯良望去。

    “唉,想吕布纵横以来,虽反复无义,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天下莫能与之敌的战将,就留他一个全尸吧。”陈到、文聘两人的呼唤,很快便将沉浸在漫天的箭雨之中的刘备、蒯良二人惊醒,蒯良作为实力较弱的一方,却是第一时间将眼光看向了刘备,却只见刘备双眼通红,满脸上带着哀痛之意,话音哽咽的出言说道。

    看着身边满是做作的刘备,蒯良心中,寒意更盛,脚步不由自主的向着文聘的身边挪了一下,在见识到了刘备的狠辣之后,蒯良才觉得之前自己自诩的心狠手辣,实在是太过小儿之态了。

    “此次张辽不曾前来,留下他绝对不是件好事,不知玄德公有何计较?”稳定了下心神,蒯良却是将自己心中的担忧道了出来,这些日子的接触,对于张辽的统兵能力,蒯良还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吕布手下士卒的战力也是十分的厉害的。

    “呵呵,先生不必有心,一个张辽而已,翻不起大风Lang来。”刘备听了蒯良之言,不由呵呵的笑了出声,神情沉稳的对着其说道,神色间丝毫不见急躁之意。

    “……”蒯良见此,忽然间却是顿住了,此时他才发现,原本他一直以为的那个能够被他一眼看透刘备,此时竟然变得飘渺起来,仿佛是涡观人,就连刘备的面容,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三弟,速去召集军队,随我一道去往吕布大营。”蒯良神色的变化,刘备自然关注到了,心中暗自一笑,旋即便不再理会,转而对着旁边的陈到出言说道。

    “诺,主公。”下令手下人将战场收拾了一下,陈到对着刘备拜了一下,转身走了。

    看着刘备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蒯良心中一动,顿时便明白了刘备对他,肯定隐瞒了不少事情,甚至,在算计吕布的同时,只怕是早已将他也算计了在其中。

    很快,去往兵营的陈到返了回来,在刘备耳边低语几声,随即,刘备招呼了蒯良跟着,又派了六个人一起,抬了吕布的尸体,走在了队伍的最前方,直奔着吕布的大营走了去。

    蒯良跟在刘备身侧,心神却是惊惧不已,看着入目密密麻麻的士卒,脑袋中不由的闪动着疑惑:刘备,到底何时竟然将裹挟而来的三万降卒给招到手下了?

    蒯良却是看得不错,陈到出去,招拢而来的的竟然是袁术手下的降卒,与前几日不同的是,此时的这些人眼中,哪里还有之前的那种迷茫、麻木?神情肃然,动作迅捷,行走间浑身散发而出的气势,分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啊!想到这里,看向刘备的眼神不由的抽搐了一下,看着神色沉稳的刘备,蒯良忽然间觉得,自己家的主公与其相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几万大军的行动,动静自然是不小,很快的,吕布那边的大营也动了起来,张辽将一身甲胄穿戴好,领着亲卫便出了营帐。

    “文远,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要与你说。”仿佛是早已知道张辽到来一样,臧霸骑在马匹上,头也没回,对着刚刚赶至的张辽大声叫道。

    “宣高,你可知道发生了何事,西城那边为何会这般大的动静?”张辽撇开亲卫,策马与臧霸并骑而止,眼中略微带着些担忧的望着远方。

    阳城之中,只有两方人马,一乃是主公吕布,一则是盟友刘备,虽然说张辽心中对刘备十分看不上眼,却也没有怀疑过西城的动静乃是刘备动兵而起的。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身为一个武者,对自己的承诺是最为看重的,是以张辽根本没有将事情想到刘备头上,而与之对立的,诸侯间的联盟却也犹如儿戏般,至于那一纸盟约,不过是诸侯间利益相关的一层遮羞布而已,可惜,在这一点上,张辽却是没有看的透彻。

    既然如此,那西城那边究竟是发生了何事,竟然闹得这般动静?自打进入司州,张辽心中,总有着一股不祥的感觉,而且,随着西城的动静升起,这一股不祥之意渐渐变得浓郁起来。

    张辽出声好久,却没有听到好友臧霸的答复,心中不由的生出疑惑,收回望向远处的眼光,转而向着臧霸看去,入目的却是臧霸满是复杂之色的看着自己,顿时,张辽心中的不祥之意更加清晰了起来。

    “宣高……”嘴唇微微开阖,张辽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文远,你知道,我们相交十数年,我臧霸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是这天下间,却有着一件事情我臧霸无法拒绝,若是此事得成,臧霸必然于你面前,任你处置。”臧霸眼中,莫大的哀恸闪动着,让得张辽看了都觉得的悲哀,心神转动,旋即张辽却是明白臧霸所言之事。

    臧霸,字宣高,泰山华人,臧家在当地算不得是名门高族,在当时贪欲横行的环境下,其父臧戒却是难得有着清名,后为太守陷害,下了大狱,这却成为了臧霸登上舞台的契机。年仅十八岁的臧霸带着十数人门客劫狱,将父亲臧戒救了下来,只是臧戒却是心有郁结,不久便撒手人寰,至死也不曾被正清名。

    臧霸亡命天下,四处奔走,及至后来得遇吕布,可惜吕布勇则勇矣,却实非明主,这一点上,不只是臧霸如此认为,张辽也是如此,臧霸此生,最为在意的,便是为他父亲正名。

    “宣高,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你我情如兄弟,难道说在你心中,我张辽不配与你称兄道弟吗?”对如今的事情一知半解之下,张辽显然也有些失态了,张口便冲着臧霸叫了起来。

    “兄弟?嗬嗬……”臧霸忽然间面色凄厉的笑了,良久方才止住,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哀恸,看着张辽出声道:“臧霸此生,却是欠了你的,非是你,而是我臧霸这等小人,不配与你为伍。”说道这里,臧霸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一股子滔天的恨意自其身上直射而出,离得臧霸最近的张辽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其身上的异样,心神不由的紧了一下。

    “文远,臧霸虽然无才,却也能够看出,以奉先公之才,若为将,则天下莫能与之敌,若为君,则必死无葬僧地,实非明主,文远还是早做打算。”过了一会儿,臧霸心情好似舒缓了下来,双眼直直的盯着张辽,一句话仿若是凭空而起,在张辽耳边炸响了起来。

    “宣高……”这一下,即便是张辽再笨,也听出了臧霸言中之意,再联想到之前两人的一番对话,心中顿时透亮了起来,两人这番无厘头式的对话,却是将周遭的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彻底的懵了。

    忽然间,营外的动静更大了起来,张辽蓦然惊醒,看着远处混乱的场景,好似想起了些什么,双眼霍然睁大,一股杀意自其心中升腾而起,瞪着臧霸压抑着声音问道:“主公……”

    张辽没有再将话说下去,其中的意思却表露无疑,臧霸听了,也不隐瞒,点点头肯定道:“此时只怕刘备已经动了手了,看这动静,只怕奉先公已经……”已经怎样,臧霸没有明说,张辽却是忽然间觉得胸中一窒,旋即一口鲜血直冲上来,被他生生压下。

    “却是为何?”一个低沉的声音自两人之间漠然响起,声音嘶哑着,就连开口说话的张辽都吃了一惊,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气血强子压了下去。

    “刘备与我一个承诺,只需我按兵不动即可,他要做的,便是将奉先公的死忠之人铲除掉,至于其中缘由我也不知。”臧霸说道这里,忽然顿住了,眼光中带着复杂,片刻后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刘备非是明主,文远还是带着手下尽快离开吧,之前那些袁术军的俘虏已为刘备所得,军中大半士卒也已为我所得,一旦其大军到时,便再无出路可走了。”

    “张勇,去点其兵马,我们即刻出城。”张辽霍然转身,对着身边的亲卫大声叫道,而远处,已经能够模糊的看到奔涌而来的刘备大军,情势,忽然间变得危急起来。

    “是,将军。”身为张辽的亲卫统领,无条件的服从便是其最大的忠诚,张勇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即便是他心中很是迷茫,仍旧坚定的将张辽的命令执行了起来。

    “他日相见,是敌非友,今日之情,辽自会相报,奉先毕竟我主,今如此下场,却有你之故,今日之后,你我便再无兄弟之谊。”目光深深的盯着臧霸,张辽心中明白,两人之间,兄弟之谊已至尽头,他日相见,便是你死我活。

    “一刻钟,一刻钟之后,我当亲自率兵追击。”臧霸眼中,那浓郁的哀恸渐渐的被其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天的战意,身为吕布手下的头号、二号大将,却终究走上了这样一条不归之路……

第二百七九章:兄弟阖墙,千里奔亡(中)

    寒风凛冽的吹动着,黑色的战旗上,一个大大的张字随风摆动着,军阵前,看着面前五千余并州铁骑,张辽神情肃然,他不知道,这些追随他而去的人中,究竟有多少能够存活下来.

    “弟兄们,刘备背义,温侯已然遭了其毒手,张辽不才,却是无力与温侯报的此仇,然温侯家小皆在并州,须得我等护佑,不知众位,可愿与我一道,杀出重围!”语气中,张辽带着一股必死的勇气,声嘶力竭的嘶吼着。

    “愿意,愿意……”

    “誓死追随将军……”

    这五千余人,皆是张辽本部人马,即便是吕布在时,几乎上也为张辽之命是从,至于张辽口中,吕布亡故与否,根本就不在这些人的考虑之中,张辽话音落下,一众人便高声附和道。

    远处,臧霸看着浑身气势凛然的张辽,久久无语,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此时他的身上,早已失去了往昔的锐气,就好像后世被关进牢笼的老虎一样,再没有那种不可一世、一往无前的气势。

    “好,有众人相伴,辽此生无憾矣!”看着群情激昂的众人,张辽心中霍然升起一股浓浓的豪情:“传我命令,将甲胄、箭矢等全部抛掉,每人各执一柄大刀,一日干粮,上马与我杀出一条血路。”

    很快的,叮当的响动声便响了起来,五千余人只着布衣,昂然立在张辽面前。

    “随我走。”一声呼啸,张辽一马当先,向着刘备军赶来的相反方向打马而走,对于一旁,身形颓然的臧霸,再没有将眼光看去。

    大营中,随着张辽的行动,很快的便混乱了起来,普通的士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臧霸身形一直没动,直到张辽的大军在眼前消失掉很久,才被大营中的动静给惊得醒了过来。

    “将军,皇叔刘备在帐门口处求见,嗯……”一个士卒匆匆奔了过来,于臧霸面前站定,话说了一半,有些犹豫的顿在了那里。

    “知道了,请他进来。”臧霸声音之中,强自压抑着颤抖,低着的头让人看不清楚是喜是忧。

    此时,臧霸心中实在是复杂不已,他答应刘备的事情,已经做到了,只是不知刘备答应下的事情,何时可以兑现,再者,也是因为刘备,让曾经与他可以相交性命的张辽悲愤而去,此时的他,可以说因为刘备的一番作为,已经成了众叛亲离了。

    “宣高,备久慕将军之名,今得将军,胜过十万大军矣。”不一会儿,刘备便带着陈到、蒯良、文聘等有数几人匆匆赶至,刚一开口,一通看似诚恳的赞美便冲着臧霸而去。

    “皇叔仁义,声名布于四海,末将有幸,得遇主公,主公在上,受臧霸一拜。”神色中带着一丝木然,对于刘备的夸耀,臧霸心中没有起一丝涟漪,见到刘备过来,才翻身下马,对着刘备跪拜道。

    刘备见此,哈哈一声长笑,慌忙上前将臧霸自地上扶了起来。

    “……”蒯良看着面前的场景,只觉得一股凉气自脚底直冲脑门儿,很快的,在这寒冷的冬季,一抹细汗竟然爬上额头,在跳跃的火把下,显得是那么的刺人心神。

    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嬉笑眯眯的刘备,竟然有着这样的心思,此时,蒯良心中想到的,只是如何才能够逃出刘备的眼光所及,可以说,身为智者的蒯良,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对这刘备生出了浓浓的惧意。

    若是诸葛瑾身在此处,只怕是会感叹上一句,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文化。

    是啊,出身寒微的刘备,对他而言,最大的阻碍便是身份,幸运的得到刘虞赏识,而后更是得刘虞之助,得归汉室宗亲之列,则真正的将他的地位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只是刘备骨子里,却有着这个背景之下,文人骨子里没有的一种狠辣,就如同当年的高祖刘邦一样。

    “如今大营已被末将控制,主公可随时入主,有一事请主公恕罪……”这些日子,与刘备接触的多了些,对于刘备对手下权利的控制,臧霸还是知晓了一些的,一开口,便要将自己手中的权利交付出去,以示自己的忠心,随即便借着刚刚投效之机,将放跑张辽之事向刘备请罪,说着,又一次的跪拜了下去。

    “不需如此,备得宣高已足矣,区区张辽,还不为备放在眼中。”果然,与臧霸预料的一样,刘备急急的将臧霸自地上拉了起来,大手一挥,直接将放走张辽之事就此揭过了,至于刘备心中是否真的揭过,臧霸根本没有放在心中,他所在意的,是刘备是否能够实现当初的诺言,想到这里,臧霸不由的双眼热切的看着刘备,眼光中透着的希冀就连一旁看着不曾出声的蒯良都心有余悸。

    “宣高且安心,稍后待情势稳定下来,备即可便上表天子。”臧霸的眼光,刘备也看的清楚,不由的出声安慰到,对于臧霸,刘备还是很看重的,很希望将其真正的收归麾下,自然不会让臧霸感到失望,只是对于上表天子如何,刘备却不多言,让得一旁侧耳倾听的蒯良心头不由的一滞,心中顿时骂咧起来。

    “军师,此处便先劳烦军师整顿了,备亲自带人去追张辽,定然不能让他跑去并州。”刘备回身,对着身边一直跟着的辛评出声嘱咐道,接着毫不停歇的又开口道:“三弟,你带白耳精骑八千,日夜不停的赶至荣阳、河内,让我之前派去的人与你配合,务必将进出并州的道路封锁下来,一定不能让张辽回返并州。”

    “是,大哥。”陈到答应下来,旋即点了身后的八千精骑,疾驰而去。

    刘备见此,心中稍安,这一次,他的野心可不只是将刘备留在司州而已,并州,才是他真正的目标,很快的,陈到一行人的马蹄声渐去渐远,刘备转过头对着蒯良道:“子柔先生,孟津、箕关一线却需靠先生帮忙了。”

    “自然,我家主公在良来时便已嘱咐,一切皆听从皇叔的安排。”蒯良小心的将眼中的寒光掩去,洒然一笑,颇有一番道家的飘然韵味儿,他心中其实已经暗自下了决定,若张辽一众人真的打河东经过,自己一定要将其放过,此时的刘备,已经深深的危及到了自家主公了。

    却说张辽带着手下自北门而出,他心中明白,刘备既然已经对这吕布动了手,就绝对不会让自己安然的回返并州,向北的路上,定然是危机重重,阳城向西,乃是连绵的山脉,若是论起来,到是一处绝佳的逃命之处,只是有着刘备的算计,如何会将他放入山中?

    胯下良驹不停的飞驰着,五千人策马奔驰,隆隆的马蹄声在很远的地方便已听见,想了很久,张辽霍然间将牙齿一咬,心中顿时下了决断,再抬起头时,眼神中留下的,只有那一抹坚毅。

    “驾……”狠狠的拍打了一下坐下马匹,本就飞速奔驰的良驹速度陡然提起,以着更快的速度向着北方疾驰而去,身后众人见此,纷纷打马紧随而去。

    “张辽小儿,可识得我李丰否?我主已布下天罗地网,汝可快快下马投降,或可苟且一命。”张辽一行人不停,也不知是跑了多久,到了何处,天色渐渐明了些时,一队长长的火龙迎面而来,当先一人耀武扬威般策马飞出,对着张辽放肆的挑衅着。

    “冲,冲,冲,都别停下,随我马踏过去。”李丰设置下的阵营,在张辽眼中渐渐放大,李丰那张脸庞,也随着两人的快速接近,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正所谓艺高人胆大,李丰之名,张辽也曾听闻过,更知道他被刘备俘虏,在知道了刘备对吕布动手之后,张辽便知道,这一路上,定然会有着无数的人前来追堵,如今看来,这李丰便是他第一个要面对的,心神中没有起丝毫涟漪,转头向后,张辽对着身边的众**声呼喝道。

    很快的,张辽手下阵营中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张辽下达的命令,很快便在这样一种呼喊之下,传遍全军,奔驰的速度丝毫不减,迎着对面直冲了过去。

    “主公有令,杀张辽者封侯拜将,赏千金。”一声呼喝没有回应,李丰脸上顿时挂不住了,也不管所喊之事是否已经超出了刘备的允诺,手中长枪一挥,带着手下的士卒也冲了起来。

    “死……”张辽、李丰两人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借着马匹奔驰的速度,两人飞快的接近到一起,长枪发出一声嗤的破空之声,划着诡异的弧线,迅捷的往张辽脖颈间刺了过来,张辽似乎是被吓的傻了一样,愣愣的看着疾刺过来的长枪,闪也未闪,李丰脸上,一抹轻蔑的笑意自嘴角处荡漾开来……

第二百八零章:兄弟阖墙,千里奔亡(下)

    “碰碰碰……”两个方阵,没有丝毫的停顿撞击在一处,只是面对着已经冲锋起来的骑兵,李丰手下的刀盾兵根本没有多少的低档之力,冲在前排士卒顿时被冲击的腾空而起,旋即重重的摔到地上,将附近一片儿的胞泽砸翻在地.

    而此时,张辽与李丰两人之间也分出了胜负,只见张辽手中的长枪已着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以奔雷之势,一枪挑断了李丰的咽喉,而直到此时,李丰手中的长枪才看看抵至张辽的脖颈前,却是在也无力寸进。

    “碰……”借着马匹前冲之势,张辽手中的长枪忽然间旋动起来,在两匹马交错的刹那,李丰的人头自其脖颈间直冲而起,其身子却仿佛是失去了支撑一样,轰然一声向后飞着坠落地面,激起的一阵烟尘,顿时在其阵中惊起了一连串儿的惊叫之声。

    “冲,全力向前冲……”在斩杀了李丰之后,张辽前冲之势没有丝毫做停的意思,转而将头向后,看着紧随而上的手下大声疾呼起来,他心中知道,如今他们这些人所仰仗的,便是之前臧霸拖延下来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会儿,一旦停下不前,等待他们的,只可能是四面埋伏。

    “杀……”张辽的动作干脆利落,顿时将他身后的五千人的豪情激荡出来,五千人的叫喊声,迅速汇成一道雷鸣,直直的向着对面冲了过去。

    随着李丰的死亡,冲在最前面的人不由的胆寒起来,退缩着表要向后退去,后面的人不明状况,仍旧按着战鼓声蜂拥前冲,一退一进间,原本还算完整的战阵顷刻间混乱了起来。冲击在最前方的张辽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面的变故,心头不由一喜,呼啸着向着混乱之处杀将起来,顿时如同一块巨头投进河面,将混乱不堪的阵型一鼓作气给凿穿了过去。

    “嘶……”一声长长的嘶鸣声,一下子便将正沉浸在杀戮中的张辽给惊醒了过来,原来此时,张辽面前,早已没有了敌人,而他也只是凭借着本能在不断的将长枪刺出,这一声嘶鸣,正好将他自沉溺之中惊醒过来,看着前方一路坦途,张辽的心神顿时松了下来:“奔跑起来,用速度将他们甩掉,凡掉队者,各自逃命。”

    战场上,各种的声音充斥着,即便是将令传下,也要一段时间才能传递下去,张辽下令亲卫张勇作为领头,带着大家继续前冲,自己则一兜马头,再一次的杀了回去,凡其所过之处,一边杀将着,一边大声的将自己所下的命令大声的叫喊了出来。

    手中长枪带着一丝疯狂,舞的密不透风,凡是所碰触到的,基本是皆是在要害之处,很快的,李丰军中的士卒避之如同瘟疫,疯狂的逃逸起来,只余下极少的伤残之人,逃生无望之下,奋死抵抗着。

    “不要留恋,速速离开。”再一次的杀透了敌阵,张辽这一次没有在回返,一声呼啸,驱马向着前军奔走的方向追了上去,其身后,能够跟随着的,只有千余人,再加上之前便已离开的三千多士卒,一场遭逢战下来,即便是他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却也仍旧损失了千余人,张辽心中,一阵心痛。

    悲鸣、哀叫,整个战场之上,在张辽一众人离开良久,只余下这种凄惨的景象,地上躺着的或伤或死之人,有着数不清的李丰军士卒,而张辽那边,却没有留下一个活人,惨烈的气氛直冲霄际,久久不曾消散。

    “将军。”再奔跑了一阵,张辽便见到了正等待着他的张勇,三千多人正毫无形象的伏在马匹上剧烈的喘息着,显然,之前那一阵的交锋,耗费掉了他们太多的体力。

    张辽没有去看张勇,眼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掠过,脸上本来因为冲出封锁显露出来的笑意,迅速的收敛了起来,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河水,张辽心神顿时沉思了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谢有半刻钟,张辽将心神收了回来,看着面前等着自己下命令的一种将校,本来有些摇摆的心顿时坚定下来:“我知道这一路上大家都很累了,但是刘备不会给我们时间修整,只有冲出刘备设下的埋伏,我们才能安全下来,一旦掉下队伍,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大家,一定要督促弟兄们跟上。”

    “将军放心,弟兄们没有一个孬种,面对鲜卑,我们不曾怕过,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刘备。”十几个将校豪气的拍着胸口,大声的向着张辽保证着,至于死亡,在他们决定从军的那一刻,早已被抛之在脑后了,在他们决定要追随张辽时,这条命,他们便已经交到了张辽手中。

    “好,张辽虽然才能有限,却在此起誓,有生之年,定然会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众人一心,豪迈的气势,顿时让张辽微红的双眼湿润了起来,不由的大声立下誓言。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处在乱世之人,人命,好似奢侈物一样,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他们,若是有着活命的机会,他们根本不会有多少的犹豫,这也是为何,在这个时代,无数的战将也好,士卒也好,被俘之后便会很快的投降下来。只是同样的,人命,对于他们而言,却也如同牲畜一样,面对死亡,有着无数的人慨然就义,至死尽忠,这种复杂的矛盾对立,也算是这个时代最为出色的亮点所在吧。

    “往北的路必然为刘备封锁住了,如今我们想要突出围困,必须将刘备的视线引向北面,其余人则在此,沿颖水而下,至长社处,转而向东,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将地图摊开到地上,也不管手下这些人能不能看的明白,张辽伸手在地图上比划起来。

    略微停顿了下后,张辽眼光有些复杂的在众人身上扫过,声音低沉的缓缓说道:“我们一路向北,遭遇李丰之事很快便会传递到刘备耳中,所以这次,我需要有一人充作敢死队,渡过颖水继续向北,只需两日的时间,大军便可安然度过危机,之后,便是我们向刘备讨要血债之时了。”

    张辽的话投到众人之中,顿时引得一阵杂乱,谁都知道,这向北之行,定然是十死无生,张辽静默着,显然他自己知道,无论是谁带兵去吸引刘备的视线,都不可能有机会生存下来,这也是第一次,他没有开口去指定要谁去做,虽然他知道,若是他亲自指定,手下这些人肯定不会出言反对。

    “将军,还是我去吧。”良久,这一处地方的气氛几乎凝滞了下来,一员战将忽然叹息了一声,出列对着张辽请令道。

    “冯孝……”

    “冯大哥……”

    众人中,有人不由焦急的出声叫道,而更多的人,却是默不作声。

    张辽眼光定定的看在冯孝脸上,见其眼神清澈,神色淡然,心中便已知晓其决心已下,最大的问题解决了,张辽心中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轻松,反而更加沉重起来,心中难受着,却是不能出言阻止:“冯孝大哥放心,张辽定然,竭尽全力,将弟兄们带出伏围。”

    这冯孝,却是自雁门时,便已追随在张辽身边,至今已八年有余,乃是寒微之人,并无表字,年岁于众人中却是较为大上一些的,初为张辽亲卫,曾数次为其遮挡箭矢,因战功卓著,被张辽外放为校尉,统千骑,没想到此时最先站出来的,竟然是他。

    “呵呵……”冯孝脸上,忽然间却是笑了起来:“大家不必说了,你们都还年轻,将军身边,正是需要你们效力之际,还望大家协力同心,度过此次劫难。”

    “冯大哥……呜……”张勇哽咽了起来,一句话未说完,呜呜的抽噎了起来。冯孝还是亲卫时,张勇还只是一个少年儿郎,战场之上,不知道被冯孝拼死救了几次,虽然说此时冯孝还在眼前,张勇心中却知道,此一别,只怕是再见无望。

    “好了勇子,好好追随将军,将军的安危,就全交给你了。”用力的拍了拍张勇的肩膀,冯孝不再多言,眼神肃穆的看着张辽,用力的点点头,转而去校点兵马了。

    “不要再哭了。”张辽目送着冯孝离开,见张勇仍在呜咽,便伸手拍了其一下,出声劝解道,随即,张辽将心中的痛楚强自压下,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如今我们还未脱离危机,除去冯孝留下的士卒,所有人立刻上马,即刻便出发。”

    “是,将军。”一场简短的聚会之后,张辽军火速分成两组,张辽带大军三千最先出发,一路沿河而下,直扑颍川而去,紧随其后的,乃是以五十人一组的两组士卒,将沿路上大军过处留下的痕迹清扫而光,这两队士卒,却是冯孝自他那不足千人的队伍中分出去的,至于他自己,则带着八百余人于颖水便上休整了一个时辰后,才在沿途中留着痕迹,浩浩荡荡的向北疾驰而去。

    凛冽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脸生疼,天空中不知何时竟飘起了雪花,给随后追着的刘备大军照成了很大的困扰,匆匆两日便已度过,冯孝部众,在绕过鸡汤山之后,于荣阳范围内被刘备大军堵上,冲突不出之后,八百人全部战死,无一人弃械投降。

    长社向东不远,便是陈郡,张辽一行人过鄢陵东出,很快的便进入到了陈郡范围,直至此时,摆在他们一行人面前的,才算是一片坦途……

第二百八一章:张辽返晋,计议出路

    临近二月时,刘备偷袭吕布,并将其斩杀的消息渐渐传遍天下,之后,诸如刘备军攻克河内、刘备军攻下山阳、刘备军占领晋城、刘备军轻取壶关等消息相继传出,顿时让得天下诸侯震惊万分.而与此同时,一直在黄河沿岸与诸葛瑾对峙着的袁绍,忽然间抽军撤离,留下张颌、高览二人统兵三万,驻防在新得的阳平、魏郡二地,其本人则亲率大军,转而向着并州大肆开赴,早已投奔与他的张燕,更是自太行山中频频出动,迅速的将上党、乐平两地大部分地域占领下来,锋芒之盛,将吕布苦心经营的并州之地击得七零八落,只余下田畴守着吕布家眷,苦苦守在晋阳。

    二月初,就在诸葛瑾收到刘备军行动消息的半个月后,刘备、袁绍联军一路逼近晋阳,而此时,自阳城逃奔出来后便失去消息的张辽,悄然间于晋阳城中现身,此时,仍旧跟随在其身边的,只有三千人,一路上,或走失,或掉队者,近乎五百。

    “文远,真的是你……”张辽进入到太守府中,曹性最先迎了上来,见到来人果真是张辽,丝毫不顾及张辽身上的破烂,用力给了其一个熊抱,语气哽咽起来。

    却说张辽等人行至颍川后,为了能够回至太原郡,一行人昼伏夜出,所走的尽是人迹罕至之处,为了能够避过太行山中张燕的耳目,更是饶了一个大圈,在北地奔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才在最后的时刻,堪堪赶了回来。

    “曹性,怎地只有你一人在,其他人呢?”用力的在曹性肩膀上拍打了几下,张辽随即脱离开曹性身边,见曹性身边竟然没有一人跟随,整个宅院更是冷冷清清的,刚刚升起的一丝喜悦,转眼间不由的抛飞一边,瞪着眼睛看着曹性询问道。

    提及此,曹性仿佛是遭受了莫大的屈辱一样,双拳下意识的握了又握,脸上的表情逐渐的显出狰狞来:“文远,这帮喂不熟的白眼狼,温侯命丧的消息传来后,郝萌、魏续二人便开始倾向于投靠袁绍,两人暗自与太行山中的张燕联络上,带了一大批手下投奔去了。”说道这里,曹性仿佛是被掐住了脖颈一样,双眼变得通红起来,本就粗犷的脸庞上,红的发起紫来。

    “……难道他们不知道,就是袁绍与刘备联手,温侯才会在没有丝毫防备之下,才被刘备所乘的?”曹性之言,狠狠的敲击在张辽心头,费尽了千辛万苦赶回来,便是为了联合吕布的手下一起,冲刘备展开拼杀,以为吕布报仇,哪里想到,刚一回来,得知的消息,竟然是之前的胞泽背叛投敌,张辽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之色,语气低沉的闷声说道。

    “怎么会不知道,这帮畜生,浑然忘了,当年若不是温侯相救,哪里有今天的他们。”曹性说完,一拳头狠狠地捶在身边的木门上,敲得木门嗡嗡作响:“亏得他魏续还是主公妻弟,竟然也能做出这等之事,还有那成廉、宋宪、侯成三人,那壶关本是易守难攻之地,三人竟然一声不响的将关隘丢弃,平白将并州丢给了刘备,三人带着人马,西去长安去了。”

    “碰……”张辽闻言,身子不由的晃了晃,恍神间一步退后,碰的一声在地上踏出了一个寸许的大坑。

    “文远……”张辽的动作,顿时将正着恼的曹性惊醒了过来,见张辽脸上表情变换不定,不由担忧的叫了出声。

    “无妨。”见曹性一脸忧虑,张辽很快便将心中的震颤压了下来,对着其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无事,随着他低头思索,两人之间,第一次的陷入了沉闷的寂静之中。

    “也就是说,如今城中便只剩下你一员战将了?城中守卫士卒有多少?主公家眷现在何处?可曾安全?”片刻之后,张辽霍然将头抬起,双目中一道华光闪动而过,如同向外倒豆子一样,问题一个接一个的涌了出来,在他对面,曹性一张脸很快变成了苦瓜一样。

    “一个人怎么了?文远不要如此说,咱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绝非是贪生怕死之徒,即便是只剩下我曹性一人,也决不让刘备踏入晋阳城中。”曹性脸色,在颓然了一刻后,迅速的变得严肃起来,高声的大叫起来,大手用力的拍打着胸脯,以示自己对抗刘备的决心。

    张辽听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很明显,曹性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只是此时不是纠缠的时候,翻了翻白眼没有搭理曹性,反而急声询问道:“其他呢?田畴先生呢?”

    一番表情白表了一回,曹性脸上不由的有些尴尬,不过,同为吕布手下八大将领,他曹性的脸皮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干干的咳了一声后,曹性不再耽搁的说道:“主公一家暂无危险,正在府内休息,魏续走时,想要将主母带走,幸得主母刚烈,以死相逼,这才让魏续收敛,至于田先生,这段日子,却是多亏了田先生帮助了。”

    原来,曹性只是一个莽汉,对于内政一类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再加上吕布手下五大将先后出走,将吕布手下仅有的一丝勇气给敲碎的散了开去,还好此时田畴及时的站了出来,曹性主武,他自己则负责城中大小事务,至于吕布所遗留的官印,则由吕布遗孀严氏并其女吕绮玲两人掌管,暂时的将晋阳城的情势稳定了下来。

    “走,先带我去面见主母。”知道了吕布家眷安好的消息,张辽心中顿时一松,急切的拉住曹性的胳膊,便向着院内走去,随即,张辽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前行的脚步顿时顿了一下,转头看向曹性接着道:“找个人去将田先生也叫来,如今情势危急,我们必须要商量出一个对策,我等战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们却不能拿主公遗孀的性命乱来。”

    “好,你等我一下,我去让人去叫。”曾经跟随着吕布南征北战十多年,曹性自然也不是春蠢笨的无救之人,张辽话音一停,他心头便是转动了起来,毫不停顿的立即派人前去找田畴去了,而他,则伸手拽住张辽,两人飞快的奔向内宅之中。

    见到严氏第一面,张辽慌忙上前跪拜了下去,旋即将这段日子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的对着严氏道了清楚,在亲耳听到张辽出言确认,严氏一直强撑着的身子一颤,顿时晕倒在了那里。

    “温侯死的好惨啊……”良久,严氏在吕绮玲不停的揉捏之下,悠悠的醒了过来,一开口,顿时扯着嗓音哭嚎了起来。这些日子,她不停的在心中对自己安慰着,以吕布绝世之姿,定然会平安的回返,直至张辽之言,顿时将她构造出的梦境碰的一声打碎了一地。

    “娘……”严氏的哭嚎,顿时将其身边的女儿也给带的哭了起来。

    “主母安心,辽在逃出那一刻起便已发下誓言,定然在有生之年,斩杀了刘备,为主公报仇雪恨。”张辽说着,额头上的青筋顷刻间暴起起来,对于吕布在自己眼前儿被人算计,而自己偏偏又没能帮上什么忙,对他而言,这是实实在在的一种屈辱,在他心中,其实这样的一种忿恨已经大过了他要为吕布报仇之心,只是这一点,他自己根本没有发现而已。

    不只是过了多久,严氏才总算是将心神收敛了起来,眼神中仍旧带着抹不尽的悲伤,情绪却是稳定了下来,嘴唇微微翕动几下,正要出声说话时,只见田畴自外面匆匆的赶了进来。

    其实,晋阳城早已被田畴下令封锁,只是身为吕布手下头号战将,知道他的人根本不再少数,在他表露出身份后,那些守城的士卒哪里敢来招惹他,在其下令严密封锁消息之后,那守城的士卒更是丝毫没有透漏出去,是以,在知道张辽已经进城后,便慌慌张张的随着曹性派去报信的人赶了过来。

    “田先生。”张辽迈步上前,第一时间便对着田畴行了一礼。

    田畴与他见了礼,随即又上前拜见了严氏,这才将头转到张辽身上:“如今城中的状况想必你都知道了吧,文远心中,可是有着主意?”

    “先生若是不已辽鄙薄,辽心中确实有一思量,还请先生教授。”张辽说着,转头看了严氏一眼,以眼神请示了一番后,再一次的落到了田畴身上:“刘备、袁绍两人联手,显然没有准备给我们留下活路,当年主公起兵时,生生自袁绍手中夺下了并州,无异于虎口夺牙,如今由此良机,袁绍定然不会放过,如今袁绍大军多屯扎在太行山附近,太行山中有着张燕,常人难以打此通过。如今天下诸侯中,能够有实力与袁绍、刘备作战的,只有青州诸葛瑾与雍州曹操,与诸葛瑾相比,曹操更是若了许多,更何况,其人如今所要面对的,还有马腾、韩遂、刘焉三家诸侯,其又怎敢在交恶其他,辽心中所想,便是青州……”

第二百八二章:张辽返晋,计议出路(下)

    “青州?”屋中众人,除去田畴心中早有计较外,无论是吕布妻严氏还是仅余下的大将曹性,更甚者吕布唯一一个女儿,眼神中皆是写满诧异.

    要知道,此时他们所处之地,可是并州太原郡,向西、向北乃是大草原,正是匈奴、鲜卑等游牧民族之所,向东、向南正被袁绍、刘备隔离开来,惟有与并州稍有牵连的司州,却也正被刘表占据着,可以说,此时的他们,早已成为了刘备等人瓮中之鳖。

    “文远,温侯不在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是不知好歹,只是那青州与我等相隔甚远,我们这些老弱,如何能够安然抵达青州?”严氏心中细细思虑了一番,心中仍旧没有底气能够带着女儿安全去往青州,毕竟,刘备既然有着勇气偷袭吕布,自然不会将他们这些家眷放过,平白为自己增添麻烦。

    严氏言罢,曹性也是满脸紧张的盯着张辽,对于吕布,他是真正的忠心不二,毕竟,在吕布手下诸将几近全部背叛之时,只有他明知必死,仍旧坚定的留在了晋阳。

    一边上,田畴看着张辽的眼神却是亮的晃人,一瞬不瞬的盯着张辽,虽然说张辽的提议正是他心中所想,他却仍旧十分好奇,一个武人出身的张辽,到底能够说出怎样的一番道理。

    “诸位也知,温侯乃是身在阳城被刘备偷袭而亡的……”说道这里,张辽小心的瞥了一眼严氏,正好见到其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心中不由的也是一暗:“辽无能,对于此事竟然丝毫不曾察觉,刘备算计了温侯之后,便设下了十面埋伏之策,将阳城通往并州的通道尽皆封锁,辽无奈之下,却是绕道兖州,之后走的,却是袁绍、刘备两家交界之地,绕了一大圈后,才算是赶回了晋阳,辽既然可行一次,便有把握再次通行。”

    张辽之言,顿时将屋中几人惊得双眼圆睁,就连堪堪可及二八芳华的吕绮玲,也是听得呆住,红郁的樱桃小嘴儿更是张成了可爱的O型:从两家诸侯领地中穿过,想想都觉得疯狂,更何况他张辽已经亲自带着手下行走了一遍。一瞬间,吕绮玲望向张辽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一丝崇拜之意,在她的记忆之中,这等的英豪之事,也只有他父亲才能够做得出,而今日,却是又多了一个,张辽,张文远。

    “文远行走时,一者袁绍、刘备二人不备,这才会形成势力空隙,让将军抓住了时机,今时不同往日,刘备、袁绍二人岂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再者说,将军部下皆是精壮之卒,吃得苦楚,而且畴相信,一旦是他们跟不上队伍,只怕将军立时便将其舍弃了吧?”田畴看着张辽的眼光,更是欣赏了起来,之前吕布在的时候,对于吕布手下的这些将领,田畴还是有一些认识的,只是他终究不愿为吕布呕心沥血,对于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的关心,此时发觉张辽,顿时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心中对于此次逃生,更加多了一些把握。

    “这……”田畴一开口,便直指问题的关键之处,一路之上,他自己都记不得有多少之前的兄弟被他弃在后边,虽然说不一定就会死亡,他心中仍旧是觉得堵得慌,此时被田畴提起,顿时便又记起了那一路上行走间升腾而起的悲壮,登时间就顿在了那里。

    “哎呀,既然不行,就跟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还怕了他们不成。”边儿上,曹性见田畴开口之后屋中的气氛便陷入了死寂,不由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大声的叫嚷了起来。

    “曹大哥豪气,小妹定然与大家同生共死。”曹性话音落下,一个清脆略带稚嫩的声音顿时打屋中响了起来,曹性看时,不由的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原来,却是吕绮玲霍然起身,将曹性的话头接了过去,浑然不觉她的一番动作,却是将她母亲严氏吓了个半死,急慌慌的伸手拉住她,仿佛是一松手之后,女儿便会消失不见一样。

    “果然巾帼不让须眉!”田畴心中,暗自呼喝一声,看向吕绮玲的眼神,也不由的多了些赞赏,原本,对于吕布留下的遗孀,他也只是抱着尽力即可的态度,此时吕绮玲的一番动作,却是将他心中埋藏深处的一根弦触动,将她们母女妥善安置的念头顿时变得清晰起来。

    对于吕绮玲的突然爆发,张辽却是没有多少意外,吕绮玲年幼时,吕布根本就没有如同大户人家一样将女儿锁在闺房之中,反而还时不时的会亲自带着其上街玩耍,对于吕绮玲的“豪爽”,别说是张辽,即便是已经叛逃而去的郝萌、魏续、成廉、宋宪等,也是会经常得见到,此时张辽的全部心神,却是停留在了田畴所提出的问题之上,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将吕布的家眷安然带至青州,才是他最为在意的问题。

    “那么,到底应该怎样做呢?”张辽低着头,苦苦思索着,在外人看来,此时的他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身子一动也不动,对于屋中众人的动静,根本没有起一丝的反应。

    “先生所虑,辽却不知该要如何才能做得完好,只是如今情势,由不得辽不去拼上一拼了。”不只是过了多久,屋中一直在说着话的众人不知是在何时便已停歇了,张辽抬起头时,眼神之中再无一丝的犹豫迟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坚定之色。

    田畴即便是在与众人说话之时,心神也多在张辽身上,此时众人安静的各自想着心事,田畴的眼光更是转也不转的盯在张辽身上,其一开口,田畴眼中,一丝光亮霍然划过,见张辽与他对视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欣喜之下,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文远志坚,畴有一策,若得文远相助,此时定然可成。”田畴的笑声,顿时将众人的眼神吸引到了他身上,对于此,田畴怡然承受,口中之言掷地有声的说道。

    “我主遗孀,全赖先生之力保全,还望先生教我,先生大恩,辽自然舍命相报。”张辽脸上,顿时写满了激动,田畴的话,犹如久旱甘霖,将张辽本有些绝望的心顿时给拉了回来,也不再去不顾及上首上坐着的严氏,咚的一声跪倒在田畴面前。

    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时代的人虽然说没有这么强烈的意愿,却也有着自己的尊严,如同张辽这样下跪求教的,少之又少,更何况,张辽此行,却不是为了他自己私利,更见珍贵。

    想想也是,以着张辽的武艺,手中握有大军,只要不是遭人暗算,基本上少有人能将其留下,若是其一心逃窜,即便是刘备、袁绍两人联手,也几乎不可能将他留下,当然,这倒不是说他张辽武艺已经天下无敌了,机智,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这一跪,田畴看得明白,严氏看的明白,就连大老粗一个的曹性,也是看得懂了,顷刻间,也是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你们来看这里……”田畴在来的时候,便已经想好了对策,本来就是准备将他的谋划说与众人知晓的,如此,便将地图携带在了身边,只是没想到,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张辽之智,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了。

    说着,田畴将地图展开,指着一处道:“晋阳北百里处,便是浮沱河,沿着此水一路向东,到这里……”田畴手指在地图上划拉着,很快的越过新兴、常山、中山三郡,至河间中水城止住,见众人皆认真的听着,嘴角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沿河而下,本非是最安全之策,也是如此,畴所言,却还需将军相助。”田畴说的很是郑重,即便是连称呼,都认真了起来。

    “中水?先生可曾想过,那河间也是两家之地,届时又该如何?”田畴之策,虽然比张辽所言要好上一些,却也不见得就会安全了,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城池,大多数都是建在河流不远处,如此的话,很容易会被敌人发觉,想到这里,张辽不由的就出声问了起来。

    “这个不妨,一路之上,温侯家眷却是隐匿于商队之中,这些日子文远不在,有些事情却是还不大知道,青州诸葛瑾已经派人前来联系,言及愿护佑温侯家眷,这一次所用,便是其水军伪装而成的商队。”话已说开,田畴便也不再遮掩:“文远不知,汝等在行至阳平时,诸葛瑾那边便已发觉你们的行踪,只是未有诸葛瑾命令,便一直不曾出面,中水之南,约三十里处,便是乐城,此地如今已被诸葛瑾手下水军秘密占据,我等正好自此处再上船,沿河流一路而下,沿海路抵达青州。”

    “……海路?”屋中几人,不由的有些吃惊了,这样一个时代,大海便是一个禁地,但凡是涉足其中的,很少有人能够完好回返,是以,在田畴说完之后,屋中几人看向田畴的眼光,诡异极了……

第二百八三章:满心纠结,唐姬开口

    虽然已经进入二月,无论是地处并州,还是临近沿海的青州,寒风依然凛冽,而就在屋中几人恣意的商议着今后的去向之时,琅琊诸葛瑾府邸,诸葛瑾却也面临着一道无解的难题.

    “元华,是不是再重新诊断下?”诸葛瑾自打从刘辩处回来,便遣人去将刘辩、唐姬、何芷三人接了过来,刘辩府中,早已没有了其他人存在,至于去向,仍旧是一个未解之谜。这一日,再次为刘辩诊断了一番后,华佗、张机二人被诸葛瑾留了下来。

    “主公,老夫虽然已近四旬,却是耳不聋眼不花,怎么可能诊断错误?主公若是不放心,可以问问仲景,看看结果是否如同我所言。”诸葛瑾的质疑,顿时将华佗气的一窍升天,行医多年,若说是什么病症都能治好,显然是不现实的,只是他何曾给人诊病,出过问题?

    诸葛瑾脸上,不由尴尬的笑了下,却又将眼光转到张机身上,其中意味不言而谕,华佗的脸色顿时变了又变,一时间脸上表情精彩极了,只是他所面对之人毕竟是诸葛瑾,好歹也是他的主公,不能放肆之下,只好强自忍下拂袖而去的念头。

    “回主公,元华诊断不错,确实是‘活死人’之症,这种情况,即便是再诊断,也不会另有变化。”病床上躺着的是何人,华佗没有多问,张机也是如此,更何况,这些也不是他想要知道的,身为医者,无论是谁,在他们眼中,也都只有一个称呼——病人。

    诸葛瑾听完,心中不由的一沉,若真是如此,他之前定下的策略,看来是要作些改变了。

    原本,诸葛瑾心中却是有着打算,想要在中原大定之时,便将刘辩推了出来,作为他在明面上的代言人,有着刘辩的存在,便可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住诸侯之间的联盟,就好像三国后期,吴、蜀联盟抗曹一样,直面生存危机,诸葛瑾心中很明白,诸侯间肯定是会选择联手与他对抗,真到那时,就真的成了一件麻烦事了,想到这里,诸葛瑾心中不由的暗自叹息,旋即却是又记起华佗当日之言,头部遭受撞击?只是到底是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呢?究竟是谁做的呢?目的又是为何?一连串的问题顷刻间盘旋在诸葛瑾脑海中,纷乱复杂。

    想着想着,诸葛瑾不由的觉得头大了一圈,直到此时,他才是有些后悔,为何当日就鬼迷心窍般的将刘辩府外的“眼睛”都给撤了下来,以致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弄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将刘辩弄成了这幅样子。

    诸葛瑾低着头沉思了起来,仔细的将脑中的历史一一比对着回忆起来,张机见了也不出声打扰,倒是华佗,显然还记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更是将头转向他处,一丝动静也不发出,。

    良久,一无所获的诸葛瑾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华佗、张机更加尴尬了起来,不由的干咳了一下说道:“他的这种症状还需你二人多费些心思,尽量的救治吧。”

    “诺!”诸葛瑾说完,张机躬身应下,华佗只是拿眼神瞟了一眼,却也没有出声拒绝,很快的,两人见并无他事,便告退离开。

    “元华,你可发觉了那人异样之处?”两人迈着脚步渐渐走远,一直出了诸葛瑾府邸,两人才再次开**谈起来,走了没多远,张机忽然停了下来,一瞬也不瞬的瞪着大眼看向华佗道。

    “我就不信你就没看出来……”提起床榻上躺着那人,华佗心中不知怎地,就是一阵脾气涌动,火气冲冲的冲着张机不屑的撇撇嘴,阴阳怪气儿的张机发泄道。

    “嘿嘿……”看着华佗老小孩儿的样子,张机顿时贼贼的笑了起来,旋即将话头一转,再一次的扯到了原来的话题上:“此人来历非富即贵,既然主公没说,我就没敢询问,只是这种症状,我却是真的束手无策了。”说道这里,张机不由的唏嘘不已。

    “哼,说他‘活死人’模样,都是抬举他了,至那日送进主公府上,如今已经调养了几日,脉搏气息非但没有增强,反而仍旧在渐渐的减弱,亡故也就在这几日间罢了。”也许是因为已经走出了诸葛瑾的府邸,也许是因为刚刚在屋中时被诸葛瑾气着了,华佗此时,张口间便带着一股浓浓的讥讽,语气很是不屑的出言说道。

    “哎呀,好了,你看你这小家子气的,主公也不过是关心则乱,多问了你一下,难道你没看出来,主公眼中,根本就没有怀疑之色吗?亏得你还自夸是胸襟广阔的,怎么,如今就这么点肚量?”张机笑了,很是倏然的笑了起来,说话间,抬手就在华佗肩膀上拍了一下。

    这一次,华佗意外的并没有生气,嘴角处还牵扯出一丝苦意,白了张机一眼道:“想我华佗,何曾隐瞒过病人病情,只是哪里会想到,主母一句话未曾听完,便已晕倒在地,其关心程度,便足可见两人关系,若是我真得将病症说了出来,谁知道主母她能不能够挺过这一关?”

    “唉……”张机眼前,何婉那毫不拖泥带水的晕倒再一次浮现了出来,不由长长的叹息一声。

    “唉……”两人对视一眼,一声长叹默契的再次出现,苦笑一声快速离开了。

    华佗两人走后,诸葛瑾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脑中变换的响了许多,却仍旧找不到突破口在哪,不只是过了多久,他才算是醒了过来,将脑际中纷乱的思绪压下,抬脚去了别院。

    “怎么样婉儿,唐姬还是不肯说话吗?”别院中,诸葛瑾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何婉的身影,心中一动,顿时便知道了何婉的去处,赶着去了安置刘辩处,一推门走了进去道。

    说也奇怪,刘辩不知因何成了如今的模样,唐姬却是因为放弃了生的**,才成了如今的样子,打诸葛瑾见到她时,便一句话也没有开口过,诸葛瑾无奈,也只能给两人灌些流食,至于何芷,诸葛瑾专门为其找了ru娘,小丫头倒是能每天吃好睡好,很少见到她闹腾。

    “姬儿啊,快些回魂吧,难道你就忍心,将芷儿这么小的一个孩童丢下,可怜的生存于世吗?”诸葛瑾进门,没有听到何婉的回应,映入眼帘的,只见何婉与唐姬并肩坐在床榻边儿上,一手拉着唐姬的手,不时的拍打一下,口中在其耳边轻声的低喃着,诸葛瑾见了,不由的叹息一声,这已经不是何婉第一次如此做了,只是这唐姬也不知是为何,一直没有动静。

    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呢?诸葛瑾的心中,彻底的纠结了。

    这些日子,何婉一直在操心着刘辩两人,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就连她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时间去照料,更别说是诸葛瑾,倒不是说诸葛瑾非要怎样,只是他看着何婉如此,即便是每日有着人伺候着,他的心神更多的,也是被牵绊在这里。

    “嘘……”何婉将手指放到嘴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阻止了诸葛瑾大声的喧闹。

    看着面前的何婉,诸葛瑾心中不由的就是一阵心疼,此时的何婉,哪里还有妇人那种举手投足间魅惑无限的样子,她年纪本来就有些大了,已经过了三旬的她,这些日子的煎熬,让得她憔悴不堪,明亮的眼眸中更是暗淡无光,眼角处,显眼的黑眼圈铺了很大一片。

    “好了婉儿,你必须要去休息了,这些日子,你可是熬得太厉害了,听夫君的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话,先去睡一会儿吧?”诸葛瑾上前,看了唐姬一眼,眼神中满是惋惜,旋即将眼光盯在何婉身上,眼光中满是怜惜,忽然,诸葛瑾一步上前,不顾何婉挣扎的将其拢在怀中,片刻后,待其安静了下来,诸葛瑾才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打了几下,口中的话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顿时让何婉愣在那里。

    “嗯……”不知何时,何婉终于放弃了心中的坚持,温婉的看着诸葛瑾,臻首缓缓的点了下,答应了诸葛瑾的要求。

    “婉儿,万事有夫君扛着,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觉,辩儿的状况,不是短时间能够好转的,若是你身子先垮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咱们女儿怎么办?”双手轻轻将何婉的脸颊捧起,臻首微抬,正好与诸葛瑾目光相视,见诸葛瑾脸上满是疼惜的望着她,一时间不由的心潮起伏。

    诸葛瑾拥着何婉,良久未曾说话,再睁开眼时,却忽然发现,不知是在何时,何婉已经在他怀中睡下了,看着一脸沉静的睡着的何婉,诸葛瑾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在何婉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正在爱意在诸葛瑾胸中升腾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遭受到了两人之间甜蜜模样的刺激,一直不曾有动静的唐姬却是忽然间开了口:“嗯……其实……”

第二百八四章:幕后手现,竟然是他

    天气确实是个艳阳的日子,二月的天虽然仍旧刮着寒风,却仍旧挡不住那微微的暖意,身在屋中,原本应该是春意浓浓的,却因得唐姬的一番话,犹如一盆瓢泼而下的冷水,将诸葛瑾浇了个透心儿凉,一股子的凉气自脚底直冲脑门儿.

    唐姬话音落下后,良久没有人再开口说话,屋中,沉寂的气氛压抑的人胸口发闷,此时无论是诸葛瑾还是何婉,两人皆是被唐姬讲出的话给镇在那里。

    “其实,夫君之前便已生出了向道之心,就算是女儿,他也好久不曾伸手抱过,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哪里能出言劝解夫君,前段儿时间,家中却是突兀的来了一个,每日与夫君呆在书房,出事儿的前一日晚上,我本来是想要去给夫君送些吃食,顺便想要对其劝解一番,却没想到,竟然给我撞破了一个天大的阴谋……”唐姬的声音有些嘶哑,如同一台破旧的机器发出的声响,让人听了心头烦躁,对于这一切,唐姬却好似没有觉察到一样,微微顿了一下后,接着出声说道:“开始,我却是不知缘由为何,夫君与那人,两人就在书房中大吵了起来,只是依稀听得皇叔刘备、天子一些字眼,哪里想到,那人竟然突然动手,等我反应过来时,夫君便已成了这个模样了,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芷儿又该怎么办?”一开始的时候,唐姬说话间声音还是很小,越到最后,竟然嚎叫着痛哭了起来。

    何婉是谁?那是曾经大汉王朝的皇后,一个将争权斗利玩得通转的人物,以她的政治智慧,怎么能不明白这一系列动作之后,那种种的危局,唐姬一说完,她便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唐姬,你要明白,话是不能乱说的。”良久,诸葛瑾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将心口处的压抑压了下去,双目如同明灯一样,炯炯的瞪着唐姬,沉声说道。

    “妾身不过是一个将死之弱女子,没事平白的将这样一件事情扣在别人头上为何?侯爷若是不信,便当此言从不曾说过便是。”唐姬的声音很是刺耳,也不知是久未开口说话,还是这段时间中遭受到的打击太过大了,声音嘶哑着,哪里还有往日间那种圆润动人。

    “……”小心的盯着唐姬,诸葛瑾眼睛闪也不闪,却发现唐姬眼中显露的,只是平淡,甚至是在她将事情道出之时,她的情绪都没有波动一下,看着唐姬那带着麻木的神色,诸葛瑾忽然间却是有些懂了。

    这样的一个时代,若不是他凭借着先知先觉,只怕他也会茫然若失,谁又是天生的雄主呢?当然,要除去刘备、曹操这等样的人物,更别说唐姬这样的一个弱女子,没有即刻便自戮,只怕也是舍不下她那刚刚出生的女儿,当然,这其中定然也会有着她没有足够的勇气。

    “姑姑……”诸葛瑾愣神间,唐姬忽然自床榻上起身,对着何婉跪了下去:“那人临去时,却是留下威胁,我自死不足惜,只是芷儿还小,望姑姑保其性命。”话一说完,唐姬便嘤嘤的嚎哭了起来。

    想想也是,这些年来,诸葛瑾虽然已经放松了对刘辩的监控,只是他毕竟是一个不能公开的人物,诸葛瑾也不曾花费精力在保卫其安全上,这倒不是说诸葛瑾对于刘辩的安危不上心,实在是刘辩身在琅琊之事,就连诸葛瑾的手下中,也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晓,他哪里会想到,刘备的手竟然会伸的这样长,而且竟然已经知道了刘辩的消息。

    “快起来,先起来再说……”遭逢生死,何婉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权力沙发果决之人,此时的她,反而将她内在的女人韵味儿彰显无疑,唐姬这一跪,她不由的有些慌了神,慌忙伸手去拉唐姬,只是哪里又拉的起来,眸子不由的求救似的,定定的看向诸葛瑾。

    诸葛瑾叹息一声,这样一对儿的人,却偏偏要遭受这么多的磨难,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唐姬的胳膊上,拉了一下却没有拉动。原来,多日不曾进食的她,早已没有了多余的气力,紧靠着每日里给灌下的流食,跟本就支撑不住她的身子,刚才那一下,若不是因为女儿的原因,她也不可能突破极限起身跪倒。

    一下没有扶起来,诸葛瑾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些尴尬之色,随即却是将一手自唐姬腋下越过,一手揽着唐姬的臂膀,一个半抱,将唐姬自地上扶了起来,而后小心的将其扶到床榻上,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将双手松了下来。

    “婉儿,你先陪着唐姬,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诸葛瑾眼光转动,在安静的躺着的刘辩身上转过,虽然唐姬说的也不甚明了,他心中却是已经有些明白了。

    “夫君且去,此处有我足矣。”有事情处理?何婉眉头跳跃一下,对于诸葛瑾之言,显然也是有些明白了,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便让诸葛瑾先行离开。

    “哼,看来有些人,还真是坐不住了啊,我不去招惹你们,却敢到我这里来兴风作Lang,真当我诸葛瑾是白给的吗?”迈步走出房门,诸葛瑾心中的怒意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厉害的升腾了起来,压制也压不下来,见如此,诸葛瑾索性便不再去可以压制,一股滔天的气势自其身上洋溢而出,就连隔着房门的何婉都仿佛是感受到了些什么,转头望着门口,久久不语。

    相较于刘辩之事,诸葛瑾更加忧心的,却是何婉。刘辩之事毕竟好说,一个废天子,自己找一个无意中将其救下的由头,便可将此事揭过,以堵上天下众生悠悠之口,而何婉,就要另说了。作为曾经的皇后,竟然成为了诸葛瑾的妾室,并且还诞下一女,此事一旦被揭露而出,只怕诸葛瑾所要面对的,便是天下文人士子的指责辱骂,这才是诸葛瑾最为担忧的,也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当时父亲在知道此事之后,为何表情会是那般震怒,就连自己那弟弟诸葛亮,也是被震慑住了,如今,他却是知道,当年的他,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主公。”田丰进来时,屋中已经有着几人在了,而地上,诸葛二正跪在地上,再抬头时,却见诸葛瑾脸色铁青的瞪着其,心头不由的诧异起来。要知道,平日里天堂的这几个首领,诸葛瑾可是宝贝着呢,何时肯这样不假颜色?想到这里,田丰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元皓来了。”诸葛瑾坐在那里不动,屋中的景象却是被他收在眼中,田丰一进来,他便已经发现了,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其先坐下。

    “诸葛二,天堂交与你们手中,有多少年就不用我说了吧?什么时候,天堂竟然越活越回去了,没有将刘备的消息打探清楚我就不提了,你怎么能在刘备触手伸到这边之后,竟然好无所觉呢?”随着砰地一声响,诸葛瑾却是霍然起身,将手中的杯子猛地砸到了地面之上,吓得屋中几人心神不由得揪了起来,生怕自己成了第二个诸葛二。

    诸葛二低着头,对于诸葛瑾忽然间发起了咆哮,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依稀能够猜到一些,不过,这应该不是真事吧?想到这里,诸葛二悄悄的将头抬起些,一眼便望到了诸葛瑾铁青的脸色,刚刚涌起的念头,被他迅速的掐灭了。

    “主公可否告知,究竟是出了何事,竟然让主公大发雷霆?”看着诸葛二投来的求救眼神,田丰有些无奈的起身,对着诸葛瑾出声询问道,当然,他的目的,却是不言而喻。

    诸葛瑾坐在上首,两人之间的眼神转动,他自然看了个通透,心中不由的无奈起来,要知道,当年他将诸葛二留在琅琊,而不是诸葛一,便是因为,单论沉稳,天堂中的那些人中,却要属其为最,更难得的是,在经受了诸葛瑾一系列的训练之后,诸葛二也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保留着“人性之善”的人,哪里想到,事隔这么些年,诸葛二竟然也跟着学的圆滑了。

    心中想归想,诸葛瑾却不愿就这么放过其,他可不想,在过上一些日子,再给他冒出个其他状况来:“哼,何事?这却是要好好问问我的情报管家了,不知道那刘备在琅琊城中搞东搞西,你这天堂难道都是吃素的?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刘备将我拿下,你们才会发觉?”

    诸葛瑾话说的很是严重,可谓是字字诛心,顿时吓得诸葛二身子扑倒在地,不住的颤动起来:“小的失职,小的失职……”

    诸葛瑾没有说话,诸葛二也没有停下来,过了良久,蔡邕却是忍耐不住,起身冲着诸葛瑾说道:“瑾儿你是不是先与我们说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也好让我们心中明了一些……”

第二百八五章:有客西来,田畴拜主

    琅琊,一场处在暗中的争斗,因为着诸葛瑾忽然间的发怒,迅速的发生着,并且以一种无法表述的速度,席卷了青州、徐州、兖州、扬州,还有冀州、豫州大部.

    “碰……”并州,晋阳城中,刘备安稳的坐在太守府上,内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这已经不知道是被他摔到地上的第几个杯子了,清脆的撞击声,对于他而言,却仿佛是一种嘲弄,让的本就光火的情绪,再一次的爆发了起来,接连不断的碰撞声迅速的响了起来。

    三月的天已经是暖意十足了,稍微靠南一些的地方,已经换上了单衣,琅琊城中就是如此。

    自打上次唐姬开口之后,有着女儿的挂碍,再加上何婉日夜的陪伴,总算是将她心中的阴影驱逐了些,本显蜡黄的面色也渐渐有了血色,只是那刘辩,任凭华佗、张机用掉多少手段,就是不见转醒,对于其,无论是诸葛瑾,还是何婉,更甚者就连唐姬,都是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将这一家人安置在府邸,诸葛瑾便开始忙碌起其他事情。

    刘备手下的暗部做得确实隐秘,也许是受到了诸葛瑾天堂组织的影响,刘备做得,比起诸葛瑾来说要更加的小心。天堂所有的据点,无非是一明一暗,而这刘备所组建的,却是在那一暗之后,再设了一暗,也是由此,在一开始的时候,天堂中并没有注意到刘备的暗部,居然已经渗透到了琅琊,于是乎,便发生了刘辩这等意外之外的事情,诸葛瑾实在是不敢想象,若是刘备在一开始的时候,所针对的目标不是刘辩,而是他的家人,那他该要承受多大的痛?每每想起这个,诸葛瑾心中便不由得升腾起无边的怒火,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努力的让自己变强,为的,还不是为了守卫他家中诸亲,在江山与亲人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刘备的愤怒是有原因的,他一番筹划,为的便是将吕布势力连根拔起,为此,他更是不惜舍弃掉了一些原本属于他的土地,就是为了让冀州的袁绍出手,等于是吕布手下向东的希望一刀斩断,只可惜,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先是在晋阳城下被张辽狙击了大半个月,等到终于将晋阳城攻下的时候,却发现那吕布的家眷,竟然不知在何时早已没有了踪迹,这让他怎能不怒?然而,事情到了这里,却远远没有完结,甚至只算是一个开始。

    没有了负累的张辽军,仿佛是在忽然之间战力提升了几个档次一样,忽分忽聚,竟然将草原上游骑的战术用的出神入化,不断地打击着刘备手中的实力,偏偏又让刘备摸不到,气的他一佛升天,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袁绍大军赶至,情势才算是有所好转。

    几日后,张辽的大军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没有在刘备面前出现过,就在刘备还来不及笑着出声的时候,诸葛瑾将他布置在中原之地的暗部连根拔起,顿时将刘备气的暴怒起来。

    提及刘备,大家心中第一个想到的,只怕便是他的哭,只是,谁又曾仔细琢磨过,他这哭的艺术之下,掩埋着的却是他的隐忍,能够将这样一个人气的失去了往日的镇定,诸葛瑾动手的狠辣,可见一般。

    宅院外,伺候着刘备起居的丫鬟们却是颤栗的呆着,谁也不敢进去屋中,这些日子来,刘备发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从来没有如同今日一样,要知道,房屋中砸东西的动静,已经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了。

    不久,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自外面响了起来,丫鬟们也不敢抬头去看,来人毫无阻拦的便推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去:“主公。”

    “是仲治来了,备失仪了。”辛评的一声称呼,顿时将刘备自癫狂中惊醒了过来,口中如同风箱一样,哧呼的喘息着,半晌方才止住,看着满屋子杂乱的碎片,刘备的眼神不由的跳跃几下,旋即长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怒意迅速的收敛起来,双手在身上轻轻拢了几下,转脸对着辛评歉然道。

    对于刘备的举动,辛评却是能够理解,可以说,刘备如今取得的一切,他辛家都有参与,即便是刘备手中最为隐秘的暗部,他就亲自参与在了其中,对于刘备这些年的付出,辛评都一一看在眼中,自然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于刘备而言,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

    “主公这一次动手,确实有些急切了。”刘备无论是否是真的阴险,但是他却有着最大的一个亮点,那就是无论在何时,对于手下直言不讳的话语,都能够听得进去,当然,要说他心中不会生出一点儿意见,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如今辛家已经完全的绑在了刘备的战车之上,是以此时辛评说起话来,没有过多的绕着弯弯,将自己的看法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唉,你也知道,诸葛瑾手中握着的,那可是刘辩啊。”果然,刘备如同辛评预料的一样,根本没有大发雷霆,反而深深的叹息一声。

    也许是今世的刘备没有经受怎样的颠簸流离,所以说刘备并没有如同历史上那样,一直到近五十时才有了子嗣,此时的他,虽然算不上是儿孙满堂,却也有了三个儿子,其中一个,便是辛家旁系女子所生,多了一层的关系,刘备也是将面上带着的面具摘了下来、辛评听了,也是一顿,他也不曾忘记,当初在他听到刘辩仍旧活着的时候,那种吃惊与惧怕,也是如此,在刘备想要动手的时候,他并没有强烈的出言反对,只是提了一提,也许在他心中,也是有着万一成功了的念头,只是没想到,如今要付出的代价,竟然是这样之大,犹如是在他们身上剜掉了一块肉一样,生生的疼。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们却是做得有些急了,累得我们在中原之地的布置被诸葛瑾一下荡平,却是有些可惜了。”辛评摇摇头,也是跟着叹息了一声,旋即寻了一个地方坐下,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无奈的承受下来。

    而此时,就在他们两人抱声长叹之时,琅琊城中,却是迎来了一众特殊的客人。

    “吕夫人,既然来至此处,便当做是在自己处即可,想当年,瑾与问候,也算是知己之交,没想到问候竟然遭了小人毒手,可悲、可叹。”刘备的突然动作,将诸葛瑾布置在冀、并、幽三州中的细作拔除了不少,让得诸葛瑾的的消息得知的也不如之前那样顺当,严氏一行人的行踪,一直到东海郡下船之后,才渐渐的传递了回来,这一日,正是严氏等人赶至琅琊的日子,为了表示对其的尊重,诸葛瑾亲自带了田丰等人在城门口处接到了众人。

    “温侯亡故,妾身等已无路可去,幸得将军收留,得以苟全,还请将军多多照拂。”至今之后,便要身处他人治下,严氏很明白自己所处的地位,诸葛瑾说的客气,她却是不敢怠慢。

    “宅院居所已经置备下了,夫人原来劳顿,便先行休息下吧,温侯之事,待夫人休息过后,再谈不迟。”对于吕布的遗孀,诸葛瑾没有多少的念头,他真正感兴趣的,是吕布手下如今仅存着的几人,比如张辽,比如田畴,而严氏等,却也只是届时诸葛瑾发动战争的一个由头,是以开口劝说道,旋即,诸葛瑾的眼光流转,却是带着些炙热的看向了一边不曾出声的田畴。

    严氏见此,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了,躬身道了一福,继而款款的带着吕布几个妾室并女儿一起,随着诸葛瑾安排的人先行去了。

    城门口处,随着严氏一行人的离开,顿时显得冷清了些,诸葛瑾这边,也只是有田丰、周泰等有数几人陪着他,其余人却是散了去,诸葛瑾目不转睛的看着田畴,田畴也是在不住的打量着诸葛瑾,若不是对诸葛瑾的事情研究了不少,他实在是很难相信,就是这么一个弱冠青年,竟然平白创下如此大业,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即便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仍旧是给诸葛瑾的年轻,给震惊到了。

    对于田畴,诸葛瑾可以说是已经期盼了很久了,自打当年程昱出使回返,提及田畴时,诸葛瑾便将其盯上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挖来,这次吕布意外身亡,却是让他平白得了一个便宜。

    “无终田畴,拜见主公。”收拾了一下心情,田畴就于城门口处,对着诸葛瑾拜了下去。

    “先生之才,瑾偿闻之,日夜期盼,幸得相见,走走走,瑾已在城中,为先生设下酒席,只待先生到来开宴。”见惯了那些历史名士,诸葛瑾心中早已过了那种激动不安的情绪,田畴拜过之后,诸葛瑾才上前一步,伸手将其扶了起来,转而拉着其,一边往城中走去,一边不住的出言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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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鬼才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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