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又见蔡琰
蔡府的小厮带着敖烈一行人来到府门口,自有下人入内去禀报蔡邕了。
敖烈翻身下马,看到府门上悬挂的蔡府牌匾,忍不住又想起了蔡琰,六年之约终于到了,也不知道蔡琰现在怎么样了,估计变的更漂亮了吧?琴艺也应该大有长进了。
蔡府并不大,前后也就三进院落,但是府内的布置格调高雅,一应景观往往别出心裁,引人入胜。
敖烈一行人刚刚走进前院,一道靓影就从内院跑了出来,向着敖烈等人迎来。隔着一段不算远的距离,敖烈已经看清了跑来的就是自己时常思念的蔡琰。经过六年时间的成长和蜕变,如今的蔡琰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美艳不可方物。
赵云等人是第一次见到蔡琰,悄悄打量着眼前的可人儿。明眸皓齿,冰肌玉骨,脸上不施粉黛而肌肤却如朝霞映雪,真可谓是倾国倾城。赵云心中一乐,暗想:当今世上只有这个女子,才能配得上师兄吧。
敖烈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蔡琰,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似乎是感受到了敖烈的心思,蔡琰轻轻移动着莲步,缓步走到敖烈身前,双眸中闪烁着些微晶莹,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帮敖烈轻轻擦拭额头上本就不存在的汗珠。
敖烈慢慢的抬起手,把蔡琰的玉手握住,然后拉着蔡琰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位置上。感受着敖烈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蔡琰眼中的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微微用力按了敖烈的胸口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彼此却都已经明白了爱人的心意,似乎千言万语,都在两人的一个动作中表达了出来。
此时无声胜有声,古人诚不我欺!
就在两个爱人无声缠绵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打断了两人的温存:“墨寒来了啊?怎么还不快进内府,在外面站着干什么?”
抬眼看去,蔡邕身穿儒士长衫,抚着胡须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蔡琰已经先自己一步,来迎接敖烈,眼中立刻满是笑意,看着敖烈和蔡琰,笑而不语。
被蔡邕看的俏脸泛红,蔡琰急忙抽回放在敖烈左胸的玉手,羞涩的站在敖烈的身边。敖烈也是略感羞赧,但是转念一想,蔡琰马上就要成自己的妻子了,又有什么好羞赧的?于是也不在纠结,大大方方的对蔡邕弯腰行礼:“又来伯父来迎小侄,小侄愧不敢当。”
蔡邕的目光,故意在敖烈的左胸和蔡琰的玉手来回瞟了一圈,然后笑着说道:“怎么,刚才还亲亲我我,看到我来了,反倒生涩了起来?”
蔡琰闻言俏脸更加羞红了,嗔怪的给了蔡邕一个白眼珠,然后跺着脚,逃也似的向后院跑去。
看着蔡琰跑掉的背影,蔡邕转而对敖烈说道:“时至今日,你还叫我伯父么?”
听出了蔡邕的话外之音,敖烈的脸上不禁也泛红了起来,再次向蔡邕行礼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哈哈。好好好,这样才对,走,咱们到里面说话。”蔡邕眉开眼笑的拉着敖烈向内院走去。
话分两头,再说吴旭在洛阳北门处和敖烈道别之后,也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向皇宫走来。经过侍卫的验看腰牌,吴旭进入皇宫,直接向灵帝居住的西苑走去。刚刚走进西苑,吴旭就听到一阵少女的嬉笑声传来,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虽然灵帝现在已经有整顿朝纲的意思和决心,但是始终改不了这喜好美色的习惯。
无奈的摇摇头,吴旭对站在门口守卫的御林军侍卫道:“劳烦通禀圣上,吴旭回朝复命。”那名侍卫转身走进了西苑。过来一刻钟,西苑内的女子嬉笑之声才逐渐停止了下来,那名御林军回来招呼吴旭进去面圣。
吴旭迈开步子,向西苑内走去。
刘宏坐在一把用象牙制成的夏凉椅上,看着吴旭走过来,跪在自己脚下。挥手斥退了身边所有的侍卫和宫女,低声问道:“爱卿一路可顺利?”
吴旭跪着回答:“禀圣上,一切顺利。敖虎威跟随为臣一同来到了京城,现今在蔡议郎府上暂住,圣上随时可以召他进宫面圣。”
“好,敖烈皇侄果然来了,想必他已经明白朕的意思。至于进宫之事,暂缓两日吧,先让他和久未见面的妻子温存缠绵一番,两日后朕在德阳殿召他相见,到时你去通传一声。”刘宏喜笑颜开的说道。
“是,圣上洪恩,为臣代敖虎威谢过圣上。为臣告退。”
看着吴旭倒退着向外走去,刘宏由衷感到今天自己的心情,忽然间变的很舒畅。似乎长久以来积压在自己胸口处的郁闷,也宣泄了不少。
晚饭时间,蔡府的正厅内的气氛比往日热闹了不少。其实蔡邕早年先是丧偶,接着丧子,膝下只有蔡琰这一个女儿,平时视作掌上明珠。所以蔡家的人丁十分凋零,只有蔡邕父女两人而已。今天敖烈的到来,终于让蔡府的饭桌上多了些热闹,赵云也陪同在座。
“来来来,墨寒在与我同饮一杯。”蔡邕兴致高昂的拉着敖烈劝酒。
敖烈带着一连的苦笑道:“岳父大人,某实在是不胜酒力了。”自从开宴到现在,敖烈已经在蔡邕的热情劝酒中,前后喝了有四五杯酒了。
“哈哈,墨寒这是说的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不会喝酒?来来来,再饮一杯。”
见到蔡邕仍然不肯罢休,敖烈苦着脸向赵云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赵云憋着笑,故意甩给敖烈一个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脸色,然后还轻微的耸了耸肩膀,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看赵云不肯救自己,敖烈又把目光转向了蔡琰。蔡琰抿着嘴轻笑了一声,轻声说道:“难得父亲今日如此高兴,夫君就陪着父亲多饮几杯吧,父亲已经许久没有如此开心了。”
听到蔡琰的话之后,敖烈彻底断了求救的希望,只好硬着头皮端起酒杯,向蔡邕敬酒:“既然如此,小婿却之不恭了,干!”
翁婿二人你来我往,又是连续喝了十几杯酒,敖烈最终不胜酒力,摇摇晃晃的拿起酒杯,想要在敬蔡邕一杯,结果手上一个哆嗦,酒杯脱手掉在了桌子上,敖烈想要拿起酒杯,挣扎着站起身来,却感到一阵头晕,随后身子一歪,向地上倒去。
幸亏赵云眼疾手快,一步窜到敖烈身边,伸手扶住了敖烈。惹得一旁的蔡邕呵呵笑道:“这小子,原来是真的不会喝酒,到是难为他了。”
赵云连忙向蔡邕告罪:“蔡使君,墨寒师兄不胜酒力,某就先扶他回房休息了。”
蔡邕笑着点头道:“也好,待会我吩咐后厨给墨寒送去一碗醒酒汤。”
等到赵云扶着敖烈走后,蔡琰低着头玩弄一角,心思却早就飘到了敖烈身上去了。
看到蔡琰魂不守舍的样子,蔡邕故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蔡琰听到父亲的叹息,抬起头问道:“父亲可是在生夫君的气吗?”蔡邕哼了一声,说道:“我倒不是生墨寒的气,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蔡琰疑惑的问道:“父亲有什么感慨?以致叹息?”蔡邕道:“女大不中留啊!看到自己的夫君醉酒离去,整个心都跟着去了,哪里还在意老父如何?”说着说着,蔡邕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原来是在调侃自己,蔡琰这才纳过闷来。不由得又是双颊绯红,白了自己的父亲一眼,不肯在说话了。
看着自己的女儿,蔡邕心中很是欣慰。论才华,蔡琰不输一些名门世子;论长相,一直到现在自己都没见过比女儿更漂亮的少女。现在女儿又有了一个好归宿,眼看就要和敖烈完婚了,还是当今天子亲自主婚,这一切,都让蔡邕心中欣慰不已。
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之后,蔡邕缓缓说道:“也罢,不中留就不中留吧,只要琰儿能有个好归宿,老夫心中也就了无牵挂了。”
蔡琰娇嗔的看了蔡邕一眼道:“琰儿永远都是父亲的女儿,即便嫁给夫君之后,也依然还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又何必感叹。”
蔡邕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即便嫁给了敖烈,蔡琰依旧是自己的女儿,若是想念女儿了,就叫她回家来探望就是了,等再过几年,干脆自己辞去官职,也搬到右北平去,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
敲了敲桌子,蔡邕面带笑意的对蔡琰说道:“墨寒不会饮酒,想必明日一早必定头痛不止,你快去做碗醒酒汤送去吧,若是墨寒身体不适,你要细心照顾,今后这些事你都要慢慢学会才行。”
听到父亲这句话,蔡琰如蒙大赦一般,连忙站起身来,向蔡邕道了一声别,然后莲步匆忙的向后厨走去。
蔡邕愣在当场,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蔡琰早就有这个意思,只是碍于自己没有发话,所以没有着急离开。“呵呵,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房间中,只剩下蔡邕一个人发出既欣慰又感叹的声音。
做好了醒酒汤,蔡琰也没叫侍女陪伴,亲自端着汤碗向敖烈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恰逢赵云打开了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蔡琰独自端着汤碗站在房外,赵云连忙又推开了一扇房门,然后轻声对蔡琰道:“有劳蔡小姐了,有小姐的照顾,云也放心了。云就在房外守护,小姐有什么吩咐招呼一声就是。”
蔡琰红着脸轻声说道:“将军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赵云怔了一怔,随即露出恍然的神色,这是蔡小姐面薄,不想让自己看到他和敖烈独处一室的情景。赵云笑着说道:“那好,墨寒师兄就交给小姐了,云退到院外守护。”说完转身向院子外走去,给敖烈和蔡琰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蔡琰端着汤碗走进房中,看到敖烈和衣躺在床上,口中还迷迷糊糊的说着:“子,子龙,你看琰儿怎,呃,怎么样?漂亮吧,嘿嘿,那就是你嫂子,六年了,六年了,某终于,终于又见到琰儿了......”
听着敖烈的胡言乱语,蔡琰心中却泛起了一阵甜蜜,轻笑道:“这就是酒后吐真言吗?”说着,走到敖烈床前,坐在床沿上,然后打开汤碗的盖子,用汤匙舀起一勺醒酒汤,向敖烈的嘴边递过去。
第四十九章 一刻千金
感觉有人喂自己喝东西,敖烈本能的挣扎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右手无意识的碰到了蔡琰手中的汤匙。
蔡琰没有防备,一个拿捏不住,被敖烈打落了手中的汤匙,一勺醒酒汤全部洒落在敖烈胸口的衣服上。
蔡琰急忙捡起汤匙,连同汤碗一起放到一边,然后伸出玉手握住敖烈的右手,轻声说道:“夫君,是琰儿在喂你喝醒酒汤呢。”
听到蔡琰的话,敖烈立刻停止了晃动,勉强睁开朦胧的醉眼,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可人儿,可是却感到一阵头晕,什么都看不清楚。最好只好放弃,含糊的用话语来询问:“琰儿?”蔡琰嗯了一声,伸出左臂在敖烈的后颈穿过,让敖烈枕在自己的臂弯里,然后用右手轻轻按揉着敖烈的太阳穴。
若隐若现的淡淡香气自蔡琰的身上,传入敖烈的鼻间。通过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敖烈确认了守在自己身边的让人正是蔡琰。蔡琰身上的香气与熏香不同,是少女特有的体香和蔡琰与生俱来的特殊香气混合成的味道,清新脱俗,十分好闻。
今日白天敖烈始终和蔡琰在一起,而且两人挨的一直很近,所以对蔡琰身上的特有香气,敖烈怎么会闻不出来呢?
敖烈反手抱住蔡琰的玉臂,呢喃着道:“琰儿,我好想你,琰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琰儿......”听着敖烈反反复复一直重复这几句话,蔡琰的眼中蕴满了泪珠。虽然敖烈的这几话很简单,但是听在蔡琰的耳中却是如闻天籁。蔡琰知道敖烈不是轻易吐露感情的人,这一点,六年前她就已经体会到了。而且在很多时候,朴实无华的语言往往比华丽的词藻更能让人感动。
“好了,放开我吧,我还要喂你喝醒酒汤呢。”半晌,蔡琰才从感动中清醒过来。
敖烈闻言反而抱的更紧了,紧紧地抱着蔡琰的一条玉臂,仿佛生怕蔡琰会抽身离去一般。
蔡琰无奈之下,只好用玉足脱掉鞋,然后轻轻移动着坐到床榻上,把枕在自己左臂臂弯里敖烈的头,轻轻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空出左手来用汤匙喂敖烈醒酒汤。
再次舀起一勺汤,蔡琰先放在朱唇边尝了尝温度,感觉还不算凉,就递到了敖烈嘴边,然后在敖烈耳边轻声说道:“夫君,听琰儿的话,把这碗汤喝下去。”
敖烈微微点了点头,张开嘴就着汤匙,喝下了一勺汤。
给敖烈喂完了醒酒汤,蔡琰又看到洒落在敖烈胸口衣服上的醒酒汤,已经打湿了一片,于是轻轻解开敖烈的外衣,在不惊动敖烈的情况下,帮助敖烈脱下了外衣。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之后,蔡琰已经累得有些娇喘了,一边娇喘着,一边说道说道:“夫君,你安心睡吧,琰儿也该回房了。”
敖烈在迷糊中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不想让蔡琰离去,于是干脆伸出双臂,环绕在蔡琰柳腰上,在这个过程中,敖烈的头也跟着动了一下,然后又换了个姿势,枕在蔡琰身上。无巧不巧,这一枕,正巧枕在蔡琰的双腿之间。
随着敖烈的动作,蔡琰的双颊顿时绯红了起来,大羞不已。连忙想要试图推开敖烈,却又害怕惊醒了他,一时不知该到底怎么办才好。无奈之下,只好附在敖烈耳边,用还未平息的娇喘声音说道:“夫君,松开琰儿好不好?”
敖烈在神志不清中正暗自陶醉在蔡琰的体香中,耳边忽然伴随着一身酥麻,传来蔡琰的娇喘声。蔡琰的娇喘声引动了敖烈体内的天雷地火,一股无名火自敖烈的下腹处迅速升起。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敖烈一翻身,把抱在怀中的蔡琰顺倒在了床上。
蔡琰低低的惊呼了一声,连忙挣扎着想要挣脱敖烈的环抱,可是即便是在酒醉的情况下,敖烈的力气也不是蔡琰能够比拟的,蔡琰挣了几下不但没有挣开,反而娇喘的厉害了。对于男女之事懵懂无知的蔡琰,无奈之下只好轻声向躺在自己身边的敖烈求饶:“夫君,不要这样,琰儿早晚都是你的人,你,你先放开琰儿好么?”
如果蔡琰看过后世的一些言情电影,肯定不会这样说,男人的**往往是被女人的求饶引发的。听到蔡琰的求饶后,敖烈眼中的醉意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紧接着就被欲火填满。环抱在蔡琰背后的左手,移动到蔡琰的后颈处,然后扳着蔡琰的雪白如玉的脖颈,把蔡琰的娇颜凑到自己眼前,一直到两人之间呼吸可闻的距离才停了下来,蔡琰有些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双手缩在胸前,抗拒着向自己**贴过来的敖烈。
敖烈不顾蔡琰的反抗,张嘴向蔡琰的玉面上吻去。敖烈的亲吻从蔡琰平滑的额头开始,一路向下到挺翘的琼鼻,在吻向侧面如珠玉般的耳垂,之后又在蔡琰欺霜赛雪的修长脖颈间吻过,最后重重的落在了蔡琰的朱唇上。
当敖烈的亲吻落到蔡琰朱唇上的那一霎那,蔡琰停止了一切抵抗,缓缓伸出一双如白藕般的玉臂,轻轻抱住了敖烈的身体,然后,慢慢地闭上了双眸,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敖烈伸出舌头,蛮横的撬进蔡琰的樱桃小口中,用力吸允着蔡琰的香舌,在敖烈的吸允下,蔡琰渐渐开始做出回应,两条舌头相互缠绕到一起,彼此无限的缠绵着。
随着两人的亲吻从生涩到逐渐熟练,敖烈彻底迷失在了蔡琰的温柔中。而蔡琰被敖烈紧紧抱在怀中,感受着敖烈充满阳刚之气的身体,也是意乱情迷,不能自拔。
亲吻还在继续,但是敖烈显然已经不满足于仅是亲吻,原本搂在蔡琰腰间的右手,一点一点的伸进了蔡琰的衣服里,然后抚摸着蔡琰光滑如玉的**,敖烈大手所过之处,带起蔡琰身上的一阵温热。
游动的右手在蔡琰的身上寻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他想要停驻的地方,在蔡琰胸前两座耸立的高峰上停了下来,然后敖烈的右手就像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在规避飞来的子弹一样,在蔡琰的双峰上不停的做着各种动作,时而轻柔,时而加力,时而绕着双峰,用手指画圈.....
当初升的朝阳照射进房内,沉睡中的敖烈被晃眼的阳光惊醒,然后就感到一阵头痛传来,想必是昨晚和蔡邕喝酒时留下的后遗症了。
刚想伸手揉揉额头,无意间看到了侧靠在自己身旁的娇颜。这是怎么回事?敖烈心中一惊,努力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段段的片段在脑海中掠过,似乎,好像,自己和蔡琰发生了某种既舒爽又伟大的事情——传宗接代!可是偏偏到底做这种事是什么感觉,自己怎么就一点也不记得了呢?
侧头看向蔡琰的娇颜,此刻的蔡琰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依然熟睡着,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散落在床榻上,遮挡住了她一小半的面容,脸上带着疼痛未消又愉悦的复杂神情,一条**的玉臂露在被子外面,搭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蔡琰娇态十足的睡姿,敖烈顿时感到下身又开始肿胀起来,十分难受,于是忍不住悄悄把手缩进被子里,向蔡琰胸前傲人的双峰滑去,不停地抚弄了起来。
敖烈的动作惊醒了蔡琰,感觉到敖烈正在做着的事情,蔡琰的娇颜再次绯红了起来,羞涩的低声说道:“夫君,不要了,昨晚你都折腾人家两次了,还不肯罢休么。”
敖烈见到蔡琰行了过来,也不在偷摸的抚摸,索性大胆起来,一把掀开了被子,一边肆无忌惮的欣赏着蔡琰的**,一边加大了在蔡琰双峰上抚摸的力度。蔡琰惊叫了一声,连忙拽回了被子重新盖在身上,看着敖烈娇嗔道:“你看你,哪有一点虎威将军的样子,简直,简直就是一个登徒浪子。”
敖烈再次掀开了被子,让自己和蔡琰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然后附在蔡琰耳边,轻轻地咬着蔡琰的耳垂,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只是想近距离的欣赏一下夫人的玉体......”
然后,呻吟声再次在房中响起,敖烈开始第三次,也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对蔡琰的禁区发起了冲击。
一直到日上三竿,敖烈才停止了动作,又和蔡琰搂抱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才起身洗漱。两人分别洗漱完毕后,敖烈打开了房门,却没见到赵云的身影,奇怪的说道:“怪事,子龙去哪里了?”
站在敖烈身后的蔡琰羞涩的低声说道:“昨晚,我来的时候,子龙将军说他退到院外去守护。”
“呵呵,子龙不但武艺过人,而且还长着一刻七巧玲珑心,知道某和夫人有大事要做。”敖烈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说道。换来的却是蔡琰一个大大的白眼:“羞死人了,都是你的错。”敖烈哈哈笑着搂住了蔡琰的柳腰,低声说道:“传宗接代难道不是大事么?”蔡琰闻言,跺着脚不依,举起一双粉拳,在敖烈的胸口上胡乱捶打着。
就在两人缠绵不已的时候,赵云的身影自院外显现了出来,快步走到敖烈身前,看到敖烈和蔡琰的神色,大概明白了昨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说破,干咳着说道:“墨寒师兄,刚才吴令君来了,某见师兄师嫂还没起床,就劳烦蔡使君在大厅中招待他喝茶。”
听到赵云的话,蔡琰也顾不得被赵云称为师嫂的羞涩,轻轻推了一下敖烈,小声说道:“夫君快去吧,别让吴令君久等了,说不定是圣上要召见你了。”
敖烈点了点头,搂在蔡琰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蔡琰的腰肢,这才大步向前厅走去。
等到敖烈进入大厅,看到吴旭在蔡邕的陪同下正在品茶,这茶自然是万通商行售卖的六阳雪,不过却不是蔡邕在集市上买来的,而是敖烈特意通过万通商行的驿站,给蔡邕送来的。这几年来,敖烈时常会让万通商行负责运送货物的人,给蔡邕带一些特产过来,毕竟,提前搞好翁婿关系,也算是件大事。
拱手向吴旭和蔡邕分别行了一礼,敖烈才开口说道:“不知吴令君今日前来,有何要事?是否圣上要召见某了?”
吴旭还了一礼道:“某来正是想要告诉将军,明日早朝时,圣上要宣将军觐见,某怕将军初次上朝,很多事不明白,所以才提前来通知一声。”
蔡邕道:“有劳吴令君了,墨寒他年方十六,朝廷礼节也是多有不知,令君如果不来知会一声,怕是墨寒明天就要闹出乱子来了。”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吴旭起身告辞而去。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时间,敖烈都在蔡邕的教授下,学习宫廷礼仪。别看敖烈在武学上天赋惊人,悟性出众,但是在学习礼仪方面,他连一个最最低等的宫女都不如,一直到天色擦黑,才算是勉强达到了蔡邕要求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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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名震京师
次日一早,敖烈在蔡邕的带领下,翁婿二人一同上朝觐见天子。
两人来到皇宫的正殿德阳殿,敖烈看到德阳殿殿高三丈,陛高一丈。殿中可容纳万人。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坛用纹石作成,墙壁饰以彩画,金柱镂以美女图形。
整个宫殿高大雄伟,很是壮观。远远望去,德阳殿的屋顶和旁边的朱雀阙连成一片,郁郁与天际相接。
走在德阳殿的台阶上,蔡邕低声叮嘱敖烈:“一会儿早朝就开始了,我先进去参加早朝,你是就在殿外等候,圣上必定会在第一时间传你觐见。”熟知东汉律法的敖烈知道,外臣是不能擅自返回京师洛阳的,更不能擅自参加朝政,只有天子召见了,才能进入德阳殿内。
于是敖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等到德阳殿外一百步的时候,一队御林军对进入的文武大臣们做着类似后世安检的工作,文武大臣们纷纷解下自己的佩剑之类的武器,交给御林军保管。
通过了安检之后,敖烈跟着一众大臣走到了德阳殿外,然后就停下了脚步,等着刘宏的召见。蔡邕看了熬了一眼,用眼神叮嘱敖烈务必恪守礼节之后,才进入殿中。
后面通过安检的官员们,走到德阳殿外时,都向敖烈投去好奇的目光,看敖烈的年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但是身上却穿着正三品的官服,不由得让人们大感好奇,不知道敖烈究竟官居何职,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
“看到那个三品袍服的少年了吗?他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像是地方郡守。”
“不像,哪有十六岁就当郡守的,估计是哪个皇亲国戚靠着裙带关系混了个三品大员。”
敖烈的官职是虎威将军,虽然这个将军名号只是正五品的职位,但是敖烈还有忠义侯的爵位和右北平太守的职位在身。东汉末年,一郡太守就是三品大员,这可是相当有实权的官职了,不但主掌一郡行政、军事大权,还有自行任免郡县官职的权力。所以敖烈才能给麾下的张辽荀彧等人册封官职。
一众大臣纷纷带着疑惑和猜测走进了大殿内,天子刘宏已经端坐在了龙椅上,看着满堂的文武百官,刘宏缓缓开口说道:“众卿在进殿之前,想必都看到殿外的那个少年了吧?”
文武百官齐声称是。刘宏又说道:“那么,想必众卿都十分疑惑那少年到底是谁吧?”
众人又纷纷点头,表示刘宏说得对。
“传他进殿。”刘宏头也不回的吩咐了身后的张让一声。
身为十常侍之首,张让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不差,根据刘宏的脾气秉性一猜,就知道站在殿外的必然是身受刘宏喜爱的皇侄敖烈了。但是张让可不傻,既然刘宏没有指名道姓的把敖烈的名字说出来,他才不会主动去暴露敖烈的身份。
于是张让一溜小跑,一直跑到殿外,向敖烈打了个进殿的手势。
敖烈见到张让的手势,整理一下衣衫,然后昂首阔步的向大殿内走去。
进入大殿之后,敖烈目不斜视,气宇轩昂的笔直向刘宏走去,每走出三步,就会双脚站定,向着刘宏弯腰行礼;每三拜之后,就会跪倒在地,对刘宏叩首,空中朗声说道:“臣侄虎威将军、忠义侯,领右北平太守敖烈,叩见圣上。”
一连说了三遍,完成了三拜九叩的大礼之后,敖烈已经来到了大殿中央,距离刘宏的龙椅还有三十步之遥。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刘宏的样貌了。四十左右岁年纪,但是脸上带着疲累之色,显然是以前酒色过度,导致身体虚弱的缘故。
在敖烈看向刘宏的同时,刘宏也在观察着敖烈,准确的说,是自从敖烈进入大殿的第一步,刘宏就一直在看着敖烈,没有一刻移开过视线。看到敖烈气宇轩昂,面容俊朗,行走之间更是龙行虎步、目不斜视,刘宏在心里给敖烈打了个满分的第一印象分。
在等到敖烈一丝不苟的行三拜九叩大礼,刘宏脸上的笑意更浓郁了。
和刘宏形成对比的,是一众文武大臣,上百位大臣除了蔡邕和敖烈的亲哥哥刘和之外,其余人脸上都是一片震惊!没有人能想到威震边陲,有小霸王之称的虎威将军、忠义侯会是如此年轻。即便先前就有敖烈不过十几岁的传闻,但是耳闻是一回事,真正见面就是另一回事了。看着敖烈英俊的面庞,所有人都不禁由衷的感叹敖烈的年轻,但是这感叹中包含的到底是赞叹还是嫉妒,抑或是其他一起不可告人的心思,就只有各人的心中自己明白了。
刘宏大声向满朝文武说道:“看看吧,这就是我大汉威震北疆,让匈奴人和乌桓人闻风丧胆的虎威将军!你们都看看,朕的皇侄是如何的少年英雄!”
刘宏的话,让一大批混吃等死碌碌无为的公卿大臣们,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面带着微笑,刘宏对着敖烈说道:“皇侄,说起来今天还是朕第一次见到你,虽然卿已经改为外姓,但是身体里流淌的,依然是我高祖血脉,今日相见,朕心中很是欢喜。”
敖烈跪倒在地一直没有起来,听到刘宏的话之后,俯首叩头道:“臣侄深感皇恩,必定为我大汉社稷,流干身上最后一滴血!”
“听听,你们听听!这才是朕的子侄!这才是大汉能臣该说的话!”刘宏那被酒色掏空的身体中,竟然罕见的迸发出了一点血气方刚的意思。
顿了一顿,刘宏又说道:“朕准备十日后,亲自为皇侄主持婚典,就在显亲殿内举行大礼。”
刘宏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在皇宫内举办婚礼?还是当今天子亲自主婚?这是什么待遇?别说是皇侄了,即便是皇子,也很少有这样的待遇啊!看起来灵帝是当真十分喜欢敖烈这个皇侄的。
敖烈再次叩拜:“臣侄谢圣上大恩!”
刘宏哈哈一笑,说道:“起身吧,今日朕高兴,你就站到朕身边来吧,呆会早朝结束后,在和朕到后殿叙叔侄之谊,到时珍君也一起来吧。”
敖烈和刘和同时行礼答应。
满朝文武又是一惊,这已经不能用宠信来形容了,当初敖烈的大哥刘和刘珍君进京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待遇啊,难道这个敖烈敖墨寒是圣上的私生子不成?很多心思龌龊的大臣们,心中暗暗想到。
站在武将行列首位的大将军何进心中很不是滋味,自己身为一品大将军,独揽朝中兵马大权,现在从右北平来了个敖烈,立刻就把自己比了下去,要是让敖烈在洛阳多呆些日子,岂不是就没有了自己发展的空间了么?
于是,何进向文臣的班列中看了一眼,找到暗中投靠自己的一位大臣,用眼神示意他为难一下敖烈。
被何进暗示的大臣,名叫王泽,官职是黄门令。王泽见到何进的暗示之后,稍微思考了一下,出班奏道:“启奏圣上,今日得见虎威将军之虎威,臣心中也很是欣喜,臣久闻虎威将军不但勇武过人,而且文采出众,曾经做过《飞将令》、《从军行》和《登幽州台歌》等佳作,不若今日就由圣上命题,请敖虎威作诗一首如何?”
何进暗中向王泽挑起了大拇指,说实话,他根本就不相信年仅十六岁的敖烈,能够作出什么好诗词来。以前那些被世人传诵的佳作,肯定是别人捉刀代写的。
不但是何进如此想,大多数大臣也都是这样想的,试想,一个刚刚十六岁的少年,不但武勇过人有小霸王之名,而且谋略出众,屡次用计大败匈奴、乌桓,更是文采横溢,接连做出让世人传诵的佳作,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就算博学多识,也总有一个则重点,谁能够做到向敖烈这样,无论是武功谋略还是诗词,都能达到顶峰水准啊?
敖烈看着王泽,淡然一笑,朗声问道:“敢问这位使君,可是怀疑某的诗词是捉刀代笔之作?”
没想到敖烈竟然在圣上和文武百官面前,如此直截了当的询问自己的质疑,王泽连忙摆手说道:“下官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好奇,好奇而已。”
何进看到敖烈开口质问王泽,更是在心中认定敖烈不过是假托他人佳作,来招摇撞骗换取名声罢了,于是出班说道:“本将乃是武人,不通诗词,但是也想欣赏一下敖虎威的佳作,以陶冶情操,还请虎威将军作诗一首吧。”
敖烈早就注意到了何进和王泽之间的小动作,在心中暗自把王泽划到了何进走狗的行列里去。见到何进帮助王泽解围,一起围攻自己,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丝笑意在敖烈脸上升起,作诗词?呵呵,如果比别的,敖烈或许还有那么一丝担忧,但是说到诗词,自己这个两千多年后的穿越者,还会害怕吗?泱泱华夏五千年的文化沉淀,积累下来了多少好诗词?随便拿出一首,都够眼前这些人陶醉一番的。
带着浅笑,敖烈向刘宏道:“既然如此,便请圣上命题。”
刘宏原本对王泽、何进的行为有所不满,毕竟自己刚刚厚待了敖烈,这两人非要和自己对着干,万一敖烈做不出诗词来,或者做出的诗词不堪入目,岂不是让自己这个天子难堪吗?但是当他看到敖烈充满自信的神色后,心中又升起了一丝期盼,也想掂量掂量敖烈这个皇侄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于是刘宏说道:“皇侄长期镇守边关,威震北疆,就以战场厮杀为题,作诗一首吧。”
敖烈低头略一沉思,然后抬起头来朗声念诵:“词名满江红。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原本是一副看好戏样子的何进和王泽二人,看着敖烈出口成章,不由得都傻了眼,愣在了当场。其余众大臣随着敖烈的念诵,也都收起了质疑的神色,反而露出一副陶醉欣赏的模样。
满江红还在继续从敖烈的口中被念出:“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首满江红作出,满殿大臣鸦雀无声。何进的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本想趁机羞辱敖烈一番,却没想到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倒是成全了敖烈!看看满殿文武的神**,即便是暗中投靠自己的一些人,也都露出陶醉的神色,摇头晃脑的细细品味着敖烈诗词中的蕴意。
“好!皇侄不愧是文武双全!好词!”刘宏第一个喊了出来。
站在刘宏身后的张让,看到何进吃瘪,脸色也是沉了下来。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张让和何进已经结下了私仇,每一件让何进丢面子的事情,张让都会很高兴。但是今天例外,因为让何进丢面子的不是他张让,而是那个此刻正接受万众瞩目的敖烈!
思索了一会,张让想到了一条毒计,于是走到刘宏身侧,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奏道:“启奏圣上,敖虎威果然是文武全才。今日圣上如此开心,不若就让敖虎威再作一首佳作,以助圣上兴致。”
刘宏平日极为宠信张让,见张让提出来,也不好驳斥,于是笑着问道:“皇侄大才,众卿有目共睹,如此作诗,岂能难得到他?就不必再多此一举了。”
太傅袁隗出班奏道:“启奏圣上,老臣有一提议,不如就让敖虎威以幽州风光为题,做一首称颂圣上贤明的诗词,但是语句中不可有幽州景色、贤明等字节。”
听到袁隗的话之后,一众文武大臣纷纷挠头,这哪里是做诗词啊,这分明是刁难啊,要在须臾之间做出两个题材相互联系的诗词,语句中还不能把命题说出来,即便是几年都未必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在转眼之间?
刘和在一旁听不下去了,出班质问袁隗:“敢问太傅,太傅本人能在须臾之间做出这样的诗词吗?如果不能,又何必拿来为难吾弟?”
袁隗微笑着道:“这样的诗词,老夫确实做不出来。但是昔日,老夫曾闻涿郡太守崔季珪言,天下才共一石,敖虎威独占八斗!以此言判断,敖虎威必然是能够做出来的。”
原来问题是出来这里,难怪这个袁隗要为难自己啊,只是因为他不服自己才高八斗这个评价而已,这个袁隗身居太傅,位列三公,却心胸如此狭隘,真是名不副实,难怪袁绍、袁术兄弟心胸狭隘,原来是随根啊!
拦住了还要争辩的大哥刘和,敖烈淡淡的说道:“既然是袁太傅出题,烈自是无有不从。且让某静思片刻。”说完低着头在大殿中缓缓走了几步,思考着用哪首诗词来应对眼前的问题。
看着敖烈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大殿中人幸灾乐祸者有之,暗中为敖烈捏了一把汗者有之,冥思苦想意图应着命题赋诗一首者有之,林林总总,不一而同。
走了七步之后,敖烈脑海中忽然闪现过一首词来,是后世开国伟人做的一首沁园春-雪。稍加修改之后,敖烈朗声念诵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时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昔尧舜禹汤,略输文采;五霸七雄,稍逊风骚;一代天骄西楚霸王,只识弯弓射大雕。”念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敖烈转身又面向刘宏,然后欠身对刘宏弯腰行礼:“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整个大殿忽然间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向敖烈的目光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这是人吗?这是人力所能想到的诗词吗?这纯粹是逆天的节奏啊!
忠于汉室的一些大臣们,看向敖烈的目光,渐渐由不可置信转变成了惊叹,再由惊叹转变成了殷切的期望!他们似乎看到一位旷世奇才正在冉冉升起。日后,这位旷世奇才必定能够重整河山!
他们还坚信,从这一刻起,到不久之后,敖烈的名字必定会名震京师!
朝会过后,刘宏带着敖烈和刘和到后堂说话。等到刘宏坐下来之后,敖烈和刘和一起跪拜道:“臣侄刘和(敖烈),拜见圣上。”
刘宏喜笑颜开的道:“免了免了,朝堂之下,朕与二位皇侄乃是叔侄,就不必行大礼了。”
刘和和敖烈站起身来,站在刘宏身前。
喝了一口茶水,刘宏看着兄弟二人说道:“今日叫你们前来,不光是为了叙叔侄之礼,其实有些话,朕很想找个人说说,但是环顾满朝文武,能和朕说说心里话的,一个都没有。”顿了一顿,刘宏又长叹了一声,叹息着说道:“朕原本只是皇族中一个不起眼的解渎亭侯,先帝驾崩时,大将军窦武专政,他的女儿窦太后临朝听政,把朕捧上了天子位,朕继位初年,形同傀儡,根本没有任何实权,只好沉迷于酒色。后来窦武去世,朕才重掌朝政,但是朕前半生沉迷声色犬马而不能自拔,导致外戚和宦官争权,现今朕手里的权力大半被两党瓜分,所以,朕虽然幡然悔悟,想要重振朝纲,但是朕,朕真的力不从心啊。”
说到这里,刘宏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敖烈和刘和对视一眼,他们兄弟完全没想到刘宏的心思竟然细腻到这种程度,对朝中暗潮的流向,把握的如此精准。完全不是一个每日沉迷于酒色中的天子能够做到的。
看到刘和兄弟脸上的细微变化,刘宏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朕心里明白,天下人,甚至是满朝文武都在心中如何评价朕,朕以前确实做过各种各样的荒唐事,但是朕近年来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于是密令太医为朕诊断,诊断过后,那些个太医吞吞吐吐不肯说实话,朕就自知命不久矣,但是朕不能就这样撒手而去,否则朕没办法和列祖列宗交代。”
那目光转向敖烈,刘宏低沉着声音说道:“朕让吴旭带给你的那句话,就是朕的遗诏,等朕死后,你就和协儿共同治理我大汉江山,日后朕也会吩咐协儿,待你如亲兄长一般。在协儿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朕只能装作继续沉迷酒色,继续摧残自己的身体,以迷惑两党耳目。”
刘和和敖烈听着刘宏的话,感到刘宏此刻不在是堂堂大汉天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祖宗留下来的家业,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兄弟二人跪拜在地,同时说道:“我等兄弟二人,必定鞠躬尽瘁,全力匡扶皇子协,至死不悔!”
刘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个侄子,心中终于安定了一些,站起身来把刘和兄弟一手拉一个,分别拉了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今后,大汉的江山社稷,就交给你们了。”
第五十一章 敖烈大婚
十日后,皇宫显亲殿内,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
殿内外到处都挂着大红色的绸布,殿顶四周用红色的灯笼围城了一圈,殿外的院落内更是摆满了各种奇珍花草,香气扑鼻。刘宏还特意让人在三天内用各种颜色鲜艳的丝绸,编制出各种罕见的花卉,和这些奇花异草摆设到一起,一副争相斗艳的景色。
显亲殿后堂,十几个宫女正在伺候敖烈更衣,东汉礼制,男子成亲时要穿黑色为主色,镶以红色边领的吉服。敖烈现在穿的吉服,还要更加华丽,不但用大红色的丝绸镶了一圈宽边,还用红色丝线在左胸和腰间绣着麒麟图像。穿好吉服之后,还要登上玄色长靴,之后在腰间系上镶嵌着九颗珍珠的玉带。穿好衣服之后,又有宫女过来帮敖烈束起头发,用玉簪插住,然后给敖烈带上头冠。这个头冠也是刘宏特意命人赶制的,以黑色为主体,上面镂刻着三道红色吉云,头冠正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脱下铠甲,穿上吉服,敖烈身上的肃杀、阳刚的气息减弱了不少,反而变的儒雅、倜傥了起来。等到穿戴整齐之后,显得更加风度翩翩了。完全不像是一个威震边陲的将军,倒是有些像玉树临风的浊世佳公子了。看的服侍敖烈更衣的十几个宫女,都是双眼不停的闪着小星星,赞叹不已。
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晃头晃脑的钻进了后堂,蹑手蹑脚的走到角落里,静静的看着敖烈。有收拾物品的侍卫和宫女路过,看到这个小男孩之后,连忙跪拜行礼:“参见小王爷。”原来这个小男孩就是刘宏的次子,陈留王刘协。
听到侍从的声音,敖烈转过头向刘协看去,看到刘协正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于是向刘协招了招手,示意刘协过来说话。一众侍从看到敖烈的动作,都是吓得大惊失色,敖烈在怎么受宠,也只是皇侄而已,可刘协可是刘宏的皇子啊,年仅七岁就被封为陈留王,可见刘宏对刘协的宠爱了。
不过刘协到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小脸上露出笑容,一步三跳的向敖烈走了过来,到敖烈身前站定,拱手行礼道:“拜见皇兄。”
刘协的话让后堂的侍从们更是惊掉了下巴,有没有搞错啊?皇子主动给皇侄行礼?就算两人是同族兄弟,可毕竟不是亲生的,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君臣有别才对啊,怎么会是眼前的状况呢?
敖烈笑着还了一礼,说道:“拜见陈留王。”然后直起身来,伸出手摸了摸刘协的头顶,笑着问道:“今年几岁啦?”刘协扬起可爱的小脸,看着敖烈道:“小弟今年七岁了,听说皇兄八岁的时候就跟随皇伯上战场了,是吗?”
拍了拍刘协的头顶,敖烈道:“嗯,当时也是童心太大,父亲也阻止不了我,被逼无奈才带着我一起去的。”
刘协的先脸上显现出了坚定的神色:“小弟今后也要苦练剑术,还要学习文韬武略,等到十六岁的时候,一定和皇兄一起上战场,与北疆蛮夷厮杀!”
敖烈笑呵呵的说道:“想学文韬武略可不容易啊,你要做好吃很多苦的准备才行。”
刘协伸手指了指敖烈,又指指自己,用唇形无声的说出一句话:“弟愿与皇兄共攀泰山之巅!”
感受着刘协的决心,敖烈忽然很可怜自己的这个族弟,在历史上,刘协当了近三十年皇帝,却一直被人当做傀儡来操纵,先是董卓,后有曹操,期间刘协也曾试图反抗过几次,但是却都失败了,还被曹操把身边的忠贞大臣借机铲除个一干二净。现在敖烈明白了,刘协的脾气秉性如果是在治世,必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可惜刘协生不逢时,出生在了乱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决心和勇气,好好培养一番,没准将来就不会沦为傀儡了。
在想起刘宏对自己的嘱托,让自己日后辅助刘协一共掌管大汉江山,由此可见,刘协绝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皇子,否则也不可能被刘宏内定为下一任天子,就更不可能向历史上那样,反抗曹操了。
想清楚了这些,敖烈开口说道:“依照我大汉律法,大婚后有半年休息的假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在京师停留半年,传授你文韬武略,怎么样?”
刘协的小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追问:“皇兄此话当真?”
敖烈伸出右手,掌心对着刘协,认真的说道:“君子一言。”
伸出小手,向着敖烈的掌心击了一掌,刘协用稚嫩却认真的语气续道:“驷马难追!”
兄弟两人相视一笑,开始了他们这一生的情感纠葛。日后,敖烈屡次救刘协于危难之中,刘协对待敖烈就像是亲生兄长一样,而且在登基后,从来没有在敖烈面前自称过朕,可见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同寻常的深厚。这是后话。
显亲殿内,文武百官纷纷落座,刘宏下首的位置单独设立了一桌酒席,席上坐着蔡邕、和以及从幽州赶来的刘虞三人。毕竟这三人是敖烈和蔡琰的直系亲属,以刘宏对敖烈的喜爱,为他们单独设立一桌酒席,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司仪看到时辰差不多了,高声喊道:“吉时已到,请新人上殿!”
在一阵悠扬悦耳的乐器声中,敖烈身穿华丽的吉服,手中握着一根红绸,红绸另一端则是蒙着红色盖头,身穿霞帔的蔡琰。虽然因为红盖头的原因,众人看不到蔡琰的娇颜,但是通过她玲珑的身段和走路的姿态,也能推断出蔡琰必然是位绝色美女。
两人并肩走到大殿中间,坐在龙椅上的刘宏笑道:“良臣佳偶,美女配英雄,皇兄,你生的好儿子,娶的好儿媳啊!”
坐在下首酒席上的刘虞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圣上过誉了,烈儿也是圣上的子侄,全赖圣上洪福齐天,烈儿才有了些微成就,实在不足挂齿。”
刘宏抚须长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么,就由朕来为他们主婚吧。”说着,走下了龙椅,顺着阶梯一直走到敖烈和蔡琰身前,微笑着说道:“吉时已到,这便行礼吧。一对新人听好,一拜天地——”
敖烈拉着红绸,带动蔡琰一起站到刘宏面前,然后两人一起弯腰向刘宏行了一礼。既然是天子主婚,那么着一拜天地的天地,指的当然是灵帝刘宏了,所以两人才会把这第一礼,拜向了刘宏。
“二拜高堂——”
敖烈和蔡琰又转过身,对着刘虞和蔡邕拜了一拜。
“夫妻对拜——”
敖烈和蔡琰各自转动半个身位,向着自己的爱人拜了一礼。
“礼成——”
说完最后那句话,刘宏笑着拉起了红绸,亲自把两人送入了后堂之中。
当夜,敖烈和蔡琰就住在了显亲殿内,第一次住在这么华贵的大殿里,蔡琰难免有点忐忑,寸步不离的跟在敖烈身边,生怕自己会走丢了一样。看到蔡琰的神态,敖烈心中好笑,索性也不在走动,抱起蔡琰向着温香软玉的床榻走去,之后,自然又是一阵如泣如诉的缠绵......
第二日一早,敖烈就起了床,叮嘱蔡琰在殿内稍等,稍后早朝结束,岳父蔡邕自然会把蔡琰接回府中居住。
之后,敖烈也没有去早朝,东汉律法,新婚的大臣可以有半年的假期,而且自己现在身处洛阳城,而非右北平,也没有什么公文要务让他来批示。所以敖烈一路来到了北宫,去找刘协。
来到北宫内刘协的住处,敖烈看到刘协已经洗漱更衣完毕,正坐在桌案前读书。悄悄走到刘协身后,看到刘协手里捧着的书正是春秋。不过看他小脸上的神色,显然是对书中的内容不甚明白,只是在死记硬背而已。
敖烈轻轻咳嗽了一声。刘协回头看到敖烈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连忙站起身来,惊喜的说道:“皇兄你果然来了。”敖烈摸了摸刘协的头顶,笑道:“答应你的事,我怎么可能反悔?我且问你,你看得懂这春秋吗?”
刘协脸上的惊喜瞬间消失,变成了一脸的苦涩:“说实话,一点都看不懂。小弟只是在死记硬背而已。”
果然如此,敖烈轻轻笑了一声道:“这样吧,我来给你讲解书中的内容吧。”作为两千年之后的穿越者,敖烈对春秋中的记载,不但是耳熟能详,而且还能引经据典的讲述出书中内容,并且把自己的观点加进讲述中。
刘协开心的点了点头,敖烈是自己的同族兄长,年纪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但是无论文韬武略都是当今世上的一流水准,所以刘协早就对敖烈充满了敬仰之情,看到敖烈愿意为自己讲解,当然是开心的不得了。
当下,敖烈深入浅出的讲解起了春秋中的一段经典《曹刿论战》,这篇文章在后世曾经被收入的普及教学的大纲里,所以敖烈对这篇文章理解的也很透彻。再加上敖烈运用后世的一些教学手法,先是段落讲解,让刘协有了大概的了解;然后在讲述当时的历史背景,使得刘协对这篇文章深入理解;之后在总结全文,让刘协得出自己的体会,彻底的理解、吃透。
在敖烈的讲解之下,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刘协就已经记住了全文,并且有了自己的看法。对此,敖烈对刘协的评价很高,认为刘协天资过人,一点就透。而刘协也更加佩服敖烈了,没想到敖烈不但文武双全,就连做老师都这么到位,而且敖烈的见解独特,讲述的时候通俗易懂而毫不枯燥,真可谓是面面俱到。
这也让敖烈原本就在刘协心目中,那高大伟岸的形象,变得更加高大更加伟岸了起来。
第五十二章 八方来贺
次日,敖烈搬回蔡府居住。
一大清早,就开始有宾客上门,为敖烈大婚送上贺礼。其实这些贺礼本应该是昨天在婚礼大典上送来的,只是因为刘宏亲自为敖烈主婚,并且让敖烈住在显亲殿内,所以众人只好在今日才把贺礼送到蔡府来。
在一众宾客中,一个身材短小,面容发黑的年轻人,引起了敖烈的主意。在东汉这个时代,长相是很重要的,长的好看俊俏一些的,就容易出名或是当官,而长相难看甚至猥琐的,即便再有才华,也很难出人头地。
但是今天来的贺客,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个身材短小的年轻人既然能来,想必也是有一定身份的。于是敖烈走到那人面前,抱拳行礼道:“某新来洛阳,对各位公卿大臣知之甚少,敢问兄台大名?”
那个年轻人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笑呵呵的回答:“某是典军校尉曹操,贱名恐怕进不了敖虎威的尊耳。”
“你竟然是曹孟德?”敖烈带着无比的震惊看着眼前的黑瘦青年。
曹操疑惑的问道:“某的名声很响亮么?以至于让敖虎威竟然闻名变色?”
不响亮吗?你可是日后三国霸主之一啊!敖烈在心里想到。不过现在曹操还只是个没发迹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确实没多大名气。敖烈对历史上的曹操一直不太喜欢,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后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做法,让敖烈不感冒吧。
“孟德不畏强权,用五色棒杖杀蹇图,如此行径怎能不让人钦佩?”敖烈一边迅速掩饰着内心的震惊,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曹操摇头说道:“操之德行远远不及敖虎威,杖杀蹇图之事又怎么比得上将军威震北疆,连番战胜匈奴、乌桓?”
敖烈虽然心里对曹操很是忌惮,但是面子上却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孟德谬赞,烈实在不敢当。”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一声皮里阳秋的怪调响起:“哎呦,这不是曹典军么,竟然也有资格来奉贺礼。看起来,蔡议郎和敖虎威的门槛实在是很低啊。”
一句话,得罪了三个人,那么说话的人不是实力冠绝朝野的权臣,就是一个地道的白痴。昨日大婚之礼上,掌握权力的重臣自己都见到了,没有人的声音符合眼前的声音,毫无疑问,来者是个地地道道的白痴。敖烈在心里给来人下了这样的定义。
转头看去,一个和曹操差不多的年轻人,身穿红锦百花袍,面容细白。敖烈刚想问话,曹操抢先说道:“原来是公路兄到了,失敬。”
是袁术!难怪说话的语气这么自大,简直是白痴中的白痴!敖烈微笑着向袁术问道:“公路兄说某的门槛低,未知公路兄现居何职啊?”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袁术是在董卓进京前后才发迹的,在此之前没什么实力,只是靠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好家世,才薄有名气。
被敖烈这么一问,袁术顿时哑口无言,自己现在还不如曹操呢,人家曹操好歹也是个典军校尉,自己不过是个孝廉而已!
见到袁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曹操连忙打着圆场:“敖虎威有所不知,公路兄出仕不久,现在只是孝廉之职,但是袁氏四世三公,名满天下,再加上公路兄大才,早晚必然是朝廷重臣。”
曹操是个精明的人,虽然受到了袁术的嘲讽,但是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替袁术开脱。敖烈看了曹操一眼,对他的忌惮又加深了几分。这样一个老于世故又胸怀大志的对手,能不叫敖烈忌惮吗?没错,自从这次进京面见刘宏和刘协之后,敖烈就把自己彻底定位在辅汉能臣的位置上,一是因为他对刘协的感观不错,二来自己对皇位真的没什么兴趣。只要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他才不在乎是谁当皇帝呢。所以,现在敖烈就把曹操当成了潜在的敌人。当然,他是不会让曹操感觉到这一点的。
“是吗?那某就拭目以待,看看公路兄最后究竟有何作为。”对于骄傲自大到近乎白痴的袁术,敖烈一点也不客气。
袁术听到敖烈的讽刺,忍不住就要发作,旁边走过来一个比袁术稍微大一些的青年,伸手拉住了袁术,笑着说道:“原来你在这里,叔父正到处找你呢,还不快过去。”袁术见到来人,又听完这句话之后,才怏怏的一甩衣袖,转身走去。
来人见到袁术走开之后,才对着敖烈和曹操抱拳行礼道:“两位见笑了,吾弟公路年纪尚幼,叔父平日又疼爱他,养成了有些自大的性格,袁绍代公路向两位赔罪了。”
原来是袁绍,又是一位日后威震八方的大人物。
曹操连忙还礼说道:“本初兄不必如此,公路兄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何谈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见到曹操没有翻脸的意思,敖烈也不好在说什么,对着袁绍拱手说道:“本初兄不必挂怀,大家都是年轻人,在一起吵吵闹闹也无可厚非。”
袁绍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明日某在凤凰楼设宴,款待两位,就当是向两位赔罪了。届时某还会邀请几位年纪相仿的才子同来,还望二位赏光。”
直到敖烈和曹操都点头答应了下来,袁绍这才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孟德,你怎么看这兄弟俩?”敖烈小声问曹操。曹操皱着眉头看着袁绍离去的方向,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袁公路心胸狭窄,难成大事;袁本初外宽内忌,亦非雄主之才。”
听到曹操的评价,敖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了半天才停了下来,对曹操道:“孟德慧眼如炬,仅凭这点,将来成就必定远超袁氏兄弟!”
曹操连忙摆手,示意敖烈不要乱说话。袁家四世三公,这要是被袁氏家族中人或是门下学生们听到,怕是要掉脑袋的。曹操可不想壮志未酬身先死。
“墨寒,墨寒啊,原来你在这里,让人找得你好苦。”蔡邕的声音打断了敖烈和曹操的交谈。
看到岳丈来寻自己,敖烈对曹操抱拳道:“孟德,某暂时就先离开了,明日凤凰楼再见。”曹操拱手回礼:“敖虎威且先去忙吧,操在此自饮就是了。”
点了点头,敖烈向蔡邕走去。蔡邕一把拉起敖烈的手臂,急切的说道:“你父亲和几位好友在后堂饮酒,叫你过去拜见。”敖烈奇道:“好友?小婿怎么没听说过父亲再洛阳还有好友?”
蔡邕笑着说道:“岂不闻君子之交淡如水?你父亲为人低调,能和他成为好友的,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脾气,你不知道也就不稀奇了,但是到了后堂且不可失礼,其中有几位可是当世很有名气的大才。”
“哦?都有谁?”敖烈继续问道。“去了就知道了,快走。”蔡邕没有给出答案,反而加快了脚步,拉着敖烈向后堂走去。
蔡府后堂,几位文士打扮的人正在和刘虞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蔡邕和敖烈先后走进后堂,其中一人看到后,大笑着说道:“伯喈兄回来了。”
蔡邕笑了笑,没有说话,走过去坐了下来。敖烈站在房中,对着几位文士弯腰行礼:“墨寒拜见各位先生。”
刘虞笑呵呵的指向坐在自己左侧的那人,只见这人年近五旬,姿态威仪,留着三缕长须,刘虞笑道:“烈儿,这位是尚书郎钟繇钟元尝,和为父是莫逆之交;”又指向右边一位年纪稍小一点,只有四十多岁但是身材欣长的人道:“这位是护羌校尉杜畿杜伯侯,和为父也有数十年交情了。”然后刘虞依次指了过去,为敖烈介绍着:“元尝身边的,是开创郑学流派的大儒康城公;伯侯身侧的是水镜先生德操公。”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父亲还有这么大的能量!钟繇、杜畿、郑玄、司马徽,这四人,随便拿出任意一个,都是名震天下的鸿儒,在东汉这个尊崇儒学的年代,他们四人足够掀起一股学术风暴!
敖烈急忙再次弯腰行礼:“小子不知是四位大师,失敬失敬!”
司马徽笑道:“英姿卓绝,人中龙凤!好好好。”
和司马徽关系很好的杜畿戏言道:“你找个好好先生,什么都说好,不过依我看,这次算是你说对了,墨寒确实不错。”
钟繇笑着招呼敖烈入座,然后说道:“墨寒就不必客气了,也不必称什么先生,有道是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以你做诗词的才华,我们几人怎敢以先生自居。”
敖烈连忙谦逊了几句,连声称不敢。
刘虞笑道:“索性今日某也放纵一次,咱们各论各的,不必有许多顾忌!”
司马徽又是笑着说道:“好好好,这样才好。”
经过司马徽这一连串的叫好,其他几人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不在顾忌那些繁文缛节,纷纷和敖烈对饮、作诗,好不欢快!
渐渐地,几人被敖烈的某些独到见解所吸引,在加上敖烈时常在不经意间,引经据典说出一两句后世流传的名句,让几位大儒都是拍案叫绝。有时也会和敖烈就某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和敖烈进行辩论,即便最后被敖烈辩驳的大败亏输,也是欣然接受,然后继续下一话题接着辩论。
敖烈前生两千多年的文化底蕴,逐渐折服了这几位当时鸿儒,一时之间,包括刘虞在内,都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敖烈笑闹成了一片。
第五十三章 凤凰楼风波
凤凰楼座落在洛阳城的城西,是一座三层高的酒楼。外观古朴大气,里面装饰的更是金碧辉煌,可以说东汉这个时代能体现出来的装修水平,完美的体现在了凤凰楼中。来凤凰楼聚餐、招待宾客的人,要么是达官显贵,要么就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别说是平民了,就是身份地位稍微低一些的中下层官员,都很难得才会来凤凰楼挥霍一次。所以,凤凰楼是洛阳城中显贵云集的地方。而能够成为凤凰楼贵宾的,肯定是身份极为显贵之人。
袁绍就是凤凰楼的贵宾之一,倒不是说他官职有多高,而是他有一个好家世。四世三公的袁家,当然会成为凤凰楼的贵宾了。
热情的招呼着敖烈和曹操,袁绍把两人请进了凤凰楼,带着两人来到二楼靠近窗口的一个包间内。一边走,袁绍一边说道:“这座凤凰楼,相传是光武帝赐给一位国舅的私产,从光武帝时期,就是达官显贵云集的地方。来,快请进,这间包间名为凤翅,是我们袁家长期包下来的房间之一。”
“之一?难道袁家还有另外的包间?”敖烈惊奇的问道。能在这样一座规模的酒店内长期包下一间包间,可见袁家实力的雄厚,但是敖烈却没想到袁家犹有余力,这个房间并不是袁家在凤凰楼包下的唯一房间。
袁绍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笑着说道:“敖虎威说的没错,我们袁家一共在凤凰楼有三个私人房间,分别是顶楼的凤翎、和二楼的凤翅和凤羽,说起来还望二位不要见怪,某在家族中分属小辈,所以只能动用二楼的包间来款待二位,顶楼的房间,某是没有权力动用的。”
敖烈和曹操都明白了过来,相互看了一眼,都是忍不住暗中赞叹袁家的实力和财力。进入房间之后,敖烈看到袁术坐在席间,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只不过自己一个也不认识。
等到众人都纷纷坐定之后,袁绍开始了介绍:“众位,这位就是威震北疆的虎威将军、忠义侯敖将军,另一位想必大家也都认识,典军校尉曹孟德。”那几名青年纷纷拱手行礼,其中更有一为年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笑道:“久闻敖虎威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敖烈连忙拱手还礼。袁绍又指着刚才说话的人介绍道:“这位是张既张德容,暂时出任孝廉。”顿了一顿,袁绍又挨个介绍道:“这位是陈群陈长文,陈侍中之子;这位是王修王叔治,同为孝廉。”
袁绍介绍完三人之后,又指了指坐在自己身旁的袁术,笑道:“吾弟公路,各位想必都早已认识了。今日宴会,别无他意,只希望各位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曹操端起酒杯向在座众人敬酒,暗中还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敖烈,意思是让敖烈也举杯同敬。敖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袁术,暗自撇了撇嘴,本不想举杯,但是又碍着袁绍等人的面子,迟疑了一下,带着微笑举起了酒杯。他可不想给张既和陈群留下坏印象,这两位日后可都是名震一方的大才,如果机会合适,敖烈还想把他俩拉倒自己的阵营来呢。
看到敖烈举杯,曹操心中也是微微点头,心中赞叹敖烈心胸宽广的同时,也不由得更加看重,或者说是忌惮了起来,敖烈这样的人,如果成为朋友,会是件很开心的事,但是一旦成为敌人,那么必定会让人十分头疼。
曹操、敖烈先后举杯敬酒,在座众人纷纷举杯同庆,唯有一人,板着脸一动不动。袁绍不动声色的碰了碰袁术的胳膊,低声说道:“公路,举杯啊。”袁术听到袁绍的暗示,心中更加不满意了:哼,你一个家族庶子,只不过比我早出生了几天,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
袁术不但没有举起酒杯,反而冷哼了一声:“今日大哥拉我来,就是为了和这些沽名钓誉之辈共饮么?小弟还有要事在身,告辞!”说完,袁术就站起身来,作势要向外走去。
“且慢!”不等别人说话,敖烈先喊住了袁术:“敢问公路兄,何为沽名钓誉之辈?我等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不知流了多少血,撒了多少汗,怎么到了公路兄口中,竟然如此不堪?”敖烈做人的宗旨一直秉承着后世的习惯,大体概括起来就八个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听到敖烈的质问,袁家兄弟同时沉下了脸来,袁术是因为敖烈的质问而气愤,袁绍则是因为袁术的无礼而生气。袁绍连忙喝止袁术:“公路!怎可对敖虎威如此无礼!”
袁术又是一声冷哼:“无礼?哼,究竟是谁对谁无礼?昨日某好心去给他送贺礼,可是他是怎么对待某的?今日想明白了,知道某不好惹了,又来讨好与某,哼哼,某可不吃这一套!”不得不说,袁术的一席话,把在座的几人全都震惊了。袁术还真的是一朵奇葩,说他自大到白痴的程度都是说轻了。昨天袁术是到蔡府为敖烈送贺礼了,但是他那是被袁隗逼着去的,袁隗自持身份,又因为在朝堂之上被敖烈一首沁园春-雪弄的灰头土脸,所以不好自己去给敖烈送贺礼,就让儿子袁术代他去,谁成想袁术被袁隗娇惯坏了,眼里容不得比自己有本事的人,又秉承了袁隗心胸狭窄的德行,本来看敖烈就很不顺眼,又看到敖烈不赶紧来招呼自己,反而去招呼一个宦官之后的曹操,让他心中无名火起,就嘲讽了敖烈和曹操几句。有些人就是这样,有什么问题,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反而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一旦有人和自己意见相左,那么一定就是错误的。
在座众人都用看待白痴的眼神看着袁术,要不是顾忌袁术四世三公的出身,恐怕已经有人笑出声来了。袁绍则是一脸尴尬,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原本是想让袁术和敖烈曹操和解,现在反而弄的更糟了。
沉下了脸,袁绍怒斥道:“公路你简直口出狂言!还不快向敖虎威赔罪!”袁术冷冷的看了袁绍一眼,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袁本初!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个庶出的杂种罢了,若不是比某年长几岁,今日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不知所谓!”
说完,袁术也懒得在去管袁绍的反应,直接一甩袖子,径直走出了房间。
看来传言不虚,袁家虽然是四世三公,但是子弟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而且泰半都是酒囊饭袋之辈。
半晌,袁绍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讪讪道:“这个,公路在家族中被娇惯坏了,还望各位见谅。也罢,咱们不用管它了,来来来,喝酒,吃菜!”
经过袁绍的自我开脱,其余几人也不在提不痛快的事,纷纷举起杯相互敬酒。这一顿饭一直吃了近一个时辰,就在敖烈不胜酒力的时候,一声怒喝在楼下响起:“大胆贼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女子!”
敖烈听到这声断喝,凭借前生今世多年练武的经验,判断出喊话的人中气十足,显然武功不弱,甚至有可能还身怀炼体秘法。这就让敖烈十分好奇,纵观当时,除了自己会炼体之法之外,也就只有吕布、张辽、赵云、太史慈、夏侯兰等少数几个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才从自己这里学会了炼体之法,可是听刚才的声音,显得十分陌生,显然不会是上述几人,那么还有谁会炼体之法?究竟是误打误撞领悟的,还是另有师承?或者,是自己感觉错了?
怀着好奇的心思,敖烈走到窗子前向下看去,结果这一看不要紧,立刻气的敖烈怒发冲冠!大喝一声,直接一脚踢烂房间的窗棂,从二楼跳到一楼大厅中。
原因?因为敖烈在窗前看到了蔡琰!蔡琰在三名血杀营精锐的保护下,在和一位衣着华丽的世家子弟对峙,那名世家子弟身后还站着二十多名打手,看样子是要对蔡琰不利。在一名血杀营精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这少年身后还有一名二十三四岁的大汉和一个年纪略小的少年。
敖烈大踏步走到蔡琰身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暴怒:“没事吧?可是有人对你无礼?”蔡琰轻轻摇了摇头,但是两颗珍珠般的泪珠,却是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三名血杀营精锐同时跪倒在地:“禀主公,我等护卫主母不利,死罪!”敖烈压下心中的愤怒,用尽量和善的语气说道:“都起来吧,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血杀营精锐站起身来,走到敖烈身边,低声说道:“今日主母在府上接到报信,说主公在凤凰楼喝醉了酒,主母放心不下,就带领我等来接主公回府,谁知碰到对面的那个混蛋,出言调戏主母,还没等我等理论,那位公子就站出来打抱不平了。”说着,还想蔡琰身前那个十**岁的魁梧少年指去。
敖烈点了点头,又追问道:“为何子龙没有跟随而来?”那名精锐回答:“说来也巧了,赵将军接到一封书信,说是一位故人在洛阳城外十里的凉亭等候,主公出府不久,赵将军也离开了府中。”
嗯?敖烈顿时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怎么会这么凑巧?而且自己也没听说过,赵云在洛阳有什么故人啊?要说赵云有什么阴谋,敖烈是万万不能相信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有人策划好的阴谋。
不管怎么说,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再说吧。敖烈转过头来,对那位仗义出手的少年拱手答谢:“先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某不胜感激。”那个少年见敖烈气度不凡,先是一愣,随即拱手回礼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让尊夫人受惊了。”
一说到蔡琰,敖烈脸上再次显现出了愠怒之色,对少年说道:“公子援手之情,稍后某在重谢,先让某解决了眼前的跳梁小丑。”
转头看向对面的数十人,敖烈对着领头的花花公子冷冷的问道:“是你出言不逊,对某妻子无礼么?”
那个花花公子被敖烈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两步,随即又感到不妥,再次迈步向前走了三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扯着脖子骄傲的说道:“小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吗?告诉你,本公子可是开国大将军卫青大将军的后人,陈留卫氏的长公子,卫臻是也!识相的赶紧让开,本公子要和你身后的小娘子说悄悄话。”
卫臻身后的二十多打手仆役闻言,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敖烈气极反笑:“在洛阳城中,天子脚下,你怎么敢如此放肆?就算你父亲卫兹也不过是陈留的孝廉而已!”
卫臻哈哈大笑道:“天子脚下?当今天子昏庸无道,这江山,早晚都要归了大将军,告诉你吧,本公子可是何大将军的钱袋子,谁敢对本公子无礼?”
听到卫臻明目张胆的蔑视当今天子,敖烈和身边的少年同时怒喝道:“放肆!”然后两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同时向卫臻扑了过去。两人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残影。敖烈终究有前生今世的累积,武功要高一些,所以先扑到卫臻身前,一拳打在卫臻的脸上,这一拳是敖烈含怒击出,力道极大,直接把卫臻打飞了起来,在空中狂喷了一口鲜血,吐出三颗大牙,然后一头栽倒一众打手中,倒地不起。
和敖烈一起出手的少年没想到敖烈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忍不住惊奇的看了敖烈一眼。正好看到敖烈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错身,犹如饿虎扑食般向卫臻带来的一众打手杀去,两人拳拳到肉,打的一众打手哭爹喊娘,龇牙咧嘴,一个接一个痛苦的倒在地上,活像一支支煮熟的大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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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西凉锦马超
看着倒了一地的仆役,敖烈上前一步,一脚踏在卫臻的胸口上,冷声说道:“某告诉你一个规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胆敢在天子脚下闹事,这就是下场!”
卫臻被敖烈打的喘不上起来,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上来,被憋得直翻白眼。看着卫臻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敖烈也懒得在理他,弯腰抓住卫臻的腰带,然后一把将卫臻提起,用力一扔,直接把卫臻从大厅中扔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卫臻的仆人们看到自家主子像丢死狗一样被人丢了出去,一个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的跑出大厅,扶着卫臻落荒而逃。
敖烈转过身来,对着先前助拳的少年拱手说道:“多谢公子相助,还没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那名魁梧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拱手还礼道:“某是西凉马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理所应当,还请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敖烈看着马超打量了一遍,用近乎梦呓的语气说道:“你是西凉锦马超马孟起?”马超惊奇道:“未知尊驾何人?怎么知道某的名号?”马超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西凉还稍有名气,但是在洛阳城,认识自己的人可是没几个,能一口叫出自己名号的,更是一个也没有。
敖烈刚要说话,袁绍和曹操等先前和敖烈一起喝酒的几位,走下了楼来,纷纷向敖烈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敖烈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气的张既怒道:“陈留卫氏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蔑视大汉天子,真是天理难容!”陈群叹了一口气说道:“世风日下,现在就有人蔑视天子了,更遑论日后会如何嚣张了。”
几人感叹了一会儿,感到意兴阑珊,纷纷告辞而去。袁绍和曹操安慰了敖烈几句,知道他和蔡琰必然有话要说,也不便久留,于是也双双告辞。
马超得到身后那名大汉的提醒,也醒悟过来,本想给敖烈和蔡琰留出时间独处,也想告辞,却被敖烈拦住,连同蔡琰一起被敖烈带到一个包间中坐下。
几人坐定之后,敖烈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马超敬酒:“先前多亏孟起出手相助,让某妻子得以免于小人侮辱,某先干为敬!”说完仰起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光。
马超连连摆手说道:“尊驾太客气了,其实刚才某就算不出手,以尊驾的功夫,那些毛贼也断断不是尊驾对手。”
敖烈摇头说道:“若不是孟起先前一声怒喝,某还在房中喝酒,哪里知道楼下的事情。”转头对蔡琰道:“琰儿,你也应该敬孟起一杯才是。”蔡琰闻言,盈盈站起身来,细声说道:“多谢公子搭救之恩,胜饮。”
马超连忙招呼蔡琰坐下,然后又喝了一杯酒。放下酒杯,刚要问敖烈到底是谁,一阵步履声自房外传来,一直到敖烈等人所在的门口,依然没有停下,接着,房门被轻轻打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大汉大步走了进来,不卑不亢的问道:“某是这家酒楼的管事,敢问刚才是哪位踢毁了二楼房间的窗棂?”
敖烈站起身拱手道:“实在对不住,刚才某一时情急,还请见谅。”
大汉看了敖烈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凤凰楼的装饰十分昂贵,再加上刚才你们在大厅打斗,又碰坏了不少东西,另外还吓走了许多可人,这一节,还请尊驾谅解,赔偿一些。”
敖烈笑道:“都是某的过失,敢问需要赔偿多少钱?”
大汉屈指计算了一会儿,说道:“只需二十吊钱。”
二十吊?那可是两万钱啊!敖烈怔住了,随即苦笑着说道:“那个,管事,你看谁出门也不会带那么多钱吧?不如一会儿你到蔡议郎府上去取如何?”
大汉摇头说道:“凤凰楼的规矩,现金交易,概不赊欠,还望尊驾见谅。再说,尊驾随便报出个门路,俺们要是到了蔡议郎府上寻不到尊驾,又当如何?”
一名侍立在侧的血杀营精锐怒道:“我家主公是堂堂大汉虎威将军、忠义侯!岂是言而无信之人?”
听到这名精锐的怒斥,同时惊动了大汉管事和在座的马超等三人,纵观整个朝野,虎威将军、忠义侯的名号,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大汉管事愣了一会儿,连忙拜倒在地:“史阿拜见墨寒师兄!”敖烈惊奇的问道:“你为什么叫某师兄?”史阿笑道:“曲阿从未离开过洛阳,师兄当然不认得某,不过师兄应该知道王敖师伯有位同宗堂弟吧?”
敖烈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迟疑的说道:“你是说,王越师叔?”敖烈这句话一出,让马超三人又是一阵震惊!王越是谁?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剑客!王敖老祖因为长年隐居,所以名声不显,倒是他的堂弟王越,一心想要入朝为官却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流连在洛阳,虽然没有获得任何官职,但是却闯出个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号来。
史阿点头答道:“正是家师。家师时常说起王敖师伯和童渊师叔的事情,近几年来,反倒是念叨师兄的名字,比师伯师叔还要多,经常对某说,他日重整大汉河山者,非墨寒师兄莫属。”
敖烈疑惑的问道:“你既然是王越师叔的弟子,怎么会在酒楼当起了管事?”
史阿脸现尴尬之色,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师父他,唉,他在洛阳眷恋不去,时日久了,又无可依仗,只好买下了这座酒楼,一边买卖,一边教授弟子。所幸这座酒楼原本就很是有名,又在师父第一剑客的名气下,生意很是红火,养活数十弟子毫无困难。”
敖烈这才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却又为那位还没见过面的王越师叔深感惋惜,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不禁让人扼腕叹息。
史阿拱手告退:“墨寒师兄,某这就先告退了,先去告诉师父师兄已经来到洛阳了,等会师兄就不要走了,晚上就留在这里一起吃个便饭吧。”
敖烈笑着点了点头:“好,正好某也想拜见师叔呢。”
史阿走后,马超看着敖烈,推开座椅拜倒在地:“马超有眼无珠,不知是敖虎威当面,还望将军见谅。”马超身后的两人也是跟着拜倒。
敖烈急忙扶起了马超道:“孟起今日帮了某大忙,你我已是朋友,就不必客气了。”
几人重新落座,敖烈问其马超身后的两人姓名,马超指着二十六七岁的大汉说道:“这是超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庞德庞令明。”又指着那位和敖烈差不多年纪的少年道:“这是超的堂弟,马岱马伯瞻。”
又是三位猛人!敖烈不禁感慨这次洛阳算是没白来,接连遇到日后威震天下的名人。敖烈迟疑了一下,问道:“孟起在西凉很有威名,又是马腾将军的长子,怎么会到这洛阳城来?”
马超叹息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来到洛阳的理由。原来马超自从十几岁起就很有威名,西凉当地的一些少数民族,比如羌族人就很惧怕马超,但是也正因为这样,马超遭到了西凉边章和韩遂等人的猜忌,怕他帮助马腾夺取西凉军事大权,于是再一次比武中,韩遂派遣部下阎行和马超过招,当时马超还不满十五岁,武艺还不像现在这样精熟,况且十五岁的人身体还没有长成,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比正值当打之年的阎行差了不少,当场差点被阎行刺死,事后身受重伤,卧床修养了三个多月才算是痊愈。马腾在西凉的地位,没有边章高,再加上韩遂又和边章沆瀣一气,马腾在无奈之下,只好让马超带着庞德马岱来到洛阳做官。暂时避开边章、韩遂,以免惨遭毒手。
听完马超的讲述,敖烈心疼不已,马超可是后世蜀汉的五虎上将之一啊,要知道五虎上将个个都是勇不可挡、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猛人,要是这样被韩遂暗害了,那可就是糟蹋人才了。
想到此处,敖烈心念又是一动,想必马超背井离乡来到洛阳,混得也不会很如意,是不是有可能把他带回右北平去呢?更何况还有庞德和马岱这两个大将,一旦马超跟着自己去了右北平,这两人肯定也会一同前去。这样一来,自己麾下不就又多出三名大将了么?
不过敖烈也知道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还要趁着自己婚后半年的休假期间,慢慢的收拢马超归心。
敖烈又向马超问道:“对了孟起,刚才某在你身上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不知道你是怎么炼成的?”对于马超修炼果锻体之法,敖烈始终是心存疑惑。
“锻体之法?某没有练过啊。”马超疑惑的说道。
敖烈皱眉思索了片刻,然后拿过一只空酒杯放在桌上,之后运气无极九阳功,在距离空酒杯一尺远的地方重重拍了一掌。随着敖烈的动作,那只酒杯被敖烈的暗劲震得出现了大量的裂纹,然后支离破碎的摊在了桌子上。
不顾其他人惊异的表情,敖烈看着马超问道:“就是和某刚才施展的手法,差不多的一种力量,可以形成震荡,并且有一定的穿透力。”
“噢,你说的是震力啊。”马超恍然大悟的说道:“某在修炼武艺时,不经意间练出了这种力量,后来通过逐渐摸索,小有成就,但是远远不能和你的这种手法相比,而且好像只有某才能运用这种力量,令明和伯瞻都练不出这种力量。”
这次轮到敖烈大吃一惊了:“难道孟起是天生就有这种天赋?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仔细想想在历史上的记载,马超一直有小吕布的称号,如果按照这个思维延续下去,那就是说,马超和吕布的体质极为相似,那么吕布的体质能练成九变天龙诀,马超能自行领悟出所谓的“震力”也就毫不稀奇了。
脸上的神色认真了起来,敖烈注视着马超说道:“孟起,不知道你信不信得过某。”
马超坦然的说道:“天下谁不知道虎威将军待人亲厚,一言九鼎?超若是信不过将军,恐怕天下也就没人值得超信任了。”
“好,既然孟起信得过某,某有一门绝学,虽然比不上某刚才施展的手法,但也可以说是震古烁今的无上法门,名为九变天龙诀,某有意传授给孟起,不知孟起愿意学吗?”
敖烈一句话说完,不单是马超,就连庞德和马岱两人的脸上也显现除了狂热的神色!试问当今天下,哪个武人不想修成一身高超的武艺?刚才亲眼目睹了敖烈的绝技,三人又怎么会不想学?
马超刚要答应,庞德却插言说道:“敖虎威的手法自然是高人一等的,但是却不知,若是得到将军授艺,孟起又要为将军做些什么?”
敖烈一愣,没想到庞德心细如发,在九变天龙诀的诱惑下,还能保持应有的理智,难怪在历史上深得曹操喜爱。
笑了一下,敖烈朗声说道:“这门绝学,某只传授过一个人,那就是某的结义大哥吕布吕奉先,难道令明以为,无论是谁,都能学的这门功法吗?”
听着敖烈的话,庞德哑口无言,也知道自己实在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现今他们三人流落洛阳,万事都得小心谨慎才是。
马超原本就是直来直去的性格,当下也不在迟疑,拜倒在地:“如蒙不弃,超愿拜将军为义兄,今后愿与将军肝胆相照!”
敖烈哈哈大笑道:“孟起,某等你这句话已经等很久了!”
第五十五章 剑客王越
当下,敖烈和马超互论年龄,竟然惊奇的发现,两人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敖烈比马超早出生了一个时辰而已。当下马超拜敖烈为义兄。
结拜时,敖烈忽然说起吕布也是九月九日出生,三人出生在同一日,只是吕布要比敖烈和马超大了一轮年岁而已。于是两人把吕布也算了进去,按照年龄长幼,两人共同拜吕布为大哥,敖烈居中,马超年纪最小,是为老三。
结拜之后,兄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敖烈把九变天龙诀的基础法诀传授给了马超,并叮嘱马超要循序渐进,千万不能操之过急。马超虽然性子直爽、急躁,但是在练武一途上却是十分稳当,否则也不会成为后来的五虎上将了。对到敖烈的话,知道敖烈是为了自己好,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看着庞德和马岱殷切的面容,敖烈叹息了一声道:“令明,伯瞻,不是某不传授你们俩这门绝学,只是这门法诀非身体素质超乎常人、天赋惊人者不能修炼,所以你们二人断然不能修习,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庞德和马岱自然知道敖烈说的是实话,不然为什么马超就能练出震力,而自己两人练不出?当下,两人只是一阵可惜,也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敖烈想了想,觉得既然马超已经是自己的义弟了,就算日后不能投在自己麾下,也没什么,庞德和马岱是马超的亲信,也可以算作是自己人了,于是敖烈拿出传授给赵云等人的八段锦,交给庞德和马岱道:“这也是一门炼体的功法,虽然不及九变天龙诀神奥,但是练到极致,也可以达到异曲同工之妙,某麾下将士都有修炼,若是令明和伯瞻不弃,便拿去修习吧。”
庞德和马岱两人连忙拜倒答谢。
之后几人觥筹交错,很是欢快。
没多久,又是一阵脚步声在房外响起,随后,赵云的声音自房外传来:“师兄,某来了。”
敖烈打开房门,看到赵云一脸惭愧的站在门外,不由得疑惑的问道:“子龙师弟,发生了什么事么?”
赵云讪讪的说道:“小弟未能保护好师嫂,有负师兄重托,请师兄责罚。”
敖烈哈哈笑了一声,拉起赵云走入房中,把马超三人介绍给赵云认识,介绍完之后,敖烈又问向赵云:“子龙,血杀兄弟说你去城外会一位故友,怎么样,见到了么?”
赵云立刻脸现愠怒之色:“什么故友!纯属子虚乌有!小弟去成为等候了许久,都没见到一个人影,也不知道是谁来寻某开心。”
听到赵云的抱怨,敖烈的脸色沉了下来,缓缓说道:“这件事肯定有蹊跷。先前某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现在更加肯定了。”
马超惊异道:“二哥何处此言?”
敖烈轻轻敲打着桌子,一边思考,一边缓缓说道:“今日我应袁绍之约,来凤凰楼喝酒,子龙又被引到城外去,之后某妻子接到报信来寻某,然后卫臻就出现了,分明是要对某妻子不利。若是事成,则让某身败名裂;若是不成,策划阴谋的人也料到以某的脾气,必然会和卫臻起冲突,而卫臻是大惊军何进的亲党,进而让某和大将军何进失和。”
听着敖烈的分析,在座的除了蔡琰这个不通世故的女子之外,其余人都是一片愤怒:“到底是谁,竟然使出如此毒计!”
敖烈笑道:“毒计到也未必,设下这个阴谋的人手法不太高明,某已经大概知道他是谁了。”
马超是个暴脾气,当即嚷道:“二哥你说到底是谁!某这就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赵云也是一脸杀意,右手按在了剑柄上,只等敖烈说出幕后主使,就要是杀人的架势。
庞德和马岱也是沉着脸,大有誓不罢休的意思。
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敖烈却是笑道:“大家都不必着急,这件事,某记在心里了,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某自有办法让幕后的人付出代价。”
众人闻言都不说话了,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史阿再次走进了房中,向敖烈说道:“墨寒师兄,某又事要禀报。”说着,眼色不着痕迹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
敖烈笑道:“有话但说无妨,这里都是某的兄弟。对了,这位是赵云赵子龙师弟,说起来,你还得叫一声师弟呢。”
史阿转头看向赵云:“莫非是童渊师叔坐下得意弟子,常山赵子龙?”
敖烈点了点头,又给赵云介绍道:“这位是王越师叔的弟子曲阿。”
赵云连忙起身行礼:“子龙拜见师兄。”
等到两人叙礼完毕,史阿才接着说道:“刚才某派人暗中盯着卫臻,发现他拖着伤体,却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去了城中的一处庄园,那里,是袁家的私产。”
“果然是袁家,正和某心中想的一样。”敖烈冷声说道。
马超猛的站起身来,拍着桌子大叫:“二哥,现今确切知道仇人是谁了,咱们杀上门去,灭了袁氏满门!”
庞德连忙拉住了马超:“孟起不可造次,且先听敖虎威怎么说。”
敖烈暗中点了点头,心里很欣赏庞德能够随时保持冷静这份定力,开口说道:“其实没什么难猜的,主谋这件事情的,非袁术袁公路莫属。但是袁氏四世三公,而且没有明显的过失,我们不能贸然到袁家去问罪,但是被袁术当枪用的卫臻,我们倒是可以去敲打敲打。”
刚刚安静下来的马超再次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那还等什么,走,咱们这就去烧了卫家府邸,让他们无处容身。”
敖烈说道:“不急,等会拜见师叔之后,问问师叔的看法在做定夺,咱们初来洛阳,很多事都摸不清门路,师叔久在洛阳,想必会有些办法。”
敖烈的沉稳,让史阿暗中佩服,更加相信师父王越对敖烈的评价确实是恰如其分。
之后,敖烈让赵云和三名血杀营精锐护送蔡琰回府,然后再召集其余的七名血杀营精锐,一起到凤凰楼听令。赵云领命而去,临别时,蔡琰低声叮嘱敖烈千万要小心,敖烈面带着微笑答应了下来。
晚饭的时候,王越回来了,来到房间内和敖烈见面。王越年过四旬,身形修长,尤其是他的双手,几乎跟刘备的双臂一样,都要垂到膝盖处了。
看到王越走进了房间,史阿弯腰行礼:“拜见师父。”听到史阿的话,敖烈和赵云也连忙跟着弯腰行礼:“弟子敖烈、赵云,拜见师叔。”
王越笑着招呼三人起身,然后在敖烈和赵云的脸上扫过,笑着说道:“大哥和童师兄有你们这样的得意弟子,足慰平生了。”
敖烈和赵云连忙谦虚答礼。等到大家都重新做好了之后,史阿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王越皱紧了眉头。
半晌,王越缓缓说道:“卫家倒也算不上什么名门世家,但是当代家主卫兹意欲借助大将军何进之力,把触手伸进朝廷,所以让长子卫臻携带巨资来到洛阳,帮何进私下里招兵买马,整顿军备。所以这件事,如果墨寒你一定要追究下去,必然会得罪何进。”
敖烈寒声说道:“小侄妻子险些受辱,此事断然不能就此罢休,就算是得罪了何大将军,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王越闻言,皱着的眉毛缩的更紧了。在王越心中,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获得一官半职,所以对于敖烈的有仇必报的作风,心中暗自不喜。
敖烈察言观色,又在心中总结了一下史书中对王越的评价,顿时豁然于胸,知道王越是个官迷,一心只想当官,所以才在洛阳城中眷恋了十几年,现在自己如果打击卫家,势必和何进翻脸,连带着会对王越造成影响,让他本就不顺的仕途,变得更加渺茫。
王越这人,什么都好,为人仗义而且剑术超群,唯一的弱点,就是对当官太入迷了,甚至到了今生不当官,就会抱憾终生的程度。
敖烈看着王越的脸色,斟酌着说道:“师叔,小侄断然不会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但是也绝对不会牵连到师叔,这样吧,小侄有句肺腑之言,师叔他日若是觉得在洛阳不如意,就到右北平来,小侄好歹也是一郡太守,治下空缺的官职还有很多,若是师叔不弃,可在空缺的官职中任意挑选一职,小侄无有不允。”
听着敖烈真诚的话语,王越心中一阵激荡!一郡太守已经是三品大员了,虽然不能像天子那样随意册封封疆大吏,但是县级以下的官职,还是说话算数的,自己在洛阳逗留了十几年,依然是一介布衣,敖烈的这句话,简直就是王越的希望所在啊!但是王越毕竟是长辈,如果依靠子侄辈的敖烈才能当上县令一级的官,未免有些难堪了。
虽然敖烈没能彻底说动王越,但是却给王越心中留下了一丝希望的种子,这就让王越对敖烈报复卫家的行为,不是那么反对了。沉思了一会儿,王越说道:“去右北平的事,以后再说吧。等下我给你画一幅卫府的地图,方便你行事。”原来王越第一剑客的名声响遍洛阳城,很多世家都会请王越去传授家族子弟一招半式,所以王越对一些世家的地形,熟悉的很。
得到了王越的首肯,并且愿意画出地图帮助自己,敖烈心中大喜,弯腰行了一礼道:“多谢师叔相助。小侄还是那句话,但有一日,师叔觉得在洛阳过的不如意了,尽管到右北平来,小侄的大门,随时为师叔敞开!”
王越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越发看好起自己的这个师侄了。就连马超三人也对敖烈仗义的话语,暗中敬佩不已。
之后,王越一边思索,一边缓缓画出了卫府的地图,甚至连守卫换班的时间,都标注的一清二楚。等到画完地图之后,王越就找了个理由带着史阿先行离开了,对于杀人越货这种事,他是真心的不热衷,他热衷的只有怎么能当上官。
王越师徒走后,敖烈仔细的看了一会地图,然后在心中想出了一条进出的路线,刚要对赵云、马超说出自己的计划,房门又被推开了,敖烈抬头看去,见到史阿又重新走了进来。
史阿走进房中,然后返身关上了房门,悄声说道:“墨寒师兄,某特来相助一臂之力。”
敖烈看了史阿一眼,缓缓说道:“今夜的行动十分危险,一旦身份暴露,可能会影响你的前途。”
史阿笑着摇头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一心想要当官,但是某却不那么想,学武的目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铲除天下间的邪恶之事,否则何必学武?更何况,师兄与某还有同门之谊,某岂能袖手旁观?”
一句话,说出了武学的真谛。惹得赵云和马超等人纷纷叫好。
“好!咱们兄弟几人,今晚就共同进退,痛痛快快的干一场!”敖烈豪气干云的说道。
第五十六章 血洗卫府
入夜,几道身影身穿夜行衣,悄悄来到洛阳城中卫府的高墙外。正是敖烈一行人。
敖烈反握着长剑,以免剑光经过月亮的折射被人发现。跟在敖烈身后的,依次是赵云、马超、史阿、庞德、马岱还有十名血杀营精锐。
再此之前,敖烈制定出了今晚的行动计划,就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潜入卫府斩杀卫臻!
翻过高墙进入卫府,一行人在一座假山后面隐藏下了身形。观察了一会儿,敖烈伸出两根手指,分别向左右两方指了指,接着手型变成竖起两根手指,然后用大拇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划。这是敖烈根据后世特种兵的手语简化而来,在血杀营和虎贲营精锐中,普遍使用的一种手语。意思是墙后左右两边各有两名守卫,让麾下精锐摸过去解决了守卫。
一连串的手语让马超等人疑惑不已,但是赵云却心中明亮,向身后的血杀营精锐点了一下头,立刻就有四名精锐分成两批,悄悄向四名守卫摸了过去。他们潜藏行迹的手段是敖烈亲自传授的,来自于后世特种兵的常规训练手段。看到四名普通的士兵都有这样的素质,马超忍不住个庞德马岱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是震惊的神色。
四名血杀营精锐悄无声息地来到卫府守卫身后,默数了三个数之后,同时暴起,左手捂住守卫的嘴,右手利刃在他们的脖子上划过。整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敖烈微微笑了笑,向着四名血杀营精锐伸出了拇指。四人同时伸出拇指以回报敖烈。
一路潜行,顺便解决路上的守卫,一行人来到了卫臻的院落外面。一路走来,敖烈从来没有出手,而是让麾下精锐去解决问题,这十名精锐各个身手了得,精锐的吓人。马超等人再次感受到了威震北疆的敖烈,确实并非浪得虚名,单单是手下军士的精锐程度,就足以比拟其他军队中的军侯、队率了,普通士兵和这些精锐比较,更是天差地远,犹如云泥之别。
虽然已是深夜,但是卫臻的房间中依然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卫臻痛苦的哀嚎,可见白天的时候,敖烈下手有多重了。卫臻的院子里更是站着两排护卫,大略计算一下,少说也有三十来人,在卫臻房内灯光的反射下,影影绰绰的投下满地的人影。
看到院子里人多,敖烈略微迟疑了一下,在心中仔细的计算着,该怎么样才能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消灭掉院子里的护卫。盘算了一会儿,敖烈再次用手语比划了起来,给自己的部下精锐们下达着命令。敖烈的命令是让十名血杀营精锐散开,自行寻找有利位置,潜伏待命,一旦自己发出动手的命令,务必要一击必杀,然后迅速寻找下一目标。
赵云带领十名精锐迅速分散开,借着夜色的掩护,纷纷寻找掩体,一旦进入到攻击范围内,马上就近潜伏下来,不再发出任何动作。
看着赵云等人敏捷的动作和洞察力,马超几人心中又是一阵赞叹。敖烈转过头,把声音压到最低限度:“等会我一动手,各位就随同发动攻击,务必要一击毙命,不能让这些人发出声音。”马超等人点头表示明白。
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之后,敖烈从长靴中轻轻拿出一把匕首,看准一个目标后,猛然掷出。
一声低微的呻吟过后,一名卫府护卫捂着喉咙倒了下去,他已经被敖烈投出的匕首刺穿了咽喉,死的不能再死了。随着敖烈的动手,以赵云为首的血杀营精锐同时举起手中的手弩,瞄准目标发出了弩箭。一阵彭彭的弩弦震动声过后,院子里的护卫整齐划一的倒下了十一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连倒地的速度都相差无几,而且都是一箭命中咽喉,没有任何一个护卫来得及发出声响。
“上!”敖烈轻声发出了命令。随后一个跳跃,直接跳到院子里,手中反握的长剑瞬间抹过一名护卫的脖子,紧接着向下一个护卫杀去。赵云等人在外围先出身形,手中钢刀齐齐划向敌人的咽喉。马超等人的反应也不慢,抽出武器跟在敖烈身后,一剑一个,要么是割破咽喉,要么是刺穿心脏,刹那间,满院的护卫只来的及在脑海中闪过有刺客的念头,然后就没了气息。
解决了护卫之后,敖烈也不停留,直接向卫臻的房间走去。一脚踢开卫臻的房门,敖烈闪身进入房内,略一打量,看到卫臻近乎**着身体躺在床上,两名姿色不俗的侍女正在分别伺候着他那被敖烈打成猪头的脸和下半身的家伙事。
确认是卫臻之后,敖烈也不迟疑,当即挥了挥手。敖烈身后的几名血杀营精锐已经重新上好了弩箭,得到敖烈的命令之后,举起手弩向床榻的方向一阵乱射。卫臻由于被侍女挡住了视线,稀里糊涂的就被射成了刺猬,甚至自己究竟是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那名原本侧卧在床榻边,嘴里含着卫臻下半身家伙事的侍女,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沉的痛呼,也步了卫臻的后尘,连卫臻的下半身都来不及吐出,就死在了卫臻的双腿之间。只是意外终究是发生了,另外一个给卫臻按摩淤肿的侍女,因为是对着房门的,所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敖烈的进入,尽管也被血杀营精锐射杀,但是还是发出了半声凄厉的呼救。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出现了纰漏,敖烈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迅速撤离!出了房间分开走。”一行人迅速转身向外走去,可是刚走出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走出卫臻的院落,就听见有人在喊:“不好啦,快来人啊,大少爷的护卫都被刺杀了!”
紧接着,就是无数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敖烈叹息了一声,苦恼的揉着额头,千算万算,偏偏没把卫臻的风流算进去,结果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其实也怪不得敖烈,谁会想到卫臻都已经身受重伤了,还有兴致用美女的小嘴来消遣心情啊。
听着四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敖烈转过身对马超和史阿说道:“是某计算不周,连累你们了。”
史阿连忙说道:“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师兄就不要自责了,事到如今,咱们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
马超更是惟恐天下不乱的说道:“就是,来一个咱们杀一个,来两个咱们杀一双,某就不信这区区的卫府,能拦的下咱们。”
被马超的话逗笑了,敖烈道:“孟起,你后悔吗?”马超怔了一下,随即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可后悔的,你是我二哥,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难道二哥的事,某还能坐视不管么?”
“好!那咱们兄弟几个,今晚就杀个痛快!”敖烈胸中豪情迸发,握紧长剑当先向院外冲去。
赵云等人紧紧跟在敖烈身后,一起向外走去。
院外,已经聚集起了十几个仆役,敖烈也不说话,左手接连用手语下达命令,右手长剑连斩带刺,一挥一收间已经带走了两条人命。
接到敖烈的手语指示,众人纷纷散开,寻找目标厮杀了起来。院子里的这些家丁护卫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根本就不是血杀营精锐的对手,就更不用说和赵云、马超这样的猛将过招了,仅仅几个呼吸之后,十几名护卫就已经身首异处,横死当场。
敖烈等人解决了拦路的护卫后,一路急行,向来路退去。就在一行人就要退出院外的时候,一声怒喝在空中响起:“来人!给我包围了卫府!有擅自出入者,杀无赦!”
听到这个声音,敖烈心中一沉,来了个会指挥的,一旦卫府仆役听从这个人的命令,把出入口等封死了,自己等人想要退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敖烈急忙对众人说道:“顺着来时的高墙翻出去,然后各自散开,迅速离去。某去吸引他们的注意。”
听到敖烈的话,赵云和马超连忙想要拉住敖烈,却被敖烈喝止:“你们速速离去!某一个人和他们周旋起来也少了许多顾忌!”
最后史阿叹息了一声,强行拉着赵云和马超向墙边退走。
敖烈等到众人离去之后,伸手拉了拉蒙在脸上的面巾,然后循着先前发出命令的声音来源潜去。
躲过几波护卫之后,敖烈看到了一个长相凶恶的大汉,穿着一身及其不相称的锦衣,正在发号施令,在他身边,还有十几个身穿铠甲的军士守卫着,看起来似乎很有来头。
“去几个人,把后门看住。”
“什么?还有狗洞?给我堵死!”
“喂喂,你们几个,别他妈瞎跑了,去看看你们大少爷还喘气没有。”
虽然这个大汉的语气恶劣,指挥的手法也称不上完备,但是一众仆役似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按照大汉的话去行动了起来。
敖烈思索了片刻,然后悄悄折回卫臻的院子里,找到一具比自己略微高大的尸体,把他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然后迅速穿在自己身上,之后又找到一些杂物,塞进自己的衣领、袖口等处,用以掩盖自己原本的身形。穿戴好了之后,敖烈又弯下腰,在地上抓了一把灰,在自己的脸上胡乱涂抹了一阵,这才假装惊慌失措的向着大汉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故意用沙哑的嗓音外加惊慌的语调喊着:“不好啦,大少爷被刺杀了!”
一路高喊着来到那个大汉身前,敖烈一骨碌趴在地上,低着头装作浑身颤抖的样子说道:“不好了,大少爷死在房中了!”
那名大汉闻言,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官兵,大步走到敖烈身前,怒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俺详细说来!”
敖烈忽然抬起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低声说道:“卫臻,已经死在某手中了。”说完,一抖衣袖,一柄匕首滑落到敖烈手中,敖烈奋然站起身来,一刀割断了大汉的咽喉。然后在一众官兵、仆役吃惊莫名的时候,一纵身跃入旁边的花丛中,迅速离开了。
令人意外的是,似乎并没有人有追杀自己的意思,就在敖烈奇怪的时候,一声凄惨的高喊告诉了敖烈答案:“不好啦!车骑将军遇刺身亡了!快跑吧”
嗯?难怪没有人来追自己,原来刚才被自己刺杀的竟然是大惊军何进的弟弟,车骑将军何苗!想必刚才所有人都在救治何苗,所以才忽略了追杀自己吧,这些人确定何苗身死后,可不想承担何进的怒火,于是就四散逃跑,也就更加不会有人来追自己了。
说起来也是这何苗该死,何进何苗兄弟原本是杀猪卖肉的屠夫,只因为他们的妹妹长的漂亮,被选进宫中当了妃子,后来又深得灵帝刘宏的宠爱,何家兄弟这才借着裙带关系一飞冲天,兄长何进当了大将军,弟弟何苗做了车骑将军。但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苗本就是个屠夫,喜欢勾搭细皮嫩肉的小娘子,最近看上了卫臻的一房妾侍,所以经常找理由来卫府和那妾侍私会,卫臻摄于何家兄弟的权势,只好装作看不见。着也越发助涨了何苗的气焰,最后干脆就时常在卫府过夜了。今夜他就是来找卫臻的妾侍私会的,没想到却被敖烈顺手收割了人头。
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哼,想篡汉自立?这就是下场!敖烈甩了甩头,轻松的随着四散奔逃的人群,悠哉游哉的走出了卫府。
第五十七章 毒士贾诩
敖烈出了卫府,在不远处和赵云、马超等会和之后,一行人一起来到了蔡府。把夜行衣换下来,放到一起全部烧掉,然后又把手弩等标志性的武器收藏了起来。这样一来,即便有人怀疑到敖烈身上,也找不到证据了。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中却是闹翻了天。半夜被人吵醒本身就是一件不痛快的事,更何况被吵醒之后,还要接受亲生兄弟被人杀死的噩耗。何进只穿着小衣,在房间中暴跳如雷,摆在房中的珍奇古玩就像是路边不值钱的土块一样,被何进一件件的摔个粉碎。
何进像发了疯一样,一边摔着古玩泄愤,一边还大嚷大叫着:“是谁?到底是谁杀了某二弟?别让某知道你是谁,否则,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某势必要把你碎尸万段!!!气煞我也!!!”
一旁的侍女、仆从被何进发狂的样子吓得噤若寒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何进迁怒。一个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这时,一名中年文士走进房中,看着暴怒的何进,也是不便开口,于是垂首站立在一旁。
看到这个中年文士进来,何进才稍稍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文和,你可曾发现是谁刺杀吾弟了么?”原来来的人竟然是有毒士之称的贾诩贾文和!此时的贾诩在何进帐下担任军司马之职。
贾诩微笑着弯腰递上一把弩矢,说道:“大将军请看,这是现场遗留的唯一线索。”何进拿起弩矢看了看,然后怒喝道:“这不不过是一只小矢,有何奇特之处?”
贾诩不慌不忙的说道:“大惊军,朝中官军,无论是西苑八部校尉军,还是御林军,配备的弩都是大黄弩,所使用的弩矢比这根要长上少许,所以,下官断定刺杀车骑将军的人,并非是洛阳城中的人。”
“哦?”何进听着贾诩的分析,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于是心中的暴躁也压下了不少,追问道:“那你说会是何人所为?”贾诩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近日来到洛阳城中,又和卫家结下深仇大恨的,有能力在一夜之间连杀卫家八十六口,而且手中有弩矢的人......还请大惊军仔细思考一下,谁人会有这种实力?”贾诩不愧有毒士之称,简单的一分析,基本上把目标锁定了。而且贾诩为人深得明哲保身的精髓,说话只说七分,剩下三分让何进自己去想,既对何进有个交代,还能不折损何进的面子,让何进在自己的推理基础上,轻而易举的猜到凶手是谁。
“原来是他!哼,他以为靠着一个皇侄的称谓,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何进显然已经猜到了是敖烈所为。
贾诩捏了捏胡须,轻声说道:“大惊军,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进知道谁是凶手之后,把满腔的怒火都转移到了敖烈身上,所以对贾诩的语气显得平静了许多:“文和但说无妨。”
贾诩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目前的形式,大将军的主要敌人,依然是以张让为首的宦官,所以某以为,将军应当暂时小忍,暂且将那凶手放到一边,权力对付宦官一党,以图大谋。”
听着贾诩的话,何进怒道:“你这是什么话!吾弟被人刺杀,如此血海深仇,某岂能坐视不理而任由那厮逍遥法外?我意已决,你不必再说了。”
贾诩闻言也不在说什么,弯腰行礼道:“一切均由大将军做主,下官告退。”
出了房间,贾诩抬头看了看夜空,暗自叹息着:唉,如此蛮横自大,胸无容人之量的人,也能混到大将军的位置上,自己还是想办法趁早脱身吧,免得日后被这屠夫拖累。到是那敖虎威,年纪轻轻却果敢过人,久后必为一方雄主啊。
第二天,卫家合家上下八十六口连同车骑将军何苗身死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闹的满城风雨。当然,不少平民百姓到是拍手称快,卫臻仗着何进的权势,可没少欺压良善,被他糟蹋过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卫臻一死,老百姓兴高采烈地奔走相告,就差点鞭炮庆祝了。至于那些平日和卫臻的为人差不多的世家公子们,都是揪着心,不敢再出府门半步,生怕自己项上人头也会不翼而飞一般。
敖烈到是一番没事人一样的神色,依旧和平时一样,一大早就来到刘协居住的北宫,开始为刘协讲解春秋。
皇宫德阳殿内,大将军何进义愤填膺的奏道:“启奏圣上,昨夜卫家满门八十六口被杀死,吾弟车骑将军何苗也死在了卫府,经过一夜的调查,臣已经找到了证据,证实昨夜的惨案乃是虎威将军、忠义侯敖烈所为,还请圣上主持公道!”
“噢?竟有此事?大将军会不会搞错了?”刘宏有些怀疑的说道。语气中,隐隐含着给敖烈开脱的意思。他可不想让自己看好的皇侄和这种事沾上边,再说,即便是敖烈做的又怎么样?朕的皇侄杀几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是何苗也死了的话,刘宏甚至都懒得管这件事。
可惜何进这样一个粗人,怎么可能听得懂刘宏话中的意思?即便是他听懂了,恐怕也会装着听不懂。
何进大声说道:“请圣上下诏,让敖虎威当殿对峙,臣稍后拿出的证据,必然让他无话可说!”
站在刘宏身后的张让唯恐刘宏一心软,就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于是凑到刘宏身边小声说道:“身上,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何不让敖虎威上殿与大将军对峙一番?”在对待敖烈的观点上,何进和张让发生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一致的意见。
文臣一边,太傅袁隗本来这几日就在儿子袁术的软磨硬泡之下,答应找个机会为袁术挽回面子,狠狠教训敖烈一顿,见到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出班奏道:“圣上,据老臣所知,敖虎威确实和卫家长公子卫臻不和,两人昨日甚至在凤凰楼大打出手,这一点,很多人都是亲眼看到的,为了让事情水落石出,还请圣上召敖虎威上殿,和大将军理论清楚为好。”
看到无论是外戚一党的何进,还是宦官一派的张让,甚至是忠于自己的袁隗,都建议召敖烈上殿,刘宏也没有了办法,心中暗恨自己以前太过荒唐,以至于大权旁落,否则这些人怎么敢这样无礼?
无奈之下,刘宏只好问张让:“敖烈皇侄现今何处?”张让连忙答道:“正在北宫教授陈留王读春秋。”伸手揉了揉额头,刘宏略带无奈的说道:“那就让敖烈皇侄到大殿来一趟吧。”张让低声答了一声诺,然后就叫侍卫去北宫带敖烈来德阳殿。
没过多久,敖烈就昂首阔步的走入德阳殿,口称:“臣侄敖烈,参见圣上。”
还没等刘宏开口说话,何进就一步跨到敖烈身侧,看着敖烈的眼中几乎能冒出火来:“敖虎威!敖君侯!敖太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洛阳城中行凶,残害卫家满门八十六口!该当何罪?”
敖烈昨晚的事早晚都会走漏风声,但是他没想到何进这么快就找上了自己,显然何进背后有高人指点。但是敖烈的脸上全无惧色,不卑不亢的反问:“噢?既然大将军说某是凶手,却不知有何证据?”
何进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弩矢,递到敖烈眼前,厉声问道:“这根弩矢,想必你眼熟的很吧?”
认出是自己部下的手弩射出的弩矢,但是敖烈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连眼角都没动一下,淡然的说道:“这就是大将军的证据吗?仅仅凭借这一根弩矢就认定某是凶手?呵呵,当真可笑至极,这根弩矢上有某的姓名吗?又有谁看到这根弩矢是某射出去的?天下人都知道,某擅长的是弓箭,而非弩箭,所以圣上才以乾坤宝雕弓相赐,若是大将军一口咬定这根弩矢是某射出的,恐怕有失偏颇吧?”
何进本就是个没学过几个字的屠夫,又怎么会是伶牙俐齿的敖烈对手?被敖烈这么一问,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照搬贾诩的原话:“宫中御林军和西园八部校尉军所使用的弩箭,都是大黄弩,比这根弩矢要长上三寸,排除了这几只军队以外,当今洛阳城中,最有可能拥有弩箭的,就是你敖虎威了!”
敖烈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何大将军所说的证据,都是你通过推测得出的结论!洛阳乃是我大汉京都,名门世家云集,哪家没有食客、私兵?凭什么就说这根弩矢是某部下所有?还有,你身为大将军,竟然怀疑皇室御林军和西园八部校尉军,这是在变相的质疑圣上吗?敢问大将军是何居心?”
被敖烈这一通反唇相讥,何进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跪在地上说道:“圣上明见,臣没有任何不臣之心,臣对圣上忠心无二啊!”
刘宏冷着脸,定定的看着何进,冷声说道:“何进,你身为大将军,还没有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跑到大殿上来污蔑朕的皇侄,甚至还怀疑朕的御林军等部队,你可知罪?!”
何进连连磕头,撞得大殿的地板彭彭作响:“臣知罪,是臣因丧弟的悲痛迷失了心窍,所以一时不查,险些误会了虎威将军,还望圣上看在娘娘的份上,求圣上开恩啊。”
见到何进的模样,刘宏又忍不住心中一软,不管怎么说,何进毕竟是自己爱妃的哥哥,自己也不好太给他难堪。于是沉声说道:“罢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今后谁也不许再提。退朝吧。”
见到刘宏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何进,敖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自己这位天子叔父虽然有心整顿朝纲,但是耳根子太软,很容易就被哄骗过去。相比之下,到是刘协比他的父亲要强一些。
走出德阳殿,敖烈又来到了北宫,看到刘协正在门口等着自己,见到自己走来,刘协急忙跑了过来,问道:“皇兄,怎么样?没事了吧?刚才我派人去打听了一下,那个可恶的何进竟然敢污蔑皇兄,真是罪该万死。可惜父皇心太软,如此轻易就把他放走了。”
敖烈笑道:“某没事,让你担心了。”
两人进入房中之后,敖烈笑呵呵的问道:“对了,你知道何进身边有哪些幕僚么?今天何进在大殿上说的话,可不像是他想的出来的。”
刘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说道:“我想起来了,何进身边有一个中年谋士,好像叫贾诩,字文和,听说别人都称他为毒士。”
原来是他!那就难怪了,能够根据一根弩矢,轻易地分析出事情的经过,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洛阳城中恐怕也只有这个毒士贾诩能做得到了。
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敖烈轻轻地对刘协说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何苗连同卫家上下八十六口,都是某杀的。”
刘协的小嘴立刻变成了“o”型,随即醒悟了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一本春秋说道:“我什么都没听到,咱们还是赶快完成今天的功课吧。”
敖烈笑骂了一句:“人小鬼大!”然后就开始给刘协讲解起了春秋。
斜在空中的太阳,带着和煦的阳光,照耀在这一对堂兄弟身上,显得温馨又和睦。
第五十八章 更上层楼
时间一天天过去,敖烈每天的生活就和前世上学的时候一样,三点一线,极为规律。
每天的清晨,敖烈都会早早起床,来到马超的住处,然后在朝阳的映射下,指点马超修炼九变天龙诀,并不时指出马超枪法中的不足,然后两人一边切磋较量,一边完善马超的枪法。同时敖烈还指导庞德和马岱修炼八段锦,赵云也时常加入进来,从旁辅助庞德和马岱的修炼。有时史阿也会前来,几个人相互切磋较技,实力都是突飞猛进的增长着。尤其是马超,他本来就天赋惊人,身体素质和力量比之吕布也是不遑多让,配合着九变天龙诀,融入到自行领悟出来的震力中,两种力量相辅相成,大有自成一派的气象。
吃过早饭之后,敖烈就会来到北宫,给刘协讲解各种书籍,从一开始的春秋到诸子百家,敖烈想到什么讲什么,慢慢的把王敖老祖交给自己的东西,都灌输给了刘协。刘协也逐渐适应了敖烈天马行空的想法,并且可以跟得上敖烈的思路了,还会时常提出一些让敖烈都无法解答的问题。经过敖烈刻意的调教,刘协身上已经隐隐带了几分帝王气质。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气度不凡,颇有一代明君的潜质。刘协的变化,也让刘宏欣喜不已,更加喜爱敖烈这个皇族侄子了。
同时,在教授的过程中,刘协也对敖烈的见解和知识深感佩服,兄弟两人的情谊也变的更加深厚了。在刘协心里,把敖烈当成了亦师亦友的大哥,每天都要留敖烈在北宫吃午饭,在吃饭的这段时间内,两人都暂时把学术丢到一边,转而发表一些对当世情况的看法,或者是谈论一些奇闻异事。
有一次刘协得了天花,各位太医均是束手无策,眼看刘协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刘宏就要咬着牙准备放弃刘协的时候,敖烈带着自制的手套和口罩,走进刘协房中,用银针刺破刘协身上长出的天花,把流出来的脓水混合了一些草药,重新涂抹在刘协的身上,然后日夜不离的守护在刘协身边。三天后,奇迹发生了,在东汉被称为不治之症的天花,终于在刘协的身上消失了,高兴地刘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流下了眼泪。这件事过后,刘宏对敖烈更加喜爱了,而刘协暗自把敖烈的救命之恩深深记在了心中,此后每当和敖烈同行之时,都是刻意落后敖烈半个身位,以示对敖烈的尊敬。
在北宫和刘协一起吃过午饭之后,敖烈就会告别刘协,然后来到凤凰楼后院,向师叔王越请教剑法,王越也是毫无保留,把自己的成名绝技上清破云剑倾囊相授,经过半年的修炼,敖烈的剑法已臻大成,而且还结合太极剑法和上清破云剑两门剑法,自创出变化莫测的空明幻虚剑,让王越称赞不已。在学剑的过程中,敖烈时常把剑法中的妙招推演成枪法,然后经过反复演练,创出新的枪法来。往往每创出一招枪法,敖烈都要经过上千次的演练,把剑法的特性完美的转接到枪法上,使新创出来的枪法,既具有枪的特性,又具备剑的灵性。
在推演剑法的过程中,敖烈还时常对以前自创的,破阵霸王枪中的一些招式,进行改动,务求让这些招式变得更加精妙。一招新的枪法创出,敖烈都会和王越过招,以验证枪法的优点和不足,开始的时候,王越仅用左手剑就能轻易破除敖烈的枪法,随着时间的推移,王越逐渐开始使用右手剑才能和敖烈的枪招相抗衡,敖烈在和王越的对招中找到自身枪法的不足之处,然后潜心研究、演练,争取在每一个细节都做到完美。之后在和王越过招,王越就渐渐抵挡不住敖烈的枪法了。最后敖烈把破阵霸王枪全部重新修改了一遍,再加上新创出来的招式,一共是十八式,每一式又分九种变化,再用这套枪法和王越过招,往往逼得王越捉襟见肘,被敖烈的破阵霸王枪搞的苦不堪言,甚至有些时候,连一整套枪法都接不下来,就被敖烈逼着认输了。
当然这对叔侄之间的较量,只是单纯的招式,两人都没有用出任何力量,纯以招式的精妙定胜负。在这一点上,敖烈本身就占据着一定的优势,枪比剑长,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所以才逼得王越经常弃剑认输。否则敖烈再怎么逆天,也不肯能轻易的就能战胜有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王越。当然,是在敖烈不使用无极九阳功的情况下。否则还真说不好王越能在敖烈的九次暗劲中坚持下来几次。
和王越练完剑术枪法之后,敖烈这才悠闲的回到蔡府,和蔡琰共进晚餐,然后和蔡邕共同讨论一下经史子集之类的话题,敖烈发现自己的岳父似乎是对史书极感兴趣,蔡邕在酒后曾多次说道,要修一部史书流传于后世。敖烈在脑海中仔细的搜索了一个遍,也没想起来后世哪部史书是蔡邕写的,这就让敖烈心中感到很奇怪,通过逐渐接触,敖烈知道蔡邕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也有编史的才能,至于为什么没有蔡邕编写的史书流传后世,想必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变故发生。
这也让敖烈暗自留起了心,想着日后找个机会把蔡邕接到右北平去,让他安心修史,以完成他毕生的夙愿。
接下来的时间就很少儿不宜了,敖烈会搂着蔡琰回到房中,隔三差五的就要上演一出传宗接代的大事记,而且敖烈长年练武,体力充沛,经常性的一次就折腾蔡琰三五回,让蔡琰习惯性的求饶,最后不得不用樱桃小嘴来帮敖烈解决问题;敖烈兴致高昂的时候,蔡琰甚至把小嘴都弄麻了,依然不能让敖烈尽兴,只好把自己的酥胸也贡献了出来,让敖烈随意蹂躏。不过经过爱情的滋润,蔡琰到是变的越发美艳了起来,敖烈原本并不是个好色的人,但是看着娇妻日益娇艳过人,总是忍不住要亲热一番。这也让蔡琰生出了让敖烈再娶一房平妻的心思,以摆脱两人目前的困境。
半年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早上,敖烈和马超等人切磋完武艺,骑着照夜雪龙驹来到了北宫。看着北宫的宫门,敖烈心情很是复杂。说实话他是真的舍不得离开洛阳,舍不得三弟马超,也舍不得眼前这座宫殿里的刘协。但是大汉眼看就要大乱将至,他已经在洛阳耽搁了半年时间了,不可能也没有理由在呆下去了,而且右北平是他的根基,只有回到右北平,在一众麾下文武以及两万雄兵的帮衬下,他才有底气、有资本在日后帮助刘协顺利登基称帝,才能重振朝纲,避免日后五胡乱华的局面出现在中华大地上。
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敖烈翻身下马,缓缓地向宫中走去。
和往日一样,刘协垂着手安静的站立在宫门口,等待着敖烈的到来。当敖烈的身影出现在刘协的视线里,刘协连忙快步迎了上来,开玩笑的道:“皇兄,今日你可是来晚了,我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敖烈勉强一笑,随意答道:“你说这么惩罚就怎么惩罚好了。”感觉到敖烈情绪有些低落,刘协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脸上也是显现出难舍难分的神色,低声说道:“皇兄,是不是你呃假期快结束了?”
敖烈摸了摸刘协的头顶,虽然这半年来刘协长高了不少,但是敖烈依然没有改变喜欢摸他头顶的习惯:“是啊,某打算这几日就向圣上辞行了。毕竟,某是右北平太守,长期在洛阳呆着,也是不妥。”
刘协的小脸耷拉了下来,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不停地在眼眶内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别这样,只是暂时的分别而已,日后相见的机会有的是呢。”敖烈轻声安慰着刘协。
就在两人难舍难分的时候,一个宦官步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到敖烈之后,连忙说道:“虎威将军,圣上召你火速到德阳殿去,有祸事了!”
敖烈闻言,一边转身向宫外走去,一边对刘协说道:“记住,无论天涯海角,无论刀山火海,你若有难,某必定来助一臂之力!”
看着敖烈渐渐远去的背影,刘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任凭两行热泪在脸上滑落。当视线被泪水模糊,再也看不清敖烈英武的身影时候,刘协闭上了双眼,喃喃自语:“皇兄,无论艰难险阻,无乱沧海桑田,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弟之希望所在!愿你我兄弟携手并肩,共同中兴大汉江山!”
敖烈一路急行,来到了德阳殿中。刚一进殿,敖烈就感觉到殿中的气氛和往日大为迥异。所有的文臣都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武将一边更是大多数人都惊恐不安,似乎是有什么危险就要降临到他们头上一般。暗自叹息了一声,敖烈心中想到:这就是我大汉重臣应有的仪容么?可恨皇甫嵩和朱儁两位将军被十常侍陷害,被罢免了官职,现在站在这里的武将们,连一点武人应有的气概都欠奉。
叹息归叹息,敖烈依然昂首阔步的走到大殿中间,对刘宏行礼说道:“臣侄敖烈,参见圣上。”
刘宏见到敖烈到来,脸上的忧郁略微减少了一些,说道:“今日召你前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黄巾匪首张角之子在南阳宛城聚众叛乱,杀了当地太守自立为王,兵锋直指洛阳,不知你对此事有何意见?”
敖烈怔了一怔,还能有什么看法?灭了张角之子不久得了么?对于撺掇叛乱的人,敖烈向来是深恶痛绝。普通百姓为生活所迫,逼不得已才走向叛乱,但是直接原因在哪里?就是有些人利用了百姓们的情绪,站出来煽风点火,对待这种人,死不足惜!
于是,敖烈朗声说道:“南阳宛城是军事重地,比邻洛阳,据守宛城,对洛阳威胁太大。为安危计,臣侄以为应当火速发兵,平定叛乱。”
大将军何进虽然看敖烈不顺眼,但是现在火烧眉毛的时候,也顾不得和敖烈计较了,站出来说道:“怎么没派兵啊,先前袁太傅保举他的儿子袁术带兵出征,圣上加封袁术为虎贲中郎将,带领八千西园军出征讨,结果大败而归,八千精锐死伤殆尽!之后圣上又命长沙太守孙坚侧击宛城叛贼,谁想以孙文台之骁勇善战,也是大败亏输,落荒而逃!”
敖烈皱眉说道:“怎么会这样?”
太傅袁隗急忙站出来为儿子袁术辩解:“我军之所以两战两败,并非是将士们无能,而是那张角之子张少,在黄巾余党中威名甚高,单是宛城现今就已经汇聚了十余万人,再加上泰山、黑山等地的黄巾贼人争相景从,遥相呼应,现在归那张少统率的叛贼,已经达到了百万之众了。”
听着何进和袁隗讲述之后,敖烈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双剑眉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 豪气干云
见到敖烈皱眉,刘宏心中忍不住微微抽动了一下,现在刘宏已经无将可派了,若是敖烈在退缩不前,那后果就严重了。另外刘宏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考验考验敖烈,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把大汉江山托付给他。
就在刘宏的耐心快要消失的时候,敖烈忽然扬起了头,朗声说道:“圣上,臣侄愿意带兵出征,但是臣侄有两点要求。”
听到敖烈的前半句,刘宏心中大喜,但是听到后半句,却又不由的沉下脸来。刘宏以为敖烈是要借机捞取好处,所以声音也冷了下来:“你且说来。”
敖烈听出了刘宏的声音中的不满,微笑着说道:“圣上,臣侄只需六千精兵足以破敌,但是臣侄必需要亲自挑选将士,这是第一个要求。”
听到敖烈原来只是要亲自挑选将士,而并不是向自己想的那样捞取权力,刘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欣然点头:“好!这第一点,朕答应了。”
敖烈又继续说道:“第二点,臣侄乞请圣上给臣三个月时间,在这三个月内,臣侄的一切行动,朝廷不得干预。三个月后,臣侄定然平定叛乱,如果做不到的话,任凭圣上处置!”
“好!朕答应了!”刘宏哈哈大笑着说道:“朕今日有小霸王,日后可高枕无忧了。索性今日朕再大方一次,你想要什么封赏,尽管说!”知道自己先前对敖烈的不满,可能会引发君臣叔侄两人之间的矛盾,刘宏弥补性质的把封赏提了出来。
敖烈摇头说道:“臣侄身为汉臣,更是皇室宗亲,保家卫国是理所应当,何谈封赏?大汉养士四百载,今日正是仗义死节之时!”
刘宏被敖烈的忠肝义胆深深感动了,更加后悔之前刚才对敖烈的怀疑,于是大声说道:“好!果真是我大汉能臣!这样吧,今次如果你能杀敌三万,朕就封你为四品奋威将军,爵禄千户侯;若是你能杀敌五万,朕就封你为三品平北将军,爵禄万户侯!”
刘宏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敖烈挺起胸膛,豪气干云的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手提三尺青锋剑,效仿昔日霍骠骑,金戈铁马封狼居胥,气吞万里如虎!此战,臣侄必定平定宛城之乱,将张少首级斩下,献于圣上!”
刘宏看着敖烈的勃勃英姿、雄雄气概,谈笑间指点江山的大将之风,一时间也是热血沸腾,脱口说道:“若你能够于百万军中斩下张少首级,平定宛城之乱,朕就封你为骠骑将军、冠军侯!与开国功臣霍骠骑等同,开府仪同三司!”
随着刘宏的这句话,满朝文武都是震惊莫名,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宏,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发现别的同僚也是一脸震惊之色,才明白自己没有出现幻觉,刚才刘宏是真真切切的那么说了!
霍骠骑是什么人?那可是武帝年间抗击匈奴的名将,霍去病之名,一直到数百年后的今天,依然深入人心,可见霍骠骑当年的名声有多么响亮了!骠骑将军之职可是当朝一品大员,是武将中仅次于大将军何进的官职,再加上冠军侯这个食邑万户的爵位,那可真是煊赫至极!自大汉开国至今四百多年,能够获得象征着勇冠三军的冠军侯爵位的,也仅仅只有三人!更何况还有开府仪同三司的权力!这可是相当了不得的特权,开府的意思就是可以自行任免官职,封赏官吏,如果敖烈当真获得了骠骑将军的职位,他就有权力自行任免自骠骑将军以下的任何官职,从二品到九品,就没有他任命不了的职位,这可就相当于一个小型的皇朝了!
纵观当今朝廷众大臣中,有开府权力的,也就只有大将军何进和太傅袁隗两个人而已!但是这两个人都是朝廷大臣,即便拥有封赏官吏的权力,也要通过刘宏的同意才行。反观敖烈,乃是地方诸侯,到时候他回到了右北平,那岂不是相当于他可以在右北平,建立起一个国中之国了吗?
何进和张让、袁隗等人有心要反对刘宏的意见,但是现在的情形又让他们说不出反对的话来,万一惹怒了敖烈,一甩袖子回了右北平,那宛城的叛乱怎么办?宛城和洛阳之间的距离并不远,即便是缓慢行军,十天的时间也足以到达了,到时候,谁来抵挡张少的百万大军?谁又敢带兵去抵抗?百万大军听起来只是一堆数字,但是在军中呆过的人都知道,那是多么可怕的数量!百万大军一人一泡尿,都足以让德阳殿变成汪洋大江!
何进等几个平日里明争暗斗的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这一次,他们都是失败者,唯一的胜利者就是敖烈,当然这要等到他得胜归来之后。
何进等人满脸苦涩,敖烈可是一点也不矫情,朗声说道:“些圣上隆恩!霍骠骑的衣钵,臣侄拿定了!”
“壮哉!我大汉江山何其幸也,竟然出了皇侄这样一位少年英雄!一万御林军、两万西园八部校尉军、还有五千河南尹部下守备军,随你挑选!”刘宏爽朗的说道。
敖烈不再迟疑,当下对着刘宏行了一个军中的礼节,抱拳说道:“得令!”然后转身向大殿之外走去。
出了大殿,有一名御林军带着敖烈去御林军营房挑选军士,敖烈经过精挑细选,在御林军中挑出了两千多满意的士卒。敖烈挑兵的眼光很准确,不但要求健壮有力,还要观察士兵的精神面貌,只有身体和精神俱佳的士兵,才会被敖烈选中。
在御林军中挑完了士兵,敖烈又骑着照夜雪龙驹来到了西园。曹操身为西园八部校尉之一的典军校尉,早已得到了消息,特意来营门外等候敖烈。
见到曹操之后,敖烈微微一怔,随即翻身下马,向曹操拱手说道:“孟德怎么会等在此处?”
曹操笑呵呵的说道:“早朝结束之后,某就来营门外等候将军了,稍后也好帮助将军挑选精壮士卒,为将军平定叛乱略尽绵薄之力。”
敖烈对曹操心中忌惮,知道曹操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一心想要匡扶汉室,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和手中权力的壮大,再加上大汉江山后来确实也是病入膏肓,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所以曹操在中年之后逐渐露出了自立的野心,最后逼着献帝封自己做了大汉四百年历史上十分少见的异姓王。
不过现在的曹操,还是那个忠于汉室的曹操,还没有质变。所以敖烈对曹操的态度虽然忌惮,但也还算亲和:“有劳孟德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选兵吧。”
进入军营,敖烈在曹操的帮助下,花了半天的时间,挑选出了三千多战士,距离敖烈答应刘宏的六千之数,还有不到一千人的差距。
看着敖烈独特的选兵眼光,曹操敬佩的说道:“敖虎威果真是慧眼如炬,你挑的这三千多勇士,可以说是八部校尉军中最精锐的一批了。”
敖烈叹息着摇头说道:“可惜我大汉,堂堂的天朝上国,竟然连六千死士都选不出来,令人堪忧啊。”
曹操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忽然想起什么,对敖烈说道:“对了,河南尹王允部下还有五千郡兵,将军何不去看看,说不定就选出一些精锐来。”
“也罢,就去那里看看再说吧,那某就先告辞了。”敖烈对曹操拱手说道。
曹操一把拉住了敖烈,凑到敖烈身前小声说道:“将军,正所谓将是兵之胆,将军选将的时候也要小心仔细。现今军中大多是些无能之辈,某向将军推荐两个人,虽然称不上名将,但也可堪一用。”
“哦?是哪两位?”敖烈知道兹事体大,于是向曹操询问道。
曹操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念出两个人名来:“校尉伍习,参赞伍琼,这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将军此去,带上这两人或许会有帮助。”
看了曹操一眼,不管以后的曹操会变成什么样,但是眼前的曹操却不在让敖烈那么讨厌了,于是对曹操真诚的说道:“多谢孟德提醒。某记下了。”
见到敖烈虚心接受的自己的推荐,曹操也是无限欢喜,能为平定叛乱尽一份力量,他也很开心。对敖烈抱拳说道:“操预祝将军旗开得胜,斩张少首级而还!”
敖烈点了点头,展颜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然后跃上马背,大喝道:“疾!”照夜雪龙驹得到敖烈的命令,风驰电掣的向河南尹府衙跑去。
曹操站在原地,看着敖烈远去的背影,叹息着说道:“久后重振汉室者,必然是这位少年英雄了。”
就在敖烈策马去河南尹府衙的路上时,洛阳东城的一座宅子里,两个老者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桌子上,摆着一盘还没下完的棋子。
坐在左首的老者笑吟吟的说道:“怎么样啊公伟?某没有说错吧?今次宛城之乱,只有这个敖虎威才能破解。”
右手的老者拿起一枚棋子,轻轻放在棋盘的一角,嘴里淡淡的说道:“义真兄,且不忙下结论,暂时某只看到敖虎威忠君卫国之心,还没有看到他驰骋疆场之勇,你现在就下了判断,为时尚早吧?”
原来这两个老人,就是遭十常侍陷害,被罢免了官职,赋闲在家的皇甫嵩和朱儁两位东汉名将。
皇甫嵩也拿起一枚棋子,跟着朱儁的落子放下了棋子,说道:“公伟你啊,某知道你治军严谨,可是这看待事情的眼光,和治军并不完全是一回事,不若,咱们打个赌如何?”
朱儁被皇甫嵩勾起了兴致,笑道:“难得义真兄有如此雅兴,却不知咱们个赌法?”
伸手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拨到一边,皇甫嵩道:“就以这次宛城之乱打赌,至于赌注嘛,嘿嘿,某知道你想要尝尝某窖藏的那两坛西风烈很久了,某就拿这两坛酒做赌注。”
朱儁也不甘示弱,拍着桌案说道:“好!正好某那里还有两盒上好的六阳雪,某好酒,而义真兄爱茶,到是绝佳的赌注。”
笑了几声后,皇甫嵩说道:“说起来西风烈酒和六阳雪茗茶,还都是那小子研制出来的,而今你我二人用他研制出来的东西,来赌他的胜败,倒也有趣。”敲了敲桌子,皇甫嵩认真了起来:“某赌他必定大破黄巾,斩张少首级而还。”
听着皇甫嵩认真的口气,朱儁吃惊的问道:“义真兄果真对敖虎威如此看好?”
皇甫嵩看了朱儁一眼,淡淡的说道:“或许,用不了多久,你我就得称呼他敖骠骑了。”
朱儁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十七岁的骠骑将军、冠军侯!如果这件事真的被皇甫嵩说对了,那么敖烈就将是大汉开国四百年来的第四位冠军侯!而且,他比当年威震天下的霍去病还要年轻了一岁!这已经不能用逆天来形容了,朱儁搜肠刮肚,甚至都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敖烈的妖孽程度了!
第六十章 河东徐晃
敖烈策马来到河南尹府衙,府衙早就接到朝廷的通报,知道敖烈要来挑兵,所以几名官吏一直在门口等候。见到敖烈策马而来,一名官吏连忙转身进入府衙,去通知府尹王允了。
不大一会儿,河南尹王允就迎了出来。按理说河南尹和太守是同一级别,但是河南尹是京城洛阳所在,所以不叫太守,而是称尹,比一般的太守地位要高一些,所以河南尹是二品官员,而一般的太守却是三品官员。
论职位,王允的地位比敖烈高,但是敖烈是谁?是最近半年来洛阳城的风云人物,是手握两万雄兵的北疆诸侯,所以王允也不敢怠慢,得到下属的通报后,就立刻应了出来。
对于历史上的王允,敖烈所知道的并不详细,只记得王允最出名的事就是在董卓进京之后,巧设连环美人计,使董卓和自己的大哥吕布反目成仇,从而借吕布之手,斩杀了董卓。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今生的敖烈对王允的感官并不好,凡是对吕布动小心思的人,都会被敖烈视为敌人。
不过现在敖烈还有用得着王允的地方,所以也不好对王允太过强硬,下马行礼道:“有劳王府尹了。”
王允笑呵呵的说道:“哪里哪里,将军忠肝义胆,义薄云天,令老朽佩服。刚才老夫已下令让五千士卒都已列队完毕,就等将军挑选了。”
敖烈微笑着道:“多谢王府尹了,事不宜迟,某这就去挑兵如何?”
王允笑道:“将军果然快人快语,这样吧,老朽手中事物繁忙,一时也脱不开身陪伴将军,就让部下杨奉一路陪同将军吧。”
“嗯,好,那就有劳杨奉将军了,嗯?杨奉?”敖烈忽然间瞪大了眼睛。
王允看着敖烈表情的变化,好奇的问道:“怎么,将军与杨将军相识?”
“呃,不认识,只是听说过杨将军大名而已。”敖烈不着痕迹了掩饰着。
王允心中虽然还有疑惑,但也不好在追问,于是向敖烈告声罪,先行离去了。
杨奉只是个不入流的将军,怎么会让敖烈如此惊奇呢?其实说穿了还是敖烈身为穿越众,有着类似未卜先知的能力,或者说是后世文化的积累,杨奉自然是入不了敖烈的法眼,但是杨奉手下可是有一位让敖烈心仪不已的大将——徐晃徐公明!这个徐晃在后世的演义里,与张辽一样,都是曹操手下五子良将之一,也算是一流武将了,一把大斧使得是出神入化,最主要的是徐晃善于练兵,而且带兵打仗是三国里排的上名次的好手!
敖烈没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见到徐晃了,要是能把徐晃收服,这次征讨张少他就更有把握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敖烈来到了军校场内,杨奉已经让军士们列队完毕了,见到敖烈来到,弯腰行礼道:“下官杨奉,拜见虎威将军。”
敖烈随意的点了点头,勉励了杨奉几句,然后目光就飘向了站在一队军士前列的大汉,这个大汉二十五六的年纪,手中握着一柄大斧,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敖烈径直走了过去,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不止的大汉,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一愣,没想到堂堂虎威将军,竟然会和颜悦色的询问自己这样一个小小校尉的名字,大声答道:“某是河东徐晃!”
果然是他,自己没有看错。敖烈心中一阵窃喜,哈哈,顶着天子的名义,又收到一位猛将。看了徐晃片刻,敖烈忽然朗声说道:“徐公明!你可愿随本侯驰骋沙场,平定黄巾余党?”
徐晃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心中狂喜。原来徐晃最痛恨的就是黄巾贼人,当初投在杨奉麾下也是迫不得已之举,杨奉是黄巾出身,这让徐晃心里很是不舒服,一直想很早个机会脱离杨奉麾下,如果不是敖烈的突然出现,说不定他就会像历史上那样,在不久之后投奔曹操了。
可惜没有如果,敖烈意外的在这个世界重生,必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原有的历史顺序,从而产生新的变化。眼前的徐晃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徐晃扔掉大斧,跪倒在地,双手抱拳行礼:“某有幸得虎威将军青睐,喜不自胜。今后愿随将军鞍前马后,永不叛离!”
敖烈连忙扶起了徐晃,心中开心的想到:哈哈,搞定了!自己又成功的挖了一次曹操的墙角。
伸手拉着徐晃,敖烈迈步向队列中走去,边走便对徐晃道:“公明,你久在军中,想必对精锐军士了如指掌,今日某把军权交给你,由你选出一千军士来,作为你的嫡系部属。”
听着敖烈的话,徐晃大吃一惊,连忙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某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能独领一军?将军太抬爱某了。”
脚下的步伐忽然停止了,敖烈回头看向徐晃,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怎么,公明对某没有信心么?认为某不能平定张少余党?”
徐晃没料到敖烈会有此一问,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徐晃的双眼,敖烈一字一顿,极为认真的说道:“等到某得胜归来,拿了骠骑将军的官职,你徐公明,就是骠骑将军府的虎贲中郎将!”
看着敖烈坚定且自信的眼神,徐晃顿时感到胸中热血沸腾,似乎眼前的敖烈不在是十七岁的少年,而是变成了参天的巨人,高大而雄壮。而且敖烈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册封徐晃做手握兵权的将军,这也让徐晃感激不已。徐晃情不自禁的说道:“晃愿随主公生死相依,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敖烈笑呵呵拍了拍徐晃的手臂,也不在多说什么,拉着他去点兵了。
快到傍晚的时候,敖烈已经选完了六千精兵,这六千人中,有两千骑兵,三千步军和一千名弓手。同时,伍琼伍习兄弟接到敖烈的召唤,也赶了过来报道。
晚饭在蔡府进行,敖烈把新加入麾下的徐晃伍琼伍习三人拉了过来,让他们和赵云见面熟悉一下。另外马超在得知敖烈要以六千精兵,去征讨百万黄巾的消息后,放心不下,于是带着庞德和马岱也赶了过来,意欲随敖烈一同出征,同来的还有王越的大弟子史阿,他也表示要跟在敖烈身边,即便不上战场,也要充当近卫的角色,保护敖烈的人身安全。
这一顿饭,在众人的谈笑声中,愉快的进行着。
次日一大早,敖烈罕见的参加了早朝,当朝禀报刘宏,已经挑选好了将士,随时可以出征。刘宏没想到敖烈仅仅用了一天的准备时间,就要出征,心里很是欣慰,当即命陈留王刘协代替自己,率领文武百官送敖烈出征。
一直送到洛阳城外十里处,在敖烈一再劝慰之下,刘协才停止了送别的脚步,洒泪而别。一众文武官员或出于真心,或假装伪善,纷纷上前和敖烈道别,预祝敖烈旗开得胜。敖烈一一拱手道别,然后大龄大军踏上了南征的路途。
感受着坐下照夜雪龙驹的亢奋,敖烈也是忍不住有些热血沸腾,已经一年多没有打过仗了,别说是天性好斗的照夜雪龙驹了,就连自己这个每日沉醉在蔡琰的温柔乡中的人,都恨不得仰天长啸一番。男人的价值,只有在战场上,在血与火的考验中,才能得到最完美的体现。
赵云带着十名血杀营精锐充当起了斥候的角色,不是往来驰骋,把收集来的情报一条条的回报给敖烈。看着血杀营精锐们娴熟的骑术和细致的情报探查,徐晃不由得啧啧称奇,他万万没想到,仅仅是敖烈身边的亲卫,都有着这样出众的本领。
当马超知道徐晃的想法之后,忍不住大嘴一咧,嘿嘿笑道:“某家二哥的本事大着呢,你这才见识到芝麻绿豆大的一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当下,马超把他们血洗卫家的事情小声告诉了徐晃,当然这也是因为敖烈昨天说过,徐晃是绝对值得相信的人,马超才会对他说这些话。
听过马超的叙述之后,让徐晃对敖烈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能一手训练出血杀营这样的精锐一千人,这可是个大手笔!别看血杀营只有一千人,但是一旦在战场上交锋,这一千人足以当一万大军来使用。更何况敖烈手下还有另外一只,和血杀营精锐程度差不多的虎贲营,单单是这两支部队的战斗力,就足以让人退避三舍了。
徐晃越想越是心神摇曳,如果自己能统率这样一支精锐的部队,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哪个武将不想拥有一支精锐部队啊?尤其是徐晃这样有名将潜质的人,更是如此期望。
似乎是看出了徐晃的心思,敖烈转头对徐晃说道:“某麾下将士一共分为五支队伍,血杀营是某的亲卫,由子龙师弟统率;虎贲营是重装步兵,由文远统领;此外子义掌管骑兵,夏侯公权暂时为步军统领,最后这支兵马就是现在的这六千精锐了,某有意交给公明来统率,不知公明意下如何?”
徐晃闻言,大喜过望,能独掌一军是所有名将的心愿,徐晃自然也不例外,虽然现在的徐晃还名声不显,但这并不抹杀他成为名将的潜质。在感激敖烈的同时,徐晃心中又有些许不安,说道:“某刚刚投到主公麾下,独掌一军,恐怕有所不妥。”
“哈哈,没什么不妥的,某说了算!”敖烈爽朗的笑了一声,然后策马向前奔去。留下徐晃又惊又喜的在原地发呆。
赵云悄悄来到徐晃身边道:“公明有所不知,墨寒师兄有一项特殊的本事,凡是被他看中的人,必定是身怀一方绝技之士,从没有看错过一次。而且每一位被他看中的人,都会立刻就被委以重任。”
听着赵云的话,徐晃有看向敖烈的背影,眼神中多了一种由衷的归属感。很多年以后,当敖烈平定四海,统一天下的时候,身为二品右将军、阳平侯的徐晃曾在酒后吐真言,说自己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当初以校尉之职跟随了主公。敖烈仅仅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委任徐晃独领一军,而徐晃却用了一生的时间来回报敖烈对自己的信任,那就是把自己的性命完全交托到了敖烈的手上。
第六十一章 二虎相争
征讨宛城黄巾贼党的大军,在敖烈的统率下一路急行,两日之后,来到了谯郡境内。
谯郡本来是个郡国,名为谯国,被汉高祖刘邦封赏给了子孙。后来谯国逐渐衰落,有屡经战乱,在十几年前,被刘宏改为谯郡,隶属豫州治下郡。
之所以大军要来谯郡,完全是敖烈的私心作祟。熟知历史的敖烈知道,在灵帝刘宏还没有驾崩的时候,有一个猛将就住在谯郡。虽然他的指挥能力并不出众,但是他作战勇猛,个人武力超群,在历史上和马超大战整整一天都不分胜负,可见这人究竟猛到了什么地步。
刚刚进入谯郡境内,敖烈就派出斥候,四处打听许家庄的所在。
等到敖烈找到一处适合扎营的地方,刚刚把大军安顿下来,就有斥候回报,说找到了许家庄的具体位置,而且回报说庄外有两个恶汉正在打斗。
听到斥候的回报,敖烈心中充满了疑惑:看来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猛人,应该还没有离开许家庄,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但是那个能和他匹敌的恶汉又是谁呢?
带着疑惑的心情,敖烈又重新跨上照夜雪龙驹,带着赵云马超和十名血杀营精锐向许家庄奔去,留下徐晃庞德等人看守营寨。
一路狂奔,不大一会儿,敖烈一行人就来到了许家庄外。正如斥候回报的那样,两个恶汉正在殊死争斗中。
两人的年纪都在二十四五岁左右,同样的魁梧健壮,同样的面目峥嵘,甚至连身高都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就是两人手中的武器,其中穿着兽皮衣物的大汉手中拿的是两杆大铁戟,另外一个一身劲装的则是舞动着一柄开山大刀。
两人旁若无人一般,你来我往,手中兵器都是往对方的要害处招呼,不时还发出一声声暴烈的怒吼。一旦两人的武器发生碰撞,就是阵阵火花冒出,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四散飞射。
用大刀的大汉再次怒吼一声,手中刀灌足了力气,照着使双戟的大汉头顶劈去,使双戟的大汉也不甘示弱,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跺,借着大地的反弹之力,把双戟交叉在一起,向着用刀的大汉冲了过去。
当啷——又是一声巨响。以血杀营的精锐程度,竟然都有些受不了这一刀双戟的碰撞声,纷纷举起手来捂住耳朵。
身处战斗中的两个大汉却似乎浑然不觉,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那贯彻天地的巨响,双方的眼中,都显现出一个坚定的意念:打倒对方!
短暂的分开之后,两人又使出浑身解数,缠斗在了一起。因为两人是步战的原因,所以动作灵活又凶险,虽然没有骑战那么惊心动魄,但也打的天昏地暗。转眼间,两人又交手了十几招,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这两人都是天生神力,所以都不是很注重招式的运用,而且力量在伯仲之间,每一次碰撞都是倾尽全力,硬碰硬的对抗,是这两人的风格。也是大多数力量型武者的选择。但是这两人的运力技巧,却都称得上是登堂入室,都能用尽量小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敖烈端坐在马上,一边看着两人的打斗,一边暗暗思索着。用刀的大汉无疑就是自己心中惦念的那个人了,可是用双戟的这人又是谁呢?难道是......一道灵光在敖烈脑海中闪过。
翻身下马,敖烈随意的抽出两名血杀营精锐的钢刀,双手各自握住一把钢刀,大步向缠斗中的两人走去。走出二十多步,敖烈来到了两人争斗的圈子中间,忽然双手刀分别划出,左右手同时使出一招破阵霸王枪中的如封似闭,向两人的一刀双戟圈了过去。
经过这半年跟王越的切磋演练,敖烈已经能够熟练的用任何武器,使出破阵霸王枪中的精妙招式了,而且使用出来的效果也会各不相同。比如说用枪的时候使用这招如封似闭,就是大面积的防守反击枪法,而用战刀使出如封似闭,防守的面积缩小了,但是给反击留出的余地就多了一些。
当然,并不是说用刀就比用枪好,只能说是各有各的妙处。在战场上,千军万马混战在一起,还是尽量用长一些的武器才占有优势,所以,敖烈的这套枪法,还是最适合用枪来施展。
没想到有人会横刀阻隔,两个大汉一时收招不及,被敖烈的双刀圈了个正着,两人都生出一种用尽了力气,却打在软棉花上的感觉,丝毫没有受力之处,感觉十分难受。
敖烈一击得手后,收起了双刀,笑吟吟的看着左右两侧的两个大汉,说道:“二位壮士武力过人,且都在伯仲之间。依某看,即便大战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分出胜负,不如就暂时罢斗如何?”
用刀的大汉惊疑的看着敖烈,通过敖烈的衣着和身后的血杀营精锐们,看出敖烈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所以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停地大量着敖烈。
而另一个使双戟的大汉似乎是脑筋不太灵光,用洪钟一般的嗓音吼道:“你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大战三天三夜,饿都饿死了,还怎么打?”
敖烈微笑着摇了摇头,看来历史上记载的没错,眼前这位必定是古之恶来了,勇则勇矣,脑筋却不大好用,用后世一句流行的话来形容,就是有点“二”。没理会他的吼叫,敖烈继续说道:“这样吧,你们二位因为何事发生的争执?不如说出来让某给评个理如何?”
使双戟的大汉气哼哼的说道:“还不是因为这厮无礼!”用右手铁戟向用刀的大汉一指,继续说道:“俺在山里杀了一只大虫,刚要扒皮剔骨,这厮跑了过来说是他先用弓箭射中的,哼,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俺打死的大虫就是这厮射中的?”
敖烈心中吃了一惊,大虫是古时的人对老虎的称呼,华夏五千年历史上,能够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也只有水浒传的武松等少数几个人而已。但是转念又一想,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凭自己现在的力量差不多也能达到生撕虎豹的程度了,如果这个大汉是自己刚才想得到那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即便不是,以他的力量,打死一只老虎也不是多稀奇的事。
用刀的大汉怒道:“那只大虫就是俺先射中的,你没看到它腰间还有箭痕么?”使双戟的大汉闻言,牛脾气又上来了,索性也不再解释,大喝道:“来来来,不服的话咱们继续打过,谁赢了,那只大虫就归谁!俺就不信三天三夜还分不出个胜负来,俺禁饿着呢。”
用刀的大汉也是粗眉倒立,喝道:“怕你不成?!三天三夜就三天三夜!”
看到两人还要继续争斗,敖烈忍不住一阵头疼,这两人都是直爽粗豪的性格,看来讲道理是和他们讲不通了,于是敖烈跨上一步,挡在两人中间,举起双刀说道:“这样吧,你们二人联手,十招之内某若是不能击落你二人兵器,某立刻就走,不在多事。”
两个大汉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大笑了起来。使双戟的大汉笑道:“俺们联手?十招击落俺们的兵器?这位公子哥,你最近是不是得过大病,被烧坏了脑子啊?”用刀的大汉也说道:“俺们两人虽然是对头,但是却彼此佩服对方的武艺,英雄相敬不可相欺,要俺说,这位公子你还是赶紧闪开吧。”
一旁的马超听到两人的话,可不干了,一跃下马,大步来到敖烈身边,怒喝道:“你们两个家伙,怎敢对二哥无礼?来来来,咱们先较量一番,某若是输了,甘心奉你等为主!”原本只是马超的一句气话,却带动了敖烈的心思。
急忙拦住了马超,敖烈对马超使个眼色,示意马超暂时退下。马超素来对自己这位二哥敬若神明,见到敖烈的眼色,也不敢在多嘴,讪讪的退到一旁去了。
马超到是退到一旁了,可是用双戟的大汉不干了:“喂喂,那个小白脸,你刚才说的话可算数?俺正却一个打杂小厮呢,给野味剥皮,砍砍柴禾什么的。”
听到大汉的话,马超剑眉怒扬,瞪大了双眼就要上前挑战,可是看到敖烈的摆手之后,却又不得不停了下来,索性转过头看向一边,不在看那两个大汉了,眼不见心不烦。
敖烈微笑着接口道:“某三弟的赌约,某替他应下了,条件不变,十招之内击落你们二人的武器。”
这时,连用刀的大汉都不能在保持冷静了,气呼呼的说道:“也罢!若是俺们二人接不下你十招,俺们甘心为仆!若是俺们接下来了,你们可不能反悔!”
敖烈当即将双手的战刀相互碰撞了一下,发出一声清脆的蜂鸣,然后大声说道:“君子一言!”
两个大汉也不在迟疑,先后举起手中刀戟,一左一右向敖烈的两侧攻来。敖烈看着来势凶猛的刀戟,浑然不似放在心上一般,甚至还有闲暇回头对赵云和马超等人喊道:“看清楚某的招式!”
赵云和马超知道敖烈这是借机向他们演示招法,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仅仅一个呼吸的时间,刀戟就递到了敖烈的身侧,敖烈手中双刀分别划出,大喝道:“如封似闭!”两把钢刀带着同样的韵律,划着同样大小的太极图向一刀双戟圈了过去。
两个大汉先前就吃过敖烈这一招的亏,见到敖烈又使出这招,不约而同的收住脚步,然后改变了一下前进的方向,让手中的武器从另一个角度攻击敖烈,从而避开了敖烈的双刀。
敖烈见到两人变招,嘴角扯起一丝笑意,双刀忽然由守转攻,侧身避开右边的大刀,双刀一错,在空中各自画出一副八卦图形,分别向使双戟的大汉两肋砍去,口中还好整以暇的说道:“此招名为,六道轮回。”
使双戟的大汉原本脑筋就有点直,有点二,见到敖烈变招之后,裂开嘴笑了一下,也不在躲闪,双戟径直刺向敖烈划出的八卦图中。似乎只要敖烈不在使用如封似闭,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和敖烈硬碰硬的对攻了。
铛——
一声短暂的碰撞声之后,敖烈错身而过,绕到了使双戟的大汉身后。用刀大汉的刀式一直追着敖烈,强劲的刀锋在失去目标之后,笔直的向着用双戟的大汉头顶砍去。也亏得这用刀大汉身手了得,虽惊不乱,大喝一声,硬生生错开脚步,刀锋在用双戟大汉肋下空挡劈过,向着敖烈的双腿砍去。
第六十二章 以勇服人
同时,用双戟的大汉也反应了过来,伴随着一声怒吼,也不转身,直接反握双戟从肋下刺出,向着身后的敖烈刺去。
敖烈纵身向后退出一步,双刀分左右砍出,同时手腕急速的晃动着,使双刀带起一道道刀影,同时大喝道:“夜战八方!”这是敖烈从破阵霸王枪中演化出的一招,这一招防守和攻击的威力都不是太出众,但是却有一个极大的好处,就是适合群战。任他千军万马冲过来,夜战八方一出,同时封锁周身上下左右前后侧方等所有角度,并且还能伺机反攻。同时,这招的弱点就是对付强力武将时,略显不足。
两名大汉凭借着天生神力,硬生生挡住了敖烈这一招令人眼花缭乱的夜战八方,并且把敖烈震退了两步。看着敖烈略显凌乱的脚步,两个大汉在心中同时想到:原来这厮是银样蜡枪头啊,就那么两招厉害,这第三招就不行了。
在这样的心思之下,两个大汉也不在保守,各自倾尽全力,舞动着武器向敖烈攻去。敖烈双脚分开,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双腿似乎是灌了铅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地上,上半身一歪一扭,左手刀斜刺向上,点向大刀的刀背;右手刀一圈,套住了双戟,然后双手同时运力,带着一刀双戟在自己身前三尺远的空处相互碰撞在一起,口中大喝:“五岳颠覆!”
这一招也是敖烈精心创出来的,和金庸大侠小说中姑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以及明教镇教心法乾坤大挪移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这招是敖烈在太极原理的“粘字诀”和“引字诀”中提炼出来,并且融为一体的招法,但是和太极的原理又有相悖之处。这一招五岳颠覆中,敖烈只采用了太极中的粘和引两种手法,至于带领着敌人的武器相互碰撞,则完全和太极的原理相反,不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而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天生神力,强行把敌人的兵器拘束到一起,按照自己的思路改变路线。可以说,这一招是太极枪法和霸王枪法的混合体,并且还融入了八卦游龙枪的运枪路线以及百鸟朝凰枪的用枪手法,堪称是妙到颠毫。
在敖烈的牵引之下,一刀双戟向着同一个方向斩落,就在即将碰触到的前一霎那,敖烈巧妙的撤回了搭在一刀双戟上的钢刀,随即,三件武器重重的碰撞在了一起,比以前任何一次碰撞都要剧烈。因为这一次碰撞,不但夹带着两个大汉的全部力量,而且还被敖烈在一刀双戟上又附加了一层力量。其效果,就是使双戟大汉的力量全部倾泻到了用刀大汉身上,而用刀大汉的力量则全部攻向了使双戟的大汉,两人在彼此承受着对方的力量同时,还要额外承受敖烈附加在两人武器上的力量。
铛——————
前所未有的巨响贯彻天地!
剧烈的碰撞之后,两个大汉都感觉手腕发麻,武器差点脱手落地,连忙暗中加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抓紧了手中的武器,避免被敖烈同时击败的命运。他们没想到敖烈竟然能够用处这么精妙的招式,脸上都显露出了震惊之色。
然而,他们的厄运才刚刚开始。原本已经收刀的敖烈,对自己这一招具有超强的信心,知道虽然没那么轻易就击落他们的武器,但是这一招也绝不会让他们好受。
敖烈快速吐出了下一个招式名称:“神鬼乱舞!”这是敖烈最强力的群战攻击手段,伴随着敖烈的话音,双刀一阵急速的震颤,似乎是要把空间割裂一样,带着敖烈自身无匹的力量和高速震颤带来的切割力,挟着阵阵破风之声,似乎是鬼哭神嚎一般,向着一刀双戟斩落!最要命的,是敖烈发出这一招的同时,还暗中运用了无极九阳功的暗劲!
结果,毫无悬念!在无极九阳功的帮助下,时至今日敖烈还没有遇到过对手!或许只有日后吕布和马超才能凭借九变天龙诀抵挡得住吧。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两个大汉是挡不住了,但随着三声当啷的声响,他们手中的三件武器同时落地!
五招!仅仅是五招!敖烈就击落了两个大汉手中的武器!
两个大汉呆立当场,脸上的呆滞更甚于他们心中的震惊!这怎么可能?竟然有人以一敌二,还能轻松击落自己两人的武器?
轻松吗?敖烈一点也不觉得。可以说刚才这一战,是敖烈耗费了大量的精气神才完成的一战,是敖烈出道以来最巅峰的一战!仅仅五招,就让敖烈心力交瘁,不得不用双刀触地,支撑着自己已经没有一丝力量的身体。这一战,敖烈先是用如封似闭迷惑他们;然后用六道轮回吸引火力,把他们聚集到一起;之后再用夜战八方示弱,引诱两人全力攻击;再用五岳颠覆使两人自相矛盾,出现短暂的停滞;最后在用最强的群战攻击手段神鬼乱舞一击制胜!这五招,招招相连,一环扣一环,不但招式之间连环相扣,而且还把对手的心思和应变也算了进去,这就让敖烈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精神。更何况,破阵霸王枪是敖烈集合前生今世数家名门枪法淬炼而成,岂是那么好施展的?以敖烈变态的体质,最多也只能一次性用出十招而已!这也是敖烈提出十招决胜负的底气。
看着敖烈行云流水般击落两名高手的武器,赵云和马超除了敬佩还是敬佩。他们俩深知敖烈的底细,知道敖烈枪法虽然精妙,但是最多只能施展出十招;也知道敖烈虽然有无极九阳功的神妙功法,但是最多只能用出九道暗劲。但是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敖烈今年才只有十七岁!还有很大的潜力可以挖掘!试想到十年之后,或是敖烈武功大成之日,能够随意使用破阵霸王枪和无极九阳功的时候,天下谁人能挡?
两个大汉结束了短暂的呆滞,使双戟的大汉挠了挠头皮,然后大步走到敖烈身前,心甘情愿的说道:“典韦拜见主公!”
果然是典韦!自己没有猜错!那个被曹操称为古之恶来的无双猛士典韦!敖烈心中一片欣喜,有心想扶典韦起来,但是终究力不从心,最后只能略带虚弱的说道:“快起来吧,某现在可没有力气扶你起身。”
典韦咧嘴笑了一声,然后憨憨的站起身来,站到了敖烈身侧。当他的目光看到用刀的大汉还在原地犹豫不决的时候,忍不住大声说道:“喂,俺虽是个猎户,但也知道大丈夫一言几个鼎的道理,俺都拜见主公了,你怎么还杵在那里装傻充愣?”
用刀的大汉没好气的扫了典韦一眼,说道:“俺才没装傻充愣呢,就你知道大丈夫一言十鼎啊!俺也知道,俺刚才只是在想别的事而已。”
敖烈听着两人的对话,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无奈的说道:“我说你们俩,不会甩词就别甩好么?古人云大丈夫一言九鼎!怎么又是几个鼎又是十个鼎的。”
听着敖烈的话,用刀大汉走到敖烈面前,定定的看着敖烈,粗声粗气的问道:“俺现在想知道,俺到底输在了谁的手里。”
敖烈平复了一下劳累的精神,看着大汉说道:“某名为敖烈。”
大汉原本多少带着几分无奈神色的脸上,听到敖烈的自报家门之后,忽然显得异常兴奋了起来,顺带着连说话的语气都兴奋地提高了八度而不自知:“敖烈!可是虎威将军、忠义侯、右北平太守,连番抗击匈奴和乌桓人的敖虎威?”
敖烈忍受着大汉几乎是面对面的大喊大叫和横飞的唾沫,苦笑着说道:“天下姓敖的本就不多吧?除了某的家人之外,某还没有遇到过同姓之人。”
听到敖烈变相的承认,大汉顿时欢喜无限,跪倒在地抱住了敖烈的双腿,高兴地说道:“恩公!俺终于见到你了。许褚拜见恩公!不,拜见主公!”
恩公?敖烈疑惑了起来,貌似自己从没有来过谯郡啊?怎么会对许褚有恩呢?不过得到许褚的归心,敖烈还是兴奋不已。勉强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许褚的后背,低沉着声音说道:“仲康,快起来吧,你在抱着某来回摇晃,某就要被你晃倒了。”
抬起头来,许褚疑惑的问道:“主公怎知俺的小字?”“啊?哦,这个,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某现在被你和典韦逼得心力交瘁,实在累得不轻。”敖烈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总不能告诉许褚,自己是在两千年之后的三国演义上看到的吧?所以只有借着身体疲累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许褚站起身来,转过身背对着敖烈,然后半蹲下来,回头对敖烈说:“主公到俺背上来,俺背你回庄内休息片刻。”
典韦见到许褚称敖烈为恩公,而敖烈又一口叫出了许褚的小字,以为两人有旧情,脑筋难得的活泛了一回,却还在不知不觉中用错了地方,伸手推开许褚,典韦照着许褚的样子半蹲在敖烈身前,瓮声说道:“不如让俺来背主公吧,俺的力气比他大。”
许褚回头怒视典韦:“你这厮什么都要和俺争么?”典韦刚要还嘴,敖烈急忙拦住了两人,呵斥道:“你俩不要争了,某最见不得窝里斗的事发生。”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各自转过头去,谁也不肯搭理谁。看着两人的神色,敖烈又是一阵头疼,没想到自己新收的这两个猛人,勇武到是足够了,但是太好斗了!
马超和赵云先后来到敖烈身前,扶着敖烈坐上了照夜雪龙驹之后,赵云才对典韦和许褚说道:“两位,墨寒师兄需要休息,二位就暂时不要斗了,若是日后有缘同在师兄麾下为将,切记不可相争,否则休怪某执行军法!”赵云被敖烈委以威远将军的职务,并且让他统率血杀营,暗里的意思就是确定了赵云是敖烈军中第一大将的意思,所以敖烈才把自己以前担任过的职务授给了赵云。另外,血杀营除了守卫敖烈的人身安全之外,还有一个职责,就是军法队,专门监督不守法令的人,并且给予这些人处罚。
许褚和典韦虽然不知道赵云的具体身份,但是看赵云称呼敖烈为师兄,再加上敖烈对赵云的话也没有反对,就知道赵云在敖烈心中的地位了,两人相互伸出一只拳头,轻轻碰了一下,表示化敌为友,今后不再相斗了。
看着两人的动作,敖烈才真心露出了笑容,不但为收获了两位猛将而欣喜,更主要的是为了赵云的成长而开心,现在赵云的身上已经隐隐能够看出大将之风了,没有愧对敖烈对赵云的一番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