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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北汉燕王全文阅读

作者:大琨翼     三国之北汉燕王txt下载     三国之北汉燕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十三章 激战右北平

    一个时辰的休整很快过去了,敖烈端坐在照夜雪龙驹上,看着远处那模糊到几不可见的右北平城墙,沉着的下达着命令:“佑维师弟,你率领五百军士攻打北门。”

    张绣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尽管以前无数次和敖烈等人对战,但那都是演习,在怎么真实的演习也不可能和真正的战争相比。听到敖烈第一个就点了自己的将,张绣心中既激动,又高兴,连忙答道:“诺!”

    敖烈继续有条不紊的下达着命令:“子龙师弟,你也率五百军,攻打南门。”

    “诺!”

    “文远,你带领血杀营的弟兄们巡视战场,一旦发现哪路城门被打开,立刻攻入城中。”

    “诺!”

    “子泰,文若,你们二人带领五百军士在城外各处摇旗呐喊以为疑兵,喊的一定要卖力,让城中守军丧胆!”

    “诺!诺!”

    看到各将率军离去之后,敖烈扬起了手中钢枪:“其余军士随某攻打东门!”

    右北平郡守府中,邹福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人。从衣着打扮上来看,坐在邹福对面的赫然是一个乌桓人!

    似乎是看不到邹福脸上的严肃,乌桓人轻笑着说道:“邹太守不必心存顾忌,这次我们的大首领峭王率领十万雄兵前来,你们汉人是断断保不住幽州的,邹太守现在帮我们的忙越大,以后峭王赐予的封赏也就越多,你说呢?”

    邹福的脸色稍微舒缓了一些,拱手说道:“福先在此多谢峭王了。不过,提曼达,我还有一桩担心之处。”

    提曼达笑道:“不知邹太守还有何担心?”

    邹福向蓟郡的方向指了指,说道:“现在的幽州牧刘虞,可是和以前的州牧不太一样,这个刘虞可是个能文能武的人,而且性情刚硬,不是用金钱就能解决的。而且,他还有个小儿子敖烈敖墨寒,堪称勇冠三军,想必你也听过‘小霸王’的名号吧?”

    提曼达哈哈笑道:“邹太守过虑了,我们这次十万大军南下,就没想别的,就是要用我们手中刀、坐下马来解决幽州的汉军,那个刘虞在刚硬,还能硬过我们的十万雄兵么?至于那个‘小霸王’敖烈,嘿嘿,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汉人,他在你们汉人中或许还上的了台面,但是在我们乌桓人的铁骑下,他就是一只绵羊!稍微强壮一点的绵羊而已!”

    邹福苦笑道:“但愿你说的是正确的。”

    提曼达端起酒杯向着邹福敬了一杯:“好了,别瞎担心了,十万强壮的狼还解决不了幽州的这些绵羊么?明日我就率领部下两万铁骑去蓟郡取了那刘虞的狗头!来,喝酒喝酒!”

    正在两人推杯换盏的时候,一个仆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嘴里还惊慌的喊道:“太守,太守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邹福认出来人是自己的心腹,心中虽然生气,但还是问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发生何事?”

    那仆人一骨碌跪在邹福面前,指着外面说道:“有人来攻城了,看,看旗号,是,是,是......”似乎是被吓到了,仆人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结果来。

    邹福怒了,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打自己的城池?自己手下的五千郡兵是不管多大用处,但是现在自己手里可是掌握着两万的乌桓铁骑啊!自从提曼达率领两万乌桓铁骑,在自己的帮助下,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白狼山,来到自己的城池中,自己每日都花费大量的钱粮供养着这些乌桓人,现在,该是到了收取回报的时候了!

    “不管是谁,提曼达,立刻召集你的两万铁骑,把攻城的人斩尽杀绝!决不能走漏了风声!”邹福气急败坏的说道。

    提曼达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根本就不着急去支援城墙上的守军,甚至还有心思问邹福的仆人:“有多少人在攻城?”仆人结结巴巴的回答:“到处,到处都是人,北门、南门还有东门同时,同时被攻打,远处还有人,有人在摇旗呐喊,根本也分辨不出有多少人啊。”

    提曼达低着头分析了一会儿,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攻城的人用的是‘围三阙一’的打法,至于那些远处呐喊的人,估计大半是疑兵之计。如此看来,敌人的人数应该不会太多,但是领头的主将,却是有些谋略。”

    仆人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提曼达大人说的很对,看旗号,攻城的人是‘小霸王’敖烈!”

    “是他?”

    “是他!”

    提曼达和邹福的声音同时响起,但是语气却是截然相反。提曼达早就想会会在汉人里有“小霸王”之称的敖烈了,看看这个小霸王到底有多英勇善战。而邹福的心里却是立刻凉了半截,没想到明天就要去攻打蓟郡了,自己还故意放出了烟幕弹迷惑刘虞耳目,怎么这个小霸王就看穿了呢?还提前率兵来攻城了!

    不理会邹福难看的面容,提曼达站起身来,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径直向外走去。看着提曼达的背影,邹福忍不住在心中忐忑的想着:这个提曼达是乌桓出名的勇士,应该能击退那个小霸王吧?

    东门的城墙上,邹福手下的叛军正在做着殊死反抗。敖烈在城下指挥着军士攻城:“弓箭手,抛射!”“刀盾手,顶上去!”“长抢手,保护弓箭手!”在敖烈一连串的命令之下,军士们缓缓向东门的城墙推进。

    城墙上的叛军看到敖烈的军队越来越近,都有些慌了手脚。幸好有一名邹福的心腹,看到情况不妙,急忙大喊:“他们的人不多!兄弟们只要顶住一会儿,乌桓人的援军就到了!别忘了我们还有两万的乌桓援军在城中!”叛军本来就要崩溃的军心,在听到这一声大喊之下又稳定了下来,纷纷举起弓箭,对城外的敖烈军开始射击。

    伴随着城墙上叛军的还击,敖烈军开始出现伤亡,一声声惨叫刺激着敖烈的神经。刚才城上那一声大喊敖烈也听到了,原来邹福不但做了汉奸,还在城中藏了两万乌桓人!这是**裸的叛国!

    敖烈弯弓搭箭,瞄准刚才发出喊叫的那个邹福心腹,手指一松,一根利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准确的射上了城墙,然后准确的洞穿了那人的心脏,然后利箭余力未消,竟然带着那人的尸体飞出了五步远,将尸体钉在了城墙上竖立的大旗上!

    敖烈一箭之威,吓得城墙上的叛军纷纷低下身子躲到城墙后面,生怕敖烈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一箭射出之后,敖烈拉住一名从自己身旁经过,想要去攻城的军士,低声说道:“你火速去找子泰和文若,告诉他们......”

    同时,在南北两面的城墙,上演着和东面城门处相似的一幕,张绣和赵云各自指挥着军士一边举盾遮掩,一边发起攻城。打了一阵,两人都发现城墙上的叛军有动摇的痕迹,刚要一鼓作气攻下城门,忽然听到东面敖烈的军中传来一阵鸣金之声。

    擂鼓则进,鸣金则退,这是汉军的传统。听到敖烈的鸣金之后,两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召回部队,向敖烈所在的方向撤退。

    在右北平东门外五里处,张绣和赵云先后和敖烈会师。刚一见面,张绣就嚷嚷着问道:“墨寒师兄,再给某一点时间,某就要攻下北门了,为何退兵啊?”赵云虽然没有发问,但是看他的脸色敖烈就知道,赵云也怀着和张绣一样的疑问。

    敖烈沉着脸,低声说道:“这一仗,不能这么打了。城中有两万乌桓骑兵!”张绣和赵云闻言疑惑的问道:“墨寒师兄怎么知道城中有两万乌桓骑兵的?”敖烈轻声解释:“适才攻城时,某也是就要攻下城门了,忽然听到城墙上有人喊出这句话鼓舞士气。”

    赵云说道:“会不会是叛军虚张声势之计?”

    敖烈摇头说道:“应该不是,否则城墙上的叛军不会抵抗的那样坚决。”

    张绣附和道:“没错,北面城墙上的叛军抵抗的决心,超出了某的预料。”

    赵云跟着说:“南面也是如此,看来城中确实是有乌桓人马了。墨寒师兄,现在我军该何去何从?”

    敖烈面色一寒,冷声说道:“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更何况是送到眼前的入侵者?这些乌桓人,该死!”顿了一顿,敖烈又说道:“佑维,子龙,你们速去整顿兵马,等待乌桓人出战!”

    张绣和赵云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看着右北平的东门,敖烈的嘴角扯起一丝残酷的冷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少人马,想侵犯我大汉,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三刻之后,右北平的东门缓缓打开。提曼达坐在一匹黑色战马上,举起手中的大刀:“儿郎们!让我们杀光那些汉军绵羊!告诉他们,我们才是真正的勇士!”

    “嗷嗷嗷—————”两万乌桓骑兵发出野兽般的嚎叫,然后拍打着战马向敖烈的军阵杀来。

    在张绣和赵云的整顿下,除去先前攻城时死去的一百多名战士,和留在后军荀彧处的五百战士之外,其余的一千四百多名步卒排成了玄襄阵,静静的站在敖烈身后,冷漠的看着向自己冲来的乌桓铁骑。

    “弓箭手,抛射!”敖烈沉着的命令着。

    彭彭彭,连续的弓弦震动声响起,数百支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被射上了半空,在半空稍作停留后,一头扎了下来,向着乌桓人冲锋的阵型散落。

    乌桓人和匈奴人一样,都是游牧民族,不事生产,所以也就没有精良的铠甲和盾牌,只能只挥舞着手中的战刀来保护自己。可是在密集的箭雨中,谁也不能完全用战刀保护住全身。于是,一阵惨叫声从乌桓骑兵中响起。一支支利箭穿透了乌桓人的刀幕,射在他们的身上,溅起一朵朵血花。巨大的惯性把中箭的骑兵带落马下,即便没有被射中要害,也会被后面的骑兵践踏成一团肉泥。甚至会成为后面骑兵的障碍物,接二连三的绊倒后面赶来的骑兵,让更后面的骑兵也在他们的身上践踏而过。

    只是一轮箭雨,就收获了乌桓人五六百条人命。敖烈举起手,再次下达着命令:“前排弓箭手退后,长抢手,投掷武器!”

    站在前排的弓箭手整齐的倒退着,一边倒退,一边再次从背后的箭囊中取出利箭,搭在弓弦上。原本站在弓箭手身后的长抢手迅速上前,填补了弓箭手的位置,纷纷用力掷出了手中的长枪。这些步卒原本就不是敖烈的部下,他们的装备更不可能像血杀营那样精良,但是在敖烈的命令下,他们毫不犹豫的掷出了手中唯一的武器!

    数百根长枪发出呜呜的蜂鸣声,向着乌桓骑兵扎去。冲在乌桓人队列前面的提曼达看到漫天的枪影,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些人疯了么?连武器都抛出来了,一会还怎么打仗?”不过,投掷而来的长枪显然不会去管提曼达是怎么想的,纷纷向乌桓骑兵的身体刺去。

    如果是利箭的话,乌桓人还可以凭借手中的战刀和高超的骑术躲避过去,但是面对着一根根沉重的长枪,乌桓骑兵尽管奋力用战刀去格挡,但依旧挡不开有着巨大惯性的长枪。除了那些落空的长枪之外,其余的长枪无一例外的刺穿乌桓骑兵的身体,带着乌桓人向后飞落。甚至有一些力气大的士兵所投掷出的长枪,在刺穿一名乌桓骑兵之后,带着枪上的尸体,又扎进了后面骑兵的身体中。

    ps:今天是元宵节和情人节,发三章,希望大家节日快乐。

第三十四章 擒贼擒王

    “长抢手后退,刀盾手把战刀交给长枪兵,上前竖盾!弓箭手准备!”敖烈依旧沉稳的下达着命令。

    在敖烈的命令下,长抢手迈着小碎步迅速向后撤退,顺便还接过了刀盾手递过来的战刀。刀盾手把战刀交给战友之后,双手举起步盾,排成两排,蹲在了地上。

    看着越来越近的乌桓骑兵,敖烈再次举起手,喝道:“弓箭手,平射。”数百弓箭手再次松开了弓弦,向着乌桓骑兵射出了搭在弓上的利箭。

    提曼达看到汉军的弓箭再次射来,忍不住心中咒骂了起来。乌桓骑兵最怕的就是汉军的弓箭,这不光是因为乌桓人没有坚甲强盾保护身体,更大原因在于乌桓人虽然个个骁勇善战,但是集体意识极差,根本就排不出有效的阵型来抵抗箭阵,只能依靠强悍的身体和精良的骑术来硬扛。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在一片人仰马翻之中,乌桓骑兵又惨叫着,被汉军的箭阵夺走了数百条生命。

    提曼达把部下的损失都砍在眼里,这些部下可是部落的精英啊。在草原上,有实力才有说话的底气,越有实力就越有发言权,只有部落的人数越多,部落里的战士越多,才越会被峭王看重。眼下,提曼达很恼火,还没正式交锋呢,自己就损失了上千的部落勇士了,这对提曼达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愤怒让提曼达失去了理智,举起战刀狠狠在空中一砍,提曼达怒喝:“儿郎们,杀上去,将这帮汉人斩尽杀绝!”

    很快,敖烈还没来得命令弓箭手发出第三波箭雨,乌桓骑兵就冲进了敖烈军阵二十步之内。

    敖烈握紧了手中钢枪,回头看向张绣和赵云:“两位师弟可愿随某前去冲阵?”张绣和赵云各自举起长枪,大声说道:“有何不敢?”

    敖烈哈哈一笑,伸出枪尖指向乌桓骑兵前排的提曼达道:“看三兄弟谁先斩下敌将头颅!”随即,三个人,三杆枪,三匹白马,如同三条舞动的白龙,向着乌桓骑兵们杀去。

    三人从三个方向冲杀,长枪所指之处,犹如劈波斩浪一般,瞬间把乌桓的骑兵阵冲开了三条口子。敖烈舞动着长枪,整条长枪无处不是杀器,无论是锋锐的枪尖,还是坚硬的枪杆,甚至连迟钝的枪尾都成了乌桓人的索命符。敖烈长枪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乌桓人能接下他一招,不是被挑断了咽喉,就是被砸的骨断筋折,更有悲催的,整个脑袋都被敖烈一枪劈成了两半,白色的脑浆溅落一地。

    张绣的枪法侧重力量,所以在张绣冲杀的这个方向,被张绣打中的乌桓人纷纷哀嚎着跌落马下,大部分都是被斩断了一只手臂或是被挑断了一条腿,还有一部分是直接被张绣斩断了头颅,一颗颗头颅喷着热血飞上了半空,无头尸体却跌落于马下,一时之间,煞是壮观。

    而赵云的枪法则是偏重于技巧,和赵云交手的乌桓骑兵们,都是被一击毙命。伤口大多是在咽喉处。被赵云刺中的乌桓骑兵往往来不及发出惨叫,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赵云精准又冷酷的杀人手段,让乌桓骑兵们都忍不住感到心中发冷。

    在三人的冲杀之下,乌桓骑兵的冲锋顿时慢了下来,本来就毫无阵型可言的冲锋,变得更加杂乱无章。但是冲锋依然在继续,下一刻,冲锋中的乌桓骑兵终于和敖烈部下的汉军盾阵相互接触了。

    因为敖烈师兄弟三人的反冲锋,导致大部分乌桓骑兵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马速,所以冲到汉军盾阵时,已经没有多少冲击力了。汉军在敖烈先前的命令下,刀盾手早就蹲在了地上,等到和乌桓骑兵刚一发生碰撞,就把全身的力气都送到肩膀上,用肩膀顶着步盾,向乌桓骑兵的马腿撞去。减缓了冲刺速度的乌桓骑兵猝不及防,被汉军的刀盾手连人带马撞翻在地,跟随在刀盾手身后的长枪手,挥动从刀盾手的手中接过的战刀,猛然斩落,将倒在地上的乌桓骑兵一刀两断。在这个过程中,也有汉军的刀盾手因为力量不足,没能撞翻乌桓人的战马,乌桓骑兵居高临下,一刀砍断了汉军刀盾手的人头。

    解决了一部分乌桓骑兵之后,汉军刀盾手扛着步盾又撞向另一批乌桓骑兵。长抢手继续挥舞着战刀,重复着斩首的动作。汉军中的弓箭手们,在没有任何命令的情况下,纷纷抽出背囊中的利箭,把箭当做剑用,刺向乌桓人的咽喉。也有的弓箭手游走在乱军之中,不是发出一道冷箭,带走一名乌桓骑兵的性命。

    提曼达一边冲杀,一边震惊的观察着战场。这是什么战法?以步卒对骑兵,竟然还能打的势均力敌?这还是自己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不,不对!提曼达很快发现问题出现在敖烈师兄弟三人身上,没错,就是他们三个人,竟然暂时牵制住了自己的大军。

    想明白问题的关键之后,提曼达怒吼一声,挥刀向敖烈冲杀过来。不知道提曼达听没听过擒贼先擒王这句话,但是他此刻就是这么做的。敖烈看到提曼达向自己杀过来,不惊反喜,自己冲阵的目的不就是要擒贼先擒王么?这可好,提曼达也想这么做,到是省的自己在费手脚了。

    转眼间,两马相交了,敖烈率先怒喝一声,挺起手中长枪刺向提曼达的咽喉。提曼达也不甘示弱,挥刀迎向了敖烈的长枪。

    铛————战场上嘈杂的声音,依旧遮掩不住两人兵器碰撞后发出的巨响。一次交手之后,两人的战马各自向前冲出十几步,然后同时调转了马头,目光看向了对方。提曼达喊道:“小霸王,想不到你的力量很大嘛,来来来,再吃我一刀!”敖烈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也不答话,挺起钢枪,再次向提曼达冲杀过去。提曼达见敖烈傲慢无礼,心中大怒,使足了力气,一刀劈向敖烈头顶。

    敖烈暗中运起了无极九阳功,将内劲灌注到枪中,同时力灌双臂,使出一招自创的破阵霸王枪中的凤凰单展翅,一枪挑向提曼达的大刀。

    铛————两人的武器再次碰撞在一起,敖烈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策动着照夜雪龙驹,和提曼达错身而过,向前奔出十几步后,调转了马头。反观提曼达,和敖烈的兵器碰撞之后,被敖烈的天生神力震得双臂发麻,紧接着又感觉到敖烈的长枪上,传过来一股奇妙的力量,顺着自己的战刀快速传递到自己身上,然后在自己的右手手臂爆发了出来,就好像是有一柄巨锤砸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

    “啊——”惨叫了一声,提曼达的右臂软软的垂了下来,握在手中的战刀更是再也拿捏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回过马头,提曼达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见右臂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竟然肿胀了一圈,显然是被敖烈用一种他前所未闻的手法震断了。

    敖烈没时间,也没有那个**去想提曼达的感受,催动照夜雪龙驹再次向提曼达冲来。照夜雪龙驹经过这几年的成长,变得更加高大健壮,也和敖烈的心意更加契合。当下撒开四蹄,风驰电掣的向提曼达奔去。

    看着敖烈一人一马快速向自己杀来,提曼达吓得肝胆俱裂,什么乌桓勇士,什么草原恶狼之类的荣誉也顾不上了,连忙用完好的左手拍打战马,向着自己来时的路跑了回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儿郎们,给我挡住!挡住!”

    一众乌桓骑兵听到提曼达的呼救,连忙打马向敖烈包围了过来。敖烈眼看着提曼达遁逃,心中一阵可惜,竟是没能达成擒贼先擒王的目标。敖烈还在叹息的时候,三把战刀夹带着一股寒风,从三个方向劈了过来。敖烈怒喝:“如封似闭!”手中长枪舞动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将砍来的三把战刀绞进了太极图中,连带着将三名乌桓骑兵的手臂一起斩落。

    “滚开!”敖烈大喝一声,抡起长枪在身前甩动出一个弧形,挡在敖烈身前的六七名乌桓骑兵,被敖烈一枪扫飞了出去。清空了眼前的障碍,敖烈一边催动坐下照夜雪龙驹向提曼达追去,一边高声呼喊:“佑维,子龙!截住敌将!”

    张绣和赵云在奋战中听到敖烈的呼喊,各自兜转战马,杀开一条血路,向提曼达杀去。

    提曼达也听到了敖烈的呼喊,吓得手脚并用,奋力拍打着战马向着自己部下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敖烈仗着马快,疾声喝道:“疾!”照夜雪龙驹的身形更快了几分,四蹄急速的敲打着大地,脖子上的长鬃随风上下摆动,让敖烈有一种像是在后世开跑车的感觉。眼看着提曼达就要钻进人群中了,敖烈距离提曼达还有二十步之遥。张绣和赵云因为起步较慢,距离的更远一些。

    敖烈摘下挂在照夜雪龙驹上的强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略作瞄准,便向着提曼达的后心射出了一支利箭。一些眼见的乌桓骑兵见到敖烈拉弓搭箭,就开始高喊:“首领,小心身后!”一句话还没喊完,敖烈的利箭已经激射到了提曼达的后背附近。

    提曼达是乌桓出名的勇士,虽然在敖烈手下只走了两个回合,就被敖烈震断了右臂,但是这不能说提曼达武艺低微,只能说敖烈太强。听到手下骑兵们的呼喊,又感到背后传来一阵寒意,哪里还不知道是敖烈放冷箭了?急忙扭动身躯,一边向旁边倾斜,一边想要把身体俯卧在马背上。

    然而敖烈天生神力,射出的箭也是速度奇快,还没等提曼达完全躲闪开,敖烈的一箭已经射穿了提曼达的左肩,箭杆全部没入提曼达身体内,只留下箭羽在提曼达的身体外颤动不已。提曼达被敖烈一箭射中,向前跌落下马,顺着地上一连串的骨碌,趁机躲到了部下马后。

    提曼达的部下见首领中箭落马,急忙赶到提曼达身前,围成里外三层的圆圈,把提曼达守护在内。

    敖烈见没有了机会,便收起了弓箭,脸上浮现出一丝可惜的神情。

    张绣和赵云赶到敖烈身边,两人的铠甲都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染红了,枪尖上还在滴落着乌桓人的血珠。

第三十五章 诱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战场的侧面传来。接着,一队充斥着肃杀和冷酷的骑兵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

    手中握着钢刀,身上穿着柳叶铁甲,背后背着手弩,头盔上插着一根白色羽毛。坐下清一色的白马,连马上都披着一层铁制的马铠。为首一员大将面如紫玉,目若朗星,手执长刀,威风凛凛。不是张辽又是谁?跟在张辽身后的,自然是八百血杀营精锐了。原来敖烈先前在攻打右北平东门时,曾命一名军士去找荀彧,荀彧按照敖烈的计划,又和田畴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完善之后,把敖烈的作战计划传达给了张辽。让张辽在乌桓骑兵陷入混乱的时候,从乌桓人的侧面进行凿穿式的打击。

    八百血杀营精锐在张辽的带领下,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乌桓人侧面发起了冲锋。张辽举起钢刀,大喝道:“举弩,成散兵线,自行射杀目标!”八百血杀营精锐一边策马狂奔,将阵型拉成散兵线,一边摘下背后的手弩,然后扣动扳机,向乌桓骑兵发起第一次打击。

    八百根弩矢呼啸着射向乌桓骑兵,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或许是血杀营精锐射术高超,或许是血杀营各个精锐之间心有灵犀,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八百根弩矢竟然分别射向八百个不同的目标,而且,无一利外的精准命中。惨叫声接连响起,八百个乌桓骑兵被射落下马,甚至连落马的时间都相差无几!

    躲在人群中的提曼达顿时感到一阵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惊惧的看着冲杀而来的血杀营,喃喃自语:“这些人还是人吗?简直是魔鬼!”

    张辽可不知道提曼达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敖烈的命令!从侧翼发动冲锋,对乌桓骑兵进行凿穿就是敖烈给他的命令。

    “收弩,举刀!”张辽大喊着对八百血杀营下达了命令。奔驰中的精锐们同时收起了手弩重新背在背后,然后抽出钢刀,将锋锐的刀锋对准了乌桓骑兵!在一连串的动作做完之后,这些精锐们也已经完成了从散兵线到锋矢阵的阵型转换。这种快速转换阵型的能力,让人拍案叫绝!在高速奔驰的马上随时转换阵型,并且转换之间浑圆自如,不见一丝滞涩,这是多么可怕的能力啊,即便是号称生活在马背上的乌桓和匈奴人,也不可能完成这样的转换!

    果然,看着血杀营的阵型转换,提曼达感觉今天自己的眼睛实在是有点不够用了,奇迹接二连三的在自己的眼前发生,难道这就是小霸王的底气么?先是敖烈两招震断自己的右臂;接着又用出一种非同寻常的,让刀盾手撞击马腿的手段;现在又预伏了一支如此精锐的骑兵攻击自己的侧翼。提曼达真心感到惧怕了,声音都有些发抖:“哈,哈比赤,集结后面的部队,向那支汉军骑兵发起冲锋。”

    一名束着两条大辫的黑脸大汉答道:“首领放心,我必定冲垮这支汉军骑兵。”说完,哈比赤带领着自己部下三千乌桓精兵向血杀营杀去。

    敖烈环顾战场,瞬间便做出了判断:“佑维,你速去后面带领我军步卒且战且退,尽量保存我军实力。”张绣诺了一声,调转马头向后跑去。

    “子龙,你去我军身后战场十里处,找到文若和子泰,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敖烈又转头对赵云说道。

    赵云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是,某若离去,谁来守护墨寒师兄左右?”敖烈哈哈笑道:“凭某手中枪,坐下照夜雪龙驹,这些乌桓蛮子没人能伤的了我。”敖烈充满自信的话语让赵云放下心来,确实,以敖烈的武功,只要不出现什么人力无法抵抗的意外,自保没有任何问题。赵云点了点头,也转头向后军跑去。

    等张绣赵云都离开之后,敖烈抹了一把脸上已经风干的血水,策马向血杀营跑去,等到和血杀营会合之后,敖烈举起长枪高喊:“百战血杀!”

    张辽和八百血杀营精锐立刻大喊着回应:“血杀之魂,有征无战!”仅仅八百人,却喊出了万人的声势。

    哈比赤被血杀营的呼喊吓了一跳,忍不住稍微减缓了马速,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一匹通体雪白的战马已经冲到了他眼前,马上坐着一员杀气腾腾的大将。哈比赤仔细一看,不是敖烈是谁?

    敖烈仗着马快,瞬间杀到哈比赤面前,没有给哈比赤任何做出反应的机会,一招破阵霸王枪中的杀招——龙牙碎金便朝着哈比赤的脖颈斩来。

    “扑哧”一声利刃切割人体的声音响起,哈比赤的头颅被敖烈一枪斩断,喷洒着鲜血飞上了半空。敖烈毫不停顿,手中抢一挥,又斩向了还坐在马上来不及跌落的、哈比赤的无头尸体,连尸带马,被敖烈一枪斩为两片。一篷血雾瞬间升腾而起,弥漫了周围几尺远的地方。

    乌桓骑兵见到敖烈如此悍勇,都忍不住吃了一惊,呆呆的看着那片血雾。忽然,血雾中探出了一个马头,雪白色的鬃毛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但是额头上那三寸长的金色月牙依旧闪亮!紧接着,整个马身也从血雾中穿出,马背上端坐着一身是血的敖烈!

    在朦胧的夜色中,敖烈就好似是一位杀神从天而降!身后八百血杀营精锐更是接踵而至!还处于惊呆状态下的乌桓骑兵们,被这八百多杀神像是砍瓜切菜一般,齐刷刷的被砍倒一片。

    被鲜血和杀戮刺激了视线的乌桓骑兵们,终于反应了过来,挥刀冲杀进血杀营阵中。一时间,刀枪并举,双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凭借着衣甲和武器的精良,血杀营精锐们又一次证明,敖烈斥巨资为他们打造坚甲利器是多么英明的决定,也再一次证明,他们是真正的大汉精兵!是真正的男人!在血杀营精锐的钢刀下,不计其数的乌桓骑兵被轻易的收割走人头。即便有一些悍勇的乌桓骑兵,挡住了血杀营精锐的钢刀,但却无力发起反击,原因只有一个,这些乌桓骑兵的战刀砍不穿血杀营精锐的柳叶铁甲!

    一阵腥风血雨过后,敖烈感到眼前一空,原来已经和血杀营的兄弟们完成了一次凿穿,身后,是满地的尸体!满地乌桓人的尸体!头插白羽的血杀营精锐,伤亡人数不足十人!这又是一次史诗般的对决。八百血杀营精锐,完胜三千乌桓骑兵!

    看了一眼远处,敖烈看到部下的步卒们,在张绣的带领下边战边退,已经退到了战场的边缘,于是举枪向着张绣的方向一指,沉声说道:“血杀所属,掩护步军兄弟撤退。”八百血杀营精锐听到敖烈的命令后,再次转换了阵型,变成了攻守兼备的盘蛇阵。然后在敖烈的带领下,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向着张绣的方向转动而去,将沿途试图阻挡他们的乌桓骑兵,都磨成了碎末。

    来到了张绣身边,敖烈喘了一口气,向张绣问道:“佑维,伤亡如何?”张绣英武的面容已经完全被鲜血覆盖了,有敌人的,也有自己部下的。听到敖烈的提问,张绣差点没哭出来:“墨寒师兄,绣无能,一千四百多战士,死伤过半了!”

    敖烈叹了口气,拍了拍张绣的肩膀,沉声说道:“某也难过,但是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首先要保存力量,放心吧,血债很快就会血偿!”

    张绣跟在敖烈的身边也有三年多了,听敖烈这么一说,立刻意识到了敖烈应该还有后招。若有所思的向撤退的方向看了一眼。这场战斗到目前为止,荀彧和田畴统率的五百步卒还没有出现过,难道是在后面设伏么?

    见到张绣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敖烈也不在多说什么,指着剩余的步卒说道:“佑维速速带领这些战士向后退,我和文远掩护你们。”

    张绣也不在迟疑,带领着剩余的步卒向后方撤退。张绣退走后,敖烈又策马来到阵前,看到张辽正在和一名乌桓将领厮杀,没超过十个回合,那名乌桓将领便被张辽一刀斩于马下。张辽斩将之后,于血杀营摆出的盘蛇阵前横刀立马,向着乌桓大声喝问:“某是虎威将军帐下先锋,雁门张辽,你等蛮夷谁敢来战?”

    伤亡惨重的乌桓人已经被打破了胆,随然人数上依然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却没有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应战。

    敖烈策马来到张辽身边,高声喝道:“你等乌桓人今日见识小霸王的本事了吗?回去告诉你们的峭王,洗干净脖子,等着某去斩下他的狗头!”

    随后,敖烈压低声音对张辽说道:“文远,领着弟兄们缓缓撤退。”张辽答应了一声,对着血杀营精锐们一连打出几个手势,然后缓缓向后退去。

    看着敖烈等人撤军,被杀的心惊胆战的乌桓人们终于松了一口气。都在心中暗自庆幸:这群魔鬼终于退兵了。

    被保护在人群中间的提曼达已经包扎好了伤势,忍着左肩和右臂的剧痛,下令集结兵马,清点损伤。两刻之后,乌桓将领纷纷向提曼达报告——

    “首领,我军战死四千多人,重伤不能再战的,也有两千之数。”

    “禀报首领,经过清点,汉军死伤,呃,不足一千。”

    “报——首领,汉军向蓟郡方向撤退了。”

    提曼达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忍不住一阵抽搐。自己如狼似虎的部下死伤六千多人,而汉军只战死一千人不到?这还是一直在自己眼中像绵羊一样的汉军吗?怎么变得比虎豹还要凶狠?

    正在提曼达脸色铁青时,右北平太守邹福率领着三千郡兵赶来助阵了。看到战场上遗留的尸体,邹福就知道,提曼达败了,被小霸王敖烈打败了,而且是大败!

    斟酌了一下用词,邹福走到提曼达身边小声说道:“提曼达首领,据我得来的情报,敖烈虽然勇猛,但是麾下只有不到三千人!我们应该率军追杀,以绝后患!”

    提曼达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邹福大吼:“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我的儿郎们伤亡惨重吗?还追个屁!”

    邹福强装镇定的说道:“提曼达首领!你仔细想想,敖烈部下只有不到三千的士兵,而且已经战死了一千人了,就算那个小霸王再神勇,就算他的部下再精锐,可是我们人多啊,你我部下加起来依旧还有两万左右,两万啊!两万打两千,我们还打不过吗?再说,小霸王的勇武你也都看到了,今天不把他擒杀,等到他回到蓟郡,带领大部军马再来,谁能抵挡?”

    提曼达本来也是乌桓出名的勇士,而且和大部分乌桓人不一样,提曼达曾经研究过汉人的兵法,在乌桓人里算得上是智勇双全的人物。只是刚才被敖烈打蒙了,现在听到邹福的话,仔细一分析,确实有道理!

    提曼达招呼过来几名亲卫,在亲卫的帮助下再次翻身上马,大声说道:“儿郎们,刚才邹太守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原来汉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他们现在只有不到两千兵将!所以我们必须追上去,杀光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报仇!”“杀光他们!”乌桓人的血性被提曼达激发了出来,所有还能再战的乌桓人都纷纷跳上了战马,放声高呼着。

第三十六章 十面埋伏

    提曼达忍着伤痛,和邹福一起带领着部下追杀敖烈。奔出将近十里之后,有斥候来报:“报,首领,前方发现汉军部队,看样子只有一千多人。”

    “怎么会只有一千多人?难道那个小霸王又在耍什么花招?”提曼达忍不住疑惑的说道。

    邹福接口说道:“应该不会,依我之见,应该是有一部分人,觉得大势已去,先行溃逃了。”

    提曼达闻言,点了点头,以他长年和汉军作战的经验,汉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很爱逃跑的。于是提曼达也不再犹豫:“儿郎们,汉军已经出现了逃兵,我们一鼓作气杀上去,灭了他们!”

    一万多名乌桓骑兵和三千右北平郡兵在提曼达的呼喊下,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向前方杀去。

    正在撤退中的汉军阵中,不知是谁先看到了杀来的乌桓骑兵,大声喊道:“不好啦,乌桓人追上来了,快跑啊。”同行的汉军们纷纷回头观望,看到乌桓骑兵距离自己军阵已经只有两里多远了,齐齐发出惊呼,然后丢掉身边的辎重粮草,纷纷逃走。

    看着汉军惊慌逃走的样子,提曼达发出了会心的大笑,没错,这才是他印象里汉军的样子嘛,看样子是那个小霸王贪生怕死,带着精锐部队先行离开了,只留下一些步卒押运粮草。“儿郎们,追上去看看,看看汉军留下了多少粮草。”

    一队骑兵拍马来到汉军丢弃的辎重前,开始检查汉军遗弃的辎重。一名骑兵回头向提曼达高喊:“首领,都是粮食,还有酒!”一听到有酒,提曼达笑的更开心了,乌桓人嗜酒,正好用这些酒来犒赏部下,提曼达一挥手,刚要让手下人把辎重和美酒拉回来,邹福出声打断了提曼达的想法:“提曼达,万万不可让战士们引用那些酒,且不说酒中是否有毒,一旦饮酒必然会耽误追杀敖烈的行程,我看这是小霸王的缓兵之计。”

    听着邹福的提醒,提曼达瞬间反应了过来,面带感激的说道:“多谢邹太守提醒,本首领险些误了大事。”随后提曼达向部下大声喊道:“留一队人马看守辎重,其余人加速追杀汉军!”

    乌桓人再次分出一队人马,留守在辎重旁边。其余人继续追击汉军。刚跑没多远,一名乌桓骑兵忽然惊喜的喊道:“银子!地上有银子!”追击的乌桓人闻言连忙低头向地上看去,可不是么,散碎的银两正安静的躺在地上,在明亮的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芒。

    又是一声惊呼响起:“前面也有,还有珠宝!”听到呼喊的乌桓骑兵们纷纷赶过去观看,果然,前面的地上不但有碎银,还有一粒粒的珍珠散落在地上,闪动着圆润的光泽。

    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乌桓人骑兵们纷纷下马去抢地上的碎银和珠宝。一边捡一边欢喜的喊道:“我捡到了!哈哈,发财了。”一名乌桓骑兵更是欣喜若狂的喊道:“哈哈,真是珍珠,我这辈子还没见到过珍珠呢。”后面的乌桓骑兵看到前面的兄弟们捡到了珠宝,再也忍耐不住,连忙翻身下马,加入了哄抢的行列。

    邹福目瞪口呆的看着乱成一片的乌桓骑兵,茫然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邹福反应了过来,急忙向提曼达说道:“这是敖烈的缓兵之计!提曼达首领,赶紧下令继续追击,等解决了敖烈之后,在回来捡这些钱财。”

    提曼达摇头说道:“邹太守应当知道我们乌桓人穷苦,儿郎们看到白银珠宝难免见猎心喜,便随他们去吧。”

    在提曼达的有意纵容之下,一万多名乌桓骑兵都翻身下马,在地上仔细的搜索着汉军丢落的钱物。不时有人在捡到钱物之后,发出欣喜的呼喊。看着乌桓人平白的发了大财,邹福手下的三千叛军再也忍耐不住了,不顾邹福的喝止,也加入到哄抢的行列中。

    一名叛军在路边的草丛中捡到一枚珍珠,在月光下晃了晃,见到珍珠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出一层晶莹的光晕,忍不住大喊道:“我捡到珍珠了,我——”还没等他的把心里的欢喜说出来,就感到后背一阵剧痛传来,然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在这名叛军身后,一个乌桓人拿着沾着鲜血的战刀,看着被自己杀死的汉人叛军,冷声说道:“去死吧,这些财宝是我的。”

    不远处的叛军看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怒火中烧,自从这些乌桓人来到右北平,他们的生活就变得十分艰苦了起来,乌桓人霸占了他们的营房,把他们赶到野外宿营;乌桓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得让他们充当生火做饭的伙夫。现在就因为一颗珍珠,乌桓人竟然把屠刀砍向了他们中的一员!

    是可忍孰不可忍!数十名叛军把杀死自己同袍的那名乌桓人围了起来,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冰冷和仇恨。

    “你们想要干什么?”那名乌桓人色厉内荏的说道。

    不知是谁率先喊道:“打死他!”数十名叛军纷纷叫嚷着:“打死他!打死他!!”随后,一拥而上,把围在中间的乌桓人乱刀砍成了十几段。

    混乱瞬间被点燃,这数十名叛军的拔刀杀人,就像是导火索一般,迅速燃烧到整个军阵。三千叛军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纷纷抽出武器向着身边的乌桓人砍去。乌桓人自然也不甘示弱,更何况,这些凶悍的乌桓人压根就没把邹福手下的叛军看在眼里,怎么能容忍得下?当即举起武器,发起更为凶残的回击。

    提曼达脸色铁青的看着邹福,声音里满是愤怒:“邹太守,你这是什么意思?”邹福也沉着脸斥责道:“我什么意思?你纵容手下杀害我的士卒,我还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别忘了,你们乌桓人想要吞并幽州,没我的帮助是万万做不到的!”

    就在提曼达和邹福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阵阵喊杀声忽然从四面八方响起。敖烈冷清的声音响起:“狗咬狗,果然精彩。可惜某没兴趣看你们的丑恶嘴脸了,放箭!”

    彭彭彭——

    一连串的弓弦震动声响起,随后,一根根点燃的火箭被射上了夜空,带着跳动的火焰向着先前汉军遗弃的辎重射去。原来敖烈命令部下故意丢弃的那些粮食,都被荀彧动过了手脚,利用在右北平城下厮杀的功夫,荀彧和田畴带领五百士卒,把随军携带的西风烈酒洒在了易燃的辎重上,之后荀彧和田畴又分头行动,荀彧把军中的军饷全部汇聚起来,抛洒在路边,而田畴则带领一部分士兵沿着大路,不停地在容易着火的草木上泼洒西风烈酒。

    火箭夹带着尾焰,从空中落向辎重中间,被烈酒浸泡过的粮食、布袋、草料等易燃品,瞬间被火箭点燃,火苗迅速升腾了起来。更有一些守护在辎重旁边的乌桓骑兵,被火箭射中,身上的棉服被点燃,这些中箭的乌桓骑兵惊慌失措之下,碰倒了还没开封的酒坛,西风烈酒泼洒了出来,将这些中箭的乌桓骑兵烧成了火人,连带着让火势变的更猛了一些。

    看到后路被汉军点起了大火,提曼达意识到自己的后路被切断了,现在自己能依仗的,只能是前面的那些手里还捧着钱财的部下了。于是,提曼达大声呼喊:“上马,都上马,准备迎战!”可是,提曼达显然忽视了金钱的杀伤力,或者说,他没有敖烈那样洞察人心的本事。

    听到提曼达呼喊的乌桓骑兵们,很大一部分依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们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是上马杀敌,而是拼命把手里的财物,往怀里塞去。这年头当兵的都没什么油水,无论是汉军还是乌桓,或者匈奴人,当兵的只能靠着每个月的微薄军饷度日。猛然间见到了这么多财物,而且这些财物还被自己抢在了手里,谁还肯轻易放手?

    乌桓人发懵,汉军可不懵。此时,敖烈的大杀招终于全盘呈现了出来。

    在敖烈身后一处略高的邱坡上,荀彧和田畴指挥着五百弓箭手,不停地对着散乱的乌桓人进行攒射;

    在乌桓人身后的方向,张辽带领着一半血杀营精锐杀了出来,还没等到交锋,就用手弩对乌桓人发起了一波精准打击;

    乌桓人的左翼,赵云带领五百步卒呼喊着冲了出来,跑到距离乌桓人五十步左右的位置,赵云长枪一指,身后的五百士卒纷纷举起长枪,向乌桓人投掷出去,然后抽出战刀,在赵云的带领下杀向左翼的乌桓人;

    右翼也发生着和左翼一样的状况,只是为首大将换成了张绣;

    敖烈亲自带领另一半血杀营精锐,从乌桓人的正面发起了冲锋。

    十面埋伏!这是经典的十面埋伏!

    乌桓人的战斗力大半体现在马背上,一旦下了马,他们甚至还比不上邹福手下的叛军。更让乌桓人郁闷的是,邹福手下的三千叛军,看到敖烈四面设伏,纷纷扯下左臂上缠着的,那代表着叛军的白布,大喊着:“我等身为汉军,岂可从贼?愿助虎威将军讨伐乌桓!”转而开始策应敖烈部下的汉军。

    看着临阵倒戈的部下,邹福的脸色变的比猪肝也强不了多少。提曼达更是满脸铁青:“这些该死的,来人,给我把邹福绑了,等打完了仗,在收拾他!”几个乌桓人抢到邹福面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邹福五花大绑了起来。邹福这时反而笑了出来:“哈哈,提曼达,你这个蠢货,还说什么打完仗在收拾我,哈哈,你觉得你还有那个机会吗?今日,就是你我授受之时!”

    提曼达闻言怒不可遏,大声冲着身边的亲卫喊:“杀!杀了他!给我乱刀砍死他!”几名亲卫抽出刀,对着邹福就是一阵乱砍,眨眼的功夫就把邹福砍成了一个血人,邹福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双眼迷离的说出了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小霸王,果然不愧是小霸王......”

    杀死邹福之后,提曼达连忙聚集起数百名亲卫,想要突破汉军的包围圈,可是任凭他怎么冲杀,也没能冲出去,反而导致身边的亲卫锐减了半数。一名亲卫指着荀彧所在的邱坡道:“首领,你看那里,咱们往哪边冲,汉军的令旗就指向哪里,咱们根本冲不出去啊。”

    提曼达顺着亲卫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身长衫打扮、仪容端正的荀彧也把目光投了过来,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荀彧看着狼狈的提曼达微笑了一下,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意思:这里,就是你葬身之处。

    看着荀彧的眼神,提曼达感觉到了荀彧的想法,转头在战场中扫视了一圈,发现离开了马背的部下们,被汉军分割成了十几处,各自为战,每一刻,都在付出着生命的代价;反观汉军,阵型严谨、攻守有度,各个兵种配合着,轻而易举的收割着自己部下的人头。更不要说还有处于中心位置、四面开花的那三千倒戈的叛军了。

    提曼达缓缓转过头,向身后看去,身后的大火烧的越发旺盛了,那一队留守在辎重处的乌桓骑兵,已经被火海连人带马彻底吞没了,火势向四处延伸,眼看着就要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烧过来了。

第三十七章 全军覆没

    火势在提曼达的双瞳中跳跃着,映衬着提曼达此刻的绝望。难道,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提曼达无声的叹息着。

    战场中,四面合围,中心开花的汉军收缩着包围圈,不停地收割着乌桓人的人头。敖烈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今晚的接连战斗,死在敖烈手中的乌桓人已经不下一百人了!这些人用自己的鲜血,再一次成就了敖烈的霸王之名。

    又斩落一名乌桓骑兵之后,敖烈跃马挺枪,杀透重围来到处在中心位置的三千叛军身前,此时,三千叛军经过激战,也出现了较大的伤亡,还能继续战斗的,只剩下不到两千人。敖烈冷冽的目光在这两千人身上扫过,朗声说道:“叛国之举,论罪当诛!然则,你等迷途知返,奋勇杀敌,也算将功补过。此战过后,便在本侯麾下效力吧。”

    两千多叛军听到敖烈的话,顿时发出一阵欢呼,平心而论,谁也不愿意当汉奸,现在有机会改邪归正,更能投在威名远扬的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有小霸王之称的敖烈麾下,怎么不让这些叛军心中欢喜?本来已经力竭的身体中,因为敖烈的这句话,又重新充满了力量,纷纷举起武器高喊:“我等誓死追随将军,永不叛离!”

    敖烈点了点头,举枪向着还在抵抗的乌桓人一指,大声说道:“用你们的勇气和战刀来告诉本侯,你们依然是大汉精兵!”两千叛军顿时扯着嗓子,一边高喊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乌桓人发起了冲击。

    随着这两千劲卒发起亡命式的冲杀,乌桓人的阵型彻底被打垮了,被围在夹层中的乌桓人,既要面对这两千劲卒的冲杀,又要抵抗外围敖烈部下四路精锐的合围,稍有不慎,就是身首异处的结局。只有提曼达所在的地方,还能够成建制的,聚集着上千乌桓人,层层叠叠的保护着提曼达。

    俗话说得好,水火无情。尽管提曼达身边还有上千人保护着他,但是谁也抵抗不住自身后烧来的大火。提曼达无奈之下,只好命令身边的骑兵:“向着人最少的地方,猛攻,一定要突出重围!”

    然而站在不远处邱坡的荀彧岂能让他如意?提曼达率部向东突围,荀彧的令旗就向东指;提曼达再向西突围,荀彧的令旗又指向了西边。

    提曼达在冲杀中听到战场上的喊杀声逐渐停止了下来,勒住战马仔细观看,发现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一千多亲兵以外,其余的族人死的死,降的降,整个战场铺满了族人的尸体,自己更是被敖烈部下四路精锐紧紧的包围住了,在没有突围的可能。

    敖烈在一众将士的陪同下,信马由缰的来到提曼达面前,如刀锋般的目光直视提曼达的双眼。提曼达看到敖烈盯着自己,不由得感到全身一冷,颤抖着问道:“你想怎么样?”

    敖烈没有答话,缓缓的举起了手中沾满乌桓人鲜血的长枪,枪尖笔直的指向提曼达。随着敖烈的举枪,八百血杀营精锐和仅存的八百步卒齐声高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听着敖烈麾下竭尽全力的呼喊,两千名叛军感到胸中热血沸腾了起来,不由得跟着大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两股呼喊声逐渐混合在了一起,每个人都用尽全部的力量,用燃烧的热血高喊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声声震耳的呼喊响彻战场。随着汉军越来越嘹亮的呼喊,乌桓人的勇气和信念,一点点的被消磨掉了。一名乌桓骑兵翻身下马,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喊道:“我投降!我不打了,我愿意投降!”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上千乌桓人接二连三的的开始跪地请降。他们丢掉武器,翻身下马,跪在敖烈的身前,纷纷说道——

    “我也投降!”

    “不打了,我请降!”

    “求虎威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愿意投降。”

    看着部下一个个的下马投降,自己的身边只剩下了数十人还在坚持,提曼达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没落的苦笑:“想不到我提曼达也有今日,罢了,罢了。”语气中满是苦涩。

    敖烈冷冷的说道:“请降的人,缓步出列!”

    近千名投降的乌桓人纷纷走出队列,张辽带着血杀营精锐把他们押到了一边,和先前大战中被俘虏的三千多乌桓人押在了一起。

    冰冷的看着将近四千的乌桓俘虏,敖烈冷声说道:“参与屠杀建平百姓者,出列!”

    一千多俘虏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

    敖烈接着说道:“此战之前,残杀过我大汉子民者,出列!”

    又是一千多俘虏走了出来。

    看着出列的两千多乌桓俘虏,敖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张辽立刻带领八百血杀营精锐,策马冲向出列的乌桓俘虏,一声声惨叫接连响起,这两千多乌桓俘虏的人头,就像是下锅的饺子一般,纷纷被斩落在地。只用了一个冲锋,八百血杀营精锐就解决了两千多名乌桓俘虏。

    看着残酷的刑场,敖烈高声说道:“战争,就是流血和杀戮的代名词!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胜利者不可能永远胜利,失败者也不可能一直失败下去!杀人的人,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秉承着和平共处的原则,我大汉幽州牧刘公定下与你们乌桓两不侵犯的协议,但是你们乌桓人背信弃义,攻陷我大汉城池,屠杀我大汉子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语气一顿,敖烈又接着说道:“我相信,乌桓人中也有善良之人,更有被逼着上战场的平民!从今日起,愿意归顺我大汉的乌桓人,只要遵守我大汉律法,接受我大汉管制,就可以在幽州境内生存!”

    在敖烈的恩威并施之下,剩余的两千多乌桓俘虏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们愿意接受大汉的管制。”

    “我们一定遵守大汉的律法。”

    敖烈挥了挥手,示意张辽把这些俘虏押下去,随后敖烈目光一转,再次看向了提曼达:“话,本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想必,本侯的意思,你也清楚了吧?”

    提曼达惨笑一声,自知必死无疑,临死之际反而恢复了乌桓勇士的作风:“败在小霸王手上,心服口服!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敖烈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指着提曼达等数十骑,宣布了他们的死刑:“杀!”

    话音刚落,早就张弓搭箭,引而不发的数百劲卒同时松开了弓弦,一支支利箭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攒射向提曼达等人。一阵箭雨过后,包括提曼达在内,数十骑乌桓骑兵被射成了刺猬,每个人的身上至少都插着十多支利箭,浑身流血而死。

    看着提曼达的尸体,敖烈久久无语。这就是战争,就像刚才他对乌桓俘虏们说的那样,战争是流血和杀戮的代名词。身在乱世,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经过今晚的浴血奋战,敖烈也看清了这一点。大汉不久之后,乱世即将来临,既然自己有缘穿越到这个乱世中,在乱世中重生、成长,成为乱世中的一员,那么就不可能逃避的开。由乱到治,就是一个杀戮和重生的过程,在乱世中以杀止杀,以战止战才是切实可行的办法。

    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敖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十三岁的脸上似乎多了一种明悟。站的离敖烈近的人,都隐约的感受到,敖烈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变的更加坚韧、更加果决、更加成熟。

    看着战斗彻底结束,荀彧从邱坡上走了下来,没用敖烈吩咐,就带着军士们自行清理战场,救助伤员。

    过了一会儿,荀彧来到敖烈身边,刚想说话,忽然感到了敖烈的细微变化,忍不住顿了一下,怔怔的看着敖烈。敖烈微笑着问道:“怎么,文若不认识某了吗?”

    荀彧回过神来,脸上满是激动和欣喜,对着敖烈一拜到地:“彧今生有幸,能够投在主公麾下效力,今日更是得见主公脱胎换骨,彧心中无限欢喜,一时失态还望主公见谅。”

    敖烈翻身下马,把荀彧扶了起来,嘴角含笑道:“文若果然明白某的心思。”君臣二人相视笑了起来。

    笑后,荀彧才想起正事,对敖烈道:“主公,适才清理战场,彧发现了右北平太守邹福的尸体,请问主公如何处置?”

    敖烈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成了冷冽,冷漠的说道:“邹福身为汉臣,却行叛汉之举,其心可诛!传我令,枭其首送回蓟郡,告知我父亲,把邹福的头颅挂在蓟郡城池,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听着敖烈狠辣的命令,荀彧不但没有劝阻,反而觉得理应如此。叛国者自然就要有叛国者的下场。对待叛国者,枭首示众就是其唯一的下场!

    把敖烈的命令传达下去之后,荀彧又说道:“主公,现今右北平只有两千余叛军,且武人指挥,我军可火速进兵,先行攻取右北平,以防乌桓大军进犯。”

    敖烈点头表示赞同。随后翻身上马,对着麾下正在休息或是包扎伤口的将士们喊道:“将士们!某知道你们经过连番大战,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乌桓人的大军正在逼近,为了我们的国家不受侵犯,为了我们的同胞不受侵害,为了我们的家人能够安居乐业,所以,某要求你们,把身体中的每一分潜力都使出来,连夜攻克右北平,让右北平成为我们抵抗乌桓的第一道防线!把乌桓人挡在右北平之外,让他们远离我们的国家和亲人!”

    听到敖烈的高呼,不管是坐在地上休息的,还是正在包扎伤口的,甚至身受重伤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汉军,都用高昂的声音喊道:“保家卫国,抵抗乌桓!”

    听着战士们高昂的回应,敖烈举起长枪指着右北平的方向,大声下达了命令:“目标右北平,出发!”

第三十八章 请君入瓮

    十里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在敖烈的鼓舞之下,大战余生的八百劲卒,还有临阵倒戈过来的两千多军士,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右北平城下。这次攻城,敖烈并没有带血杀营精锐前来,一者,敖烈是真的舍不得用血杀营精锐去打攻城战;二者,血杀营还要看守两千多乌桓俘虏。

    来到城下之后,敖烈也不多说什么,直接下达了攻城的命令。然而,出乎意料的一幕就在即将攻城的时候发生了。

    刚刚加入敖烈麾下的那两千多名右北平士卒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一名年纪稍大一些的士卒对着城上喊道:“二狗子!你个没良心的,敢对你二叔放箭吗?”

    另一位壮汉也向城墙上怒斥:“老二!你眼瞎拉?看清楚,俺是你大哥!”

    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青年,用还带着稚嫩的声音高喊:“爹!我是狗蛋啊,你要杀死你的狗蛋吗?”

    城墙上的叛军听到城下的呼喊,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隔着城墙和城下各自的亲人说起话来。

    “你们怎么回来啦?太守大人呢?”

    “太守大人已经死了,他通敌叛国,该死!”

    “那你们怎么就这么回来了?那些乌桓人呢?”

    “那些乌桓人全被虎威将军杀死了,现今我们都是虎威将军的部下了。”

    “什么?你们投靠了虎威将军?”

    “要俺们说,咱们都是汉军,怎么能和乌桓人勾结?你们忘记这些天乌桓人是怎么欺负咱们的了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虎威将军肯原谅咱们吗?”

    “你看俺们现在不就被虎威将军收留了么?看那边,那边有虎威将军的大旗。”

    城墙上的叛军们顺着城下亲人们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面黑色的大旗,上面用醒目的红线绣着一行大字:汉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

    敖烈做梦都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么?敖烈忍不住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还是打感情牌好用啊。

    纵马来到城门前,敖烈威风凛凛的端着长枪,向城墙上喊道:“本侯就是虎威将军敖烈!封州牧之命前来讨伐乌桓!现今乌桓两万铁骑全军覆没,叛国邹福已经被枭首。你等身为汉人,理应和你们的亲人一样,同本侯共同抗击乌桓,使右北平成为抵抗乌桓入侵的第一道防线!但凡真心归汉者,过往种种,本侯一概不咎。”

    城墙上的守军听到敖烈的喊声,再加上各自的亲人劝说,纷纷走下城墙,打开了城门,迎接敖烈率部进城,使敖烈兵不血刃的占领了右北平。

    进城之后,敖烈命令张绣和赵云带领两百军士,把邹福全家老少全部缉拿,凡是知道邹福叛国内情的人,一律问斩,其余不知情的,也不在追究,只是贬为平民。

    荀彧和田畴又在敖烈的指示下对右北平的郡兵进行了整改,去芜存菁,裁汰老弱病残,最后整顿出一千余精锐。把这一千名精锐和先前投效的两千郡兵整编成一军。

    另外,从蓟郡跟随着敖烈的步卒们,经过清点,还有八百大战余生的精锐,敖烈把这八百精锐另外整编成一军,号称虎贲营,令张辽统率并训练他们。至于张辽原先统率的血杀营,则交给赵云统领。

    经过一轮忙碌的清点、整编之后,敖烈清算出了目前手下的可战之兵,包括八百血杀营、八百虎贲营、和三千步卒。满打满算也只有将近五千人而已。和乌桓峭王的八万大军相去甚远。由于邹福刻意的隐瞒军情,所以现在敖烈也搞不清楚乌桓的大军到底在哪里,说不定明天就会兵临城下。

    所以,尽管经过连番大战,身体很是疲劳,但敖烈却没有一点睡觉的心思,还把麾下的文武重臣都召集到太守府中商议军情。

    “州牧现在还不知道邹福叛乱的事,即便知道,大军也还没有集结完备,急切之间也不可能支援我们。所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前有敌军,后无援军。各位,都说说你们的想法吧。”敖烈率先开口说道。

    田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主公,适才畴清点了城中粮草辎重,足够弥补我军先前烧毁的辎重,甚至还有富余,足够我军三个月的用度。即便凭城坚守,也不怕粮草不济。”

    敖烈沉思了一会,缓缓说道:“此战,不可坚守,但也不能主动出击,我军只有不到五千人,而乌桓却有八万人,双方兵力相差悬殊,我军只能智取。”敖烈给作战方针定下了基调。

    张绣、赵云和张辽三人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都是一筹莫展。

    看着其他几人的神色,荀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主公,彧有一计,或许可行。但需要一名胆大心细的人来实施这条计策。”

    敖烈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荀彧继续说道:“这条计,叫做请君入瓮。说起来也简单,就是挑选一名胆大心细且勇于担当之人,冒充邹福的使者到乌桓营中,对乌桓峭王巧言令色,诱使峭王来到城中,然后我等冒充邹福手下,在酒宴上设伏,擒拿峭王。”

    敖烈仔细思索着,一边思索一边追问:“文若,你这条计到是可行,但是其中的风险太大。一旦乌桓人识破了冒充的使者,或者乌桓两万前锋全军覆没的消息,被他们斥候打探到,都足以让你的计策落空。到时我军的处境就难了。”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半晌,田畴猛然站起身来,朗声说道:“主公,畴愿冒充邹福使者,去乌桓营中,诱使乌桓峭王来到城中。”

    敖烈听完,脸上浮现出一片震惊:“子泰!你是某的心腹手足!怎么能去冒充邹福使者?万一走漏消息,你让某怎么去面对花铃?”

    田畴神色坚定的说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畴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主公的大恩,自投到主公麾下,畴计略不如文若先生,武勇远逊文远、佑维和子龙,至今仍然寸功未立,心中实在不安。主公就叫畴去吧。”

    敖烈刚要说话,荀彧插言问道:“不知子泰到乌桓营中,该怎么游说峭王?”

    田畴答道:“某打算将文若先生的计策连环使用。等到乌桓营中,我就说邹福设下酒宴,诱使州牧大人前来,然后在酒宴上设伏擒住了州牧,想必乌桓人只擅长斗勇,而缺乏计略,闻听州牧大人被邹福擒住,峭王必然亲自前来和邹福谈条件,邹福之所以叛国,必然也是因为功名利禄,企图在乌桓攻打幽州时分一杯羹。这样一说,乌桓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怀疑。”

    听完田畴的计策之后,在座众人均是拍案称绝。敖烈对田畴语气深重的说道:“子泰,此事就拜托给你了,等到大功告成之时,某亲自给你敬酒!”

    田畴忍住热泪,抱拳行礼:“畴纵然是死,也必定完成主公的嘱托!事不宜迟,畴这便先行一步了。”说完也不等别人答话,转身向外走去。

    在座众人看着毅然决然的田畴,心中大感佩服,纷纷站起身来,对田畴拱手行礼:“子泰保重!”

    次日,敖烈一大早就来到了城墙上,向着北方眺望。荀彧悄然来到敖烈身边,低声说道:“主公,是否在担忧子泰?”敖烈依然看着北方没有回头,口中却说:“文若,也不知道子泰此行是否顺利。待会你去告诉文远他们,加紧准备守城器械,一旦子泰......我们也好有些准备。”

    荀彧默然的点了点头。停了片刻,荀彧又说道:“主公,城墙上风大,还请主公下城吧。”

    敖烈淡淡一笑,说道:“文若是觉得某弱不禁风吗?些许寒风能耐我何?到是文若你,没练过武,又不习惯吹寒风,早点下城休息吧。”

    荀彧感觉着敖烈语气中的关心,心中感动,低声应了一声诺,便转身向城下走去。

    就在荀彧快要走下城墙的时候,敖烈的声音又滞留了荀彧的脚步:“文若,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你,派选一些精明的军士,日夜守在城头,一旦子泰成功归来,务必要毫无破绽的把乌桓峭王迎进城内。”

    荀彧弯腰行礼答道:“诺!自即日起,彧便挑选精明之士守在城头。这几日彧也会搬到城楼中居住,勤加观察北方的动静。”

    敖烈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劳烦文若了。”

    七天之后,敖烈正在太守府中和张辽赵云张绣等将议事,一名虎贲营精锐闯了进来:“禀主公!田先生回来了,现在已到城门口,荀先生正在迎接。”

    敖烈猛然站起身来,追问道:“子泰可曾有什么交代?”那名精锐答道:“田先生说,赶快设宴。”闻听此言,不但是敖烈,连张辽张绣和赵云也都一同站起身来,脸上闪动着喜悦。

    “好!速速设宴,我们要好好款待款待乌桓峭王!”敖烈迅速对张辽等人吩咐了下去。然后独自一人向外走去。

    来到城门处,敖烈看到田畴正一脸殷勤的,在和一名高大的乌桓人说着什么。那个乌桓人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长着一脸的胡须,再配上那一脸横肉,简直是凶神恶煞一般。想来这个乌桓人,就应该是峭王了。

    田畴围着峭王不停地献着殷勤,脸上带着曲意逢迎之色,看那副模样,就好似峭王是田畴的亲爹一样。敖烈忍不住暗中好笑,没想到田畴的演技怎么好,和后世那些影帝相比也是毫不逊色,难怪能够把峭王从老窝中引诱出来。

    敖烈大步走上前去,对着峭王弯腰行礼:“右北平太守邹公之子拜见大首领。”峭王看到敖烈不过十三四岁,全然没放在心上,沉着脸说道:“你父亲为何不亲自出来迎接?”敖烈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父亲还要看押刘州牧,一时抽不开身,特命小子前来迎接,望大首领海涵。”

    田畴暗中向敖烈使了个眼色,然后提高声音说道:“公子,这位可不是大首领,而是峭王!我们要用最高的规格来招待峭王他老人家!”

    峭王听着田畴的话,笑骂道:“你小子这张嘴,真会说话,本王就喜欢你这一点,以后你就跟着本王办事吧。”

    田畴点头哈腰的连忙说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敖烈脸上配合的显现出吃惊的神色:“原来是大王驾到了,快快快,里面请,小子这就去安排酒宴款待大王。”

    峭王大咧咧的一摆手,哼道:“前面带路吧。”

    敖烈和田畴急忙带着峭王向太守府中的大厅走去。峭王一边走一边看着太守府的景观,心中很是羡慕,开口说道:“你们汉人就是会享受,看看这太守府,啧啧,这叫一个漂亮!以后这座宅院就是本王的行宫了!”

    田畴笑着说道:“大王,区区一座太守府算什么,大汉天子住的皇宫那才叫雄伟壮观,等以后大王带领部下勇士打进了洛阳,何不住进皇宫享受一番?”

    峭王哈哈大笑道:“好,好主意,你小子,本王没看错你。”

    走在右侧的敖烈听着田畴和峭王的对话,忍不住脚下拌蒜,差点没一跟头摔在地上。心想子泰啊子泰,你还真敢说啊。看来田畴不仅有当影帝的潜质,还有当外交官的资本,这张嘴,真是死人都能给说活过来啊。

第三十九章 单挑

    右北平太守府大厅中,乌桓峭王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一边喝酒一边问道:“你家太守之名还不出来拜见本王?”

    荀彧站起身来答道:“还请大王稍等,我家太守正在拷问刘幽州,逼问刘幽州私藏财宝之处,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我家太守有言在先,从刘幽州处搜来的财宝,全是大王您的。”

    峭王哈哈大笑了几声,又是灌了一口酒,喷着酒气说道:“好好好,难得你家太守有心,那本王就照单全收了。”

    酒过三巡之后,敖烈看峭王有了一些醉意,站起身来走到峭王面前,朗声说道:“敢问峭王,若是有人屠杀你乌桓子民,你当如何?”

    峭王听到敖烈的问话,借着酒劲,拿起桌案上的酒杯猛的往地上摔去,只听哗啦一声,一只精美的酒杯,就被摔的支离破碎了。峭王大吼道:“谁敢?胆敢杀我乌桓一人,我灭他全家!”

    敖烈轻笑了一声,又说道:“那若是有人屠杀我大汉子民,又该当如何?”

    峭王打了个酒嗝,嘿嘿笑着说道:“你们汉人就是一群绵羊,活该被人杀,杀得好!”

    敖烈的脸色沉了下来,怒斥道:“峭王!你背信弃义,入侵我大汉边境,残杀我大汉子民,论罪当诛!”

    峭王也拉了下脸,怒喝道:“小子竟敢如此无礼!就是你爹在本王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敖烈仰天大笑了几声,高声说道:“来人,给本侯拿下此人!”

    早就埋伏在大厅附近的虎贲营精锐,听到敖烈的命令,抽出钢刀,扑进了大厅。峭王的十几名随身护卫见到有埋伏,连忙抽出武器企图抵挡,张绣和赵云见状,二话不说拔出腰间佩剑向峭王的护卫们杀去,张辽则是一个箭步窜到峭王面前,抽出佩刀架在了峭王的脖子上,冷声喝道:“谁在敢反抗,某先斩下他的人头!”

    十几名护卫眨眼间就被张绣和赵云两员虎将斩杀了五六人,其余人看到峭王被制住,不敢在做抵抗,纷纷丢下了手中的兵器。

    峭王被眼前的变故吓得酒意全消,瞪大着眼睛问向敖烈:“你父亲与本王订下盟约,你怎敢如此对待本王?”

    敖烈冷漠的看着峭王,嘴里说道:“我父亲?哼哼,我父亲是堂堂大汉幽州牧,岂能与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同流合污?”

    峭王闻言大惊失色,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究竟是何人?”

    敖烈冷声说道:“本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侯的父亲就是幽州牧刘公,本侯是大汉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

    不顾峭王震惊、苦涩交织的脸色,敖烈甩头说道:“文远,押着他去把一同进城的那些乌桓人缴了械,看押起来。”

    张辽诺了一声,手中架在峭王脖子上的刀又向前递了几分,让峭王深切的感受到了刀锋的冰冷,之后冷冷的说道:“走。”峭王在刀锋的胁迫下,只能听从张辽的话,缓缓向外走去。

    三刻之后,张辽差人来回报:“禀主公,跟随乌桓峭王一同进城的三千乌桓骑兵,全部被俘,与先前的两千乌桓俘虏关在一处,张辽将军亲自带着血杀营的弟兄看押。”

    直到此刻,敖烈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对着来报信的军士说道:“你即可返回蓟郡,告知州牧,乌桓峭王已被我军擒拿,让他率领军队火速赶来。”那名军士诺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敖烈环顾了一圈大厅中的众人,然后走到主位上,拿起一坛西风烈,拍开泥封,到了满满一杯酒,然后端着酒来到田畴面前:“子泰,某曾说过,待你大功告成之日,本侯亲自给你敬酒,请满饮此杯!”

    田畴受宠若惊,连忙跪倒在地,双手接过酒杯,抬起头看着敖烈说道:“主公大恩,畴深铭五内,今后主公但有差遣,畴万死不辞!”说完,举起酒杯仰头喝下。

    敖烈扶起了田畴,认真的说道:“以前某就说过,某不要你们万死不辞,某要你们好好活着,和某一起,重振我大汉威严,重现我大汉辉煌!佑维,子龙,文若,某这句话,你们也要牢记心中,千万要爱惜自己,你们都是某的心腹手足,若没了你们的相助,某日后怎么能平定四方,怎么能匡扶汉室?”

    敖烈的一番话说完,张绣赵云和荀彧心中都是大为感激,纷纷跪倒在地,和田畴一起说道:“我等愿竭尽所能,助主公(师兄)平定四方,匡扶汉室!”

    三日后,依旧是在右北平太守府大厅,依旧在进行酒宴,一切都和三日前擒拿峭王的一幕极为相似,唯一变换了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初威风不可一世的乌桓峭王,而是气度沉稳的刘虞。

    “哈哈哈,我儿当真是少年英雄!先是大败乌桓前锋,让两万乌桓骑兵全军覆没,接着又巧用连环,给乌桓峭王来了个请君入瓮,妙哉,妙哉啊!”刘虞满怀欣喜的说道。

    跟随刘虞一起率军前来的阎柔、史涣等人也是点头称赞不已。

    敖烈谦逊的笑着说:“父亲、各位将军过奖了,先前一战全赖将士用命,之后诱使乌桓峭王中计,则是仰仗文若、子泰计谋过人,和某并没有没多大的关系。”

    刘虞闻言笑着摆手说道:“好了,你也不必自谦,在军中本将从来都是称你官职,今日连本将都破例夸赞我儿了,实在因为你这次干得漂亮!”

    敖烈见推辞不了,索性也不在推辞了,话锋一转,问刘虞:“父亲,不知这乌桓峭王,您打算如何处置?”

    刘虞收起了笑容,恢复了平时的沉稳:“来的路上,本将就和仲兴、公刘他们商量过了,意欲借着这次机会,和乌桓峭王达成协议,永不犯汉。若是峭王答应,则放他回去,若是他不答应,那就铲草除根以绝后患。”

    敖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目前的形势,确实不宜在和乌桓开启战端。我军现在最大的敌人,依旧还是匈奴,所以,也不能把乌桓逼到匈奴那边去让他们狼狈为奸。但是就这样轻易的放走乌桓峭王,某以为也是不妥。”

    阎柔插言道:“为何不妥?”

    敖烈继续说道:“乌桓人天性残暴、贪婪,我们若是轻易放峭王离去,他必定心存怨恨,伺机必然会卷土重来;只有把他打怕了,让他从内心深处胆寒了,才能放他离去,虽然久后乌桓人必定还会生出事端,但是几年之内,怕是没胆量在进犯我大汉了。”

    在座的众人都不是傻子,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听完敖烈的看法之后,都点头表示赞同。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稍微遏制住乌桓峭王,为大汉的北部边疆换取几年的安稳。

    刘虞长舒了一口气,对敖烈说道:“那么,和乌桓峭王谈判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我等在一边旁听。”

    敖烈点了点头,向着张辽一招手:“文远,带峭王上来。”张辽诺了一声,匆匆走出大厅,向战俘营走去。

    不一会儿,张辽就押着乌桓峭王重新走进了大厅。在座众人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见到峭王,只是此刻的峭王哪里还有一方雄主的模样?衣衫不整、五花大绑自然就不必说了,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显然血杀营的精锐们,在敖烈有意无意的默许下,没少对这位雄踞塞外的乌桓峭王下黑手。

    看着峭王凄惨的样子,大厅中一众幽州文武官员都感到心中十分畅快,嘴角都挂起了一丝舒爽的微笑。

    刘虞朗声说道:“乌桓峭王,好大的名头,想不到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

    峭王抬头注视着刘虞,用漏风的声音问道:“你又是谁?”原来血杀营的精锐们在对他下黑手的时候,故意一不留神,打掉了他三颗大牙。

    听着峭王的声调,幽州的官员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向阎柔这样的文雅之士还好一些,用衣袖捂着嘴,轻声的笑;可是向史涣这样的武将,则是哈哈大笑,笑的几乎都岔了气。

    峭王自知这些幽州的官员是在笑自己说话漏风,可自己现在身为阶下囚,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出声质问,只好紧紧地闭起了嘴。

    刘虞笑了一会儿之后,这才说道:“本将就是幽州牧刘虞,峭王,你不顾先前与我大汉的盟约,举兵犯境,如今身为阶下之囚,你还有何话说?”

    峭王本不想在说话,以免被眼前的汉人笑话,但是听到刘虞的话之后,立刻争辩道:“你们汉人使用诡计,并不是在战场上打败了本王,所以本网不服!”

    敖烈几步跨到峭王面前,冷冷的看着峭王,用几乎能冻死人的语调说道:“不服?你的两万前锋,被我三千大汉精兵杀的横尸遍野,全军覆没,你还有什么脸面说不服?”

    峭王看着敖烈冰冷的眼神,感觉身上一阵恶寒,他实在是有些害怕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十岁的汉人,可是尽管害怕,但他还是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那只能说明提曼达是个蠢货,并不能说明我们乌桓人作战部勇猛。”

    “好,”敖烈的眉毛一挑,脸上满是挑衅:“那本侯就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在本侯手下走过三招,本侯二话不说,放你回去,如果不能,那就不要怪本侯心狠手辣了,你敢不敢应战?”

    看着敖烈骄傲的神色,听着他自信的话语,峭王心中求生的**被无限放大,自己好歹也是纵横草原数十年的乌桓勇士,怎么可能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不如?尽管眼前的这个孩子有着小霸王的称号。

    “一言为定!”峭王的求生欲,支配着他勇敢的答应了敖烈的挑战。

    敖烈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来人,给他松绑,再把他的战马和武器拿来,免得他输了不认账!”

    不大一会儿,就有军士把先前没收的战马和武器给峭王送了过来,峭王拍了拍自己的爱驹,然后提刀上马。

    对面,敖烈早已端坐在了照夜雪龙驹上,手中握着钢枪,枪尖指着峭王。峭王大吼一声,似乎是要把自己这几天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样。然后跃马举刀,向敖烈左肩劈来。虽然心中愤怒,但是峭王却不敢在汉人的地盘上伤了敖烈,所以刀锋指向了敖烈的左肩。

    敖烈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策动照夜雪龙驹发起冲锋,同时舞动手中长枪,枪尖急速的震动着,竟然幻化出六个枪尖来,这六个枪尖又相互辉映,组成了一幅若隐若现的八卦图,向着峭王的大刀罩去。正是敖烈自创的破阵霸王枪中的杀招——六道轮回。

    铛——刀枪相交,敖烈的天生神力再次发挥出巨大的作用,峭王被敖烈一招震裂了虎口,鲜血飞溅了出来,手中大刀险些脱手而飞,峭王深知自己的生死存亡就在于这一战,所以拼了命的握紧刀柄,总算是咬着牙撑过了敖烈的杀招。

    一招没能把峭王击落下马,敖烈不由得轻声“咦”了一声,显然自己低估了峭王,看来峭王能够纵横草原,手下还是有些真功夫的。

    冷哼一声,敖烈再次举起了长枪,大喝道:“疾!”照夜雪龙驹与敖烈心意相通,似乎也因为没能一招打败峭王而懊恼了起来,撒开四蹄如闪电般向峭王冲去。马上的敖烈聚集起力量,将全部力量都凝聚在枪尖,更是暗中运起了无极九阳功,把暗劲灌注到枪身中。现在敖烈的无极九阳功已经趋于大成,能够连续使出九道暗劲了,距离前世巅峰时期的十二道暗劲也为之不远了。

    枪尖再次幻化出六道枪影,在空中汇聚成一副八卦图形,依然向着峭王的大刀罩去。

第四十章 约法三章

    还来这招?峭王见到敖烈使出和上一招一模一样的招式,心中忍不住一阵愤怒。这是明显的看不起自己啊。

    于是,峭王愤怒了,忘记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把全身所有能用上的力量都用了出来,盛怒之下,也顾不得避开敖烈的要害了,举起大刀向着敖烈的头顶劈来。

    刀枪再次相互碰撞在一起,铛————比刚才更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起。峭王手中的大刀毫无悬念的被击上了半空,敖烈的长枪余势未尽,笔直的刺向峭王的咽喉。峭王暗中叹息了一声,无力的闭上了双眼,等着敖烈的长枪来刺穿自己的咽喉。

    然而敖烈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峭王,巧妙的控制着长枪,在峭王的双肩上轻轻一点,然后策马狂奔而过。

    闭着眼等了一会儿,没有预料中的剧痛传来,峭王睁开了双眼,却发现敖烈已经错身而过,向自己的身后奔去。

    奔出了十几步之后,敖烈大声喝道:“不动!”照夜雪龙驹在高速奔跑中竟然猛然间收住了身形,一双后蹄牢牢的插在地上,一双前蹄却是腾空而起,上半截马身直立而起,停滞在空中。

    坐在马背上的敖烈竟然在马背上站起身来,和照夜雪龙驹的上半身成了两条平行线。之后,敖烈怒喝道:“开!”手中长枪夹带着无与伦比的威势,向空中劈出。长枪所过之处,竟然带起了阵阵破风之风。枪尖所指,刚好是峭王的大刀下落的方向!

    铛————金铁交鸣声再次响起。带着自身巨大的惯性从半空中落下的大刀,竟然被敖烈一枪斩为两段!断成两截的大刀和照夜雪龙驹的前蹄同时落在了地上。

    全场鸦雀无声!

    被敖烈这雷霆一击震住了!

    如果峭王的大刀没有从高空落下时的惯性,众人不会如此吃惊;如果敖烈手中拿着的是神兵利器,众人也不会如此吃惊;如果敖烈是脚踏实地,众人还是不会如此吃惊。但是,没有如果,事实就是事实,敖烈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展神威一击斩断了大刀!

    敖烈调转马头,手中长枪指着峭王,冷声说道:“你,服是不服?”

    峭王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敖烈震断的右臂,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和提曼达死前被敖烈震断的右臂的情况如此相似!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并且败的如此凄惨,不但手中大刀被击飞,就连自己的右臂都被敖烈用秘法震断了,此时已经肿胀了一圈,几乎和大腿一样粗了。

    低落的声音自峭王口中传出:“技不如人,心服口服。”

    敖烈扬起眉毛,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本侯没记错的话,你们乌桓人有个规矩,战败者就是胜者的俘虏,俘虏可以用金银财宝或是牛羊来赎身,是否?”

    峭王闻言愣住了,缓缓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敖烈的眼珠转了转,淡淡的说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忽然间不想杀你了,只要你答应本侯三个条件,本侯就放你回草原。”

    峭王用急促的语气道:“此言当真?”

    敖烈抖了抖手中长枪,傲然说道:“你的性命此刻就掌握在本侯手上,本侯有拿你寻开心的必要吗?”

    想想也是,占据主动的敖烈实在是没必要拿自己寻开心,于是,峭王缓缓问道:“请说出你的条件吧,本王无不应允。”

    敖烈点了点头,朗声说道:“第一,从即日起,只要我父幽州牧刘公在任一日,乌桓人不得再入侵我大汉边境。”

    峭王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二,本侯要你挑选出七千乌桓精锐,连同他们的家属一起送到城中来,从今以后,这些精锐和乌桓在没有半点关系,他们今后的身份,和汉人无异。当然,已经被本侯俘获的那五千俘虏不算在内,他们已经是本侯的战利品了。连同这些俘虏的家属,也要一并送来。”

    峭王不由得迟疑了下来。七千人精锐,对于乌桓来说可是相当大的一股战力了,乌桓人口本来就少,这次自己带领的十万大军,很多人都是平民,被自己逼着拿起刀枪来上战场的,乌桓是游牧民族,虽说许多平民拿起武器,跨上战马就是一名合格的战士,但是合格和精锐之间,差距还是很大的。乌桓人经过系统训练的精锐,总数也不超过三万,一下子拿出七千来,峭王很是舍不得,更何况再加上这些人的家属,怎么也有三四万人了,对于人口基数本来就少的乌桓来说,无疑是个严重的打击,将会严重影响到乌桓的生育大计和战斗力。

    大厅中刘虞等人听到敖烈的这个条件,都忍不住暗中拍案叫绝,这简直是釜底抽薪啊,用一个乌桓峭王,就为大汉换回七千精锐外加三四万的人口,并且还逼着峭王和这些人恩断义绝,等着人到了汉人的境内之后,再将他们打散,分布到幽州各郡居住,用不了几年,这些乌桓人就会被汉化,成为汉人中的一员。再往远处想,他们和汉人繁衍的后代,身上至少有一半的汉人血统,到时就可以算是真正的汉人了。而且在此消彼长之下,乌桓势必实力大损,即使峭王心存怨念,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次发动大型入侵了。

    看了看敖烈坚毅的面容,峭王暗自叹息了一声,有敖烈在,自己根本就不能打下幽州。眼下,还是保命要紧,打落牙齿和血吞吧。于是,峭王咬着牙答应了敖烈的这个要求。

    看到峭王答应了下来,敖烈又说出了第三个条件:“十日之内,送来两万匹战马,本侯要的是战马,不是牧马,你别想着以次充好糊弄本侯。”

    峭王听到这个条件,当即怒吼道:“不可能!这个条件本王绝不答应!”乌桓本就是游牧民族,日常生活根本就离不开马,更何况是战马?要知道,一匹乌桓良马的价格,在大汉境内,都足够顶的上一座不错的房子了。

    敖烈轻笑道:“怎么,堂堂乌桓峭王,还不值两万匹战马吗?”

    峭王龇牙咧嘴的大叫道:“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我们乌桓人时代生活在马背上,离了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这个条件,绝无可能!”

    敖烈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冷漠的说道:“别忘了,现在你是我的俘虏,我随时可以让你去地狱见提曼达!也罢,本侯再退一步,一万五千匹战马,少一匹也不行!”

    峭王被敖烈气的面红耳赤,但是慑于敖烈的虎威,又不敢做的太过分,最后也伸出一根手指,咬牙切齿的说道:“一万匹,再多要一匹,本王宁愿死在你手下,反正也没脸回草原了。”

    敖烈看着峭王的神色,感觉这确实是峭王的底线了,于是说道:“好,一万匹就一万匹,但是本侯若是发现有一匹劣马,那么,就用你的项上人头来充数!”

    大厅中的刘虞等人看着敖烈和峭王达成了共识,对敖烈的手段都是佩服不已。刘虞挥手叫过来一名军士,说道:“准备笔墨,让仲兴按照虎威将军和峭王达成的条件,写两份协议,然后请峭王捺下手印。”

    阎柔按照刘虞的吩咐,写了两份协议,然后分别递给敖烈和峭王,两人分别在协议上捺下了各自的手印,然后将协议相互交换,再次捺下了手印。

    三日之后,涿郡太守崔琰和辽西太守公孙瓒,分别率领部下三千军士前来会师,刘虞把敖烈全歼乌桓前部两万骑兵,又设计诱使乌桓峭王来到右北平城中,将峭王擒拿,之后又向峭王提出的约法三章的事讲了一遍。崔琰和公孙瓒听完之后,忍不住连连赞叹,公孙瓒更是对敖烈佩服不已,拉着敖烈,让敖烈详细讲述战争的全部过程。敖烈被逼无奈,只要把事情的前后经过大略讲了一遍,公孙瓒听完之后,对敖烈更是佩服的无以复加。

    十日之后,乌桓人按照敖烈的要求,先送过来了一万匹良马,经过张辽带领血杀营精锐的检查之后,证实这一万匹马都是上好的战马,没有一匹劣马掺杂其中。

    二十日之后,乌桓人又送来了七千精锐,一同前来的,还有这七千精锐的家属,以及被敖烈俘获的五千俘虏的家属。

    之后,崔琰和公孙瓒便率军返回了各自的辖地。刘虞经过整顿之后,也带领大军返回了蓟郡,还带走了一万两千名乌桓战士的家属,经过清点,这些家属共计五万三千两百三十人,回到蓟郡之后,刘虞就会把这些乌桓战士的家属打散,分布到各郡。至于那一万两千名乌桓战士,刘虞也带走了一半,剩余的一半就暂时交给敖烈,并且让敖烈暂时镇守右北平,直到朝廷再任命新的右北平太守为止。刘虞也不担心剩余的六千名乌桓精锐会造反,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们的家属都被迁到了内地,为了家人着想,他们也不会造反。更何况,他们被峭王扫地出门,拱手让给了敖烈,即便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心里恐怕也是积下了一些怨恨。

    等几路军马都撤出了右北平之后,敖烈终于清闲了下来,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他还要去解决各种各样的琐事。

    六千名乌桓精锐,被敖烈整编成一支骑兵,交给张绣训练,并且按照幽州军的制式装备标准,统一给他们配发了衣甲武器,对于从来没穿戴过铠甲的六千乌桓精锐而言,敖烈的这一举动,赢得了一片欢呼,让这些精锐彻底归心于敖烈。

    接下来,就是八百虎贲营的问题了,这些经历过大战,见识过火与血的精锐,经过这段时间张辽的严格训练,整体实力又有了一些进步,敖烈对待这八百虎贲的意思也很明显,能够得到敖烈亲自命名的军队,就意味着是敖烈的精锐部队了。对于自己的精锐心腹,敖烈一向大方的很,于是再次斥巨资为这支精锐打造了钢刀、手弩和柳叶重甲,敖烈对八百虎贲的定义,就是重装步兵。给他们配备的柳叶重甲,坚固程度和血杀营配备的差不多,之所以称其为重甲,就是因为虎贲营配备的铠甲,是两层铠甲叠加在一起,装备了柳叶重甲的虎贲精锐,就像是一个个移动的人形城堡一样,把整个身子都缩在金属盒子里,可谓是防御到了牙齿。还好万通商会这些年经营状况很好,保证敖烈有足够的财力武装起这支精锐。

    在接下来,就是四千原右北平的郡兵了,这些人被敖烈整编成了一支步军,暂时由兼任着血杀营统领的赵云训练,这些军士一应官职不变,还是和原来一样。衣甲武器和军饷也是按照标准配备和发放,没有一丝一毫的克扣。敖烈对待这些郡兵的态度,完全没把他们当做过叛军。也让这些人心中感激不及,训练的时候也是加倍卖力。

    等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又是十天过去了,敖烈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下现在虽然是兵强马壮,但是极度缺乏治军和治理政事的人才,现在麾下谋士只有荀彧和田畴,武将不过张辽、张绣和赵云三人,看来,自己要加大力度搜罗人才了。

    忽然,敖烈想起来一个人,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个人原本是青州东莱人,但是为了躲避仇家,坐船来到幽州避难,现在应该在辽东和辽西一带生活。

    想到这里,敖烈急忙回到房中,亲自书写了一封信,然后命人快马加鞭给辽西太守公孙瓒送去,让公孙瓒帮自己找到这个人。

第四十一章 东莱太史慈

    “呵呵,二弟,你猜,虎威将军亲笔给某写这封信所为何事?”公孙瓒坐在辽西太守府的主位上,笑呵呵的向身边的同胞兄弟公孙越问道。

    公孙越茫然摇了摇头,说道:“弟可猜不到。”

    公孙瓒把敖烈派人送来的信放在桌子上,抬头笑道:“敖虎威这是又要慧眼识英雄了,写信来让某帮他寻找一名叫做太史慈的青州东莱人。”

    “敖虎威的眼光也真毒,但凡是被他看中的,无一不是一时俊杰。”公孙越感叹着说道。

    “是啊,想必这位以前咱们从没听说过的太史慈,也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否则也不会入敖虎威的慧眼了。也罢,咱们就做一次顺水人情,二弟,你便即刻去打听这个叫太史慈的人,一有消息速来回报,某也好差人告知虎威将军。”公孙瓒吩咐道。

    “是,弟这就带人去打听消息。”公孙越应了一声。

    就在公孙瓒兄弟二人,按照敖烈的托付,派人四下寻找太史慈的时候,敖烈也没闲着,他派出几名能说会道的军士,骑着乌桓人贡献的快马,昼夜兼程的赶赴青州东莱,嘱咐这几名军士一定要把太史慈的母亲,也就是太史老夫人安全的请到右北平来。敖烈知道太史慈在历史上是出名的孝子,只要能够把老夫人请来,让老夫人过上稳定安逸的生活,那么,离太史慈归心也就不远了。

    把手头的事情做完,敖烈再一次空虚了下来,觉得自己无事可做。不经意间,一道倩影从脑海中浮现了出来,一身素装,不施脂粉,却倾国倾城。敖烈喃喃地低声自言自语:“琰儿,我好想你啊,你等着我,再过几年我就去洛阳迎娶你。”

    似乎是听到了敖烈的心声,又似乎是心有灵犀,正在洛阳蔡府内抚琴的蔡琰,怔怔的停下了弹奏,翘首望着天空,一双秋水般的双眸中,慢慢的充满了相思。“夫君,是你在呼唤琰儿吗?琰儿听到了,琰儿等着你来迎娶我。”

    叹了一口气,蔡琰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晶莹似珍珠一样的泪珠,三年了,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尽管会时常收到敖烈的来信,但是蔡琰依旧满是相思之苦,两人之间因为相隔很远,所以暂时也只能依靠鸿雁传书,来传达对对方的思念。

    两日之后,公孙越冲进了大哥公孙瓒的房间:“大哥,那个叫太史慈的人,找到了,但是出了一点意外,这个人蛮横又自傲,不愿跟我一同前来,还说,要是小霸王想要招揽他,必须要胜过他手中枪戟才行。”

    “哦?看来敖虎威的眼光又一次看准了,想必如此骄傲的人,手下必定是有点手段的,算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某给敖虎威回一封书信,至于来不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公孙瓒摇头说道。

    右北平太守府大厅中,敖烈看着公孙瓒送来的书信,忍不住笑道:“这个太史子义,还真是骄傲的可以。”

    坐在一旁的张绣刚刚训练完军士回来,听到敖烈的话,好奇的问道:“太史子义?就是师兄托付公孙将军寻找的那个东莱太史慈么?”

    敖烈点头说道:“不错,就是他,这个太史慈,竟然对公孙将军说,只有让某胜过他手中的枪戟,他才会真心归附于某。”

    张绣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什么?这个太史慈也太猖狂了,难道没听说过师兄小霸王的威名么?某这就去会会他,必定将此人擒来,献于师兄帐下!”说着,张绣就站起身来,想要向外走去。

    “等等,”敖烈连忙喊住了张绣,“佑维师弟别着急,想来这个太史慈是自恃武艺高强,想要和某较量一番,也罢,某便亲自去会会他,若是一切顺利,某麾下又多一员虎将!”

    听到敖烈要亲自前去,张绣忍不住说道:“师兄,现今你也是名震天下的虎威将军、百胜亭侯了,怎么还和一个无名之辈认真起来?”

    敖烈摇头说道:“佑维,你要记住,草莽之间,也多有英雄豪杰,今日名声不显并不代表着,日后不能威震天下。五年前,天下间知道某的又有几人?”

    搔了搔头,张绣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兄说的也是,嘿嘿,某又冒失了。”

    敖烈认真的劝解着:“佑维啊,某一再跟你强调,你早晚必然要独领一军,今后切记不能冒然行事,凡事必须三思而后行。”

    张绣红着脸说道:“是,师弟记下了。今后一定按照师兄的话去做。”

    “好了,快去准备一下,稍后你和某一同去会会东莱太史慈。”见到张绣有所感悟,敖烈也不在深究,转而让张绣先行去做准备。

    之后,敖烈和张绣带着十几名血杀营应锐,策马向辽西奔去。

    经过三天多的跋涉,在正午时分,敖烈一行人来到了辽西太守府门口。碰巧公孙越要外出办事,见到敖烈果然亲自前来,连忙迎了过来,口中说道:“公孙越拜见虎威将军。”

    敖烈翻身下马,拉着公孙越的手臂笑道:“都是老熟人了,二将军就不必客气了,某还要谢过你们兄弟帮忙寻找太史慈之事。”

    公孙越急忙摆手说道:“虎威将军言重了,我们兄弟十分佩服将军的武勇智谋,能帮将军的忙,我们兄弟绝不推辞。快里面请。”一边说一边领着敖烈等人进入府中。

    早有下人一路小跑进去禀告公孙瓒,公孙瓒立刻迎了出来,看到敖烈等人后,公孙瓒脸上挂满了真诚的笑容:“虎威将军大驾光临,瓒有失远迎啊。”

    敖烈看着这位真性情的汉子,心中又是一阵矛盾。从历史上来说,公孙瓒日后因为政见不同,反叛了刘虞,并且设下埋伏,杀死了刘虞,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然而,眼前的公孙瓒对自己却是满腔热诚,和刘虞也没有任何矛盾,自己也很欣赏公孙瓒的为人。难道这就是自己穿越所带来的蝴蝶效应?不管怎么说,自己决不能容许有人伤害到自己的父亲,可又舍不得杀掉公孙瓒这么一个为人坦诚的直率汉子,或许,把公孙瓒收在麾下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压下心中的连篇浮想,敖烈拱手说道:“公孙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只论私交,不论官职,公孙将军若是不弃,称某一声墨寒就行了。”

    公孙瓒本就是个爽快的人,听到敖烈的话哈哈笑道:“好好,那某就托大了,墨寒贤弟,里面请!”

    一行人来到大厅,分宾主落座。坐下之后,公孙瓒笑着问道:“想必墨寒贤弟前来,是为了那东莱太史慈之事吧?”

    敖烈笑着回应:“没错,小弟正是为了此事前来,说起来还多亏了公孙将军兄弟,这么快就打听到了太史慈的下落。”

    公孙瓒直爽的说道:“墨寒贤弟,你就不要老是公孙将军来,公孙将军去的了,今后我叫你墨寒,你便称我一声哥哥,可好?”

    敖烈拱手道:“既是公孙大哥吩咐,烈遵命就是。”

    公孙瓒满意的笑道:“这才对嘛。至于你提到的太史慈,他就住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座木屋中。”

    敖烈起身说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烦请公孙大哥派人带路,烈这就去会会他。”

    “墨寒贤弟果然是快人快语,也罢,某兄弟二人就陪同贤弟一同去会会那东莱太史慈!”

    出了辽西郡城,一行人策马向东狂奔而去。半路上,公孙瓒看着敖烈坐下神骏的照夜雪龙驹,羡慕的说道:“贤弟的坐骑,真是一匹千载难逢的宝马啊,此马通体雪白,唯有额头正中留有三寸月牙形的金色鬃毛,颈下长鬃形似雄狮,若某没看错的话,这匹宝马,应该是西域王马的后裔吧?”

    敖烈浅笑道:“公孙大哥果然好眼力!这匹照夜雪龙驹却是是西域王马的后裔,是烈八岁的时候,外公送的礼物。怎么?公孙大哥也喜欢这匹马?”

    公孙瓒感叹着说道:“身为武将,自然希望能有一匹好马,很多时候,战马的忠诚,要比人可靠的多。”

    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又伸出手摸了摸照夜雪龙驹的长鬃之后,敖烈说道:“这匹马是外公所赐,烈不敢私下转送公孙大哥,这样吧,前些日子乌桓人送过来的一万匹战马中,倒是有几匹好马,回头烈叫人挑出一匹最好的,给公孙大哥送来。”

    张绣插言说道:“不错不错,前几天我看到有一匹马,不比某坐下的白鹤差,送给公孙将军,倒是宝马赠英雄了。”

    听到张绣的话之后,公孙瓒脸上满是欣喜,这一路走来,公孙瓒早就看到了张绣坐下的白鹤,虽然比不上敖烈的照夜雪龙驹,但也是一匹千里良驹。

    敖烈看到了公孙瓒脸上的欣喜,觉得这是一个化解日后公孙瓒和父亲刘虞反目成仇的契机,于是说道:“等某回到右北平,就让佑维师弟选出那匹良驹,在另外挑选五匹好马给公孙大哥送来,让公孙二哥也选一匹。”

    一旁的公孙越闻言,连忙拱手说道:“多谢虎威将军厚赠!”

    就在众人说笑之间,一座有厚木板搭建的木屋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指着那座木屋,公孙越说道:“虎威将军请看,那里就是太史慈的住所了。”

    敖烈闻言,勒住了照夜雪龙驹,坐在马上向木屋看了一会儿,然后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徒步向木屋走去。

    见到敖烈的举动,一行人无不惊诧莫名。这个东莱太史慈,到底有什么手段?值得当今威名远扬的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徒步行走,以表示尊敬之意?

    木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木屋中中出一个虎背熊腰、身长八尺的青年。看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和张绣年纪相仿。

    这个青年人,手中提着一杆长枪,背后背着一双短戟,腰间还挎着一张大弓。自从走出木屋之后,这个青年就一直站在原地注视着敖烈。

    敖烈在他的注视下,牵着马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朗声问道:“你可是东莱太史慈?”那个青年大声答道:“不错,某正是东莱太史慈,你又是何人?”

    敖烈身后不远处的公孙越怒斥道:“大胆!竟敢对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无礼!”

    听到公孙越的怒斥,太史慈的脸上先是浮现出一丝惊愕,接着又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傲然说道:“某本以为虎威将军名震幽州,必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今日一见,却是大失所望,难道我大汉无人了么?竟然让一个黄毛小子闯下偌大名声!还大言不惭,自称什么小霸王,可是笑死我了。”

    敖烈淡淡的说道:“有志不在年高。你邀某前来时,曾说过只要战胜你手中枪戟,你便投在某麾下效力,这句话,属实吗?”

    太史慈不屑的撇着嘴角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能战胜某手中枪戟,某这条命,今后就是你的!只怕你这黄毛小儿,连某一枪也接不下!”

    敖烈不再言语,翻身上马,向着张绣一招手。张绣会意,将挂在马背上的长枪摘下,向着敖烈的方向掷去。敖烈伸手接住长枪,枪尖斜指大地,伸出空着的左手,向太史慈招了招手。

    太史慈见敖烈轻视自己,气的俊脸通红,搓起手指放在口中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骏马听到太史慈的召唤之后,从木屋后面跑了过来。太史慈翻身上马,双腿一磕马腹,挺枪向敖烈刺来。

第四十二章 再收虎将

    看到太史慈挺枪刺来,敖烈不慌不忙,双手左右分开,分别握住枪杆的两端,然后左手在下右手在上,把长枪斜向举起,迎向太史慈的长枪。

    在一旁观战的张绣看到敖烈使出这一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公孙瓒兄弟不明所以的问道:“佑维,你笑什么?”

    张绣边笑边说道:“当初师兄就是用这招格挡之法,接连击败了某和子龙师弟的。”听着张绣的话,公孙瓒兄弟二人震惊不已,张绣和赵云的武功,他们是熟悉的,知道这两人都是当时虎将,没想到敖烈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可怕的成都,竟然凭借一招防守的招式就能够接连击败他们二人。

    铛————一声剧烈的金铁交鸣之声传来,太史慈的枪已经撞到了敖烈举起的枪杆上。出乎太史慈意料的事发生了,原本太史慈这一枪,是想着能够挑落敖烈的长枪,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他的眼中实在没什么威胁。但是事实却是完全相反,这一枪不但没能撞飞敖烈的长枪,反而有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敖烈的枪身上传来,险些震飞了自己的枪!

    怎么可能?太史慈惊讶的再次打量了敖烈一眼,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仅凭借一招有些怪异的格挡,就差点撞飞自己手中长枪!难道眼前这个少年,真的是霸王再生么?

    没给太史慈太多惊愕的时间,敖烈挡开他的一枪之后,长枪顺势一变,抖动着枪杆,拧枪向太史慈发起了反击,整条长枪在震动中似乎变成了一条翻滚的巨龙,向太史慈刺去。

    “龙牙碎金!这是师兄自创的破阵霸王枪中的杀招!”张绣在一旁低声说道。

    公孙瓒兄弟二人再次被张绣的话震惊了,年仅十三岁就能自创枪法?而且这一招看上去还是威力非凡,难道这真的是逆天的节奏么?还是那位楚霸王真的转世再生了?

    其实公孙瓒兄弟二人的想法,和真实情况还真就差不多,只不过不是楚霸王转生,而是两千多年后的以为武学高手转生。

    看着急速刺来的一枪,太史慈看出了这招的厉害,心中对敖烈的轻视瞬间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急忙重新运起力气,双手举起长枪,向敖烈的长枪挡去。

    双枪再次碰撞在一起,震耳的碰撞声响彻天地。最后,太史慈用尽全身力气,总算是挡住了敖烈这一招龙牙碎金的杀招。

    双方坐下战马交错而过,各自向前奔出十几步后,几乎在同时收住脚步,掉转过马头。

    敖烈气定神闲的看着太史慈,淡淡的说道:“东莱太史慈,枪法确实不错,值得某走上这一遭。”

    听着敖烈风淡云轻的语气,太史慈的俊脸再次泛起了红色,这次可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惭愧。没想到敖烈竟然如此勇武过人,不愧是小霸王!先前自己还嘲笑他不能挡下自己一枪,现在情况完全翻转了过来,自己使劲了全身力气,才勉强挡下了对方的一枪,这让心高气傲的太史慈情何以堪?

    大吼一声,太史慈变换着枪法,再次向敖烈杀来,瞬间,一道朦胧的七层彩虹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是太史慈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断天白虹!意图凭借自己精妙的枪法克制敖烈的力量。

    然而,太史慈再次失败了,熟知敖烈枪法的张绣已经预料到了太史慈的下场。因为敖烈自创的破阵霸王枪,融合了太极枪法、翻手十八斩、八卦游龙枪和百鸟朝凰枪等数种精妙枪法,阴阳相生,刚柔并济,单纯依靠巧妙或是单纯依靠力量,都不可能破掉敖烈的枪法,至于这套枪法到底该如何破解,别说是太史慈和张绣,就是当今世上两大枪神王敖老祖和童渊加起来,也一样破不掉!

    敖烈看到太史慈使出的招式,枪法又是一变,挥枪在空中连续攒此,枪尖在敖烈手中,因为快速的伸缩,甚至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勾勒出了一只凤凰的图形。破阵霸王枪中的凤凰单展翅,呈现在众人眼前。随着敖烈手中不停的伸缩,凤凰图形的右翅也是跟着不停地扇动,每一次扇动,都会破去太史慈断天白虹中的一层彩虹。

    七次扇动之后,太史慈的杀招就被破灭。再次打马向错,敖烈坐在照夜雪龙驹马背上,看着身前二十多步远的太史慈,轻声笑道:“还要再试试吗?”

    太史慈也不答话,再次拧枪向敖烈刺来。和敖烈战到了一起。两人你来我往激战了二十几个回合,敖烈稳稳的占据着上风,逼迫的太史慈处处捉襟见肘。这还是敖烈不忍心用出无极九阳功,怕太史慈被暗劲伤到,否则的话,恐怕太史慈早就坚持不住了。

    再一次错身而过,太史慈抽出背后的一只短戟,握在左手,大声说道:“你若是再能破了某这一招,某便心服口服!”

    敖烈剑眉一扬,朗声喝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太史慈催动战马,挥动左手短戟,右手长枪,枪戟各自带起一串残影,最后交汇在一起,组成一片光幕,让人看不清到底短戟在何处,长枪又在何处。枪戟相交的光幕,带着呼啸向敖烈斩来。

    敖烈用脚轻轻碰了一下坐下的照夜雪龙驹,沉声喝道:“疾!”照夜雪龙驹立刻撒开四蹄,斜向奔跑了起来,速度快若闪电,兜着半圆向太史慈冲去。马背上的敖烈枪法再次出现了变化,大喝道:“神鬼乱舞!”双手抡起长枪,左右劈斩着,每一次劈出长枪,都会带起一阵破风之声!阵阵破风之声连成了一片,在众人眼里,似乎以敖烈为中心,刮起了一阵龙卷风一样!

    铛——铛————连续两声碰撞声接连响起,太史慈手中的一枪一戟伴随着金属特有的碰撞声,一前一后的被脱手震飞,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

    敖烈停住了枪势,诚恳的问向太史慈:“这次,你服了么?若是还不服,我们再来过。”

    太史慈看着敖烈诚恳的神色,又低头看看自己被震得红肿发胀的虎口,心中莫名对敖烈生出了敬佩之情。于是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慈本是无名小卒,得蒙虎威将军不嫌弃某夜郎自大,亲自上门赐教,慈输的心服口服,今后愿意追随在将军身边,为将军冲锋陷阵。”

    敖烈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翻身下马,拉起了太史慈,哈哈笑道:“其实,某心仪子义久矣,现在得到子义的归心,某麾下又添一员虎将!”

    太史慈心中感动,大声说道:“今后主公刀锋所指,就是慈奋勇争先之处。”

    一旁的张绣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向太史慈说道:“子义,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你哦,先前师兄已经派人去东莱接你母亲过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母子团聚了。”

    太史慈闻言,心中狂喜,挣脱敖烈的扶持,再次拜倒在地:“多谢主公关爱!慈在家乡杀了人,被迫离乡来到辽西,已经三年没见过母亲了,主公大恩使我们母子终于得以相见。”一边说着,两行热泪顺着太史慈的脸颊流了下来。

    公孙瓒兄弟也走上前来劝道:“子义母子团聚之日近在眼前,何苦伤悲?今日得见子义武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现在拜得明主,一身武艺有了用武之地,日后名扬天下也不在话下。”

    太史慈在众人的劝慰之下,逐渐平复了心情。之后略作收拾,就和敖烈等人一同踏上了回归之路。

    洛阳,皇宫正殿的德阳殿内。

    灵帝刘宏端坐在闪耀着金光的龙椅上,十常侍之一的张让站在灵帝身后伺候着。

    殿中,跪着因大破黄巾军而升迁为左将军的皇甫嵩,文武百官分列两边站立。此刻,皇甫嵩手中捧着一份军报奏道:“启奏圣上,边关来报,乌桓峭王率十万大军进犯我大汉边境,右北平太守邹福暗中通敌......”

    还没等皇甫嵩说完,一众文武百官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变了脸色,那可是十万大军啊,幽州是不是保不住了?一旦幽州失守,冀州是不是也要丢了?一旦冀州失守,那京城洛阳是不是......这些人颤抖着双腿,不敢在想下去了。

    坐在龙椅上的灵帝也是面色大变,惊呼道:“什么?十万大军?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皇甫嵩暗中叹息了一声,心中暗自想到:堂堂大汉朝臣,听闻乌桓入侵,竟然泰半之人不寒而栗,尚不如那十三岁的小霸王!叹息归叹息,他可不会傻到把心里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接着说道:“圣上勿忧,幽州牧刘虞组织大军反抗乌桓入侵,涿郡太守崔琰为左翼,辽西太守公孙瓒为右翼,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为先锋,在右北平大破乌桓。”

    灵帝听到皇甫嵩的述说,脸色瞬间又变得镇定起来,似乎是从来就没把十万乌桓大军放在眼里一样,低声咳嗽了一声,伸出手一挥,沉声说道:“皇甫爱卿,把军报呈上来,朕亲自过目。”

    站在灵帝身后的张让连忙低头哈腰,一路小跑的跑到大殿之中,把皇甫嵩手上的军报呈给灵帝。

    灵帝拿过战报,低声阅读:“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率两千八百部众,在右北平与乌桓两万前锋激战,一战使乌桓前锋全军覆没,其后又以叛国邹福的名义,诱使乌桓峭王来到右北平,设伏擒拿,迫使峭王约法三章......”

    看到这里,灵帝没有了继续批阅的心思,只要打退了乌桓人,大汉边境安稳了下来,灵帝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哈哈哈,朕这位皇侄还真是往往能够出人意表啊,先前大破匈奴,现今又大败乌桓,不愧是朕的皇族宗亲啊,好好好,来人,传朕的旨意,加封敖烈为正四品将军,赏黄金五十斤。”

    殿中的大将军何进暗中寻思:近年来圣上屡屡提拔皇室宗亲,对我日后独揽大权不利啊。于是站出来说道:“启奏圣上,虎威将军敖烈年仅十三岁,便已拜将封侯,实在不宜再加封赏官职了,望圣上三思。”

    灵帝虽然愚钝,但也隐约感觉到何进想要独揽大权的野心,心中有一丝不满,刚要说话,站在灵帝身后的张让低声说道:“圣上,大惊军之言也并非没有道理,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心智还未成熟,依着奴才看,还是等他在长大一些之后,在委以重任吧。”

    灵帝平时十分重新张让,听到张让的话之后,也不禁犹豫了起来,以为张让是忠心为国,其实他哪里知道,张让和何进怀着同样的心思,朝中大权,外戚和宦官争斗,就已经够拥挤的了,他们双方谁也不想有人在冒出头来,在他们中间横插一刀。

    见到灵帝犹豫不决,皇甫嵩连忙说道:“圣上,自古以来,有功必赏,才能使三军用命,现今虎威将军立下大功,若是不赏,恐怕失了天子的威仪啊。”

    灵帝闻言,又是一阵犹豫。其实他也知道外戚和宦官的争斗日益激烈,为了不让大汉四百年的江山毁在自己手里,近几年来他也提拔了一些有能力的皇室宗亲在自己身边做事,在他心中,其实是很喜欢敖烈的,虽然敖烈已经改为外姓,但是身体中的血脉却是改变不了的。所以灵帝也有心重赏敖烈,只是被何进和张让的话圈住了,一时之间也不好做决断。

    揉着额头,灵帝疲惫的说道:“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吧。”

第四十三章 天子诏书

    退朝之后,灵帝刘宏斥退了跟在身边的侍从,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御花园中散心。今天朝堂之上的争论,让他心烦不已。从内心来讲,他是愿意重用敖烈的,毕竟,同宗血脉无论怎样,也总是比外姓大臣靠谱。

    一阵娇笑声打断了灵帝的思绪,刘宏抬头看去,看到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王美人,正在御花园中游玩,和她在一起游玩的,还有自己和王美人生的儿子,陈留王刘协。刘协今年只有七岁,但是天资聪颖,很得刘宏的喜爱。

    刘宏来到王美人和刘协身前,勉强笑着问道:“你们母子二人在玩什么?”刘协脆生生的回答:“父皇,我和母亲在玩捉蝴蝶呢。”

    王美人看出了刘宏心情低落,于是伸出玉手挽住了刘宏的手臂,轻声问道:“圣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刘宏叹息了一声,把今天在朝堂之上的争论说了一遍。刘协在一旁听完之后,挥舞着小拳头说道:“敖烈皇兄真是好样的,协儿长大了,也要向敖烈皇兄一样,打败那些侵犯我大汉疆域的贼寇!”

    刘宏被儿子的模样逗乐了,笑着问道:“你身为皇子,怎么可能会有上战场的想法?”刘协撇了撇嘴说道:“皇子怎么了?皇子就不能打仗了吗?我大汉武皇帝一样是高祖的子孙,不也御驾亲征过匈奴吗?”

    王美人笑着插言道:“协儿好志向,将来必定会成为最优秀的皇子之一。”

    刘协闻言,忍不住又是叹了一口气说道:“爱妃,你说朕应不应该封赏敖烈皇侄?”

    王美人转头四下看了看,见附近没有其他人,这才小声说道:“圣上,如今朝纲不振,外戚和宦官争相夺权,辩儿和协儿还都年幼,还需要时间成长起来,依臣妾看,不如重赏刘虞皇兄和敖烈皇侄,让他们父子统军在外,对朝中的那些意图夺权的人,也是一个威胁。”

    刘协接口说道:“有了刘虞皇伯和敖烈皇兄在外统率大军,那些欺上瞒下的奸臣便不敢肆意妄为了,协儿以为,日后还可以加封刘和皇兄、刘宠皇兄等皇室宗亲,让他们逐渐在朝中掌握一部分权力,这样才能让我大汉江山稳固如昔。”

    听着王美人和刘协的话,刘宏奇怪的问道:“你们母子平时都是在深宫中,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刘协笑着说道:“这些事都是协儿的太傅袁隗说给孩儿听的,但是后面的那些主意,却是孩儿自己想出来的。”

    刘宏笑呵呵的摸着刘协的头顶说道:“若是治世,我儿必定是一代明君,可惜却生在了乱世啊。”此刻,刘宏的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他决意为自己的儿子刘协提拔一批能臣,好让刘协以后可以从容面对自己现在面对的问题。

    右北平太守府中,敖烈此刻也是郁闷不已。因为张绣接到了一封家书,他的叔父北地郡守张济派人送来书信,信中的意思是想让张绣回到北地。张绣幼年时父亲就死了,是叔父张济养大的,叔侄二人感情很好,再加上张济膝下无子,所以两人就和亲生父子一样。接到张济的信之后,尽管张绣心中十分舍不得师父师伯以及敖烈赵云两个师兄弟,但是最后还是决定回北地去帮助叔父。

    临别之时,敖烈和赵云依依不舍,分别拉住张绣的双手,赵云说道:“佑维师兄,日后若是有闲暇,记得回来看看我们。”敖烈叹了一口气,也说道:“佑维,你性子太急,今后做事千万要三四而后行,尽量去避免一些失误,在这个乱世想要站得住脚,一定学会容忍。”

    张绣左手握着敖烈,右手握着赵云,心中实在是难以割舍,又不愿在兄弟们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强行把离别的伤心泪憋了回去,强笑道:“墨寒师兄,子龙师弟,某日后方便的话,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对了,墨寒师兄,给公孙瓒的战马我已经挑选好了,你随时可以给他送到辽西去。”

    兄弟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均是浓浓的情谊。可是不管三人在怎么不舍,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要到来。张绣缓缓松开敖烈和赵云的手臂,慢慢的向后倒退着走了几步,沙哑着嗓子说道:“墨寒师兄子龙师弟你们多保重,某先去了。”说完,生怕自己忍不住掉下眼泪,猛然转过身子跨上白鹤,拍打着战马飞奔而去,连头也没敢回一下。

    敖烈看着张绣的背影,发现他的双肩轻微的抖动着,知道张绣最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不光是张绣,敖烈此刻也是双眼湿润,逐渐看不清张绣的背影了。赵云更是失声痛哭了出来。三年多来,三人朝夕相处,早已累积起了身后的情谊。分别的时刻,不由得让人暮然间百感交集,往日的种种如幻影般浮现,莫名的伤感席卷了三人的心灵深处。敖烈知道不久之后灵帝就会驾崩,之后就是董卓乱政的时期,张绣的师父张济是董卓手下的大将,看来历史依旧在惯性的推动下,把张绣逮到了董卓的阵营,日后想要相见,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敖烈拭去眼角的残泪,和赵云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希望日后还有机会能再见到佑维。”

    两人收拾起心情回到了府中,因为张绣的离开,六千乌桓骑兵的统率位置空了下来,敖烈当即传令让众将上堂议事,准备任命新的骑兵统领。

    等手下几位重臣都来到大厅,纷纷坐好了之后,敖烈开口说道:“现今佑维离去,乌桓骑兵的统帅空缺了下来,某想......”

    正道敖烈要说出自己的意见的时候,一名军士急速从外面跑了过来,跪在大厅中间说道:“禀主公!天子使者来了。”

    还没等熬烈等人起身迎出去,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双手捧着天子诏书走进了大厅。敖烈急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了上去,拱手行礼道:“未知天使驾到,某有失远迎,见谅。”

    那名使者笑呵呵的说道:“虎威将军言重了,圣上得知将军大展虎威,大破乌桓十万大军,一时之间龙颜大悦,这不,遣某前来给将军颁布诏书来了。”

    敖烈推金山倒玉柱跪倒在地,等候使者颁布诏书。敖烈麾下的一干重臣依次跪在敖烈身后。

    清了清后喉咙,使者朗声宣读天子诏书:“大汉灵帝诏曰,虎威将军、百胜亭侯敖烈,识破叛国奸贼邹福的阴谋,并大破乌桓前部先锋大军、生擒乌桓峭王,此实乃盖世奇功,居功至伟。特加封敖烈皇侄为右北平太守,赏金五十斤。其部下将士骁勇善战,各自加官一级。钦此!”

    敖烈以及各位重臣谢道:“臣等谢圣上隆恩!”

    谢恩之后,敖烈及麾下文武官员盛情款待了使者,酒宴过后,使者急于回朝复命,也不再逗留,径自离去。

    待使者走后,敖烈旧事重提:“先前说到骑兵统领之职,我意,今后这六千骑兵,就交给子义统帅吧。”

    太史慈连忙站起身来,对敖烈拱手行礼:“主公,慈刚刚投到主公麾下,寸功未立,怎敢身居要职?而且,慈也怕不能服众啊。”

    徐云笑着插言:“子义将军差矣,某等几人都是刚刚投效到主公麾下,便立刻被委以重任,主公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但却是慧眼如炬,从未看错过一人。”

    敖烈笑呵呵的说道:“子义就把心放在独自里吧,安心带你的兵就是。”

    太史慈佩服的说道:“主公识人之明,真乃天下罕见。”

    敖烈闻言不由得脸上一红,暗自想到:哪里是我慧眼如炬有识人之明啊,实在是后世两千多年的知识,简单明了的把三国时代的名将和谋士摆到了自己眼前,就看自己有缘招揽到谁了。

    顿了一顿,敖烈继续说道:“本侯将令,即日起,太史慈担任骁骑校尉之职,依天子诏书,官升一级,升迁骁骑将军,统领六千骑兵;张辽升任度辽将军,依旧统率虎贲营,兼任郡内四千步兵统领;赵云升任威远将军,依旧统率血杀营;荀彧升任军司马;田畴升任从事。”

    众人都站起身来行礼答谢:“我等愿为主公鞠躬尽瘁,效犬马之劳。”

    敖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又说道:“现今我军兵强马壮,马步三军超过万人。然而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今佑维又回归了北地郡,某麾下可用之人仅限于在座的几位,我意,在幽州境内颁布招贤令,以加强我军的稳固。”

    听到敖烈的话之后,荀彧站起身来说道:“禀主公,彧有一旧交,乃是颍川寒门世子,名叫郭嘉,字奉孝,可谓是天纵奇才,彧愿修书一封,引荐郭嘉前来投效。”

    敖烈自从听到郭嘉这个名字之后,眼中就开始散发着光芒,似乎是饿了三天的饿狼看到了绵羊一般。郭嘉是谁?那可是历史上曹操手下的首席谋士,有着鬼才之称,和荀彧的王佐之才并称曹营双绝,分别主管内外事物。

    语气中带着一丝急促:“文若可有把握劝郭奉孝来投?”荀彧自然注意到了敖烈的眼神,熟知郭嘉才能的他,忍不住再次在心中赞叹,主公识人之明却是当得起天下无双这四个字。仅凭郭奉孝的名字,就能断定他可堪重用,以至于敖烈的眼神中都透着热烈的期盼。

    沉吟了一下,荀彧说道:“彧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姑且一试。”

    敖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摇着头笑道:“是某的贪念了,岂能将天下英豪一网打尽?也罢,文若便给奉孝去信一封,若是奉孝愿意来投,某出城五十里相迎;若是奉孝心中另有打算,某也绝不勉强。”

    赵云在旁边听着敖烈和荀彧的对话之后,站起身来说道:“师兄,弟有一同乡,名叫小夏侯兰字公权,枪法娴熟,精熟阵法,不如弟给他去信一封,召其前来如何?”

    敖烈在脑海中搜索了片刻,想起来历史上赵云确实有这么一位同乡,只不过历史上记载夏侯兰投效了曹操,后来在博望坡之战,曹操和刘备交锋中,被赵云生擒活捉,刘备因为夏侯兰严于治军,所以招降了夏侯兰,让他出任军正之职。于是敖烈笑着点头说道:“好,子龙若是能把公权召来,也是大功一件。”

    其他人见荀彧和赵云先后举荐了贤才,都在心中默想着适合举荐的人选,然后纷纷向敖烈推举。敖烈听着众人的推举,却没有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想来这些人在历史上都不是很出名,但是,在东汉末年这个动荡的年代,被埋没的人才实在是太多了,说不定其中就会出现一两位无名英雄呢?而且敖烈也不在纠结于,只在他耳熟能详的名字里寻找人才,毕竟,大量中下层的军官和文吏,也是很重要的,他们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对全军的稳定和良性发展,有着重要的作用。

    最后,除了郭嘉和夏侯兰之外,众人一共推举出来十一人,敖烈即刻让荀彧以自己的名义,对这些人写了征召的文书,连同麾下文武官员的举荐信,一同派人给这些人送去。

第四十四章 三年之后

    最近一段时间敖烈过的很滋润,因为被麾下文武推荐的十一人均已上任,敖烈把他们安排到各自擅长的领域去工作,分别管理郡内的各种事务。至于内政方面的大事,就由荀彧和田畴做出初步意见,然后禀报给敖烈,敖烈基本也不怎么过问,几乎所有荀彧和田畴提出的意见,他都全盘接受;军事方面,就由张辽、赵云和太史慈三人主管,夏侯兰在赵云的召唤下,也投到敖烈麾下效力,敖烈任命他为校尉,暂时出任张辽的副将,训练郡内的四千步军。同时,敖烈也把修身炼体的八段锦,传授给了太史慈和夏侯兰,两人在张辽和赵云的指点之下,进境很快,直接导致两人的武艺也是更上一层楼。所以,敖烈每天主要的任务就是修炼武艺,对于前世就是古武术修炼者的敖烈来说,苦练武艺不但没有任何压力,反而是一种乐趣,他也十分享受沉浸在武学的境界中仔细品味武学的真谛。

    闲暇时间,敖烈就会到军营中去察看一番,现在军中的实战演习,已经不用敖烈亲自参加了,张辽、赵云、太史慈和夏侯兰四人,时常两两分组,随意搭配,然后率领各自部下的士兵进行实战,不但卓有成效的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而且还让各个兵种之间,都相互熟悉起来,在作战过程中配合的也更加密切。值得一提的是,那六千命乌桓骑兵,从一开始的无声抗拒,到逐渐融合,再到后来的主动配合,一直到现在,这六千乌桓骑兵已经彻底对敖烈归心了,他们也都不在把自己当做乌桓人,而是把自己当做了汉军,最有利的佐证,就是这六千骑兵已经可以毫无抗拒的大声呼喝出汉军标志性的口号:“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另一方面,万通商行也在右北平开设了一家比较大的分会,专门和塞外的少数民族做生意,用金丝叶、西风烈等特产,向乌桓人换取战马和牛羊等物品;向鲜卑人换取药材和皮毛等物品,然后在把换来的东西经过加工,高价贩卖到临近幽州的冀州各郡县去,这个过程,为敖烈积累起了一笔不小的财富,使得敖烈可以从容的为自己军队的更换装备,储备军器。

    总之,一切都向着敖烈设想的方向,稳定而有效率的发展着。唯一让敖烈稍感遗憾的事情,就是郭嘉并没有前来,而是写了一封回信,以求学为名,婉言拒绝了敖烈的邀请。

    就在敖烈悠哉悠哉的过着滋润的小日子的时候,师父王敖老祖和师叔童渊,一起从蓟郡赶了过来,打破了敖烈的美梦,理由就是学无止境,用王敖老祖的话来说——学武一途,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故不可一日懈怠。

    所以,在二老的严格督促下,敖烈和赵云又开始了非人的生活,每天都要接受地狱般的训练。或许是因为张绣的离去,让二老感觉单单是敖烈和赵云两人,不足以满足他们授艺的**,所以,张辽、太史慈和夏侯兰也被二老拉了过来,每日都要摧残他们两个时辰方才罢手。张辽三人也尝到了当初敖烈和赵云尝过的滋味,那叫一个痛不欲生!

    不过在二老每天两个时辰的训练下,张辽三人都是大有长进,无论是对武道的理解,还是自身的修为,每天都在一点点的精进着。

    三年后,敖烈年近十六岁,此时的敖烈已经长到了八尺左右,在配合上敖烈英俊的面庞、长期身居高位而磨练出来的气度,不认识他的人第一眼看到他,都会以为他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世家子弟。

    在这三年里,乌桓和鲜卑摄于刘虞和敖烈父子的威名,都是不敢擅自踏入大汉境内一步,而匈奴人却是发动几次小规模的入侵,都被敖烈轻而易举的杀了回去,损失最惨重的一次,被敖烈在白狼山下,率领血杀营和虎贲营精锐,一战斩杀万余匈奴人,自那以后,匈奴人就再也不敢入侵大汉边境了,也是那一战,让匈奴人真切认识到了小霸王的武勇,甚至很多匈奴人,都把敖烈和昔日纵横草原大漠、横扫匈奴八部的霍去病相提并论。

    在和匈奴的几次战斗中,敖烈麾下的血杀营和虎贲营变得更加精锐,并且先后完成了扩军,在乌桓骑兵和四千郡兵中分别选出两百精锐,补充到血杀营和虎贲营中,使两部精锐都达到了一千之数。另外敖烈也在郡内进行了募兵,除了血杀和虎贲两部精锐之外,他麾下的骑兵达到了八千人,步军更是达到了万人之数,使敖烈麾下的兵力总数,达到了两万人之多。

    这一日,敖烈正在军校场看着张辽他们对战演练,一名军士步履匆匆的走进了军校场,看到敖烈的所在之后,快步走了过来,跪地禀报:“禀将军,州牧请将军近日抽时间回一趟蓟郡。”

    敖烈转头看去,认出这个军士是父亲的近卫小胡子,笑道:“小胡子,近来过的还好么?”

    对于敖烈关心部属,哪怕对方只是一名在普通不过的小兵,敖烈也时常嘘寒问暖的作风,小胡子也是早有体会,于是笑着说道:“多谢将军关心,小人一切都好。”

    点了点头,敖烈继续问道:“父亲召我回蓟郡,所为何事?”小胡子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州牧和夫人今日经常说快到将军的诞辰了,所以准备在将军诞辰前后,举行完婚大典,特意命小人来叫将军回去商量商量。”

    一听完婚大典四个字,敖烈的俊脸上腾的升起一片红晕,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想起了蔡琰楚楚动人的玉面娇颜,一股无法阻挡的思念之情自敖烈的心中升起。

    略显羞赧的笑了笑,敖烈对小胡子说道:“知道了,明日某就回去拜见父亲母亲,你去府中账房支两百钱,当做是某孝敬你父母的。”

    小胡子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不可,千万使不得。”这个时代当兵拿的军饷,每个月也只有八十钱而已。

    伸手按住小胡子的肩膀,敖烈不容置疑的说道:“某深知当兵的都很清苦,就这样决定了,你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小胡子抽动着鼻翼,哽咽的说道:“将军爱兵如子,小人感激不已。”

    “好了,快去支钱吧,给父母添件衣裳。”敖烈和蔼的笑道。小胡子又道了一声谢,这才转身离去。

    抬起头看着天际,敖烈喃喃自语:“时间过得真快,三年了,琰儿,你还好么?等我,我就要来娶你了。”

    第二天,敖烈骑着照夜雪龙驹,带着十几个血杀营精锐,一大清早就出发向蓟郡行去。到傍晚时分,一行十余人便已赶到了蓟郡,也多亏了血杀营精锐配备的战马,都是乌桓进贡的上好良驹,否则很难追的上照夜雪龙驹的脚步。即便是这样,敖烈为了照顾部下的脚程,还刻意放缓了照夜雪龙驹的速度,否则的话,他早就赶到蓟郡了。

    来到州牧府前,敖烈翻身下马,在门口守卫的军士见到敖烈,急忙小跑过来,帮敖烈牵住缰绳,口中敬仰的说道:“将军回来了。”由于敖烈连番大胜匈奴和乌桓,现在哪怕是一个刚刚入伍的新兵,不,哪怕是幽州境内随便挑出一个平民百姓,都知道敖烈的威名。军中将士更是对敖烈奉若神明。而且敖烈从来不摆架子,无论是对待谁,都是和颜悦色的,给人既亲切又平易近人的感觉。

    笑着拍了拍其中一名守卫的肩膀,敖烈问道:“父亲在府上吗?”那名军士点头答道:“州牧巡查军营刚刚回府,此刻应该还在正厅。”

    敖烈点了点头,勉励了几名守卫一句“好好干”,然后就迈步向府中走了进去。

    来到大厅,看到刘虞坐在椅子上正在俯首批阅文书,敖烈轻轻向刘虞走去,然后站在刘虞身前五步远的地方,安静的等待着父亲批复文书。

    过了一会儿,刘虞批复完了手中的文书,这才抬起头来,看见敖烈静静的站在身前等候着自己,不由得微笑道:“烈儿,何时回来的?”

    敖烈也是报以微笑的答道:“孩儿也是刚刚才回来,看到父亲再批阅文书,就没敢惊扰父亲。”

    刘虞站起身走到敖烈身边,用力捶了敖烈的肩膀一下:“好小子,这才数月未见,又结实了许多,好像比三四个月之前,又高了些。”顿了一顿,刘虞又问道:“还没来得及见你母亲呢吧?正好今天你外公也在,走,咱们去后院。”

    敖烈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发现随着自己的增长,父亲也逐渐变得老了起来,刚才不经意间竟然见到了父亲的鬓角已经冒出了几许白发,而且近几年来,时常给自己写信,或是派人去右北平询问自己的近况,可见父亲的心已经不再年轻了,否则不会如此儿女情长。是啊,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都已经快十六年了,父亲能不变老么?再加上父亲平时勤于政务,劳心劳力,自然就容易苍老。一丝心酸开始在敖烈的心底蔓延。

    刘虞却不知道敖烈在想什么,抓起敖烈的手臂,拉着他向后院走去。敖烈跟在刘虞身后,看着父亲的背影,恍惚间,似乎时光倒流回了童年,他就是这样被父亲拉着,跟在父亲的后面玩耍。只要在父亲的背影下,敖烈就会觉得自己的心里很踏实,时至今日,这种感觉非但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失,反而变的越发浓郁了。

    父子二人来到后院主卧房内,看到敖老丈正在和敖夫人说着话,敖夫人的眉角不时扬起,显然,这对父女在说着一些很开心的话。

    刘虞松开了敖烈,笑着说道:“岳父,夫人,你们看谁回来了?”

    敖老丈和敖夫人同时转头看来,看到敖烈跟在刘虞的身后时,父女二人脸上都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敖老丈因为年纪的关系,还算沉稳,只是呵呵的笑个不停。敖夫人才不管那么多,起身快步走到敖烈面前,左手拉着敖烈的手,右手轻轻的抚摸着敖烈的脸庞,满脸欢喜的神色,语调却哽咽了起来:“烈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你都已经有三个月又十七天没回来过了,最近进餐、睡眠可都还好么?”

    敖烈感受着母亲的关爱,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母亲诉说,可是话到嘴边,却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敖老丈在一旁笑道:“好了,雪儿,你看你,烈儿刚回来,一路也劳累了,你老是问东问西的做什么,依老夫看,还是赶紧给烈儿准备饭食才是正经。”

    敖夫人这才松开了敖烈的手,嗔怪的瞪了刘虞一眼道:“还不是这个当爹的狠心,烈儿八岁就跟他上战场,三年前更是做先锋大将,结果立下大功,奉天子诏书镇守右北平,这几年来我们母子聚少离多,烈儿现今还不满十六岁,叫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能不挂念?”

    刘虞无辜的扯了扯胡须,转头向敖老丈求救:“岳父大人,您看看我在您的宝贝女儿眼里都成什么人了,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吗?”

    敖老丈无视刘虞“悲愤”的面容,哼了一声道:“哼,我看雪儿说的也不差!哪有每逢大战就让自己亲生儿子做先锋大将的!”刘虞平生最怕的就是自己这位岳父,听到敖老丈也这么说,苦着脸不敢再说话了。

    敖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连忙岔开了话题:“外公,父亲,母亲,不知道这次唤烈儿回来,所为何事?”

第四十五章 初见刘关张

    敖老丈和敖夫人被敖烈成功的转移了视线,父女二人都是笑吟吟的看着敖烈。原本假装一脸苦涩的刘虞也立刻变得欢喜了起来,笑着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烈儿你不是快到十六岁生日了么,我们商量着,在你的生日过后,就把你和琰儿的婚礼给办了。”

    敖烈俊脸泛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啊,这件事啊,那就全凭外公和父亲母亲做主了。”

    敖夫人被敖烈的反应逗笑了,调侃着说道:“哎呦,看看咱们的虎威将军、忠义侯,身经百战都面不改色,怎么一说到婚事,反而脸红了呢?”

    一句话,惹得敖烈的面色更红了,敖老丈和刘虞见状,都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家人显得其乐融融。

    几天之后,敖烈的生日到了,刘虞在州牧府中为敖烈庆生。不少和刘虞或者和敖烈私交不错的各地官员,都纷纷前来祝贺。按道理说,在东汉这个时代,很少有人为二十岁之前的人大办寿宴,可是敖烈的名声在幽州实在是太响亮了,而且他深埋在骨子里的后世思想,让他平易近人,从来不摆官架子,因此也讨了不少人的喜欢。所以有很多幽州官员,纷纷从各地赶来,一同来为敖烈庆生。

    州牧府大厅中,刘虞和敖烈笑着接待各地官员,忙的不亦乐乎。这时,一声高喊响起:“涿郡崔太守到,奉上贺礼珊瑚一支,金珠一对,贺联一副!”听到手下人的高喊,刘虞和敖烈快步向大厅外走去,父子两人走到院子里,正看到崔琰缓步走了进来,刘虞满是笑容道:“有劳季珪亲来为犬子庆生,快里面请。”

    崔琰欠身对着刘虞还了一礼:“虎威将军寿辰,琰理应前来。”转而把目光投向敖烈,已经六年没有见面了,当时六年前秉烛夜谈的一幕却被崔琰牢牢地记在心中,这几年来,敖烈的所作所为,无不深深的打动着自己,六年前那个年仅十岁的少年,认真的说出匡扶汉室、重振大汉辉煌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萦绕。通过这六年的观察,敖烈确实做到了当初对自己的承诺,抗击匈奴,大败乌桓,镇守大汉边疆,敖烈已经从一个少年校尉,成长到了一方诸侯,还被当今天子拜将封侯,其传奇程度,仅次于武帝时期的骠骑将军霍去病了。

    看着敖烈少年老成但又不失英俊的面容,感受着敖烈身上因长期身居高位,自然而然磨练出来的气度,以及变得健壮有力的身躯,崔琰的目光迷离了,难道说,敖烈真的是楚霸王转世了么?

    行了一个平辈礼,崔琰带着几分欣赏几分鼓励的语气道:“恭祝墨寒将军诞辰。”一个动作,一句话,已经把自己内心想说的话,表达了出来。如果是别人,顶多也就以为崔琰是出于对敖烈爵位的尊敬,才会和敖烈平辈论交,但是敖烈却明白了崔琰的想法,两人在六年前曾经有个约定,在日后适当的时机,当崔琰认为敖烈有了匡扶汉室的资本时,便会投到敖烈的帐下。通过崔琰的动作和话语,敖烈听得出,虽然现在崔琰还不能投到自己麾下,但是却把自己降到了和敖烈平辈的身份上,深一层的意思就是,一旦时机合适,崔琰就会毫不犹豫的投效敖烈。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看着崔琰和敖烈的神色,刘虞也察觉到了一些,但是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季珪,有话进大厅再说,怎好让你这一方郡守站在院子里说话。”三个人都笑了起来,一同向大厅中走去。

    三人刚进入大厅,就听到外面又是一声高喊:“辽西公孙太守到!奉上贺礼白马十匹!”听到这声大喊之后,敖烈对刘虞和崔琰说道:“父亲,您先招呼季珪兄,让孩儿出去迎接公孙将军。季珪兄,烈失礼了。”刘虞和崔琰都点了点头,示意敖烈快去迎接。

    敖烈大步走出大厅,一直走到院子的尽头,看到公孙瓒正向大厅走来。令敖烈震惊的是站在公孙瓒身后的三个面容各异的大汉!为首一人,面白无须,大耳垂肩,双臂过膝;左侧的那人身形高大,面如重枣,颚下留着三尺长须;右侧那人,体格健壮,面色乌黑,生的豹头环眼。

    好熟悉的形象啊!相信后世随便一个读过三国演义的人,仅仅凭借着三人的外形,就能准确的推断出这三人是谁!

    看到敖烈怔在当场,公孙瓒心中大感奇怪,走上前来问道:“墨寒贤弟,你发什么呆呢?”经过公孙瓒的提醒,敖烈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公孙大哥一路辛苦,小弟有失远迎,还望大哥见谅。”

    “哈哈,贤弟太客气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公孙瓒伸出手,指着大耳臂长的人说道:“这位是愚兄的旧日同窗,和贤弟一样也是皇室宗亲,单名一个备字,字玄德,现任平原县令。”又分别向左右各一指,继续说道:“这两位是玄德的义弟,分别是关羽关云长和张飞张翼德。这兄弟三人在平定黄巾之乱时,都立下过战功。”

    果然是这三人!敖烈笑吟吟的看着这三位在后世名震天下的人物,口中说道:“原来是玄德公兄弟,久仰久仰,快里面请。”对于这三人,敖烈尽管十分钦佩,但是却根本不存在招揽的意思。

    熟知历史的敖烈知道,别看刘备现在潦倒不堪,日后那可是一国之君啊,这样的人,自己根本也不可能招揽的过来。而且在历史上,无论刘备投靠谁,谁就会立刻倒霉,公孙瓒就是“刘备定律”的第一个受害者,历史上记载,几年之后公孙瓒和袁绍展开大战,结果公孙瓒一败涂地,最后落得个自刎的下场。此后,刘备先后投靠过陶谦、自己的结义大哥吕布、袁术、袁绍和刘表,这些人无一例外的被“刘备定律”深深坑害,都是家破人亡的下场,而且还都是败在曹操的手下。

    至于关羽和张飞,这两人自从桃园结义开始,就一直追随在刘备的身边,三人之间的感情十分深厚,基本不存在被挖墙角的可能。曹操曾经就试图招揽关羽,结果被关羽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不远千里之遥依然回归到刘备的麾下。就像自己的师弟赵云绝不会抛弃自己投靠别人一样,关张二人是绝不会投靠自己的,所以敖烈连招揽的心思都懒得动了。

    不过对待这三人,敖烈还是充满了热情,一方面,三人给后世留下的名声实在是太过响亮,让敖烈从心中佩服这三人;另一方面,敖烈也深知刘备以匡扶汉室为己任,和自己的目标一致,尽管刘备最有利的武器是他的眼泪,见人就哭的性格和自己全然不同,但这不妨碍两人在对待汉室的问题上,保持着一致的看法。

    感受到了敖烈的热情,刘备有些受宠若惊的拱手道:“久闻虎威将军威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刘备之所以说话态度恭谦,完全是因为身份地位使然。和敖烈不同,敖烈是当今天子亲封的虎威将军、忠义侯,并且是得到天子承认的皇室宗亲,还多次在朝堂之上,被灵帝亲口称为皇侄;而刘备呢?虽然刘备自称是中山靖王之后,但是人们都知道中山靖王刘胜最大的爱好就是好酒和美色,创下了生育一百二十多个儿子的壮举!时至今日,几乎所有中山国内姓刘的人,都和那位风流的中山靖王有着一丝血亲。所以,刘备的身份一度让人感到过质疑,怀疑刘备是假冒的皇室宗亲。即便他真的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家道也早已没落,皇亲的身份也根本不会被当今天子灵帝所承认。

    敖烈一手拉住公孙瓒,一手拉住刘备,笑着说道:“玄德公和某一样,同是高祖后裔,你我乃是同族,何必过谦?何况有公孙大哥的照拂,日后定然会名震四方。走走走,咱们去大厅里喝酒。”

    说完,拉着两人向大厅走去。跟在刘备身侧的关羽和张飞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敖烈这人很不错,和传说中的一样,待人亲切又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少年得志的骄傲自满。

    进入大厅,敖烈亲自为公孙瓒和刘备安排了座位,回头看向关羽和张飞,说道:“二位将军稍等,稍后某在给二位将军安排座位。”关羽没有说话,走到刘备的身后,站定不动。张飞则是咧着大嘴笑了一声,对敖烈粗声粗气的说道:“将军什么的,俺和二哥可当不起,俺们只是马步弓手,在这大厅内岂能有俺们的座位?”

    敖烈看了一眼刘备,刘备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刘备没有任何表示,敖烈也不好在执意给关张二人安排座位了,否则会让刘备感觉自己在挖他的墙角了。轻笑了一声,敖烈招手叫过两名在大厅内守卫的军士,吩咐道:“去取两个蒲团来,给二位将军就坐,再按照大厅中的酒食,取一份给二位将军食用。”

    敖烈对待自己兄弟三人的热情,远远超出了刘备的预料,于是也不好在装聋作哑,起身拱手道:“多谢将军照拂。”刘备身后的关羽,对敖烈的做法也很满意,于是关羽脸上的骄傲终于淡化了一些,对着敖烈拱手说道:“多谢。”张飞倒是不客气,搓着手说道:“俺久闻虎威将军不但武勇过人,而且还研制出一种叫做西风烈的美酒,可否给俺尝尝?”

    敖烈仰头笑道:“三将军真是快人快语,今日酒宴上待客的美酒,正是西风烈,三将军稍后不妨多饮几杯。”

    公孙瓒一直和敖烈交厚,看着关羽和张飞二人的神态语气,心中一阵恼火。这俩人是什么身份?墨寒贤弟是什么身份?墨寒贤弟待人亲厚是美德,可是你们二人怎能一个冷面相对,另一个一再出言无礼?于是公孙瓒咳嗽了一声,指着张飞说道:“翼德不可无礼,还不快回来就坐。”

    不管怎么说,刘备三兄弟是在公孙瓒帐下听令,算是公孙瓒的下属,听到公孙瓒的斥责,张飞也不好在说什么,走到刘备身后坐了下去。

    呵斥退张飞之后,公孙瓒笑着向敖烈说道:“墨寒贤弟勿怪,翼德就是这么一副直肠子。”

    敖烈连连摆手道:“公孙大哥言重了,玄德公能来,小弟本就十分高兴。何况翼德将军只是说话直爽了些,远远说不上无礼,何谈怪罪?”

第四十六章 洛阳来使

    又和公孙瓒说了几句话,敖烈命人给公孙瓒这一桌搬来了五坛西风烈,供公孙瓒几人引用。让坐在刘备身后蒲团上的张飞欣喜不已。

    宴会要正是开始时,敖烈暂时别过公孙瓒,回到了刘虞身边。

    刘虞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各位同僚,各位亲朋好友,今日是犬子十六岁诞辰,按理说原本不该庆生,所以本府也没有发出任何一张请柬,可是各位不请自来,实在是让本府深感荣幸,只好略备薄酒,与诸位同饮。”然后转过头,招呼敖烈:“烈儿,还不赶快谢过在座诸位。”

    深深地弯腰行了一礼,敖烈朗声说道:“烈在此先行谢过诸位了。在座的有某的长辈,也有某的至亲好友,更有某的下属,但是今日大家不论官阶,只论年岁长短,年长者为尊。某先干为敬。”说完拿起一杯酒,一口喝干。虽然敖烈的酒量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长年练武,身体素质极好,依仗着这一点,喝个三五杯酒也全然不在话下,但是再多饮怕是就不行了。

    等着敖烈喝下一杯酒之后,大厅中的气氛开始热烈了起来,叫好声、祝贺声纷纷响起。敖烈又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说道:“诸位,某的酒量实在不佳,无法一一向各位敬酒,只好先饮三杯,之后便用茶水代替了,请诸位见谅。”说着又是一杯酒喝了下去。

    再次倒满一杯酒,敖烈举起酒杯对着在座的众人遥敬了一圈之后,朗声说道:“最后一杯酒,劳烦各位一同举杯,让我等共祝我大汉江山坚如磐石,国泰民安。”

    听到敖烈的这句话,众人都有着各自的感慨,纷纷向着敖烈的方向举起了酒杯。就连坐在刘备身后,骄傲绝顶的关羽,也是微微动容,迟疑了一下之后,也举起了酒杯。关羽之所以投效刘备,就是因为他虽然出身低微,但是忠君报国之心十分强烈,心中充满着报效大汉王朝的夙愿。否则后世人也不会用关羽来做代表忠义的神灵了。

    心弦被敖烈的话深深地拨动了一下,关羽暂时卸下了骄傲,衷心的向敖烈敬酒。普天之下,除了刘备,还没有人能够让关羽这样做过。

    “干!”

    随着敖烈喝下最后一杯酒,在座众人也都纷纷举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美酒。随后敖烈便不再饮酒了,而是换成了茶水,逐个向在座众人敬酒。

    各位宾客之间也是觥筹交错,相谈甚欢。酒宴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着。

    敖烈端着茶杯再次来到公孙瓒面前,笑道:“公孙大哥,玄德公,请满饮此杯。”公孙瓒和刘备也是笑着端起酒杯,和敖烈对饮了一杯。

    之后,敖烈又倒了一杯茶,向刘备身后的关张二人举杯敬酒:“二位将军,某敬二位一杯,今日招待不周,还望二位将军勿怪。”敖烈的这一番话,听在心眼多的人耳中,难免不会以为敖烈实在说反话,但是听在关张二人耳中,却感到十分受用。敖烈是什么人?是天子亲封的虎威将军、忠义侯,单凭着两个封号就足以投关张二人的脾气了,关羽素来忠义,张飞一身虎气,再加上今天敖烈确实对关张二人高看一眼,丝毫没有把二人当成是小小的马步弓手,反而一口一个将军的叫着,让关张二人对敖烈的好感大大攀升,而且敖烈对待刘备的态度,也和以往的各位诸侯不同,可谓是对刘备相敬有加,敖烈的态度也博得了二人的好感。

    当下,关羽站起身来,举杯说道:“多谢虎威将军折节之交。日后但有所请,派人捎个口信即可。请胜饮!”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关羽今后就把你当做朋友了,有用得着我关云长的地方,就知会一声,能办到的事他就绝不推辞。

    张飞更是直接,笑呵呵的端起酒杯,轻轻和敖烈碰了一下:“你这人不错,俺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更喜欢你酿造的这西风烈。好人!好酒!”

    敖烈全然没想的自己今天的举动会让关张二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大升,于是笑着说道:“先前某就说过,今日宴会不论官职,只论年龄,二位兄长比某年纪大,若是不弃,称呼某一声墨寒就好。来,干了!”

    三人相视一笑,都举起酒杯放到嘴边,仰头喝干了杯中酒水。

    坐在一旁的刘备越看越不是滋味,心中暗想:难道是这敖虎威知道某这两个兄弟武艺高强,想要招揽?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像,一方面敖烈对待自己也不错,甚至认同了自己皇室宗亲的身份;另一方面,如果是要招揽自己的两个兄弟,应该表现的更亲热些才对啊,宴会进行到现在,他和两个兄弟说的话也没超过十句吧?

    带着心中的迷惘,看着敖烈向别处走去的背影,刘备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悄悄问公孙瓒:“伯圭兄,敖虎威平日待人,就是这样亲厚么?”公孙瓒诧异的看了刘备一眼,疑声问道:“怎么?玄德发现了什么不妥吗?”刘备哪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好摇头说道:“到是没发现什么不妥,只是觉得敖虎威待人处事,与他人不同。”公孙瓒浑不在意的说道:“呵呵,墨寒兄弟这人就这样,从来不摆架子,和别的世家子弟就是不同,否则,某一介武夫怎么会和墨寒兄弟相处得来?”

    “哦,原来是这样。”刘备露出释然的神色,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原来不是人家想要招揽自己的两个兄弟,而是对谁都是这样。自嘲的笑了笑,刘备又感到一丝惭愧,自己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在大厅中的酒宴进行正酣之时,院外忽然想起了一声高喊:“天使到!圣上赐虎威将军、忠义侯敖烈贺岁之礼,玉佩一枚,宝弓一张!”

    这一声高呼,让大厅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乎落针可闻。这是几个意思?天子竟然派出使者来向敖烈贺岁?就算敖烈是皇室宗亲,就算敖烈的父亲刘虞和当今天子是叔伯兄弟,就算敖烈一再威震匈奴、乌桓立下大功,可毕竟敖烈只是皇侄,而非皇子啊!就算是皇子庆生,天子也很少会派出使者去祝贺。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懵了,震惊了,目瞪口呆了。

    就在众人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中,天子使者已经大步走进了大厅。敖烈认出这个使者就是上次奉天子诏书到右北平,任命自己为右北平太守的人,依稀间,敖烈记得这人名字叫做吴旭。

    敖烈急忙走上前去,迎向了吴旭,一边走一边拱手行礼道:“失礼失礼,烈不知天使吴令君前来,有失远迎了。”

    随后刘虞也反应了过来,快步走了过去,也是拱手说道:“吴令君远道而来,一路劳累了,快请入座。”

    其余人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纷纷起身向吴旭拱手行礼。

    吴旭微笑着说道:“圣上对刘幽州和敖虎威信任有加,特地命某务必在敖虎威生辰当日,代表圣上赐下贺礼,某一路急行,总算是赶上了。且不忙饮酒,还是待某宣读了圣上诏书,咱们再叙旧吧。”

    闻听天子有诏书颁下,满厅的人连忙跪倒在地,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

    吴旭拿出天子诏书,大声念诵:“大汉灵帝诏曰:虎威将军、忠义侯、皇侄敖烈,忠君卫国,劳苦功高。逢其十六岁诞辰,特赐予万钻朱兰佩一枚,乾坤宝雕弓一张,以彰显其忠勇。另,着敖烈于十日内赶赴京城,朕亲自为皇侄主婚。钦此!”

    敖烈连忙双手接过诏书,大声说道:“臣敖烈,谢圣上隆恩!”

    等到众人都站起身之后,吴旭说道:“敖将军,圣上赐予将军的两件宝物,都是前朝至宝,万钻朱兰佩是用千年血玉之精髓雕刻而成,有避水、火、毒瘴的作用;乾坤弓更加了不得,传闻乃是轩辕黄帝所铸,选泰山南乌石之柘,燕牛之角,荆麋之弭,河鱼之胶费九日九夜之功制成。此弓可力射三百步,洞穿巨石。现今圣上把这两件宝物赐予你,还盼将军不要辜负了圣上的厚望。”

    听着吴旭的娓娓道来,在座众人又是一惊!天子对敖烈,已经不能用宠爱来形容了,简直是待若亲生儿子一般啊!可见敖烈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甚至多数人心中都在盘算着,自己送上的贺礼是不是太轻了一些,日后一定要找个机会,再送上一份厚礼,以弥补今日礼轻的错失。只有崔琰和公孙瓒等少数人,或心胸坦荡,或与敖烈相交莫逆,或是如张辽、赵云等敖烈的属下,才没有惊慌失措的神色。

    站在公孙瓒身边的刘备,眼神中流露着复杂的神色,有羡慕,有嫉妒,有自责,有哀伤,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刘备的心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此刻,刘备多么希望站在那里接受天子赐宝的人是自己啊,可是刘备也知道,敖烈之所以能赢得天子的赞誉,是因为他连番击败匈奴和乌桓的入侵,并且在镇守右北平的时候,和匈奴人大小十余战,未尝败绩。如此光辉的战绩,自己拿什么相比?自己最大的战绩也就是在卢植的麾下,斩杀了千余黄巾叛贼而已。无论是家室、还是身份地位,无论是战功、还是麾下雄兵,自己和敖烈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如果说敖烈已经完成了万里长征,那么自己最多也就是刚刚迈出第一步而已。

    接过吴旭带来的两件宝物之后,敖烈仔细的看了一眼,万钻朱兰佩通体血红,状似兰花,触手生温。而乾坤弓入手沉重,弓弦粗长有力,弓背上海雕刻着日月星辰的图案,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把乾坤弓递给身后的张辽保管,又当着众人的面,佩戴上万钻朱兰佩后,敖烈再次向吴旭拱手道:“多谢圣上厚爱,烈受宠若惊。还请吴令君快快入座,烈务必要敬令君一杯。”

    吴旭笑着捻了捻胡须,跟着敖烈走到大厅第一排的位置落座。由于吴旭的到来,敖烈的受赏,大厅中的气氛更加热烈了起来,众人先后站起身来向吴旭敬酒,吴旭也是爽快,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就喝的酩酊大醉,被敖烈安排侍从扶到后堂休息去了。

    酒宴持续进行了两个时辰,众人方才尽兴,纷纷起身向敖烈告辞,敖烈不分贵贱,不论出身,一律亲自送到院门之外。

    稍后,崔琰也起身告辞,敖烈更是拉着崔琰的手臂,一直送出了州牧府。崔琰临别时小声说道:“主公安心练兵养士,一旦时机成熟,琰必定举家来投。”一声主公的称呼,让敖烈喜出望外,自己在不久之后,麾下又将多出一位大才,而且还是及其稀缺的内政型人才。

    送走了崔琰之后,公孙瓒也提出了道别。敖烈自然也是亲自送他出府。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低声说着话,话题除了互道珍重之外,还涉及到北方鲜卑人的动向,公孙瓒叮嘱敖烈最近鲜卑人的动作有些反常,让敖烈多加注意。两人还约定一旦鲜卑人进犯大汉边境,两人就共同出兵,一起抵御鲜卑。

    走到府门之外,公孙瓒向敖烈再次道别,敖烈却拉住了公孙瓒的手臂道:“公孙大哥稍等,小弟险些忘了一件大事。”说完招手叫过一名军士,在那名军士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那名军士点着头表示明白,然后就快步跑进了府中。

第四十七章 进京

    公孙瓒搔了搔头,笑着说道:“今日是贤弟诞辰,愚兄怎么好意思收你的礼物?”敖烈笑道:“宝剑赠英雄!大哥当之无愧。”公孙瓒也不在矫情,大笑着说道:“好!兄弟的情谊,愚兄记下了!那就却之不恭了。”

    敖烈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头对刘备三兄弟说道:“某日前不知玄德公三兄弟前来,因此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今日见翼德喜好美酒,特此奉上西风烈二十坛,还请玄德公勿要推辞。”

    刘备看了看公孙瓒,又看看了敖烈,刚要开口说话,张飞却是急吼吼的喊道:“大哥,既是墨寒兄弟送的,咱们就收了吧,又都不是外人。”

    敖烈哈哈笑道:“还是翼德直爽!”

    刘备只好拱手说道:“那便多谢虎威将军赐酒了。”

    随后,公孙瓒几人翻身上马,向敖烈拱手道别后,策马离去。

    送走了公孙瓒之后,敖烈回到大厅,这时大厅里的宾客已经所剩无几了,敖烈一一送别之后,舒了一口气,然后来到了后堂,准备去看望一下吴旭。

    进入后堂客房内,敖烈吃惊的看见原本酩酊大醉的吴旭,竟然看上去很清醒的坐在房中,丝毫不见醉意。

    看到敖烈进入房中,吴旭微笑着说道:“某早就料到将军会来,已经等候多时了。”敖烈惊奇的问道:“吴令君何以知道某会前来?”

    吴旭捻着胡须道:“某知道将军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在大厅中故意装作喝醉,以此试探将军到底会不会来探望某。”

    敖烈更加疑惑了:“难道令君假装醉酒,就是为了试探某为人怎么样吗?”

    吴旭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低声说道:“非也。某先前试探,实在是出于无奈。”

    脸上疑惑不减反增,但是敖烈却没有插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吴旭,他相信,吴旭不会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

    “将军,”吴旭继续低声说道:“现今朝中外戚和宦官为了夺权,明争暗斗日益激烈,圣上有心铲除这些祸乱,却又力不从心,实在是进退两难,所以圣上意欲挑选一批忠于汉室的皇室宗亲,加以重用,以压制外企和宦官。这些人既要出身于皇室正统宗脉,还要有出众的才能,所以,圣上钦点的第一个人选,就是将军你了。”

    听着吴旭的话,敖烈心中忍不住泛起了各种想法。第一,敖烈的宗旨是忠于国家,而不是某一个人,现在让他为灵帝刘宏效忠,实在是有点勉为其难,如果刘宏是位明君,他也不会这么犹豫,但问题是刘宏是明君吗?能搞出卖官鬻爵这样的荒唐事,看谁出的钱多就给谁封大官这种做法,是明君所为吗?第二,他却是没想到刘宏虽然荒唐,但是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在荒唐之余,刘宏还知道稍微考虑一下江山社稷,这不由得让敖烈对刘宏另眼相看;第三,自己现在只有两万战士,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扭转乾坤,别说镇压外戚和宦官了,不被他们镇压就算不错了;第四,自己的根据地在幽州和右北平,一旦离开了幽州,那就等于是龙游浅滩了,即便在怎么折腾,恐怕也翻不出几朵浪花了。

    脑子里高速运转着这些问题,但是脸上却是一派面无表情,敖烈低头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问吴旭:“圣上召唤某进京,是什么用意?”

    吴旭一直关注着敖烈的表情,想看透敖烈的心思,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失败了,敖烈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是古井无波。听到敖烈的问话,吴旭稍稍放下了心来,因为敖烈出言询问,就等于答应了会到京城面见圣上,否则也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看起来,敖烈还是忠于皇室的。吴旭在心里给敖烈下了一个定义。“圣上的意思究竟如何,谁也不知道,但是某这次前来之时,圣上曾让某带给将军一句话,圣上说,以将军的聪颖,应该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敖烈好奇的问道:“什么话?”

    吴旭蠕动着嘴唇,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圣上的原话是:皇子刘协天资聪颖,可与皇侄共观泰山。”顿了一顿,吴旭接着说道:“其实在来的路上,某对圣上这句话左思右想,也不甚明了,敢问将军可明白吗?”

    敖烈低头沉思了起来。刘协?泰山?刘协在历史上是日后的汉献帝,虽然是董卓擅自废少帝刘辩,拥立的刘协,但是历史的轨迹都有可循之处,难保刘宏不会把皇位传给刘协,如果这个假设成功的话,那么共观泰山又是什么意思?泰山,在汉朝一直被称为“五岳独尊”,等等,独尊?独尊的深层含义不就是天子吗?难道刘宏是想让自己辅助刘协,共同管理朝政?

    思索了片刻,敖烈基本确定了灵帝刘宏的意思。看来,刘宏也是自知前半生处事太过荒唐,致使大汉江山江河日下、乱象四起,现在有意要整顿朝纲,却发现已是大权旁落了不少,没有足够的力量镇压外戚和宦官了,所以就想一边维持现状,一边给下一任的天子刘协提拔有才能的文官武将,以便将来有朝一日,能够肃清外戚和宦官之乱,重振朝纲。

    抬起头来,敖烈十分认真的说道:“圣上的意思,烈已明白了。事不宜迟,明日某便和令君一起返回京城,面见圣上。”

    吴旭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圣上果然没有看错人。”

    入夜,州牧府的书房中,刘虞父子正在密谈。

    “你确定圣上是这个意思吗?”刘虞捻着胡须问道。

    敖烈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

    刘虞一边思考,一边继续捻着胡须。随着思考的深入,手上也越来越用力,甚至连揪掉了几根胡须都浑然不觉。

    终于,心中下了决定。刘虞低沉的声音响起:“烈儿,咱们父子三人,既是皇室宗亲,又是食君之禄的汉臣,纵然粉身碎骨,也要保全我大汉江山。这一趟,你必须去。否则你的名声必将受损,对你日后颇为不利。所以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但是一旦到了京城,务必要小心各路奸党的暗算,恐怕现在圣上也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的周全,唉,没想到堂堂大汉天子,竟然已经被架空了大半的权力,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敖烈安慰着父亲:“父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是不现实的,我们只能慢慢来,一点一点的祛除朝廷的杂症,终有一日,大汉会重现辉煌的。”

    刘虞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这些事日后在说吧,明日你便打点行装,先行进京,等到你大婚之前,我和你母亲在去洛阳找你。”

    第二天一早,敖烈挑出十名血杀营精锐,由赵云带领着,陪同敖烈一起去洛阳。同行的还有吴旭和他带来的几名侍从。

    一路无话,一行二十几人经过半个月的跋涉,来到了大汉的行政中心——京师洛阳。

    看着雄伟的洛阳城,敖烈不由得感慨古人的智慧,在这个没有挖掘机、没有卡车等工具的年代,人们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双手,完全靠人力建造了这样一座雄城,怎么能不让人感慨万分?

    洛阳城共有十二个城门,北面有两个城门,南面有四个城门,东西方各有三个城门。敖烈等人是从北边的幽州来的,自然是从北门进的城。进入城中,敖烈又是一阵感慨。整个洛阳城布局合理,城内的二十四条大路把整个洛阳城划分成数十个区域,除去皇宫以及南北二宫,在整个洛阳城的正中心位置外,其余的区域面积大小不一,错落有致的散布在城内。

    洛阳城内道路也是有说法的,每条大路宽三十步到四十步不等,可以容纳十辆马车并排行驶,专供公卿大臣行走;每条大路的两边又修铺着两条辅路,是平民们行走的道路。

    纵观整个洛阳城,繁华至极、雄伟壮观,集雍容华贵和古朴大气的气息于一身,堪称是鬼斧神工之作。

    一行人进城没多久,一名小厮打扮的人快步跑了过来,来到敖烈的马前站住,开口询问道:“敢问公子可是虎威将军、忠义侯敖将军么?”赵云策马来到敖烈身侧,坐在马上按住剑柄,一双虎目紧紧盯着前来的小厮。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敖烈,尽管敖烈的武艺还要在他之上。敖烈身后的十名血杀营精锐也暗自调整位置,隐隐间以敖烈和赵云为中心,形成了两个梅花**阵。

    一旁的吴旭虽然看不懂血杀营精锐们的阵法,但是他也能感觉到这十名精锐身上,隐隐散发着夺人的杀气。

    伸手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敖烈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和颜悦色的向那名小厮问道:“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某的名字?”

    那名小厮虽然是下人,但是眼力到不差,否则也不可能一眼认出敖烈来。见到血杀营精锐的阵势,心中一凉,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敖烈开口询问,才勉强平复了心情,开口答道:“小人是蔡议郎府上的小厮,近几日蔡议郎估摸着姑爷快到洛阳城了,就命小人每日都来北门等候,今日终于被小人等到了,蔡议郎吩咐小人,请姑爷到府上暂住。”

    原来是未来岳丈蔡邕派来的。赵云闻言缓缓松开了握在剑柄上的手,但是依然没有下令让血杀营精锐撤去阵势,以防万一。

    吴旭在一旁听着双方的对话后,笑着说道:“呵呵,想必是蔡议郎急于见到女婿,所以派人来等候。也罢,反正面见圣上还得些日子,将军便先到蔡议郎府上暂住,一旦圣上有命,某再到蔡议郎府上去请将军。”

    敖烈拱了拱手道:“也好,那便暂时如此安排。”

    吴旭向敖烈拱了拱手,带领手下侍从掉头向城内而去。

    送走了吴旭,敖烈又笑着对那名小厮说道:“劳烦你前面带路吧。”

    那名小厮完全没想到敖烈会如此亲切,连忙伸出手向前方一指,口中说道:“蔡府就在那边,请姑爷随我走吧。”

    敖烈笑着点了点头,招呼赵云等人一起跟随在小厮身后,向蔡府走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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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弟子敖烈,重生穿越三国 身负盖世武功,胸中韬略纵横 照夜雪龙驹直追赤兔,破阵霸王枪不输吕布 不爱江山美人不为称王称霸 为君何所愿? 安得广厦千万间,使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 吾愿足矣。三国之北汉燕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北汉燕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北汉燕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