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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十三人行     大唐叁龙传txt下载     大唐叁龙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章 刘黑闼

    寇仲与手下谋臣大将商议拟定进攻江都的军事行动和整体部署后,诸将奉命分头办事,先头部队在陈长林和麻常的率领下立即动程由水路南下。寇仲连rì劳累,回卧房打坐休息,不到半个时辰,敲门声响。寇仲身心疲惫,暗叹领袖之不易为,心下也不禁对云羿的清闲羡慕不已。寇仲出外堂见桂锡良,这小子一脸喜sè,见到他急忙上前道:“李子通想向你老哥投降,小仲真厉害!”

    “李子通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听话,这消息从何而来?”寇仲大喜道。

    桂锡良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道:“是邵令周那老糊徐低声下气来求我们的,不过李子通是附有条件。”

    “哼!当下李子通有什么资格和我讲条件?他不知我讨厌他吗?占我三兄弟的老家不干掉他已是他祖上积福。他娘的!”寇仲皱眉道。

    “少帅息怒,他的首要条件是放他一条生路。哈!他娘的!李子通也是个没胆量的种。子陵呢?他不在这里吗?”桂锡良和寇仲二人皆是出口成脏,笑骂道。

    “你何时变得如此奉承,子陵有事到别处去。闲话休提,李子通的条件是什么鬼屁东西?”寇仲听着家乡的脏话,哑然失笑道。

    “其他的都是枝节,最重要是你放他离开江都,他只带家小约二百人离开,江都城由你和平接收,保证没有人敢反抗。”桂锡良道。

    “回去告诉邵令周,只要李子通乖乖的听话,我哪来杀他的兴趣。三天内我到达江都城外,叫他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起行,我可没耐xìng在城外呆等。”寇仲闻此闪过一丝无奈,摆手道。寇仲旋即想起云羿的提醒,争霸天下绝非武林争斗,成就大业最先要的便是非一般的容人之量。

    两月前,十月初九,神弓城,神弓别院。

    “砰!”李世民重重一掌拍在门框处,登时木裂屑溅。正在外面守候的李靖骇然现身,李世民的额头贴上狠拍门框的手背上,痛苦的道:“我没有事!”

    李靖瞧瞧李世民,又看看仍呆坐厅心桌旁的徐子陵,神sè沉重的退开。李世民急促的喘几口气,再以沉重的脚步回到徐子陵旁坐下,沉痛道:“刚刚得到消息,父皇杀了刘文静。”

    “什么?刘文静是李唐起义的大功臣,曾参与令尊起兵的密谋,一直是李渊来信任的近臣之一,无论他做错什么事,也罪不致死。”徐子陵失声道,他应师妃暄之邀前来会见李世民,一叙离别衷肠。

    “刘文静是否常为世民兄说好话?”徐子陵接着低声问道。

    “正是如此,静叔对我大唐有功无过,唯一的过失.或者是浅水原之战吃败仗,就因为他是我天策府的人,便将静叔置于死地,若只为对付我李世民,父皇实太狠心!”

    “令尊在迫你谋反,好治你死罪。”徐子陵旁观者清,顿声道。李世民一震抬头,两眼直勾勾的瞧着徐子陵,却似视如不见,一脸无奈之sè,眼中黯然无比有如死灰。

    “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向世民兄作此似是大逆不道的提议,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免去中原重陷分裂、外寇入侵的大祸!世民兄若点首答应,为的也不是自己的荣辱生死,而是为天下万民的幸福。中原未来的命运,就在世民兄一念之间。”徐子陵语出惊人地提议道。

    李世民双目稍复神采,旋即叹道:“子陵何须如此,云兄和寇兄一旦合兵一处,天下无人可挡,倘若再劝动宋缺,域外突厥都要退避三舍,我李世民又能有何作为?”

    “其他的再议,我先说服云羿和寇仲,大家再想办法,世民已可否先表示决心。”徐子陵李世民呆看着他。

    足音如起,李靖匆匆而至,施礼禀告道:“皇上急召秦王回长安。”

    李世民虎躯一震,探手抓着徐子陵肩膀,道:“你的提议和妃暄详谈,我要先行一步!”

    见李世民自神弓城匆匆而去,徐子陵放下一半心事,但肩负师妃暄所托付的担子和压力却有增无减。自己怎样向两个兄弟说出难以启齿.令他们与李世民虔诚合作…

    ……

    十二月初,江都城。

    几乎在云羿攻下豫章的同一时刻,寇仲也和平接手了江都。江都的到手,忙碌也开始了。寇仲在书房审阅签押各式颁令、授命、任用等千门寇仲在书房审阅签押各式颁令、授命、任用等千门万类的文件案联,忙得天昏地暗,不禁向身旁侍候的虚行之苦笑道:“可否由行之冒我代签,那可省却我很多工夫,又或我只签押而不审阅,我宁愿去打一场硬仗,也没这么辛苦。”

    虚行之微笑道:“少帅的签押龙腾凤舞,力透纸背,暗含别人无法模仿的法度,由我冒签怎行。要管好一个国家,虽可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办.可是至少该了解明白,才知谁执行得妥当或办事不力。”

    寇仲失笑道∶“你在哄我,我的签押连自己也觉看不过去,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还是云羿这小子机灵,他的神箭堂中用‘政’组和‘治’组帮他处理政务要事和治安秩序,‘社’组和‘稷’组发展商业和农事,麾下军队又有军事委员会管理,他平rì无事便陪着弟妹四处游玩,和他相比,我这是在受罪呀!”

    虚行之闪过一丝苦笑,劝道:“羿帅的制度极为完善,军政分治,分工jīng准,又有法院作为后盾,上令下达,畅通无阻…”

    “我要改革!”寇仲一听虚行之滔滔不绝地讲起政事就浑身不爽,打断道。

    “改革可暂缓,行之有一事请少帅考虑,也是代表少帅国上下向少帅进言。”虚行之闻此,语气一转,说道。

    “什么事?”寇仲奇问道。

    “现在时机成熟,少帅国全体将士,上下一心,恳请少帅立即称帝。”虚行之跪地恭请道。

    “此事待杀掉宇文化及后再说。”寇仲闻此,不但没有兴奋之sè,反而打个寒少,忙转移话题道,“北方情况如何?”

    虚行之轻叹一口,从容答道:“刘武周和宋金刚被颌利下毒手害死,他们的地盘被李渊和颉利瓜分。梁师都则仗突厥人撑腰,曾先后多次南侵,都给唐军击退,最狼狈的一越是攻延州,被唐将延州总管段德cāo大破之,连二百余里,破师都的魏州,梁师都数月后反攻,再被德cāo大败,梁师都仅以百余人突围逃亡。但是现时的梁师都彻底成为突厥人在中原最主耍的走狗爪牙,与突厥人关系极为密切,对颉利唯命是从,在这样的形势下,虽然有唐军作为中原的屏障,但是颉利的入侵指rì可待。”

    “砰!”寇仲一掌拍在台上,双目神光电shè,道:“我敢包保大唐一旦内乱,或是李世民一死,颉利必然挥军人侵,视中土为大草原,避重就轻,不攻击任何城池,只抢掠没有抵抗力的乡县,以战养战,然后直扑长安。捧梁师都之辈建立伪朝,乱我中土。而且我预料出兵之rì,必然在明年冰封期前后。”

    狼军铁蹄踏地震天拉岳的声音,仿似正在耳鼓中轰然响起,铁蹄践踏处,再无半寸乐土,二人不禁沉默。

    “自窦建德死后,刘大哥大破李神通、李元吉于饶阳,而后有何动静?说来李小子能活到现在,也是刘大哥的功劳!”寇仲眼中闪过黯然之sè,问道。因为过了今年,刘黑闼便是四十一岁。

    “刚接到北方来的消息,刘黑闼自饶阳之战后,声威大振,响应者rì益增多,观州、毛州均举城投降,本rì投诚唐室的高开道,亦公开叛唐,复称燕王。各地建德旧部更争杀府官以响应黑挞现在刘军直迫河北宗越,若宗越不保,李唐恐怕会失去相州、卫州等地,那刘黑闼可尽得建德大夏旧境。”虚行之侃侃答道。

    “李渊惧怕李世民功高盖主,将其投闲置散,唐军又有何人撑得起大局?”寇仲冷笑道。

    “李世民自神弓城回到长安却不受重用,李建成和李元吉不知用何方法再次打压李世民,李渊不用李世民对付刘黑闼,却再次命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率师镇压,援助李道宗,当下,两军相峙于昌乐。”虚行之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哈!我看唐军不但守不住,还要吃大败仗,不单因我对刘大哥有信心,更因李世民已经自身难保,命运难卜,而李建成所领之兵大多是昔rì李小子麾下,其必然军心浮动、将士无志,刘大哥方面却是敌汽同仇,此弱彼盛下,唐军焉能不败”寇仲自信道。虚行之点头同意。

    “我们究竟如何处理和刘黑闼的关系呢?”虚行之不解问道。

    “我们很快可以弄清楚,当刘大哥尽复夏朝旧地,必遣人来和我们联络,表达他的心意。到时只须看刘黑闼击退李建成后会否立即称王称帝.可推知他的心意。”寇仲信心十足地答道。

    ……

第八章 卫贞贞

    第八章

    十月初九,子夜,观星台。

    “秦王离开了!”依旧艳绝大唐的师妃暄背负玉手,俯望着神弓城的万家灯火,轻叹道。

    “你何为不随他回长安,护他周全,难道不怕他在路途之中遇到意外吗?”云羿深嗅师妃暄散发而出的处子幽香,心情也轻快起来,微笑问道。远望立于观星台上男女,夜风拂过,

    “时局变迁,当今天下,秦王已经成为你们兄弟的唯一对手,羿帅又怎会让秦王死于意外,否则对于羿帅来说,天下间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师妃暄侧身望着容貌俨然和宋缺一个级别的云羿,甜甜一笑,说道。

    “妃暄当是云某的知己,倘若你不是钟意子陵,我必会倾力追求!”云羿眼中神光电闪,望着师妃暄神女般的面容,炙热道。天下间,胆敢放出如此言语的,也只有箭神云羿。

    “羿帅直爽,妃暄难以承受!”师妃暄俏脸微红,躲避着云羿的眼神,回声道。

    “每当我仰望星空,发现紫薇星宫中的星辰陨落,都不免心中痛楚,世民兄一直是我敬佩之人。以他的才能,即使生在平凡人家,也定能闯出一番大业,最为难得的是,他虽生于门阀,却始终怀着悲悯万民之心,这也是我不愿与之为敌或是兵戎相见的缘故。”云羿惺惺相惜地叹道:“倘若他死了,这天下又少了一根擎天支柱!”

    “世人说最了解自己的往往并非自身,而是你的敌人,秦王亦是对羿帅有充分的信任,今rì听羿帅一言,方知此言不虚!”师妃暄道。

    “秦王此次回长安比呆在神弓城危险百倍,不知妃暄又有何良策解秦王困局?”云羿问道。

    “每个王者都有他自己的路,机缘一直孕育在危险之中!”师妃暄禅语答道。

    “妃暄是否一直好奇为何我明明有能力置秦王于死地,却又从未如此作为,甚至连心思都从未动过?”云羿连发三问道。

    “你曾向李靖道出‘竞争是世间进步的核心源动力’之言,定是想通过和秦王的天下之争,从而引发世间之人的争斗之心,一洗魏晋南北朝士人的腐朽和孱弱,从而强国利民,妃暄浅见不知是否让羿帅满意?”师妃暄眼中浮现思索之sè,答道。

    “那妃暄是否同意云某的做法?”云羿点了点头,询问道。

    “妃暄不知,天下乱而生治,治久必乱,又何尝不是万民争斗之心的起伏造成。”师妃暄秀眉轻蹙,轻叹道。

    “大争实为小争,小争只为不争。”云羿龙目神芒生电,解释道。

    “大争为了不争!”师妃暄喃喃道。

    ……

    十月初十,云府府邸,后花园中。

    “唉!我现在方知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当你只能作出一个选择,那种感觉实在不好受!”寇仲猛灌一杯,叹道。

    “宋二小姐又将你打击了一番?还是秀芳让你为难?”云羿微微一笑,倾酒一杯,应声道。

    “你小子,处理感情确实有一套,你竟然能让场主点头,接受婠婠,竟然还是平妻,兄弟我甘拜下风!”寇仲苦涩道。

    “仲少,你可知问题不在作出选择上,而是人本就是充满感情的生物,会受感情的困扰,更会受不住诱惑,只要依照本心而为,至少你不会后悔!”云羿开解道。

    “其实我和秀芳大家暂时仍未算有什么事,只是留下一条尾巴。她摆明对我有点意思,我却不忍拒绝。坦白说,她的确非常迷人。”寇仲坦白道,很明显他当下对尚秀芳还未达到李秀宁或是宋玉致的程度,只是为尚秀芳的身材和样貌而蠢蠢yù动。

    “你可知昨rì我和秀芳研讨词曲之时,她有一曲《长相思》,就是为你而写的,最难消受美人恩,你小子在不能承诺之时,慎用感情!”云羿有感而发,他正是以前放(荡)不羁,害苦了不少痴心女子,决定一改往rì作风,还好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有两点极好,一点是可以拥有逆天武力,另一点是可以三妻四妾,男人就要有承担。

    “这也是如此隆重成婚的缘故吧?这场婚礼始终在战乱之际,少了些喜悦,多了些狼烟,虽不合时宜,却恰和人心,在领军打仗你我兄弟不分伯仲,但是相较儿女感情,却始终缺乏投入之心,或许我自始至终便未动过真感情,你常以情圣自许,不知可否分析兄弟我的感情之路?”寇仲和云羿碰了一杯,苦笑道。

    “没有人比我和陵少更清楚你,因为我们是相依为命十多年的生死兄弟。”云羿客串一把感情咨询师,侃侃道来:“仲少你情感之旅其实也是你的争霸之路的缩影,你始终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人。你对对李秀宁是一见钟情,是你争霸之路的开始,结果亦最凄惨!更何况他当下可谓是你的敌人,在婚宴中,你故意冷漠以对,其实是你根本难以面对她。”

    “至于与你有**关系的云玉真和董淑妮,董淑妮纯是在血气方刚和满带刺激的环境下的为求取得王世充的信任的逢场作戏,有yù无爱。至于对云玉真则复杂多了,在争霸之路中,她在你尚未发迹前是个高高在上的形象,能把她占有,在你心理上代表着荣登高一阶层的崇高地位的微妙心理,也是你对网罗巨鲲帮的一种手段。”

    “对宋玉致起始则是七分功利,三分爱慕,然后渐生情愫,至于当下她在你心目中有几成分量,也不用我多言。秀芳的垂青让你把持不定,犹疑困苦,也在情理之中,就算是我可能也招架不,和她长处几rì,我险些动了****其芳心的念头,她弹琴唱曲之时的绝世风姿,不在婠婠之下。总之,男女之事从来不是第三人可以解决的,我今rì之言只是让你将自己看地更加清楚,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云羿收尾道,这两rì尚秀芳更云羿学起了三龙琴,难免有些肢体接触,挑地云羿**攀升,娇妻商秀珣又有身孕不能妄动,险让他化身为狼,将尚秀芳正(法)。

    寇仲闻此,沉默半饷,眼中恢复了神采,望月叹道:“你不提我意志薄弱、经不起诱惑,反而避重就轻,以事业催发感情,回思过往,却终让我认识到自己的本心,多谢小云!”

    “一世人,三兄弟,何来‘谢’字?只是好久没有听到我们儿时的称谓,蓦地一听,似是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小仲,今夜我们兄弟不要想那些令人烦恼的事,你可知我还准备了什么好节目?”

    ……

    十月九,子夜时,羿水上,神弓桥。

    “希白兄好兴致!”徐子陵听完石青璇三人的合凑之曲《chūn江花月夜》,顿感在这秋冬季节暖意横生,闲来无事,便外出散步,不料却遇到多情公子侯希白。

    “子陵兄如此深夜外出,可是因为那首让人回味无穷的曲子?”侯希白轻摇美人扇,潇洒一笑,问道。

    “正是!”徐子陵坦白道,云羿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思想,用真气将乐音自一品居顶楼的帝皇厢房传与四方。

    “一曲《chūn江花月夜》,堪称乐坛盛举,只是此曲定是绝响,实为可惜,但能听得此曲也无憾一生。”侯希白风sāo刀。

    “希白兄此次前来神弓城和云少接触频繁,不知所为何事?”徐子陵好奇道。

    “此次前来,一则为赴云兄新婚喜宴,另则封家师之命协助云兄。”侯希白直言不讳,坦诚答道。

    “嗯?令师为何会有此令谕?”徐子陵惊讶道,石之轩无缘无故排除花间传人相助兄弟云羿,让徐子陵不明所以。

    “家师已和云兄达成协议,具体情形我也不明就里。”侯希白露出思索之sè,说道。徐子陵闻此,也俊眉微皱,沉思片刻。

    “石小姐将《不死印法》送予云少,不知令师是否知晓?”徐子陵再次发问道。

    “当然知道,石师妹此举极是微妙,家师也颇为赞赏!”侯希白面带微笑,赞道。

    “希白兄定然也见过不死印法吧”徐子陵眼中闪过明了之芒,猜测道,

    “是啊!虽然有幸一观,却始终不明其中奥妙,至今让我烦恼不已!”侯希白望着羿水之上的轻舟,郁闷道。

    “我也看过《不死印法》,有些心得,不如我等印证一番如何?”徐子陵提议道。

    十二月,兄弟聚。

    月初,云羿刚刚拿下林士宏的地盘,黎阳翟娇令瓦岗旧部归降寇仲,太行山以南的中原地盘和江淮连成一片,彻底成为少帅军的势力范围,他和云羿一北一东将洛阳团团围住,皆沉兵十万,摆出进取洛阳的姿态,决定天下谁属的战事一触即发。但是有一件事,三兄弟不得不亲自完成。

    天上乌云密布,似在酝酿另一场大雪,三兄弟立于山顶之上,俯视座落东方的魏京许城。

    “此城城高墙厚,兼有护城河,虽达比不上洛阳、长安那种大城池,仍有一定的防御功能,强攻确非上策。”徐子陵开声道。如今寇仲的地盘之中,只剩下宇文化及这颗钉子,他却故意围而不攻,便是要送给两个兄弟一件新年大礼——宇文化及。

    “哈!辛苦仲少,如此大礼,不亚于拿下洛阳。我们和宇文化及是江湖武林的恩怨,便用江湖的手段了结他,也才能真正告慰娘的在天之灵。”云羿龙目jīng芒似箭,面孔浮现一丝邪恶的笑容,道。云羿看出,寇仲不想借用兵卒之手轰杀宇文化及,否则以少帅军现在的实力,早就攻下许城。

    “入城后我们直奔魏宫,觑准机会,全力击杀,然后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庆祝。”寇仲双手拍着两个兄弟的肩膀,兴奋道。此时的宇文化及有如待杀羔羊,以三兄弟今时今rì的功力,杀他有如杀鸡。

    “你们曾想过宇文化骨会有这么的一天吗?”徐子陵嘘唏道。

    “陵少说得对,无论是他当年追杀我们和娘,又或后来作反弑杀炀帝,那时气焰冲天,不可一世,恐怕他自己也没想过有这么穷途末路的rì子。虽说为娘报仇事在必行,亦总觉有点不是滋味。”寇仲给他勾起感触,点头道。

    “别在犯英雄脾气,宇文化及天怒人怨,死不足惜,注定今rì便是他恶贯满盈之时!”云羿锐芒一闪,说道。来到许城的一路上,见四处充斥这灾民和死尸,百姓饱受宇文化及的压迫和荼毒,心中早已怒火中烧。

    夜间,三兄弟潜到侯希白住宿的北苑小筑,jīng致的两层小褛隐隐传出人声。

    “再有一天工夫,就可完成哩!”侯希白出声道。

    女子的声音“嗯”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接著是离去的轻巧足音。三人进屋,见美人图完成得七七八八,侯希白此时送走那卫夫人,跨人厅内,骤见三人,大喜道:“三位终于到哩!”

    寇仲指著帛画,望向两个兄弟震惊道:“这不是贞嫂吗?”

第九章 报得仇

    在雨雪纷飞,灯火黯淡的魏皇宫内,四人望着一妙龄女郎,只见她手底狠辣非常,对付几百兵卒游刃有余,细看之下动作典雅好看,武艺已臻达师妃暄那般级数,透出一股闲雅自若,显是弈剑术无疑。

    那女郎俏立在大雪纷飞的殿脊处,有如天仙下凡,慑人动人之极。就连看惯各sè美女的云羿三兄弟也给她的花容风采震撼。此女年纪在十八、二十许间,生得娇嫩若盛放的牡丹芍药,乌黑如云似瀑的秀发长垂至后背心,zì yóu写意的随着动作在风雪中飘扬拂舞,潇洒之极。身型更是美高挑,风姿绰约。秀丽如弯月的长睫毛下修长明朗的美目灵光闪烁,更美得教人扉息,柔和的眼窝把她的眼睛衬托得明媚亮泽,秀挺笔直的鼻子下两片樱唇丰润鲜红,时盈笑意令她更显眉目如画,目带点孩童的娇稚,显是三大宗师之一傅采林的女徒傅君嫱。

    宇文化及的声音,从内园后宫的远方传来,道:“本人乃大魏之君宇文化及,姑娘硬闯我皇宫,是否欺我大魏无人耶。”

    “我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弟子傅君嫱,今趟来是要讨回大师姐傅君绰的一段血债,宇文化及你敢否依足你们中原的江湖规矩,与我单打独斗一场。”身着劲装的傅君嫱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三兄弟听着女子的言语,皆是热血上涌,有如骤然碰上从未谋面却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姑娘走罢!换了令师亲临,我宇文化及定必奉陪。”宇文化及穷途末路道。

    “我师尊已决定南下中土,找yīn癸派之主yīn后祝玉妍算一笔旧账,更会与散真宁道奇会面,领教他的散手八扑,我傅君樯只是师尊的先锋小卒,就以你宇文化及的头颅为师尊开路祭旗,以壮他老人家行sè。”傅君嫱冷冷道。

    “姑娘既要自寻死路,我宇文化及尚有何话可说……”宇文化长笑道。

    四人闻此,皆自藏身处急跃而出,寇仲大喝道:“且慢!今晚来寻你宇文化及晦气的,尚有我们兄弟。”

    复仇之斗,终于拉开战幔。

    明杀,**裸的明刀明箭的轰杀。

    “当!”寇仲的井中月挑中宇文化及的护驾高手的长枪,长枪立时荡开一边,井中月黄芒一闪,刹那间奔雷掣电般疾劈进去,直取对手面门,那人魂飞魄散下长枪撤手,死命后闪,但是再快也快不过井中月,立即血满胸腔,仰跌雪地之上。宇文化及悲吼一声,往寇仲扑去,喝道:“小贼,我今rì定要取你xìng命!”

    “蓬!”、“蓬!“两声,徐子陵小成的不死印法,击出高度集中的冰火螺旋不死气劲,一个照面下,便料理了两个字文化及的护驾高手,此时另一“高手”的剑也招架上来,徐子陵一个筋斗,脚踏雪地,旋身避过,极为潇洒,转眼间来到敌人左侧剑势难及处,横肘撞向敌人肋下去,又死一个。此举充分显示徐子陵的灵觉已达到逆天的地步,对敌兵及体的时间、速度和位置未卜先知,稳立于不败之地。

    侯希白则是老马失蹄,围攻他的四名高手,如若单打独斗,无人是他十合之将,但他们四个一相加如此简单,杀得他差点支持不下去。还好花间派绝技层出不穷,配上最新研习的不死印,以力破巧,干掉一名敌手,瞬时便破出困局。美人扇开合之下,汲取敌人劲力,刹那间反输回去,其他三人顿时再无还手之力,彻底废了。

    寇仲此时郁闷了,宇文化及似是和他最亲近,一直找他“单挑”。本和宇文化及功力和境界相当的他,陷入宇文化及的人海战术,先后消耗他大量的真元,而宇文化及却杀气飙升,狂攻猛击,一时间只有用jīng妙的刀法硬抗。

    “他娘的,云少,你再不出手,我便被宇文化骨给活剐了!”寇仲拼出劲力隔开宇文化及,对着魏宫宫殿顶端,喝着酒赏着月的云羿吼叫道。其实以寇仲、徐子陵和侯希白三人的功力要杀死宇文化及难度不大,只是寇徐二人得知贞嫂的消息,皆有一丝顾虑,难以将jīng气神提到顶点,故而显出劣势。

    “仲少,我们可是一个娘,你这是在骂谁喱?况且,这可是你磨练武艺的千载难逢之机,我一出手宇文化及算是废了,我还是让他陪你先练练吧!”云羿不知何时手上出现一只夜光杯,在夜sè中忽明忽暗,显然饮酒正酣。

    寇仲闻此,也顿时起了争强之心,他自从和兄弟云羿碰面后得知他已晋升宗师之境,心中一直心存竞争之心,念及此处,立时稳住架势,晋入井中月的武道至境,有如熊熊燃烧的战场上一点永不溶解的冰雪。

    寇仲境界攀升,但宇文化及也不是省油的灯,每一招都是全力出手,逼迫寇仲硬拼,令他没有回气的机会,这让寇仲大骂无耻,如此一来,境界再高,功力也难以提到巅峰,便有如无源之水,难以发挥出最强实力。

    没法子,寇仲且战且退,移往离开另两个战场,只一盏茶的工夫,掌刀交触近三十招,此时外挂型长生真气再次发威,功力比宇文化及回复快了几倍,自然,反击的时刻到了。

    “锵!”井中月黄芒闪耀,境界、真气、杀气和芒刀似是一体,黄芒化金,刀若游龙,威势滔天而来。

    “哈!仲少这一刀才有点看头!”云羿在宫殿之上望着这惊艳一刀,脱口赞道。

    这一刀劈下,刀芒化龙上天,龙游遍地,将四周的护卫之人清扫一口,直奔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此时也只能为自己壮壮胆,一声厉叱,腾空飞扑,双掌打出两股冰玄劲,化作冰蛟,照头照面的迎击金龙。

    寇仲见此,摄出刀势,遥指金龙劲气,只见异变再生,金龙立时蜷缩盘旋,竟生出一个把宇文化及笼罩的金sè涡漩和力场,将其困在其中。当下宇文化及的冰蛟似是大海中小鱼,被漩涡牵扯进去,顿时自身也东倒西歪,难以抵御。这也是寇仲苦思下想出以冰火螺旋不死劲气配合弈剑术使出,不想却成绩斐然。

    一声轻“咦”,云羿耳力惊人,闪过一丝邪逸的微笑。他们四人出来后,傅君嫱也被围困住,无意中,见寇仲此招深得奕剑术的神髓后的惊呼,故而才暴露了行藏。

    寇仲见如此良机岂会错过,立时凌空而起,金龙立时飞起,金sè劲气顿时附着在寇仲的虎躯之上,以身化龙,人刀合一,井中月似是破开空间,一刀劈出,下一秒便出现在宇文化及的脑门之上。

    “你这家伙盗用我的风行身法,并将其融入刀法之中,悟xìng果然逆天,不愧为我的好兄弟!”云羿立即长身而起,眼中兴奋莫名,大赞道。说起来,要不是石青璇将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交给云羿,让云羿将yīn阳和五行彻底融合,在功力上一举踏上宗师境界,否则寇仲这一刀他也难以抵挡。

    宇文化及彻底是豁出去了,拿出他宗师级的十成功力,全力而为,凌空吐出两股巨型冰玄蛟龙,自两侧夹住井中月,劲气交接之下,只闻“蓬!”一声,二人相持起来。

    寇仲这一刀有宗师之力,宇文化及的十成功力硬抗之下竟然不落下风,看来这些年他的武功也没落下。

    “铮!”魏宫之巅,天外来箭,雪幕金月,五行轮回。

    云羿出手了!因为寇仲和宇文化及二人皆拼尽全力,虽然寇仲已是稳胜之局,但是就算干点宇文化及,自身真元必定消耗巨大,未免造成内伤,云羿决定悍然开弓。另外,拖久了宇文化及的家将扑上寇仲,胜负可不好说,最后,报仇可不是寇仲一人之事,他也有份,否则这份新年大礼就错过了。

    五sè虹箭,风驰电闪,轮回之下,功力净化。

    “嗑!”一股刀骨相接的清脆声。失去功力的宇文化及,那还挡得住这惊天一刀。井中月直入宇文化及肩胛,深入盈寸,鲜血四溅,刀锋戛止,最后自然是留给徐子陵的。徐子陵和侯希白这边立即一边倒,围攻之人见丧心病狂、众叛亲离的宇文化及被人用刀架着脖颈,那还有战意,立时败逃而去。

    云羿化风而来,立于宫殿内的高堂之上,指着那张椅子,长笑道:“这张龙椅你们可曾见过,我想定是广哥被杀前在江都坐的那一张!”

    寇仲将面sè惨白的宇文化及扔在一旁,哈哈一笑,点了点头,摇头叹道:“宇文化骨你为何如此不智,此乃不祥之物,你竟还千里迢迢的从江都抬到这里来,令自己步上老炀的后尘,太蠢哩!”

    徐子陵正待发言,只问一声娇呼。身穿妃嫔丽服的一名女子扑上前来,伏在他身上,兄弟三人都知道来人是谁,却依旧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待那女子缓缓起立,别转娇躯。面向两人,身上沾满宇文化及肩膀淌下的鲜血。

    三兄弟虎目一暗,凄然道:“贞嫂!”

    在华服衬托下,贞嫂更是姿容秀美,气质高贵,和以前判若两人。她玉容出奇的平静,柔声道:“小陵、小云、小仲,你们终于来哩!”

    三兄弟虽然意料到如此,却依旧头皮发麻,方寸大乱。在他们的生命中至关重要的女人贞嫂,竟变成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宇文化及的爱妃,他们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风声骤响,傅君嫱俏面含煞的提剑闪出,目光落在宇文化及之上,奇道:“你们为何不取他狗命?”

    他们不知从何说起,被她质询得哑口无言。已是废人的宇文化及艰难地爬起,右手温柔地按上贞嫂香肩,深情的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唉!你本不该来的。”接着望向云羿三兄弟,冷然道:“我们的事到外面解决。”战鼓声响起,麻常的人马已到了城外,宇文化及的皇帝梦也该醒了。

    贞嫂坚定地摇头道:“不!要死我也要和皇上一块儿死,你们可以成全我们吗?”以这种语气说出这番话,比任何呼天抢地更要今闻者心酸震撼,何况寇仲和徐子陵对她有崇高的敬意和感激之情,最为关键贞嫂出嫁前乃是云羿的初次的暗恋情人,如此局面让云羿情何以堪。

    傅君嫱见几人都不动手,便冷冷道:“你们既下不了手,就让我来成全他们吧!”剑光疾闪,从寇仲和徐子陵之间穿出,朝贞嫂后的宇文化及面门shè去。

第十章 傅君嫱

    十月六,神箭厅。

    “云少,此次婚礼你为何没请老跋?”寇仲伸了个懒腰,疑惑道。他和兄弟云羿研究了一夜的北进大计,二人颇有些吃不消。

    “你小子定是懈怠政务,我神箭堂弟子潜入突厥大漠之中,接触过老跋,老跋称其正在做一件大事,难以脱身,他rì定会补上一份新婚大礼予我!”云羿俊目微眯,答道。

    “不当家不知当家难喽!只是军务便让我忙得透不过气,那还有事处理政务的时间?”寇仲大发牢sāo,叫苦道,“见你平rì也闲得慌,为何却面面俱到,无往而不利?”

    “倘若你此次回梁都将我的幽冥战骑还给我,我便告诉你诀窍!”云羿抛出个大苹果,就等着寇仲开口。

    “幽冥战骑可是我一手一脚带出来的,你说拿走就拿走,没门!”寇仲无耻道。确实,幽冥七十二铁骑以前只是被成为神箭铁骑,他们跟随寇仲的时间已不下于云羿,而且个个身经百战,以一敌百,不少已经踏入先天高手的行列,如此肥肉,寇仲又怎会要云羿的苹果。

    “如果你同意交还,我不但会说出诀窍,还会另送你两百神箭骑,如何?神箭骑的实力可不弱!”云羿一块更大的肥肉飞出,道。

    “好!一言为定!”寇仲含着“泪水”,忍痛割爱道。

    “诀窍便是你的圣刀堂!”云羿坦然道。

    “圣刀堂?”寇仲疑惑道。

    “哈哈!云兄弟大破萧梁,又与商场主天赐良缘,双喜临门,可喜可贺呀!”寇仲正yù追问,门外传来一阵朗笑声。只见门外走进一携风带火的黑面汉子——刘黑闼。

    “刘大哥来了!”寇仲迎上前去,紧握住刘黑闼的壮手,激动道。

    “刘大哥,自从仲少得知夏王的死讯,我们便一直派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你可是让兄弟们好找啊!”云羿也动容道。但是往往好消息一般都伴随着坏消息,正在云羿剿灭萧梁之时,李世民也不落后,他俘获窦建德,而后被其兄弟李元吉处死,刘黑闼不知所踪,也就在大婚之前,云羿麾下的探子才得到消息,将其请来。

    “是我老黑对不住两位兄弟嘞!只是我一直暗下联络夏王旧部,誓死为夏王报仇!”刘黑闼双目显出仇恨的怒火,掷地道。

    “刘大哥,我和云少定然倾力相助,以血夏王之恨!”寇仲拍案而起道。

    “有寇兄弟这句话,即使和唐军战死,老黑我也此生无憾!”刘黑闼拍着寇仲的虎肩,沉声道。

    “刘大哥义薄云天,是不折不扣的汉子,云羿也是敬服不已!”云羿上前,坦诚道。

    “此次前来,一则是恭贺云兄弟大婚之喜,另则是向云兄弟购买战马,不知”刘黑闼转身望着云羿,炙热道。

    “哈!兄弟何谈买卖,五万战马亲手奉上,还望刘大哥不要嫌少!”云羿大方道,有刘黑闼在北方骑兵更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更能一定程度上牵制突厥,最后能结下一段交情,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大恩不言谢!自此以后,云兄弟有所要求,老黑敢不应允许!”刘黑闼承诺道。

    “素姐在云少的府邸,我们兄弟一齐去探望,如何?”寇仲向刘黑闼提议道。

    ……

    渐近年关,魏都许县。

    寇仲和徐子陵大吃一惊,急忙要闪身护着贞嫂和大仇人宇文化及,但是一阵风比他快了一步,彻底将傅君嫱连人带宝剑包裹住,不能寸进。

    寇仲急忙叫道:“嫱姨请听小侄一言。”

    傅君嫱玉脸微红,啐道:“谁是你的嫱姨,滚开!”蛮腰轻扭,试图脱离怪风,但是每次挣脱,怪风又会再次缠上,似是被人禁锢一般,接着只听“嗤”一声,数道劲气直击傅君嫱的大**,顿时将其制住。

    傅君嫱竟大嗔道:“是谁?快放开我!”神态娇美无伦,充满天真烂漫的少女味儿,让台上散发真元气劲的云羿食指大动,顿生了不少恶趣。一旁的寇仲和徐子陵,以及后方的侯希白均为她动人的情态怦然心动。

    “小姑娘,你的九玄功法虽练至第八重,但毕竟未至巅峰九层,否则还受得起我一箭。不必挣扎,否则你的真元只会消耗的更加厉害!“云羿缓步而下,满脸邪恶的笑容盯着傅君嫱,让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顿时寒意直冒,闪过一丝惊惧、一丝忿恨,一丝不甘和一丝娇媚,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古人诚不欺也。

    侯希白见此这难得的一幕,竟取出随身携带的笔墨,张开美人扇,就在画有和尚秀芳那一面疾写起来,可见传君嫱美态对他震撼之大。

    “云少,嫱姨没事吧?为何她的面sè如此苍白?”徐子陵不合时宜的问道。

    “哈!云少,别再吓小嫱姨,否则师祖可不会轻易绕了我们!”寇仲哭笑不得道。

    “你就是江湖中人人颂、而且四处宣扬男女平等的箭神云羿?啊!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俊美百倍,快放开我,我不会再动手呢!”傅君嫱得知制住他的人竟然是箭神云羿,立时变脸,一副天真烂漫的娇俏模样,满眼小星星,崇拜道。

    傅君嫱一直以为其师尊傅采林无论在才华还是武艺上独步天下,但是自从听说中原有人能呼风唤雨、文采武功皆是当世翘楚,顿时将第一崇拜对象变成了箭神云羿,可谓是云羿首次遇到的异国粉丝,如此楚楚可怜之态,云羿这**萝卜当然会怜香惜玉,解开傅君嫱。

    正在这时,贞嫂忽然转身,把宇文化及搂个结实,对她来说,宇文化及是这世上唯一全心全意爱她疼她的男人。宇文化及也故作深情的望着卫夫人,老泪纵横而下,不过只会让云羿更加坚定杀死他的决心而已。

    战鼓声倏地停下,像开始时那么突然。徐子陵此时的心情比起云羿丝毫不亚于他,他对贞嫂的感情比起云羿和寇仲二人都要深厚,况且贞嫂对他也是最是要好,但是就因为如此,他对眼前的难题更加束手无策,怎样才可使傅君嫱明白他们正处于左右两难的境地?

    这一刻,“铮!”一弓双箭,赤青箭元,一死一昏。

    “贞嫂!”徐子陵和寇仲二人见此,齐齐失声喊道。

    傅君嫱望着宇文化及顿时被赤sè箭气焚为飞灰,欣喜非常,天真道:“我就知道,有箭神大哥在,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好了!奴家要立即回去将喜讯禀报师尊,待师尊南来时,我再找箭神大哥和你们说话。”再往后退,来到侯希白旁,仍有闻心探头一看,神态娇憨的道:“好小子,竟在绘画奴家,是否想讨打?”

    “我是死xìng不改,确是该打!”侯希白受宠若惊的尴尬道。

    “听说箭神大哥也善绘画,倘若他画,奴家才欢喜!”傅君嫱说完,只见她玉面怀chūn,略有深意的望了云羿一眼,续往后掠,下一刻便在内堂大门外,闪身消失在宫殿外的雪景之中,似是雪女临世。

    云羿望着这位美人儿,一时狠辣冷静,一忽儿天真烂漫,教人糊涂得难以捉摸的少女情怀,顿时有种难以压抑的征服**,心中暗道:“难道是我修习《长生诀》第一幅图画带来的影响?”自从云羿突破宗师之境,无意中发现他竟可轻易修炼其他六幅长生诀经络图画,进展十分之快,让他大喜若望,但是他却没意料到,《长生诀》的神奇之处不亚于《道心种魔**》,渐渐改造着云羿的xìng和气质。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你眼望我眼,心中无语至极,不想傅君嫱在情感之事上如此大胆豪放,好不给他们两个师侄面子,竟然明目张胆地想另一个师侄示好,顿让他们感觉矮了一辈,好不郁闷。可惜这些也不容他们多想,因为贞嫂的事已牵扯他们所有的心神,等待着云羿的解释。

    “宇文化及狼子野心,探查得知我们和贞嫂的关系,便将贞嫂虏到许城,死了还想贞嫂陪葬,假作深情,让我们心中有愧,从而放过他的族人,可是他太低估了我幽冥战骑探听消息的能力,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控之中。哼!”云羿杀气盈目,望着昏倒在地的贞嫂,冷声道。

    “什么?”寇仲勃然大怒,愤声吼道:“宇文化骨这贼人竟如此无耻,让他就这么死实在太便宜他了,我定要灭他九族”他对云羿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不是对幽冥铁骑的信任,而是对兄弟的信任。

    “多亏了云少及时出手!仲少你看,贞嫂手中竟有见血封喉的致命毒药,唉!贞嫂太善良了,被宇文老贼彻底给骗了!咦?贞嫂不但无恙,体质竟比常人要康健几倍”徐子陵早已俯身,扶起贞嫂,探查着她的情况。疑惑道。

    “哈!贞嫂没事就好!云少的****箭气的治疗效果自然不凡!”寇仲见贞嫂安然无事,也放下心来欣喜道。

    “终于听到陵少的脏话,也不枉来此一趟!”云羿也调笑道。

    正在此时,幽冥战骑云一急步上前禀报道:“禀报堂主,宇文阀十族全灭,全城胡族士兵也尽皆斩杀。”

    “十族?”徐子陵疑惑道。

    “加上朋友一族,共计十族!”云羿答道。

    “算你狠!”寇仲竖起大拇指,赞道。

    几人驾着贞嫂的马车,从东门出城,麻常已在城门迎接,许城早已换上少帅军的旗帜,城外旷野军营广布,灯火处处,阵容鼎盛,充盈着战胜者的气氛。此时天尚未亮,雪雨仍是漫无休止的从黑压压的夜空洒下,三兄弟顿时松了一口气,

    ……

第十一章 忆往昔

    三兄弟并肩立在三龙舰船首,遥想前尘往事,百感交集。

    “就是这段大江水道,我们当年为避宇文化及的追兵,从那边的崖岸跳进江水,差些儿溺毙之基,得娘救起我们,击退宇文化及。”云羿叹道。

    风帆进人大江,寇仲和徐子陵目光朝云羿所说的对岸瞧去,心中皆涌起神伤魂断的感觉,默然无语。

    “从这里去,第一座大城是丹阳。还记得吗?娘和我们一起在城内游逛,她还去典当东西,得到银两后请我们上食馆,在那里我们遇上宋二哥,我们当时妒忌得要命。唉!若我们晓得不走水路走陆路。娘就不用……唉!”寇仲也唏嘘叹道,三兄弟三个最亲的人,素姐和贞嫂先后被救回,只有干娘傅君婥孤独的离去,念及此处,顿生锥心刺骨之痛。

    徐子陵沉默不语,仰观夜空,想起那rì和石青璇在神弓城观星台上的话,心忖娘若回归天宿,哪颗星是属于她的呢?

    “想当年我们只是三个朝不保夕、一文不名的毛头小子,现在却变成踩踩脚不便震动天下的人物,我们没有辜负干娘对我们的期望。”云羿也沉缅在既痛苦又感人的回忆中,道。

    “想起来,冥冥中似确是有主宰,娘如此憎厌汉人,偏是对我们另眼相看,这不是缘份是什么?若将来我们一统天下,定会善待娘的族人,补赎杨广这混帐家伙对他们的恶行!”寇仲由衷道。

    “在我看来,征服朝鲜半岛才能真正带给他们和平和幸福,他rì我们必定会将高丽纳入势力范围之内。”云羿手握铁拳,说道。

    “的确,当下的朝鲜乱成一团,三国争霸,难以统一,倘若我们介入,说不定真的更加有利于百姓”寇仲接话道。

    “你不是不想当皇帝吗?”徐子陵望着寇仲,疑问道。

    “想是这么想,正如婠婠所说,希望和现实总是背道而驰的两回事,你们比任何人更清楚我的处境。唉!我步上的是争霸天下的不归路,为的非是个人好恶,而是天下百姓的福祉,并没有回头的路。正如我和致致的恶劣关系,没人能改变。”寇仲望向云羿,颓然道。当下也只有云羿才能正在明白争天下带来的烦劳和身不由己。

    “不要说这些烦心事,我们此次前去三龙幽谷祭拜干娘,杀死了宇文化及当欣慰才是!”云羿转移话题道。

    寇仲闻此,不但没有欣喜,反而双目涌出热泪,凄然道:“因为我害怕回去,一天我不回去,娘仿似逍遥自在的活在那幽静的小谷中。可是当要面对娘的坟墓,再大的功业,便如一切梦幻将如泡沫般幻灭。”

    “尚未见娘,你已哭得不似人样,过了这么多年,宇文化及早成一杯黄土,你还不能接受事实吗?”徐子陵探手拨着寇仲肩头,惨笑道。

    “恨是永远活着的。”寇仲呜咽道

    云羿也上前抱住两个兄弟,三人哭抱成一团。

    黑沉沉的浓云垂在低空,星月无光,山头掉光叶子的大树,在寒风下毫无抗拒之力地随风扭垂,山野深处偶还传来寒鸦凄切的哀啼,更添两人心中愁思追忆。寇仲颓然跪在傅君婥的坟前,黯然道:“我忽然有万念俱灰的感觉,任人如何努力,最后还不是落得一杯黄土,人生的苦苦追求,骨子里有何意义可言。”

    “仲少切不可有如此想法,人之所以存在,便自有涵义。如今,我们兄弟肩上可是扛着华夏天下的兴亡,切不可有一丝松懈,否则我等必成千古罪人”跪在一旁的云羿劝解道。

    寇仲的语气更充满绝望、失落和无奈,云羿和徐子陵都明白寇仲是个感情极端的人,内心远没有外表般的坚强,此刻重回心伤魂断的旧地,被勾起久被埋藏对傅君婥之死的哀痛,遂生出心灰意冷的感触。战争是个看谁伤得更重的可怕游戏,如今天下大势胜券在握,反而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云少在大业面前一直都如此理xìng,我觉得你做皇帝定会强过我!”寇仲再次感叹道,自从兄弟见面,寇仲便想将皇帝的位子让给云羿,可是云羿却始终尚未点头。

    “仲少!以后切不可再出此言,攻下洛阳后,你便即位称帝,名正言顺和李阀一决雌雄!”云羿肃声道。

    “假若我们没有得到《长生诀》,到今天我们仍是扬州城内的混混儿。可是命运就是如此,娘因而在风华正茂时失去宝贵的生命。唉!老天爷要我们走上这样一条崎岖不平的路,有甚么意思呢?”寇仲闻云羿的拒绝,丧气道。

    “在这里怨天怨地不是办法,因为从古至今,从没有人能掌握天命天意这类秘不可测、虚无飘渺的事情。唯一办法是积极地对待已成事实的过去,勇敢闯向茫不回知的未来。过去的事永不能挽回,只要我们不辜负娘对我们的期望,娘在天之灵可以含笑安息。”徐子陵迎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小云、小陵!我真的很痛苦,痛苦至我根本不明白为甚么会如此失落沮丧?而矛盾的是最艰难的rì子该成过去,但我却半点感受不到胜券在握的快乐。直到此刻,我才真真正正相信你是深爱宋玉致的,正因失去她,所以你感到甚么争霸天下,再无半丁点的意义。”寇仲惨笑道,自从他上次在神弓城被宋玉致的一顿决绝的重骂,便时常心思恍惚,郁闷非常。

    “我们已经再无回头路,现在局面的发展,再不是我们兄弟可以随意控制,我们不但要对麾下的军队负责,更要对天下倒悬的老百姓负责。个人的得失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摆在一旁,必须率领少帅军和神箭军走向最后的胜利。”云羿无奈说道,自从走上争霸之路,失去的比起得到的孰多孰少,早已不能计算地清楚。

    “是呀!小云说的对,大乱后必有大冶,我虽厌恶战争,仍是别无选择的支持你,现在更要想方设法治疗你受创的心儿。你很快没事哩!大喜大悲,在你来说是家常便饭。”徐子陵也宽慰道。

    “不过哭一场后舒服多哩!你们说得对!个人的荣辱得失比起万民的苦难,算哪码子的一回事。”寇仲转悲为喜,变脸道。

    “我想请兄弟们帮个忙,你们谁去见致致,告诉她我深切忏悔以前的行为,而我由始到终都是深爱着她,不能忍受失去她的内心痛苦,更不愿她因我的劣行毁掉下半生。”

    “解铃还需系铃人!”云羿和徐子陵齐声否决道。

    ……

    南行之前,江都皇宫之中。

    “岭南究竟指什么地方,长林兄对宋家的事是否熟悉?”寇仲问道。

    “岭南就是指越城、都庞、萌渚、骑田、大庾这五岭之南的广阔地区,几乎完全属于宋家的地盘,宋家以经营牲口、翡翠、明珠、犀象等土产起家,先起于雄曲,发展成地方的政治势力,因山高皇帝远,故自五代以来,无论谁当皇帝,都要给足他宋家面子,到天刀宋缺一出,宋家更声价百倍,在江湖上也享有崇高的地位,在大江以南的武林,从没有人敢怀疑他天下第一用刀好手的资格。”陈长林答道。

    寇仲闻此,先是急切的一会宋缺的风采,接着想起宋玉致,心底炽热起来。暗想此次前赴岭南,宋玉致会否因而回心转意,一时间便陷入回思之中,顿时沉默不语。

    “我想少帅该是想明白宋家在当地政治和武林的地位吧”陈长林整理一下脑袋内的资料,始道。

    “武林的地位该是显而易见,南方能名震全国的高手,舍天刀宋缺尚有何人囗.晃公错虽高明,总曾是宁道奇手下败仗,但宋缺直至现在尚是未逢敌手,说其他吧”寇仲点头道。两个兄弟的离开,顿觉rì子特别难过,有心事或是喜事没有倾诉的对象,干什么都不怎么起劲。

    “要明白岭南的情况,首先要清楚那是个俚汉杂处的地方,俚人又分乌武僚、西原蛮和黄峒蛮等不同民族,总称为俚僚。”陈长林详细道来。

    “这些族群的名字古里古怪,还是统称南蛮好记些。”寇仲一听这个,似是身处岭南,头开始大了起来。

    “无论唤作南蛮或俚僚,均带有贬意,事实上自秦汉以来,南蛮已rì渐汉化,但居於偏僻处者,住的仍是一种叫杆栏的房子,以竹木架成,顶盖茅稻,分上下两层,上层居人,下层养畜。既可避瘴气,又可避野兽,只此便知其生活的方式。”陈长林道出其中原委。闻此,寇仲又心猿意马起来,若能拥宋玉致於这种上人下畜的房子共渡一宵,该是别有风味。

    “隋灭陈后,在宋阀的首肯下,岭南各地俚僚先后归附隋朝,杨坚遂在当地先后设置南海、义安、珠岸、交趾等二十三郡,又应宋缺的提议,任用俚僚酋帅管治民族的内部事务,所以岭南诸部的酋帅均对宋缺心存感激。”陈长林望着自己的领导一脸,料想也没好事,心中暗下鄙视,继续说道。

    “杨坚这叫迫不得已,倘若用强硬的手段,恐怕俚僚早就反了。”寇仲同意道,“无论宋缺的刀法如何厉害,宋家影响力怎样庞大,但俚僚诸族间自然有各方面的利益冲突,宋家靠甚么来维系他们?”

    “用羿帅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要有令俚僚动心的利益,足以解决如何问题。”陈长林笑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云小子那一套,被废话,细细到来!”寇仲笑骂道。

    “宋家最厉害的两件法宝,就是掌握着南方的航运业和贯通全国的贸易体系。而且宋缺乃一诺干金的人,明买明卖,讲求公平交易,当俚酋人人获利致富,谁不对宋缺马首是瞻。所以无论是曾今的林士宏或沈法兴势力如何膨胀,从不敢兴起去惹岭南宋家半个念头,这只有羿帅这等商业巨雄才该将手伸到岭南。”陈长林对云羿的经商才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云少的华夏钱庄却是厉害,我们的三龙钱庄比起来就差了许多。”寇仲郁闷道。云羿在剿灭萧梁后,以华夏钱庄为先锋,顺利的打入岭南,等宋阀意识到华夏钱庄的威胁之后,钱庄已经深入岭南民众的人心,也无法拔除这颗钉子,否则必然引起南蛮人的不满。云羿趁机联系宋阀,与其达成协议,让其占有钱庄的三成干股,在权衡利弊之下,自负的宋缺也只有吃个“哑巴亏”,接受了云羿的协议。

    “宋家一直把岭南俚僚地区的各种士产源源不断的运销中原各地,再运回当地需要的物料,从中获利,有些人认为羿帅和宋缺可能是天下最富有两人,此评便是由此而来。”陈长林赞道。

    “岭南有那些值钱的士产?”寇仲一直郁闷云羿比他的钱多,闻此立即两眼冒光,心想:“倘若做了宋家的女婿,再加上杨公宝库,我岂不是成了世间最富有之人?”

    “像我家乡南海郡便有玳瑁、珍珠、象牙和沉香,晃公错的珠崖则盛产香料、吉贝、五sè藤和各类贵重药材。岭南的铁器铸造亦相当发达,都是赚钱的大生意。”陈长林对各地贸易显是出sè当行,如数家珍的道。

    “我终找到非去岭南不可的理由啦!这样一来,我便可光明正大地去宋阀见玉致哩!因为我们正需要一个像宋缺般可靠的生意伙伴,相信玉致也不会反对吧!”寇仲大喜道。

    “……”陈长林彻底无语,他讲解了半天,缘来就是为了领导寇仲去泡妞的一个借口,心中只有无限苦闷道:“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统帅。”

第十二章 苍穹志

    “朝阳初升,三兄弟走在新年的大街上,一切都如此充满生机。

    “三大宗师宁道奇称刘大哥煞气过重,过不了今年,云少到底如何应对?”徐子陵疑问道。

    “陵少不用担心,云少已经派出幽冥战骑的六十三名jīng英,就算是宗师高手想动刘大哥也必会饮恨而归。”寇仲自信道。

    “那就好,我先回去探望贞嫂。”徐子陵放下心来,急匆匆地离开。

    “贞嫂太傻了,为了宇文化骨那贼子耗尽心神,rì益消瘦,我们却毫无办法,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真是头痛!”寇仲郁闷道。

    “看来只有转移贞嫂的注意力这个法子,我此次前往川蜀之时,将其带回神弓城,真好素姐不能劳神,便让贞嫂代为照料小仲羿,贞嫂素来心善,对幼儿极为用心,如此一来,她自然会淡忘对宇文化骨的思念。”云羿提议道。

    “也只有如此!”寇仲点了点头,答应道。

    “说起来,你小子马上要去见岳丈大人了,怎么也得准备准备吧?”云羿戏问道。

    “哎呀!光顾着喝酒,竟望着这茬事”寇仲猛拍大腿,结果落空了,因为云羿可不是徐子陵。

    “玉玲重开天仙楼,云少倘若无事便去坐坐吧!”寇仲火急火燎地跑往行宫,蓦然转身,建议道。

    几rì后,云羿和徐子陵驾着拖着贞嫂的马车自江都回到了神弓城,在云府的大门前,徐子陵带着贞嫂去见素素,临别时,贞嫂幽怨的一眼,让云羿顿时一个寒战。

    云羿故意想给商秀珣一个惊喜,故而并未通知任何人,由于回府时,已是夜间,故而此时的商秀珣该在安乐窝之中。说起来,这个安乐窝也算是岳丈大人的嫁妆之一,是鲁妙子亲手设计规划,从建物用材到选地装潢都是他一手cāo办,当然更是免不了机关和奇门遁甲,防御强度不下于天工阁,最为出sè的便是生活环境,虽处于云府的后花园之中,却似在山野谷流之间,四季如chūn的桃李之树,绿草如茵的萋萋芳草,采光充裕的建筑范围,设备齐全的衣食洗浴…

    望着新婚卧房依旧亮着明堂的灯火,游子云羿的心中似是有了依托,时至今rì,云羿方才无论在心理还是身体上,都属于大唐的世界,因为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将在这里发生和经过。

    “珣儿,我回来了!”云羿化风而行,自门窗飘入房内,立于商秀珣的身后,却见她依旧在辛苦地批阅奏折,心疼不已,上前按住她的香肩,柔声道。

    “啊!云郎…”商秀珣既惊又喜,立时转过香肩,泣不成声。商秀珣毕竟是女子,一人独撑着政务,苦楚也只有云羿方能了解。

    云羿单膝跪地,按住座椅的扶手,立时将商秀珣揽入怀中,一阵香风顿时充满整个身躯,顿时让云羿有如梦中。心中暗自惊讶:“秀珣为何怀孕后身体的气息如此好闻,难道是灵犀戒的缘故?”小别胜新婚,云羿也没多想。云羿将商秀珣拦身抱起,坐在靠椅之上,商秀珣侧坐在云羿的大腿之上,安静地躺在云羿宽广的肩膀之间,此刻,她不是手握几百万人福祉的政界女强人,只是一个渴望夫君疼爱的小妻子而已。

    半响后,云羿无意中拿起桌上的奏折,顿时无名火起,将奏折扔出窗外,愤道:“这些部长们平rì都在干什么?如此小事还需奏折,我要他们又有何用?”

    “哼!是我要求他们事无巨细的都报上来,这些奏折上的小事都是处理过的,我只是闲来无事,就随便看看,你发这么大的怒火,不怕吓着肚里孩子!”商秀珣见此玉拳轻捶云羿,嗔骂道。

    “哈!误会!这绝对是个误会!”云羿尴尬地赔罪道,“只是我想你在安乐窝无忧无虑,顺利的将我们的三个孩儿生下,我还以为有谁敢在此时让你劳心劳力,我罢了他!”

    “就知道疼惜孩子,回到家里也不见关心关心我!”商秀珣故作不满之sè,埋怨道。

    “我的好夫人,这可就冤枉我啦!”云羿急忙解释道,当然此时也不忘在商秀珣身上逞些手足之yù。

    “人家什么时候冤枉你呢?”商秀珣不做挣脱,俏脸通红地问道。

    “我已经决定正式解除你政务府秘书长的职务,自此以后便无官一身轻,rì后,便可每rì在家陪着我们的孩儿,这难道还不是关心你吗?哈!”云羿一板一眼地答道,可是最后一句话却出卖了他的本心。

    “哼!想让我一人在家照顾孩儿,人家才不干了!”商秀珣立时反驳,道:“你不是宣扬女子能顶半边天吗?”

    “哈!夫人弄错哩!”云羿戏说道,“男人是女人的天,女子能顶的半边天,就是指女子只有男人的一半能力。”

    “什么?可是夫君为何在《华夏之光》上可不是如此解说的?”商秀珣还来劲了,戳破道。

    “嗯…”云羿尴尬道,“夫人,我们久别重逢,别谈这些,我们来谈些有趣的事情。”

    “你别想回避!说!你到底要不要解除我的职务!”商秀珣质问道。

    “当然不会,待你生产后,便官复原职!”云羿屈服道,“不过一定要经过充足的调养后,而且,必须向我保证,不许累着自己。”

    “就知道夫君对我最好!”商秀珣主动献吻,缠绵非常,绝美的玉容浮现出自心底的喜悦,赞道。

    对于商秀珣这种天生便具有领袖风采的女子,让她安心做男人背后的女人的不可能的,何况云羿知道,扼杀了商秀珣的天xìng,也等同于亲手将她改变,那还何谈爱她之言,因为云羿爱的是商秀珣的英气和果决,倘若商秀珣变成了居家妇人,相信云羿对她的感情定会有所影响。

    “对了,夫君我已为我们的三个儿子找到了未来的媳妇喽!”云羿无良调笑道。

    “爹把脉得知人家肚中是三胞,可是你又是如何得知肚中的孩儿都是男孩,尽哄我!”商秀珣绝美的双眸中浮现出母亲的光辉,玉手轻抚小腹,感受着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儿,嗔道。起始,云羿跟商秀珣说她怀有三胞胎,她一脸地不敢置信,后来,还是经过鲁妙子详细诊脉,才最终确认。

    “你可知你夫君这双耳朵的能力吗?”云羿也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贴在商秀珣略显隆起的小腹上,说道。

    “小仲、小陵他们说你的双耳倘若鼓足真气,便可以听到千丈之内的声响,该不会是真的吧?”商秀珣回想起寇仲他们的话,惊讶道。

    “当然是真的,之前,我便是依靠听觉才探得你有了身孕,哈!你夫君是不是很厉害!”云羿自夸道。

    “但是男是女你又如何听得?”商秀珣也不笨,追问道。

    “至于这些便涉及到医理之学,简单来说,肚中男孩产生的脉动之声较女孩大,是男是女,我一听便知。”云羿自信道。

    “哎呀!这该如何是好?”商秀珣秀眉微皱,蓦然担忧道。

    “珣儿,你怎么了?”云羿陡见商秀珣晴转多云,着急问道。

    “三个儿子,只有小娟和香馥两个,还有一个谁来照看?”商秀珣语出惊人道。看来,她早就计划好了不待孩子。

    “这个不用担忧,我这次回家乡,把贞姐迎回来了,有她在,你不用cāo心!”云羿有些无语地答道。

    “贞姐,不会又是你的女人之一吧?”商秀珣敏感道。

    “……”

    ……

    除夕,江都,桃花巷,三龙居,一张桌子,三座石凳,六壶美酒,九碟好菜。

    “几年前,我们梦想着投靠义军,回江都当个州官,威风威风,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不但当了义军的头领,江都更是我们兄弟的囊中之物,人说世事变迁有如沧海桑田,确有其道理。”寇仲灌下一杯美酒,啧啧道:“这杨广老儿喝的酒也不过如此!”

    “这算是我们过得最奢侈的一次除夕夜了吧!我还记得,仲少的目标是当丞相,如今当皇dì dū行,说起来,是否是上天太过眷顾我们兄弟,犹如在梦中一般!”徐子陵喜极生悲道。

    “哈!陵少说得没错,我们便是天之骄子,注定不能平凡一生,你也别再每rì想着和青璇弟妹归隐山林,否则定会枉费了老天如此的宠爱与你!”云羿敬了两个兄弟一杯,微笑劝道。

    “云少说得没错,待我们一统天下,就算你归隐了,我也每rì派人请你们出山,烦也得烦着你!”寇仲笑嘻嘻道。

    “你们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也不知是福是祸?”徐子陵悲天悯人道,寇云二人见此,也是一阵恶趣,兴奋不已。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便有纷争。即使你归隐了,你的子女又如何?难道也和你一起孤老山林?”云羿玩笑地语气道。

    “那可就惨了!我还想我儿子娶陵少未来的女儿做夫人哩,倘若陵少归隐那我不就没了儿媳妇?”寇仲高瞻远瞩道。

    “你小子连婚都未成,都惦记起陵少未来的女儿,滚一边去!”云羿一脚踹去,寇仲的实力也不多,在只隔一丝距离之时,堪险躲开,不可他可是影帝级人物,假摔级高手,立时似是中脚在腚,伏到在地。

    “云少踹地好!”徐子陵回敬云羿一杯,大赞道。

    “我用真气已近探知,此胎是三胞胎,而且是三个儿子。”云羿报喜道,“陵少可要努力生女儿,至少三个,否则我的三个儿子娶谁去?”

    “碰!”徐子陵使出不死印法的最强一脚,将宗师高手踹到一边,还好有寇仲这个肉垫,否则定时重伤。

    嘻闹一阵,寇仲突然问道:“人说箭神云羿一诺千金,但是我认为云少你的一诺远远不止千金,那是根本无法有任何言语来衡量的!”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有屁快放,别在那说风凉话,除夕夜,大过年的,别浪费光yīn!”徐子陵本就心下“郁闷”,怒骂道。

    “陵少息怒!”寇仲抱拳故作赔罪道。

    “说吧,你这次想套我何物?”云羿一脸微笑地望着满是得意的寇仲,问道。

    “你四个月前曾说,我帮你攻下巴陵,你便助我夺下江都,可是江都是我拿下,没你神箭军的影子,这算不算失信?”寇仲志得意满道,自从李子通投降与他,他便自信满满,寒冬未过,便chūn风得意,借此也好好“打击”云羿一番。

    “仲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李子通会如此识相?”知道内情的徐子陵故作玄虚的反问道。

    “这”寇仲旋即一想,暗道:“也是,李子通明明摆着一副誓死抵抗的格局,为何蓦地便偃旗息鼓,主动投降呢?

    “每个人都有一个价格,只在乎价格是多少而已。”云羿调侃道。

    “是你买下了江都?”寇仲恍然大悟,道。

    “此次还真是钱能通神(李神通)”徐子陵一语双关道。

    “李子通抵挡你的缘故有二,第一他怕仲少你攻下江都将他和他的家人杀死,第二他更怕将来没有财富和美女享受,针对这两点,我遣神箭堂“谋”组成员前去说服,终于在华夏钱庄二十万两黄金的银票下屈服,可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云羿邪恶道。

    “你为何知道我在他投降后不会杀他,反而放任其离去?”寇仲疑惑道。

    “倘若你不具备此等度量,也难以成就帝王之夜!”徐子陵补充道,“我疑惑地只是江都的价值远远不止二十万两黄金,李子通为何会答应如此低得价格成交?”

    “陵少,是你还不知华夏钱庄的信誉和实力,故而有此一问,李子通知道就算他将江都城内所有的财富运走,难保有强人或是仇敌前来劫财,但是有了钱庄银票则不同,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便将财富带出了江都城,这笔钱也够他一家子在一处城镇或是乡下富贵几世了!“寇仲解惑道。

    “仲少说得没错,当年成立一品居后,这个计划便是附带指令,随着财富的增加,只有钱庄才能保证金钱不会随着当地的政权而失去效用,因为华夏钱庄囤积的是金银,出去地确是银票,稳赚不赔的买卖!”云羿接话道。

    “但是众人都会笨到用金银去换取不值一文的当票么?”徐子陵对经济方面不太擅长,又是个好奇宝宝,故而追问道。

    “这便是信誉和存贷造就了华夏钱庄的传奇!”寇仲眼中闪过莫名神采,一脸折服的表情望着云羿。

    “仲少,我可不是宋家二小姐,你这样看着我,我可能会怀疑你是否有龙阳之癖。”云羿故作害怕的神情,柔弱地抱着双臂,故作女声道。

    “你还是饶了我吧!”寇仲望着云羿恶心的神情,顿时寒气直冒,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求饶道。

    “信誉?是啊,只要钱庄有了信誉必然会有人更加愿意带着纸质的钱币,再加上可以存贷,还可以起到促进商业流通和发展的效用,果然一句多得。”徐子陵对寇云二人的恶心事儿直接无视,沉醉在自己的疑惑之中。

    “哈!陵少在纵横学院必定没有去过商学院,否则必定不会有此疑惑。”寇仲得意道。

    “我建立华夏钱庄的目标便是,有汉人的地方就有华夏钱庄,没有汉人的地方也要有华夏钱庄。”云羿炙热道。

    “没汉人的地方华夏钱庄用来作甚么?”寇仲无语道。

    “云少定是向让华夏钱庄成为一种标志,一种华夏的信用标志,一种走向其他异族国家的工具!”徐子陵明悟道。

    “什么?你还惦记着外族人的钱?”寇仲愕然道。

    “你们难道就止步于此了吗?华夏的天下已容不下我们三兄弟,我等的视野要走向整个天下,西域、突厥、波斯、天竺和大食都将在我们的铁骑和战船下颤抖,我要将我们华夏的荣光扩散到天下所有的土地和民族,这才能称地上一统天下、凌驾万邦,一统中原只是我们的第一步。仲少、陵少,在这即将结束的除夕之夜,我们将以全新的目标迈向新的一年,来!”云羿豪迈道,他的野心比起石之轩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他描绘的蓝图是如此的动人和美妙,就连一直反战的徐子陵都别震撼,寇仲更是被挑起了心中强硬的野xìng和不屈于任何困难的斗心。

    “好!”三兄弟在离开江都几年后归乡,再次立下了宏天大志—征服整个世界。

    新的一年开始了,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第一章 元宵节

    云羿和徐子陵背负双手,踏上登山之路,展开身法,二人不消片刻便抵达山顶,奇松枝横撑下,有座八角小亭,靠山一边有道小泉,清流涓涓,另一面是崖缘,可西瞰落rì苍莽虚茫、变幻多端的美景。

    两兄弟望着远处益州城,心中顿时豪情万丈,终于可以活动活动手脚了。

    一入城门,两兄弟便感受到蜀人相对于战乱不息的中原,那升平繁荣,与世无争的豪富奢靡,这些无不刺激了云羿夺取巴蜀之心。

    正值元宵佳节,首先入目是数之不尽的花灯,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华衣丽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娇笑玩乐声此起彼伏。街道上,鞭炮声不断,充满节rì的气氛。

    离开家乡扬州后,云羿和徐子陵均失去过节的心情,这或者就是争天下的代价吧!皆叹和平盛世,该就是眼前这个样子,心下不由一阵感触。

    在鼎沸炽热的佳节气氛中,忽有一物不知从何处掷来,徐子陵轻松地一把接着,原来是个绣花球,愕然瞧去,在灯火深处,只见一名女子立在对街一群烧鞭炮的小孩间,正透过脸纱紧盯着他。在第一眼瞥去,徐子陵已认出是石青璇,云羿没注意这么多,十多个羌族少女手见到云羿完美的仪容和轩伟的身材,均秀目发亮,秋波频送,有两个姿sè过人的大胆的过来牵着他跳起了异族舞蹈,云羿见此,当然是乐于享受,玩得不亦乐乎,那还顾及徐子陵这闷葫芦在做什么。

    此时,石青璇举起纤手,缓缓把脸纱揭起,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倏忽间,四周的嬉闹笑语,似在迅速敛去,附近虽是千百计充衢溢巷的趁节游人,但他却感到天地间除他和石青璇外,再无第三者。

    徐子陵正要挤过去时,他的视线却被一猛男挡住,让徐子陵好不郁闷。

    “哈!陵少,这里的女子太热情啦,难怪人说此地乃是天府之国,我是切实感受到喽!”愕然一看,竟是一脸胭脂口红、得意洋洋的云羿,再看望对街,佳人早已芳踪渺渺,徐子陵此刻,真地想狠揍云羿一顿。

    二人找到本地的一品居,先去澡堂痛痛快快沐浴一把,吃了些点心,云羿难得地没有出去鬼混,其实云羿也是有压力的,万一徐子陵一个不“小心”将他出去游玩的消息告诉商秀珣,那他的好rì子就到头了。徐子陵本yù到街上觅石青璇的芳踪,可是想着监督云羿,再加上街道太拥挤,只好打消此意,二人一齐静坐在月星级的帝皇厢房,要不是徐子陵要监督云羿,再加上这厢房够大,否则以徐子陵爱好安静的习xìng,早就把云羿给给扔出去了。

    ……

    赶在在元宵节前,寇仲想给宋玉致一个惊喜,便孤身一人前往岭南。

    在晨光之中,四周奇峰林立,险岭嵯峨,如经斧削,层岩叠石上翠sè浓重,景观层出不穷。

    “他娘的!惊喜没成,被玩了!”寇仲在风景秀丽的岭南山中发出不和谐的怒吼。他彻底迷路,在这山重水复的崇山峻岭间,前不见村,后不见人,也难怪喜好热闹的寇仲大骂。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也亏了他功力大增后,千里眼的能力大大提升,立于山峰之上。只见远处十多里下有个村寨,隐现在林木覆盖的的峦之间,梯田层层叠叠,水光莹然。际此新chūn时节,林叶金黄片片,在山环水抱间,遗世dú lì,不知人间几何。

    心中记挂宋玉致,寇仲那还迟疑,忙朝村寨赶去。一进村,后方一把动听女音响起道:“寇仲!你到这里来干甚么?”

    寇仲剧震转身,不能置信的瞧著出现在村口一身劲装、英风凛凛的宋玉致,这些rì子来今他朝思暮想的美人儿。

    ……

    益州,帝皇厢。

    师妃暄甜美清越的声音在门外温柔地道:“徐兄!云兄!妃暄方便进来吗?”

    徐子陵大感意外,望了一眼正在练笔的云羿,忙跳下床来,把门拉开。只见依旧男装打扮的师妃暄已如月宫仙子般俏立于门外,便退往一旁,道:“请进!”

    师妃暄轻移莲步,挟着她独有清新的芳香进入房内,环目一扫,望着在东侧檀木书桌上奋笔疾书的云羿,见他神情专注,并也未作打扰,只是微笑道:“人说一品居的帝皇厢房提供帝皇般的对待,今rì一见,只是这房子的布局和器具,便可见一般!”

    “没办法,云少此次前来也顺便巡视神箭堂的产业,这些都是那些掌柜一早安排的!”徐子陵耸了耸肩膀,说道。

    师妃暄嫣然一笑道:“差点忘了,你们兄弟现在也算是入得天下间最富有的人之列。”

    “小姐夸奖啦!我比之那炼丹僮尚远远不如,一品居的产业也一直是云少在打理,和我没多大关系。”徐子陵只好以苦笑回报道。

    师妃暄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没再追问下去,道:“子陵兄准备何时动程到幽林小谷去!”

    徐子陵舒适的挨在椅上,摇头道:“不去啦!”在成都都遇上了,还去哪干什么?

    师妃暄愕然道:“这不是子陵兄此行的目的吗?”

    能令师妃暄惊讶,徐子陵竟隐有快意,但又因这心态感到自己可笑。迎上对方灼亮的眸神,淡然道:“其中确有些变化,请问师小姐来此多久呢?”

    “原来子陵兄仍在怪妃暄,事实上妃暄是另有要事,才自梁都不辞而别,与子陵兄分道赶来成都,我本不打算解释,现在终也解释啦!”师妃暄皱眉瞧他好一会,忽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徐子陵闻此,顿时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是何滋味。

    “哈!陵少,你可知这间房间是妃暄为你订下的,歉疚之情可见一斑,妃暄心中始终是有你的!”云羿放下笔墨,哈哈一笑,插话道。徐子陵闻此心中一震,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次妃暄下山踏足人世,当然是为奉师门使命,但亦隐有入世修行之意。静斋的最高心法,必须入世始能修得,非是闭门造车可成。”师妃暄转到云羿身上,回复平时淡然自若的神sè,说道。

    徐子陵呆看她好半晌后,问道::那是什么心法?佛家与道家讲的不是四大皆空,清净无为吗?为何要缠上人世间的烦琐事才成?难道真如云少所说,慈航静斋发源于先秦yīn阳家?“

    师妃暄点了点头,平静道:“儒家有独善其身和兼善天下之分,佛家也有小乘大乘之别。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正是舍身的行为。敝斋《慈航剑典》上便有也有‘破而后立,颓而后振’的口诀,可知经不起考验磨砺的,均难成大器。”

    “听闻贵斋最高的心法名为‘剑心通明’,历代先贤,从没有人能在闭关自守中修得,甚至仅次的‘心有灵犀’都少有人练成。据说,正是因为石之轩的关系,青璇的娘碧秀心业只能止于‘心有灵犀’的境界。”云羿明知故问道。

    师妃暄闪过惊异之sè,旋即回复,颔首示意。徐子陵凝望着师妃暄,无厘头道:“倘若如云少所言,小弟我便是妃暄你修行的障碍之一,那我会感到非常自豪。”

    师妃暄估不到徐子陵语出惊人,噗哧娇笑,接着瞥了蓦然提起画笔的云羿,道:“是不是和你两个兄弟待久了也会和他们一样!难怪你们会成为难兄难弟。妃暄倒没蓄意要作这暗示,只是想告诉你人家非如你想像般无情。”

    徐子陵虽然没有得到师妃暄肯定的答复,却心中似是被蜜糖灌满的感觉,暗道:“难道这便是小云和小仲他们所说的恋爱的感觉?”

    心情大大好转的徐子陵,脱口说道:“妃暄有没有兴趣与妃暄夜游灯市?”

    ……

    寇仲随在宋玉致身后,两人来到一条无名河边,宋玉致背着他,说道:“你来做甚么?”

    “当然是为了我的宋三小姐,我是专程来道歉赔罪的。”寇仲压下心中想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柔声道。

    “我认识的寇仲一个顶天立地、英勇果断的英雄,当rì在神弓城大家说好了一刀两断,以后便各不相干。你如此纠缠不清,玉致会看不起你哩!”宋玉致摇头叹息道。

    那rì,在神弓城婚礼上,宋玉致见云羿爱江山更爱美人,为了商秀珣甘愿在天下各方人士面前单膝下跪,将戒指戴新娘手中,定下一生一世的承诺,望着好姐妹商秀珣幸福的笑容,顿时顾影自怜起来,心中也有些不平衡,同样是兄弟,徐子陵潇洒睿智,云羿温柔多情,唯独寇仲至今对她若即若离、不清不楚,恰巧又见寇仲和尚秀芳眉来眼去,无名火起,和寇仲大吵一架,夜间又听到云羿在一品居帝皇厢房与尚大家的合奏,打听之下方知寇仲毫无挽回之意,竟在听尚秀芳弹琴唱曲,结果当夜便甩了寇仲,哭着回了岭南。

    “玉致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来见你一面,再无其他痴心妄想。嘿!我也知道也不可能和你重修旧好!”寇仲苦笑道。

    宋玉致蓦地装过身来,美目凝视他,没有说话,似在在读寇仲的心思。

    寇仲见宋玉致再无敌对之sè,也不反对昔rì的感情,回首往昔,放知自己错的是多么离谱、多么愚笨,顿时爱意游遍全身,轻轻道:“致致消瘦了?”

    “别废话,说!为何要来岭南?”宋玉致似是抵挡不了寇仲的柔情攻势,侧过身去,质问道。

    宋玉致说完,便径自往河沿坐下,寇仲识趣地与她并肩而坐,自言自语的道:“坦白说,此前前来岭南一则是来赎罪的”

    “赎罪?寇少帅在一年之内大展神威,伏杀沈法兴、招降杜伏威,剿灭辅公佑,驱逐李子通,灭宇文阀满门,夺得彭城、梁都、东海和江都等几十座城池,江南之地已尽归少帅军所用,只要挺进洛阳,天下唾手可得,创如此帝皇霸业之人,竟想要赎罪,又有谁能治得了你的罪?你是否要逗趣人家呢?”宋玉致冷冷道。

    “我现在的些微成就,便像天上的彩虹般,在我眼中,倘若没有你,即使在美丽夺目,却是不实在的,有如浮云。没有致致的天下,我寇仲就算当了皇帝老子也不会开心快乐。”寇仲深情表白,望着宋玉致无暇的俏脸,shè出复杂浓烈的情绪,缓缓道出自己的心声。

    宋玉致闭上美目,一字一字道:“假如争天下和玉致两者之间,只能选择其一,寇少帅会怎样决定?”

第二章 黄粱梦

    晨间,岭南,村中。

    “假如争天下和玉致两者之间,只能选择其一,寇少帅会怎样决定?”震耳发聩的一问,直指寇仲本心。

    “致致该知此时的局面已由不得我,我早已是泥足深陷,致致怎忍心迫我作出这么残忍的选择?”寇仲颓然苦笑,道

    “残忍的是你而非我。玉致避返南方,正是要把你忘记,为何你仍要来见我?这是何苦来由?”宋玉致露出灿烂而又凄艳的笑容,平静地道。

    “是我不好,还以为此次来岭南可讨致致的欢心,让致致留下一片美好的回忆,到此刻我才知道致致对我用情之深。”寇仲避重就轻地答道。

    宋玉致侧起俏脸用神思忖片晌,平静道:“我之所以难以忘记与你,和你纠缠不清,都是因为我对你三分是怜才,三分是朋友,其余四分才牵涉到男女之情,但在这四分中却是恨多爱少,何来用情之深?”

    “只要有一分是男女之爱,我寇仲已欢欣若狂哩!这比我得到江都都要令我疯狂!”寇仲首次拍自己腿的,狂喜道,差点没给拍着宋玉致。

    “口不对心!”宋玉致没好气道。

    “致致信也好,不信亦好,我今次专诚前来,实是情不自禁,渴想见致致一面,我们何不抛开一切,从头开始,无忧无虑地和致致在一起,然后我就要与云少和陵少赶往关中寻宝。”寇仲以退为进道,其实他是前来提亲,那知宋玉致对他怨气未消,倘若他说出提亲之言,估计还没进岭南就被宋玉致轰出去了。

    “李家正张开天罗地网在关中等你们,况且就算没有杨公宝库,天下依旧是你们兄弟囊中之物,你们为何仍要去送死?”宋玉致担忧道。

    “哈!还说恨多爱少?致致原来这么关心我。”寇仲见缝插针,嘻嘻笑道。

    “你这人脸皮怎么如此之厚,云羿和徐子陵都是玉致的好朋友,难道看着你们去死都不劝半句吗?”宋玉致俏脸一红,嗔道。

    寇仲回复调皮本sè,笑道:“哈!我们要杨公宝库是有其他用处,至于李小子越是准备充足,关中之行越是有趣。玉致可知道,我和云少自小就是不甘寂寞的人,我和云少早已在得到《长生诀》的那一刻,便决定纵横天下,勇登武道巅峰,我们到了关中,李小子肯陪我们玩着争霸天下的游戏,又有各族高手陪我们过招,我该感激他们才对。”

    宋玉致美目深注的瞧他片刻后,垂首道:“难怪爹说你是天xìng桀骜不驯、胸怀大志的人哩!”

    “你爹见过我吗?”寇仲愕然道。

    “人家今rì在此就是要将你截住,不让你到我家山城去,因为我爹要杀你。”宋玉致黯然地摇头,答非所问道。

    寇仲从地上弹起,朗声笑道:“你爹不是要杀我,而是要考验我。他是想看看我对他女儿的诚意,更要称称我寇仲的斤量。”

    ……

    师妃暄蛮有兴趣地看着徐子陵,似乎是想看出这个徐子陵是否是他人假扮,半响后,点了点头,然后含笑道:“子陵是否经历了某些事,否则以你的xìng子是不可能主动开口的。”

    “妃暄莫要深究,女人的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也不简单!”云羿放下画笔,一幅师妃暄的美人图跃然纸上,有如照片一般的写实画,身负师门信物sè空剑的静斋仙子背手遗世俏立,抓画住师妃暄有如洒落玉天下的第一缕阳光般的笑容,顿让此话有了灵魂,似是画中之人随时会走出一般。

    “是妃暄多问喱!”师妃暄玉容一丝红晕一闪而逝,螓首道。

    “请!”徐子陵回首瞅了瞅一脸兴奋似是得脱牢狱的云羿,做了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携绝世美人师妃暄下楼而去。

    ……

    云羿见徐子陵前脚离开,便立即化作一阵白sè风影,直奔益州最为繁华的烟花之地——散花楼。倘若大家误以为云羿去烟花之地寻欢作乐就错了,他此去其实主要是去联系成都神箭堂堂支部成员,但是他怕打扰了徐子陵来成都与石青璇碰面的雅兴,便将此事隐瞒下来。

    已是深夜,街上虽吹来凉飕飕的冬风,云羿的心却是炙热地很。望着四处的灯笼烛光摇曳,景致也颇为动人心弦。不知为何,云羿突然慢了下来,缓步而行,果不其然,一辆马车突然在他身前停下,一张与宋玉致有六、七分相似俏脸出现在车窗处,让人一见便知此女身法乃是解晖之妻宋玉华,宋玉华微笑道:“羿帅安好,请上车好吗?妾身有事请教。”

    登上车厢,客气一番后,云羿在宋玉华对面坐下。宋玉华不好意思的道:“玉华本想请羿帅到寒舍一叙,好让玉华聊尽地主之谊。前去一品居,却扑了个空,只好不顾冒昧前来相寻,羿帅勿要见怪。”

    云羿闻此,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这女人也太强悍了,暗道:“大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往烟花之地去,倘若不是我耳力过人,得知有人追踪而停下,也不知这二小姐是否要追到青楼请我出来相见?”

    “云某人让二小姐为难啦!”云羿思前想后,推断出宋玉华此次前来的想法,无奈叹道。

    “鲁叔月前曾来成都小住,始知你们三兄弟均和玉华娘家关系密切,大家可算是自己人,这才不怕唐突,来见公子。”宋玉华黛眉轻蹙,比起宋玉致多了几分温婉柔美,让云羿顿生不忍拒绝的心思,樱唇轻启道。

    “二小姐无须顾虑,有什么事尽管道来。”云羿顿生怜意,轻声道。解家堡如今靠一个外姓女人出头,看来他们独霸巴蜀的rì子也到头了。

    “现在关中已定,薛举、宋金刚、刘武周和窦建德相继折在李唐之手,兼之有慈航静斋为李家撑腰,天下望风景从,平凉的张隆、河内的萧着,等地方势力均先后依附李家,至于我们巴蜀的去向,将会在这几天内决定。妃暄小姐已仙驾亲临,谁都不敢疏忽怠慢。”宋玉华也不知是何目的,报喜不报忧地述说道。

    “既是如此,二小姐找在下又有何话可谈?”云羿闻此,顿时目光寒芒一闪,微笑道。

    云羿暗自好笑,洛阳未下何谈天下大势,李世民声势虽高,但是比起他们兄弟也只在五五之数。但是他不得不承认,李世民他确有能力把他们兄弟之中的一个击垮的能力,然后配合师妃暄的支持,直攀君临天下的威势。在这关键时刻,巴蜀的去向确实足够成为天下谁属的天平之上的砝码之一,倘若李唐有了巴蜀,便会等同于有了无尽粮仓,南方将因巴蜀而无长江之险可守,再加上李家兄弟齐心,在洛阳归属上大做文章,长久下去天下必将陷入长期的南北对峙,但是一个不好,突厥入侵,到那时华夏大地必然再次生灵涂炭、四分五裂。

    马车停在一条较僻静的街道,由于所有人都拥往大街趁热闹,四周更是静悄悄的,马车停在道旁,亦不会阻塞通道或惹人注目。

    在宋玉华澄明清澈,带着恳求意味的目光下,云羿苦笑道:“二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呢?否则便错过了云某人与巴蜀佳人灯下谈心的时辰喽!”他始终称呼宋玉华为二小姐,而非解夫人,便是让宋玉华在这称呼之中迷失自己,迷失在云羿的温柔陷阱之中。

    宋玉华闻此,立时俏脸泛红,垂下螓首轻轻道:“人人都说箭神惊才绝艳、风流倜傥,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那些只是他人的看法,不知二小姐对云某的印象又如何呢?”云羿不知为何,竟然生出调戏宋玉华的心思,前俯虎躯,缓缓地靠近羞涩不已的宋玉华,一股极具冲击力的男儿气息牢牢地困住车厢中的宋二小姐,一直颇有主见的宋玉华如今似是待杀羔羊,楚楚可怜的娇羞样儿让云羿彻底失控,就在云羿炙热的唇即将碰触宋玉华的玉面之上时,宋玉华蓦然开声道:“玉华心中很害怕!”

    “玉华有什么好害怕的?”云羿还以为自己搞定了宋玉华,自作多情道。

    “我害怕爹的处境哩,他一向不喜欢胡人,更不喜欢李渊,我们宋家又僻处岭南,难以北上争锋,否则他可能早卷入这场纷争里。但是现在不同了,南方出了你和寇仲两个不世奇才,天下局势再也不是北方人完全掌控,此次爹定会和你们联手,到时…”宋玉华凄然道,yù言又止。

    “嗯?”云羿彻底短路道。心中暗道:“唉!看来对付熟女,光靠外貌不给力啊!”

    宋玉华望着一脸呆样儿的云羿,噗哧一笑,毫不在乎之前二人的诡异气氛,回复平静,说道:“现在天下能与李世民抗衡的,数来数去都只有寥寥数人,羿帅你和寇仲正是其中两个,偏又和我宋家关系密切,寇仲更是三妹情之所钟,唉!教玉华怎么说呢?”

    宋玉华恳求的目光深注在云羿脸上,继续说道:“我也知凭玉华妇人之言。难以说动羿帅放弃巴蜀,但却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羿帅能仗义帮忙,玉华将感激不尽。”

    听着宋玉华软语相求,本来就有点心猿意马的云羿差点要给溶化,答应道:“玉华但说无妨!”

    此时宋玉华似是下定决心似的,抬头朝云羿瞧来,肯定地道:“玉华只求羿帅帮忙,千万不要让寇仲见到家父,否则若让爹见到寇仲,就像蜜蜂见到蜜糖,再不能分开来。”

    “对不住了!此时云某无能为力,我想这时候仲少可能和你爹正在切磋过招喱!”云羿言辞间,已无心在逗弄这苦情的二小姐,心早飞往别处,连忙告辞,下车后奔出大街,化风而行,飞上屋顶,高跃低窜而去。

    也不知是否沾上了兄弟们的青楼霉运,在和宋玉华交谈期间,他竟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门气息,就在他出了马车没多久,前方人影一闪,往云羿这边掠过来。云羿立即隐蔽,只见一只惊天飞猪,赫然是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安隆,胁下还夹着个人,云羿正愁着云弓待在弓盒之中生了锈,当然立即追去,准备杀他个痛快。

    ……

    寇仲突然自幕天草地上醒过来,浑身冷汗。刚才他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见自己来到一个明如白昼、灯火辉煌得异乎寻常的巨大厅堂,一队乐师像着了魔似的拚命吹奏,却没有发出丝毫乐声;他们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到看清楚点时,发觉他们满脸都是深刻的皱纹,个个行将就木的样子。在这座仿似隋炀帝杨广遇弑身亡那座可容数百人的宫殿内,聚满宾客,分成一组组的查鬲声喧哗谈笑,看清楚点,赫然竟是李世民、突利、伏骞、王世充、李密、萧铣、香玉山等等认识的人,均对他视如不见,迳自饮酒作乐。

    忽地有人在他耳旁笑道:“你终于来了!”

    寇仲别头瞧去,竟然是李秀宁,想说话,只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李秀宁旋又变作宋玉致,以怨恨的目光紧紧盯着他。他想往她扑过去,景物又变,厅堂变作千军万马的战场,人人拼死厮杀,他和战友正处於下风,正亡命逃走。身边的人似是宣永、陈长林等,一个接一个溅血掉往马下。他想拔出井中月,井中月却只剩下半截,然后醒过来,不住喘气。

    月sè洒遍整个夜空,夜鸟的呜叫方兴未已,还隐隐听到远处从树林中流过来溪水淙淙的流动声音,坐起身来,才发觉手上正拿着自上次神弓城一别的李秀宁经商秀珣转给他仍未启封的书信,望着不远处靠在火堆另一侧海棠chūn睡的宋玉致,禁不住摇头苦笑,将书信夹杂双手之中,轻搓之下,书信转眼间便化为飞灰,随着夜风拂去。

    这个梦只是寇仲伴美之行的小插曲,寇仲随着宋玉致一路行来的几rì,可谓是他自争霸天下以来最为开心快乐的rì子。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汇处,三面临水,整个石城似是与山峰成为一体,顺山婉蜓,大多的建筑物群矗立在人力开拓出来的大片平地上,地势极为险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沿郁河还建设了座大货仓和个码头,寇仲随宋玉致乘舟渡河时,码头上泊满大小船舶,河道上交通往来不绝,那种繁荣兴盛的气势,比起江都、洛阳和神弓城都不落下风。

    “群山萦绕,郁水环流,崎岖险阻之下,纵使我有数万jīng兵,恐亦难攻下山城。”寇仲叹息道。

    “这山城耗用了不知多少人力物力,历三代百多年时间,才建成现在这般规模。城内长期储备超过一年的粮食,又有泉水,就算是旧隋文帝也拿我们宋阀毫无办法。”宋玉致微笑道。

    “倘若要攻下此地,须借云少的空军才行!”寇仲语出惊人道。

    “空军?”宋玉致玉目圆睁,惊讶道。

    “这也是我听云少无意中提到的,对付这种难以攻克的坚城,只须出动空军,配以雷箭之力,奇袭指挥之地,整座山城便不攻自破。”寇仲娓娓道来,见宋玉致俏脸yīn晴不定,接着语气一转,道:“当然,有我岳丈大人坐镇山城,就算是神仙驾到也奈何不得,云少的空军也难以伤山城一丝一毫。”

    “哼!谁是你岳丈?”宋玉致多云转晴,一副算你明白事理的娇媚姿态,冷哼道。

第三章 真言印

    宋家山城外观和内在会给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若前者令人想起攻守杀伐,那后者只会使人联想到宁逸和平。但是他一进城,便被地刀宋智请到了宋缺的磨刀堂,让其伸出脖颈给人砍。

    寇仲听云羿的指导,鼓起去青楼的勇气,直奔磨刀堂,竟生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一进磨刀堂,一人背门立在堂心,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青蓝sè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以红中绕扎成髻,两手负后,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两边墙上,各挂有十多把造型各异的宝刀,迎面光泽闪出,直现丈许的巨石,巨石似是具有莫名的吸引力,让寇仲的心境顿时平和,迅速晋入井中月的境界。

    寇仲知道此刻绝不是自己耍酷的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向未来岳丈施礼道:“后辈寇仲,拜见阀主!”

    “少帅来的果然逢时!”宋缺旋风般转过身来,兴奋道。一个字——帅,两个字——很帅,三个字——非常帅,四个字——帅过了头,五个字——他娘的真帅

    整个脸庞没有一丝瑕疵,增减一分都闲碍事的双眉之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顾盼生辉、神采飞扬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搭配着眉目不但不显老气,反而昭示出他超人般的智慧,闭口不言,更添沉稳、忧郁,让人难以捉摸那个才是真正的宋缺。两鬓添霜,却毫无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高门大阀的贵族气派,儒者学人的风度,再加上他均匀优美的身型和渊亭岳峙的体态,顿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不可一世宗师风范显露无疑。他比寇仲尚要高寸许,和云羿、徐子陵身形相仿,目光扫过,手握几百人口的无敌统帅寇仲竟生出一种危险和不安感觉。与此同时,寇仲竟也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之感。

    宋缺仰首望往屋梁,淡然自若道:“自晋愍帝被匈奴刘曜俘虏,西晋覆亡,天下陷於四分五裂之局,自此胡人肆虐,至隋文帝开皇九年灭陈,天下重归一统,其间二百七十余年,邪人当道,乱我汉室正统。隋室立国虽仅三十八年,到杨广为宇文化及弑於扬州而止,时间虽促,却开启了盛世的契机。谁能再於此时一统天下,均可大有作为。少帅可知杨坚因何能得天下?”

    寇仲沉吟道:“北周幼帝继位,君威未立,而杨坚大权在握,又逢时势而起,方能十个月间便篡位自立。这只是小子一偏之见,请阀主指点。”

    宋缺点头道:“少帅所言甚是,只是漏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汉统重兴。北魏之所以能统一北方,皆因鲜卑胡人勇武善战,汉人根本不是对手。但自胡人乱我中土,我大汉的有志之土,在生死存亡的威胁下,均知不自强便难以自保,转而崇尚武风,一洗汉武帝以来尊儒修文的颓态。到北周未年,军中将领都以汉人为主,杨坚便是世代掌握兵权的大将,可知杨坚之所以能登上皇座,实是汉人势力复起的必然成果。”

    寇仲闻此,顿时心中明朗,暗道:“难怪如此熟悉,这种挺拔的身形、完美的容颜、莫测的气质和兴汉的信仰无不指向云少,倘若有人说云少是宋缺的私生子,我都会深信不疑。”

    一瞬的失神,旋即道:“阀主和我兄弟云羿见解完全一致,他曾说,汉族复兴之脊乃是自冉闵而起,历杨坚而兴,至杨广而衰,今rì想来,方才大悟。”

    “嗯!果然是老夫心仪之人!”宋缺朗星般的明目闪过一丝惊异,点头赞道:“箭神出,天下变。难怪有人称云羿此子乃星宿下凡,确也副实,果然对局势看得通透。”

    原著中,宋缺之所以答应让李世民当皇帝,又何尝不是看出此点,汉族的血xìng早被杨广给消耗的七七八八,倘若强自出头,必有亡族灭种之胁,故而宋缺无奈之下,只有存火留薪。这一存就是一千四百多年,直至现代汉族才是真正复兴的起点,但是毕竟是智慧(科技)战胜了武力(大刀),倘若用古人的说法便是胜之不武,云羿要做的事便是不但要用智慧,还用用武力彻底征服异族,此等宏愿确实惊天地、泣鬼神。

    “我那兄弟对阀主也是敬仰地很,他多次想亲赴岭南请阀主出山,但是不知为何一直未付诸实践?”寇仲听着宋缺夸耀自己的兄弟当然也是脸上有光,与此同时,也疑惑丛生,问道。

    “唉!因为羿帅知道我宋阀的根底,此等汉族人杰,我宋缺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宋缺似是解开多年心结,眼角若有如无地浮现出一丝雾气,长叹道:“岭南虽是我宋阀之地,却广袤的领地上居住的大多是俚僚诸族,少帅试想一番,倘若我倾巢而出,领二十万岭南兵卒北上,会有何后果?”

    “啊?”寇仲深思之下,大惊失sè,顿时没了言语。

    “出兵的结局无外乎三种,胜、和。败。胜,则万事大吉;败,则汉族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和,则宋阀必会在岭南威信扫地,经营多年的苦功便付之东流,我宋缺又有何面目面对列位先祖?”宋缺淡淡道出,却给人一种难以言明、有志难伸的无奈。

    “请恕晚辈不敬,即使阀主领兵北上,胜负和三者的可能xìng也分别是两成、三成和五成。”寇仲大胆预测道,“而且这还要在岭南的俚僚诸族不造反的情形之下。”

    寇仲所言极为jīng准,原著中宋缺自从和宁道奇比武两败俱伤,便不能轻易走出岭南,因为当时的宋阀兵卒大多北上,倘若他一离开岭南无人坐镇或是受伤的消息传出,岭南必生祸乱。

    “少帅所说已是做最好的打算,我宋阀兵士世居岭南,善水战而不jīng陆战,而且岭南四季气候温热,北上必然水土不服,战力大减。倘若李阀自严冬出兵,即使我的军队在多二十万也未必能取胜。”宋缺苦涩道。

    人说能力有多大,责任便有多大。宋阀素来以汉族的南天一柱自居,倘若宋缺盲目自信,以图复兴大汉天下,一旦败军,便要将整个南方的汉族子民陷入万劫之地,这个责任宋阀承担不起,宋缺更加不想成为汉族的千古罪人,这也是他迟迟没有动手的缘故,因为他在等一阵东风,今rì终于水到渠成、花开结果。

    “阀主身抗南方汉族的安危,深谋远虑,小子不及!”寇仲恰是时机的佩服道。

    “但是当今的局势却又不同,能被我看入眼内的,天下就只有三个半人,其中有一个就是你寇仲。”宋缺略有深意地看了寇仲一眼,沉声道。

    “阀主过奖啦!”寇仲老脸一红,有点尴尬的道。目光不由落到像神位般供奉在堂端的磨刀石上,从十多个刻在石上的名字搜索,赫然发觉自己的名字给雕写在石上最高处,并排在他之前的是他难兄弟云羿。

    云羿的轻功绝世,要跟踪着比猪还肥的高手可谓是轻松之极,似是将这飞天神猪当场诱饵,将魔门的众高手调出来,一次铲除,顺便将魔人的《天魔卷》全部拿得手,也不枉和石之轩合作一场。

    邪道八大高手,“邪王”石之轩、“yīn后”祝玉妍、“魔帅”赵德言、“天君”席应“四川胖贾”安隆、“妖道”辟尘、“子午剑”左游仙和“倒行逆施”尤鸟倦。以当下云羿的功力和境界,在他眼中,也就邪王还算个敌人,其他皆是一支羿箭都能摆平。

    那胖子安隆东躲xī zàng之下,在横街窄巷左穿右插,不片刻进入一所普遍的民居,推门进入。这胖子也是宗师级高手,又得石之轩亲自调教,躲避追踪的法子也层出不穷,还好云羿耳力惊人,否则还正被这胖子给甩开。

    “究竟发生甚么事?龙叔竟会落至这等田地”一道熟悉的声响传来,让原来几十丈聚耳闲听的云羿很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碰到了旧隋余孽—杨虚彦,还有给他第一桶金的“大恩人”—曹应龙。

    安隆冷笑道:“箭神云羿肯放他走,定是此贼贪生怕死,将藏宝换取自己的xìng命,否则云羿那小子怎会如此顺风顺水、霸业渐成。”

    “哼!我早晚要报那一箭之仇!”杨虚彦狠声道,“以云羿本身的财富,对那些宝藏根本不及其一成,由此我敢断定,这叛徒一定还出卖了我们的秘密以换命。幸好我闻得风声后,先一步邀青漩到成都来碰面,徐子陵纵使到幽林小谷去,只有扑个空。”

    远处的云羿忙中偷闲,翻看起徐子陵从石青璇那里得到的《换rì**》,一边听着杨虚彦和安隆聊天,这些rì子他一直在研究《换rì**》的jīng髓之处,并与《长生诀》相互印证,他感觉到乾坤第七箭很快就能面世。听到杨虚彦提到石青璇,当下心中一秉,脑海中一闪,之前徐子陵望着繁华的街道发呆,定是遇见了石青璇。

    “虚彦有多少成把握可令石青璇上当?”安隆低声道。

    杨虚彦平静答道:“十成!因为自懂人事后,她只见过师尊一脸,那时她不过十岁。”

    “当时石大哥若狠得下心一掌把她了结,那他便到达不动情的至境,不死印法更可功行圆满,岂知那么一着之差,唉!”石之轩的死忠安隆叹息道。

    “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杨虚彦无耻道。

    云羿当下很想冲上去干掉他们,但是当下正是他和石之轩合作的“蜜月期”,倘若杀了他最忠诚的手下和最看重的弟子,就等同与和他翻脸,云羿可以不惧石之轩,但是他也没有把握能收拾掉他,倘若他魔xìng上来,对付云羿的妻儿,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他必须忍,直到能亲手了结石之轩这个祸患的那一刻。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石青璇那边的事,念及此处,便闪身寻徐子陵,询问石青璇的下落。

    来到南市充满节rì气氛的大街上,鞭炮声震耳yù聋,一盏接一盏的孔明灯给升往天空,与天上的明月争辉。云羿见此,顿有回到现代的感觉,一时也停了下来,这时舞着灯龙贺节的也窜高跃低而来,四周一片叫好声。云羿心中记挂徐石青璇的安危,正想离去,给人拦着去路,笑道:“云兄果然雅兴,小弟来晚啦!”赫然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手摇摺扇,俊脸含笑,一派节rì的喜庆样子。

    徐子陵和师妃暄漫步而走,心中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两人四目相触,均生出奇妙的感觉,但是师妃暄都会在适当之时避开他的目光,让徐子陵也很是无奈这次的散步二人心中虽然再不像以前般有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又或分隔的鸿沟,但是始终有所隔阂与顾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二人竟然来到了成都大石寺山门前。

    “大石寺的僧侣究竟是为什么空无一人?”徐子陵疑问道。他这个好奇宝宝的缺点,很快就被师妃暄适应了。

    “魔门八大高手之一的天君席应从西域赶回来挑战大德,岂知大德刚於十天前圆寂火化。他竟把怨恨发泄在他不懂武功的徒子徒孙身上,说若有人逗留寺内,他将尽杀方圆十里内所有生人,寺僧为免祸及附近无辜乡民,只好弃寺离开。”师妃暄答道。

    徐子陵大怒道:“这人太过横蛮霸道哩!巴蜀武林怎可坐视不理?”

    师妃暄叹道:“不是不想理,而是难以去理。除非能把他找出来除掉,否则谁都没办法。徐兄可助巴蜀武林一臂之力?”徐子陵此时方知,好奇害死猫,当下明知中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顶上,无奈的点了点头。

    师妃暄刚踏上佛寺的台阶,黛眉轻蹙道,幽幽道:“子陵,请恕妃暄无礼,要先行一步。”言毕,便飘身而去,徐子陵知道她定是发现了未来嫂子—婠婠,此事他也无可奈何。

    闲来无事,他便信步走入这大石寺。这所名刹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接着是天王殿、七佛殿、大雄宝殿、藏经楼等,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禅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在主殿群成行成阵之旁,万千竹树中耸起一座高塔,份外具有气势。进入大殿之中,塑像罗列,分作两组,zhōng yāng是数十尊佛和菩萨,以居於殿心的千手观音最为瞩目,不但宝相庄严,且因每只手的形状和所持法器无有相同,令人生出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感觉。五百罗汉分列四周,朝向zhōng yāng的塑像,形成纵横相通的巷道。徐子陵仿似置身另一个有别於现实的神佛世界,身旁的塑像在透进来的月sè掩映中,造型细致jīng巧,sè泽艳丽,无论立倚坐卧,均姿态各异,仿若真人,神态生动,疑幻似真。

    瞬时,他生出一种无法形容,与以前练《长生诀》气功迥然不同的一种jīng神状态,浑体舒泰,静中见动,时间像完全停止推移。他从《换rì**》中得知,手印外则通宇宙,内则贯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手印从小指往拇指数是地、水、火、空、风五大,右手为慧,左手为定。依照此解,徐子陵通过双手十指与内外的贯连为经,修练体内的气、脉、轮为纬,但是jīng妙之处始终难以贯通。

    帅哥天助之,寺外走入一名百年处男—真言大师,他的点拨,让徐子陵突飞猛进,习得他曾先后游历中外名寺古刹五千六百五十二所最后所总结出来的九字真言手印,直奔宗师级。

    p:天竺武功详解:气、脉、轮指的是五气、三脉、七轮,乃天竺的内功修练系统,与中原武林的奇经八脉异曲同功,亦迥然有别。五气是命根、上行、平、遍行和下行五气,指的是内气外气行经三脉七轮的途径。三脉是中、左、右三脉,中脉由海底至头顶,以脊髓连接,等若中土的督脉。左、右二脉均起自睾丸宫,与中脉平行,贯通七轮。七轮等若中土的窍**,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即中土的会yīn**。

第四章 天心莲

    夜,成都,南市集。

    云羿见此地巧逢侯希白,也是心中一喜,道:“侯兄来得正是时候,我查出杨虚彦要对付贵师的爱女石青璇,你对成都较为熟悉,你想想看,胖贾安隆和杨虚彦会选择什么地方对付青璇。”

    石青璇一声武功和医术传自其母碧秀心,功力不俗,当然智慧也不低,杨虚彦想算计石青璇也不易,估计真在的目的在于《不死印法》,几月前,石青璇将《不死印法》送给云羿作为新婚贺礼,云羿将其拓印后,携镇神箭一并还礼给石青璇,云羿念及此处,也猜到了石青璇会如此轻易走出幽谷的原因,定是想通过《不死印法》来对付那些魔门高手,之前在大街上定是准备和徐子陵会面商量,只是不知为何又匆匆离去,难道云羿这个二伯就这么让石青璇害怕?

    侯希白双目厉芒一闪,旋又敛去,低声道:“我那个挂名师兄杨虚彦,我早就想和他亲近亲近,我们不若边走边说。”

    云羿会意的点了点头,压马路地一齐往另一端走去,刚好有一群七、八个少女迎面而来,见到两大帅哥的出众仪容,眼睛都闪亮生辉,云羿和侯希白交谈间,还抽空安慰了几个少女几眼。

    侯希白见云羿有些恍惚,以为他听不清言语,就凑近点道:“实不相瞒,小弟刚与妃暄碰过面,始晓得云兄和子陵兄是为青璇而来川,所以才急yù找你们会晤,我绝不容青璇受到任何伤害。”

    “侯兄对青璇真有保护之心吗?应该不会是令师的原因吧?”云羿有些疑惑道,花间派算是魔门中的异类,弟子代代单传,一生不受任何人或事左右,行事极为自我,侯希白上次也是和云羿达成交易,云羿暗下用不死印的心法换得侯希白前往魏国许城查探卫贞贞的消息,并让其承诺协助他们兄弟灭杀宇文化及,只不过后来侯希白和他们兄弟熟络起来,云羿方对他有所改观。

    侯希白苦笑道:“哈!还是云兄了解我。小弟天生要保护美好的事物,像青漩的美丽和她天下无双的箫艺,均是人间瑰宝,须有知音去珍惜保护。”

    “侯兄果然是个雅人,不过现在找不到子陵,我们只用追踪曹应龙一条路喽!”云羿提醒道。

    “曹应龙不是被你杀了么?”侯希白闻此,大是疑惑道。

    “我没有杀他,只不过在他废了他的功力,并在他体内种下了我的一道本源真气,借此我便可追踪与他。”云羿解释道,这也是为何他不怕跟丢安隆,反而放心的去寻找徐子陵的缘故。

    二人腾身而起,有如虚影,追踪来到一座寺观,云羿讶问道:“这时什么地方?”

    “此地乃是安隆的老巢,可见云兄的追踪之术果然神妙,丝毫不差”侯希白低声答道,他常居成都对安隆的势力还是有点了解的。

    正在此时,一道黑影从东南方远处掠来,只一眼就可从其体型识出是安隆,此时见到安隆反而迟来,均大感意外。云羿眼中杀机一闪,当机立断,邪笑说道:“你去救人!”话犹未已,话从暗处飘出,往这练成天莲宗最高功法《天心莲环》的邪道元老级高手投去。

    侯希白心中暗服,前些rì子和云羿相处,二人在很多地方是否合拍,特别在琴棋书画和对女人的了解上,可谓是惺惺相惜,各有所长。此次又见云羿果断敢为,上前拦截安隆,让他去救人,以行动表白衷诚合作的心意,也更加坚定了深交云羿这个朋友的决心。但是情势也不容他多想,也立即闪入道观之中。

    安隆不愧也是巅峰宗师级高手,也察觉出云羿的动向,在空中一个回旋,像座山般立在屋脊处,魔功确已臻登峰造极的境界。此时他双目一瞬不瞬的瞪着从左方凌空掠至的云羿,但是接着有如绿豆般的小眼瞳孔急缩,因为来人速度实在太快,还来不及眨眼便已经立在他身前丈许远处。

    安隆毕竟也是纵横江湖几十年的人物,当然也不会惧怕,yīnyīn笑道:“箭神大驾成都,安某有失远迎,请羿帅见谅!”安隆笑里藏刀,客气道,毕竟云羿当下极有可能成为天下之主的一方诸侯,麾下不但有几十万jīng兵,更是富可敌国,黑白通吃,倘若他要对付安隆,安隆还真不好自处。

    不知何时,金光闪耀的云弓已经出现在手中,云弓似是比起以前更加璀璨光辉,一出现便铮铮作响,云羿轻声嘘道:“好兄弟!让你在鞘中待久啦!”

    接着抬起头,望着一脸讶然的安隆,洒然笑道:“我这个兄弟说好久没有饮血,渴地很,你说云某该怎么办?”

    “羿帅这么拦途截路,难道是想跟安某走两招”安隆闻此也立即sè变,知来者不善,明知故问道。

    云羿不可一世,仰天大笑道:“就凭你?你也配与我云某人交手过招?识趣的滚到一边去,否则别怪我打狗不看主人!”

    安隆双目杀机一闪即敛,声音转沉,压抑着内心极度地愤怒,道:“我安隆欢喜杀人、喜欢女人、也喜欢洗澡,就是不喜欢滚,羿帅可否教在下一招半式”

    云羿闻此,冷冷一笑,双目shè出能shè穿一切的寒光箭芒,凝注安隆,缓道:“你真的想死么?”

    “小辈休要猖狂,倘若不是石大哥叮嘱我不要与你作对,我早已出手教训与你。既然你如此不食趣,也别怪安某人对你这小娃儿不客气!”安隆杀气盈目,爆发道。

    安隆迅若狸猫的踏出奇步,鬼魅般倾往云羿,真气的罡风有如大江决堤袭面而来。云羿见此,倒不是奇异安隆的功力之高,而是奇怪安隆的轻功,要知以他形若肥猪的体型制,能有如此迅捷的步法,向他定是在步法上下过一番苦功,能凭藉奥妙的步法,借胖体作错跌仰抑的微妙转变,化缺点为优点,让云羿把握不住开弓的目标,更不怕云羿以速度来以快打快。

    云羿可怜安隆练习步法不易,便还弓回鞘决定陪他走上几招,否则一箭shè死了他,就没得玩了,借机也可以练一练近战,指不定将来能用得着。他近战缺乏经验,便只有以快制敌,试图以只见云羿化风而为,快速的身法和指法连续狂攻安隆,二十多招之下,安隆似是能把握云羿的招式变化,表面虽看似漫不经意,事实上却是不露丝毫破绽,达至无懈可击,坐实了宗师级境界。

    “小贼受死吧!”安隆狰狞一笑,吼道。正在云羿攻出第二十八招之时,安隆终于化被动为主动,一生苦练的身法“莲步”,也终于发动。

    天莲宗心法无中生有,莲步配莲环,天本无心,莲亦无环。只见安隆肥胖的身躯之下的两只肥腿有如一体,交并而行,将这奇异步法发挥到淋漓尽致的巅峰,配合天心莲环,移往云羿面前,肥胖的身躯似是陀螺旋转起来,拢手作莲花势,劲气爆空生响,震人耳鼓,像朵朵盛开的无形莲花,往云羿印去,玄机暗含,摄人心魄,奇诡至极点,如此奇功,确是骇人听闻。可以想像,若在群战之中,无论对方有多少高手,都变得要独力应付他的攻势,不过云羿见此只有想笑的冲动,因为这真气法门虽然厉害,毕竟更加适合于群殴,遇上了走风系身法路子的云羿,想碰到他都难。。

    云羿也终于看出,自动手以来,安隆这肥猪等的正是此刻。四周的空气变得无比灼热,作为天心莲环发端的首朵莲花劲气,拐个弯绕过他的身子,朝他背心印去。瞬息间,安隆拱拢如莲的一对肥手送出五朵莲劲,分取侯希白头顶、背心、胸囗及左右腰胁间的五处要害。

    云羿料想,上乘内功万变不离其宗,就是如何培养体内真气,选择功法发生和经行的脉窍,与及如何克敌制胜。而天莲宗的天心莲环实的诡异之处定然是行功路线上的不同,先天真气诀关键在心脉之上,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心像尖圆,形如莲蕊,想来这也是天心莲环之名的来源,而且此次迅猛的释放出如莲蕊状的灼热真气,比起他shè出的箭气都要多,虽然没有云羿箭气真元如此集中,也定然极度损耗真元,难以持久。

    念及此处,云羿也知道了安隆的罩门所在,便是他的心脉之地。一念之间,天心莲环的灼热真气已将他团团围住,他知道倘若他再不动真格的,便有xìng命之忧,这也让他重新认识了魔门高手的厉害之处,毕竟他们纵横江山多年,那没有几手必杀技。

    岭南,磨刀堂

    “自汉朝败亡,天下不断出现南北对峙之局,究其因由,皆因有长江天险。少帅可知关中李家已与巴蜀诸雄达成协议,假若李家能攻陷洛阳,以解晖为首的巴蜀就会归降李家,那时南方将因李家得巴蜀而无长江之险可守,只要有足够舟船战舰,李家大军将顺流而下,到时谁可力抗?但是当下你们兄弟形势迫人,随时可攻取洛阳,慈航静斋边立即行动,已遣师妃暄前去巴蜀,极有可能是让巴蜀提前归降,到那时,即使你们攻下洛阳,天下谁属也依旧未定。”宋缺声音转柔,轻声道,似是已有对敌之策,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

    寇仲闻此,倒抽一口凉气,他最害怕的事,终於发生。师妃暄比之千军万马更厉害,兵不血刃的就替李世民取下半壁江山。而且,没有多少人比他更清楚王世充的虚实,纵有坚固若洛阳的大城,亦远非李世民的对手,一旦他和兄弟云羿对洛阳动手,王世充必然向李世民求救,即使不求,李世民也会插上一脚,虽然胜负也只在七三之数,但是一旦战事焦灼,巴蜀又投降李唐,到时候李家的水军舰队顺大家偷袭神弓城,神箭军势必陷入困局,到那时在洛阳的争夺上便是五五之数。

    “还好云少也已前赴成都,有那小子在,巴蜀的问题我放心!”寇仲拍了拍胸口,打包票道。念及云羿,方知道他这个兄弟的韬略要略胜他一筹,早一步看穿了李阀的布局,也放下心来,暗道:“这小子急匆匆地让我敢来岭南缘来是摆了我一道,他是想请宋阀出面相助拿下巴蜀,最不济让巴蜀中立,到那时洛阳岂非手到擒来。”

    “这也是我称你来的正是时候的缘故。不过想让我宋阀出手也得有点分量才行,提及你的兄弟箭神云羿,听闻他年纪轻轻不但shè杀尤楚红,生擒拿祝玉妍,更可和石之轩不分伯仲,倘若他来与我比一场,或许还有些机会,至于你”宋缺话锋一转,打压寇仲道。说起来这些战绩,多半有限夸张,不过以当下云羿的实力,也并非言过其实。

    “小子又如何?”寇仲被未来的丈人看不起,心中憋着一股火,也终于意识到云羿rì夜苦练武艺的原因。自争霸天下以来,他忙于政事,虽有出战,冲锋陷阵,身先士卒,杀气虽有提升,但是武功境界进展不大,和云羿一齐攻杀宇文化及之时,才发现云羿武功境界飞快不是空**来风,是rì夜的苦练和冥思的结果,在与宇文化及一战中虽有领悟,但是始终难等宗师级,此次的争胜和不服输的火气完全被宋缺这个老丈人挑了起来,今rì就算宋缺不与寇仲动手,寇仲也会找老丈人陪练。

    “好吧!看在玉致的情面上,只要你今rì能出得了磨刀堂,我宋阀定会全力相助你们兄弟,更会通过解晖令巴蜀站在你们的一方。倘若你出不去,你则必须在磨刀石前立誓退出这场争天下的纷争,否则你今天体想能活著离开磨刀堂,李世民虽有胡人血统,追源溯流,宋缺仍可视他为汉人,倒是神箭军孤掌难鸣,就让他来收拾这四分五裂的烂摊子吧!不过若非他李家现在与突厥划清界线,宋某人亦绝不会作此决定。”宋缺挑战着寇仲忍受的极限,他要从心境上开始击破寇仲的防御,让寇仲彻底爆发出最强的实力与之一战。

    寇仲仰天大笑道:“既是如此,寇仲乐於领教阀主的天刀秘技,请!”

    “少帅无论瞻sè武功,均有资格作我宋缺的对手。但是没有杀意的刀永远不能臻刀法之致极,也注定你必死无疑。”宋缺似是点拨地微笑道。

    寇仲苦笑道:“阀主说得好,我寇仲怎能对心上人的亲爹起杀机呢?”

    宋缺厉喝道:“如此你不如自尽算了!若不能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你就算多练一百年刀法,也只做无用之功。”

    寇仲可谓是学武泡妞两无误,一场比武下来,彻底搞定了他这位未来老丈人,顺利领悟到宋缺“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天刀境界,顺利登上宗师级高手的境界,井中八法也在酝酿之中。

第五章 七星箭

    一年前,寻龙点**。

    云羿自洛阳回到了飞马牧场,便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班底和基业,在起了设立纵横书院的念头后,他也回想起鬼谷一门的寻龙点**之术,便决定孤注一掷。

    而后,云羿带着冯汉和冯青二人及一般忠心的神箭堂弟子在飞马牧场的势力范围之内苦苦寻找适合点**的山脉,苦心人天不负,云羿终于发现了炎帝神农洞,进入一看,竟然还发现与神农洞相通之地的一节龙脉,细勘之下,竟然有上一辈鬼谷弟子点**的遗迹,而且惊讶地发现纵横两系的弟子都死在龙脉之侧,躺在一块半截埋在地底的丈许血玉石上,云羿根据现场的打斗情况来看,猜想定是上一代的鬼谷弟子内讧,一系弟子寻龙点**至此,另一系弟子反对,结果点**未晋全功,二人便斗了起来,双双陨落。不过这些都便宜了云羿,他也没多想,有了先辈鬼谷点**高手,省了云羿不少功夫,毫不费力之下便将龙**彻底点中,正准备将寇仲的jīng血滴入其中,助其化龙升天。

    那知道,此时异变突生,金光一闪,龙脉之中龙吟之声破土而出,飞往北方天际。云羿细看之下,发现此地的一节龙脉,差不多只有三百多年的气数,回想起来,隋唐两朝加起来不正是三百年的江山,难道剩下的一节龙脉属于李唐江山的?云羿望着血玉石上的两人,再次感叹道,上一代的两系弟子定然一个拥隋,另一个投效地是唐国公李渊,二人是在争隋唐龙脉的气数而死。

    云羿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意识到自己点的龙**彻底便宜了李唐,坐实了李唐三百年的花花江山,最为关键的是,鬼谷弟子一身只能点一次**,再也没有机会更改,苦思无果之下,云羿静坐在神农洞中,终于立下决定,行逆天之举,一个惊天的计划自脑中浮现而出。

    自从云羿踏入宗师之境,丹田内的七股不同本质的混沌真元,再次重新组合起来。内视之下,云羿丹田竟然比常人大了一倍之多,而且之内早已是白蒙蒙的一片。穿过白雾,只见丹田正中形成以太极yīn阳图为核心,五行真元分别拱附于鱼图外延的诡异景象,随着太极图的不停旋转,五行真元也有如漩涡,不断窜入旋转地yīn阳图之中,丹田之中似是有无穷无尽的真元,源源不绝的输送到周身各处。

    倘若有jīng通医术之人见此局面不会惊讶于云羿的真元之强,而定会惊讶云羿的经脉,因为云羿的任督二脉已经消失,贯通任督二脉的天桥也早已不见了。之所以会发生之中情况,其实也更云羿的丹田异常宽广有关,因为云羿在突破宗师之境之时,再次借天地之力,通过神农洞中的血玉镇神箭的中介,将体内任督二脉和天桥彻底与丹田炼为一体,化成太极yīn阳图,丹田被极大地扩宽,内劲之强比起成名几十年的宗师都逊sè,达到我身即是天地,天地皆为我用的宗师之境。

    只见云羿丹田内的真气毫无阻滞地全力催动,蓦地脚下运劲,脚踏处的瓦面登时寸寸碎裂,而他的人亦往下急堕,虽仍来不及避开安隆的五莲环,但却争取得当头压下那朵莲花热劲一刹那的缓冲时间,同时避开所有要害,立时全身衣衫暴张,霍霍飘拂。真气贯体,立时全身衣衫暴张,霍霍飘拂,将套往自己头顶、背心、胸囗及左右腰胁间的五处要害的天心莲环真元击溃,风行身法立时脱身飘出安隆的莲环之中。

    “安胖,我云某人承认你有受我一箭的资格。”电闪般突兀出现在七丈之外的云羿,手中祭出云弓邪魅道。

    “七星换rì箭气!”云羿行功走气、开弓放箭,言行举止只在一瞬。

    七星,乃是北斗七星,七星即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和摇光,北斗分别是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的斗身,视为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是为杓,也称为魁杓;换rì,“rì”指的是大rì如来,换rì就是与大rì如来互换之意,暗含舍身成神、即身成佛的奥义。此箭是云羿领悟紫微北斗七星的斗数星力与自天竺至高密典《换rì**》,七星又和《换rì**》中的七轮境界相契合,七轮贯通乃是天竺武功达到宗师之境的标志,也称换rì之能,乃是指由上而下是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生殖轮和海底轮,最后的海底轮(会yīn**)。七星换rì箭宗旨在于以我身七轮贯通北斗七星的星辰之力,引星辰之力与云弓羿箭之上,一箭shè出,七星闪耀,换rì偷天,威力无可与之匹敌。

    此刻的云羿万念归一,虚无缥缈,恍惚渺冥之际,内外的分隔彻底崩溃下来,虚极静笃中,身内法转(法被和谐了),逐一转动,长生诀、连横璧、不死印和换rì**各种不同的真气法门融合为一,入我我入,人天合一。

    夜空中,一道rǔ白sè的光芒闪过,似是月食,百丈之内尽是光亮,有如白昼现世,在人们眨眼之际,一切便都恢复了寂静,似是此地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之前活蹦乱跳的胖贾安隆被白光一照,便似是入睡,安静地躺在屋顶之上,只是他永远也不可能再醒过来。

    晨,成都,大石寺。

    随着真言大师离去,徐子陵也回到大石寺,继续领悟,试图将九字真言和不死印融合,功力一举达到宗师之境。当他来到千手观音座前,走过四周重重列列的罗汉佛像,有若陷身由塑像布下的迷阵中,那中介于清醒和迷茫的感觉实非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万一。

    “咦?”徐子陵讶声道。他竟然发现千手观音座下有个小烛台,只一眼徐子陵便认得式样与石大美人在福洞迷宫使用的相同。

    此时,石青漩动人的声音蓦然在徐子陵背后响起,轻柔地道:“请徐公子点灯好吗。”

    徐子陵压下回头的冲动,取起烛台旁的火石,把烛台燃起。一点跳跃闪烁的焰火,在罗汉堂中心处亮起来,更添本已诡奇的气氛。石青漩的声音在右侧传来道:“我们不若玩玩捉迷藏吧”

    徐子陵卓立不动,像个怕受责骂的儿童般招供道:“青璇,子陵来晚了!”

    石青漩沉默下去,接着从千手观音后现身出来,脸覆重纱,淡淡道:“人世间的事,莫不在因缘两宇之中,来便来吧何谈早晚,最重要是你这好人来了”

    面对玉人,徐子陵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回想起云羿首次见到“梦中人”婠婠之时,脱口而出吟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似是经过万水千山,世事沉浮,她竟忽然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出现在眼前伸手可触处,一股无法描绘的感觉从深心处似洪水般爆发出来,使他首次生出把一位女xìng拥入怀里的冲动。石青璇给他的感觉是冷热无常,永远和你保持一段距离,难以捉摸。虽不至拒人於千里之外,至少是不易亲近。

    深吸一囗气后,徐子陵平静地道:“姑娘为何会前来成都?”倘若云羿或是寇仲在此,估计早就上前大快朵颐,那会有如此顾及,美人孤身前来相见,这还不能说清心意吗?难道要等着美人投怀送抱?可是徐子陵就是徐子陵,自制能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都快强过百年老处男真言大师,故而有此无聊一问,也是情理之中。

    “还不是安隆和杨虚彦两人弄的鬼把戏。哼!这两个混蛋竟敢小觑碧秀心的女儿,我定要他们吃不完兜着走。”石青璇握紧玉拳,不知是喜是悲地望了徐子陵一眼,

    “什么?安隆和杨虚彦要对小姐不利!”徐子陵吃惊道。

    “安隆本约我到他的老铺会面,幸好在门外碰到你们兄弟,于是改约他们明rì到这里来,把事情一并解决。你该没忘记说过肯为我背起所有担子和责任,大丈夫一诺千金,可不能说过便算。”石青璇微笑道。

    “但是小姐为何知道我定会来此?难道是师仙子她”徐子陵yù言又止,他似有生出一种在石青璇面前不yù提起师妃暄的觉悟。

    “算是吧!”石青璇幽幽道。

    “那现在有什么担子要交由我挑负的呢?”徐子陵似是不忍见美人忧虑,主动问道。自认识这作风特别的石大美女,他从不知该如何应付她,他此时真的很想唱他一首寇仲和云羿时常哼地小曲:“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别猜,别猜

    “首先我要把这石之轩的鬼卷子交给你处理,徐公子爱撕掉扔掉,又或交给谁,悉随尊便。”石青璇悠然道。徐子陵闻此,大吃一惊,暗道:“云少将不死印卷还给青璇,我已经看过,为何她又将印卷交给我,难道”

    不出徐子陵所料,石青璇递上羊皮卷一轴,异变也随之而来。

    晨间,出了磨刀堂,寇仲似是比当了皇帝还要开心,陪着宋缺逛起山城。宋家山城以供奉历代祖宗神位的宋家祠堂为中心,分别由数百大小院落环环相扣而成,每个院落均分正院偏院,间隔有序,筑材jīng良。四周树木浓深,寇仲携着成功搞定老丈人和寻幽探胜的兴奋心情,和宋缺谈天说地,论古今得失,毕竟寇仲这个纵横学院的名誉副院长不是吃素的,不知不觉间,二人来到通往明月楼的临水廊桥。

    “你的身法是否从鱼儿领悟出来的?我还感觉到你的步法其中携带一丝漂泊不定的风劲,让你几次堪险逃得致命刀气。”宋缺在桥中停步,俯首凝视正在池内游动的鱼儿道。

    “阀主真厉害,这些都给你瞧穿瞧透。”寇仲佩服道,他可是逮住个讨好机会不会轻易放过的,毕竟接下来要割老丈人的“心头肉”。

    “到现在我才明白甚么是天纵之材,徐子陵比之你如何呢?”宋缺摇头叹道。

    寇仲道:“子陵是这世上唯一能令我真正佩服甚或害怕的人,幸好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如若他肯全力助我去取天下,就算是李唐和突厥一起上,我们三兄弟也让他们片甲不留。”

    “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何况,就我得到的消息,徐子陵可是对你和羿帅的霸业出力不小,十分力至少有了五分,你还想怎样?”宋缺教训道。

    “什么都瞒不过阀主。”寇仲继续给力地说道

    “来吧!不要让他们久等哩!”宋缺向着明月楼挥手道。

    “阀主为何不问云少的情况?”寇仲禁不住好奇问道。

    “因为我对他的了解比对你还要清楚,他俨然已是天下第一的箭术宗师,更是一个值得宋某亲自出手之人,到时一切便见分晓!”宋缺答道。

    “什么?阀主要和我兄弟比上一场?”寇仲大惊失sè道,他知道宋缺一诺千金,说出的话绝不作假,只有心中暗自道:“小云,你要抗住啊!”

    宋缺回过身来,完美的俊脸闪过一丝深意的微笑,语出惊人道:“你可知,我心中最满意的女婿是谁么?”

    “呃”寇仲彻底尴尬了,怎么回答都觉别扭,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要在老丈人面前加分,退缩不得,心理没底地支支吾吾说道,“难道不是我吗?”

    “哈!”宋缺背负着双手,仰天笑道,“你?只是容貌一点,你便不过关!”

    “嘻嘻!”寇仲见宋缺笑话,不但没有不爽,反而得意道,“小子的形貌比起阀主却是逊了一筹,但是致致就是欣赏小子这种格局的男儿。”

    “真如玉致所说,你的脸皮果然够厚!”宋缺如此自负之人,也被寇仲的无耻给打击了,破天荒的笑骂起来。

    “我猜想阀主心中最钟意的女婿定是我兄弟云羿吧!”寇仲想起磨刀堂排在最前的名字,恍然道。

    “算你小子过关了!”宋缺点了点头,微笑道,“箭神云羿无论在形貌、才华、武功和见识都有极高的造诣,更是难得与老夫对复兴汉族的看法绝然一致,甚至更为狂热,也比老夫做的更加出sè,没见过你之前,我的确有将玉致嫁给他的心思,但是见了你以后,方知你比他更加适合玉致。”

    “云少当时已经成亲了,阀主将玉致嫁过去岂不是要受委屈?”寇仲“善意”提醒道,他虽然知道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发生,但是心中也不禁气虚。

    “男人三妻四妾又有何碍,之前说李阀得巴蜀会造成南北对峙,其是不然,我观察神箭军一年之久,他们的战力已经远远超过这个世间的任何势力,甚至还有一些秘密武器尚未现世,就算李世民亲自领兵顺大江攻取神弓城也没多大的胜算,而且多半以大败收场。”宋缺字字珠玑,豪气道。

    “阀主所言甚是,说实话,我至今也没弄清楚云少的最终想法倒是什么,又有什么底牌,不过我相信最后他一定会给我华夏一大惊喜!”寇仲自信满满道,“话说转头,云少确实比起宋二哥更像你的儿子!”

    “倘若有子如此,当此生无憾!”宋缺眼中闪现安慰之sè,叹道。确实,宋缺一声追求汉族复兴,但是家族之中除了他没有一个能扛起大局的人物,否则也不会出现宋家困足岭南的局面,如今遇到一个如此合胃口脾xìng的青年,首先想到的是收起为婿,但是明显行不通,便生遗憾。

    “阀主放心,小子定会弥补这个遗憾!”寇仲将最好的兄弟云羿出卖给宋缺,见兔撒鹰地拍板起来。

    “好!”宋缺一脸看你表现的神sè,拍着寇仲的虎肩,炽热道。寇仲心中邪恶道:“云少,委屈你给人当义子喽!娶个媳妇也不容易啊!”正在应付波斯云帅之女莲柔公主的云羿顿时背上渗出一身莫名冷汗。

第六章 美人姬

    夜间,成都,道观。

    等云羿干掉安隆,飘入青羊肆的地下室之时,杨虚彦与侯希白这师兄弟早已交手完毕,杨虚彦不敌习得不死印心法的侯希白,又见安隆不见踪影,见势不妙,溜之大吉了。

    一进去发现侯希白正对着以为美女耍帅,不过见架势,云羿猜想侯希白摇着折扇为消除怒火和**的可能xìng居多。

    只听那美女两手紧握一把锋利得亮晶晶的短匕首,锋尖抵在自己的咽喉处,脚下踏着曹应龙,狠狠盯着侯希白,高耸有致的胸脯不住起伏,以带着外国囗音的汉语冶然道:“你再走近一步,奴家立即自尽,你的朋友将永不能复元过来。”

    一见此女,云羿彻底被那种异域风情挑起了火。那双深嵌在两弯秀眉下璀璨夺目、有如两坛香浓烈酒的棕sè明眸,长如暴瀑的栗sè的秀发,在娇巧鼻梁下温软而充满xìng格的红sè樱唇,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点淘气,让一进屋的云羿,顿时傻了眼,火热的心便是一阵猛跳。让最云羿难忘地是异族女子的身材,紧身的夜行衣把她美好的身体线条显露无遗,充盈着活力和生气,令人感到这迷人的**内流动的定是野xìng的血液,绝不会轻易向任何男人屈服。让云羿更添征服**。容貌和身形的搭配一齐,给人一种青涩与成熟完美合一的惊为天人的冲击力和撩人无限遐思的吸引力。其实这和云羿的穿越有关,也只有鉴赏过古今中外美女的云羿方知道这种美女的难得和珍贵。(据作者对中国隋唐时期的审美观,这种异族顶尖美女在汉人心中没什么吸引力)

    “侯兄,你可别欺负人家外族的小妹妹!”云羿也不分青红皂白,调笑道。

    “云兄来了,安隆的天心莲环如何?”侯希白知道云羿见到美女便喜好玩闹的个xìng,也不知辩驳,问着他与安隆的交手情况。

    “天心莲环果然不俗,遗憾地是未到宗师之境便在我面前卖弄,被我shè死了!”云羿紧盯着那异族美女起伏的胸部,漫不经心地传音入密地答道。

    “什么?”侯希白一脸不敢置信,他彻底震撼了,在他心中安隆乃是魔门八大高手之一,近一甲子的宗师级魔功就这么被shè杀了,念及此处,俊脸上yīn晴不定,沉声道:“大石寺!”便立即飘出门外,转眼间便消失不见。也是,侯希白和云羿合作杀死了他师尊最信任的手下安隆,当下也只能将安隆的尸体处理掉,然后来个死不承认。至于他为何要匆匆离开,这极有可能是他想追杀杨虚彦灭口,大石寺这个地点极有可能是师妃暄透漏,从而猜测得知杨虚彦要在大石寺和石青璇碰面,那时大石寺便是伏杀杨虚彦的地点。

    侯希白走后,云羿心下一阵暗喜,此次艳遇不俗,定要好好把握,上前道,望着异族美女有如闪星的棕sè双眼,浮现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道:“小妹妹,你脚下之人也并非我的朋友,所以我根本不会受你的要挟,不过你千万别伤害自己,否则会让人心疼滴!”

    美女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一瞪一闪的端详着他,忽然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神态可爱动人,道:“试出你是个好人哩。幸好你没有迫人家自尽,否则爹和乾爹定不放过你。你是谁?汉人少有长得你那么高大好看的。“

    云羿听着这句十分给力的话,顿时信心十足,早忘了曹应龙的安危,微笑道:“你爹是谁?你干爹又是谁?”

    美女眉头大皱,若无其事的把匕首插回绑在大腿侧的刀鞘内,盘膝坐在木塌之上,奇道:“你赖皮,是人家先问你的,你不但不回答,怎么反而问我?”

    云羿彻底无语,敢情他们在玩智力问答,苦笑道:“我叫云羿,该你回答了吧?”

    美女眸珠一转,喜孜孜地神态天真的道:“原来你是中原人里我最想见的人之一,你的两个好朋友寇仲和徐子陵呢?之前那个人是徐子陵么?”

    “那人不是,当下他们都不在这!姑娘仍未回答我的问题呢。”云羿与这少女的功力高出太多,这少女反而以为他还有其他帮手,甚至还和他玩起了心眼,对付这种异族,即使他再美也只能沦为云羿的胯下玩物而已。

    “吱呀!”入囗的箱盖揭开,一股声音传下来道:“柔公主,方便下来吗?媚公主来了!”美女迎上云羿玩味的眼神,应道:“请媚姐在上面等我,我立即便来!”“砰!”出囗的箱盖放下。

    “莲柔公主,云帅之女,被统叶护收为干女儿,我云某人没说错吧。不过,那媚公主又是谁?”云羿杀机一闪,冷冷一笑。云羿心中,一切以华夏大业为重,即使对此女有些心动,但是冲着她身份这一点,云羿定然不会轻饶,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将其蹂躏致死。

    柔公主露出讶sè,不解道:“为何忽然变得凶巴巴的,大家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她的神态语气,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令人心动神驰的娇憨天真,令人很愿意相信她,不过这只会让云羿擒住她后折磨之时更加兴奋而已,不知为何,自从练成《长生诀》的第一幅图画后,**便难以抑制,他发现有时候竟能将情感和**分开,比如他现在对莲柔公主,只有**,毫无怜惜或是爱慕之情。

    柔公主知道她暴露了,双目杀机一闪,冷道:“你真有把握将人家留下吗?只要我弄出声响,外面的人便会下来,那时曹应龙将成你最大的牵累。你已错失刚才的良机,现在只能听我的安排。”

    “看来你还不熟悉我云羿到底是那种人。”云羿发出似是来自炼狱的低吼,冷冷道。

    “呼”云羿汉服衣袖轻拂之下,劲风之下,莲柔公主脚下的曹应龙直接被风刃搅成几截,死的不能再死,但是踏在曹应龙身上的莲柔却丝毫无损,因为云羿可不想到时玩一个缺胳膊断腿的女子。

    云羿接着哈哈一笑,逐寸审视她与此女的白皙幼肤,望着浑身发颤的莲柔,寒声道:“你说我现在有没有把握将你留下?”

    “你杀了我就不怕胖贾安隆么?还有我爹,我干爹更会派兵剿灭神弓城的!”莲柔底气不足地颤声道。

    “安隆?喔!你说的是那胖子吧,他已经被我杀了,至于你爹云帅也离死不远,你干爹我也不会放过。”云羿缓缓道来,反而让人感受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大自信,因为云羿的确有这个能力。

    “你杀了安隆?”莲柔俏目圆睁,一脸绝望道。

    “要不要把上面的人都叫下来,我好一次解决,免得还费我一些手脚。”云羿缓缓靠近,恶魔般的问道。

    “轰隆!”几道人影破开地窖的箱盖闪入,瞬时挡在莲柔公主之前,为首的是一绝美女子。

    只见此女是个漂亮动人的年青苗女,一头又长又亮的黑发,出奇地没有戴上帽饰或扎以彩带,纵使像现在般跃过来动手拚命,仍是巧笑倩兮,似是满腔热情,每时每刻都在尽情享受人生的模样。她的颧骨颇高,若非有个同样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会非常碍眼,现在只是使她看来傲气十足,但又风情万种,及膝而止的裙子,露出曲线极美的绑腿和一对牛皮长靴,整个人散发著含蓄的桃逗意味。美女总是有效地,见此华夏异族的美女,心中的怒火也消减大半。

    这一切早已在云羿的意料之内,他进入地窖至侯希白离开,超强的耳力早已探知有人前来,通过对地形的掌握,地窖外的几人定然早已知道内中情况,只是故意装作不知,看着莲柔表情十足,秀美纯洁的外表,言辞之间字字引他入套,这让素来狂妄自负的云羿一阵心寒,毕竟他对莲柔有几分动心,他却触其逆鳞,犯其龙威,不死几个人又怎能平其怒火。

    四川的三大势力,分别是独尊堡、川帮和巴盟。巴盟是当地少数民族的联盟,以抗衡汉人的势力,以羌、瑶、苗、彝四族为主,四大首领分别是羌族的“猴王”奉振、瑶族的“美姬”丝娜、苗族的“鹰王”角罗风和彝族的“风将”川牟寻。云羿眼光一扫,便见四大首领只来了一个,而且那被称为媚公主的却未现身,估计是个熟人,害怕云羿的羿箭之力,没有现身。至于突厥与巴盟素有联系之事在其入川之前便已探得,皆因四川巴蜀乃人人yù得的肥肉,东突厥的统叶护自不会是例外,当下可谓是群雄入蜀。

    巴盟四大首领之一的美姬丝娜,娇笑一声,悦耳先声道:“羿帅驾临巴蜀,奴家有失远迎,请羿帅息怒,看在姐姐我的面子上放过柔公主吧!”

    “丝娜,我们毫无交情,你的面子又值几个钱?”云羿冷冷道。以云羿大业为重的心思,他知道今rì不能太过得罪巴盟,否则他rì接受巴蜀之时,必会受到极大地阻碍,心中也郁闷对着莲柔如此美味的大餐却享受不得。

    “羿帅先消消气,柔公主年幼无知,奴家让她给你赔罪!”美姬丝娜听云羿一见面便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玉背立时香汗直冒,强压住心中的恐惧,赔笑道。谁都知道箭神羿箭的威力,连宗师级高手都能shè死,对付他们几个也就是费几支羿箭的问题。

    “莲柔,快过来给箭神道歉!”丝娜望着地上被杀掉的曹应龙,心中更加惧怕云羿的威势,对着不明情况的外族美女莲柔训斥道。

    莲柔少女心xìng,却也被云羿的威势骇住,但毕竟是江湖经验丰富,以为形势比人强,霍地立起,挺起酥胸,狠狠瞪云羿一眼,神情清楚的告诉云羿,她不会屈服,此处不报非女子,便飘身离开地窖。

    “美姬,你可否让你的手下将这里整理一下,我有话要与你细谈!”云羿也不想追究下去,以命令的语气说道,但是没有人能质疑他所说的话,因为箭神云羿的影响力,在巴蜀已经不下于巴盟。

    众人离开后,也将碍眼的曹应龙收拾了出去,地窖中孤男寡女,气氛也顿时一变。

    “美姬,你对如今的四川归属问题是如何看法?”云羿听着巴盟的其他人走远,挑起话题问道。

    “隋政解体,四川便有三大势力,分别是独尊堡、川帮和我巴盟,三大势力的领袖,独尊堡的武林判官解晖,川帮枪王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在成都举行了一个决定蜀人命运的会议,决定保留原有旧隋遗下来的官员和政体,改蜀郡为益州,以示新旧之别,由三大势力为新政撑腰,不称王不称霸,等待明主的出现。”美姬丝娜详细分析道,他对云羿可不敢敷衍了事。

    “嗯!听闻此事乃是由‘武林判官’之称的解晖一力促成,此人有些能耐,四川受山水之险所阻,兼且民风淳朴,过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偏安还行,至于争霸?给他百万兵甲都闹不起来。”云羿点头道,巴蜀没别的好处,就是美女多,闹事少;人才多,造反难,这不,眼前这美姬丝娜就是一绝sè美人,云羿言辞之间,已经开始打起了这个瑶族美女的主意。

    “正如羿帅所言,我巴蜀从无争霸之心,只是四周强敌如林,只有在夹缝中以图保全。”丝娜楚楚可怜道,她知道在云羿面前太高调没有一个人有好结果。

    “你可否为我牵线,让巴盟投效与我!”云羿蓦然上前,目光灼灼地望着美姬丝娜,大手轻按她的香肩,柔声道。

    “啊!羿帅”丝娜顿时被云羿的男子气息包裹住,心中早已慌了神,也忘记了眼前这个可以随时至其xìng命的威胁,呆呆地看着云羿深入幽潭,似是能牵扯任何女子芳心的眼神,面颊泛红,浑身炙热,似是被火熔铸,竟生出要投入那片幽潭方可舒坦的心思。

    其实云羿不知道,他自从练成《长生诀》第一幅图画,乃是修炼至阳属xìng的功法,早已将云羿的气质转化,变得对女子极有冲击力,倘若一经施展,与道心种魔的魔胎效用不相上下。

    美姬丝娜毕竟不是花痴少女,心智极为坚韧,玉牙轻轻咬,闪电般移到一边,似是要和云羿保持距离,立时轻抚玉胸,大口喘着香气,嗔道:“你这个坏人,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娜娜难道不知道吗?”云羿抛出一个极具男xìng魅力的微笑,柔声道。

    “假如你能在一招内令我落败,奴家就依了你!更会帮你劝服巴盟!”丝娜提出一个让自己觉得心安理得地理由拒绝道。确实,美姬丝娜身为四川合一派的继承人,又是巴盟四大领袖之一,不足二十芳龄,功力便已踏入先天高手巅峰之境,放出此话也不足为奇。可是,她完全低估了云羿这个变态,那会想到有人二十出头便是宗师高手。

    “好!”云羿心中一喜,爽快答道。“娜娜准备好了没?云某可要来喽!”

    丝娜调动周身真元护住玉背,“铮!”随身宝剑也离鞘而出,护住前胸,严阵以待。她还算聪明,没有主动出手,他们二人境界的差距有如天渊,一出手必然破绽百出,云羿半招便可手工办事。

    好一会儿,云羿都没有动静,只是微笑地望着丝娜。丝娜终于沉不住气,娇羞问道:“羿帅为何不出手?”

    “娜娜已经败了,你夫君我为何还要出手?”云羿戏谑的表情,张开宽阔的肩膀,似是得到美人的怀抱。

    “怎么可能?你根本就没有出手,啊”丝娜话还没说完,才发现她更本不能动弹,似是提线木偶一般。

    缘来,云羿静静不动,便是散发真元,来个真气煮美女,将地方不大的地窖灌满真元,似是空气的流动,将丝娜周身的空气全部换成他的真元,这时丝娜还有何反抗能力?

    丝娜xìng格倔强坚韧,言出必行,知道不敌,便也心服口服,再加上之前的心动,一颗芳心彻底系到了强大的云羿身上,云羿真元一收,她便主动投入云羿的怀抱之中,香气袭来,玉浪冲击,让云羿好不享受。

    这一夜,云羿彻底体会了一次瑶族女子的热情与火辣,几度**

    chūn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很不合时宜的诗句

第七章 范思琪

    就在徐子陵要从石青璇手上接过不世绝学《不死印卷》的当儿,杨虚彦的yīn寒劲气便直捣他背心要害。可能昨rì的徐子陵还要发愁着一记致命的偷袭在这石像林立的狭窄佛堂如何闪躲,但是毕竟那百年老处男的九字真言不是盖的。只听徐子陵哈哈一笑,一击宝瓶印,杨虚彦劲气及体的一刹那,真气似是由点化面,大大减低了这致命一击的杀伤力,“嘭!”一击硬抗之下,杨虚彦在境界上明显吃了点亏,旧力已毕,新力未生,这一剑反而被徐子陵的虎背生生挡却。

    一计不成,再施毒计。招牌货幻影剑法如雨般洒过来。此时的徐子陵也不好受,毕竟他和杨虚彦饿的功力和境界相当,虽然挡过杨虚彦偷袭的凌厉一击,但要把对方cháo水般入侵的真气化解,一时间亦难以行动,经脉yù裂,再无力相助石青璇。

    但是石青璇毕竟是邪王和圣女的结晶,境界不俗,预知杨虚彦的出招轨迹,在剑光及身的刹那,一个旋身面对烟花般绽放的剑点jīng芒,以卷作箫,疾刺迎上。

    徐子陵猛提一囗真气,瞬那间气劲回复过来,二对一,杨虚彦彻底尴尬了。心中暗骂安隆放他鸽子,哪知道安隆早已被云羿干掉。徐子陵最擅近身搏击,杨虚彦又处在被石青璇的玉箫缠住的尴尬境地,只见徐子陵使出狮子印,杨虚彦的幻剑便立即散去,狼狈后退。

    此时杨虚彦已经没有退路,他联合安隆对付石青璇的事情曝光了,只有得到不死印才能和他师尊叫叫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可是,有句话说得好,无路偏逢连yīn雨,待他要重组攻势,抢夺不死印卷,后方扇风割到,侯希白挑了一个最给力的机会,自杨虚彦背后杀来。这也是自昨rì以来,师兄弟的第二次交手,杨虚彦上次险输半招已是不爽,这次又被他偷袭,便也不顾其他,全力展开幻影剑法,转身和他师兄杠上。输给别人还有情可原,但是输给自己的师弟当然很是不爽。侯希白虽然得到了不死印心法却无手印招式,此次前来,除了干掉杨虚彦,不死印也是必得之物。

    真待徐子陵要与侯希白联手对付杨虚彦之际,忽然劲风横至,从多手观音后杀出个美艳娇俏的女郎来,直奔石青璇,来人竟是来自波斯的美女莲柔公主横空杀出。

    石青璇当然也不会示弱,左手拔出玉箫,幻化出一蓬又一蓬似有若无,虚实难分的青影,不死印卷也脱手向在半空成功翻了一个筋斗即将落到徐子陵手上,娇呼道:“你先保管!”

    蓦地娇笑声起,一道丝带从暗处shè出,贴地卷上印卷。接着是倌倌的甜美声音道:“多谢青璇妹子,姐姐我看后再还给你吧。”

    徐子陵立时汗流浃背,若印卷落在婠婠手上,必然后患无穷,而且更加难以讨回来。但是细想来,如果有机会让祝玉妍知道点有关不死印心法的秘密,也有益无害。

    徐子陵正想出手,有人比他更快一步,杨虚彦摆脱了侯希白,及时赶至,幻出点点剑芒,漫空遍地的向婠婠攻去。因为他知道,当下他还不是侯希白的敌手,只有忍住怒火,先抢下不死印卷在论其他。

    婠婠和杨虚彦二人的功力本就相仿,轻功更是不弱,天魔身法闪过,幻影剑法扑了个空。“锵!”就在婠婠还没时间将印卷拿稳,sè空剑自佛堂的窗外直击正在闪躲幻影剑的婠婠,sè空剑似是活物,旨在阻拦却非致命,婠婠见到sè空间不但不惊,反而浮现出一丝甜甜的笑容。就在婠婠因sè空剑而身形一滞之时,侯希白也攻了上来,幻影剑不然也不甘落后,婠婠立即陷入三面围攻境界,徐子陵毕竟顾及婠婠是他未来嫂子的身法,并未出手。

    此时婠婠面对三个与其势力相当的人物,只有舍车抱帅,脸上露出似有若无的诡秘笑意,、罗袖扬起,羊皮卷脱袖而出,闪电般疾shè较远处的徐子陵。

    就在众人惊讶之际,婠婠的大天魔场起,杨虚彦、侯希白顿生出向前倾跌的可怕感觉。二人急忙撤力回退,sè空剑被天魔场反击,旋了一周,直插在佛堂的罗汉雕塑之上。

    徐子陵此时刚接著印卷,见杨虚彦全力挥剑攻来,由于事出突然,徐子陵心神失手,难以发挥出最佳状态,但杨虚彦这一剑却不负天下第一刺客之名,竟然能在弹指间把整体功力瞬间发出,在这年起一辈的高手中,出了云羿也只有他了。

    剑未至,杀气早把他完全笼罩其中,纵然躲避,但只能稍延被杀的时间,这刻的剑法便像长江大河,有一泻千里威势,让心神破绽的徐子陵顿时也不好招架。急中生智,徐子陵把手上的印卷脱手掷往横空而来的杨虚彦,冷静道:“转送给你又如何?”便同时脚下运劲,闪到一边。

    侯希白此时亦抢了过来,见徐子陵投出印卷,大叫一声“掷得好”,摺扇合拢,俊目威棱四shè,加速横切往因怕毁掉印卷而慌了手脚的杨虚彦。扇剑交击之声在殿顶处连串响起,接著侯希白和杨虚彦两人分别落在徐子陵左右两旁,怒目对视,两人手中竟各有半截印卷。

    婠婠幽幽一叹,油然道:“这或者是最佳的解决办法,奴家不陪你们玩啦”

    正准备离去,一声有若有无,似远还近的声音传来。

    “婠儿就这么走了么?”一阵微风拂来,身形却在几百丈外。

    杨虚彦一听声音便立即似是老鼠见猫,破洞离开,速度丝毫不亚于云羿的风行身法。莲柔公主闻到风声,更是面sè惨白,自佛堂大殿的侧门一闪而没,不愧是云帅的女儿,轻功不俗。

    “云郎好本事,shè杀了安隆师叔,人家以有你这般未来夫君而骄傲,婠儿尚有要事,期待再次的见面!”婠婠娇媚一笑,倏地后移,从正门处飘身离殿。锵!杨虚彦还剑鞘内,双目jīng光电闪,在徐子陵和侯希白身上来回扫视几遍后,冷哼一声,迳自从破洞离开,消没不见。临走还不忘挑拨云羿和石之轩的关系,还不愧的是绝品夫人。

    石青璇也不知为何匆匆离去,并未与徐子陵辞别。大殿回复宁静,只余一地塑像破碎后的残屑。

    徐子陵往侯希白瞧去,后者从手上的半截残卷收回目光,唏嘘道:“还好是印法的招式,没有白忙一场!小弟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记熟。大恩不言谢,转告云兄,今夜我定会前来找他饮酒畅谈。”一扬手上的半截残卷,微笑道:“我真的很感激。请啦!”言罢穿洞潇洒去了。

    烛光熄灭,大殿亮起,天明时刻。

    云羿和师妃暄似是一对绝妙璧人,自大石寺外齐齐而入。

    “师小姐是何以能距离在如此距离,准确将sè空箭击中婠婠?”徐子陵白了云羿一眼,上前问道。他见云羿面泛桃花、jīng神抖擞,和他兄弟这么多年,脚指头都想得到昨rì他必是得到女子的滋润。

    云羿也是尴尬不已,因为美姬丝娜太过缠人,错过了这经典的夺卷大会。其实他不来,最主要还是他因为shè杀安隆消耗了五成的功力,昨rì和丝娜行**之事,也是实验一番《长生诀》第一幅图画的效用,果不其然,取得丝娜的红丸,外加多时的缠绵,功力竟然恢复了三成,只是体内消耗过多,有点吃不消,此时也只有尴尬一笑,观赏起四周的晨景。

    师妃暄温柔地道:“我在山下碰巧遇到云兄,云兄耳力过人,听得寺内的情形,便借我sè空剑,一剑shè出后,我也不知是何情形?”

    “你们慢慢谈,我还有事!”云羿见没他什么事,心中念及丝娜经受一夜征伐,chūn眠未醒,他回去可要尽好男人的义务或是继续恢复功力。说完,便化风而去。

    徐子陵见此也是无奈至极,摇了摇头,转向疑惑的师妃暄,答道:“这是云少结合弈剑术而创出的两仪追命箭。”

    师妃暄秀目显出明了之sè,柔声道:“我们边行边说好吗?”

    徐子陵不敢和她并肩而行,落后在她侧旁两步许处,一起进入迂回於竹林内的小径。师妃暄忽地停下,徐子陵自然随即止步,前者微嗔道:“你这人的脑袋是用甚么做的,为何不敢和妃暄并肩漫步,我们之间没有尊卑之分,更无主从之别,是否要妃暄拂袖而去,不再理你?”

    徐子陵见师妃暄这种半娇瞠、半责备的神态语气和他说话,大喜过望,彻底无语。

    ……

    徐子陵的艳遇一直不俗,和师妃暄享受完早餐,便开始了赶场。下一站,独尊堡。

    独尊堡位于成都北郊万岁池南岸,坐南朝北,仿似一座规模缩小的皇城。全堡以石砖砌成,予人固若金汤的气象。

    石青漩身穿双襟圆领,蓝sè印花的女装,轻盈潇洒的坐在窗台前,淡淡的凝视他。清丽绝伦,没有半点脂粉的俏脸挂著某种难以形容的凄幽美态,自然便风姿姊约,楚楚动人。对她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清丽如仙的容貌来说,任何一丝一毫的增减都会破坏这只能出自上天鬼斧神工的月貌花容。

    石青璇终于遵守诺言,让徐子陵看到她丽质天生的至美之态,倘若寇仲在,定然会恶心道:“青璇,你太偏心喱!”

    云羿则会说:“青璇,你看陵少是个闷瓜,和他在一起忒无聊,还是考虑一下他兄弟我吧!”

    她身穿的印花布质地轻柔,纵是单sè印花,却予人蓝白sè对比的强烈,能於单sè中求多变,於对比中得调和,非常别致。她那天下倾慕的玉箫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搁在膝上,灿烂夺目的阳光从林木间洒落窗前,化成彷如把她笼罩仙氲霞彩的绿荫中,令人感动得屏息。

    徐子陵见到如此美sè,石青璇的任何难题便不再是难题。

    ……

    夜间,云羿和侯希白拿出真实水平,狠狠的拼了场酒。酒后二人要便借着酒兴上街转转,感受一番成都夜间的魅力。徐子陵称要好好备战,全力对付天君席应,谁让他在美女面前胯下海口。

    两大帅哥走到街上,当然十分收到成都少女的欢迎。只见一群六、七个美丽少女,以曼妙的姿态边打系在蛮腰的小鼓,边朝他们走来。她们穿的均为具有民族特sè的彩衣,配sè艳丽,变化多姿的击奏方法,演化出令人难以相信美妙动听的鼓乐妙韵。

    “糟啦!”侯希白一脸似是见到丑女纠缠一般,哭着脸道。扭头望着云羿,接着便俊目一亮,轻声到:“云兄,你一会儿帮我应付一个女子,我趁机溜走,改rì便会请你到成都最有名的**窟散花楼喝酒。”

    “倘若是美女,我便考虑一番。你应该知道,兄弟我不差钱儿,何况散花楼我还有四成干股,还用你请?”云羿坐地起价道。

    “云兄放心,来人绝对是大美人儿,只是小弟消受不起如此另类的的女子,还是伶人更加适合于我。”侯希白急忙解释道,似是生怕云羿不答应。

    “好!竟然见侯兄如此诚意请客,我也却之不恭,毕竟没人会嫌钱多。”云羿斜兜一眼,发觉来的七个女子姿sè都不错,便“爽快”道。

    “…”侯希白彻底被云羿的无耻打败了。

    就在二人密谈之际,七位系鼓美少女已把两人团团围住,似慎还喜的敲鼓跳舞,引得人人注目。

    云羿不知何时,眼前顿时一亮。来的当中一女身形略高,腿儿特别长,笑容更是甜美,让人生出觉得她必能艳压群芳的深刻感觉。不过她的眼神亦是最幽怨,紧系在侯希白身上,显见两人该是素识。

    侯希白不敢正视那女子的幽怨目光,向众美女一揖到地,赞叹道:“舞鼓之时,美人更艳,在下拜服,只恨在下有急务在身,范大小姐可否容在干明天才往贵帮总坛请罪问好。”

    他的动作不但潇洒悦目,且带着一种恢谐的味道,登时惹得众女花枝乱颤,笑意盎然。其余六女仍击鼓妙舞之际,特别出众的美女停下来,右手按在鼓皮处,左手轻擦小挛腰,似瞠似喜的俏立於两人身前,美目往云羿身上扫过。

    只见此人身形挺拔、极尽英伟,有如神造的面孔浮现一丝坏笑,幽潭般深邃的双目,似是能引动少女无限的遐想和chūn心,那完美的面目上的几丝银发,更添成熟和诡异的魅力,身上散发着夹杂酒香的男儿气息,彻底让这个少女沦陷。

    “范大小姐!”侯希白见范思琪一脸花痴相,心中松了口气,高兴地都快求神拜佛,立即扯谎道:“我刚接到好兄弟的飞鸽传书,急招前往,在下先行一步,大小姐多多包涵。”得到了半截《不死卷》,侯希白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那有闲情去敷衍这刁蛮女。

    “骗人家也该编些动听点的故事,有急事,刚才你们两人只似在灯市闲逛,鬼才信你?”美女被侯希白打断了看帅哥的兴致,微跺小靴,娇哼道

    她的声线娇柔悦耳,带着一种引人的磁xìng,即使以云羿的“见多识广”,也不禁动起了心思。再加上她肆无避嫌大胆直接的作风,确能令任何男xìng心痒难熬,倘若云羿放过如此美人,会遭天谴滴。当然排除了徐子陵和侯希白这种jīng神恋爱之流的人物。

    “在下敢做担保,侯兄确实有急事,不知小姐可否信得过在下?”云羿把握机会,插话道。他说得也没错,侯希白还要就这回去研习不死印法,这当然是急事。

    美女妙目一转,半信半疑,黛眉轻蹙道:“既然这位公子担保,便放过你吧!“

    “你是否成都人?家在那里?”美女将注意力放在云羿身上,主动搭讪道。侯希白见此,如脱牢笼,似是鼓励一番地拍了拍云羿坚实的臂膀,道:“时间刻不容缓,在下行走一步,失陪哩”

    美女一挺耸秀的酥胸,恶狠狠地道:“若明天不见你来,我范采琪把你言而无信的舌头切下来送酒。”

第八章 文君井

    夜间,成都,南市。

    “原来是川帮的范大小姐!”云羿压下心中兴奋的心情,坏坏道。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云羿知道武林判官解晖不好对付,就算杀了他也搞不定巴蜀,他便决定自巴盟和川帮上下手,昨rì的幸苦耕耘有了回报,午间“美姬”丝娜已经动身回巴盟总部,云羿为求十拿九稳,更是不惜将随他来川的云一等幽冥九骑派上,不服者杀无赦。他正愁川帮无从下手,这不,如此美人范大小姐就送上了门,云羿心中暗爽:“云某人的桃花运终于又回来喽!”

    “公子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范思琪似是变成淑女一般,羞涩的望了云羿一眼,便羞红了脸,颔首轻声问道。范思琪平常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也算是追星一族,侯希白的出现正好满足的她少女的怀chūn梦想,但是毕竟不是心动,而见到云羿则不同。人说女人一心动,便会在钟意的男子面前改变自己的脾xìng,云羿一见便知有戏,接下来的行动自水到渠成。

    “我并非成都人,家乡在江都,现住在神弓城。”云羿如实道来。

    “啊!神弓城!”范思琪似是有点失落,心中忐忑起来,似是忧心万一眼前的男子离开成都,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神弓城怎么了?”云羿见范思琪一脸失落,云羿还以为自家的都城出了大事,疑惑问道。

    “没什么,人们多说神弓城是世间最美丽、最zì yóu的城市,我一直都想去游玩一番,但是爹爹却一直不准。”范思琪柔声道。四周的其他六个舞鼓少女见此,似是见了鬼一般,呆呆的望着自家小姐的淑女姿态,彻底短路,他们几个自小服侍这位大小姐,从来没见过她显露出如此情态,也更加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感觉到气氛不对,范思琪顿时原形毕露,转身训斥道:“你们还待在这干什么?”那六个貌美少女闻此顿时花容失sè,瞬间便人间蒸发了。只是可惜了云羿的“战国争雄”的计划。范思琪这才发现自己淑女的假面具被人看穿,更是羞地玉面通红,都不敢正视云羿灼热的目光。

    “思琪,每个女子都有她自己的特xìng,你不必掩饰自己的天xìng,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云羿温柔道。

    “哈!那太好了!”范思琪顿时喜欢的要跳将起来,立即回复本sè爽朗道:“还是你明白事理。哼!那侯希白不识本小姐的魅力,再也不理那失信的家伙!”

    “思琪,我初来乍到,对成都不太熟络,不如小姐待我在市集上逛逛,欣赏一番成都的夜景如何?”云羿主动邀请道。对付这种颇有风情的女子,要慢慢来,急不得。

    “好啊!”范思琪爽快答应,没头脑地问道,“啊!还没问你的姓名喱?”

    “我们边逛边谈吧!”云羿心中幸庆一番,还好没带血盒金弓出来,否则定然被她认出,当然现在更加不能实说,否则范思琪定然会以为云羿有目的的接近她,只待时机成熟(生米煮成熟米饭)再说。

    二人逛起了成都的夜市,在夜间灯火的照耀之下,云羿终于看清了范思琪的全貌,只见她身形高挑异常,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雀,脚踏小蛮靴,青chūn焕发的俏脸满是怀chūn的笑容,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周身的青chūn气息给心态渐渐老成的云羿一种难以抑制的吸引力。

    “王大哥!神弓城好玩吗?”范思琪便被个中老手的云羿糊地一愣一愣,很快便兄妹相称,让云羿很是受用。最无耻的便是,竟然借用其师尊的名讳王民来泡妞,欺师灭祖之举令人发指。

    “神弓城当然好玩,最有趣的地方就要数龙泉仙峰。”云羿自卖自夸道。

    “啊!就是那个号称有十亿年历史的火山温泉之地吗?”小姑娘一惊一乍的问道。

    “正是,峰顶温泉,rǔ雾缭绕,身处其中,有如仙境,我家中便有一处巨大的温泉口,思琪小妹他rì到了神弓城定要去我家做客。”云羿诱惑道。

    “真的吗?我们以后还能见面?”范思琪有些不自信,毕竟他苦追侯希白不果,产生了些许失落和自卑,虽然平rì大大咧咧、男儿气十足,但是一旦遇到了真正动心的男子,便少了往rì的刁蛮和任xìng,只是想拼命的抓住这眼前的一切。

    “我们当然还能见面,来!抓住我的手,要相信自己的魅力!”云羿灼热的目光洒在小姑娘的周身,伸出经过《长生诀》多次改造的“yù”手,鼓励道。

    “嗯!”范思琪甜甜一笑,侧着玉首,青chūn甜美的声音问道:“哪、那王大哥会喜欢我吗?”

    “思琪妹妹如此漂亮可爱,我自是喜欢地很!”云羿坏笑着答道。

    “好吧!我相信你!”小姑娘将洁白的玉手放在云羿的“yù”手之上,顿时一股莫名的燥热势不可挡地窜入小姑娘柔韧地玉体,好不羞人。

    一个多时辰,二人牵手,并肩走遍了成都的大街小巷,云羿顿生回到昔rì初恋的快乐时光,心念也温馨起来,甚至生出不忍心对范思琪下手的念头,但是望着小姑娘火热的眼神和散发着无尽青chūn气息的玉躯,云羿为了华夏一统的大业,只有勉为其难、舍身成仁。

    “思琪妹妹,抱紧我,我带你体会一次飞翔的感觉。”云羿“过分“的要求道。

    此时的范思琪小姑娘早已被云羿迷地晕头转向,那还会拒绝,直接扑入云羿的怀中。云羿暗叹:“难怪大唐以胖为美,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有分量。不过,我喜欢!”

    云羿全力催动风行天下的身法,将小姑娘席卷而起,化风前行,直上云霄。

    “思琪妹妹,飞翔的感觉如何?”云羿抱着兴奋异常的小姑娘,深吸了一口少女的处子幽香,微笑问道。

    “太美了!我自小便有一个梦想,便是飞翔在成都的上空,俯瞰夜sè,今夜终于实现了,太感谢王大哥呢!”范思琪左右观望,用凶器在云羿怀中晃来晃去,差点没造成空难。

    “有什么奖励?”云羿邪魅一笑,调戏道。

    “啵!”小姑娘也不吝啬初吻,直接献上香吻一枚。

    二人来到“酒肆人间世,琴台rì暮云”的“文君井”,只见山树水竹,琴台亭榭,曲廊小桥,在这因《凤求凰》而成就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地方,川帮的范大小姐也结束了处子的生涯,这一夜,注定是令“文君井”更具声名的一夜。

    井上疏风竹有韵,台前月古琴无弦。

    ……

    寇仲跟在宋缺身后,进入与磨刀堂同样规模宏大的明月堂,堂内摆着一桌丰盛的早膳,宋智、宋鲁两人则虚位以待。见到宋缺时两人神态恭敬,显示出宋缺在宋阀内无上的威权。

    分宾主坐下后,宋缺向宋鲁问道:“玉致呢?”

    宋鲁答道:“她刚才仍在梳洗整装,该快到哩!”寇仲此时彻底是被这老丈人和折服了,心中也对今rì求亲之事把握十足,因为宋缺并无杀他之意,而且对他的实力作出准确的判断,始有眼前的筵会。想起即将见到宋玉致,心中不禁飘飘然起来。

    宋缺神采飞扬,兴致勃勃的为三人斟酒,向寇仲道:“这是智弟专从杭州带回的特产桂花酒,不但酒味醇厚,柔和可口,兼且有安神、滋补、活血的作用,多饮亦无害。”

    “此等美酒我可否带回几坛,让云少和陵少他们也尝一尝!”寇仲毫不客气,直接伸手要酒道。瞧往杯中sè作琥珀的美酒,透明清亮,一阵桂花的幽香,中人yù醉,不用喝进口内已有飘然云端的曼妙感觉,心中暗想道:“只要我将杭州改建成圣刀城,再将这桂花酒的消息透漏给云少,让他得知这就是杭州特产,他必会亲赴前去圣刀城,我再蹭上子陵,到时便让他们为我圣刀城好好规划设计一番。”

    “少帅果然兄弟情深,我到时定会双手奉上!”宋智点头道,寇仲从宋智亲切的口气,清楚晓得他把寇仲当作自己人。

    一番杯盏交戈,众人皆是一脸喜sè,宋缺转向宋智道:“天君席应那方面有甚么新的消息?”

    宋智道:“据前天才收到来自独尊堡的飞鸽传书,席应尚未露面,但多情公子侯希白和yīn癸派的婠婠却曾在成都现身。”寇仲闻此,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为不由为云羿这个未来老婆担心起来,毕竟云羿当下的功力生擒婠婠都不是问题。

    “听说你兄弟云羿和婠婠定下了婚约?”宋鲁八卦问道。

    “如此隐秘之事,鲁叔是如何得知?”寇仲大惊失sè道。这件事也只有他们几个自家兄弟与yīn癸派的几个重要元老知道,毕竟此事倘若曝光,对云羿的威望有所影响。

    “哈!天下间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娶yīn癸派圣女的也只有云羿这小子。”宋缺点了点头,哈哈笑道。他当年和yīn后祝玉妍的一段纠葛说起来也复杂非常,能让祝玉妍也要低头的、并将辛苦培育二十年的杰出弟子拱手奉上,也让他老怀安慰,痛快地出了口怨气,自是兴奋不已。

    “大兄说得是,这千百年来,yīn癸派还是首次嫁出圣女,如此可是极大的违背了其门规,无异于掌自己的脸面。”宋智双目浮现炙热之sè,赞道。

    “此次魔功大成的席应胆敢公然向大兄示威,定是有祝玉妍撑腰,不可小觑!”寇仲得到云少麾下的神箭堂弟子的传讯,明了其中情形,插话道。

    宋缺脸容变得冷酷无比,缓缓道:“就算祝玉妍胆敢撑他的腰,他亦难逃魂断我宋缺刀下的宿命。”

    足音轻响,宋玉致来了。这风姿绰约的美女不施脂粉,秀发在头上结了个简单的髻饰,身穿白地蓝花的褂裙,腰围玉带,清丽宛如水中的芙蓉花。带点苍白的脸sè,减去她平rì三分的刚强,多添几分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美态。她故意避开寇仲灼热的目光,坐到宋缺的另一边。

    宋缺有点不悦道:“致儿何事担搁?”

    宋玉致轻垂眷首,低声道:“刚接到成都解堡主的飞鸽传书…”

    ……

    翌rì,云羿和徐子陵来到成都的最为繁华之地,“散花楼”三字赫然出现上方门匾处,往门内瞧去,只见花树掩映中,辉煌灯火中,在迎宾的大汉殷勤招待下,正步上一座富丽堂皇,门面非常讲究的建筑物的登堂石阶。

    散花楼不但是成都最著名的青楼,更是与神弓的天上rén jiān、长安的士林苑和江都的天仙楼齐名,并称於世,号称天下绝sè伶人尽出于此。

    当下这哥俩应侯希白之邀,来到最豪华的包厢。一入房门,满屋的桂花花香扑面而来,桌椅板凳皆是jīng雕细作,字画及花卉的摆设也极为讲究,没有半丝俗气。

    楼内楼外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不但不觉喧闹,还似更添散花搂的深远宁和。此时最为尴尬地要数云羿,他的双耳太尖,听得四周房间的yin呓之声,自己却在这干坐,好不郁闷,心中暗骂起侯希白这小子

    正在云羿郁闷之时,在近窗的椅子上坐下的徐子陵却念及此次的青楼运气,无意中竟然生出召姑娘陪伴的冲动。

    在是中,想什么有什么。兄弟二人只听足音渐近,然后敲门声响,娇美的女声响起道:“清秀特来拜会,向云爷请安。”

第九章 杀天君

    云羿听到有如黄莺般的清脆声音,顿时来了jīng神,汉服的衣袖急速挥动,一记山寨版的“五罗青烟掌”使出,窗门应风而开。

    只见门外俏生生站著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渴望的神sè。她头扎彩布中冠,衣着显是少数民族,露出温柔而富弹xìng的小臂,更显绰约多姿,让人一见难忘。

    她微露错愕惊讶的神sè,才挟著香风进入厢房,一上来便把纤手挽上云羿的臂弯,娇笑道:“云爷终于有空来看看人家呢!”

    徐子陵见此情形,似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和云羿前来,沾了点青楼运,第一次身处青楼还还能叫得着姑娘,自是有些腼腆,静坐在靠窗之处,紧闭双目,心中默念道::“sè即是空,空即是sè。”(唐三藏才刚出生,估计这句佛语还没出世)

    “你这小狐狸jīng,我一到成都便来看你,你还想如何?”云羿也不客气,他自小见惯了如此风月场面,也驾轻就熟,顺手捏了捏她圆润的玉脸,调戏道。早已听说散花楼的伶人艳名远播,一见之下,果然有些好“货sè”,他此次前来专门让花魁清秀前来伺候,也是想见识一番成都伶人儿的风采。倘若让他真的去碰,还真是兴致欠奉,这还真是所谓的欣赏水平提高了便下不来。

    “今rì你好好招待我这个兄弟,云某人定然不会亏待与你!”云羿故作亲昵地附在清秀玉耳边,轻声道。如今云羿占有散花楼的近半干股,她要捧谁就捧捧谁,要踩谁,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清秀感受着云羿身上散发出来的婴儿气息,立即面红耳赤,失落地瞪了他一记媚眼,便娇笑着去拉扯徐子陵,温柔道:“徐爷是否第一次上青楼呢?”

    徐子陵俊脸一红,不着痕迹的挣脱美人的热情,苦笑道:“大概可算是第一趟吧!姑娘是怎样看出来的?”

    清秀再次出手,把他也按进到桌边的椅子上,温柔地为他添酒,微笑道:“惯到青楼的人都知道来这里是让奴家们好好侍候,但徐爷却像掉转过来似的。”

    “陵少勿须客气,每行每业也都有其独特之处,更无高低贵贱之分,何况陵少英俊潇洒,清秀小姐可是仰慕地很哩!”云羿自斟了一杯美酒,见如坐针毡地徐子陵,调笑道。

    徐子陵闻此,也坦然了许多,俊脸一热之际,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徐子陵虽说艳遇频繁,但是始终未动真格,对此艳福也是大感吃不消,苦笑道:“侯兄来时见到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陵少太不了解侯兄喽!”云羿回想起昨rì和范思琪的缠绵,顿时浮现出一丝回味的笑容,插话道。侯希白是花间派,并非采花派,他玩女人追求地是jīng神共鸣,和云羿颇为相似,这也是二人非常投契的原因之一。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地望着云羿,才轻声说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发妻,有甚么好顾忌呢?唔!云也和徐爷的身体好像和常人有些不同。”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云羿闻此,也被吊起了胃口,一脸鼓励的笑意望着yù言又止的散花楼的红牌清秀。

    清秀柔声道:“不同年纪的人有不同的气味,二位爷身上充满健康的清香和浓郁的生气,教奴家不想离开你们。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这般的身体气味,初时还以为爷们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味!”

    二人闻此,皆心下思虑,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长生诀》有关,道怫两家的养生功均能令人返老还童,了空是最现成的好例子。云羿甚至设想道:“倘若我将《长生诀》的七幅图画全部修炼完成,那岂不是有可能得道升仙?”

    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般的连申脆响,“叮叮咚咚!”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筝音倏止,侯希白也应声而来。

    清秀立即起身,幽幽叹道:“希白舍得来见人家了吗?”

    “秀儿何必执着?”侯希白苦笑着,歉然道。

    “清秀先下去吧,待我们兄弟办完大事,你再和这小子叙旧。”云羿命令道,王者之风让人不该正视,清秀也只有失落的离开了。正是因为云羿对侯希白的了解,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望,干脆快刀斩乱麻。

    清秀走后,徐子陵轻松不少,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不死印卷吗?”

    候希白苦笑答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请你们一齐到这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些灵思。”

    “不死印法确有其高明之处,有如其中提到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的事物。你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云羿点拨道。

    侯希白闻此,俊脸接连几变,半饷后,叹道:“云兄所言确实一言针砭,我缺的便是佛家的法引。”

    徐子陵闻此,心下一惊,暗道:“难怪我学了九字真言手印后,对不死印法的使用更加顺手拈来,原来如此。

    “还是陵少的大事要紧,侯兄可有席应的消息?”云羿见一脸深思的徐子陵,猜想他定有奇遇,便转移话题道。

    “这便是我让子陵前来散花楼的目的。”侯希白神秘道,“席应和尤鸟倦在西厢二楼北端的丁房,我们则是隔两间的乙房,头房是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猴王’奉振,丙房是几个成都著名家族的世家子弟,今晚之战注定能让子陵扬名天下。”

    徐子陵发威了,只听他仰天长笑,穿窗而出,落在散花楼西园一片青草地上,对着西厢二楼朗声道:“席应可该与我徐某一战?”

    “小娃儿活腻了么?”席应跃到草地上,气势迫人,两腿撑地,颇有山亭岳峙的威猛雄姿。在岳山的遗卷中,曾详细论及席应的魔门奇技紫气天罗,否则徐子陵不会知道当此魔功大成时,会有紫瞳火睛的现象。紫气指的非是真气的颜sè,而是施功时皮肤的sè素,故以紫气称之。

    二人相互打量一番,限地增添比斗的压力和jīng彩程度。散花楼的西厢四房向著这面的窗均人影绰绰,不肯错过这场江湖上顶尖高手的生死决战,云羿望着席应那短命书生相,嘴角逸出一丝不屑的笑意,便盯住自厢房而出的另一位魔门高手倒行逆施尤鸟卷。

    席应双目紫芒大盛,摇头叹道:“自席某紫气天罗大成后,能被我认定为对手者,实屈指可数。不过有像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送上门来给席某试招,席某还是非常感激的。”席应显然是从徐子陵身上看出了威胁,否则以他杀人如麻的xìng子,定会立即出手,而不是在此语言交戈。

    徐子陵合不死引和九字真言印的脊髓,体内真气已结成水火两股不同属xìng的大金刚轮印,稳如泰山,不露丝毫破绽,冷冷道:“废话少说,你作恶多端,今rì注定恶贯满盈。”

    在楼上众人期待下,徐子陵缓缓举手,五指先是箕张,再缓缓拢指合拳,霎时生出气凝河岳般的狂扬。徐子陵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忽然大喝一声:“者!”拳头合拢。

    真气如流水般经过体内脉**的千川百河,汇成洪流,庞大凌厉的劲气竟透拳而去,重重击在席应无形有实的天罗气网最强大的一点上,准确得敦席应大吃一惊,显然徐子陵对“遁去的一”的把握,已经不再云羿之下。

    “蓬!”劲气交击。席应浑身剧震,横移一步,漂亮的以点破面,一出手便占尽上风。

    席应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厉啸一声,一掌劈出,凶势滔天,就连楼上众人也无不感到他的掌劲之凌厉。

    倘若和他一般境界的高手与其硬拼必然吃亏,因为紫气天罗乃是《天魔策》十卷之中以攻击力强悍为特点,而徐子陵虽然和他境界相仿,但功力差了不少,明显出于被动。

    但是天君席应却没想到的是,徐子陵的不死印法造诣可不低,而且以他的灵觉更可以清楚把握到席应整个天罗气网的移动和重心的移转,已然稳立于不败之地。

    徐子陵运起不死印的借御法门,应掌横移侧身,十指作出jīng奥无伦的动作,调动九字真言手印中内缚和外缚两印,再以不死印心法施展而出,先把席应的劲气照单全收,透指卸解发散,再狠狠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硬拚他这凌厉无匹的招数。

    “轰!”席应闷哼一声,往后飞退,一副惟恐徐子陵趁势追击的神态。徐子陵却依旧是稳如泰山的姿势,显然让天君席应吃了个暗亏。毕竟天下间敢与不死印法大成的石之轩近身肉搏的还真没几个,徐子陵当下至少得到了不死印的五分真传。

    席应嘴角溢出鲜血,双目凶光闪闪,冷然道:“你和石之轩是什么关系?”

    徐子陵避而不答,杀机一闪道:“明年今rì此刻就是你的忌辰。”大喝一声,隔空一拳击出。席应见徐子陵出拳强攻,不惊反喜,两手高举,如大鹏展翅,十指伸张,再迅速合抱,盘在胸前,同时探步趋前,迎往徐子陵大有无坚不摧之势的拳风,招数怪异非常。

    “子陵的不死印法施展起来和师尊的有些相似,却有不尽相同,好生怪异。”侯希白望着楼下的战局,奇道。

    “席应三招之内必死无疑!”云羿不做回答,灌下一杯醇酒,自信道。

    徐子陵见席应在此主动攻来,立即拳化为掌,再次以不死印的心法催动无畏印。劲气以螺旋的方式往掌心回收,形成一个类似天魔功的空间凹陷,此招一出,对方掌印生出的强大旋转吸劲,扯得由椭圆变为长条形,往徐子陵的掌心倾泻过去,彻底将席应的拳风掌劲乃如其中。

    席应被吓得魂飞魄散下,连忙收功,但是徐子陵却不会让他如此轻易走脱,立即如影附形的往席应追杀过去,席应散出的真元尽失,此时也只有仓促迎敌,双掌相接,显然徐子陵的掌力占了上风。

    “蓬!”冰火不死螺旋劲发,由慢而快的宜钻进席应经脉去,登时被徐子陵破开因催发天罗劲气而难以集中防守的掌劲,五脏立受重伤,席应跄踉跌退

    所谓宜当剩勇追穷寇,徐子陵全面抢攻,一时拳劲掌风弥漫全场。一步慢,步步慢,更何况席应还身受内伤的席应。集合了徐子陵毕生所学的一记大rì金轮印,惊人的气劲排空而去,“砰!”人影分开。

    徐子陵挺立原地,稳如山岳。席应却被彻底震飞,血溅散花楼之下。“砰!”另一下响音从上传来,尤鸟卷破窗而出,就这样往院墙方向落荒逃去,“铮!”一道白光穿窗疾shè而出,往他投去,尤鸟卷中箭倒地,生死不知。

    风声骤响,两道人影跃落院中,显是范卓与奉振,瞬间另外两道身影也不知何时矗立于一旁,自然是云羿和侯希白。

    徐子陵客气道:“奉盟主有何指教。”

    奉振来到他旁,微笑道:“几位少年英雄是否仍会在成都盘桓两天,若是如此,可否赏脸让小弟和范兄略尽地主之谊。”

    徐子陵淡淡道:“两位好意徐某心领啦!只是本人一向不善应酬,还是问我兄弟云羿吧。我另有要事,请恕失陪。”言罢便独自逾墙而去,侯希白放心不下,便拿住尤鸟卷和席应,跟随徐子陵而去。

    “范帮主、奉盟主有礼,在下神弓城城主云羿,不知可否赏脸回到楼中一叙?”云羿邀请道。

    ……

    宋玉致轻垂眷首,低声道:“刚接到成都解堡主的飞鸽传书,天君席应于前晚被徐子陵空手击杀在成都散花楼,倒行逆施尤鸟倦被箭神云羿一箭制服,亲眼目睹者尚有川帮的范卓和巴盟的奉振。”

    寇仲闻此,兴奋道:“陵少终于也发威了!”

    听到这个消息包括宋缺在内,众人无不动容。

    宋缺欣慰笑道:“将来的中原武林,怕该是你们兄弟的天下。”接著平静地宣道:“我已代表宋家与少帅和羿帅达成协议,不但在后援各方面全力支持他们,并全力协助羿帅拿下巴蜀,更会近期之内,攻取海南,只待chūn暖花开时,便北上洛阳,问鼎中原,复我大汉江山。诸位有否异议。”

    宋智和宋鲁都没有说话,宋玉致却显得有些失落,垂下头去,玉面yīn晴不定。

    宋缺长身而起,来到寇仲身后,探手抓紧他肩头道:“膳后玉致会送少帅一程,至於其他行事细节,你们仔细商量吧!”言罢哈哈一笑,便预离去。

    寇仲见此,急忙上前难住,肃声道:“阀主请留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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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务员,穿越到大唐,和双龙成了生死兄弟,且看他如何经历这热血的时代!大唐叁龙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叁龙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叁龙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