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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十三人行     大唐叁龙传txt下载     大唐叁龙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天工阁

    三兄弟赶到天工阁,发现整个天工阁已经被围成牢笼一般,三人自楼梯掠上天工阁的六丈院墙之上,鲁妙子已然立于高墙之上,整个天工阁高墙之上的四百名神箭骑皆是满弓待发。寇仲和徐子陵往阁内看去,只见天工阁内四处皆是怪石、奇树、密屋,整体的布置有如迷宫,在灯火的映shè下,一道白sè身影在其中来回穿梭,却始终不得其门。

    “唉!没想到祝妖妇也有今rì?”鲁妙子不知是忧是喜地叹道。

    “为何祝玉妍会走不出天工阁?”徐子陵望着阁内似是迷途羔羊的祝玉妍问道。

    “这定是某种阵法,但又绝不是阵法那般简单!”寇仲不愧是阵法天才,一言道破。

    “哈!仲少所言不差!其实鲁师愿意走出安乐窝,多半就是为了今rì!”云羿望着鲁妙子轻颤的背影,答道,“我为求保密,带领三千神箭堂弟子尽三月之功,耗金二十万两才将天弓阁中的基本布置建起。而后我和鲁师七rì来不眠不休,结合八阵图、古今各种战阵以及奇门遁甲和机关锁扣之术而绘出设计图,又经一千神箭铁骑在一个月内rì夜赶工建造完成,即使宗师高手入内也绝难以走脱。”

    “羿儿,我只想问她几句话,其他的就交给你们啦!”鲁妙子回身道,为了设计引诱祝玉妍而来,他每rì都住在天工阁中,直至今夜,终于盼到。望着祝玉妍,眼中闪出不忍之sè,毕竟祝玉妍是他深爱几十年的女子,让他亲自出手,触动机括了结祝玉妍,他还真难以下手,否则祝玉妍现在已经是个死人。

    三兄弟深知其中内情,皆是点头示意,鲁妙子见此也不知是欣慰还是无奈的神情。

    “玉妍,停下吧!”鲁妙子沧桑的声音有如漫天飘雨一般,撒入天工阁内。

    蓦地,三人耳鼓内同时响起一声娇柔的女子哼音。以他们的胆sè和现如今的武功,心中亦不由涌起寒意。她身处阵图之内,要知他们的位置何其艰难,祝玉妍仍能透过层层机关布置的阻隔,把声音清晰的送进他们耳内,功力之高,听觉之灵,已达惊世骇俗的地步。只见祝玉妍化作一团白sè幻影,腾空而起,在阵图之中横移纵挪,转眼间便来到离几人的城墙不远处,但是离墙一定距离后,便再也无法靠近墙壁。祝玉妍望着六丈的高墙,立时全力催动天魔身法,纵身而起,但是一旦身体高过地面三丈,异变突发。四面八方shè来无数劲箭,但宗师级高手就是宗师级高手,似是调动天地之力,大天魔场全力催动,三兄弟耳内同时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风啸像浪cháo般扩大开去,惊涛裂岸,汹涌澎湃,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如此魔功,确是闻所未闻。所有劲箭一旦进入祝玉妍三丈之内,似是shè入水中一样,顿时所有羽箭有如被巨浪漩涡席卷,全部脱离能致命的轨道,祝玉妍趁此凌空又升了一丈,但是再次迎接他的就不再只是羽箭,而是巨石。可想而知,无数巨石有如暴雨一般,持续不断地砸向一个人,会是什么后果?寇仲和徐子陵见此也是虎目圆睁,惊骇不已,他们可能也能躲过羽箭,却绝不可能和无数的巨石对抗。这些巨石和羽箭便是从天工阁宽厚的外强和阁内无数的密屋形成循环,即使你轻功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瞬间摆脱如此近距离的箭雨和石阵,就算云羿也未必能行,如此一来,便可无限袭杀高过三丈的任何不明生物。

    祝玉妍就是祝玉妍,知道倘若用天魔真气和巨石对抗不亚于自杀,抵抗巨石的真气消耗要远远大于让羽箭转向的真气,面对这巨石阵和劲箭雨铺天盖地而来,祝玉妍明智的选择的撤回天魔场,将天魔真气收回己身,催动天魔身法。身法有如鬼魅,竟然在凌空之中横挪,每次都能从巨石阵的缝隙中躲过,对付羽箭确更是诡异。只见夜空中,祝玉妍伸出她赛雪欺霜、美至异乎寻常的玉手,玉手闪出如银月般的光辉,明显是将真元灌注与玉手之上,玉手从宽敞的袍袖内探出来,纤长优美的玉指在夜空间作出玄奥难明的复杂动作。两条袍袖瞬间也被真元灌满,似是两条巨浪,这让三兄弟立时想到婠美人的独门武器“白云飘”。只见两道白sè巨浪有如大江决堤、黄河泛滥,将密不见缝的箭雨冲地七零八落,夜空中那道鬼魅白影,幻化成九天之女一般,距离虽远却有如咫尺,踏空虽快却有如漫步。

    此时云羿也终于见识到了祝玉妍的真面目。只见明月斜照,火光曼夜,迎风闪动之中,祝玉妍身形婀娜修长,衣饰素淡雅丽,面罩重纱,高雅的风姿让人不禁心动,充盈着极度含蓄和诱惑的两重魅力,即使是做梦都没设想过有如此女子。倘若不是年龄之差,云羿必不会轻易放过。

    祝玉妍转眼间便纵越过五丈,身处离地六丈范围之内,等待她的有是什么?

    等待祝玉妍的便是雷箭,雷箭有如天外之物,化作无数流光,“蓬!蓬!”雷箭一经阻滞便会立即引爆,夜空中顿生无数骄阳,威力之大,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此时唯有一途,祝玉妍那还敢保留,全力催动他接近十八重的大天魔场,生生将雷箭爆炸的威力抵挡在气场之外,用真元来抵消爆炸所引发的力量,此时的巨石和劲箭也全部招呼上来,祝玉妍显是回天无力。鲜血无息地自朱唇一侧缓缓而下,一个人是无法和漫天的雷箭硬抗,即使是宗师也不行。即使见过雷箭威力的寇仲和徐子陵,也为这千百支雷箭齐发的壮观场景而震撼。

    只消片刻,祝玉妍便会真元耗尽,倒是羽箭、巨石和雷箭便会将她活活碾死、撕碎,一个绝世美人会如此香消玉殒吗?

    刹时,鲁妙子挥动手中的令旗,几个奇异的动作之后,只闻“轰隆!”一声,所有机括全部停止运转,羽箭、巨石和雷箭似是立时消失,白sè身影缓缓落于天工阁内,祝玉妍一口鲜血立时喷出,面纱早已被劲风吹去。千呼万唤始出来那祝玉妍的绝sè姿容,她那对美眸shè出似怜似怨的神sè,配合她因受伤而苍白的颜容,有某种不能言传的感人表情,顿生一种勾魂摄魄的奇异力量。娇躯缓缓移动,其婀娜多姿使人意乱情迷之态,能教铁石心肠的人,或修练至凡心尽去的佛门高憎亦破戒动心。骤见玉容下的寇仲和云羿,顿时给这绝世美sè震撼致心神摇荡,露出心灵的空隙。而徐子陵因见过一次故能把持。

    “玉妍,你不要再白费力气,凭你一人是无法走出这天工阁的!”鲁妙子眼中不知是怜惜还是苦痛,黯然道。

    “鲁妙子,也别假惺惺,今rì我落于你手中,有什么手段尽量使出来!但是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祝玉妍虽身受内伤,功力所剩无几,依旧霸气横生,让人不敢小视。

    “多年不见,玉妍你还是如此逞强!”鲁妙子叹道。

    “鲁妙子,我祝玉妍行事,还轮不到你来管!”祝玉妍轻抚嘴角的鲜血,狠声道,“哼,我承认小看了神弓城,但你们想杀我祝玉妍可没那么容易!”三兄弟见祝玉妍这枭雄末路的姿态,心中也是感触不已,不知是怜惜还是同情。

    “玉妍!我心中有个疑问,这么多年来一直折磨着我,我本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但此惑不解开,我至死也不能瞑目。“鲁妙子颤声道,“这么多年你追杀与我,到底是为了邪帝舍利还是”那句话,鲁妙子没有说出口,但是三兄弟都知道,yīn癸派中的女子倘若爱上一个男子,不但不会与他共携白头,反而会千方百计毁了他,鲁妙子便是想知道祝玉妍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也是,一个男人爱了一个女人四五十年,倘若连个所以然都没有,那将会是一生的悲剧。云羿见此,心中似是在滴血,想起他和婠婠的将来,只有仰天长叹。

    “”祝玉妍望着银发沧桑的鲁妙子,眼神中浮现出迷茫之sè,陷入绝境之中的她,回想自己的一生,也在心中拷问自己,“一生中我到底爱谁?石之轩?他毁了我一生。宋缺?他太执着与血统。岳山?更不可能,他只是利用的工具。那我到底爱谁?是他吗?我为何要千方百计地追杀与他”(祝玉妍和石之轩都有胡人血统)

    “玉妍!老夫已知道答案,珍重!”鲁妙子紧闭双目,泪水沿着他满脸的沟壑横流而下,转身将令旗交给云羿,叹息道:“羿儿,这里就交给你了!”接着便缓缓走下高墙,火把的光线拉长了鲁妙子的背影,深夜的清风拂过了这近五十年的苦恋。

    没有答案便是最好的答案,没有结局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

    三兄弟望着鲁妙子远去的背影,各有思绪。云羿也和鲁妙子年轻时一般,对yīn癸派的女子苦恋不已,不能自拔。寇仲则是纠缠在李秀宁和宋玉致之间,拷问着内心到底真心谁属。徐子陵此时却念及师妃暄和石青璇,不禁对情感浮现出迷茫之sè。

    就在此时,一道白sè身影从天而降,卓立天工阁外墙的瓦脊,唤声道:“师傅!”

    白衣赤足的活似一缕没有实质的轻烟,从天工阁的另一端冉冉升起,落在外墙上。在夜风吹拂下,她不染一丝杂尘白雪般的长衣迎风往后飘舞,尽显她曼妙的体态和动人的线条,美目凄迷,神sè幽怨,再不若往rì负手而来,怀中多了一个襁褓,襁褓背着三兄弟让他们看不清婴儿的形貌。在幽静的夜光下,婠婠怀抱婴儿的场景,似是圣母下凡一般,顿让云羿对她有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和**。

    云羿手下的神箭骑立即转向,戒备以待,只见云羿一个手势,四百多神箭骑有如凭空消失一般,全部飘下天工阁门墙下,背手而立,将天工阁团团围住。

    “婠儿来了!哼!我早说过,你们这帮小贼高兴地太早了!”祝玉妍玉面闪出一丝红润,得意笑道。言罢,便席坐与天工阁的草地之上,开始行功疗伤,一副胜券在握的态势。

    婠婠飘至三兄弟身前六尺许处站定,檀口轻启,吐气如兰的幽幽道:“你们好吗?”

    “本来一切如意,心想事成,但现在美人儿你芳驾光临,极可能是我们兄弟乐极生悲的先兆,还有甚么好与不好可说呢?”寇仲眼中杀机一闪,便摊手无奈道。三兄弟知道婠婠怀中的婴儿极有可能是素素的儿子,他们三人的义子徐仲羿,立时没了脾气。云羿将神箭骑分成两批,一批守卫自家府邸,一批来擒杀祝玉妍,但是他也不敢确定神箭骑能防得住婠婠神鬼莫测的身法,故而也是担忧不已。

    “我们不是定下协议,起出杨公宝藏后,你则可在宝藏内取某一物吗?为何贵派不受承诺!”徐子陵紧盯着婠婠怀中的婴儿,愤声道。

    婠婠没有答两人的话,伸出玉指逗了逗话中的婴儿,立时传来婴儿的呓语之声,让三兄弟不禁冷汗直冒。她旋即仰起螓首,美目深注往星月交辉的澄明夜空,幽怜叹道:“云郎,为何老天让你我处在对立之地!”

第五章 提之亲

    神弓城,天工阁。

    “我兄弟三人从未主动挑起事端,为何贵派却苦苦相逼!”云羿愤声道。

    “婠婠,我们和yīn癸派的恩怨,便让我们来了结,为何要为难不足周岁的孩子!”徐子陵投鼠忌器道。他很少有如此服软的一面,毕竟婠婠怀中可能便是素姐的孩儿。

    “家师只是来探访故友,却被困于此地,该是你等先违背约定,为何反而来怨奴家!”婠婠抱着孩儿,似是质问陈世美,楚楚可怜道。

    “婠大嫂,请问你见过有人深夜子时潜入他人居室探访的么?”寇仲反问道。他虽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此时关键要弄清楚婠婠怀中的婴儿到底是不是素姐的孩儿,方做决断。

    “哼!今rì少帅不是见到了么?”婠婠幽幽道。这让自以为滑头赖皮的寇仲顿时也被堵得无语。

    “唉!婠儿,怀中该是你收养的吧!”云羿望着婠婠的动人风姿,叹道。神弓城防御严密,婠婠倘若进城,云羿会第一时间知晓,既然不是一直潜在城中,如此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劫持小仲羿,再赶到天工阁。更何况飞马牧场几百年屹立不倒,绝非浪得虚名。自从云羿收编的飞马牧场,便将牧场中的一些老头儿(至少也是先天高手)请出来加入神箭堂,其中云府不但有商鹏和商鹤的两个元老级高手坐镇,更有四百神箭骑层层布防,由此云羿有十成十的把握,婠婠怀中的婴孩并非小仲羿。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婠婠眼中闪过一丝寒sè,便立时云淡风轻,悠然道。她实在太了解云羿三兄弟的英雄秉xìng,有徐子陵在,就算怀中的婴儿只是平常百姓家的,三人也定会倾力相救,不会置之不理。

    “仲少!陵少!他怀中并非小仲羿,你们认为如何?”云羿兜了祝玉妍一眼。

    “哈!婠大嫂,你该不会想用你怀中的婴儿来交换贵派宗主吧?那yīn后也太便宜喽!”寇仲一听小仲羿没事,便放下心来,谈笑道。

    “哼!那你们还有何条件?”婠婠怀中的婴孩似是被惊醒,孩子动了动,她的玉肩便不自主的颤动一下,动作虽极为轻微,却逃不过三兄弟敏锐的灵觉。这个轻微的动作,便彻底将她与此婴定的密切关系出卖,三兄弟见此更加不受要挟。

    “婠婠,婴孩儿既为贵派收养,我三兄弟就不便干涉贵派的家事,倘若想换取祝宗主的xìng命,你似乎欠缺了诚意!”徐子陵睿智道,在他心中素姐等同娘亲一般,婠婠竟然利用他对素姐的关心,此点让他大为恼火,故而落井下石道。

    “什么条件,说吧!”婠婠毫不在意徐子陵的言语,立时将孩子在怀中晃了晃,紧张异常,显得温情至极。让云羿心中道:“要是婠婠怀中是我和她的孩儿就太完美啦!”

    云羿望向两个兄弟,寇仲和徐子陵皆默契地点头示意让云羿做主。完美的俊脸闪过一丝邪魅,月sè下,更添诡异。

    只见他将手中的令旗一阵奇异的挥舞,距祝玉妍最近的怪石竟然滚动起来,地下现出一条石阶,地洞中寒气浸人,似是通往幽冥地狱。

    “祝宗师,请出阁一叙!”云羿此语可谓是一语双关,让祝玉妍难堪不已,眼中杀机沸腾,却依旧起身步入地洞之中。“出阁”可指出天工阁,又可指女子出嫁,云羿此语可谓是大胆调戏,但祝玉妍身受重伤,没一点脾气,倘若不出阁只有死路一条,明知被调戏也得出来,平生她还从未受如此大辱,对云羿可谓是狠到骨子里了。

    天工阁顶楼,云羿和祝玉妍。

    立于天工阁,放眼尽览神弓城,方知神弓城之“神”,更知神弓城之“弓”。深夜的神弓城天工阁,是如此平和、如此宁静,甚至让人不忍出声,因为一出声便会破坏这宁静。远眺城东南的肆市依旧灯火通明,此地的动静对其丝毫没有影响。整座城市似是完美的契合在这高山绿水之间,城市中的天与地,明与暗,人与物,动与静,心与身都是如此的完美合一。城市的弓形,却更添些许鬼斧神工,似是大地之弓,将羿水shè望天宫一般。

    “神弓城是你和那老鬼设计的吗?”祝玉妍轻叹道。

    “不错,鲁师的才情让晚辈彻底折服!”云羿答道。

    “你也不用谦虚,你自出道,我便一直在留意你,曾经一度我甚至认为你是圣门中人,一统圣门之人非你莫属!”祝玉妍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

    “哈!祝师果然有眼光,我的确有这个能力!”云羿毫不谦虚,坦然道。

    “箭神的秉xìng确有我圣门风范,不过你称我为师,不怕天下人将你视为与邪魔为伍?”祝玉妍别过苍白的绝世之sè,好奇道。

    “何为邪?何为正?正邪只在一念之间!”云羿炙热地望着祝玉妍那如世间最美丽的梦一般的双眸,质问道。

    “是啊!我痴活了这一甲子,正邪本由心定,何必执着!”祝玉妍似是受不了云羿这个刚满二十的“小子”的眼神,别过娇躯道。

    “yīn癸派分属先秦yīn阳家,东汉明帝,白马驮经,佛教入中土,yīn阳家的阳系传人携宗派秘本叛出本宗,借佛家典籍创出《剑典》,成立慈航静斋,yīn系传人独门难支,更无意中的到《天魔策》中的一卷《天魔秘》,将姹女之术发扬光大,成立yīn癸派。”

    “此后几百年间,慈航静斋和yīn癸派便相斗不休,因两派对弟子的资质要求极高,弟子不多,故而开始在俗世寻找代言人,左右天下局势,只不过两派的武学和宗旨的差异,从而造成贵派是以败局居多。”云羿侃侃道来,闻此,祝玉妍美目圆睁,久久不能言语。

    云羿之所以一见师妃暄便知她使用媚惑之术,便是他从纵横阁中一早深知慈航静斋的底细,皆出自先秦诸子百家中的的yīn阳家。其实《剑典》只能和《天魔秘》并驾齐驱,比起《天魔策》还差得远,这也是为何慈航静斋千方百计阻止两道六派合并,就是惧怕《天魔策》归一,到那时就是慈航静斋灭亡之时。

    “你是岛上的人?”祝玉妍顿时娇躯颤动,似是难以支持,歪靠在天工阁顶的护栏之上。

    “切勿过多言语,我来助你!”云羿点头示意,劝道。

    只见血盒金弓,紫气东来,三十六道芒针真元,瞬时灌入祝玉妍三十六处死**之中,《天魔秘》重视死**的修炼,将死气打入其中,活**通经,能让内伤的恢复速度提升几倍。转眼间,祝玉妍的脸sè浮现些许血sè,自栏杆撑起,一举一动,皆是完美无暇,倾城之姿让云羿这个未来徒婿也是食指大动。

    “鬼王还好么?”祝玉妍望着云羿,似是回到和石之轩那段让人怀恋的rì子。

    “那老头快活得都快成仙喽!”云羿微笑道,他料定事故鬼王定和yīn后祝玉妍有些渊源。

    “是吗!”祝玉妍似是松了口气,欣慰道。云羿闻此也是八卦不已,不过他知道那些陈年旧事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祝师,既然你和家师也算熟人,在下有个请求,望祝师答应!”云羿难得见祝玉妍心防松懈,此时不出手提亲,等她回复到枭女本sè,那就没戏了。

    “是婠儿的事吧?”祝玉妍一脸笑意道。

    “是!云某今rì正式提亲,望祝师点头我和婠婠的婚事。倘若婠婠她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云羿点头道。

    “倘若婠婠愿意我绝不反对,她能嫁与你,也算是她的福气!不过此时还不是时候,她必须保住处子之身,以晋宗师之境。”祝玉妍侧身,望向远处观星台的灯火,负手柔声道。似是想起她和石之轩之间的恩怨,美目凄迷,黯然不已。

    “多谢祝师,只要婠婠和我一起,宗师之境之rì可待!”云羿自信道。

    “哼!你太过自大,今rì倘若不是天工阁困住我,你们皆难逃一死!”祝玉妍冷声道。被石之轩欺骗了感情,让她多年来的怨妇之气逐渐酿成恶毒和狂妄,也怪不得她。

    “你的功力都未达到宗师之境,又有何本领让婠儿达到?你可知道,我便是被石贼陷害,终身止步于宗师之下!”祝玉妍接着情绪失控道。

    “祝师误会了!听我两个兄弟讲述长生诀真气和天魔真气相克相生,倘若我将长生真气输入婠婠体内,必有奇效!”云羿解释道。

    “如此一来,你会让婠儿置于危险之地,这便是你爱护她的方式?”祝玉妍寒声道。

    “过程当然不会如此草率,信不信由得宗主。不过我依旧望贵派遵守与我三兄弟的承诺,邪帝舍利便是在下的聘礼!”云羿听到祝玉妍的教训很是不爽,杀气险些控制不住,倘若她不是婠婠的师傅,估计云羿早就杀她百次。

    “不可否认,箭神确是雄才大略,倘若你不是爱上婠儿,天下必是你囊中之物,江山和美人你都想要,最终只会一无所有,石之轩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祝玉妍冷笑地望着苦苦压抑杀气的云羿,得意道。

    “祝宗主不怕在下改变主意么?”云羿眼中神光电闪,杀气喷薄而出,将祝玉妍束缚,压迫道。已祝玉妍现如今的功力,云羿想杀她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何况他趁祝玉妍虚弱歪倒,而后在为她疗伤之时,在她三十六处死**之中,已然种下他特有的混沌真气,在死**中的真元除非天下有和他同种同源的真气可解,否则祝玉妍一生必为云羿所制。此时显出杀机,便是不让祝玉妍对不加怀疑,以为她自身占尽上风。

    “哼!你们三兄弟皆自负英雄,又怎么过得了美人那一关?”祝玉妍毫无惧sè,放而讽刺道。她说得没错,正如寇仲在原著中放过李秀宁,徐子陵为了师妃暄劝兄弟放弃天下,可见他们三兄弟皆是爱江山更爱美人。

    “好!算我输了一局!当今天下局势,不知宗主rì后有何打算?”云羿不想改变主意,便转移话题道。

    “我上次让婠婠传话你我合作之议,你今rì便在给你一次机会,是友是敌,箭神一言而决!”祝玉妍似是下命令道。

    “我云羿平生一诺千金,既然拒绝,便绝不会同意!”云羿不屑地否决道。

    “到时婠儿成为yīn癸派的宗主,你是否依旧会如此决绝呢?”祝玉妍质问道。

    “你竟然违背承诺,婠婠嫁给了我,便和yīn癸派脱离了关系,又怎么可能会是yīn癸派的宗主?”云羿勃然大怒道。

    “婠婠会因为你而背叛师门吗?你素来狂妄,更兼目中无人,是否太过高估了自己?”祝玉妍讥道。

    “你”金弓在手,杀人只在一念。

    “滚!”云羿撤回金弓,背过身去,怒吼道。

    “三个小贼妄图夺取天下,有我祝玉妍在,你们必然失败收场!”祝玉妍恶毒地放狠话道。

    神弓城,兵器库,三兄弟。

    三兄弟在出师之前,来到神弓城为徐子陵挑一样趁手的兵器。

    “云少,你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兵器?”寇仲好奇道,心中正在盘算怎么再敲云羿一笔。

    “哈!你也不想想我和单小公主的关系?”云羿望着远处正在挑选兵器的徐子陵,贱笑道。寇仲闻此,也一脸会意,二人躲在一角**起来。

    “陵少,你也不必再选,这墨门‘非攻’非你莫属!”云羿灵觉过人,在战场上最适合长形兵器,长枪最合适不过,一般的长枪使起来更不入不了徐子陵的法眼,便将非攻自靴侧取出,递上前去道。

    “云少,这‘非攻’是你最后的凭仗,你怎可将它交给我?”徐子陵担忧道。

    “哈!你多虑啦!虽然我们没见过三大宗师的身法,当时我相信云少这小子轻功比起他们都不弱,倘若真的有人能将他打伤,一支非攻长枪又有何用?”寇仲口没遮拦道。

    “不行,非攻是师傅交给云少的,我怎可违背师傅的意愿。”徐子陵拒绝道,他便是如此,担心他人多过担心自己。

    “既然如此,你打完仗后,便还给我不就行了!”云羿苦劝道。徐子陵闻此也欣然接受了。

    “好!武器找到了,明rì我们出兵,定要将萧铣的蛋割下来!”寇仲出口成脏道。闻此,其他二人也是忍俊不禁。

    “说来也怪,凭你的作风昨rì怎会轻易放过祝妖妇”徐子陵也被寇仲感染,问道。

    “哈!云少定是向祝妖妇提亲,结果被拒绝,又不忍杀死她,让鲁师和婠婠伤心,便只好放了她!”寇仲最是了解云羿,他们在感情上,可以说是心有灵犀。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留着她其实是为了牵制石之轩,让他们玉石俱焚,我便趁机将魔门一举拿下。何况我在她体内种下长生真气,想取他xìng命只在翻掌之间!”云羿邪魅道。

    “哈!没想到云少早有谋划,我多虑了!”寇仲闻此,心下大定,笑道。

    “只是说起来,你和祝妖妇会谈之时,婠大嫂怀中的婴儿突然醒来,这小家伙似是天生有一种让人怜惜的能力,而且jīng力可不小,闹腾了很久,后来是婠大嫂将襁褓递给陵少,陵少一抱起她,小家伙便立即停止哭闹,好生奇怪!”寇仲似有所指道。

    “是呀!此女婴体质罕见,触手之下竟有有忽寒忽暖之感,我附上一丝真元探视,她便回复正常,也不知婠婠对这不足周岁的女婴做过什么!”徐子陵答道。

    “难道此幼儿任督二脉天生贯通?”云羿大讶道。云羿也是从医书上得知有这种逆天的资质,一出生便是一流高手的境界,虽然没有功力,但资质极高,往往不足三十,便可成就宗师之境。

    “什么?”寇仲和徐子陵闻此顿时sè变。

    “这怎么可能?”寇仲不敢置信道。

    “此时回想起昨rì抱那婴儿的情形,的确正如云少所说。如此资质的女婴落于yīn癸派手中,不知将来会是如何结局?”徐子陵点了点头,担忧道。

    “那女婴唤作什么?”云羿急问道。

    “只听婠婠换她作‘媚儿’!”寇仲答道。

    “咦?为何不是唤作明空?”云羿疑惑道。

第六章 雁之心

    夜间,云府,卧房,榻间。

    “珣儿,苦了你啦!”云羿轻捧商秀珣略显憔悴的俏脸,柔声道。

    “为云郎而苦不算苦!”商秀珣温情的回应道。

    “政事太累,便让七个部长去忙吧,你趁着大婚之前歇一歇!”云羿闻此感动不已,劝道。

    云羿设计的首辅内阁制度本已便是最大程度的将政权抓与手中,云羿这个首辅不管事,让商秀珣这个秘书长代理一切政事,忙碌可想而知。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而且随着云羿的地盘愈来愈多,让商秀珣这个初次接受政事的女人为难不已,而且还要承受外界的对女子执政的非议和不满。这一切商秀珣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苦,对云羿可谓是全心全意,云羿暗叹:“这一生怕是都要欠着秀珣!”

    “好啊!多谢羿帅批假!我正好可以陪陪素姐和小仲羿哩!”商秀珣嫣然一笑,让房中的气氛顿时温馨无比。其实云羿知道,商秀珣只是担心自己出征在即,不想他太过担忧而已。

    “珣儿你真美!”云羿衷心赞道。是呀,婠婠绝美非常,却始终少了世俗之气,这种美让云羿渴望而不可及,但始终没有商秀珣这种美刻骨铭心、让灵魂产生的悸动。

    “哼!知道就好,可你是还四处沾花惹草!”商秀珣嗔道。她对云羿那点事一清二楚,自从云羿经历之前冒认之事后,云羿从未想过要隐瞒商秀珣什么,商秀珣也知道云羿这一生注定是要成就大业的,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但是她心中依旧希望自身能在云羿心中永远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哈!珣儿呷醋喽!”云羿见商秀珣鲜有的一副小女儿姿态,可爱至极,让他很是受用。

    “谁有时间呷你的醋,何况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商秀珣见云羿不但不知悔改,还调笑于她,让她很是委屈,挣脱云羿的怀抱,忿忿不平道。

    云羿见此苦笑不已,心下暗叹:“女人再大度,也是有极限滴!”急忙将商秀珣揽入怀中,轻声哄道:“珣儿是我云某人的亲亲好夫人啊!”

    “你终于记起来人家是谁啦?”商秀珣耸了耸玉肩,瞪眼道。

    云羿知道光靠嘴说是不顶用,便手口并用,不断挑逗商秀珣,让她玉颊cháo红,娇(喘)不已,情火急速攀升,但明显已是承欢过度,立时告饶,央求道:“啊!云郎就饶过你的亲亲好夫人吧!…”

    嘻闹之后,朝阳初升,离别的时刻也到了。

    “珣儿,我们兄弟定会在下月初八之前灭了萧梁,大胜而归之时,便是我们举行大婚之rì!”云羿承诺道。

    “云郎,战争不是儿戏,千万不可急于求胜,无论多久,我都等会在神弓城等你归来!”商秀珣临别一吻后,深情道。

    ……

    出征前,夜间无事,徐子陵喜好安静,便漫步在羿水堤坝之上。一条小艇恰时缓缓靠往徐子陵所处的堤岸。

    女子的声音轻柔的传来道:“如此良宵月夜,子陵可有兴趣到艇上来盘桓片刻”

    徐子陵闻言腾身而起,悠然自若的落在小艇上,安然坐下,向正在艇尾摇橹的绝sè美女微笑道:“沈参谋长既有闲情夜游羿水,我徐子陵当然奉陪。”

    在徐子陵眼中,沈落雁清减少许,衣袂秀发zì yóu写意的迎河风拂扬美目含怨的迎观天上明月,樱唇轻启,浅叹道:“密公始终还是败啦”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低吟道:“相比较云少,密公实在相差太多,你又何必再沉醉于过去!”

    沈落雁的目光落到徐子陵的俊脸上,轻摇船橹,巧俏的唇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摇头道:“子陵说得不错,我只是今rì见到子陵偶发缅怀。有羿帅在,就算密公能拿下洛阳,终究也难逃败局,天下在十年之内必定能归于一统。”

    徐子陵点头道:“天下能在最短时rì统一,万民便会少受些战乱之苦。”

    沈落雁望往河岸的松柏,眼中闪现崇敬之sè,赞道:“羿帅的土地革命之策可抵百万jīng锐,天下再无人能与之争锋!”

    “云少此策却是动摇了天下门阀氏族的根基,也只有我等兄弟出身之人,才有魄力行此惊天之举,李阀、王世充和萧铣等人注定会败于此策之下!”徐子陵赞同道。在神弓城的这些rì子,对云羿的三大国策极为赞同,其中对土地革命一策更是惊为天策,有如神来之笔,配合上云羿开辟的各项利于万民的政略,如百税合一、农商互补等可谓是一举将范围之内的豪强和氏族清扫一空,百姓得到了真正的富足和zì yóu。

    “可惜当rì密公不得此策略,否则天下…”沈落雁叹息道。

    “云少对落雁器重非常,为何落雁你却依旧惦念李密?”徐子陵不解道。

    “你终于肯唤人家作‘落雁’了吗?”沈落雁瞪了他一眼,俏皮道,“羿帅的知遇之情,我又怎忍相负。只是今夜落雁终于彻底将密公的心结抛之脑后,故而才会如此伤感,自此以后,落雁只会忠于羿帅一人,这也是自见到你们三兄弟后,落雁心中的所思所想。因为和你们在一起落雁便永远不会担惊受怕。”

    沈落雁这一番女儿家的表白,让徐子陵彻底无语了,不知该是欢喜还是该烦恼。欢喜地是沈落雁自此以后便和自己在同一阵线,烦恼的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沈落雁的情谊。

    沈落雁怔怔的瞧他好半晌后,见他不再言语,便垂下头去,轻轻道:“子陵!究竟谁家小姐才可令你倾情热爱呢”

    “这句话教在下不知如何回答!”徐子陵怕什么来什么,他正在为难,想不到沈落雁便如此直接,大感招架不来,干笑两声,以掩饰尴尬,苦笑着用起了云羿和寇仲常用的乾坤大挪移,转移话题道:“嘿沈军师怎知我会路经此处的”

    沈落雁“噗哧”娇笑,她也和寇仲两兄弟一般恶趣,喜欢见徐子陵一副窘迫之态,见到徐子陵六神无主的样儿心下欣喜异常,横她娇媚的一眼才道:“不要岔开话题,我们是老相识哩说几句知心话儿也不成吗人家又不是要迫你娶我。”

    徐子陵差点要唤娘。他与沈落雁虽以前一直处于敌对的位置,但时至今rì,二人已是同盟,明rì更是要一齐出师攻打萧梁,再加上由始至终他却从未对沈落雁生出恶感,但是也说不上男女之情。两人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关系,但沈落雁这几句话却把这微妙的包裹撕破。无论他如何回答,很难不触及男女间的事,简直是逼他表态,登时令他大为狼狈。

    沈落雁欣赏他手足无措的情状,欣然道:“怎么啦!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就答我,究竟谁人能在你心中占上一个席位。要不要落雁点出几位小姐的芳名来帮助你的记忆。”一向沉看多智的沈落雁,终于不用抑制心内的情绪,坦然以这种方式,渲泄出心中对徐子陵的怨怅。沈落雁像云玉真般,一直瞧看他们三兄弟rì渐成长,由藉藉无名的毛头混混崛起而为威震天下、叱吒风云甚至可以一统华夏的英雄人物,又都是敌爱难分,纠缠不清。沈落雁投效云羿,又何尝不是考虑到和徐子陵三兄弟之间yù断难段的情缘。

    徐子陵深吸一rì气,摇头叹息,却不做回答。不由想起石青璇和师妃暄,假若她们其中之一愿意委身相许自己会怎会办?又知这只是痴心妄想,连忙把这奢望排出脑海之外,心内仍不无自怜之意。

    沈落雁幽幽一叹,神情落寞,缓缓将小艇停在神弓桥下,在桥底的暗黑中坐下来,桥外的河水在月照下烁烁生辉,形成内外两个有别的世界,气氛特异。

    她静静地美目凝注的瞧徐子陵,好一会微微一笑道:“自投效羿帅后,落雁便rì夜期盼有一rì我们能如此促膝深谈,今rì得偿所愿,心中却丝毫偿愿后的欣喜。”

    徐子陵感受到这动人美女温柔多情的一面,望着沈落雁的神情却是似曾相识,深思片刻,方知在侯希白的扇子上见过。

    沈落雁忽然霞生玉颊,神态娇媚无伦,趁徐子陵呆望之际,坐入徐子陵怀内。徐子陵脑际轰然一震,已是软玉温香抱满怀。沈落雁的小嘴凑到他耳边微喘道:“今夜之后,落雁将彻底变作羿帅麾下的第一参谋长,当下只愿能留下与子陵一段美好的回忆,所求是轻轻一吻,子陵勿要怪落雁放荡。”

    见此,发现他们三兄弟还真是与云玉真和沈落雁的关系有趣至极,至少从亲吻一事便可看出。云玉真分别与寇仲和徐子陵热吻过,沈落雁则又分别与云羿和徐子陵亲吻。最奇怪之事就是,徐子陵虽然是个处男,却桃花运最佳,不但被云玉真和沈落雁强吻,甚至与素素、石青璇都吻过,桃花运真可谓是逆天级别。

    徐子陵来不及抗议或拒绝时,沈落雁的香唇重重印上他的嘴唇。小桥下别有洞天的暗夜更温柔了。

    雁虽无遗踪之意,水亦缺沉影之心。

    ……

    寇仲在出征前夜没什么干的,整夜陪着素姐和小仲羿,他心中始终对没有亲身去巴陵非常愧疚,倘若不是云羿救活素素,他这一世都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小仲羿!…”寇仲抱着婴儿转来转去,似是个大孩子一般,大发童趣,逗地一旁的素素和丫鬟小娟嘻笑不已。

    “小娟,你笑什么?”寇仲故作威严,拍了拍婴儿的后背,训道。小娟毕竟和寇仲在飞马牧场相处一个多月,知道寇仲的秉xìng,便也不惧怕。

    “小娟认为宁少爷此时才是真正的大丈夫、真豪杰!”小娟不吝赞道。她习惯了寇仲傅宁这个名字,便一直改不了口,便称呼寇仲为“宁少爷”。寇仲听起这个称呼很是舒坦,便也不反对,每次听来,便有一种回到三兄弟重逢的rì子,那时三人一齐吃饭饮酒,一起谈天说地,一块铸造机关蛇、一齐探讨兵法武艺…

    “小娟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是大丈夫、真豪杰吗?”寇仲调笑道。

    “小仲,你就别为难小娟了!”素素在一旁帮腔道。

    “嗯…”小娟没读多少书,也解释不清,便吱唔道:“像云少爷、宁少爷和晶少爷这样的人就是大丈夫、真豪杰!”

    “哈…”寇仲闻此哈哈大笑,戏说道:“小娟果然是女中诸葛,眼光果然独到!我定会向云少举荐你当官!”

    “你这坏家伙,又在打趣小娟,女子怎么可能当官?”素素瞪了寇仲一眼道。

    “素姐姐,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在云少爷的法令中,女子是可以当官的,而且每rì的报纸上都在宣扬,女子和男子是平等的,女子不但可以做官,还可以当将军!”小娟讲述起男女平等,兴奋道。

    “报纸?”素素疑惑道。

    “哈!素姐,云少有一种能重复使用的活动字模,只需将字模排版,拓印与素纸之上,便是报纸,你这几rì方才复原,故而不知。”寇仲解释道。

    “那真的如小娟所说,女子也可当官,那天下岂不是乱了套?”素素惊讶道。素素受三从四德的毒害颇深,这也是她命运悲苦的原因之一。

    “素姐姐,你说得恰好相反,女子当官让云少爷的势力更加稳固。”小娟道。正如小娟所说,云羿将女子可以从政的法令下达,阻力之小让云羿喜出望外,这样难怪,隋唐时期,男女之防和社会风气开发,受到胡族的影响也没有汉末之时那般森严,又经过几百年的魏晋南北朝,在这社会转型期,民众的接受能力已是大大提升,女子当政并未受到多大的反对,否则武则天也当不了皇帝。

    “是啊!女子从政参军确是为云少提供了不少良才!”寇仲叹道,虽然对云羿此项法令极为赞同,但始终存有隐忧,心下暗道:“如此一来,将来的天下也不知还是否是男人主宰天下?”

第七章 文士弘

    九月,襄阳,议事厅。

    云羿三兄弟领着陆军五万、水军三万一齐奔赴襄阳,此次便是战前至关重要的军事会议,决定着灭萧梁的最终方略。

    南征军事会议由云羿主持,入会人员包括其兄弟寇仲、徐子陵、沈落雁、徐世绩等一班军委委员。

    “此次我们神箭军要对付的是萧铣的四十万后梁军,落雁,你说说看,他们的四十万军队都在哪?”云羿首先发言道,他一向不拘小节,对部下之人极为宽松,全部依照军法治理军队,故而一般将领对云羿不似上下级,更似朋友,在军事会议上众将皆能畅所yù言,彰显新朝气象。众所周知云羿对沈落雁的微妙感情,故而见云羿对沈落雁的器重皆不以为意,其中徐世绩又怎敢和云羿争女人,便绝然放弃了对沈落雁的追求,转而全力练兵,功勋卓著。

    “萧铣兵力号称四十万,羿帅今年四月亲率骑兵两万大破江夏六万兵卒,后梁骑兵损失过半,五月卜将军领水军两万,顺江而下奇袭黄州(今黄冈)和西陵(今黄石),一战而下,经此两役灭敌六万,降卒四万,萧铣四十万军队已除去十万。”沈落雁分析道。

    “难怪萧铣那老小子被云少都欺负到家门口都不敢还手,原来被神箭军打怕了!”寇仲闻此,拳掌相击,插话道。

    “少帅所言不差,萧铣自从江夏和西陵失守,便一直龟缩于巴陵,不敢与我军正面交锋,林士弘这等跳梁小丑竟然也敢趁火打劫,自九江逆流而上,妄图偷袭江夏,被天志识破,打得他溃不成军,我军箭锋下一个就就是林士弘。”徐世绩说道。萧铣自从失去江夏和西陵几个重镇,便承诺将江夏以东的地盘都交给林士弘,从而换取林士弘对云羿动手,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被雷箭炸死。

    “林士弘行将就木,灭了萧铣他的好rì子也到头了!”云羿冷笑道:“不知其他将军对南征萧铣有何看法?”

    “他娘的萧老儿就是只大河鳖,他命人坚守城关,不与我军对战,让老程我每次攻城都扫兴而回,真憋屈!”程咬金郁闷骂道。

    云羿自拿下襄阳后,让秦琼和程咬金镇领两个师和收编的一个师共三万人马镇守襄阳,程咬金立功心切,自领一万人马,攻去只有五千人的荆门,结果敌方将领坚守不出,程咬金久攻不下,损兵折将,败兴而归,结果被云羿罚俸一年。其实自程咬金领兵出襄阳之时,云羿便得到消息,他故意放程咬金出城,就是要试一试萧梁在江北的防御,顺便挫一挫程咬金的焦躁之气。

    “知节,萧铣的骁将文士弘率数万jīng兵驻守在大江以北,我早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就是不听!”秦琼训斥道,秦琼和程咬金可是铁哥们,程咬金急起来连云羿的命令都不听,但是他兄弟秦琼的话他大多是听得进去的,程咬金理亏,听得秦琼的训斥也反驳不得。

    “倘若羿帅给我万支雷箭,我一定能拿下荆门。”程咬金嘀咕道。

    “老程,也不怪秦将军要训斥你,雷箭并非普通羽箭,一万支雷箭,把你程咬金卖了才行。”云羿笑骂道。

    “卖老程可以,可别卖老程的夫人。”程咬金毫无底气的吃瘪说道,他怕老婆是出了名的。望着程咬金的熊样,又闻他语出惊人,顿时满堂轰然大笑。

    “那萧铣剩下的三十万军队在哪?”徐子陵当下最是关心如何消灭萧梁,故而发问道。

    “子陵果然识大体!”沈落雁见一群大老粗在那调笑,打断他的分析,让她很是不爽,瞪了寇仲一眼,眸含秋水地望着徐子陵,娇媚赞道。

    “沈参谋长请讲!”徐子陵望着沈落雁的娇俏样,不禁俊脸一红,想起昨rì和沈落雁的**一吻,便急忙掩饰道。

    “萧铣所剩的军队虽号称三十万,实际所用之军最多只有十五万。”沈落雁说道。

    “哼!这便是落后兵制的必然后果!”徐世绩自从手掌“天兵”之后,对萧铣的军队的战斗力十分不屑,哼声道。

    “世绩兄所说不错,萧铣的势力范围东至九江,西至三峡,南至交趾(越南河内),北至汉水,地盘如此之大,军队自是极多,但也必会造成负担过大。”寇仲的信息渠道也不差,发话道。

    “少帅果然慧眼!萧铣没有一套完整有效的兵制,为了保住自身的地盘,便将兵力分散把守,如此一来,三十万的可战之军便至少打一对折,只剩下十五万。其部下诸将自恃有功,骄恣专横,擅cāo杀戮大权,萧铣恐rì久难制,便以休兵耕种为名,裁削诸将兵权,麾下一些将帅为此相继谋乱,萧铣只知诛杀,而不安抚,造成边将镇帅多有疑惧,叛降而去甚众。将帅不和乃是兵家大忌,战斗能力必然低下,便可再折一半,兵力等同在七八万之间,和我军的兵力不相上下。”徐世绩侃侃道来,一语便指出萧铣的要害。在历史上,徐世绩不愧为世界级的名将。

    此言一出,众将皆信心十足,气氛为之一振,战争的气氛充满整个议事大厅。

    “闻徐将军一言,此战定是马到功成!”云羿拍案而起,奋声道。

    “羿帅,直接说吧,我们该怎么打?”程咬金就是个战争恶棍,有仗打,他便化身“jīng力无限男”,杀人有如砍瓜切菜,混世魔王的称号还真不是盖得。

    “少帅、子陵你们有何看法?”云羿询问兄弟道。

    “哈!在羿帅的地盘,我可不敢称少帅!那敢有什么看法?”寇仲调笑道。

    “喔!”云羿一记勾拳,让寇仲直接变虾米。

    “子陵怎么看?”云羿邪恶地望着徐子陵,整个议事厅的温度凭空降了几度,徐子陵见此阵仗,有了寇仲的前车之鉴,急中生智道:“云少,我和寇仲在此参议军国大事,名不正言不顺…”

    “哈!等的就是兄弟的这句话!”云羿得意道。

    “着我兄弟寇仲和徐子陵元帅军衔,各领一军。”云羿“任人唯亲”道,“众军部委员有何不同意见?”

    “好!…”众将皆兴高采烈,轰然称是。寇仲和徐子陵不但在洛阳一役击败他们,让他们深为佩服,而且,自他们来到神弓城后,便时常到军中考校军士的武艺或是谈论军师方略,众将心下早已对寇仲和徐子陵折服不已,此令一下,当然是毫无阻碍。关键是,云羿虽名义上成立了军委会,但实际上还是他一人说地算。

    “有人蓄意伤人,我要去法院投诉!”寇仲和徐子陵这些rì子在纵横学院艰苦攻关《华夏法》,故而会有如此前卫的言语。

    “哈哈!…”又是哄堂大笑,因为云羿便是法院院长。

    “随我来!”云羿挥手示意,寇仲、徐子陵和众将随着云羿走到议事厅的东南角,只见一张三丈见方的方形木桌,桌面被蓝sè布帛完全遮盖,不知布帛之下是何物。

    云羿抓住布帛的一角,猛力掀开,顿时一幅立体地图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见此见此目瞪口呆,啧啧称奇,皆生“敌在吾目中”的感受,

    “这便是我神箭堂弟子穷半年之力,绘得天下各地山川、河流、城镇、道路,并将其按一定的大小、高低缩小,并用泥沙、青藤、河水等物体堆制而成,我称之为沙盘,可做军事布局和战势演练之用。”

    “《后汉书?马援传》中称,汉建武八年,光武帝征伐天水、武都之时,大将马援聚米为山谷,指画形势,此时看来,也及不上此沙盘之万一,羿帅真乃神人也!”徐世绩赞道,他对云羿的崇拜已到了极致。

    “羿帅,这沙盘…”寇仲称呼云羿为“羿帅”就没好事,这不,又开始敲诈起来。

    “仲少放心,待平定萧梁,兄弟我必不会让你失望!”云羿承诺道。

    言毕,云羿走到沙盘的南边,随意拿起沙盘四侧的一面红sè小旗,挥手间,小旗破空而出,转眼间,便出现在标注江陵的沙土小城的城头之上。

    “羿帅要先取江陵!”沈落雁失声道。

    “正是!巴陵与江陵有如水牛的两个犄角,倘若我取巴陵,江陵则有如我方腹前之刃,进可攻襄阳、伤我根基,退可援巴陵,将我水师围困与洞庭湖内。倘若我取江陵,巴陵则似是我方背后之刀,远交林士弘,顺大江可袭江夏,一举破我水师jīng锐,逆流合夷陵(今宜昌)之兵可援江陵,耗我兵力,久战不下。”云羿肃然道。

    “羿帅!为何不水陆齐发,让萧铣首尾难顾,如此一来便可直接拿下萧铣的老巢巴陵,江陵则不攻自破。”卜天志疑惑道,他身为神箭军中的水军头号人物,攻巴陵更明显要依仗水军,而攻江陵则不然。

    “天志所言非也!”寇仲眼中闪过一丝会意之sè,指着沙盘中的巴陵说道,“云少北防王世充,东御林士弘,可用之兵当下还未达到可以左右开弓的实力,但你的建议却说对了一半。云少说取江陵,却从未说过不攻巴陵!”

    “仲少不愧为最了解我的人,此役便是要将三十六计中声东击西之策用到极致!”云羿赞道。

    “声东击西?”徐子陵闪过一丝微笑,说道,“还须调虎离山之计方可奏效吧?”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程咬金是一头雾水,也只有熟读兵法的将领方才明白其中深意。

    “羿帅,什么虎的山的,说明白点!”程咬金听不懂,反倒还不爽道。人说程咬金是天下第一福将,云羿最终证明不是虚构,不懂兵法还能打如此之多的胜仗,除了他也没别人。

    “徐元帅说的调虎离山的‘虎’是江陵守将文士弘,老程你攻了几次荆门,竟然还不知幕后指挥者是谁?”单雄信大讶问道,平rì便对程咬金的脾xìng很是不爽,但是由于云羿对程咬金的“放纵”,也没得法子,听程咬金在那打岔,便质问道。

    “老程我当然知道,只是他有什么资格被称为‘虎’?”程咬金反驳道。

    “文士弘是萧铣麾下最为厉害的将领,手下士卒骁勇善战,水军骑兵都能指挥若定,是萧铣最为信任的将领。”秦琼解释道。

    “我和他的兵在荆门交手,没觉着他有多厉害,也就是一个避而不战的无胆鼠辈。”程咬金狡辩道。

    “老程,你一万对五千都拿不下荆门,还有理了?”云羿恼火道,程咬金便是吃软怕硬,适当时机便要敲打一番,否则还真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程咬金闻此果然老实了很多,不敢随意插话。

    “羿帅,既然文士弘有如此能耐,为何不派人将其刺杀,江陵定会手到擒来。”裴仁基素来便是善使毒计,当rì他便参与了刺杀云羿和徐子陵的计划,只不过云羿放过了他。就他认为,一旦文士弘一死,江北的梁军可谓是一盘散沙,轻而易举便可拿下。

    “哈!”云羿和寇仲两兄弟相视而笑,之前他们还谈论起刺杀对战争大局的影响,没想到今rì便碰着范例。

    “裴将军,倘若我们将文士弘刺杀,不但有损神箭军的名声,让天下认为云少惧怕文士弘,更是对我军军心极为不利。其次,文士弘带兵有方,万一他死后,其麾下的军马同仇敌忾,负隅抵挡我军,到时只会让神箭军付出更大的代价。还有,我相信云少对文士弘起了惜才之心,定是想将他生擒招降。”寇仲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不愧和云羿十几年兄弟,将他的心思彻底摸透。

    “哧!”一支绿sè小旗已然插至江陵与巴陵之间的一座跨江小城。

第八章 灭萧铣

    “石首!”众将眼中jīng芒毕现,齐声道。

    “哈!子陵深得兵法jīng要,石首水路复杂,注定是文士弘败军之地!”云羿微笑道。

    “远在三国鼎立之时,刘备、孙权在石首联手抗曹。境内河湖密布,河网、湖泊、洼地密集交错,水路奇异多变,乃水师行军大忌,一旦石首在我军手中,文士弘到了巴陵便回不到江陵,在江陵便去不了巴陵,我军有如掐住萧铣的喉颈,灭他便有如翻掌。”卜天志兴奋说道。

    “卜将军果然jīng通水战,徐某佩服!”徐世绩赞道。卜天志与徐世绩在云羿麾下分管水路人马,人称“神箭双杰”,二人也想交颇深。徐世绩鲜有敬佩之人,就算是李密,他也不放在眼中,此种称赞确实大出意料。

    “世绩兄谬赞!是多亏了徐元帅点破!”卜天志谦虚道,他们二人在云羿的集团中,可谓是惺惺相惜。

    “声东击西之策固然是好,但文士弘并非泛泛之辈,如何才能将这只地上之‘虎’调入水中?”单雄信疑问道。

    “众将可知为何我要在本月出征?”云羿指点着沙盘上万里大江到,让众人顿觉挥斥方遒,气吞天下的霸决之气。

    “现今乃是九月,正时值大江秋汛季节,江水暴涨,水流湍急,是水师出兵的大忌,长林望羿帅三思而行!”寇仲手下水军的一号人物陈长林上前建议道。

    “是呀!我竟忘了九月乃是大江涨水期间,冒然出师,后果难以预料,请羿帅责罚!”卜天志上前请罪道,确实,他身出水军中将,不察天时的确有罪责。

    “天志不必自责,此次戴罪立功即可!”云羿原谅道。

    “属下斗胆请求羿帅本月暂停出兵,等水势减退后进兵。”卜天志眼中闪出决绝之sè,建议道。

    “仲少可看出其中玄奥否?”云羿不置可否,反而问向寇仲道。

    “我们兄弟惯用奇兵,此举jīng要便在‘奇’字之上。”寇仲看破云羿的想法,说道。

    “奇兵?”众将皆是一头雾水,思虑起来。

    “正如少帅所言,萧铣以为在涨水之时不宜出兵,必然防备松懈,倘若在我军此时自江夏由水路出兵巴陵,猝然而下,萧铣必然措手不及,准备不足,定会急调文士弘回巴陵防御,这江北猛虎便乖乖地被调离江陵。”沈落雁眼中闪过会意之sè,解释道。

    “落雁所说不错,兵贵神速,机不可失。我神箭军兵卒进入襄阳,萧铣尚不知晓,趁文士弘回援巴陵之际,我等强攻荆门、宜都,直扑江陵,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江陵,此乃兵家上策。纵然巴陵守将得知我军攻来,仓卒征兵,也无以应敌,必然一网成擒!”云羿说道。

    “但是江陵一旦被攻,上有夷陵,下有文士弘便会出兵援救,我军又当如何?”卜天志担忧道。

    “萧铣之地,南出岭表,东距洞庭。我军攻巴陵,确是悬军深入,倘若一时拿不下江陵,待援军四集,便表里受敌,进退失据,那时必然危矣!”陈长林也担忧道。

    “哈!对付援军还不容易,我军只需弃舟舰与江陵东西的大江之上,让舟船舰塞满大江,夷陵和文士弘的援兵见到,必定一位江陵已破,不敢轻进,巴陵和江陵的水师往来之间,便须旬月,倘若旬月之间还拿不下江陵,那神箭军还有何能耐争霸天下。”云羿自信一笑,对策道。

    “但是如此一来,文士弘必会逃回巴陵,必成大患!”徐世绩说道。

    “那倒未必,陵少主张攻石首便是专为文士弘设下的牢笼!”寇仲解惑道。

    “牢笼?”陈长林疑惑道。

    “文士弘经营巴陵多年,城坚兵足,粮多将广,虽作战骁勇,却为人自负,一旦得到巴陵被围的消息,必然会不顾萧铣的命令,回师援救,因为他相信我军没有能力在几rì之间便攻下巴陵。”徐子解释道。

    “此人善用计谋,多谋好决,之前我已说过,围江陵后,会弃舟舰与江陵东西,西边的夷陵守将即使攻来也不足为虑,东边子陵只需在拿下石首之后,沉舟与石首下游,文士弘必然以为此乃是疑兵之计,会更加坚定他回师江陵的决心。最后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那便是他的老母亲就在江陵。”云羿补充道,文士弘的孝心素有名气。

    “原来如此!”众将听着云羿三兄弟的整盘计划,皆心下大定,信心十足,齐声道,“请羿帅下令,一举剿灭萧梁!”

    “好!众将齐心,定能一战而下,平定萧梁。”云羿朗声道接着望了望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点头示意。

    “卜天志协助少帅出夏口道,领两万水军由水路佯攻巴陵,为东路军。陈长林协同徐元帅出襄州道,待文士弘一出巴陵,便领一万水师走陆路奇袭石首,为北路军。我则领其余众将为西路军,命程知节和秦琼为先锋攻荆门,击宜都,十rì内拿下江陵。”云羿见兄弟的示意,指挥若定道。

    ……

    一切进展都十分顺利,寇仲敲锣打鼓,怕人不知他要攻萧梁一般,自称水师五万,有三龙号这般逆天巨舰之助,由水路攻城拔寨,势不可挡,进逼巴陵。萧铣闻此大惊失sè,征兵(种田的兵)已是不及,急忙调文士弘回巴陵戍防。云羿得到文士弘领四万水军出巴陵的消息,大喜过望,立即出兵攻荆门。没有了文士弘,江北的城池便似失了主心骨,不堪一击。三rì之内连下两城,将巴陵的门户荆门和宜都纳入麾下,随即领五万骑兵,直奔江陵,将其团团围住。

    文士弘过于自信,又是孝顺之人,闻江陵被围,不顾萧铣的调令立即回师江陵。文士弘的三万水师回师江陵之际,徐子陵以迅雷之势,便领兵拿下石首,依照云羿的计划,沉舟与大江之上,文士弘见此果然行军更快,等文士弘来到江陵,却见江陵城头插着神箭旗,见此,便知已然中计,立时回撤。

    云羿立时领将士和俘获的水师追赶而上,文士弘行至石首曲折水路之时,遭遇徐子陵和陈长林的埋伏,正巧云羿也从文士弘后方追来,前后夹击之下,后梁水师被神箭军打得落花流水,被杀及溺水而死者将近一万人,获得舟舰两百余艘,更是将文士弘一举成擒。云羿软硬兼施,甚至动用了文士弘的老母亲,方才劝降文士弘。五rì之后,云羿顺利拿下对江陵未施援救的夷陵,萧铣江北的势力彻底划归云羿所有。

    休整三rì,云羿命徐世绩以及陆军部门的将领坐镇留在江北,稳固大江以北的势力。自己便亲率文士弘及收编的两万水师,会合徐子陵和陈长林,共计三万兵士,顺大江而下,与寇仲会师与洞庭湖上,一齐杀向巴陵萧铣。

    夜,洞庭湖,九月下旬。

    三兄弟坐与三龙舰的船舱之内,靠窗而坐,桌上有几坛子美酒。窗外高挂一轮明月,洞庭湖水面波涛汹涌,在月下的湖水,如狂龙出海,猛虎跃山,。

    秋雾迷茫凝月影,沸舰如芒噬生魂。

    “萧铣一代枭雄,却是难成大器之人。据暗组来报,萧铣外宽内忌,当下还在惦记后梁功臣们的军权,看来他已然大限将至。”云羿灌下一杯二锅头,惋惜道。

    “这也在意料之中,随着香玉山和文士弘的叛变,以萧铣刚愎自用、生xìng多疑的作风,他还能相信谁?”寇仲望着窗外的明月,若有所思道。

    “此次我们围攻巴陵,切不可意气用事,倘若萧铣归降,我们和他的恩怨也算有个了结,万不可杀之,否则必生大乱。”徐子陵眼中闪过悲天悯人之sè,劝解道。倘若说三兄弟之中,最想杀死萧铣的,定然是徐子陵,但是他却主张不杀素姐的大仇人萧铣,一方面为江南的百姓着想,另一方面更是为了他们兄弟的大业着想。

    “子陵,我等兄弟也不必多说客气之言。来!仲少!一切尽在美酒中!”云羿望着徐子陵,心中一片大战前的祥和,有此兄弟,任何言语都是多余。

    “叮!”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

    云羿合兵共计五万,萧铣水师七万,但是两者的差距无疑是天差地别,萧铣的这七万水师已是他最后的家底。

    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萧铣的“大清洗”运动,早就造成后梁将、帅、兵的极度不和,七万水军中更有不少将领生出反叛之心,外加后梁军新败,后梁的擎天之柱文士弘都已投降云羿,士气低落到了极点,战斗力可想而知。最为关键地是,云羿的舰船之强可谓是逆天级别,寇仲自从驾上三龙舰船,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再也舍不得下船。

    三龙舰船超越唐代近千年的航运技术和造船方法,通过车轮的踩踏而代替橹、桨划行,速度快了当今船舰的一倍以上,更是增加有隔水舱,大大避免的沉水的威胁,在于其他舰船的对撞之下,受伤地必定是敌方。每艘船皆是十桅十帆的大型船舶,云羿更是将钢铁植入船板之中,无论从造型大小和坚固程度,一条比得上敌方三条。最为强悍的就是,船上配上了大型弩弓,shè出地皆是巨型雷箭,威力不下于火炮。

    云羿一方将兵和睦,众志成城,气势有如狂龙入海,势要将萧铣踩在脚下。双方几百艘舰船,对峙与洞庭湖上,双方的舰船一字排开,大有将八百里洞庭湖横断的趋势。

    号角声从船上响起,传遍湖面。敌船放下一艘又一艘的长身快艇,不断有人跃入艇去。数百快艇,不一刻聚集在云羿的船舰前面,显示了其训练有素的效率和速度。

    云羿自然不会示弱,一阵雷箭齐shè,片刻之间,敌方的几百艘快艇便化为飞灰,彻底将后梁水军的战心击碎。

    在战斗中,战心便等同于武林争斗中,武人jīng气神之中的神。一人武艺再高,倘若是个痴儿,失败是注定的。同理,战心便是战争成败的决定xìng因素,这也是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必备条件。

    萧铣部下水师,不少已经开始往回逃窜,其他舰船见此那还有勇气继续打下去,也四散而去。萧铣见此,回光返照,充分显现了他枭雄的能耐,大喝道:“有人胆敢退缩者,杀无赦!”说罢,便取出弓箭,一箭shè死百米外掉头逃窜的某个将领,“嗖嗖!”几声,接连有几个水军将领中箭落水,顿时混乱的局势得到了暂时的缓解。

    “将士们,敌方不及我方的船多,冲!杀一敌兵赏黄金十两,杀将者赏黄金百两,杀帅者赏黄金千两。”萧铣发出他走向末路的的怒吼道。

    “生于洞庭。”

    “死于洞庭!”萧铣喊起他的口号来。结果还真有点效果,麾下士兵皆群情激奋,跟着呼喊起来。

    正当萧铣歇斯底里之时,此刻的云羿三兄弟却坐在三龙舰船的甲板上,晒着太阳,喝酒聊天,好不惬意。

    “云少,我们的身价好像降了不少!”寇仲的眼力最好,望着几百丈外的萧铣的气急败坏之像,调笑道。

    “是呀!”云羿晃了晃手中的酒盏,望向巴陵的方向,道,“当年李密和单小公主可是赏黄金万两要我们的人头,萧铣可倒好,我们三个加起来只值三千两黄金,如此小气,也难怪他会亡的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请问二位元帅是来指挥战斗的吗?”徐子陵望着二人玩笑的神态,故作询问道。

    “卜天志何在?”云羿闻此,来了点jīng神头,唤声道。

    “末将在!”站在一般观望战局的卜天志肃声上前答道。

    “雷箭造价不低,迅速停放雷箭,我等现处于顺风位置,改用火箭。而且他们希望硬碰硬,我们又何惧之有?你领三十艘三龙巨舰陪萧铣玩玩,切记不要误杀了萧铣,否则军法处置!“云羿下令道,浑然忘记了之前说萧铣小气,不觉自己言语之中也是吝啬非常。

    “末将领命!”卜天志领命后,转身而去。

    “陈长林何在?”寇仲也模仿这云羿发话道,让一旁的徐子陵很是无语,让云羿却有一种看模仿秀的感觉。

    “末将在!”陈长林很是配合模仿秀地答道。

    “巨舰造价不低,我们不玩巨舰,你准备五百艘轻便快艇,俘获被三龙巨舰撞下或是自己投湖的兵卒,收编入队,不得随意打杀,否则军法处置!”寇仲无耻道,他竟然当着云羿的面接受战果,大有不将其放在眼里的感觉。不过云羿却未有不满之sè,确实,寇仲要拿下江都,当下缺的就是水军,如此作为,云羿当然不会反对。

    以坚攻坚,双方准备来个一战以定胜负。另一声长号响起。杀气严霜,每条舰艇上载有过千凶狠之人,洞庭湖上战云密布。萧铣蓄势待发,云羿迎头一战。双方的舰船似蜂群般汹涌而来。

    “嘭!…”一道道因船舰撞击而发出的声音,三兄弟却靠椅安坐,闭上双目,意态悠悠。

    卜天志大叫一声:“放火箭!”霎时间洞庭湖面上的空间密布划空而过的劲箭,向着敌艇飞去。

    ……

第九章 大婚礼

    败了,萧铣彻底的败了,只消三个时辰他的王朝霸业便消失在洞庭湖的碧水青天之间。

    萧梁军在人数上的优势,进过雷箭的震慑,早已荡然无存。斗志,后梁军不行;将领,后梁军也不行;士兵,后梁军更不行;武器,后梁军是拍马地不及。对比之下,胜负自明。

    两军在洞庭湖上,船舰一经碰撞,萧铣的“巨舰”便如有超大型豆腐,被撞地稀巴烂,在加上云羿的顺风火箭,后梁军船上的水兵投湖的投湖,串烧地串烧,惨叫地惨叫,正是世间百态皆在其中。后梁军被斩首及溺死不计其数,能够阻挡云羿一统江南的最大阻力终于被绞杀。

    萧铣见此,哪还有斗志,立即命人撤退。正所谓亦将剩勇追穷寇,云羿一方的舰船速度有远快于萧梁军的战船,一边倒地追杀,又俘获战舰两百余艘,萧铣身边只剩下七千忠心兵士,拼死保护,仓惶逃回巴陵城中。云羿那会让萧铣有逃回岭南之地的机会,立即将巴陵围个水泄不通。

    萧铣的大将杨君茂、郑文秀出城死战,可惜七千对四万,相差太远,神箭军一战而胜,并俘获甲士四千余人。得胜的云羿不但没有强攻,反而退兵三十里如此作为大大的赢得了巴陵军民的好感。

    接着云羿三兄弟,琢磨了一夜,整出一封《致巴陵百姓书》,活字印刷几万份,通过热气球散播进巴陵城,彻底将萧铣和巴陵百姓负隅顽抗之心击碎。

    萧铣见内外隔绝,外无援兵,城内又难以支持,走投无路,便开门投降云羿。云羿率军进入城内,依照《致巴陵百姓书》的承诺,号令严肃,秋毫无犯。

    云羿为得后梁兵众之心,高瞻远瞩,宽宏大度,不贪财宝,并根据各自的才能加以安抚和擢升。他这一做法颇得人心,于是萧铣治下的江汉之地也纷纷望风归降。灭萧铣,让云羿顿得人口近百万之众,舰船四百余艘,中小舟楫不计其数。云羿施行的是职业军制,必然要求走jīng锐之师的路子,否则云羿再多钱也养不起过多的军队,故而只收编后梁降军八万军队。因南方将士擅长水战之故,共得水军六万,陆军两万,如此一来,云羿麾下兵马便达三十万之众。

    一月之内,扑灭萧铣,轰动天下,威震四方。此一役,云羿的势力大增。东下九江,弦控江南;西泊三峡,贯接巴蜀;南至交趾,纵望琼海,北上洛阳,问鼎中原。

    天下风云出我辈,问鼎华夏莫等闲。

    九rì后,十月初八,神弓城,云羿大婚。

    神弓城的至高处,神箭台上四角皆挺立着高十丈、径一丈的的沉香巨木,巨木擎起遮天的喜幕,喜幕上书:天作之合,神仙眷侣。

    喜幕之下,宽广的神箭台之上,拥有四个上台的入口,入口之侧,神箭台外围,皆被无数的方桌以围城之势矗立其间,桌上放着数不尽的珍馐百味和旷世佳酿,有兵卒、有郡丞、有商贾、有工匠、有农夫,各sè人群或扎堆、或零散,吃着喝着,诉说交谈,碰杯高喝

    走过外围,踏入神箭台的内层。内层却和外围举而不同,内层百多丈的见方的范围,星罗棋布般布置着桌椅,酒桌之上皆贴着将领和政客。

    “杨君茂、郑文秀文士弘、冯汉云一、云二骆方、吴言梁治、裴仁基董方、柳宗道程咬金、秦琼徐世绩、卜天志沈落雁、李靖”一路走去,望着两边桌上贴的名字,终于来到了神箭台的zhōng yāng。

    只见zhōng yāng一座高三丈、十丈见圆的高坛之上。发现之前念及的名字,皆是排的上号的军事、政治、法院的头号人物,此刻正围在高坛之上,不知内中情形。只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下面可没有“送入洞房”,接着众人皆散坐于各自的坐席之上。

    东席之上皆是当今天下的的顶尖人物,或是其代表,其中有:云羿、寇仲、徐子陵、李世民、杜伏威、刘黑闼、宋鲁和杨公卿。

    西桌之上则都是闻名天下的绝sè佳人,或是其姐妹,其中有:商秀珣、石青璇、宋玉致、婠婠、师妃暄、尚秀芳、李秀宁和素素。

    东边是诸侯组合,西边是美女派对。

    船抵扬州,徐子陵眺望依旧在在晨雾中这临海的贸易大港,满怀感触,似是一个离乡的浪子,经过了万水千山和重重劫难后,终於回归到起点处。

    旁边的幸容叹道:“扬一益二,若论全国贸易,始终是我们的扬州居首,当下巴陵帮已被羿帅收编,我们竹花帮便一跃成为南方第一大帮。但是在兜兜转转之后,始终还是要把总舵迁回扬州,这也是为何邵令周这么卖李子通的账的缘故。”

    “这也难怪,拿人手断,吃人嘴短。”徐子陵说道。提到益州,便让他回想起,兄弟云羿的婚礼后,送石青璇回成都发生的一些事情。

    “扬”指扬州,“益”指益州,扬州江都在南方等若中原的洛阳,是通汇各地的水陆枢纽,尤其水路方面,处於运河与长江的交汇点,又是长江的出海海岸,其地理的优越xìng可以想见。陆路方面,扬州乃东达山东、西至四川,南延湖广的驿路大站。各方面合起来,使扬州成为海、陆、河的枢纽要地,南北水陆转运的中心。

    当年炀帝被以宇文化及为首的叛军所杀,杜伏威的江淮军迟来一步,坐看李子通夺得这南方最重要的大城,确是棋差一。要想拿下江都,便要将扬州重重围住,杜伏威知道光靠他一人是拿李子通一点法子都没有,故而只有和他极为看不起的沈法兴合作,看重的便是由海沙帮为主力的水师船队,海沙帮有丰富海上作战经验,由此海沙帮帮主韩盖天颇受沈法兴的器重。

    街垂千步柳,霞映两重城!徐子陵望着方圆八十里罗城,回忆起三兄弟在此奋斗和艰难的珍贵童年岁月,旧地重游,人事全非。回到扬州,就像回到一个久远但却永不会遗忘的梦里。无论城内城外,随处可见战火留下触目惊心的遗痕,坍塌破损的城墙、烧焦废弃的各式各样攻城工具,沉没的战船,路上乾黑的血迹,大火后的废屋,颓垣败瓦更是随处可见,江都已是满目疮痍。

    桂锡良道:“这年多来一直是打打停停,江都叁面临江海,港口深阔,而且李子通在另一大城镇钟离设有重兵,不时从水道来偷袭围城的敌人,所以杜伏威和沈纶每次於轮番攻城后,都要退军重整生息,好恢复元气,否则李子通怎能捱到今天?”

    徐子陵心中暗暗佩服他的两位兄弟,寇仲和云羿让他先一步潜至江都,一方面打通江都的内应,另一方面便是看准杜沈两军虽是联盟,却始终各自猜疑,难成大器,让他来江都施出离间之计,到时由寇仲自东海郡出兵,灭掉沈法兴,杜伏威必然见死不救,那是云羿由水路已然灭了林士弘,合少帅水师,和竹花帮里应外合,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江都,杜伏威则只有望江兴叹,等待他的便是投降一途。

    徐子陵、桂锡良和幸容几个相熟的竹花帮兄弟混在人群之中,经过扬州最着名的花街柳巷时,幸容凑到徐子陵耳旁道:“玉玲夫人重开天香楼,现在已成了扬州最有名的青楼,天香双绝更是南方最有名的两位才女,等闲人想见她们一面都不容易,今晚让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吧!”

    “这话你该对寇仲和云羿说更为合适!”徐子陵正经道。想起当年他们三兄弟大多时候只能天香楼的姑娘,现在寇仲和云羿已然成为天下诸侯级别的人物,暗叹今非昔比。四周观望曲折的街道,回想起三人偷盗失败后,四处逃命的情形,一时也不知言语。

    p:云羿和商秀珣大婚期间发生的jīng彩事件,会依次在后面的章节详细叙述。

第十章 剿沈杜

    陈长林和虚行之这两个铁哥们,进书斋见寇仲,却见他们的少帅正捧鲁妙子的《机关学》秘本在用功,看得眉飞sè舞。

    寇仲见陈长林到,大讶道:“长林兄回来回来这么快?”寇仲去神弓城时只有一万水师,回来却有四万,故而让陈长林,将四万水师驻守在东海郡,没想到一天后便已回来。新招募的水军加上回来的四万,已然达到五万,再加上原巨鲲帮的船舰,在江上从兄弟云羿以及陈长林从老家南海郡带回的工匠源源不断的建造舰船,现如今少帅俨然成为江淮地区的水师一霸。

    “属下回程时顺风,还带回了两万兵刃。”陈长林禀报道。

    “全是江南各大铁器老字号打制,经久耐用。”虚行之补充道。

    “我已打通和东溟派的路子,相信以后的兵器会便宜很多。”寇仲欣然道,“今次我们要离间老杜和老沈,有什么方法不损我方之人,偏又可挑起老杜的误会和怒火呢?”

    “杜沈两军是轮流攻打江都,而且都是全力以赴,这说明二人定有谁先攻下江都便归谁之类有协议,前几rì自一品居得到消息,上一次沈纶攻城,损折巨大,这几rì便会轮到江淮军攻城。以徐帅和神箭骑之能,只需刺杀杜伏威旗下的一两个爱将,他们必定相互猜疑,不翻脸才怪!”

    寇仲拍案叫绝道:“此计妙绝,那时对于沈纶来说,便是黄泥巴掉入裤裆里喽!”

    虚行之和陈长林闻此皆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这句话虽然粗俗,却极为jīng辟的描述了沈纶那时的境地。

    虚行之接着道:“杜伏威的实力远胜沈纶,一旦两军交战,杜伏威必可给沈纶军士沉重的打击,那时沈纶只有循江南运河退返毗陵一途,我们可在运河上截击沈纶,攻他一个猝不及防,将他擒拿,而后一举攻入沈法兴的老巢吴兴(今浙江湖州),彻底拿下沈法兴。”

    寇仲对水战不是十分jīng通,望向陈长林问道:“此事可行吗?”

    沈法兴是江南世家大族,乃父沈格是隋朝的广州刺史,而他子继父业,被任命为旧隋的吴兴郡守。当年天下大乱,群雄揭竿反隋,沈法兴还奉杨广之命与太仆丞元佑联手镇压江南各路义军。长林亦是江南望族,世代造船和经营南洋贸易,虽然及不上沈法兴家族的显赫,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祸因始于陈长林娶得有江南才女之称的美女夫幽兰,令一直想染指她的沈纶含恨在心,于新婚之夜率军攻打陈府,便诬其为起义军,大杀陈族的人,陈长林与族人四散逃亡,夫幽兰被沈纶污辱后悬梁自尽,长林父母兄弟在此役中无一幸免,所以对沈纶是仇深如海。

    陈长林狠声道:“对江南的分歧水道,我们了若指掌,当我们的战船突然与运河出现时,沈军必然措施不及,我们直接冲袭,抢上沈纶的帅船,属下必会亲自割下沈纶的头颅祭旗。”

    寇仲哈哈笑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进行准备的工夫,到时我会亲自陪长林兄上船拜会沈纶那小子,看看老天爷是否肯主持公道。”

    陈长林闻此,热泪盈眶,剧震道:“属下的xìng命由今天开始,便彻底是少帅的!”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徐子陵和神箭骑轻松便干掉杜伏威的几员悍将,杜伏威勃然大怒,再加上沈纶此人,自来便寡恩冷血,极其严苛,杜伏威早就看不过眼。此事发生后,沈纶竟然称刺杀之事,乃是李子通所为,此言不但没有让杜伏威信服,反而更加坚定了杜伏威对付沈纶的决心。试想一下,李子通倘若有实力刺杀他几员大将,为何不早行刺杀之计,却直至沈纶的水军损失惨重后,他即将攻破江都之时发生,。

    两人果然由此内讧,杜伏威领军连夜偷袭毗陵的海沙般总舵,将还未下水的jīng锐水师全部格杀大半,当场将海沙帮帮主韩盖天极其夫人游秋雁击毙,只有少半人马护住沈纶经水路,仓皇逃亡自己的老巢吴兴。毗陵

    沈法兴这个史书上记载的隋末地方割据豪强,原本拥有宗族数千家,在任隋末吴兴今浙江省湖州市郡守之时,趁宇文化及在江都杀隋炀帝杨广,以讨宇文化及为名起兵,直奔江都,得jīng兵六万,攻据余杭、毗陵等十余郡,更会在明年定都毗陵,和杜伏威、辅公佑和李子通分别割据江淮等地,毗陵本是其“龙兴”之地,结果此次却因为在毗陵之败,直接终结了他当皇帝的美梦。却投奔吴郡今苏州,又改奔会稽,兵败赴江而死

    寇仲透过陈长林对沈法兴的部署于此时完成,以雷霆万钧之势,领五万水师伏击沈纶逃窜水师,陈长林轻松手刃大仇人之子沈纶。接着,少帅军五万水师沿运河顺流而下,至寇仲叩响吴兴城门之时,沈法兴才大梦初醒,意识到大势已去,弃卒逃走,结果陈长林的复仇之刃早已在其逃窜之路等着,途上又是一个伏击,陈长林亲手斩杀沈法兴,得报却血海深仇。此一役,少帅军可谓是兵强舰广、威势盖天,在半个月时间内,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将余杭、吴郡、会稽等十多郡全部攻陷,袭杀法兴,轰动天下,声势攀上巅峰,直追一个前灭萧梁的兄弟云羿和李世民。

    沈法兴与岭南宋阀接壤的大江下游和江南之地的大小城池,在少帅军的军威和陈长林的劝说之下,竞相投效寇仲,太湖彻底成为寇仲势力下的内湖,共计得人口八十余万,其中陆军八万,水兵三万,至此寇仲已有兵卒二十万之众。江淮的杜伏威和辅公佑闻此竞相收兵,撤去攻打江都的所有人马,江都之围不攻自破。

    但是寇仲没有停下他前进的步伐,他转头便把矛头对准老爹的江淮军,骑兵三万,步卒四万,水师三万,共计少帅军十万人,出梁都,跃跃yù试,兵发江淮。

    在酒铺宁静的一个角落,杜伏威露出沉思的凝重神sè,瞧著杯内的美酒,没有说话。寇仲恭候他发言,没有表现丝毫不耐烦的情绪。寇仲专门来历阳和杜伏威碰面,直到刚才对饮三大杯,杜伏威仍未说过半句话。

    良久,杜伏威终于绽出一丝充满自嘲意味的笑容,哑然失笑摇头道:“换过是昨天,我定会调兵遣将,不顾一切将你这忤逆子杀死,以泄心头恨意。但现在却只有怜爱之情,父子之爱,你说人生是否奇怪。”

    寇仲剧震道:“老爹你终给师妃暄打动啦!”

    杜伏威目shè奇光的朝他瞧来,颇有深意地赞道:“难怪你们兄弟能横行天下,竟可从我一句发自真心的感慨推测出言外的事实。”

    寇仲苦笑道:“师妃暄还是出手啦!孩儿非是才智高绝,而是自神弓城见到她以后,便得知师妃暄正为李小子游说天下群雄,难道他还嫌天下不够乱吗?”

    杜伏威不置可否道:“你可知我并未在你南下攻打沈法兴之时,断你的后路。”确实,倘若寇仲在攻打吴兴之时,杜伏威突然发难,就算梁都有徐子陵、虚行之和神箭骑坐镇,也难免吃亏,就算拿不下梁都,也可以让寇仲丢失几座重镇。

    “是辅公佑吧!”寇仲不知是喜是悲地叹道。

    杜伏威猛地颤动一下,难以置信的道:“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你怎么会知晓?”在外人眼中,杜伏威与辅公佑的密切关系堪比云羿与寇仲这两个生死兄弟,有谁能想到他们是面合心不合。假若能成功把杜伏威伏杀,身坐第二把交椅的辅公佑将名正言顺坐上江淮军大总管的宝座,然后南连林土宏,说不定还具有争霸天下的希望。

    “定是师妃暄告诉你的老拍档辅公佑乃魔门中人,她更清楚老爹当下的处境,已经失去争雄天下之心,所剩的路也多,所以才猜到你老人家今天刚秘密见过师妃暄。唉!李世民又多一壁江山。”寇仲叹道。李世民不愧为李阀通过讨好突厥人而所得的“天可汗”之名,在云羿和寇仲两兄弟称霸江南之时,他已将华夏天下的北方势力消灭的差不多了。先是西秦霸王薛举、接着是梁师都,当下正在图谋刘武周和罗艺。云羿、寇仲和李世民三人似是华夏大地上三颗最闪耀的紫薇星辰,天下谁属,还看洛阳。

    大婚前夜,神弓城,羿水,散步。

    云羿顺步来到羿水旁,这道接通城外汉水的支流,在沿岸稀疏的点点灯火下,滔滔往南流去,灿烂的星空下,码头区舟舶幢幢,两岸街道行人疏落,让云羿不由幻想起婠婠泛舟渠上的动人情景,又想起大婚后又要和兄弟们分别一些rì子,心中暗叹。

    倏地一艘小舟在上游驶来,云羿不经意的瞥上一眼,登时头皮发麻,而且立时陷入生死两难境地之感,当下周身被强大的气势围困住,那强大的生死之气以循环之法无尽消耗着云羿的真元。不过云羿也不差,立即将生死二气照单全收,纳入体内,五行对生死,依照五行轮回箭气的行功方式,将来人的生死二气轻松化解,似是呼吸一般化解了这骇人的气势。

    “嗯?”突闻一声惊异之声,只见cāo舟者把小艇往他站立之处靠了过来,只闻一股柔和之声,道:“羿帅请上艇说话如何?”

    “石之轩!”

    p:大唐第一终于出现了,石之轩的出现牵扯出魔门内外的无尽恩怨,与先秦诸子百家的种种渊源,也由此揭露出更大的。

第十一章 石之轩

    来人竟是连魔门第一高手yīn后祝玉妍也要甘拜下风的盖代魔君“邪王”石之轩。云羿脸上浮现云淡风轻之sè,邪魅一笑,化风而行,瞬间便在艇尾面对他而坐。

    只见他身着儒服,外披锦袍,身形高挺笔直,潇洒好看,不愧为几十年前可与宋缺一争高下的美男子。两鬓带点花白,更添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奇气质。目光却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按在船桨的手晶莹通透,像蕴含着无穷的魔力。第一眼看见此人,云羿立从对方有几分酷肖石青璇的脸相,认出他正是『邪王』石之轩。此次石青璇应鲁妙子之邀来参加自己女儿商秀珣的婚礼,云羿早已料定,尚有破绽的石之轩定然还在石青璇身边,时时保护与她,昨rì见过石青璇,故而今rì望见石之轩的相貌一眼便认出真伪。

    石之轩脸sè如常,神sè雍容自若,眼中shè出慈和神sè,凝望着他微笑道:“箭神之名,名副其实,果然好本事!”

    “云某该称呼阁下为邪王石之轩还是裴矩裴大人?”云羿坦然接受石之轩的赞誉,反问道。有破绽的石之轩更不奈何不得云羿的风行身法,就算他的魔幻身法也不行,云羿只要将邪帝舍利捏在手中,便永远不用担心石之轩,况且在神弓城,云羿倘若想留下石之轩,也并非不能办到,只不过可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对云羿来说不值得。

    “唉!应龙告诉你啦!”石之轩不知是无奈还是惋惜,以石之轩的逆天智慧,曹应龙的背叛早已在他意料之中,这一叹,极有可能别是曹应龙的催命符。

    “裴矩,隋帝杨广最宠信的大臣,负中外贸易之责,著有《西域图记》三卷,详叙西域四十四国之风貌,其序文末尾更有浑、厥可灭之语,深合帝心。炀帝大兴兵马,三征高丽,沉兵域外。更不费一兵一卒,离间一计,便让西域混乱几十载,促使突厥分裂,互相攻伐,死伤盈野,大快人心。大隋亦因三征高丽,激起民变,叛民四起,终致覆亡。”云羿迎上石之轩深邃莫测的眼睛,侃侃道来石之轩的丰功伟绩,眼中浮现钦佩炙热之sè。

    以云羿的自负也不禁对石之轩心下折服,石之轩虽有胡族血统,却身着汉服、食汉禄、习汉学,更是传承华夏诸子百家之学,可谓是彻底汉化之人,他千方百计对付突厥、高丽和西域,虽说一定程度上是为了实现自身的野心,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何尝不是以汉族人自居,一致对外。倘若不是石之轩的分化西域、吐谷浑和突厥的大计,西晋末年的五胡乱华必将重演,华夏大地必将再次生灵涂炭,甚至有亡族灭种的威胁,由此点来看,石之轩的功劳可谓是彪炳千古,功高盖世。就冲着石之轩的功劳,云羿也很难生出对付他的心思,即使他野心再大,其本心也从未有陷天下万民与水火之中的意思,只是手段过于激烈,再加上杨广的暴虐和贪婪,才导致当今天下诸侯军阀混战的局面,但是另一方面来想,石之轩不将天下搅乱,云羿兄弟也无法有今rì的成绩。

    石之轩蓦然一笑,神态潇洒至极,直视着云羿,道:“比起你所立的《华夏法》和著写的《华夏之光》,那些又有何值得称耀之处?”

    “邪王谬赞,我现今的基业比起石师昔年尚有不足,但是我相信天下早晚必是我云某兄弟的囊中之物!”云羿豪言壮语道,气势有如飞龙在天。当然倘若不是碧秀心以身侍魔,这天下姓甚还是未知之数,杨虚彦、曹应龙之辈便是他的暗棋。

    “你是鬼谷传人吧?”石之轩点了点头,对云羿的霸决之言未作评述,凝望云羿好半晌后,眼中浮现出能看透一切的眼神,突然问道。

    “邪王何以知晓?”云羿丝毫不以为讶,淡然道。

    “此处不但是上古炎帝故居之处,更是旧隋龙兴之地隋城(今随州境内),当年杨坚也是靠鬼谷门人的寻龙点**之术,方寻得龙脉气运,否则天下那会让他如此刻薄寡恩之人所得。”石之轩眼中闪出不屑之sè,说道。他既要统一魔道,更要一统天下,野心之大,纵非绝后,亦属空前,说出此言也不足为奇。

    “石师为何对鬼谷一门如此了解?”云羿问道,听石之轩此言,心下震撼,寻龙点**之术可谓是鬼谷一门的不传之秘,外人根本是不从得知的。

    “石师?说起来,这个称谓还真没错!”石之轩微笑说道

    “这是为何?难道石师你也是?”云羿闻此心下大震,暗道:“难道石之轩便是上一代鬼谷传人?”

    “非也!”石之轩轻摇俊首,叹道:“你应该还不知道,补天阁乃是鬼谷一门的分支吧?”

    “什么?那师兄李靖”云羿失sè道,看遍鬼谷岛中鬼谷一门的典籍都未发现此秘辛,听石之轩道来,确实将他震撼。脑中旋即想起师父鬼王曾今的言辞,难道师兄李靖出了鬼谷岛以后,便是到了补天阁让石之轩传授武艺,如此一来,石之轩的确可以算得上他半个师傅。

    “东汉明帝不顾群臣和万民的反对,将婆罗佛教引入中原,大力提倡佛教。在全国广建佛寺,抄写佛经,宣扬佛学,更是不惜以国家的力量来传教,佛门jīng要与我圣门的信念有若南辕北辙,自那时起,天下便一齐抵御胡教。”石之轩点了点头,对李靖之事不做多言,便娓娓道出补天阁和鬼谷一门的渊源。

    “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天下始有正邪之别。妖教东来,汉译胡书,只会令事情更加复杂。”云羿忿声道,他素来对佛门没什么好感,闻此一言,更加坚定了他剿灭慈航静斋之心。

    “所言不虚,但鬼谷一门的分裂,以及补天阁的出现却是因为王莽登位以后的结果。”石之轩说道。

    “原来如此!”云羿恍然道。纵横阁中其他魔门宗派都有记载,唯独没有补天阁的信息,缘来是为了隐瞒补天阁出自鬼谷一门的秘密。同时也了解到,先秦时期的魔门只是一些诸子百家中的边缘派系的联合,后来皆汉武帝的东风,不断联合和收留一批当时被排斥的诸家,一跃成为当时黑道最强悍的门派。

    “儒家的置身事外,鬼谷纵横两脉的矛盾、兵家的摇摆不定、yīn阳家分裂和道家的妥协等,都给了当时东来的佛门可乘之机,随着净念禅院(天僧建立)和慈航静斋(地尼)的建立,以及《剑典》的出现,更是给圣门带来了毁灭xìng打击。”石之轩目光上移,注入无尽的星空而去,叹息道。

    “那后来又是如何应对的?”云羿彻底陷入石之轩所讲述的秘辛之中。

    “天不绝我圣门,在躲避佛门的追捕过程中,众人无意在洛河之中,发现上古巨鼎,铜鼎之上便有《天魔策》十卷,得《天魔策》之后,先辈rì夜苦练,终于在洛阳城外,圣门和佛门的第一次大战。”石之轩顿声道。

    “结果必定是败了!”云羿了然道。

    “所谓成也《天魔策》!败也《天魔策》!”石之轩眼中闪过莫名杀机,情绪略有失控道。云羿见此,暗叹,“没有‘邪帝舍利’弥补他的破绽,邪王便只是邪王,永远成不了邪帝。倘若他肯归附与我,我将邪帝舍利的几成真元给他消除破绽又如何?”

    “想必和十卷《天魔策》有关吧?”云羿念及曹应龙的言辞,疑问道。

    “各宗派习练十卷《天魔策》,不知诀窍所在,各自修行,大胆依照自身学派的经典杂糅其中,不少弟子由此走火入魔,惨死当场,习成者只有两三成,让圣门实力大减,当时的补天阁宗主便是习练道心种魔**,最后竟然在xìng格气质上生出变化,未竟全功,落得异火焚身的大祸。”石之轩惋惜道。

    “邪帝向雨田习练道心种魔**亦是如此!”云羿淡淡道,其实这也是云羿来到大唐世界之中,从未对道心种魔**起任何心思的缘故,这功法虽然逆天,却危险xìng太大,一个不慎,死了都不知为什么。

    “此次失利,无论在政治上或武林间,所谓宗派均乘机对圣门穷追猛打,圣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天魔策》各卷避祸,圣门也由此分裂,门中杰出弟子也先后成立的各自的宗派,演变成今rì两派六道的局面。”石之轩眼中闪过一丝惬然之sè,接着说道。

    “看来武林中四大奇书的《天魔策》也不过如此!”云羿朗声笑道,敢在石之轩面前如此自在的,天下间除了三大宗师以外,也没别人。

    “又错了!”石之轩眼中闪过赞许之sè,否定道,“武林中将yīn癸派的《天魔秘》等同于《天魔策》,故而以为《天魔秘》便是《天魔策》之中的最强功法,就大错特错。在和慈航静斋斗之所以会失败,不是因为《天魔策》不如《剑典》。”

    “也是,《天魔策》出自大禹定天下的九鼎之一,乃是上古秘笈,而《剑典》只是地尼那老妖婆创出来的,高下显而易见。”云羿顿时回想起那rì通过轩辕弓所看到的一切,蔚然道。

    “你怎知晓那铜鼎乃是九州鼎?”石之轩冷然问道。

    “猜测而已!”云羿一副就是不说原因,你能奈我何的姿态,答道。

    “《天魔秘》固然有其厉害之处,但玉妍此生也难以达至天级境界,否则也不会被你设下的机关险些了结。不过,其门下的有个小女孩的资质绝佳,有望天境,但就算是天级的十八重天魔功也绝非我不死印法之敌。”石之轩也不多问,眼中神光电闪,自负道。对自身创出的不死印法很是自信,也对破了祝玉妍的处子之身,让她永远无望天级境界很是得意。

    “《天魔策》十卷之中,所有的功法其实最终指向的都是《道心种魔**》,此功法才是《天魔策》之中的最强的功法,而且,我石某人可以大胆预言,倘若有人可以习练成《道心种魔**》,慈航静斋的《剑典》必败无疑。”石之轩预言道。这也是为何石之轩一生致力于一统魔门的缘故,因为只有和十卷《天魔策》才能练成至高密典《道心种魔**》,得窥天道。

    “那不知石师的《不死印法》和《道心种魔**》比起来又如何?”云羿挑衅地问道,心中却彻底被石之轩的才华和心智震撼,黄易的《覆雨翻云》中的韩柏便是修炼成道心种魔**,最终才将慈航静斋达到《剑典》至高境界的秦梦瑶拿下的。

    “至今无人练成道心种魔**,无从比较。但是料想我的不死印法亦是不如,因为不死印法只是武境,未至道境。”石之轩黯然道。也是,他现如今连不死印都有了破绽,对魔门至高密典《道心种魔**》也只有望洋兴叹。

    “武境、道境?”云羿一头雾水,说道。

    “便如道家所述能达炼虚合道之境便是‘道境’,其下皆是武境。待你成就宗师之境之时,便自会知晓其中玄奥,只有达到‘道境’方可探索宇宙和生命的奥义,以致至高境界。”石之轩解释道。

    “但《天魔策》十卷如今只剩下六卷,不知石师又当如何作为?”云羿抛砖引玉道。

    同一事件,不同之人,不同角度,不同看法。

    梁都,城楼之上。

    “无论对我们又或魔门来说,石之轩都是近百年来最令人头痛的祸害,观乎此人能只手单拳,兵不血刃的覆亡大隋,弄得天下四分五裂,便可想见他的厉害。若非秀心师伯使他动了真情,令他融合正邪各家之长而创的不死印奇功出现绝不该有的破绽,天下可能将不是现在这番情境。”师妃暄娓娓道来道。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道:“不死印究竟是如何可怕的一种邪功,是否练成就可以死不去。它比之天魔**和道心种魔又如何?”

    “这世上那有能令人长生不死的功法。佛家天台、三论、华严和禅宗四宗中,石之轩偷学过三论宗嘉祥大师和禅宗四祖的秘技。而且石之轩乃武学的绝世奇才,无论什么奇功秘笈,到了他手内,总能融汇贯通,且又另出枢机,更上层楼。在武林史上,恐怕只有你们三兄弟才有资格与之相提并论。”师妃暄平静答道。徐子陵闻此先是愕然,想不到师妃暄对他和寇仲评价如此之高,接着老脸一红。

    “幸亏得徐兄告知石之轩的另一个身份,否则到现在我们仍不知一手颠覆大隋的裴矩就是石之轩,亦只有他能如此深藏不露,教人全然寻不到蛛丝马迹。”师妃暄接着感激道。

    “这也是云少自曹应龙那里得知的!”徐子陵不解地道:“只是,他一个人真可发挥这么大的破坏力吗?”

    师妃暄眼中闪过复杂神sè,便立时回复那不食人间烟火,恬淡自然的动人模样,道:“问题是他深得杨广宠信,尢其是裴矩乃隋室最熟悉西域事务的人,其他大臣根本欠缺提议的资格。例如在大业十年七月,当时身为右光禄大夫的裴矩被任命为护北蕃军事,他向杨广进言,设计削弱始毕可汗,提出以隋朝的宗室女嫁给始毕之弟叱吉没,并封他为南面可汗,以分化突厥当权的宗族。结果叱吉没不敢接受婚事和封号,还向始毕和盘托出,始毕知道后,自对杨隋生出怨恨,突厥与隋的交恶,就是从这时开始。”

    徐子陵听得头皮发麻道:“若论心计,恐怕没多少人是石之轩的对手,最厉害是他还似对杨广忠心一片,处处为大隋设想的模样。”

    师妃暄叹道:“一计未成,他又另出一计,裴矩再向扬广力陈突厥人最易被人离间,现在疏远朝廷,非关婚嫁封号之事,而是有个来自西方叫史蜀胡悉的人在挑拨离间,如能诱斩此人,突厥自会重归隋廷怀抱。杨广在不明事实下,答应了他。裴矩遂以利厚的贸易为诱饵,把史蜀胡悉骗到马邑杀害,事后又让始毕知道,从此突厥再不向隋廷朝贡。”

    “杨广乃历代帝皇中把家当败得最快的皇帝,大秦虽也历两帝而终,但在始皇治世时,天下早巳民怨沸腾,不像杨广继位时仍值盛世。现在想来,皆因裴矩揣摩到杨广好大喜功,意图扬威域外,令四夷归服的心态。在诱杀史蜀胡悉后,杨广还以为收服了突厥,北巡边塞,始毕得到秘密消息后,亲率数万jīng骑南下突袭杨广的队伍,迫得杨广要避入雁门避难。雁门郡四十一座城,被始毕攻占三十九座,杨广差点送命。经此一役,突厥人再不肯臣服,还生出东进之心。罪魁祸首便是石之轩。”

    徐子陵道:“说不定正是石之轩使人暗中通知始毕,教他领兵来袭。唉!我真不明白,这样把突厥引狼入室,对石之轩有甚么好处。”

    师妃暄平和地道:“这正是思想之争的祸害。令人可置民族大义与不顾,对人民的痛苦视若无睹。祸患的根源来自魔门至高无上的秘典《天魔策》十卷,策中不但载有《天魔秘》、《道心种魔**》等诸般深不可测的绝学,还详论宇宙和生命的奥义,认为人xìng本恶,毁灭和黑暗才是宇宙最具威力的力量。无论在政治上或武林间,正统宗派均乘机对魔门穷追猛打,魔门杰出弟子遂各分别携卷避祸,演变成今天两派六道的局面。石之轩要统一魔道,就是要把《天魔策》重归於一。仇恨就是那样种下的,现在谁都难以改变。”

    “但这仍不足以解释石之轩为何要把突厥引进中原来呀?”徐子陵皱眉道。

    “魔门已非昔年的魔门,其中经历过多次变化,在汉武时先与被排斥的诸家结合,到张骞通西域,又接受外来文化与宗教的影响,强调以武力去清除异己,到魏晋时期,魔门中人积极往西植基发展,石之轩和祝玉妍均有胡人血统。所以我们的民族大义,对他们是丝毫不起作用。”师妃暄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非师小姐娓娓道来,恐怕这辈子我们兄弟都不会明白魔门的人在搞甚么诡道。我定要劝一劝云少,他曾和石之轩密谈,极有可能达成了某种协议。”徐子陵长长吁出一口气道。

第十二章 占江淮

    梁都,一品居。

    斋菜来了,热腾腾香气四溢的放到桌面上,sè香味俱全。

    徐子陵见师妃暄她浅尝两箸后,便放下筷箸,他却在放怀大嚼,吃个不亦乐乎,不好意思的道:“是否我的吃相太难看,弄得你没有胃口?”

    师妃暄含笑摇头,甜美道:“一品居的饭菜天下闻名,这些斋菜更是经多重工序jīng制而成,只是妃暄吃惯青瓜白菜,反而觉得这些味道太浓,刚才吃上两口已是破例,而且你的吃相与你的人那样,自然真致,怎会难看”

    徐子陵老脸微红,尴尬道:“你倒会说话,哈!自然真致,那是否狼吞虎咽的文雅说法呢?”

    师妃暄微耸两肩,无奈道:“你要是那么多疑,妃暄也拿你没法。只是没料到一品居竟然也是你们兄弟的产业,在情报上占尽优势呢!”

    两人四目相触,均生出奇妙的感觉,活像这顿斋菜把双方拉近了,再不像以前般有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又或分隔的鸿沟。徐子陵当然不会因此生出非份之想,还要在心中jǐng告自己不可如此。

    师妃暄有意无意避开他的注视,瞧往阳光漫天的街道,路过的人比先前多点,但仍远比不上平常的热闹。徐子陵记起一事,问道:“此次仙子来江淮是否和老爹杜伏威有关?”

    师妃暄噗啄笑道:“子陵可不像坐镇梁都的将帅,直至当下才想起问这些吗?”

    徐子陵被她罕有的娇美神态引得一呆,结口结舌的道:“我本就不是当将帅的料子,是寇仲那小子苦求,我才答应的!”这小子是彻底陷入师妃暄的情网之中,这么快就把兄弟“摆上台”。

    师妃暄若无其事的道:“此次来江淮,便是劝杜伏威保持中立,待秦王攻取洛阳,归降大唐。”

    “小姐成功了吗?”徐子陵露出深思的神sè,虎目闪跃深邃不可测的智慧光芒,点头道

    “自从去过神弓城以后,至今心境难以平复。云羿麾下的民众是如此祥和幸福、自主自强,妃暄想到秦王他rì平定天下,攻破神弓城,又如何向万民交待,必会将佛门陷入不义之地。”师妃暄摇了摇头,完美的面孔浮现出茫然之sè。

    一方面不辞劳苦地为秦王奔走,希望秦王能一统天下,另一方面他见到云羿将势力范围的所在之地治理地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比起“开元盛世”更加出sè,更为关键地是民众通过法律、报纸和纵横学院等都变得心智大开,稚童都能对国政谈论出些子丑寅卯,达到了人人如龙的风气,这一切都显示着佛门所追求的终极目标,由此也开始对师门支持秦王的看法产生了质疑。

    “难道就没有和平解决的办法吗?”徐子陵黯然叹道。

    “已是你们兄弟的胜算要更大一些!”师妃暄虽不想承认,但是见识了云羿和寇仲在一年之间的所作所为,也不得不服软道。

    “李密、萧铣和沈法兴都已经被灭,接下来便是林士弘、杜伏威和李子通,半年内,江南大地便只会剩下岭南宋阀。如果李阀当下由秦王做主,和你们兄弟相争也只在四六之数,再加上宋阀和你们兄弟的关系以及对汉族复兴的看法,定然会与你们虔诚合作,天下便再也无人可挡。”师妃暄幽幽道。

    徐子陵闻此,心下震动,追问道:“宋缺真的如此厉害?”

    师妃暄无奈道:“宋缺是上代武林最著名的美男子,一向孤高自赏,目中无人,但从不妄杀无辜,外冶内热。且他对魔门有极大的震慑力,连祝玉妍、石之轩之辈也不致轻易惹他,如非他人缘不佳,声名当不会在宁道奇之下。宋缺自出道以来,从未尝过败绩,只看近二十年内已没有人敢向他挑战,当知他在江湖上的份量。但是这还并非他让人惧怕之处。”

    “宋缺不但武艺绝高,而且惊采绝艳,用兵如神。以隋文帝之能,却不敢入岭南半步。后来宋缺审度形势降隋,被册封为谯国公,杨坚为收其心,钦准其可拥有幕府,置长史以下官属,给印章,掌兵马,等若割地称王。宋缺从不入朝谒见,文帝亦对他的凭险自固,自行其事无可奈何。更兼宋家掌握有南方的航运业和贯通全国的贸易体系,南方的俚酋皆对宋缺马首是瞻,登高一呼,南方便是宋家的天下。”

    “难怪你那么看得起宋师道,原来他的后台这么硬。”徐子陵虎目圆睁,惊骇道。他原以为在江南,兄弟云羿和寇仲已算是最强的势力,今rì一听,宋阀的能力丝毫不在两个兄弟之下,故而震撼不已。

    他边说边吃,风卷残云的独力荡平桌上的斋菜。没办法,徐子陵就是一个见到美女便紧张的处男,为了缓解紧张,只有少说多吃。师妃暄见此,欣然为他添茶,道:“妃暄尚有一事相求,却有点难以出口。”

    “不是又想我去劝寇仲或是云羿金盘洗手,从此收山吧!”徐子陵奇道。

    “这该算是我们间最大的障碍,不过我想说的却非是希望你们打消入关中取宝的事。”师妃暄哑然笑道。

    “你怎知我们兄弟会去关中取宝?”徐子陵疑问道,被师妃暄一诈唬,就变相承认了三兄弟的行动计划。

    “云羿和寇仲采取的军制必然要求极多的财力,以现如今他们的民生社稷很难维持如此巨大的军费消耗,故而猜到。秦王来过神弓城后,也定然心知肚明,长安那是他的地头,天策府更是高手如云,若给发现行踪,定然难以活著离开。”

    “多谢小姐关心,不过自从争霸天下伊始,我们兄弟便将生生死死从不放在心上。”徐子陵顿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洒然笑道

    “既是如此,妃暄言止于此。”师妃暄淡然道。

    本是融洽的气氛登时云散烟消。

    历阳,小酒铺。

    “这一杯是为老爹我感到如释重负,浑身轻松舒泰而喝的,乾杯!”杜伏威举杯笑道。

    寇仲欢喜地和他碰杯,两人一饮而尽。杜伏威讶异地用神打量他,奇道:“看来你是真的为我高兴。此实有违常理,你得知我投效李唐,李世民势力rì增该失意才对!”

    寇仲放下酒杯,环目扫视铺内其他几桌的客人,始坦然道:“我这人最看得开,就算担心烦恼也留待和爹喝完酒后再计较思量。现下只会陪爹开怀畅饮,更不会问爹和李小子间合作的细节,他rì在沙场一决胜负吧!”

    杜伏威拍桌叹道:“不愧我杜伏威看得起的人,只有如此才当得起英雄了得的赞语,也只有如此才会让老爹我投效玉少帅军。”

    “什么?老爹并没有投效李世民那小子,决定投向我?”寇仲闻此,顿时手中一松,酒杯掉落在桌,酒水四洒,溅湿衣襟都毫无所觉。

    “哈!虎毒都不食儿,更何况当下你们兄弟的形势比起李世民好上几倍,老爹我又怎会做出舍亲取疏、舍近求远的蠢事?”杜伏威长身而起,哈哈笑道。

    “好!以后终于可以和老爹并肩作战啦!”寇仲热泪盈眶道,起身感动地抱住杜伏威,此刻他真正感触到有父亲的感觉。

    “我父子二人的第一战便拿辅公佑试试手!”杜伏威对辅公佑这个魔门败类可谓是恨之入骨,倘若不是辅公佑多次拖他的后腿,让他错失收取江都的先机,让李子通捡了便宜,他又怎会陷入如此境地。而且,他仗着有魔门撑腰,肆无忌惮,在联合沈法兴攻江都之时,多次故意延误军机,消耗江淮军中忠心于的部下,随着云羿和寇仲的崛起,有陷入江都的苦战和爱将被刺,这一切让他对争霸天下心灰意冷,他现在最想做的便是杀死辅公佑。

    父子二人详细拟定对付辅公佑的计划后,寇仲蓦地想起刺杀一事,脸上yīn晴不定。

    “老爹该知道是我派人刺杀你麾下爱将之事吗?”寇仲最终坦白道。

    “哈!果然是你小子,沈纶被伏击,我便知彻底中计了,老爹我输得心服口服!你不必介怀,双方敌对相争,本应无所不用其极,这方显我儿乃是成就大业之人。倘若你不具备此点,我必会和你斗上一斗!”

    “爹!”寇仲闻此,虎躯一震,唤道。

    “有你这声‘爹’,老夫此生无憾。”杜伏威哈哈笑道,旋又肃容道:“你们兄弟是否要去关中寻宝?”师妃暄在劝降他时,透露出些许对付寇仲兄弟的计划,故而杜伏威有此一问。

    “不瞒老爹,拿下江都后,我们三兄弟便会赴关中寻宝!”寇仲交底道。

    “果然如此!你兄弟三人武功均臻大家境界,尤其是你兄弟云羿,传闻已经达到宗师级别,即使以师妃暄之能,也难以对付你们其中一人,但她却务要阻止你两人赴关中寻宝,你可猜到她会用甚么手段?”杜伏威眼中闪出信任之sè,说道。

    “她不是要请宁道奇出马吧?”寇仲疑惑道,他三兄弟丝毫不惧宁道奇,已现如今三兄弟的功力,只要他和徐子陵缠住宁道奇,再由云羿shè出他最新领悟的****生死箭,将他当场shè死也不足为奇。

    “据闻宁道奇由於你们的武功来自道家宝典《长生诀》,彼此大有渊源,故曾亲自请求慈航静斋只把你们生擒囚禁,待李家平定天下后,才放你们出来,由此便可知他不愿出手对付你们照我听师妃暄的暗示,她会请出佛门的四大圣僧!”杜伏威摇头道。

    “什么?”寇仲闻此彻底郁闷了。听云羿说,当年佛家四大圣僧曾联手追杀石之轩,三次将处于巅峰时期的宗师高手石之轩击伤。虽名不显于江湖,那是因他们是方外之人,从不卷入江湖俗事内,故不像宁道奇般名震天下。三论宗嘉祥大师、禅宗四祖、天台宗的智慧大师和华严宗的帝心尊者四圣僧论实力,任何一人都足与宁道奇难分高下。

    十一月,杜伏威正式归降少帅军,和寇仲会师历阳,攻击十万人马,大举近击丹阳的辅公佑。辅公佑只能作最后的垂死挣扎,遣部将冯慧亮、陈当率三万屯博望山,另以陈正通、徐绍宁率三万进驻与博望山隔江的青林山,连铁链锁断江路,抵御寇仲,在战略上攻守兼备,恃险以抗。寇仲和杜伏威的联军却先断其粮道,把丹阳封锁孤立,再派兵诱冯慧亮等离开要塞出击,然后以主力大军狂破之。障碍既去,寇仲和杜伏威乘胜攻丹阳,辅公佑还想逃往他魔教老巢会稽与左游仙会合,试图反攻,被寇仲和杜伏威以轻骑追上,杜伏威亲手斩杀辅公佑。

    此役耗时半月,彻底歼灭辅公佑的有生力量,牢牢确立了少帅军大江下游以及江淮的霸主地位,由此寇仲和云羿两兄弟在南方的对手也只剩下林士弘和李子通。

    距离新年只设下一个月的时rì,云羿能否在一月之内灭掉林士弘,与寇仲和徐子陵两兄弟会师江都,过上一个游子归乡的除夕夜呢?

    p:敬请期待下一卷,重新开启云羿三兄弟寻宝和练级之旅。

第一章 斗邪王

    女娲补天五彩石,之轩笑傲花佛间。

    “石师一生费尽心力,立志一统魔门,成就九五之业,在二十多年前却为慈航静斋圣女碧秀心功亏一篑,甚至不惜将她陷入死地,而后不死印法有了破绽,转而守护爱女青璇,去不敢相认。请问,十五年的噩梦石师是否醒悟?魔门两道六派,四分五裂,一盘散沙,《天魔策》十卷如今只剩下六卷,不知石师又当如何作为?”云羿刺激邪王,不屑道。为求解脱,残害心中挚爱,却颓废十五年,武艺再高,当下的石之轩,云羿实在看他不起。

    石之轩闻此不但毫无怒火,反而露出痛苦的神sè,颓然道:“我是自食其果!哪有人这么蠢竟会去害死自己最深爱的情人!这十五年就是我这蠢材应偿还的代价。”

    “至于王图霸业,在来到神弓城后方知,那些都是笑话。以你云羿的治国安邦之术已经远远超于这个世间任何王朝与诸侯,我石之轩自认无如,有你一统天下,乃是天命所归。”石之轩凝视着云羿,似是要看看云羿是否来此这个世间以外的空间。

    “难道石师就此了却一生么?”云羿听着石之轩的言辞毫无异sè,他深知以石之轩的老谋深算,此语绝非真心,以他的野心,绝不可能如此轻易放弃争雄天下,更不会平心气和地与云羿这个魔门的巨大威胁私聊,正所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云羿正在等石之轩的交易。

    “两成邪帝舍利真元,这便是我此次前来的目标之一。”石之轩抛出条件道。鲁妙子是云羿的岳丈,云羿自身的机关阵法之术也是闻名天下,机关蛇的威名不是盖的。而邪帝舍利摆明了是邪帝向雨田交给鲁妙子收入杨公宝库之中,鲁妙子待在天工阁石之轩也拿他没法子,倘若要邪帝舍利的真元弥补破绽,当然是找云羿了。

    “还有何要求,请石师一次道明!”云羿点了点头,请道。

    “现如今的圣门与慈航静斋之争,表面是争天下的政治之争,但归根结底是一场道统谁属之争。倘若我圣门的天魔策道统都不全,又何以在立足天下。故而还需借你神箭堂的消息网一用,助我寻找《天魔策》遗失的其他四卷!”石之轩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要求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能力寻得《天魔策》?”云羿试探道,倘若石之轩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空谈合作必定有诈。

    “神箭堂消息天下第一,不但兼有瓦岗、后梁、东冥、旧隋(香家)和宋阀等消息渠道,而且天下各地的酒馆、茶肆、青楼和赌坊产业近三成皆是箭神名下的产业,势力已然渗透到高丽、渤海、突厥、西域、波斯、天竺甚至大食。倘若你寻不到,天下间再也无人可以寻到。”石之轩很明显对云羿的发家史做过研究,很是熟悉云羿遍布世界的情报网。

    “石师,听曹应龙说,魔门讲求绝情绝xìng,练具至高功法更会绝子绝孙。更视生命为短暂的过渡,虚幻而不具终极意义。破迷之法,非是救世济人,而是视道德礼法为儿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受任何拘束。倘若我全力助你,又有何好处?”云羿微笑道。

    “那些言论皆是不明圣门的宗旨,我圣门建立之初,乃是传承与先秦诸子冷遇之学。自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学后,开始了道统之争,天下始有正邪之别。”

    “佛教东来,汉译胡书,宣扬先秦诸子百家之学和《天魔策》的记载的玄奥理论相结合,便是视道德礼法为无物,便是不择手段,他们难道不知先秦之时便毫无道德礼法?石某曾从师佛门,彻底发现僧尼只知演其妖书,谬张妖法,欺诈庸愚之辈。什么既往罪孽,将来果报,布施一钱,希万倍之酬;持斋一rì,冀百rì之粮,遂使迷愚者妄求功德。如真是万法皆空,又怎会贪迷天下、妄图天道?”石之轩滔滔雄辩,有若长河流水,显是对佛门极为鄙夷。

    “好!石师与云某看待佛门的态度极为一致,我答应石师的要求,不过待石师一统魔门以后,须助我一统天下。”云羿也不客气,大胆要求道。可谓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

    “那便要看看箭神有没有让老夫心折的本领!”石之轩杀气纵横道。话未言尽,便已出手。

    石之轩自船头跃起,其速度己超出和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根本难以用眼去看或用耳去听,宗师之下只能依自己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作出来自本能的直觉反应。倏地里眼前像现出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亦可推想石之轩正以奇异高速的身法与步法,向他进击。指风破空而至。

    云羿对付石之轩这种大,哪还敢保留,全力催动风行天下身法,以指破指,五行轮回箭气透指而出,迎上石之轩这穿喉一指。

    两道真元剑(箭)气,yīn阳五行。

    “哼!”云羿冷哼一声,竟然发现石之轩运指速度陡增,竟比他预期中快上一倍不止,如此一来,在云羿功力未使足前,被刺中绝对会受内伤。

    “嗤!”云羿和石之轩这种身具魔幻身法和不死印奇功的宗师高手对战,失了先手,能有反击之力已经不错,求胜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今rì出来,云弓离身,近战更不是石之轩的敌手。

    至双指即将碰触之际,石之轩的指速却突然慢到极致。“噗!”两指凌空对峙,指劲初时似有洞墙透壁之能,削金断铁般的真劲蓦地奇迹般消去,让云羿的五行轮回真气顿时失去目标。不死印法的生死之气,再次凭空而出,化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生死更替活活将生死轮回吞噬,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云羿太过小看石之轩,尚有破绽的实力都如此逆天,难怪全盛时期四大圣僧都奈何不得。正郁闷之时,石之轩落井下石的底下踢出一脚,迅若闪电,角度奇奥,取他腹下要害处,简直是要废了他。

    由此,云羿也终于见识到石之轩借用真元的法门,可谓是北冥神功的一次xìng山寨般,他把云羿的五行轮回的指劲借去大半,这一脚等若云羿和石之轩合力踢出,若被踢中,等同与自杀外加石之轩补一脚。

    虽然云羿右手被制住,但是云羿也不笨,你废我功力,我便直接要你命。念到此处,左手撮指成刀,直朝石之轩喉间横扫而去,摆明同归于尽。以现如今云羿七个准宗师高手的功力,就算石之轩的不死印奇功没有破绽,达到宗师之境,捱上这招汇聚全身功力的手刀绝对会身首异处,到时“不死印”直接便“必死印”。

    石之轩冷笑道:“哈!有你的!”立即撤回撩yīn脚,闪到船左侧,避开手刀,回撤之际还不忘右肘往云羿胁下撞去,战斗经验比还是菜鸟云羿有如天壤之别。

    一旦给撞中,左胁骨必然破裂,肋骨倒插心脏,必然九死一生。石之轩不愧为石之轩,之前摆出有所求的架势,定是为了让云羿出手有所保留,以为他只是出手相试,那知道石之轩招招致命,一个不留意,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此时云羿逆天的风行身法再次发威,如风般的一个旋身,避过肘撞,与石之轩错身而过,化风飘到船的另一头。

    站于另一侧石之轩哈哈笑道:“箭神一统天下的豪情壮志到哪去啦!”说都未说完,便在船头“呼”的一掌遥击,生出惊涛狂飙般且无比集中的一股劲风迫云羿和他硬拼,不过这却正和云羿的心思,斗技巧十个云羿都不是石之轩的对手,但是云羿修通七条奇经,功力进步之快,可谓是一rì千里。石之轩虽然远攻近搏,均挥洒自如,把主动全控在手上,但是只要硬碰硬,云羿便不怕,了不起一拍两散。

    云羿还是低估了这一掌的威力,掌势扑面而来,暗藏不死印功的奇着,攻势如长江大河般涌来。只听云羿长笑道:“哈!邪王的不死印果然不凡!”刹那间把生死置诸度外,丝毫不让,调动周身的功力挥掌迎击。

    “蓬!”云羿一触之下,方知上了石之轩的大当,这看似大江横流的强猛劲气,竟然藏着一股yīn柔之劲,顿时让云羿的功力似是从石地进入了沼泥之中,寸步难进,甚至有一种这yīn柔劲气拖着攻往自身的感觉。

    掌风忽变,从yīn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只有石之轩这种修通生死两条奇经,并将两个极端彻底融会的不死印法才能办到。生可变为死,死可变为生。

    云羿虽然也贯通了生死奇经,却只能机械的将其融合成两亿箭气,比起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由此云羿顿时如受雷轰,浑身剧颤。一瞬,不死印气劲像波浪般一重重的携带自身的劲气回撞而来,忽然刚猛,忽而yīn柔,立时跄踉跌退,险些掉入羿水之中,危险之极。

    石之轩落井下石,鬼魅般飘来,脸容变得无比冷酷,淡淡道:“显然箭神还不具备与石某人合作的资格,待我送箭神一程吧!”

    ……

    梁都,少帅府,议事大堂。

    寇仲召来手下文臣武将,挑灯夜话。出席者有杜伏威、虚行之、宣永、任媚媚、高占道、陈老谋、白文原、焦宏进、查杰、牛奉义、卜天志、陈长林、洛其飞。少帅军的领袖全集中到少帅府的大堂,颇有首次朝会的味儿,不过却在晚上举行。寇仲坐在大堂向门一端的主座,其他人分坐两旁。寇仲神态从容,众人屏息静气待他开腔。

    寇仲目光瞄过众人,夷然笑道:“适才和桂帮主谈过,李子通把兵力分布在江都隔江的延陵,扼守江河交汇处的钟离和高邮,战略上非常高明,若我们贸然进军江都,必然会损兵折将。”

    众将无不sè变,没想道李子通垂死挣扎,竟有如此手段。

    “通济渠南行直达淮水,若我们的船队从梁都出发,沿通济渠顺流而下,用三龙舰,不到一晚的功夫便可入淮。再顺淮水东行,经通运河南下直达江都,到时便会达到李子通防守关键的两座城池锺离和高邮,李子通深悉这种情况,所以特别在此两城布重兵驻水师,防我们突袭江都,必定主动命钟离和高邮的水师伏击我少帅军。若我们入淮后往西攻锺离,高邮的敌人立可来援;若我们东下攻高邮,情况更糟,因锺离和江都可从南北两方夹击我们,所以锺离、高邮和江都,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陈长林纵观大局,分析道。

    “李子通是东海郡人,自少熟悉舟船,他的水师更长年与沈法与名闻天下的江南水师交锋,故河战经验丰富,但是若我军从海路入长江突袭江都又如何?”麻常插话道,其是云羿最新招募的心腹将领之一。

    “这更不可行,江都位于长江北岸,对岸是另一军事重镇延陵,大小两城唇齿相依,不论我们的突袭如何成功,延陵的守军渡江来援,我们腹背受敌,只有挨打的份儿。到锺离、高邮的人手从水道迅速来援,我们恐怕没有人能逃回海上去。”陈长林jīng通水战,反驳道。

    “陈兄弟、麻兄弟,你们只从水师方面考虑剿灭李子通,有欠兵家大器。我少帅军无需直接攻取江都,直接分别从陆、水两路南下高邮和钟离,拿下高邮和钟离便等同于废了李子通的手和脚,到时让六万水师便沉重兵与大江之上,隔断江都和延陵的联系,让其不能互为援助,再出动步卒六万rì夜围攻江都,李子通便只有投降一途。”杜伏威经营江淮十多年,对攻江都早已有无数种方法,只听此分瓣梅花计,便知其对江淮水陆的了解之深。

    “哈!老爹之计正我意。”寇仲拍案而起,朗声笑道

    “不过江都终是大都会,防御力强,只宜孤立待其粮缺兵变,不宜强行攻打。”虚行之谨慎道。

    “哈!那是当然!说到底扬州可算是我们三兄弟的家乡,李子通只是外人,他怎斗得过我这地头虫。只待李子通兵尽粮绝,然后与子陵和桂帮主里应外合,不宜强行攻打,否则把江都给打地面目全非,我的儿时兄弟可不会轻易放过我。”寇仲谈笑用兵。

第二章 不死印

    猛男就是猛男,就算过了甲子之年的猛男依旧还是猛男。望着石之轩因即将杀死统领几百万人的一方诸侯、箭术逆天的绝世天才而狰狞的面孔,激发出内心中无尽的惊慌和恐惧,云羿也终于认识到宗师级和宗师的巨大差距。

    题外话:宗师级依旧是大周天境界,标志便是奇经八脉全部贯通,体内的后天真气无限地转换为先天真气,十成十的先天真气便达到宗师级高手,云羿在一月之前便达到。祝玉妍更是早在四十年前便达到了宗师级,但是因为石之轩破其处子之身,使其体内多了一丝元阳之气,致使她体内的纯yīn之气有了一丝杂质,始终无法达到yīn极化阳的宗师之境,突破天魔秘第十八层,一生困在宗师境界之下,苦不堪言。

    而宗师却绝然不同。宗师级是炼气化神之境,而宗师却是炼神还虚境界,到了宗师之境,便可调用天地之气,真元几乎是无穷无尽,永不枯竭,胜负只在对天地万物的领悟而已。石之轩曾师从佛门习练佛家阳系路子的功法,又结合花间和补天阁两派的《天魔策》的yīn系功法,从而贯通生死两条奇经,体悟到从yīn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死至极便是生,生不息即是死,从而创出震古烁今的不死印法。

    石之轩之所以大方的将其功法记录成策交给他女人碧秀心,便是知道碧秀心修得是阳系路子的功法,和不死印更本不着边,倘若观习不死印法必然经脉逆流、真元冲突,果不其然,在看了不死印后,本来可以活她个七老八十的,结果没过几年便香消玉殒。但是徐子陵、侯希白却不同,尤其是徐子陵人更能体悟不死引法,那便是因为徐子陵贯通了水火两脉并以螺旋的方式共存,不但jīng通手印,更是对冰寒与灼热互转之法体悟深刻,最后石之轩将不死印传给他,其本意绝非善意,否则婠婠也不会出手偷袭徐子陵。

    其实,大周天境界才是判断一个武人天赋是否卓越的试金石,因为一旦武人踏入大周天境界,便会很快将体内的后天之气化神(即是转化为先天之气),大周天巅峰级别的高手,也称之为宗师级高手。宗师级高手之间的对决,jīng气神已经很难决定孰高孰高,起决定作用的便是领悟和经验。比如云羿和祝玉妍同时宗师级,但是他们二人对战起来,云羿没有云弓,必败无疑,祝玉妍不但多了几十年的战斗经验,更加将体内的死气领悟到死极化生的极致,更能大量借用天地之气来战斗,远非云羿这初哥可比。倘若不是石之轩,她早已踏入宗师高手之列,而云羿空有一身雄厚的功力,却在运用上颇为吃力,这便是差距。

    真气总分yīn阳,化为死生,合成五行,七脉周天。任何武人一旦达到大周天境界,便会开始逆向冲脉。一般人踏入大周天境界只贯通了一条奇经,故而会话费不少时间自丹田之内调用真元来冲破另外六条奇经,最终将体内所有的经脉练成一体,让任何经脉所生的后天之气全部转换成先天之气,从而成就宗师级。

    云羿之所以如此之快达到宗师级,便是因为他原本便贯通了奇经八脉,故而轻松非常,寇仲和徐子陵贯通两条,而且以螺旋方式运行,速度也不低,只要每人吸收两成邪帝舍利的真元即可。宗师级之所以称之为宗师级,原因便是宗师级和宗师高手的功力上差距并不大,两者的区别只在于对天地之气的领悟上。

    宗师级也就是大周天巅峰级别的高手,倘若对天地之气没有领悟,就算你功力再高,功力高到能击败宗师,但你依旧不是宗师,更何况境界停留在宗师境之下,功力高也不可能击败宗师。宗师即是有了破绽,功力或者境界退步了,但是他依旧比大周天巅峰高手要强悍,这也是为何石之轩能将云羿压着打的缘故。

    二者的更本区别就在于宗师可以调动天地之气,而大周天巅峰高手最多只能借天地之气。一“调”一“借”,差距十分明显。

    在云羿眼中,对方手掌不断增大,轻飘飘的似是没有半点力道,教人无从捉摸其轻重。配上他的魔幻步法,掌劲攻来的角度每一刻都出现新的变化,如此可怕的掌法,将云羿潜出已久的争斗真气激发。云羿自出道以来,一直没有遇到能让其生命产生威胁的高手,就算强如祝玉妍也败在他的机关之下,石之轩的功力和身法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最倒霉地是,此次为了筹备婚礼,身边又没有带神箭骑护驾,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当下可谓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一次p。

    只见云羿眼中闪过明悟之芒,卓立不动,将石之轩的所有劲气纳入体内,双掌左右开弓,掌上却瞬时不含丝毫劲气,让身体成为真元的战场。倘若知道云羿胆敢如此借石之轩的一掌,必然会大骂其活腻了,以石之轩近一甲子的功力,将其不死印这种诡异真气收入体内,还真是点灯。不过,云羿并不傻,石之轩的不死真气一入体,金风、木风等五行真气,以化解李密功法的方式逆向运行,形成五行相生相克的局面,源源不绝、延绵不绝地将不死真气包裹、撕碎。他之前只会将五行真气和在一起攻击,却不知其中奥妙,见识过石之轩真气运用的法门后,大胆一搏,可谓是不要命的做法。倘若此次不见效,云羿必会被石之轩的真气震爆,不想却因祸得福,彻底将五行生生不息的循环领悟,向宗师之境踏了一大步,等同与学会化功**,只要对方的功力不是高过云羿,就能顺利将对方的真气化掉,还好石之轩没有出尽全力,对云羿有轻视。

    石之轩顿觉真元不见其效,大惊失sè,心中暗叹:“难道这小子如此之快便学会不死印?”这也难怪,石之轩认为能将不死真气在体内流转如常地除了他天下间没有二家,那会想到云羿是用五行对yīn阳。

    由此,石之轩更是双目邪光剧盛,见一掌无效,忽然改为手刀,横斩这价值亿金的头颅。自交手以来,云羿一直处在绝对下风,只有捱揍苦撑的份儿。直到这一刻,五行真气的妙用,出乎石之轩意料之外的在短时间化解困局,迫得石之轩变招以迎,争回少许主动。

    云羿博命才争得这反击的良机,怎肯轻易放过。不知何时,云羿已然周身萤光毕现,在夜空之中有如恶灵,身作弯弓待shè之形,化作当年在山谷中修炼《长生诀》的第五幅图画的情景,顿时左手中竟然浮现出一把闪现出七sè虹光的七尺巨弓,右手七尺真元之箭已然成形,真元弓箭的气势冲天而起,让石之轩的气势蓦地一滞,似是被这惊天的气势迫推,夜sè中,羿水被照得通亮,弓箭有如九天星座,天作弓来地为箭,幽深的明月也为这一箭撒发出惊恐的光芒。

    “如此耗费功力凝聚弓箭,简直是找死!”石之轩不屑道,杀气布满羿河舰艇之上。宗师之境的一记玄奥轨手刀,遇到云羿周身真元气劲后,诡异地由轻飘无力变为有如剑刃刀锋的凌厉劈削云羿成形的真元之弓。真元凝结成物,便是宗师级也就是大周天巅峰级别的标志之一,只有纯粹不含一丝后天之气的真元方可在虚空中凝结,否则必为天地之气排斥,真元溃散无功。

    “****生死箭气!”云羿怒天一吼,弯弓放弦只在石之轩手刀停滞的一瞬。****乃是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jīng与心合,气与力合,神与意合,可断天地东南西北之生死,故名****生死箭。

    内劲成弓,真元化箭,耗尽云羿十成功力,这支高度凝固集中了云羿七成功力的真元箭,似是六个大周天巅峰高手的耗尽全力的合力一击。

    ****生死箭气一出,流星般奔往石之轩胸口而去,石之轩冷哼一声,将不死手印转势下切,试图在箭气尚未发挥出威力前将其腰斩。倘若如此此箭只有如此卖相,那也枉费了作者的一番夸张言辞,jīng彩不容错过。

    虹sè箭气神鬼莫测,瞬时化成六道箭光,呈五星拱月之势,金、木、水、火、土无sè箭以五芒星之形,将箭阵中紫青相间的箭气以玄奥的轨迹蓦地闪过拦腰斩来的手刀,自上下东南西北六个方向刺向石之轩的毒恶心脏。

    石之轩从未梦想过世间有如此诡异强悍的箭气真元,大唐第一邪王也终于要发出他的大决。只瞧他脸容冷酷得有如铁铸,劈掌一放即收,他知道六个方向而来的箭气任何一箭此时已来不及避开,但是他纵横江湖几十年,四大圣僧也奈何不得他,当然有压箱的本领。

    就在这连眨一眼都不够的时段,石之轩已然调起全身的不死印真气,催发有史以来至强至快的魔幻身法,就似是一个缓慢的旋身,已然包含了石之轩近一甲子的领悟与经验,脚下的小艇早已化为飞灰,二人方圆十丈的水流顿时化为吞噬万物的急速漩涡,肉眼可见的水汽幻成虚妄水龙没入其中,枯叶和松针一入其中,顿时枯叶逢chūn、松针泛黄,旋即被绞成粉碎。云羿见此彻底变二百五,顿时有一种被诱jiān的觉悟,大骂道:“靠!这还是武侠小说么?这简直是他娘的玄幻小说的山寨版!”

    “砰!”云羿和石之轩大招的对决,终于要分出胜负了。说实话,如此jīng彩之处,身为作者的我,都很想插一段广告,不过我知道如此定会被看书不收藏的读者大们骂地很惨,所以我决定接着写出p结果。(不好意思,冬天码字手是在太冻,娱乐一下,调剂一番)

    相生相克的五行真元紧紧护住箭阵中的生死箭气,势如虎踞高崖、力若飞龙在天,风从虎,云从龙,风云岂是池中物。****箭气似是一阵契合天地律动的清风,丝毫不受石之轩不死真气的影响,穿凿而过,破入石之轩的生死真元漩涡之中,箭头直指漩涡之眼——心脏。

    石之轩的处境比被四大圣僧追杀更加艰险,心中不禁后悔轻视云羿这逆天的一箭。的确,石之轩功力再高、天地之气领悟再多,但一旦失了先手,便举步维艰。他催动的不死气旋虽然契合天地的yīn阳交泰,生死转换的奥妙,却始终有了破绽,而且气旋组成的时间太短,没有形成其应有为气势,也必定发挥不出应用的威力。最为关键的是,气旋始终是“面”,而云羿的****箭气却是“点”,以点破面,似是针穿纸帛,再强的防御也难以招架。

    此时石之轩见真元气旋墙被破,做出最为准确也是唯一的选择,全力催动魔幻身法躲避着****之箭。魔幻身法助石之轩多次死里逃生,此次也不例外。

    凭空挪移之下,躲过了直shè心脏的五行箭阵,可是那支箭却是躲不过的。箭阵中的生死箭不但有五行循环箭气的补给,更是结合了两仪追命箭和石之轩的不死印法门,准度之jīng,速度之快,真元之强皆是云羿所shè之箭中的最高点。

    可谓天不绝他,让他避过胸口要害,肩头硬受生死箭,就在中箭的那一瞬,却见他借肩膊迅速的摆动,妄图卸去云羿的真元箭气,不过他却彻底失望了。石之轩化解或者借御他人真气,皆是在利用他人真气之中的yīn阳属xìng,再反其道而行之,云羿本身shè出的箭气便自成一体,yīn阳有序循环,无论石之轩如做都没有可能将其化去。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两种本源不同生死循环真气在石之轩体内狠狠地斗了一场,无论谁胜谁负,石之轩的重伤是坐实了。

    石之轩中箭抛飞,脚跟拖曳在羿水之上长达十丈,水面似是被巨刀劈斩一般,如箭的涟漪延伸至百丈之外,方才停住。石之轩猛的一口鲜血喷出,悬浮立于十丈许外的羿水之上。

    云羿趁机调元回气,暗中提聚功力,保持他悬浮与水面不落。他现在几乎等同普通人一个,倘若石之轩拼着重伤出手,云羿就死定了。念及此处,冷然晒道:“云某人还以为不死印法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原来不过尔尔,来再吃云某一记箭气!”

    一边说话,便作弯弓shè箭之势,像瞧着一件死物般盯着石之轩。石之轩闪过yīn霾之sè,杀机一瞬即逝,冷然道:“箭神不愧为箭神,我们之间的交易成了。顺便恭贺羿帅大婚之喜,石某人要失陪啦!”

    言罢石之轩疾往后退,瞬眼间消没在羿河的暗黑处。片刻后,羿水传来“扑通”的落水之声。

    但是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接下来云羿的遭遇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第三章 婠儿心

    一月前,婚礼前夜,与邪王战后。

    已是十月,秋风清爽。云羿艰难的自冰凉的羿水中爬出,大口喘着劫后余生的粗气,望着夜空,朗声大笑,有什么能比击退盖世邪王石之轩更加值得兴奋的事情。但是人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平rì最想环绕其间的香气,却在此时出现。

    淡淡地奇异清香袭鼻而至,云羿知道是另一个未婚妻婠婠已悄然而来,尚未坐稳,婠婠移到云羿身后,一对纤柔的玉手按上他宽阔的肩膊之上,接着是婠婠的声音柔情似水的在他耳边道:“云郎受伤啦!有人家在旁护着你,云郎可安心运功,恢复功力!”

    云羿的功力虽在水中回复少许,但此时若和婠婠动手,绝走不过两招,但是云羿深知倘若示弱只会死得更快,便只有硬撑下去,却不回身。因为一旦回身,面对婠婠,让她发现云羿犹如雪纸的惨白面孔,以婠婠的心xìng,云羿估计是九死一生。

    云羿坦然自若,抬手将婠婠的玉手握于大掌之间,游戏道:“怎会这么巧?难道婠儿如此心急,明rì要和秀珣一齐嫁给我?”在言辞之间,将所有真气分成两股,一股向上调于玉面之上,脸sè迅速回转正常,另一股下沉,把仅余的一点真气积聚丹田处,留下最后一口护住心脉的元气,代价便是彻底成为无一丝真元的普通人。

    婠婠整个娇躯伏到他背上去,两手改为紧箍他的腰腹,半跪在他身后,轻轻道:“人家是追踪石之轩而来,见的未来夫君大发神威,将石之轩击溃。夫君武功绝世,奴家真很好幸福呢!”婠婠自从得知云羿向她师傅提亲后,心中喜忧参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今夜不知为何说出这般直白大胆的言语,让云羿这具有现代意识的男人都有点吃不消。

    云羿闻此,心中暗惊。缘来是婠婠在一旁压阵,难怪石之轩果断地选择退走,看来他所受的内伤并非预料之中的如此之重。准备好一切,云羿平心静气,侧过虎躯,猛地拉扯婠婠的玉手,婠婠却似未做防范,顺势倒在云羿盘坐的怀抱之中,软玉温香抱满怀,邪气一笑道:“看来婠儿是迫不及待想成为我云某人的妻子,那今夜便是我们的大好rì子!”言罢,右手急速环住婠婠的玉颈,便作势俯下身去,寻求婠婠的香唇。此举从言辞至行动,只在一瞬,最后一丝真元已藏于中冲**,倘若婠婠要对云羿不利,放在她玉颈上的右手便不会客气。

    月sè下,婠婠绝sè的面孔,晶莹透亮,散发出无尽的媚惑,玉体的香气似是久别战士的家乡让人留恋和心安,左手游走在她惊心动魄的诱人曲线之上,最后停落在她那对纯白无瑕的赤足。那宜嗔宜喜的情调、任君采摘的娇羞眼神和散发这无尽催情气息的火焰红唇,让云羿恍若梦境。

    “死就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云羿望着婠婠丝毫没有抗拒,反而将玉臂曲绕在他腰腹之间,心下暗道。唇齿相交,感受着婠婠火热的红唇和柔化的丁香玉舌,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刺激让云羿有了升仙的觉悟,暗想:“当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婠婠接下来的举动差点让云羿真的“升仙”。婠婠用抱住他小腹那对灼热的玉手,输出两股暖洋洋的真气,钻进他丹田下的气海,顿时令他更加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和使人慵懒yù眠的感觉,云羿的生死已然掌握在她的芊芊玉手之中。

    唇分,婠婠擎起玉手,抚摸着云羿如大理石雕刻完美的面孔,玉颊泛红,只听她温柔地道:“未来夫君呵!知否你真的已经令人家动心呢?你可知道是什么吸引人家呢?让婠婠说给你听好吗?我爱看你瞧人时那种怜惜和尊重的神sè,从没男人用这样的神sè看人家的。唉!世上竟有云郎这般对女子如此体贴和温柔的男人,你的鼻梁高挺,犹若世间最为锋利的羽箭,眼神若无尽幽深的海底,好像里面蕴藏无穷的智慧和热情,让人忍不住去靠近和探索。纵使在肩摩踵接的大街之上听到你的脚步声,人家依然能将你认出,因为你是如此与众不同,每一步都踏入女儿家的心中。

    “你的特立独行和惊才绝艳,盖过了当世所有的英雄豪杰,就连成名数十年的圣门第一人石之轩也被你击伤,更是在一年之间纵横大江南北,问鼎中原,指rì可待。当你露出笑容,是那么童趣、真诚,嘴中的每一句话都能直指女儿家心底最柔软之处,以上的种种特质融合起来,天下间那个女人能抗拒你呢?”

    云羿彻底被这番直白大胆的表白,惊地得目瞪口呆,心中涌起无限狂喜,比金钱万能在现代社会中了几亿美元的****彩还要兴奋。还兴高采烈之余,还感到婠婠贯进小腹的真气,正在催动他某种男xìng的冲动,云羿暗喜:“哈!没想到婠婠如此豪放识趣,恶趣味十足啊!竟然要在这映月当空和羿水河畔…不对头!她的天魔秘还未达到宗师之境的第十八重,又怎么会?”念及此处,心藏似是被千斤重锤击打,背后瞬时一身冷汗,不过双目却闪现出欣慰的神sè。

    鼻孔充盈婠婠的诱人体香,感受着她纤细合度,曲线美妙的丰满**,撤出足以至心爱女人死命的右手,低放在婠婠“圣洁”的面颊之上。仅余的一点真气,也随即消失无着,在临死前可以听到“梦中人”的真情流露,也不枉此生。

    倘若要形容现在云羿的状态,有个成语非常贴切,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到yīn谋诡计,斗争手段,他绝不在yīn癸派继祝玉妍之后最杰出传人婠婠之下,倘若不是功耗尽,十个婠婠想杀他不会成功,因为婠婠身法和轻功相差云羿太远,也只有石之轩这种拥有魔幻身法的绝世魔枭靠突袭才能困地住云羿,让云羿功力耗尽。

    但是祝玉妍说得没错,英雄难过美人关,爱上一个不在世俗之中的yīn癸派传人,即使婠婠要杀他,他依旧不想为了反击而伤害她。

    云羿剑眉蹙起道:“婠儿此时挑起我的情(yù),是要让我在死之前体验最后一次么?”女人有第一次,云羿也有最后一次,还真不愧做鬼也风流。

    婠婠的俏脸贴在他已经没有半丝血sè的脸颊,在他耳珠轻啮一记,缓缓道:“夫君真坏,总是坏事上胡扯!”

    “我们之间有夫妻之名,此时乃是人伦大道,又岂是坏事?”云羿决定要将风流发挥到死的那一刻,面带满足的微笑道。倘若远看二人,十个人中有十一个人会认为二人是打情骂俏的情侣,做梦也不会想到女子会出手杀死将他抱在怀中的男子。

    “道家讲求的是练jīng化气,人家为探查你《长生诀》的秘密,才不得不在你的周身搜索,又怎会是你想的那些?”婠婠娇媚地瞪了她一眼,继续调动天魔真气搜索,却未发现此时的云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云羿此时郁闷非常,可是功力尽失,又拿她没法,只好闭口不言。心中不禁意识到魔门中人为了绝情弃义,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对任何人动情,就算要生儿育女,也拣取是自己最憎厌的人结合,像祝玉妍找上岳山便是其中一例。早前婠婠亦表白过因爱上他,所以才要杀他。她这么向自己倾吐深情,全无顾忌,便是杀死自己的前奏

    “婠儿想要《长生诀》的秘密又何须如此费力,我直接告诉你即可!”云羿不知是真是假地说道。

    “夫君油嘴滑舌,人家可是不信,还是自己亲身体会更加真实!”婠婠不为所动,轻声道。

    云羿顿感婠婠纤柔的玉掌接到丹田小腹之处,一股飘忽莫测,似虚还实,至yīn至柔又沛然莫可抗御的奇异真气,如丝般住进他的经脉内。云羿似是突然变得浑身是劲,但是身体却恰恰不听使唤,连动个手指头都欠奉,只有嘴部能说说话,估计婠婠也是怕他无聊,故意没有封住云羿的哑**。

    “婠儿,能不能让我写封信再杀我,我要劝一劝秀珣好好安胎,让他好好的治理我打下的基业,到时交给仲少!”云羿有一句没一句的扯道。

    “什么?商秀珣有了孩儿?”婠婠终于sè变,眼中闪现出犹豫之sè,探入云羿体内的天魔真气也为之一滞。

    云羿见此,俊脸浮现一丝得逞之sè,暗道:“时候终于到了!”

    婠婠将真气打入他体内的一刹那间,他便清晰地把握到天魔**真气流经的窍**和脉络,将天魔真气的部分秘密了然于胸。云羿由此也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今趟得免劫数的一个可能xìng。所谓万变而不离其宗,虽然天魔真气行功诡异非常,却始终是yīn系一路的真元,对云羿贯通奇经八脉来说可谓是驾轻就熟。云羿等地就是婠婠失神的一瞬,调动真气将身体的主动权拿回来。

    至于为何云羿还有真气?缘来,云羿将藏在中冲**的最后一丝真气撤离右手,便是知道即使有这一丝真元也杀不了婠婠,干脆故作放弃抵抗的格局,将真元藏在最为隐秘也是最是危险的心脉之中,方才躲过婠婠的搜索。

    云羿将最后一丝真气,化成之前和石之轩对战而领悟出的生死轮回的行功方法,立即将婠婠的天魔真气猛地扯进自身的行攻经脉之中,这便是在模仿石之轩的不死印法。真是因为婠婠之前长时间的搜索,让云羿有了充足的机会深悉天魔**的特质,等到这一刻,藉着与天魔**完全不同的经脉行气,就在回扯之时,顺势将婠婠的部份真气源源不断的吸入体内,等婠婠意识到不妙之时急忙撤手。云羿此时已然回复了半成功力,立即催动风行身法,脱离婠婠,立于十丈之外的松柏之侧。

    云羿劫后余生,不思悔改,望着美女婠婠,潇然耸肩道:“看来婠儿今rì谋杀亲夫又不能成功,还是乖乖做我云某的好夫人吧!”

    婠婠晶莹通透的玉颊飞起两朵令她更是娇艳无伦的红云,跺足嗔道:“你这死云郎、害人jīng,骗人家说出这么多心底话,你快赔给人家。”

    “我说的还不过多么?要听便等嫁给我,我便每rì都讲给你听!”云羿哈哈笑道。

    婠婠不做正面回答,甜甜一笑道:“夫君不愧为武学奇才,和石之轩交手一次,便学会了不死印法的法门。下次再见希望夫君将长生诀的秘密告诉人家好吗?”

    说完轻身别转娇躯,婷婷的朝出城的方向悠然而去,只留下醉人的芳香。

    十一月,寇仲剿灭辅公佑,刚商量完围攻李子通的大计,准备好好歇息一晚。

    回到书斋却发现婠婠悠然地躺在自己的卧床上,她见寇仲进房,依旧未有动作,只是望着床子的顶盖,柔声道:“这些被铺都是刚洗过和晒过的,所以仍有太阳的香洁气味。”

    寇仲头皮发麻的在床沿立定,俯看她横陈榻上触目惊心的诱人曲线,最后落在她那对纯白无瑕的赤足上,煞费思量的道:“你整天赤着脚走路为何双足仍可以这么干净的?”

    婠婠闭上美目,道:“不要吵!人家很累,要睡觉哩!”

    寇仲心想这还得了,若她赖在这里睡至天明,倘若传出去,还不背上勾引弟妹的罪名,自己怎样向人解释,到时兄弟云羿还不直接活刮了他,亏自己近些时rì还不住向人吹嘘练的是童子功。玩笑道:“大姐!你不在家准备嫁妆,跑到这想做什么?”

    婠婠把娇躯挪开少许,纤手拍拍腾出来的半边床沿,轻轻道:“少帅也累了,请稍息片刻,暂作人家的枕边人好吗?”

    “好了!好了!婠大嫂,有甚么条件,即管开出来吧!小弟我还想多活几年!”寇仲见此,那还该靠近,直接躲到房间的一角画圈圈去了。

    婠婠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闪一闪的睁开朝他仰视,嘴角逸出一丝笑意,神态动人,柔声道:“请少帅和我yīn癸派合作,待天下一统后,便协助我派剿除慈航静斋!”

    “你说什么?可否把说的话重复一次,因为小弟最近修炼童子功走火入魔,听得不太清楚。”寇仲装傻道。

    婠婠侧卧以手支颐,美目深注的打量他,笑意盈盈的道:“少帅倘若练习童子功,那宋家小姐和秀芳大家该如何是好?”

    寇仲立被击中要害,倘若yīn癸派要对付尚秀芳或是宋玉致,他只有投鼠忌器,于是便岔开话题道:“我有个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你与我们三兄弟相识一年多,甚至都快要成我的弟妹,可是却从来不了解你。例如你对云少是否真心?答应嫁给云少心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有甚么追求?除了杀人,放火,斗争,仇杀外是否尚有别的生活?闲来会干甚么?我真的一点都不明白你。”

    婠婠听得微微一怔,露出深思的神sè,旋即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如刀刃,盯着他道:“我对云羿是否真心轮不到你来管,至于我们追求的东西,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寇仲哂道:“我怎么不能管,云羿是与我生死与共、比亲兄弟还亲密的兄弟,而且你不说出来贵派的目标,怎知我们兄弟不会明白。除非那是有违天理,例如追求把天下人绝,那我就非是不明白,而是恕难接受。”

    婠婠眸光变化,淡淡道:“哼!世间根本不可能会有你所说的兄弟感情,人都是自私的。倘若我让你在天下一统后,将皇位拱手让给云羿,我做皇后,你会答应么?”

第四章 云玉真

    梁都书斋中,突然传出朗声大笑,只闻:

    “你太小看我们兄弟情谊,只要云少说一句yù当皇帝之言,皇帝位子就是他的!”寇仲哈哈笑道。说实话,皇帝的位子比起三兄弟的情谊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如此大放厥词,实是对为帝皇者的权力和地位没有太大的体会,随着你的势力愈来愈大,你和麾下的臣子对权力和**的追求将永不满足,到时当不当皇帝已经由不得你!”婠婠清幽绝sè的面容闪过一丝冷笑,反驳道。

    “婠大嫂以己度人,小弟也无可奈何!何况就算云少做了黄帝,相信婠婠你也当不了皇后!”寇仲不以为然,摊手道。

    “少讲废话,我此次前来重申我们的条件,就是找到宝藏后,你须任我们从库内取走一样东西。”婠婠闻此,杀气一闪而逝,寒声道。

    “哈!你是否找错了人!”寇仲苦笑道,“云少已经答应将邪帝舍利作为聘礼送给贵派,婠大嫂又何出此言?”

    “他和石之轩的交易你应该知道,石之轩有了两成舍利的真元,弥补不死印法的破绽,到时即使我们得到舍利又有何用?”婠婠顿时闪现失望之sè,怨妇一般,幽幽道。影后级的演技,还真是出神入化。

    “这能怪谁?云少向贵派yīn后提亲,yīn后却推三阻四,声称待你踏入天魔功天极境界再议,那我们兄弟将两成真元先交予石之轩,又有何不可?”寇仲不为所动,冷笑道。

    “而且,我怎知道贵派会否履行协议,在这方面你们一向恶名昭着,假若届时你们违诺独吞宝库,不如我们兄弟打下长安之后在取出宝藏,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悔莫及。”

    “这个很简单,云郎已经答应,只要你和徐子陵承诺,我们新的协议便成立。我们yīn癸派在你们到达长安后,全力协助你们,取出舍利后直接交给我派,我便立即嫁给云羿,否则你们将舍利交给石之轩后,他不死印法恢复旧观,到那时他第一个杀地便是你们。”婠婠挨近少许,他耳旁呵气如兰的道。

    “婠大嫂,说笑吧!石之轩为何要杀我们?”寇仲笑道。

    “石之轩自年轻之时,便力致于颠覆天下,一心统一圣门,篡夺天下,集齐十卷《天魔策》,以窥天道,甚至妄图长生不死地统治天下,此等野心你们有么?”婠婠冷声答道。

    “什么?石之轩不但想一统天下,还想长生不死,难怪创出的功法称作‘不死印法’。啧!如此野心,却是惊天动地!”寇仲闻之sè变,啧啧道。

    “当今之势,最有可能一统天下的只有四人,分别是羿帅、少帅、李渊和窦建德。关中李渊本人生xìng好sè,才智只是中上之资,李阀的天下大半都是其次子李世民及手下天策府打下来的,但他却立长子李建成为太子,他rì必生祸乱。河北窦建德志大才疏、刚愎自用,又缺乏对麾下及其地界有效的治理,文臣政务不通,武将各自为战,迟早为李世民所破。反观你们兄弟,纵横大江南北,年底必能席卷江南,一旦取出杨公宝库,而后合兵一处,南联宋阀,北进洛阳,待李阀祸起萧墙之际,一举攻入长安,天下可定。”婠婠娓娓道来,对天下大势掌握极为jīng准,似是天下已在他秀裙之下。

    “如此说来,石之轩倘若妄图天下,我和云少确实是他最大的绊脚石。”寇仲插话道。他不但没有为婠婠所绘制的蓝图而兴奋,反而异常冷静的思虑。

    “而且,石之轩为了消除破绽,也必定会杀死你们兄弟!”婠婠语出惊人,接着下猛料道。

    “你之前所说还有些道理,但石之轩要消除破绽邪帝舍利足已,为何要我们兄弟?”

    “邪帝舍利只能弥补石之轩在功法上的境界,却永远无法消除他在心境上的破绽,而他最大的破绽便是石青璇。”婠婠微蹙秀眉,解释道,

    “石青璇是邪王的破绽,这和他要杀我们似是没有直接联系吧?”寇仲苦笑道。

    “你们至今还不明石之轩的厉害之处,他能令黑白两道之人为之胆寒,所行之事又其实常人能料定。谁会想到,他当年为了碧秀心,竟然放弃一统圣门和篡夺天下的机会,甘心隐居,后来,又怎会亲手将碧秀心害死,时至今rì,他重出江湖,无论是为了消除自身的破绽,还是堵住圣门两道六派的不服,他首先要对付的便是石青璇。”婠婠苦心道。

    “难道邪王试图利用其女石青璇对子陵的感情,进而杀死徐子陵,最终达到毁掉石青璇的恶毒目的?”寇仲恍然大悟,冷汗直冒,暗下唏嘘,天下竟有如此人物,云少和他交易的确是胆大包天。

    “你终于明白了,可累地人家口都干了!”婠婠瞪了寇仲那呆样一眼,娇媚道。

    “你所提出的新交易,我先要和陵少商量一下才行。”寇仲大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谨慎道。寇仲心下暗叫厉害,也看得很准,云羿对她可谓是千依百顺,已然答应新的交易,而三兄弟之中,云羿和徐子陵都是那种一诺千金的人,一旦徐子陵点头,新交易就成定局。

    婠婠香肩微耸,似是漫不经意的道:“这个当然。最迟明晚你要给我一个确实的答覆,而且我要徐子陵亲口许下诺言。”

    寇仲嗅着她清幽健康的迷人体香,皱眉道:“你是如何能进得了梁都的书斋?”

    婠婠双手轻按床褥,飘离卧榻,落到床旁,俏脸上露出个可令任何男人意乱神迷的娇憨表情,轻声道:“这里的防御可比不上神弓城,人家可zì yóu出入梁都。”

    寇仲闻此,也无可奈何,只怨自己没学会那套神弓洗髓术,兄弟云羿又被石之轩击伤无法前来助拳,圣刀堂的实力比起神箭堂的差距太大了。

    心中越想越不爽,望着自床间起身的婠婠,脸上一个作弄的顽皮表情,拍拍身旁的枕头道:“还以为你今晚会和小弟共渡**,原来只是骗人的。”

    婠婠往后飘退,声音遥传回来,像柔风般吹进他耳内娇笑道:“你练的不是童子功吗?奴家怎忍破你的童身呢?而且倘若我将今夜的言辞讲给云郎听,会有什么后果?”

    “婠大嫂!婠大姐!婠姑nǎinǎi!千万别…”寇仲闻此,望着婠婠远飘的素sè背影,哭喊道。

    ……

    神弓城,神箭大厅。

    云羿立于大厅之中,望着手中海量上交有关林士弘发迹极其得失的报告,林士弘的事迹还真是传奇,足以写一部奋斗史。

    “林士弘江西鄱阳人。大业十二年也就是公元616年,随同乡cāo师乞(人名,名字取得十分给力)率众起义,任为大将军,攻占豫章郡城今江西南昌。cāo师乞战死,他继领其众,大败隋军于鄱阳湖,杀隋将刘子翊,众至十余万,遂占据虔州今江西赣州,起初称“南越王”,后在当年12月壬辰点,林士弘定都豫章,并在豫章称帝,国号“楚”,定年号为太平,以当年为“太平”元年。”

    “而后,他任命军师崔纪秀,率领部队攻打九江、临川、南康原虔州点、宜chūn等郡,这些地方的豪强都纷纷起来杀掉隋朝的官吏,归附于林士弘,很快统一了现在江西全省之地。接著,又派兵攻打南海各郡今广东地,大军所到之处,势女瞰竹,隋朝官吏望风而逃。于是其势力大增,北至九江、南洎番禺今广州,都成了林士弘起义军的天下。”

    “好景不长,大业十三年冬,兑州义军张善安率部众领归降,为林士弘所忌,张心中颇为不爽,悄悄地派出舟师掩至豫章城外,向林士弘发起突然袭击,林士弘措施不及,仓卒应战,最后城被攻破,连外城也被张善安放火烧毁。”

    “但是认为林士弘就这么点能耐就错了,他领残余部卒,南迁至南康。不久,割据江陵的萧铣,趁林、张两人分裂的机会,落井下石,率兵击败张善安将豫章抢掠一空。但是张善安名字有善,却绝非善类,卷土重来,出兵对付萧铣,预将其驱赶出江西,林士弘麾下军师崔纪秀趁机献计,趁萧铣和张善安大战之际,星夜过江,夺回豫章,萧张二人闻此,皆四散而去,林士弘再一次独占江西之地。”

    “今年四月,云羿破夏口、黄州,萧铣大败,为取得林士弘的援助,便将苍梧、高凉、珠崖、番禺之地让给林士弘,而后他大肆收集土人酋长和散兵游勇共五万余人,实力大增,兵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十万兵甲”

    “羿帅!云玉真带到!”云一急步踏入厅中,打断云羿的思虑,上前禀报道。

    “把她带上来吧!”云羿并未抬头,将报告置于桌上,轻叹道。

    此时见到憔悴非常的云玉真,云羿对云玉真也无半点恨意,只觉得她是命途多舛的可怜女子。真所谓时势造英雄,天下局势瞬息万变,一时间的判断失误,会引发连点的后果,是事前无法预料的。在形势所迫和来自各方面的影响压力下,意志不坚定的人便难以为己作主。云玉真武艺再强也只是个女人,在这男人主宰的天下只有依靠男人,才能实现她所思所想,yīn癸派虽然个个武艺高强,却依旧要习练媚术,也是此缘故。

    况且,云玉真从来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在男女关系上便可看出。她最初的目标可能只是光大巨锟帮,但碰上狡猾善辩的香玉山后,事情的发展再不受她控制。从种种迹象看来,云玉真不是蓄意去害云羿三兄弟,只是想拉拢他们投向萧铣的一方,而因他们的不肯就范,险致素素为之而死,结下难以解开的深仇。说到底云玉真只是一条不知自己在做甚么的可怜虫,此次云羿在剿灭萧铣后,接受他的情报机构之时,才得知云玉真竟被人五花大绑地送往李渊的地盘关中长安,而后便命神箭堂弟子将其截获。云羿念及此处,他对云玉真也没有多大的恨意,只觉得她是命途多舛的可怜女人而已。

    云羿望着出奇冷静的云玉真,低声问她道:“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云玉真垂下螓首,语气平静的轻轻道:“萧铣出卖我!”

    云羿点了点头,冷道:“香玉山倒台了,想必你也没什么利用价值。”

    云玉真美眸泪花滚动,举袖抹拭眼角,凄然道:“我早心灰意冷,把仍剩下的五条船送给萧铣,独居巴陵不再理事。他竟然恩将仇报,命巴东守军埋伏居所,将我擒住。”

    “你既不问世事,萧铣为何仍不肯放过你?”云羿闻此,心中顿时有了计较,问道。

    “因为我晓得他们太多秘密,兼之我和寇仲关系密切,萧铣自然要杀人灭口。”云玉真道,他故意提起寇仲,想必也是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他们不杀你,为何要将你转交给李建成的人?”云羿问道。

    “不知道。”云玉真茫然道。

    云羿闻此心中一动,难道李阀要对付我,武装部的水师将领大多皆是巨鲲帮的旧部,李阀得到了云玉真,必然可以得知水军将领的根底,到时候还真不好办。望着满怀感激之sè的云玉真,脸sèyīn晴不定,心中叨念道:“到死是杀还是不杀?”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云羿轻吁一口气道

    云玉真闻此,意识到自身已度过了一次死劫,顿时热泪泉涌,垂头摇首道:“我不知道,我已一无所有。甚至不愿去想,连说句话,想一下都似要费尽全身的气力。唉!你杀我吧!”

    云羿苦笑不已,暗想她至今还在玩手段,真是死不悔改,不过见她情真意切,声泪俱下,就算是假,也充分说明了她的演技是靠得住,道:“大家都姓云,更何况你对仲少和陵少有些情谊,若我真的狠心下手,你焉能活到今rì?”

    云玉真拭去泪水,低声道:“你和小仲是否打算到关中去?”

    云羿一听,杀机暴起,正yù发作。云玉真抢先道:“有人故意把这消息散播,弄得天下无人不知。你们若真有如此打算,定要万分小心。皆因你们兄弟的体型气度均是万中无一,非常容易被人识得。”

    云羿听到这个消息,心下一惊,暗道:“这个主意只是他们三个兄弟草议而已,并未作定论,他人又是如何得知?是yīn癸派?还是慈航静斋?”

    “羿帅可安排我见小仲一面吗?”云玉真上前道,似是做出人生重大决定,说完便yù跪地相求。

    云羿见此,拂手一挥,莫名风起,将云玉真的跪倒之势止住,丝毫感触不到真元的气息,顿时一股似有似无的风力将云玉真困在其中,似是画地为牢,再也动弹不得。点了点头,接着冷声道:“人千万不要轻易下跪,否则天弃之!”

    “难道你已经”云玉真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俏目圆睁,一脸不敢置信,骇然道。

第五章 帝皇厅

    十月初八当夜,神弓城一品居总部。

    云羿将一品居彻底改造成rì字级宾馆,并将治下的所有酒楼、客栈等服务行业进行分门别类,在通过商部进行管理和分级,以求加强竞争。管理主要涉及到行政许可,分级则是将其由高到低分成“rì月星辰”四级,是其服务质量和水平的体现。

    云羿为了解决两个兄弟的相思之苦,便让老丈人鲁妙子写信请石青璇前来参加成婚礼,而且还派人送信到慈航静斋请师妃暄,至于宋阀的人早就请到了,尚秀芳则是云羿让神箭堂弟子前往西域传讯,没想到这些美女都爽快的答应了。特别是,云羿为了两位流行天后级美女前来,还用了不少手段,其中就包括云羿在纵横阁中记下的不少失传乐谱,而且还两边糊弄。比如在给尚秀芳的信中,便称石青璇和她神交已久,想与她合奏一曲,当然,在写给石青璇的信中,则刚好相反。

    云羿在神弓城大宴宾客三rì三夜,第一夜当然要有好戏,真巧赶上寇仲被宋玉致给甩了,心中很是不爽,师妃暄也和秦王商量要事不来,李秀宁更不可能前来,商秀珣不但是新娘子,且是奉子成婚,洞房当夜更不能随便走动。故而也只有石青璇和尚秀芳在场,石青璇喜好安静,云羿便将一品居顶楼的帝皇厢房“包下”(自家产业),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品居,帝皇厢房。云羿将帝皇厢房用机关之术,将屋顶设计成可折叠的,今晚朗月当空,繁星点缀,如此夜景当然要将屋顶折叠,一览这灿烂星空。

    云羿主人身份居上席,兄弟以“品”字形而作,尚秀芳夹杂云羿和寇仲之间,石青璇则在云羿和徐子陵之间。三兄弟见此心中也不禁恶趣,这本是他们和老跋设计出作战阵型,结果用来和女子谈心,真是用途广泛。

    只见云羿右手边的是石青璇,她自打来到神弓城就是一副蒙面女侠的造型,让云羿和寇仲两个兄弟很是失望,不过徐子陵就好这一口,在他看来,他是正人君子,穿衣服的当然比不穿的更有魅力,同理,戴面纱当然比不戴更加清丽脱俗。一见之下,果然有如徐子陵所说。她把上半边的俏脸藏在纱内,让他特别注意到脸部一下的部分。素黄的褂衣探出来修长纤洁,滑如缎锦,有如天鹅的脖子,两片蕴着丰富感情,至今都未吐露过一句话,宜喜宜嗔的香唇,这一切都更添迥异一般艳sè,有种异乎寻常的美丽。

    左手边的尚声秀,芳乌黑闪亮的秀发在头上结成双鬓望仙髻,身穿传自西北外族的流行淡绿回装,高翻领,袖子窄小而衣身宽大,裙长曳地,领袖均镶有锦边,其风华绝代的神采艳sè,让一旁的寇仲很是不自在,浑然没有称霸一方的强者姿态,或是因为宋玉致的气话,见到对其有所好感的尚秀芳,生出自惭形秽之感,但是当他望着尚秀芳那能摄魄勾魂的剪水双瞳之后,立时所有不悦和颓废全抛诸九宵云外,忘得一于二净。

    “云少,今rì你双喜临门,我这个当兄弟的先敬你一杯!”寇仲在场算是云羿答大哥,起手敬酒道。

    “好!仲少还未成婚,兄弟我反而先成婚,理当先罚三杯!”人逢喜事jīng神爽,云羿兴奋道。

    “你这小子就别变着花样讨酒喝,嫂子叮嘱过我们,你今rì可别想得逞!”徐子陵这个冷笑话王子终于发威了。

    “哈!”望着云羿那张英俊潇洒的苦瓜脸,寇徐二人顿时忍俊不禁。席上的两位佳人闻此,也是嬉笑不已。

    “叮!”因为是鲁妙子的果酒,香醋却不醉人,故而无论男女,五人一饮而尽。

    “青璇!我可以如此称呼你吗?”云羿自出道以来,世人都知其漠视陈规旧礼,胆大乖张,有如此称谓也不足为奇。

    “羿帅请自便,称谓只是外在,不必过于执著!”石青璇静静地瞧他好半晌后,轻声道。她紧望云羿完美的俊脸和散落的银丝,似是要将云羿印在脑子中一般。徐子陵见此,顿时心中一秉,旋即平复。

    “既然如此,你也别称呼我羿帅,直接叫我云羿,当然,你称呼云大哥,我就更加高兴喽。”云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支五尺血sè玉箭,玉箭乃是由血翡翠制成,雕工jīng美,在华灯之下,红光闪耀,夺人心目,玉箭中漂浮着一个“羿”字,而且羿字似是会流动一般,闪烁不定,奇异非常。不待石青璇反对,云羿接着说道:“今rì青璇的贺礼实在太贵重,无以为报,这支羿箭便作为回礼如何?”

    “难道这就是神箭堂中的镇神箭?”寇仲讶声道,他听神箭骑中的云一说过,云羿在建筑神弓城之时,寻龙点**,发现龙**之中有一块丈方的千年血玉,于是便制作出十支玉箭,名为镇神箭。

    “啊!这玉箭好美!”尚秀芳一见,便凑了上来,赞道。女人对这些玉石,没有多大的抵抗力。

    “秀芳小心,你切不可触摸!”寇仲见尚秀芳真yù将玉手放置玉箭之上,急忙拉住尚秀芳的玉手,劝阻道,“此玉名为血玉,诡异非常,能吸人jīng血,倘若不识武艺之人得到必为血玉所吞噬血气,时间一久,便形若枯槁,最后jīng(jīng神)尽而亡。但是有武艺的人却恰好相反,随身携带血玉可保滋养真元,让功力极为纯净,一定程度上避免走火入魔,石小姐常带与身,反可安神健体。”

    “啊!”尚秀芳此次倒不是为了碰触玉箭而惊讶,而是寇仲不但称呼其为“秀芳”,还紧紧握住她的小手,顿时俏脸泛红,不知所措。

    “仲少多虑了!我已经用真气将其封住,石小姐可自行解封,不会武艺的人也可拿捏,你可别借机占我妹子的便宜!”云羿望着寇仲一脸享受的表情,不爽道。也是,云羿马上就要走入已婚男人的行列,寇仲在小子却在“**”天后级歌星,是个男人心理都不平衡。

    “玉箭对小姐极有好处,石小姐便收下吧!”徐子陵直接将两兄弟的争风吃醋无视,将玉箭递到石青璇面前,真诚道。云羿和寇仲二人见此也大惑不解,不想兄弟徐子陵何时学会讨女子欢心。

    “你这呆子何时学会如此乖巧!”石青璇玉容绽出一丝似若阳光破开乌云的笑意,俏俏地看了徐子陵一眼,柔声道。他此次来参加云羿的婚宴,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来见徐子陵的。

    “为何那么紧盯看我?”石青璇收起云羿的羿箭,见徐子陵一副呆头鹅的样子,嗔道。缘来,坐在石青璇一侧的徐子陵,见到石青璇侧面的轮廓,如刀削般清楚分明,线条之美有若鬼斧神功,令人叹为观止,不能自已,一时间呆了。此时云羿寇仲兄弟和尚秀芳瞬间成了透明。

    “你不喜欢的话,我不看你好了。”徐子陵忙移开目光,尴尬道。此举,让寇仲和云羿二人暗骂不已,如此行为,怎么可能虏获佳人芳心,皆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尚秀芳还陶醉在寇仲大手的阳刚气息,有如被六果浆灌醉一般,玉面酡红,娇息喘喘,似是在梦中,那还知道徐子陵和石青璇在谈论什么。

    “我是故意作弄你的,你和其他男子不同,无论人家扮得怎么丑,你总像可发现些甚么动人之处,现在青璇遮住面容,你能看见什么?”石青璇露出一个小女孩般可爱的娇憨神态,抿嘴笑道。她可能一人在幽谷之中待久了,一直和鱼鸟虫兽谈心,故而很容易忽略一边还有其他人,也浑然不觉寇云二人见此,已是神魂颠倒。

    “你好像很怕别人欣赏你的姿容似的,但那已是个不能改变的事实。”徐子陵苦恼道。

    “我是因娘的前车之监嘛,自懂事以来,我从未见过娘的笑容。不要岔开说别的事了,刚才我们说到那里?”石青璇言辞中,无意扫过云羿和寇仲,恍然道。

    “我后悔了!”云羿蓦地插话,语出惊人,一脸苦闷道。说实话,云羿曾今从鬼岛上出来时,还真的有一种想将两女收入囊中,潜规则一番,可是他知道当下这也只是还行,不具有可cāo作xìng。

    “什么?”寇徐二人大惊失sè,齐声道。尚秀芳和石青璇二女也是轻捂檀香小口,一脸惊讶。新郎官竟然在新婚当夜说自己后悔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寇徐两个兄弟震惊了。

    “今夜见到两位仙女般的绝sè佳人,兄弟我能不后悔吗?难道你们当我是孔圣人吗?”云羿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这小子,死不悔改!”徐子陵苦笑不已,不过在座的两位佳人却是羞得面红耳赤,厢房中更添含苞chūnsè。

    “哈!你先我和陵少一步成婚,根本无需罚酒,这是我们兄弟都盼了近十年的事情,为此,也应该浮一大白!”寇仲拍手相庆,举杯贺道。

    “少帅!此话何意?”尚秀芳软语莺音,动人神态sè授魂与道。

    “呃!”寇仲望着尚秀芳险些失态,急忙撤首,解释道:“我这兄弟自十年前便风流成xìng,也不知伤了多少芳龄少女和成熟怨妇,现今成婚,便有商场主管束,自然挽救了不知多少无知女子”寇仲滔滔不绝,毁人不倦,让石青璇和尚秀芳顿时以一种另类的眼光看向云羿,云羿却云淡风轻,心下却暗自庆幸商秀珣不在此地,徐子陵则摇头苦笑,也不置可否。

    “仲少!渴了吧?来杯酒,润润喉!”云羿亲切地递了杯酒,一脸悔恨的表情,似是痛改前非一般。

    “算你小子识相,我今rì就要在两位大家面前拆穿你的真面”寇仲也未作防范,将云羿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得意道。可能今rì见到尚秀芳格外的兴奋,白rì又喝多了酒,话多了起来,所谓乐极生悲,寇仲突然发现身为一个准宗师级别高手的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了,突然哑了。这可是云羿纵横学院中的高材生制作出来的强效哑药,就算你功力再高,也能让你失声片刻。

    “定是服食了哑声之药!”石青璇石青璇抿嘴笑道,她医术过人,一观寇仲情形便已了然。尚秀芳闻此顿时一脸担心,云羿见效果已经达到,只听“嗤!”一声,一道真气,打通寇仲声线。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竟然用哑药对付我!”寇仲吃完饭就骂厨子道,不过理亏,显得气势不足。

    “秀芳!青璇!这几rì在学院可有收获?”云羿敬酒后,一笑泯恩怨,转移话题道。婚礼前几rì,尚秀芳和石青璇便来到了神弓城,云羿直接将二人安排到纵横学院的藏书阁,并派人严加保护。如此一来,倒是便宜了学院的学子们。因为两女惺惺相惜,神交已久,谈论音律之中,时常切磋合奏,也不禁让云羿大感美女效应之大,这几rì投效的人才,竟比以前两个月加起来还多。

    “多谢云大哥不吝私藏,我们姐妹收益良多!”两女还真是心有灵犀,默契非常,一齐道谢,所言似是台词一般,真气划一,让三兄弟听了很不吃味,也不知何时两女成了好姐妹了。

    “青璇,听闻你和子陵有约定,只要子陵杀死尤鸟倦和周老叹,你就会邀请他到你的小谷中,以真面貌全心全意的为他吹奏一曲,此言是否属实?”云羿问道。

    一月后,神箭厅,军委会。

    此次是常委会议,到会的只有云羿和四部部长极几个军委委员。

    “此次议题是对付豫章林士弘,各位有何看法,直说无妨!”云羿开声道。

    “林士弘有如秋后蚂蚱,我神箭军只要顺江而下,夺取九江,便如同打开林士弘的家门,而后一举攻破豫章,生擒林士弘,林楚转瞬即灭。”海军部部长、上将卜天志建议道。

    “卜兄所说不错,但有失偏颇!但是单从水路,九江兵力雄厚、防御不弱,倘若久攻不下,必成大患。倘若卜兄从水陆出夏口道攻九江,而我则从陆路出长沙道攻豫章,水陆并举,林士弘必然首尾难顾,无论九江还是豫章,我们攻下任何一座,林楚必灭!”徐世绩不愧名将风范,思虑周详,让人难以反驳。之前,他带着一万天兵,一直坐镇巴陵,接手萧梁的地盘,将收编降卒数万,将其训练地有声有sè,倘若出长沙道,再加上一万天兵,豫章必定被攻陷。

    “是否还有其他看法或是补充?”云羿见众将听了徐世绩的看法,皆点头称赞,没有提出异议,显然此建议已然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意。

    “不知羿帅是否曾今送过林士弘麾下军师崔纪秀一支羿箭?”沈落雁消息灵通,得知一年前云羿出道之时,曾今绕过崔纪秀一命,并且送给崔纪秀一支羿箭,只是当时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死了,故而鲜少有人知道此事,不过此事却逃不过当时消息网络灵通沈大军师。

    “没错!我见他是个人物,便绕了他一命。”云羿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答道。

    “那就好办!崔纪秀jīng通兵法、狡猾无比,起始深得林士弘的信任,但是其功劳过大,再加上去年少帅和陵帅在九江刺杀铁骑会会主任少名后,让萧铣和张善安有机可趁,攻破豫章,险些让他毙命,故而近年来,崔纪秀虽身兼要职,但林士弘已对他猜忌大于信任。”沈落雁智计百出,一处此言,众人皆明白了她的建议。

    “说话别只说一半,老程我还没明白你说的和消灭林士弘有什么关系?”程咬金丈二和尚,一脸不解道,顿时让众将很无语。

    “让你平rì多读兵书,你就是不听,沈参谋长的意识是要使离间计!”秦琼代答道,解救程咬金一把。

    “哦!离间计怎么使?”程咬金还真是死不悔改,插话道。

    “落雁有上中下两策可供使用,请羿帅定夺!”沈落雁直接无视程知节,建议道。

第六章 花月夜

    “云少,难道你想担下此事?”寇仲惊讶道。徐子陵闻此,也是心下一惊,顿时浮想联翩,眼中闪过不解之sè。

    “确有此事!”石青璇点头答道。

    “待我灭了林士弘,明年开chūn,必与子陵一齐奔赴川蜀,助陵少将邪极宗余孽彻底铲除,就是不知今rì我可否提前要求青璇兑现承诺?”云羿望向徐子陵,见他点头,眼中闪过迫人的气势,邪邪一笑盯着石青璇,似是人间没有女子能抗拒这魅惑绝世的微笑。

    “你这小子也不怕云大嫂子吃醋,送她的是一只小戒指,而送石大家一支如此之大的镇神箭。那戒指虽然被称之为‘灵犀戒’,却始终比起石大家的血箭耗材相差甚远。陵少,你说,倘若场主知道此事,又当如何?”寇仲这小子故意打断云羿的追问,善意提醒云羿的举止,他以为云羿对石青璇太过热情。

    “呵呵…”尚秀芳先是闻此露出惊讶的姿态,接着嫣然一笑,石青璇已是羞红了脸。徐子陵哀莫大于心死,对寇仲彻底无语了。

    “仲少,你可知戒指有何特殊意义?”云羿苦笑道。

    “就是首饰而已嘛,能有什么特别?”寇仲挠挠后脑勺,尴尬道。

    “戒指乃是定情之物,又怎能和羽箭相提并论,更何况我在灵犀戒指中附上我的本源真气,不但加强了血玉本有的功能,更可在一定的距离内感应到秀珣的位置,故而我才称之为‘灵犀戒’!”云羿解释道。谈起戒指,不禁让云羿回想起几月前,他得到商秀珣的大度许可,遣人去琉球向东溟派求亲,单琬晶却避而不见,导致败兴而回,无奈云羿军政繁忙,难以脱身前去,只有令人送去灵犀戒以表心意。

    “你也不早说,我还以为你小子要在新婚之夜追求大家!”寇仲老脸一红,小声低估道。他还一语双关,大家这帝皇厢房中可是坐了两位。

    “你兄弟我云羿虽然放(荡)不羁,却从不会滥用情感,更何况大家钟意的另有其人!”云羿也巧妙的回答道,目光灼灼地望着尚石二女,徐子陵闻此,俊脸有如火烧,心脏似是要跳出体外一般,望着石青璇羞涩的神sè,无限滋味在心头。

    “云大哥不嫌小妹技拙,敢不从命!”石青璇望着徐子陵那“呆(期待)”样,俏皮一笑,回礼答应道。

    “云少,有你的!竟然有能耐说动未来弟妹,兄弟我服了!”寇仲抬起酒盅,敬道。他虽口无遮拦,让徐子陵如坐针毡,石青璇却毫无异sè,只是微笑以待。

    只见,石青璇轻身而起,坐于厢房东边的高台之处,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枝玉箫,放到□边,却没有吹奏出任何声音一切就绪,似是在等知音人,可是面纱却依旧未摘。

    “秀芳,我们三人一齐合奏,如何?”云羿转向瞅向商秀芳,他早已和尚秀芳商量好,只待石青璇点头。

    “青璇妹妹,意下如何?”尚秀芳甜甜一笑,凝望着台上的石青璇。二人虽然这几rì一齐研讨音律,却始终为完整的合奏一曲,倘若丧失了今夜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必会成为一生的遗憾。见石青璇会意的点了点头,尚秀芳回眸一笑,感激地望向寇云二人,让两个兄弟大晕其浪。

    “啪!啪!啪!”云羿三声拍手之声后,石青璇东侧的高台之中,突闻机关齿轮滚动之声,顿时一架前所未有的古怪物事蓦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何物?”石青璇奇声问道。

    只见此物,高七尺,长宽八尺,立有三只直脚,整体看去似是一张诡异大木桌,只是黑白相间的象牙按键浮现桌木之上,显示着它的非同一般,它便是乐器之王—钢琴。

    “鲁师一直称云少你的机关术青出于蓝,我一直不信,但此物一现,你机关大师的名头可就少不了喽!”寇仲和徐子陵皆闪到高台之上,寇仲更是在钢琴之上试音,听着有如清泉流水的悦耳之声,眼中神光一闪,赞道。

    “云少,这是你的乐器?”徐子陵也试了一番,疑问道。

    “不想天下间竟有能将如此干净纯粹和苦涩复杂的声音结合与一体的乐器,此物注定是乐器中的王者。只是不知此物何名?”尚秀芳不愧为大唐天后级人物,一语中的问道。

    “此物乃是云某新制,尚未命名!”云羿面不改sè心不跳地答道。

    “哈好!这乐器就让我来命名吧!”寇仲素来喜欢出风头,这种名垂千古的好事自当是当仁不让,笑道:“此物需用手弹压,和琴类似,更兼乃是我们华夏三龙所处,便称之为‘三龙琴’,这个名字一听便如此琴声十分悦耳,就这么定了,它以后就叫做三龙琴哩!”

    云羿、石青璇和尚秀芳的合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了。

    石青璇玉箫中最先发出一丝清音,箫音似在地平的远处缓缓升起,然后保留在那遥不可触的距离,充满生机地跃动,奏出的音符顿让人充满希望和感怀,正似一叶永不会沉没的小扁舟,有时虽被如墙巨浪冲抛,但最后总能安然徜徉。徐子陵沦陷了,他完全迷醉在石青璇动人的箫音里。从她的音韵里,也真正认识到石青璇是一位真正的淑女,似是平凡的音韵,却是无比的动人,没有丝毫做作地温柔的挖掘和抚拂他内心深藏的痛苦,不受时空和感情的区限。每个音符,都像积蓄某种奇诡的感人力量,令你难以抗逆,更难作壁上观。

    三兄弟也浑然忘了她吹奏的技巧,至乎音韵组成的章句,也让人忘了这只是自竹管的震汤发出来的鸣响。这是从未有过的出奇感觉。箫音愈来愈灵动迅快,彷佛一口气带你狂哈十万八千里;音sè变幻万千,错落有致,音韵更不住增强扩阔,充盈无以名之的持续内聚力、张力和感染力。

    尚秀芳一丝明悟,神sè宁静的拨弦调音,合着萧声,轻吟道:“chūn江cháo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cháo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chūn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sè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她以吟咏的方式,不徐不疾地将云羿所“作”的这首《chūn江花月夜》,配以调较筝弦发出来跌荡有致、迂回即兴的清音,仿佛轻柔婉转他说出一段充满神秘触感的美丽诗篇,教人忍不住倾神聆听,希望她迷人的声音永远不要休止。

    寇仲痴了,别头瞧往窗外,秋雨之后的朗夜,望着天上半阕明月,忽然感到自己给尚秀芳带有强大感染力的吟咏携至很遥远的地方,再从那里出发,孤独地在某一个无尽无穷的天地间漫游,什么争霸天下,杨公宝藏,已是另一人世间发生跟他无关痛痒的事。

    坐在三龙琴之前的云羿终于动了,似是来自天外的琴声,将古琴之声和玉箫之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却又让人清楚记得三种乐器各自的音律,一时月皎波澄。

    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进入了一个纯净世界,这就自然地引起了诗人的遐思冥想。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缕缕琴声,悠悠扬扬,回肠荡气。如慕如诉,忆得最初的模样,过尽千帆,澄清岁月心迹,身隔沧海,沉淀波澜壮阔。

    石青璇音符与音符间的呼吸,在尚秀芳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营造呈示出乐章的空间感和线条美,箫声之下,琴音音sè更是波斓壮阔,余韵无穷。

    “叮叮咚咚!”尚秀芳露出凝神思索、心驰物外的动人神态,纤长秀美的玉指在弦上看似漫不经意的拨弄,全无斧凿之痕地编织出一段一段优美的音符,飘逸自如的歌声悠然在这筝音的迷人天地间里若明月般升上晴空,纯净无瑕的再次唱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在难以捉摸,又配合得天衣无缝的三龙琴和玉箫的伴奏下,她以离漠、xìng感而诱人的嗓音唱出动人的曲调。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chūn半不还家。江水流chūn去yù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合凑之声转急,绽露锋芒,涤炼有力,就在余情末尽、yù罢不能之际,靡靡之音由近而远,倏然收止,定格如梦初醒时。,

    在三人的音域世界,用行云流水般的音符阐释各自情怀。其声如天籁,奏出心中最柔软的歌谣;声如涧溪,蜿蜿蜒蜒、百折千回;声如自然,不经雕琢,质朴浑然;声如美玉,温润柔和,贴近心灵;声如心声,它诠释着心中波澜起伏和心路历程;声如泉水,行云流水般从指间倾泻而下,配合着心的律动,静默地溶入血液。

    “落雁细细道来!”云羿一听沈落雁问起崔纪秀,便知她的主意,因为崔纪秀曾经掌管林土宏的情报机构,而且在军中颇有威望,一旦生擒此人逼他说出秘密,或是此人倒戈,剿灭林士弘会轻松百倍,估计不到一月便可消灭林楚。

    “下策是将崔纪秀拥有羿箭的消息撒布出去,声称他要将羿箭送往神弓城请求羿帅出手杀死林士弘,而后取而代之。林士弘在历尽张善安叛乱后,本就疑心极重,如此一来,便可借林士弘之手,杀掉崔纪秀,先断林楚一臂。”沈落雁杀阀果断道。

    “中策呢?”云羿闻此皱了皱眉,疑问道。

    “招降崔纪秀。羿帅可先使人至豫章”沈落雁答道。

    “崔纪秀虽然jiān滑,却是忠心之人,此策定然行不通,落雁直接说上策吧!”云羿挥手打断沈落雁,摇头道。

    “不知羿帅的神箭堂麾下弟子的武艺如何?”沈落雁不答反问道。

    “幽冥铁骑已回到神弓城,相信他们的武艺你们也见识过!”云羿自信道。幽冥铁骑是特指神箭骑一千弟子之中最强的七十二人。一年来,他们三rì一小战,五rì一大战,在杀戮中锻炼,武功进展神速,已近有三十六人成为先天高手,他们组合起来形成的锁天箭阵,连宗师高手也要殒命当场。

    “能出动幽冥骑此事便十拿九稳!我们只需使人将消息通过不经意的方式传给林士弘,而后再让幽冥骑保护崔纪秀的家眷,并在他被林士弘追杀之时,出现就他一命,以收其心。到那时,他和林士弘结下死仇,走投无路,定会前来神弓城主动将羿箭交给羿帅,以收其身,有崔纪秀的协助,挥手间,便可将林楚剿灭。”沈落雁兴奋道。

    “好!上策正和吾心!”云羿拍案而起,下令道,“各部全力配合参谋部完成此事,而后在一月之内荡平林楚”

    上策之下,崔纪秀跪捧着羿箭归降了,形势已是一边倒。但林士弘并不死心,妄图垂死挣扎。他命令自己的弟弟、任鄱阳王的林药师,率兵二万迎击自长沙道出兵的徐世绩,意图先稳定南方,再图北上拒敌。但期望是远大的,道路是行不通的,林药师在天兵的凶威之下被轰成渣滓。消息传来,林楚全军震惊,人心浮动。

    此时出江夏由卜天志率领的水师势如破竹,也步步紧逼豫章,徐世绩与卜天志会师豫章城下,三rì之内,一战而下,将林士弘俘获,运回神弓城,云羿象征xìng地shè了林士弘一箭,自此李密和萧铣终于不用太过无聊,三rì闲来无事可凑上一桌,斗起地主。

    p:1、有资料表明,我国大约在距今4000多年前就已有人佩戴戒指。到秦汉时期,妇女佩戴戒指已很普遍。东汉时期,民间已将戒指作为定情之物,青年男女往往以赠送指环表达爱慕之情。到了唐代,戒指作为定情信物就更加盛行,并一直延续至今。2、有些不加括号不能发,请谅解。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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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公务员,穿越到大唐,和双龙成了生死兄弟,且看他如何经历这热血的时代!大唐叁龙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叁龙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叁龙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