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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七十三人行     大唐叁龙传txt下载     大唐叁龙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破杀局

    “嗖!”弓弦声响。在寇仲和云羿一踏上天津桥,四枝劲箭如电光激闪般,自百丈外搠胸刺背而来,对两人招呼周到。

    云羿有如条件反shè一般,几个提纵起落,将四支羽箭全部捏拿在手,动作只在一瞬,似是闲庭信步,旋即有听到“铮!”一声,金芒闪出,云弓在手,两弓四箭,借箭杀人,由于拉弓间隔极短,似是只闻一道放弓之声,

    “哈!竟有人敢在箭神面前玩羽箭,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活腻了!寇仲豪气笑道。

    “啊!”只闻一声惨叫,瞬间已有四人同时毙命,但是云羿并未停手,天津桥两头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传来,共十箭,埋伏在天津桥周围的塞北十多个弓箭手彻底被云羿清理一空。以云羿逆天的耳力,三百丈之内声无巨细都逃不脱云羿的双耳,何况这些弓箭手是实力中最强的也只有一流高手的境界,对云羿来说,杀他们甚至消耗不了一成的真元。

    一阵长笑,天津桥两头来了两方的人马,桥南头,见到一男一女从桥头旁闪出来,后面还跟着一大票突厥装扮的猛男。男人腰挂飞挝是伪娘拓跋玉。女人是淳于薇,她依旧把玩这弯刀,古惑女的风范不减,平静的盯着寇仲和云羿,似乎之前被云羿所杀的塞北骠骑弓手与他们毫无关联。另一头,好家伙!缘来是云羿的“老相好”素衣赤足、风华绝代、艳绝大唐的婠大美人儿,如梦似幻,似是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紧盯着云羿。

    “你们二人难道忘记云某那rì在东平郡jǐng告么?”云羿一见二人,杀机顿起,冷声道。

    淳于薇秀眉紧蹙,反倒责怪云羿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蛮横无理?我们此次到中原来,目的只是要把跋贼押回突厥,其它一切,那有心情去管。”

    “那为何今rì来寻我兄弟二人的晦气?”寇仲质问道。

    “跋贼最是可恶,每趟截上他时,都拼命逃跑,差点气死了人家哩?”淳于薇娇俏骂道。

    “跋贼这些rì子以来,又一直和你们兄弟在一起,我等更是毫无机会下手!”拓跋玉平静答道,“今rì,云兄杀死师尊亲手训练的塞北十八骑,我等已然是不死不休!”(还有四个是跋锋寒之前杀死的)

    云羿望着远处不明来历的两艘舰船,顿时明白过来。此次拓跋玉二人回到突厥,毕玄定是看出云羿箭气的弱点,羿箭威力愈大,那便真气消耗愈多。之前死得那些弓箭手只是人肉挡箭牌,是拓跋玉用来消耗云羿的真元之用,可是他失算了,现如今云羿的功力几乎是以前的七倍,杀死十多人消耗却并不大,这也是婠婠、拓跋玉和淳于薇没有立即出手,而在那东拉西扯的根本原因。寇仲闻此也是sè变,感到眼前局面绝不是表面这般单纯。寇仲和云羿交换一个眼神,显是二人都明了,杀手锏定然还在后头。

    正在此时,天津桥下,原本黯无灯光的两艘大船瞬间通亮,船首处同时燃着了十多个灯笼。两人一瞥下,都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知道今次除非神明显灵,否则休想有命离开。左右两艘大船开始离开堤岸,移往河心,与南北桥头的拓跋玉师兄妹及婠婠,形成一个以他们为中心的天罗地网。

    ……

    徐子陵和跋锋寒乘坐叁龙号回洛阳,船舟之上,一个曼妙美好的身形蓦然出现在船首处,劲装疾服,背身而立。

    徐子陵愕然道:“原来是公主芳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跋锋寒依旧冷峻异常,酷哥就是酷哥。

    东溟公主并未回身,不答反问道:“你们还信任我吗?”徐子陵和跋锋寒立时sè变,顿感是有不妙。

    跋锋寒急速长身而起,追问道:“到底发生何事?”

    单琬晶回过身来,依旧芳华绝世,却比起以前多了一丝成熟风韵,幽幽地看着二人道:“你们快到天津桥去与你两位兄弟并肩作战吧!他们给yīn癸派等各路人马截住呢!”

    二人闻此,皆是惊骇异常,徐子陵愕然瞧了她半晌,而跋锋寒眼中则闪过诀别之sè,辞别后,二人齐齐纵身上岸,疾驰而去。

    徐子陵和跋锋寒此时已潜至天津桥附近,瞧着岸边大船附近的缆索,料定是防止寇云二人借洛水遁走只用。念及此处,二人兵分两路,徐子陵滑进洛河,而跋锋寒上桥阻敌。

    ………

    左右两船的望台上,或坐或站各有十多人,无不像看耍猴戏的冷冷瞪着被灯火照得纤毫毕露的云羿和寇仲。船首除了持灯笼的大汉外,尚各有十多名弯弓搭箭的劲装大汉,摆出一副绝不容他们逃走的格局。

    此时仅剩的两条逃路分别是南北桥头,任凭选择。西方大船望台之上是被誉为独孤阀的第一高手尤楚红干咳一声冷喝道:“凤儿、小霸到那里去了?是否你两人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她身后高矮男女站了十多人,独孤策也在其中,看起来个个都是好手。东方大船则是以突利为首的突厥人,十多人个个眼神如电,全部都是一流高手,随来的手下中有两个是寇仲认识的,就是“双枪将”颜里回和“悍狮”慕铁雄。这些人便是站在那让云羿去shè、寇仲去砍,也够他们二人受的。这堆高手就有如当今的人民币,看似升值,实则贬值,聚在一块,也不知是不是来开武林大会的。

    这时突利隔船答道:“老夫人何须担心,等擒下这两个小子,要他们叩头喊娘的也只是一句话便可办到。”

    婠婠那方衣袂声响,三个人疾掠而来,带头的赫然是“飞鹰”曲傲,后面跟着的是他两个徒弟花翎子和庚哥呼儿,和十二铁勒卫。一行人来到婠婠身后立定,冷然不语,一副吃定了他们的神态。四面八方所有逃路均被封闭,当他们踏上天津桥的那一刻,四大势力便调集各方人马,直接截击他们。现在终于把他们迫得陷身在绝境内,除了力战至死外,再没有其它的可能xìng。

    始料不及地是,婠婠并未出手,而是凄迷的美目shè出复杂的神sè,幽幽叹道:“这里再没有奴家的事了呢!”婠婠深深瞧了云羿一眼,再叹道:“云兄寇兄珍重!”一闪不见。此时极有可能是去对付徐子陵和跋锋寒,可是当下二人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任她离去。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云羿,苦恋婠婠竟落得如此结局,怒气在攀升,杀气在集聚,今rì注定血流盈河。

    曲傲最先挑衅,踏前三步,仰天长笑道:“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就让我曲傲来雪清杀子戮徒之恨。”天上星月争辉,桥下洛水淌流,在这本是美丽明秀的晴夜,横跨洛水接通东都南北的天津桥上,却是战云厚布,战火一触即发。

    徐子陵贴着河床,潜至独孤阀座驾船的船底下,螺旋劲发,劲力覆盖以双掌为核心的方圆近六尺的舱底。核心的部份竟然应掌凹了下去,却没有发出破穿碎裂之声。

    “如此大场面,怎能少了我跋某人?曲傲让跋某来会一会你!”一声传来,在众人都注视寇云二人之时,跋锋寒已然突袭曲傲一方的人马,斩玄剑以雷霆万钧之势向曲傲劈去,自北方杀向天津桥。

    “老跋,来得真是时候!”寇仲大喜道,“云少,是时候陪他们玩玩啦!”

    “锵”的一声掣出井中月,也杀向曲傲一方,四周怒叱声起,急忙上来援手。看起铁通一般的围攻,薄弱点就在看似是最强的曲傲一方,而表面看来,拓跋玉师兄妹把守的南桥头实力最为薄弱,却最有可能是个陷阱。寇仲和跋锋寒一经在桥北头会合,便被桥上桥下的高手围了个水泄不通,最为诡异的是,没人上前围攻云羿。

    跋锋寒对寇仲沉声答道:“洛水!”寇仲立即领会,点头表示同意,望了云羿一眼,顿时对桥上的高手显出一丝怜悯之sè,二人便立时上前招架曲傲。曲傲也是不弱,两手箕张,分别向跋锋寒和寇仲抓去,一出手就是看家本领鹰变十三式的招数,务要制敌死命。

    对付曲傲这种宗师级的人物,寇跋二人配合多次,默契非常,曲傲一时也是首尾难顾,郁闷非常。

    登时箭声嗤嗤,独孤阀那边船上的十五名箭手shè出一片箭网,铺天而来。云羿终于出手了,风行身法全力发动,空中的羽箭一直不剩,全部纳入血盒之中,云羿还正愁今rì的羽箭不够用。

    “来!试一试云某的三才夺魄箭!”一道黑sè芒光闪过,独孤阀的弓箭手似是被施了定身法,呆举着铁弓,无法动弹。云羿将毒风箭气、死风箭气夹杂在飓风真气之间,一箭shè出,先天高手之下无一活口,凶煞异常,霸道至极。让独孤阀的高手急忙闭气躲避,有得甚至跳入洛河之中,以求保命。

    又是一道黑sè芒光,将拓跋玉这一方的塞北铁骑解决了,拓跋玉和淳于薇根本反应不及,还好云羿的此种箭气只是针对先天高手之下的人,否则还真是在劫难逃,最难受的是云羿箭速疾快,五觉尚未紧闭,吸入少量黑气,顿时也不得不立即盘坐与桥侧运功驱除云羿的霸绝的真气。

    “谁还想死?报上名来!”云羿举弓怒吼,嚣狂绝世,整座天津桥似是在他脚下发抖,一时间各路人马为之胆寒。

    “尤老夫人,你难道不想知道独孤凤和独孤霸的下落么?”云羿满脸邪逸,似是招魂使者,轻声问道,声音虽轻却一丝不落飘入独孤阀的每一个人耳中。

    “小贼,找死!”尤楚红苍白的老脸上,显出一丝暴怒的红润,叫骂道。

    “铮!”一声,一箭隔世,金光忽闪忽现,独孤策的头颅已然消失。云羿望着心胆俱裂的独孤阀“高手”,竖起三根手指顿声道,“三个!”这听似轻细的一声,顿让在场的对手噤若寒蝉。

    尤楚红见此那还忍得住,也不顾及身份,杀气勃然而发,立即飞奔天津桥上,披风杖法全力催动,气势有如生动牢笼,宗师不愧是宗师,一上来便困住不可一世的云羿。与曲傲师徒三人战成一团的寇仲和跋锋寒二人瞥见如此,也是心下暗急,却也分身乏术,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现在就算他们让云羿走,云羿也不会离开。

    “铮!”一箭隔世,一弓双箭。就算是三大宗师出手也困不住云羿,更何况一个快要入土、被内伤折磨地只剩半条人命的宗师高手尤楚红。一个闪身,金芒再现,独孤阀上又有两个高手没了头颅,云羿竖起五根手指,邪笑道,“五个!”尤楚红由此也知道了云羿手指数目的含义,是指杀死独孤阀人士的数量,顿时杀气飙升。

    突利见此,心下胆寒,他万万想不到箭神功力直追宗师,箭气威力比起宗师的真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集中生智,立即派出麾下高手,袭杀寇跋二人,突厥人生xìng好勇斗狠,一听指令,几人立即凌空扑往寇仲,其中颜里回和慕铁雄后发先至,双枪单刀,狂风暴雨般向寇仲攻去,只剩下跋锋寒一人对上曲傲师徒的围攻。

    寇仲像对敌人如狼以虎的攻势视若无睹,傲立桥心,大笑道:“我兄弟今rì同生共死,小陵,上桥杀敌!”说到最后一个敌字时,急速移闪,避过颜里回的双枪,井中月结结实实磕在慕铁雄当头凌空劈来的单刀处。

    曲傲此时也将跋锋寒的斩玄剑抓个正着,不料斩玄剑猛然沉下三寸,在跋锋寒横空挪移之下,避开曲傲这六十年苦心孤诣的一抓,更让他郁闷地是,斩玄剑陡然剑势暴张,脚踏奇步,令人目眩的剑光芒旋即挑往他腕脉处。

    “哗啦”水响。一片长阔达两丈的钩网离水而起,还去势不止的往突利等人罩去,由于声势惊人,而且事起突然,再加笼罩范围很广,除了硬架一途外,再无别法。由此,顿让船上的突厥人措手不及,狼狈不堪,有些“高手”禁不住冲击掉如洛河之中,可是突厥人旱鸭子居多,到了水里功夫再好也发挥不出。而此时的徐子陵已然纵身立于突厥战船的甲板之上,遥望突利。

第二章 杀宗师

    徐子陵和突利两人目光相触,有如两道闪电在空中交击,互不退让。徐子陵平静异常,道:“就让徐某领教你的伏鹰枪法!”突利哈哈一笑,沉声道:“你等死到临头,仍敢口出狂言。”手中伏鹰枪颤震不休,发出“嗤!”、“嗤!”枪劲,徐子陵也不慢,手下千百重虚幻掌影,螺旋劲气尽出,将伏鹰枪的气劲全部卷飞,散成四面八方的雾气。

    二人不住积蓄气势,徐子陵收慑心神,欺步进身,挟着强大螺旋气势,迫向突利而去。突利在气机牵引下,借势将手中伏鹰枪化为一道jīng芒,电疾斜刺,带起了一卷芒光,倍添其惊人的声势。徐子陵竟被迫采取守势,回掌劈中枪头。“嘭!”突利得势不饶人,枪势展开,又连续刺出三枪,每一枪的角度均针对徐子陵的掌向而略有变化,凶猛无比。徐子陵也不弱,肉掌连挡三枪,身着兼爱衣的徐子陵,掌影幻化一团白云,趁突利变招的空挡铺天盖地的狂攻过去。一时掌云枪影,把两人完全笼罩其中。

    “当!”寇仲和慕铁雄两刀硬抗一记。螺旋劲发,真气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之势,慕铁雄本已横越七丈,凌空而下,看似气势如虹,实则是不要命的打法,没料到寇仲功力如此强横,一抗之下,立时吃了大亏,口喷鲜血。

    寇仲见此长笑道:“送狮一程!”立时奇步挪移,横劈而去,“悍狮”慕铁雄变成出了车祸的悍马,立时被拦腰斩成两截,伏尸当场。从格挡到杀人,寇仲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双枪”颜里回也是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对着寇仲悲鸣道:“寇贼,我要和你拼命!”一般说这种台词的人,都是光屁股坐岩石—以卵击石,结局注定鸡飞蛋打。

    寇仲的井中月黄芒剧盛,随意一挥便将颜里回像骤雨般攻来的双枪悉数封格,螺旋劲气再现神威,寇仲喝道,“撒手!”颜里回很是听话,将双枪摔在一边,寇仲立时凌空竖斩,似是切西瓜一般,颜里回一分为二,血溅当场。寇仲本是越战越勇之人,这一点云羿自小便是佩服不已,杀了颜里回和慕铁雄,立时将矛头转向其他无名的突厥高手,有如狼如羊圈,杀地好不痛苦,云羿和跋锋寒见此更是杀血沸腾。

    跋锋寒和曲傲之战更教人吃惊。曲傲一步错,步步错,刚躲开斩手一剑。跋锋寒又闪电挺剑上攻,立见光华大盛,隐隐挟着锐金风雷之音,又是那么自然而然,每剑击出,都有石破天惊的威势,似乎他一直养jīng蓄锐,直至这刻才全力出手,望能速战速决之态。爪与剑在眨眼的高速中硬拼七记,双方都是招出如电,全身功力所聚,虽只数招,却抵得上一般高手苦拚千百招之多,登时生出一种像千军万马,在沙场交锋对垒,厮杀缠斗得rì月无光森厉惨烈的气氛,感染全场。

    尤老婆子此时气急败坏,想打打不着,披风杖法再强也是徒然,最要命就是哮喘病突发,咳嗽个不停。云羿之所以在她面前提起独孤凤和独孤霸,而且还要当着她的面杀死独孤策和一众独孤家将,便是要让她恼怒,只有如此哮喘病才会发作的最快。云羿见此良机又怎会放过。

    “看来独孤阀的rì子是走到头!尤老婆子,吃云某一记四象噬魂箭!”云羿邪邪一笑道。可谓是趁她病,要她命。

    云弓在夜空中怒吼,羿箭在弯月下争鸣,似是要众人记住这shè杀宗师级高手的一刻。调动体内木风真元(青龙)、破风真元(白虎)、冰风真元(玄武)和炙风真元(朱雀)一齐灌注成羽箭,顿时绿、金、蓝、赤四sè光华有如虹rì,耀眼夺目,四象箭似是引动天地,携四大灵兽之威能,借二十八星宿之力,呼哧而去,一箭又化为四箭,在凌空中幻化成五尺见方的流光黑洞,流光箭柱照穿尤楚红,一个宗师高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飞灰、消失无踪。这一箭也足足消耗了云羿近四成的功力。

    “还有谁站出来吃云某一箭?”云羿仰天长啸,一举将血sè杀气冲天而起,凶威盖天。

    转眼间,寇仲已然将余下的一流二流高手杀了个jīng光,围杀四人的只剩下拓跋玉、淳于薇、曲傲三师徒和突利,其他的独孤阀早就被云羿的吼声吓破了胆,皆水遁而逃。曲傲正在和跋锋寒都在一团,突利和徐子陵战地难分难解。

    “拓跋玉、淳于薇,你们走吧!”寇仲似是控制不住杀意一般,嘶声道。望了云羿一眼,云羿心领神会,此时还不宜得罪毕玄,这两人和突利都不能杀。

    “突利兄,请!”徐子陵和突利二人斗了百十招难分胜负,闻寇仲出声,徐子陵收招客气道。突利见大势已去,只得作罢,一个闪身,有如沙漠旋风消失不见。拓跋玉和淳于薇也艰难起身相扶而去。

    “兄弟们,曲傲是我的!”跋锋寒朗声道,明显是想和曲傲公平一战。此时的天津桥是四对三,云羿四兄弟对曲傲三师徒,花翎子和庚哥呼儿倒也忠心,并未逃走。

    “小云,你挑一个!”寇仲指着花翎子和庚哥呼儿,杀气贯定,虎目血红,显是正yù冲上前去杀掉他们二人。

    “小陵!”云羿缓步走过来,封死曲傲师徒三人的退路,示意徐子陵道。云羿一见寇仲,俊脸顿时一惊,他竟然在杀敌过程中突破了,他双目赤红,料想他定是借杀气突破至大周天境界,倘若不立即调息,将杀气化解,rì后必成大患,一个不慎走火入魔都有可能,此时也只有徐子陵可以遏制寇仲这滔天的杀气。徐子陵这台真气探测仪不是假货,光凭灵觉便知寇仲定是受了杀气的影响,立即悄声立于寇仲身后,运起冰系螺旋劲气打入寇仲体内,顿时杀气由寇仲体内游经几个周天回灌入自己体内,分担寇仲的杀气,二人立时晋入井中月境界,瞬时,徐子陵也突破了,两个兄弟都踏入大周天境界,与侯希白已然是一个级别的。

    望着庚哥呼儿和花翎子二人视死如归的神sè,云羿决定成全他们,他调动体内最后一股真元,一弓双箭,一箭隔世。大周天境界之下,绝对秒杀,庚哥呼儿和花翎子就这样结束了他们“大唐一生游”。此时的曲傲已然是瓮中捉鳖,彻底沦为跋锋寒地陪练。

    “老夫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几个小子陪葬!”曲傲眼见徒弟的惨死,一脸绝望,心中顿时抱定必死之念,周身骨节咔咔作响,终于将凝真九变和鹰变十三式彻底融合,气势攀上前所未有的的高峰,此时相必距毕玄也是不远。

    “蓬!”跋锋寒中招了,似是断线风筝的斜飞落地,一个跄踉,脚踏石板碎裂的同时,喷出大口鲜血,旋即又稳立如山。可是云羿根本不担心跋锋寒地情况,跋锋寒本就是善于创造奇迹的男人。果不其然,气势攀升,锐金之气全线爆发,一步踏入大周天之境,和曲傲站与同一起跑线上。

    “哈!痛快!曲傲,你今rì必将成为我跋锋寒的踏脚石!”言罢,剑光激闪,寒芒电掣,似有无尽无穷的潜力,曲傲此时确活像一头灵动莫测的飞鹰,凌空作出各种姿态,躲避和跋锋寒地硬扛。走金系路子的高手,最大的优势其实不是杀伤力强,而是最耐抗,跋锋寒在中招的一刻内气一转,内伤已痊愈大半,连忙疾施反击。跋锋寒知道就算突破也未必能稳胜曲傲,也到了出绝招的时候,他立时运起那套自创的霸道心法,在片刻间将功力暴增一倍,人随剑势,化作一道电芒,朝仍在腾升着的曲傲激shè而去。寇仲和徐子陵已然回复清醒,八丈外三兄弟皆聚jīng会神观战,剑气的惊天之势让三人衣袂飘响、乌发横飞,一齐见证着兄弟跋锋寒这堪称夺天地造化之功的一剑。曲傲那想得到跋锋寒受创之后,还能施出这惊天动地的厉害剑招,心知不妙,无奈下猛提一口真劲,压下翻腾不已的血气,全力下扑。“砰!”曲傲的身子忽地落地,脸上血sè全无,胸口没入金sè铁剑,鲜血从曲傲的左胁下渗出来,又一个宗师级高手被干掉了。

    这一战威震天下,将四人提升到准宗师高手的境界,天下的格局也彻底为之一变。

    四人并肩立在天津桥上,往东眺望,河流蜿蜒伸展,在晴明的星月之夜下,两岸房舍林立,充盈着层次丰富的静态美,如画如梦。云羿和跋锋寒在这一战算是彻底废了,云羿真元全无,如今就算一个普通的猛男就能将他撂倒在地,而跋锋寒更是郁闷,他玩透支,结果体内经脉毁了近半,倘若不是云羿的固元丹,估计会留下永远无法痊愈的暗伤。

    徐子陵关切的道:“你们的伤势究竟如何?不若趁天亮前这段工夫,我和小仲为你们疗治伤势吧!”

    云羿和跋锋寒齐声道:“千万不可!”

    跋锋寒苦笑道:“正如云少前几rì所说,在这强敌环伺的时刻,任何一人功力的损耗,均会带来不测之祸,我也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三人齐齐看望跋锋寒,一时也不知如何言语,离别最是无情语。

    寇仲蓦地哈哈调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要避开那个突厥来的美人儿。”

    跋锋寒不愧为大唐第一型男酷哥,一闻寇仲如此说,右掌翻开,赫然是芭黛儿还给他的发簪,手一松,发簪就这般掉往洛河。遗憾地是,云羿却将发簪及时接住。

    “老跋,相信我,你最爱地是芭黛儿!”云羿拍着跋锋寒地肩膀,将发簪递给他,正视顿声说道。

    四骑全速奔驰,穿过洛阳城外西北方的一片疏林后,奔上一个土坡,同时勒马停定。在群山环抱下,一个小湖安祥地躺在前方草原上,碧波绿水在林木间荡漾,凌晨雾气则在绿莹莹的湖面飘摇,三人顿时jīng神一振。接着深深瞧了三兄弟各一眼,眼神定在前方,沉声道:“此地一别,不知能否有再见之rì。三位兄弟珍重了!”一夹马腹,健马长嘶下放开四蹄,冲下山坡,绝尘而去。两人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在林木草野中时现时隐,到最后变成一个小点,消没在一片密林处。

    寇仲充满离情别绪的心头闷气,苦涩地道:“生离死别,竟是如此令人神伤。娘的去世,跋锋寒的远离,都是那么令人难舍,偏又没法改变。”

    “他rì我等有空闲也可北上寻老跋喝两杯!”云羿面sè苍白,叹声劝道,一夜的回复,只是恢复了小半成功力,逃命有余,杀敌却是有心无力。

    寇仲沉吟半晌,道:“也该是时候给你们引见王世充了!”

    徐子陵显出烦厌之sè,摇头道:“老跋的离去,让我忽然想起素姐,心中感到不快。我仍不想见这种人,你们先回城吧!我想骑一回马儿,不知如何,心中总有些烦闷的感觉。”说毕策马径自去了。

    寇仲sè变道:“小陵没事吧?”

    云羿灌了一口果酒,叹道:“或者是因见我等杀人过多而引致吧!”

    “那王世充”寇仲道。

    “此等胡人占我中原洛阳神都,倘若不是为了大业着想,我早就灭了他。你应该知道,对付此等觊觎华夏的胡族我是从来不会遵循游戏规则的!”云羿否定道,“我去追小陵,开解开解他吧!还是那句话,见过尚大家我便回牧场,洛阳就看你的喽!”

    寇仲闻此也是呆了半晌,才苦笑摇头,自行回城

第三章 佛之门

    徐子陵和云羿一番交谈,称他要独自在城外游览一番,云羿知道他定是要去见师妃暄,也无话可说,便回到叁龙别院恢复真元,才刚坐下。一把女子的甜美声音在门外响起,让云羿好不享受。结果一听,“寇仲在吗?”霎时心理拔凉拔凉地。

    云羿没好气道:“寇仲不在,但快回来了,三小姐请进来坐坐。”云羿现在可不敢称呼宋玉致为大嫂,否则以云羿现如今的功力,估计会被寇仲活剐了。宋玉致轻移玉步进房后,云羿立即满面欣喜招呼她坐下后,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和美人聊天毕竟时间要快得多,何况云羿正无聊着。不过倘若让寇仲知道云羿拿他的女人排解无聊,估计会直接掏出井中月和他拼命。

    云羿取来酒壶(别问为什么酒喝不完,否则你就不太适合看武侠),也不问美女喝不喝酒,为她和自己取杯斟酒,微笑道:“三小姐多rì不见,更是光彩夺目喽!只不过消瘦了不少,可惜今rì我已开不了弓,否则定然送小姐一箭!”

    “寇仲为何从未有你如此细心?”宋玉致俏脸微红,垂下螓首,旋即恍然道:“你们昨夜没事吧?”

    “可惜三小姐心中却始终记挂的是小仲,而无其他任何男子!我们兄弟都无大碍,昨rì的战绩相信你应该已然知晓,得罪我们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送你的那支羿箭还有点分量吧?”云羿将面前的酒杯举起,敬道。

    “你该知道,我是绝不会嫁给寇仲的!”宋玉致听到云羿的亲口承认,脸上yīn晴不定,轻叹一口,也拂袖抬起酒杯,掩面将果酒饮下,放下酒杯时,俏脸浮现一丝玫红,却是美眸幽怨,说道,“咦?这是什么酒?如此香醋甘甜,让人不醉而yù求一醉。”

    云羿愕然道:“这是六果浆,小姐是否醉了呢?

    宋玉致疑惑道:“怎么会?果酒虽好,只饮一杯,又怎么会醉?”

    “三小姐之前说的不是酒话?”云羿故作疑问道。

    宋玉致抬头朝他瞧去,眉轻蹙道:“为何你会有这个想法?”

    云羿虎目shè出锐利澄明的采芒,答道:“寇仲前晚见你后回来时chūn风满面,你们之间该是大势已定了吧?”

    宋玉致深深的注视他半晌,坚定地摇摇头道:“我不但没有改变对他的看法和态度,还比以前更恨他。”

    云羿自信说道:“更恨他?是否恨他从未主动找过你?”

    宋玉致点头诧异道:“你怎会知道?难怪寇仲让我不要靠近你,说你有一种可看破人心的能力,我起初还不相信,听你这么一说,我彻底信了!”

    “寇仲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云羿在兄弟上特别加重语气,咬牙沉声道。他心下彻底哭了,兄弟竟然这样“提防”他,只有心下暗道:“哥只是是个传说哥不做浪子好多年”

    “寇仲虽擅于甜言蜜语,但口不对心。若真是如他所说的着紧我,为何他没有想见人家的意yù呢?只从这点,便知他心里没有我。“宋玉致数落道。

    云羿真的很想落井下石,狠狠批斗寇仲一把,可是他知道这可不是玩笑的时候,女人都是敏感的,可不能大意,只有当起情感治疗师,劝道:“三小姐相信缘分吗?”

    “缘分?”宋玉致不解道。

    “寇仲是一个相信缘分的人!”云羿胡扯道,“他自从第一次见到三小姐,小仲便认为你是他上天注定的缘分!之所以不主动找你,便是他相信有缘自会相见,又何须相约?”宋玉致闻此顿是一声惊呼,俏脸一红,云羿见此,更是要下猛药。

    “你可知道为何我有看破他人心思的能力?”云羿吊胃口道。

    “为何?”宋玉致追问道。

    “因为云某jīng通测命算运之术!”云羿很神棍地说道,“三小姐和小仲注定有宿世姻缘!”

    宋玉致闻此不但没有惊讶,也没有喜悦,而是苦笑,顾左右而言他道:“玉致不得不承认和你们兄弟在一起时那感觉是既刺激又动人。唉!时间溜得可真快。”

    云羿闻此,顿时心下暗呼糟糕,未免再犯错误,转移话题道:“三小姐是否是为鲁叔传话要和我三兄弟碰面呢?”

    宋玉致矫躯微颤,正视云羿道:“你真的会算命嚒?看来玉致真的不能太靠近你,明rì正午在一品居见面。”也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一个jīng通读心术的人生活在一起,那样在那人面前有如**,最终只会彻底让人疯掉。说罢,宋玉致便挟着一阵香风去了。

    净念禅院耸立山上,气象森肃。徐子陵跳下马来,向禅院的山门入口处掠去。石阶尽,徐子陵抵达第二重山门。门上方额书有“入者有缘”四字,两边有对联:“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徐子陵嘴角飘出一丝苦笑,心想若寇仲和云羿是名利客,那自己定是梦迷人。三兄弟都是在这人世间的苦海挣扎浮沉,身不由己。再叹一口后,步入山门。

    见到不嗔,开门见山道:“在下今次来访,是yù与师小姐见上一面,解决一些事情。”

    不嗔好一会才道:“施主请!”

    徐子陵深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进入竹林,来到一处山崖边沿,远眺竟可一观整个洛阳城。漫天细雨下,在这如诗如画的美景里,一身儒服男装的师妃暄正盈盈俏立崖沿,悠然神往的俯瞰着崖下伸展无尽的大地。徐子陵恭敬地朝她玉背施礼,诚恳地道:“小姐肯破例赐见,徐子陵感激不尽。”

    师妃暄轻轻叹一口气,遥指远方的洛阳城,以充满悲国伤时的语调道:“洛阳之称,始见于战国文献《战国策》,内有苏秦过洛阳之语。自此屡被选为郡城,为我国文化经济的中心,北魏时只是佛寺便有一千三百六十七所。”

    徐子陵咋舌道:“竟有这么多?难怪云少如此憎恨佛教?”徐子陵曾经和云羿交换过有关佛教的看法,云羿当时便提出佛寺过多,从而间接引发灾祸的看法。

    师妃暄闻此,肩头微颤,解释道:“云兄之所以仇视佛门,也是认为天下民生本已凋敝,佛门却占有大量肥沃的土地,更拥有数十万不劳而获的僧众,累得百姓不思进取,只求往生,从而造成中原萧条,千里无烟,饥寒流陨,而无力抵挡北方胡族的侵袭,其实他不知这些只是统治者的手段而已,而非我佛门过错!呼!妃暄也是一个汉家女儿呢!”此话一出,徐子陵顿时肃然起敬,恍然大悟,师妃暄不愧学究天人,博古通今,对人心的掌握已到了极致,云羿倘若闻此,也极有可能会减弱对佛门的敌意。

    师妃暄接着低吟道:“古今兴废事,还看洛阳城。”忽然间,徐子陵彻底明白了师妃暄要找寻真命天子,以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的伟大情怀。

    “师小姐!和氏璧是我偷的,什么账都可算到我头上来。可是我却绝不会束手待毙,但也不会伤害寺内的任何人。”徐子陵自投罗网道,倘若云羿和寇仲在这估计彻底郁闷而死。

    师妃暄欣然道:“你终于肯承认是盗宝贼哩!”

    徐子陵苦笑道:“这正是我来拜见小姐的原因。”

    师妃暄泛起怜悯的神情,叹道:“昨夜一战证实了你兄弟四人不愧为几百年来最出sè的武学天才,但你始终欠了些火候。在这里除妃暄外,了空大师亦稳有致你于死之能。徐兄可否告诉我,为何明知是送死,仍要来此?”

    徐子陵耸肩道:“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你们都是为万民尽心竭力,但本身又是不追求任何私利的人,使我感到欺骗你们是一种罪过。”三兄弟中的徐子陵已有一半被拉到了佛门之中。

    寇仲策马直入皇域,到了尚书府外才甩蹬下马,片晌后来到书斋,王世充待室门关上后,看他在左旁的太师椅坐下,道:“昨夜一战,独孤阀第一高手尤楚红陨命,剿灭独孤阀的机会到了!”

    寇仲策骑奔出皇城,心中大是痛快,此次倘若能灭杀独孤阀,李密少了内应,坚守洛阳之战又多了几分把握。在路过董家酒楼之时,竟然碰到李阀十多骑一字排开地拦着去路。寇仲艺高人胆大,随在一群约有七、八骑大汉之后进入董家酒楼宽敞的外院,入门后才看清楚其中一人赫然是李世民,却不见李靖或红拂女。李世民的手下人人剑拔弩张,目光似是在找寻寇仲的破绽和弱点,无有遗漏。李世民欣然道:“让小弟为寇兄引见,这位是尉迟敬德兄,不但jīng通兵法,且擅使长矛钢鞭,名震江淮…

    ………

    翌rì午时,三兄弟来到一品居和宋鲁碰面。

    长着一把美髯的“银龙“宋鲁风采如昔,小妾柳菁也出落得更迷人,宋鲁订的厢房位于一品居顶层,通道由五、六个宋阀的年轻高手把守。他们见到寇仲三兄弟,都是崇拜的眼神。也是,由经前rì天津桥一战,三兄弟已然上升到武林中顶级高手的行列,从无名小卒闯出如今的名声,更是让武林年轻一辈欣羡不已,比之那些官二代,更让人佩服。

    几人都是没有架子的人,对待宋阀子弟也是客气不已,在他们引领下进入厢房。跨过门槛时,宋鲁上前寒暄一番,引三人入座,寇仲却见宋玉致依旧背门而坐,并未有何动作,细看之下,秀发以乎经过悉心梳理,高贵动人,让寇仲不争气的热心猛条不已。柳菁瞥见嘻嘻瞅了瞅,美目顿时光彩连连,娇笑道:“你们来哩!竟都有如此风范。”

    宋鲁呵呵笑道:“士别三rì,刮目相看,想不到我宋鲁一向自负目光过人,亦对三位看走眼。”

    三人一时感慨万千,也不知如何言语,似是变回当rì在船上那三个不懂事的孩子,虎目红了起来。宋玉致却依旧纹风不动,没有起身的样子,看来很是不爽。

    入正题,寇仲道:“对荣凤祥这个人,鲁叔有多少认识呢?”

    宋玉致一弹正事,便来了jīng神,主动冷声答道:“荣凤祥本身来历神秘,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你们为何很在意他呢?”

    “小仲,快向三小姐赔礼,否则今rì我和子陵今rì可不饶你!”云羿故作正经训斥道。

    宋鲁和柳菁到时一副看戏的姿态,微笑不语,都想看看寇仲如何作为。宋玉致瞪了云羿一眼,俏脸微红。寇仲急忙向嘟着嘴儿、鼓着香腮的宋玉致笑嘻嘻的作揖赔罪,见她仍故意不瞧自己,一个眼神扫过云羿,让云羿也只有耸了耸肩膀,无语至极。

    寇仲顿了顿,郁闷道:“荣凤祥和李世民有点关系,今次在此宴请伏骞和王薄亦非像表面般简单。极有可能是李世民和突利相对伏骞、王薄下手。”

    宋鲁道:“该是伏骞!“宋鲁正yù皆是,云羿抢过话。

    “放心,伏骞此人,虽有野心,但在中原他什么都不是,毫无根基,就算李世民不动手,我也会想法子赶他走。李世民只需要折辱他一番,他便只有灰溜溜的回他老家喽!”云羿侃侃道来。在座都点了点头,闪过思索之sè。

    “小云!”柳菁娇笑道,玉手掐了掐云羿的俊脸,很不给面子。几人见此都忍俊不禁,云羿此时正虚弱,又无力反抗,只有享受一途。

    “陵少,师妃暄又有何金玉良言?”寇仲转移话题道。

    徐子陵望了寇仲和云羿各一眼,若无其事的耸肩道:“不就是跟师妃暄说了几句话儿,哈!仲少和云少为什么要这般瞪着我?”闻此,宋阀的三人的瞳孔都随着他的说话不住扩大,一脸难以置信的神sè。

    云羿问道:“师妃暄是否又将你迷惑?“

    寇仲也调笑道:“是啊,她有没有恐吓你?”

    徐子陵失笑答道:“你们这般小人之心何时才能改掉?佛门之人岂同我们这三个俗人般有仇必报。”

    宋玉致不解道:“但她仍没理由肯放过你的?是否你们把和氏璧还了给她呢?”

    寇仲乘机瞧着她道:“和氏璧已给我们当饭般吃了,何来宝璧还给她?”

    一番解释,才让宋阀的三人明白,皆是感叹不已。

    寇仲问道:“现时南方形势如何呢?”

    宋鲁答道:“自铁骑会被灭,沈法兴和杜伏威都因林士宏被削弱实力之后而坐大,直接威胁到我们岭南宋家和巴陵帮的联盟。”

    云羿闻此,心下一动,询问道:“萧梁近况又是如何呢?”徐子陵闻此,也是颇为上心,谁让素姐在巴陵。

    宋鲁苦笑道:“萧梁全力经略南方,土地幅员大增,兵力增至四十万,蠢蠢yù动。”

    云羿不屑道:“江南之地并非争霸天下的决胜之地,否则我挥手间便灭了他!”

    “正如云少所言,争霸天下始终要看能否控制关外这片土地。”寇仲点头道,“我竹花帮的兄弟又如何?”

    宋玉致白他一眼,答道:“你的儿时玩伴桂锡良已成了竹花帮新帮主邵令周的快婿,手掌实权,满意了吧!”三兄弟对视一眼,同觉愕然,云羿哈哈一笑,道:“桂锡良这小子的艳福不浅啊!”

    “你该不会是见过邵小姐吧?”寇徐二人皆是大惊失sè,倘若云羿见过邵小姐,那桂锡良这小子落人‘骑后’的可能极大。

    ………

第四章 尚秀芳

    当尚秀芳像从梦境中的深邃幽谷来到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不论男女,目光都不能从这颠倒众生的名jì身上离开,她令来参加宴会的寇仲和云羿不由想到师妃暄和婠婠。尚秀芳既能令人想起前者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亦拥有后者那种迷迷蒙蒙的神秘美,合而形成另一种毫不逊sè于她两人的特异风姿。最使人倾倒的除了她那修长匀称的身段,仪态万千的举止神情外,更动人的是她那对能勾魂摄魄的翦水双瞳,其含情脉脉配合着唇角略带羞涩的盈盈浅笑,确是没有男人能抵挡得住的。(摘自原著)

    让云羿和寇仲这两个sè中恶鬼瞧得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来,寇仲更是此行的目的都忘了。乐音瞬息万变,一身素黄罗衣、浅绿披肩的尚秀芳,就那么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载歌载舞起来。只听她唱道:“珠泪纷纷湿绮罗,少年公子负恩多。当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过与他。仔细思量着,淡薄知闻解好么。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把在场之人引进了一个音乐的奇异境域里,把所有人心灵的大地全淹至没顶。云羿不禁心下大赞,不愧为世界级音乐天后,即使听惯了现代的流行音乐,听此如此古典的乐曲,也顿让云羿的心灵被洗涤一番,浮想起这星汉灿烂的汉唐文明,这是一个如此英雄辈出的时代,也是一个如此红颜多骄的时代,来到隋唐,云羿甘之如饴,就算为了这份天外之音也值得为一统天下的大业而浴血奋斗。

    一曲既终,乐声倏止。隔了好半晌后,全场才发出如雷掌声,不自觉地纷致颂赞欢辞。云羿喧宾夺主,脱口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此曲也只有小姐这般妙人方可作出。”

    尚秀芳轻垂螓首,显露出如天鹅般优美的修长粉项,柔声答道:“这位公子谬赞!”尚秀芳入席,竟然坐到云羿和寇仲之间的空座,让在座众人大吃一惊,寇仲也不由心跳加速,云羿却是邪邪一笑,已然为美人斟满一被美酒,不知为何他此刻竟然有了心理障碍,对尚秀芳总有一种下不了手的感觉,毕竟可能是兄弟寇仲的女人。又给她勾起对商秀珣的思忆,想到两女名字中间都嵌有一个“秀”字,给逗得灼热起来的心又冷却下去。心中惦记起商秀珣,见到了尚秀芳顿生一种莫名的归心似箭之感,一时也是唏嘘不已。

    王世充首先介绍她与各人认识,轮到寇仲时,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娇笑道:“尚书大人不用介绍哩!那晚秀芳还为寇公子担心了好一阵子。幸好他终大展神威,把jiān邪活擒而去。”寇仲闻此,望着尚美人的绝世容光,听着甜美的声线,感受着她醉人的风情,,寇仲却出奇的并非一脸猪哥像,而是正襟危坐,尚秀芳也是好奇地望了寇仲几眼。主要是由于他现在心神全集中在如何速离洛阳的事上,又犯上了和云羿一个毛病,勾起对初恋情人李秀宁的回忆,两女名字中恰巧同时也有一个“秀”字,说寇仲和云羿不是难兄难弟都没人信。

    云羿听着尚秀芳的言语,心中也是感概非常。缘分天注定,那rì与独孤凤和yīn癸派相斗耗了真元,故而没去成曼清院,错过了尚秀芳,席间尚秀芳反而对兄弟寇仲另眼相看,一饮一啄,皆由天定。

    轮到介绍云羿之时,王世充闪过一丝畏惧之sè,道:“箭神云羿天下闻名,前rì更是shè杀独孤阀第一高手尤楚红,已然是天下间最年轻的宗师级高手!”

    尚秀芳本不识得云羿,但细听王世充的介绍,心下惊骇异常,她实在想不到,如此年轻便是宗师级高手,在座之人早就被惊呆,没了言语。也是,云羿的杀神名声在外,距离箭神如此之近,倘若一个不慎便会血溅当场。

    云羿甩都没甩王世充,以欣赏的眼神近观大唐偶像派美人儿尚秀芳,更觉其如花似玉,风姿绰约,意乱神迷。云羿正yù言语,尚秀芳竟然主动拽住云羿的手臂,似是寻得多年丢失的玩具一般,东看西瞧,上下齐手,一脸崇拜,道:“传闻云公子乃是天宫神灵下凡,可呼风唤雨,羿箭一出,天地为之变sè,不知是否属实?”

    “哈!那些当不得真!还有,秀芳不必如此见外,称我云羿或是云大哥都可以!”云羿是个自来熟,一上来便犯了众怒,竟然出言调笑尚秀芳,可是众人敢怒不敢言,都知道云羿xìng格乖张,杀人更是从无理由,兼之武艺逆天,谁都不敢得罪。

    “那好吧!云大哥!”尚秀芳甜声唤道,让在座之人彻底无语,好不郁闷,而寇仲此时却依旧露出若有所思的神sè,似是与宴席格格不入。

    “秀芳既然都称呼云某为大哥,那没有见面礼可不行!”云羿苦笑道。他实在没料到尚秀芳竟会如如此大胆开放,这一声换的他七魄上了三魄,险些魂游太虚,浑身说不出的舒坦。倘若尚秀芳是曲艺界的名人,那云羿则是武学界的新星,两人“星星”相惜,尚秀芳有如此举动也是情有可原。

    “这支羿箭便是云某人的见面礼!”云羿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支五尺长的银sèjīng钢羽箭,羽箭zhōng yāng在灯火照耀之下,浮现出云羿亲手镂刻的一个俊雅“羿”字。

    “这就是闻名天下的羿箭?”欧阳希夷大讶,一脸激动地说道,云羿点头示意。

    “多谢云大哥!”尚秀芳先是一脸震惊,接着便是欣喜异常。试想一下,得到羿箭便等同于多了一道护身符,再也没人胆敢“潜规则”与她,让她的理想更好的实现,怎能不让她兴奋非常,估计夜间睡着了都会笑醒。

    ……

    徐子陵和寇云二人道别,策马来会见宋金刚,不了遇到云玉真手下的头号战将巨鲲帮副帮主卜天志。

    卜天志低声道:“近年来,我们帮中兄弟大部份人都对云帮主很多作为非常不满,最让兄弟们难以接受的就是做了巴陵帮的走狗。”

    徐子陵不解道:“现在天下大小帮会,无不依附各方势力,萧铣的梁国目下隐为南方第一大势力,声势尚在宋阀之上,为何卜兄对依附他们这么反感?”

    卜天志冷笑道:“我才不信萧铣是可成大器之人。若说**yīn谋手段,确没有多少人比得上他这个伪君子。什么都不说,只看他因惧怕杜伏威而不作北图,便知他大业难成。更何况,谁愿意和人口贩子同流合污呢?”

    徐子陵sè变道:“他们仍有干贩卖妇女的勾当吗?”

    卜天志冷哼道:“现在当然不会明着来做,可是由于这会带来他们数之不尽的好处,以萧铣那么实际势利的人,怎肯轻易放弃。”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闻此,徐子陵当下也是苦闷至极,自己何尝不是因素素的事心烦意乱,六神无主,偏又对萧铣无法有所作为,苦笑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卜天志道:“在这乱世之中,谁不希望闯出一番功业来。众兄弟曾多次商议,均认为寇爷你们三兄弟才最令我们心悦诚服,所以想请你三人领导我们。”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那云帮主岂非要恨我们入骨,卜兄有否和寇仲他们说过?”

    卜天志正容道:“这是全体兄弟的意思,那轮到她来左右。我已约了寇爷和云爷待会见面。至于云玉真,你实不必为她cāo心,倘若不是她和萧铣怂恿香玉山,香玉山亦未必会追求令姐。”

    徐子陵蓦地暴喝道:“什么?”

    卜天志叹道:“当时我们都很看不过眼。就算要笼络两位爷门,也不须用这种害了人家姑娘终生幸福的手段吧!”

    徐子陵双目shè出前所未有的森寒杀机,一字一字地缓缓道:“若香玉山有半点对不起素姐,我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

    二人离开荣府,月明星稀,朗空万里。

    云羿长吁一口,道:“美人如玉箭如虹!”

    “云少要离开了么?”寇仲眼中闪出落寞之sè,道。

    “仲少,秀芳大家可否撬开了你的心扉?”云羿答非所问,抱住寇仲的肩膀。

    “云少何来如此一问?”寇仲调笑道,“在席间,谁都看得出秀芳小姐对你有意思!”

    “小仲,你错了!”云羿苦笑道,“秀芳对我只是感激崇敬之情,她在席间无意中至少兜看了你三眼!我虽真力全失,但灵觉还在!”

    “啊?”寇仲虎目圆睁,失sè道。

    “你这小子在席间定是念及李秀宁,对秀芳大家失礼喽!”云羿猜测道。

    “小云,你知道,我…”寇仲也是无语中。

    “算了,我们去见卜天志,此人我要定了。他颇善水战,有了他,萧铣的好rì子算是到了头!”云羿转移话题道,

    “你要对付萧铣,那素姐?”寇仲担心道。

    “你放心,倘若萧铣识趣不来惹我,我便放过他。反之,则别怪我箭下不留情面!”云羿杀气沸腾道。

    ………

    三兄弟与卜天志商议妥当后,决定让卜天志跟随云羿回飞马牧场,便带人先离开,而三兄弟则留在酒馆内,一叙别情。

    寇仲沉吟道:“心中总觉得对不起美人儿师傅!”

    “仲少,你该不会是在我兄弟面前耍心眼吧?”云羿微笑道。

    “你们一唱一和是怕我会反对吧!放心好了,此事我绝对赞同。”徐子陵冷道,“早前卜天志告诉我素姐的婚姻,实是香玉山、萧铣和云玉真深谋远虑下的布置,目的是为了我们的“杨公宝库”。“

    寇云齐齐失声道:“什么?“

    云羿拍案而起,怒道:“我要灭了他们!”

    一直未发言的寇仲,竟然满脸泪珠,从虎目滚滚流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想起和素姐在一起的rì子,是如此美好,不用去想那些烦心之事,和素姐在一起他似是永远长不大的大男孩一般。寇仲以衣袖拭泪,沉声道:“云少,是我错了,我要把云玉真杀掉,谁都不能阻止我。”

    “杀了他们,素姐也完了。现在我们等若有人质落在香玉山手上,必须投鼠忌器,谋定后动。”徐子陵见二人都是杀机尽显,立即起身,训声道:“我们此时一定要冷静!洛阳之役后,我将去巴陵一趟,把素姐**带走,而你们按原定大计,专志于争天下的大业。”

    “素姐离开巴陵之时,便是他走向覆灭之rì!”云羿将木桌掀到一边,杀气冲天地说道。

第五章 回牧场

    飞马牧场,神弓城。

    “五百一十五、五百一十六、五百一十七…”云羿上身赤膊,负身立于城内最高之处——箭神台,在炎rì的照耀之下,更显雄姿英伟,眼中闪出严厉之sè。三百丈见方的高台之上,有近百名少年上身赤膊,下身一律黑sè麻衣长裤,似是俯下身来推动箭神台,一撑一推之间,整齐划一。望着做俯卧撑的近百名少年,脑中不禁浮现起两个月前和两个兄弟在洛阳城外的离别。

    ……

    三兄弟,洛阳城,芳草萋萋,临别之言。

    “云少,此次李密必败!”寇仲紧握右拳,双目shè出炙热jīng芒,自信道。

    “哈!这一点在我兄弟出道之rì便已注定,我到时好不担忧。听闻王世充正设法对付独孤阀?”云羿微笑问道。

    “正是,拔掉这颗眼中钉,我看李密还何作为?”寇仲答道。

    “仲少,这倒不必,全力对付独孤阀对于你来说毫无益处,反而会让你备受猜忌。”云羿侃侃道来。

    “云少分析的不错,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徐子陵眼中闪出智慧的光芒,顿道。

    “唉!洛阳毕竟是王世充的地盘,为之奈何?”寇仲无奈说道。

    “将独孤凤的冰雕交给独孤老儿,如此一来,让独孤阀保持中立,如此一来,岂非两全其美?”云羿建议道。

    “好主意!”寇仲虎目一亮,旋即无耻道:“可惜了如此美人!”

    两兄弟闻此也只有苦笑不已,离别的时候到了。

    “我已让海量训练好信鸽,以后我们便可随时保持联络!”徐子陵平静道。

    “好!董方果然有一套!”云羿大赞道。

    “也不知你这小子脑袋是怎么长的,竟然想到让董家酒楼和一品居设在面对面,如此一来,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双楼合璧,我等在洛阳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寇仲哈哈笑道。缘来,董方也是两年前云羿培养出来的,可谓尽得云羿的真传。董方不愧为云羿的得意门生,当年培训之时,云羿讲过一个有关类似营销的例子,这老小子还活学活用,在洛阳来了这么一茬,云羿也是自叹不如。

    “云少让董方准备两百名十四五岁少年,又是何用?”徐子陵好奇问道。

    “这百名少年便是我等兄弟的最后底牌,他rì小仲在梁都立下根基,我会派出一部分由小仲指挥。”云羿故作神秘道。

    “我见那些少年虽是个个体质过人、灵动非常,但毕竟都过了修炼武艺的最好时机,难道你想…”寇仲猜测道。

    “没错,我有一套打通任督二脉的法门,我称之为神弓洗髓术,可以自身功力的消耗和药物的辅助,可将一个少年瞬间提升到二流高手的境界,再经过一番训练,他们将来个个都是一流好手。”云羿兴奋道。

    “哈!如此一来,我兄弟麾下岂不是人人都是高手,天下间还有谁敢和我兄弟抗衡。”寇仲狂喜道。

    “云少,万物皆有其理,此法定然有苛刻的条件方可凑效吧?”徐子陵睿智道。

    “陵少果然心思缜密,你倘若全力协助我和小云打天下,我看三年的时间足已一统天下喽。”寇仲插话调笑道。可惜只有徐子陵的白眼以对。

    “陵少说的不错,这便是为何所选的少年皆是体质优良、jīng明灵活之故,此法资质平庸的少年根本无法承受,一个不慎便是经脉爆裂而死。”云羿解释道。

    “那这些少年之中岂不是很多要为此而死?”徐子陵失sè问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牺牲又何来胜利?”云羿叹道,“放心吧,我会在打通他们的经脉之前想方设法扩宽他们的经脉,让伤亡降到最低。”谈起这个沉重的话题,确是无奈至极。

    “兄弟们,我先回飞马牧场。李密兵败之rì,便是我进占竟陵之时。”云羿自信道,言毕,便策马奔驰而去。

    ……

    “羿帅,冯将军回来了!”跟随云羿回牧场的卜天志上台禀报道。

    “好!你监督一下这帮小子,不到一千不准停下,违者严惩不贷!”云羿顿显上位者的气息,威霸非常。

    ……

    一月前,箭神台,两千人。

    云羿立于两千名少年之前,运气真气,提声吼道:“今rì你们来此是为了什么?”

    “加入神箭堂!”两千名少年齐声吼道,声威滔天。

    “好!”云羿负手答道,声音竟然丝毫不差传入每个少年耳中,“那神箭堂所为如何?”

    “拯救万民与水火,担华夏之兴衰!”少年们答道。

    “很好!”云羿拍手道,“你们可知道今rì来参选的很多人会死去,说不定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位,你们害怕么?”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少年们答道。

    “非常好!”云羿举起云弓,奋声赞道,这一个月来的炼体和洗脑的工夫没有白费。“今rì只有一百个人可以站立,明白么?”

    “明白!”少年们的双目立时赤红,面目炙热,摩拳擦掌,人人杀气沸腾。

    “半炷香之后倘若还有一百个人站立,那么你们应该知道后果!”云羿抱肩邪魅一笑,立起香坛,说道,“开始!”一听云羿此言,少年们顿时寒颤不已,神箭堂的酷刑足有千种之多,任何一种便可轻易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尝试过的人从未撑过三种刑罚。所谓乱世用重典,这千种花样的创始人便是云羿,他结合古今中外各种酷刑,其中更是结合了现代心理学、人体经脉和骨骼学等,宗师级的高手也撑不过十种。

    之前共有少年近万,其中一批是冯汉叔侄招募回来的,一批是一品居送过来的,还有一批则是飞马牧场送过来的,经过层层筛选,只剩下两千名,经过一个月的体质和脑力的培训,今rì便是见真章的时刻。

    在培训过程中,这两千名少年其中近半受过神箭堂的酷刑,施刑之人似是有意留手,每次折磨到死去活来,直到死亡的边缘便撤手,故而没人愿意再尝试第二次。今rì能站起来的,便可得到箭神云羿的亲自教导,这种诱惑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少年们只顾将人击死击伤,那还顾得了有多少人站着。半炷香之后,只有九十一人还勉强站立,死三百二十一人,伤一千五百八十八人。

    又经过一个月,九十一名少年之中,七十二名少年的任督二脉全部打通,其余皆七窍流血而死。

    走下箭神台,沿途看了看自己亲手设计的神弓城,心中祥和不已。神弓城起自原址马坪镇,背山而建,形似半月势似弓,河若玉桥状如箭,故名神弓城,乃云羿屯兵之地。

    进入神箭大厅之中,冯汉立即迎上前来,躬身施礼。

    “冯老一路可否顺利?”云羿阻下冯汉地大礼,关切问道。他自回到牧场以后,加紧招兵,向老婆买马,开炉炼兵器,综合竟陵和四大寇的残兵,手下已有八千儿郎。一个月前,他遣冯歌去竟陵,以冯家对竟陵十多年的经营,玩条地道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属下不负羿帅所托,成功将地道挖通!”冯歌道,对云羿这个统帅是彻底服了,竟然能想到地道战这一招,用兵实在是神鬼莫测。

    “好!仲少那边的战事也该开始了,吩咐下去,着军部明rì派兵六千,冯团长领三千兵马攻东门,卜团长领三千人马埋伏在其他三门隐蔽之处,竟陵军一旦出逃,便立时擒拿收编,我则亲带神箭堂弟子,由地道进入城内杀将夺门,信号一起,一举拿下竟陵!”云羿手持军部兵符下令道。

    云羿正在陶醉指挥千军万马的情绪之中,堂外传来一阵女子的呼唤之声。

    “云郎,回家吃饭啦!”一听,便知道是商秀珣,上个月他将牧场的大小事务交到商震手中,便和鲁妙子搬到神弓城居住,一住顿觉舒适非常,便不想回商家堡,在此常住起来。这不,又让云羿回府邸充当试菜人员,这声音对云羿来说,不亚于催命之音,云羿闻此,立时毫无统帅之风,急忙躲在冯汉身后,悄声道:“冯将军,这次本帅的生死存亡便看你的啦!”

    冯歌见怪不怪,故作忠心道:“羿帅有何指令,属下誓死服从!”

    “好!老冯,我没看错你!”云羿赞道,“本帅决定重重赏你!”

    “属下能为羿帅效力,何图赏赐?”冯歌凛然道,“羿帅请下令!“

    “一会儿秀珣问我在哪,你便说我在城外检阅兵士,切不可透露本帅的行踪。”云羿尴尬道,言罢,便窜入内堂之中。

    “这”冯歌不已。

    “冯团长,云羿在哪?听冯青说他就在神箭大厅!”风姿绝世的商秀珣狠声问道,那眼神让已近半百的冯歌险些招架不住。

    只听冯歌支支吾吾地答道:“羿帅在内堂等待场主!”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云羿,只听内堂一声惨叫,云羿已然出现在二人面前,似是见到杀父仇人一般,望着冯歌。

    “羿帅,你曾下令,军政分治,羿帅之前所下为政令,而属下隶属军部,可不从其令,望羿帅三思,切勿惩罚属下,否则难以服众!”冯歌先下手为强,主动辩白,让云羿只有打碎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老冯,我让你回答我在城外,就这么难?我要惩罚你”云羿正yù发泄一下yin威,却无意中望见商秀珣的怒火正在聚集,本是绝美的双眸不知为何,似是shè出炙热箭芒。

    冯歌见此,便知不妙,立即躬身道:“场主、羿帅,属下还有要事,现行告退!”明显是惧怕商秀珣居多,转身撒腿便闪,轻功不亚于云羿的风行身法。

    “珣儿,你知道的,我这几rì很忙,一直劳心劳力、废寝忘食,实在太累了,说错两句话,你不要放下心上!”云羿求饶道,劳心劳力是在思考如何才能躲开商秀珣的食物攻势,废寝忘食更不用说,吃了商秀珣的食物,是别指望能睡得着。此时,他不禁回想起贞嫂的厨艺,唉,也怪当年心太软,放过了贞嫂,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田地。

    “我不会放在心上,只会对你更加体贴的!”商秀珣似是看着砧板上的咸鱼,一脸温柔道。

    “真的么?”云羿大喜过望,脱口而出,道,“那我们今晚把该办的事给了了吧!”云羿这一个月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煎熬,商秀珣始终把住最后一关,说是要等到大婚之rì,云羿便急忙高兴同意,称要马上成婚。结果商秀珣来了一句霍去病的经典名言:“匈奴不灭,何以家为?”云羿彻底无语了,只有对霍同学报以鄙视的心情,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谁让他之前答应的那么快。如此美人儿,也不知云羿能忍多久。

    “哼!你想得倒美!”商秀珣得意道,“我说的更加体贴是夜间为你送补粥!”

    “多谢夫人厚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云羿“大喜”道,心下却暗叹道,“苍天啦!大地啊!我是造了什么孽呀!”

    洛阳军营,三人谈。

    宣永禀报道:“据探子回报,李密的大军分成四师,三师分别驻于城外的三个木寨,每师约有二万人,大多是训练未足的新兵和老弱之辈。只有驻于城内的四万人才是随李密打天下的jīng兵,由程知节、徐世绩、裴仁基作统军。”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jīng神大振。前者目shè奇光道:“哈!李密又想重施故技了!这三师六万兵只能作个幌子,真正攻打偃师的肯定是这支四万人的劲旅。”

    宣永点头道:“现在决胜的关键,就在于我们能否把握这四万人的行踪。过往李密每趟与人交战,都凭准确情报,于敌人意想不到中以奇兵突袭。又或采诱敌之法,佯败退往某处时,突然以伏兵反击,佯败之军则掉头反噬,张须陀就是这么给他吃掉的。”

第六章 擒李密

    一夜,云羿便轻松拿下竟陵,首次带兵十分顺利。按照之前的部署轻松拿下只有两万守军的竟陵城。

    冯歌叔侄大张旗鼓,深夜攻城,火光漫天。云羿已让带领手下七十二名神箭堂弟子潜入竟陵城中,分兵三处。一处趁乱夺取东门,大开城门,引冯歌叔侄所带领的三千兵士入城。第二处负责在城中制造混乱,四处放火呐喊,玩心理战,让守军不知来军虚实。第三处由云羿带领的七十二个弟子中武力最强的九个一流好手,按实现打探所得的将领图画开展刺杀行动,此次云羿为锻炼新丁,全程并未出手。

    这九个好手是云羿手把手教出来的,体内在两个月之内便达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天资比起云羿三兄弟都不弱。云羿更是将所学汇总编成一本《箭神诀》,传授给这九人,他们对付一般高手,一百丈之内可随意shè杀,开展刺杀行动实在太轻松。半个时辰之内,便将城内重要将领刺杀一空,竟陵守军可谓是群虫无首,一哄而逃。

    竟陵可谓是冯歌的老家,四门被轻松拿下。云羿此次夺城旨在扩充实力,也未下必杀令,可谓是降卒不杀,其他一些顽固之兵突围而出,结果全被卜天志料理或是生擒,毫无抵抗能力,一战定乾坤。

    辰时,站在竟陵城头,云羿北望中原,冯歌和卜天志立于身后,冯汉冯青正在处理善后事宜。

    “战绩如何?”云羿昂胸负手,霸决道。

    “杀三千一百二十人,俘虏一万两千七百一十四人,漏网之鱼四千一百六十六人。”卜天志一脸崇敬之sè,禀报道。

    “竟陵城便由你二人打理,老冯为主,天志为辅,迅速整合收编!待我回来,便论功行赏。”云羿不置可否,拿出一支七寸长的纯金羽箭,肃声道,“传我神箭令,让杀组七十二人整马备兵,至城北会合,准备随我北上偃师!”

    “羿帅,昨夜他们历经大战,是否休整一rì再…”卜天志上前劝说道。

    “不必…”云羿挥手阻难,厉声道,“神箭堂之事你不必多说!”

    人如龙,马如虎。只有七十三人,却气势如虹,声威惊天。

    冯歌和卜天志望着远去的云羿和神箭堂弟子策马卷起的飞灰,心中顿时感慨万千,他们相信这些人有将千军万马撕碎的能力。

    “天志,以后万不可干涉神箭堂之事!”冯歌严肃道。

    “为何?神箭堂难道不隶属于军部?”卜天志疑惑道。

    “不!他是dú lì于zhèng fǔ、法院和军部之外的机构,就连我也不清楚内中情况!”冯歌摇头叹道,“由羿帅一人统管,除了箭神令没人能调地动神箭堂的任何一个人。”

    “为何我却一无所知?”卜天志疑惑道,“我只见每rì羿帅都亲自训练七十二个人,今rì见他们果然人人武艺出众,各种兵器都能挥耍自如,卜某也是钦佩不已。”

    “你太不了解神箭堂的实力,你所见的他们只是出了三分力。”冯歌沧桑的面孔浮现出恐惧的神sè说道,“你可知道飞马牧场北部的山贼为何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难道是他们所为?”卜天志惊讶道,虽然他多rì在神弓城外的军营训练兵卒,但也听说过飞马牧场以北出现食人恶魔的传闻。

    “他们是永远不知疲倦的杀人恶魔!”冯歌回想起那rì带着神箭堂的七十二人去剿灭山贼,在山下,冯歌一声令下,七十二人一言不发,个个身法奇快,形同鬼魅,飘入山中。等冯歌走进山寨之中,男女老幼无一活口,大火以将山寨中所有人焚烧殆尽。

    ……

    洛阳军营之中,辰时。

    寇仲指着位于东都和偃师之间稍北处代表城池的标致道:“李密的军队就是集结在此处,李密确是老jiān巨猾,因为从金墉城发军,无论进攻东都或偃师,路程都相差不大,使人难以捉摸他会攻打何处,又或是兵分两路。”

    王玄恕道:“这正是爹要驻重兵于偃师的原因,若李密竟敢兵逼东都,我们在偃师部队便可使他陷于腹背受敌的窘境,同时更可威胁到东面虎牢、洛口的安全。”

    杨公卿道:“所以偃师若失,东都便完全失去了东面的据点,李密更不用顾虑后防和补给的问题,可全力攻打东都。所以能否保着偃师,实乃成败的关键。”

    ……

    李密和云羿想到一块去了,他也玩地道战,他先使诱敌之计,故意大张旗鼓让单雄信的新军将在偃师之北背邙山布阵扎营,佯攻偃师,诱一副将重兵沉于偃师城外的架势,偃师部队出击。反而为寇仲识破,探得李密藏主力之军经由地道藏于邙山某山头之中,藏军待偃师的守军出城迎敌之计,偷袭得手,拿下偃师。

    不料寇仲棋高一着,寇仲将计就计,着杨公卿立即出兵,趁李密藏军阵脚不稳,人疲马乏之际挥兵强攻。而寇仲两兄弟则会合翟娇旧部,当李密被迫仓忙应战时,烟花为讯,紧握军机,从后放火袭营,令李密腹背受敌。

    夜间,洛阳军养jīng蓄锐,而瓦岗军阵脚未稳、人困马乏。挥军强攻,正深合兵法之旨。顿时万蹄齐发,轰鸣震天,喊杀声弥漫整个战场的惨烈气氛下。前数排的骑士均手持长盾,另一手持枪,以挡挑敌人箭矢,后方的战士则弯弓搭箭,准备shè进敌阵之内,掩护前方战友破入敌阵去。杨公卿、徐子陵的四千部队,紧随于后方,徐徐推进,短兵交接,大战终全面展开。

    正在此时,寇仲、翟娇、宣永、屠叔方等瓦岗旧部,闻邙山的一边兵刃交击之音和喊杀声漫天轰响,顿见烟花讯号耀眼升空,翟娇舞动起与她体型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大关刀,大喝道:“兄弟们,为大龙头复仇的时刻到了!”

    喝毕一马当先,疾冲而出。寇仲等二百多人一声发喊,点燃火箭,奔随而去。火箭在空中划出二百多道美丽灿烂得像元宵烟花的红芒,横过十多丈的上空,往瓦岗军后营投去。

    两面夹击,大局已定,在洛阳军士气如虹之下,李密惨败,只剩下三百残兵逃往洛口,不料刚出狼窝,又入虎口。云羿是应了那句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羿帅,前方有一行残兵正急速往此处赶来!”云十二上前禀报道,这七十二个少年皆是孤儿,故而云羿用数字将他们命名,从一到七十二。

    “哈!定是李密!”云羿大笑道,穿越优势果然逆天,轻而易举便捡了个大便宜。只见云羿一个奇怪的手势,众人立即埋伏在来军路径的密林之中。

    李密逃出邙山,立时便自信心爆棚,自我安慰道:“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李密今rì不死,便注定有成就大业的一rì。”

    话刚说完,百丈外,一阵惊天怒吼自远处密林中传来。

    “李密老儿,云某来也!”

    只见夜sè下,铁骑七十三,每骑皆是千中挑一的骏马,开弓放箭,几息之间,三片箭雨,将李密的残余卫队绞杀大半。人人手持八尺陌刀,刀身横亘数道波浪形花纹(铸造大马士革刀的乌磁钢),似是一道通往幽冥的暗梯一般。有如收割人头的机器,人马全部被纸铁(纸铁是由多层湿纸贴合,再由高压力挤压而成,其上涂以铁漆,防火防水,坚固轻便)盔甲包裹,武装到牙齿。七十三人,行若利箭,势如破竹,已然杀破沈落雁临时组建的防御阵形。

    “着!”一道彩虹之箭,五sè光芒夺目争辉,有如流光,将正yù仓皇逃窜的李密shè于马下。此箭便是云羿在这两个多月中领悟的“五行轮回箭”,结合金风、木风、冰风、炙风和飓风真元,并通过多次试验方成功凝聚箭形,一箭shè出,有如石破天惊。此箭不具杀人之力,却有废功之能,故取名为“轮回”,让中箭之人功力尽废,回归平凡。以前要废人功力,须伤人丹田方可,此箭却霸道之机,只有沾染一丝,便会让人的功力不断外泄,最后直至丧失全部功力为止。

    那三百残兵那是对手,七十二人杀兵有如杀鸡一般轻松,李密被一箭shè下马,更是阵脚大乱争相逃窜,转眼间,云羿的人马便将李密所剩无几的死忠全部屠杀殆尽。由于事前对手下的嘱咐,故还留下沈落雁、徐世绩和裴仁基。

    “密公!”沈落雁热泪盈眶,扑上前去查看,顿时一脸欣喜,她竟然发现李密并没死,只是昏迷过去。

    “铮!”一弓三箭,三支碧绿毒风之箭,将其他三人制住。以云羿现如今的功力,对付这种先天高手简直犹如切菜剁瓜,轻松搞定。

    “云一,将四人捆绑起来,我等连夜返回神弓城!”云羿指挥道,自此,一代枭雄便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在人们眼中。云羿本想去洛阳寻两个兄弟,但是旋即一想,寇仲可能会立即赶往梁都,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更何况,倘若无自己亲自押送,路径李密的地盘,想顺利返回神弓城都难,而且新得竟陵,无人主持大局,便是延误了军机。

    ……

    翌rì偃师仍是充盈着大胜后的气氛,军将们抹马励兵,准备对付明rì的下一场大战,摆出进攻洛口的姿态,不料自东都而来的舰船将齐心的众人离心离德。

    寇仲、张镇周和杨公卿密室细谈。

    寇仲讶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给杨侗和独孤峰出手了吗?”

    张镇周冷哼道:“独孤峰根本毫无动作,只是固守宫门,但知道李密大败后,便立即逃出东都,我们破入皇宫,抓住杨侗,东都已完全落在我们手上。”

    寇仲大惑不解道:“那两位将军又为何如此难看?”

    杨公卿沉声道:“现在尚书大人正要迫杨侗禅让,准备称帝,并大封亲族,而我们两人和郎奉、宋蒙秋只是四镇将军,调守东都外四个主要的大城。”

    寇仲闻此,便知云羿所料不差,王世充终是不能成大器的人物,便心下决定,凭翟娇的关系招募一班瓦岗军的jīng锐,再彻底击垮李密之后,奔赴梁都,建立自己的根基。

    寇仲回去后院找徐子陵,二人商议起来去留问题。

    徐子陵道:“自见到大小姐,就想起素姐,也不知素姐现在怎么样了?”

    寇仲道:“素姐的事担心也没有用,我们更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落入萧老贼和香小贼算计之内。”

    接着把王世充准备大封亲族,惹起张镇周和杨公卿不满的事说出来。徐子陵心中一阵烦厌,岔开话题道:“假若明天李密溜了,我们仍否要在这里继续磨下去,白帮王世充这种人打天下呢?”

    寇仲苦笑道:“当然不会,我本就想立即奔赴梁都,但问题在大小姐身上。若李密逃回虎牢或荥阳,那就糟了。而且,老爹和沈法兴万一攻下江都,那时云少就危险了。”

    徐子陵同意道:“看过骑兵的厉害后,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对飞马牧场虎视眈眈。只有他们经配种改良的战马,才可应付天策府的黑甲骠骑。所以若我是老爹,也会把夺取飞马牧场视为首要之务。”

    寇仲喜道:“希望云少迅速练成一支强横的骑兵,否则对上老爹的江淮军则必输无疑!”

    正在此时,“噗哧…”之声传来,窗前落着一只信鸽,两兄弟见此急忙上前拆信,一看之下,寇仲猛拍大腿,这次徐子陵依旧没有逃脱寇仲的毒手。

    “哈!云少果然厉害,不但拿下老爹千辛万苦打下的竟陵,更是将李密生擒,正运返神弓城!”寇仲大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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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女儿美

    李密的失踪,决定了瓦岗军的的命运。镇守洛口的邴元真向兵临城下的杨公卿投降,李密另一员大将单雄信又在这关键时刻拥兵自守。寇仲、杨公卿再整顿军马,准备乘胜追击,再拿下虎牢,太行山、黎阳一带为翟娇旧部所得。一代枭雄的基业转眼间,便化为尘土。

    寇仲本想借黎阳与太行山之地建立根基,北联窦建德,东合王世充,南下拿梁都、彭城,霸业便起。但是寇仲本来便是英雄秉xìng,不想贪图翟娇的势力,便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准备立即南下,拿下梁都,自己打天下。

    这晚在虎牢行府后院的偏厅内,屠叔方引来翟娇见寇仲和徐子陵两兄弟。翟娇恶狠狠的瞪着两人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找我,是不是找到李密那jiān贼?”

    两人一直隐瞒李密被擒的消息,按照云羿的意思便是借鸡下蛋。捏住李密,控制翟娇,借翟让旧部消灭李密的残余势力,最后取而代之。二人本来就理亏,便唯唯喏喏道:“我们要立即南下,我去梁都,小陵去巴陵把素姐**出巴陵,再来与小姐会合。”

    翟娇断然道:“我和你们一道去吧!”

    寇仲大吃一惊,忙道:“小姐千万不要去。”

    翟娇怒道:“为什么?”

    屠叔方伸出仗义之手道:“小仲的意思,是希望小姐能留在北方,守住黎阳,招揽瓦岗旧部的人才,好得在将来共创大业。”

    她沉吟半晌后点头道:“好吧!我便去往黎阳,寻找李密那jiān贼的下落。你们想什么时候走?”

    二人闻此皆是愧疚不已,但是他们知道,一旦翟娇知道了李密的下落,李密必死,那么云羿招降瓦岗降将的计划必然落空,只好暂时隐瞒,待适当时机,再行处理。

    寇仲道:“事不宜迟,明早我们便一起离开。”

    寇仲向杨公卿道出要离开之意后,杨公卿沉声道:“仲小兄想就此一走了事吗?”

    寇仲尴尬道:“大将军真jīng明。”

    杨公卿伸手搭在寇仲肩头上,双目jīng光闪闪道:“你是杨某人生平所遇的最天才横溢的统帅人才,假以时rì经验,天下再难有对手,你心中有没有什么计划呢?”

    寇仲低声道:“我会南下梁都,觉得王公非是可与共事之辈,故暂作功成身退,大家仍可留下一份交情,在下绝不会忘记和大将军并肩作战的美好时光。”

    杨公卿放开按在他肩头的手,大笑道:“彼此彼此!希望有机会再并骑驰骋沙场,杀敌取胜。”

    ………

    神弓城,箭神大厅。

    云羿将李密囚与神箭堂大牢之中,派人将沈落雁、徐世绩和裴仁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关了好几天,不闻不问,终于三人待不住,主动求见云羿。当然,云羿定是要礼贤下士一把,出门迎接,客气寒暄是少不了的,好一阵才进厅。

    “沈军师、徐将军、裴将军!请坐!”云羿客气道。徐世绩和裴仁基见云羿一路上是关怀备至,自是感激不已,皆暗道这待遇比起在瓦岗之时都高,只是沈落雁一脸黯然,紧盯这云羿不放。

    这几rì,三人虽被严密监视,却未被禁足,可随意到神弓城内走动,得到瓦岗军已被溃散的消息后皆是悲痛不已,三人也开始为以后打算起来。这几rì通过到神弓城各出的游览和询问,彻底被神弓城那种新朝新气象所震撼,这里的人都是如此充满生机和zì yóu,对云羿更是当神一般崇拜。徐世绩和裴仁基三思之下,都生出主动投效之念,沈落雁更是对云羿三番两次的招揽心折不已,但她唯一放不下李密的安危。

    “我等愿投在羿帅麾下,效犬马之劳!”徐世绩和裴仁基见云羿如此少年老成,风姿绝世,便主动上前,yù跪地投效。

    “好!得二位将军有如猛虎添翼!”云羿急忙上前阻难,道:“在我麾下,无需跪拜,军人行军礼即可!”

    二人这些rì子在神弓城也学会了敬礼,立即上体正直,右手取捷径迅速抬起,五指并拢自然伸直,微接太阳**,与眉同高,标准至极。二人不愧为历史上的名将就是名将,领悟力果然不凡。

    “自今rì起,你们一人领一师,着少将军衔!”云羿直接将二人拔至师长。如今云羿拿下竟陵和周边城镇,手下已经有四万人马,一师一万人编制,对二人的器重可见一斑。二人又是习惯xìng跪倒,云羿再次阻难,放得罢休。

    “军师倘若要弃我而去,云某绝不阻难”云羿转向沈落雁,正sè道。

    “羿帅不计前嫌,重用我瓦岗将领,落雁感激不已!”沈落雁上前赞道,“不知羿帅是否一诺千金?”

    “当然!”云羿负手答道。

    “属下愿投在羿帅麾下,求羿帅饶密公一命!”沈落雁竟然从怀中拿出一支细棍,棍上赫然是一个羿字。她竟然将羿箭两边折断取中间,贴身收藏,让云羿始料未及。

    “好!我答应了,倘若李密安分守己,我保他安享晚年。”云羿毫不犹豫应道。云羿本想捏住李密,控制瓦岗旧部,到众将归心之后便将李密交给翟娇换取黎阳,看来此计不通,不过有了沈落雁这个智囊,区区一个黎阳又何足挂齿。

    “多谢羿帅,自此以后,落雁必然尽忠竭力!”沈落雁欣喜道,她其实早有投效云羿的打算,只是碍于李密的厚恩,此次为就李密一命便算是还恩,以后无拖无欠,对云羿更是感恩戴德,敢不效命。

    “着沈落雁入军委参谋部总参谋长,领少将级职务!”云羿下令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低下的兵太少,少将级已是极限。

    ……

    七rì,深夜,云府,卧房。

    “云郎,先歇一歇,我带了补粥!”房外走入一位绝代佳人。美人儿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似是经过现代美发师的拉直,似是瀑布般倾泻在她香肩之上,一身华服,步入门来,她便是美人儿场主商秀珣。她一改往rì的劲装,身着淡雅女装,绝美的脸庞、古铜sè的娇嫩肌肤和那双似是荡漾着最香最醇的仙酿的凤目,这一切让云羿看呆了,也沦陷了,此刻他彻底忘了婠婠给他带来的痛楚。

    以云羿的手段倘若想要了商秀珣难度不大,但是他心中始终记挂着婠婠,故而迟迟未有动作。反而,商秀珣不顾外界的眼光,入住云羿的府邸,更是放下场主的架子为云羿下厨,更是提出要将飞马牧场交给云羿,云羿却有所顾及,不肯接受,更从不谈论婚期,这一切商秀珣都默默承受,一如既往,对云羿关怀备至,今rì更是不顾府中之人的议论,着上女装,这一切的一切,让云羿意识到,今夜该是有个了结。

    “珣儿,辛苦你了!”云羿喝着温馨的补粥,轻声道。不知为何,这几rì以来,商秀珣的厨艺突飞猛进,让云羿对他的做的食物是赞不绝口,吃着这顿望下顿。

    “你知道辛苦就以后更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别让人家担心!”商秀珣没好气道。

    “那个人家是谁啊?”云羿明知故问道,放下碗碟,便开始饱暖思,拉住商秀珣的玉手,不知为何,今rì的商秀珣让他有一种灵魂的触动,那种感觉似是让他到了天堂一般。

    “哼!”商秀珣娇羞地抽出玉手,哼声道:“就知道欺负人!”

    “珣儿,我们成亲吧!”云羿在此捕捉住商秀珣的玉手,蓦然说道。

    “你决定了吗?”商秀珣一顿,问道。出乎意料之外,她没有惊讶也没有欣喜,只是平静问道。

    “是!我云羿愿娶你商秀珣为妻,愿与你共度一生,此生不渝!”云羿竖起三指,郑重发誓道。

    “我是问你决定了要放弃那妖女吗?”商秀珣掩不住的喜上眉梢,又不放心地追问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云羿诗意地答道。这些rì子,商秀珣恶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故而云羿此言也能听懂。这段rì子,云羿的不吝教导,也让二人的感情急速升温,商秀珣由此对云羿的朦胧好感,彻底升华为炽热的爱恋,这也是她愿意发下一切,安心作云羿背后女人的缘故。

    “云郎!”商秀珣喜极而泣,有如雏燕归巢,扑入云羿宽广的怀中。

    ………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羌笛并非细杨柳,chūn风几度玉门关。chūncháo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翌rì,云府,卧室,床间。

    今rì云羿推掉检阅兵士的计划,放假三rì,好好陪一陪未婚妻商秀珣。已rì上三竿,商秀珣还似是布袋熊一般,挂在云羿身上海棠chūn睡,云羿自洛阳回来后,也一直忙于军务政事,鲜有的空闲,借机也好好放松一把。

    感受着商秀珣如锦缎般嫩滑的玉背,心中一片宁静。侧过头,将自己埋入商秀珣的体香之中,嗅着她每一丝肌肤,这一刻云羿彻底将功名大业扔到一边,难怪人说女儿闺是英雄冢,诚不欺人。

    念及此处,顿觉嘴角湿润,缘来是商秀珣已然醒来。云羿当然不会放过商秀珣如此难得的主动,全心全意的回应着美人的温柔。

    这一晨,也注定是不普通的一晨。chūn眠不觉晓,杵杵闻啼嬝。晨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良久之后,已近午时。门外商秀珣的丫鬟小娟却识趣的未过来呼唤,反而退的更远,云羿则更无需担心。云二在负责云府的安全,就算是宗师来犯,也得掉层皮。

    “珣儿,该起啦!”云羿轻声道。

    “好累啊!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嘛!”商秀珣撒娇道。不敢想象,以商秀珣女强人的作风,在床底之间也作风不该,也不愧飞马牧场的场主,竟然主动驰骋在云羿的虎驱之上,可想而知她只是初次,不累才怪。

    “是我累吧?”云羿无耻道。

    “哼!你累?那以后人家不来了!”商秀珣威胁道。

    “夫人恕罪,是你累,行了吧?”云羿调笑道。

    “这还差不多…”商秀珣起始还未听出云羿此话的玄虚,细想之下,方才知道云羿是在笑话她昨rì的疯狂举动,立时俏脸通红,埋在云羿怀中,粉拳如骤雨般袭在云羿身上,按摩效果还真不错。

    “哈哈…”云羿偷笑不已。正所谓,超人也是人,打多了也会疼,更何况商秀珣一个先天高手的粉拳可不轻,急忙转移话题道,“珣儿,我决定收编飞马牧场!”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追求我是不是为了飞马牧场!”商秀珣佯怒道。大多女人皆是如此感xìng,商秀珣主动将飞马牧场交给云羿,云羿未接受,此次云羿主动提出要收编飞马牧场,她又多愁善感起来。

    “珣儿,你对自己这般没有信心吗?”云羿邪邪一笑,答道,“就算没有牧场,你男人对你也迷恋之极,我对珣儿可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商秀珣还是首次听到这个说法,但旋即一想,心下早已是甜蜜蜜,不悦之感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欣喜道,“算你老实,飞马牧场算是我的嫁妆,七rì之后,飞马牧场便由你掌舵。”

    “珣儿,我想任命你为商部部长,飞马牧场收编后,隶属商部,故而飞马牧场还是你的,这样又能让你发挥应有的才干,可谓是两全其美!”云羿建议道。

    “啊!云郎不反对我从政!太好了!”商秀珣立时从云羿怀中爬起来,欣喜道,chūn光大泄却浑然不觉,让云羿大饱眼福,险些把持不住。望着云羿痴呆的神态,立即如鸵鸟般,躲入锦被之中,不肯出来,很是可爱。

    ………

    徐子陵不放心寇仲一人孤身去往梁都,便决定先稳住梁都的局势,再行去巴陵。寇仲和徐子陵带着五百瓦岗旧部,一路秋毫无犯,远望梁都,宣永率十多个兄弟早已在城外迎接。宣永早在两个月前便来到梁都,将梁都纳寇仲麾下,俨然一副寇仲心腹的姿态。城内主要街道为十字形,此际却是十室九空,路上只见零落行人,都是匆匆而过,仿如死城。

    “二个月前,因窦建德挥军渡河,攻打徐圆朗,徐圆朗于是仓卒抽调梁都军队往援,致梁都防守薄弱,使梁都变成一座没人管没人理的城市,我率三百个兄弟在暗地里轻松控制梁都,彭梁会闻得我等打的是仲爷的旗号,也前来投效。据探子回报,宇文化及也得到消息,知道两位爷前来,便立即领兵来攻,不rì便至。”三人坐在城门口的茶肆之中,宣永有条不紊地汇报道。

    不料此时,美丽如jīng灵的婠婠,足不沾地似的穿过敞开的城门,往他们飘来。婠婠依旧素衣赤足,面挂一丝盈盈浅笑,优雅的坐进茶桌的空椅上。

第八章 得梁都

    寇仲和徐子陵不约而同的目显厉芒,杀机大盛。婠婠似是识得读心术一般,淡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若你们不肯做君子的话,首先遭殃的就是彭梁会的那般人。”两人愕然以对。只简单的一句话,婠婠便展示出她已掌握了全盘的局势,还包括了他们致命的弱点。

    寇仲立即变脸,嘻笑道:“婠大嫂请息怒,哈!喝□水酒再说,肚子饿吗?云少可一直惦记着你嘞,rì夜在神弓城翘首以待!”寇仲无耻的将祸水西引。

    婠婠一副怨妇之sè,幽幽道:“别提那坏人儿,他现在正和那牧场的妮子逍遥快活,又怎会惦记奴家?”

    “啊!你看错云少,云少心里始终有你!”寇仲这小子出卖起兄弟还真是不遗余力,也没办法,谁让云羿对婠婠最有手段。

    婠婠并未接话,望着徐子陵,轻声道:“现在可否抛开旧怨,大家作一个商量呢?”徐子陵似是很不愿搭理,只是闷声喝酒,并未答话。

    寇仲不置可否,却笑问道:“yīn癸派为何要卷入这争做天下之主的纷争去?难道正如云少所说,打败慈航静斋便是你们的最终目标?”

    婠婠先是惊讶,而后轻叹道:“想不到云兄能这么了解我们。天下谁属只是我们和慈航静斋斗争的一个扩展和延续。“

    “哈!那好解决,你只须嫁给云少,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寇仲建议道。

    “这是为何?”婠婠惊异道。

    “云少已拿下竟陵和飞马牧场,加以时rì必会问鼎中原,你嫁给了他,铲除慈航静斋岂不是轻而易举吗?”寇仲无耻道。

    “唉!就算有一rì他拿下天下又能如何,我和师妃暄注定不能拥有俗世女儿家的幸福!”婠婠一脸幽怨道。

    徐子陵闻此立即俊脸黯然,心中苦闷至极,他和云羿在这一点上也是难兄难弟,一个苦恋师妃暄,一个苦恋婠婠,结果都可能是杯具收场,念及此处,又灌了一杯烈酒。

    婠婠见徐子陵如此神态,眼中shè出复杂的神sè,轻轻道:“子陵,你可知师妃暄与你已建立起微妙的关系,这对我们这种女儿家来说,乃头等大忌,其实婠婠当下也和妃暄妹子一样,害怕会情不自禁的倾心于云兄,其中的奥秘之处难以言明。”

    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失声道:“甚么?”

    “只要你们肯答应让我们在杨公宝库内先取其中一件东西,我们便可暂时议和,息止干戈。”婠婠轻叹道。

    “好!一言为定!但假若你食言妄动干戈,此事便作废。”寇仲二人闻此立即心下一沉,暗道:“小云果然料事如神,她定是要邪帝舍利,看来只有先假意答应,rì后再做打算。”婠婠闻此,露出一个娇媚的表情,闪身而去。

    ………

    寇仲两兄弟领着宣永和彭梁会的人马在一夜之间便将梁都这座无人防守的空城拿下,立即开始招兵买马。

    梁都,总管府。

    徐子陵道:“宇文化骨之所以两个月未攻取梁都,定然是惧怕窦建德,故而趁窦建德和徐圆朗交战两月,反方两败俱伤之机,而并非得知我们在梁都才想到来攻。”

    “哈!陵少果然看地透彻,拿下梁都之后,他定会沿渠顺流攻打江都,此时最关心梁都的人应该是李子通,我们便让李子通到来助阵。”寇仲接话道。

    此时彭梁会的任媚媚主动请缨道:“我们彭梁会一向和李子通有些交情,便让我作个说客吧!”

    任媚媚走后,宣永一脸喜sè来报,“城外来了七十二支铁骑,自称‘神箭骑’,还拖着几十架粮车,自称是神箭堂弟子,在外求见。”

    “什么?只有七十二人?”寇仲郁闷道。但是他一见之下,发现这七十二人完全可以抵得上一支一千人的劲旅,便立即改口,jīng神大振,大力一拍徐子陵肩头道:“他娘的,这次定教宇文化骨有来无回。“

    徐子陵望着云羿派来的七十二个一流高手,双目闪过前所未见的浓深杀机,嘴角逸出一丝冷如冰霜的笑意。血债终到了血偿的时候。

    ………

    宇文化及的二万大军终于到了,其先头部队三千人已抵达城外五里处,立即筑垒掘壕立寨,建设前哨阵地。

    当夜,寇仲、徐子陵立于梁都城头,远眺里许外紧靠通济渠的草原处火光漫天的壮观情景。

    寇仲大笑道:“我其实估计云少这七十二抵得上一支千人队,今rì一观,才发现大错特错。”

    “是呀!”徐子陵眼中闪出怜惜之sè,道:“这七十二个人毕竟是在一万名少年中挑选而出!”

    “寇爷!徐爷!宇文化及的三千先头部队一个不剩,被神箭堂的七十二人全部杀死!“宣永上城禀报道。

    “什么?这么快?”徐子陵sè变道。

    “看来该向云少学习一番,我也要成立圣刀堂!”寇仲闻此拍掌大喜道。

    这三千宇文军是新旧参差,良莠不齐,在加上前来的步卒占了十之**,战斗力比起云羿的七十二铁骑差得太远。何况云羿改善了火药的配方,将火药的威力大大提高,和鲁妙子一起将火药结合羽箭研发出“雷箭”,雷箭威力巨大,经过开弓的加速度,威力之大不亚于现代的手雷,可想而知,这十多阵雷箭之雨下去,宇文化及的军营之中就没剩几个活人,七十二铁骑冲破营寨,进去一阵秋风扫落叶的杀戮,三千人便这般不明不白被肢解。数最惨的还是宇文无敌,他直接被雷箭shè中,被炸成了肉渣,连句台词都没有。

    李子通自顾不暇,并未派兵前来,只是声援一番。瓦岗旧部一千兵士,彭梁会五百兄弟,招募的五百,合兵两千。趁大胜之际,寇仲便决定整合所有人马,让徐子陵和宣永各自携一千兵卒,埋伏在宇文化及通往先头部队的营寨必经的之路的两侧,说起来,倘若不是军营被毁,也不会有寇仲毫无顾忌的打埋伏。两千人化整为零,藏在两边的山林之中,静待敌人自投罗网。此次宇文化及派来地皆是清一sè骑兵,领兵的是宇文成都,而军力是五千。

    深夜,五千敌骑出现在密林外的平原,形成一条长龙,朝先头部队的营地方向急驰而去,竟然还用攻城器械和大批粮草,也难怪重兵护送。寇仲直等对方龙头奔到一处坡丘土,全军完全暴露在攻击之下时,才大喝一声,率先疾冲。

    这宇文化及骑兵一至,蓦地两边喊杀连天,火光熊熊,冲天而起,蹄声更响个不停。各人早弯弓搭箭,抛石放火,敌人纷纷中箭翻倒。敌骑立时阵势大乱,硬被断为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宣永和徐子陵各领手下,默契地朝敌队前后杀去,所向披靡。一边本是新败之军,更是疲惫之师;另一方却是连场大胜,士气如虹,将士用命,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几乎是甫一接触,宇文军便只懂四散窜逃,不敢应战。

    正在此时,寇仲领着云羿座下的神箭铁骑再次以展现了他们恶魔的面目。七十三铁骑有如穿凿利剑,直刺宇文成都,一阵黑风拂过,遍地皆是残肢断臂,尸体被铁骑无情践踏,血染山坡,尸肉化泥,壮观非常,黑sè的洪荒恶龙昭显了应用的盖世凶威。

    一番无情绞杀,少部分敌人早已吓破了胆,作鸟兽散,奔回宇文化及的阵地,其他的大部分起兵则被徐子陵和宣永两方的人重重围困,正作负隅顽抗。外围的人高举火把,照亮整个战圈。寇仲的井中月在黑夜里黄芒大盛,引领这七十二铁骑,一路见人便斩,手下没有一合之将,每一刀便带走七十三条xìng命,简直就是人肉搅拌机。寇仲一马当先,七十二铁骑成品字形紧随其后,轻而易举便突破宇文成都的防御骑兵阵,如入无人之境,似是天锥落地,将宇文成都的阵脚彻底击溃,徐子陵和宣永也在外围杀得是不亦乐乎。

    “当!”井中月硬宇文成都被架住,将对将。两人怒目相视,宇文成都仅余的几十名手下已被神箭骑斩瓜切菜似是的给非人道毁灭,将他匹马单骑给围在正中。

    寇仲一对虎目jīng芒电闪,冷笑道:“你宇文阀可有想过会有今朝一rì。”倏地从马背跃起,飞临宇文成都上方,井中月狂风骤雨般往下攻去。宇文成都大骇下竭力运剑抵挡,却被寇仲含恨出手的狂猛刀法杀得左支右拙,汗流浃背,落败只在眼前。此时,七十二神箭铁骑怒声大吼道。

    “胡族犯我华夏者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

    杀气有如飓风漩涡,围拢齐声的怒吼,呼喊声直透星空。寇仲吸收炽烈杀气,顿时功力暴涨,他知道定是神箭铁骑在用真元杀气助他,顿时有如杀神下凡,神勇无敌,井中月闪出血sè红芒,大周天境界的功力灌注与圣刀之中,刀芒暴涨三丈。

    三丈之内,血sè巨刀,破空而来,天纵血幕。

    等众人反应过来,寇仲已然还刀鞘内,以一个优美的空翻回到马背上,直至此刻,他仍是足未沾地。宇文成都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表情,“砰!”便爆成一团血雾。

    翌rì,寇仲、徐子陵和宣永三人立于墙头

    “寇爷!徐爷!”宣永上前禀报道,“昨夜宇文化及闻我军大胜,仲爷刀斩宇文成都,便仓惶逃窜,连夜奔回彭城老巢,再也不敢出来!”

    “哈!宇文化骨你也有今rì!”寇仲闻此仰天大笑道。

    这三天接连的打击,将宇文化及给打残了,不但挂了宇文无敌和宇文成都两大猛将和兄弟,近半的攻城器械被烧毁,大部份骑兵被歼,损兵折将八千之众,加上粮草被夺,撑下去实与自杀无异。寇仲正猜到宇文化及会退兵,还定下以快骑追击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对方会连夜退走,美中不足的是让寇仲两个兄弟的报仇大计落空了。

    ……

    黄昏时份,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寇仲和徐子陵离别在即,在争霸天下来说,寇仲的基业已现曙光,二人对酒当歌,一述离情。

    寇仲双目闪出奇异神采,紧握徐子陵的双手,沉声道:“小云来讯称,他曾派一品居的探子试图接走素姐,可素姐并未同意。这次你一定要给我把素姐**带到神弓城先交给小云,我们已失去了娘,再不能失去素姐。”

    徐子陵眼中闪出无奈之sè,道:“定是素姐对香玉山还抱有希望。”

    寇仲松开双手,眼中shè出深刻的感情,好一会才点头道:“此次本是小云去最为稳妥,但小云和萧铣在表面上达成合作共同对付老爹,此时的确不便亲自出手,而且你和素姐的感情素来最是要好,他说不定会听你的”。

    “无论如何,这次前去我定要将素姐带离巴陵。”徐子陵自信道。

    “假设萧铣和香玉山敢害你和素姐,我和小云会把他娘的甚么大梁帝国夷为平地,杀他一个鸡犬不留,若违比誓,就教我永不超生,长沦畜道。”寇仲又灌了几口酒,眼中杀机闪现道。

    徐子陵淡然笑道:“放心吧!我徐子陵已非昔rì吴下阿蒙,要杀我岂是如此容易。而且有小云相助,定然万无一失。”

    寇仲闻此,也放心不少,哈哈一笑,拿起酒壶道:“祝陵少一路顺风,马到功成。徐子陵欣然回敬,“叮”一声,二人狂饮而尽,飘然去了。

    ……

    神弓城的箭神厅内,云羿和手下重要将领,举行第一个军事圆桌会议。与会者包括冯歌、沈落雁、卜天志、徐世绩、秦琼、程咬金、裴仁基和单雄信,入会人员中,瓦岗将领明显占了大半,而且众将也皆被提拔为少将,由此云羿也在思考军部的改制问题。

    这一个月,沈落雁充分发挥她智计百出的才能,稳坐军委第一参谋长的位子。她一上台,便将一品居一分为二,一部分划归zhèng fǔ商部,并建议云羿任命董方为商部副部长;一部分和她多年来的情报网合并,归属于军委参谋部;其次她通过各种方法让李密昔rì的瓦岗旧部归降云羿,顺利接受瓦岗军南部的所以势力和地盘,让云羿一跃成为一方诸侯,实力大增,兵力猛增至十余万,将的河南南部、洞庭湖西北部和汉江沿线等重镇全部纳与麾下,实力北接王世充,南有萧铣和林士宏,西连巴蜀,东迫杜伏威和沈法兴。

    沈落雁提议道:“羿帅,现今的形势下,无论你如何低调收藏,但你俨然是纵横大江南北的一方诸侯,所辖之地更是军家要塞,就算你不称王也会有人来攻。反而一旦称霸,凭箭神的威望,自有远近豪杰纷来投附,他rì一旦拿下洛阳,天下唾手可得!”

第九章 称王否

    云羿从容一笑道:“落雁的话很有道理,不过当前称王却非最佳时机。”

    猛男程咬金吼道:“羿帅,此时称王时机已到。老程当年要不是自称‘混世魔王’,那会有瓦岗军的今rì,可见称王是可行的!”

    “老程住嘴,现在我们可是神箭军,已经不是瓦岗军,rì后再休提瓦岗之事。”徐世绩怕犯了云羿的忌讳,急忙上前阻难程咬金,瓦岗军谁的知道程咬金的直肠子xìng格,这也是他在李密手下不受重用的原因。

    此话一出,箭神厅顿时一片沉寂。

    “不知羿帅认为何时是最佳时机?”沈落雁见云羿俊脸上yīn晴不定,打破沉寂后问道。

    “一个王朝没有女主人可不行,在我大婚之后再论其他!”云羿蓦然道,让众人虚惊一场,因为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八。

    “那正是双喜临门啊!这次羿帅可千万不要吝啬你的二锅头!”程咬金哈哈笑道,毫无开军事会议的意识。

    “到时管饱,只怕你到时要趴着回家喽!”云羿调笑道,众将闻此也是哄堂大笑。

    “大伙儿到时可不要缺席,一定要不醉不归,!”云羿起身请道。

    众将皆是一脸喜sè,轰然称是,只有沈落雁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由于云羿制定的法律将各种儒家的繁文缛节全部拿掉,这还正合了武人的脾xìng,所以在云羿的治下鲜有跪拜和施礼,只有军部才设有礼仪。但云羿也知道改革不是一蹴而就,便将各种旧礼放置与道德规范之中。

    “世绩,枪箭天兵练得如何?”云羿询问道,他对这个历史上和李靖齐名的人物很是看重,徐世绩也的确不负期望,在收拾不服的瓦岗残军旧部时表现极为果断英勇,迅速成为云羿的倚重之人,拔为中将,并将麾下最强的一个师交给他,让他练出比李世民麾下玄甲铁骑还要强悍的枪箭天兵,因为云羿有致命的大杀器“雷箭”。

    “羿帅,一切进展很顺利,臣下之前还一直担心战马会因过多的cāo练,而造成马蹄脱落而死,自从羿帅创作出了马蹄铁之后,战马的战力的得到了成倍的增长,横扫天下指rì可待!”徐世绩欣喜道。

    “天志,海军进展如何?”云羿微笑问道。

    “按照羿帅提供的图样,已经制作出新式的‘三龙舰’二十艘,其他中下战船一百余艘,现全部泊在江夏(今武汉),只是兵士都是北方人,不谙水xìng,训练起来进展较慢!但属下已经在广招善水之人加以训练。”卜天志担忧道。云羿直接盗版历史上唐朝李皋发明利用车轮代替橹、桨划行的车船,而且每船上配上罗盘针(指南针),并增加有宋代才有的避免触礁沉没的隔水舱,每艘船皆是十桅十帆的大型船舶。

    “看来想灭掉萧铣还需要一段时rì啦!”云羿叹道。

    “羿帅,我们在一月之间攻城拔寨士兵已然疲累,四周各路人马又虎视眈眈,这两月之内不宜大动干戈!”沈落雁知道云羿对萧铣很有些旧怨,便上前劝阻道。

    “钱独关还没投降?”云羿问道,十rì前云羿顺汉江而下,将襄阳陆水两面团团围住,却只围不攻,毕竟襄阳是华夏第一古城池,更兼之是军事重镇,他不想如此毁于自己手中。而且有了襄阳,便可直接南下江陵,对巴陵形成合围之势,灭萧梁对水军的依仗便小了很多。

    “钱独关这老贼老jiān巨猾,定会向萧梁求援,倘若不强攻襄阳,萧梁的水师到了便大事不妙了。”卜天志担忧道。

    “卜少将过虑了,萧铣的骑兵在江夏一战中死伤殆尽,而水师一旦深入汉水之中,便有如瓮中之鳖,我等只需从江夏出兵,将他困死在汉水之上,况且萧铣新败,又是个守成之徒,和我军为敌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沈落雁分析道。云羿闻此也是点了点头,他其实只围不打,另一层含义便是让萧铣来救,只是那老狐狸让水师窝在巴陵不肯不来,也无可奈何。

    “冯青,仲少那边的情况如何?”云羿问道,他将冯清这个jīng明人安排到参谋部辅佐沈落雁,借此也考教一番。

    梁都市中心总管府的西厅内,寇仲和手下重要将领,也举行第一个会议。与会者包括宣永、任媚媚、洛其飞、陈家风、谢角和随同宣永来投诚的瓦岗旧将高自明和詹功显,后两人均在这场战事中表现出sè,论功行赏下被提拔为宣永这梁都总管的左右先锋将。寇仲首先婉拒连rì来不断有人提出要他称王的提议,道:“我们建立梁都这根据地,根基实在太浅,所以不惹人注目。称王之议,在眼前有害无利,而当务之急就是趁徐圆朗、宇文化骨和窦建德在北方纠缠不休,王世充和我兄弟云羿忙于接收李密地盘之际,向自顾不暇的李子通抽点油水,好巩固和扩张我们的领土。”

    彭梁会的陈家风双目shè出兴奋的神sè,道:“我们应该找李子通那座城池开刀呢?”

    寇仲沈知论军事才能,宣永不下于自身,当rì云羿向他要宣永之时,他便留了个心眼。见宣永一脸自信,便询问道:“宣总管有甚么好的提议?”

    宣永从容道:“眼前有三件要事,必须同时进行,首先就是巩固城池,确立根基;其次是重建彭城,以梁都彭城两地为中心,把周围数百里的十多座城镇和以百计的村落,纳入版图内。到最后才是在东海、锺离两座大城中选其一为用军目标,拟定进取策略。”

    洛其飞接着劝道:“但我却依旧认为寇爷该先称王,所谓言不正名不顺。附近十多座城池,大部份均为地方势力所把持,他们之所以不肯投附李子通或徐圆朗,皆因认为他们难成大器。但若以寇爷的威望,只要振臂一呼,必望风而从。”有种更是有高自明和詹功显均附和此议,并以当年翟让瓦岗聚义作例说明称王的重要xìng。

    寇仲微笑道:“我有个折衷之法,何如不称王而称帅,我兄弟云羿自称羿帅,rì后我便自称少帅,你们就是少帅军,那既正定名份,又可于这人人称王的时势中予人崭新的印象,可进可退,办起事来也灵活不少。”众人纷纷称善。

    寇仲道:“以宣永为主帅,其飞为副,先拿下东海、钟离两郡,然后便招军练兵,将圣刀堂按照神箭铁骑教予的方法组建起来,并依照我给的图样制作攻城器械,尽三个月的时间尽可能的拿下更多的地盘,其中以宣永总全局指挥之任。”

    宣永愕然道:“少帅你自己又干甚么?”

    寇仲贱笑道:“我过些rì子便要到飞马牧场恭贺我兄弟大婚之喜,顺便敲他一笔,建立一枝天下无敌的骑兵队伍,当我回来时,就是攻打江都的时刻。”

    徐子陵离开梁都,不但毫无寂寞感,还有zì yóu自在,忘忧无虑的轻松感觉,忽然一阵清越的箫音从远处传来。箫音在大自然风拂叶动的优逸气氛中缓缓起伏,音与音间的衔接没有任何瑕疵,虽没有强烈的变化或突起的**,但却另有一股纠缠不已,至死方休的韵味。而后方才知晓是石青璇,于是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老套情节则是必不可少,由此也有了一场超级艳遇。

    石青璇轻笑道:”青璇可否问徐兄一个唐突的问题?“

    徐子陵一边聆听透窗传入的雀鸟追逐嬉闹的鸣叫,随口答道:”小姐赐教!”

    石青璇道:“敢问徐兄,在过去几年闯南荡北的rì子里,曾否害过很多女子对你倾情依恋呢?”

    徐子陵不认账道:“我从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也该没有这种事吧?”

    石青璇却是一清二楚,娇俏道:“终找到你这人不坦白的时候。暂时不和你算这笔账;让青璇把这问题反过来说,徐兄见过这么多江湖上著名的美人儿,谁能令你倾心?”

    徐子陵苦笑道:“小弟可否投降了事?”徐子陵其实可不傻,他暗恋师妃暄知道没什么好结局,便秉持云羿广撒网的观点,凡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死不承认有了倾心之人。

    石青璇放下梳子,“噗哧”一笑道:“没用的家伙!原来名震天下的徐子陵在这方面如此窝囊。”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道:“小弟对男女之情看得极为淡薄,只是想落得zì yóu自在,通游天下各处仙地胜景,无负此生。”徐子陵自从见到云羿的神箭铁骑,便对两个兄弟争霸天下之路毫不担心,也放下对世俗名利的追逐,下定决心,接回素姐,便逍遥隐世。

    石青璇默然半晌,缓缓道:“你的想法和青璇非常接近,差别只在一动一静,在青璇心中理想的生活方式,就是隐居山林,钻研喜爱的技艺和学问,以之自娱,平静地渡过此生。故此才有点急不及待的yù把责任转嫁到徐兄身上去。”

    徐子陵点头道:“小弟终于明白小姐的心意。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定会为小姐完成心愿。”

    石青璇叹道:“唉!你就是这么的一个大好人,令青璇也感有愧于心,不好意思。徐兄可否暂闭眼睛,人家要换衣服哩!”徐子陵此时实在是个大傻瓜,一旦一个女人敢于在一个屋内还有男人的情况下换衣服,心意可谓是不言自明,只是徐子陵毕竟不像两个兄弟般早熟,反而初哥情态毕现,慌忙闭上眼睛。倘若是寇仲估计会上前揩点油,如果是云羿估计直接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还在换衣服的石青璇从容自若的道:“道心种魔**确是魔门至高无上的功法,比之yīn癸派的天魔**更胜一筹。最奇怪是在修练的过程中,练者会在xìng格气质上生出变化,由魔入道,邪帝向雨田修此法虽功亏一篑,未竟全功,且落得魔火焚身的大祸”

    徐子陵和石青璇分手后,顿时觉得心中空虚无比,最后想到立即要和兄弟见面方才好些。rì夜赶路两天后,徐子陵终抵久违了的飞马牧场。来到神弓城门前,发现兄弟云羿早已出城等待,消息好不灵通。

    自东门进入,徐子陵和云羿兄弟重逢,兴致异常地聊着最近的境况,沿街不徐不疾的朝云羿的府邸大宅走去,神弓城风貌迥异,却透现出自然和谐,在云羿和鲁妙子的联手规划之下,整座城市和山水契合无间,可谓是达到了天人合一。此时的神弓城欣欣向荣,车轿川流不息,热闹非常,每个人脸上似是比在洛阳城中民众多了些什么,行人中甚至有些着胡服的西域商旅。眼前的繁荣,让徐子陵顿时忘记了城外的世界战争连绵和生灵涂炭。

    沿着羿水(云羿将原来的河流更名为羿水)西行漫步,堤边杂植槐柳,树绿成荫,风景迷人。宽达十多丈的河面,巨舟并列,以大缆维舟,铁锁钩连,蔚成奇景。抬头朝神弓桥望过去,南北些许高楼,更添桥梁的气势,极为壮观。离开了桥东的肆市后,道上行人疏落多了。

    “此河属大江水系,神弓城北靠大洪山,南望大江,扼汉水、大江之咽喉,与江夏遥相呼应,一旦拿下襄阳,内部稳固,便是北上可夺洛阳,南下灭萧梁,可谓稳立于不败之地。”云羿豪气道。

    兄弟二人踏上神弓桥,云羿兴高采烈道:“我们下面这条羿水把神弓一分为二,成东西两部分。朝政和文学建筑位于城西北部,民众建筑便在西南部;街、坊、巿等商业均分布在城东北部,城的东南部则是龙蛇混杂之地,一直是神箭堂在打理,我也没有多问。”

    “神箭堂的弟子不都去了梁都吗?那现在谁来治理城南?”徐子陵好奇道,因为他知道云羿将七十二神箭铁骑交给寇仲三个月。

    “哈!陵少不必担忧,我神箭堂有近万弟子,那神箭铁骑只是杀组成员中最优秀的七十二个而已!”云羿微笑道。

    “什么?你还有近万的神箭骑?”徐子陵失sè道,七十二个已经可以对抗三千兵马,一万人还得了,那还不将天捅破。

    “没那么多,神箭骑成员只允许有一千个,死一个便会有外围弟子顶上,那七十二个只是一千个之中最强悍的,而且也只有他们有资格得到幽冥战刀(乌兹陌刀)。”云羿答道。

    “那些有花纹的刀就是幽冥战刀么?的确刀如其名,每一把皆堪比当世名刀。”徐子陵回想起当rì神箭骑挥刀的寒光与杀气,不禁赞叹不已。

    “只可惜铸炼此刀消耗甚大,只炼出一百把!”云羿叹道。

    “此刀轻便趁手,锋利无比,真气触摸之下刀刃上竟然有锯齿,一经砍伤便难以救治,少造一些也好!”徐子陵一言道破此刀的厉害之处,叹道。

    “陵少说得有道理,相比而言,此刀更适合对付外族人!”云羿闻此也是心下一动道。

    “云少一直排斥胡人,为何今rì见城中不少胡商?”徐子陵疑惑道。

    “陵少误会了,我从来只是对事不对人,那些狼子野心的胡人我当然是杀无赦,但诚心交流的胡人我却极为欢迎,因为只有博采众长,方才会让我汉族更加兴盛不衰。”云羿俯身按住桥栏,意气风发答道。徐子陵听着云羿大器的言语,结合今rì的所见所闻,心中更是敬佩不已,暗想:“倘若当皇帝,小云比起小仲可谓更有优势。”

    “是啊!之前还未进城,便听说你小子要成婚,为何兄弟我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何苦我和仲少可没答应你的婚事。”徐子陵调笑道。三兄弟昔rì可有一个约定,要成婚可要先过其他两个兄弟这一关,这也是为何云羿想娶婠婠而不成的原因之一。

第十章 徐仲羿

    兄弟二人步下神弓桥,来到城西区域,徐子陵顿时整个人轻松起来,城西的气氛平静祥和不少,来到民众住宿的区域,已是黄昏时刻。望着辛勤劳作的民众脸上浮现的满足感,徐子陵也终于明白为何一入城便感觉和以往不同,这便是zì yóu和欣欣向荣的气息。

    进入云府,丫鬟小娟和香馥已然将酒菜准备妥当,商秀珣出府迎接,她知道徐子陵喜好安静,便也并未让其他人作陪,重逢之喜,溢于言表。

    三人就座后,商秀珣还真有女主人的风范,将她老爹鲁妙子珍藏多年的六果浆给拿出来,为徐子陵斟满酒,方才为云羿满上。

    “来!先敬云少和云嫂一杯!”徐子陵今rì也是欣喜非常,再加上见云羿和商场主感情和谐更是喜出望外,衷心祝福道。三人一饮而尽。

    “陵少不来,你嫂子可不让我喝这六果浆!”云羿咋了咋口,回味一番,调笑道。他在洛阳天天喝六果浆,回来了商秀珣和他爹已然和好,却借机将鲁妙子的六果浆全部收了起来,让云羿好不郁闷,没法子之下,又把二锅头给鼓捣出来,方才缓解酒瘾。

    “你小子还说,在你的带动下,我和小仲都成了酒鬼喽!”徐子陵笑骂道。

    “什么?云羿把你和寇仲都变成了酒鬼,看来rì后更得看紧点,免得带坏更多人!”商秀珣娇俏地接话道。云羿闻此也是哭笑不得,只有为所酿的美酒默哀。

    “师傅现在何处?”徐子陵好奇道。云羿闻此也只有偷偷地多喝酒杯果浆,识趣地没有搭话。

    “别提了,自从你兄弟云羿将一张唤作什么蒸汽机的图纸交给爹,至今都未见他踏出天工阁半步,所有人也一概不见。”商秀珣抱怨道。

    “场主大人,什么叫你兄弟云羿?我可是你的夫君!”云羿见老婆一点面子地不给,也不客气的反驳道。

    “哼!我们还没成亲哩,谁是你夫人?”商秀珣得意道。

    徐子陵望着商秀珣亦嗔亦喜的神态和动人的风姿,让他不禁想起了石青璇,心中蓦地一空,旋即回复,不过他的神sè却躲不过商秀珣身为女人的敏感。

    商秀珣调笑般问道:“子陵定是想起了意中人”

    梁都,书斋内。

    陈长林道:“海上贸易绝不困难,困难只是我们必须保证海域河道的安全。我们必须有一支jīng良的水师,把领地的水道置於控制之下。”

    寇仲同意道:“我也想过这问题,卜天志被我兄弟借走了,还好他手下都归附与我,五牙巨舰便有五艘之多,全是从旧隋抢回来的战利品,其他较小的战船二十多艘,货船更是数以百计。”

    陈长林jīng神大振道:“天助少帅!最难得是忽然多出大批不怕风浪的老到水手,只要再给以水战的训练,改善旧战船,因应水道形势建造新舰,总有一天我们可雄霸江河,一统天下。”

    寇仲一呆道:“听起来让人很是舒坦。”

    陈长林微笑道:“刻下当务之急,是要征召一批优良的船匠,先对旧船进行改装的工作。待预备妥当时,我们可封锁东海郡的海上交通,断去东海郡与江都的海上连系,那时出动‘神箭骑’,东海只有唾手可得,绝无还手之力。”

    寇仲皱眉道:“那里去找这么一批船匠呢?”

    陈长林拍胸道:“当然是小弟的故乡南海郡,我们陈姓是南海郡的大族,族人不是曾当旧朝的水师就是惯做海上买卖,且多与沈法兴父子势不两立,只要我偷偷潜回去,必可带回大批这方面的人才,为寇兄建立一支天下无敌的水师,那时沈法兴父子的时rì将屈指可数。”

    寇仲朗声笑道:“得长林兄这几句话,江南有一半落进小弟的袋子啦!”当然江南还有一半在他兄弟云羿手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挥师北上。

    巴陵,深夜。

    云羿和徐子陵一齐沿朝香玉山的大宅掠去,二人一直以来对素素怀有担心、渴望以及重见的期待,云羿更是有一种愧疚之感,素素在两年前对他有如亲人,在两个兄弟被杜伏威抓走后,是她对云羿关怀备至,从而使他渐渐恢复了自信。而他明知素素的结局却放任不管,当下他只希望这次还来得及救这苦命的姐姐一命,弥补这多年来的亏欠。徐子陵则一直在思考如何去说服素素,向她揭露香玉山残忍的真相。

    二人如今的武艺皆是准宗师级别,几个提纵,便跃进府邸的后院之中,心中齐齐暗叫不妙。二人皆是听觉超常之人,只凭听觉便可将香府的内外了解个一清二楚。此时的香府一遍死气沉沉,只有几点灯火,定有陷阱。

    不过二人艺高人胆大,也顾不了是不是陷阱,两道人影一闪而入,蓦地听到远处的二楼传来连串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徐子陵再熟悉不过,示意云羿,转眼二人已在素素的房外。

    素素虚弱道:“把小仲羿抱出去!快!”

    二人那还按捺得住,立即飞奔入房。素素俯坐床上咳得昏天黑地,每咳一次,手上的巾子便多上几点触目惊心的鲜血。憔悴的病容没有半点血sè,本是乌黑jīng亮的秀眸更失去昔rì的辉采。

    徐子陵扑往榻沿,手掌接到她背心上,真气源源输入,热泪盈眶,哽咽道:“素姐!”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云羿见到油尽灯枯的素素,心中似是被万把尖刀一齐刺剉一般,被尖锥一下一下无情地狂插,泪水再也禁不住,跪走到素素的床前。

    素素娇躯一颤,奇迹地停止咳嗽,刹那间美眸回复神采,朝他们瞧去,不能相信地叫道:“小陵!小云!这不是真的吧?”

    徐子陵强忍泪滴,摇头道:“这一切应该都不是真的,我们实不该让素姐离开我们身边。”

    素素双目奇光迸shè,探出双手爱怜地抚摸他们英俊无匹的脸庞,像完全康复过来般平静温柔的道:“终於盼到你们回来啦!小仲呢?不过即使他因事未及前来,有你们在这里,已令素姐再无遗憾。”

    徐子陵的心直往绝望凄苦的无底深渊堕下去,一切都完了,从输进素素的真气,他探知素素生机尽绝,当他的手离开她背心的一刻,就是她玉殒香消之时。所有热切的渴望和期待,都被眼前这残酷和不可接受的命运彻底粉碎,尽成泡影。

    素素别转娇躯,无限温柔地边为他们拭泪,边道:“好弟弟们不要哭,姐姐一直在盼你们来,现在好啦!你们可知道我那乖宝贝唤做徐仲羿?”徐子陵已是热泪再控制不住从左右眼角泻下,泣不成声。云羿更是懊悔不已,自责前些rì子为何不将素姐强行带走,脑中全部是自责之声。

    “这名字改得好吧?每次唤他,我都记起你们这三个乖弟弟。”素素望向云羿道:“小云,你杀了毁姐姐一生的王伯当,而姐姐却一直没有机会向你说声谢谢”

    “素姐,不要再说话,保住最后一口元气。”云羿阻难道。

    “元气?”徐子陵闻此顿时有如见到苦海明灯,一手不断地输送真气,一手紧紧拉住云羿,嘶声道:“对!小云是神医,你一定有办法,师傅都可以救得回,你一定能救得了素姐的”

    “小陵,这有一枚渡厄丹,喂素姐服下,并用真气将渡厄丹在素姐体内炼化方可撤手。快!”幸好云羿将鬼谷岛上的几粒渡厄丹一并带来,否则两兄弟今rì便和素素是天人两隔。素素闻此,双目有了一丝光亮,正yù说话,云羿一道生风真气击打在他昏**之上,她便立即昏了过去。

    徐子陵一脸疑惑地望向云羿,云羿血目盈眶,平静道:“香玉山的人来了!”

    徐子陵闻此点了点头,将渡厄丹炼化以后,撤手之下,探知果然吊住了素素的xìng命,心下也平静下来,左手轻柔地把素素抱起安放在榻上,右手将好梦正酣的小仲羿用布条扎在怀里。楼外静寂无声,二人望着窗外广袤深邃的天空嵌满星星,似乎这人世间除去黑丝缎般的夜空,再无他物。

    围攻的烟花讯号箭在后方高空爆出朵朵光花,今rì注定是夜黑风高杀人夜晚。

    寇仲忽然坐立不安,送陈长林上路后,召来洛其飞问道:“子陵和小云到巴陵去,你知否萧铣那小子的情况?”

    洛其飞答道:“目下大江一带,论实力除了羿帅、杜伏威和辅公佑外,便要数他,称帝后萧铣先后攻占郁林、苍梧、番禺等地,并不断招兵买马,兵力增至四十馀万之众,雄据南方,两湖之地无人敢攫其锋。”

    寇仲皱眉问道:“北方有甚么新的动静?”

    洛其飞如数家珍的答道:“徐圆朗的主力大军不敌刘黑闼,损兵折将,看来时rì无多,若给窦建德尽取徐圆朗的属土,杜伏威和沈法兴的联军又攻陷江都,我们就会陷进两面受敌的劣局。”

    寇仲闭上虎目,收摄心神,好一会才轻描淡写道:“立即给我唤宣永和焦宏进来,我要两面开弓,不但在十rì内攻下东海,还要亲自领神箭骑和圣刀堂北上,拿一些徐圆朗的地盘。否则我们的少帅军只有死路一条。”

第十一章 谋江都

    梁都,书斋内。

    焦宏进道:“现在东海附近怀仁、琅琊、良城、兰陵、沐阳诸城均向我们投诚,东海的陆上交通完全断绝,若换了别的城市,早要弃械投降,可是东海郡一向以海上交通为主,故依旧坚守。”

    宣永道:“东海乃李子通的根据地,以我们的兵力,短时间内绝无可能把东海攻陷,当务之急,该是巩固战果,集中jīng神在召募和训练新兵上。”

    寇仲顿声道:“错!最好的训练,就是战场上的训练,所谓以战养战,我们兄弟的功夫就是这么打打杀杀下练出来的,当然我也绝不会蠢得挥军攻城,你们可知神箭铁骑最厉害之处在哪吗?”

    “难道不是雷箭吗?”宣永思虑一番,好奇道。

    “哈!当然不是,你们还是太小看神箭骑,雷箭只是一种武器而已,虽然厉害却不足以改变整个大局。”寇仲微笑着否定道。

    “那他们难道还能把东海的守将李子云、李星云和童叔文干掉不成?”焦宏反问道。

    “没错,他们要暗杀谁,就算是宗师高手也保他不住!”寇仲炙热道,因为他增单独领教过神箭铁骑的《箭神诀》之威,七十二个神箭骑只出动了十八人近战,十八个神箭铁骑个个身如鬼魅,轻功绝顶,而且他们的功法走的路子并非完全一样,似是有互补的功效,十八人有如一人,和他缠斗,寇仲没有下杀手,故而只将击倒十来个,便将他的真力耗地七七八八。

    远战就彻底是没辙,七十二铁骑都是弓术好手,箭法jīng、准、狠,道道羽箭夹杂着破空真元,每九个神箭骑一齐shè出的羽箭便会形成一张箭网,羽箭能将所shè之人的所有退路和要害全部封杀,只有硬抗一途,但是挡住第一阵,第二阵会以更快的速度shè来,最后寇仲还是运起云羿的风行身法方才勉力躲过。

    寇仲深知,倘若东海不及早拿下,便无法遏制住李子通和杜伏威对他的威胁,更无法北上和窦建德强地盘,正所谓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有了神箭堂和圣刀堂,游戏规则就有自己来定,这箭神铁骑便是非常手段,料定他兄弟云羿将神箭铁骑遣来也是如此想法。

    卜天志的背叛,让香玉山和云玉真晓得jiān谋败露,二人知道寇仲三兄弟俨然已是天下翘楚,与他们结下深仇,还不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香玉山算准他们兄弟会不顾一切来找他,向他要人。於是布下天罗地网,又故意留下素素**在罗网中作饵,使他们明知是陷进依旧一脚踩上。

    蹄声、轮声、风声声入耳,整座小楼已被萧梁军彻底围住。

    楼下多了五个领头的人来,身法皆迅如鬼魅。分别依次看去,第一个身形类似施瓦辛格的“大力神”包让,修炼地是玩胸口碎大石的横炼罡内家真气,第二个“恶犬”屈无惧,不过奇怪的是,一条狗却玩起了大铁锤,也不怕累死。第三个“亡命徒”苏绰,一副短命相,第四个个子最高,人称“素衣儒生”解奉哥,第五个最矮,手持长棍,名字取的不错,号称“牛郎”祝仲,五人皆是先天高手,但是在云羿眼中,他们和死人没什么区别,连多看一眼都欠奉。

    在二楼的云羿和徐子陵望着楼下的一群凶人,平静非常。

    徐子陵低声道:“速战速决,我们不宜过多消耗真元,素姐还等着我们救治!”

    “好,你带着小仲羿去对付香玉山,这就交给我,天志的船在洞庭湖上等着我们,事完之后便立即施救!”云羿沉声道。

    徐子陵知道以云羿的轻功就算是宗师也难他不住,也不多话,点了点头,回身望了安睡的素姐一眼,夺窗而去。

    立时一阵箭网,四面八方袭向徐子陵,可是他们低估了徐子陵的速度,对于这些二流高手来说,徐子陵的速度实在太快,shè中的只是徐子陵的虚影而已。

    见徐子陵离开,包让抬手示意,冷哼道:“不要追了,威名远播的箭神在此,其他人又算什么?”也是,以如今云羿的身价比起杜伏威和王世充也不低,当然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解奉哥也是自不量力的拍马道:“我们包大哥在此,箭神还不束手就擒吗?”

    牛郎却是一副鄙夷之sè,似是非常吃醋一般,无耻笑道:“拍他马屁有啥用,省点气力去侍候你的姘头吧!”牛郎不愧是牛郎,和解奉哥和恶犬三个男人玩三角恋,云羿猜测儒生解奉哥充当的该是女xìng的角sè,而牛犬两个珍稀动物正在争夺之中,但今rì又见解奉哥讨起包让的好,不禁让牛郎的压力大增,毕竟包让的身材他可是比不上的。

    苏绰这个亡命徒也抗不这四人的恶心关系,呵斥道:“我们面对地可是宗师级的高手,你们不要命啦!”这个“亡命徒”倒是名不副实,对命看得最紧。

    恶犬不屑道:“他也配称宗师级高手,只会欺负老婆子,这两晚没一晚好睡的,我们还是早点杀了他,然后找个标致的娘儿暖暖被窝。”敢情这条狗玩玩腻了,准备换换口味了

    云羿欣赏完了五人的群口相声,丹田混沌真气游经金系奇经灌注与手指之间,使出了大唐版六脉神剑,五道锐金箭气直接将这五人“文艺”败类绞杀,还真是挥手间“强奴”灰飞烟灭。随即抱起素素,全力施出风行身法,化风而去。

    “轰!”房门破裂,也将守门的兵士震晕,灯光透出。守在香玉山房门后的是武功高强的八名近卫,都是一流高手。待要一拥而出,只见徐子陵将脚轻轻一挑,一名晕倒的大汉已给徐子陵以踢了进去,登时撞得他们滚作一团,溃不成军。徐子陵旋风般冲入房内,再击飞两人后,大喝道:“香玉山何在?”又是几拳下去,门内门外遍地死伤,徐子陵挺立如山,确有不可一世的气概。

    脸sè苍白如死的香玉山退至庭院的角落,十多名手下挡在他身前却没有人敢冲前动手。徐子陵双目杀机森森,遥瞪人墙内的香玉山,一步一步逼过去。又是“砰砰!”几声,徐子陵发出连续几记劈空掌,击倒香玉山左右护卫,落到香玉山之旁,长笑道:“香玉山你可想到有今天一rì吗?”

    香玉山大骇横移,手上短剑电疾急刺,又狠又毒。徐子陵猛一旋身,衣袂飘飞下生出一股强大的气漩,迫得其他人踉跄跌退,一指点出,正中刃锋,准宗师级的真元透剑而去,香玉山直接抛跌开去,眼耳口鼻全渗出鲜血。徐子陵如影附形,劈手击向他的丹田,废了香玉山,把他整个人提得离地数寸,压贴墙上,众手下见主子被制,都不敢攻来。

    “子陵不要!”云玉真的尖叫声从后传至。徐子陵闻之一顿,但立时双目威芒四shè,正yù出手杀死香玉山,怀中的婴儿却突然哭醒,徐子陵眼中闪出一丝不忍,将香玉山击晕,头也不回,抓起他便闪身而去。

    在得到东海郡守将全部身亡的消息后,汇集在下邳的少帅军密锣紧鼓,一战而下。寇仲再次展示了他无与伦比的军事才能,连施两计,首先激将之计,四处宣扬李子通是无胆鼠辈和缩头乌龟,不敢出城迎战,另一方面施用示弱诱敌之计,双管齐下,李子通得到假讯息,果然暴怒前来复仇,便仓皇领兵与毒龙峡口和少帅军决战。

    没有jīng于水战的将领,又中了寇仲实现埋伏好的伏兵,结果可想而知。此一役,东海、沐阳联军全军覆没,少帅军则顺手牵羊拿下沐阳,东海郡的残军乘船逃往江都。至此寇仲才真正确立他与兄弟云羿一般的根基,领地东抵大海,西至梁都,南迄下邳,北达方与,把微山、骆马诸湖附近富饶的农田区都置於辖境内。将东海、沐阳交与焦宏进管辖后,寇仲与宣永、洛其飞立即赶返梁都,准备应付盛怒下的李子通。

    船抵梁都,才知虚行之刚从神弓城回来。寇仲大喜,忙与他到总管府的书斋商议。听罢寇仲详述这些rì来的发展,虚行之却眉头大皱道:“少帅都是扩展得太急太促,很可能会出问题。”

    寇仲吃了一惊道:“那怎办才好?”

    虚行之道:“幸好少帅没有攻取锺离,否则定会惹来杜伏威的攻击。当下只有与李子通修好,助他击退因丢失竟陵而盛怒的杜伏威和沈法兴的联军,再利用他作南面的防卫;那时就算王世充或窦建德挥军来攻,我们也不用两面受敌。目前我们少帅军虽似威风八面,但比起羿帅的军队事实上只是不堪一击,根本没有足够的防守或进攻能力。”寇仲应云羿的邀请,让虚行之去神弓城参观学习,见识了云羿麾下的“天兵”后,方知少帅军和羿帅军的差距,故而有此一言。(枪箭天兵,名字谐音不太好,故而以后尽量只称其为天兵)

    寇仲闪过思虑之sè,摇头道:“现在我们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倘若我停止攻占土地,而只是设法巩固领土的防卫,或是等击败杜沈联军,到那时窦建德早已将徐圆朗的地盘收入囊中,我还能何作为?唉!”

    “少帅所言也是在下忧虑之处,我们可用之兵只有三万,也算不上jīng兵,守成有余,却进取不足。但是少帅难道忘记了羿帅么?”虚行之提醒道。

第十二章 观星台

    梁都,议事大厅。

    “云少起兵只多我三月,现如今他扩张比我还要快、还要大,定然也是忙于安内,那还有余力助我?”寇仲听着虚行之的建议,摇头道。

    “少帅这些rì子忙于军政要务,故而不知羿帅已然将襄阳团团围住,襄阳指rì可下!”虚行之道。

    “怎么可能?你刚从神弓城回来,该知道云少那边比我扩展的还要快几倍,他应该先稳固军心,打好根基,为何急于拿下襄阳,襄阳城是座坚城,易守难攻,况且钱独关可是一只老狐狸!”寇仲不信道。

    “羿帅北边都是李密昔rì的地盘,由瓦岗旧部的将领坐镇,南边竟陵等重镇又有冯歌和飞马牧场出任守将,一外一内,可谓是稳如泰山,但是最起效用的是制度!”虚行之顿道。

    “南边还好说,但是北边一旦瓦岗将领联合反叛云少,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寇仲一脸疑惑,旋即恍然道:“哈!云少定然是有了极好的解决办法!”

    “少帅所猜不错!”虚行之眼中闪出钦佩之sè答道,“羿帅将军政分开,军事方面成立了一个称为军事委员会的机构,此机构可领导麾下所有军队,军事委员会由羿帅和沈落雁、徐世绩、卜天志等将领组成,机构下设参谋部、政治部、武装部和后勤部。如此这般,层层而下,将整个地盘的军士牢牢握在手中。”

    “名字取的虽然新异,却感贴切无比。”寇仲摸着下巴,思虑道,“参谋部、武装部和后勤部还好说,为何有一个政治部?不是说军政分开吗?”

    “这便是羿帅这个制度的jīng髓所在,有了政治部那些麾下的将领想反叛都难!”虚行之眼中jīng光一闪,道。

    “这时为何?”寇仲问道。

    “少帅觉得神箭堂如何?虚行之问道。

    “很好很强大!”寇仲模仿云羿的语气道。

    “政治部便是将神箭堂和军队彻底融为一体的专设部门!”虚行之叹道,“羿帅早已料到要最快、最有效的控制军队,不是要得到将领忠心,而是要制衡!不论将领忠心与否,只要有制衡,便可无所顾虑。”

    “那政治部到底做些什么?”寇仲眼前一亮,感兴趣的问道。

    “政治部全部是神箭堂的人,表面上是负责管理军队与zhèng fǔ衔接的工作或是传达军令等琐事,但是他们直接对羿帅负责,实则起到了监督之用,但这些还不是他们最厉害之处。”虚行之解释道。

    “难道这便是云少和我提过的专门负责洗脑的机构?”寇仲惊讶大呼道。

    “少帅所说不错,正是洗脑!”虚行之附和道,“羿帅早就看出佛道等门派在信仰上的厉害之处,便也依照佛、道等宣扬教义的方式,将民族大义和各种忠君报国等思想融合在一起,五rì大论,三人小议,上至将领下至兵卒,将思想完全统一,在几月内,军营中便只有一种思想,士兵的战斗力随之也急速增长!”

    “这种法子也只有云少能想得出!”寇仲闻此目瞪口呆,叹道,“由此点看来,就算是李世民在治军上,比起云少也逊sè不少!”

    神弓城,云府。

    小仲羿在舱厅软绵绵的垫褥上被小娟和香馥这两个丫鬟逗玩儿,不住发出阵阵嘹亮愉悦的笑声,坐在一隅的徐子陵表面上含笑注视,心内却是绞扭作痛,坐立不安,商秀珣更是着急地在房外走来走去,一脸担忧之sè。因为云羿和鲁妙子正在房内治疗素素,他见云羿诊脉之时一脸凝重的表情,心头有如一块巨石压着,透不过气。

    素素丝毫不懂武艺,底子太弱,根本无法强行使用神弓回天术,否则非但救不成,反倒直接会将她杀死。由于路上药材不足,便只有rì夜兼程赶回神弓城再行配药,兄弟二人轮流输送真气护住素素的心脉,但是渡厄丹的效力便是透支人体的潜能,五rì之后回到神弓城素素似是经历了五六年一般。

    回城后,鲁妙子和云羿翁婿联合出手,二人想出一个办法,决定用针灸激活素素的三十六处死**的生机,向天来借命,然后再辅以固元丹以补元气,彻底让素素恢复。此法虽好,但是极是危险,倘若一个不慎,死**激活过度或是不足,都会前功尽弃,故而云羿否则用真元护住素素的要**,鲁妙子来施针,徐子陵对医治之术不太jīng通,便担任护卫之责。

    三个时辰后,二人自屋中走出,鲁妙子满头大汗,云羿则是一脸苍白,似是虚弱无比。商秀珣见此,立即飞一般的迎上去扶住云羿,一阵香风,顿时让云羿的jīng神非常,疲惫之感也消退不少,暗叹:“有老婆就是好呀!”

    “素姐如何?”徐子陵着急问道,他见兄弟和师傅鲁妙子虽是疲累却是毫无悲伤之sè,也放心不少。

    “有岳父和我两大神医出手,当然是人到病祛!”云羿欣喜道,徐子陵闻此心头大石顿时也落下了。

    “子陵不必担忧,这小姑娘调养一段rì子便会康复,只是拖了几rì,渡厄丹的药效又太过于霸道”鲁妙子yù言又止道,闻此云羿也是一脸自责之sè。

    “那会有什么后果?”徐子陵又担忧道。

    “滋养得当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唉!倘若再不注意保养,还如以前一般劳心费力,那便是大罗金仙也难以救得了她!”鲁妙子叹道。

    “子陵放心,让素姐住在我们这里,保证让她生活地开开心心!”商秀珣见云羿一脸自责之sè,主动承担道。

    “现在只有如此,我可以去看看素姐么?”徐子陵闻此,点了点头道。

    “当然!只是不将素姐吵醒即可!”云羿望着兄弟感动的目光,心中自责之感也消解不少。

    神弓城,观星台。

    沈落雁从旋梯上了观星台,禀报道:“收到最新的消息,寇仲把自己正名为少帅,麾下的将兵将称少帅军,十多天前攻取下邳,又大破窟哥的契丹马贼,把以前本是附从徐圆朗或李子通的大部分城乡收归己有,现在山东除了东海外,尽是少帅军的天下,羿帅现在高兴了吧!”语气中似是有所介意,看来她还是心下担忧寇仲对她有芥蒂。

    “仲少终于发威了!”云羿收回远眺星空的俊目,霸气赞道,“看来我也该做点什么喽!落雁!杜伏威和萧铣我该先对付谁呢?”

    “羿帅是在考校落雁吗?”沈落雁自从归附云羿以后,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让云羿也是郁闷非常,不想今rì她却是魔女本sè,一脸娇俏道。

    “你是参谋部长,这些可是你的职责!”云羿转身灼视道,沈落雁丝毫不让,和他对掐起来。

    “好啦!怕了你啦!换个问题,萧铣和李子通关系如何?”云羿邪邪一笑,尴尬道。

    沈落雁美眸一瞪,得意道:“萧铣一直在暗中支持李子通,目的在拖杜伏威的后腿。”

    “那我攻打萧铣,杜伏威定不会撤兵相救喽!”云羿嘻笑道。

    “羿帅可不要忘记襄阳还在钱独关手中,襄阳一rì不下,神弓城便一rì不得安宁!”沈落雁用玉手梳络青丝,没好气道。

    “这个我当然不会忘记,相信她也该来了!”云羿转身负手叹道。“落雁!你为何不去见子陵?”

    “相见真如不见!”沈落雁闪过黯然之sè,走至云羿身边叹道。

    “你忘不了子陵,我也忘不了她!”云羿远望夜空,叹道。

    “商场主是值得云小弟一生爱护的女子!”沈落雁已猜到云羿说的是yīn癸派的那位jīng灵美人儿,便劝解道。

    “这是自然!是啊!还没多谢你教秀珣厨艺,让我rìrì免受五脏之苦!”云羿侧身嘻笑道。

    “啊!你知道啦!”沈落雁心下一惊,急忙捂住樱桃小嘴,虽是夜间,云羿也能望见她羞红的俏脸。

    “自从你来了神弓城,秀珣她的食物便好吃了很多,她的几个丫鬟的厨艺也是平平,除了你还有谁能让心高气傲的商场主短时间内厨艺有如此境界!”云羿眨了眨如朗星般的俊目,蓦地双手撑在护栏之上,将沈落雁困在怀中,沈落雁见此也是娇羞不已,举起双手,护住玉体,yù扭动脱身,玉脸一副佯怒之态,让云羿好不得意。

    云羿趁势,俯头把嘴巴凑到沈落雁晶莹如玉、发香飘送的小耳旁,赞叹道:“落雁是不是对你的上级动了芳心呢?”

    沈落雁呼吸急促起来,起伏有致的酥胸也波动起来,反驳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谁喜欢你这种用情不专的恶棍!”

    云羿不怒反喜,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邪魅一笑道:“真的么?那为何又唤我作‘云小弟’,又为何如此关心与我?”

    沈落雁避开他灼热得可烧透她芳心的眼神,垂下目光,似是求饶一般,道:“你知道我心中还有子陵的!”

    云羿潇洒一笑,撤手道:“好吧!我尊重落雁!”

    说罢,便傲立如山的走下观星台。沈落雁望着云羿远去的背影,心中似是少了些什么,一脸迷茫之sè。

    p下一卷试着写一写战争,希望有闪光之处。

第一章 兄弟聚

    深夜,云羿走下观星台,望着神弓城内的万家灯火,心中一片祥和,人生不正是追求这份宁静么?思绪万千,三兄弟自出扬州以来,各有际遇,也造成对人生的目标和路线有了极大反差。寇仲一心追求刺激和轰轰烈烈的生活,徐子陵却醉心与zì yóu自在和宁静致远,云羿的则是想通过轰轰烈烈来创造zì yóu自在。三兄弟到如今不断受着身边之人的影响和牵绊,云羿不知道三兄弟将来的结局如何,但是他始终相信三兄弟的情谊能克服所有困难艰险,扫清前面的所有敌人和阻碍

    信步踏上神弓桥,曼妙的月sè之下,她仍是那美得令人心颤的样儿,素衣赤足,夜风拂过,带起清风,吹得她衣衫全紧贴身上,凸显出她无限美好的体态线条。无风无浪的平静神sè,晶莹胜玉的皮肤泛起难以形容的奇异光泽,裙底雪白的赤足似是能勾起云羿无限的遐思和回忆。

    幽灵般俏立在神弓桥上的婠婠,她是如此与世格格不入,不知为何今rì却是一副冷漠笃定的神态,似乎世上再没有能使她动心的东西。

    “你终于来了!”云羿缓步走上桥去,虎目紧盯着jīng灵儿不放,似是要将他铭刻在眼眶之中,害怕这一切犹如梦幻般的虚妄。

    婠婠蓦地媚惑一笑,樱唇轻张的道:“这么夜哩,云郎到那里逛?”神态似是等待归家的丈夫一般,让云羿心中波澜跌宕,好不心动。

    “心中烦闷,四处走走,顺便等你!”云羿望着能让令他消除一切烦恼的欢乐神sè,答道。

    “你怎知我一定会来!”婠婠转过娇躯,微皱秀眉道。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云羿诗情道。

    “心有灵犀一点通”迎着月sè,婠婠那似是荡漾着世间最美佳酿的美眸如清泉一般,思虑着云羿的话语。

    “婠婠,来我身边好吗?”云羿背负左手,伸出右手,俊目中shè出无与伦比的炙烈神采,那完美无瑕的俊脸似是能打动一切女子的心怀,期待道。

    “云兄围住襄阳而不攻,便是为了迫我来吗?”婠婠对视了云羿半响,俏脸微红,螓首道。因为云羿早已探知襄阳已经完全掌控在yīn癸派手中,这也是他迟迟没有挥师荡平襄阳的缘故之一。

    “我实在不想和贵派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否则他rì我去贵派提亲还不被人轰出来!”云羿点头示意,调笑道。

    “你都要成亲哩,难道不顾商场主的反对吗?”婠婠一声娇笑,背着玉臂,玉躯俯身上前问道。

    云羿吸进婠婠呼出的香气,似是人间最烈的美酒、最强的情药,迷醉其中,好一会儿才答道:“秀珣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定然不会反对。”

    “好吧,就算秀珣妹子能同意,那你两个兄弟能同意吗?倘若不是我和你的两个兄弟达成协议,他们可是一心要杀死奴家呢!”婠婠甜甜一笑,撤身道。

    云羿顿似是丢失了至宝一般,失落道:“婠儿,你似是说反了吧!至于那份协议,想必定是为了邪帝舍利吧!”

    “你怎会知道?”婠婠立即回复冷漠笃定的神态,质问道。

    “以我现如今的实力,自从你今rì进城之时该是有所了解了吧?”云羿见她依旧拒绝了他的请求,便也不多想其他,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得天下必要先放下儿女情长。

    “你早已知道我在城中?”婠婠大惊失sè道。

    “哈!你太小看我神弓城的防御!”云羿苦笑道,“而且你最好打消祝宗主来神弓城的想法,我对她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哼!家师早已得知鲁妙子在神弓城中,不rì必会亲自前来取他xìng命。”婠婠眼神冰冷道。

    “啪!”、“啪!”、“啪!”、“啪啪”只听云羿三长两短的拍手声响起。

    “叮”、“轰!”神弓桥的四面八方shè来无数的破风劲箭,所有羽箭shè到一处,无数jīng刚铁箭三支一组,撞击之下,火花闪耀不绝,漫空中皆是星星闪耀的火花,最后更是无数支羽箭shè往一点,产生剧烈爆炸,铁箭被击成粉末,随着河风,化作铁雪,漫天飞舞,杀气夹杂在羽箭之中,顿时让这本是浪漫的气氛诡异不已。

    “家师终究还是低估了你!”婠婠微抬玉手,感受着铁雪的寒意,深意地望着云羿,幽幽叹息道。

    “婠儿,邪帝舍利你想要,到时我取出给你便是!”云羿柔声苦涩道,他从未感到如此无力,只想在成婚前做出最后疯狂的举动,只为挽回美人之心。

    “真的吗?”婠婠听着云羿这句承诺,颤声道。她心中涌起无限的遐思,彻底心动了,天下人无不敬仰的箭中之神、闻名四方的宗师级高手、雄霸大江南北的一方之主云羿,他完全有能力擒住她,从而得到她的身子,但他从未有此念头,想方设法只为见她一面,更在这男人主宰的红尘中,如此低声下气只为乞求她的真心,相信天下间任何一个妙龄女子都会为之动心。

    “我知道你现在还很难决定,师门的期望、外界的阻挠和种种的顾虑,只往婠儿不要拒绝我的心意。以后我不敢保证,但是这一刻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你不必急于答复与我,我也不想为难与婠儿,因为婠儿的任何举动都牵绊着我。”云羿见婠婠绝美的面孔忽明忽暗,秀美蹙皱,让他心中顿生不忍,也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上前握住婠婠的玉手道。

    “啊!”婠婠蓦地被云羿抓住玉手,云羿因长期shè箭而磨起的茧子、浑厚的男儿气息、丝丝暖意和炙热真情都让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玉脸浮现出从未出现的迷茫和纯真,这也许是她最真实也是最吸引云羿的一刻。任何语言都是惨白无力的,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吻清风秋水池,两心莲藕情为丝。

    良久,唇分。二人都急促着呼吸着对方的气息,眼中皆闪现出一种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意。

    “哼!奴家被你这坏人儿占了如此大的便宜!”婠婠媚眼如丝,将抱着她的云羿轻轻推开,嗔骂道。

    “我以前对夺取天下只有八分把握,得婠儿一吻,便有了十分!”云羿朗声笑道。

    “钱独关在三rì以后暴毙身亡,留下绝笔书信举城投效,望云郎不要为难派中姐妹。云郎好自珍重,奴家要走了,否则商家妹子可不会轻绕与你。”婠婠又现妖女本sè,赤足素衣飘洒而去,凭空后移,话说完便已在云羿十丈之外,下一刻,已出现在神弓桥的桥头,声音似是有一种惑人心智的触动,让云羿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是迎着清风贪婪地呼吸着婠婠留下的香气。

    寇仲迎上前来会谈的刘黑闼笑道:“北方战情如何?听说徐圆朗给刘大哥你打得七零八落,不知何时可攻入他的老巢任城呢?”

    刘黑闼坦然道:“唉!徐圆朗正力图反攻,以收复失地。最可恨是他向高开道和宇文化及求援。宇文化及先后为李密和你所败,目下自身难保,可以不理。但高开道有突厥在后面撑腰,本身又勇武盖世,其大将张金澍擅用骑兵,不容小觑。”

    寇仲把高开道和张金澍两个名字反覆念了数遍后,忽然问道:“有一事我真不明白,为何你们会拣这个时候向徐圆朗动刀子的?”

    刘黑闼耸肩道:“徐圆朗一向依附李密,现在李密的瓦岗军垮了,我们再无顾忌。说来此事还亏了你。”

    寇仲沉吟道:“此次前来,有什么小弟可以帮手的呢?”

    刘黑闼欣然道:“只要你肯和我们做生意便成。其他的,不用我说,你也会设法扯住王世充或杜伏威,这对我们已有天大好处。”寇仲和窦建德玩蔬菜米粮换战马武器的交易,定时窦建德想把寇仲当雇佣兵。

    寇仲苦笑道:“我这支势孤力弱的少帅军根本不够看!”

    刘黑闼坦然道:“寇兄弟乃夏王和刘某都看好的人物,万不可自薄。但是一旦江都城破,又或王世充东来,你最紧要别忘记我刘黑闼是曾和你共患难生死的兄弟,只要捎个信来,我定会全力助你,到时我们并肩纵横天下,岂不快哉。”

    寇仲哑然失笑道:“说到底,你们的窦大爷终是希望我能多撑一段rì子,对吗?这么好的提议,我寇仲怎能拒绝。”

    刘黑闼又问道:“为何不见小陵?”

    寇仲无奈答道:“他到了巴陵接素姐去了!”

    刘黑闼闻此,神sè顿时一黯。

    十rì后,兄弟,神弓城,云府,后花园,温泉。

    云羿在设计神弓城之时,一直在设想如何喝上自来水、如何轻松洗上热水澡,结果苦心人,天不负,洪山温泉来光顾。云羿将山顶的凉泉眼和山内的温泉眼,通过竹子连成长管输送到神弓城内的千家万户之中,云羿更是将府邸建设在温泉眼之上,温泉喷涌,汇成两个十丈见方的温泉池,疲惫之时便可过来洗一洗,这也是商修珣一住便不愿离开的缘由之一。

    今rì是个值得大肆庆贺一番的rì子,因为云羿三兄弟在神弓城碰头了。

    相逢不饮空归去,洞口桃花也笑人。

    三兄弟在云府后花园的温泉池,一边喝着果酒,一边裸—聊起来,好不快活。

    “云少,我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洗澡,弟妹该不会责怪吧?这毕竟是弟妹洗浴之地!”寇仲无聊道。

    “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经的?”徐子陵白眼道。

    “你这小子想得倒是美得很!”云羿一杯入肚,笑骂道:“她、素姐、小仲羿和几个丫头们正在西头的温泉洗浴,府上的温泉不止一处!”

    “我倒是对我那个干儿子羡慕得很!”寇仲贱笑道,三人收了徐仲羿为义子,故而寇仲有此言语。

    “去死吧!”云羿和徐子陵齐声吼骂道。寇仲此话不但得罪了云羿的未来老婆,更是得罪了徐子陵最敬爱的素姐,当然会受到两兄弟围攻,片刻之间寇仲便浑身瘀伤,不chéng rén形。

    “两位大爷饶命!”寇仲只有求饶一途,云羿和徐子陵方才作罢。

    “仲少,江都何时才能拿下?”三人玩闹一番后,云羿微笑问道。

    “李子通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寇仲呲牙道,显是问题棘手。

    “江都不是有我们儿时玩伴桂锡良吗?”徐子陵疑惑道。

    “这小子你们又是不知道,老实地要命,邵令周让他练什么童子功,他还信以为真,邵令周摆明了是不信任他,竹花帮的实权他只有一半而已,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寇仲叹道。

    “我派过去的人个个都是好手,你为何不连带东海李子云一帮人,顺便将李子通也干掉?”云羿疑问道。

    “你以为我不想么?”寇仲挥拳击水,雾水四溅,气恼道,“那样只会便宜老爹和沈法兴,更何况杀人毕竟不是制胜之道。”

    “没错!一旦李子通被杀,江都必然陷入混乱之中,受害地终究是老百姓!”徐子陵同意道。

    “哈!仲少也终于体会到了!”云羿嘻笑道,“我起始也和你一样,夺城之时为求一击致命,遣神箭骑将一城之主暗杀,不想时常适得其反,造成的混乱和伤亡往往会更大,自此以后,我已鲜少使用这种方法。”

    “上兵伐谋才是最终的制胜之道!”徐子陵眼中闪出智慧jīng芒,叹道。

    “是啊!”寇仲自称少帅以后,时常感触,身不由己道。

    “哈!那也是时候将神箭骑召回来啦!”云羿哈哈笑道,这一笑便充分出卖了他的想法。

    “不行!你小子绕了半天险些把我绕进去,神箭骑还未将我的圣刀堂组建完毕,倘若你调走他们,别怪我翻脸啊!”寇仲无耻道。

    “圣刀堂?”云羿差异道,虽然受到云一的传讯,但是始终还是不明其中缘由,故而问道。

    “这是我们的少帅模仿你神箭堂组建的特殊机构,只不过在一些细微之处有所改动而已!”徐子陵代答道。

    “云少不会有想法吧?”寇仲见云羿一脸吃惊的表情,问道。

    “我们可是兄弟,你有如此想法,兄弟我当然是支持到底!”云羿似是想起了什么,诡异笑容一闪而逝,赞同道。

    “也不知道圣刀堂能有神箭堂的几成威力?”寇仲哭穷道。

    “好了,好了,你这不知足的家伙,你回梁都时,我会将神箭堂的训练方法和堂点构建的图纸交给你!”云羿咬牙地看着寇仲那副死了老婆的面孔,摇了摇头,摆手道。

    “嘿!就知道云少不是个小气的兄弟!”寇仲嘻嘻哈哈道,似是云羿之前一直刻薄他一般。丝毫没意识到,他已经向云羿要了两万匹骏马、十万两黄金和二十万担粮食,不过这其中也亏了香玉山。云羿让神箭堂的千种酷刑rì夜招待香玉山,最后终于从来嘴里敲出香家的底子,让云羿大发横财。云羿根据香玉山为他儿子,也是自己的干儿子提供的nǎi粉钱(抚养费)讯息,成功找到nǎi粉钱。一品堂和神箭堂的“暗组”联合出手,在全国各地接受香家的赌坊、jì院和各暗点堂口,彻底让萧梁断了财路、顺便废了他的耳目,为灭萧梁剪除一大祸患。

    神箭堂解决香家的余孽,一品居则在一边数钱一边数美女,好不快活,也让云羿起以后的幸福生活。不过云羿最想哭的是,让老婆商秀珣主持商部,结果硬是让云羿连个美女的面都没见着一个,实在是大大的失策。其中,他还无意中还发现,香家不止囤积黄金和美女,还囤积了不少粮食,大有发战争财的架势,结果彻底便宜的云羿和寇仲,两人二一添作五给分了。

    “仲少,此次不灭萧梁我可不放你回梁都!而且事不宜迟,我们须短时rì内拿下巴陵。和场主大婚后,我便出手助你拿下江都!”云羿计划道,他答应寇仲的过分请求,总是要设法把损失补回来的。说起来,灭萧梁还是徐子陵提出的计划,此话一出,三兄弟一拍即合,决定大干一场。

    自从杜伏威得知云羿攻下竟陵,他却依旧没有回军的意思,反而猛攻江都。因为杜伏威一旦回师,不但等不到任何好处,放而极有可能会受到云羿和寇仲的夹攻,到那时真可谓是四面楚歌,故而杜伏威和沈法兴决定先拿下江都,而后据江都而控大江,稳立于不败之地。

    三兄弟也是在钢丝上跳舞,寇仲不但放下梁都和江都的防卫不顾,更是倾巢而出。在洛阳和宋阀的交易此时也浮出水面,在宋阀船队的掩护下,寇仲令陈长林带领麾下的一万善水战的族人潜到江夏,决定和兄弟云羿联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巴陵,而后自巴陵回师,顺江而下,彻底把江南划与势力范围之下。此举可谓是在王世充、杜伏威和窦建德眼皮低下跳舞。每一步都是危险至极,也只有云羿和寇仲这两个好用奇兵的人才敢如此多管齐下,双拳打人,但是一旦成功,天下的一半边落入两兄弟之中,这时离他们起兵还不足一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此仇不报,我华夏三龙何以立足天下?”寇仲伸出右手,奋声道。他先是把三人从扬州三龙提到中原三龙,此次更是直接升级到华夏三龙。

    云羿和徐子陵闻此也是jīng神大振,将手搁置在寇仲伸出的壮手之上,齐声高喝道:“不灭萧梁,誓不回师!”

    由此一战,便会最终决定了三兄弟在大江以南的统治地位。

第二章 国与政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要完成天下一统的伟业,兼并八方门阀诸侯,云羿发现只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是远远不足。隋末唐初,是中华社会的一个转型期,门阀、豪强、士族、军阀竞相出面,争取整个天下的控制权。门阀势力是以李渊、宇文化及、独孤锋三大门阀为代表,豪强则有李子通、钱独关和宋金刚之流。自曹丕的九品中正制的确立,奠定了士族在魏晋南北朝几百年的统治地位,但由于中原大地遭遇重重战火,以及隋朝的建立,在北方士族彻底消失,而南方却将士族制度发扬光大,东晋、宋、齐、梁、陈中,出了宋朝的开国皇帝刘裕,其他各个当权的都是士族,士族在大江以南可谓是根深蒂固,即使杨广南下灭了陈国,却灭不了士族,但士族始终已然走到了尽头,但正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士族由此也开始学习门阀,开始向门阀和军阀转变,比如萧铣建立的梁国、林士弘建立的楚国等。军阀则是纯粹凭借武力占土封疆域,称王称霸,引用当今的语言来说,便是山寨军队。其中窦建德、杜伏威、瓦岗军(现在则变成云羿和寇仲)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隋唐的经济文化发展水平而言,门阀、豪强、士族和军阀取天下的难度也是由小到大递增。用简单的话来说,门阀有钱有势有制度,豪强有钱有势,士族有势有制度,而军阀则三样什么都没有。

    仔细分析,门阀具有统一天下的先天优势,以李阀为例,李阀中人百年以来,世代为官,可谓有势,又有自身的封地,以及配套的法律和制度,人脉之广、财富之多、俊才之众自然不在话下,其中李渊次子李世民更是高瞻远瞩,乃是门阀之中的不世天才,一手建立天策府,专掌国之征讨,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郎中二人、军谘祭酒二人,典签四人,录事二人,记室参军事二人,功、仓、兵、骑、铊、士六曹参军各二人,参军事六人、总共三十四人,族中有李道宗、李神通等老练之人,麾下又有李靖、房玄龄、杜如梅、长孙无忌、庞玉、尉迟恭等一班子文臣武将。

    倘若李阀由李世民做主,挥师一旦出关,拿下洛阳,便稳立于不败之地。就算云羿有超前意识,在得知李世民的韬略和能耐之后,也是惊骇不已。这也是他和两个兄弟在根基尚未彻底坚实的基础下,便急于荡平萧梁的缘故,因为一旦李阀提前拿下洛阳,那统一天下的难度必然大增,到那时必然会形成南北对峙,一统的步伐最少还要延迟十年。原著之中,寇仲到后期之所以会接受慈航静斋的意见,和平统一,那便是李阀已坐拥长安和洛阳两座千年古都,在名义上占了正统,即使没有突厥吉利的南下,就算宋缺亲自出手,寇仲想拿下李阀胜负也只在五五,因为李阀无论在名义、经济、制度、兵士和武器等各方面都占了优势,到时必然会演变为持久战,结局可想而知,必会重蹈魏晋南北朝的悲剧。

    其次,天下豪强必然也不甘落后。豪强也可称谓世家和黑道势力的混合体,世家虽不及门阀有钱有势,但也足够他们独霸一方,说他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也毫不过分。以钱独关为例,襄阳位于汉水之旁诸河交汇处,古为荆州之地。若顺流而下,一天便可轻松拿下汉南之地,进可攻、退可守,乃是南北枢纽之地。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各地烽烟四起,“双刀”钱独关本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更是众望所归,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钱独关趁各大势力相互争夺之际,坐守襄阳,观望天下,而且左右逢源,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但类似钱独关这种豪强却有致命的弱点,那便是他们没有一套围护自身统治的法令和制度,这也造成yīn癸派可以轻松控制襄阳的缘故。试想一下,为何yīn癸派不能左右李阀的军政,归根结底便是李阀拥有当时最为严密和先进的一套管理制度(政体)。云羿虽然嚣狂乖张,却没有强攻襄阳,便是因为他知道,他们兄弟要争霸天下可谓是如履薄冰,错一步便满盘皆输,此时和yīn癸派等黑道势力较上劲,吃亏的必然是自己,由此,云羿对黑道魔门等势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到触及根基,便会手下留点情面。

    同理,南方的士族也会绽放他们最后的余晖,妄图回复昔rì叱咤天下的荣光,而后梁萧铣俨然一副天下士族代言人的架势。萧铣现本是南北朝时期的南梁皇族之后,更兼无数士族和南方大小帮会的依附,所建立的梁国目下隐为南方第一大势力,声势尚在宋阀之上,称帝后萧铣更是在大江以南所向披靡,先后攻占郁林、苍梧、番禺等地,并不断招兵买马,兵力增至四十万之众,雄据南方,两湖之地无人敢挡。可惜地是遇到了云羿,注定士族制度要走下中华大地的历史舞台。

    公元六百一十八年四月,云羿领兵突袭江夏,萧梁军虽然号称四十万,其实可用之兵只在二十万之间,而且大多是水军,其次是步卒,最少的是骑兵,而江夏便是萧铣骑兵的老巢。萧铣以为骑兵乃对方三倍之众,便自不量力出城迎战,江夏的六万骑兵遇上久经沙场的瓦岗军和装备jīng良的天兵共计两万的骑兵,便如纸糊一般,不堪一击,江夏一战而下。

    此役萧铣的骑兵损失大半,也见识到了神箭铁骑的威力,再加上他本是欺软怕硬、胸无大志之辈,便立即派人讲和,云羿也知道萧梁水军的厉害,一时也拿他不下,便止步江夏,苦练水军,休兵罢战。倘若说云羿收编瓦岗军是改变历史上的天下格局的第一步,那江夏之战,便是彻底改变了正史上隋末唐初江南的大局,也彻底改变了后梁的历史轨迹。

    原本萧铣势力范围东至九江,西至三峡,南至交趾(越南河内),北至汉水,而且就在本月萧铣会迁都江陵(现今的荆州)。可是由于江夏失守,将夷陵(现今的宜昌)、江陵和宜都等重镇全部置于云羿的虎爪之下,让他势力大减,那还敢迁都江陵,现在只有固守江陵和巴陵(现今的岳阳),让两地成犄角之势,互为援助,彻底成为待杀羔羊,再也无能力东进或是北上。

    随着江夏一役,不但尽歼萧铣的骑兵,更让他处于两面受敌之境。萧铣本还有一线生机,那便是倾全国之力,自江陵出兵解襄阳之困,云羿只要拿不下襄阳,便无法对江陵构成威胁,想要攻巴陵,则必须逆大江西进,况且云羿的水军当时和萧铣尚有些差距,胜负只在四六之数。反观之,萧铣在此时可以联合襄阳,由江陵出兵,偷袭云羿的大本营神弓城,到那时危机自解。但是云羿一旦拿下襄阳,便会对江陵形成包围之势,更可着骑兵直接南下,水陆并举,分攻江陵和巴陵,一战定乾坤,由此便可以看出萧铣乃是短见之人,注定会成为云羿一统天下的踏脚石。

    扯远了,回来接着谈。四种势力之中,军阀最弱,有如先天不足的婴儿,一切要从头开始。首先云羿为自己竖起一杆大旗,以求得到天下广大民众的支持,旗帜便是“兴盛华夏”,以图由此来树立正统地位,来个名正言顺。

    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秦朝统一了自chūn秋战国以来群雄割据的局面。汉族于先秦时自称华夏,即华夏族。从汉朝开始逐渐以汉族代替了诸夏、华夏等旧称。华夏一词最先出自于《尚书?周书?武成》:“华夏蛮貊,罔不率俾。”“华”意为“荣”,“夏”意为“中国之人”,华夏也可说是中原之人。唐代孔颖达《chūn秋左传正义》中:“中国有礼仪之大,故称夏;有服章之美,谓之华。”

    由此可见,华夏乃是汉族和中国的古称。云羿提出打出“兴盛华夏”的旗帜,不但可以团结汉族,也能团结中原之地,让他rì进驻洛阳之时,可顺利成为华夏正统,减少以南统北的压力,同时也可吸纳更多的人才。

    接着就要谈云羿的山寨军“钱”、“势”和“制度”的问题。这时就有人问,为何当年没钱没势没制度的刘邦也是军阀,为何可以打败有钱有势有制度的门阀的项羽,从而夺得天下?答案其实很简答,有一个容易理解的词语,那便是——nǎi粉。

    假设刘邦和项羽揭竿而起的势力同为初生婴儿,但是由于先天原因,项羽祖上乃是楚国世家,在楚地可谓是有钱有势,其发育要远远快于刘邦,吃的是正常nǎi粉。而刘邦则郁闷的多,没nǎi粉吃,便四处求造nǎi粉的人,通过偷或者抢,来填饱肚子,可想而之,在前期项羽必然是强国刘邦的。倘若由此一路下来,项羽可谓是稳cāo胜券,但是遗憾地事情发生了。在楚汉之争中期,项羽这边造nǎi粉的师傅挂了,可是项羽却坚决不请新的nǎi粉师傅,搞自给自足,结果一不小心,在nǎi粉之中加入了三聚氰胺,造成自食恶果。反观刘邦却不然,刘邦四处求nǎi粉师傅,终于取得成效,再加上多年的磨练,对nǎi粉的好坏一闻便知,从而选择好的nǎi粉,不似项羽一般,毒死自己却丝毫不知原委。到了后期,刘邦健健康康的成长为猛男,而项羽这倒霉孩子却长成一大头痴儿,猛男对痴儿,结果不言自明,项羽落得个自刎乌江的结局,而刘邦却得了天下。

    估计有些看官见到之前会不耐烦,你说了一大堆,那这个nǎi粉到底是什么?答案便是本章的重点——人才和制度。人才和制度可谓是一个政权成长的最好的营养品。

    之所以说军阀是山寨军队,便是二者都是以主导整个社会意识流向为目标,因为无论是偷还是抢,都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水至弱,却生万物。军阀虽然最弱,但却也最强。弱只是指先天之弱,强却是指他前途最强。这也是云羿和寇仲选择瓦岗军下手的缘故之一,因为军阀就是一张白纸,所绘的蓝图有无限可能。云羿三兄弟起始可谓是一清二白,但是时势造英雄,三兄弟经过一品居、四大寇宝藏、飞马牧场、香家财富等一系列的打拼有了钱,又通过竟陵和梁都打下地盘,有了一半的“势”,现在缺得只有两样,那便是nǎi粉,也就是制度和另一半的“势”——人才。

    人才和制度是相辅相成的。云羿得到人才主要有四个来源,一是人才送上门,云羿每夜将纵横阁中的典籍默写出来,让人印刷成册,并在神弓城建立纵横书院,吸引天下有才之士;二是搞科举,云羿已经再搞,但很明显,在战乱之中谁有心情来应试,效果不大;三是自己培养,云羿的神箭堂已在开展之中,虽在武才上有点成效,但文才上进展不多。

    最后云羿只有去抢夺人才,这也是云羿擒拿李密,招降其旧部的原因,倘若云羿手下已是人才济济,那李密早已身首异处。为了得到人才,让各路俊杰都支持自己,由此云羿甚至改变了汉代以来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国策,此时他借机又提出“百家争鸣”的国策,yù复兴百家,为己所用,最大范围的争取人才。

    但是百家争鸣的口号虽响,却终究非社会正统主流,故而效果也不太显著,但好在制度可以一定程度上弥补人才的不足,秦国一统天下便是最好的例证,倘若没有商鞅变法,也不会有华夏的秦汉根基。在一定条件下,社会形态是可以跳跃发展的。(说实话,当今的社会便是最好的例证)具有现代思维的云羿是始终坚信这句至理名言的。虽然隋末是一个社会转型时期,但是他也知道,每个人或是国家的跳跃或是转型都有极限,云羿不想跳到半空便摔死或是转型到一半被毁容,故而决定先由封建社会跳到半封建半资本主义社会。

    谈到这里,便不得不谈到云羿的势力范围之下,所设立的国体和政体(制度)。

    国体即国家的统治本质,它是由社会各阶层在国家中的地位所反映出来的国家的根本属xìng,国体最终是由社会生产方式的xìng质决定的。云羿自建立势力以来,充分发挥他前世公务员的优势,全心全意致力于国体的改造,但一段时间后,他彻底失望了。正所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而国体也属于生产关系。只有当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导致社会生产方式改变时,国体才会随之改变。要改变国体,必须有工人阶级。而工人阶级和资本家有如双生儿,要有工人阶级则必须大力扶植资本商人,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由此推论,要有资本商人的产生,则必须先解放农业,将农人从土地上解脱出来,从而转化为工人阶级。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发动“土地革命”战争。

    土地革命乃是我国革命事业的一大创举,也是革命事业得意成功的基石。在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党在革命根据地开展打土豪、分田地、废除封建剥削和债务,满足农民土地要求的革命。云羿结合前世的经验,制定出一条完整的土地革命路线。那就是:依靠贫农、雇农,联合中农,限制富农,保护中小作坊,消灭士族门阀,变豪强土地为农民的土地。调动了一切反封建的因素,保证了土地革命的胜利。

    为了保证土地革命的顺利进行,云羿在治下,各级区域由神箭堂建立了土地委员会,用武力保证土地革命的开展,不服者杀无赦。调查土地和人口,发动农民清理地主财产,焚毁田契、债约和帐簿,把牲畜、房屋分给贫雇家,现金和金银器交公。丈量土地,进行分配,公开宣布分配方法,插标立石,在石头上写明田主、丘名、地名和面积。由此云羿得到了全国各地广大农民和义军的广泛支持,前来相投者不计其数,兵力暴增到二十万。

    “兴盛华夏”、“百家争鸣”和“土地革命”便是云羿的三大国策。

第三章 祝玉妍

    制度是一个政权存在的重要依据。

    另一方面,改革政体。政体也可称之为制度,是指一个国家zhèng fǔ的组织结构和管理体制。云羿结合古今中外的各种成功经验,构建了一套与国体相配套的政体制度。所有机构分为三大部门,分别是zhèng fǔ、军委和法院。

    zhèng fǔ又称为国务府,是云羿势力中最高的权力机关的执行机关,由首辅、副首辅、各部部长、秘书长和国务委员组成,下设文务部(等同现今外交部、教育部和文化部等)、武务部(公安部和监督部等)、吏务部(组织部和人事部等)、财务部(财政部和审计署等)、工务部(科技部和交通运输部等)、农务部(农业部和水利部等)和商务部(商业部和钱庄等)七大部门。国务院实行首辅负责制和内阁制相结合,云羿本打算让鲁妙子担任国务府首辅,可惜鲁妙子清闲惯了不干,又时常埋首研究各项武器和机巧,云羿只有自己兼任正副首辅。

    自从云羿收编飞马牧场后,云羿也一直忙于军务,政务一直荒废,便灵机一动,在箭神厅设立了办公机构,由秘书长统领,让秘书长和七部部长担任的rì常政务处理。云羿前思后想秘书长的人选,最后发现也只有未婚妻商秀珣能当此重任,因为各部部长几乎都是飞马牧场的原班人马。国务府之下设七部,文务部长梁治,工部部长由鲁妙子挂职,由吴言行部长职权,武部部长由梁治担任,吏务部长柳宗道,农务部长许扬,财务部部长由原商务部副部长董方担当,商务部部长骆方,各部实行部长负责制。大框架之下,层层而下,郡县便称为政务府,其他的大部分官职和机构依旧按照鲁妙子的设想成立,恰巧的是,寇仲治下则是绝大部分是按照鲁妙子的书籍所载的制度成立,由此也为二人他rì合兵建国,打下了制度的基础。

    倘若说国务府是飞马牧场的后花园,那么军事委员会便是瓦岗旧部的大本营。军事委员会简称军委会,由元帅、副元帅、各部部长和军委委员组成。云羿正副元帅一手抓,下设四大部门,分别是参谋部、政治部、武装部和后勤部。参谋部长沈落雁、政治部长冯汉(云羿的死忠)、武装部长徐世绩和后勤部长冯歌。将现代的一系列军衔制度和军部设置,全部照搬。别看冯汉是政治部长,但他的军衔只是大校级别,而程咬金、秦琼和单雄信他们虽然只是军委委员,却都是少将军衔。

    军衔设7等18级,分别是:元帅、大将、上将、中将、少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大尉、上尉、中尉、少尉;上士、中士、下士;上等兵、列兵。军衔同军队职务之间有一定的对应关系,通常是一职两衔,即:上尉一连长,少校—营长,上校一团长,大校一旅长,少将一师长,中将一军长,上将一军团的司令官,元帅一个军区的头号人物。军衔授予的条件和程序,都以《华夏法》法律形式加以规定。

    云羿麾下,飞马牧场和瓦岗旧部两股势力一政一军,一内一外,一南一北,在法院的监督和一品居势力调和之下,达到了平衡。这也让云羿在各大诸侯的势力中,出奇没有出现重大叛乱的缘故。

    法院算是云羿在大唐世界中的一大创举,一经出台可谓是举世震惊。因为云羿将法院dú lì于军委会和国务府之外,权力之大让军委会和国务府都不敢敢攫其锋芒,真正做到权贵犯法与民同罪,让云羿顿时威望大涨,结合土地革命战争,再经过沈落雁的第二次造神运动,彻底将云羿的神灵下凡的地位提升到了神灵之尊,治下甚至有些民众建立神祠祭拜云羿,这让一个坚持无神论者的云羿很是恼火,急忙叫停,不料却得到了更多民众的拥护,认为云羿是一心为民、大公无私的贤明之主。

    法院分为立法院、司法院和刑法司。立法院相当于现今我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和国外参议院制度的集合体,不但有立法之权,更有监督刑法部、司法院、国务府和军委会之责,不过以现如今的的mín zhǔ意识,这个部门等同摆设,起始麾下的文臣武将都不明所以云羿为何要建立这个部门,直至五十年后,众人方知云羿的惊采绝艳和高瞻远瞩。

    司法院则下设万民法院、万民检察院和军事法院,相当于现今的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和军事法院,对各类案件,依照立法部颁布地法律审理和复核案件,进行定罪量刑。

    调查司类似于调查局()的机构,负责执法之权,和国务府的武部下设的公安司配合行动,公安司主要负责城区防卫和刑侦探案,而刑法司则负责监督武部和执行刑罚,甚至在一定程度内,越权行事。

    立法院、司法院和调查司虽同属法院之下,受院长节制和任命,却无须对法院院长负责,只须对法律负责,就算云羿想杀某位官员,倘若那位官员并未犯法,便也只能出动暗杀,否则云羿拿他也一点法子也没有。

    院长虽然很大程度上只是一个象征作用,但实则法院的各级官员都出自神箭堂,可想而知,云羿这个院长的权力绝对不可小觑。云羿的设想便是时机一到,便撤销法院,将立法部、司法部dú lì出去,彻底玩转法律,让法律作为治理国家的坚实后盾,奠定云羿三兄弟的万世之基。其实云羿将三个部门合在法院之下,只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此时的天下,还不适合玩三权分立,他只是构筑一个模型而已,设置院长一职也只是方便自身的独断专行,所谓的监督只是云羿驾驭下属的手段而已。

    至于立法部颁布地法律,则全部得益于云羿这个法学研究生的功劳。

    《华夏法》(相当于现今的宪法),分别对国务府、军委会和法院的职权进行了规定。例如:《华夏法》规定国务府行使下列职权:

    一、根据《华夏法》,制定行政法令,发布各项决策和命令;

    二、向立法部提出建议;

    三、规定各部的职务,统领各部的工作,并且可干预不属于各部的社稷要事;

    四、统一领导全国地方各级国家行政机关的工作,规定zhōng yāng和省、自治区、直辖市的国家行政机关的职权的具体划分;

    云府,后花园,温泉,三兄弟。

    “云少,钱独关自杀身亡,留下书信举城投降与你,此事是否属实?”三兄弟谈论了灭萧梁的大计,便让寇仲想起十多rì前圣刀堂提供的有关钱独关的消息,便疑惑问道。基本上,云羿和寇仲两兄弟的情报系统可谓是互通有无,故而寇仲有此一问。

    “是真的!”云羿自温泉之中长身而起,猛灌一口果酒,远望星空,答道。

    “此事定和yīn癸派有关!”徐子陵坐于温泉台阶之上,转了转手中的酒杯思索道,“而且极大可能是白清儿下的手。”

    “但是此事却蹊跷至极,白清儿杀了钱独关,定会把持襄阳牵制住云少,也定然不会有那封绝笔书信,难道这是yīn癸派的另一个yīn谋?”寇仲在温泉中翻腾着说道。

    “哈!其实你们该是早已猜到其中的缘由了吧?”云羿仰身倒在滚热的温泉之中,施展出zì yóu泳的花样,哈哈笑道。“我见过婠婠,和他有一个交易。”

    “就知道瞒不过你!”寇仲嘻嘻笑道,“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一问。”

    “也不知邪帝舍利到底有何神奇之处,竟然让祝玉妍放过我们,放我们二人将天下这淌水搅浑。难道邪帝舍利可以让人成仙吗?”寇仲自问自答地插话道,“啊!倘若邪帝舍利如此厉害,我们和婠大嫂的交易可就亏大了!”寇仲击水道。

    “据石小姐所说,要开启邪帝舍利的力量只有通过邪极宗自立宗以来便辗转相传的异术秘法,而邪帝舍利本身是以一种罕有的黄晶石打磨而成,自第一代邪帝开始,历代邪帝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时,便以秘法把毕生功力凝成jīng气,注进晶石之内,希望继承邪石的人,可把元jīng据为己用,令邪极宗一代比一代强大,独步武林。”徐子陵一脸陶醉的神态说道,让云羿和寇仲顿感其中夹杂不少欣喜和感触之情,二人相视一笑,趁徐子陵还在会想石青璇的绝世姿容之时,悄悄潜到他两侧,一左一右,立即出手制住了这个“闷sāo”的兄弟。

    “陵少!石小姐是不是石青璇?你和她是和关系?快从实招来!”寇仲恶狠狠道。

    “别让兄弟们难做,你是不是爱上了青璇小姐?”云羿直插要害道。

    徐子陵被两个准宗师级高手偷袭制住,哪还有还手之力,俊脸一红,接着一副打死不认的神情,来个泰山压顶不弯腰,让两个兄弟很是郁闷,寇仲见此眼珠一转,叹道:“不知让云少出动神箭骑,能不能请到石小姐来神弓城做客?”毫无疑问,至今云少麾下的神箭骑从无败绩,再加上神箭骑中不乏机关行家,想找到石青璇可谓是轻而易举。

    徐子陵一闻此话,立时睁开眼睛,但旋即看到两个兄弟**的表情,险些脱口而出的阻难之语也收了回去。一副你们能耐我何的架势,这让云羿很是“不爽”,云羿便接过寇仲的话头,风sāo道:“不知我去追求青璇小姐,会有几成胜算呢?”

    “是呀!云少现在可是当今天下无数chūn闺少女的梦中情人啊!人俊和武功盖世不说,再加上医术高超、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和石小姐真的很相配,哈!看来我和子陵又要多一位嫂子啦!”寇仲手舞足蹈,绘声绘sè地添油加醋道,

    “小云你敢”徐子陵终于“怒”了,失声吼道。寇仲和云羿闻此先是故作害怕之sè,放开徐子陵,接着一个便捧腹大笑,一个仰天狂笑起来,让徐子陵好不郁闷。寇仲和云羿二人自小便有一个恶趣,便是让一本正经的徐子陵吃瘪,以打击徐子陵为乐。听到徐子陵的发飙,让二人很有成就感,徐子陵此时哪还有平rì的君子风度,扑上前去,左右开弓,两个拳头打人,两个兄弟理亏只有抱头虎窜。

    嘻闹一阵,徐子陵便挑起话头,打听起云羿和婠婠的交易情形,二人听到兄弟和婠婠一吻定情,皆是一脸不敢置信之sè。

    “婠婠曾说过她和师小姐都不会拥有俗世女儿家的幸福,又怎会?”徐子陵大惊道。

    “哈!陵少是否也在担忧师仙子和婠婠一般,也亲你一次,那时也不知子陵你会选择师仙子还是石仙子!”寇仲闻此却是欣喜异常,调笑道。寇仲对于两个兄弟的感情事一向很是包容,否则也不会在原著之中,因为徐子陵和师妃暄的微妙关系,而从不对师妃暄动手,屡次为佛门所制却不还手,甚至为了兄弟放弃了天下,这一切都证明寇仲眼中,兄弟的幸福远远要大于皇帝的宝座。

    徐子陵直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便默然不语。寇仲和云羿都知道,兄弟徐子陵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对师妃暄的关心甚至超过了自身,他是担心师妃暄的佛心失守,造成佛门和魔门在斗争中落败。

    “子陵多虑了!婠婠从未对我有任何承诺,而且我至今也拿不准她的心意究竟如何。”云羿叹道。

    “云少,你与婠大嫂故意提起祝妖妇”寇仲故意话说半头道。

    “你这家伙,何时学会看破他人心思的?”云羿苦笑道。

    “还不是拜你所赐,有你这么一个喜欢琢磨人心思的兄弟,我当然也不差!”寇仲无耻道。

    “难道云少你要对付祝玉妍?”徐子陵被两个兄弟的谈话惊醒,骇然道。毕竟徐子陵曾今假扮过霸刀岳山见过祝玉妍,知道祝玉妍的恐怖,故而有此一问。

    “没错,这也是我催促仲少早rì前来神弓城的缘故!我向婠婠故意提及祝玉妍,便是要激祝玉妍前来,只要能拿下她或是将他击伤,那我等南荡萧梁的举动便再无后顾之忧。”云羿眼中闪过自信之sè,望了望寇仲,两人点头示意。

    “但是即使我们三人加起来也未必能斗得过祝玉妍!”徐子陵劝道。

    “放心,我和鲁师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的机关,更有我城中的九百二十八名神箭骑的困神箭阵,只要祝玉妍敢来,比让她见识我三兄弟的厉害!”云羿狂热道。

    此时,只见天工阁上空红光满天,一道红sè烟火有如血蛇直冲夜空,接着“轰!”一声,烟火幻化成一支十丈长的红sè羽箭。血箭当空,杀组出动。

    “鱼儿终于上钩喽!”云羿望着夜空中的血箭,炙热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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