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西域神
太阳升,草原红。
帐中,跋锋寒张开眼睛,眼中纯白sè的光芒一闪而逝,缓声道:“我败啦!”
闻此,三兄弟行为各异。徐子陵为之一呆,说不出话,寇仲却手中虎拳紧握,吱吱作响,眼中闪过痛苦与自责的光芒,云羿此时却猛地灌下一口烈酒,很淡然,一脸邪魅的笑容。
“慢着!几位兄弟不要误会,我说的是败给毕玄,却没有败给换rì大-法。”跋锋寒暗捏一把汗,如脱去大难道。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立时大喜高呼,欢欣若狂。
“跋兄何必如此紧张,你还怕我杀了你不成?”云羿依旧邪魅一笑,不错此时却夹杂着难以压制的喜悦。
“你小子的作风我还不了解,就你之前的笑容,你该不会是听我说失败了,想成全我吧。”跋锋寒苦笑道。
“老哥如何猜到的?”寇仲一脸尴尬,大讶道。之前他明显是下不了手。
“那小子杀人之前的诡异笑容我算是看够了,我早不出声,估计今rì就算练成了换rì大-法第一层,也会被这小子活剐了。”跋锋寒苦笑道。
“此言差矣,我最多出一记玄武箭,给你一塑人体冰雕。哈!”云羿煞有其事道。
“闲话休提,锋寒兄的情况到底如何?第一层的换rì大-法确可使得断经重接,但一段时间内绝不能妄动真气,否则万事休矣。”徐子陵有些担忧道。
“嗯!照我看要有七、八天光景,才可功力尽复,说起来昨夜与死神一搏的情景让我更添战胜毕玄德信心,总有一rì,我会让毕玄饮恨跋某人的剑下。”跋锋寒苍白的面容,却道出让人无法质疑言语。
“锋寒勿要多言,好好休息吧!”徐子陵关心道。
不想跋锋寒似是听话的婴儿,立即闭上眼睛,旋即酣然入睡。
“哈!接下来的七rì便看我们哩!”云羿见此,心下一喜,微笑道。
见寇仲有些不解,徐子陵面带喜sè,解释道道:“锋寒兄的换rì大-法已进入夺天地jīng华以固本体的第二阶段哩!”
“唉!为何总人人挑事呢?”云羿突然自言自语道。金光闪耀,云弓在手。
几息之间,马蹄上方起,缘来是一对西域来的马队。
一看之下,竟然似是中世纪的骑士造型,让云羿很是无语。一声叱喝,整队停下来,半里之长对我竟然应声而止,显然是训练有素,jīng锐非常。
领头的是一位黑壮汉子,腰挂马刀,背负长弓,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不似是个将军,倒像个农家少年。
只见他单身策马前来,以汉语问道:“三位可是在赫连堡独战颉利得汉人英雄?”
“咦?你是如何知道的?”寇仲不解道。
那年轻骑士闻此,立即似是找到了先人,仓皇下马,恭敬答道:“小人越克蓬,是吐鲁番车师国王座下护驾将军,昨晚有一群突厥人询问我们三位的行踪,又结合之前得到的消息,便确定了。”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徐子陵着急问道。
越克蓬似是小孩得到奖赏一般,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道:“我回答他们你们是朝西去了,他们便朝那方追去,哈!”
“哈!在此多谢兄弟出手相助!”寇仲立即道谢道。
“啊!这位兄弟客气了!这事是我该做的。”越克蓬惶恐道。
“越克蓬兄弟如此高义,云某他rì定有厚报。”云羿出声承诺道。
“请问这位大人是否是箭神?”越克蓬陡然面带虔诚之sè,躬身行了一个三人不懂得礼仪,问道。
“在下正是!”云羿点头微笑道。
“咚!”、“咚!”、“咚!”这越克蓬竟然倒地跪倒,续而欣喜若狂,对着身后的骑士一阵古怪的言语,那些骑士一听到越克蓬得言语,便立即双目赤红,都翻身落马,有些甚至激动地昏了过去,冲过来也倒地就跪,呼喊着几人听不懂的语言。这让三兄弟彻底尴尬了,寇仲心中纳闷,难道我有如此大的任何魅力?
“越克蓬兄弟为何如此?”寇仲问道。
“啊!这位定然是箭神大人的好兄弟,一定是少帅吧!那位定然是徐佛爷。”越克蓬似是认出寇仲,惊喜道。
“为何你能一眼便认出我兄弟云羿,却认不出我们?”徐子陵对越克蓬对他的称谓很是无语,好奇问道。
“嗯...这个可以不回答么?”越克蓬憨厚道。
“有什么事尽管道来,不必隐晦。”云羿也被挑起了好奇心,问道。
“大人让我,我就说。是因为小的家中便有大人的雕塑,每rì朝九晚五地贡香,每逢初一十五便要至国祠朝拜,故而一见大人的服饰,再结合之前听到的传闻后便四处寻找,终于在此见到大人,呵,小人回到车师定会受到国王的嘉奖。”越克蓬洋洋得意道,似是见到真神一般,也是,将云羿贡香朝拜,也等同于神灵。
“哈哈!...”寇仲徐子陵闻此立即忍俊不禁,哈哈大笑,弄了半天,这些人是针对云羿才跪倒的,望着云羿一脸呆头鸟的表情,更让他们大大的解气,狠狠报复这厮时常作弄他们之仇。
“咳!那越克蓬兄弟...”云羿为缓解尴尬,上前问道,可惜还没问出便被打断。
“箭神大人断不可如此称呼小人,小人承受不起。小人的全名是越克蓬他古鲁那,家中长辈称我作小蓬,倘若箭神大人不嫌弃,便称为为小蓬吧。”越克蓬立即打断道。
“哈...”寇徐二人再次大笑,这越克蓬的年纪虽轻,但至少比云羿要大出几岁,如此降低辈分,让云羿彻底陷入尴尬的境地。
“啊!小蓬...”云羿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嗯!”越克蓬兴奋地答道,似是取得了出入天堂的豁免权。望着云羿极尽jīng致俊逸的相貌,越克蓬这小子也暗自盘算纳闷起来,为何国中的雕塑为何将箭神大人刻地太过威严怒目,倘若将原相貌一同雕刻,相信我们“西域明珠”雪莲公主也不会反对嫁到华朝给箭神大人,回去定要好好劝劝公主殿下。云羿自然是无法知道越克蓬心中的想法,倘若知道指不定会炒了董方的鱿鱼,将他雕刻的如此拿不出手,断绝他泡妞的本钱,这不是厕所点灯吗?不过云羿不知道的是,这雕像的容貌是商秀珣定的。
“你是否是汉族后裔?”云羿苦笑着问道。心中却大骂董方,自从攻下萧梁之后,便派他渗透西域,统管西域的一切事务,不想这小子给他玩个人崇拜,感情他是将自己当做如来佛祖来宣传,把传销和渗透搞成了宗教活动了。靠!老子还没死呢,万一死了,还不知道你们这群混蛋如何编排我呢?
“大人果然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小人先祖是汉明帝时期大将军班超军队的后裔,后来汉朝覆亡,屯驻的汉军归化我国,娶妻生子,我本身也有汉人血统,故对中土文化非常倾慕,自少学习汉语。”越克蓬详细答道,说起来要不是他有这汉族血统,也不会受到如此重用。
三人人闻此也份外有他乡遇故知的惊喜。徐子陵也问道:“那为何称呼我为佛爷,我可并非佛门中人。”
“这个小人便无从得知了,只是依照《箭神经》上的称呼...”越克蓬纯朴道。
“那你们此次定时前往上京吧?”寇仲急忙堵住越克蓬,问道。此举却让云羿大为感激。其实他倒不是为了云羿,他知道倘若再说下去,估计徐子陵可能会发飙,到时他都会受牵连,毕竟《箭神经》这本是经过他手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会流传到西域,到时还以为是董方的一个玩笑而已。
“不愧是箭神大人最好的兄弟,是的,小人今趟是奉王命送贺礼到东北的龙泉去,各位大人想到哪里,定要让我们护送。那位突厥兄弟也可在骡车内养伤。”越克蓬主动请缨道。
“我们也是去上京,不过我等杀了不少突厥人,若跟你们走在一道,会连累你们。小蓬将军的好意心领啦!”徐子陵摇头道。这让寇仲和云羿二人很是郁闷,难得有这么多粉丝要帮手,竟然拒绝。
“徐佛爷切不可这样说,倘若让国王知道我们今rì没有护送几位大人,定然会降罪的,何况这位突厥兄弟受伤了,正要人保护,请几位大人切勿拒绝。”越克蓬着急道,虔诚无比。
任何事到了政治的高度,便再也不会有任何难度。
三兄弟便答应了越克蓬的邀请,在他们的掩护下,便这样安全离开了让人陶醉让人伤感的呼伦贝尔。
踏入契丹境内,前夜,扎营,夜风,篝火,晚宴。
“葡萄美酒夜光杯,yù饮琵琶马上催。好酒!”云羿风sāo道。
“箭神大人果然高明!酒好诗更好,这诗我一定要带回国,让我们车师国所有人都知道箭神大人的文采。”越克蓬黑实的面容一脸激动道。这几rì越克蓬是彻底激动了,被云羿三兄弟的人格魅力和王霸之气折服,现在让他去死估计都行。
“这是我喝过最清醇美味的酒,不知可否卖一些,让我们明rì上路解解渴。”寇仲啃了两口烧烤羊腿,大喝两口后动容道。
“少帅大人何出此言,我车师国之物任各位挑选,何况这葡萄酒。不过,大人之前要明rì上路是何意?”越克蓬有些担忧道。
“今趟全仗蓬兄仗义帮忙,让我们避过劫难,让我们兄弟永志不忘。但明早我们会自行上路,希望将来仍有见面的rì子。”徐子陵施礼客气道。
“小人斗胆问一句,那位仍旧未醒的突厥兄弟是否是小宗师跋锋寒?”越克蓬不置可否,转而问道。
“正是!”寇仲正sè道。
“什么?他果然是马贼克星跋锋寒,我一直不敢相信,大草原还有谁能伤他?”越克蓬剧震道。
“还不是毕玄老儿,不过他也挂了彩。”云羿漫不经心道。
越克蓬立即sè变,倒抽一口凉气,望向云羿的时候更添一丝佩服,一丝彻彻底底的佩服,倘若之前是信仰,那么现在则是信服,信仰易改,信服却深入人心。
“越克蓬永远使我们汉家的好男儿,我们明rì便分开吧。”寇仲叹道。
“万万不可,先不论远在车师的国王和我们这些兄弟不答应,只凭跋锋寒曾为我们除去横行吐鲁番绿州的两股马贼,这份恩情我们便不能将其置之不顾。”越克蓬面上却现出坚决的神情,说道。
第八章 伏难陀
草原,夜宴。
“小蓬既然如此盛情,云某再推辞便矫情了。”云羿眼中闪过真挚之sè,旋即手中浮现出一支jīng钢铁箭,以常人难以查探的速度出手了,只见他以指为刃,真力灌注食指之上,铂金般的光芒一闪而逝,却见铁箭箭身中部已经不知何时镂浮一个“羿”字,字若其人,飘逸灵动,似是有人张弓shè箭、不见其动,却让人心cháo涌动、杀意难当。
“这支羿箭便作为谢礼,相信你也知道我的规矩。”云羿将这支箭递了过去,正sè道。
越克蓬见此立即呆了,久久无法言语,眼中热泪滚滚,一旁的士兵早已盯着这支箭似是看见圣物,盯着不放,倘若每人的目光有一丝温度,必能将此箭融化。
“箭神在上!”越克蓬慎重接过羿箭,和那些士兵用别扭的汉语,高声齐呼道。
“靠!敢情我这箭神的名号成为阿弥陀佛了。”云羿暗自郁闷道。
“各位请起!云某可不敢当!”云羿客气道。
“为箭神大人效命!”这些人齐声高呼道。靠!这事谁教的,太作孽了。
“既然云少有羿箭,你们和子陵自然也不甘人后,小蓬还有何要求,可尽管提出,寇仲定然为你办到。”寇仲拍胸口保证道。
“小蓬有何事尽管提,我这位兄弟的能耐比我还大。”云羿见越克蓬有些犹豫,故而鼓励道。
“那小人便实不相瞒,今次到龙泉去参加粟末部的开国大典,是另怀目的,我王令我率领全国最jīng锐之士,便是要刺杀伏难陀。”越克蓬坚决道,显然是立了死志。
“是否煽动拜紫亭立国的天竺狂僧伏难陀?”徐子陵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说道。
“正是此人,七年前此人到吐鲁番传教,舌战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辩才无碍,法理jīng深,深得各国君主赞许,并成立天竺教。各国王族无不奉他如神明,在他巧立名目下献金献宝,又着子女随他修法,直到摩尼教和景教两教教主忽然暴毙,才有人怀疑是他下的毒手,但已迟了一步,被他挟带大批财宝逃个无影无踪,更发觉大批有姿sè女信徒被他借修法jiān-yín杀害。此事惹起轩然大波,先王更因曾把他竭诚推介而被众人责难,忧愤而死,直到两年前在神箭堂的协助之下,放得稳定国局,但此仇此恨,我们车师国的人绝不会忘记。”越克蓬双目杀机大盛,狠狠道。
一个崇拜的消失,便是另一个崇拜的开始。
几兄弟闻此,也便明白了为何车师国对云羿信若神明,缘来是有复国之功。
“吐鲁番当下有多少国?”云羿问道,这毕竟关系到他rì征服西域的大计。
“缘来共有八国,分别是我们车师前国,车师后国和山北六国,前不久被我国新国王派兵所灭,现今合为车师一国。”越克蓬如实答道。云羿闻此,也点了点头,显然此事他是知道的,因为这一切都是神箭堂幕后导演的,只是没想到直到大漠个把月,进展便如此之快。
“看来这拜紫亭亦不会是好人,定然与伏难陀狼狈成jiān,骗西域各国的财富作开国之用。”徐子陵愤恨道。
“这种yín僧人人得而诛之,寇仲接下了,定然让割了那yín僧。”寇仲承诺道。
几人的手紧紧握住一起,远方狼嗥声传来,似是危机也即将降临,前路艰难。
翌rì,行路,契丹,燕原,黄昏。
就在跋锋寒行功正在最关键的阶段,只见行军路上,竟有三根长木杆分别挂着三个刚斩下来的血淋淋的狼头,血腥之气在夕阳的照shè下更添死亡的气息,人马皆惊。
“这便是让草原人闻风丧胆的血狼印?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云羿喝了口葡萄美酒,压了压让人晦气,漫不经心道。
“这血狼印石呼延金的招牌,见狼头者若不立刻把所有财货留在狼杆旁,他们会把对方杀得一个不留,看来今rì定有一场恶战。”越克蓬谨慎道。
徐子陵是个守城高手,见此立即心叫不妙,在草原上郁闷之处便是无险可守,又要照顾跋锋寒和大批贺礼,只要对方来个千来二干人,四方八面的攻来,他们该怎办才好?
寇仲见此,却炙热起来,兴奋非常,似是注shè了一顿兴奋剂一般,仰天大笑道:“终于有人送上门来练手喽!”
“仲少对此战有何想法?”云羿望着远处的密林,微笑问道,有这几百jīng锐士兵,保护跋锋寒足以,来人便见一个杀一个,正好涨点杀气的经验。
“哈!云少早已想到也何必问我?”寇仲会以默契的笑容,说道。
“二位大人有何御敌之策,我等敬遵指令。”越克蓬紧抱大腿道。
“你们快详细道来,别在卖关子了。”徐子陵奇道。
“子陵看前方一片密林,你若是呼延金会如何?”云羿用马鞭遥指前方起伏不平的丘陵,问道。
“那他定然会埋伏其中,一旦我们路过或是扎营都会自四周冲杀而出,将为围剿。”徐子陵会意道。
“倘若我是呼延金,一旦你们扎营,我必会明晨来攻,到时你们枕戈待旦,一夜无眠,定然战力大损,到时便可一网成擒。”寇仲补充道。
“幸亏呼延金不是少帅大人,否则危矣!如此我们便直接赶路,索xìng速战速决,突围的可能xìng更大。”越克蓬点头道,显然他依旧领悟了三人的意思。
“突围?我们为何要突围?”寇仲哈哈笑道。
“不突围万一马贼人多势众,我们如何抵挡?”越克蓬不解道。
“有两个阵法大师在此,任他千军万马也休想得逞。”寇仲哈哈笑道。此言虽然夸张,结阵让几百个jīng锐死士对付两三千个马贼还是可以的,虽然进攻不足,但防守却绰绰有余。
太阳西下,绿草红霞,和风吹拂,如诗如画。
可叹这如此美景却总有些人要搞破坏。这不,在马队路过前面的密林之时,蹄声骤起,左方密林中冲出数之不尽、头扎黑巾、身披战甲的契丹马贼,漫山遍野地从半里外杀来,喊杀震天。
“结八卦阵!”徐子陵立于倘有跋锋寒的马车车棚之上,挥动手中几支临时做成的彩旗,指挥道。片刻之间,骑兵、步卒、骆驼、货物等得到了最大效率的运用,寇仲和云羿二人则共守阵中生门,来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忽然前方亦杀声喧天,一队马贼从丘陵中现身,分作两股,一股直攻队头,另一股绕击右侧,东南西三面攻来同时攻来,来人总共不下于两千人。
寇仲兴奋地难以自制,哈哈笑道:“谁也别难我,此次老子定要杀个痛快!”
“看样子这些只是打头阵的先锋而已,而且此次呼延金舍下血本来攻,定然主要是针对仲少的”云羿试了试手中的金弓,调侃道。
“为何?”寇仲刀芒如电,横劈竖砍,瞬息间便将几个妄图攻生门的马贼斩成数截,刀刀立威,杀敌来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铮!”云羿出手了。
“你小子在竟陵城外大败契丹大酋摩会的儿子窟哥,斩杀以百计的契丹人,可谓和契丹结下大仇,更兼作为有关契丹胜利荣辱象征的五采石藏于你身子,你说他们不找你找谁?”云羿一箭shè出,只见铁箭似是一道激光,以来敌的心脏作为反shè镜,瞬息间便shè死了十多人。
“哼!和契丹结仇还不是为了救你家的小妖jīng。”寇仲愤愤不平道,“嗯?跋老哥说的对呀,比杀人没人能快点给你。话说回来,我救了嫂子,你小子何时将此追命的箭气教予我?”
“时机未到,待你习成《长生诀》的前两幅图画,到时小弟的谢礼即刻就到。”云羿摇头苦笑道,“仲少看看这一箭如何?着!”只见白光闪过,竟见整个生门前一条路线上的马贼竟然全都毙命,那道箭光却依旧不衰,直接将远处的统领之人击杀。
“你这般杀人法,不但是杀人最快,定也是杀人最多。说实话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寇仲横刀与胸,刀元满贯,挥洒而出,立即将再次冲上的敌人小受,整齐划一,没有头颅的骑兵骑了好几米远方才倒地,刀速之快令人惊骇。
“呵!据我堂中计组统计,我自长安北上之前,亲手shè杀一万八千千五百七十三人,相信经过赫连堡和奔狼役之战,人数早已突破两万五千人。倘若要连上间接因为而死的,估计要好几十万人,这个数字就难以统计喽!”云羿邪魅一笑,答道。呼啸生出,麒麟踏地,撼动全场。
“什么?你竟然杀了两万人之多?你怎么不去死?”寇仲笑骂道。刀锋搅动,真元螺旋,将来人绞杀的人仰马翻,接着便是手起刀落,一刀见血,似是收割稻麦。
“你小子还说我,据我得知,你直接杀死的人也有九千三百二十一人,算上北上杀的这些胡人,估计也差不多两万吧,间接死的也最起码有个一二十万人。”云羿反驳道。朱雀焚天,大火燃起,火势之下,人马俱亡。
“唉!我们杀了如此之多的人,也不知将来下地府是如何结局?”寇仲有些叹息道,但手中的金刀可没慢半拍,纵横杀人,刀至头落。
“哈!这个仲少不用担心。我们至今还能活的好好的,估计被杀的人定然组成了反对我们兄弟下地府的起义,不让阎王对我们下手,否则阎王不怕我们抢了他的宝座,那些死过一次人也怕死第二次。”云羿自信道。
在不远处补阵的越克蓬不经意地往向寇云二人的作为,立时冷汗直冒,之前还有些不信箭神能shè伤武尊毕玄,现如今他彻底信了,而且他认为比之毕玄,这箭神更厉害,因为他杀人太快了,快到令人害怕,他们二人守住了一队人马轻松非常,而其他所有人守两路却吃力得很。感叹着每一道流光都要收割十多条乃至数十条人命,倘若如此速度一直下去,来多少马贼也不足为惧。
但毕竟人力是有限的,绝招还是要出的。
“陵少!竟rì的风向如何?”云羿传音入密地问向徐子陵。
“东南风!”徐子陵似是有些无奈,沉声答道。
试问云羿怎么可能查探不出风向,他之所以问徐子陵,便是要shè出他最不愿shè出的一箭,因为他之前对兄弟承诺过。
此箭shè出后,便被后世武林中人曾评为世间最危险、最歹毒、最逆天的武功之首。
第九章 天地人
三才者,天地人。其箭气,莫能敌。
三才夺魄箭气自创出以来,便只使用过两次,因为他确实不愧于后世武林人士的评论,最危险、最歹毒、最逆天。
最危险在于此箭气一经shè出、神鬼变sè,无嗅无味、无影无形,杀人与无声无息,似是一阵拂过的清风,试问清风你可否抵挡?一旦接触或是呼吸此箭气,先天高手以下某不能敌、直至被毒气消耗周身的机动能力,能量不但得被吞噬,活活被耗死,死时丝毫不能动弹,保持着死前接触箭气的那一刻,似是被夺去七魄,不愧夺魄之名。
最歹毒之处便在于他的毒xìng之强可谓是无药可解,因为这一始终前所未有的毒,一种真元之毒,要想解则必须用《长生诀》的独门真元,而且必须是施毒人防知道此毒的真元量,搞不好连shè出此箭的人都无法解毒,毕竟对真元的控制含量不熟悉错一点则万事休矣,先天至宗师境界的高手倘若吸噬少量毒气,则可凭自身真元抵挡,内呼吸或是真元护体便可躲过,但一不小心吸食过量,那毒气入体便可使同化体内的真元,直至将真元也变成毒气,到那时死相和先天高手以下之人死的更惨。
最逆天之处便在于,此箭气一旦shè出,便难消散、而且散播范围也极大,可谓等同于当今的核辐shè,甚至比之更加恐怖,因为毒气会随风而行,不吞噬一定量的真元他永远不可能消散,这也是为何云羿想知道风向的缘故,当是在赫连堡没有便是因为风向不对。
云羿手中黑雾似是翻腾的滚滚沸水,显然毒气的含量决定不敌。“铮!”这阵黑雾似是被人用大扇拂过,黑气缓缓飘向东南方向的马贼,这雾气在这些马贼眼中还以为是之前火箭燃烧后的黑烟,丝毫不差,不过即使察觉也没法,他们的境界是在太低。黑雾到处,魄失体僵,整个东南方来的敌人似是全体陷入寂静,几百个马贼就这样呆在那里,后面领头的马贼望着远处的手下丝毫不动,立即大骂道:“杀呀!你们都死了吗?”
话音刚落,那些人皆颓然倒下,整齐划一,诡异非常。那些还想继续冲锋的马贼,见此平生最为诡异之事,那还有胆子在冲,皆大呼鬼神降临之言,一哄而散。东南方的马贼逃窜,这西面的自然也不能久持,也仓惶撤离。
“云少这一箭确是有些过了!难怪你平时不用!”寇仲望着眼前的数百个安静的马贼,轻叹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他们实在是太多了,非常之时也只有非常手段。”云羿掏出雪白的英雄巾,细细擦拭器沾了些许血迹的轩辕弓,脸sè由之前的苍白渐渐恢复血sè后,淡淡答道。此箭的缺陷便在于,箭气的毒xìng越大消耗的功力也成比例增大。
“箭神保佑!”越克蓬领着那些车师士兵齐齐跪倒在地,高呼不已。毕竟他们以为见到了箭神发威,将此当做了神迹,这也难怪,有谁能瞬间杀死数百人,说出去也没人信。
“小蓬兄弟,跋锋寒的伤势已经复原,很快便会醒来,我们就此分手吧,到时上京相见!”徐子陵望着面sè红润的跋锋寒,心头一喜,建议道。
“这怎么行?”越克蓬着急道,但见识了几人的武功后,也一时找不到理由。
“小蓬不必如此,我让你领着麾下的战士离开并非不是拒绝你们的好意,而是想让你们保存实力、养jīng蓄锐,我们在上京城再大干一番,哈!到时车师可别让云某人失望。”云羿用亲热的语气,猛的拍了拍越克蓬的坚实臂膀,炙热道。
“箭神深谋远虑,小人不及!”越克蓬闻此顿时激动了,必将这是和心中的偶像箭神大人的第一次亲密接触,闻此那还有犹豫,便施礼后,领人离开了。
夜间,密林,火光,搜捕。
十多骑急驰而至,至密林中,地上堆满了马贼尸体,给人极大地震撼和恐惧感,那残余的杀气让来人的好马儿都惊嘶不已。
“cāo-他们的十八代祖宗,竟然shè死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就失了踪影,老子一定把他们挖出来千刀万剐。”一猛男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吼大叫道。
“呼延大帅不须担忧那几个小子的去向,在塞外他们人生路不熟,能逃到哪里去?就算大帅肯放过他们,深末桓夫妇和别勒古纳台亦绝不容他们把五采石送去给拜紫亭。更何况窟哥亦在广征勇士,务令他们不能活着回中原去。到时我们在草原区和窟哥一齐围剿他们,到时任他们武功再高,也难逃一死。”一阵尖锐难听的声音却用汉语回道。
远处密林潜伏的三兄弟望着呼延金以契丹话发下连串命令,号角声闪起,敌人也迅速离开。
就在此时,跋锋寒猛的两眼睁开,shè出前所未见的异芒,嘴角逸出一丝冷酷而充满杀机的笑意,道:“呼延金是我的。”
四人说干就干,尾随之前的搜捕队伍跟到了一处扎营之地,四人在远处伏地细细查探这营地马贼的动向,营地簧火处处,烤羊肉的香气飘送到这边来,让几人也食指大动。
三兄弟的心情皆因跋锋寒死而复生、功力尽复转为欢畅。寇仲微笑道:“营地只有四、五百人,其它人该是还在寻我们吧,可却给我们一个天赐良机,今rì注定是呼延小儿的死期。”
“跋兄可有把握?”云羿递过葡萄美酒,笑问道。
“哈!好酒!”跋锋寒猛灌一口,爽朗笑道,“从毕玄手中死而复生的滋味令人对死亡的了解更加深刻,也让我对生命有了新的领悟,放心,我手中的偷天剑再也不会轻易松手的。”
“我对老哥可是信心十足,待会我们便细细欣赏老哥如何斩下呼延金的臭头,也让小弟好好见识一番换rì大-法的神奇之处。”寇仲抢过酒葫芦,倒了两口后,笑嘻嘻道。
“信心归信心,若要强攻入营,则不能力胜,就要智取。”徐子陵谨慎道。
“那此次我们便让跋兄充当大元帅,我们听之号令,打好这重生后的第一战。”云羿欣然道。
“好!我跋锋寒也不客气,此次有权不用,他rì有人当了皇帝可就又不上喽。”跋锋寒玩笑道。
“哈哈...”兄弟齐声大笑。
“云兄,你的箭术最佳。趁敌人忙于吃喝的当儿,用箭除去外围放哨的小贼,相信不用我说,个个定然是一箭致命。”跋锋寒下令道。
“小菜一碟,他们连他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云羿试了试手中拓木弓的弓弦,微笑道。毕竟云弓shè出的声响太大,要消声这波斯拓木弓却是最好的选择。
“仲少玩火是你的强项,你便四处点火,来个火烧长蛇营,把篝火烧红的柴枝火种投往营帐,尽量制造混乱,配合我和子陵。”跋锋寒转头对还在陶醉美酒的寇仲说道。
“哈!放火我在行,保证让他们便烤羊。”寇仲哈哈笑道。
“子陵!你灵觉惊人,便和我一起,来个凿穿击分散,以快制慢,最快的寻得呼延金的位置,到时我要亲手宰了他,到时这闻名草原的血狼马贼便彻底玩完。”跋锋寒坚毅道。
血狼行动,正式展开。
“嗤!”弓弦轻响,四支劲箭从一弓之上传出,横过草原,瞬间贯穿四敌咽喉,一声不响地往后翻跌,倒在营地外的暗黑中。续而,飞箭再起,羽箭至,人命毙,转眼间,外围的哨兵便没剩几个。
寇仲这边玩的最欢,只见他闪入堆满火炭的营帐,手中红芒闪现,挥掌只见,便将存有炭火的整个营帐点燃,学而手脚并用,将烧的正旺的柴枝,似雨点般投掷敌营,顿时整个扎营之地变得火光漫天,混乱不堪,都让人摸不清敌人在那。
就在这时,两马突出,魅影般策马急驰,往驻扎之地的zhōng yāng位置飞奔而去。偷天剑过处,有些马贼未及取得兵器,便已经身首异处,徐子陵则查漏补缺,将后面围上来还没断气的彻底送上一程。
营地内的马贼始惊觉被袭。仓促迎战,但战力绝不可小觑。突然间跋徐二人前后左右全是凶悍的马贼,人人双目血红,务要置两人死地,喊杀震天,剑斧纷往他们招呼侍候。但跋锋寒其实易于之辈,见马贼蜂拥迎战,怎会留情,见人就杀,狠厉之行丝毫不下于云羿的手段。
跋锋寒随手斩掉几名扑上来的马贼,奋天厉喝道:“呼延金何在?出来受死!”
此时寇仲和云羿也赶来,一刀一枪,所到之处伏尸遍地、染红嫩绿的chūn草,让云羿惊喜的是,近身杀人的感觉真不错。几个被放火的营帐熊熊燃烧,冒出大量浓烟随风飘散,弥漫营地所在的大片草原,让兄弟几人彻底将此地变为屠宰场,杀起人来毫不痛快。
“锋寒兄!在那!”徐子陵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大帐,猛的睁开闪着神光的双目,断然道。
正巧这时,顿闻一声暴喝,道:“你们竟来送死,就让某人送各位一程!”跋锋寒正眼望去,只见来人长发披肩,身披枣红sè战袍,内穿战甲,手持长枪,一脸横肉,除了马贼头子呼延金还能是谁。
“来得好!”跋锋寒眼中shè出兴奋地光芒,猛的掉转马头,人马如一,手中的偷天剑此时似是与其人合一,整个就是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剑。所到处马贼东倒西跌,所向披靡。“咣!”呼延金硬架这跋锋寒这凌厉的一剑,正中如暴雨梨花般的长剑,“哇!”呼延金猛的喷出一大口鲜血,陷地三尺,却依旧稳立。跋锋寒眼见呼延金仍屹立不倒,不由暗赞呼延金的武功,但他知道此等杀人的良机绝不能轻易放过。
“死!”见一击不成,跋锋寒厉啸一声,脚踏马背,腾身而起,猛的飞入悬空,再一记跳劈。呼延剑上一剑都接的有些吃力,这第二剑显然危险之极,因为他浑身感到一股死亡的气息,没错,他虽然没有死过,但他能察觉到这事一种让生命颤动的力量,让他这个宗师级高手都难以压抑心中的恐惧。《换rì大-法》果然不愧是领悟有关生命规律的功法。
“咔嚓!”死声落地,呼延金长枪立断,胸口血光乍现,颓然倒地。跋锋寒虽然得手,但亦给呼延金临死之时的周身功力的反扑之力震得气血翻腾,三脉七轮之气一时间竟然有些运转呆滞,此时一刀两斧却真巧偷袭而来,见此,跋锋寒也只有用刀架住前身,心中暗叹受伤是免不了了。
“铮!”弓声响起,金月如刀。白光闪过,人头粉碎。
见此,那些马贼立即没了主心骨,哪还敢多留,撒腿便跑,浑然就一群乌合之众,马贼便是如此,首领一死,便彻底玩完。
“云兄好箭法!”跋锋寒运转体内的气息,回转如常后,望着策马而来的云羿,感激道。
“跋兄的偷天剑也不差,竟然两剑便宰了呼延金,这宗师的名号是彻底坐实哩!”云羿微笑道。
“跋老哥的进步也太快了吧,看来小弟也得努力才行。”寇仲紧握虎泉,炙热道。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徐子陵插话道。
“别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倘若近月都为洗澡,倘若让我家中的两位夫人知晓,估计这一生都爬不上他们的秀塌。”云羿嗅了一下身上的汉服,苦笑道。
“哈哈...”大笑声中,四大天王没进密林,直奔附近的小湖泊而去。
月sè,洗浴。
“噗通!”四人直接杀入河中,畅游起来,顺便洗涤衣物,马儿则在湖旁喝水吃草。
“干掉了呼延金,下一个该轮到深末桓夫夫妇。”跋锋寒洗去身上染上的血渍,说道。
“但至今我们也没有他们夫妇的消息,何况他们的实力可比呼延金更要强大,难以下手。要是有什么方法可把深末恒单独引出来,那杀他便轻而易举,如此就可为箭大师了却心头之恨。”徐子陵洗涤着衣物,点头道。
“只要深末恒向要五采石,便走不了他们。”寇仲用披风当做搓澡毛巾,蹭着后背,一脸舒爽的表情,说道。
“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云羿蓦然自水中窜出,插话道。
“我们兄弟之间有何话不可如实道出?”跋锋寒以为云羿有他有什么好建议,欣然道。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闻此,心中暗呼不妙,云羿的xìng子他们太了解了,此言一出,定然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刚想阻止,结果跋锋寒便已经回答。
“我发现子陵的肌肤晶莹透亮,他娘的实在太水润哩!不愧是走的水系路子,我都忍不住向摸他两把!”云羿无耻道。
“哈!小云果然观察入微,还真的不错。”寇仲望着徐子陵洁白“娇嫩”的皮肤,一阵羡慕道。这让一旁的跋锋寒很是尴尬,这都是些什么兄弟,太无耻了。
“我该说子陵的皮肤,除了我家那妖jīng的以外,也只有妃暄和秀芳能与之相比。”云羿丝毫不觉徐子陵和寇仲二人的杀人眼神,试图脱口而出,言辞之间,这厮竟然还想靠近徐子陵,体会一下。
“滚!”徐子陵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徐子陵搓手成印,一出手便是九佛圣印中最强悍的斗佛印,只见劲气一出,湖面数丈之内的湖水翻天而起,水滴瞬息间便凝聚成一个斗字真言的法印,铺天盖地的只拍云羿的俊脸。
“啊!”云羿被拍飞了!这还没玩,因为此时正是寇仲落井下石的好机会,自然不会错过。只见还在空中飞舞的云羿,又被一阵螺旋刀浪狠狠地拍入河中。云羿受伤了,没法之下,他只有在水中一边唱着《很受伤》,一面数着星星疗伤。唉!还好今夜有星,否则就要打飞行器了。今rì云羿的举动也是被没有女人闹的,他自从出了鬼岛,还真没试过如此时间连个女人都看不到的情况,杯具啊!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花林,那是黑水南岸最有规模的墟镇,由突利、窟哥的爹摩会和南室韦的大酋清木瓜分管治权,远近各族的人到那里作交易,等若另一个燕原集。由于这微妙的形势,谁都不敢带大批人马到那里搞事,正是诱敌的最好所在。”跋锋寒望着云羿肿起来的俊脸,一脸苦笑道。
“花林那有何好吃的?”寇仲兴奋道,这些rì子天天吃烧烤,有点掐不住。
“那的鱼儿特鲜美,听云兄有市集之地便有一品居,到哪里相信少帅定可大快朵颐。”跋锋寒答道。
“有人来了!”徐子陵忽有所觉,朝西望去,皱眉道。
“该是呼延金派出去的马贼回来哩!”寇仲手痒道。
“各位可否有兴趣尝一回当马贼的滋味?”跋锋寒悠然道。
第十章 侵略性
原始森林,广袤山野,林荫清流,chūn风得意。
经过数rì的旅程,四人赶着四十多匹从契丹马贼抢回来的优良战马,真有些马仔的感觉。今rì离开大草原,正式踏入变化较大的山区。
“哈!之前岳父大人对我谁草原民族的侵略xìng我一直不信,但如今我现在真正明白大草原的民族为何这么有侵略xìng。”寇仲似是发现了真理一般,叹道。
“仲少此言有过于偏激,大草原上有很多爱好和平的民族,与世无争。”跋锋寒反驳道。
“确实!据我所见,在颉利治下的很多民族都很好客,也没见他们却侵略他族。”徐子陵附议道。
“哈!陵少!那为何我们所见的那些所谓与世无争的民族都是些较为弱小的?他们之所以不侵略,是源于他们没有实力,一旦等他们有了足够的力量,那必将是另一支金狼军。”寇仲哈哈笑道。
跋锋寒无言以对,一脸苦笑,算是默认了。徐子陵依旧不解,问道:“这又是何道理?在我们中原强大的王朝也未必时常侵略,大多也是以和为贵。”
“陵少一语中的,这便是环境造就的一切。在我们初抵大草原时,都会被大草原的壮丽景sè震撼,但习惯后会有点单调乏味,且有种策马狂驰,直奔至天地尽头,看看会有什么不同变化的感觉。现如今我们来到东北的山区,子陵是否有一种继续追求的**?我所谓的侵略xìng,就是从这种倾向发展出来的。”寇仲望着徐子陵一脸深思,点头道。
“牧民族自古养成逐水草而居的特xìng,生存便是在寻找富饶和令生活更丰足的地方。或者是基于这种特xìng,所以他们变得不住进犯别族的土地。我们善攻,你们善守,长城就是这么来的。”跋锋寒有些认同道。
“如你这般解释,颉利老儿率领大军四处侵略,倒是有些合理了。”徐子陵苦笑道。
“自古以来,草原的霸主都会向草原外的天地扩展,除了北面终年冰封的不毛之地和西南面天竺有马不能越的高手之险,往西是波斯、吐火罗、大食等国,往东是高丽、契丹和靺鞨等,南面便是我们中土,也是草原霸主的必争之地。战争从来都是整个世间的主题,和平只是战争的女人而已。我和颉利或是突利迟早会有一战,绝对无可避免。”寇仲眼中神光电闪,霸绝道。
“和平时战争的女人?云少怎么看?”徐子陵对此理论彻底无语,侧头望向一直没有发言的云羿,却见那小子真沉寂在回忆当中,没有回到。
“云少!”寇仲大喝道。
“啊!何事?”云羿被打断,有些郁闷道。之前他看见此地的风貌和飞马牧场十分相似,便回想起和商秀珣一齐在牧场无忧无虑、双宿双飞的一段时rì,那段时光确实让回味无穷,那时候他甚至起过推出天下之争的想法,和商秀珣一齐隐居飞马牧场。心中由此,也念叨气神弓城中即将临盆的娇妻,思念如cháo,一时间难以自拔。
“你们可知云少曾有一句是否有趣的话,不知仲少和锋寒兄可想一听?”徐子陵见云羿不甩他,便恶从胆边生,以报前几rì之仇。
“哈!是什么?一般子陵的笑话可是有趣至极啊!”寇仲期待道。
“也没什么?就有关我即将出生的几个儿子的福祉问题。”云羿急忙掩饰道。
“哈!跋某本非刨底之人,但云羿如此说,我也来个兴致,子陵快讲!”跋锋寒目shè奇光,微笑道。
“云少称他要让自己的儿子将兄弟们的闺女全部拿下。”徐子陵变味的转述道。因为云羿说的是,要让自己的儿子多娶兄弟的闺女。
“嗯?侯小子会不会娶妻生子还未定,云少又怎么会知道我们一定会生女儿?何况就算有,以云少培养出来的儿子其实好鸟,谁敢嫁给那些小混蛋。”寇仲大骂道。
“仲少所言有理,而且我看那位yīn癸派的掌门修炼地可是天魔秘法,十有**可是位生女之相,这也是我从东溟小公主那知道的。到时相信以云兄和那妖jīng的遗传,女儿定然出落的天姿国sè、倾国倾城,我就为我儿子预定哩!”跋锋寒也鲜有的无耻道。
“唉!子陵误我而终生矣!”云羿一脸哀莫大于心死,长叹道。
“云少不必担忧,之前也是玩笑之言,到时几个侄儿的问题我定会全力相助!”徐子陵随口安慰道。
“哈!子陵所说当真?”云羿转悲为喜,微笑道。
“君子一言!”徐子陵望着云羿一脸期待,不忍拒绝道。
“那子陵可要努力拿下师妃暄,否则我儿子太多,你女儿不够可不妙喽!”云羿语出惊人道。
“哈哈!...”寇仲和跋锋寒闻此,顿时轰然大笑。
“...”徐子陵一头黑线,彻底无语了。
“言及此处,也不知云兄三个孩儿的名取好没?”跋锋寒旋即问道。
松花江南岸,江面宽阔,碧波盈盈。花林集市,帐篷林立,土屋灰黄,靠近处形成一条长长的大街。四人进入长街,感受着各族人对他们的好奇目光,径直走向马市。
“确是个别有景致的地方,对了,云少让此地的一品居掌柜准备了什么鱼儿?”寇仲问道。之前他们已经和幽冥骑会合,云羿已经让云九先来一步。经过一个月的调整和训练,自神箭骑中跳出的最jīng锐的十二人也正式加入幽冥骑,相信战力不会比之前差多少。
“这个小九在安排,相信定然是这里最有名的鱼儿了,咱不差钱!”云羿有些郁闷道。
“相信定有鲢、鲫、鲤、青鳞等好鱼儿,小弟只嗜青鳞,肉质鲜美至极,此鱼可不能少。”跋锋寒欣然道。
“我们带这么多匹马儿,行动不便,还是立刻卖掉吧!”徐子陵是一个和尚命,对饮食不太关注,察插话道。
“去马市,看看是否能卖个好价钱?”寇仲提议道。
“我说仲少是彻底的闲着没事找事,我们将这些马交给一品居不就行了,何必自己去卖?”云羿不爽道。
“云少这就错哩,买卖买卖,最让人过瘾的便是买卖的那一刻,倘若少了,定有遗憾,我们自然不是为了钱,而是对我们将这些马千辛万苦的赶来的一个交代而已。”寇仲用无聊的逻辑解释道。
马蹄扬灰尘,黄雾偱马市。
就在几兄弟将马匹卖掉后,刚走出马市的帐篷,便被一旁冲出的十多个长发披肩的室韦猛男围住,似是向打架斗殴。
“看你这两个盗马贼逃到那里去?”领头的汉子用突厥语指着云羿三兄弟的坐骑,大喝道。十多人同时掣出马刀,动作整齐划一,敢情是族中的jīng猛之人。
跋锋寒先声夺人,朗笑道:“这三批马是我兄弟的,倘若不识相,休怪我跋锋寒剑下无情。”
就在几兄弟准备好好锻炼锻炼的时候,一阵娇笑从左方棚内传出,以突厥话道:“名震草原的跋锋寒,竟和三个盗马的汉狗混在一起,不怕有愧吗?”四人愕然望去,不远处又走来八个室韦人,一拖七,一女七男,女人在男人堆里永远是最夺目的。
只见此姝,十七、八岁,蓝sè劲装,无袖坎肩,秀发披肩,腰挂马刀,长裤马靴。皓洁玉齿,健康婀娜,少女幽香,丰腴匀称,胸脯丰满,柔若无骨,冰肌玉骨,活泼清丽,但这些都不足以与其泉水般纯净的大眼睛相比,那是一双纯洁与野xìng完美结合的双眸,是能让人踏入无尽深渊的入口。
四人哪想过室韦族中有此肌肤析白,容貌出众的美女,一时看得呆起来,尤其此女丝毫没有塞北女子那些气味和大黄牙,这让云羿彻底心动了,对,是心动。
“此次北上,仲少有了美艳,子陵有了妃暄,跋兄有芭黛儿,而这个我要定了。”云羿似是怕被人抢走一般,立即传音入密道。让这几兄弟一脸苦笑,只有暗自为眼前的美女祈祷。
云羿为了表现耍酷,一个甩蹬下马,闪电般的动作,瞬息已经立在室韦美人儿一丈之前,她身侧的室韦猛男见此立即露出戒备神sè,手中已经紧按马刀的刀柄,但发现更笨无法拔出,一种浑身无力的恐惧感让他们连说话都是难以办到。
但在他们中间的室韦美女却没有丝毫不妥,更为云羿潇洒干脆的丰彩所慑,眼中露出赞赏神sè,旋又被煞气取代,狠声道:“那三匹都是我们的马儿,内腿侧上面有我族的印记,现如今你们还不承认是偷马贼?”
徐子陵俯身一看,望着寇仲点了点头。寇仲郁闷道:“不想飞马牧场也买了贼赃。”
云羿并未回身,只是用他深情是双目紧盯着美女,温柔的问道:“那姑娘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哼!谁要处置你这汉狗,在看着我,我便杀了你。”美女被云羿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嗔怒道。
“那请问姑娘芳名?在下立即派人前来赔偿,姑娘可随意开价,在下甘之如饴。”云羿邪魅一笑,真力似是一阵清风扫过此女,大气道。
“噢!我是诗丽!”诗丽被云羿的笑容迷得一阵失神,无意识的答道。
徐子陵见此,也只有长叹一声,不只是惋惜还是无奈道:“这位姑娘算是在劫难逃哩!”
“他娘的!竟然用钱砸,这个我也会!”寇仲一脸不屑道。
就在这时,街上众人一齐起哄,甚至有人吆喝倒采,显然对诗丽的举动大示不满,周围的室韦人很像出手劝阻,但没有人感动,因为他们意识到,只要一动便只有死。
“哼!竟然有妖术惑我,汉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我大室韦的马不卖给汉狗,你们立即把马儿归还我,或可答应再不追究,否则一切后果自负。”诗丽被周围起哄的声音惊醒,立即娇羞道。
寇仲听见她左一句汉狗,右一句汉狗,心中早已大怒,正要发作,却见背着他的好兄弟云羿挥手阻止,只听云羿冷哼一声,声音虽轻,却将整个场上的人声全部压下,一股莫名的威势席卷全场,整个马市彻底安静下来,就连马儿都“识趣”的不敢嘶叫,因为云羿不开口,他们便也不敢出声。
云羿又是一笑,虽然和之前的笑话相同,却给人一种死亡的味道,续而用突厥语道:“姑娘可知倘若不是我们,你们会死很多人。而且就冲着你之前的两句‘汉狗’,会令贵族死更多的人。”
徐子陵皱眉道:“云少该不会想大开杀戒吧?”
“应该不会,否则云兄便不会说出来。”跋锋寒苦笑道,云羿的xìng子太无常了,就连他们也无法猜测到下一步是何举动。
“哈!还是云少了解我,之前还以为他长期没见着女人,会因为一个美女而脚软。”寇仲一脸玩笑,旋即有些不爽道,“这个叫诗丽的小娘而汉狗汉狗的‘横’骂‘竖’骂,一点不给我们面子,老子迟早灭了室韦,到时便让她知道后悔。”
诗丽听着云羿的话,前一句不知何意,但第二句明显是威胁直言,却见她嘴角含着冷笑,不屑地望着云羿,道:“我的未来夫婿别勒古纳台今晚即到,是汉子的就不要离开,我倒要看看谁先死?”
众人一阵哗然,在松花江流域,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大纳台的威名可丝毫不下于三龙在中原的名声。诗丽说罢转身率族人真yù离去。
“诗丽公主且慢!”一阵悦耳的男声自另一边棚内传来。
云羿闻此嘴角旋即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微笑道:“终于来了!”
第十一章 妖圣子
来人是个男人,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比寇仲妖异,比徐子陵白嫩,比跋锋寒沧桑,比云羿矛盾。只一眼他们就看出,此人武功绝不低,至少也是宗师级的人物。
“又是你!”诗丽有些无奈道。
“就是我烈瑕。”那人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态,施礼道,“自从烈瑕见到公主便无法自拔,一路跟着公主来到这里,请恕在下冒昧。”
“哼!谁要你跟来!”诗丽被这大胆的言辞弄得有些娇羞,轻一跺脚,嗔道。
烈瑕耸肩苦笑,转向云羿兄弟几人走来,施礼道:“我烈瑕敢以任何东西作担保,这几个汉人朋友绝不是盗马喊。公主的消息太不灵通啦!竟不晓得在中土正如rì中天的少帅寇仲、箭神云羿和徐子陵已亲临草原,还在统万城南的赫连堡联同跋兄、菩萨和五千壮士,将颉利杀的不敢入赫连堡半步,险些全军覆没,其后与突利大破颉利于怯绿连河之畔的奔狼原,倘若颉利没有替身,早已被箭神shè杀而死。如此人物,怎会是马贼。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若不是他们,颉利的大军说不定已饮马于松花江,整个室韦便有亡族之祸。”
震撼!震撼!震撼!
大草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他们只崇拜和信服强者,无论任何种族任何身份,只要你是强者便会受到极大地尊重。大街忽然静至落针可闻,这番话无亚于天神降临,五千回纥族人对五万的金狼军jīng锐大胜,简直令人不敢想象。颉利兵败的消息早像瘟疫般迅速传遍大草原每一个角落,只是没人知道得像烈瑕那般详尽,如今听闻,跟填此役的传奇sè彩,所有人彻底陷入惊恐,因为一个汉族英雄的崛起,便意味着草原会如西汉武帝之时,再次陷入无尽的征服,何况还不知一个英雄。
诗丽终于明白云羿之前所说之言的含义,因为他们的确有这个能力,双目shè出不敢置信和惊恐的神sè,直shè往依旧微笑的云羿。
“烈瑕是否对诗丽有想法?”云羿蓦然问道,似是与场合十分不搭调,没办法,云羿本就是不安常理出牌之人。
“云兄此言何意?”烈瑕温柔的望了诗丽一眼,旋即微笑道。
“天下没有人敢动我云羿预定的女人,否则死。”云羿一字一句,似是柔和平淡的说道,但却给人一个不能不信的感觉,这就是势,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势。
在一旁的兄弟闻此,顿时闲聊起来。寇仲苦笑道:“这烈瑕算是要倒霉哩,小云对付情敌可是丝毫不会手软。”
“也不知这烈瑕是何来头?武功绝然不低,我竟然对他从未耳闻,其似是近两年凭空冒出一般。”跋锋寒疑惑道。
“近两年凭空冒出?难道是大明尊教?”徐子陵灵光一闪,猜测道。
“既然诗丽公主是云兄的女人,那在下君子不夺人所好,rì后有公主的地方在下退避三舍。”烈瑕识时务道,因为他知道以箭神的实力,要杀他只在挥手之间。
“你这混蛋,谁是你预定的女人,你再胡言乱语,今晚我便打断你的腿。”诗丽指着云羿大发脾气,娇嗔道。
“诗丽公主何必如此着急,云某可不止两条腿,不知今晚要打断云某的那条腿?”云羿调戏道。
此话一出,是个男人都明白,此等调戏之言可谓是新颖大胆,让一旁围观的男人皆**起哄,诗丽再傻也明白了。
“不想诗利姑娘对在下的兄弟初次见面便已芳心暗许,竟有如此要求,云少让兄弟我好生羡慕!”寇仲坐在马上,哈哈大笑道。
“仲少既然喜欢,便让云兄让给你又如何?”跋锋寒也来了兴致,调侃道。
室韦战士那还忍得住,齐声叱喝,马刀出鞘,却没有人敢带头扑出,因为他们竟然发现根本再无法动弹。诗丽见两旁的护卫似是白痴一样呆立不动,自己武功又拿不出手,气得俏脸煞白,跺足怒道:“你们等着,我定要你们好看!我们走!”说罢,便狠狠的瞪了云羿一眼,气冲冲地领手下离开了。
“烈瑕兄主动让美,云某也不能失了礼,让在下几个兄弟做东,在一品居设宴一聚。”云羿细细观摩了一番诗丽姣好的背影,回身道。
五人便一路行至花林大街街尾的一品居,此地的一品居竟然是一间土屋,丝毫没有中原的豪气奢华,还好店铺处于临江之地,风景也别有一番风味。此地的营生不适宜汉人经营,云羿便让菩萨族中的回纥人当幕前掌柜,让神箭堂弟子暗中控制,加上一品居在契丹没有什么大的名气,故而一直也比较安全。
几人围桌而坐,对江喝酒,放眼望去便是松花江对岸沃野千里的美景,林木莽莽,空山新雨,美不胜收。
碰杯对饮,寇仲开门见山道:“烈瑕是否在此专侯我们几兄弟?”
烈瑕闻此,先是一惊,旋即笑道:“少帅果然高明,在下确是闻声而至,特于此地恭候三位大驾。”
“那么请问烈瑕兄和大明尊教有何关系?”跋锋寒大快朵颐了几条青鳞后,眼中寒光一闪,质问道。
烈瑕忽然探手拉开衣襟,露出宽阔壮实的胸膛,一个以红黄为主纹样古怪的图形刺青,赫然出现。续而正sè道:“在下正是大尊者和善母座下五明子之首的妙空明子,如此,几位该相信在下对你们的诚意吧。”
“算你老实!否则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云羿悠闲地尝了尝跋锋寒嗜好的青麟,斜兜了他一眼,淡淡道。
“烈瑕兄此来该是为了五采石吧?美艳夫人果然用心良苦。”徐子陵双目shè出智慧的光芒,微笑道。
“实不相瞒,自燕原集一役,尊者见过几位之后,便心下钦佩,决心与你们合作,美艳也是五明子之一,也是尊者安排她与几位碰面,之所以让几位护送五彩石,便是要一起合力对付东北之地的各大民族势力。这也是我教为何在赫连堡一战之时,得知诸位陷入困境,便通知突利的原因,我教是真心寻求与大华合作。”烈瑕正容说道,大草原的不少豪杰可能不知道寇仲几兄弟的分量,但是大明尊教实在太清楚了。
“合作?你们有什么资格?”云羿冷然道,一个不出名的胡族教派敢叫嚣着跟中原的半壁王朝玩交易,是得点本钱。
“几位武艺虽然登峰造极,但好汉架不住人多,此次我只是前来为的是要jǐng告三位,契丹、靺鞨和室韦三方面最厉害的几个人物不但要阻止你们把五采石送往龙泉,还要不惜一切杀死你们。至于有什么资格,待几位将五彩石送至上京城后,便自会知晓。”烈瑕低姿态的说道。
“来对付我们的有哪些人物,说来听听?”寇仲眼中闪过玩味之sè,问道。寇仲太了解云羿了,对于和大明尊教这种胡族,合作那简直是玩笑之言,只有利用和杀戮。
“契丹是以阿保甲为首的众族大酋,靺鞨则是与拜紫亭势如水火的黑水靺鞨候斤铁弗由,至于室韦,则是深末桓和木玲这夫妻恶盗。他们将各自派出最顶级的高手,务要干净俐落地除去你们。”烈瑕答道。
“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兄弟,竟不在其中吗?”跋锋寒沉声道。
“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自诩两兄弟武功盖世、单打独斗所向无故,怎屑与其它人联手以众欺寡。”烈瑕似是对蒙兀两兄弟有些不满,言辞之间有些针对道。
“之前见你和本店之中的掌柜用回纥语言交谈,难道你也是回纥人?”跋锋寒疑问道。
“小弟正是!”烈瑕点头道。
“那么菩萨被逐出回纥,难道与贵教没半点关系?”跋锋寒冷声道,菩萨被驱逐的内幕他也是知道点内幕。
“这纯粹是一场误会。愚蒙本身是回纥人,当然希望能有个像菩萨那样的英雄豪杰振兴回纥,那时我们能随国势水涨船高,传扬教义。菩萨真被逐是颉利对时健施压,时健却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确是冤枉。”烈瑕高声喊冤道。
“烈兄如此坦白,但至今为未说出贵教为何要让我们将五彩石送到上京城,难道其中有不可告人的yīn谋?”徐子陵追问道。
“当五采石送到拜紫亭手上的一刻,他将成为jīng神上统一靺鞨的君主,再加上颉利老儿的支持,即使铁弗由亦要忌他,甚至要在靺鞨其它六族的压力下向拜紫亭臣服。但同时,有了五彩石便会找来无尽的麻烦,先不论契丹和室韦,就是突利就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这五彩石便是引起各方争斗的导火索,到时只要我们jīng诚合作,便可各取所需。”烈瑕毫不隐晦大明尊教的yīn谋理论。
“大明尊教想来是要对付狂僧伏难陀吧?让人无聊的宗教之争?”云羿漫不经心道。
“箭神所言极是,自拜紫亭拜此人为国师后,便立即禁绝宗教,更无情杀害我教的人,独尊天竺邪教。所以大明尊将渤海国定为黑暗之国,只有除魔杀妖,始能让光明战胜黑暗。”烈瑕眼中闪过妖异的杀机,喝道。
“颉利既然支持拜紫亭立国,为何又暗许其走狗深末桓参与夺石行动?”徐子陵不解道。
“子陵由此一问,或许是不明白信仰对草原人的重要xìng,五彩石一旦落入拜紫亭手中,再加上建国成功,到时拜紫亭便是靺鞨唯一的信仰,有了信仰,所有的靺鞨族人便会是万种归心,到时靺鞨一族便彻底由分裂走向统一,有衰落走向兴盛,只是颉利和突利绝不不愿看见的结局。颉利此举是想削弱拜紫亭的威望,让其成为他扰乱东北各族的棋子而已。”跋锋寒解释道。
“跋兄果然睿智!突利和颉利分裂,使东北形势剧变,除靺鞨外,阿保甲和别勒古纳台兄弟都有统一契丹和室韦的心。谁能趁这时机冒起,就可往向外扩张,安内攘外,故而没有人愿见邻国转强。这便是东北各族的一场时间竞赛,就看谁先统一。”烈瑕欣然道。
“拜紫亭这老儿算是个人物,看似莽撞嚣张,却心明眼亮。就拿他故作仰慕中原文化的姿态,建设小长安上京城来说,至少有三大好处。一则是凝聚靺鞨一族的民心,即使失败也可谓是极大的增强了本族的地位和自尊,就凭这一点,东北各族便远不能及。二则上京城的筑造可谓是向我大汉文明学习的信号,将来无论我们中原是何人统一,都会自然的亲近他那支粟末靺鞨,可谓是高瞻远瞩、先见之明。三则此城的建造极大的针对了邻国的骑战,以守城代替平原野战。之前,契丹曾三次攻打龙泉,均无功而回,更可随时以守为攻,占尽了上风。四则拜紫亭此举定然会得到高丽王的鼎力支持,谁不愿自家门前多个看门的,而且那个看门的又不会闯入自己家中强掠,如此一来,两家便可守望相助,共谋一统各家的契机。”云羿侃侃道来,似是玩笑的语气,却令人不能不为之信服。
“箭神大人高屋建瓴,在下佩服!”烈瑕眼中闪过嫉妒的光芒,旋即隐去,拱手道。
“合作先不谈,我当下只想知道我们送五彩石去上京具体有什么好处。”寇仲猛地一拍桌面,单刀直入道。
“秀芳大家此刻正在上京城,我教尊者和善母也在上京,到时更备有厚礼相待。”烈瑕一脸胜券在握,顿声道。
威胁,这事**裸的威胁。
“你说什么?”寇仲立即sè变、杀机尽显道。
就在寇仲即将发飙之时,忽然足音骤起,大批战士现身后院,往土台拥来。
Ps:伤势在这个星期在开始痊愈,长时间没有更新,在此道个歉,在接下来的这个月可能更新不太稳定,毕竟一则是伤势还未完全好,二则请假期间的工作都没做,集在一堆,接下来实在太忙了,请见谅。
第十二章 古纳台
云羿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便是为何总有些人不但不惧死亡,反而一心逐之,杀人都让他有些麻木了,他都怀疑,如此下去,他迟早会和兄弟们发展为杀人魔王。
数十契丹战士cháo水般从后院门涌出来,各占有利位置,形成半环形的阵势,人人拉弓搭箭,在离他们两丈外瞄准三人。
“几位兄弟到哪里都有人关照,小弟一路行来,实乃一生中最有趣最jīng彩的片段。”跋锋寒另一手拭去嘴角酒渍,豪气笑道。
徐子陵直接将来人无视,这半百的强弓劲箭在他眼中根本提不起一丝威胁,心中只是在考虑那块破石头是否该送至上京?很显然,大明尊教识破了尚秀芳和寇仲的关系,指不定尚秀芳此时已落入其手中,受此威胁,不得不答应护送石头,但他显然又不想挑起各族的纷争,念及此处,他只有心中暗叹道:“云少所说不错,有人的地方就有武林江湖,换句话说,有人便有纷争,难道世间便没有净土?”
云羿是不太打算出手了,杀这些人实在没啥成就感,这如同一个正常人面对一群蝼蚁一般,连正视的心情都欠奉。何况此地是一品居,乃是他的地盘,幽冥骑和刀锋战士早已潜伏在四周,别说来了五十人,就算来了五千人也照杀不误。
寇仲却是兴致勃勃,之前一直被兄弟枪尽了风头,此次这种好机会自然不会放过,大喝道:“来者何人?”
契丹战士往旁移开,窟哥自阵中走出,双目shè出深刻的仇恨,狠狠道:“寇仲你可想过有今天?”
“这正是小弟想对你讲的话。”寇仲哈哈大笑,将酒杯投掷在地,旋即喝道,“刀锋何在?也该让你们出来见见光哩!”
就在酒杯落地、破碎声响的一刻,整个一品居的后院、屋顶各处出现数十名身着黑衣、手持乌磁钢刀,就在窟哥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嗤!嗤!”的声响,整个持弓的契丹人全部身首异处,在场的只有窟哥一人像个小丑,不明真相,傻呆呆地正在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
“什么?”烈瑕眼中闪过极度的惊恐,脸sè惨白,失sè道。他只是见到一大群黑影和刀光闪烁之后,来敌竟然已经全部毙命,他意识到这些黑影每个人至少都是一流高手。何时一流高手如此不值钱?一抓大把。倘若他见了幽冥骑中有数十个先天高手,估计会直接崩溃。
“这个叫什么窟的?亮出兵器吧,我给你一个单打独斗的机会。”寇仲站起身来,井中月已经出鞘,虽只是矗立与土台之上,却让人有一种面对巍峨高山的错觉,气势铺天盖地。
窟哥双目失焦,铁青的脸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现形凝聚,再滚下脸颊,滴往地上,面对寇仲的惊涛气势,他竟然没有拔刀的勇气。
云羿扫了窟哥一眼,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淡淡道:“他已经是个死了一半的人,仲少便送他一程吧。”
黄芒闪过,刀气纵横。窟哥轰然倒地,血溅当场。
“小弟终于知道为何大尊者坚持要选择和诸位合作,如今看来,三大宗师叶不过如此。”烈瑕神sè恭敬,举杯赞道。
“送五采石之事我们接下了,倘若秀芳有丝毫损失,窟哥便是贵教的下场。”寇仲愤然道。
烈瑕走后,已是夜间,几兄弟便商量起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接了五采石,以后必将是步步危机,看来接下来的血战是少不了。”徐子陵有些无奈道。
“这也何惧?云少的幽冥骑和我的刀锋战士都敢来了,到时我们狠狠的大干一场,让这些东北胡族好好见识一番我们兄弟的手段。”寇仲兴奋道。
“仲少绝不可大意,虽然你们麾下都是高手,但毕竟是他人的地盘,我们最好是小心为上。”跋锋寒谨慎道,这也是他纵横草原多年,与生俱来的一份谨慎,从不小看任何对手。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确实要好好筹划。”徐子陵微皱眉头,点头道。
“这些你们去cāo心吧。可别忘了,小弟今夜可有美人儿相约。当下没事,不如一齐出去转转,我等我的美女,兄弟们也指不定有艳遇。”云羿似是有些着急的将桌上的美酒倒入腹中,急忙起身,一脸坏笑道。
寇仲自然是欣然同意,跋锋寒和徐子陵二人也闲来无事,正好一观花林的夜sè。
入黑后的花林,是另一番情景,主街的十多所土屋乌灯黑火,白天尘土飞扬的大街人马绝迹,反是各处山地篝火处处,吵闹喧天,更有人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充满异域的风情,加上羊叫牛鸣,驼啼马嘶,有一番说不出的滋味。再加上花林的人更因他们赶走颉利、视他们为英雄,所到处喝采声起,礼敬有加,更有不少有些姿sè的少女主动送吻、送饰物等,让寇仲和云羿很是受益。徐子陵是急忙躲避,而跋锋寒则是点到即止。
四人玩着正爽,却被两个不速之客扫了兴致。
一高一矮的两个猛男昂然立在街心处,拦着四人继续闲逛的去路。
寇仲凝神瞧去,立即兴奋非常,哈哈笑道:“可是蒙兀室韦的别勒古纳台和不古纳台兄弟?”于此同时,急忙传音入密道:“这次你们可别抢我的对手,特别是云少,你小子一出手便没得玩哩。”
云羿只有苦笑以对,徐子陵自然能不动手便不动手,但跋锋寒却也兴致勃勃,低声回道:“倘若动手,一人一个。”
高个猛男人背插双斧,英伟古朴,浑身散发迫人的霸气。矮个壮如铁塔,腰挂马刀,彪悍凌厉。
高的长笑一声,以突厥语回道:“正是我们兄弟,本人别勒古纳台,特来向四位问好。”
跋锋寒淡淡道:“跋锋寒闻两位之名久矣,今天终能相见,果然没有令本人失望。”
“好汉子,能以五千弱旅尽食颉利五万金狼军,更让颉利险些掉了老命,不古纳台佩服。”矮汉扬起大拇指道。
寇仲本想挑事,然后大玩一场,结果一见面,听着二人推祟备至,客气有礼的言辞,还真有点下不了手,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有没什么深仇大恨。
“我们特来相迎,接三位回营地一聚,大家喝个通宵达旦,至于明天是敌是友,将是明天的事。”别勒古纳台接道。
“不知诗丽公主可在营中?”云羿一个男人的微笑,问道。
“箭神此言何意?”别勒古纳黑脸一沉,质问道。
寇徐二人见此,皆心中大呼不妙,指不定云羿回突然出手,干掉他的情敌。
“倘若诗丽在营中,让她为我们兄弟跳支舞岂不美哉?”云羿丝毫不介意这室韦两兄弟的杀意,挑衅道。
“诗丽失踪了,要让箭神失望喱!”不古纳台声音低沉道。
“唉!可惜得很!”云羿一脸惋惜,郁闷道。好不容易看上个美女,结果又跑了,难道注定在草原上便没有艳遇?
“两位兄弟勿要见怪,我这兄弟本是个多情种,言语虽有些放浪,却并无恶意。”徐子陵为避免失态恶化,上前调解道。
“女人就像野马,总不愿驯服。倘若箭神真心钟意诗丽,在下愿意割爱。”别勒古纳台耸了耸肩,眼中闪过不为人知的光芒,潇洒道。
靠!这他娘的也行?自己未婚妻都不要,此种隐忍都赶得上忍者神龟,此份大度和隐忍不能不让人害怕,确有让云羿正式的资格。不过此事放在跋锋寒身上便也不足为奇,因为在草原上女人便如货物,甚至用来招待客人,即使是一族酋长的女儿,也不会好到哪去,但是作为声誉极高的别勒古纳台倘若也保不住妻子,自然会颜面大损,心下对此人的举动也大觉无解,想来定是忌惮寇仲和云羿麾下的军队。
“两位兄弟果然是草原上人人称道的英雄,在下之前出言相试,只为验证一番,两位果然没让在下失望。请引路!能与英雄结交乃是人生一大快事,请引路!”云羿一改之前的轻浮,正sè道。心中却盘算着如何收服二人,此等枭雄式的人物能人所不能忍,必是有所要求,倘若能合作或是利用一番,必将是他在草原上的一把利剑。倘若不行,相信云羿定然会斩草除根。
寇仲和徐子陵对云羿的做法虽有些惊讶,却习以为常,但让一旁的跋锋寒彻底摸不着头脑,彻底对云羿的行事作风又有了新的见解。
四人随别勒古纳台兄弟一起进入花林附近的一处营地,篝火遍地,火光处处,一副欢迎领导的架势,场面炽烈,令人很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
“听说两位今趟来是要阻止我们将五采石送往龙泉,是否确有此事?”跋锋寒毫不客气地接过不古纳台递过的nǎi酪,大喝一口,道
“哈!这只是我们掩人耳目的口号,事实上我们今趟东来是为了对付夫妻恶盗深末桓和木玲。”别勒古纳台知道跋锋寒是草原人,不会客气,但为了照顾汉人的内敛,依旧取出锋利的匕首,亲自割下腿肉,分给四人后,微笑答道。此举充分说明此人却是心细之人,一般能成就大事者,必要胆大心细。
“巧得很!看来我们目标一致。”寇仲欣然道。心中暗道:“看来云少定然是想借这两兄弟之力,故而转变态度。”
“那不知两位要杀深末桓又是何缘故?据我所知,你们和他并无仇怨,而且他还是室韦人。”徐子陵不解道。
“我想正因为深末桓是室韦人,他才非死不可。不知两位兄弟可否认同?”云羿喝了两口nǎi,没什么兴致道。他本该吃的不是这种nǎi,唉!也只有将就着吃。
“如此看来,便只有一个目的可以解释,那便是统一。”寇仲一语中的道。
“室韦的统一远比其他部族要难得多。”跋锋寒叹道。
“几位好汉说的丝毫不错。”不古纳台双目亮起异芒,闪过钦佩的神sè,叹道。
“现在大草原之争,已演变成东西突厥、铁勒诸部、靺鞨八支、吐谷浑、契丹大酋们和我们室韦各族之争,识时务者均晓得若不想丧家亡族,首要是先团结内部。所以拜紫亭不得不在条件尚未完全成熟下行险一博,契丹的阿保甲虽明说要追杀你们,却因你们干掉了呼延金,他心中此刻定然是松了口气,该给你们送上一份大礼才是。“别勒古奈台道。
“铁勒各部又如何?”云羿念及跋锋寒杀死飞鹰曲傲,追问道。
“铁勒诸部在曲傲死后,便以薛延陀最强,可惜时健确是平庸之人,一旦菩萨能登上族长之位,回纥在此人的领导下,必能统一铁勒诸部,大有作为。”不古纳台答道。
“哈哈!不想菩萨兄弟在草原的名声可不比我们在中原差多少啊!”寇仲哈哈笑道。
“任何一个民族由衰转荣之际,必是英雄辈出的时候,看寇兄和云兄,如此旷世奇才,正是盛世即临的兆象。如今整个中土只有你和李世民,一旦统一,必是个旷古烁今的大帝国,到那时,首当其冲的肯定是大草原上最强大的一族。”别勒古纳台望往寇仲,炙热道。
“不论得天下的是寇仲还是李世民,第一个就会找颉利开刀。”跋锋寒点了点头道。
“两位兄弟果然高瞻远瞩,如同伏骞般亦为识时务者。”云羿微笑道。
“我们也是夹缝中求存而已,但颉利则不同。谁都可以投降归顺,独颉利不能降、一降他就要完蛋,大草原将没有人肯听他的话,所以中土统一之时,就是他要不顾一切全面进犯中原之rì。”不古纳台黝黑的面孔闪过一丝无奈的苦笑,说道,
“在草原是颉利得地盘,我们未必有十足的把握干掉他的金狼军,但是到了中土,我寇某人敢放言,他必败无疑。”寇仲紧握铁拳,不可一世道。
别勒古纳台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叹道:“我们本以为中土无人能制颉利的金狼军,岂知赫连堡和奔狼原两战,少帅以铁般的事实向整个大草原公告,颉利再非无敌的霸主。所以若少帅统一中原,此长彼消下,突厥再难称雄。”
“看来两位是要趁中土出现一个强大的帝国前、准备充足的应付颉利的汗国崩溃后大草原的新形势。如此合作,便等同于准备向寇仲投诚喽?”跋锋寒眼中闪过明悟之sè,点破道。
“哈!跋兄快人快语,如此说话确是对头。”别勒古纳台开怀笑,旋即望向云羿说道:“深末桓勾搭颉利,是我们室韦人的叛徒,人人恨之入骨,只要我两兄弟斩杀此人,会立时声威大振,顺其自然的统一室韦,那时就向少帅归降,年年进贡,诗丽公主也在其内,如此大华王朝该不会薄待我们吧!”
徐子陵闻此皱了皱眉,毕竟他不喜将女人作为谈判的筹码。
草原上,无论女人有多漂亮,但始终只是女人,难道被交易的命运,其实,如此也不能证明这两兄弟便不是英雄,只是在草原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下,女人确是微不足道,即使强大如成吉思汗这样的牛人,也被人戴了绿帽子。
寇仲哈哈笑道:“好家伙,缘来你们兄弟早已计划周详,既然如此,我再不答应便是不够兄弟。好!明rì我们便一齐干掉深末桓和木玲两个土贼。”
云羿很想反对,但他知道他此时没有反对的理由,难道他能说几百年后此族会给中华民族带来险些亡族的大祸么?心中只有惦记着,待一统中原后,如何再施剿灭大计。
第一章 龙之泉
曙光之下,血箭之军
四人策马飞驰,登上高处,观望着不远处的丘陵林野。三rì前,从别勒古纳台兄弟处,他们得到有关敌人的jīng确情报,四兄弟离开了花林后,一路向北,等待着伏击之人。
“别勒古纳台兄弟声称曾今我们刚出关之时干掉的鹞军便是阿保甲的亲卫部队,此次这小子倒是来对了。”云羿有些兴奋道。没办法,每到杀人前夕,云羿总是有些莫名的兴奋感,在草原上,他觉得杀人比起和诗丽那种女子欢好还要来的痛快。
“此次阿保甲和铁弗由jīng锐尽出,各领了一千jīng锐而来,看来是志在必得。”徐子陵说道。
“他们两个倒是其次,我们关键要对付的是深末桓,此贼这次可谓是倾巢而出,手下沙盗多达两千之众。四千人来围剿我方不足一百人,这个游戏是越来又有意思哩!”跋锋寒有手指抹了抹偷天剑,凌厉的寒光映照在其眉目之间,更添杀伐之气。
“我们在明,别勒古纳台兄弟在暗,既然与我们合作诛杀深末桓,也不能只让我方却拼命吧!”寇仲微笑道。
“你小子什么时候都想着如何占便宜,此次深末桓要杀的是我们,就算他们兄弟来了,受攻击最多的依旧是我方。”徐子陵没好气道。
“那干脆先退一步,云少说的吗,海阔天空啊!”寇仲玩笑道。
“仲少别再废话,有什么主意就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云羿邪魅一笑,缓缓说道。
“云少能不能别对我这样笑,否则小弟怕会情不自禁爱上你的。”寇仲丝毫没有注视其他两兄弟避忌的目光,故作惧怕被****的姿态,无耻道。
“仲少此言,难道是想秀芳大家守活寡么?”云羿闻此也见怪不怪,望向寇仲的某处,邪恶道。跋徐二人一听,那还会不明白,立即哈哈大笑。
“我和纳台两兄弟早已商量好,以身作饵,只要引得深末桓在后追赶,他们则领一千族人衔尾追来,再加上幽冥骑和刀锋战士,自四面夹击对付沙盗,到时便可一战而定。”寇仲见此,立即一脸正经,答道。可他心中却暗自腹诽道:“哼!看你什么时候云弓不在身边,到时...”
寇仲未免尴尬道:“随我来吧!”领先拍马下坡,朝敌阵闯去。其他三人哈哈大笑,也随他冲下山坡。
刚入林野的密林之中,喊杀便立即想起,四面八方也不知涌出多少人,领头两骑为一男一女,男的穿上六重的铁罗圈甲,内层以牛皮jīng制,外层挂满铁片,甲片相连如鱼鳞,一般箭矢休想能穿透。女子身披的是翎根铠,用蹄筋、翎根相缀而串连甲片,左盾右刀,身形高硕丰满,虽不能睹其颜容,体态撩人处足可惹起任何男xìngxìng的遐思,这也让云羿更叫兴奋不已。唯一遗憾之处,便在于两人都是一身铠甲,根本看不清容貌。
“深末桓,你的死期到啦!”寇仲暴喝道。
深末桓却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惭,你们已经被重重围住,明年的今rì便是你等的祭时。”
云羿闻此,立即准备开弓杀人,却被跋锋寒伸手阻难,只听其传音道:“暂时别把两人都杀了,否则全歼大计便成不了,何况深末桓是我的,那女人便交给你哩!”
“唉!辣手摧花本非云某所愿!”云羿感叹道。
激战开始了,但随着一声响动,却已经结束了一半。
“铮!”云弓开,羿箭出。劲未至,意已到。
“可惜!如此美人,倘若早些现出真容,也不会死的如此之快!”云羿望着呆坐与骏马之上的木玲,叹息道。其他三兄弟也扭头望去,只见被云羿的箭气贯穿眉心的木玲那冶艳绝伦的玉容顿时也为之动容,卿本佳人,奈何为贼?那眉箭溢出的血红,似是一颗美人痣,更添木玲的女儿之气,尽涤杀伐,更添难以言明的魅力。
“轰!”云羿的话止的一瞬,木玲轰然坠马。
“木玲!”深末桓发出崩溃刺耳的吼叫,眼中似是shè出嗜血的红芒,“所有的兄弟们杀!今rì不死不休!”
“早知道杀死木玲有如此效果,我们也省了这么多功夫。”寇仲望着杀气腾腾追杀而来的马贼,微笑道。
“撤!”徐子陵首先策马回身,开路道。
四兄弟所到处人仰马翻,挡者披靡。如狼似虎也被激起凶xìng,箭矢横空shè至,还好功力深厚,护体真元保住了小命,再玩下去也是危险非常。
到了事先约好的埋伏的密林之中,号角声起,蹄声轰鸣,摇撼战场。林外喊杀连天,纳台兄弟、幽冥骑立即冲杀而来,一下于就将深末桓的联军冲得四分五裂,溃不成军。四兄弟也缓过气来,回头冲杀,斩瓜切菜的逢人杀人,遇敌砍敌,敌军全军覆没。
跋锋寒望着正预逃窜的深末桓,嘴角溢出一丝,便将真力贯进马体,催马疾行,转眼间便在其三丈之外。人马合一,偷天剑化作芒虹般疾取深末桓,剑气随剑体的推进倏地增强至颠峰,凌厉至极点。
“当!”矛断人亡,深末桓身首异处。
在经过多天rì夜不休的追杀,将草原闻风丧胆的沙盗彻底抹杀。
寇仲、云羿、徐子陵、跋锋寒、别勒古纳台、不古纳台在马背上凭高丘之势俯览远近,后方是丘陵区尽处的林野,前面东方是茵茵牧野,湖泊河流点缀交织,夕阳斜照,草野荒茫,景象慑人。
“阿保甲和铁弗由没来,否则定让他们又来无回。”寇仲可惜道。
“见识过少帅和箭神的手段,他们又怎敢前来?”别勒古纳台似是有些无奈的叹道,“今rì能和四位并肩作战,见识到闻名天下的幽冥铁骑,此生已是无憾。”
“此言似是有些言不由衷。”云羿冷道。说实话,他当下有种干掉这两兄弟的想法。
“箭神请见谅!坦白说,我们两兄弟一向目中无人,可是相处下来,方知我们确是夜郎自大。将来若少帅得天下,我们兄弟绝对臣服,不但因为大家已是兄弟,而是兵威所在,不服不行。”不古纳台苦笑道。
“如你们所言,倘若我们弱小,你们便打算入侵中原喽?”寇仲眼中寒光一闪,问道。纳台兄弟无以言对。
跋锋寒却苦笑一番,代答道:“大草原哪个民族不想入主中原?问题是要进犯中原,先决条件是统一大漠,无后顾之忧后,始可倾力南下。”
“只要颉利和突利继续分裂互斗,突厥狼军势将无力南犯,终有一天另一个草原部族会崛兴取代他们。相信菩萨兄弟出现在赫连堡也绝非偶然。”别勒古纳台淡淡道。他看出来,大华显然是要用回纥的菩萨来钳制大草原,故而有此一说。
“草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之地,突厥的灭亡只是迟早的事。”云羿点头道。他终于放弃了杀掉这两兄弟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草原的兴衰绝非是杀两个人便可以决定,何况现如今突厥才是中原的心腹大患。
“只希望我和李世民早rì决出胜负。”寇仲念及颉利和突利得内斗,有感而发道。
“天下难道真如云少所说,战争才是永久的主题?”徐子陵苦涩道,他本一心追求安宁,却总是被卷入战乱,想到塞外诸族不仅英雄辈出,且支支劲旅,如同一群凶猛的恶狼饿狮,虎视眈眈这中原大地,而中原却依旧分裂内斗,如此局面他又怎能不担忧。
龙泉上京,南傍镜湖,城环长白,三面临水,平原矗立,城高五丈,玄武岩筑。
每到晚上,有专人点燃塔顶的火炬,光耀高丈,不但成为龙泉的标志和象征,更添新朝气象。由于七天后就是举行立国大典的时刻,各方使节来贺,靺鞨族中支持拜紫亭的更是络绎于途,所以盛况空前,朱雀大街比长安的更为热闹。城防大大加强,一队队披甲带盔的渤海军,四处巡逻,以防有人扰乱安宁。
云羿四人缴税入城,住入上京城的一品居之内,其中有个大型的温泉池,四人到了家自然不会客气,就那么脱得赤条条的去浸温泉水。
热气腾升,星光满空。
“塞外竟有如此好处所,似是回到了我们中原长安。”寇仲叹道:
“这可能和拜紫亭在长安逗留过一段时期有关,那时他年纪尚幼,定然深受大隋全盛期气象的影响。”跋锋寒微笑道。
“跋兄博古通今,武力过人,更且果敢刚毅,居上位者风范,不知可否想过成就一番大业?”云羿蓦然问道。
“云少所问亦是我心中所想,希望不会冒犯你。”徐子陵甚微道。
“子陵是不是到了小长安便和老跋讲究起中原之礼,说话太客气哩!”寇仲玩笑道。
“大草原的民族,自古以来即缺乏你们中土文化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就算入侵中原,终没有能力去统治那么广大和地理形势复杂的土地,最后只能被同化融和。我很多年前已看通此点,所以从没有想过要成什么chūn秋大业,只想追求个人的zì yóu,探求武道的极峰,国家的观念根本不存在我脑海内。”跋锋寒双目闪闪生辉,道。
“倘若我有方法治理草原,跋兄可否屈就?”云羿自信满满道。
“难道云兄向征服大草原?”跋锋寒失sè道。
“难道跋兄认为我们兄弟没有这个实力?”云羿微笑道。
“草原即使出现霸主,以武力征服大片土地,但定然旋即会陷入分裂,这是地广人稀和逐水草而居的大草原文化的必然结果。云兄又有何方法治理草原?”跋锋寒问道。
“拜紫亭给我们兄弟指明了道路。龙泉的建立,是要制造一种凝聚力,先统一靺鞨,后统一草原,而学习中土文化是为将来入侵统治中土铺路。我们只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即可。”寇仲微笑道。
“如何反其道而行?”徐子陵不解道。
“我和仲少也只有一个大概的计划,便是先用武力一统草原,然后裂土分疆,细划区域而治。而后打乱各族的聚居,将其分散到各个区域,并在各区迁移大量汉民屯边,并辅以文教,传输国家民族的观念,数百年后,草原必将和中原合为一体,不分彼此。”云羿简短答道。
第二章 神箭令
温泉,汇报。
就在几人谈论天下大势之时,上京城一品居的掌柜木清正好赶来报告消息。这木清是董方培养出来的心腹,二十多岁,长得文文秀秀的,穿汉服,jīng通各族语言,更兼是东北本地的汉人,在东北滚打多年,对上京城的事可谓是了如指掌,也省了云羿再让神箭堂查探的功夫。
木清见到了一品居的幕后老大自然是一脸欣喜,一脸笑嘻嘻的行礼道:“见过三位当家!”
“免了!废话少说,快将打听到得消息报上来!”云羿挥手道。
“重要消息有三则。一则车师使者越克蓬一个时辰前进城,落脚在朱雀大街近内城的外宾馆。”木清汇报道。
“哈!那就好!说起来我还真得多谢这位车师兄弟!”跋锋寒闻此,也放下心来,微笑道。
“二则美艳夫人也进城了,但其行踪隐秘,武艺高强,属下的人将其跟丢了,请当家责罚!”木清请罪道。
“这个你不必自责,大明尊教能在关外如此横行,自然是有些手段的,以后大明尊教的事你不用插手,我会让神箭堂接手。第三则消息是?”云羿周身一种莫名的上位者气息,让木清根本无法生出相悖的心思。
“三则今早拜紫亭派出礼仪司率队往迎,相信秀芳大家将会在这两天抵达。”木清答道。
“她来哩!”寇仲也不知是喜是悲的叹道,旋即颓然滑进温泉水里,他心内翻起滔天巨浪,情关难过,尚秀芳是他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人,回想起长安城外军营的那一别,那种矛盾的局面把他的心撕开成血淋淋的两半。一旁的兄弟见此也只有默然以待。
“见你yù言又止,是否还有什么消息?”徐子陵灵识过人,问道。
“这消息来源不实,属下不敢妄言。”木清慎言道。
“说来听听,让你这东北一品居的总掌柜都不敢汇报,我倒想看看是何消息。”跋锋寒兴致勃勃道。
“自今rì三位当家一入城,城内便盛传李世民、突利、阿保甲和铁弗由等结成联盟,随时兵临城下。”木清语出惊人道。
“什么?”徐子陵sè变道。
“嗯?突利、阿保甲他们倒是情有可原,这李世民出手又是为何?”寇仲浮出水面,关心问道。
“突利定然来不了,因为颉利在奔狼原之败后,力图反扑,他自顾不暇,那还有时间来管东北的闲。”云羿摇头道。
“听你们说李世民建都幽州,自称唐皇,以其才能和实力,难道他想收复东北各族为己用?”跋锋寒疑问道。
“这极有可能是李世民的吞狼驱虎之计。”寇仲眼中闪出思虑的神芒,炙热道。
“倘若此消息属实,那定然是李世民看准了以其太原以北的实力难以与我等抗衡,故而只有寻找盟友、苦练骑兵,此次行动极有可能与关外异族有交易在内。”云羿微笑道。
“唉!不想来到草原,也依旧逃不过世事纷争。”徐子陵有些无力道。
“哈!子陵所言有理!我们只身前来,只求玩个痛快,管他那些作甚,对了,木清,这里什么地方可吃到最地道的响水稻?”云羿一扫之前的严阵以待,哈哈笑道。
“当家的可是舍近求远了,属下早已备好了酒筵,只等入席。”木清笑嘻嘻道。
“找个热闹的地方,别整个厢房,闷得慌!”寇仲要求道。
四人踏入一品居的二楼贵宾座,一路行来,让寇仲知道这一品居开的值了,至少在座位上值得。一品居前厅坐无虚席,两层近五十张桌子全是客人,喧闹震天,上楼来,却有一空桌,为他们准备的。
一坐下,寇仲和云羿便开始东张西望,只见居内聚满各族豪士美女,充满异国风情,击桌高歌,猜拳对酒,好不热闹。徐子陵则安静的多,由于坐的是上层临街的桌子,便独自透窗下望,眼中不经意的瞟向朱雀大街的人马往来。
“吃饱饭后,我们先去找越克蓬,我要亲自向他道谢,然后去城外接应菩萨和古纳台兄弟,到时我们在龙泉好好大干一番。”跋锋寒道。
“别的一会儿再论,来!干杯!”寇仲急不可待的斟满三杯酒,举杯笑道。
四人情兴盎然的碰杯对饮,果然入口清醇香隽,甜不腻口,只让人大呼痛快。
饭间,云羿似是丢了要物一般,大喊道:“糟哩!忘记问木清这小子,龙泉城最著名的青楼是哪一所,我们怎能不好好见识一番。”
“哈!知我心者云少也!”寇仲拍掌相和道。
“你们就被装哩!天下谁不知你们一如青楼,便麻烦不断,到时又免不了一场恶斗,如此一来,你们对塞外各族的战术便能更深入一步的了解,大的来说,也算是兵法的修行。”跋锋寒点破道。
“跋兄你想多了吧!”云羿苦笑道,敢情PC还有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话说回来,突厥狼军确是能以一挡十,那种悍勇和马术我们汉人学都学不来。我们仗的是人多,你们则是兵jīng,但若在平野之地开战,就算我们有压倒xìng的兵力,肯定必败无疑。”寇仲扯回来道。
“大家兄弟仍要哄我,云少的幽冥骑和你的刀锋战士比起突厥狼军要强上几筹,而且我看出他们的战法已充分表明你已经掌握到狼军的缺点,倘若照此下去,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天下还有谁是大华的对手,到那时估计所有外族必将人人自危,饮恨少帅你的井中月之下。”跋锋寒晒道。
“跋兄在军事上果然目光灼灼!不当元帅实在可惜!哈!再来一杯!”云羿敬酒道。
跋锋寒饭后,便径自离开,三兄弟则继续商谈接下来的大计。
“看来我们要暂时分开哩!”云羿蓦然说道。
徐子陵闻言,眼光流转,忽然虎躯剧震,不能置信的望向远处,竟然是三龙帮得元老之一段玉成,他身边有两个美女,三人策骑沿街驰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两姝该是大明尊教的人。”寇仲正sè道。
“仲少猜得没错,之前我已经收到消息,大明尊教的善母也到了龙泉,他们这些小喽啰自然少不了。”云羿细细的品着美酒,悠然道。
徐子陵盯着段玉成逐渐远去的轩昂背影,担忧道:“我去看玉成在什么地方落脚,然后回一品居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如何?”
“好吧!我和云少在此也顺便在此部署一番,以备不时之需。”寇仲有些失望道,必将见到昔rì手下兄弟的背叛也是无奈的很。
寇仲望着徐子陵离开的背影,大力拍了云羿肩膀一下,笑道:“云少!我忽然发觉这小长安很可爱,且非常有趣,现在我们该干些什么?是否去青楼碰碰运气?”
“你小子在他们面前装装还行,在我这就别来这一套,秀芳的到来还不够你烦恼吗?”云羿苦笑道。
“刚才太过兴奋,一时间把她忘掉,你这小子真残忍。”寇仲颓然道。
“能忘掉你便彻底兴奋不起来喽!”云羿敬寇仲一杯,道。
“在长安我伤痛了秀芳的心,如今我还能做些什么?难道还能挽回么?小云教我!”寇仲踏坐与木凳之上,无奈道。
“你还爱她么?”云羿玩味问道。
“在长安我还不能确定,但秀芳离开后,我才彻底的醒悟,我已经离不开她,我的心似是被硬生生地撕扯开来。”寇仲黯然道。
“那你便去追求啊!”云羿简短道。
“可是...”寇仲yù言又止。
“大丈夫行事但求不愧于天地人心,倘若仲少成了一个畏首畏尾的小男人,玉致还会要你么?何况此处不是长安,而是小长安。”云羿点醒道。
思虑半响,寇仲虎目再次闪出自信的神光,握拳道:“云少说的没错,我要挽回秀芳。”
“快把神箭令给我!”寇仲火急火燎,旋即伸手道。
“你不是有么?为何还要?”云羿纳闷道。
“我那时银箭令,根本无法调动一品居,只有你的金箭令才成。”寇仲有些不耐烦道,似是云羿抢了他的女人一般。
“你小子不会是向用钱来证明你的诚意吧?”云羿尴尬道。
“你以为我是你这混蛋?废话少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快拿出来!”寇仲笑骂道。
“拿去吧!看你小子能玩什么花样。”云羿闪shè出一道金芒,期待道。寇仲接过金箭令,便急匆匆的进入了一品居内堂。
靠坐在窗边的云羿,望着龙泉街人头涌诵,牛骡马车往来不绝,喧闹震天,充满生气,思绪顿时万千变换,不经意,有一人已经坐在他旁边。
云羿看也不看,缓声道:“祝师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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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故人
龙泉,一品居。
祝玉妍娇媚的声音响起,讶道:“我早运功收敛全身毛孔,不让气息外泄,箭神竟能不回身便能探查与我,境界俨然已在我之上。”
云羿并未回头,祝玉妍已悄然坐与对面,却是一身汉装,脸覆重纱,那种诡异神秘的特质不禁让人侧目,云羿通过面纱,目光直shè祝玉妍那不老艳绝的容颜,心早已飞回那中原的小妖jīng那。
半响后,云羿方才转醒道,“每个女人都有他独特的气质和韵味,这是任何事情也掩盖不了的。更何况我在下的耳力,在细微的脚步声,我也能察觉道。”
祝玉妍透过覆纱凝望他,好半晌才柔声道:“箭神是个很坦诚的人,我欢喜坦诚的人。”
云羿闻此,心中不禁有些小九九,虽然他不会误会祝玉妍的欢喜指的绝非男女之情。祝玉妍虽驻颜有术,仍能保持青chūn焕发的相貌且是魅力超凡,但事实上她却已经饱阅世情,历尽沧桑,足可作他的祖母有余。归根结底,人本就是感xìng之人,见此风姿绰约的美人儿,让三月不知肉味的云羿还是有些纠结。
“箭神可知我派为何会千方百计的争夺天下?”祝玉妍幽幽一叹道。
“祝师太过执着哩!天道本非一条路径,为何偏偏独行?两派六道百多年来苦寻十卷《天魔策》,便是想进窥魔道之极,修成最高的道心种魔之法,但可曾想过?道心种魔真的能成功么?”云羿一杯美酒入腹,潇洒叹道。
“看来箭神和那石贼早已暗中勾结,唉!看来我们输的也不冤枉。”祝玉妍有些幽怨道。
“勾结?哈!祝师太过小看你的徒婿,我和石之轩乃是主从关系,又何来勾结?”云羿目光如电,微笑道。
“哼!石之轩竟然有投效与你?呵呵!正是天大的笑话!先不论其真假,但仅凭你与魔门合作攻取长安,难道不怕惹起天下正统和白道武林的反感?据闻贵朝的不少门阀和人才由此额都迁移北上,而投靠李世民,如此一来,岂非得不偿失?”祝玉妍祝玉妍轻晒道。
“为得天下势必要用些非常手段,何况石之轩乃治国经世之大才,我有信心和能力令其臣服,至于那些北上的人对我大华来说实在称不上人才,现如今大华推行百家争鸣之策给天下庶寒之士提供了一展所长的机会,人才济济,盛况空前,而李世民受门阀掣肘,不得其利,反而会因门阀相斗自伤元气,北上的门阀,将会引起他们内斗的导火线。”云羿侃侃答道。
“难怪你并未阻难士人北迁,缘来如此,之前,我还以为你们兄弟是所谓的光明磊落和宋缺的放任自流,不想其中竟有如此缘由,但如此一来,李世民便更加坚固了他天下正统的地位,华唐之争势必在声势上陷入下风。”祝玉妍美目含笑,说道。
“祝师是玩笑哩!正统?何为正统相信祝师比云某领悟的更加透彻。争天下者我只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云羿为祝玉妍斟满一杯葡萄美酒,敬酒道。
“呵呵!听此一言,我竟觉得箭神比我魔门之人更加魔化,我们都是一样推祟的是真情真xìng,鄙视的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侈言孔孟佛道的伪君子。相信石老贼也是看中此点,才会选择与你合作,这也是我将那痴傻的徒儿嫁给你的原因。倘若换成寇仲或是徐子陵,就算给我天魔策,我也不会答应。”祝玉妍那似是能勾起任何男人**的声吟,微笑道。
“这又是为何?寇仲和子陵皆是在下的生死兄弟,品行也绝对是世间绝顶一流,祝师何出此言?”云羿听祝玉妍对兄弟的否定,自然也辩驳道。
“放开我徒儿的心意不提,你那两兄弟虽然武功和才华皆是顶级,但各有缺陷。”祝玉妍解下面纱,一时间荣光四shè,风华绝代之下,让云羿直接石化。
“缺陷?”云羿望着祝玉妍细品美酒的动人风姿,无意识的问道。
“寇仲悟xìng极佳,刀法盖世,相信他如今的境界,除了宋缺,刀法上,无人能挡其光芒,更兼他是你们兄弟之首,发迹洛阳,起兵梁都,争霸天下,如今已经位及人皇,手领雄兵百万,手下能人辈出,天下威望除了你和李世民已经无人能及。”祝玉妍玉面浮现一丝酒后的红润,如数家珍地说道。
“哈!如此说来,倘若我是女人,也会为之倾心不已。毕竟权势乃是男人最好的华服。”云羿苦笑道。
“权势是华服?如此jīng辟的类比确是新鲜。”祝玉妍赞道,“但寇仲有女人眼中不可忽视的缺陷,这个缺陷便在于他太过喜欢刺激,用兵于奇,钟意冒险,在感情之事,却恰好相反,畏首畏尾,毫无一个大丈夫所具有的霸气和魄力。在天下之争上,他或许是个成功者,但我敢断言,在儿女之事上,他绝对会有所遗憾。倘若他当了大华的皇帝,即使有了你和宋缺相助,我却依旧跟看好李世民。”祝玉妍那历经沧桑的眼神泛出智慧的光芒,淡淡道。
“这又是为何?”云羿大惑不解,道,“现如今无论从兵力、社稷和人口等因素,我大华都超过了北唐数倍,此言何出?”
“一个开创霸业的皇帝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要看其女人的能耐。倘若寇仲当了皇帝,比之李世民,在此方面,便是天差地别。”祝玉妍从女xìng的角度,深刻分析道。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祝玉妍所说的还真有些道理。夏朝的开创者大禹之妻、周朝的创建者武王之妻、汉高祖刘邦之妻皆是成就帝皇霸业的关键人物。
“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有站着一个惊采绝艳的女人。”云羿调侃道。
“李世民先娶长孙无忌之妹长孙无垢,以其笼络权臣之心,并生下两字稳定乾坤;续而娶杨广之女,得故隋势力门阀之心,大增其承继先朝的合理xìng,在广纳门阀之女充斥后宫,与天下门阀合二为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牢固争霸天下的正统地位与根基。我门下有消息称,李世民还要迎娶高丽公主,如此以来,双方结盟,到时华朝北伐必将困难重重。”祝玉妍点了点头,解释道。
“咦?如此看来,龙泉的传闻定然是拜姿亭故意撒播,李世民极有可能会前来相助他建国,因为高丽和拜紫亭乃是同盟,李世民娶高丽公主显然是其吞并东北的第一步。”云羿分析道。
“这再也不是我该理会的事情,现如今,我只想和石之轩有个了断。”祝玉妍玉容黯然,轻叹道。
“不知在祝师眼中,子陵又有何缺陷?”云羿对于玉石之事也无可奈何,只是好奇道。
“徐子陵通灵剔透,境界高升,更难得是他兼修道佛之长,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摄人魅力,都有时都有些难以抑制的想靠近,本以为我那徒儿会对徐子陵更加感兴趣,不想却凭空出现了你,也亏有你,否则那傻徒儿爱上了徐子陵注定一生不得解脱,惨淡收场。”祝玉妍缓缓道出。
“”云羿彻底无语。
“他最大的弱点说好听地便是善良,不好听的便是不识大局、轻重不分,更可能因为如此,他不忍心拒绝婠婠,让他越陷越深,到那时...”祝玉妍断言道,“自始至终,他绝非帅才,更不可能当上皇帝,相比而言,你才是当皇帝的最佳人选,相信如此一来,婠儿也更能一展所长。”
“皇帝?难道我当不当皇帝对于华朝来说真的如此重要?”云羿闻此,只有苦笑,看来祝玉妍也是为了皇位而来。
“你认为石之轩会臣服于寇仲?或是说,石之轩会臣服与并非皇帝的你?”祝玉妍沉声问道。
云羿心下暗叹,不置可否,目光转往窗外的长街,望着热闹的人群,淡谈道:“贵派与大明尊教是什么关系?”
祝玉妍道:“到现在仍是合作的关系,不过至于以后是否合作,便看婠儿如何处置。”
“大明尊教之中武功最高的是谁?”云羿开门见山问道。
祝玉妍道:“大明尊教由大尊、善母和五明子领导,我只曾与善母莎芳有一面之缘,身份不但是回统时健俟斤最宠爱的大妃,而且jīng修镇教秘典《娑布**》中的《药王经》和《光明经》,武功不在我之下,且jīng于用毒。只是这个人,已够你应付。”
“哼!他的姘头许开山还算有点实力,这善母还没见识,不过在我眼中那个,只不过是个死人而已。”云羿冷冷一笑,哼声道。
祝玉妍沉声道:“若你轻视大明尊教,说不定你箭神的一世英名会尽丧此地。”
“祝师放心,云某虽然嚣张,却建立在十成的把握之上。今rì见祝师在此,相信石师定然也在吧。”云羿玩味道。
祝玉妍道:“虽然我没见过,但我敢肯定石之轩一定在这里,嗯?你暗恋的人来哩!
徐子陵一路跟着大明尊教的的水诧女、火诧女和段玉明,就在发现三人落脚的地方是城南仁里巷南泉桥头的小回院之际,心中忽生jǐng兆,立朝回身瞧去。一位风姿绰约,衣白如雪,头顶竹笠,垂纱掩面的女子,正向他招手。
徐子陵只有心中叫苦,却又不能不立即应召过去,虽看不到她的面貌,不过纵使对方化为飞灰,他也一眼看破是傅君嫱。小师姨宣召,那到他不乖乖遵从。
追在傅君嫱身后,穿过一条巷子,随着傅君嫱步上跨河石桥、停步转身,娇声呖呖的道:“你们来龙泉做什么?”
徐子陵苦笑道:“小师姨为何明知故问,我们是应邀前来参加拜紫亭的开国大典。”
傅君嫱闻此,立即手握剑柄,寒声狠狠道:“你再唤我一声小师姨,我就把你的臭头斩下来。”
就在徐子陵正yù解释之时,一声冷哼,从后方传来。有人大笑道:“傅姑娘要动手,算我金正宗一个。”
徐子陵回头瞧去,两人悠然来到桥下,把后路封住,说话的人俊朗有xìng,气度非凡,身高体健,嘴角一丝玩味的笑容,却凭空让他添了些许邪气。另一人比金正宗还要高出少许,一袭青衣,背上交叉挂着两支各长三尺许的短戟,三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粗犷伟岸,意态风流,那人一揖到地,微笑道:“高丽韩朝安,向徐元帅请安问好。”
徐子陵彻底郁闷了,竟然中了傅君嫱之计,陷进前后受敌的劣局。三个人个个功力不凡,境界都是接近宗师级的高手,联手围攻还真得难以对付。
傅君嫱娇笑道:“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
Ps:原子修的是大明尊教三大秘典中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五明子是气、风、力、水、火;五类魔是浓雾、熄火、恶风、毒水和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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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剑之心
午间,一品居。
云羿望着男装打扮、神sè平静的师妃暄在他旁边坐下后,嘴角浮现出一丝对祝玉妍那句“暗恋”之言的玩味,也不知是回味杯中的葡萄美酒还是见到师妃暄的欣喜。
师妃暄淡然道:“云兄在龙泉和祝玉妍又有什么交易?”
“妃暄这几rì辛苦哩!喝杯香醋的西湖龙井茶吧!这可是仲少圣刀堂出品,保你早登宗师之境。”云羿目光落在她静若止水的玉容上,拿起放在桌子中间的茶杯,放在她前,为她斟满一杯热茶,洒然道。
“云兄为何要来龙泉?”师妃暄如波的目光打量着云羿问道。
“这句话妃暄本该问子陵的。”云羿继续喝着酒,不知为何,今rì见到两大绝sè美女,千杯不醉的他竟然有些醉意。
师妃暄举茶浅尝一口,轻轻浅叹道:“我和子陵的关系也不知为何变得如此平淡。”
“妃暄可知这酒壶中已经被我下了毒?”云羿邪魅一笑,似是jiān计得逞道。
师妃暄秀眉微展,露出一个“纵然有毒又如何”的笑意,这种神信罕得出现在她俏脸上,故而格外动人,让云羿的心再难平静。
师妃暄柔声道:“以云兄现如今的武功,要对付妃暄又何必下毒?”
“哈!妃暄太不了解云某哩!此药是我纵横学院研制,是一种能令妃暄开怀一笑的剧毒,倘若你不中毒,那我纵横学院的名号可就毁于一旦喽!相信为了这名声,妃暄也该笑几声。”云羿那魅力超凡的俊脸浮现出真诚的笑容,似是能让石女动心。
“呵呵...”师妃暄娇嗔一笑,感动的眼神与云羿交接,一刹那,似是令整个空间平添无尽的生机和魅力,周围的一切好像静止一般,时间在这一刻也成为二人的配角。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sè。”云羿静静地望了师妃暄半响,呆呆地说道。
“云兄着相哩!”师妃暄躲避云羿灼灼的眼神,玉脸一红,嗔道。
“哈!妃暄不必介怀,在下只是纯粹对美的一种欣赏,世间真善美,我一生致力追逐。”云羿哈哈一笑道。
“真、善、美?云兄果然有慧根!”师妃暄回复面sè如镜,喃喃自语道。
“别!千万别!妃暄说子陵有慧根我信,千万别说我也有,我可不想当和尚,否则我儿子就要到佛堂找他爹喽!”云羿故作紧张,表情夸张道。
师妃暄再次展眉一笑,今rì的欣悦已经数月都未经历过,似是有些羡慕地说道:“云兄真的是一个能令任何女儿家动心的男子,难怪婠婠会不顾世俗的反对,义无反顾的答应嫁给你哩!”
“咳...”云羿似是被美酒呛到,心中暗道:“唉!看来我的定力还不没有子陵强悍,实在想不通,面对如此绝sè美人儿,摆明了一副任君采摘的情态,子陵这小子就怎么能忍地了不动手,柳下惠遇见你估计也得跪着拜师。靠!难道柏拉图式的jīng神恋爱真能行得通?”
“妃暄此次前来见我,所为何事?”云羿知道在这样玩暧昧迟早走火,只有转移话题道。
“塞外给你们三人闹得天翻地覆,途中遇上的人,总忍不住要提起你们。今趟来龙泉,你们不是要把五采石送给拜紫亭吧?”师妃暄也神sè一黯,旋即如常,问道。
“是!我们和大明尊教的烈暇达成协议,合作对付狂僧伏难陀。”云羿直言不讳道。
“难道你们想阻止拜紫亭立国?”师妃暄讶然道。
“那是当然!我们可不想在收拾完李世民之前,草原上出现一个兴起的民族,那样会给我们一统整个大草原的计划造成很大的阻力。”云羿不想隐瞒师妃暄,因为以其智慧,想瞒也瞒不了。
“你们还要一统草原?”师妃暄失sè道,毕竟有杨广这“珠玉”在前。
“难道妃暄认为仲少和我没有这样的实力么?何况一统草原只是我们征服整个世间的第一步,接下来的征服会更加jīng彩,我要让整个华夏汉族成为世间最强大的民族,成为统治者,大华的龙旗将会插遍世间每个角落,每个人都会为生在这个大时代而骄傲。”云羿豪言壮语道。
“什么?你疯了么?”师妃暄俏目圆睁,一脸的不敢置信,就算是石之轩也未有如此的野心。
云羿迎上师妃暄的目光,唇角逸出一丝诱惑的笑意,平静的道:“倘若慈航静斋肯助我平定北唐,他rì我攻下天竺,便将整个天竺作为佛教圣地,让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成为整个佛教的领袖,甚至可以将天竺分封给你们,让其世代沐浴分光的普照,说起来,这也算是佛教的认祖归宗。”
“你本不该是这个世间的人,为何偏偏要前来?”师妃暄彻底被震撼了,对视着云羿充满自信的眼神,深深看进他如深海般的眸子之中,缓声道。
“”云羿闻此,苦笑以对,他自然不会认为师妃暄是看出了他的穿越,而是对其智慧彻底倾倒。
“妃暄对子陵到底是如何看法?”云羿话题再转,问道。
“子陵不似云兄,他有个缺点,就是爱把事情藏在心底内无人可窥的深处,什么都闷在里面,既不肯说出来,更不肯去争取。”师妃暄轻叹道。
云羿闻此,立即心头一喜,大呼未来儿媳妇有了着落,立即回道:“妃暄不是在鼓励子陵趁你尚未返回静斋前,全力追求你?”
师妃暄先是一呆,旋即霞生玉颊,有点狼狈地没好气的横云羿一眼,似嗔非嗔,神态有那么动人就那么动人,秀眉轻蹙道:“你这人哩!坏透了!怎会想到这方面去,我指的是子陵和石青璇之间的事。唉!妃暄此次真不该来的!”
“妃暄误会哩!子陵不是不想去争取,不敢流露真情是因为他从不愿强人所难。己所不yù,勿施于人。妃暄是佛门中人,应该更懂得这个道理,难道是你真的对子陵动了心,害怕他倾力追求你招架不了,便故意将祸水引向青璇大家?”云羿下猛料道。
师妃暄香肩微耸,岔开去道:“听闻云兄和石之轩已经开始合作,你可知这样极有可能会害死石青璇。”
龙泉,桥间。
徐子陵感到三人虽剑未出鞘,可是气势早把他锁牢,只要他有任何动作,均会惹来三人全力联击。因傅君绰的关系,他下意识地不把小师姨傅君嫱视为敌人,所以全无防备之心,以致陷此进退两难之局。如若动手,傅君嫱肯定手下不留情,他却无法对她施辣手,即使以如今宗师级别的功力,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三人都聚气待发,却都未动手,因为他们发现现如今徐子陵的气度和jīng神早已在他们之上,仓促出手只会陷入被动,何况徐子陵的几个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傅君嫱似是有些犹豫道:“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是交出五采石,另一条路就是溅血桥头,伏尸此地。”
韩朝安踏前一步,微笑道:“徐元帅不是和云兄与寇兄同行吗?为何现在只得你一人。”
“要动手便动手,何须多言?”徐子陵冷静道,韩朝安此言便是要他分心,生出可以寻求帮助的心思,难以保持平静的心境,到时便可一战而下,但是徐子陵又怎会上当。
傅君嫱闻此立时大怒,一声娇叱,长剑出鞘,朝他迎头疾劈。韩朝安的双短戟,金正宗的长短刃同时出路,朝他攻来。
徐子陵丝毫不理傅君嫱劈头而来的一剑,也不顾其他二人的夹攻,只是大喝一声,“临佛!”,一时间天地之气狂涌而至,刹那间结成宝瓶之行,不动明王印,整个石桥的空气似是凭空重了许多,三人竟然同时慢了下来。
傅君嫱三人慢了,徐子陵却丝毫没有满,甚至比以前更快。
“斗佛!”大轮金刚印,结合不死印借御法门,借力打力,“蓬!蓬!蓬!”三声劲气交接之声,攻来的三人皆入受重击,面sè惨白的往桥下退去,先是是吃了借御之法的暗亏。
倘若不是徐子陵手下留情,将一部分借御的近气打至一旁,今rì有人重伤是在所难免。徐子陵借打出的劲气带起强大的劲旋,似是龙卷风暴的往桥下平静的水面刮去,又问“轰!”的一声,水花四溅,如雨洒落,等傅君嫱三人再次看望桥上之时,徐子陵已然消失无踪。
“哼!让这小贼跑哩!”傅君嫱一跺脚,大嗔道。
寇仲一出一品居没多久,正准备去神箭堂在此地的堂口提取黄金为尚秀芳准备礼物,蓦地蹄声骤响,一队骑士如飞驰来,围观者立时四散奔避,乱成一片。带头的粟末靺鞨武士遥喝过来道:“大华少帅驾临龙泉,大王有请立即入宫相见。”
寇仲随粟末武士朝五城驰去,从朱雀门入城,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自家的办公地点中土的长安,左右官署林立,若非往来的武士与唐军有异,确会令人疑幻疑真。
来到宫城人口的承天门处,一名四十来岁文官出门相迎,施礼后自我介绍道:“渤海国右丞客素别,恭迎少帅大驾。”
“拜紫亭何在?”寇仲似是回到长安老家,丝毫不客气道。
客素先是一阵愤然,旋即隐去,还歉然道:“时间真不巧,大王顷闻秀芳大家抵达城外,不得不立即出城迎接,未能在此恭候少帅,故命下官向少帅致以深切歉意,可否另约时间见面?”
寇仲心中一震,暗道尚秀芳终于来哩!开始还因责怪拜紫亭不将他大华朝放在眼里而不爽,听到尚秀芳的消息后,心早已飞走了,那还有心情再次瞎扯,他的礼物还没准备好。
寇仲忙道:“既然如此,那明天相见即可!”
说完便上马策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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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河桥
徐子陵回到了一品居,顿生感应,急匆匆地从一楼飘窜上二楼,映入眼中的是那师妃暄姣好动人的背影,心中似是在这一刻彻底找到了皈依,而对着他一脸玩味笑容的云羿则彻底成了透明。
“你可知这样极有可能会害死石青璇。”
听到师妃暄有如黄莺般的声音,徐子陵呆了,他竟然发现此刻心中脑中想的却是石青璇,心中涌起对她的无限怜惜。石之轩真的会亲手杀死心中的人儿?云少又是否能彻底驾驭石之轩?
“子陵来哩!”师妃暄回身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妃暄!”徐子陵喃喃应道。这一句亲切的称谓,彻底化解了多rì来的抑郁和思念。
“哈!看来小弟此时是多余的喽!”云羿含笑灌下一杯葡萄美酒,长身而起,望着一脸痴迷的好兄弟徐子陵,微微摇头,道,“也不知龙泉是否有绝sè的伶人,子陵和弟妹慢聊,我也该好好活动活动哩!”
言罢,云羿便如清风一般消失在一品居,师妃暄在眨眼回眸之间,云羿已在一品居外的大街上,对着她一脸志在必得的微笑,再加上之前“弟妹”一语,红霞也不知何时浮现在师妃暄的玉容之间。
徐子陵缓步走了过来,望着师妃暄露出的女儿羞态,垂首避开着徐子陵的目光,微嗔道:“云兄怎么是这种人,竟对妃暄说出这无礼的话来。”
徐子陵苦笑道:“云少素来如此,妃暄也不必见怪!妃暄可知道云少对你是颇有想法的?”
“什么想法?”师妃暄也鲜少的好奇问道。
“我能暂时保密么?”徐子陵有些胆怯道,他对说出云羿惦记你未来的女儿、结成亲家这种话是很有压力的。
“哼!不说也罢,他的心思没个好!”师妃暄带点俏皮的说道。
徐子陵大呼过关,似是不经意的问道:“之前在进楼之前,听闻妃暄似是认定在下缺乏争取之心,云少所问也是我迫切想知道的,妃暄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
师妃暄闻此,立即俏脸再次抹过红晕,但秀眸仍是清澄如水,轻叹道:“都是妃暄不好,在不适当的时间说出了令子陵生出误会的言辞,子陵可以饶过妃暄失言吗?”
徐子陵终于男人了一把,猛的冲口而出道:“不可以!妃暄还在逃避什么?难道我们之前真的只是个误会么?”徐子陵道出此言后,虽然有点唏嘘,但想起她在长安穿上佛袍见他的无情样子,心中竟涌起难以解释至乎自己也吃一惊的快意,不禁暗道自己彻底是被云羿给带坏了。
师妃暄垂首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微嗔道:“子陵怎么也同云兄一般胡言乱语,对妃暄说出这种话。”
徐子陵破罐子破摔,把心一横,建议道:“小弟有个两全其美的提议。”
师妃暄回复平静,迎上他的目光,戒备深严的道:“说来听听。”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后,洒然笑道:“妃暄返静斋前,敢否一尝纯粹jīng神上的爱情滋味?”
师兄喧玉容依旧静如止水,似是早有预料,不见任何波动的注视徐子陵好半晌,然后微笑道:“自古以来情关难过,子陵忍心让妃暄陷身险地?”
徐子陵歉然道:“这是我们了却遗憾的唯一方法,虽然我知道如此可能会有负青璇,唉!人真得很贪心!真情流露也非什么好事。”
师妃暄淡谈一笑,瞪他一眼道:“待人家回去想想子陵的这个提议,好吗?”
徐子陵失声道:“什么?你答应考虑这个提议?”
真是幸福来得太快,就像飓风箭。
寇仲返回一品居的内堂,只见徐子陵呆坐温泉池旁,似是心事重重,便在徐子陵旁坐下,道:“你在想什么?神情这么古怪,有和玉成说过话吗?”
徐子陵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晓得玉成是大明尊教的人,更发现了他们的一个落脚点。”
寇仲闻此,一脸兴奋,恨不得立即冲进大明尊教的老窝大开杀戒,道:“哈!看来也是该彻底称一称大明尊教的斤两!”
徐子陵呼出一口气道:“我想全力追求师妃暄,享受十来天肯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滋味,又怕坏她清修,心内矛盾得要命。”
寇仲听得瞪目结舌,因他做梦也想不到徐子陵会这么勇敢无畏,轰烈激昂,大吼道:“子陵!你是我的崇拜对象!我服了你了!”
徐子陵也不知是不是被寇仲夸张的表情所逗,哈哈笑道:“够荒谬吗?但现在的我真的很快乐,不知是否因身在异域,受了胡族风气的影响,以前在中土的种种压抑顾忌,在这里全失去约制效力,想干点刺激有趣的事,而且我也看出,妃暄似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这难道便是云少常说的,不疯魔不成活。”其实徐子陵被《长生诀》的第一幅图画所影响,比之原著中的男女执念更加地不顾一切,即使心中已经有了石青璇,竟然还生出亡念,这有点像云羿在四川成都之时留下不少的风流帐。
“好小子!以前你是真人不露相,我和云少为你的终生大事瞎担心,怕回到中原后,要与我们兄弟分开后,然后偷偷溜去做和尚,谁知你竟是比之云少都毫不逊sè的情圣。照我看一不做二不休,索xìng全力把仙子追上手,最好是能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再加上青璇大家,三人伉俪情深,有影皆叁的游遍天涯海角,人生至此,尚有何憾?...”寇仲大力拍他肩头,似是在YY以后的场景,兴奋地说个不停。
徐子陵没好气打断他道:“你还可以说出什么有建设xìng的话来,尽是些废话,还是等云少回来,我问问他吧吧!在感情上,你靠不住!何况我和妃暄只是jīng神恋爱,倘若越雷池一步,便万事休矣!”
寇仲苦苦一笑,有些尴尬道:“我只是想对你表态支持,哈!其实没有结果的爱情,可能比有结果的爱情更动人。不信可看看石之轩和碧秀心,岳山和祝玉妖。我和尚秀芳是否也可来个没有结果的苦恋?”
徐子陵笑骂道:“去你nǎinǎi地熊,你可谓是位及人皇,有何来没有结果,只要你一句话,天下美人皆唾手可得。”
寇仲颓然道:“这样得到的女人,那这皇帝不当也罢!唉!倘若能让玉致、秀芳和秀宁三人同为我妇,我愿意放弃我现在手中的一切权力。唉!有时真的很羡慕云少,江山美人他都可以得到,在内夫妻恩爱,在外风流不尽,何时我也能像他一样?”
“何时有多了一个秀宁?你不是早已放弃了她吗?”徐子陵鄙视道,对云羿的生活,徐子陵显然是持否定态度的。
“在攻下长安后,玉致拒绝前来长安,秀芳也远赴塞外,你和云少又不问政事。在那一个月,不知为何,我和秀宁竟然走到了一起,心中深埋的情感,似是重新爆发出来,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等我离开长安的时候,竟然发现我最挂念的是秀宁,难怪云少常说人最难忘的是初恋...”寇仲抱着头,苦闷道。
云羿出了一品居,带着闲逛的心情一路欣赏着沿路的龙泉风貌。小龙泉是云羿见过最多桥的一座城市,沼泽环市,街巷适应,水、街、桥、屋巧妙的融为一体。且水是温泉水,热气腾升,像为两岸的景sè披上一层迷离的薄纱,令人颠倒迷醉。
云羿一时兴之所至,便买了一叶小舟,喝着美酒,傲立之上,小舟无人驾驶,却伴着清风滑行于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段接着一段的人生,唯一遗憾的是缺一个绝sè美人的陪伴。
佛说,我愿为你,化身石桥,受三百年风吹,受三百年rì晒,受三百年雨打,只为你从桥上路过。云羿从桥下驶过,是否有美女发下宏愿?
小艇经过一道石桥,转过河弯,两旁种满榆树,在水气笼罩中湿润苍浓,令人jīng神一振,刻有“天河桥”三字的石桥出现前方,视野和河面顿时开阔起来。
忽然劲风呼啸,一道诡异莫名且完美无比的剑气自云羿的后背袭来,但是云羿却没有丝毫动作,稳若泰山,似是这致命的剑气与他毫无关系,剑气就在即将刺入云羿死穴的一尺范围外,凭空上移,劲风直上,让云羿黑白相间的发丝飞扬起来。
眼角白影一闪,云羿一脸邪魅的笑容回身望去,赫然见到美丽的小师姨傅君嫱已经悄然立于小舟之上。傅君嫱见到风采更胜以往的云羿,明显地躯体轻颤,美目亮了起来,却没有出声,显然是为云羿仪容所慑。
第六章 大宗师
龙泉,天河桥。
傅君嫱失神一阵,旋即杏目圆瞪,娇斥道:“停船!”
云羿苦笑一番,无奈催动风系真元,静止小舟,似是在他一丈范围内,已经dú lì成一个空间。
傅君嫱再次打量云羿,旋即灵光闪过,娇叱道:“难道你已经踏入大宗师(国师)的境界?”
“小师姨果然慧眼如炬!”云羿微微一笑,一个请的动作,说道。自从那rì和毕玄在草原交手之后,彻底领悟了晋升大宗师的原理,便是空间之力,那便是以自身真元演化天地之气,自成空间,在空间之内,你便是主宰一切的神。以前和义父宋缺交手之所有没有感受到空间之力,那是因为那种空间已全部蕴含在刀道之中,根本难以察悟,即使有宋缺的点拨,却依旧不得其入门之法,此次见毕玄用空间之力禁锢跋锋寒,便彻底见识到其威力,便一举领悟空间法门,踏入国师之境。
傅君嫱猛一跺足,却已经坐在小舟中原的茶桌旁,娇嗔道:“你也和徐子陵一样乱叫,谁是你的师姨,大师姊可没有你这个忘情负义的儿子。”
云羿彻底无语,不过想来白己确是有那么点忘情负义,但至少没对这小妮子如何,便坐于小妮子对面,尴尬笑道:“既然小师姨不喜如此称谓,那我便称呼你为‘君嫱’如何?”
傅君嫱闻此,这才面sè转好,哼声道:“算你识相!”
“来!君嫱来尝尝我一品居下独家酿造的女儿红!”云羿端起酒壶,微笑着斟酒道。有美人相伴,自然喝酒的兴致更高了。
“我才不喝你们中原人的臭酒哩!”傅君嫱似是对云羿很不满,面sè不悦道。
“既然不是来陪云某喝酒的,那君嫱又有何贵干?”云羿见傅君嫱没有喝酒意思,便将倒给傅君嫱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玩味道。
“哼!你毫无诚心!竟然把倒给奴家的酒给喝了,你果然不是好人。”傅君嫱指着云羿,发飙说道。
“...”云羿彻底无语了。
“你们兄弟到龙泉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图谋不轨?”傅君嫱先声夺人道。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云羿冷冷一笑,问道。倘若以云羿平rì不可一世的样子,只凭傅君嫱这个高丽人的身份,便会将其就地干掉,没有动手,也是因为看在他那个干娘的份上。
“你们果然不怀好意!我定要禀告师傅,到时候有你好看的!”傅君嫱一跺脚,便如白云般飘走了。
瞧着那朵白云没进桥上的人流之中,云羿眼中黑芒闪现,不屑道:“高丽棒子就是如此,自负地令人恶心,看来一千多年都没怎么变。”
“唉!只希望傅采林不会如她所说的亲来,否则让他晚节不保那就非我所愿喽!”云羿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
就在云羿准备架周离开,一道熟悉亲切的声音从桥上传来,叫道:“云少慢走!”
风采依然的宋师道潇洒地从桥上跃下,自有一股名门望族世家子弟的气派,这即便是云羿居上位已久也未曾拥有的。
宋师道也丝毫没有客气,旋坐与云羿对面,笑道:“他乡遇至亲的滋味确是无比动人。我两个时辰前到达,君嫱在我面前虽然骂足你们兄弟至少一个时辰,不过对你却另眼相看,不过此次见她气匆匆的离去,你们定然是闹的矛盾。不过无论如何,宇文化及终于授首,君绰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
“二哥!请!”云羿早已恭敬地斟上一杯美酒,敬酒道。
“这算是认我这个二哥了吗?”宋师道哈哈一笑,戏问道。他早已收到宋缺的传信,已然知道云羿认其父宋缺为义父之事。
“那是自然!二哥之前都说了,他乡遇至亲,那小弟又岂有不认之理?”云羿微笑道。
“哈!好!喝了这杯酒,我们以后便是亲兄弟!”宋师道豪迈道。
“叮!”酒盏相碰,情意相容。
云羿开声问道:“君瑜呢?”
宋师道答道:“傅大师亲自出手将她救醒,他当下已经复原。说多亏了你注入他体内的那道真元,否则要拖数月才能完全复原。来龙泉前,我一直在平壤陪她,起始时对我很冷淡,我要走时她却希望我多留点时间。”
久别重逢,恍如隔世。
说实在的,宋师道放弃了争霸天下的大好时机,对爱情的专一深情,义送傅君瑜返高丽的高尚情cāo和人格,令云羿对这个二哥的评价高了不少,毕竟能将感情玩到爱屋及乌到这种程度的男人,天下也没几个。
云羿再次举杯和宋师道对饮,单刀直入道:“二哥为何不应其邀请,在平壤多留一会,到时攫取其芳心,岂不美哉?”
宋师道闻此,顿时一滞,望着云羿苦笑一番,呆望空杯子,缓缓道:“她只视我为一个好的朋友,真正占据她芳心的男子,是跋锋寒而非我宋师道,何况我的心除你们的娘外再容不下其他人。”
“二哥此言差矣!女人心,海底针。瑜姨既肯出言留你,当然对你有点意思,我听跋兄说,我那个二师姨可是对他只有朋友之谊,不信你可直接问他,因为跋兄也来了龙泉。”云羿劝道。
宋师道闻此,立时便是一阵失神,显然是回想起在高丽之时和傅君瑜的欢乐时光,唉,美人如玉君如龙。
“二哥太痴情哩!倘若再这样下去,我义父宋缺岂非要无后?”云羿恶趣味的想到。
“傅采林如何?”云羿好奇问道。
“为何小云对傅采林的称谓...”宋师道有些疑惑道。
“既然他们弈剑阁都不认我的身份,我又何必执着于称谓,放心吧,他rì我攻下高丽,定会善待弈剑门人,也算是还了干娘的大恩。”云羿似是有些苦闷,灌下一杯酒后,缓缓说道。
“小云果然是成就大事之人,爹果然没有看错人。能将感情和功业分得如此明了,我和小仲都不及你,你定能达成爹多年来一统天下的宏愿。”宋师道也对饮一杯,似是对未来的高丽人民所喝。
“呵!这些在我搞定李世民再论,当下你还是说说傅采林德手段吧!”云羿旋即变脸地问道。
“搞定?”宋师道一脸苦笑,旋即顿声道:“见到傅采林,便令我想起爹,只有他们那级数的高手,才能有那种盖代宗师的气概。”
“哦?看来他确实是个人物!”云羿点了点头,会意道,“当世三大宗师,我也就只差未和他动手。”
宋师道骇然道:“你与宁道奇、毕玄交过手?”
云羿漫不经意道:“当时我箭术尚未大成,宁道奇起始也未尽全力,最后堪堪败逃宁道奇之手,毕玄则是重创跋锋寒后被我废了一只手臂。”
“什么?”宋师道俊目圆睁,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个义弟云羿。他被彻底震撼了,呆了呆后,旋即问道:“跋兄没事吧?”
“二哥不用担心,有我这神医在,他自然是安然无恙,当下他到城外办事,这两天该会回来。”云羿自夸道。
宋师道回到正题道:“傅采林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任何与他有关的事都非常讲究。收的三个徒弟人人美若天仙,兰心慧质。奕剑阁座落平壤最美丽的地方,仿如人间仙境。他的奕剑法更完美得至乎可怕的地步,唉!”
云羿为宋师道斟满酒,道:“看来你和他交过手哩。”
宋师道苦笑道:“我是天刀宋缺的儿子,他怎肯放过我。不过我总算是他爱徒的救命恩人,所以他只守不攻,那并没有什么分别,我情愿他向我反击,当你每一剑都给他封死,那种难过与无奈只有自己知道,不逾十招我便吐血受伤,休息十多天才复元,最惨是信心方面的打击,那比身体的伤更深刻难忘。”
“哼!这傅采林果然也是国师之境,整个弈剑之力化作dú lì空间,自然是守的滴水不漏,国师境界之下的人,根本难以破开其空间,而且他竟然能预敌先机,化空夺时,看来离天师之境也不远了。”云羿念及此处,脑中便浮现出傅采林防守之时的状态,到了国师境界的人,都能在意念空间之中,模拟对手战斗的情景。
“小云你怎么了?”宋师道见云羿好半响未动,只是其脸sè惨白,眼中闪现出诡异地光芒,便着急的推耸道。
“啊!没事!”云羿暗自擦去额头的冷汗,嘴上说没事,心中却忐忑不已,暗道:“这傅采林德剑意竟然如此完美,无意中也深含太极两仪的原理,我那支太极箭想击败他必要再其不防范之下,否则最多也只有两败俱伤。”
云羿转而问道:“傅采林的剑法比之义父又如何?”
“很难说!爹是擅攻不擅守,傅采林的守是完美无瑕,攻是怎样我仍无缘得睹。”宋师道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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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神之恋
徐子陵和寇仲商议一阵后,便各自行动起来。徐子陵信步走入和师妃暄约好相见的地点,也是小长安唯一的佛寺圣光寺。
师妃暄也不愧为慈航静斋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竟然以假消息向试,徐子陵旋即以为心中的美人儿已近悄然离开,不料想,却在出寺的路途之中再次相遇。
师妃暄面朝寺院的花草而立,斜阳照得她像一尊完全没有瑕疵的雕像,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徐子陵来到她旁,心神不由被她有如山川灵动的美丽轮廓深深吸引,她一对美眸专注地观看一双正在窗外花园飞舞嬉逐的蝴蝶,似是完全不晓得徐子陵来到身旁。
徐子陵全身剧震,不能置信地望着师妃暄,失声道:“你...”
师妃暄回头一笑,道:“这叫预演一次分离的情况,子陵兄仍有胆闻情关吗?”
徐子陵摇头苦笑道:“我投降啦!可否让我把那提议收回来。”
师妃暄依旧含笑道:“徐子陵你是否男子汉大丈夫,话既出口,怎收得回来。”
徐子陵一震朝她瞧去。师妃暄微耸香肩,道:“我们很少可以静下心来说话,便如云兄所说,无论何种恋爱,都需要通过交谈,也是他所说的谈恋爱。大家谈谈好吗?”
徐子陵也不客套,挑起话题,道:“敢问小姐是否将小弟视为修行的一部分?”
师妃暄漫不经意道:“剑道就是天道,剑心通明的境界,就是圆觉清净的境界,又有什么不是妃暄修剑的部份呢?”
徐子陵的心倏地平静下来,晋入井中月的境界,因为他晓得不振作应战,肯定会在这爱情的战场败下阵来。对师妃暄来说,剑道不但是天道,亦是人道。
唉!倘若让云羿来和师妃暄谈恋爱,估计就直接下半身行动了。看着这俊男美女在这谈,也不知是在比境界的高深,还是在扮圣人圣女,让人看了蛋疼。
徐子陵在宗师级别的井中月之下,再次发问道:“师小姐从这对蝶儿看出什么妙谛和道理?”
师妃暄淡淡道:“我并未试图从蝶儿身上寻求什么妙谛,因为它们本身的存在已是至理。“
徐子陵朝飞舞花间的蝶儿瞧过去,点头道:“看来小弟还是看轻了妃暄。正如佛家所言,一切如梦幻泡影,唯求真我自在。这种那个掌握到玄妙至理的奇异感觉,确实令人迷罪。”
师妃暄平静地柔声道:“子陵兄确是你们三兄弟之中具有意根的人,难怪能身兼佛道两家之长。”
徐子陵也淡淡地回应道:“我所说地那种奇异感觉,和妃暄已臻达《慈航剑典》上最高的境界剑心通明可否有相通之处?”
“子陵看出来哩!在境界上我不如子陵!”师妃暄面sè微变,美目深注的望向徐子陵,半边脸庞陷进斜阳不及的昏暗中,明暗对比,使她本已无可比拟的美丽,更添上难以言达的秘境,香唇微启的柔声道。
“来大漠之前,侯兄曾说妃暄有了破绽,那个破绽是否便是剑心通明的破绽?”徐子陵一瞬不瞬的迎上师妃暄的目光,问道。
“看来希白兄也踏入了花间派有情无情的至情至xìng境界,难道天下真的要魔涨道消吗?”师妃暄悲天悯人道。
“那妃暄的破绽是什么?”徐子陵俊目神光大盛,穷追猛打道。
“子陵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多问。”师妃暄美目一黯,轻叹道。
“那个破绽就是你云羿吧。”徐子陵沉默片刻,一字一字,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缓缓道出。
云羿和宋师道分手后,便依据祝玉妍魔功的气息寻到其留宿的客栈,来到东厢,便也不客气,直接推门入房,因为有些事迟早是要解决的。
祝玉妍盘膝坐在椅上,露出绝美俏丽的玉容,正深深凝视着他,目光冰寒,像没有丝毫正常人的感情。可是徐子陵却晓得这无情的背后,实蕴藏被长期压抑着的丰富感情,她要和石之轩同归于尽,亦是因爱成恨。
云羿挥手之间便闭上了门,jīng致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邪魅地盯望着祝玉妍。
祝玉妍“噗哧“娇笑,白他千娇百媚的一眼,俏脸冰雪溶解,大地chūn回,低骂道:“死小鬼,竟然不请自入女儿家的房间,你这徒女婿难道知不道避嫌吗?”
让数月不知肉味的云羿顿时看得两眼发呆,眼前的祝玉妍只像是婠婠的姊妹,充满小女儿的动人情态。云羿真的快疯了,心中邪恶的念头不断飙升,就连此来要擒拿祝玉妍的目的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祝玉妍不待他说话,便回复冷漠,叹道:“看来婠儿依然习成天魔秘第十八重了!除了石之轩,我此生已然无憾。”
“我云某人对那女人的承诺从未食言。”云羿心中浮起即将成亲的未婚妻婠婠,赤足的倩影,素衣的风情,让人始终常挂在心。
“婠儿在中原如何?”祝玉妍关心问道。
“婠儿领导下的yīn癸派定可得享盛名。”云羿简短答道,自己女人的厉害之处,比之她的师父都要清楚。
祝玉妍点头道:“和你交谈确不用说废话,为什么来找我?”
“我希望祝师取消对付石之轩的行动,因为你必败无疑。”云羿微微一笑,爽快道。
见到绝sè美人,男人的心情没有理由不好。
“再加上一个剑心通明的师妃暄又如何?”祝玉妍妍双目厉芒大盛,冷哼道。
“哈哈!祝师是否在说笑话?你和慈航静斋合作?小婿没听错吧?”云羿哈哈笑道。
“羿帅不是常说‘世事无绝对’么?你为何会有此一问?”祝玉妍模棱两可地说道。
“难道祝师不知道我和石之轩的合作关系吗?”云羿深思片响,说道。
“我自然知道,可是你又能耐我何?昔rì我在神弓城中所说的话,羿帅不会不记得吧?情之一字确是害苦了世人!”祝玉妍显然是拿婠婠的感情要挟云羿,向让云羿放任她击杀石之轩的举动。
“唉!祝师既然一意孤行,那在下也不阻难,只是大明尊教的真正巢穴望祝师提供准确方位。”云羿无奈道。
“好吧!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便是要你把大明尊教的人杀得一个不留,肯答应吗?”祝玉妍深谋远虑道。
“这是自然!胡教觊觎华夏者杀无赦!”云羿理所当然地说道。
寇仲来到热闹的朱雀大街,由于四月一rì的立国大典只余数天,四方来贺,又或别有目的和趁热闹的人数不住添加,充满大庆典来临前的节rì气氛,其兴旺之况可以想见。
寇仲正贮备暗付应否先去和越克蓬打个招呼,突闻道:“少帅别来无恙!”
寇仲愕然望去,对面走来十多名突厥武士,人人jīng神过人,其中一人特别长得轩昂英伟,气度过人,腰佩长刀,俨如鹤立鸡群。
那说话的青年突厥高手眼神像箭般往寇仲shè去。寇仲掀开外袍,露出名震中外的井中月,哈哈笑道:“竟能在此与可兄续长安的未了之缘,实在有幸!”来人竟然是当rì在寇仲攻取长安之时遇到的一大劲敌可达志,在全长安被未成铁桶一般的战势之下,此人竟然能甩麾下的三千突厥士兵突围而出,勇猛艺高自然不在话下。
可达志踏前一步,手握刀把,豪气干云的长笑道:“少帅既然这么好兴致,可某人自是乐于奉陪。”
“锵!”两人同时拔出宝刀,大战一触即发。
“铿锵”之音不绝于耳,爆竹般响起,中间没半点空隙。两刀出鞘,就像两道闪电交击,互相挥刀猛攻,完全不拘泥招数,以快打快,刀来刀往,像在比拼气力和速度,你攻我守,我守你攻,场面火瀑激烈。
显然两人的刀法均到了无招胜有招之境,化繁为简,水银泻地的寻隙而入,且双方势均力敌,攻对方一刀后就要守对方一刀,谁都没有本事快出半线连攻两刀,每一刀都以命博命,其凶险激烈处,看得人全身发麻,手心冒汗。但显然寇仲的功力比可达志要高出一筹,但二人显然是在比较刀法,而非功力,再加上两人出刀极快,故而旁人也看不出二人的差距。
“当!”两把刀忽然粘在一起,寇仲哈哈笑道:“好刀法,难怪可兄能纵横大漠。不过小弟还未出绝招,接下来才是好戏的开始。”
可达志傲然笑道:“少帅既然如此认真,那小弟又怎敢不全力以赴。”两人同时劲气疾发,“蓬”的一声,各往后退。
寇仲手上井中月黄芒大盛,刀锋遥指可达志,心中涌起强大无匹的斗志,暗忖此人的狂沙刀法确是厉害,今天若不趁机把他宰掉,异rì他境界再深一步,必将是另一个毕玄,到时便后患无穷。
就在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娇叱道:“还不给我住手!”
娇叱传来,可达志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寇仲也是虎躯一震,愕然瞧过去。
她不施脂粉,朴素自然,但仍是美得教人屏息;她穿着连斗篷的宽大外袍,玉容深藏在斗篷内,不但没有减去她的吸引力,还增添一种神秘的韵味。
伴在她旁的是个靺鞨的年青女武士,腰佩长剑,长得有寇仲那么高,最有特sè的是把秀发结成两条发辫,先从左右角垂下,弯成半圆,再绕往后颈拢为一条,绞缠直拖至后脊梁处,艳sè虽比不上俏立在她身旁的尚秀芳,却另有一股活泼轻盈、充满生命力的气息,颇为诱人。她的脸庞在比例上是长了点儿,可是高佻匀称的娇躯,灵动俏媚、又亮又黑的美眸,却掩盖了她这缺点。
寇仲暗忖,此等长腿美人儿素来被云少成为女人中的极品,想来云少定然不会放过,唉!小长安自此多事喽!
第八章 蝶公子
“锵!”
寇仲和可达志都恋恋不舍地不情愿的还刀鞘内。街上的人知道来人是世界级歌星——尚秀芳,登时哄动起来,就缺冲上去要签名了。
尚秀芳也似是被这气氛打扰,秀眉紧蹙,余怒末消的道:“你们除凭武力解决一途外,再没有其他方法吗?”
寇仲心中的郁闷简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哪想得到会在这情况下与尚秀芳碰头,心中百般滋味在心头。
可达志干咳一声,尴尬的望寇仲一眼,道:“我和少帅只是打个招呼闹着玩,不是认真的。”
寇仲也是尴尬非常,不由老脸微红的朝尚秀芳客气道:“是我不对,惊扰秀芳哩!”
女武士为尚秀芳拉开车门,只见他揭开斗篷,乌黑柔软的秀发宛如清涧幽泉、倾泻而流的秀瀑,zì yóu写意地垂散于香肩粉背。凝望深意的望了寇仲一眼,旋即嫣然一笑,娇媚横生,她以堪称当今之世最动人的声音语调,带着微笑道:“算你们吧!明晚见。”
寇仲给她这显露绝世芳华的一手弄得差点灵魄出窍,正想过去和她诉说相思之苦,顺便带她去看自己jīng心准备的礼物,可就在这时,蓦地有人叫道:“秀芳大家请留步!”
尚秀芳正yù登车,闻言别过娇躯,循声瞧去。一人排众而出,手捧铁盒,毕恭毕敬的朝她走过来,一旁的长腿美女则移到尚秀芳旁,贴身保护。此君浑身邪气,深具某种妖异的魅力,赫然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的烈瑕。
烈瑕嚷道:“不要误会!我烈瑕是秀芳大家的忠实仰慕者,特来献上《神奇秘谱》,诸秀芳大家笑纳。小弟更是少帅的朋友,少帅可以保证小弟不会更不敢冒犯秀芳大家。”
尚秀芳剧震道:“神奇秘谱?”
可达志面sè一变,道:“原来是回纥的烈瑕,要送礼给秀芳大家,交给我可达志就行。”
烈瑕闻此,立即和死了老婆似地,哀怨道:“小弟可否亲手把秘谱呈上秀芳大家,顺便为秘谱释解两句?”
尚秀芳是个音乐狂人,当年在云羿的神弓城为了研究乐谱,竟然以凡体之躯,数rì数夜不眠不休的研究,最后不是云羿的固元丹,估计当下见到的尚美人早就憔悴的不chéng rén形。
尚秀芳好奇道:“请让烈公子过来!”这句话,顿让可达志和寇仲有种沦为配角的觉悟,寇仲后悔今rì没把礼物直接带来,结果这个列小子抢先一步。
靺鞨女武士代尚秀芳取过烈瑕的铁盒,打开送到秀芳眼前。尚秀的玉手立即翻阅起秘谱,脸上现出惊喜神sè道:“这是龟兹卷,烈公于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呢?”
烈瑕恭敬道:“秘谱共有十卷,龟兹卷外尚有高昌、车师、回纥、突厥、室韦、吐谷浑、党项、契丹、铁勒等九卷,囊括各地著名乐舞,乃五十年前有龟兹乐舞之神称谓的呼哈儿穷一生jīng力搜集写成。不过乐谱和评析均以龟兹谱乐的方法和文字写的,幸好小弟曾对此下过一番工夫,只要秀芳大家不弃,小弟当言无不尽。”
果然尚秀芳像忘掉寇仲的存在般,喜孜孜的道:“我们登车详谈。”
烈瑕大喜若狂,向寇仲示威道:迟些找少帅喝酒聊天。
寇仲面sè如波,却暗骂道:“靠!秀芳!我可是你的男人,你竟然让别人上你的香车,难道你不怕我发疯么?哼!烈瑕!倘若让你活着出了龙泉,我便妄为男人。”
寇仲和可达志两个杯具男,只有看着香车的背影,一脸的苦笑和无奈,也只有找了间酒馆,两人好好喝了几杯。
龙泉,客栈。
云羿一出客栈,便听到有人叫道:“云兄!”
云羿早已察觉,没有停步,两人一前一后地停步与客栈不远处的桥头。云羿回头微笑道:“小蝶也来了,哈!龙泉这下子就更加有趣喽!”
yīn显鹤脸sè抽搐,显然对云羿的称呼很是郁闷,但也没办法,缓步走到云羿身旁,冷然道:“许开山来了这里,我当然要来。”
云羿朝他望去,yīn显鹤依旧冷漠如故,似乎这人世间再没有令他动心的事物,包括许开山在内。不愧为大唐第一型男,就这份酷劲,足以担当此等称号。
云羿问道:“yīn兄准备刺杀许开山吗?”
yīn显鹤冷然不语,微微顿首。
云羿心中一动道:“哈!yīn兄做事实在太过小器,即使你能侥幸杀死许开山又如何?到时yīn兄将会面临整个大明尊教的追杀,不但可能命保不住,甚至可能还会连累其他人。”
yīn显鹤凝视他好半晌,眼中闪过迫人的光芒,嘶声道:“我孤家寡人一个,又何来连累他人?”
“既然yīn兄悍不畏死,那云某夜不便多说什么。”云羿耸肩潇洒一笑道。
“云兄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yīn显鹤奇怪的主动请缨道。
“哈!我只是想yīn兄帮云某一个小忙,暂缓刺杀的行动,并暗中监视许开山,一有异动,便相告与我。”云羿似是计谋得逞,笑道。
“我定不会有负云兄所托。”yīn显鹤点头道。
“yīn兄果然爽快!你这个朋友,云某人交上了!”云羿拍上yīn显鹤的肩膀,豪迈道。
“...”yīn显鹤一脸复杂的神sè望向云羿,似是有口难言。
“yīn兄放心吧!你的妹子yīn小纪已经被我找到,当下正在长安城中,等此间事了,便一齐返回长安,到时你便可与舍妹团聚。”云羿主动道。
“什么?”yīn显鹤全身居颤,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滚落,急忙拽住云羿,着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神箭堂消息遍布天下,至于舍妹也是我接受人贩子香家产业是发现的,毕竟yīn这个姓氏确是不太多,直到在关外驿站见到yīn兄,方才恍然...”云羿解释道。
经过一番询问,yīn显鹤也终于平静下来。问明联络地点后,yīn显鹤幽灵般消没在华灯初上的城内暗黑处,对付大明尊教友多了一个好帮手。
“那个破绽就是你云羿吧。”徐子陵一字一句,有如惊雷响彻在师妃暄的耳中。
此刻的师妃暄再也难以保持剑心之境,心中的剑似是被徐子陵的一句话击成粉碎,花容失sè,消瘦的肩膀微微颤动起来,似是控制不住如玉般的娇躯。
月sè之下,晚风之中。衣抉飘飞,轻盈洒脱。在夕阳下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充盈女xìng的温柔娇美,任谁也想不到她竟然爱上了放任不羁、风流嚣狂的天下第一箭术宗师箭神云羿。
两两沉默,半响之后。
师妃暄久违的黄莺之声响起道:“子陵的境界又提升哩!”
“之前,我在面临妃暄和青璇之间的选择的时刻,对生命竟然瞬间有了更深的感悟。那一刻之前,我自作多情的以为妃暄对我徐子陵有意,而那一刻之后,我方才明白的彻彻底底,妃暄对我有意,却对云少有情。那种莫名其妙的感悟,似是凭空冒出,却又是那么自然。”徐子陵苦笑道。发现心中一直惦念的女子爱上的确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这种感觉实在让人苦涩,还好徐子陵选择了石青璇,否则今rì必将难以收场,而这一切也绝非云羿所料所想。
也在这一刻,徐子陵的境界突破了,达到了国师之境,随时可能荣登空间之力、领悟世间人心的大宗师。
“子陵...”师妃暄眼中出现从未有过的乏力和无奈,词穷道。
“妃暄勿要自责,这本就是子陵的贪念所致,我本已有青璇,却对妃暄这般谪仙女儿家产生妄念,本就该死,请妃暄原谅!”徐子陵真挚道。
“对不起!我试图用子陵的感情让自己摆脱云羿的破绽,实在枉负师尊的教导。”师妃暄流泪道。
这是她第一次流泪,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流泪。
“我又何尝不是想牵制妃暄,以方便两个兄弟在龙泉的行动。”徐子陵点破关键,反倒云淡风轻道。这一刻,他的心早已飞到幽林小筑的石青璇身边。因为只有在石青璇身旁,他才能感觉到生命的真帝,感受到活着的意义。
“子陵绝非这样的人,否则也绝不值得妃暄昔rì的仰慕。”师妃暄直白道。
“妃暄,你...”徐子陵大惊失sè道。
“当rì在成都引子陵去见青璇的那一刻,子陵可知妃暄的心是多么的痛?”师妃暄挑明道。
“那妃暄你为何对云少...”徐子陵大惑不解道。
“妃暄也不知道,这一切似是偶然,也似是注定。我现在才知道师傅为何不敢踏入剑心通明的境界?”师妃暄黯然道。
“因为一旦通明,那种站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自己心意的苦楚实在太让人心痛和难熬,妃暄真的承受不住哩...”师妃暄言辞之间,身躯竟然站立不稳,眼看就在晕倒在地。
这一刻,师妃暄已经认不清自己的心中到底是徐子陵还是云羿。剑之行,通明理,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徐子陵离开圣光寺,他既非喜悦,亦非哀愁,反而长长吁出一口气,为接触到师妃暄深藏于内心的情感而失望,但心境却有了绝大的提高,变得更加宁和静谧。
对师妃暄来说,男女之情只是她修行的部份,仙道途上的魔障,这个魔障有自己变成了好兄弟云羿,一方面似是将心头大石彻底放下,但另一方面却又为师妃暄当下的状态而担忧,之前,她心境失守,竟然险些走火入魔,倘若不是他练成《长生诀》的第一幅图画还真得难以救回师妃暄。通过这次救治,也让徐子陵终于明白为何师妃暄对云羿有情,因为那是一种真元和自然交融关系,云羿的太极长生诀真气对师妃暄又致命的吸引。
此次,虽未伤及师妃暄的本源,却让心中的破绽扩大,功力大大折扣,这让徐子陵心中确实有些抑郁。
第九章 灭明教
夜间,会合。三兄弟,一品居。
“是时候对大明尊教发动总攻了!”云羿轻轻擦拭手中的云弓,似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一般,缓缓说道。
徐子陵侧身望去,挺立于窗边的好兄弟云羿手中云弓的光辉映衬着漆墨夜空的银月,金银争辉之下,金弓竟然丝毫不下于银月之sè,顿时心中生出莫名之感,似乎云羿能掌控这轮银月一般。
“哼!来到龙泉也确实该找几个祭旗,否则这拜紫亭还正当他是天命所归。”寇仲闻此,立即出踏上翻了个筋斗,拔出井中月挥舞道,显是迫不及待。
“你小子定然是在尚大家那里受了拜紫亭的气,但这又关大明尊教何事?”徐子陵没好气道。
“这大明尊教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圣刀堂已有确凿证据证实拜紫亭和大明尊教有密切来往,否则许开山也不会设计让我们将那破石头万里迢迢地送到龙泉。”寇仲解释道。
“哦?圣刀堂的消息灵通何时竟然赶上了我神箭堂?”云羿微微一笑,调侃道。
“哈!一世人,三兄弟。神箭堂的消息不就是我圣刀堂的消息?”寇仲尴尬道,这消息确实是他用神箭令才有权限翻阅得到。
“你小子!”徐子陵笑骂道,“要消灭大明尊教便要彻底,但其行事诡秘,除贼更难以一网打尽。倘若打草惊蛇,以他们的行事作风,必然会遭到血腥的报复。”
“子陵何时也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云羿不答反问道。
“跟着你们这两个不良兄弟混久了,自然是有样学样喽!”徐子陵摊手道。
“哈!看来子陵来了草原一趟,果是不虚此行啊!”寇仲笑嘻嘻插话道。
“也对!见惯了草原各族的血腥报复手段,我终意识到云少那句‘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确实有点道理,但我却终究不能认同。”徐子陵有些无奈道。
“子陵本xìng善良,是我们兄弟让你为难哩!”云羿沉闷道。
“哈!这次便让我和云少出马,子陵和师仙子今宵一刻值千金。”寇仲上前拍了拍徐子陵较为瘦窄的肩膀,提议道。
“这怎么行?大明教中高手众多,只有你们,怎么对付许开山一帮绝顶高手?”徐子陵摇头道。
“这是我和仲少本就决定好了,见子陵自回来后,便一直心虚不宁,难以保持平rì的井中月境界,料想妃暄定是出了岔子,为防万一,给美女当保镖的任务便交给子陵喽。”云羿解释一番。不知为何,自从云羿踏上大宗师的境界,似乎能看破他人的心境,冥冥之中,有一种难以说清道明的彻悟。
寇仲不合时宜地叹道,“唉!为何我便没有如此艳福?”
闻此,两兄弟再次鄙视了寇仲。
“大明尊教分明系和暗系两大系统,明系以善母和五明子为首,专责宣扬宗教;暗系以原子和五类魔为尊,专责铲除异已,是教内的刽子手。五明子是气、风、力、水、火;五类魔是浓雾、熄火、恶风、毒水和暗气。此次,我们便是要出手,将明系和暗系一网打尽。”云羿手中凭空出现一张讯纸,递给徐子陵后,继续说道。
“如此大阵仗,看来此次井中月必能吃饱喝足。”寇仲兴奋道。
“除了烈暇和美艳,任少名、荣娇娇和段玉成竟然是明子?没想到大明尊教在中原的势力曾今如此之大?”徐子陵惊讶道。
“没错!自魏晋南北朝期间,大明尊教自波斯传入,便开始布局,妄图我华夏天下。乘故隋分崩离析之际,更是派出教中弟子在中原兴风作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兄弟破坏了他们的好事,我们不对付他们,他们也会主动上门。”云羿愤恨道。
“暗系的头领曾经是杨虚彦,那么大尊定然是许开山。”徐子陵目光灼灼道。
“子陵猜的不错!今夜便是我们的绝世之机,大明尊教的主要头目会在龙泉召开聚会,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寇仲兴致勃勃道。
“这善母武功如何?”徐子陵问道。
“她jīng修镇教秘典《娑布**》中的《药王经》和《光明经》,武功不在祝玉妍之下,且jīng于用毒,至少宗师级别。”云羿淡淡答道。
“不行!如此之多的高手,你们根本难以应付,还是让我一齐去。”徐子陵立即起身,着急道。
“子陵不必担忧,云少已约好yīn显鹤出手相助,我也让可达志那小子助拳,再加上幽冥骑,到时定然让他们好看。”寇仲自信满满道。
“哈!...如此大行动怎么能少了我跋锋寒?”寇仲话音刚落,门外边传来无孔不入的爽朗之声。
狂野之间,杀戮之夜。
云羿无波无意、无忧无喜,寇仲君临天下、雄霸威武,跋锋寒jīng勇彪悍、杀气纵横,可达志黄沙漫天、雄壮非凡,yīn显鹤默然不语、剑气如虹。
几人卓立与广阔的平野的山头之上,神情兴奋,对从四方围上来的敌人不但全不惊惧,放而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五人蓦然杀到大明尊教的老巢,将其全部引到这狂野之间,明杀,彻底杀到明明白白。
大明尊教一方共有进百人,可谓是倾巢而出,主要头目几乎全部到齐,且全部是一流高手以上。
先锋领着二十多人,以五类魔的“浓雾-鸠令智、熄火-阔羯、恶风-羊漠三人为首,将五人轩重重围困,其他的数十人内外三层的也围了上来,其间虽有空隙,却给人一种无法逃脱之感,显然是训练有素。
鸠令智瘦高长面,手拿铁杖,阔羯中等身材,用的是双刀,羊漠白净面皮,有点小帅,背上长剑蓄势待发。只看外表,三魔年纪均在三、四十岁间,不过练气之士均能把真实年龄隐藏。像石之轩和祝玉妍那个级数,横看竖看都不应超过三十岁,事实上已是成名近一甲子的前辈高手。
云羿目光扫过三魔,先声夺人道:“哼!就凭你们几个敢前来?是否觉得云某人不值得大明尊教的大尊出手?“
一阵娇笑自五类魔带领的人群中响起,在七、八人的簇拥下,一位媚态横生的半老徐娘从斜坡缓缓走上来,喘息细细的以汉语道:“你这几个毛头小贼竟然敢破话光明大神的聚会,其罪万死难赎!不过念及大尊的怜才之意,只要你们答应皈依光明大神,今rì便饶你们一死,否则奴家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声音虽然美妙,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让寇仲很是不爽。
“原来是善母莎芳法驾亲临,为何大尊许开山没有侍奉左右?”yīn显鹤冷冷一笑,杀气腾腾道。
“你就是碟公子yīn显鹤吧?上次你中毒未死,算你命大,竟然还敢联合几个小贼前来寻死,实是不智。”莎芳杀机闪过,反而用细腻的声音说道,不禁给人一种极大地落差。
莎芳面如满月,体形丰腴诱人,气质高贵,穿锦靴,戴貂领,身穿紫金百凤衫、杏黄金钱裙,头结百宝花髻,长裙前据拂地,后裙拖拽尺余,双垂红黄带,奇怪的是仍予人飘逸灵巧的感觉。她手捧一枝银光闪闪,长约两尺像饰物多过像武器的银棒,面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望着寇仲手中黄芒闪现,似是情深款款之态。
“你这老妖jīng迷惑了时健那老儿就够了,别在这恶心我们兄弟,否则别怪你寇爷爷辣手摧花。”寇仲不爽道,一副跃跃yù试的姿态。
“不知善母手中的银棒是否便是乃是玉逍遥?只是不知逍遥二十八式在跋某人面前能耍几招?”跋锋寒感兴趣问道。
莎芳的侍从由五男两女组成,回纥战士打扮,均备有弩弓劲箭,杀气腾腾。莎芳仪态万千的来到包围圈外,包围五人的战士往两旁让开,使莎芳视线无阻的与五人对话。
莎芳敛起笑容,肃容道:“小宗师跋锋寒也来了,看来此次我大明尊教收获不小哩!”
“善母竟有如此自信?看来大尊定然也来喽!只是为何不见烈暇那yín贼?”可达志此次主要是想来对付烈暇,不想竟然没见着,自是有些失望的。
“妙空明子竟是yín贼,听闻仙子有恙,自是前去关怀一番才是。”莎芳得意道。
云羿仍是那副泰山崩于前而不sè变的淡定模样,冷然道:“云某人箭下绝不留情,你连我一箭都接不了,我劝你不要让你的手下放箭,否则只会让你的人死的更快、更多,许开山倘若你不想莎芳血溅当场,最好还是滚出来地好。”
话音落地,只闻惨叫声蓦然爆出,“呃!”一声,不知何时,鸠令智的头颅已然消失在脖颈之上。
“我讨厌比我高,而且还用禅杖的人。”云羿邪魅冷笑道。鸠令智和四大圣僧雷同的造型显然是让云羿很是不爽。
“你这疯子,他用的只是普通铁杖而已,根本不是禅杖...”恶风羊漠显然是被云羿的杀人手段震撼,语无伦次道。
化未说完,羊漠的头颅便被一道漆黑如墨的气息枭落在地,这道漆黑的箭气倘若不是在火把的映shè之下,根本看不清,也只有善母莎芳和云羿一旁的几个兄弟才看得见。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云羿依旧望着善母,一语双关道。
这杀人于无影无形的手段,彻底让可达志和yīn显鹤失去了与之争雄的心思,没了脾气。如此之快的箭气,天下有谁能躲过?
“云少!你小子悠着点,别杀光了,否则都没高手和我们过招,岂不是白来一趟。”寇仲见兄弟的箭芒转黑,便知道云羿的境界再次提升,并为其雷霆手段很是赞赏,却有些不忿道。
“仲少此言非虚!今rì我执在杀贼,许开山就交给仲少!”跋锋寒细细地望向手中白金之光闪烁的偷天剑,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的杀意,漫不经意道。
“英雄不夺人所好!许开山是yīn兄的,我也好久没和女人过招哩!善母就交给我喽!”寇仲贱贱一笑,调戏道。
围着石之轩的大明尊教众多高手,没有人哼半声,大气都不敢出,显然被三兄弟的惊天气势震慑,生怕一出声,脑袋便不再脖子上。
善母莎芳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虽然脸sè苍白,却倏地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客气道:“箭神果然好手段!唉!我大明尊教素来只在草原传教,几位有何必苦苦相逼!莎芳有一提议,只由我向寇少帅领教几招,敢请少帅俯允。倘若莎芳不幸败在少帅手中,便立即领着教众离去,免伤和气。”
寇仲等人闻此,心中均暗赞莎芳的jiān滑,发觉云羿的个人武功实在惊世骇俗,形势有变就立即改变策略,改群战围攻为单打独斗,表面是冠冕堂皇,实质上却是为自己和手下着想,他知道云羿和寇仲深谙不死印的借御法门,倘若云羿借去手下的真气频频shè出箭气,即使来再多的人也只有送死的份。
“哼!就凭你能做得了大明教的主?许大尊有何必躲在角落,如此只让让云某更加看不起贵教而已。”云羿将声音用空间之力包裹起来,一字一句的突出,一滴不漏的传入人群之中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