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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梦流彩     就要做女配txt下载     就要做女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本王疼你

    如今看皇兄这样子,像是已经将这丫头当做自己人了,再联想起之前皇兄与这丫头万两黄金的半成半不成的交易......六王爷的心气顿时不顺起来。

    这时,上面的皇帝训完了嫔妃,开始训群臣。

    六王爷啪地放下了酒杯,从怀里贴身之处掏出了一方叠得小小的帕子,跪坐在他身后的乾八很有眼力地低头附耳。

    “咱们府上的那株南海木芙蓉,是不是现在也在这花神会上?”六王爷淡淡地道。

    乾八点头:“是的,属下还去看过,花盆下有炭炉,还有专人看护着,王爷放心,不会有事的。”

    王爷冷哼了一声:“你去给我剪一枝最大的来,那后将这绢帕拿了,连同那花一起给那丫头,记着,什么都不要多说,如果那丫头不明白,你手里的诗就不要给她!”

    乾八狐疑地双手接过那还带着体温的绢帕,转身去了。

    六王爷抬起头,淡淡地看了眼那跪坐在阴影里的纤细身影,心里一声冷哼,孙猴子就算是本领通天,也逃不过如来佛祖的五指山,本王让你折腾,那是本王疼你,若是起了别的心思,本王就让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上面的楚非绯还浑然未觉,她忙了一天,该吃正餐的时候,又被张守逸那个家伙给搅了,后来那就是在不停地灌药汤,要说饿也不饿,喝了一肚子人参怎么会饿,但是腹中空空也是真的。

    此时皇帝身边的吃食又多。还有四喜在一旁善解人意地端茶递水,楚非绯索性就趁此机会,将自己喂饱。

    皇帝训了半天,有些口渴,伸手一摸,茶盏却不见了。

    还好四喜眼尖,连忙将递给楚非绯的茶水撤了回来,端给皇上:“皇上请用。”

    皇帝轻哼了一声,接了喝了一口,又道:“外面天色也不早了。这选秀的初选就到此为止。礼部清点了牌子,进行下一步吧。”

    秀女们退了下去,文武朝臣各自回归原位,嫔妃们也各自坐好。

    贺俭之上来将此次的二选的流程禀告了。这第一轮是赛诗。请皇上出题。

    皇上略一沉吟。忽觉有人在身后拽他的衣袖,然后一个压低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道:“咏美人!”

    皇上心里一笑,却故作没听到:“朕看外面鲜花开得如此艳丽。不如就以这鲜花......”

    身后那人急了,猛地拽了一下:“咏!美!人!”

    皇上黑线,这丫头,好险就将他的龙袍拽脱线了,好在有那不得直视君颜的规矩,嫔妃朝臣们都低着头聆听教诲,不然她这样无法无天,要是被那些阁老御史们看到,就是他想保也保不住她。

    四喜在一旁脸皮直抽,虽然这丫头一贯都是行找死之事,不过今天这出也是上了新高度了。

    皇帝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襟,道:“这鲜花来喻美人,让这些闺阁中的才女们,咏一咏美人如何?”

    下面的朝臣自然凑趣地说好,这要是皇帝在金殿上殿试才子,出了咏美人这样的题目,那些朝臣们一定会大加谏言,说什么这是昏君亡国之像之类的。

    但是现在是皇帝和自已后宫的女人玩个情趣,这他们百官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而且美人咏美人也别有一番意趣。他们就当饱了自己的眼福,看着乐着就好。

    场中自然开始准备,黄衣女侍们又上来给各个案上添些新奇的点心茶水,嫔妃们的桌上还有些形状精巧,色泽鲜艳晶莹的糖果,让众嫔妃惊喜不已。

    皇帝也起身去更衣,楚非绯趁此机会溜了出来,还在那处隐蔽的帐幔后等着,阿房这时也回来了,也候在那里。见到楚非绯就禀告道:“崔大人说让主子放心,惠嫔之事他们自会安排。”

    楚非绯对崔大人的能力,那是相信的,心里的那份担心也就少了一点,况且现在还有其他事让她操心。

    “看到乾八没有?”楚非绯有些焦急,这诗会就要开始,六王爷答应好的诗还没给她呢,再探出头去看六王爷,见六王爷好整以暇地喝着酒,身后的乾八却不见了,想来是应该给她送诗来了,该不会这家伙不知道去哪找她吧?

    楚非绯心里正在焦急,忽然看到身穿侍卫服的乾八快步走来,楚非绯惊喜地连忙招手,这里这里!

    那乾八走到近前,与阿房互瞪了一眼,才拱手道:“邵老板,王爷让属下将这个交给你。”

    说着乾八将手中捧着的木盒奉上。

    楚非绯笑道:“一首诗而已,还这么慎重,六王爷真是......”

    楚非绯打开盒子的手一僵,那盒子中躺着的,是一株大瓣繁复,沾着水珠的木芙蓉,紫色的花瓣上镶着银色的花边,这花她认识,这不是早些时候,六王爷派人送来的仙子衣吗?怎么又放到木盒中是做什么?

    楚非绯拿起那花,盒子下面也没什么诗,也没什么暗格什么的,这六王爷搞什么鬼?

    楚非绯莫名其妙地看着乾八:“就这个?”

    乾八心里替自家王爷叹息一声,看着楚非绯也不说话。

    楚非绯急了:“你倒是说话啊,我叫六王爷给我写首咏美人的诗,他明明也答应了的,这时候送朵花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当初的话,他没听明白?”

    一旁的阿房眸光闪了闪,倒是隐隐明白了六王爷的意思:“主子,六王爷今晨给您送来的花,您不是没戴吗?”

    “啊,怎么了?这紫色和我的衣服颜色不搭啊。”楚非绯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襟上簪的那朵绯云牡丹,虽然时间过了这么久,这花看上去还是和刚摘下来的一样,果然是绯云,这生命力就是不同凡响。

    乾八在心里替王爷默哀了一下,王爷当初弄到那盆南海木芙蓉,也是费了老大的心力,这种花产于南方,想要在北方养活耗人耗力不说,还要精心呵护,要是王爷早知道他精心准备的花是败给了这丫头的衣服,王爷一定将给这丫头制衣的作坊都买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有些眼熟

    阿房心里好笑,觉得这王爷也真是运气背了点。六王爷为了自家主子做了那么多,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六王爷的心思,可惜自家主子对这方面天生迟钝,也活该六王爷多受些煎熬之苦。

    阿房见楚非绯还是不明白王爷的用意,便忍着笑对乾八道:“喂,你身上到底有没有带我家主子要的诗?”

    乾八觉得自己要是真照着王爷的吩咐一句话也不说,那这诗今天大概是送不出去了,而且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乾八斜了阿房一眼,一手捧着盒子,一手从怀里掏出那绢帕,手腕一抖,在两人眼前晃了一晃,又塞回了怀里。

    乾八的动作也不算快,楚非绯可就看清了那绢帕上明明题有一首诗,于是乐了,刚想伸手,却见乾八又将那绢帕收了起来,立时悟了:“不就是花嘛,真是,早说不就得了。”

    楚非绯利落地将前襟上的那朵绯云牡丹摘了,递给阿房,又将那盒子里的紫色木芙蓉簪在自己襟上:“这样行了吧?”

    乾八暗暗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总算是明白了。

    乾八收起盒子,将绢帕又掏了出来,捧给楚非绯,眼睛却斜着阿房道:“誊抄一下,这绢帕我还要带回去。”

    阿房白了乾八一眼,没理他,而是就着楚非绯的手,看那首诗。

    那是一首七律,楚非绯到底给夏少元磨过几天墨,也算受过点熏陶。知道那字写得洋洋洒洒,似乎是极好的,至于里面写了什么,楚非绯是没看明白。

    阿房却微微点头道:“看不出六王爷虽然是个富贵亲王,却还有些文采。”

    “是么?写的好么?可以用么?”楚非绯毫不羞愧地展示自己的无知。

    阿房忍不住替主子报赧了一下。

    对面的乾八一副我家王爷自然是好的表情,阿房对其翻了个白眼,转而对楚非绯道:“主子,这首诗用是可以用,但是能不能胜过那位当世第一才女的苏小姐,就不好说了。”

    楚非绯将绢帕草草叠了叠。塞给阿房:“只要不是太差就行。剩下的,你去安排吧。”

    阿房领命离去。

    楚非绯这时总算是松了口气,开始琢磨第二场歌舞的事,对面的乾八抱着臂站着。楚非绯也当他不存在。反正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这个人在附近戳着。

    乾八看着楚非绯那样子。心里忍了又忍,终还是没忍住:“邵老板,你不觉得那绢帕有些眼熟吗?”

    啊?楚非绯被打断了思路。茫然地看着乾八。

    乾八真替自家王爷心酸,那帕子自家王爷贴身藏着,连他这样的近身护卫都从没见过,这位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阿房的速度很快,没多一会就带着帕子回来了,却没有直接还给乾八,而是捧着帕子有些迟疑:“主子......”

    “怎么了?”楚非绯有些心不在焉,心里想着下一场的才艺竞技。

    这第一场的斗诗解决了,还有第二场的歌舞,原本想着方雪晴的舞剑就算舞得不够好,但在形式上也算新颖,从皇帝那里走个后门,给个优胜也不算显眼。但如今那秀女里可不只方雪晴一个会武功,而且人家那位也没打算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

    如果那位朱姑娘也选了类似武技的表演,方雪晴那传承自二十四世纪的古武,还不知道比得过比不过。

    唉,为什么这些事,都要她来烦心,楚非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脑子简直超负荷运转,当初计划着赚点钱,买点田的梦想,如今已是山高水远,遥不可及了。

    阿房瞥了乾八一眼,没有说话,却将那绢帕展开了一角,给楚非绯看。

    那本是一方最常见的白色绢帕,亚麻的质地,因为洗过多次已经比较柔软,用起来也舒适。和民间百姓们常用的粗布帕子相比起来,已经是极好了。但是对于六王爷这样的上流社会的贵族来说,这样档次的绢帕确是看不上眼的。

    楚非绯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故而一开始也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六王爷会拿出这样一条次等的绢帕,还将诗写在那绢帕上。

    此时,阿房特意地指给她看,她才发觉这帕子还真有点眼熟。这不是和自己日常用的帕子是一样的吗?楚非绯喜欢亚麻的吸汗和触感,对于绸缎什么高级料子,反而不太中意。

    而且楚非绯有个“占地”的毛病,就是只要是自己的东西,都喜欢写上名字。这大概也是孤儿院那种集体生活留下的后遗症。为了防止自己的牙刷,杯子,枕头之类的被别人拿去用,素有洁癖的楚非绯自己的东西上都写有名字,连**都没放过。

    到了古代,因为毛笔的不方便性,这写名字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楚非绯改为绣花......又因为她的技术实在太烂,名字是没本事绣了,所以就绣了名字的缩写字母。然而那字母即便在二十四世纪来的人眼里,恐怕也要费老大的劲才能认出来。

    此刻,阿房指给她看的,就是一团像叶又像花的图案。

    楚非绯咦了一声,拿过来仔细看,没错,自己的绣工自己明白,那一团也不是什么花,那是她自己的姓名花体缩写。

    “六王爷怎么会......”楚非绯奇道,但话说了一半就沉默了下来。

    低着头想了片刻,便将那绢帕还给了乾八,淡声道:“替我谢过六王爷。”

    乾八看着楚非绯的神情,知道她已经看明白了,却还想装不懂,心里不由得替自家王爷不值,忍不住多嘴道:“这帕子我家王爷一直贴身带着,还有,这首诗的名字叫,神女思。”乾八说完抱拳离去。

    阿房悄悄地觑着楚非绯的脸色道:“主子,主子要是不喜欢,就算费些事,咱们也能将那帕子弄回来。”

    楚非绯静静地抬眼,望着望乾八的背影,慢慢地道:“这事,我还要再想想,这六王爷和咱们绯然居,以后还是别走这么近了。”

    阿房低头称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王爷的手段

    乾八回到大殿,将帕子还给了六王爷。

    六王爷淡淡地放回了怀里,然后问道:“她可说了什么?”

    “邵老板说多谢王爷。”乾八低声道。

    六王爷静默了一会,拿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她就没问这帕子怎么来的?”

    “没问。”乾八小心翼翼地道:“不过她认出来这是她的帕子,没问,想来是猜出来了......”

    才怪!乾八在心里默默地吐槽,那个脑筋迟钝的女人,要不是她身边的侍女提醒她,她连自己的帕子都认不出来。只是乾八真的不忍心这样回复自家王爷,王爷对那女人的用心,全王府都知道,可那个女人早先迟钝也就罢了,如今既然已经明白还想装糊涂,可真真是可恶了。

    “她可是还怪我那日在崖下对她......”六王爷喃喃地道:“我那时也是受了那药性的影响,她知道的......”

    嗯?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乾八愣了愣,忽然脑子里浮现起早些时候,乾五那厮从王爷案上顺来的那幅画。他虽然当时只看了一眼,便急忙合上,但是因为那画画得太过传神,故而仅仅是一眼,他也永生难忘。

    那画上画的是相拥依偎在大石边的一对男女,那男子寥寥数笔,只勾勒出了背影,微微露出一张侧脸,凝视着那女子。

    而那女子整个人伏在男子的怀中,明明只露出一张俏脸。以及一只玉足,却给人感觉媚态天成,勾人魂魄。明明那女子的身躯都被男子的宽袍大袖所遮盖,却让人一见之下,不由得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仅仅是回想起那幅画,乾八的脸便红了,那画上的女子,脸孔五官描画得甚为精致,虽然当时乾八觉得那脸和那女人并不十分相像。但是第一眼看去。他就知道那画得就是那个女人。

    现在想起,王爷既然能画出那种春意萌动的画来,恐怕那崖底真的发生了什么,而且王爷又说什么药性控制......乾八自己将话本中的情节套用到王爷身上。自行脑补。然后自觉真相了。

    不由一叹。唉,也难怪那丫头对王爷不冷不热,这女子要是遇到了这种事。多半是要心有怨怼的。不过既然已经是王爷的人了,那她再闹脾气,还能翻了天去。怪不得王爷对这丫头百般容忍宠爱,原来早就是自己人了啊。

    嘶,乾五那厮这一次倒是没坑自己,将这丫头当主子伺候,确是没错的。

    乾八在这里自行脑补,六王爷心里又开始翻腾,这些日子,那丫头忙得团团转,他也是知道的,别的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是出点人力,出点银子,让她好把这件差事了了,同时心里也想看看这丫头到底有多大本事,能得皇兄如此看重。

    那日崖底,这丫头泼辣的另一面,毫不掩饰地展示在他面前,他当时怒意冲天,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但却又因为那旖旎的梦境,心里莫名多了份牵扯。

    再后来,误以为那丫头遭了狼吻,自己一时竟然气急攻心吐血,醒来后,便让下属将那破烂的马车翻了翻,找出了一件她的“遗物”,就是这帕子。

    此后的种种,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报应,当初被他计划着玩弄股掌之间的,随时一根小指头就能碾死的小丫头,现在却成了他梦里的魔星。

    那丫头对他冷冷淡淡,想必还是因为他在崖底的孟浪,可是现在他都这样百般讨好了,她难道还不肯原谅他?乾五说过,这女人可以宠,但是也不能宠得太过,有时候也要让她尝尝鞭子的滋味,六王爷抚摸着手里的酒盏,现在是不是让她知道他的手段的时候了?

    六王爷抬眼扫视了一下皇帝那里,皇上已经归座,那丫头却不在那里。

    大殿的正中央,十条书案已经摆好,十名秀女已经各自在书案前静立凝思,有那文思敏捷的,已经开始提笔书写。

    一只古朴的香炉摆在玉阶下,用来计时的香已经燃了一半。

    六王爷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站在角落的书案前,红衣耀眼的方雪晴,扭头低声道:“那惠嫔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御林军,禁军中都有咱们的人,排查一下,靠近过惠嫔休息的静室的人,如今已经有三个嫌疑最大。

    一个是庄嫔的宫女,说是主子更衣时遗落了首饰,前来各处查找。

    一个是康嫔身边的小宫女,说是内急,找错了房间。

    还有一个,却是外围仪仗中的宫女,说了奉命来请惠嫔起驾回宫的,但是惠嫔说自己身体不适,要再躺一会。”

    这一次花神会中,六王爷看上去没带什么随从,其实这满会场帮忙的蓝衫仆役,都是他的人,所以要查个什么事,传递个消息,那真是不要太容易。

    六王爷听到此处略略沉吟:“那惠嫔既然是重伤而死,那行凶之人必然会武功,你叫他们好好拷查,会武功的那个必是凶手。”

    乾八点头称是,忽又犹疑了一下:“王爷,咱们还得到个消息,不过不知道重要不重要。”

    六王爷从袖中摸出那柄从楚非绯那里抢来的乌金扇子,淡淡地道:“说来听听。”

    “绯然居的总管陆坤,派了人去城府司,将惠嫔的父母和弟弟保出来了。”

    六王爷淡淡地道:“看样子这丫头也是不想结无谓的仇恨,也不算什么。”

    乾八却道:“奇怪的是,陆坤派去的人,不但保了惠嫔的父母,还想将那偷花案作为人证的两个人证也一起带走。但是城府司却不肯放人,当时陆坤派去的人还搬出了皇帝亲赐的绯然居的牌子,说那两个人是绯然居的贵客,一定要带走,但是城府司却说,这两人不但是偷花案的人证,而且是禁军被杀案的人证,没有九门提督胡子李的亲笔手书,绝不放人。”

    六王爷听到此处,目光微凝:“人证?怎么回事,详细说给本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共抚长剑

    通常所谓一炷香的时间,大约是半个时辰,但是今天斗诗会上用的计时香燃烧的时间可没那么长。

    香的原料不同,燃烧的时间也不同,有的快点,有的慢点。

    此时在香炉中燃烧的香,是刻香,就是一炷香燃烧的时间其实只有一刻,换算成现代的二十四小时制,一刻就是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作一首诗,还是很考验文采的。

    此时场中,大多数秀女已经提笔在写,也有的秀女急得满脸通红,却憋不出一个字来。

    满场的文武朝臣,妃嫔们此时倒是轻松,这候选的十名秀女,虽是要经过二次挑选,但是如果不出意外,其实是都能留下来的,所挣的,不过是在皇帝眼里的看重和受封份位的高低罢了。

    上面的庄嫔怡然自得地品着茶,脸上带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刚才皇上的那句,对你寄有厚望,让她整个人都有些熏熏然,姿态也越发坐得挺直,摆出端庄的样子来。

    一旁的和嫔瞥了眼庄嫔,微笑着道:“我看那苏家的小姐似乎已经停笔了,看样子这次斗诗,这位苏才女大概是毫无疑问地拔得头筹了。”

    庄嫔淡淡地抿唇一笑:“那苏家小姐的才学确实不错。”

    不远处的德嫔没好气地斜了庄嫔一眼,苏家小姐是庄嫔的人,她自然这么志得意满了,只可惜自己这边的那位朱小姐自小习武,如今自己只盼着那位朱小姐不要出太大的丑就好。不然岂不是让那个装腔作势的贱人笑话。

    皇上端坐在御座上,手里捧着一盏茶,若有所思地出神,一旁的四喜有些提心吊胆地看着,随时准备在那茶水倾倒出来前,出手解救。

    八位嫔妃,选出十位秀女,这后宫中宮妃的手伸得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长啊,皇帝心里淡淡地冷笑着,这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这皇帝每多当一日。他的感触便越深一分。

    父皇的皇位来历不正,至今还被天下人诟病,他们这一支素来又没什么根基,在这朝堂之上真是束手束脚。随便一个老臣就敢指着鼻子骂他昏君。后宫之中那些宮妃。也多半都是朝堂上势力的延伸。这些宮妃们看上去对他奉承有加,却可能转过头来就能含着笑递杯毒酒给他。

    而这场大张旗鼓地所谓的选秀,也不过是替那些不安分的人补充人手罢了。皇帝噙着一丝冷笑。目光缓缓地自前排的苏家小姐,一个个从这些秀女的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角落处,那个一身红衣,张扬冷艳的方雪晴身上。

    苏家小姐已经交了诗卷,娴静地站在案前静候着,而那位方雪晴似乎还在奋笔疾书,这里离得远,那方雪晴站得又是角落。远远的,也看不清她写的如何,只不过看她用笔的姿势,却是有些特别,仿佛她手里拿的不是笔,而是把剑似的。

    皇帝淡淡地嘴角勾起,抛开夏国涛那个老狐狸不说,这个方雪晴本身还是有点意思。

    此刻,方雪晴身侧侍立着的一位黄衫女子,上前凑近方雪晴道:“时间差不多了。”

    方雪晴微微抬眼,见此时无人注意自己,假意整理了一下面前的诗稿,她之前写的“狂草”被她压在了最下面,而一张提前准备好的,誊写过的诗稿,则被她翻到了最上面。

    那诗稿上的字迹娟秀工整,但是撇捺间却也透着股铁画银钩之意。方雪晴的国学底子和楚非绯是半斤八两,楚非绯好在有崔大人和夏少元教她,总算是比方雪晴高了半筹,而方雪晴,纯粹就是半个文盲就对了。

    此刻,一炷香的时间已到,各个侍女上前将众位秀女的诗稿收了上来,交于四喜,而四喜则将之呈到皇上面前。

    场中的的秀女们重新站为一排,自有仆役迅速地将场地清理掉。

    皇帝先大致地翻了翻,然后捡了其中的几篇细细看了,笑了笑:“本次的秀女中,倒也有几位才华横溢的,实在令朕惊喜,众卿也赏鉴一下吧。”说着就让四喜将那些诗稿一一读了。

    下面站着静立的那些秀女有自付文采不好的,面色忐忑,不时地偷觑自己父兄的脸色。有干脆交了白卷的,此时也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唯一此时还算面色坦然的,就是那位苏小姐以及方雪晴,还有一位竟然是那位朱小姐。

    皇帝嘴角挂着一丝寒凉的淡笑,目光从这些秀女面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那毫不避讳,正在直视他的方雪晴的俏脸上。

    两双天生都透着冰寒的目光冷冷相对了片刻,最后居然是方雪晴先转开了目光,冷艳的容颜似乎也有一丝破裂,仿佛那初春消融的冰层,咔嚓一声,里面被封藏的瑰色便透了出来。

    皇帝的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目光却仍然落在方雪晴的身上,此时四喜拖着声音读到的,也正是方雪晴交上来的七律。

    下面在座的一品重臣,武将也就罢了,文官哪个不是才学横溢之辈,一个个至少都是三甲出身,这些秀女的诗作,他们怎么会入得眼。听了几首,便觉得简直贻笑大方,平仄不合不说,且对仗不整,有的连韵脚都对不上。

    只不过碍着皇帝的面子,这些文官们还会适时地捧上两句,赞两声好,只是那脸上的神色都带着些漫不经心的玩笑之意。

    当方雪晴交上来的《神女思》的前两句读出来时,下面的百官便静了下来,一个个流露出讶异的神情,凝神再听下去。

    只听喜公公念道:

    “寂寥幽谷生兰木,

    涤紫菁兮沐彩霓。

    冰魄为肌玉做骨,

    香鬟堕髻画罗衣。

    含笑凝睇流光舞,

    鸦色云撒醉花溪。

    欲揽九天摘星璀,

    共抚长剑抵灵犀。”

    等这首《神女思》读完,百官们先是静了一静,接着便纷纷议论起来。

    当皇帝听到最后两句“欲揽九天摘星璀,共抚长剑抵灵犀。”时,眉峰也不由得挑了挑,颇为玩味地注视着方雪晴,而那方雪晴盯着房梁上的枕木,那脸上的瑰色,也越来越浓。(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豪气过了

    这时,下面的嫔妃互相看了看,也纷纷诧异,她们虽然算不得什么才女,但是也能听出这首诗和前几个秀女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实在让人刮目相看。而做出这首诗的秀女,又是那个相貌气质都十分出众的方雪晴,一时大家竟然默默,纵然心里再觉得好,却也说不出夸奖的话来。

    倒是那个僖嫔见方雪晴出了风头,不开心地撇撇嘴道:“好端端的一个女儿家,说什么共抚长剑,难道不应该是共抚瑶琴什么的更恰当吗?”

    这话说得在理,一旁也有几个嫔妃纷纷附和。

    倒是衣着淡雅,一向不与人争执的安嫔淡淡地道:“我倒觉得不错,这方姑娘本就深谙武学,此处用长剑反而彰显了女儿家的英气,并无不妥。况且我朝自太祖皇后以来,女子中的英才已经日渐凋零。我倒是觉得,多几个方雪晴这样的女子未尝不是好事。”

    僖嫔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天佑王朝立朝五百余年,当初开国的太祖皇帝就是和皇后一起打下的江山,后来太祖称帝时,皇后则是被加封护国神武大将军,掌全国兵权,女子在天佑王朝的地位与男子并无不同,而神武皇后的麾下女将更是比比皆是,当时那一朝的女子真真是占了朝堂的半壁江山。

    后来随着太平盛世日久,天佑王朝无论男女都意志消磨。女子渐渐退回闺房,赏花扑蝶。而男子也只知道流连酒肆,吟风弄月。武运不昌并不只是女子,整个天佑王朝的风气都是这样。再加上后来冒出的儒学思想,如今天佑王朝的女子虽然没有受什么太大的束缚,但是那女中的英才却真是越来越少了。

    然而当年神武皇后的英姿,却仍然是女子们心里敬仰憧憬的对象,如今安嫔提起太祖皇后,僖嫔就算再和安嫔不对付,却也不会在这上面反驳安嫔。

    但是对于下面的文武百官来说,僖嫔的话。却是有不少人赞同。均以为如果用瑶琴,会意境更美一些,此处用了长剑,却是一败笔。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寒凉的冷笑。长剑是败笔?看来这些酸儒们也是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个个只知道附庸风雅。这首诗里的难得的豪气,却让他们评得一文不值。

    玉阶下的六王爷手里把玩着那柄乌金骨的折扇,略带嘲讽地淡笑着。听着周围那些文官头头是道地品评这诗。说是这首诗,描写的是一个男子对神女的思慕,立意遣词都是好的,就是不够工整,但其中又有几分刻骨的相思极为传神。尤其是那句“含笑凝睇流光舞,鸦色云撒醉花溪”描述了神女与男子相依相偎,神女一头鸦色的秀发如云,撒了男子满膝,令人如痴如醉。这句诗已可堪称香丰色了,在这君前做出这种诗来,未免不妥。

    二则那句“欲揽九天摘星璀,共抚长剑抵灵犀”倒是有几分豪气,欲登九天称霸,将思慕的神女据为己有,也好过这样断肠的相思,这句好归好,但却有些过了,要不是看这方姑娘是个闺阁中的女子,就有那性格死板的御史想要参奏本诗的作者有不臣之心。

    一旁的乾八也听到了那些文官的评论,心里暗道,要是让这些老学究们看到王爷的画,他们恐怕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香丰色。还有我家王爷是何等人物,自然是要登九天挥长剑,拥神女的,那瑶琴什么的,实在不适合我家王爷。

    这时,皇帝抬抬手,示意四喜继续读下去,这下一首,恰好是苏水云,苏才女的诗,这是一首看上去极为简单的五言绝句。

    花好鸟栖枝,

    池静雨蛙鸣。

    帘卷双烛泪,

    梦回马蹄惊。

    此诗一出,众人皆点头,说听了这么多诗,总算碰到一个对仗工整,韵脚合适,中规中矩的闺阁诗了。倒是那庄嫔的脸色却阴了下来,淡淡地眼风扫了眼苏水云,不动声色地低头饮茶,连周围的妃嫔们假意的称颂祝贺,也是脸色勉强地应付。

    那苏水云仍然是淡雅娴静地立在那里,听到称颂也不见欣喜,倒是有一翻宠辱不惊的气度。

    皇帝看了眼那苏水云,也淡淡地说了声:“不错。”

    庄嫔的脸色这才好了一点。

    倒是下面的文官中有人道:“常闻这苏家小姐是我朝第一才女,当年的那首《子夜歌》更是名动京城,今日这首《春闺》和当初的那首《子夜歌》比起来,倒是逊色了许多......”

    那苏清方也是国子监的大学士,此时也在座,沉着脸听着这些议论,一言不发。

    上面的四喜又接着读了下去,这次是那位朱兰军朱姑娘,诗名叫做:

    《春睡》

    美人春睡中,

    窗外蝉声扬。

    呼婢赶出去,

    树下人人忙。

    扑哧,四喜的话音刚落,皇帝的一口茶便喷了出来,四下的百官们也纷纷笑场。

    有人忍着笑道:“这诗也算是朴实有趣,难得的是音律相合,没有错处。”

    对于这位朱姑娘,其文采大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看那句子还算整齐,便齐齐说好。

    皇帝忍了笑,也道:“不错,也算生动有趣。”

    那朱姑娘皱起眉,瞪了眼武官之中笑得最凶的那两个,那是她的两位兄长,都在京畿营任武将,此次跟着护驾而来,故而也在席中坐着。

    要说这朱门本是武将出身,但是武大将军却并未放松子女的诗书教育,这夫子先生,那是请了一堆,那些书香门第要学的东西,他这武将世家一样也没拉下。

    故而,朱姑娘的两位兄长,虽然比不上那专门舞文弄墨的才子,但是也是算粗通文墨,至少要比她这个树下人人忙,要强了几倍了。

    这朱姑娘的粗浅的诗句一出,那庄嫔本想讥讽几句的,但见皇上已经开口说好,又想起皇帝刚才说不喜她像市井妇人一样争吵,便只好面露不屑之色,将那尖酸的话忍了下去。(未完待续。。)

    ps:  这诗自己写自己评,还自己说好,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这古人写诗也真是麻烦,不但要对仗工整还要押韵并且平仄都有要求,而且还要立意新颖,用词准确,用句精彩隽永,那些能写出千古名句来的,真是真才子,叹服啊叹服。

第二百三十章 地狱的旌歌

    六王爷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根廊柱下,淡淡地望着池面上那显得金光夺目的金莲,其实看得久了,就发现那掩在水幕下的金莲,其实是纱绢做的。

    换句话说,这池子中央,让大家啧啧称奇,赞叹不已,掩在霓虹之下,让人五色神迷的金莲,其实只是一朵巨大的绢花。只不过用了什么特殊的染色方法,让人感觉那花瓣上竟然泛着金属的色泽。

    六王爷不由得淡淡笑了一下,这丫头大概也是缺钱得紧了,竟想出这等主意来。

    此时所有的朝臣都在二楼观礼,这一楼便显得有些空旷了,外面的筵席也已接近尾声,大多数人纷纷起身在园内四处游玩。也有那还坐在席面上的,也只是品着茶,谈天论地。

    身后传来脚步声,六王爷淡淡地回身,乾八躬身施礼退到一旁,露出后面那个强做镇定的小丫头来。

    一身鸦青色的长衫,上面滚着黑丝绒的镶边,本是沉静素雅的颜色,却衬得那张小脸眉目如画,精致得仿佛瓷雕一般。也许是今日大殿里人多太闷,此时这张小脸白里透着红,粉粉嫩嫩的,就似那含着露水的花枝,六王爷一瞧之下便觉得有些移不开眼。

    心里头忽地涌出一种冲动,想问她,本王那首《神女思》,你可看懂了?你可愿意等本王夺得那九天之位,再与你鸳鸯交颈,从此长欢?

    但他又害怕听到这丫头无情的回答,想起那崖底时。这丫头狠辣的一面,他想他还是不要太过于迫她。兵法之道,在于迂回取之。他楚浩然这么多年蛰伏都能忍了,何况是个小丫头。既然对于这个丫头志在必得,那么他也有的是耐心。

    想到这里,六王爷强迫自己移开了胶着在那张小脸上的目光,落在她襟前的那朵淡紫色的木芙蓉上,一丝淡淡的笑意浮上嘴角,本就无事也含三分情意的桃花眼,此时更是春水涟漪起来。

    楚非绯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顺手想摸自己袖中的扇子。却郁闷地发现那扇子早被六王爷抢了。

    小手空虚地在袖子中掏了掏,只摸到了一块糖块,楚非绯心里叹息一声,压了压心里的不安。抬起眼直视着六王爷:“王爷有急事找我?”

    六王爷将楚非绯揣在袖子里的手拉了出来。淡淡地道:“怎么。本王没事就不能找你?”

    六王爷在这次花神会上出了大力,抛开前尘往事的牵扯不谈,楚非绯也不能不给六王爷面子。于是陪着笑道:“哪能呢。刚才的斗诗还要感谢六王爷的援手,王爷写的诗真好,皇上给了优胜呢。”

    六王爷春水般的桃花眼在楚非绯的面上一绕,轻笑一声:“是么?丫头也觉得好?”

    楚非绯使劲点头:“好,极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亲耳听到两个大学士在称赞呢。”

    六王爷淡笑着目注那双水灵灵黑白分明的灵动大眼,直到楚非绯有些招架不住地闪开了目光,才缓缓地道:“既然丫头你也觉得好,本王便记住了。”

    楚非绯尴尬地笑,王爷说的这句话好生奇怪,什么叫他记住了,记住什么了?

    六王爷不等楚非绯琢磨清楚,就淡淡地转身道:“随本王来。”

    “王爷,我后面还有事......”楚非绯站在原地没动,迟疑地道。

    六王爷回身冷笑了一声:“本王刚才听手下禀报,说是抓住了一个可疑的宫女,而且还招供了惠嫔的案子是她做的,本王正想去看看。”

    楚非绯一听眼睛就亮了,连忙回身对阿房道:“去叫陆大哥来。”

    阿房抬眼看了眼六王爷,微一迟疑,但想到这花神会中到处都是自己人,主子的安全倒是不用太过担心。而这六王爷,看上去也像个谦谦君子。阿房心里想着,便低头称是,匆匆去了。

    楚非绯对六王爷陪笑道:“六王爷的手下真是神速,这么快就有结果了,不知道非绯能不能也跟着去旁听一下?”

    六王爷轻哼一声,转身当先走了,楚非绯连忙跟上,嘴里还念叨着:“王爷这是将人藏在哪儿了?这一片可没有藏人的地方啊?对了角落里还有几间储物的屋子,难道是在那里?”

    六王爷眉心微抽,他怎么不知道原来这丫头还有聒噪的一面,看来他还是对这丫头了解太少了,以后要找时间多和这丫头处一处才是。

    穿过这一楼的主厅,是一排用门扇隔出的隔间,大部分都是用来更衣的休息室,因为现在所有的官员都在二楼,所以此处也是无人的。

    狭长的走道上,光线并不太好,虽然每隔一段距离就立着一个落地灯台,对于楚非绯这种习惯了现代照明条件的人来说,还是太过昏暗了。

    前方六王爷的身影在这狭长的走道上愈显高大,这走道本就狭窄,六王爷又穿着大氅,这前方的视线就挡得严严实实。

    这时,前方六王爷的脚步突然停住,后面快步跟着的楚非绯险些没刹住一头撞在六王爷的身上。

    “怎么不走了?”楚非绯奇道。

    跟在楚非绯身后的乾八也低声询问:“王爷?”

    六王爷沉声道:“乾八,你可闻到什么气味?”

    乾八皱眉:“属下......”话还未说完,六王爷忽然回身抓住了楚非绯的手:“丫头,离开这里。”

    楚非绯根本没机会反驳,就被六王爷拖着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故而,楚非绯就没机会看到,那自一个盆景架子后面露出的一只血手,而那只手属于一个死人。

    刚急行了几步,六王爷猛然顿住,一道火线自走道的尽头烧了起来,像是黑暗中的一个火种,带着让人所料未及的速度,迅速扑将过来。

    三人震惊回身。

    却看到走道的另一侧,原本空无一人之处,此时也在迅速蔓延成一片火海。

    再看与主厅相连的那一侧的隔扇,已经可以看到跳动的火苗,显然那里也已经起了火势。

    楚非绯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那迅速席卷而来的火红像是来自地狱的烈焰,卷带着催魂的旌歌,以着不可抗拒之势,扑将过来......(未完待续。。)

    ps:  抱歉今天只有一更

第二百三十一章 剧毒毒物

    这火来势凶猛,且迅速无比,转眼就扑到了眼前。

    楚非绯脸色惨白,双手汗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曾经的那些巧思急智都不知跑到哪里,明明身体叫嚣着要逃,脚下却迈不出步子。

    这火也烧得奇怪,只看到熊熊的火苗,却不见浓烟,但是三人也顾不上研究这火的蹊跷之处,因为那逼人的温度转瞬就到了眼前。

    六王爷沉着脸,转身一脚踹开了一侧更衣室的隔扇木门,还好这里还没有起火,六王爷一拉楚非绯正要往里进,眼角却闪过一道虚影。

    六王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楚非绯往怀中一带,伸出胳膊挡了一下。王爷身后的乾八急叫了一声:“王爷小心。”同时抽出背上的宝剑,猛然挥去。

    冥冥中似乎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嘶声,一截枯黄色的蛇头掉落在地,而蛇身还盘在门侧的棱柱上,扭动不已。

    这一切,楚非绯虽然被六王爷护在怀里,但是看得却真真切切,那狰狞的蛇头一口咬在六王爷的手臂上,若不是六王爷替她挡了一下,那蛇攻击的位置,明明就是她的脸。

    “王爷可曾伤着?”乾八因为跟在六王爷的身后,视线受阻,看得并不是十分清楚。

    六王爷淡淡地垂下胳膊:“无事,先找出路。”

    乾八应了一声,将房门关了,那火势就被暂时隔在门外。这间更衣室,外间放有桌椅软榻。里面的帐幔处才是更衣的地方。乾八提着剑,来到帐幔处,先谨慎地挑起了帐幔,确定没有什么古怪的毒物后,才快步走了进去。

    帐幔里传来了砰砰的巨响,显然是乾八试图打破那一侧的外墙。

    楚非绯这时从六王爷的怀里挣了出来,急急地反手拉过六王爷的手臂,将那袖子往起一撸,却只见半条胳膊都已经微微发青,古怪的是。小臂上只有一个尚在流血的小孔。看大小明显是蛇牙的杰作,但不知为何只有一个牙印。

    毒蛇,而且是剧毒......楚非绯的心颤了一下。

    六王爷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楚非绯,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那一日的崖底。这丫头检查他腿部的伤势时。就是这么不避嫌地直接揭开了他的衣服。不过那时的这个丫头,满脸都是嘲弄的冷笑,而现在的她。则是一脸的担忧。

    六王爷有那么一瞬居然有自己这一下挨得真值的错觉,但随后就暗暗唾弃自己,这都是什么古怪的念头。

    “王爷,我们先去那边坐下,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我估计这火烧不起来,咱们撑过这一刻便好。”楚非绯的声音说到最后隐约带了颤音,这火是没事,但是这蛇毒呢,看这毒发的迅速劲就知道这毒蛇一定是了不得的剧毒之物,这才一瞬,这半条胳膊的颜色都变了。

    六王爷依言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楚非绯眼睛在室内一扫,上前将那帐幔上的装饰丝绦取了,抽出细细的一条来当做绷带,在六王爷的上臂处,死死地绑住,因为紧张,那双小手便有些颤抖。

    六王爷淡淡地看着,并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覆住了楚非绯的小手,握了握,然后自己将那绷带缠紧,然后由楚非绯打了结。

    那边,乾八一掀帐幔走了回来,满脸的焦急:“王爷,那边的外墙是打开了,但外面不知种了什么古怪的植物,将外墙整个包裹,且满身都是可怕的荆刺,看上去密密麻麻,也不知种了多少,看样子想从那边硬闯是不成了。”

    乾八一边说一边走到近前,才看到六王爷胳膊上的伤势,大吃一惊:“王爷被那蛇咬了?”

    六王爷看了一眼低着头“专心”绑绷带的楚非绯,淡淡地道:“去看看火势如何了。”

    乾八一见自家王爷受伤,立时就急了,他本就是一张娃娃脸,这一焦急起来,那神情好像快哭了一样。

    六王爷见不得乾八这样子,冷哼了一声:“本王还没死呢,还不快去。”

    乾八张了张嘴,又闭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这是属下师门传下来的圣药,只要不是必死的伤势,都能拖上一拖,王爷也吃一颗吧。”乾八说着就打开药瓶,倒了一粒出来。

    楚非绯却这时道:“救命的药通常都会加速血液运行,你不想你家王爷立时毒发身死,就把那药收起来吧。”

    这话说的不怎么中听,却是有道理,六王爷也道:“小八,本王中的是蛇毒,你那虽是好药,却不对症,本王吃了也是浪费。”

    乾八皱着眉将药收了,又提起剑来,对着楚非绯冷冷地道:“让开,这蛇毒要挤出来才行,你把胳膊扎住有什么用。”

    乾八当时虽然在王爷身后,没看清怎么回事,但是王爷将楚非绯护在怀里却是看到了。自家王爷乃千金之躯,又有鸿鹄之志,这个小丫头何德何能,能让王爷舍命相护!乾八心思简单,心中只有自家王爷,此时见王爷因为楚非绯受了伤,立时对楚非绯的脸色就不太好了。

    楚非绯却没和乾八计较,打好了最后一个结,侧过身,将王爷的手臂放在桌上,露出伤口处,双手扶好:“你要是想用剑划开伤口去毒,最好先将你的剑在烛火上烤一烤,消毒一下。”

    乾八一听有理,这房间里也有落地的烛台,乾八自去将剑尖烤了烤。

    楚非绯抬起眼,审视着六王爷的脸色:“王爷现在感觉如何?”

    六王爷觉得楚非绯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心中一软,温声道:“本王无事,莫要担心。”

    楚非绯垂下眼,眼眶却红了。

    无事,怎么可能无事,今天这火起得奇怪,此时静下心来一想,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安排,三面都有火,独独留了这间更衣室,这不是陷阱是什么,那布置在陷阱里的毒物,还能是什么良善的东西,就算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肯定也是能立时取人性命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她亏大了

    六王爷在毒蛇袭来的那一刻,第一动作是将自己护住,楚非绯心里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这六王爷又有设计人心的前科,楚非绯感动之余,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怀疑,这一切会不会又是六王爷布的一个局。

    但那剧毒之物终归是凶险无比,就算六王爷提前吃了解毒之物,对身体的损伤也是必然的,她楚非绯既非天香国色,又非财势倾国,又有何德何能,能让六王爷冒了生命危险去设计她。

    楚非绯心里一时翻腾,一面不敢全心全意地相信六王爷的“好心”,一面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怀疑一个刚刚不顾性命救了自己的人。

    于是,在乾八在仔细用烛火烧烤剑尖的时候,屋里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而外面的嘈杂也就传入众人的耳中。

    六王爷侧耳倾听了一会,淡声道:“看样子,不只这里,楼上也起火了。”

    乾八这时回头看了六王爷一眼,欲言又止。

    六王爷眸光微闪,目光落在面前这低着头的丫头身上,凝视了片刻,终还是没有动。

    乾八心里暗叹了一声,这楼上要是起了火,倒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也许是天意的安排,恰巧此次他们在花神会遍布人手,只要王爷一个示意,这小火,也能变成大火。这皇帝就算不被烧死,也能死于其他意外。可是王爷......

    乾八心里默默地想,自家王爷自从天都山回来之后。行事就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冲动暴戾,一点小事就能惹怒王爷要打入皇城,有时明明是绝好的机会,王爷却又能耐下性子,按兵不动。

    不过王爷终归是王爷,机谋百变,心思诡谲,也许王爷是有其他安排吧......乾八自小在深山中修行,出师后就一直跟着六王爷。王爷的机变巧谋在乾八的眼中。就和神人一般,此时虽然觉得王爷的决定不妥,但也全心全意地相信自家王爷必有深意。

    只是乾八不知道的是,六王爷此刻其实也没什么深意。他就是不忍心毁了这丫头一心筹办的花神会罢了。不管是继续放火还是趁乱弑君。这个花神会势必是要毁了。而这丫头也必然脱不了干系,这丫头在这花神会上费尽了心思,他还真不忍心就这么陷这丫头于困境。

    此刻。六王爷见楚非绯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楚非绯担心自己的伤势,突然用那只伤着的胳膊反手握住了楚非绯的小手,然后用力一拉。楚非绯微微一惊,但顾及到六王爷的伤势,不忍过于挣扎,只能迁就着被六王爷拉到了身前,差点跌坐在六王爷的膝上。

    “王爷!”楚非绯低叫了一声,用手撑着桌角就要起身。

    六王爷却倾身附耳,轻声道:“还记不记得那日在崖底,你给本王吃的那块兽肉?”

    楚非绯的身体僵了僵,当日崖底的事,她又怎会忘记,那六王爷吃了兽肉之后,伤势全好不说,还似乎有其他的副作用,要不是那黑色生物当时相助,她现在是否还有清白都两说。

    六王爷感到楚非绯的身子僵硬,心想这丫头果然还是介意那日的事的,心里叹息一声,双臂将那丫头固定在怀里,继续轻声道:“当日那兽肉自有奇效不说,但是也让本王那时血气上涌,做出一些有违本心的事来,还望丫头你不要怪我。”

    想起那日的事,楚非绯只觉得尴尬非常,而现在的姿势,又暧昧无比,楚非绯的脸红了起来,也顾不上六王爷的伤势了,掐着他的胳膊就要起来。

    乾八此时烤好了剑尖,猛然转身,不想却看到这相依相偎的一幕,不得不无奈地又转了回去,心里想,外面烈火熊熊,这下一刻能不能逃得出去都未知,况且王爷身上还有未清的剧毒,却能在此时有和美人温存的兴致......还真是真英雄,真本色......

    总之在乾八的眼里,自家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

    楚非绯挣了两挣,六王爷却不肯放手,楚非绯有些恼怒地道:“放手。”

    六王爷轻笑一声,反而手臂更紧了紧:“本王这次也算是舍命救美人,就算当初有些无礼,是否也能功过相抵了?”

    楚非绯咬着唇皱眉:“现在说这个做什么,清理你的蛇毒要紧。”

    六王爷低叹一声,用了更轻的声音:“当时你给本王的兽肉,不但有治愈伤势的奇效,后来本王还发现了一个好处,就是百毒不侵。”

    楚非绯挣扎的动作一缓,惊异地回头看着六王爷:“真的?”

    那六王爷本就在楚非绯的耳边说话,此时楚非绯猛然回首,简直就像是将小脸凑到六王爷嘴边一样,粉嫩的俏脸,嫣红的朱唇,沁人的幽香......六王爷心里一阵急跳,忍了又忍才没有行那孟浪之事,只是有些贪婪地凝视着那水润的眸子,此刻那圆睁的水灵大眼里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

    “此事除了本王外,只有乾五一个人知道,现在丫头你也知道了。”六王爷有些恋恋不舍地放了手。

    楚非绯站起身来,略有激动地看着六王爷,怪不得这王爷自中毒以来,都不怎么上心的样子,而且那蛇毒也是只发作在伤口周围,并没有上行心脉的迹象,却原来是这个缘故。只是他为何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这种事不是应该是极隐秘的保命手段吗?

    六王爷完全可以隐瞒他百毒不侵的事,而示恩于自己,以着六王爷往日的性情和做事风格,他是理应如此的。可是他却选择了告诉自己实情,这又是为何?

    楚非绯一面惊喜,一面又有些混乱,瞪着六王爷,直到一个念头突然跳进她的脑海:该死,原来那兽肉竟有这等好处,当初她怎么会一口都没吃?要是她也吃了一口半口的,现在岂不是也是百毒不侵了!

    六王爷有些黑线地看着楚非绯,这丫头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一副她亏大了的样子,唉,六王爷在心里暗叹,指望她感恩戴德是不可能了,只盼着她能看在自己倾心相交,毫无隐瞒的份上,不要再记恨他的以往就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与你何干

    这时,门外隐约响起了呼叫的声音,楚非绯凝神细听一下,面露喜色:“是陆大哥,是他们找来了。”

    六王爷不满地看着楚非绯弃了自己,奔到门边,刚抬手去开门,却被一旁提着剑的乾八毫不客气地一把拉住。

    楚非绯不解。

    乾八瞪了楚非绯一眼,一手将她往后一扯,同时一脚将那门扇踹开,楚非绯这才看到,原来外面整个走道大半被烧得焦黑,想来那门经过火焰的烘烤,必然也是十分烫手的。

    乾八自己提着剑先走到了门外探查了一下,才冷哼一声又走了回来,自去处理自家王爷的毒伤。

    楚非绯知道乾八是好意,道了声谢,奔到了走道上,此时那四处响起的呼叫声更加明显。

    此时突如其来的火势去得也离奇,狭长的走道上除了一些装饰用的家具盆景等还在零星地冒着火苗,那曾经宛如地狱烈焰样的大火,竟然就这样突然消失了。

    走道的那一头传来巨大的砰响,像是有人踹开了房门依次查看,远远看去只见到数个人影晃动,并看不清是什么人。

    楚非绯扬声叫道:“是陆大哥吗?我在这里!”

    几乎是几个眨眼的瞬间,陆坤颀长的身影便落在楚非绯的眼前,一张俊美之极的脸此时泛着青白,一手抓着她的肩上下急急地打量,一边连连问道:“可有伤着?可有哪里觉得疼?”

    楚非绯只觉得肩头被抓得生疼,心里却是觉得极暖。笑着道:“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陆大哥别担心。”

    陆坤盯着楚非绯,一颗揪在一起被提着吊着的心,此时才算是慢慢舒缓了开来,然后才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声声那么急促,仿佛要把刚才几乎停了的心跳补回来。

    那火势刚起的时候,陆坤和阿房正在赶来的路上,刚踏入主厅就看到了那诡异的火沿着内墙烧了起来。几乎在一瞬间就蔓延了整个主厅的内侧。那火势极大,温度也极高,两人都想硬冲,却被那高温逼得根本无法靠近。

    那火也是燃得奇怪。偌大一个主厅。火焰偏偏沿着里侧的隔扇烧。就像在那里形成了一道火墙,将整个绯然居的一楼隔成了两个部分。

    这时,二楼也起了喧哗。显然二楼也着了火,陆坤便让阿房先去二楼看一下情势,别让皇帝现在死在这里。皇帝的生死陆坤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皇帝若此时死在这里,却会让小主子惹上麻烦。那皇帝虽然该死,但却不应该是现在。

    正当陆坤打算翻上房梁,从火墙的上部翻过去时,这火却又像刚刚燃起时那么突然的,又骤然熄灭了。

    主厅的内侧,只留下了一排焦黑的隔扇,那熊熊大火竟然像从来没发生过似的,再无迹可寻。

    此时,绯然居的其他杂役帮手也纷纷赶到,陆坤定了定神,将大家略作分派,该去二楼的去二楼帮忙,一楼也留下几个得力的帮他一起找小主子。

    由于火起的突然,灭的也快,整个花神会中的普通民众还没察觉到出事,这火已经结束了。故而虽然这绯然居内部已经乱成了一团,而花神会的普通民众们还在怡然自得的赏花游玩。

    陆坤带着人破开了那焦黑的隔扇,果不其然,隔扇背后的走道里也烧得一片焦黑,这火倒像是有目的的在这一片烧,那么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随着一间间空屋被踹开,陆坤的心也越来越沉,要是一般的大火,小主子和六王爷在一起,逃生的可能性还较大,但是这种火......那帮人会给小主子留下一线生机吗?

    此刻,陆坤盯着面前完好无损的楚非绯,心中涌出一股后怕,忍不住第一次逾矩的将小主子圈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下,感谢上苍,主子保佑,小主子安然无恙,不然他真是百死莫赎其罪了。

    楚非绯能感到陆坤的关切和紧张,心中不禁感动:“陆大哥,你瞧我好好的呢,别担心了啊。”

    陆坤勉强地笑了笑,松开了手,低声道:“这次是陆大哥不好,怪我事先没考虑周全,竟然让......”陆坤说到这里,顿了顿,然后带了丝咬牙切齿的意味:“总之你放心,陆大哥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个惊吓的。”

    楚非绯微笑:“我知道,我相信陆大哥。”

    这时,楚非绯身后传来了一声清咳,陆坤抬眼看去,见一身清贵的六王爷站在门边,背着手看着这里,那看自己的眼神虽然并不怎么犀利,却让他有一种如芒在背的危机感。

    陆坤看看楚非绯,又看看六王爷,心中了然,知道这小主子这次毫发无伤,怕是要多亏了这个六王爷,便拱手道:“多谢六王爷援手之恩,陆坤记下了,他日必将报答。”

    六王爷微微皱眉,毫不客气地道:“本王救那丫头,与你何干,又何须你来报答。”

    陆坤淡淡一笑,也不争辩,楚非绯这时道:“陆大哥,六王爷被毒蛇咬伤了,需尽快找个大夫。”

    陆坤脸色微变,知道这次是真的凶险,心里不由得对那六王爷又多了几分感激。

    六王爷却冷着脸道:“本王的伤不妨事,乾八已经处理过了,用不着大夫。”

    楚非绯微微皱眉,还想再说什么,这时,得了消息的阿房也匆匆赶来:“主子可还好?皇上正派人到处找主子呢。”

    楚非绯心中一沉,花神会上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惊了圣驾,她这个花神会的承办者难辞其咎:“皇上那里可还好?”

    阿房早已得到消息,知道楚非绯没事,在楼上将安抚嫔妃娘娘们,和朝臣的事安排好,才赶了下来。

    此刻上下打量了楚非绯几眼,又看了看六王爷,语气带着一丝轻松:“多亏主子当时坚持给这些木件都刷了防火的涂料,所以火起时,只有一些帐幔着了火,楼上人又多,火刚起没多久就被扑灭了,倒是有几人被突起的火燎伤,不过也没有大碍,皇上和娘娘们都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人受伤。”

    楚非绯微微松了口气,六王爷这时道:“走吧,本王送你上去,这一次你也算遭了无妄之灾,皇兄那里,本王替你解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亡国余孽

    无妄之灾?六王爷这话说得几人都是一头雾水。

    陆坤拱手道:“不知王爷说的无妄之灾是指?”

    六王爷冷笑了一声:“这火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先用火势将本王困住,再留出一道生门来,本王被火势所逼,必然要避入内室,然后那人又在内室布下了剧毒的毒物,当真是一环扣一环,歹毒无比。现在想想,恐怕一开头的惠嫔之死,就是他们特意安排好的,就是为了引本王入他们的圈套。”

    陆坤眸光闪了闪,慢慢地道:“六王爷的意思是,有人试图刺杀王爷。”

    “不错!”六王爷的目光落在楚非绯身上,柔和下来:“所以这次的事,错不在你,这群人手段歹毒,防不胜防,你不用担心,本王自会向皇兄解释。”

    楚非绯点点头,松了口气,六王爷肯把这件事揽上身,确实能减轻不少她的罪责,转念一想,又道:“这群人真是歹毒,王爷你惹上他们真是太倒霉了。”

    六王爷无语......本王不跟你小丫头计较......

    楚非绯这时走到一侧,伸手在那焦黑的隔扇上摸了摸,此时那木头还有些热度,却已经不怎么烫手了。随着她手指的动作,一片片黑簇簇的粉末扑簌落下,露出里面结晶晶体一样的涂层来。

    众人都惊异地咦了一声,陆坤惊讶地问道:“这就是你让工坊搞出来的防火涂层?”

    六王爷也伸手随意在墙上捡了一处,摸了摸。果然,那焦黑的粉末背后,竟然是一层凸凹不平的晶体状物,隐约可以看到里面包裹着的,才是原木。再看那没被火焰烧到的部分,还是看上去毫无异状的木头,大红色的鲜亮油漆,只是离近看了,就会发现那油漆中似乎掺杂了什么,有一种雾雾的感觉。

    六王爷本以为这看上去有些不一样的油漆。就是楚非绯专门研究出来的。那种会反光的油漆,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防火这样惊人的功能。

    六王爷震惊地看向楚非绯,这丫头还有多少本事,他不知道?

    楚非绯低着头研究那结晶层面半晌。才惊觉众人惊异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一种晶体砂。正如你们之前看到的,在阳光下可以反射出七彩的光芒,但是它还有一个特性。就是在高温下可以膨胀数倍并结晶化,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正是这种结晶涂层包裹住了木头,形成一层阻燃隔层,才使这些木件没有燃烧起来。不然......”

    楚非绯说到这里也有些后怕,不然这一次,以着她先前看到的那样的火势,这绯然居恐怕早就化成一片火海了,不但是皇帝和嫔妃,还有这天佑王朝满朝的一品重臣,都要毁在这大火中。这一招,真可谓是绝户的毒计!

    “原来这才是你宁愿耽误工期,也要坚持使用这种油漆的原因。”陆坤叹道:“还好你当初坚持了意见,不然这次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六王爷此时也微微有些震动,心里知道若不是楚非绯当初用了这所谓的阻燃涂层,这一次,他可是首当其冲,难逃厄运。心里暗叹:原想着自己这一次救了这丫头,也算是给自己记了一功,没想到其实还是这丫头救了他一命。

    六王爷想到这里,对着楚非绯道:“不错,如此说来,这次你不但无过,而且有功,走,本王带你去向皇兄讨赏去。”

    楚非绯被众人的神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道:“这种晶体砂的特性本是工坊的工匠发现的,只不过他们当做废料处理了。我只是无意间知道了这个信息,也算不得什么功劳。而且这种晶体涂层也不是完全的防火,只是延迟燃点罢了,就是说,顶多能给救火拖延些时间。要不是今天那怪火熄得突然,就算是有这防火涂层,最后还是要烧起来的。”

    陆坤凝着眉听着,这时道:“王爷刚才说是有人刺杀王爷,难道已经对刺客的来历有了猜测?这火燃得十分古怪,不知那刺客用的是什么手段?”

    六王爷冷冷一笑:“还有谁,不过是那些亡国余孽罢了。”说完似乎不想就此事多说,一拉楚非绯,就迈步向外走去。

    楚非绯小快步跟着:“王爷,什么亡国余孽?他们又是怎么和王爷结仇的?难道是王爷灭了他们的国?不对,王爷你是文官啊!”

    六王爷轻哼一声:“谁说本王是文官了,本王虽然在户部兼着职,但是在京畿大营也挂着督军的职衔。不然你以为本王凭什么能拥有二千私军?”

    “王爷真是文武双全!”楚非绯赞道。

    六王爷心里明明知道,这丫头现在表现得又懂事,又贴心,其实还是因为要靠他一会在皇兄面前替她说好话。但是明明知道这一点,听到丫头赞他,六王爷就是忍不住心情愉悦地浮起一丝笑意。

    倒是跟在后面的陆坤这时道:“王爷说的可是小月国?”

    六王爷惊讶地回头看了陆坤一眼:“你居然知道小月国?”

    陆坤微怔了一下,然后笑道:“在下也是听那走南闯北的商贩们说起,据说这小月国地处沙漠边缘,土地贫瘠,也没什么物产。如果不是国内有一眼灵泉给他们提供了一片绿洲,那里几乎就是不毛之地。”

    六王爷淡淡地道:“你倒是会打听,虽说是道听途说,但也相差不远。”

    陆坤又道:“在下还听说,这小月国之所以条件恶劣,但是民众还能生存下去,是因为这个国家的地下有一处宝藏。”

    六王爷的脚步猛然停住,回身目注陆坤,陆坤面上带着得体地微笑,毫不躲闪地回视。

    六王爷冷笑一声:“不知这位陆总管是从何处听到这个消息?那个告诉陆总管这个消息的人,本王倒是很有兴趣见上一见。”

    陆坤微微一笑:“在下不知道王爷居然还有听故事的爱好,如果下次再见到那位喜欢说书的商贩,在下一定将之带到王爷府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小月独步

    六王爷站在台阶之上与陆坤淡淡对视,无形的压力在四周弥漫开来。可惜楚非绯这个迟钝的家伙,感受不来那气场,倒是觉得这两个都是世上难寻的出色人物,神情又带着自己难以理解的高深莫测,该不会......“惺惺相惜”了吧......

    楚非绯眼睛亮了。

    陆坤的风度一向是无可指摘的,淡笑着转开眼,落在楚非绯那张满是八卦和好奇的脸上,心里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开始发挥腐女的想象力了,忍不住轻笑一声:“快走吧,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楚非绯这才收了满脑子的旖倦情深的桥段,对六王爷露齿一笑:“王爷,您先请。”

    六王爷没来由地觉得这丫头笑得有些让他头皮发麻,心里暗暗琢磨着不知她刚才又在转着什么念头,看那陆坤是明白了,可是自己却不明白,这让六王爷对那陆坤更加看不顺眼了。

    三人上了楼梯,那焦黑的走道处,却在此时转出三个人来。

    为首的那个艳绝的女子叹道:“还是我家干女儿厉害,居然能做出防火的木头来,真是了不起,要是阿怡还在世,不知道会多开心。”

    她身后的瘦高的黑衣人,伸手摸了摸那木头,点点头道:“确实难得,虽然这晶体砂的奇特特性,可能大多数工匠都知道,但是此女能想到用来防火,确实不易。”

    旁边的艳美之极的年轻人,一边按着自己的袖子。一边撇嘴道:“运气好而已,有什么了不起。”

    那艳绝的女子瞪了那年轻人一眼:“御儿,灵儿既然已经认主,那丫头就是咱们圣域下一代的女圣,你给我把态度放尊重一点。”

    年轻人露出委屈的神色,不说话了。

    艳绝的女子看了看儿子,又笑道:“御儿,你看那丫头这么漂亮,难道你不开心吗?”

    那年轻人微蹙起眉:“有什么好开心的。”袖子里的灵儿还在闹腾,年轻人索性将那竹筒拿了出来。举在眼前威胁道:“别折腾了。再闹,我就几天都不给你精血吃!”末了,又冷笑道:“你是认了主没错,不过你那主人是个怕虫子的胆小鬼。你大概这辈子都没可能跟着她了!”

    话音刚落。年轻人突然捧着头痛叫了一声。艳绝的女子并不见着急,反而凉凉地冷笑:“知道厉害了?咱们圣域的灵虫,也是你这样欺负的?”

    年轻人恨恨地扶着额头。盯着手中的竹筒,敢怒不敢言。

    艳绝的女子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好了,你和灵儿心神相连,你会痛,它也不好受,要不是你口不择言,真的惹怒了它,灵儿怎么会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惩罚你。”

    大约是,刚才那些对守御的惩罚,也让灵虫耗尽了精力,此刻那竹筒倒是安静了下来。

    年轻人神色沮丧,将那竹筒收了起来:“母亲,你看那丫头这么笨。”刚说到这里,被母亲瞪了一眼,年轻人只好改了口:“这么迟钝,如此明显的圈套,她都看不出来,还往里钻,这样的人怎么做女圣啊?”

    美艳绝伦的女子走近那已经焦黑的隔扇,附身嗅了嗅,然后淡淡地道:“你是咱们圣域的传人,天下蛊术的术法,你虽不算精通,但在各位长老的督促下,也学了七七八八,自然能一眼认出这隔扇被撒了火蚁的引诱剂,可是非绯那丫头现在还是普通人,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说罢又转向那瘦高的中年黑衣人:“说起来,这次也是多亏了我们在这里,师兄刚好有能克制那火蚁的蛊虫,不然这次,还真是凶险,对了师兄,你可能确定那人是谁?”

    瘦高的黑衣人淡淡地道:“这火蚁培育不易,除了放火也没什么大用处,除了那个蠢货,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么大量的火蚁。”

    美艳绝伦的女子若有所思地点头,片刻后才道:“既然是七师兄,他怎么又会和小月国的人搅在一起?”

    年轻人听到这里挑了挑眉,七师兄?他只知道圣域有五大护法,什么时候母亲又冒了一个师兄出来?

    中年黑衣人这时道:“单靠一个小月国,怕是请不动他,只是不知道那个六王爷是如何这么肯定,就是小月国的余孽。”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思起来,倒是那年轻人有些无聊地四处打量,时而皱皱鼻头,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十分不满。

    二楼之上,此时已经整理干净,如不仔细看,并看不出此前这里也着了大火。

    后开据陆坤了解到的消息,这二楼当时的火势,并没有一楼那么剧烈,只是零星地在几个廊柱下起了火焰,烧着了一旁的帐幔。当时被在场的武将和御林军一阵扑打,立刻就熄了。那摆放在楼层四角的太平水缸,根本就没用上。

    此刻,皇帝已经移了驾,进了主殿后部的一间静室,六王爷和楚非绯正在御前回话,乾八因为当时也在现场,所以站在一旁。

    “小月国?”皇帝听到六王爷的回禀,眉心微微一拧,片刻后才道:“六弟为何如此肯定就是那小月国?”

    六王爷回身对乾八伸出手,乾八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撕下的帐幔包裹着的布包来。

    六王爷接过后,缓缓地打开,露出里面一个拳头大小,枯黄色的蛇头来。

    “皇上请看,这叫独步蛇,臣弟当初......”六王爷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顾忌到这里还有旁人,隐晦地道:“臣弟当初碰巧见过这蛇,这种蛇剧毒无比,之所以叫独步蛇,除了是说中毒之人只能走出一步外,它的毒牙也很古怪,只有一颗,所以极为好认。”

    皇帝脸色难看,半晌后才缓了表情道:“六弟可曾受伤?”

    “谢皇上垂问,臣弟侥幸,不曾受伤。”六王爷低头恭敬地回答。

    楚非绯在一旁低着头,心里知道六王爷不想暴露自己百毒不侵的事,一面心里暗叹,这帝王家真是亲情淡薄,这两个明明是血亲兄弟,如今却虚与委蛇,之间的信任,连她这个外人都及不上。

    其实楚非绯这点倒是错了,六王爷又何尝拿她挡了外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东窗事发

    小月国的事,君臣两人似乎都有些忌讳,不愿在此时多谈,故而,皇帝便转了话题,询问楚非绯这防火的涂料来。

    楚非绯便将之前与众人的解释再说了一遍,皇帝也是惊异非常:“这世间竟有这样奇异的好东西,邵卿真是朕的福星。”

    楚非绯谦虚地笑着,趁机道:“皇帝这意思就是允许我将功赎罪了?以后这花神会失火的事,也不会再追究了?”

    皇帝无语地看了楚非绯半晌,不追究?他本来还打算趁机再敲她几万两的压惊费呢,倒是让她将话堵在这里。

    四喜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轻声道:“皇上,奴才看着这防火的涂料实在是好东西,不如咱们宫中以后都用了这种涂料吧?想必邵老板定不会跟皇上计较这银子的事。”

    皇帝眼睛一亮,嘴角一挑,可不是,以这丫头的性格,这样好的涂料,她肯定是明码标价大赚特赚的,他的皇城那么大,要是都刷上这种涂料,还不知这丫头要给他算多少银子,他身为皇帝,总不能说太贵了不买了,要是趁此机会让这丫头主动给他免了费用,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皇帝淡笑着看着楚非绯不说话。

    楚非绯狠狠地瞪了四喜一眼,不情不愿地道:“如果皇上想用这涂料刷涂皇城,也不是不可,不过这涂料制作起来,挺花功夫的,将整个皇城都刷了,没个三五年。怕是不成的。”

    皇帝微微一笑:“时间上倒是无妨,朕相信邵卿对朕的忠心。”

    呸,财迷皇帝!

    楚非绯心里磨了磨牙,突然道:“皇上,我替皇上刷皇城没问题,不过今天这花神会的事,可就算揭过去了,皇上可不能和我秋后算账,再冒出来这个娘娘受惊,那个大臣受伤之类的。”

    皇帝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倒是算得精细。这花神会上失火。邵卿作为承办方,难辞其咎,不过看在邵卿忠心为国的份上,朕就不再追究。就算是朕的妃嫔们真有谁因为这场火有了什么不好。朕也恕你无罪如何?”

    楚非绯心里默默地道。皇上啊。重点是,你真有个嫔妃死在我这里了。但是楚非绯这话又不能明说,只得没精打采地拱了拱手。算是将这差事接了。

    六王爷知道楚非绯担心惠嫔的事,心想如今之计还是尽快离开此处,只要这惠嫔的死不是在花神会爆出来的,就和这丫头没有关系,于是道:“皇上,之前的选秀被这意外打断,这后面?”

    皇上有些意兴阑珊地摆摆手:“算了吧,就这么着吧,你们随朕去了前面,将这件事了结了。”皇帝说完起身,又对正想开溜的楚非绯说了一句:“邵卿也跟着一起来。”

    楚非绯翻了个白眼,她很忙的好不好,你封个妃子,还要拉我旁观,你无聊不无聊。而且因为惠嫔的事,楚非绯现在也其实是心虚得很,一点也不想在皇帝面前戳着。

    那四喜更是可恶,对着一旁的御林军努了努嘴,那两个御林军便站在了楚非绯身后,这是押也要将她押去啊。

    楚非绯气闷地瞪了四喜一眼,慢慢地跟上,在路过陆坤时,求救地望了他一眼,见陆坤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无妨。

    好吧,既然陆大哥说没事,那就没事吧。

    四喜在前面长声唱到:“皇上升座。”

    本来宣吵的大殿才安静了下来,皇帝缓步步入了大殿,在御座上坐了,等着下面的一众人等依礼参拜。

    楚非绯装模作样地弯了弯腰,算是拜过了。

    皇帝装作没看见,缓缓地扫视了一下众人,目光微微一凝。

    八位嫔妃分成两排跪在阶前,第二排侧面的一位宮妃似乎有些不妥,虽然跪着低着头,但是看得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一旁宫女的身上。

    皇帝盯着那名宮妃缓缓地道:“都平身吧。”

    果然那名宮妃要靠着宫女的搀扶才能站起来。

    皇帝缓缓地打量周围宮妃的脸色,见众人脸色不一,有幸灾乐祸的,有愤愤不平的,也有事不关己面色平淡的......

    皇帝目光寒凉地扫了眼众臣,最后落在夏国涛的身上,见那老狐狸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这殿上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皇帝心里冷哼了一声,罢了,且看你们又准备了什么好戏,给朕表演。

    这时,位高权重的乔阁老,起奏道:“皇上,不知皇上对这纵火之人是否已有头绪?”

    皇帝淡淡地道:“不过是宵小之徒罢了,禁军守卫防护不利,禁军统领罚俸半年。”

    乔阁老微微皱眉:“皇上,这花神会失火,其承办方邵非绯也有责任,不可不罚。”

    楚非绯眉心一跳,看向皇帝,只见皇帝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此次失火,原是有宵小故意纵火,与承办方无关,而且这绯然居的主楼用了防火的材料,才使得火势没有扩大,这邵非绯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防火的材料?众臣一听,都是大奇。

    如今这个时代,建筑材料主要就是木材,一旦起火,很可能连绵数里,毁了一个城市,要是有了防火的材料,那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一时就有几位重臣频频追问楚非绯关于防火材料的事,倒是之前的罪责没有人再提起了。

    皇帝在上面淡淡地看着,目光不时地落在那名看似不妥的宮妃身上,却也并不开口询问。

    其实在场的众人都看出了那名宮妃不妥,却没有一人开口,皇帝心里只是冷笑,只等着看这戏如何演下去。

    这时,有御林军上来禀报,说惠嫔的宫女有要事求见皇上。

    皇上有些不耐烦:“她怎么还没回去?撵走!朕现在没那功夫!”

    四喜奇道:“奴才明明......”

    四喜的话音还未落,就听到大殿外面传来尖利的哭叫声音:“皇上,我家娘娘死得好惨啊,皇上一定要给我家娘娘报仇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龙颜大怒

    宫女凄厉的哭喊声在大殿中回响,有御林军的长官脸色难看地上前,一巴掌就打脱了那宫女的下巴。御前喧哗,那宫女就是死罪,他们负责守卫的也脱不了干系,故而那位长官出手就没容情。

    殿内,楚非绯手脚冰凉,她没想到陆大哥本来说安排好了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让这件事爆了出来,而且是在最糟糕的时间,以着最糟糕的方式。

    御座上的皇帝面沉似水,侍立在旁的四喜也是一脸震惊:“皇上,怎么会?”

    楚非绯不由得回头看向殿角的帐幔处,可惜并未看到自己期待看到的人,就连阿房的身影也没看到。楚非绯心里一沉,难道发生了什么突发的意外,打乱了陆大哥的安排?

    楚非绯觉得有些不安,惠嫔之死,离奇的火灾,突然冒出来的惠嫔的宫女,一条隐隐的线将这些串在一起,那么线的终端,指向的究竟是谁?

    六王爷曾说过那场火是冲着他去的,可是如果是这样,此时爆出惠嫔之死来,似乎对六王爷并无损伤,相反的,这些看上去毫无关联的事件,最后都和她这个花神会的承办者脱不开关系。

    楚非绯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一旁的六王爷也是脸色阴沉,冷冷地盯着大殿的入口处,那里,宫女已经被两个御林军按在了地上,只等着皇帝一声令下,就带进大殿,或者拖出去杀了。

    楚非绯忐忑地看向皇帝。皇帝寒潭似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楚非绯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将那宫女带上来。”皇帝缓缓地开口。

    殿外的御林军将那宫女押了上来,将之摁在阶前,并合上了了她的下巴,但那宫女已经被刚才御林军长官的一掌打得惧了,不敢再喊,只是不停地磕头。

    这时,六王爷靠近楚非绯低声道:“一会,无论皇兄问什么。都由本王来应付。你不要说话。”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被那宫女吸引住了目光,没有人注意到六王爷对楚非绯的低语。

    楚非绯僵硬地微微点头,身侧,六王爷的大氅就挨着她的手臂。温热的感觉透过她的皮肤。让她从心里泛着寒意的肢体好过了一点。还好。无论发生什么事,至少她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皇帝这时冷声对那宫女道:“抬起头来。”

    那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脸来,四喜仔细看了。小声禀告道:“确实是惠嫔娘娘宫里的宫女没错,不过不是近身宫女。”惠嫔到底是宠妃,皇上一个月倒是要去惠嫔那里十来天,故而四喜对惠嫔宫里的宫人还是熟悉的。

    扫视了一眼寂静的大殿中,那些垂头静立的大臣们,皇帝嘴角浮起一丝冷嘲。

    惠嫔出身贫寒,在朝中也并无根基,出了这么大的事,这满朝竟然连一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是这个宫女拼死在殿外哭叫,这惠嫔的死,是不是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揭过去了?若死的不是惠嫔,而是下面嫔妃们中的任何一位,恐怕早有人跪在御前,请自己为之做主了......

    想到这里,皇帝盯着那宫女,冷声道:“你刚才说什么?惠嫔死了?如何死的?”

    宫女连忙回道:“是伤重吐血而死,皇上,我家娘娘是被人打伤后,重伤不治啊!”

    重伤?皇帝狐疑地看向四喜,四喜也惊疑不定:“奴才那时查看惠嫔娘娘时,确实并无大碍。”

    楚非绯心中一沉,这宫女的话中,字字都强调伤重,这不是有意要将惠嫔之死,赖在陆大哥身上吗?

    楚非绯急急看向皇帝,皇帝神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问那宫女道:“既然是重伤,为何伤势恶化时不来禀报?”

    宫女哭道:“娘娘不让奴婢来禀报,娘娘说,皇上现在正在选秀,兴致正好,不让我们用这种事让皇上扫兴。”

    皇帝脸色难看,那惠嫔名义上也是他的宠妃,如今他的宠妃重伤不治,他却还在挑选新的秀女,这听起来实在也太过凉薄了些。自古做皇帝的大多都在乎名声,那宫女此话一出,皇帝的脸上就挂不住了。

    “她说不报就不报?你们进宫时是怎么学的规矩?是规矩大,还是主子大?进宫时嬷嬷到底有没有教过!”皇上越说越气,顺手抓起案上的一个茶盏扔了下去。

    宫女不敢躲,那茶盏正正地砸在那宫女的额上,宫女手忙脚乱地将那茶盏接了放好,才又端端正正地跪好,一缕鲜血从那宫女的额上淌了下来。

    四喜连忙道:“皇上消消气,保重龙体。”

    皇帝忍了忍气,又道:“什么时候死的?”

    “大,大约一个时辰前。”宫女颤声道。天威难犯,这宫女之前也是胆大包天,竟敢御前咆哮,此时真的见了皇帝龙颜大怒,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个时辰前,那便是在起火之前了,皇帝又问道:“惠嫔死时,是哪个御医在场?”

    皇帝出游,自然有御医随行,这时,此时一同跟来的太医院院正张大人,连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惶恐地躬身启奏道:“回皇上,此次花神会,太医院一共六人随行,但臣等并未得到惠嫔娘娘有任何不适的消息,故而......故而并无人前去诊治。”院正说到这里,额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皇帝沉着脸不语。

    惠嫔当初被陆坤一掌击飞,四喜当时就上前把了脉,说是无事,而皇帝本就有意将这件事掩盖下来,故而惠嫔被陆坤打伤一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

    皇帝既然敲了楚非绯的银子,敲得心满意足,自然得替楚非绯做点事,所以惠嫔那时就算想请,也请不来御医的。

    “既无御医在场,如何就能确定死了,来人,还不快派人去看看!太医院都是死人吗?”皇帝怒道,自己的后妃在这花神会中,死了居然连个验看的人都没有,皇帝一时觉得面上难看,忍不住迁怒。(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死了,没死

    太医院院正张大人连忙躬身应了,一边暗暗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急急忙忙地叫了几个同僚,一同去了,等出了殿门,急走了几步,才发觉根本就不知道这惠嫔休息的房间在哪里。

    还是一旁御林军的长官好心指了个御林军给他们带路,他们才来到了惠嫔休息的那间静室,就在二楼一角,二楼火起时,这里并没有受到波及,此时那间静室外,空荡荡并无一人。

    几位太医有些疑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惠嫔乃九嫔之一,堂堂二品宮妃,按规格这次花神会跟来的,就有宫女四人,嬷嬷一人,另杂使小太监四人,怎会此刻静室外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就算已经死了,也得有人守在这里啊......

    那御林军倒是浑不在意,说了声:就是这里。便转身要走。

    那院正张大人却眉心一皱,急忙叫住了那位御林军:“这位小兄弟慢走,既然一道来了,不知小兄弟可愿做个见证?”

    那御林军略一沉吟,点头应了。

    众御医有些惊疑不定,纷纷闪开,张大人身为太医院院正,自然当仁不让,深吸一口气,上前扣了扣门,高声道:“臣等,太医院诸人,叩见惠嫔娘娘。”说罢,略等了等,里面果然没人应门。

    张院正皱了皱眉,伸手推开了房门。

    这间静室比他们在一楼所见的休息室略大了些,布置也精致了许多。想来是专门准备给贵人们休息的。

    进门一入眼就是半扇月圆的菱花隔扇,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摆着一张软榻,但是此时那榻上,却没有人。

    众御医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还是张院正当先踏了进去,众御医鱼贯而入。

    绕过那菱花隔扇,整个内室便一目了然,除了简单的梳妆,洗漱。妆台用具外。这静室里还有一张书案,上面的用具也摆得整整齐齐。

    一位御医咦了一声:“这洗手的水盆里还有些水渍,想是今天确实有人用过的,但是惠嫔娘娘却不在这里。难道这位小兄弟。带咱们进错了房间?”

    那位御林军皱了皱眉:“就是这里没错。今天除了惠嫔娘娘,也没人用过静室,所有的贵人们都在前面伴驾呢。”

    众位御医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那位张院正在那张书案前站了片刻,忽然转身对那御林军道:“这位小兄弟,你也看到了,咱们进来时,这静室内并无他人,也无异状,一会在御前回禀时,若是皇上问起,还请小兄弟据实回答。”

    那位御林军欠身道:“这是自然。”

    大殿之上,一片肃静,皇上心情不好,没有人敢这时候再生事端。

    楚非绯站得腿都僵了,却一动也没敢动,手心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明明那些御医只去了短短的一刻钟,在楚非绯感觉来,却像是漫长得没有尽头。

    当众御医回到大殿上的时候,楚非绯觉得自己的胃都痉挛了起来,也许她的脸色太过苍白,以至于一旁的六王爷忍不住借着大氅的掩饰,暗暗地握了握她身侧的手:“别怕,一切自有本王应付。”

    不远处站在众嫔妃身后的,是本次初选出来的十位秀女,和那些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的秀女不同,方雪晴倒是冷着脸,大大方方地打量对面的群臣,不过那些群臣现在都是垂着眼,和泥菩萨一般,方雪晴看了一会就失去了兴致。

    倒是玉阶下,楚非绯的神色引起了她的兴趣,而六王爷的小动作,也没逃过她的眼睛。

    方雪晴在心里暗暗冷哼,看不出这丫头还是个招人的,先有一个陆坤,然后是那个木子水,现在又多了个六王爷,她还真是如鱼得水,四面玲珑啊。怎么当初自己就会以为这是个蠢丫头呢?

    太医院的院正张大人这时开始回话。

    一句静室中并无一人,让本来寂静的朝堂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众嫔妃们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不见了?那是不见了尸体还是根本就没有死?

    那些嫔妃们自然是巴不得这个眼中钉死了,此时那僖嫔因为年轻,最沉不住气,忍不住开头问道:“张大人,您什么意思?那惠嫔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张太医轻咳了一声,僖嫔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连忙陪着笑脸向皇帝娇声道:“皇上,臣妾并不是盼着惠嫔姐姐有个不好,臣妾这不是关心则乱嘛。”

    皇帝冷哼了一声,没有理僖嫔,这些人什么个心思,他还能不知道,往日里他去的惠嫔的宫里勤了点,这些女人就恨不得将惠嫔撕吃了,如今惠嫔死了,怕是才如了她们的意!

    想起惠嫔虽然学识浅薄,出身贫贱,性格无趣,但是好在乖巧懂事,温柔安静。挂着他宠妃的名头,确实也给他省了不少的事。此时再看看这些人在惠嫔死后的表现,心里更替惠嫔觉得凄凉。

    此时听到御医说那静室中无人,便对着那先前的宫女冷声道:“怎么回事?不是说死了吗?尸体呢?”

    那宫女也是一头雾水,惶惶地道:“奴婢明明看到惠嫔娘娘满襟都是鲜血,已经断了气了!”

    “大胆!既然你早就看到,为何那时不立刻禀报!”皇帝的怒气又涌了上来,伸手想砸东西,案上却没有个趁手的。

    四喜在一旁连忙给皇帝背上顺着气:“皇上,莫要动怒,这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宫女惶恐地道:“奴婢,奴婢当时害怕,娘娘死时的样子好可怕,眼睛还圆睁着,嘴边都是血,那时静室内一个人都没有,奴婢一时慌乱,就跑出了静室,找个地方躲了起来。后来......”

    “后来什么?”皇帝咬着牙道。

    “后来......”那宫女惶惶然地在大殿中望了一圈:“后来......后来......”

    皇帝“啪”地一拍龙案,怒喝道:“快说!”

    宫女吓得浑身一震,大哭道:“后来奴婢想着不能让娘娘就这么白白死了,所以就来给皇上报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话越少活得才越长

    “这么说,你倒是个忠心的了。”皇帝连连冷笑:“惠嫔乃二品宮妃,就算出门在外,用人减少,也至少应有两个近身宫女在身边随侍伺候,为何你却说当时室内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还是你根本就是在满口胡言?”

    那小宫女吓得连忙磕头:“皇上明鉴,奴婢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惠嫔娘娘的死撒谎啊!”

    皇帝想想也是,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这个小宫女拿此做文章又有何益处。

    这时,倒是那一同与张院正做见证的御林军,这时跪下回话道:“启禀皇上,今日二楼起火后,御林军奉命捉拿纵火嫌犯,抓了几个可疑的宫人,这其中似乎就有那位惠嫔娘娘的宫人。”

    皇帝一皱眉,那纵火嫌犯分明是小月国的余孽,和这惠嫔有何关系,怎么会抓到惠嫔身边的人。

    “九门提督李统,禁军统领吴义何在?”

    随着皇帝的声音落下,殿外传来一阵盔甲的铮鸣声,禁军统领吴义正在殿外当值,所以听到宣召立刻赶到,而九门提督李统还在安排捉拿纵火犯的事,要晚一步才能到。

    身穿细麟铁甲的吴义在阶下行了军礼:“皇上,请恕微臣甲胄在身,不便行全礼。”

    皇上沉声道:“吴义,御林军抓了几个惠嫔的宫女,可有此事?”

    吴义垂着眼道:“微臣的下属确实抓了一些可疑的宫人,至于有没有惠嫔娘娘的宫人。微臣尚未及查问,故而并不知情。”

    皇帝不悦地道:“你身为禁军统领,这外面团团围了几千禁军,竟然让朕的爱妃不见了踪影,你可知罪?”

    吴义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皇上的意思是?哪位嫔妃不见了?”

    皇帝没好气地道:“惠嫔静室失踪,你却抓了她的宫女......”皇帝说到这里,忽然停住。

    那宫女说,惠嫔死的时候是一个时辰之前,那时还没起火。而禁军抓人则是在起火之后。这还是不能解释为何那名宫女当时会一个人撞到惠嫔的惨状。

    皇帝皱起眉头,沉吟起来,难道当时惠嫔身边的宫女真有问题?之前不在惠嫔身边服侍着,又去了哪里?难道这惠嫔的死。其实和这些宫女有关?

    皇上想到这里觉得有些头疼。便将目光放到了刑部许尚书的身上。心想这样麻烦的事情,还是交给刑部去处理吧,只是这刑部是那夏国涛老狐狸的人。这件事交给刑部,终还是有些不妥。

    皇帝正在沉吟。

    那吴义迟疑地道:“皇上,说的是惠嫔娘娘?半个时辰前,微臣刚派了人护送惠嫔娘娘回宫,至今还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啊。”

    皇帝一愣,什么?半个时辰前?惠嫔回宫了?

    四喜这时也躬身道:“皇上,奴才也接到了传报,惠嫔娘娘确实半个时辰前就离开了。”

    楚非绯有些发傻,离,离开?那就是没死了?她不由得看向六王爷,而六王爷却一脸沉思地盯着禁军统领吴义,楚非绯只好垂下眼继续将自己当泥塑,只是之前紧绷着的心,此时却松了一松,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皇帝勃然大怒:“大胆贱婢,惠嫔明明已经回宫,怎地你又说惠嫔惨死?你可知道欺君是死罪!”

    宫女惊惶地哭道:“皇上,奴婢没有撒谎,那时娘娘是真真的死了啊。身上榻上,全是鲜血,就算奴婢看错了,娘娘洪福齐天,没有死,但是伤成那样的娘娘,怎可能起身回宫!”

    皇帝见那宫女一口咬定,倒也不像是说谎,拧起眉头,转向太医院的院正张大人:“张怀镜,你们进到静室之时,可曾看到血迹?”

    张院正躬身道:“回皇上,不曾看到,那间静室非常整洁,看得出即便是有人曾经用过,也在事后清理过。”

    皇帝皱了皱眉:“吴义,你说你派人送惠嫔回宫,可曾亲眼看到惠嫔?”

    吴义答道:“虽然不曾与娘娘说话,但是确实见到惠嫔娘娘自己走上步辇的。”

    皇帝的狠狠地盯了那宫女一眼,又问道:“那时惠嫔身边跟着什么人?”

    “似乎只有一个嬷嬷,除此之外就是几个杂使的小太监,微臣当时也奇怪为何没有宫女,但是因为心思都在捉拿纵火的嫌犯上,便只派了兵将护送,并未细问。”

    吴义也是皇帝亲政后,亲自提拔上来的亲信,故而吴义的话,皇帝自然是信的。

    此时皇帝不愿再听那宫女的哭求辩解,皱着眉挥了挥手,让人将之拖了下去。

    那宫女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软著身子被拖到了一半,才惊恐万状地嘶声大喊:“奴婢冤枉,娘娘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啊!!皇上饶命,奴婢是来领赏的,奴婢没有撒谎!”

    “领赏?”皇帝嗤地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将这贱婢看好了,朕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指使!”

    御林军将那宫女捂着嘴拖了下去。

    张怀镜眸光微闪,嘴唇蠕动了一下,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那名作见证的御林军也告退了下去,在路过张太医时,低低地说了一句:“张大人,话越少,活得才越长,大人应该明白吧。”

    张怀镜身躯微微一震,回过头来,那名御林军却已经走远了。

    经此一事,皇帝在这花神会上的兴致算是败了个极致。

    周围的嫔妃这时才纷纷开口劝慰皇上,纷纷表示还好惠嫔没事,真是虚惊一场。

    僖嫔撇撇嘴道:“这惠嫔姐姐也真会教养奴才,这一个小小的宫女都敢红口白牙地在金殿上咒自己主子横死,这惠兰殿的规矩也该好好整整了。”

    一旁的康嫔淡声道:“惠嫔姐姐可是宫女出身,这教宫女的事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哪用得着咱们在这闲操心。”

    僖嫔瞟了康嫔一眼,不屑地想,说到出身,你不也是一个捐官的商贾,又比惠嫔高贵到哪去了。便没搭理康嫔,径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吃茶去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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