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表忠心的时候到了
众位大臣静了静,文渊阁大学士周大人皱了皱眉:“皇上只说了这些?”另一位文华殿大学士杨大人沉吟了一下:“这话只说了一半,不好猜啊。”
三殿三阁,在天佑王朝是文官之首,与丞相并列,其下门生遍布天下,故而,这两位大学士的态度,基本上就代表了整个朝堂清流的态度。
工部尚书赵大人,是新帝登基时提拔上来的,这一次跟着六部几位尚书一起来进言,其中多半是却不开同僚的面子。此时见两位大学士沉吟,赵大人仗着年轻,腿脚利索,几步就追上了四喜,一把揪住四喜的袖子,顺势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四喜的袖中。
“哎,喜公公,别走啊,这话还没说完呢。”赵大人牢牢地拉住了四喜的袖子不撒手。
四喜摸了摸坠手的袖筒,拖着腔道:“这是干什么,咱家只是传个皇上的口谕,各位大人要是有什么话想说,那得去找皇上,找咱家没用啊。”
赵大人呵呵地笑着:“瞧喜公公说的,这天底下除了太后,还有谁能比喜公公您更了解皇上的意思。”
这时,后面回过神来的众位大臣也呼啦啦围了过来,将四喜的去路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地道:“喜公公,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喜公公,这席位到底是继续卖还是不继续卖?”
四喜等众位大臣的询问告一段落,才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各位尚书。将军,大学士大人们,您们可都是朝中的栋梁,一品大员,是皇上的手臂啊,今天早朝的时候,周大学士,是不是您指责皇上挪用了河道的银子?还有您杨大学士,说皇上对南疆政策过于苛刻,应该抚大于征。还有您武大将军。这粮草的事,哪一天上朝的时候您不要在皇帝面前提上一提?”
周大学士微蹙着眉,拈了拈须:“老夫没有说错,皇上要是不改。老夫明天朝上还要再谏!”
杨大学士冷声道:“在下也没说错。苛政之下。百姓不安,民不聊生,则官逼民反!”
这位大人可真敢说。四喜瞪了杨大学士一眼,转向武大将军,武大将军是武将,不太会说话,只是呵呵笑道:“本将军自然是要天天讲的,不然咱们前线的儿郎们吃什么。”
四喜吸了口气:“各位大人,知道为什么礼部王大人和户部的张大人,今儿没来吗?”
赵大人道:“这个我知道,礼部的王大人年老体迈,不太方便,户部的张大人公务繁忙,脱不开身。”
四喜嗤笑了一声:“礼部年年都是花银子的大户,王大人也确实是年老体迈,也就比周大学士小了那么几岁嘛,至于户部的张大人公务繁忙,那是,您们各个都提着银子的事,户部张大人能不忙吗?”
听话听音,几位大臣见四喜反复提起银子的事,不禁都露出沉吟的神色。
文渊阁的周大学士到底是饱读诗书,又在朝堂上混迹多年,先一步悟出味来,迟疑地道:“喜公公,可是国库那里出了问题?”
四喜脸色一整:“什么国库,周大学士,咱家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侍,什么国库不国库的,咱家可不知道。”
四喜见几位大臣脸色难看,微微一笑,将那请柬从袖里掏了出来,晃了晃:“各位大人都收到这请柬了吧?”
“不错!”
看到这请柬,周大学士脸色一沉,今天这事不正是因为这张请柬而起吗?
“大人们可知,这坐席银子的收入,有八成是要入国库的?”四喜接着道:“不但如此,这花神会上所有的利得,均有八成要上缴国库。”
“花神会,还会有所得?”工部赵大人惊奇地道,在他的印象里,这年年的酒会宴会,不就是砸银子的地方吗?
四喜淡笑一下:“要不您以为咱们皇上为什么这次会让民间承办花神会呢?难道就是为了图个新鲜?”
四喜见众位大人露出了深思的神色,淡淡的加了一把柴:“这甲等席位呢,只限量十席,十席啊,大人们,就算皇上与民同乐,召见十个百姓,又有何不可,更何况此举还对于国有益!”
杨大学士听出点味来:“喜公公,您是说,这十席是额外的?不在往日花神会的席坐中?”
四喜笑了一声:“自然,难不成各位大人还以为,要自己花银子买座位吗?各位大人的座位自然早就安排好的,这新增的席位,其实是给那些家有秀女的人家准备的,这选秀的时候,谁不愿意往前坐一些,让皇上看清楚点呢,但这坐席毕竟有限,秀女们身家背景又差不太多,您说这是安排谁不安排谁呢?所以啊,那邵老板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一则是为国创收,二则也是求个公平吧。”
此话一说,众大臣方才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想差了,众位权贵一时群情激愤,主要还是以为如今自己的恩宠是要花银子买了,若是银子不够,岂不是恩宠不在,那怎么行。
四喜轻咳一声:“众位大人,那坐席限量十个,到底有多金贵,咱家就不用说了,看各位大人热情,咱家再多透露一句,听说那午时刚开始,就有一位商人出了五万两,买了一个席坐,您们猜皇上怎么说?”明明是一万两,四喜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成五万。
“皇上怎么说?”赵大人配合地道。
“皇上啊”四喜瞟了眼这些重臣,慢吞吞地道:“皇上拍案说好,说此子忠心可见,忠心可嘉!”
说完,四喜意味深长地盯了一眼众人,转身走了。
赵大人也没再拦着,若有所思地望着四喜离去的方向。
周大学士和杨大学士对望了一眼,突然同时拱手道:“忽然想起家中有事,告辞告辞!”
周大学士当先一步,快步向外走去,杨大学士笑了一下,紧随其后。
这两位还顾着斯文,再看那位赵大人,已经提着袍子,护着帽子,一溜小跑地跑前面去了。
周大学士叹了一声:“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就被后面冲上来的一众武夫差点挤倒。
“莽夫,莽夫!”杨大人气得跳脚,几位大学士互相拉着扶着跑到殿外,一叠声地叫道:“备轿,备轿!”
隐在殿门外的四喜笑嘻嘻地看着这群回过味来的一品重臣,争先恐后地去了,才从袖中拿出那包银子,掂了掂:“呵,这赵大人出手真大方。”一边笑着,一边往皇上的承明殿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掉进钱眼里了
且不说未时前后的四城集市到底有多热闹,单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方雪晴,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楚非绯,可惜楚非绯并不在她的小院中。
珠苑水阁中,方雪晴皱着眉站在桌前,身后是同样有些愁容的灰衣人扈之城。
“小姐,其实这能不能坐到甲等也不妨事,不管小姐坐在哪里,最后都一定能入选的。”扈之城有些内疚地开口道。这甲等现在都叫到上万两银子了,哪里是他这个穷人拿得出的,而且上万两银子买一张坐席,扈之城也真心觉得没必要。
“我要的不只是入选,我要的是入皇帝的眼!”方雪晴不耐烦地打断了扈之城:“这甲等席位我一定要拿到。”
扈之城叹息一声:“小姐,不是奴才不尽心,只是着一万两实在是......”
方雪晴突然转身:“这事你不用管了,你只要盯着那个非绯就好”说完方雪晴转身走出房门。
扈之城连忙跟上:“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方雪晴冷笑了一声:“我既然是夏国涛的义女,自然有事就要找这个义父了,我没有一万两银子,夏国涛一定有!”
扈之城在水阁的内门那里停住脚步,看着那淡色的身影,快步远去,心里渐渐涌起一个疑问,小姐为什么对入宫如此热衷?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权势?这些年小姐是如何长大的,他用尽人脉去查。也查不清楚,该不会......
扈之城摇摇头,甩掉了心中的疑问,无论如何,小姐身上的凤印是做不了假的。扈之城翻身上了房,将心里隐隐的不安压了下去。
楚非绯的小院今日不同以往的喧闹,显得尤为寂静,除了院门外安静地站着的几个仆妇,院里只是摆着空荡荡的几张桌案。
前几日这小院热闹非常,白天就不必说了。到了晚上还常常夜夜灯火通明。一直想找机会将先皇的遗物拿回来的扈之城,愣是找不到机会下手。就连想和那非绯丫头单独说句话都没有可能。
扈之城只好耐着性子天天过来找机会,今天正好,那丫头不在。那碍眼的乾八也不在。扈之城心中暗喜。
扈之城趴在房檐上仔细观察了半晌。他倒不是在乎那几个仆妇,他是在看那只诡异的猫在哪里。
细细地观察了好一会,扈之城判定那只猫大概跟着那个丫头出去了。便放心大胆地揭起了房瓦,打算从上面进入房间。
扈之城的动作很快,而且轻巧无声,不一会就跃进了房间内。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屋里的陈设还是那么简陋,除了案上的油灯似乎换了盏大一点的,其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扈之城皱着眉打量着四周,就这么点地方,那丫头能把那东西藏到哪里?
他先是随意地翻了一下那妆奁,里面还是几只简陋的绢花,又来到衣橱前,拉开看了看,还是以前那样的就那么几件衣服。
扈之城有些沮丧地来到床前,掀开了床幔。
随着床幔的掀开,扈之城突然全身僵直,他的面前,一双绿色的亮瞳浮在半空中,缓缓地睁开,仿佛恶魔的眼,冷冷地注视着他。
这情景太诡异了,更诡异的是,扈之城发现他竟然动不了,就算他用尽全力运起功力挣扎,他也不能移动半分。扈之城心中大骇,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不成这世上真的有妖怪,而且还会妖法?
过了好一会,扈之城发现他终于能动了,再仔细看去,哪有什么浮在半空的绿眼,明明是那只黑猫卧在那里,正懒洋洋地看着他。
扈之城心里一松,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竟然将猫眼看成了什么恶魔的眼睛,但是刚才那僵硬无法行动又是怎么回事?
盯着那黑猫片刻,扈之城终还是没敢在屋中久待,有些仓惶地从原路跃出房间,草草地合上屋瓦,便匆匆离去。
此时,西城,
不知从何时起,西城的一条商街上,出现了一座崭新的商铺,粗粗看去,大概有四间联排,在这个地段上,算是颇大的商铺了。
不过这间商铺似乎还在准备中,大部分时间都是门窗紧闭,偶尔能看到门口停着富贵的车马,也有一些穿着斗篷的人往来此处。
附近的街坊尽管对这个商铺充满了好奇,但是却没有胆量上去打听,因为据说这商铺的后台很有背景。
在天佑王朝,在商街买了铺子,是必须要在规定的期限内开张的,而这家铺子眼见着已经买了几个月,到现在也没有开张的意思,往来的巡城官兵们,每次路过也都视而不见。这其中的内情,稍微有点见识的,都能猜出几分来。
秋后的阳光照得街道上暖洋洋的,今日的客流也似乎比不上往日。
对面布坊的钱老板,捧着一壶水烟,站在店门外的太阳地惬意地晒着太阳,一边打量着对面的那间颇为神秘的商铺。
今日那商铺门前,停了好几辆马车,看上去,似乎有多个贵人到访。想来,这铺子也快开张了吧。
其实如果钱老板此时推开店铺的门,就会发现里面其实早已经准备妥当,桌椅茶具,都是崭新的上等货,四面的墙上也挂着名家的字画点缀。当中的一座半米高的高台,台上有琴案,茶几,香炉,蒲团,一旁摆着一个红木矮柜,其上也是陈列了各式名贵的茶具,看上去是个表演茶艺的地方。
转过半副影墙,是一条长长的四方回廊,廊下两侧是厨房,账房,伙计们休息的房间,还有储藏间,再往前就是一道内院的院门。
此时从那院门内,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非绯姑娘说的不错,皇帝这次算是吃了哑巴亏了。”一间敞亮的厅房里,或坐或站着数个男女,正在品茶谈论。
其实在品茶谈论的,也就是那位一身团花锦袍,美得雌雄莫辨的男子,另外几位则手底下都没闲着。
靠西的一面墙上,已经被茶架占满,上面排满了各种各样的茶叶罐子,一个鼻子挺翘,满头都编满了小辫子的姑娘正在小心翼翼地分茶,而她身侧趴在柜台上,手里抓着毛笔的丫头,正是楚非绯。
“阿木达,太多了太多了。”楚非绯抬起头,看到阿木达分出的茶叶越来越多,连忙心疼地阻止。
阿木达白了楚非绯一眼:“非绯小姐,这分量不够,味道出不来的。”
楚非绯噎了噎,一侧正帮忙打包的陆坤笑道:“非绯这次是真的掉进钱眼里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美人羞怯现桃妆
陆坤此时所做的事,是将阿木达分出来的茶,用裁好的竹棉纸包好,做成一个个小茶包。然后在放在一旁的箱笼里,过一会儿就会有伙计进来将这些箱笼收走。
另一侧,那个号称有兵马大元帅之才的薛无房,正在用自己的外家功夫,将那一坨坨坚硬如石的黑茶茶块,碎成碎末。闻言也抬起头笑道:“非绯小姐,这次光席位就能够卖出几十万两银子,也不差这点茶钱了。”
楚非绯皱着眉叹气:“这几十万两中有八成是要上缴朝廷的,我这些日子欠的那些工程,货款,也差不多有几十万两了,你们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陆坤同崔澹雅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均觉得小主子能从这件事中学到经邦济民的道理也是好事。这收归国库嘛,说到底最后还是小主子的国库。至于银子不银子的,两人均没放在心上。
陆坤是二十四世纪的天皇巨星,身后又有一条走私线的帮助,这银钱方面要不是要顾及官方的数据关注,其实还真能说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而崔澹雅这些年来经商,也算是小有家底,一个腾云楼被关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权当陪小主子玩个热闹。
此刻见小主子为几十万两银子发愁,心里也只是好笑,却也不动声色。
这时,有伙计进来拿走包好的茶包,去做二次加工。
楚非绯叫道:“那个小四,茶包还差多少?”
那伙计是个二十岁上下的黑脸膛。闻言笑道:“掌柜的说了,还差两箱才到小姐的要求。”
楚非绯哦了一声,在纸上写了两笔,又问道:“其他那些事物呢?”
“大掌柜和二掌柜还有相府的几位账房还在核对数目,那些作坊的老板在咱们后街都快排出一条长龙了。”伙计一边说一边笑着将箱笼抬了出去:“掌柜的说了,保准误不了事。”
楚非绯满意地点点头,门扇的开合间,可以看到偌大的一个院子,里面已经堆满了高高低低的箱笼。有伙计正忙着将写好了名目用途的纸笺贴到已经验了货的箱笼上,然后从另一个侧门运了出去。
楚非绯转头对陆坤和薛无房略带歉意地道:“陆大哥。薛大哥。那就辛苦你们了,再做一些出来。你们知道,这第一批茶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不太方便被那些伙计们经手......”
陆坤活动了一下灵巧的手指。俊美的脸上浮起温暖的浅笑:“不辛苦。不过是两箱而已。很快就好了,再说了,能够经手咱们绯然居头一批金茶。那也是福气啊。”
一旁的高手薛无房也笑道:“可不是,这可是替非绯小姐制茶,将来说不定要被那些家伙羡慕死。哈哈哈!”
崔澹雅淡淡地一摇折扇,嘴角也是浮起一丝微笑,可不是吗?要是被那几个知道了,怕是又要吵到他的门上来,说什么轮流换岗之类的胡话。
不过,小主子这花神会动静闹得这么大,几乎天下皆知,那几只却没见什么动作......崔澹雅微微皱起眉,似乎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边楚非绯笑道:“不过是些茶叶,有什么好羡慕的,总之这次是要多谢陆大哥和薛大哥的帮忙。”
这时,阿木达故意撅起嘴道:“我呢?难不成我就是那个活该累死累活的?”
楚非绯嘻嘻一笑,一伸手揽过阿木达的肩,对着姑娘粉嫩的桃腮吧唧就是一口。
阿木达低低惊呼了一声,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楚非绯笑嘻嘻地看着,然后叫了起来:“出来了,出来了!”
大家含笑看去,只见阿木达白皙的侧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个桃花形状的红色印记,看上去,就像是用彩笔画上去一般精致,衬着粉嫩的肌肤,说不出的好看。
“小姐每次都这样。”阿木达嗔怪地斜了楚非绯一眼,对于楚非绯对自己脸颊上那个奇特印记的热衷已经习以为常。
楚非绯一手抓着毛笔,一手捧着腮叹道:“阿木达,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上去有多漂亮,那桃花有多美,我也好想要啊!”
阿木达扑哧一笑:“这不过是那狼疮的后遗症罢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姐真是的,净说傻话。”
陆坤抿起唇微笑,这阿木达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狼疮即便治好,最后多多少少都会留些印记,阿木达这印记却恰巧形似桃花,平时也不显,只有脸红时,热血上涌才会浮现出来,还真是有些奇特。
崔澹雅摇着折扇笑道:“这美人羞怯时才浮现的桃妆,不知道要羡煞多少闺中女子。”
楚非绯使劲地点头,阿木达抬眼悄悄瞥了崔澹雅一眼,脸更红了。
原来这眼前的美女阿木达,其实就是当初楚非绯在集市里碰到的那个满脸狼疮的小贩。
当日,楚非绯将那小贩带去崔大人的别院后,便没什么机会再去看她。等到她好不容易一个月后找到了机会再见到阿木达时,哪里还有那形容可怖的小贩,分明是个鼻梁挺翘,肌肤赛雪的美丽姑娘。
阿木达见了楚非绯就立刻磕头认主,说楚非绯救了她和她的母亲,她的命从此就是小姐的。
崔澹雅和陆坤在这段时间,已经考教了阿木达的品性,觉得她既然有这份忠心,本身也有些本事,又身为女子,倒是十分适合做小主子的随从。便也就默许了阿木达的认主。
不过楚非绯这个人没什么朋友,原来在孤儿院里不可能有朋友,后来进了相府,那种地方又哪来真正的友情,此时见了阿木达这样真诚,也是喜欢得不得了,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突飞猛进到姐妹相称了。
陆坤心疼小主子没个同龄的闺中密友,虽然觉得阿木达有些逾越,但也是默许了。而崔澹雅只是淡淡地看着,不知道心里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报,说贺俭之贺大人求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在下奉旨而来
屋里静了一瞬,陆坤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包站了起来,看向楚非绯,淡声道:“终还是找来了。”
楚非绯轻叹一声,放下毛笔:“本也就没指望能继续瞒着,知道就知道了吧,这天子脚下,又能瞒多久呢。”
阿木达这时连忙上前,张罗着要楚非绯净手见客,楚非绯淡淡摇头:“贺呆子是熟人,讲究那些做什么!”又对陆坤道:“陆大哥,你们继续忙你们的,贺俭之那里,我自去应付,别担心,我有分寸。”
楚非绯此时身上穿的仍是相府的丫鬟服饰,只不过为了方便,将两只袖子都挽起在半臂处。院子里已经堆满了箱笼,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楚非绯沿着回廊走到了角门。那里,果然看到两个伙计虎视眈眈地盯着一人。那人一身青衣的儒生打扮,虽然身形削瘦,但却站得笔直,两手背于身后,与两位伙计大眼瞪小眼。
楚非绯微微一笑,这贺呆子的呆气有时还真是好笑。
“贺大人。”楚非绯招呼道。
那两位伙计见楚非绯亲自来了,躬身施礼,便各自去忙了。
楚非绯微笑道:“贺大人倒是来得挺快。”
贺俭之脸色微僵,片刻后才道:“非绯姑娘,俭之是奉旨而来。”
这也未出楚非绯的意料之外,她淡淡地挑了挑眉:“这样的话,请走这边吧。”
这小院原本是预备了将来给楚非绯做住处的,不但有楚非绯的卧室。还备了几间客房,可惜现在除了楚非绯的卧室,所有的房间都堆满了货物。
贺俭之跟着楚非绯穿行在廊下,抬眼看了眼那堆积如山的箱笼,心中有些暗暗心惊,难怪皇上如此看重这位邵非绯,看这规模,怕是这位非绯姑娘铺的盘子不小啊。
贺俭之这阵子帮着楚非绯跑腿,也多少知道点她的计划,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在外面有这么大的一个私宅。
楚非绯将贺俭之领到了正房。推开房门。是一间厅室,布置得简单大气,厅室两侧各有一个菱花屏风,屏风后面则是一间卧房。一间书房。
不同于时下高背大椅。中正堂桌的布置。这间厅房只放了一张颇大的红木茶桌,不知用了什么特殊的油漆,漆色油亮。桌边雕刻着喜鹊登枝等喜庆图案,光看雕工,就知道出自大家之手。
桌边摆着几个闲适的藤椅,厅的角落又散了几个矮几和蒲团,看上去可以自成一方天地,或读书或小酌。一只落地大花瓶里插了几枝梅枝,上面虽然没有梅花,但却散发着淡淡的梅香,脚下厚厚的长毛地毯是贺俭之从未见过的花色,只觉得踩上去甚为舒服,让人忍不住想盘膝坐下来,好好地休息一番。
楚非绯淡淡地让道:“贺大人略坐一坐,非绯去沏壶茶。”
贺俭之连忙道:“不必麻烦了,俭之有一封信要交给非绯姑娘。”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来。
楚非绯微顿,并不急着去接信,而是缓缓地关上了房门,然后走到茶桌前坐下,微微摆手,示意贺俭之也坐。
贺俭之将那信放在了楚非绯手边的桌上,便也垂着眼坐下。
“贺大人刚才说是奉旨而来,就是这封信?”楚非绯看了眼那放在信封里的信,语气平淡地道。
贺俭之看了眼楚非绯淡淡的脸色,有些微微蹙眉道:“非绯姑娘先看了信,俭之再传皇上口谕如何?”
“那信倒是不忙看,贺大人先说皇上口谕吧。”楚非绯淡淡地理了理袖子,将卷起的袖管放下。
贺俭之目光随着楚非绯的动作,落在那半截滑腻凝脂般的手臂上,又慌忙转开眼:“皇上说,只要非绯姑娘守约,皇上便守信。”
楚非绯的动作微微一顿,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袖边。
贺俭之垂着眼道:“非绯姑娘,俭之劝非绯姑娘一句,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非绯姑娘还是要看清楚形式才好。”
楚非绯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贺大人说得真好。”
贺俭之沉默了片刻,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俭之,俭之其实也是极佩服非绯姑娘的大才的,俭之觉得非绯姑娘能够为国效力,实乃我天佑王朝之福,只要非绯姑娘尽心报国,若是有朝一日,非绯姑娘想要归隐,俭之定然拼尽全力成全。”
“是吗?”楚非绯答得不痛不痒,水蒙的眸子里翻滚着什么,一忽怒,一忽又是无奈。
厅房内陷入一片沉默,贺俭之有些不安,他抬起头去看旁边的女子,只觉得那女子端坐在桌旁,衬着棂窗映进的阳光,浑身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质,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却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抑。
贺俭之暗暗心惊,这女子,还是那个酒楼上第一次见面时,将满脸涂成花猫样的小姑娘吗?
“皇上还说什么了?”楚非绯淡淡地开口道。
贺俭之不知为什么竟然松了口气,连忙道:“皇上还问了些花神会的细节,说非绯姑娘辛苦了,将来定然论功行赏。”
楚非绯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讽刺的微笑,她低下头,看了眼那桌上的信笺,缓缓地拿了起来。
贺俭之注意地看着楚非绯的表情。
只见楚非绯拿在手里停了半晌,才缓缓地打开,看了一眼那上面的字,便丢在了一边,问道:“那人现在如何了?”
贺俭之答道:“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御医还在加紧用药。”
楚非绯坐得端正,望着棂窗外来往穿梭的身影,放在膝上的手指慢慢地蜷紧。
“皇上的意思,大概会留他在内护军当差......”贺俭之说到这里小心地看了眼楚非绯的脸色,又继续道:“非绯姑娘若是能得到皇帝的恩典,也不是没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
楚非绯微微皱起眉,清澈的眼眸看向贺俭之:“守什么云?那人不过是救了我一命,我替皇上卖命五年也算是偿还了他了,他若是能活命,今后怎样与我无关!”
贺俭之微微一愣,四喜交代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楚非绯又道:“劳烦贺大人转告皇帝,五年之约非绯会遵守,条件就是那人的性命,至于其他,非绯没有兴趣,皇帝也别想拿这个抵我的功劳!”
说罢,楚非绯便站起身,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贺俭之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也只得站起身道:“既然如此,俭之便回去复旨,晚间再过来,想来今晚非绯姑娘还有用到俭之的地方。”
楚非绯深深地吸了口气,绽出一个微笑:“可不是,今晚可要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朕不信她
楚非绯站在廊下,看着贺俭之在伙计的引领下出了角门,这才缓缓地退回到桌边坐倒。
桌上的信笺随意的摊开着,可以看到那墨迹有些深浅不一,笔锋也有些颤抖,看样子写字的人不是过于虚弱就是太过紧张。
那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安好,
有我。
那“我”字的最后一笔拖得很长,楚非绯眼前浮现起那人撑着重伤的身体,写下了几个字,最后一个字因为无力那笔便失手掉落下去,有人抓起他的手指,然后在信笺的底部印了个手印......
楚非绯抬起手指抹了下眼角,抓起那信笺,又细细地看。
安好,是代表他说他现在已无性命之忧,让她安心,那么有我......是指什么?楚非绯瞪着眼睛去想,却扑簌簌数滴泪水打在了纸笺上。
傻子,他还以为这是他呼风唤雨的二十四世纪吗?他一个富家公子哥,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楚非绯将信胡乱地叠了叠,快步走进内室,带着一丝慌乱地想将那几个刺目的字塞进哪个角落。
但最后终还是改了主意,她走到窗前,将那信笺在妆台上铺平了放好,又用一把玉梳压着,一只菱花形状的光影恰巧落在那“有我”两个字上,仿佛给那两个力不从心,歪歪扭扭的字镶上了一圈金色的花边。
楚非绯凝视着那张纸笺,泪迹在阳光下渐渐隐去。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那两个字,有我,有我......
皇城,承明殿
贺俭之在御案前,恭恭敬敬地复旨。
御案后的皇帝,有些疲累地向后靠着,整个脸都隐在了堆积得山似的奏折阴影里。
四喜一旁垂着头站着,默不作声。
整个承明殿像是陷入了某种时间结点,寂静得连风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站起身来。背起手。缓缓地开始踱步。
贺俭之微微地撩起眼皮看去,忽然目光微微一凝。
乌金色的地板上,纹着二龙抢珠的花纹,一双明黄色龙靴看似随意地踏在上面。但每一步都恰巧落在那挣抢的珠上。
贺俭之垂下眼。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片刻后。皇帝发出一声嗤笑,停下了踱步,轻声道:“朕。不信她。”
四喜又开始掏耳朵,最近他的听力越发不济了,难不成补身上了火?
贺俭之也没听清,但他却知道皇帝会说什么。
皇帝转向四喜:“御医那边怎么说?”
四喜冷笑一下:“那帮子老东西,自是推三阻四,诸多借口,无非是不想担责任罢了。”
见皇帝沉着脸看着他,忙躬身道:“回皇上,目前还是用老参等吊着命,一忽清醒,一忽昏迷,太医院那里,谁也不敢说能彻底救活。”
皇帝冷下脸来:“传朕的旨意,这人不管是吊着也好,还是活死人也好,朕要他活着,如果这事办不好,这太医院也没必要留着了。”
四喜连忙躬身称是,转身出去了。
贺俭之觉得背后有些发凉,垂着头不说话。
皇帝缓了缓口气:“俭之,你是不是觉得朕有些太狠了?”
贺俭之连忙摇头:“臣不敢,皇上为了天下殚精竭虑,臣只恨一介书生,不能替皇上分忧。”
皇帝微微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文人,自然是看不起这些手段的,你不用骗朕,朕心里也知道。”
贺俭之低着头不敢回答。
皇帝又道:“这个非绯丫头,远比你看到的要精明的多。”
贺俭之抬起头,看着皇帝,这段日子他也接触到了一些,这丫头头脑灵活,想人之不敢想,每每行事都能出人意表,贺俭之在与这丫头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受到的惊吓,大概比他一生受到的还要多。
但是他想,这丫头也就是有些经商的头脑罢了,而看这皇帝的意思......
皇帝淡淡地看着贺俭之一眼,摆了摆手:“详情,你也不必知道,你只需明白,这丫头不简单,她身后的背景,朕调用了所有的人手,都看不清......”
皇帝说到这里,也露出了困惑的神色:“朕也不明白,还有谁的力量比朕还强大,还有谁能躲得过朕的眼睛......”
贺俭之知道皇上的金鹰队,也兼有情报机构的任务,他们在天下眼线遍布,要是皇帝想知道某个巡抚内宅的趣事的话,不出一天,就会有飞鸽传书直达天听。
而这一次,显然金鹰队也爱莫能助了。
贺俭之心里也涌起了一层困惑,那端坐在椅上,在光影下看不出心思的小丫头,在他的眼里更加添了一层神秘。
皇帝这时又道:“不过这些也无妨,她要保有她的秘密,朕也不是不能容她,只要她安安心心地替朕充盈国库,朕就是许她个皇后也不算什么。”
贺俭之悚然一惊,皇后?一国之母的封号,皇帝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说送人就送人?
皇帝却在此时苦笑了一下:“但是俭之,朕却觉得那丫头定不会看上朕的皇后的,所以朕只好用其他的法子。”
贺俭之这两天受到的冲击也太多了点,此时只能僵直地站着,反应无能。
皇帝停住了脚步,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贺俭之道:“所以,那个人不能死,无论如何,那个人不能死。”
天都城,西城,
楚非绯盘整了心情,走回配茶的厅堂。
推开门,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的身上。
楚非绯耸耸肩:“走了,皇上说,只要我守约,他便守信。”
陆坤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楚非绯沉默了一下:“陆大哥,我想咱们水路那边,大概要停一停了。”
陆坤微微挑眉:“你是说?”
楚非绯点点头,叹息一声:“我猜皇帝大概是有所察觉了,我也是傻,他总是天下最贵的那个皇帝,我怎么会以为,我在他的眼皮下面搞小动作,而他却一无所知呢。”
崔澹雅缓缓地摇着折扇:“要想瞒过他,自然有办法,只是非绯小姐,这样一来,咱们的重心怕是要转到江南去了。”
楚非绯缓缓摇头,她不能,皇帝到底是坐拥天下的皇帝,而他......她冒不起这个险......(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九月初八,黄道吉日,六神当值,诸事皆宜。
旭日东升中,楚非绯对着晨光正了正头顶的乌金色的幞头(futou),又捋了捋小翻领的鸦青色对襟长衫,散开的下摆上用了黑色的金丝绒镶边,正好衬这寒凉的天气。
束着细腰的腰带上用银线和细碎的蓝宝石组成了波浪的图案,波浪翻腾,其间珊瑚数点,抢眼却又低调。
足上那双黑漆软皮的厚底快靴,也用银线在靴筒上绣上翻腾的云纹,若要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晕开的云际闪着微光的,竟然是一颗颗碎钻。
楚非绯对着镜子很是欣赏了一番自己,才侧过头,将目光放在了一旁那宽长的梳妆长案上。
抛开那些做工精致,美轮美奂的妆奁,花镜,梳妆长案上还一溜排开三个造型别致的花蓝,里面的鲜花尚带着露水,花大型美,色彩浓艳。
一个花篮里盛的是大朵艳色的菊花,据说是叫做麒麟角的珍稀品种,花瓣一层层翻开去,颜色也由深到浅,若是将那些花瓣摘下来,就会发现每瓣颜色都不相同,这是夏少元专门遣人为了花神会的斗花送来的。
第二个花篮里,盛的是木芙蓉,大瓣繁复的紫色花瓣边缘坠着银色的镶边,花蕊金黄,看上去颜色异常鲜亮,也有一个极好听的名字,叫仙子衣,想来也是六王爷不知从哪淘弄来的稀罕货。
第三个花篮里盛的是绯色的大朵牡丹,这个楚非绯倒是认识。这不就是国花绯云嘛,不过这个季节还能看到这样盛开的牡丹还真是稀罕,没想到崔大人这前朝第一才子,养花也有一套。
楚非绯将这三篮奇花好好的欣赏了一番,最后还是从那盛着绯云的花篮里捡了一只稍小朵的,插在襟前。
今日是花神会,虽然自己穿了男装,但是也要应应景不是,再说了,楚非绯觉得这绯云浓烈而不张扬的暗红色特配她身上这身行头。
又对着镜子臭美了一番。楚非绯拉开房门。走入院中。
院中立着的两人回过头来,一个身材颀长,一身黑色的武士打扮,相貌却俊美出奇的。正是陆坤。另一个一身暗红色的官袍。腰间玉带。手里正捏着一团纸念念有词的,则是礼部侍郎贺俭之,此时回身看到楚非绯。傻傻地张大了嘴。
此时的楚非绯额发全部都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而她的那张脸似乎随着额发的褪去,而一下子抢眼起来,五官精致,眉目如画,肌肤如瓷,水濛濛的大眼一弯,便要男女通吃的将所有人的心都化了去。偏偏那身简洁线条的长衫,又添了几分英气,这种娇软与坚硬的对比,反而更让人觉得心动不已。
楚非绯微微一笑,一抬手从袖中拉出一把描金折扇,刷的一声打开,侧过身子端起架子,水汪汪的大眼斜斜地一挑:“如何?”
陆坤不禁微微一笑,然后很是仔细地打量了几眼:“不错,很合身,那间衣坊也算用心,就是那腰带上的蓝宝石用的尚显突兀,不过也算不错,我看就她们家好了。”
楚非绯点点头:“陆大哥你做主就好。”对于陆坤的时装品位,楚非绯毫不怀疑,立刻便听从了。
陆坤微笑着走到楚非绯近前,将她那幞头往上推了推,下面的丝带也重新绑了一下,然后凝视着这张精致的小脸,带着点怀念的意味,低声道:“很漂亮。”
楚非绯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被陆大哥这样凝视着,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陆大哥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楚非绯眨眨眼,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陆大哥这样长得万人迷一样的长相,怎么感情生活好像一直是空白的?难不成陆大哥心里早就有了人?而且还和她长得挺像?唔,这好像解释了陆大哥为什么对她这样好的原因了吧?只是那人为什么会和陆大哥分开?也许这其中有什么悲伤的故事?楚非绯的脑子里迅速闪过几幕程前以前演情圣时演的几部悲情戏,立刻觉得自己真相了。
“陆大哥,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要好好向前看啊。”楚非绯握着陆坤的手语重心长地道。
陆坤微微愕然,不知道小主子这是唱的哪一出,但他一贯的性子,就是小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只是微笑着点头。
贺俭之在楚非绯开口后,才回过神来,此时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有些抱赧,开口道:“非绯姑娘穿起男装来,俭之都不认识了。”
楚非绯抿唇一笑:“走吧,咱们自己的场子,总不能迟到了。”
后街的角门处已经停了几辆马车,当先最显眼的,是一辆乌棚红木的双驾马车,车身不显眼处纹了一个缠枝繁花,精致非常的绯字,楚非绯知道这是自家的,便踩着车后可折叠的架子直接上了车。而贺俭之还处在一种不在状态的晕眩里,那是震惊混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惊喜,直到楚非绯的马车走远了,贺家的车夫才小声提醒自家大人:“大人,咱们也跟上?”
贺俭之此时才恍然,定了定神,方才道:“柴叔,一会到了花神会,你立刻回府,想办法给我爹传信,叫他无论如何都来天佑王朝一趟,就说,这件事和他藏的那副画像有关。”
此时还是清晨,天佑王朝的诸多人家此时都是刚刚升起了炊烟做早饭,清脆的马蹄声,在沾着露水的街道上响起,带着一种轻快的韵律。
这时,车外嘭的一声轻响,楚非绯正在研究自家马车里的那些小机关,并没有在意。
只是那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楚非绯奇怪地掀开了车帘。
却看到陆坤单手锁住了乾八,毫不客气地将乾八的脸按在了车座上。
楚非绯扑哧一笑:“陆大哥,你们又在玩什么?”
陆坤勾唇一笑,轻柔地道:“小子,记住,这车不是你说上就上的,下次给我在下面先请安!”(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惊鸿一瞥
乾八郁闷到极点,这死丫头不知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一群高手,一个两个都能将他碾压,还有这个陆坤明明长成一个小白脸,偏偏武功高得出奇,你说你这么一个高手窝在相府做护院,你缺德不缺德啊。
此时,乾八技不如人,也只能委曲求全地双手抱拳,从压得变形扭曲的嘴里挤出几个字:“给小姐请安。”
楚非绯忍着笑道:“好了,陆大哥,乾八也算熟人了,不必如此。”
陆坤冷哼一声,放了手,乾八有些委屈地揉了揉自己差点变成肉饼的脸颊:“非绯姑娘,我家王爷已经一大早就进宫了,王爷让乾八给非绯姑娘带句话,说皇上辰时起驾,但是因为车驾较多,大约巳时才能到城外,要非绯姑娘不必着急,还有,王爷还说让非绯姑娘当心庆安殿的安嫔。”
楚非绯微微挑眉:“哦?为何?”
乾八摇摇头:“王爷没说,但是王爷给乾八交代此事时,手里拿着一卷宫里内廷的脉案。”
哦......楚非绯眨眨眼,脉案?怎样?然后呢?
陆坤星眸微眯,心里已经隐约明白了王爷的暗示。
这宫里的脉案按理不是王爷这样的身份能拿到的,更何况还是后妃的脉案,王爷这样明着暗示,实为明示,是摆明了立场,想要和小主子结盟的意思么?
陆坤默默地想,多一个六王爷也不算是坏事。所谓浑水摸鱼,这水越浑,小主子才越安全。想到这里,陆坤已经暗暗决定,要去会一会这个六王爷。
楚非绯到底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说二十四世纪时,宫斗戏从来不是她的菜,所以看到陆坤露出了然的神情,她还一头雾水。
“陆大哥,你听明白了没有。六王爷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陆坤微微一笑:“嗯。”
乾八松了口气。好悬,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想到这里同情地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楚非绯,唉,这脑子。真让人捉急。
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在经过西城门时。所有的兵将都躬身行礼放行。楚非绯有些诧异地探出头来,看着那些兵将们恭恭敬敬地连眼皮都不撩一下,心里直纳闷。平时她坐相府的车经过,也没见能有这样的派头啊,这今儿个是怎么了?
车驾上的陆坤,却在看到这情景后,脸上浮起一丝阴沉,看样子,皇帝是打定主意了。
西城外,那处巨大的建筑群,此刻周遭还拉着青色的帐幔,不过在入口处,已经搭起了彩楼,竖起了彩旗,一副一人多高的大字卷轴,自上而下地垂挂下来,上面铁画银钩的“花神会”几个大字,真真是太气派了。
此时周遭的空地上,已经停了若干马车,那是附近郊县的,风闻了这天子脚下的花神会的热闹,从远处赶来的。
乾八过去打听了一下,回来禀告说,原来竟然还有连着赶了两天的路,专门来参加的百姓。
楚非绯微微蹙起眉,吩咐了乾八几句,就放下车帘。
陆坤驾着马车朝正门入口驶去,门口站着的守卫兵丁见了立刻拉开了简易的大门,陆坤的马车片刻未停地就驶了进去。
众人还未来及诧异这是谁家的车子,居然能够在此处畅行无阻,就被大门拉开的那一瞬间,被那内部景致的惊鸿一瞥惊呆了。
一条笔直的白玉般的大道,一直通往远处的一座美轮美奂的高楼,大道两旁几乎被花海淹没,其间坐落着错落有致的无数亭阁楼台,轻纱曼舞,花香四溢,真真是天宫也不过如此吧。
那匆匆的一瞥,让他们觉得自己仿若看到了仙境,直到大门复又关上,才发出了惋惜的惊叹声。
想到自己一会竟然能进入到这样奇境般的地方,百姓们兴奋得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又过了不多久,陆续又有些性急的人家或乘车,或步行,纷纷聚集了过来,后来的人向先到的人打听,先到的人绘声绘色地形容那内里的景致,让后来的人不断地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时,那大门又开了一条缝,一队几十人的女子,手里捧着各种事物,鱼贯走了出来。
百姓们一时静下,好奇地看去,见这群女子年龄不一,十几岁到三十上下的妇人都有,却统一穿着鹅黄色的鲜亮衣裙,脸上都洋溢着阳光的笑容,为首的年龄稍长的女子大概吩咐了几句,那群女子便散开来到了人群之中。
“各位乡亲,老爷,太太,小姐,少爷们好,”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来到一群聚集的百姓面前,大大方方脆生生地开口道:“奴家是此次花神会的女侍,名叫阿月,一会进到了里面,各位阿爷阿奶阿叔阿母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或者不明白的,尽管找我们姐妹。”
百姓们被这小姑娘一顿阿叔阿目姐姐弟弟的叫乐了,一位年轻的后生壮着胆子调笑道:“阿月妹妹,什么都能找你帮忙吗?咱们还没媳妇,相中了阿月妹妹,能娶回家做老婆吗?”
有年长的妇人敲打着那后生,呵斥他满口胡咧咧。
小姑娘阿月倒是不恼,笑着道:“这位哥哥,阿月是签的终身制给我们邵老板的,这终身大事,奴家可做不了主,要我们邵老板亲自看过了才行呢。”
那后生倒像是上了心问道:“哪个邵老板?”
阿月扑哧一笑:“这天都城还有几个邵老板,当然是咱们承办花神会的邵老板啦。”
众人发出一声神往的惊叹,看看人家的老板,连手底下人的终身大事都要操心着,这哪里是衣食父母,简直就是亲生父母也不过如此啊。
这时小姑娘又道:“咱们这花神会辰时三刻正式开始,到时大家领了牌子便可以进去赏玩了,皇上的圣驾大约是巳时到达,接驾后,花神会就会正式开始了。”
众人纷纷点头,知道了安排,便等得没有那么心焦了。这时又看到青布帐幔外,沿着帐幔一溜摆出了一个个长桌。众人纷纷问道:“阿月姑娘,那是做什么的?”
阿月笑道:“现在离辰时还有段时间,我家邵老板感念各位乡亲们捧场,特地奉出些茶水点心,大家一会去排队取用便好,现在请有车驾的人家,先跟奴婢去将车子停到停车场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保驾护航
停车场,顾名思义,停放马车的广场。
在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布帐幔的末端,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停了半满的马匹车辆。
那车也不是随意停的,整个停车场分了若干区域,马夫们在入口处登记了自家马车的颜色,马匹品种等特征,领了号牌,自有那懂行的人看了那马的脾性和车子的宽度,将马车分门别类的停放,还有专人在花神会其间,给马喂水喂料。
虽说那些黄衣女侍在一开始就已经通知了大家,主子可以先下车,让马夫将车赶去登记就好。但总有那么几户人家不是没放在心上,就是没听清楚,到了停车场才发现,要往回走这么远,便当场发起脾气来。
一个三口之家的少爷,就是因为没有通知到,不知道规矩,此时被告知要自己走回到正门去,立刻发起飙来:“凭什么小爷自家的马车不让小爷用,孙二,你去把马车给小爷牵回来!”
停车场也分为若干个入口,那少爷堵在这里,倒也没有妨碍其他马车的停放。
那些停车场忙碌的杂役,虽然都是穿着统一的蓝布衣衫,但是神色间,却给人感觉不是普通人那么简单。
少爷的父母看样子也是溺爱儿子的主,虽然看出那些仆役不是普通人,但也只是拉着自家儿子低声劝着,明知自家儿子是个不嫌事大的主,也不知仗了什么,倒像劝得有点漫不经心。
有已经将马车登记好的马夫拿着号牌。三三两两正要往回走,此时看到这里的热闹,便围了上来。
那少爷是个人来疯,见人越围越多,越发的起劲:“孙二!听到没有,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告诉你们,小爷长这么大,就没自己走过路!”
那停车场的入口处,一大汉当中而立,双手抱胸。冷冷地盯着那三十多岁上下的马夫孙二。只这么一小会,孙二便觉得两腿发软,这大汉虽然长得也不是多么凶神恶煞,但是孙二就是觉得从心底往外冒寒气。
这时。一旁的一个负责登记车辆。稍显文气的差仆皱眉道:“这位公子。咱们停车场的规矩,花神会开始之前,停车场只进不出。这规矩那边有张贴着告示,正门处也有提示,还请公子见谅。”
这差仆虽说天生就长了个面瘫脸,但言语间也算客气,那公子反而来劲:“规矩?谁定的规矩?凭什么就要小爷遵守?”又看那大汉拦在入口处,孙二窝窝囊囊的好险没跪下去。
登时怒了,二脾气上来,楞冲冲的上前,指着那挡路的大汉的鼻子:“给小爷让开,在这充什么大头蒜,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我告诉你......”
“咳咳......”身后那少爷的父亲使劲咳了两声,那少爷不耐烦地皱皱眉,伸手将那没用的孙二一推,那孙二本就被那大汉震慑得手软脚软,此时在被自家少爷猛然一推,惊呼一声就向那大汉撞去。
那大汉怒目圆睁,大喝了一声:“大胆!”同时,一手习惯性的往腰间一握,另一手回手做了一个抽抜的动作,他这一抜,自然是抜空了,但是这个动作一做,那蒸蒸杀气却是连孙二这种马夫都感觉到了,愣是硬生生地左脚拌右脚,将自己的去势歪了一歪,啪叽一声,尘土飞扬,那孙二却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这会才算捡回了一条命。
这时,围观的人已经有人看了出来,小声议论道:“看到没,这些杂役都不是普通人,看到刚才那大个儿的架势没,那是要拔刀呢,这一群人不是衙门的,就是吃军饷的,这家少爷也是个夯货,竟然连这些手上带血腥的军爷也敢惹。”
另一个说:“早就听说这邵老板手眼通天,这天都城里的商家,甭管多大的身家都要给这邵老板面子,早前不是听说有个作坊的老板似乎不肯给邵老板面子,直接四门的兵将上门差点封了那作坊。”
“有这等事?这邵老板什么来头?”
一听到有八卦,一群马夫立刻忘了那堵在门口的少爷,热情地询问起来。
“什么来头?”先头说话的马夫似乎消息比较灵通,手指指了指天空:“这样算不算有来头?”
一群马夫莫明地顺着那根手指向天上望去,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行大雁一会排成一字,一会排为人字,向南飞......
众马夫齐齐发出一声:哦......
这时,一匹快马小步跑近,马上一个黑甲将领冷着脸喝道:“何事喧哗!”
那挡在入口处的大汉一见来人连忙抱拳行礼:“见过冯都尉。”
众位马夫好歹都是官家里当差的,一听来人是都尉,便知道那大小也是手下有千余人的将官,顿时纷纷噤声,只等着看那少爷如何收场。
冯都尉打量了一下那闹事的少爷,皱皱眉,用马鞭一指那负责登记的杂役道:“杨小宝,你来说!”
那被称作杨小宝的面瘫杂役,不慌不忙地道:“启禀都尉,这位少爷不愿走去正门,非要他家的马夫将已经入了停车位的马车再牵出来。”
冯都尉皱眉道:“没解释规矩给那位少爷听?”
杨小宝还未答话,那少爷便叫道:“什么规矩,别跟小爷我谈规矩,谁定的规矩?叫那定规矩的来见小爷,小爷倒要看看,这位定规矩的是长了三头六臂了还是怎的,连小爷我也敢拦着!”
杨小宝面瘫脸浮起一丝嘲弄,退到一旁不说话了,那冯都尉冷笑了一声,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少爷:“小子,给你个机会,说出你是谁,本都尉也好做个决断!”
“什么决断?”那少爷大大咧咧地道:“你这个当官的,快叫他们还小爷的马车来。”
冯都尉气极反笑:“真是个不知死的,也算你倒霉,今日是邵老板的大日子,咱们王爷特地交代过,凡是敢给邵老板找不痛快的,哪怕是皇亲国戚,也得绑了,你既然不愿意说,那便不用说了! 来人,给本都尉将这个大胆狂徒绑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辰时四刻
那位都尉一句来人,呼啦啦不知从哪里冒出数个身着软甲的军兵来,抹肩头拢二臂的就将那少爷绑了,顺便还塞了块破布在那少爷的嘴里。
看到爱子被绑,那对老夫妇才急了,那老妇人尖叫起来:“好大的胆子,敢绑我儿,你可知我女儿是当今皇上的最宠爱的娘娘!我儿就是当今的国舅,我老婆子就是皇上的丈母娘!还不快将我儿放了,不然叫我女婿砍了你的脑袋!”
那老头子倒没有那妇人这样狂妄,上前来客客气气地向冯都尉求情,但那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却一点也不比那老婆子少。
冯都尉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摸着尚未蓄须的下巴,琢磨着是将这几位请到哪儿喝茶好呢?城中的兵马司那里他还有点交情,将这一家子关他个十天半月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又有一小队人马驶了过来,为首的一人银甲黑马,冯都尉眼眸微缩,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冷冷地看着那银甲将官驶到近前。
“冯都尉!”那银甲将官见到冯唐有些微的诧异,又看向那绑在地上的少爷,以及那撒泼打滚,满嘴叫着自家女儿是皇上宠妃的老妇人。
“李都监!”冯唐抱了抱拳,并未下马,都监虽然在武阶上比都尉高了那么几级,但是辖下所带的兵将数目是差不多的,唯一不同的是,都监手下带的是皇城禁军,而都尉带的则是地方官兵。
禁军都是统一的银甲。那自称是皇帝的老丈人的老头,立刻就认了出来,扑到李都监马前,仿若看到了亲人般,痛哭流涕地哭诉,他们如何如何被冯唐等欺负。
冯唐也不拦着,就冷冷地看着那老头表演,眼角瞥见那面瘫的杨小宝已经暗暗地溜掉去叫人,心里更是打定了主意。
那李凯皱着眉听了半晌,开口问道:“不知老丈说的娘娘。是哪一宫。哪一位?”
“是惠嫔,是皇上最宠爱的惠嫔娘娘!”那老头答得甚为响亮,眼角带着得意扫了眼冯唐,那意思似乎是要看看冯唐有没有吓得屁滚尿流。
可惜冯唐此时也是个面瘫。那面色动也未动半分。心里却在冷笑。惠嫔?一个小小的九嫔连四妃都不是,也敢自称皇上的老丈人,他呸。这要是让皇上听到了,这惠嫔不受罚他冯字就倒过来写,再说了,就冲着那地上的小子敢对邵老板叫板,以自家王爷的脾气,这惠嫔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那厢,李凯听到惠嫔的名号,微微挑了挑眉,看向冯唐,冯唐冷笑一声回望:“怎么?李都监怕了?”
李凯笑了笑,眼角一扫,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多了许多身穿杂役服的壮汉,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这批禁军。
李凯淡笑着眯了眯眼:“六王爷消息倒是灵通,这早早就未雨绸缪的功夫,李某还真是佩服得紧。”
冯唐不知李凯为何这么说,只是冷眼看着不答。
李凯打马靠近冯唐,压低声音道:“冯都尉打算怎么处置?”
“处置?”冯唐夸张地挑了挑眉:“李都监,冯某没听错吧?那可是惠嫔娘娘!”
李凯嗤笑了一声,看了眼冯唐,忽然亲热地改了口:“看来冯兄弟还不知道那消息。”李凯拍了拍冯唐的肩,语重心长地道:“冯兄弟,李某这么说吧,冒犯了那位,别说她一个惠嫔,就算是九嫔全都到齐了......”李凯说到这里,嘿嘿笑了几声,没说下去。
这话说的含糊,哪位?什么九嫔到齐?
冯唐挑着眉斜着眼,这皇城禁军不是一向都自认为高人一等吗?这李凯平时眼睛不都是长在头顶上吗?这会子做出这副做派,又打得什么鬼主意?冯唐盯了眼李凯那张长得也算方正的脸,愣是从上面看出点狐狸的味道。
李凯淡笑着摇摇头,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兄弟,等今天花神会结束了,你就知道了。”
说到这里,李凯回身对手下喝道:“这几个刁民胆敢冒充皇亲国戚,对皇上不敬,且对邵老板口出不逊,罪大恶极,来人,给本都监押回去好好审问,定要查出谁是主谋!”
那群禁军一声得令,如狼似虎地扑将上来,将那老头老婆也一起绑了,堵上嘴,连同那地上不断挣扎的少爷,一起拖了下去。
李凯看了眼围观的众马夫,大声道:“都给我听着,刚才那几个贼子,冒充皇亲国戚,已经送交衙门处理,尔等都将嘴看紧点,要是传出点什么不该说的,那就去刑部大牢尝尝牢饭吧!”
围观的众人连忙连说不敢,纷纷散去。
李凯回身正要告辞,却发现冯唐脸色异常难看。
“冯兄弟,你这是?”
冯唐黑着脸道:“刚才一时不察,让那老匹夫家的马夫跑了。”
这时,辰时四刻已到,花神会的大门正式缓缓打开。
一片超出众人想象的仙境出现在众人面前,前面的人已经忘记了迈步,只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后面的人也忘了催促,傻傻地只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还好还有一群黄衫女子不断地提醒着人们继续移动,并且不断地提点着,进去后可以自行找到散落在花间各处的席位,以户为单位,一户一席。
百姓们震惊完了,便有些迫不及待,但也许是那门里的风景太过震慑,那大门前排了数千人的队伍,竟然雅雀无声,一个个怀着敬畏的心,在门口领了牌子鱼贯而入。
进到了大门里面,也有身着黄衫的女子,不停地将人流分散开引领到各处,以防大家都拥堵在门口。
楚非绯站在楼上,俯视着下面的人流,看着那各色的人流按照事先的安排均匀地分流到了花神会的各个角落,才满意地点点头。
一直在她身后守着的陆坤这时道:“非绯,坐下歇歇吧,一会那皇帝来了,少不得你要辛苦。”
楚非笑了笑,从窄袖中拉出她的描金折扇,刷的一声打开:“陆大哥,走吧,趁皇帝没来,咱们也去赏赏这花神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风波渐起
其实现在花神会还算不得真正的开始,至少花神会中心的那片区域还没有开放。民众们只能看到那贴近地面翻滚的云雾,将那美轮美奂的高楼几乎都掩了一半去。
那些错落在花丛间的亭子样的建筑此时也是保持着纱幔四垂的样子,风吹帘动间,似乎可以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的有着人影,却不知那些人在里面做什么。
不过那些黄衫女子早就解释过,花神会在皇上到达后,才会正式开始,故而百姓们好奇归好奇,此时也只顾着赏看那满地的鲜花。
今年这花神会的规模,无论是场地的大小还是参与民众的人数已经远超了往届。要想用鲜花将这场地铺满,楚非绯也是废了老大的力气,不但天都城连同附近郊县的花庄被她席卷一空,连那据说是家里有奇花的富商或世家,她也没放过。
遣着贺俭之拿着她的金字御赐的腰牌,按图索骥地敲门,一句为皇上办差,让那些世家们敢怒不敢言。碰上那冥顽不灵,拒不买账的,贺俭之也学了乖,直接找喜公公处理。所以楚非绯那手眼通天的名声也不是空穴来风,这花神会未开,邵老板在天都城的富人世家圈里的霸道名声,已经无人不晓了。
不过,楚非绯也没亏待那些花庄和借花的人家,这些花按照品种,租借一天便是几十到上百两银子,除了花庄的花是完全买下来外,那额外租借的奇花也是一笔巨大的花费。其实楚非绯肉疼着呢,不过此刻,看到百姓们对着那平时只闻其名,不得一见的奇花异树啧啧称奇,赞叹不已,楚非绯便觉得这银子花的值了。
此时,大部分百姓已经找到了自己中意的坐席,纷纷坐下来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致,一边略作歇息,在外面排了那么久的队。老人家们一坐下来。就舒服得大声叹息。
这些席位算是末席,免费提供,简简单单的几米见方的草席,上面有蒲团。有石墩或树桩做成的小案。散落花丛间。因为场地巨大。这上千个席位散落出去,并不见拥挤,反而席位间还能有些空间距离。
这又是和往届花神会绝然不同的一点。往届的花神会名义上说是大宴天下,其实不过是在皇家排得上名号的人家入宫赏宴。而普通百姓们的花神会则是民间自发的聚会,只不过夺得花神头魁的人家,皇家也会有赏银。除此之外,皇帝也会象征性的进行一次全国范围的减税,不过这种象征性的减税,在地方官府的操作下,早已名存实亡了。
除了那些年纪大的老人家坐下歇息一下,赏赏景致外,年轻的一代,已经迫不及待地四处游玩起来。
那些少女们大部分都头上簪着鲜花,多是时下常见的家菊,野菊。少女们手上都提着大大小小的竹篮,迎面要是遇到了同样簪着花的少女,若觉得那姑娘的花比自己的好看,就将自己的花摘下来,放到对方的篮子里。
而年轻的后生们,自然是看美人多过看花,不过现在还没到他们一显才华的时候,待少女们互相送花完毕了,有几个候选人出现后,才是才子们赋诗赠诗的时候,那才是往年花神会的**。
楚非绯和陆坤便这样混在人流中,一边兴致勃勃地看着这有趣的风俗,一边巡视着整个会场。
楚非绯这样一身装扮虽说挺打眼,但也不是那么突兀,这天都城的权贵人家有资格陪王伴驾的,自然是少数,除了普通的百姓外,也有那富户身穿锦衣,携着妻女在其间赏玩。还有一些是因为中心区域尚未开放,那些提前买了甲乙丙等坐席的,也只能先四处逛逛,等着那些黄衫女子通知才能入席。
至于楚非绯的这身衣服到底有多稀罕,那些富人世家们也许心里有数,但普通的百姓是看不出的,只觉得好看就是了。
这时,前方不知何事,围聚起一群人来,隐隐有争论声传出。楚非绯摇着扇子晃了过去,才看到原来是此次花神会的茶水点被围了。
花神会多处设有茶水点,一根旗杆上,飘着一个偌大的茶壶旗子,隔老远就能看到。
旗杆下有茶水车,一排铁皮大桶在车上排得整整齐齐,铁桶下方被巧匠设计了特殊的开口,先插上壶嘴再拔去塞子,里面的茶水就能倒出来。另一辆马车上,是满满当当的粗瓷茶杯,这是用来给百姓们提供免费茶水用的。
此刻,就是这样一个茶水点,不知什么原因被围了起来。
楚非绯站在人群之后,踮着脚尖,隐约看到是一个身材壮实的妇人,堵在了茶水车前。
陆坤见楚非绯看热闹看得费力,轻笑了一声,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一旁一株植在花盆里的海棠树,花树下有方一尺高的顽石,原本是放在那里做装饰的。
楚非绯一乐,知我者陆大哥也,连忙趁旁人还没发现这块制高点,跳了上去。那石头上面也不是十分平整,陆坤连忙在一旁扶着。楚非绯找了个适合下脚的地方站定了,一手抓着折扇,一手扶着陆坤的肩头,举目看去,一片黑压压的头颅,楚非绯刷的一开折扇,心满意足地看起戏来。
那堵在前面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手里捏着个粗瓷杯子,正尖声道:“这样的破杯子,在外面一个大钱买十个,你这里居然一个杯子就要十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周围的人群也是刚刚围上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听到这妇人这样说,顿时附和起来:“就是啊,别的茶水点,杯子都是免费,你这里怎么收钱?”“你这什么杯子啊,卖这么贵,这不是奸商吗?”
楚非绯微微皱起眉,这件事她并不知道,提供免费茶水的主意,确实是她提出的,可是这杯子卖钱一事,她却不知道,而且听这个意思,竟然只有这个茶水点在收费,难道是这几个人胆大包天,竟然敢中饱私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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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佛爷来了
那妇人身边还围着数个半大的小孩子,年龄从四五岁到捌九岁不等,看上去不是这妇人的孩子,就是和她一起来的,此时那些孩子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那茶水点的杂役。
在妇人的推搡暗掐下,小声道:“刚才,明明刚才都不要钱。”
楚非绯向那杂役看去,只见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布衫,正是此次花神会杂役的指定衣衫,再看那身板站姿,楚非绯就知道这位一定是六王爷手下的那五百亲卫,友情客串的。
楚非绯微一沉吟,便没有出声,她知道六王爷治下极严,他借给她的人,自然是信得过的,断不会做出这种中饱私囊的事来。只是这卖钱又是怎么回事?
中年妇人的尖声此时又响了起来:“明明刚才就是不要钱的,怎的你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要十文钱?再说了,谁不知道邵老板财大气粗,难道还缺这几吊大钱不成?”
围观的群众又附和起来,但是总还是对邵老板有丝敬畏,虽有微词,但多是对着那个杂役,倒没有人说楚非绯的坏话。
那杂役见人群一边倒地帮着那妇人,急得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倒是他旁边还站着个来帮忙的黄衫女子,此时静静地开口道:“这位大娘,您别口口声声地扯我们邵老板。我们邵老板办这个花神会,为了让大家吃好玩好,不知垫了多少白花花的银子。这在场的乡亲们。有见识的老爷太太们,哪个不说我们邵老板仁义?”
围观的众人听了纷纷点头,可不是,从一开始门外的排队等候时的免费茶点,到井井有序的入场安排,贴心的讲解提点,再到花神会中那堪比仙境的景致,以及独具匠心,淳朴雅致的坐席,这邵老板这一番布置是确实花了心思的。只要不是糊涂人。大家都领这个情。
黄衫女子眼光微扫,见围观的众人纷纷露出赞同的神色,微微一笑,接着道:“再说您喝这茶。要是在咱们绯然居里。最少也是几两银子一壶。一模一样的茶。在花神会就是免费供应,如此,大娘现在还觉得一个杯子收您十文钱收贵了?”
那中年妇人张了张嘴。一时不知怎么回答,这女子说的句句都在理,好像并无可辩驳之处,可是她又明明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个一身儒衫的书生道:“听姑娘这样一说,小生倒觉得一个大子儿都不付,这茶喝得不甚安心。这位姑娘,小生刚才领了杯子,却没付一个大钱,这里是十文钱,就算小生补上的可好?”书生说着就从袖中摸了十文钱出来,双手奉上:“区区十文自然是不够付这茶钱的,小生也只是略表寸心。想来邵老板是慷慨大义之人,一定不会怪小生唐突,小生也是仰慕邵老板的声名,权当借个彩头,来年能有好运。”
那书生一番话,说得甚是流畅,话里话外都是捧着邵老板的意思,楚非绯听得甚为舒服,一边听还一边摇着扇子满意地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楚非绯觉得那书生直起身来时,若有若无地向这边瞥了一眼。
陆坤仔细看了看那书生,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
此时周围的百姓们听了那书生所言,均觉得有理,纷纷都要掏钱买杯子。
黄衫女子对那书生感激地福了福,却没有收那钱,而是看向那大个儿杂役。那大个儿杂役此时见黄衫女子已经挽回了局面,脸也不红了,反而瞪起眼大声道:“这位秀才,你是个明理的,咱们不收你的钱,咱们只收她的钱。”说着大个儿一指那中年妇人。
那妇人呆了呆,尖声叫起来:“哎呦喂,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怎么的?凭什么不收别人的钱,只收我的?”
黄衫女子微微皱着眉,她其实也不知那杂役为何这么做,她本是看到这边围了人,过来帮忙的,见那妇人咄咄逼人,句句都指着邵老板,才开口解围,至于这其中的原委,她并不知道。
“这丫头不错。”楚非绯摇着扇子品评道。陆坤嘴角微笑,仔细地看了眼那黄衫女子,将那女子的相貌特征记了下来。既然小主子说不错,自然是要提拔一下的,小主子别的本事还在学习磨练中,不过看人这一项,陆坤对小主子还是很有信心的,能被小主子说不错的人,那就是真不错。
那妇人还在不依不饶地尖叫:“说啊,凭什么只收我的钱?要不咱们去邵老板那里评评理?”
那大个儿杂役此时似乎已经回过神来,和刚才那只会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莽汉判若两人,清清楚楚地道:“你自己心里清楚,还是赶紧走吧,我们邵老板心肠好,但也容不得你这样的腌臜人糟蹋!”
“你敢骂我?”那妇人的声音又高了八度:“把话给我说清楚,我付三娘的名声也金贵着呢,你污了我付三娘的名声,不说清楚,我就去衙门告你去。”
那大个儿杂役冷笑一声:“刚才有好心人跟我说,你带着这群孩子,专门在各处茶水点,领茶领杯子,还有免费的茶点,然后将这些东西都偷偷运到了花神会的帐幔外,这些东西是拿去卖了还是自己吃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咱们邵老板准备了这么多,花了这么些银子,为的是图个大家同乐,可不是专给你一个的。”
此话一出,人群哗然,纷纷谴责,那妇人的贪婪,竟然连这种便宜也要贪。
那妇人神色尴尬了一瞬,眼珠一转,又撑起腰叫道:“你少血口喷人,你说有人告诉你,那那个人呢?叫他站出来,看老娘我不啐到他脸上,叫他红口白牙地胡扯!”
大个儿杂役皱了皱眉,刚才有人悄声跟他提了个醒,便转身走了,他一个人忙着给大伙倒茶,也没看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此时这妇人反咬一口,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陆坤看了看天色道:“快到巳时了,要准备接驾了。”
楚非绯微微点头:“这事虽有缘委,但扯下去也是个没完。”说着楚非绯就要跳下大石,亲自去解决这个问题。
却听人群外,一声洪亮的声音:“某家倒要看看谁人这么大胆,敢往佛爷爷脸上啐唾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山贼来了
楚非绯刚抬起的脚又放下了,佛,佛爷爷?咱们花神会是斗花看美女的地方,一个出家人跑来凑什么热闹??
陆坤一听那声音,脸就黑了,顾忌着身边的小主子,好不容易将几乎冲口而出的粗口咽了回去。这二货怎么来了!!
花神会最不缺的就是人,何况这里的热闹还很有戏剧性,此刻,除了楚非绯站的那块大石外,这里外里的,已经围了不下几百人去。不少人也学着楚非绯的样,找了制高点站着。
从楚非绯这个角度,只看到人群如潮水般分来,仿若来的那人身上有股先天罡气,所到之处,人群便被无形的力场推开。
待那人走进楚非绯的视线后,楚非绯忍不住扑哧了一下,这就是那位佛爷?
头上缠着印度缠头的简化版本,已经深秋的天气,别人都穿着夹衣,这位佛爷居然敞着怀,露出肌肉纠结的胸膛上黑乎乎的一片纹身。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巨灵金刚般跺着脚,端着两只胳膊就走到人群的圈内。
看体格这位佛爷绝对是战斗佛,楚非绯好奇地向那佛爷的脸看去,此时那佛爷恰巧也转过身来,那一张脸竟然是深红色,猛地一看竟然就如泥塑上的油彩一般,再仔细看去,却原来就是那人本来的肤色,大概传说中的面如重枣就是这种人了。一般人如果肤色太深,五官倒是不容易让人注意,但这位佛爷那双犹如铜铃般的大眼。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掉,更别提他那双疑似胸毛的笔刷眉了。
楚非绯摇着扇子微笑,倒是个怒目金刚。
那佛爷虽然长得狰狞,但是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平和的气势,百姓们也不害怕,反而发出低低的笑声。
有小孩子更是叫了出来:“庙里的金刚,庙里的金刚活了。”
那佛爷呵呵一笑:“这娃娃说得好,佛爷就是那现世金刚,专门捉那魑魅魍魉,打入十八层地狱。”
说到这里。那佛爷对着一直有些惊疑不定的妇人一瞪眼:“兀那泼妇。佛爷爷在此,你可敢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佛爷身材高大,肌肉纠结,居高临下地瞪着那妇人。那妇人顿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脊梁爬了上来。慌张地道:“你是什么人。老......不认识你!”
佛爷嘿嘿一笑:“你是不认识佛爷,但是你做下的那些好事,佛爷却全都看到了!你和你那同伙。将这花神会里的免费东西,偷偷往外倒腾,被佛爷我看个正着,你还有何话说!”
那妇人心中一虚,扫了一眼周围,见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就算她此刻想溜也溜不掉,索性把心一横,谅这和尚也拿不出证据,便死撑到底地叫道:“你这和尚休要血口喷人,你说看到便看到了?可有证据?老娘倒说你和那贪财的杂役一伙的,串通着污蔑老娘,想背着邵老板捞点好处!”
那佛爷没想到这泼妇居然敢颠倒黑白地胡乱污蔑,气得眼睛圆睁,那脸更红了:“你这泼妇,再敢胡说,佛爷打碎你的脑袋!”说着就提起铜锤一样的拳头,威胁地挥了挥。
那妇人却顺势撒了泼,往地上一坐,拍着大腿哭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这是要灭口啊,咱们孤儿寡母地参加花神会不过是带着孩子凑个热闹,没想到碰到这群挨千刀的,不但抢钱,还要杀人啊!!”
一群小孩子这时也跟着哭了起来,那泼妇也就罢了,这一群孩子跟着呜呜地一哭,是个人心里都觉得可怜起来。如今这情状,要是不知情的人路过看了,也许还真以为是那恶和尚欺负了人。
楚非绯却面色如常,依旧淡淡地摇着扇子,并不是楚非绯不看重名声,相反的,她很看重。她做了这么多免费的善举,固然有体恤百姓的心思,但又何尝不是为了给她的绯然居搏个善名?
绯然居要想做到她理想中的规模,单靠一点新奇的商品还是不足,必须要将这个牌子深入人心,如此一来,这品牌形象就很重要了。
不过此时,楚非绯确实不太担心,因为她已经看到一群黄衫女子在外围隔离了人群,防止不明事实的百姓继续加进来看热闹,一边向周围好奇打听的百姓解释,这是有人在故意闹事,劝大家继续游玩,不要在此处围观。
既然事态不会扩大,楚非绯倒起了看戏的心态,站得有点累了,索性半靠在陆坤身上:“陆大哥,你说那佛爷会怎么做?”
陆坤冷哼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佛爷见那妇人撒泼打滚,一时也有些无措,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能对着个妇人下手,只气得原地打转,似乎想寻个东西出气。
那杂役和过来帮忙的黄衫女子也是脸色难看,均知道让这泼妇继续叫下去不好,却又不知该如何让那妇人停下,捂住她的嘴?那还有那么多孩子呢!
黄衫女子当机立断地对那杂役道:“你先撑一会,我去叫人。”
说着那黄衫女子便要挤入人群,却又听到人群外,传来一个大叫声:“死秃驴,你走得倒是爽快,将这肥猪留给老子,快点过来帮忙!”
那正在爆发边缘的佛爷,听到这声音,哈地叫了一声,大步向人群外走去。
人群呼啦啦闪开一条路,楚非绯才看到人群外此时站了两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手上拖了一个绑成粽子的胖子,一边拖一边骂:“死肥猪,爷爷今天早上是没吃东西,现在身上没劲,不然就你这块头,老子一手能举两个。”那胖子一边往后蹭,一边挣扎,嘴里虽然堵着破布,但也是呜呜有声,似乎甚为不服。
另一个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农户,怀里抱着个大包袱,也是一头大汗,看样子那包袱重量不轻。
打量了那几人片刻,楚非绯突然“咦”了一声:“陆大哥,那个络腮胡子好生眼熟。”
陆坤心里道,可不是眼熟吗,你还在他手下做过肉票呢。陆坤又向那络腮胡子的身后看去,心想既然这家伙都来了,那其他的也应该来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犯大案了
围观的百姓兴奋了,如今这剧情真是比唱戏还好看,大伙纷纷猜测那络腮胡子拖来的胖子是什么人。
最主流的意见是,这胖子就是这付三娘的奸夫。为什么?因为那络腮胡子此时拖这个胖子来,定然是这付三娘的同伙,这付三娘不是说自己孤儿寡母吗?如今又冒出个同伙来,不是奸夫是什么?
群众们的八卦热情被充分地调动起来,来楚非绯都看得很兴奋,一个劲地用扇子敲陆坤的肩。还好陆坤是练过功夫的人,也不在乎楚非绯那二两劲,就是觉得有些黑线,小主子看得这么高兴,她到底究竟有没有搞清楚,她看的根本是自家的热闹!
那佛爷此时已经大步迎上,一伸手,就将那胖子抓着身上的绑绳拎了起来,然后几步走到那妇人面前,将那胖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掼:“这就是你那同伙,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那妇人此时已经面如土色,但还是在硬撑着:“我,我不认识他。”
这时,那络腮胡子叉着腰喘着气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的那个农夫模样的人,将手里的大包袱,小心地往地上一放,然后打开。
随着包袱皮的打开,里面哗啦啦,几十件杯子散落下来,还有若干茶点,这也就罢了,里面居然还有几株带着土的鲜花,看那花型都是名贵的花种,被人连着根从盆里挖了出来,胡乱地和那些杯子包在一起。此时也揉得不像样子,估计就是再栽回土里,也活不了了。
楚非绯的脸黑了,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些花都是她逼着贺俭之拿着绯然居的招牌,连威逼带利诱租来的,这些花有的在世面上根本那就是有价无市,千金难寻,竟然叫这蠢妇人这样糟蹋。这要让她拿银子赔,那得多少万?楚非绯想到这里心疼得脸都白了。
那些百姓就算再不懂,也看得出这花那都不是普通的花草。恐怕十分贵重。纷纷谴责起那妇人来。
那胖子自从见了肌肉男状的恶和尚,就老实了很多,再加上恶和尚将他往地上扔的时候狠了点,他索性就在地上装死。闭着眼一动不动。
那妇人见那些人连脏物都拿到了。一时也有些着慌。推着那胖子小声道:“死鬼,现在怎么办?”
见那胖子还是装死,便急了。尖声道:“宋六,这都是你的主意,你这会子装死狗难道想让老娘背这黑锅?”
络腮胡子眼里精光一闪,一弯腰将那胖子嘴里的破布拉了出来。
那宋六“呸”了一声,睁开眼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要不是你不开眼,连那些不值钱的破茶杯也想要,能让人盯上吗?跟你说了只要那些花,你看看你都弄得什么破烂玩意儿!”
那妇人呆了呆,忽然哭嚎起来:“你个挨千刀没良心的,老娘贪这些小钱,还不是被你这混蛋给逼的,要不是你欠了赌债,整日里在老娘那里搜刮,老娘能看上这点小钱,我付三娘在西市也是数得上名的人物.....”
宋六不耐烦地打断了付三娘的哭号:“闭嘴,你嚎什么,咱们又不是没有后台,这件事自有贵人给咱们撑腰,要是这些人知道了咱们是给贵人办事,只怕那什么邵老板还要恭恭敬敬倒送咱们几盆花!”
楚非绯气乐了,贵人?如今天佑王朝最贵的人她都见过了,她还怕那瘪三嘴里的贵人?
陆坤也是冷着脸,这胖子宋六的话他自然听明白了,这是有人在背后给小主子使绊子呢,只是小主子如今风头正劲,眼红眼热的人估计也不在少数,这要查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恐怕还要费些功夫。
络腮胡子听到这里,嘿嘿地冷笑了几声:“贵人?怎么你还指望有贵人救你们两个?看到你那婆娘挖的那个白色的花儿没有?那花儿名叫龙牙,你那婆娘哪里是不开眼,我看她眼光好得很,这几千两一盆的花,她都给你挖了去。还有旁边那个红色的,那叫朱砂红霜,这是一种菊,大概便宜点,不过听说这世间也就城府司大人家里的老太爷爱花,伺候了那么一盆,你那婆娘可真会挑啊......”
宋六眨着猪朦小眼道:“那贵人说了,只管捡贵的挖。”
那妇人却似乎听出点味来,一个劲地用脚踢那胖子宋六,让他闭嘴。
络腮胡子啧啧地摇头:“猪脑袋,你这一包就这几株名花,就价值几万两银子,按照咱们天佑王朝的大律,犯事涉案脏银百两以上就要坐牢三年,你这上万两,小子,妥妥的死罪,你懂吗?”
宋六呆了呆,脸色发青:“你胡说,不过几盆花而已。”
络腮胡子冷笑道:“况且,你偷的这几盆花,都是朝中的王公大臣府里借给花神会摆放的,各个珍贵着呢,你将那些花糟蹋成这样,你觉得你还能有什么好下场?那些官家老爷能饶了你?贵人?只怕这次就是你的贵人也保不了你了。”
那宋六虽然蠢,但也不是太蠢,一听自己弄来的这些花居然价值几万两银子,那真算是几年来的大案了。宋六此时还好是趴在地上,若是此时还是站着,他怕是已经瘫倒了。
那妇人看到那宋六的怂样,知道狡辩无望,便手脚并用地爬到那络腮胡子面前,哭求道:“这位大爷高抬贵手,绕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人蒙蔽......”
络腮胡子低着头看着,心想此时正是个机会问清楚是谁主使,只是现在人多眼杂,又不是个问话的地方。想到这里不由得去望向那株海棠花树,只见那花树下高高站着一身穿男装的女子,英姿秀丽,只是此时脸色不愉,见他看过来也没什么表示,倒是她旁边的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小白脸,一个劲地用眼瞪他。
络腮胡心里嘿嘿一乐,他这样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估计崔大人和小陆子都窝火着呢。
不过这件事倒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络腮胡子心里开始琢磨其主意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可造之材
正在这时,人群又呼啦啦分开了,却只见一个中年文士带着一小队银甲禁军站在人群之外。
那中年文士对着禁军的小头领低声说了几句,那头目皱着眉大踏步上前,看了看地上涕泪横流的妇人,还有那捆成粽子的宋六,再看看那包袱里的花株,倒抽了口冷气:“这花是你们两个挖的?”
那妇人不敢答,早就抖得筛糠一般。
禁军头目皱着眉看看络腮胡子和恶和尚:“你们两个又是什么人?”
“佛爷爷......”那恶和尚刚要开口,就被络腮胡子狠狠地踩了一脚,脸上的肌肉一抽,闭了嘴。
络腮胡子拱手陪笑道:“这位军爷,咱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只不过生得粗犷一点,在下和几位朋友都看到了这妇人将花神会里的东西往外倒腾,可做人证。”
禁军头目满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络腮胡和恶和尚,怎么看也觉得这两人不像是良民,恶和尚此时勉强地在脸上堆着笑,大概是不太习惯做这表情,脸上的肌肉有些抽搐。
禁军头目又看了看那农夫一样的人道:“他也是人证?”
农夫垂着眼,木讷地不答话,络腮胡子微一踌躇,答道:“此人是被我们拉来帮忙搬包袱的,不是人证。”
禁军头目微微点头:“既然如此,就麻烦两位人证跟着走一趟吧,去城府司做个记录。”
络腮胡子连连点头“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那恶和尚却叫起来:“那这花神会怎么办,佛爷辛辛苦苦......”
络腮胡子及时回身捂住了那和尚的嘴,对那禁军头目陪着笑道:“我这朋友就是个急脾气,咱们走,咱们走。”
那禁军头目再次打量了一下恶和尚:“我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络腮胡子笑道:“我这朋友长得像张屠夫,军爷可是和谁混了?”
那禁军头目想了想,确实通缉在逃的名单里,也没有一个长成这样的和尚,便就丢开手去。
叫了两个手下将地上的那妇人付三娘和胖子宋六各自重新绑了。便押着先走。络腮胡子和恶和尚也连忙跟上,临走前给那农夫打了个眼色,那农夫微微点头应了。
陆坤看到此处,却眉头微皱道:“非绯。我去交代几句。你在这里等我。”楚非绯看着陆坤分开人群。去找那禁军头目说话,那禁军头目认出陆坤是跟在邵老板身边的人,显得十分客气。陆坤不知说了什么,那禁军头目露出为难的神色,陆坤客气了两句便让他走了。
这时,围观的人群见热闹已散,便渐渐散去,但是那茶水点前还剩下一群小孩子,有些无措地看着众人,小一点的已经开始哭了起来。
黄衫女子温和地询问,才知道这群孩子并不是那付三娘的亲生孩子,而是付三娘出于某种目的收养的,平日里在那付三娘的指使下,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行骗讹诈更是常事。
黄衫女子微微摇头,这群孩子看上去似乎都有些营养不良,但是面目却都十分清秀,可以想象长大以后,势必一个个都是美少年。这付三娘的心思可当真歹毒,这些孩子的未来可以想象不是进了秦楼楚馆,就是被那为富不仁的人渣买去做玩物。
楚非绯这时也跳下了大石,来到那茶水点前,黄衫女子和那杂役见了连忙施礼,楚非绯淡淡地摆手免了,也不说话只细细打量那些孩子的神色。
为首的一个男孩,已经大约捌九岁的年纪,见楚非绯穿着不凡,那黄衫女子和杂役又口称邵老板,心里便知道眼前这漂亮人儿,就是天都城人尽皆知的那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了。
当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几个响头,大声道:“请邵老板收下我们兄弟吧,我们什么都会做,什么都愿意做。”那领头的孩子一跪,剩下的孩子们也呼啦啦跟着跪下,异口同声地道:“收下我们吧。”
楚非绯微微一笑,摇了摇扇子:“我收下你们,做什么呢?我这里可是正当生意,不需要什么小骗子。”
那为首的男孩脸一红:“邵老板,我们也是被逼的,那坏婆娘抓了我弟弟,我要是不为她做事,她就不给我弟弟治病买药。我的这些小兄弟们,也都是被人贩子拐卖来的,在这天都城举目无亲,除了听那坏婆娘的吩咐,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跟着邵老板,我们自然不会再做那骗人的事,请邵老板收下我们吧。”
楚非绯心里惦记着接驾的事,便没有再多说,只是让那黄衫女子将这些孩子暂时安排一下。那为首的男孩子倒也是有眼色,说是花神会人多事杂,他就留在这茶水点帮忙跑腿了,让那黄衫女子带这些小点的孩子去安顿便好。
楚非绯不由得又留心地看了那男孩子一眼,那男孩也不躲避,脸上虽然不甚干净,但那双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却是坦坦荡荡地回视着楚非绯。
楚非绯眉眼一弯,不错,善度时势,又懂得抓住时机,心性也不算差,是一个可造之材。
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楚非绯的手腕,不由分说将她拖进了花树之后。
黄衫女子和杂役一见之下,急忙追上两步,又有些踌躇地停住,那抓住邵老板的人,明明是个身穿华服的女子,倒不像是歹人,便扬声道:“邵老板,可有吩咐?”
半晌后,楚非绯的脑袋从花树后探了出来:“没事,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几句话。”
黄衫女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大声道:“奴婢在此候着,邵老板有话尽管吩咐。”
花树后,方雪晴放开楚非绯的手,冷笑一声:“你的手下倒是忠心。”
楚非绯一边打量着一身华服,装扮美艳的方雪晴,一边揉着微痛的皮肤,认真地道:“雪晴,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你要绑票的。”
方雪晴嗤笑了一声:“我倒忘记了,如今你可不是相府的小丫头,是人人都仰望的邵老板了。”
楚非绯淡笑一下,也不着恼方雪晴的态度,只是淡淡地道:“雪晴找我是想问选秀的事吧,我昨天不是已经遣人把流程送到珠苑了?难道雪晴没收到?”(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威胁结盟
不提那流程还好,一提那流程,方雪晴立时没好气地道:“那唱歌跳舞是什么玩意?你赶紧给改了。”
楚非绯扑哧一笑:“这选秀除了选美色外,才艺也是一项啊,这女子的才艺不比唱歌跳舞,难道还比舞刀弄剑吗?”
方雪晴冷哼了一声:“有何不可。”
楚非绯额头挂下几条黑线,轻咳一下:“那个雪晴啊,皇帝马上就要到了,我看你还是赶紧准备准备,大不了,我到时做点手脚,让你晚点上场好了。”
楚非绯说完,作势就要走,方雪晴一把又拉住了楚非绯:“等等,你这节目一定要改!”
“怎么改?”楚非绯有些无奈:“我说雪晴,不过就是唱歌而已,随便找一首唱唱就很好了,难道咱们穿过来的还比不过那古代的女子吗?那跳舞要是你实在不会,来段剑舞也行啊,你武功那么好,一定会很好看的。”
楚非绯觉得自己真应该走了,拍了拍方雪晴的手:“放心,你是相爷的义女,不管你的才艺如何,皇帝都会让你入选的。”
方雪晴皱着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道:“我要的不是入选,我要的是入皇帝的眼!”
楚非绯挣开手的动作顿了顿,惊诧地向方雪晴看去。当初自从知道方雪晴要入宫后,楚非绯一直就没有多想,她总觉得方雪晴那样的人,入宫大概是有什么别的目的。至于什么原因楚非绯没那么有空,也没兴趣知道。
只是现在方雪晴明摆着说出来。她要入皇帝的眼,楚非绯真的有点惊讶了。这要入了皇帝的眼,势必要以色侍君,什么事要方雪晴牺牲这么大?难道她也不打算回去了?
方雪晴冲口而出那句话后,就有些后悔,再见到楚非绯这小嘴微张的样子,有些恼羞成怒地道:“做什么那个表情?帮不帮这个忙,给一句准话吧。”
楚非绯回过神来:“能帮忙我自然是要帮的,但是雪晴,这选秀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我能做的余地也不多啊。”
方雪晴又恢复了冷淡的样子道:“你将第一局的唱歌改掉就好。其他的不用改。”
“改成什么?”楚非绯觉得她当初选了唱歌跳舞,而不是安排刺绣女红,已经是很考虑到她的情况了。如今要改,还有什么才艺是方雪晴觉得能胜过古代女子的?
“改成作诗!”方雪晴果断地道。
“雪晴擅长作诗?”楚非绯更惊讶了。
“不懂那玩意!”方雪晴很干脆地道。
楚非绯无语。
“你身边那么多才子状元的。让他们做一首不就行了。”方雪晴不耐烦地道:“怎么把他们做好的诗送到我手上。就是你的事了。”
原来是作弊啊......楚非绯微微皱起了眉头。楚非绯虽然不是什么高尚的好人。但也算有原则的人,作弊这种事,她本能的不喜。
方雪晴冷笑一声:“你用二十四世纪的理念来办这个花神会。就不算作弊了?大家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楚非绯沉默,片刻后才道:“我想想办法。”
方雪晴却拉着楚非绯没有放手:“楚非绯,我承认我以前小看了你,你根本就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愚蠢软弱,相反的,你有头脑又有心计,连我都看走了眼。”方雪晴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又道:“至于你的目的是什么,我心里大概清楚,我想你是不打算回到二十四世纪了吧?”
楚非绯慢慢地抬起头,淡笑道:“雪晴说的什么话,打工期满了自然要回去。”
方雪晴嘴角浮起冷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戏谑:“楚非绯,实话告诉你,你办这个花神会,大肆使用现代技术,时空管理局已经知道了,你不是对规矩很清楚吗?这种情况是怎么处理来着?啊,好像是遣返吧!”
楚非绯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不动声色地听着。
她使用现代技术不假,但是因为技术没有外泄,并未对现有科技水平造成影响,时空管理局怎么会知道这种小事?除非,有人举报......
“你大概也不想回到那个肮脏的孤儿院吧?其实说起来,留在天佑王朝,似乎是个更好的选择呢,我想非绯你也是这么想的吧?”方雪晴松开了楚非绯的手,淡淡地理了理妆,慢条斯理地道。
楚非绯淡笑着不答,静静地等着方雪晴的下文。
“楚非绯,我明说了吧,你和我合作,帮我达到我的目的,而你,你不是喜欢赚钱吗,那就尽管去赚,我保你不会被时空管理局抓捕,将来就算你想永远在天佑王朝呆下来也不是问题,如何?”方雪晴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够优渥的了,只要楚非绯不傻就应该会接受。
楚非绯嘴角浮起微笑道:“雪晴竟然能干涉时空管理局,真让非绯惊讶。”
方雪晴切了一声,不屑地道:“时空管理局算什么,楚非绯,我的背景是你这种人不能想象的,说实话,除了和我合作,你根本没有其他选择,因为我不许!”
真霸气,真威风!
楚非绯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怒意,却呵呵笑了两声:“看来我也没什么选择,不过雪晴要和非绯合作,还没告诉非绯,雪晴究竟想要非绯帮你什么?”
方雪晴见楚非绯已经服了软,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其实她还真怕这丫头倔脾气上来,和她硬磕到底,她固然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弄死她,但是好像利用她,才是上上之策呢。
方雪晴缓了缓口气:“现在你还不需要知道,目前,你便帮我在这选秀上夺得头筹吧。”
楚非绯脸上挂着笑,她知道现在还没到和方雪晴翻脸的时候,方雪晴对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却对方雪晴一无所知。
所谓打蛇打七寸,在没有摸清楚方雪晴的弱点之前,楚非绯不想打草惊蛇。
楚非绯心里压了压,又沉了沉气,开始打量着方雪晴。
只见方雪晴浑身上下,从头面到腰饰,到绣鞋都是精心搭配过的。红色的上衫,淡黄色的丝绦,橙色的八幅襦裙又用黄色的丝线绣着隐隐的落叶,这颜色搭配倒是出彩,发髻上除了常见的金玉头饰外,还簪了一朵名唤墨荷的珍贵名菊,想来是相府的珍品。
楚非绯微微沉吟:“这悦人一项,我帮不上忙,不过我想以雪晴的姿色肯定会给皇帝留下深刻的印象,至于那才艺表演,如何要入皇帝的眼,我想雪晴还是要在第二局的舞蹈上费点心思,至于第三局的采花,我想这更不是问题。”
方雪晴皱着眉:“第二局,我打算舞剑,剩下的细节你来搞定,总之,我要赢!”方雪晴说到这里,冷冷地盯了楚非绯一眼:“楚非绯,我想你懂我的意思。”
方雪晴说完,转身窈窕地离去。
楚非绯目送着方雪晴的背影,脸上的笑渐渐冷了下来,威胁?她不怕威胁!赢吗?她便让她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