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人妖〈三〉
几天后,艾德彻底地失望了,靠手感的兴趣来享受,那真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他决定离开这个贪得无厌,只讲金,不讲心的**,远走他乡,寻求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临别那天,他从行囊中掏出五十两银子,当是对银杏的奖赏,并说道:“银杏!本公子要出一趟远门,做成生意,赚了大钱,回来就帮你赎身,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置一大幢房产,把你养起来,不用再出去抛头露面,过二人世界,好吗?”
银杏本身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风尘女子,一天晚上没有男人躺在身边,就觉得寂寞,她能一辈子跟着你这个银头蜡枪,好看不中用的男人吗?到时岂不又是红杏出墙?
看在这一百五十两银子的份上,她装作十分高兴地说道:“相公!到时一定记得来把贱妾救离火坑啊!”
其实,她根本就不希望艾德再来,那光打雷,不下雨的日子,憋得浑身难受,心中亦是痒痒的,等下得赶快找个猛男,价钱是多多益善,少少无拘,先淋一场大雨,把那欲火压下去再说。
艾德背着行囊,一路向北走去,桃花镇在青山县南面,过了青山县,就是端州府,过了端州府,再走下去就要进入外省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那里,要在那里安身立命,才是最好的出路,在端州府,他能做什么?走到外省,他又要做什么?
在两省交界处,有一座大山叫做“分界岭”,山这边是兴南省管辖,过了这座山,那边就是兴北省管辖了,这座大山延绵十几里,属于“三无”地界,无人管理,无人敢走,无人生还。
在山脚下,艾德碰上一个老樵夫,他赶忙打听道:“老伯!过了这座山,那边是不是兴北省地界了?”
“是呀!公子要到兴北做什么?”老樵夫问道。
艾德编了个谎话:“家里今年闹早灾,颗粒无收,全家挨饿,准备到亲戚处借点钱回来买粮食度日,要不全家都要被饿死了!”
“唉!只怕你过不了这座大山,就没有命了!”樵夫叹道。
艾德听得如此说,心中一惊,忙问道:“老伯为什么有如此说?”
“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山上有一股悍匪,专门打劫过往人!”樵夫提醒道。
艾德说道:“我是个身无分文的人,怕什么?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这就对了,他们看见你没有钱,就强留你下来入伙,出去打家劫舍时,要你打头阵,不愿去时被贼人杀死,勉强去时又被货主打死,总之都是死路一条,老夫劝你还是顺原路返回吧,起码不会丢了性命!”
艾德自恃自己妖功高强,胆子也大,说道:“回去也是饿死,上山去搏一搏吧,或许他们觉得可怜,网开一面,放我过去也未免可知!”
“那好!话已尽说,脚在你的身上,至于路怎走,却是你自己的事了!
老樵夫说完,挑着一担干柴,颠颠巍巍地下山去了。
艾德不但不感激老人家,还厌烦地自言自语道:“老不死的东西,要你多管闲事!”
他一路爬上山来,几天的休养生息,又恢复了元气,只是那条“命根”不行外,其他都正常,力气还在。
上得山坡,坳口上长着一棵百年老榕树,早已挡住了西斜的太阳,这时的他,早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筋疲力尽,浑身酸软,跌坐在山坡的草地上,准备歇息一阵,再向前行。
山坡上凉风习习,拂去了艾德这个人妖身上的躁热,这一切,都得益于这棵吊丝榕,从树上垂下来的缕缕树丝,就好象山羊的胡子,灰白色的树皮,翠绿色的叶子,重重叠叠地盖在树顶上,就好象一把奇大的雨伞,为过往的客人遮挡住那火焰般的烈日。
老榕树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地守候在山坳上,让爬累了的人在这里歇息,让大汗淋漓的人在这里剩凉,让热得心烦气燥的人上来,让心平气静的人离去。
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但这棵老榕树也有百年树龄了,垂落到地面上的触丝,有很多都已长成了碗口粗的小树干,紧紧地围绕在老榕树的四周,不难想象,从当初一棵弱不禁风的小树苗,到长成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榕树,中间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啊!
只可惜它今天接待的,是一个泯灭天性的人妖,而且很快便有一场搏杀,一场腥风血雨,他歇了一刻钟,全身觉得凉沁沁的,便站立起来,准备继续向山下走去。
就在这时,尖锐的哨叫声响处,从丛林中窜出十几个手执着明晃晃大刀,凶神恶煞的悍匪出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用一把鬼子刀向着他,蛮横地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棵榕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小子,想活命的,赶快把行囊里的银子掏出来,老子留下你的性命,否则,哼!我认得你,这把鬼头大刀,也认不得你,一刀下去,立时毙命!”
艾德看见贼头如此狂妄,还叫自己做小子,自恃妖功高强,嗤道:“哼!你敢叫我小子?我比你爷爷的年纪还要大呢!”
他说的没错,自己今年已经一百五十二岁了,这贼头也只是五十岁左右,自己比他整整大了一百岁,是不是可以做他的爷爷?
那贼头不知就理,以为是找他的便宜,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对手下说道:“这个小子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大家一齐上去,将他剁成肉酱,然后再把他行囊中的银子占为己有!”
贼人们发一声喊,纷纷举着大刀冲了上来,艾德也不打话,使出“艾家拳”中的一招“星罗棋布”攻了上去,所谓“星罗棋布”,攻防兼备,直打得喽罗们当场毙命,挨着的也是手断脚断,贼头想不到这个貌似小白脸的人妖,竟然武功如此高强,只得暗中撒出“七步**散”把他迷倒,然后一拥而上,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大声喊道:“不要伤及他的性命,留下此人有用!”
说时大袖一挥,卷起艾德这个昏迷中的人妖,直向阴登山飘去,这个便是修炼了三千多年的妖仙,那时正邪仙人在神秘空间相撞时,各自逃生,正仙逃往蓬莱岛,妖仙逃往阴登山,在那里安身立命,休生养息,等时机成熟后,再行一战。
妖仙和正仙不同,正仙可以炼成长生不老之术,与天地同寿,但妖仙炼极,也只是有五千年左右的寿命,终归一死,并不能长生不老,这就是他们的遗憾。
艾德这个人妖,被妖仙带入魔界,仙药谷就要被卷进万劫不复的境地了,方磊对这事竟是浑然不觉,他又能战胜这些妖孽吗?
第122章 住在桃花镇的仙药谷人〈一更〉
从仙药谷出来的人,面对着外面的精彩世界,样样事情都感觉十分新鲜,对有些事情,却分辩不出到底是好是坏,比如赌博,**,吸食烟土这些害人的东西,根本没有足够的认识,不知道是害人的,竟有队员在别人的诱使下去做了,而且是一发不可收。
自以按人口分到了五十两银子后,方磊就告诫过队员们,有了钱后,不要乱花,多购买一些日用品,比如衣服什么的,镇上的成衣店,样式种类繁多,颜色鲜艳夺目,不象谷中统一分配那样,过于单一,不耐人看。要把全家人都打扮得漂漂亮亮,要学会如何去享受生活,女人家和小孩子,特别要注重,他主张谷中每个女人统一分发一副金首饰,就是这个意思,作为男人,要负起家庭责任,让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一个家庭如果有六口人,每月就可以分得三百两银子,足够生活开支了,年底再按劳动力分红,每家每户都将成为大富翁啦!
但是如果染上赌,嫖,吹三大恶习,就是多多的银两都是打了水漂,有去无回,他吩咐过运输队张大彪,灯具厂保卫组艾正勤,药膳馆卫队蔡强和艾亮,一定要注意住在桃花镇谷卫队员的动向,发现有赌博,**,吸食大烟现象的,立刻向他报告,以便及时制止。对于晚上闲暇时在街上溜达溜达,看看皮影戏,看看花鼓戏,看看二人转,看看两个歌手对歌的娱乐活动,不予限制。现在桃花镇的大街小巷,全部装上街灯,到处都是一片光明,娱乐活动繁多,南街广场上,也就是金小姐抛绣球招亲的那个地方,面积广阔,地摊甚多,早就成了桃花镇晚上最为热闹的去处,有很多的小食摊,也在这里安营扎寨,吸引顾客消费。
令张大彪最为开心的,就是约上几个队员,到不远处的小酒馆去,要几味下酒菜,每人饮上三两碗,然后醉醺醺地回到灯具厂宿舍,躺在床上睡大觉,第二天起床回谷运矿时,又是精神百倍。
方磊每天早上坚持运一车金矿石出来,直接交给张老板,然后再由艾兴去提取黄金,交给李老板制作成金首饰,批发给各地前来取货的商人,換成银子后存入金鼎钱庄,这时候,他和张老板,季老板,金鼎钱庄金老板,都成了忘年之交,真诚相待,因为他们都知道,在桃花镇经营生意,有方磊做他们的后盾,就没有社会上的黑恶势力去找他们麻烦,方磊的名声,在桃花镇的街民中,早已是如雷灌耳,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他不但是生意场上的佼佼者,日进斗金,而且武功绝世,是个传奇式的人物,令社会黑势力和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特别是金老板,更加倚重于他,自己经营管理着偌大的一家钱庄,而且聘请的保镖,武功比一般的江湖人士略胜一筹,但如果碰上**中的一流高手,那就是无能为力了,所幸金小姐又是方磊十分看得起的大家闺秀,如果有什么大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帮助她和爹的钱庄,人家说是父凭子贵,他却是父凭女安啊!
据艾兴报账,药膳馆每日的营业额是一千多两银子,桃花镇人都尝到了饮食药膳的甜头,长寿不长寿暂且不说,早上一碗药膳下肚,整天都是心情舒畅,工作起来特别精神,一传十,十传百,大家趋之若鹜,顾客越来越多,没在地方坐,他们就顺手拿个搪瓷缸过来,装满后,带回家里才慢慢享受,当然啦!有仙药谷中的五种仙药作为药引,谷外人又没有食过药膳,当然是疗效显著啦!
再有,银矿石最天也有七百多两银子进账,加上金矿石折算银子,也有一千多两,还有灯具厂,也有上千两,每日的总收入是三千多两银子,一个月下来,一年下来呢?能不富裕吗?
却说运输队中,总有两个队员不善喝酒,饮上少少,脸上就象个关公相,一直红到耳根,觉得自己头晕眼花,而且伴有皮肤过敏,出现红红的斑点,痒得十分难受。
试了两三次,都是如此,张大彪再也不敢勉强他俩和自己这一伙人为伍了,说道:“蔡权,张胜,以后我们出去饮酒时,也不强求你俩了,你们可以在宿舍里睡大觉,或者结伴出去自由活动,但千万不要结识歹人,沾染上恶习,这是少谷主三令五申,绝对不允许犯的,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两人听得张大彪说不再强迫他俩饮酒,心中欣喜万分,蔡权说道:“队长放心!我俩晚上就在宿舍里睡大觉,那里也不去,最多在个附近走走,天一入黑,便回厂里,或者帮助马夫喂马!”
运输队共有十匹马,晚上就关在厂门前新建的马厩里,特聘请一个马夫看管,晚上用最好的马料喂养,不但长得壮实,而且拉起车来,四脚生风,时间长了,两人也喜欢运输队的马匹,闲暇时不但过来观看,而且还帮助铡草料,喂马。
做什么事情都要贵于坚持,刚开始时,天一入黑,两人便躺在宿舍里睡大觉,那里也不去,时间长了,从晚上到天亮,要躺在床上窝十几个小时,直觉得腰酸背痛,很不舒服。
灯具厂招来的员工,大多数都是外来人,三教九流,市井之徒,他们有些人还在桃花镇干了三五年,对街上的环境熟悉,其中不泛喜欢赌博,逛妓寨和吸食大烟之人,一旦与他扯上关系,后果不堪没想。
睡了一段时间,两人觉得无聊,便要到街上活动了,两人结伴同行,看看皮影戏,花鼓戏什么的,还有凭口才赚钱的说书人,在说《西游记》,《水浒传》,《三国志》《七侠五义》等书,引得两人心痒痒,最晚都去听上一段,在地摊上尝些小食,花上几钱碎银,然后再回去睡大觉,优哉游哉。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下去,保证不会生事,但事情却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有的向好方面,也有向坏的方面,特别是他俩出谷后,见识尚浅,阅历不够,分析不出那些是好人,那些是坏人,一旦上当受骗,再想回头也就迟了。
两人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烦?
第123章 赌博风〈一〉〈二更〉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那能不湿脚?
过了一段时间后,蔡权和张胜,皮影戏看厌了,花鼓戏看厌了,二人转看厌了,说书也听厌了,便想来点刺激的,在广场地摊上去抛圈圈,输了些银子,在赌斗鸡时又输,蔡权说道:“他妈的!总是输,没有赢过一次,真没有意思!”
张胜劝道:“那明天晚上咱俩不要出来了,在宿舍里睡大觉好过!”
“一晚上睡十几个钟头,睡得腰酸骨背痛的,也不好受啊!”蔡权不答应。
旁边却有人答话了,说道:“兄弟!明天晚上带你俩去个地方,玩些剌激的,赚钱又快,如何?”
蔡权认得此人是灯具广员工,忙说道:“我认得你,是我们厂的,在饭厅里经常见面,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说道:“我叫贾仁德,你俩呢?”
蔡权忙说道:“我叫蔡权,他叫张胜,既是认识的,你有什么好介绍?”
“这里晚上有个地方很好玩,只要你有本钱,一个晚上赚他十两八两银子没有问题!”贾仁德说道。
张胜不相信地说道:“有这样的好事?那你为什么不去?窝在灯具厂里领五两银子一个月?”
贾仁德叹道:“唉!兄弟有所不知,在下家里一个笨婆娘带着三个孩子,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八岁,都是三岁抱两,正是长身体阶段,会吃不会做,就是有座大山都会食崩,种有三五亩薄田,紧紧巴巴地过日子,那有本钱去耍?”
“原来如此,明天晚上带我们去耍耍,我借五两银子给你做本,等赚够了再还给我!”
蔡权想着这么好赚,心里痒痒的,他三十多岁了,还未娶亲,头脑有点憨憨的,谷中的女子那能看得起他?要想成亲,只得在谷外娶亲,但是,在谷外娶的女子,又带不了进谷,只得在谷外盘下房舍,才能厮守终生,他不妨要认真考虑了。
“这是赌博行为,如果被张队长知道,告知少谷主,咱俩就玩完了!”
张胜醒目些,老婆孩子都在谷中,上月分得一百五十两银子,将一百多两银子给老婆,添置全家人的衣服,剩下的存在家里,只留三十两银子在身上,出街时吃些小食什么的,当作夜宵。
仙药谷人对钱的观念不是很强,两人出去食宵夜时,谁付钱都没计较,反正很快又有银子发了,总是用不完,就连方磊,也是这样,下个月发生活费时,他打算把五十两银子送给张扬,让他添置家具和日常用品,帮人时出手十分大方。
第二天晚上,当张大彪带着几个兄弟去饮酒时,蔡权和张胜也开始行动了,两人来到预先约好的地方,贾仁德还带来了一个人。
那人说道:“我是赌馆的马子,为了安全起见,你们三个人都要戴上黑头套,跟在我的后面,不能暴露行走路线,这是规矩!”
张胜一听,心中有些惊慌,想着自己在谷中有老婆孩子,三口之家,生活无忧无虑,何必去冒这个险?
他于是问道:“你们是不是要绑架勒索?如果是这样,我劝你们连想也不要想,赶快停止行动,我们谷卫队也不是好惹的,特别是少谷主,你们应该知道厉害,千不不要变成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能呢?我这是带你们去发大财,我也是灯具厂的员工,你们都认识我,如果出了事,你们说我能往那里逃?”贾仁德忙解释道。
蔡权也说道:“这还好些!赌博也是你情我愿,输赢心服口服,不能强求!”
于是,那马子走在前头,后面的三个人戴着头套,手牵着手,专门走在没有亮光的地面上,走了约摸半个钟头,这才进入赌场。
这时的赌场里,早已是人头攒动,香烟缭绕,雾气重重,这里不敢装上荧光灯,怕别人发现,只是在上面装了马灯,半暗半明的,每张桌子上都围满了赌徒,有的笑口潺潺,有的瞪着一双输红了的眼睛,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马子带着三个人来到一张人少的桌旁,看见四五个赌徒目不转睛地盯着赌盆,正在嘶哑着喊着:“开大!开大!”
谁知赌工把盆盖掀起时,又是小,通杀,蔡权还不知道怎样赌,从兜中掏出五两银子交给贾仁德,说道:“你先来!让我看清楚了方法再下注!”
“这个方法简单极了,你想买大,就放在大的地方,你要买小,就放在小的地方,等下开出是大,大赢小输,开出是小,小嬴大输,赔率是一比三,意思是说投注一两银子,就可以赢回三两银子,输时,你这一两银子就没有了!”
贾仁德解释后,便把五两银子交给赌工,换来筹码,下一轮开始时,他大声喊道:“我买大,先试试手气!”
其他人因为买了几趟大,都是开小,所以全部买了小,赌工打开盆盖时,果然是大,贾仁德赢了。
看着贾仁德赚钱,两人开始手痒了,原来赌博来钱这么快,两人各自掏出五两银子,换成筹码,亲自上阵了。
几场下来,有输亦有赢,各人都赚了十多两银子,贾仁德说道:“好了!收手吧!”
蔡权还不知足,贪婪地说道:“再赌一会吧!今晚手气这么好,多赢些!”
张胜也说道:“见好就收,这才是上策!”
三人出了赌场,贾仁德又带两人去了一家酒馆门前,说道:“今晚你们借赌本给小人,赢了一些钱,应该是我请你们饮两杯!”
说时,掏出五两银子还给蔡权,他本想不要,但贾仁德一定要还,两人推让了好一会儿,蔡权收下了,说道:“你带我们找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也不要客气了,我俩请你,天公地道!”
张胜说道:“我两个人饮酒后,都有过敏症,今晚饮茶陪你,如何?”
“不怕!这酒馆里有一种糯米甜酒,酒度很低,饮极也不醉,而且不会上头!”
接着,贾仁德带着两人走进酒馆,要了几味下酒菜,你一杯我一杯地干了起来,直饮到大半夜,又让马子戴上头套,领着走出了赌场。
如果两人肯就此罢手,肯定是赚了,但是,他们正赢得心花怒放,能罢手吗?
第124章赌博风〈二〉〈一更〉
一连几个晚上,蔡权和张胜,都是等张大彪出去酒馆饮酒后,才开始行动,由赌场的那个马仔把头套给三个人戴上,领过去,然后又戴上头套送回来,一成不变。
赌博的事儿,有赢亦有输,两人总是输多赢少,张胜已经输了十多两银子,蔡权更惨,五十两银子,只剩下十多两了,两人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跟着贾仁德去淌这趟浑水,陷进去,但现在想拔出来,已经迟了,后悔也就来不及了,因为已经成了瘾君子,不去赌场已经不行了。
有天晚上,因为天空中下着濛濛细雨,张大彪说道:“兄弟们!现在下雨,咱们就不出去饮酒了,趁着天气凉爽,睡大觉!”
蔡权鼓劲道:“去呀!为什么不去?披着衰衣去嘛!饮醉了,躺在床上,舒舒服服,一觉睡到天大亮,到药膳馆饮上一碗药膳,干劲十足,回谷里运矿,多好!”
其实,运输队的队员们,每天早上洗漱完毕,都到药膳馆去饮一大碗药膳,然后再和方磊到谷中运矿石,这是每天应走的程序,没有变更过。
“弟兄们!今天晚上就不去了,为了饮一顿酒,淋湿了衣服,弄得发了伤寒,不值,大家觉得如何?”张大彪征求几个人的意见。
运揄队的八个队员一致同意,今晚就睡个早觉,这样一来,蔡权和张胜可就惨了,心里如被猫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于入眠,眼睁睁地等到四更天,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又要起床了,虽然是食了药膳,但心中有鬼,还是打不起精神来。
赌博就是这样,赢了钱,便想赢得更多,因为觉得好赚,来钱快,个个都想靠赌博成为百万富翁,输了,又想把本钱赚回来,结果越陷越深,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
第二个月,发了生活费,蔡权又精神起来,因为空了的兜里,多了五十两银子,又鼓了起来,而张胜,将一百两银子交给老婆保管,自己藏了五十两,准备大干一场。
才半个月过去,两人又输得一塌糊涂,这时,贾仁德又去发展对象了,晚上只有蔡权和张胜随着马子走,两人醒觉后,已经成了赌徒,蔡权已经输了七八十两银子,张胜也输了五六十两,那里还肯收手?
原来,贾仁德是个赌棍加光棍,根本就没有老婆孩子,他开始也是个赌徒,输得多了,还欠下赌场老板的高利贷,已经无法偿还,本来应该被老板吩咐打手砍掉双手,成为废人一个,但他脑子好使,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老板,帮他做个“赌托”,所谓“赌托”,就是千方百计把人骗进来赌博,然后收取回佣,这样就可以偿还欠下老板的高利贷。
灯具厂招工时,他削尖脑袋钻了进去,这也是老板的安排,谁都知道从仙药谷出来的人,没有见过外面复杂的世界,外面的世界的确很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处处都要用钱,如果你没有钱,就是寸步难行,但仙药谷的人却不知愁滋味,不知道无钱的滋味,因为他们命运好,跟了方磊这个最出色的当家人,论武,他身怀绝技,武功卓越,难有对手;论钱,他带领谷中人勤劳致富,开矿山,办工厂,经营药膳馆,日进斗金,财源滚滚,经济收入丰厚,令仙药谷不会因为金钱的事而发愁,一个月发的生活费,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人一年的收入,令人羡慕,令人妒忌。
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贾仁德首先看中艾正勤那五个保卫组人员,但蔡文秀是厂长,艾正勤是组长,对手下人管得十分严,而且轮流值班,无法下手,而张大彪管理松懈,只知道带着八个兄弟出去饮酒,不会生事,而落下了两个不适应饮酒的兄弟,贾仁德观察了几个晚上,终于下手了,捉到了两只傻傻的“水鱼”。
头天晚上,两人赌得那么顺手,完全是贾仁德和赌工里应外合,他说开大便开大,说开小便开小,有意让两人赢得杯盘钵满,尝到了甜头,后来,一次次地赢回来,赚了一百多两银子,让两人掉进了深潭,再想回到岸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被艾正德发现了,值夜班时,看见两人很晚才回来,而且神色不对,好象是心中有鬼,两人见识少,阅力浅,做了违法的事,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不象人家那样若无其事地从他的身边经过,问他俩时,口齿不清,眼光闪烁,考虑再三,他决定将这事报告方磊,自己是保卫组长,如果出了什么冬瓜豆腐,难以推卸责任。
这天下午,他趁着换班时来到药膳馆,将情况报告了方磊:“少谷主!近期蔡权和张胜行为怪异,天入黑时便出去,半夜三更才回来,我盘问他俩时,吞吞吐吐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到街上去逛逛,即便是看完戏食宵夜,也不用这么晚呀!”
方磊说道:“你先不要声张,等我抓到了他俩的现行再说,无凭无据的,也不好问他!”
是夜,他偷偷地潜到灯具厂附近的房顶上,发现蔡权和张胜偷偷地溜出厂房不远处,心甘情愿地被一个人戴上头套,手牵着手一步步地向前走,他也隐身尾后,远远地吊着三个人,走了一大段路,竟然在一大片旧房舍的小巷子里兜圈圈,好久才把他们带进一幢偌大的房舍。
方磊觉得奇怪,一纵身跃上瓦面,轻轻地掀起一块瓦板往下面一看,哇!是一个颇具规模的赌场,原来这两个队员,是被人家捉了“水鱼”,沉迷于赌博之中。
他一闪身离开赌场,到镇公所找到冯捕头,说道:“冯兄!快快带着弟兄们到北街后面那片旧房舍抓赌徒,里面有一个十分庞大的赌博场,是夜间开业,十分隐蔽,一般人很难发现,现在咱们就去将他们一锅端,把那些赌资缴了,回来食宵夜!”
冯捕头说道:“所谓‘吹烟鬼,赌博贼’,难怪近期多了很多鸡鸣狗盗之人,原来赌博风是越来越盛,是该整治一下了,方公子,真有你的!”
方磊愧疚地说道:“我的矿石运输队里,也有两个人参与,这是拔出罗卜带出泥,你也把他俩抓住,教训一下,让他们长点记性!”
“好!我知道怎做了!”冯捕头说。
方磊说道:“我先回去把暗哨摸了,你们好进去抓人!”
说时一闪身,回到旧房舍,全部把看风的人一个个点了哑穴,放倒地上,然后纵上瓦面,乘势而下,控制住赌场老板,一个偌大的地下赌场,被缉捕房瞬间破获,煞住了赌博风。
第125章 碰瓷〈二更〉
方磊将马车停在金山前,拿起铁铲和艾征一起装矿石,你一铲我一铲的,干得十分起劲。
艾征和艾兴同辈,今年已经一百五十五岁啦!还象一个二十五至三十岁年龄段的人,只是比年轻人显得稳重成熟,大方,他为人忠厚老实,干起活来亦是一丝不苟,这不?他铲矿石的速度就比方磊快。
他被安排在这里开金矿石,一天一马车的,倒也轻松,他日积月累,堆起来的货,足够方磊运一个月,但他却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装完车后,又过去帮助开采银矿,这样勤劳的人,真是世间少有。
装满车厢后,两人放下铁铲,方磊正想上去驾车,艾征却不好意思地问道:“少谷主!我可不可以和你进一趟桃花镇?”
“可以呀!你要去购买东西吗?”
方磊想着,象艾征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到镇街上去闲逛,于是挪动屁股,让艾征坐在旁边。
艾征坐上去后,说道:“我想到镇上买些日用品,顺便买几斤猪肉回来尝尝鲜,鱼食得多了,也想换换口味!”
方磊拉矿石时,天天都经过水潭边,看得鱼少了,便跳下来催长,但是谷中人,已经有一部分住在桃花镇,光谷卫队就有二十多人,还有十多个谷中女子,也被调出来在药膳馆帮忙,一下子就少了三十多人,那鱼也真是有剩有余了。
现在谷中人,出入都有马车搭,早上出来镇街买菜,中午就能炒来食,鸡鸭鹅肉,新鲜蔬菜的价格,在他们眼中,简直便宜到偷笑,买东西时连个价钱都不问,更别说是讨价还价了,一两银子就能买回来一大堆肉菜,自享其乐。难怪镇上的生意人,看见从仙药谷出来的顾客便点头哈腰,问长问短,显得十分热情,当然啦!做他们一个人的生意,比做五个人生意赚的钱还多,又不用多费口舌,即使诚实经营,不弄虚作假,短斤缺两,也此其他人的成功率高得多,何乐不为?只有象艾征这种懒得走动,又不想麻烦人家的人,才天天食鱼,炆炖炒炸,轮换着食,但人的口味是多种多样的,甜酸苦辣香臭,比如榴莲,臭豆腐,就臭不堪闻,但却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吃,鱼味食得多了,就想尝尝其他肉味。
方磊驾着马车走在最后面,一路上,他不停地和艾征搭讪,有一句没一句地发问,他想多了解谷中人的各种想法,以调整思路,尽量适应他们的生活方式方法,让大家的生活过得更舒适,更愉快,更有趣味,更加丰富多彩。
艾征突然问道:“少谷主!听说蔡权,张胜染上了赌博恶习,被缉捕房抓获,现在正在蹲大牢,有这事吗?”
方磊纠正道:“不是蹲大牢,是拘留五天,到时要罚款,交了银子才能赎出来,最前面的那两辆马车,原来就是他俩驾驶的,看来要易主了!”
“这种贪心不足,整天想着不劳而获的人,就应该给点惩罚,给点教训,才能安分守己,少谷主,等他俩出来,你打算怎样安置他们?”艾征问。
方磊说道:“这两个人,绝不能留在运输队了,等他们出来后,安排在采矿队干活,以后即使出来桃花镇玩,都要时刻警告他们,监督他们,街上的大赌场虽然被灭了,还有很多小赌馆,就象韭菜一样,割了一茬之后,又长出一茬,难于斩草除根,因为开赌馆好赚钱,有些黑心老板,就专门赚这些伤天害理的昧心钱,两人在镇上待的时间较长,已有三四个月,对周围环境熟悉,难免恶习不改,重操旧业!”
两人正说着,马车来到了街口,方磊说道:“从这里进街近些,但情况复杂,你要小心了!”
“我已经来过许多次了,都是顺顺利利的,放心吧!”艾征说。
“置办了东西后,再乘张大彪他们的马车回去得了!”
他知道艾征是个老实人,容易受骗,被人家欺负,特别交待后,这才驾驶着马车,直往矿产市场驶去。
其实,艾征来过很多次桃花镇,和女人们出谷的那次,连胭脂水粉在那里有卖他都知道,日常要使用的东西和肉菜市场就更不用说了,老实人办事就是一步一个脚印,到那个地方买那种东西,一般的价钱是多少,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如数家珍,一进店铺便是随手拈来。
中午时分,他提着一个装满物品的大布包,穿街过巷,要到矿产收购市场,搭乘张大彪他们的马车回谷。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双手抱着瓷瓶的男人,向他的身上撞来,躲闪不及,两人正碰个正着,那个瓷瓶也掉在地上打碎了。
那人大声喝道:“你碰掉了我价钱昂贵的古董,这次可闯下大祸了,这是我上祖留下来的传家宝,最少值五两黄金,正想托去拍卖行拍卖,现在被你碰着,掉在地下跌碎了,你就得赔我钱!”
艾征也大声分辩道:“我在直街上行走,是你从巷口突然冲出来,碰了我个满怀,还要我赔钱?休想!”
说时,连睬都不睬那个人,提着东西继续走路,他出了几趟谷,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害怕。
就在这时候,上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个动手打了他一拳,一个却踢了他一脚,还把他装东西的布袋子抢了过去,骂道:“你这个死蠢,摔烂了人家的贵重物品,不赔偿就想走?世间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
原来,他们三个人都是一伙的,就是要勒索人家的钱财,这一招叫做“碰瓷”。
艾征大声地说道:“你们也不要太嚣张,我们仙药谷的谷卫队员,就在药膳馆那边做生意,你们即使抢了我的东西,也跑不掉!”
“你打烂了人家的东西,还口出狂言?老子管你什么谷卫队,打烂人家的东西就要赔!”
说时,突然瞥见他脖颈上粗粗的金项链,扑上来就要抢,艾征这才惊慌,大声喊道:“有人抢东西呀!有人抢东西!”
大街两旁,早已站立着十多个人,大家都只是看热闹,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制止,甚至还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帮腔道:“他碰烂了人家的东西,就应该赔给人家嘛!”
明知是一小撮“碰瓷”团伙在作案,勒索兼抢劫,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正义,主持公道,真是世风日下,世态炎凉啊!
艾征是否被抢走了金项链?请拭目以待!
第126章 枯木逢春〈一〉〈一更〉
两人正在抢艾征的金项链,被艾征死死地扶住,但因寡不敌众,一个贼人已把项链抢在手中,三人正欲逃走,被突如其来的方磊一闪身,点住了他们身后的“命门穴”,三个人几乎同时发觉全身一麻,双膝软软地跪在地上,这样的出手速度,令众人顿时张口结舌。
方磊厉声道:“你们这个碰瓷犯罪团伙,拿个烂花瓶就想勒索人家五两金子,而且还要实施抢劫,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法律吗?”
原先抱着花瓶的那个人强辩道:“他碰掉我上祖留下来的花瓶,价值昂贵,难道不要赔偿吗?”
有几个不明真相的人也帮腔道:“他碰烂人家的花瓶,照价赔偿,也是天公地道呀!”
方磊从地上拾起几块碎片,拿到那几个人的前面,喝道:“你这几个助纣为虐的狗杂种,不但不为受害者主持公道,还帮着这些犯罪分子,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块碎片有一条长长的旧裂缝,能是那家子传世之宝?值五两黄金吗?”
那几个人一看,果然不错,知道上了他们的当,一个个哑口无言,偷偷地溜走了。
方磊望着他们的背影骂道:“你们这些蠢货,有朝一日被人家卖了,还要替人家数钱呢!”
他十分痛恨这样的人,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冤枉了好人,成了坏分子的帮凶,无形之中,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条金项链,早就被这伙人抢走了。
“现在我控告你们两条罪状,一是诈骗罪,二是抢劫罪,两罪并罚,够你们喝一壶啦!”
方磊眼定定地望着那个贼人手中的金项链,冷笑道:“人赃并获,你现在想丢开,手也不能动了!”
这时,巡逻队长严明纪听见吵闹声,带着十几个巡逻队员过来,看见是方磊,问道:“原来是方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严明纪原来是个捕快,新成立了巡逻队后,冯捕头向姚镇长推荐他当队长,因为他工作踏实,办事严谨,由他负责带领巡逻队行动,非常合适,在破获“淫贼案”时,他还参加追捕呢?于是两人认识,三个贼人亦知道,碰上了巡逻队,他们也将玩完了,等待他们的,是监狱里那冰冷的铁窗。
方磊说道:“严队长!你们来得正好,这是一个‘碰瓷’犯罪团伙,专门敲诈勒索不知就理的人,如果敲诈不成,便实施抢劫,那条金项链就是,就是抢劫的罪证,这几块烂瓷片,亦是证据!”
“冯捕头近日跟我说过,现在街上正有一伙以‘碰瓷”为由的犯罪分子,不是装脚断就是装手断,勒索银两,而且还威胁人家不准叫公差来处理,很多人怕麻烦,都是私自解决,给了犯罪分子可乘之机,难于破案,这次竟又让你碰上,如果不是这样,不知何日才能破案呢!”严队长在代冯捕头诉苦。
“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过两天我再去取回金项链,告诉冯捕头,好好地让他们省省身子,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至于怎样才能省身,冯捕头自有办法,不用赘述。
待严队长给三人戴上了手镣后,方磊对着他们的后背一拍,一股仙气顿时冲开穴道,他们才能站得起来,被押走了。
也是方磊心水灵验,凭着直觉,他总想着艾征会出事,卸完矿石,他马上把车交给其他队员,向镇街走来,果然发觉两个贼人正在抢艾征的金项链,他看得真切,一闪身上来,逮了个正着,从而及时抓住了犯人,避免了经济损失。
却说艾征,在缉捕房录完口供后,便乘着张大彪他们的马车,回到了仙药谷,他刚走进家门,住在隔壁的吴少珍便过来了,问道:“五哥!贱妾托你买的胭脂水粉,带回来了吗?”
“你托办的事情,能忘记吗?我还买了五斤猪肉,分一半给你!”艾征说道。
自从艾德被开除出族,驱逐出仙药谷后,艾征看见吴少珍一个妇道人家,体单力弱,既是宗亲,又是邻居,就已经开始关照她了,早上总是先帮她挑满一缸水,然后再挑自己的,而少珍也不是个无情无义之人,艾征要缝缝补补的衣服,她也抢过来干,一来二去,两人也有了好感,艾征大门的钥匙,也给了她一条,为的是方便出入,他煎炸好的鱼肉,也经常叫她过来取,一个寡妇人家,也懒得到潭里去抓鱼,而且又要宰杀,然后用油煎炸,总嫌麻烦,而这一切,艾征却代劳了,她心中十分感激,却也说不出口。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两人从未做过出格之事,落下伤风败族口实,族中人对他俩的议论,也渐渐地失去了兴趣。
其实吴少珍并不是患有性冷淡症,而是厌恶艾德的频频要求,弄得她无所适从,而觉得烦死人,众所周知,艾德在谷中是个奸诈小人,凭着父亲是个族长,这才强行坐上主事的位置,而他心胸狹窄,权欲熏心,除了弄权,就是贪色,连吴少珍也瞧不起他,厌恶他,夫妻俩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这才导致厌恶夫妻生活。
吴少珍是个比较正直的女人,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去算计人,和谷中人也能和睦相处,原来她也不想嫁给艾德,同是谷中人,朝见口,晚见面,对他的为人,心中有数,只是那时爹娘贪图艾正操是个族长,艾德将来定是个出息之人,在父母死后,他竟然谋了个主事之职,令溶进泥土中的爹娘刮目相看,可惜两位老人竟看不见了,苦的是女儿。
艾德当上主事后,对这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妻子百般刁难,怒了就骂,乐了就耍,在药膳中,有一种仙药叫做“仙人苗”,是专门针对男人的,特别是那些恩爱夫妻,有补血养精,壮腰健贤,舒筋活络,强身健体之功效,也是夫妻俩亲热之良药,但夫妻一旦没有了感情,那就变成肉欲了,就象艾德,害得吴少珍苦不堪言,一个贪恋**,一个厌恶之极,能获得快感吗?
第127章 枯木逢春〈二〉〈二更〉
自从艾兴做了财务总管后,便辞去了艾氏家族中的族长之职,他长期住在桃花镇,管理着这一大摊账务,对于族中之事,也就无能为力了。
新族长叫艾庆,为人老实,工作积极,在谷中担任采矿队队长之职,这天傍晚,在路过艾征的家门时,无意中瞥了一眼,发现吴少珍也在里面,心中嘀咕道:你们两人互相帮助,取长补短,那是好事,但千万不要搞出有伤风化的事情来,到时我这个族长也帮不了你们。
艾征家中的大门半开着,他正从布袋中取出胭脂水粉,要交给吴少珍,帮捎这些东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只是去过一趟桃花镇,还是谷主夫人带着出去的,有十多个女人,她不喜欢出谷,平时和其他妇女一起,护理着谷中的仙药。
这时,她一双丹凤眼**辣地望着艾征,娇声娇气地嗔道:“你一早便出了谷,到这时才回来,却不知道人家好担心你啊!怕你出了什么事,到现在心里还呯呯乱跳呢!”
艾征说道:“我还真遇到了一些麻烦,幸好碰上少谷主,要不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吴少珍心急地问道:“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能告诉贱妾吗?”
艾征叹道:“哎!人如果行衰运时,喝凉水也能烫死人,我在穿过小巷口时,突然有一个人抱着花瓶撞上来,我躲闪不及,那花瓶掉在打碎了,便要我赔偿,幸好少谷主过来,揭穿了他们诈骗的真面目,并扭送到缉捕房!”
吴少珍说道:“这就是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两人平时经常在一起,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通过这几个月的接触,她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决定冲破世俗观念,和他在一起厮守一生,即使被族规严厉处罚,也无所畏惧。
艾征一百多年来未曾沾过女人身体的手,这时也不听使唤了,双手抓着她的双臂,激动地说道:“你对我真好!我也应该厚待你一生,决不象艾德这个狗贼那样,只注重权力,不懂得珍惜身边的女人!”
吴少珍未曾生育过,加上药膳的调养,排毒养颜,永葆青春,皮肤光滑润泽,这些都是仙药“仙百合”的功劳,难怪艾德总是有求于l她。
艾征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安抚着那颗剧烈跳动着的心,吴少珍那关闭了很长时间的心扉,又被他的真情打开了。
她也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说道:”咱俩这是在挑战世俗观念,这是在打破封建常规,那种“一女不侍二夫”的言论,就让它见鬼去吧!合缘时在一起,不合缘时分手,何况艾德已永远被开除出族,永远被开除出谷,这就等于仙药谷里,永远都没有艾德这个人了,情到浓时自沸腾,从今以后,我要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幸幸福福地过完下半生。
艾征这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幸福与兴奋之中,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几个月来的相互帮助,几个月来的相互了解,几个月来的感情升温,就好象爆发的地火一样,猛烈地燃烧起来,就好象干柴和烈火,一点就着。
少珍也是一样,激情澎湃,她也希望艾征能给她慰藉,能温暖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艾征亦是如此,心潮澎湃,这一百多年来,没有人象少珍这样关心过他,为他付出真情,付出真爱,他决定和她在一起,勇敢地去面对人生,冲开世俗观念,无论人家怎么议论自己,都要做个有担当的男人,撑起家庭的一片天空。
霎时,空气凝固了,四周一片寂静,偌大的一个仙药谷,本来人就少,晚上走动的,都是巡逻队和一些年轻人,现在年轻人大多数住在挑花镇,所以走动的人也就更少了,这就给了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更没有人突然去打扰他们,让这一对爱侣,温馨地待到天亮。
从此之后,两人情意缠绵,如胶似漆,恩恩爱爱,酣泉雨露润泽了吴少珍即将枯萎的心,她又展开了对爱情的追求,精神焕然一新,性格开朗,笑容如花,谷中人都说,她是枯木逢春,又发新芽,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以前那个畏首畏尾的少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活泼开朗,青春焕发的吴少珍。
艾氏家族中,被妖魔鬼怪浩劫后,剩下来的人不多,但好搞事的人却是不少,两人在一起,也成了公开的秘密,谷中人议论纷纷,说孤男寡女经常在一起,有伤风化,败坏九族,按照旧族规,应该给这对男女灌“**汤”,然后送到后山的食人灌林中,进行“无影葬”,以维护族规的威严。
这天刚蒙蒙亮,艾征尚未起床,便被十多位年已过百的老人堵住了大门,有人用石头把门板砸得山响,并大声喝道:“里面的贱男人出来,接受族规的处置吧!”
听得外面大吵大闹,艾征穿戴整齐地从里面走出来,镇定地说道:“我是一个老实人,脸朝黄土背朝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那里违反了族规?你们纠集了一大帮人,在我的屋前大声喧哗,又是何道理?”
一老者说道:“族中人都说你和吴少珍经常聚在一起,还经常和她一起吃饭,打情骂俏的,有伤风化,两人都要接受族规的处罚!”
艾姓人的族规如此深严,两人能逃得过此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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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枯木逢春〈三〉〈一更〉
艾征见吴少珍如此沉着应对,也好象食了一颗“定心丸”,坚定地说道:“你在死亡到来的时候,还是脸不改色心不跳,如果我畏畏缩缩的,不敢承担责任,那还算是个男人吗?”
吴少珍听得如此说,心中万分激动,说道:“贱妾真的没有看错人,你果然是个爷们,好!那咱俩就一同去赴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一帮老爷们正在焦急地等待着,突然屋门大开,艾征和少珍手牵着手,从里面走出来,俨然一对恩爱夫妻。
其中一个带头闹事的“老古董”,讥讽地说道:“咦!一对即将受死的奸夫淫妇,还如此恩爱,正手牵着手呢!”
吴少珍首先说道:“这个责任在我,是我自动送货上门,去勾引他的,要按族规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与五哥无关!”
老者说道:“真是一个不知羞耻,不守妇道的女人,这样的话也能说得出口?”
“临死之人,还有什么不敢说?”
吴少珍显得很倔强地抬起头,好象受死也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是我贪恋女色,把他勾引过来的,要死,也是我一个人的事!”艾征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
老者狠狠地说道:“那就一齐处死,由族长亲自执行,灌他俩饮‘**汤’,用竹轿送去后山!”
艾姓族长艾庆,看见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也很同情这两个人,艾氏家族已经遭受了一场劫难,人口锐减,再处死两个人,艾姓的人口又少了两个,怎么说,吴少珍还是艾姓人的媳妇呢!他赶忙溜进谷府,把谷主请了过来,让他主持公道。
艾庆听到老者叫他,忙应道:“我没有什么主张,所以请谷主过来作主,由他分辨是非曲直!”
这时,早已围满了人群,其中不乏艾姓之人,有人说道:“他俩是真心在一起的,你情我愿,又不是做了鸡鸣狗盗之事,祸害了谁?这样杀了他,真是冤枉!”
谷主正想出来主持公道,那老者抢先说道:“这是咱们族内之事,谷主也无权过问!”
大家都为这对情侣惋惜,可又没有人救得了他俩,连谷主也无权过问,谁有这个能力啊!
就在这时,方磊和张大彪带着运输队员们驾着马车回来了,他突然走到那老者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说道:“其实在仙药谷,最应该死的,就是你这条老柴,今天决不能放过你!”
其实昨天晚上,他就知道艾征可能有难,所以叫张大彪驾着马车,和队员们早早地回来,刚好碰上,为了救下这对情妇,他不怕得罪任何人。
老者听得方磊如此说,心中一凛,问道:“少谷主!我是在处理族中事务,犯了那条罪?”
方磊义正词严地说道:“当初你和艾正操父子狼狈为奸,逼着谷主驱逐我出谷,害死了艾氏家族六十多条人命,艾正操父子已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今天你又出来害人,我真想当众一掌拍了你,为民除害!”
他用的这一招叫“釜底抽薪”,只有把这个搞事的主镇住,才有可能救这对情侣,如果他还是坚持用族规处死,方磊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先杀了他,谁还敢出来主持?这是“杀鸡儆猴”啊!妙极了。
那十几个老者早已吓得缩成一团,原来当日之事,少谷主早已一一记在心中,最少他们也是帮凶,说不定那天少谷主会找个理由,把他们也一个个地杀掉了,心中惶恐不安。
老者小声地说道:“老夫知道罪孽深重,是在苟延残喘,他们犯了族规,应如何处置,一切有少谷主作主,老夫不敢再有异议!”
“艾德是不是已被永远开除出族?那还算不算是族中人?”方磊问道。
老者答道:“他永远都不会算是艾姓族人了,不管生与死,都是一样!”
“那吴少珍算不算是个寡妇?”
“算是个寡妇,但她不守妇道,与大郎勾搭成奸!”
“俗话说,天要下雨,寡妇要出嫁,天公地道,如果她嫁出谷外,你敢不敢阻拦?”
“再嫁的事,是她的自由,没有人敢干涉!”
“这就是了,一个寡妇,一个未娶,两人真心相爱,结成夫妻,还是你们艾氏家族的媳妇,何乐不为?”
“只是两人未宣布成亲,就睡在一起,有伤风化,让艾氏家族蒙羞!”
老者不敢再提处死两人的事了,在他看来,如果硬干,两人未被处死,他就要被方磊一掌拍死了,在他手中,拍死个把人,易如反掌,谁敢反对?以后这条族规,恐怕要被废除啦!
“这事好办!过几天,两人置办了成亲物品,谷主再为他俩主持婚礼仪式,就算是合法夫妻了,你不会反对吧?”方磊问。
老者捡回一条性命,那里还敢反对?小声恳求道:“少谷主!老夫以前是受了艾正操父子俩的蒙蔽,好出风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戴罪之身,重新改过,你不会杀了我吧!”
方磊说道:“前事之过,后事不忘,如能悔改,还是好人,你要好自为之,如再重犯,绝不轻饶!”
他不说杀,也不说不杀,时刻警告他,以后不再做坏事,如做了,照样杀之,老者听得出来,忙说道:“多谢少谷主不杀之恩,老夫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谷主看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中宽慰,一班连他都无法治理的老臣,竟被方磊整治得服服贴贴,他已经在谷中竖立了绝对的威信,今后不会再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搞事了,看来,他真的要把谷主之位传给他了,于是高兴地说道:“过几天择个黄道吉日,老夫就帮你俩主持婚礼,成了好事,让你俩在谷中抬起头来做人,不会再被谷人指着脊梁骨骂!”
“你俩还不快去谢过谷主?这样的好事,在谷中是第一次发生啊!”方磊催促道。
两人醒过神来,双双走到谷主面前,跪在地上叩道:“谢过谷主成全之恩!”
两人欣喜若狂,不用死还成就了好事,都是方磊的功劳,转而又想向他叩头,方磊忙制止道:“快快起来吧!要上辈人向后辈人叩头,你俩想让我折寿呀!”
两人听得如此说,忙双双向方磊鞠了一躬,感激不尽地说道:“多谢少谷主救命之恩!”
谷中人谁也想不到,这事竟以大团圆结局呢!
第129章私访〈一更〉
却说青山知县瞿正明,为官多年,不畏权势,公正廉明,在本地有很好的口碑,被称为青山县的“包青天”,深受百姓爱戴。
他是进士出身,并不是那种“捐官”,处事不力,昏庸无能,他是一个聪明睿智,有洞察力的精明父母官,他推断得出,桃花镇的两起案件,并不是镇缉捕房所以,特别是后面的剿灭山寨案,如果不是有人预先埋伏在山顶上,里应外合,凭二十多人之力,能做得到吗?其中肯定有高手相助,只是他们不肯泄露天机,青山县缉捕房有一百多名捕快,捕头且是个武林中的上乘高手,也许都不敢去揽下这个活儿。
他决定微服私访桃花镇,从中找出这个高手,当面接触本人,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力如何?他有一件天大的案件,而且怀疑是王侯贵族暗中操纵,有摇动国本之可能,如果不能搜集到强而有力的证据,不但扳不倒他,还会惹火上身,全家遭殃。
他虽然在青山县搜到这位王侯的部分证据,但单凭这些证据,根本无法扳倒他,而现在,连端州,中州,江州三大知府,都忌怕他的权势而依附于他,而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能奈何得了他?
瞿知县来到桃花镇,没有直奔镇公所大门,而是找了个偏僻的旅馆住下来,然后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在街上各个地方行走,以打听这位高人的消息。
他知道:要想打听得真切的消息,公共场所就是最好的地方,而桃花镇不比青山县,戏院,港口码头小,聚集的人群不多,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他怕不小心碰上姚镇长,失去了私访的意义,如果他为了保证镇公所和缉捕房在整个端州地区的声誉,绝对不会承认这两件案的破获是有高人相助,才得这么顺利告破。
他考虑再三,想到唯一的消息来源便是酒馆,这里的经济发展较好,而且四面八方的生意人都在这里批发金器,玉器产品,外来务工人员又多,酒馆便是最热闹的地方,大家饮醉酒后,便天南地北地聊,口没遮拦,说不定会把这人的名字说出来。
主意已定,他便独自来到“南北酒馆”,要了几味小菜,一壶本地米酒,慢慢地酌了起来,其实,本地酿造的米酒,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口感也不好,只是酒度低,饮极也不会醉,这样,他就可以在这里逗留很长时间,能打听到尽可能多一点的信息。
这是傍晚时分,很多人都是刚放工下来,劳累了一天,颇感疲倦,在这里小酌两杯酒,可以减少疲劳,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早上起床,又可以精神百倍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瞿知县坐的是较偏僻的角落,很少能有熟人发现他,虽然多次来过桃花镇视察,但行色匆匆,逗留时间不长,除了姚镇长,冯捕头和几个办事员,很少再有人认得他,而且以前穿的是官服,现在却是穿着民装,没有人能认得出他来。
他好象正在低着头饮酒,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正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观察着酒馆中的每一个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行为举止,去判断一个人做的是什么工作。
正在这时,有几个公差进来,手中还抓着戒刀,好象是刚下班的巡逻队员,他们看见瞿知县旁边的桌子空着,便一古脑儿走了过来,统统占着登子坐落,把戒刀放在桌子上,这是他们的习惯,叫做“饭不离口,刀不离手”,食饭时刻也是这样。
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说道:“他妈的!做巡逻员真累,分分钟都要走来走去的,两条腿就没有停过,现在还觉得酸酸痛痛的!”
“还好说,早几天要不是方公子帮咱们抓到一个‘碰瓷’的犯罪团伙,队长还骂咱们没有用呢?整天在街道上走来走去,就没有撞上一次坏人作案,人家方公子随便一走,就把犯罪分子抓住了,姚镇长还当场表扬了咱们,我说是方公子先抓住的,然后再交给咱们带回去,姚镇长说道,方公子就是咱们的福将,为咱们缉捕房和巡逻队扬了威,在端州地面上赢得了声誉!”年纪大些的小头目说。
年纪较轻的说道:“组长说得对,破了‘淫贼案’和灭了‘瘦狗岭山寨’的贼人,是他的功劳最大,我们也跟着沾光,领了奖金,后来又破获了‘赌博’和‘碰瓷’诈骗团伙,想来在桃花镇的犯罪分子,也应该有所收敛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瞿知县可明白了,原来这两件案,都是方公子破的,而辑捕房和巡逻队却捡了个大便宜,得了大笔奖金分,得了大好处,而这方公子,却又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的能耐?他知道自己要找的,就是此人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几位公差辛苦了,你们刚才说的方公子,叫什么名字?这种身怀绝技之人,为什么镇公所不聘请他当个公职人员?这样社会上的各种**人物,就不敢在桃花镇犯案了!”
组长说道:“你这个老头子,想必是从外地来的吧!方公子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大老板,经营着偌大的一间药膳馆和一间灯具厂,还是仙药谷的少谷主,每日源源不断地从谷中运出银矿石和金矿石,财源滚滚,他能屈尊去当个每月只领五两银子的公差吗?”
瞿知县一听,吓了一大跳,一个日进斗金的富商,能帮他去查案吗?看来这一次,他是白来桃花镇一趟,这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他本来是准备在这里窝两三天,等查出高人后再到镇公所约见姚镇长,让他说出内情,瞿知县和姚镇长本是深交,是他把这个姚天赋从办事员提升到副镇长,然后坐到镇长位置上,本来桃花镇有一位这样的“神人”,应该向他推荐,让这样的人才有出头之日,有最大的发挥空间。
瞿知县亦是个心胸开阔之人,求贤若渴,委以重任,如果可能,他准备任用此人为县缉捕房副捕头,继而取代捕头位置,以公开查案为名,偷偷地搜集那位“王侯将相”的犯罪证据,然后上京,在皇帝老儿面前参他一本,扳倒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现在看来,已经是不可能了,你就是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都不一定肯干,他心中的热情早已冷到了冰点,闷闷不乐地饮着米酒,至于巡逻队员们说什么,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毫无察觉,酒度虽然低,但落进一个满腹心事的人肚子里,也会醉啊!
方磊到底愿不愿意帮他为民除害?请大家拭目以待!
第130章 现身〈二更〉
第二天傍晚,当瞿知县来到镇公所时,着实把姚镇长吓了一大跳,忙迎上前道:“知县大人!您这一身打扮,乍一看,下官差点认不出来了,为什么要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来桃花镇微服私访?难道下官做了欺上瞒下,见不得人的勾当?”
知县笑道:“如果不是本县下来私访得知,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是否有人诬告下官,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这可要有证据啊!”
知县说道:“现在我有证据,证明‘淫贼案’和剿灭瘦狗岭山寨的贼人,并不全是缉捕房所为,是有高手在帮助,而且还占了指导作用,居功至伟,你竟然不上报,不奖赏,是何居心?”
他这一说,倒把姚镇长吓傻了,忙解释道:“知县大人明鉴!不上报是下官怀有私心,想把他留在身边,他也有这意愿,不能泄露身份,至于奖赏,下官奖励了他五百两银子,被他拒绝,最后只好充公了,并未落入我的私囊中,算不得贪污!”
“本县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为官清廉,洁身自爱,本县只是恼你不把此事告知老夫,那怕偷偷地禀告也好,你知道本县正在搜集‘定南王’的犯罪证据,而且十分缺乏这样的高手!”知县十分真诚地说。
姚镇长说道:“下官也有想过,这事非同小可,如果您要请他帮忙,必须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诉他,不能有所保留,这才显示出您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如果把整件事情告诉了他,而他又不愿意帮忙,那如何是好?所以下官想先通过你的同意,然后向他和盘托出,这才好些!”
“本县还是那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要他帮你为事,就要将所有事情先诉他,这样,人家才肯真心实意地替你去办!”知县倒是十分通气地说。
姚镇长马上唤来冯捕头,说道:“你亲自出去炒几盘下酒菜,老夫要和知县大人促膝谈心!”
瞿知县曾经多次来桃花镇视察,姚镇长手下的人都认识,只是面对知县大人,个个都不敢打招呼,认为自己不够资格,不可造次。
“平时你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住在衙门里?家眷呢?”知县十分关心地问。
姚镇长说道:“下官只有一个儿子,在端州城里做生意,媳妇和孙子过去,内人也跟着过去侍候孙子,已经在城里置了房产,等离职以后,下官也过去和他们相聚,怡养天年,享尽人世间之乐事!”
”难怪本县曾经来过多次,未见你的公子和家眷之面,原来已迁往端州,早年曾见过公子一面,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正在苦读经书,不想几年下来,已是开枝散叶,子孙满堂,看来咱们都年老啦!差不多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说起这些事情,知县不免有些悲怆,人生苦短,几十年一晃而过,他要在有生之年,铲除端州地区这个“毒瘤”,为百姓办件好事,但这无疑于“蚂蚁撼大树”,成功与否,还是个未知数,或许大树未倒,他已经是粉身碎骨了。
这时,冯捕头已吩咐店家将酒菜送来,边聊边饮,十分投契,两人年纪相仿,知县只比姚镇长大几岁,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已“知天命”啦!但现在知县却发现,姚镇长却是越活越年轻,浑身充滿活力,脸色红润,目光炯炯,好象比以前少了十多岁,他也有些愕然,姚镇长到底食了什么灵丹妙药?不但不见老,而且还越活越年轻了?正百思不得其解。
姚镇长突然问道:“知县大人!您知道要寻找的那个高人,在桃花镇是做什么生意的吗?”
“本县打探得此年轻人叫方公子,在桃花镇开有药膳馆,是了,药膳馆是做什么生意的?是不是和开药材铺一样?”知县好奇地问。
姚镇长神秘地反问道:“知县大人!您是否觉得下官比以前年轻了几岁?”
“什么年轻几岁?简直是年轻了十几岁,幸好是来到镇公所,如果是在大街上碰上,本县还真认不出来是你呢?”知县说。
姚镇长说:“这就对了!下官在方公子的药膳馆饮了几个月的药膳,就有如此大的变化,难怪仙药谷人,活过三百六,还好象二十五岁的年轻人那样充满活力,看来这话一点不假,你看下官,刚饮了几个月,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哦!药膳馆原来就是卖长生不老药的地方,难怪生意这么好,听说每天进账上千两银子呢!”知县羡慕地说。
姚镇长笑道:“也不是长生不老药,只是有延缓衰老,健康长寿之功效,女人家食了,还能排毒养颜,永葆青春呢!”
“真的?那本县到时叫内人到桃花镇长住,天天吃药膳,一个是六七十岁的糟老头,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嫩少妇,老夫少妻,岂不是被人家笑掉大牙?”
知县听说,又恢复了信心,这样的神秘人物,肯定是通情达理之人,到时老夫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不怕他不答应,这样,搜集证据的事,就有着落了。
这时,姚镇长把自己知道关于方公子的事情,好象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都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所知道仙药谷的奇闻趣事,也说得维妙维肖,绘声绘色,令瞿知县时而紧张得心中“呯呯”直跳,时而又开怀大笑,两人一直聊到三更半夜,这才上床歇息。
两人来到药膳馆时,方磊尚未过来,接待两人的是冬梅,她礼貌地说道:“镇长大人!少谷主很快就会过来,他每天拉了一车金矿石后,便先到药膳馆,然后再去灯具厂!”
瞿知县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方公子每天都要亲自拉一车金矿石出谷,才来药膳馆?”
“这事我也不知道呀!让其他人拉不行吗?”姚镇长也未听方公子说过。
冬梅解释道:“是这样的,仙药谷里的金矿石,只有少谷主亲自驾车路过谷道,才是原来的金矿石,其他人驾车路过谷道后,就变成了一般的石头,而且每天只能拉一车!”
“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匪夷所思啊!”瞿知县叹道。
姚镇长说道:“这有什么新鲜的?昨天晚上不是和你说了吗?谷内人可以随便出来,但谷外人不可以进去,走进谷道几丈,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死了!”
这么危险的地方,谁敢去试?
第131章 重托〈一更〉
方磊回到药膳馆,冬梅告诉他:“今天姚镇长不是和办事员们一起来饮药膳,而是和一个穿普通衣衫的老者前来,大人让你过去,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好吧!那你叫人送一碗药膳过来,我要和他们也饮边谈,说不定那位老者就是财神爷呢!”
方磊感觉得出,这位老者过来,他的灯具厂肯定又是宏图大展,货源供不应求,冬梅终归是肉眼凡胎,看不出其中玄机,于是说道:“那老者身穿一套普通人的衣服,既不象是商贾,又不象是什么大人物,能有什么生意可做?还财神爷呢!”
“别的女人不敢说,但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货!”
方磊说时便快步来到包厢间,推门望进去,只听得那老者说道:“桃花镇有这么好的灯具,为什么不禀报本县?等我也把整个县城的大街小巷,全部安装上路灯,也象你们这里一样,亮如白昼!”
县官毕竟是县官,会心里战术,使出一招“欲取之,先予之”,以利益引诱方磊,日后好真心实意地为他办事。
姚镇长说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下官这里早几天才安装完毕,还有很多的商贸店铺,企业单位和加工作坊,还没有安装呢?想在年底时打个报告送给您!”
方磊听说有生意做,大喜过望,自称本县者,便是青山县的知县大人,忙拱手道:“见过知县大人,草民这厢有礼了!”
姚镇长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方公子!”
瞿知县看见,笑吟吟地说道:“方公子相貌堂堂,一身正气,必定是个豪气义士,君子人物,县缉捕房张捕头,甚称武林中上乘高手,依老夫看来,单是公子眉宇间露出的那股英气,就已难及一二,其他就更加难说了!”
“知县大人过奖了,草民只是个生意人,整天想的是如何赚钱的事,至于武林中的纷争,绝对不感兴趣,本人也没有三头六臂,能处处赢人!”方磊谦虚地说。
瞿知县忙说道:“你放心!本县绝对关照你的生意,不但在县城安装,还向其他七个镇推荐你的产品,恐怕你灯具厂制作出来的灯具,已是供不应求啦!”
方磊忙向瞿知县深深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多谢知府大人如此关照!”
正在这时,谷中出来的女侍给方磊送来药膳,他也坐了下来,和两位大人一齐饮用,瞿知县发现自己和姚镇长饮用的药膳一样,而方磊饮的却是不同。
他好奇地问道:“同是药膳,公子饮的为什么与我们的不同?你的是不是特别加料?”
“不是!这是年青人饮的药膳,增加了清热除湿,祛除肝火的药材,而中老年人,又增加了滋补健身的药材,延缓衰老,健康长寿,知县大人请放心,您和镇长大人饮的药膳,都是小辈经过精心配伍的方子,绝对是上乘隹品,有奇特的功效!”
方磊觉得有了生意来往,就是主顾,而且是个大主顾,连称呼都改了,称自己为小辈,将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但是,他却上当了,瞿知县要的就是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这样,才能帮他实现铲除坑害老百姓的“岭南王”。
知县大人笑道:“难怪镇长才饮几个月,就好象年轻了十几岁,看来老夫要多多光顾桃花镇啦!”
“知县大人肯多光顾本药膳馆,就是看得起小辈,而且还做了这么大笔的生意,小辈感激不尽,以后知县大人有用得着小辈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小辈绝不推辞!”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方磊知道,能与姚镇长如此亲密的县官,而且又是微服私访,不会是个贪官,如果以后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去帮他。
知县大人要的就是这句话,赞道:“好!老夫没有看错人,这次微服私访,就是为了寻找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而且连姚镇长也在庇护你,不肯向我禀报剿灭瘦狗岭山贼的具体情况!”
方磊笑道:“是我央求镇长大人不要泄露身份的!”
“为什么?出名不好吗?就算公子不是为了名利,出了名,也可以令社会上的作恶分子闻风丧胆,即使想做坏事,也要揣度再三,会不会被你抓个现行,人赃并获?”知县说道。
方磊认真地说道:“是我和谷卫队的队员们剿灭了死亡谷的妖魔,打通与外界联系的,现在,我肩负着如何带领二百多名谷中人,走上共同致富的道路,如果到处都去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把生意搞砸了,岂不是愧对谷中人?”
“如果是大案,一般人无法搜集证据的呢?”瞿知县试问道。
方磊肯定地说道:“那就义不容辞,全力以赴,将雄霸一方的坏人扳倒!”
“方公子!好样的!那老夫就将这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知县知道找对了人,便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
“岭南王”马景魁,原来是个大将军,他自恃武功高强,天生神力,手下兵强马壮,曾在北塞拥兵自重,皇帝老儿心中甚虑,在打败了北方入侵之敌后,杯酒释兵权,封他为“岭南王”,在端州府和中州府交界处为他建了“岭南王府”,并赐与良田千顷,黄金万两和贵重物品一批,意欲让他就此怡养千年。
但他并不甘心于兵权落入他人之手,而变成赋闲之人,便借着儿子是端州驻军副总兵,与变了节的总兵尚之信相互勾结,暗中招兵卖马,私造军用器械,还使得布政司官员和端州知府,中州知府,江州知府依附于他,成为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岭南一霸,再次拥兵自重,让皇帝老儿不敢小觑他,并将他的儿子委以重任,起码得封个将军,掌握兵权。现在的驻军,只不过是两千多人,属地方武装,不是皇家军,军饷还是由地方筹集,这就使得他控制了布政司大人,端州知府,中州知府和江州知府,以筹集军粮为名,多加赋税,大肆敛财,招兵卖马,扩充实力,与皇家军抗衡,得以成为“土皇帝”,成为“岭南一霸”。
但是,他的阴谋诡计是否得逞?
第132章 黄金失窃案〈二更〉
瞿知县说道:“最可恶的是,他竟然勾结江洋大盗,把朝廷拨往端州,中州和江州的三大船食盐抢光,并把押运官员杀尽,将船凿沉于江底,查来查去,结果不了了之,现在,三大州府管辖之处正闹盐荒,食盐价格是原来的十倍,有些穷人家,也买不起盐食,身体日见浮肿,无法下地干活,这种惨状,令人发指,但目前还未搜到证据,证明是他所为,却是奈何不得!”
“那朝廷不会再把食盐运过来吗?”
方磊出谷时间不长,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他还未去过青山县呢?
知县说道:“方公子有所不知,海边盐场离咱这里有千里之遥,要先用马车运出两百多里,才到码头,然后改为船运,到得端州,起码要两三个月,远水救不了近火啊!”
“原来如此,小辈还以为盐场离这不远呢?也是,如果十天八天就能运到,他们还用得着抢劫吗?”
知县说道:“茶叶和食盐都是属于朝廷控制物品,用量较大,税款收入也大,出卖私盐是属于违法行为,要彻查案子的来龙去脉也不难,只是他们早有勾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能让他蒙蔽过关,这样,三大船食盐,他们赚得可就大了!”
“为了稳定青山县的盐价,小辈愿意从仙药谷运一部分食盐出来投放青山县市场,由大人掌控,如何?”方磊慷慨地说道。
知县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一下老夫可放宽心了,回去之后,马上通知盐务局派人来运,以解燃眉之急!”
“那么大人要小辈帮您搜集那方面的证据?”方磊问道。
知县小声说道:“首先是他们开办地下兵械厂的证据,听说皇帝老儿已收到多份奏章,都是弹骇‘岭南王’暗中打造兵器,扩充地方实力,妄图拥兵自重的事情,皇上曾派出钦差大臣前来调查,结果被马景魁威逼利诱收买了,回去谎称是空穴来风,绝无此事,如果有了确凿证据,皇上绝不会轻饶,便可扳倒这个为害一方的‘南霸天’了!”
“如果查到他藏盐的仓库,那就更好了,那么打劫官盐,牟取暴利,坑害岭南百始的证据,足令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方磊说道。
瞿知县一听,欢天喜地说道:“这些证据,你都能找到?”
“尽力而为吧!”方磊说道。
姚镇长说道:“有了方公子这句话,知县大人尽可放心啦!”
“好!老夫知道方公子是一言九鼎之人,绝不含糊!”知县十分信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金鼎钱庄总管匆匆忙忙推门进来,脸色灰暗,气喘吁吁地说道:“方公子,大事不好了,金鼎钱庄被盗贼撬开库房门,窃走了一万两黄金,冯捕头正在那里勘察现场呢?”
一万两黄金被窃,这还了得?方磊忙邀请道:“两位大人!恭请一齐前往,查清情况再说吧!”
瞿知县说道:“遇上这样的事,老夫岂能袖手旁观?”
以前的知县,都是以审案为主,详细资料一般都是由缉捕房提供,如有必要,他也可以在镇公所提审犯人,就地结案。
三人来到金鼎钱庄,金老板无精打彩地坐在厅堂上,看见方磊,就好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说道:“方公子!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把案破了,把黄金追回来啊!”
方磊忙安慰道:“金前辈请放心,等弄清了案情,确定凶手,他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黄金追回来!”
金老板知道方磊有这个本事,但确定凶手是个关键,他能从迷雾重重的案情中,分析得出凶手是谁吗?
这时,冯捕头已勘察过现场,他分析道:“钱庄中一共有三个保镖,都是武功比较高强之人,一般的窃贼不是他们的对手,但钱庄大门是从里面打开的,说明三个保镖中,至少有一个是内鬼,趁两人熟睡之机,先把他俩杀死,然后再去打开大门,让同伙进来,果真如此,有两个保镖是被‘锁喉功’捏碎喉管的,现在还躺在床上!”
金老板补充道:“另外那个保镖,是端州钱庄派来的,在这里干了两三年,武功不错,比那两个保镖略胜一筹!”
“这就对了,但那个被派来的保镖,亦死在库房中,右手食指和拇指沾有血染,证明那两个保镖确是他所杀,但他也被同伙从背后使出‘朱砂掌’拍死在库房中,这又是个么原因?”冯捕头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瞿知县不愧是断案高手,分析道:“这有两个原因,一是怕多分一份,二是要杀人灭口,连唯一的线索都没有了,成了无头公案,你们到那里查去?他们岂不是逍遥法外了吗?”
金老板一听,吓傻了,慌忙问道:“断了线索,是不是就意味着没法将案破了?黄金也设法追得回来了?”
“俗话说,人过留影,雁过留声,根据他们在现场留下来的痕迹,也能破案!”方磊安慰道。
金小姐和丫环小红这时也过来看望爹,怕他突然晕倒,看见方公子也在这里帮着寻找线索,心中颇安,忙说道:“爹!您也不要过于操心,有方公子出面,就没有破不了的案!”
“金小姐请带你爹去饮药膳,补补精神,照我估计,这件案应该发生在四更时分,很快就天亮,他们怕被人发现逃不出去,所以这一万两黄金,还藏在镇里的某个角落,只要派人守住各个路口,他们就不敢贸然运出去,我们还有机会夺回来!”
方磊说得言之凿凿,不到大家不信,瞿知县也说道:“方公子说得没错,一万两黄金,起码要分两个箱子装,两个人抬一箱,要四个人以上,人一多,影迹也就大了,只要派人去旅馆查查四个人以上同时住宿的,便可获得线索了!”
冯捕头听得,决定把缉捕房和巡逻队全部调动起来,设关卡的设关卡,巡逻的巡逻,缉捕房的捕快,主要严查旅馆,车站码头和其他公众场所,给盗贼施加心理压力,不让他们这么快把黄金运走,以延长破案时间。
大家都知道:方公子是半仙半人,而且他的直觉最灵验,总觉得贼人尚未把黄金运走,破案亦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感到心中十分踏实。
但是,想法和现实总有一大段距离,他能破案吗?
第133章 物归原主〈一〉〈一更〉
瞿知县并不急于离开桃花镇,他要和方公子,姚镇长,冯捕头一起,研究着如何才能破得这宗毫无头绪的黄金失窃案。
出了这样的案子,真可忙坏了冯捕头,巡逻队长严明纪,工作起来兢兢业业,但积极有余,智慧不足,凡事都要指指点点,他现在的重点工作,就是派人守住各大路口,车站码头,并加强晚上各街道的巡逻工作。
而冯捕头,带领着缉捕房的弟兄们,到各大旅馆和公共场所去明查暗访,就是要查出这两天内,四人以上一起在旅馆登记住宿的客人,到底有多少批,说什么地方的语言,不过到桃花镇取金,银和玉器首饰的除外,特别注意江湖上的武林人士,因为其中的那个从端州总钱庄派来的保镖,就是被人从背后用铁砂掌打死的,说端州话的人应在重点怀疑之列。
因为方磊觉得,这批劫取黄金之人,是受端州主子之托,取得货物后,杀人灭口,将线索掐断,使人无从查起,成为无头案。
据金老板叙述:这十多年来,端州地区已发生过多起黄金被窃事件,都是指派到各大钱庄的保镖作为内应,杀死其他保镖后,放同伙进来,然后自己又被同伙杀掉,后来都成了无头案,他担心这宗案件又是一样,所以才心急如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幸好方磊十分自信地对他说道:“金前辈!请您老人家放心,依小辈估计,这批黄金尚未运出桃花镇,五天之内,小辈定将物归原主,决不损失一分一毫。
方公子说得如此胸有成竹,金小姐又是耐心劝慰,金老板不信都不行啦!
两天后,瞿知县,姚镇长和方磊正在镇公所办公室里研究情况,冯捕头匆匆忙忙进来报告道:“经过这两天排查,东南西街四五个人一齐住宿的,起码有二十多伙人,练家子中有五六伙,但都是说青山方言,其他说端州方言的,又都是经商人物,唯独北街有一伙,是象练家子而又说端州方言的,用不用把他抓来审问?”
“先不要打草惊蛇,即使把他们抓起来拷问,如果死也不承认黄金是他们窃的,问不出货物的埋藏地点,可就糟了,只有想办法让他们取货物的时候,人赃并获,才能将黄金夺回来,这才是上策!”
瞿知县办案经验丰富,知道如果贸然出手,会把事情搞砸,那就回天乏术了,一定要沉着应对。
方磊说道:“冯兄!你派几个队员到北街饮酒,有意放出风来,说盗贼和货物就藏匿在东南西大街,始终能找到,然后把缉捕房捕快和巡逻队员全部撤出北街,这个地方由本人负责,今晚就可见分晓了!”
瞿知县没有见识过方磊的本事,问道:“偌大的一个北街,你一个人能行?”
他曾经在北街小旅馆住过,知道这里地处偏僻,人口复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正是个藏垢纳污的地方,他相信贼人也会选在这种地方居住,让缉捕房难于查出他们的身份来。
“知县大人放心吧!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就不敢揽瓷器活,上次推毁大型地下赌场时,小辈就认真观察过北街的各种环境,所以对那里的情况十分熟悉!”
这两天晚上,他从未空闲过,总是伏在北街的屋顶上,神目如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凭着自己的直觉,怀疑贼人将会把黄金藏在曾经是地下赌场的空闲旧房舍里面,他不敢贸然进去搜查,也是怕打草惊蛇,难于收拾,要让他们自己取出来,再享其成。
天渐渐地黑了起来,方磊穿上夜行衣,一纵身上了药膳馆屋顶,趁着黑夜的掩护,直向北街隐去,就伏在那一片旧房舍的最高处,
半夜时分,方磊果然发现有人穿着夜行衣,从城北旅馆的后窗爬出来,然后慢慢落到地上,聚集了五个人后,才向一处废宅走去。
方磊伏在对面房顶上,在明朗的月光下,看得十分真切,五个人都背着一个小行囊,手中拿着一只黑色的布袋,看来,他们要把金子分别装进布袋子里,然后背着从街北逃离出去。
他不敢怠慢,尾随在后面,悄悄地跟踪上去,其中一人小声说道:“组长!你看他们缉捕房的人真蠢啊!全部都撤到东南西大街去折腾,留下城北这一大块空地,让咱们安全地撤走,真是天助我也!”
组长细声细气地说道:“大家都要小心,说不定这是他们下的套,引诱我们上当,好抓个人赃并获!”
“抓个屁!如果是大批人埋伏在这里,凭我们的机智,早有察觉,如果是三几个人,那里敌得过你的铁砂掌?这明明是他们的失误!”刚才那人说。
哦!方磊明白了,那个卧底保镖,就是在组长的“铁砂掌”下毙命的,只要抓住组长,就可知道谁是他们的幕后指挥了。
组长提醒道:“俗话说,小心使得万年船,如果这次失手,你们可知道后果如何?我们可都是岭南王募养的亲兵,是绝对不可泄露秘密的!”
他这一说,其余四人早已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了,来列一处断垣残壁前,然后俯下身躯,用瓦砾使劲地刨着地下的松土,过了好一会儿,露出了两口大铁箱。
方磊突然一纵身跃上去,兴奋地说道:“你们这些岭南王的亲兵,也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五个人听时,浑身一颤,那组长说道:“我就说嘛!事情绝对不会似你们想象的这么简单,我说再等几天,等风声过去再说,你们却一致说要马上行动,经果怎样?上了人家的大当啦!”
其他四人看见只有一个跟踪,忙说道:“怕什么?只有一个人跟踪,我们几个都是武功一流之人,组长更是铁砂掌高手,快快灭了他!”
事已至此,拼杀是死,不拼杀也是死,那组长使出了十成功力,突然一掌向方磊拍来,而且场上的势力是五比一,方磊能打败他们吗?
第134章 物归原主〈二〉〈二更〉
方磊看见那组长运掌拍来,昂首挺胸,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并且朗声道:“来吧!铁砂掌拍得死卧底,但对于本公子,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正说时,只听得“蓬”的一声响,那组长“噔噔噔”地退后了十多步,这才站稳脚跟,惊愕得呆了半天,这才说道:“原来你练成了‘铁布衫’?连‘铁砂掌’也奈何不了?”
“这叫‘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水火不伤,如果不信,只管又拍一拳试试?”方磊讥讽地说道。
那组长望着又痛又麻的右掌,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大喝道:“大家一齐上,杀了这小子,要不被他缠到天亮,谁也别想走得了!”
“你们还想走?也来让我拍一掌试试,到底是‘铁砂掌’厉害,还是‘仙人一掌’厉害?”
说时,运掌如风,突然拍向走在最前面那人的胸口,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那人胸骨尽碎,当场毙命。
组长知道今晚已是在劫难逃,绝无生还之希望,突然运起全力,一掌拍向自己头顶上的天灵盖,顿时头骨尽碎,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魂魄也到西山极乐去了。
方磊看见,懊恼地说道:“本来想先留着你的一条狗命,带回去慢慢地进行审问,供出你们的主子是谁,但既然知道了主子就是‘岭南王’,你们死了亦无妨,免得抓回去白耗费粮食,得不偿失!”
说时,一步步地向剩下的三个人走去,那三人自知死期已到,运用真气震断了体内经脉,形成内出血而死亡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方磊一手提着一个铁箱,连上面的锁也没有开过,心情轻松,精神愉快地向“金鼎钱庄”走去。
金老板自从一万两黄金被劫后,日夜都住在钱庄里,未离开过半步,就是给他食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幸好女儿孝顺,一天三趟用保温盅盛来药膳,并用汤匙一口口地喂他,这才使得他的健康得以维持,精神状态依然如故。
他正要迷糊地睡去,方磊已来到门口,大声叫道:“金前辈!所失黄金找回来啦!连箱子都未打开过呢!”
总管一听,知道是方公子的声音,大喜过望,慌忙过来打开钱庄大门,并兴奋地大声喊道:“老爷!方公子在您的面前保证五天破案,刚踏入三天,就把失窃的东西找回来啦!”
金老板一听,忙“霍”地从卧榻上爬起来,吩咐道:“快快迎接方公子!老夫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落地啦!今天晚上可有好觉睡了!”
打开大门时,方磊一手提着一只大铁箱,高兴地说道:“总管大人!请用钥匙打开箱子,检查一下是否少了金条?”
“也好!看看他们会不会偷换了其他东西,这样心里才踏实!”金老板也赞成打开箱子。
总管从厢房里取来钥题,打开一看,里面的金条塞得满满的,毫发无损,这才放下心来,问道:“那些贼人是否全部死啦!”
“死是全部死了,但不是我亲手所杀,是他们自断筋脉而死的!”方磊照实说道。
金老板问道:“他们的背后指使者是谁?方公子知道吗?”
“只听得他们相互说话时,原来是‘岭南王’的亲兵!”方磊说道。
金老板听说,吓了一跳,说道:“端州大钱庄,岭南王是大股东啊!为什么倒偷起了同行的钱来?真是不可思议!”
“这有什么?监守自盗嘛!他们偷的是你小钱庄的黄金,对他大钱庄根本没有影响,要赔也是你自己赔,吃亏的也是你自己,而且还不会怀疑到他呢!”方磊解释道。
金老板这才明白,说道:“这就对了,难怪他们都只是偷小钱庄的货,不敢偷县钱庄和府钱庄的黄金,还派了保鏢过来,其实是做卧底,监守自盗,然后杀死卧底,让人家找不到线索,成了无头案!”
方磊说道:“以后他们再派保镖来,金前辈就一口回绝,他们也就无可奈何了!”
“这个自然,也让他们知道,老夫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金老板说道。
“老夫也想明白了,小钱庄是自己的本钱,偷了就要本人赔,前几次被偷的小钱庄,因为老板赔不起,结果自尽了,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总管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在这里干了几十年,从职员做起,一直都是踏踏实实地工作着,直到今日之总管位置,是个忠心不二的人。
方磊知道:那时候的钱庄,非常特别,小钱庄是由个人负责,包括本钱,获得存款后,再合进县钱庄,然后集中在府钱庄,按统一利率放出,赚得利息后,再按比例分给小钱庄老板,那时候贷钱利息很高,如果小钱庄老板的钱不被盗窃,分得的利润还是可观,只就是怕做个冤大头,被人家做了手脚,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次幸好是方磊破了案,取回黄金,要不金老板也成了冤大头,他感激万分地说道:“方公子!你救了老夫父女两条性命,‘淫贼案’和‘黄金失窃案’,老夫和全家真不知道怎样多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方磊忙说道:“金前辈千万不要这样说,咱们相识就是缘份,何况我的银子还存入钱庄呢?如果出了事,我的损失也大,帮您老人家,也等于帮了我自己!”
也是嘛!如果钱庄遭了无妄之灾,找谁要钱去?
分手时,金老板嘱咐道:“方公子!老夫今晚在望江大酒楼设十位酒席,宴请姚镇长,冯捕头和他的那班兄弟们,你居功甚伟,不会跟老夫客气吧?”
“这个面子一定得给前辈!也是的,如果不是冯捕头带着兄弟们协助,小辈还不能确定这些黄金就藏在街北呢?俗话说得好,一排篱笆三根桩,一个好汉三人帮,就是这个道理!”
傍晚时分,金老板果然在望江大酒楼大排酒席,宴请了姚镇长,张扬副镇长和几个办事员,最多的人客就是辑捕房和巡逻队了,他们热闹了大半个晚上,这才醉醺醺地散去。
一场令“金鼎钱庄”老板心惊肉跳的黄失窃案,终于拉下了帷幕,但是,事情尚未因此而结束,方磊又要帮他做什么呢?
第135章 押运〈一〉〈一更〉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金鼎钱庄”的管家,确实是个“老精骨”,自从端州总钱庄派来个保镖后,这两年来,他就一直防着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他无从下手,但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还是让他动了手脚。
其实,存在库房里的黄金,根本就不止一万两,而是三万多两,这么多的金条,他能藏在那里?连金老板都被他蒙在鼓里,直到现在,他才向老板交代,原来,装金的箱子和装银的箱子是一样的,他偷偷地在箱子上打了暗号,然后将装有金条的箱子藏在银库里,发运时再分出来,这次幸好没有受到损失,即使受到损失,也将风险减少了三分之二。
金老板听说,竖起大拇指赞道:“阿贵!你是好样儿的,不愧是我的贴心管家!”
“作为管家,要时时为老板的利益着想,这才是个好管家嘛!阿贵跟着老板几十年,从职员做到管家,这都是老板的信任,我才有今日啊!得人滴水恩,必当涌泉报,这是我做人的原则,阿贵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不愧是个忠诚的阿贵。
这批金银早就应该发运,只是“镇南镖局”走了一趟远镖,现在才回来,以往货少时,金老板总是交代镖局发往青山县钱庄,由他们统一发运,但是一旦银两被劫,如果无法追回,损失部分,还是由各小钱庄负责,即使是赔偿,镖局也只能是赔大半部分,不能全赔呀!
“镇南镖局”设在桃花镇南街,总镖头姓吴,叫吴镇南,以前是在青山县城开镖局的,经营了几十年,很少出过事,近几年看见桃花镇经济发展迅猛,要押运的东西很多,从桃花镇到县城,有两百多里路,有货押运时,要通知他们过来也不方便,所以干脆搬来桃花镇,在南街盘下房产,开起镖局来,果不其然,这几年生意如日中天,十分兴旺发达,几年下来,已赚得杯盘钵满。
吴镇南年已六十有余,虽然经常过来饮用药膳,身体十分健壮,但儿子吴向东武功了得,一套“吴家剑法”尽得真传,出神入化,虽然说不上是炉火纯青,却也是剑招随意而发,得心应手,而且他也做了十几年的镖师,江湖阅力不浅,已能独挡一面,吴镇南也就不大出镖了,在家里教授十岁左右的大孙子习武,希望吴家镖局后继有人,他也好在家里怡养天年,那些刀头舔血的日子,他也有些厌倦,毕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让年轻人出去历练厉练,过过那些餐风露宿,甜酸苦辣的日子。
金老板找来方磊,歉意地说道:“方公子!你帮了老夫那么多的忙,本来是不应该再麻烦你,老夫也说不出口,但是,这次的事情确是十分重要,如果不是公子亲自出面,老夫始终下不了决心!”
“金前辈不要有所顾虑,先说出来,看小辈能不能帮你?如能,必将竭尽全力,绝不推辞”方磊说得十分肯定。
“老夫这次要镇南镖局押运的,是三万两黄金,五万两银子,而且这么多的货,老夫想直接运往端州总钱庄,免得由县钱庄请人押运,风险更大,而且路途遥远,有五百多里,老夫可担当不起,如果由公子跟着镖车一起前行,老夫才放心得下,唉!又想养鹰,又怕被鹰啄了眼,钱庄生意好赚,钱滚钱,老夫舍不得放弃,但风险也大,每出一批货,总是心惊肉跳的!”
方磊这时想起了瞿知县所托之事,搜集“岭南王”开设地下兵械厂和勾结汪洋大盗抢劫三大船食盐的犯罪证据,铲除这颗“毒瘤”的事,干脆一起办了,免得失信于人。
“金前辈不必为难,小辈正有一件大事要前往端州,正好顺路,还能搭顺风车呢?”
方磊对于路上的风险,根本不在乎,试想:一个刀枪不入,火烧不伤,水浸不死,百毒不侵,千军万马之中,能独取敌将首级的神人,还能怕谁?
“那敢情好啊!这下老夫可放心啦!由公子一起押运,必会万无一失!”金老板兴奋极了。
方磊重复道:“承金前辈贵言!万无一失!”
“那就说好啦!明天早上出发,到时公子一定要来啊!”金老板说。
方磊言之凿凿地说道:“小辈说话,一言九鼎,前辈放心,明天早上,不见不散,我先回去安排好各项事情,这次出远门,时间不短,总得要十来二十天吧!”
“那就多谢公子了!”金老板亦是感激不尽。
方磊首先来到镇公所,见到瞿知县和姚镇长,说道:“岭南王马景魁这个狗贼,作为将军,既派卧底又杀卧底的这种勾当,他也做得出来,金鼎钱庄的黄金失窃案,就是他手下人干的!”
瞿知县惊问道:“你怎知道?那五个盗窃黄金的贼人不是全部死了吗?”
“在他们去取赃物的时候,我尾随其后,听得那组长说他们是岭南王的亲兵,一旦暴露,必死无疑!”
方磊耳闻目睹,听得十分真切,这还能有假?
“他的所谓‘亲兵’,就是招募了一些亡命之徒,其中包括**中的成名人物,成立一个秘密组织,专门执行暗杀和劫夺任务,对于那些知道实情,而又不肯同流合污的官员和武林中的正义人物,实施暗杀,以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用心之狠毒,手段之残忍,真是令人发指!”
瞿知县官阶太低,而又不肯助纣为虐,所以搜集到的证据也是有限,所以要方磊才能帮他。
方磊说道:“本来官府之事,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贪污**,大肆敛财,官场黑暗,卖官买官,我也懒得理睬,只是马景魁这个狗贼,更是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为百姓计,也不能再留他了!”
“这样说来,方公子愿意帮忙?”知县欣喜地问道。
方磊说道:“是的!金老板托小辈和镇南镖局一起,押镖前往端州总钱庄,小辈便在那里住下来,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但知县大人一定要小心,停止一切调查工作,装作无所事事,注意掩饰自己,不要让他的鹰爪发觉,到时偷偷带着证据上京,铁证如山,不怕板不倒他!”
一切安排妥当,方磊又把艾主事,张大彪,蔡强,艾亮,蔡文秀和艾正勤叫来,吩咐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由蔡强作主,你们几个协助,艾主事负责业务,生意上的事情找赵老板,姚镇长天天过来饮药膳,有麻烦事找他商量,他一定会帮助你们!”
“少谷主放心!有事情我们会共同去解决!”
当然啦!这班从仙药谷出来的小子们,个个都是半桶水,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合起来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