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押运〈二〉〈二更〉
第二天清晨,方磊如约来到金鼎钱庄门口,看见已经装载完毕,金银箱子已装了满满的三大马车,外面盖上厚厚的黑色油毡布,并用手指粗的“天蚕丝”绳子紧紧扎住,这种天蚕丝光滑坚轫,一般的刀子很难割断,十分保险。
另外,还有一辆空车是专门配给趟子手们乘坐,金老板对吴向东千叮万嘱道:“方公子身怀绝技,聪明睿智,他是代表金某随行的,你一定要听从他的指挥!”
吴向东也知事,说道:“方公子是您老的特权代表,人家都说,客随主便,小人一切听从他的就是了!”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作为押运贵重物品的镖局,也是十分讲究信用,大有人在货在的气概,只要不把他们全部杀死,你就别想得到这批货,连这点信用都不讲,以后谁还敢把贵重物品托付于你?”
金老板看见方公子背着行囊前来,忙对吴向东说道:“这就是方公子!你应该见过吧!”
“方公子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在桃花镇的人,有那个不见过的,只是我长期在外走镖,未得有缘谋面,今见相见,真是个气度不凡的英雄少年!”
吴向东今年三十多岁,已是有家室的人,他二十岁就跟着爹出去走镖,江湖阅力不浅,能分辨得一个人的能力,现在见着方磊,又曾听得街上的人议论,早已熟知在胸,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令他十分佩服。
方磊亦说道:“镇南镖局的声誉,方某亦有耳闻,但是出谷不久,又顾着生意上的事,未得前去拜访,真是有些过失!”
“这次端州之行,你我同舟共济,日夜相处,回来之后,说不定就成了无事不談,无话不说的知己了!”吴向东真挚地说道。
方磊也说道:“这就最好!咱们同住一个镇,同饮一江水,低头不见抬头见,相处和睦,关系融洽,那就最好不过了!”
其中一个镖师催促道:“少镖头!有话留在路上再聊,出发吧!”
两人相视一笑,吴向东说道:“催什么催,本少镖头和方公子一见如故,多聊几句也正常嘛!出了桃花镇,心中的那根弦是越绷越紧了,还能谈笑风生吗?”
金老板说道:“看见你俩如此合得来,老夫就更加放心了,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希望你俩象亲兄弟一样团结,安全地把货物送到端州!”
吴向东上了第一辆马车,说道:“方公子!兄弟坐在第一辆马车打头阵,专门对付劫匪,你就坐在最后一辆马车押阵,专门负责镖车的安全,如何?”
“好!如遇到劫匪,吴兄就放心地和他们拼杀,不要顾虑重重,一定能取胜!”方磊马上应承。
四辆大马车,徐徐地驶出桃花镇,第一辆马车上,插着一支鲜红色的镖旗,上面用金线绣着“镇南镖局”四个醒目的大字,吴向东坐在第一辆马车车把式的旁边,第二,第三辆马车车把式的旁边,分别坐着两个镖师,方磊就坐在最后一辆马车车把式的旁边,车厢上坐着十多个趟子手。
春风得意马蹄疾,顺风顺水又顺景,走了一大段平坦路后,由于是向北,山势亦是南低北高,也就是说,越向前行,山势将越来越高,马车也是越走越慢,有时候过山坳,还要趟子手们下来帮忙推车呢?
就在这时,突然从路旁跳出五个劫贼,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方磊突然纵身跃上装满金银的镖车顶,“哈哈”大笑道:“吴兄!送死的来了,你就放心地跟他们玩吧!镖车有兄弟看着,管保劫不走!”
吴向东赞道:“方公子真有定力,泰山崩于前而心不惊,五个匪徒就想劫我镖车?也太不量力了吧!”
其中一个赤手空拳的说道:“试过才知,识相的就乖乖弃车逃走,我们也不去追杀,我们的目标,就是这三大车金银,不是你们的性命,如果不识相,哼!连车带命一齐要!”
两个镖师叫趟子手们赶快在路边拾得石头,垫住马车轮子,不让马车向后退,然后守在马车两边,不让匪徒前来劫镖车,这都是遇劫时的必要程序,习惯成自然。
吴向东“铮”的一声拔出长剑,使一招“天罗地网”攻了过去,竟发挥得淋漓尽致,劈切斩刺,随心所欲,这是他的成名作,一招使出,招招相随,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决堤洪水,一发而不可收,瞬间便把小头目罩在一片剑光之中,一丈之内,亦是剑气深深。
那小头目也不是浪得虚名,一双手竟然不怕刀剑,挡抓扣压,应付自如,吴向东游历江湖多了,知道这是江湖上盛传的“鹰爪功”,手指练得比钢锥还硬,除非是削钢如泥的利刃,一般的刀剑难奈他何,吴向东也特别小心的地应付着。
十多招一过,吴向东收起剑光,突然使出一招“天外飞仙”,直向那小头目胸口的“膻中穴”剌去,并大喝一声道:“着”。
那小头目竟不闪不避,挺身而上,须知“膻中穴”进去就是心脏,是人的命脉处,一剑进去,便是当场毙命,就是神仙亦难救。
怎知那小头目“哈哈”大笑道:“老子不但练成了‘鹰爪功’,还练成了‘金钟罩’,刀剑不入,你能奈我何?”
吴向东一剑刺中,心中窃喜,怎知却好象刺在一块铁板上,大叫一声不好,正想收剑,却已经迟了,那小头目用手抓住剑身一拗,只听得“乒乓”一声脆响,硬生生地把纯钢铸成的精剑折成了两截。
吴向东呆呆地望着半截剑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小头目竟然有如此的功力,真是不可理喻。
小头目一步步地向吴向东走去,冷笑道:“你的死期到了!老子也让你尝尝‘鹰爪功’的厉害!”
说时,伸出象魔爪一样的双手,直向吴向东的胸口抓去,就象死亡谷中的妖魔,要对他开膛破肚,但不是要吃他的心肝肺,而是要将他杀死。
两个镖师看见,猛叫一声道:“少镖头小心啊!”说时双剑齐出,直向那小头目刺去,但是,有用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说时迟,那时快,方磊已一纵身,站在吴向东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双爪。
小头目那钢锥一样的魔爪,能撕裂方磊的胸口吗?
第137 押运〈三〉〈一更〉
方磊挺胸上前,那小头目双爪已抓到了他的前胸,由于用力过猛,只听得“扎扎”声响处,十个手指已有八个折断,痛得那个小头目呲牙裂腮,脸形扭曲,十分丑陋,惊愕地说道:“原来你是铜头铁身啊!”
“你练成了‘金钟罩’,我也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你会‘魔爪功’,也来试试我的‘仙人一掌’吧!”
说时,运掌如风,直向那小头目拍去,只听得“蓬”的一声响,那小头目被拍得飞出两丈多远,跌倒在地上,显然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突然吐出一口腥臭的血痰,脸色也变灰了。
方磊突然问道:“组长!受伤的胸部是啥滋味?”
“你怎知道我是组长?难道你会看相?”那小头目惊问道。
方磊讥讽地说道:“哼!‘岭南王的鹰犬,秘密组织成员,五个人一组,专门从事抢劫和暗杀活动,上次盗窃不了‘金鼎钱庄’的黄金,心有不甘,又派你们埋伏在半路打劫,妄图再抢到手,你是组长,**中的成名人物,武功极高,但可惜投错了主,我说得不错吧!”
“难怪我在青山县境内长年走镖,都没有碰到过武功如此高的人,五个人就敢劫镖,幸好方公子随行,要不这趟镖,早就成为人家的囊中物了!”吴向东这时才觉得后怕。
那组长说道:“这次被你识穿了真面目,如果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兄弟们一齐上,开展车轮战,累也要把这个小子累死,然后再杀剩下的人!”
他这一说,正中方磊下怀,另外四个,都是**中的上乘高手,镖局中的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只有被杀的份。
两个镖师还不知天高地厚,挺剑就想上去帮忙,方磊喝道:“你们都不要上来,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充什么好汉?”
吴向东一听,知道方磊意思,忙说道:“你俩不要上去阻手阻脚,有方公子一个人应付就够!”
两个镖师知趣地站在少镖头的后面,小心地护着镖车,不敢有半点分心,这时,四个人早已结成了剑阵,东西南北各一个,舞起来的剑光,将方磊围在垓心,向东打一个时,其余三个从后面偷袭,向每一个地方打出,情形都是如此。
这可难不倒方磊,他突然向西击出,吸引东南北三个人从背后袭来时,突然来了一个“鹞子翻身”,早已到了三个人的背后,连拍两掌,只听得“哎哟”两声惨叫,已有两人背心骨尽碎,象一瘫烂泥一样扑在地上。
五个人中,能打的只有两个,纵有天大本事,也难敌面前这个身怀绝技的年轻人,何况还有一个镖队呢?
两人看看大势已去,回天乏术,突然倒转剑尖,狠狠地刺进自己的腹部,从后面露出有两寸之多。
方磊叹道:“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一班忠心主子的死士啊!”
两镖师提剑走到那个组长身旁,正欲一剑结果他的性命,发现他跌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用手一探鼻子,气息全无,其中一个镖师说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刚才不是还说话吗?”
方磊说道:“他是自断经脉而死,报效他的主子去了!”
两个镖师悻悻地收起剑,说道:“刚才他折断了少镖头的长剑,应该插他一剑解恨”
吴向东说道:“死者已矣,就留他个全尸吧!”
大家看见刚才的一幕,心中受到了很大的震动,那个组长武功之高,确是令人后怕,难怪他们五个人就敢劫镖车,别说五个,一个人就对付不了,“金钟罩”和“鹰爪功”集于一身的人,谁能对付得了?如果不是方磊随镖而行,这一支镖队的人,早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镖车继续前行,翻过山坡后,地势稍微平坦了一些,但路两旁还是灌木丛生,芒草足有一人多高,走了一大段路,还是如此,从桃花镇到青山县,生意人一般都是走水路,虽然是逆水行舟,水势较缓,行程不慢,但桃花镇至端州府,却只有陆路,这趟镖却是非得走这弯弯曲曲的山道不可了。
其中一个姓张的镖师说道:“少镖头!以前我们帮金鼎钱庄押镖,都是负责押到青山县,走水路时安全舒服,这次要直接押到端州府,不但路途遥远,而且山贼出没,凶险万分,真是不值!”
吴向东笑道:“陈镖师!咱们镖局押货,不是雇主要送到那里就送到那里,而是我们想送到那里,就到那里的?”
“张镖师说的是赌气话,端州府比青山县多一半路途,人家给出的镖银也是多一倍,咱们还有什么话可说?”陈镖师说道。
话未说完,突然从草丛中钻出十几个贼人,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是个秃顶,手执一把月牙铲,就好象一座黑铁塔一样,站在大路中间,他嗡声嗡气地说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张镖师埋怨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山路重重,凶险重重,这一趟镖走不得,可不?刚才出了个秃鹰,现在又出了个秃驴,是不是个冒牌和尚?”
陈镖师说道:“都是你!乌鸦口,整天都是山贼山贼的,可不?现在又把山贼招来了!”
那光头和尚大声喝道:“你们这些鸟人,都是变着法子戏弄洒家,老子可不吃那一套,告诉你们,放下镖车,各走各路,相安无事,如说半个不字,哼!就象这颗阔叶灌树一样!”
说时,抡起月牙铲,狠狠地向一颗盆口粗的鸭脚树铲去,只听得“沙沙”声响处,那棵鸭脚树慢慢地倒了下来,扬起一片沙尘,把两个镖师吓得退后了五六步,这才站稳脚跟,噤若寒蝉,开口不得。
其实,两个镖师有所不知,这种阔叶鸭脚灌树,属于热带快速林,生长快速,一年就能长到碗口粗,三年就能长到盆口粗,但木质蔬松,不是好材料,跟芭蕉树差不多,是水做的货,做柴火都点不着,这样的树木,岂不是一铲就断?却把两个镖师吓着呆若大鸡,真是笑掉大牙。
这个不守清规戒律,不守佛道,到处行凶打劫的“挂牌和尚”,到底性命如何?
第138章 押运〈四〉〈二更〉
扛着月牙铲的秃驴,其实还真是个和尚,他的佛号叫“戒色”,色是戒了,但他却又成了抢劫贼,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
小时候,他有个亲伯父是宫中太监,看见他家兄弟多,怕养不活,便介绍他到宫中做了小太监,起码一日三餐有着落,但他从小生性好贪,顺手牵羊,将宫中之物居为己有,有日东窗事发,人赃并获,太监总管要治他的罪,命人乱棍打死,是他伯父倾尽半生积蓄,收买总管大人,才得留下半条人命,偷偷发放出宫。
回家调养半年后,父亲见他己成“阉狗”,无力再传宗接代,光耀门楣,便托人说情,到青云寺当了个小和尚,小心侍候住持,百年归寿后,稳坐住持之位。
男人一旦少了利器,新陈代谢没有得到平衡,心态亦难于平衡,总觉得有一股欲火在体内乱窜,手脚也变得不文明了,有单独信女在后堂时,便以语言挑逗,继而动手动脚,令人厌恶之极,十分反感。
俗话说:好事不过村,丑事传千里,一传十,十传百,农村人到庙里做佛事的,捐香油钱的善男信女,大多数是女香客,这样一来,香油钱越来越少了,已到了没法维持的地步,他只好带着徒弟们四处化缘,化不来时,晚上便用一块黑布蒙住脸,手中抓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抢劫兼吓人,后来发展到打了一把月牙铲,把青云寺变成了贼窝,有些弟子不愿意做坏事的,一律遣散,并招了一些社会上的流氓阿非,开始落草为寇。
把青云寺变成山寨山后,他便带着这些毛贼到处抢掠,杀人放火,干尽伤天害理之事,饮酒食肉,却也快活,后来被当地官府进行通缉,派兵围剿,他知道消息后,提前逃跑,到处流窜作案,今日刚好碰上吴向东押运的镖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吴向东有方磊作为后盾,胆壮气豪,从趟子手中拿来一把长剑,用剑尖指着变节和尚骂道:“你这个秃驴,违反清规戒律,已是不耻,啸聚山林,到处打劫,更是不法,今日老子就灭了你这个狗贼,替佛门清理门户!”
说时,使出一招“漫天飞云”攻了过去,张镖师和陈镖师看见少镖头一马当先,方公子已纵上车顶,保护镖车,也一齐挺剑而上,围住这个变节和尚厮杀,一时间,剑光重重,剑气森森,罩住了和尚全身。这和尚其实也跟武术师傳学过几招,而且天生神力,就象《水浒传》中的“花和尚”卢智深,一把月牙铲,舞得如轮疾转,呼呼生风,三个人惧怕那把铲子锋利,劲势十足,一时未见露出破绽,也奈何不了他。
但月牙铲毕竟是重兵器,十几招过后,变节和尚已累得气喘吁吁,动作也慢了下来,方磊在车上看得真切,“哈哈”大笑道:“吴兄!张镖师,陈镖师,就是这样采取车轮战术,累也要把他累得吐血,力竭而衰,继而将他杀死,底下的喽罗,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帮不上忙,慢慢再杀也未迟!”
勉强又打了十多招,这时的花和尚,已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也算他有点自知之明,再这样打下去,实死无嶷,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想办法开溜为好。
这时候,那些喽罗也被趟子手们围着厮杀,难以逃逸,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突然一铲铲向吴向东,趁着他一楞之机,丢下同伙,逃出重围,便向丛林窜去,一旦被他逃进林中,就好象鱼进了大海,也就奈何不了。
他正自庆幸逃出生天,突然听得方磊一声断喝:“花和尚!那里逃?”
原来,方磊在镖车上看得真切,早已一纵身跃在前头,拦住了他的去路,花和尚吓了一跳,后来抬头一看,发现他只是一个人,势单力薄,而且是赤手空拳,讥笑道:“一个人手无半两铁,也想拦得住我的去路?老子一铲就能铲死你!”
“那你一铲过来试试,看能不能把我铲死?”
方磊站在原地,双手叉腰,但就是一动也不动地拦住他的去路。
花和尚说道:“难道你就不怕老子将你铲成两截?世间上还真有不怕死的人?”
“要铲就铲,啰嗦什么?本少侠不怕你铲,你也铲不死我!不信你只管试试!”
这时,吴向东带着两个镖师从后面追过来,方磊又在前面站着,真是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啊!如果被这四个人围住,再想脱身已是万难,唯今之计,就是先把前面的这个年轻人铲死,才能逃出生天。
想时,突然举起月牙铲,直向方磊的腹部铲去,吴向东看得真切,大声喊道:“方公子快闪,性命要紧!”
却说方磊,双手叉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地任由那把锋利无比,重逾几十斤重的那把月牙铲铲过来。
只听得“铛”的一声响时,却见得火光四溅,方磊站在原地,一点事情也没有,倒是那“花和尚”,向后倒退了五六步,吓得面如土色,惊愕地问道:“难道你是个铁人?”
方磊恨恨地说道:“刚才你铲了我一铲,现在就让我还你一掌吧!
说时,运掌如风,直向“花和尚”拍去,只听得“蓬”的一声响,“花和尚”被拍得跌出两三丈远,后背撞倒了一颗盆口粗的鸭脚树,一命呜呼了。
两个镖师看了一眼那颗被撞得拦腰折断的大树,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是一颗不堪一击的烂鬼树,方公子一掌就能拍断,难怪花和尚一铲就能铲断啊!”
方磊回头再看时,那些毛贼早已被趟子手们杀得鬼哭狼嚎,四散奔逃,加上主子一死,更是心慌意乱,吴向东大声喊道:“弟兄们!尽管放开手脚大杀一场,这些鸡鸣狗盗之徒,都是社会上的渣滓,就来个大扫除吧!一个不留,就显得干干净净啦!”
俗话说:一寸山路一寸险,一山放过一山拦,下一站,他们又将遇到什么危害性命的事情?
第139章 押运〈五〉〈一更〉
这时候,暮色冥冥,趟子手们估计,今晚可能要露宿山道了,但是南方的天气湿热,雨水多,说不定半夜里下一场瓢泼大雨,躲都没法躲,能歇息吗?
再有天气暖和,一到晚上,别说是凶猛的野兽,就是蛇鼠虫蚁,也经常出没,先别说有毒无毒,就是那冰冷的蛇身,一旦挨上,会令人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刚才由于和“花和尚”一帮抢劫犯缠斗,又累又饿,错过了宿头,大家心里十分懊恼,为什么就有那么多的贼人,来打这趟镖的主意?这刀头上舔血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餐风露宿,受苦受累不说,如遇上强敌,拼杀起来,受伤受死,那才是最紧要的,坐在车上的趟子手们,丧头丧气的,有的呆呆地坐着,有的干脆把头枕在膝盖上,打起瞌睡来。
方磊首先打破沉寂,说道:“兄弟们都不要担心,凭本人的直觉,再走五里路,必定有客栈供大家歇息,到时大碗饮酒,大块食肉,随你们的便!”
大家一听,可高兴了,都提起了精神,问道:“方公子!你说这样的好事,能是真的吗?”
“这深山野岭的,人影都没多一个,还能有客栈?不会是痴人说梦吧?”张镖师直向大家泼冷水。
“你就是个包顶颈,人家说东,你偏要说西,人家说天气晴朗,你偏说天要下雨!”陈镖师说。
张镖师不服气地说道:“要不咱俩打个赌怎样?”
“好呀!要打什么赌随你便,这一路走来我就觉得,方公子的直觉最准,总是**不离十,不信?你等着瞧!”陈镖师却有稳胜的把握。
张镖师说道:“这样吧!若我胜了,你今晚帮我打洗脚水,若你赢了,我帮你打洗脚水,如何?”
“那就一言为定,谁也不许反悔,谁反悔,谁就是狗仔!”陈镖师说。
吴向东对车把式说道:“老吴!加一鞭咱们的马,尽快让大家早些饮酒食饭,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又精神百倍地赶路!”
陈镖师说道:“你看!连少镖头也信了方公子的话,要加快速度,看来你是输定了!”
“少镖头那是‘画饼充饥’,想提高大家的士气,你可别当真啊!”
他也不是想和陈镖师赌气,试想,这荒山野岭中,一山更比一山高,路也是越来越陡峭,有谁敢在这里开客栈做生意?有客吗?即使赚了钱,也会被山贼全部抢去啊!
陈镖师颇有信心地说道:“是真是假,一会儿就知道了!”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现在,对于大家来说,能食上一顿好饭,就是天大的喜事了,一听说有酒饮,有饭食,岂不是乐坏了大家?
方磊突然说道:“两位镖师不要争,到呀!”
吴向东说道:“你们不信方公子的直觉,反正我信,大家睁大眼睛看看吧!那个大灯笼写的是‘悦来客栈’四个大字!”
马车上的趟子手全部站了起来,欢呼道:“悦来客栈!有酒饮,有饭食,好嘢!”
张镖师看见在这荒山野岭中,竟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心有疑虑地说道:“这开在深山野岭中的客栈,不一定是个好去处,说不定还是一间黑店呢?”
“刚才方公子说有客栈,你说没有,现在有了,你又说是一间黑店,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我管不了那么多,今晚你就帮我打洗脚水,不干可以,那就得承认你是个乌龟王八蛋!”陈镖师说道。
“人家这是在担心嘛!又没说不干!”张镖师说道。
方磊说道:“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张镖师说得没错,出门在外,什么样的坏人都有,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吴向东说道:“凭我十几年的江湖经验判断,这客栈的外墙斑驳陆离,起码经历了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不象是新开,如果是间黑店,这是在青山县境内,听说知县是个‘包青天’,办案公正廉明,铁面无私,还不派缉捕房剿了他?”
“不管是间什么店,大家只管大碗饮酒,大块食肉,放心睡大觉,我答应过金老板和你们少镖头,镖车的安全由我一人负责,保证万无一失就是了!”方磊说。
他这样一说,大家仿佛吃了颗“定心丸”,只想着怎样享受饭桌上的美味隹肴,反正有方公子在,天塌下来也有他一个人顶着,大可放心。
等大家全部下了车,方磊把吴向东和两个镖师拉到一边,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每人分给一颗,吩咐道:“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等下饮酒时,你们每人悄悄地服下这粒仙丹,就会百毒不侵,如果他们正正经经开客栈,就万事大吉,生意兴隆,如果使坏,这也是他们自寻死路,咱们四个人就灭了他,为民除害!”
吴向东和四个镖师都是老江湖了,阅历丰富,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每次都是化险为夷,现在有了方公子给的“仙丹”,更是放心。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但见圆圆的脸蛋,白白胖胖的身材,徐娘半老而风韵犹存,前胸鼓鼓囊囊,特别是那双勾魂眼,一看就知道是个**。
看见有人住宿,她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客官快请进来,这十里八里路,就只有老娘这间客栈了,过了这村,别无他店,再不进来,就错过了宿头!”
这时,从里面走出三个伙计,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清清瘦瘦,滴溜溜地泛着一双贼眼。
她吩咐伙计道:“先安排一间上房给这四位公子,然后安排一间大房给他的手下人!”
吴向东说道:“老板娘!住宿不忙,叫伙计们带领车把式先将货物拉进库房,然后把马牵进后槽,用最精的马料喂,价钱好商量!”
“哟!这位客官如此说就显得见外了,本客栈一向来诚实经营,待客人如上帝,提供一流的服务,一流的享受,价廉物美,过门都是客,使你们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有一句话如何说来着?哦!你看我这记性?想起来啦!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呢!”
真是一个**,连说话也是娇声娇气的,一身骚味,令人厌烦。
这就叫做“温柔杀手”,使人死于毫无防备之中,他们的性命如何?
第140章 押运〈六〉〈二更〉
吴向东说道:“老板娘!兄弟们都赶了一天的路,饥饿可是真的了,请吩咐厨房炒几味好菜,酒要最好的,能快些吗?”
老板娘说道:“能!厨房里早就配好各种菜式,只要上锅一炒,就能端出来!”
黑店中也有好厨师,炒出来的菜,十分鲜味,都是下酒的上上隹品,连方磊这个江州大酒店的继承人,也觉得不错,当然在山乡村野,还是以农家为主,山笋爆鸡丁,鲜菇炒鸡杂,饮酒一流。
十几个人,刚好坐两桌,另外还有散客,看来这间客栈的生意不错,不少过往客人都在这里投宿,大多数的生意人喜欢饮两杯,用以解乏,饮得醉醺醺的,一躺下床便去见周公,十分惬意。
趟子手们更不例外,一坛“岭南春”醇酒,已经饮了一半,方公子曾吩咐过,能饮就多饮些,镖车的安全他负责,不用大家担心,少镖头也说过,要好酒好菜招待他们,到了嘴边的炸肥肉,油渍渍的,一口下去一口油,又香又腻,简直就是爽口,吴向东和两个镖师,偷偷地将“仙丹”溶进酒里,饮极也不觉得醉,但还是象趟子手们一样,装起醉来,走路晃晃悠悠的站不稳脚跟。
酒足饭饱之后,趟子手们相扶着,在客栈伙计的带领上,醉意朦胧地顺着木楼梯上到二楼,倒在床上便睡着了,鼻息如雷鸣。
方磊,吴向东和两个镖师被安排住在隔壁小房,正对着楼梯口,由于是装醉,陈镖师也不敢叫张镖师打洗脚水了。
半夜时分,四个人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听得楼梯处有轻微的脚步声,方磊偷偷起床,迅速走到房门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在房门口停住了。
只听得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你们三个人进去,先把里面的四个人绑了,然后再绑隔离房的十多个人!”
其中一个伙计道:“为什么要先绑里面的四个人?”
“蠢货!这还看不出来?里面的四个人武功最高嘛!”那女人说。
另一个伙计道:“老板娘!这次咱们可发大财了,这十几个人,送去卖给开铁矿的老板,每人十两银子,就有一百多两,再加上那些散客,就有三百多两银子,比开一个月的客栈还合算!”
原来,他们不但要抢劫货物,还做起了贩卖黑劳工的勾当,真是岂有此理,又听得另一个伙计说道:“还有这十几个人押的货物,全部盖得严严实实,好象是很贵重的东西,这次咱们可发大财了!”
刚才先开口的那个伙计道:“应该不会是三车银子吧,如果是这样,咱们可发大财啦!”
方磊想道:车上装的,不但有银子,还有三万多两黄金呢!只可惜你们看不到了。
那女人催促道:“你们三个还不快进去把他们绑了?磨磨蹭蹭的,还象个男人吗?”
一个伙计说道:“你说他们四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人,万一他们醒了,咱们四个岂不是被他们杀死?”
“放心吧!我在他们的酒中下了蒙汗药,现在说不定他们正睡得象个死猪呢?”老板娘十分把握地说道,
这时,其中一个伙计用牛耳刀撬开门闩,打开房门,正欲进来,方磊顺手一掌拍出,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从二楼跌落地下,早已筋断骨碎,一命呜呼了。
他一闪身占住了楼梯口,看着地上一大把绳索,讥讽道:“哟!这样的货,还想绑人去卖钱?”
老板娘惊愕地问道:“原来你们未被蒙汗药麻翻?”
方磊说道:“我是百毒不侵之躯,就是最毒的药,也害不了性命,还怕蒙汗药?”
正说时,吴向东和两个镖师从房里出来,各人手执一把长剑,说道:“我们长期走镖的,江湖经验丰富,早已备有解药,还怕蒙汗药?”
吴向东对两个標师说道:“你们两个,搜遍黑窝,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一并带上来!”
过了一回儿,两个镖师将一个厨子带了上来,但见此人长得白白胖胖,这是在厨房里干得久的缘故,十个厨子几个胖嘛!
那厨子被带上楼,早已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地说道:“好汉饶命,他们干的那些勾当,与小人无关,我只是个整天在厨房里干活的厨子,没有干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方磊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长年开黑店,专门干贩卖黑劳工的勾当?”
厨子说道:“不是!是今年初才开始的!”
方磊问道:“那是什么原因?”
厨子说道:“原来这里也是一间正规客栈,经营了十多年,生意兴隆,今年春,老板勾搭上一个专门招呼客人的漂亮女子,两人眉来眼去,竟然在老板娘的眼皮底下勾搭成奸,被老板娘捉奸在床,大吵大闹了一场后,两人私奔了。老板娘从此性情大变,做起了贩卖黑劳工的生意,他说要折磨所有的男人,让他们在铁矿场里吃尽苦头,又说天下漂亮的女子都是孤狸精,不知羞耻,是专门勾引人家老公的**,对她们恨之入骨!”
吴向东骂道:“真是一个变态女人!”
厨师说道:“可不是吗?她还招了三个小混混来做伙计,其实是她的鸭鸭,晚上四个人睡在一张大床上厮混,说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她也可以拥有三鸡四鸭,享尽性福!”
方磊问道:“那你呢?”
厨师说道:“小人很早就是这里的厨师,已干了七八年,后来看到她们胡作非为,便要辞工回家,咱家就在离这不远的村庄,前行五里路就到,老板娘怕我回去泄露秘密,硬要小人在这里干,如果逃走,就要杀掉小人全家,小人只得忍气吞声地在这里干。
方磊问道:“你说的都是实话?”
“小人说的句句是实情,我敢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全家人都不得好死!”
厨师真的是个老实人,炒菜又好食,值得留下他的一条性命!
第141章 押运〈七〉〈一更〉
方磊说道:“好吧!你下去收拾行李,我放你走,回去与家人团聚!”
厨师忙跪在地上叩道:“多谢好汉不杀之恩!”
说完走下楼,收拾行李去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打死他也做不出来。
那两个伙计见放了厨师,以为自己也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双双跪在地上叩道:“好汉饶命,我俩也是冤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臭婆娘逼着我们干的!”
吴向东讥笑道:“得女人利,受女人气,有什么冤枉的?谁叫你们贪财又贪色?”
那贼婆娘骂道:“你们三个都是贱货,晚上跟我在一起睡觉时,又不见你们喊冤枉?现在见事情败露,要保住狗命,便把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世界上那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说时,一手抓住一个伙计的后衣领,直向楼下抛去,只听得“哎哟”声响处,两个贼人同时跌落地上,摔得脑瓜迸裂,即时气绝身亡。
贼婆娘这时“哈哈”大笑道:“老娘折磨了那么多的男人,死也值了,只可惜便宜了我那个忘恩负义的臭丈夫,和那个专勾男人的狐狸精!”
说完,突然一头撞断拦杆,摔落地上,也一命呜呼了。
住在地面房间里的客人,这时也大声叫起救命来,原来他们早明白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但手脚都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全身也有些发软,这是因为服了“蒙汗药”的结果。
吴向东对两个镖师说道:“你去帮他们把绳子解开,快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以免惹火烧身!”
楼下之人被解救后,纷纷提着行李走出房门,望着那个摔得血肉模糊的老板娘骂道:“贼婆娘!去年我们在这里住宿时,夫妻俩还好酒好菜招待我们,第二天早晨起来还安然无恙,时隔半年,就变得如此狠毒,难怪人家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种犹自可,最毒妇人心’,还真有几分道理啊!”
趟子手们这时也醒了过来,但觉得头脑有些晕盹,方磊说道:“你们都去漱漱口,洗把脸,然后饮些清水,就没事了!”
天蒙蒙亮时,其他散客都惊慌失措地走了,只剩下镖队的人,吴向东吩咐道:“你们去几个人到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菜肴可食,时间还早,咱们食过饭再走不迟,厨房里的东西,不食白不食,丢了可浪费啊!”
张镖师提醒道:“少镖头,你就不怕食物中放有蒙汗药吗?”
“你就是个蠢货,要放都放在酒里呀!放在菜肴中,他们自己不要食吗?”陈镖师说。
几个人入得厨房搜索一番,果然还有好东西,肉类是腌制的,青菜还有,大家七手八脚地忙乱了一通,饭也做好了,菜也炒熟了,静等着开桌。
吴向东说道:“咱们就在厨房里食饭,望着这四具尸体,真有些恶心!”
其实,他们对死人早已习以为常,每次走镖,都有一些不自量力的流窜犯,觊觎他们镖车上的货物,其实,有些还蛮贵重的,比如古董字画,不比押银两轻松,有些还是价值连城呢?一场厮杀下来,免不了要伤人,死人,趟子手中,也有伤亡的,这就得向其家属赔偿医药费或者抚恤金,这也是有的。
食饭时,很多趟子手望着墙角摆的一坛坛“岭南春”好酒,馋得连口水也流了出来,张镖师看见,说道:“大家都不要馋得唾涎欲滴,这些酒说不定都下了蒙汗药,一饮便跌倒,爬不起来!”
方磊笑道:“我敢断定,那些没有拆去封泥酒坛里的酒,绝对没有蒙汗药,这么纯酿的‘岭南春’,弃之真有些可惜,只要你们的少镖头同意,饮些酒也无妨,剩下的,搬到马车上,晚上再饮也不迟!”
张镖师觉得方公子说的在理,并不反对,听得方公子如此说,吴向东早就忍不住了,其实,他也是个嗜酒如命的货,只是每次出镖,都有爹管着,现在是自己独挡一面,又有方公子罩着,想来不会出什么忿子,便更加放肆起来,他首先走到墙角,用剑尖慢慢地铲掉封泥,打开坛盖,果然一阵阵酒香飘了出来,弥漫着整个厨房,勾起了大家的酒虫,几乎爬到了喉咙。
他忙说道:“大家都不要急,等我试过了无事后,你们再饮也不迟!”
说时,双手捧着酒坛,嘴对坛口,就好象牛灌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灌,几乎喝了三分之一,这才住手。
陈镖师亦是个酒鬼,他也用剑尖开了另一坛,却不敢独饮,还知道主仆有序,在镖队中,少镖头是主,方公子是客,是相邀过来做友情演出的客串,他把酒坛抱到桌前,给每人斟了满满的一大碗,这才对着坛口喝,一时间,十多坛酒,竟被大家喝了一半,剩下的五六坛好酒,也被大家当珍宝一样,搬上马车运走。
一切收拾妥当后,方磊运指如风,对着那些瓦房点去,一缕光亮从右手食指尾端激射而出,点着了房顶上的木材,熊熊大火猛烈烧起,十几间房舍顿时都被烧着了,四具尸体也葬身火海之中,被烧得“劈啪”作响,火焰升上高空,染红了半边天,从此之后,再也没有“悦来客栈这间黑店了。
吴向东惊愕地问道:“方公子!你的手指能点火,把我也弄糊涂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方磊笑道:“我的底细吴兄可略知一二吧?我是从仙药谷出来,也是凡人,和你们一样,饮酒食肉,五谷杂粮也不拘,只不过是多一些异术超能罢了!”
也是啊!他是食五谷杂粮长大的,也象正常一样有七情六欲,可不?冬梅就是他的挚爱。
镖车继续前行,约摸走了五里地,远远便看见有一大片村舍,看来厨子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他的家乡。
就在这时,一对年轻男女手中各自挽着包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拦住镖车的去路,同时跪在地上叩道:“好心的叔叔!救救我俩!”
吴向东举目看时,后面有一班家丁模样的人,手中拿着木棒,正追赶过来,他同情地说道:“你俩快快起来躲在一边,这些恶棍由我来对付得了!”
两人好象拽着了一根救命稻草,感激不尽地躲在一旁,吴向东呀!吴向东,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事能不能管得了?
第142章 押运〈八〉〈二更〉
吴向东问两人道:“那个女人是谁?”
姑娘说道:“她是小女子的后娘!”
“后娘为什么要追你?”吴向东觉得奇怪。
姑娘用手一指跟在后面,连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老翁,说道:“她要把小女子卖给那个老坑公作五房,小女子誓死不从,便与志青哥跑了出来!”
张镖头劝道:“少镖头!女儿的终身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管得了?”
“今天这事让我碰上了,就得管,大不了他俩跟我们走完这趟镖后,男的送去方公子灯具厂干活,女的送去药膳馆帮忙,绝对不能让他们棒打这对好鸳鸯!”吴向东说。
方磊说道:“如果他俩同意,我那里还缺人手!”
姑娘问道:“这么说,你们都肯帮我俩?志青哥!咱俩可遇上好人了,那班家丁,绝对不是恩人们的对手,不可能把贱妾抢走!”
“大丫!咱俩成亲后,我一定好好待你一辈子!”志青说。
这时候,一班家丁追了上来,看见两个镖师和趟子手们个个亮出长剑,那里还敢上前?个个站在原地,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
那老庄主已年过七十,头发苍白,却是脑满,肠肥,体胖,他奇怪地问道:“一班过往客,还不快赶自己的路,管什么闲事?”
吴向东发起了脾气,骂道:“你这个老坑公,已年过古稀,还临老入花丛,老牛啃嫩草,要强娶人家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羞耻不羞耻?你积点阴德好不好?不要糟蹋了人家黄花闺女!”
老庄主一听,直气得脸色煞白,喝道:“你没有听人家说过?只要有钱,九十老翁娶十九岁的姑娘,八十老翁娶十八岁的姑娘,七十老翁娶十七岁的姑娘,六十老头娶十六岁的姑娘,五十老头娶十五岁的姑娘,我有钱卖得俏姑娘,与你何干?”
“人家姑娘不愿意嫁给你,你却强娶,我就要管!”吴向东说。
老庄主说道:“我黄世能也不是好欺负的,家丁们,一齐上!”
这时,一班家丁举着木棒冲了上来,趟子手们也冲了上去,打成了一团,这帮家丁那里是这些训练有素趟子手的对手?早已被砍伤了七八个人,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爬不起来,趟子手们只是用刀背,如果用上刀刃,他们早就见阎王去了。
那个后娘看见,骂道:“死丫头!嫁给黄庄主有什么不好?有钱有势,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在家有丫环服侍,出门有轿抬,你非要嫁给这个穷小子,一生贫穷,三餐不继!”
大丫说道:“我和志青哥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已有了爱慕之情,您却棒打鸳鸯,硬要我嫁给那个老坑公,黄土已埋半截,一身腐臭味,躺在他的身旁,也是睡不着觉啊!”
“跟他睡不着觉,跟大堆银子总睡得着吧!黄庄主家大业大,将来百年归寿,也分得大把家产,够你终生享用!”后妈羡慕地说。
大丫说道:“你就知道钱!钱!钱!致女儿的幸福不顾,难怪人家说,不是亲娘不爱女,后娘就是后娘,将来等您的亲生女二丫长大了,看你是不是也这样对待他!”
“死丫头!不怕告诉你!等二丫长大了,亦是有钱人家就嫁,不论年轻与老大!”后娘说。
“哇!这个女人也真够狠心的,为了钱,竟把自己的女儿推向火坑,难道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难道就没有一点母女之情?”陈镖师说。
亦是啊!在那个年代,女人那有权利可言?婚姻更是没有自由,一向都是父母作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
唉!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难道象大丫这撮鲜嫩的青草,真要去喂黄世能这头年过古稀的老牛?
这时,大丫双膝跪在后娘面前,放声大哭道:“娘!您就忍心把大丫往火坑里推?这比杀了女儿还狠毒啊!”
后娘有点心软了,叹道:“唉!谁叫你死鬼老爹那个挨千刀的,整天不干正事,就是喜欢赌博,欠下人家一屁股债后,两脚一伸升了天,剩下娘仨在人间受苦?”
这时,那个叫志青的年轻人说道:”娘!我家里已没有亲人,你就招我做个上门女婿吧!我和大丫终生侍奉您,绝不食言!”
后娘说道:“志青!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心地善良,人也忠厚老实,是真心对大丫好,是个好青年,但咱们都是穷人家,也不是娘狠心,有意拆散你们,但我已向庄主借了五十两银子,替那死鬼还了赌债,大丫不嫁他,那里有银子还给人家?”
这时,方磊从镖车上走下来,说道:“大娘!这五十两银子我来帮你还!”
他出发之前,想着要在端州待一段日子,熟悉了环境后,才能寻找到“岭南王”的犯罪证据,手中没有一些银两开销不行,所以向冬梅要了一些金叶,换了三百两银子,想着已足够花销了。
后娘惊愕地问道:“年轻人!我没有听错吧!欠庄主的五十两银子,你来帮我还?”
方磊爽脆地说道:“大娘!你没有听错,这五十两银子,我来帮你还!”
说时,从行囊中取出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递给后娘,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说道:“公子!妾身与你非亲非故,五十两银子,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只不过是一点鸡杂碎,但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说,那可是雪中送炭啊!”
方磊说道:“大娘不必客气,一人有难,百人帮助,也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后娘说道:“志青!你这个女婿娘认了,还了债,我就让大丫与你成亲,人家公子和咱们萍水相逢,都肯解囊相助!娘如果再拆散你们,我就真的不是人了,志青过门,咱家里就有了男人,有了主心骨,咱们穷惯了,不怕过穷日子!”
说时,走前几步,双手捧着五十两银子,递给老庄主,这个老坑公却不敢用手去接,说道:“当初你向本庄主借钱时说,这是作为大丫的聘礼,这聘礼能退的吗?一个青春鲜活的大姑娘,五十两银子就可以抱得美人归,而且侍奉一生,你说我会放弃吗?”
真是一个老**,临死都要糟蹋一个大姑娘才甘心,大丫能嫁给他吗?”
第143章 押运〈九〉
后娘也不是好惹的,骂道:“老坑公!那你把借据拿出来,看有没有这一条?”
“借据里当然没有写,但这是口头协议,算数的!”老庄主强辩道。
方磊一听,骂道:“你这个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时,突然趋步上前,抓住老庄主的后衣领,一纵身跃上半空,差点碰着了头顶上的那片白云,然后一松手,先自落到地上,老庄主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地落下,吓得他连惨叫声也没有了,在十几丈高时,方磊用手一指,速度慢了下来,不过还是跌得屁股生痛。
两个家丁将他扶起,赶紧从兜里掏出借据,交给后娘,说道:“借据还你,就是比神仙还漂亮的女子,老夫也不敢去碰,捡得一条老命,也知足了!”
后娘把五十两银子丢在他的脚下,说道:“咱大丫有福,遇着神仙打救,看你以后再敢不敢欺负咱娘四个人!”
吴向东晃了晃手中剑,骂道:“老**!我们镖车经常从此过往,如被老子听得你再恃势欺负她们,看不毁了你百年基业,杀得鸡犬不留,快滚!”
“就滚就滚!家丁们,快来扶着老夫,我竟站立不稳了!”
老坑公带着那班家丁,灰溜溜地逃走了,方磊又从行囊中掏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后娘道:“回去后,择个良辰吉日,把两人的婚事办了,这就算是本公子的贺礼,要收下来,以后才大吉大利!”
后娘本来想推辞,但公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不收就是不近人情了,只得说道:“志青,大丫,快来谢过公子的大恩大德!”
一对小情人赶紧跪在地上叩道:“多谢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方磊赶紧将两人扶起,说道:“我在桃花镇开有一间药膳馆,今后生活如果确实困难,就过来找我,给你俩安排一份挣钱的活干,如果能够维持,就在家里侍奉娘,做个孝顺子女!”
两人听得,差点连眼泪也落了下来,赶紧掏出手绢擦去,方磊又说道:“祝你俩共结连理,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志青和大丫激动得什么话也不会说,只记得两个字:“多谢!多谢!”
方磊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艰难困苦的生活,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父亲经营着一间大酒店,价值三个亿,他是个“富二代”,金钱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穿越到仙药谷时,根本不用花钱,全部都是自产自用,打通了与外界的联系后,又不怕没有钱用。谷人每月准时有五十两银子作为个人生活开销,年底还有大把银子分成,富得流油,象这个后娘,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要卖女,这种情形,在他看来,真是匪夷所思,但却又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他的身边,令他不相信都不行。
镖车继续前行,又走了二十多里路,已是傍晚时分,刚经过一条山道时,突然看见有三个贼人拦住了去路。
吴向东就坐在第一辆镖车上,他“铮”的一声拔出宝剑,大声喝道:“那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快快报上名来!”
其中一个胖大汉傲慢地说道:“小子!只怕报上大爷的名号,会把你吓得屁滚尿流!”
吴向东自恃有方公子随行,刚才又见他露了一手“飞天术”,更是胆壮气豪,说道:“只管说来,就是天皇老子,本少镖头也不会惊慌!”
那胖大汉说道:“大爷三个是黑白两道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粤北三怪!”
方磊一纵身跃上镖车顶,细细地打量着三个人,真是有点怪,一个胖得流油,一个瘦得象根竹杆,一个矮得象个朱儒。
只听得吴向东一抱拳道:“在下走镖十几年,未曾听得有这样的名号,确是孤陋寡闻,烦请一一道来!”
胖大汉说道:“老夫为大,叫大力神陶大悲,天生神力,两个拳头如铜锤,一般人经不起三拳,就一命呜呼了!”
瘦竹杆介绍道:“我是老二,叫通天神怪严天柱,一条神鞭快如游龙,一般人经不起我三鞭,已气绝身亡!”
矮朱儒说道:“我是老三,叫点穴神怪孙侯旨,两支判官笔快如闪电,一般人躲不过三招,非死即残!”
吴向东听完,心中有点发怵,这次如果是自己和两个镖师押运,碰上如此高手,实是凶多吉少了,现在虽然有方公子押阵,还是少惹他们为好,何况已经是傍晚时分,再纠缠下去,天一黑下来,恐怕又要错过宿头。
于是,对三人拱手道:“三位都是**中的成名人物,为什么要打劫我们的镖车?上面装的都是不值钱的日用品,无谓打出一身臭汗!”
陶大悲说道:“不劫也可以,为什么要劫呢?”
“多谢好汉!那就让我们过去吧!”吴向东忙拱手表示感谢。
陶大悲一伸手拦住道:“除非打赢我们三个!”
“那不等于白说?”吴向东怨艾地说。
方磊突然从镖车上纵身跃下,说道:“无谓和他们耽误了时间,让我来吧!”
吴向东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识趣地闪到方磊身后,和两个镖师站到了一起,提醒道:“看来这三个都不是善良之辈,方公子小心了!”
“少镖头放心!本少侠也想印证一下粤北三怪的武功,是否真的象他们吹的那样,三招之内取人性命,还是浪得虚名!”方磊应道。
陶大悲说道:“这就对了,分出了胜负,心里也清爽了许多!”
“你们是一个个上,还是三个一齐上?这样节省时间好赶路!”方磊轻蔑地说。
陶大悲一听,“哈哈”大笑道:“臭小子!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三怪横行粤北十多年,还没有几个经得起老夫三拳呢!用得着三个人一齐上?”
“那么说,是由你先上?”方磊问道。
陶大悲说道:“当然啦!谁叫我是老大啊!”
这些狂妄的**人物,到底性命如何?
第144章 押运〈十〉
陶大悲说时,使出一招“喧宾夺主”攻了过来,所谓“喧宾夺主”又叫做“喧声夺人”,在声势上夺取先机。
果然,一出手便是快如闪电,拳头如暴风骤雨一样落下,也难为他,身材虽然肥胖,但行动却是十分敏捷,转身踏步,来去自如。
他在粤北地区横行十几年,打家劫舍,山道拦截,想来武功不弱,应该不是浪得虚名,方磊有意玩他,虽然用的是“仙人擂鼓”,却未使尽全力,拳头对拳头,打得难分难解。
陶大悲曾夸下海口,要三拳之内打倒对方,现在十招已过,竟连对方的身体也没有挨着,一时间心烦气躁起来,方磊也懒得和他纠缠,立刻转守为攻,一招紧似一招,这招“仙人擂鼓”,曾打碎了多少妖魔鬼怪的肩胛骨,陶大悲这个血肉之躯,算得了什么?
方磊突然双拳出击,打碎了他的琵琶骨,陶大悲的双手立刻垂了下来,连动也不能动了,方磊再使出一招“黑虎掏心”,一拳击向他的胸部,只听得“哎哟”一声惨叫,陶大悲一连退了十几步,跌倒在一条山沟里,一命呜呼了。
这时,通天神怪严天柱,见此情形,上前一步,把紫藤鞭一甩,只听得“劈啪”一声脆响,就好象半空中打个惊雷,令人心中一颤,说道:“二十来岁的小子,我真不相信你有多大能耐,即使学得绝世神功,练极也是有限,等下老子一鞭过去,定叫你皮开肉绽。
说时,挥鞭就打,这是浸润了三年的老藤鞭,又韧又劲,使将起来,十分灵活,鞭声呼呼,快如灵蛇,疾如游龙。
方磊的轻功何其了得,闪避起来,如迷踪幻影,神龙见首不见尾,十招过后,连人家的衣服都没有挨着,严天柱这时候可揪心啦!
他大声骂道,:“他妈的!老子在这里横行了十几年,死在鞭下的,亦是无数,从未失手过,现在却是见鬼啦!一鞭也打不着,难道你是神人?”
方磊恨声道:“你这个杀人狂魔,做尽伤天害理之事,草菅人命,杀人无数,却是留你不得!”
说时,突然出掌,把他拍得飞出两丈多远,撞到一棵大树上,即时毙命,方磊用手指着孙侯旨,说道:“孙猴子,轮到你啦!!”
矮朱儒孙侯旨,十足象个孙猴子,体态灵活,轻功了得,两支判官笔上下翻飞,快如电石火光,疾向方磊身上的各处要穴点来。
方磊偷偷暗笑,我早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躯”,刀枪不入,硬如钢铁,那里还有什么穴道可点?岂不是死猪捂嘴──白忙活?
但他并不想被孙侯旨知道得太多,纵跳腾挪,随心而发,始终能避开那两支疾点而来的判官笔,直把个“孙猴子”弄得手忙脚乱,却又没法下手。
“孙猴子”并不象那两个人,一上来就是乱打一通,他始终采用守势,出手也是攻防兼备,以守为进,十分谨慎,只求自保。
看到此景,方磊也不想灭了他,突然一闪身转到他的后面,运指如风,射向他的“命门穴”,孙侯旨只觉得全身一麻,跌倒在地上。
他惊愕地问道:“你这是什么点穴法,不用挨着身体的?”
方磊笑道:“这叫‘隔空点穴’呀!难道你不知道?两支判官笔抓在手上,多麻烦?”
“唉!我真孤陋寡闻,整天玩鹰,却被鹰啄瞎了双眼,练了十几年的判官笔,这才知道有个‘隔空打穴’法,不用点到穴位,就能令人倒地,失去反抗能力,这才是点穴的鼻祖啊!”孙侯旨这才惊醒。
方磊笑道:“这就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呀!”
说时,突然一掌拍向他的身体,说道:“我已解开了你的穴道,但已废除了你的功力,你已经无力再去害人,但却和平常人无异,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放你一条生路,掩埋好你的同伴,好自为之吧!”
孙侯旨捡得一条性命,慢慢地站立起来,他是个点穴高手,那里受制岂有不知?现在却觉得全身轻松自如,血流顺畅,知道方磊并未做过手脚,留下后患。
于是,感激地说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从此之后,**中已无‘粤北三怪’出来害人,江湖中又趋于平静了!”
方磊说道:“但愿如此!江湖中能够少一些恶霸,百姓个个安居乐业!”
镖车继续前行,薄暮时分,进入一处偏僻小镇──岐山镇。
这时,天色尚早,不用点灯都可以看见路面,但有很多店铺已经打祥,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过往行人稀稀落落,而且神色勿匆,看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色,方磊感觉得出,这里一定发生过令人畏惧的事情。
夜幕降临,更给这个小镇蒙上一层厚厚的阴影,显得异常诡秘,更加令人心寒,镖队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客栈,刚晚膳回来,店家便上了门板。
方磊惊问道:“店家为何这么早就关门?”
店老板神神秘秘地说道:“在下心直,不瞒各位客官,有什么就说什么,小镇近期一到晚上就闹鬼,你们不要出去了,以免惨遭不测。
吴向东问道:“竟有此事?在下只听说过死亡谷中有妖魔,却未曾见过鬼,老人们都说鬼是无形的,能在空中飘来飘去,只是运气不隹的人才看得见,又有谁见过了?”
店家说道:“是的,三更时分,老夫曾经从门缝中望出去,亲眼看见有三条鬼影,白衣白裤,披头散发,脸形扭曲,一副吊死鬼的样子,在街面上飘来飘去,我一向是胆子最大的,曾经和别人打赌,三更时分从新坟上把引魂幡取回来,然后又插回去,就可得五两银子,但看见这种情形,也觉得头皮发麻,心中发怵,两腿发软,背后心凉沁沁的直冒冷汗,吓得差点喊了出来!”
吴向东问道:“难道真的有鬼魂之说?”
“这还不说,还有更奇怪的事呢?”店老板说。
这个镇上除了鬼之外,还有什么更奇怪的事?
第145章 押运〈十一〉
店老板说道:“自从出了鬼影之后,镇上还有很多人无缘无故地失踪,大家都说,是被鬼魂摄走的,到底是不是?老夫也没法确定!”
这句话引起了方磊的兴趣,问道:“失踪的都是什么人?”
“都是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壮劳动力!”店老板说。
方磊问道:“一般都是什么时段失踪的?”
“据他们家里人反映,晚上还在家里睡得好好的,第二早上起床才发现不见的,象不象是被鬼魂撮走?”
方磊问道:“有没有人去报官?”
他知道,这事如果报到青山县衙门,瞿知县绝对不会不管。
店老板说道:“有人报到镇公所,缉捕房曾经有人过问,一听说是鬼作祟,连他们晚上都不敢出来巡逻了!”
“他们真是一班废柴,光拿饷银,不办事!”方磊说道。
上楼时,店老板吩咐道:“客官晚上睡觉时不要熄灯,以免被鬼魂勾走!”
吴向东说道:“知道了,多谢老板提醒!”
上楼之后,方磊说道:“今晚一定要派人在库房门口轮流值班,看好镖车,我决定去一探究竟!”
“你真的要去理这件事?”吴向东问道。
方磊说道:“这样跷蹊的事,让我遇上了,能不理吗?就好象‘淫贼案’和‘黄金失窃案’一样,蛮有挑战性的!”
“方公子!你说是不是真的有鬼?”吴向东问。
方磊说道:“这是以讹传讹,不是有鬼,是有人装鬼,但是,装鬼的背后,又有什么隐情呢?还有那个‘人口失踪案’,又是在出现鬼影之时,两者是不是有联系?这就是我要打破沙煲──问到底的地方!”
“看来这事不弄个明白,你是不会甘心的,我注意镖车就是了!”吴向东说。
方磊说道:“多谢吴兄!辛苦了!”
这话说得有点过,好象是他在押镖,吴向东是陪客,他是主一样。
回到房中,他在心里想道:这帮恶贼也真太可恶了,不但装鬼吓人,还要掳走十八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青壮年劳动力,害得老百姓人心惶惶,我要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三更时分,方磊找来一块白床单,披在身上,连头也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他决定把自己也扮成鬼,以鬼讹鬼,以鬼吓鬼,以鬼制鬼。
他悄悄地打开窗户,跃上瓦面,突然发现三条白衣白裤的鬼影,在街面晃荡,他心里发笑,什么鬼魂?分明是三个瘦削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衣裤,戴上个假面具,赤着双脚,在大街上走来走去,有时候扭动一下屁股蛋儿,晃悠晃悠,晚风吹得衣袂飘飘,制造假象吓唬人而已。
方磊突然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向三个鬼影飘去,并学着所谓鬼的声音,“呱呱”地叫着,三个人一看,“妈呀”,自己装假鬼,却引来了真鬼,吓得半死,拼命地向街北跑去,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要不跑得更快呢!
他好不容易才遇上鬼影,那里肯就此放过?象小鸟一样在半空中飞行,紧紧地追赶着三个装鬼的人,大有不把他们赶尽杀绝,绝不罢休之势。
跑上一处小山岗,那三个假鬼怎么也跑不动了,跌坐在地上,惊恐地问道:“你是什么厉鬼?”
“我是专门管你们这些小鬼的鬼王,来收拾你们这些不好好待在坟莹里,而跑出来作祟的孤魂野鬼!”
方磊在半空中装腔作势,而且怪声怪气的,做出老鹰扑下来抓小鸡的姿势。
三个假鬼一听,慌忙跪在地上叩道:“鬼王大哥!请饶恕小人的性命,我们是人不是鬼!”
“那更好!我就是来惩罚那些装神弄鬼的恶人”方磊说着就要扑下来。
其中一个瘦子说道:“我们是受人胁迫,并非所愿,如果不装神弄鬼,他们就要杀小人全家!”
方磊问道:“你们是受谁胁迫?快快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虚言,哼!”
说时,装模作样的,又要从半空中扑下来,瘦子一见,忙说道:“我们是离这十多里外的庄民,半年前,可恶的庄主勾结南荒的一伙恶人,强迫全庄人种罂粟,不准种水稻!”
方磊问道:“种罂粟是犯法的,他们敢强迫全庄人种?”
“我们那里是个偏僻的山庄,山高皇帝远,而且交通不便,无人问津,”瘦高个说道。
方磊不解地问道:“种罂粟与装神弄鬼又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山庄里劳动力少,种这种违法的东西,又不敢公开招工,怕被官府缉捕,便强迫我们到镇街上装神弄鬼,一是让他们晚上不敢出来,早早睡觉,另一拨人便挨家挨户地去打探,发现有男人的家庭,等全家人睡着了便去施放迷烟,令全家人昏睡不醒,然后人不知鬼不觉地把男人抬走,掳回庄中做苦力,上山垦荒种罂粟!”瘦子说。
方磊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另一个瘦子说道:“装神弄鬼还有另一个目的,令街民们认为,失踪的人都是被鬼魂摄走的,无案可查,真是一石二鸟的毒计啊!”
“那些被掳去的劳工,不会反抗或者逃跑吗?”方磊问道。
瘦高个子说道:“那个南荒人带有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个个如狼似虎,武功高强,白天守着被掳来的苦力,强迫他们开荒锄地,稍有不从,便拳打脚踢,被折磨得半死,晚上又把他们关在几间房子里,铺些稻草打地铺,派人把守着,谁能逃走?”
这时,方磊从半空降落到他们的面前,一手扯下那张白被单,露出了真面目,并说道:“其实我也是个大活人,并不是什么鬼王!”
三人一见,惊叹道:“真是一个英俊的后生,即使是人,也是一个神人!”
方磊说道:“我只不过比你们多了‘飞天术’,不用慢慢地走路而已!”
“也只有神仙!才能飞天啊!”三个瘦子齐声道。
方磊问道:“那你们想不想我去灭了那伙恶人?”
另一个瘦子道:“做梦都想,公子有所不知,南荒人带来的打手,个个都是畜生,晚上饮醉酒后,便到庄上去糟踢妇女和年轻女子,若有不从,当场打死,已折磨死了三四个十五六多的年轻女子,庄里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却也没有能力与之对抗,只得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
试看这些禽兽不如的畜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死法?
第146 押运〈十二〉
方磊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个带我回庄,让我把那伙恶贼灭了,解救出那班被掳去的苦力和庄民,如何?”
三个人迟疑地说道:“他们有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打手,你一个人能行?”
方磊轻蔑地说道:“对于这班乌合之众,只不过是小菜一碟!”
“那就好了,庄民们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以前受庄主欺负,他从外地募来二十多个武功高强的打手,对庄民们不是打就是骂,佃农们迟些交租,不是封屋就是牵牛,一点情面都不给,现在更是越来越厉害了!”三个人赶紧脱掉白衫白裤,取下木凿的面具,带着方磊,便向庄里走去。
山里人走惯了山路,在明亮的月光下,顺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疾步向前,方磊跟着他们,更是健步如飞,走山岗如履平地,因为他体内真气充盈,一点也不觉得累。
四更时分,他们来到了庄前的一个山坡上,瘦高个用手一指,说道:“庄东头的那一排排房舍,便是关押苦力的地方!”
方磊说道:“你们各自先回家,等我收拾了那班恶贼再出来!”
瘦高个说道:“公子小心,这次全依靠你了!”
方磊一闪身,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三个人看见,早已惊得目瞪口呆。
他来到房舍前,发现四周都建有高高的围墙,.只有一个大门口出入,一看,是从里面锁着的,他一闪身跃上高墙,向地面轻轻飘落,发现大铁门上挂着一把铜锁,用嘴对着铜锁轻轻一吹,便取了下来,即时打开了大门。
他又到关押苦工的房前,打开房门,闪身进去,小声唤道:“乡亲们!我救你们出去!”
这时,大家正在睡得迷迷糊糊,艰苦的体力劳动,把他们折磨得腰酸背痛,不成人形,现在听见有人叫唤,岂不兴奋?都爬了起来。
方磊问道:“那颗恶人都住在那里?”
有人说道:“他们都住在正屋!”
“大家都不要声张,等我解决了那帮恶人,就领你们回家!”方磊安慰道。
他来到正屋前,运掌如风,对着那扇大门拍去,只听得“蓬”的一声响,里面的门闩已被震断,大门已被打开了!”
这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惊醒了,那个狗庄主先走出来,大声喝道:“何方小子,敢来本庄撒野?”
他仗着有南荒人和那班打手撑腰,有恃无恐,趾高气扬,方磊脸色一整,骂道:“你身为庄主,不好好地对待自己的庄民,反而引狼入室,勾结南荒人在这里种植罂粟,祸害百姓,你还怂恿那班禽兽不如的打手,糟蹋本庄妇女,胡作非为,你还胁迫庄民到岐山镇上装神弄鬼,乘机掳来大批青壮年男人为你垦荒,害得镇上家家户户人心惶惶,人口失踪,家无宁日,真是恶贯满盈,罪行滔天!”
狗庄主大声说道:“那又怎样?老夫有南荒人和二十多个护卫在此,你能奈我何?倒是你,孤身一人,势单力薄,胆敢闯我山庄,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方磊“哈哈”大笑道:“养了二十多条野狗,就想保你性命?未免也太自负了吧?俗话说,衣袖不长不过乡,不是猛虎吼不响,本少侠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消灭你这班恶狗的!”
狗庄主一听,直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声喊道:“打手们!大家一齐上,把这个狂妄小子乱刀分尸,以雪我心头之恨!”
方磊说道:“来吧!只怕过了这一刻,你的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你这条老狗命,也就到此结来了!”
那二十多条恶狗,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怎把方磊放在眼中,大家发一声喊,个个举着大刀,蜂涌而至,把他围在垓心。
方磊突然纵起两三丈,头向下,脚向上,运掌如风,频频出手,只听得“哎哟”声响处,恶狗们头骨尽碎,早已倒在一片血泊中。
这时,被掳来的几十个镇民,纷纷举起锄头,也把十几个恶狗锄死了,方磊飘落地上,一步步地向庄主走去,问道:“狗庄主!二十多条恶狗已死,谁来保护你?”
那庄主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后生,竟然是个身怀绝技的神人,早已吓得缩成一团,那里还能说得话出来?
方磊一手抓住他的后衣领,说道:“从今以后,你的房屋,你的产业,都是庄民的了,你贪心不足,引来南荒人和一班打手,结果,引狼入室,反而毁了自己的百年基业,现在我将你交给庄民,让他们用尽各种手段,慢慢地将你折磨而死,让你也尝尝被人推残的滋味!”
那三个瘦个子,带着一大群庄民冲了进来,方磊突然将狗庄主提起,抛到了庄民面前,说道:“这样没有人性的狗庄主,要让他尝尽被摧残的滋味,再慢慢地死去,这才有点意思,交给你们啦!”
庄民们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是彻底地完蛋了,留给庄民们处理,那还能生还吗?
方磊这时才想起,问道:“我没有见到过那个南荒人,你们都认得,大家把他找出来,千万不要打死了,还要把他送到官府,就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他不会是趁乱逃跑了吧!”瘦高个提醒道。
另一个瘦子说道:“不会,人生地不熟的,他能跑到那里去?肯定是在房间里躲起来了!”
很多人都知道他住在那里,走进他的住房,杲然发现他就藏在床底下,浑身发抖,要几个人一齐才能将他拖出来,又暴打了一顿,这才用绳子将他捆起来交给方磊。
原来,这个南荒人也有点明白,敢进来“踩盘”的人,一定会有他的过人之处,果然,他从窗口望出去,自己带来的二十多个打手,一瞬间便被杀了个精光,他想趁机逃走,怕一出去便被打成肉饼,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又是个外来客,只好钻进床底下,避得一时是一时。
“多行不义必自毙,只差来早与来迟”,他会死吗?
第147章 押运〈十三〉
方磊和街民们把那个南荒人押到镇上,游过一趟街,把闹的事向大家解释清楚,这才把他交给镇公所,由几个公人押往青山县衙门。
至此,一桩闹得满城风雨的“鬼魂案”和“人口失踪案”,终于真相大白,方磊居功甚伟,被解救出来的街民和闻讯赶来的家属,在客栈前跪倒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感谢方磊的救命之恩。
方磊激动地说道:“乡亲们快起来吧!这是每个有正义感的人士都应该做的事情,不值得大家如跪拜,真是折煞小人了!”
吴向东从楼上下来,说道:“大家都起来吧!方公子不喜欢大家如此行大礼!”
其中一人说道:“如果不是公子舍命相救,在下不知何日才能脱离火海,那种饱受煎熬的日子,每每想起,令人心惊肉跳!”
在客栈老板的劝说下,大家才慢慢散去,此时已是晌午时分,用过午餐后,镖车便要前行。
客栈老板说道:“大家莫忙,你们现在出发,也走不了多少路,不如多住一日,住宿费全免让老夫也尽尽地主之谊,了却乡亲的一桩心愿,多谢你们出手相救!”
吴向东想想也是:现在出发,走不了一段路就要歇宿,还不如明天早上走路舒服,于是说道:“店家既如此说,我们就多住一天,但住宿费一定要收,小本生意,要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正说着,听得街口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客栈老板说道:“哦!差点忘记了告诉你们,今天莫庄主的女儿比武招亲,本是莫庄主帮她相中了本地一富家的公子,亦是门当户对,但她死活不答应,要比武招亲,不论富贵贫贱,只要武功能胜她一筹,便下嫁于人!”
方磊来了兴趣,说道:“真是一个奇女子,那可得要去看看热闹了!”
客栈老板说道:“莫庄主的女儿老夫见过,品行端庄,人貌出众,武功高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
吴向东说道:“有钱人家的女儿不都是养在深闺吗?”
客栈老板说道:“莫庄主的女儿不同常人,她只有一个哥哥,在家里属最小,父母视为掌上明珠,哥哥对她亦是庞爱有加,她本来应该在家里诵读诗文,学做女工,但她却喜欢舞刀弄剑。父母对她亦是无计可施,只好送她去拜师学艺,学成回来后,她便带着丫环在街上抛头露面,还说要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呢,所以镇人都得以见她玉面!”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比武场,但见空地上,有一个开垦出来的土擂台,四周用竹木搭建,围上绸布,插上彩旗,稍加装饰,便显得光彩夺目!”
但见莫庄主的女儿,左手握着剑柄,走到台前,身穿一件猪红色紧身衣,袖口镶着金色花边,蓝色长筒裤子,一副侠女打扮,虽然身穿朴素,但青春气息外露,凹凸有致,曲线优美,口似樱桃,齿若编贝,一双凤目,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个练武之人!”
她几步走到台前,对台下观众一拱手道:“各位乡亲!各位公子哥儿!小女子姓莫名灵,本地人氏,芳龄二十,今日在此摆下擂台,凡年纪相仿,武艺高强的男子,不论贫贱富贵,来自何方,只要能赢得小女子手中剑,便嫁与此人为妻,从此一生相随,天涯海角,绝无怨言!”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上得台来,一拱手道:“在下武艺平平,但也想向小姐讨教几招!”
莫灵对那男子福了一福,说道:“但愿公子不吝赐教!”
说时,“铮”的一声拔出宝剑,众人一看,哇!当真是一把好剑,但见三尺青锋,光芒四射,薄而锋利,剑柄是白银镶金,红色剑穗,正好合衬,显得名贵大方。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见此剑,那男子早已怯了几分,人家这是一把宝剑,削铁如泥,刺中即死,挨着即伤,自己手中这把烂铁剑,锈迹斑斑,如何取得出来见人?当下说道:“小人谅也没有取胜的把握,还是不比的好,免得打出一身臭汗,也占不了便宜,在下认输了!”
说罢,也不与她打声招呼,跳下擂台,鼠窜而去,这一来,使得莫灵有一种被人戏弄的感觉,她收剑入鞘,忿忿不平地说道:“真是一个草包,这样的男子,留在世上亦是多余,不
若撒泡尿淹死算了!”
这时,又有一个后生跃上擂台,一抱拳道:“小人亦想向小姐讨教几招!”
莫灵没好气地说道:“你不会也是来戏弄本小姐的吧?”
那公子说道:“小人绝对不会,是真心实意地来比武的!
莫灵没好气地说道:“不是最好!那就放马过来!”
“还是小姐先请!”那公子说。
莫灵也不客气,说道:“公子小心了!”
说时,手中剑早已出鞘,使一招“白蛇吐信”,直公子的咽喉刺去,那公子一见,激凌凌地打了个冷颤,惊问道:“不是说好比武招亲,点到为止吗?不会是比武索命吧!”
说时,身形向右一闪,堪堪避过这凌厉的一招,还了一招“斜拨银针”,莫灵正想回手撤剑,还是迟了一步,两剑相交,只听得“铮”的一声,火星四溅,直震得虎口发麻,手中剑差点脱手跌落,哇!好深厚的功力,不难想象,那公子手中的,亦是一把好剑。
公子恨声道:“这种狠毒女人,不要也罢!说不定日后一言不合,打将起来,还谋杀亲夫呢?”
说时,运起轻功,一纵已跃出十几丈远,悻悻地走了。
莫灵一口恶气已出,但也深深自责,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位公子,不应该发起无名火,一开始便使出如狠辣的招数,那公子武功也真了得,打将下去,自己必输无疑,这样武功高强的公子,不正是自己要追求的人吗?
她对台下一鞠躬,说道:“刚才是因为小女子受人戏弄,心中不平,才迁怒于这位公子的,现在向各位公子道歉,请原谅小女子一时鲁莽,非小女子本意,请大家原谅!”
在场的很多公子都胆怯了,这样烈性的胭脂马,谁还敢去骑?万一掉下来,还有命吗?
第148章 押运〈十四〉
吴向东对陈镖师说道:“台上的那位小姐!剑法如何?”
“莫小姐的剑法凌厉,出手快,准,狠,是一个值得令人敬佩的女侠!”陈镖师说道。
吴向东问道:“那你敢不敢和她比试几招?”
“学武之人比试武艺,那是常有的事,输是输,赢是赢,那有不敢之理?”
陈镖师对剑法颇有研究,运用起来得心应手,只是比少镖头略逊一筹,他早已跃跃欲试,只是不敢上台,在少镖头,方公子这样的武功高手面前,总有强出头之嫌,所以强忍着,现在听得少镖头提起,不免手心痒痒。
“那还等什么?上去一展剑法,让莫小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一高手?也好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这个道理,做人要谦虚谨慎,不可太狂妄了!”
吴向东这是在激他,只是葫芦里卖什么药,陈镖师也无心去揣度。
方磊鼓励道:“是呀!台下之人大多数已怯阵,你就上去比试几招,为镖局露露脸,鼓舞士气!”
陈镖师一听,果然跃上擂台,一抱拳道:“莫小姐剑法精奇,在下佩服,亦想请教几招!”
“刚才也是小女子一时气恼,才如此失态,请公子莫要见怪才好!”莫灵歉意地说道。
陈镖师说道:“江湖人士,亦有失去理智之时,莫小姐不要耿耿于怀!”
莫灵突然问道:“公子何方人氏?叫什么名字?”
“在下是桃花镇人,离这里不远,同属青山县管辖,本人姓陈,单名一个亮字,是镇南镖局的一名镖师,昨天押镖路过此地,刚才闻得小姐比武招亲,本想过来看看热闹,但见小姐剑法精奇,手心痒痒,亦想上来切磋一下剑法,并不敢高攀!”陈镖师如实说道。
莫灵说道:“那就先在剑法上定出输赢,再谈儿女之情!”
陈镖师见得莫灵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觉得她是个爽脆之人,心中佩服,忙说道:“女士优先,小姐请吧?”
说时,各人后退十几步,陈镖师使出一招“西牛望月”的架式,静等莫小姐攻过来,莫小姐的轻功了得,突然纵起丈余,使出一招“漫天飞舞”,向陈镖师的头顶攻了过来,他也还一招“满天星河”与之对抗,两剑相交,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金属碰击声,台下观众大声喝彩“好!好!”
莫灵落下地面,又使出一招“飞蛇缠树”,脚踏碎步,剑走偏锋,剑尖始终不离陈镖师身边五寸,一招紧似一招,招招致命,险象横生,稍一分心,便有被一剑刺中的危险。
陈镖师十五岁便作为趟子手,跟着老镖头闯荡江湖,历经过无数次的拼杀,临场应变经验丰富,十年磨一剑,从趟子手打到镖师,而莫灵,虽剑法精奇,但应变能力不足,接招拆招,那里是陈镖头的对手?
莫灵也不是泛泛之辈,剑练得多了,在剑招上亦有独到之处,突然使出一招“拔草寻蛇”,薄薄的剑身左右摇摆,这一招确实有些诡异,由于剑身薄,摇摆不定,剑身往左时,剑尖往右,剑身往右时,剑尖往左,很难判断她是刺向左边还是右边。
陈镖师亦不多想,干脆使出一招“万点星光”,将自己罩在一片剑影之中,星光闪闪,令人眼花缭乱,一丈之内,亦是剑气森森,令人背心发凉,根本看不出破绽。
莫灵心中惊骇,连退了五六步,陈镖师见此情形,收起了漫天剑雨,突然使出一招“直指金山”,快步如闪电,箭去似流星,剑尖早已对准了她的咽喉。
她只得弃剑认输,说道:“公子的剑法,令小女子长了见识!”
陈镖师说道:“多谢小姐承让,在下才侥幸得胜!”说时,便要向台下跳去。
莫灵忙拦住道:“小女子曾经说过,凡赢得贱妾手中剑者,只要年纪相当,不论富贵贫贱,便下嫁于他,天涯海角,终生相伴,绝无怨言,今日你胜了,小女子定然兑现自己许下的诺言,绝不反悔!”
“唉!亦是在下命薄,整日行走江湖,四处奔波,居无定所,不敢有非份之想,怎敢高攀?何况在下今年已二十五岁了,年纪亦不相当!”
“莫非公子心中已有所爱,如此百般推辞?”莫灵问。
陈镖师说道:“象我这种流浪汉,整日行走在押镖的道路上,聚少离多,过着刀头上舔血的日子,谁愿意嫁给我?”
莫灵羞涩地说道:“贱妾愿意,我还想日后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做一个名震江湖的女侠呢!”
“莫小姐如果不怕辛苦,就和我们一起押镖吧!这样就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了!”陈镖师兴奋地说。
莫灵一听,大喜过望,问道:“这么说,公子愿意娶贱妾为妻了?”
“谁说在下不愿意?”陈镖师反问道。
莫灵说道:“既然愿意,为什么百般推搪?”
“小姐貌美如花,端庄大方,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只是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敢高攀而已:”陈镖师如实地说。
“贱妾也不是个势利小人,讲求门当户对,既然许下诺言,就不会再反悔,这一次就应了那句话,从此一生相随,天涯海角,决无怨言!”
莫灵绝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性格使然,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这样的决定,陈镖师听得如此说,早已感动得热泪盈眶,说道:“在下也会一生一世地厚待你,绝不食言!”
两个人正说着恩爱话,突然台下有人喝道:“先不要打情骂俏,先赢了老子这双铁砂掌再说!”
这时,已跃上来一个黑大汉,此人五大三粗,象一座铁塔,黑口黑面,满脸胡子,一看便知是个粗野之人,说道:“小子!这匹胭脂马难骑,也只有象老子这样的人,才能将她驯得服服贴贴的,你不看见刚才的情形?她一剑就想将那白脸公子刺死,我看你还是放弃吧!况且你也打不过老子这铁砂掌,一掌拍过去,即时毙命,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品!”
莫灵冷嗤道:“哼!山野匹夫,癞蛤蟆想食天鹅肉,痴心妄想!”
黑大汉说道:“你算什么天鹅?依老子看,是个地地道道的野鸭子,等老子把这个小子打败后,你就是我的了,到时再慢慢享受野鸭肉!”
双方武功悬殊太大,难怪黑大汉如此狂妄,陈镖师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到底情况如何?
第149 章押运〈十五〉
莫灵冷哼道:“即使打赢了公子,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你不是说过,不论贫贱富贵,何方人士,只要年纪相仿,赢了你的手中剑,就下嫁于人吗?”
莫灵说道:“我是说过,但绝对不是你这样的粗人!”
“老子今年二十五岁,算不算年纪相仿?”黑大汉问。
莫灵也不客气地说:“所有人都算数,但你不算!”
“那你在众人面前许下的诺言呢?”黑大汉心有不甘地问。
莫灵说道:“只要你胜了这位公子,我立刻自行了断,你所得到的,只是一具女尸!”
“女尸我也要,就埋在屋后的山坡上,做个纪念!”
这是个什么人啊!生的死的他都要,是不是变态啦!
陈镖师气得脸色发红,抓剑的手青筋暴突,微微颤抖,说道:“除非在下死了,否则,你也休想动她半根手指头!”
这时,台下的人也大声叫道:“废了这只黑狗公,废了这只黑狗公!”
陈镖师用长剑指着黑大汉骂道:“你这只野狼已犯了众怒,人人得而诛之!”
“小子!你也不要我争了,你是打不过我的!”黑大汉说道。
陈镖师也不打话,使一招“九天星河”攻了过去,他已把这一招发挥得淋漓尽致,瞬息之间,已把黑大汉罩在一片剑影之中。
黑大汉也不是浪得虚名,说道:“老子在深山中练了十多年的‘铁砂掌‘,还会怕你这刀剑?”
但见他双掌发红,热得似火,避过长剑,直向陈镖师的胸口拍去,莫灵看得真切,大声喊道:“公子小心!这铁砂掌可厉害了,一旦被拍中,即时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方磊早已跃上擂台,挡在他的前面,只听得“蓬”的一声响,黑大汉倒退了一丈多远,惊愕地问道:“你是谁?竟可以挡得住我这强劲的一掌?”
方磊说道:“你也吃我一掌试试!”
说时,运掌如风,对着黑大汉的胸口拍去,把他拍得飞出了三丈多远,刚好掉在观众后面的草坡上,未曾受得重伤,他慢慢地爬起身,回山中继续修练去了。
只听得他咕囔道:“他妈的,老子也是在山里一个人练功,觉得寂寞,找个女人回去作陪,这也有错吗?”
陈镖师看见是方磊救了他的性命,心中感激万分,一抱拳说道:“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如果不是你舍身相救,在下早就死在黑大汉的双掌之下了!”
“是我叫你上来打擂的,能见死不救吗?”方磊笑道。
陈镖师说道:“哦!原来方公子能估算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江湖之中,亦有高人异士,只是你没碰上而已,今天如果不是我出手相救,好事就会变成丧事了!”方磊说得十分严肃。
陈镖师自责地说道:“也是在下不自量力,害公子担心了!”
“是莫小姐过于草率,搞什么比武招亲?象今天这个场面,如果小姐嫁给他,一生都没有幸福可言,因为他是个变态狂,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是随心所欲,要找个女人在身边陪伴他练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如果不嫁给他,必将血溅三尺,毁了两条人命,孰轻孰重?”
方磊望着莫小姐,语重心长地说,莫灵知道公子是为她好,于是说道:“多谢公子提醒,贱妾确实考虑不周,只想着比武招亲,自由择婿,没有考虑到有些武功高强之人,却是心中扭曲,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
“小姐能这样想就对了,考虑到一种米,养出百种人,这就是现实百态,人生百态!”方磊说道。
莫灵问道:“听说镇上近日发生骇人听闻的‘鬼魂案‘和‘人口失案‘,是你们镖局破的,还解救出一大批被掳去的街民,真是令人敬佩!”
“这些都是方公子一人所为,他不是镖局的人,是受雇主的委托,随镖队而行的,到了端州府,他还要办自己的正事呢?”
陈镖师亦是听得少镖头随口一说,至于办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也不敢打听,莫灵忙对方磊福了一福,真挚地说道:“贱妾见过公子!”
方磊忙回礼道:“大家都是年轻人,不必多礼!”
莫灵对陈镖师说道:“你就领咱去见过镖队的兄弟们吧?这是应有的礼义!”
众人看见莫灵女侠已名花有主,都宽慰地散去了,空地上只剩下莫家的管家和丫环仆人,镖队的弟兄们看见陈镖师娶了个武功高强的女汉子为妻,纷纷过来祝贺!
陈镖师首先介绍道:“这是少镖头,子承父业,令人羡慕!”
“我怂恿陈镖师上去打擂,就是希望他能结识一位心中所爱,我娘曾多次请媒婆帮他物色对象,他都不同意,说是自己终日里风里来雨里去,还是单身好!怕拖累了人家,孤家寡人一个,一人食饱全家不饿,免得以后相互牵挂,现在他心中已有所爱,个人生活也就更加精彩啦!”
张镖师插口道:“这才好呢!陈镖师这匹野马,终于套上了笼头,做起事来,也就不那么放肆了!”
“祝贺你们镖队,又多了一名女镖师,真是可喜可贺!”方磊真挚地说。
莫灵感激地说:“要不是方公子路见不平,拨刀相助,我俩也成不了夫妻,应该多谢他这个大媒人!”
方磊开玩笑道:“好呀!等你俩回到桃花镇,成亲之日,送给我一个大大的猪头就行了,答谢金全免!”
“媒人大过天,我俩一定会按礼数办!”陈镖师爽朗地说。
大家正说说笑笑间,丫环上前提醒道:“小姐!话儿说不完,还是先带姑爷去见过父母吧!这才是正事!”
吴向东说道:“那好!陈镖师赶紧去拜见岳父母,明天清早好赶路,到时再带莫小姐回桃花镇成亲!”
“明天早上,贱妾准备跟你们一起去押镖,也见识一下江湖中的大风大浪!”莫灵说。
张镖师忙说道:“这可不行,咱们一帮大老爷,带着一个年轻女子,说话拘束,做事谨慎,多不方便?”
他如此一说,大家也觉得不妥,男人总喜欢说些艳事逗乐,有个年轻女子跟在旁边,万一说漏了嘴,大家都觉得尴尬。
莫灵一心正想跟着大家去闯荡江湖,众人却不如她所愿,她能跟着镖队走吗?
第150 章 押运〈十六〉
吴向东说道:“自从方公子跟镖后,咱们说话做事就文明了许多,如果莫姑娘跟镖,咱们就更加文明一点,也是可做到的,而且有陈镖师照顾着莫姑娘,她就更加安全了,大家也不用担心,就让她出去见见世面吧!”
少镖头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谁还敢提出异议?但张镖头还是说道:“今后大家出去饮酒,陈镖师要在客栈保护她,我们岂不是又少了一个酒友?真无过瘾!”
莫灵赶忙说道:“这个好办,贱妾也能和大家一起出去饮酒,然后一齐回来!”
“你也能饮酒?酒量如何?”陈镖师惊问道。
莫灵豪爽地说道:“能呀!跟你差不多,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无伤大雅,那来这么多的条条框框?”
“真是一个巾国不让须眉的女汉子,令人钦佩至极!”方磊赞道。
其实,莫灵十分在乎方磊说的话,直接了当,一语中的,一针见血,令人信服,而且他身怀绝技,武功上乘,世间少有对手,跟着他闯荡江湖,既能丰富阅力,又能安然无恙,其实她对方磊,还是知之甚少,不及一二啊!
“多谢方公子,这么说,你也同意贱妾随行?”莫灵问道。
方磊说道:“只要陈镖师同意,我有什么可反对的?”
“既然少镖头和方公子都同意,那咱俩快去见过岳父母大人,明天早上一起出发!”
管家赶忙雇了三辆马车,都是有蓬的客运工具,莫灵和陈镖师坐了其中的一辆,其余的两辆由管家和仆人乘坐,慢慢地向莫家庄驶去。
莫灵把头倚在陈镖师的肩旁上,深情地说道:“相公!从此之后,贱妾就是你的人了,望相公懂得怜香惜玉,知冷知热,交心贴肺,贱妾也就心满意足了!”
陈镖师说道:“在下得以高攀莫小姐!早已诚惶诚恐,感谢老天,让我这个四处漂泊,奔波劳碌的江湖游子,终于抱得美人归,有了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在下对天发誓,必将终生厚待于你,执子之手,白发偕老!”
莫灵娇柔地说道:“有相公这句话,贱妾也就放心了!”
“娘子剑法精奇,不知是在那里拜的名师?”陈镖师忽然问起。
莫灵说道:“哦!原来你不是为了打擂,而是为了偷窥我的剑法!”
“刚开始我也是只想看看热闹,并不想打擂,后来看见你的剑法了得,才又想与你切磋切磋,我打败了你,证明我的武功比你强,世上那有武功强的人,去偷窥武功弱的人?”
莫灵说道:“方公子真是个好人,促成了我俩的好事,如果他不来现场,被黑大汉赢了我的剑,我只能是血溅三尺了,现在想想都后怕!”
“娘子是得那位名师指点?”陈镖师问道。
莫灵说:“贱妾儿时身体孱弱,经常生病,爹娘一狠心,在十岁那年便把我送去了碧云观学艺,师父为家母之堂妹,把贱妾当作亲生女儿看待,传授了这套灵蛇剑法,是她专门为贱妾所创,目的是让贱妾强身健体,抵御疾病侵袭!”
“难怪出剑是如此劲力深厚,原来是为煅炼身体!!
莫灵又说道:“去年学成归来后,爹娘见贱妾年纪也不小了,便要为我张罗婚事,我坚持婚姻大事,由自己作主!”
陈镖师问道:“所以你就设了个擂台,要比武招亲!”
“是的!贱妾是想以武选婿,觅得个如意郎君!”
莫灵为自己的鲁莽举动感到不好意思,连脸也憋红了,直红到耳根子。
“其实,你这个做法是十分危险的,比如象今天这样,碰上一个武功高强,而又变态的人,嫁还是不嫁?如嫁了个畜生,终生没有幸福可言,不嫁,又违背诺言!”
莫灵羞愧地说道:“也是贱妾考虑不周,过于冲动,差点铸成大错,悔恨终生!”
两人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莫灵掀开车帘一看,原来已到了庄前。
陈镖师先跳下车,然后走到另一车门,一伸手把莫灵抱了下来,两人携手同行,在丫环家丁的簇拥下进入大厅。
大厅上,莫庄主和夫人坐在太师椅子上,地面铺着红毯子,陈镖师和莫灵,双双跪在地毯上行大礼,陈镖师恭毕敬地叩道:“小婿陈亮,拜见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莫灵也礼貌地说道:“女儿拜见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莫庄主拈了一下胡须,说道:“女儿眼光不错,果然是个老实人,只要人老实,能顾家,对待妻儿好,万事足矣!”
陈镖师诚恳地说道:“请岳父母放心,小婿一定做个有担当的人,一生善待小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庄主一听,“哈哈”大笑道:“娶了老夫这个刁蛮女,恐怕以后受委屈的,应该是你了!”
莫灵见父亲如此说自己,撒娇道:“爹!
“好!什么也不说,反正以后成了家,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庄主说。
夫人这时说道:“女儿以后,跟着姑爷走南闯北,只怕要辛苦了!”
陈镖师说道:“请岳母放心!小婿在桃花镇南街亦有房产,这次回去后,就安排她住在哪里,不用再出来风吹日晒!”
“这就好!你如今行了大礼,就是我家姑爷了,等你回程时,再带小姐回去完婚!”
莫灵突然说道:“娘!这事我不能答应!”
众人以为她不肯嫁给陈亮,要悔婚,都吓一跳,夫人问道:“为什么说得好好的,又要变卦?”
只听得莫灵说道:“娘!女儿的意思是说,现在就跟着公子去押镖!”
“古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现在就恨不得要离开爹娘了!”庄主笑道。
夫人亦说:“你这个臭丫头!白养了你二十年,笼盖还未打开,就要飞走了!”
莫灵撒娇道:“娘!人家想出去见见世面嘛!”
“好!明天娘就开始为你准备嫁妆,等你俩回转时带回去,咱是大户人家,做得大方些,别让人家笑!”
莫庄主说道:“管家,你现在就去镇上订下所有酒楼,咱们现在就办嫁女酒,乡里乡亲,街上朋友,姑爷带来的镖队弟子,都在相请之列!”
莫灵跟着镖队,又将会发生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