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一章 婴儿云舒
云舒一家回到家中,水志诚面无表情的坐在桌边,李氏低头坐在另一边,云舒被放在二人旁边的背篓窝里,一家人就这么静默着,谁也没出声儿。~
云舒受不了了,依依呀呀吵闹一阵,水志诚依然坐着发呆,李氏看他几眼,便站起来抱着云舒一阵哄。云舒不依,斜着身子直往水志诚那边凑,嘴里啊啊的叫着,李氏看水志诚心情不好,怕云舒惹他生气,便一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边轻拍云舒,嘴里哦哦的哄着。
闹了一阵,云舒依然啊啊直叫唤,甚至就要大哭,李氏无法,只好将云舒送到水志诚身边“志诚,你看,女儿想要你抱了!”
水志诚没反应,李氏又说了一遍,并把云舒递到了他面前,水志诚突然见到出现在面前的云舒才反应过来,“啊?她娘,怎么了?”
“他爹,舒舒想要你抱抱了,你先带着她,我去把菜热热!”,水志诚这才接过云舒。云舒在老爹怀里伸胳膊伸腿的闹腾,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他高兴高兴,可水志诚依然面无表情,就那么望着云舒发呆!
云舒静了下来,水志诚双手扶着云舒,让她面对自己坐在膝盖上,水志诚抿着嘴道:“舒舒,乖女儿,你说爹爹那样对奶奶是不是很不孝?”
云舒左右晃晃脑袋,又依依呀呀几句,水志诚笑笑,往云舒脸上亲了一口,“我真是傻了,你这么小,怎么听得懂了?!”
停顿片刻,水志诚叹口气“唉!爹爹五岁的时候也大病过一场,差点儿就没了,所有人都说我活不了了,你奶奶却背着我四处求医,甚至背着我徒步走到了省城。一百多里的路,她就背着我边走边讨饭,到了省城见人就磕头!我现在还记得你奶奶磕头的样子,那时我就发誓一定要一辈子孝敬她,可是现在……”
水志诚眼角流出泪来,云舒坐着一动不动,心里震惊:汤氏真的曾经做过那样的事儿?那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云舒叹口气,转了转头,突然发现门缝下方有一道黑影,云舒一惊:李氏在外面?她都听到了?!不行,不能让水志诚这样摇摆不定下去,不管汤氏以前做过什么,李氏和自己没有错啊,她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我可以没有奶奶,却不能没有父亲母亲。
云舒借着水志诚的胳膊,用力蹬蹬腿,往水志诚身上爬去,好不容易抓着老爹的衣服爬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云舒啪的往水志诚脸上亲了一口,上面留下一滩口水,云舒乐得咯咯直笑!
水志诚吓一跳,呆呆的看着女儿,云舒又爬上去,在另一边啪的亲了一口,又留下一滩口水,然后搂着他脖子咯咯咯笑个不停,水志诚反应过来,双手握紧云舒的胳肢窝,将她提了起来,往上一举,“好啊,你这不孝女,居然往老爹脸上抹口水!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然后作势就要将云舒往上抛,早就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的李氏,见他要抛云舒,急得冲了进来“别抛、别抛,云舒还小了,受不住,快放下来!”
水志诚放下云舒,抱在怀里,看着李氏,脸上有些尴尬,看样子他定是在担心李氏听到他刚才的话,而李氏并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只是微笑着看着他和云舒。云舒趁机又往老爹脸上抹了回口水,水志诚乐了“啊,不孝女,又来了!来让爹爹打打小屁股!”李氏自然不准,一家人笑闹成一团。
一刻钟后,一家人来到厨房吃饭,云舒见水志诚的表情已恢复正常才放下心来,今天的菜很丰盛,居然还有一盘蒜苗炒肉,好香啊!云舒望着那盘肉只留口水,那模样把夫妻俩逗笑了。
李氏抱过云舒:“瞧这丫头馋的,乖乖,你还没长牙了、那东西吃不动,来,先吃鸡蛋羹!”
一家人开始热闹的吃晚饭,李氏问起水志诚今天在城里的状况,一提这个水志诚就兴奋起来,他神秘兮兮道:“她娘,你猜我今天挣了多少钱?”
李氏见他那模样,笑道:“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水志诚傻笑着掏出一包铜钱,李氏拿起来垫了垫,心下一惊,这分量至少五六百铜钱!“怎么这么多?!”
“嘿嘿!明天是开市的日子,今天城里大多商铺都在做准备,进货、送货的特别多,我一进城就有人来拉我去干活,一直忙到天黑,要不是记着你催我早点儿回家,还真想再多干会儿了!”
“那也不会有五六百铜钱啊!”
“嘿嘿,王记布庄的大掌柜见我干活儿卖力,给了我一百个铜钱做赏钱,还有一百个铜钱的定钱,让我明天早点儿去,他那里这几天都要人手。”
“那你不是一天都没休息?!来!多吃点儿,待会儿我给你捏捏!”李氏往水志诚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的肉,只要他碗里一有缝隙,便又往里面塞。最后,那盘香喷喷的蒜苗炒肉几乎全进了水志诚的饭碗。
一家人吃完饭,洗漱后回到主屋,李氏将铜钱全倒在床上,清点一番,一共五百三十三个铜钱,算上中午吃饭的七个铜钱,买簪子五十个铜钱,买肉二十铜钱,昨天从家里带出去十个铜钱,水志诚今天整好挣了六百个铜钱。
云舒心头大乐:老爹,好样儿!老爹,你真棒!云舒坐在背篓窝里挥舞着小胳膊依依呀呀的喊,李氏见状以为她见到钱高兴,便把她抱到床上。
云舒一到床上便向那堆铜钱扑去,一手抓一把,还在上面滚了两圈,心里乐得大叫:哇!古代的铜钱原来是这样的啊!这东西拿到现代可是古董啊,一枚就值上万元,这么大一堆,岂不是几百万!云舒越想越开心,一边咯咯咯直笑,一边将铜钱往怀里掏!李氏夫妻被她那财迷样儿逗得哈哈大笑。
笑闹一阵后,李氏将云舒手里的铜板一个一个抠出来,不管云舒如何抗议,一个也不给留,嘴里念叨着:“舒舒乖啊,把钱给娘,娘给你存着,以后给你买好吃的!”
水志诚道:“她喜欢就给她留几个抓着吧!”
李氏嗔他一眼,“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养成习惯了可不好!她这么小,万一不小心吞一个到肚子里怎么办?”
李氏将铜钱装好,又数出二十个铜钱递给水志诚,道:“你干的全是重活儿累活儿,中午多吃点儿,别我叫你吃什么才吃什么,又不是孩子!咱们现在一共有六百多个铜钱了,这几天忙活下来就够了!”
李氏停顿一会儿,有些犹豫,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爹,要不…你明天休息一天,过了初五再去,娘那边…也好交待些,你看如何?”
水志诚脸色凝了凝,静默片刻后道:“不成,我连王掌柜的定钱都收了,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明天必须去!咱们家没水田,去年我们借了大舅哥那么多粮食还没还了,总不能今年又向他们借吧?!唉!娘那里…不必担心,她会理解的!”
李氏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水志诚看看李氏,突然想起白天的事儿,便道:“她娘,要不…你明天带着舒舒跟我一起进城去,免得娘他们又来找你麻烦!”
“啊?进城,那家里怎么办?”
“咱们这破草棚,能有什么东西给人家偷的,明天你把钱全带身上就是了!对了,我中午还遇见方大嫂了,她叫我明天抽空去帮她进货,她家只有她和她儿子,我看你就去她那里跟她做做伴、说说话正好,要不就带着云舒去城里逛逛也好!”
云舒一听要进城,自然高兴,自穿越到这里成天坐在背篓窝里,风景倒是见了不少,却还没见过城镇什么样儿了?云舒很是期待,躺到床上滚几圈,滚到水志诚身边,抱着他的胳臂就往上爬,嘴里依依呀呀的喊着:老爹真棒,进城好,进城好,我也进城!
当然她的语言水志诚夫妻是听不懂的,只能从她表情看出她很兴奋,水志诚一把抱起云舒,道:“看吧,女儿也想进城了,是不是啊,乖女儿?”水志诚故意用他长胡子的下巴去扎云舒娇嫩的脸蛋,云舒左转右转、伸出小手直推老爹的大脸,嘴里咯咯咯笑个不停。
李氏看这父女俩闹腾,只是笑笑便低头继续忙自己的。
“对了,还有啊,今天听说王记布庄有些陈布要处理,我见过那些货,里面有些不错的布料,你也去挑些回来做身儿新衣服,给咱们舒舒也做两身儿。挑好了我带你去找找王掌柜,还可以让他帮忙便宜点儿了……”水志诚眉飞色舞的替李氏安排明天的行程,李氏只是静静的听着,含笑不语。
入睡前李氏想起今天这些事儿的起因,是因为汤氏家也丢了鸡。她便将这事儿给水志诚提了提,二人嘘唏一遍,将那一窝鸡捉到了主屋,又检查了一遍门窗才入睡.c.
第三十一章婴儿云舒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二章 云舒进城
第二天一大早,云舒一家便早早起床,打理好一切,卯时末就出了家门往城里去。
早上天气有点儿冷,水志诚将扁担给了李氏,将云舒裹进外袍抱在怀里。婴儿云舒很少这么早起床,便缩在老爹温暖的怀里继续昏昏欲睡,外面浓浓的雾气对她没一点儿影响。
走了一刻钟后,云舒听见外面不时传来说话声,近处的远处的都有。云舒奇怪,莫非快到集市了?虽然云舒家离县城并不远,也不可能一刻钟就到啊!云舒揉揉眼睛,慢慢的冒出半个脑袋往外瞧!
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可见度不超过五米,水志诚和李氏正走在一条沿着山脚铺成的青石板大道上,此路虽平整却不宽。二人前后都有些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人,他们有的挑着担子、有的空手结伴而行,五米外虽看不清,却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串一串的人影。
人们相互攀谈着、说笑着,好不热闹,云舒留意了一下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这是进城的一条主要大道,附近村民进城都需从此去。这一串一串的行人有的进城逛街,有的是探亲、有的买卖物品,人们从各条小路出来,渐渐汇集到这条大道上,越接近县城人便越多,也就越热闹。
李氏见不少人挑着东西去卖,道:“咱们这样空手来去不划算,早知道就把家里能卖的东西收拾收拾也拿去卖,今天市集肯定热闹。”
云舒奇怪,不是说初五前不干活儿吗?怎么这么多人挑着担子,他们就不嫌丢人了?!当然这是云舒误解了,并不是说初五前不干活,而是说初五前一般不去给别人做工,说是庄稼人本以种地为生,若开头不好,那这一年都没好收成,只能给人家做工糊口。
当然生意人、为奴为婢者就没这些说法了!商人初五开市很重要,若这天生意好,就意味着一年都会财源滚滚,因此今天请短工的商家肯定多,工钱定然也会翻倍。
云舒一家跟着人群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雾气中不再是隐隐约约的一座又一座小山,而是毫无遮挡的一大片平地,具体有多大,只有等雾散了再慢慢研究。
过了拐角再往前走一里,便能看到城墙的影子,这城墙并不高,也就四五米的样子,城楼上高挂着的一长串大红灯笼,红红的灯光穿透浓雾照过来,老远就能看到!下方的行人依次匆匆进出,热闹非凡。
水志诚见状奇怪道:“今天城门怎么开得这么早?前两天来都是等到辰时中刻才开的!”
一个跟在云舒一家后面的挑夫道:“嘿,兄弟,今天初五,开市的日子,城门自然要早开,昨晚就有通告说今天卯时中刻就开城门了!”那挑夫说完便挑着担子几步越过两人,快步往城门去。
水志诚抱着云舒带着李氏走向城门。“志诚哥、志诚哥!”水志诚偏头一看,旁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计正对着他直挥手。
他走过去,“小六子、小顺子?你们怎么在这儿?”云舒一看,居然是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
小六子一把拉过水志诚,“哎呀,志诚哥,你怎么才来啊?昨天不是说了要早些来吗?咱们卯时末就在这儿等着了,今天店里忙得很,回家过年的伙计一半都没回来,掌柜的着急,便派我们兄弟到城门口等着,见到伙计们就催他们快点儿,顺便再找几个知根知底的短工!咱们可等你好久了!”
小顺子拍拍小六子道:“你别老拉着志诚哥啊,没见志诚嫂子也在?”
小六子往后一看,才看到水志诚身后的李氏,这时云舒也从水志诚怀里冒出脑袋来,把小六子吓得后退了几步,待看清是个小人儿后,拍拍胸口道:“哎呀,志诚哥,我说你怎么一回家就长壮这么多!原来还带着个萝卜头儿啊!”
云舒不满,依依呀呀几句又嘟起嘴,意思是:“你才是萝卜头儿了!”
小六子觉得好玩,向云舒凑过来,小顺子一把拉住他,“干什么,正事儿还没做完了,志诚哥,你快去吧!”
水志诚将云舒掏出来,递给李氏,跟她交代了几句,又请小六子兄弟待会儿帮忙带李氏到王记布庄去,然后便提着扁担匆匆的进了城门。~
李氏抱着云舒站到兄弟二人身后等着。这对兄弟虽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大不相同。小六子活泼爱说笑,小顺子稳重话少;小六子老在城门口上蹿下跳,东张西望,就没个停的时候;而小顺子则一直站在李氏身边,脸上带着淡淡的职业式微笑,望着前方、目不斜视,像尊雕像。
云舒奇怪,小顺子到底在看什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就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美女啊!云舒决定戏弄他一下,便啊啊的朝着小顺子的方向扭去,李氏安抚不住,只好看看小顺子,没想到这厮依然目不斜视,全把云舒当空气!
云舒不爽了,更是使劲往小顺子那边扑,李氏无奈只好顺着她的意靠近小顺子一点儿,还有几步的距离,没想到云舒居然伸手扯住小顺子的袖子,这厮总算有点儿反应了,微笑着转向云舒。
云舒冲她眨眨眼,云舒发誓,自己绝不是想勾引他!那小顺子一愣,居然伸手抱起云舒,然后啪一下在云舒娇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云舒愣住了,这…这…这小子非礼我!!!为了报复,云舒也往小顺子脸上啪啪几口抹上尽可能多的口水,可这厮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依然微笑着看着云舒,只是那嘴角似乎扯得更开了些。
云舒郁闷了:这厮就是座木雕!没意思,于是她又伸手扑向李氏怀里,唉!还是娘亲怀里最舒服!
小六子在城门口上蹿下跳又找到几个伙计并几个短工,看样子都是熟识之人,跟他们说几句,他们便自己匆匆进城去了。
直到巳时初,小六子兄弟才往城内去,小顺子走在最前面,李氏抱着云舒,小六子走在李氏身边,嘴里叽里咕噜不停的介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玩的、那里有什么趣事,他连那北桥桥头上雕的鲤鱼有几条胡须都能一溜一溜的说出来。
李氏微笑着不语,不过云舒却很喜欢,正好可以了解一番,于是便依依呀呀的跟小六子一唱一和。每当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地方,云舒就故意指着那里依依呀呀,小六子便会叽里咕噜把那地方的上下古今一五一十说上一遍。
如此这般,云舒算是对这个小城有了些了解。
本县名云雾县,据说整个县有一半的土地都被长条形的云雾山脉包得严严实实,这县城自然是云雾城,也位于云雾山脚下,不过这里没有云舒家那样的小山小丘,而是一大片平地,据说有方圆十里大。
整个县城分作东西南北四个城区,东区住户多为官员,西区多为穷人、就是贫民窟之类的地方,南区多为商人,北区多为普通平民。不过这种划分并不是绝对的,就像东区也有布庄米铺,西区也有小富之家等等。
县城正中为官府府衙,周围是东西南北四条主要街道,这小城并不大,没有专门的菜市、米市、茶市之类的地方,每个区都有各种各样的店铺,集中在一起的却很少。
而这里的习惯每月逢五大虚,逢十小虚,虚就是集市,普通平民称为赶集。大虚的日子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集中到城里买卖交换物品,听说有的来一趟甚至要走上一两个时辰的山路;小虚自然没大虚热闹,来的多是附近的居民,买东西的也多是城内住户。
王记布庄在小城的东南方向,是云雾城最大的布庄,据说是一个大家族的产业,在省城、京城都有分店,而云雾城这个只是他们的一个小小分店而已。尽管如此,云雾城内的小布庄却多是到这王记布庄进货,因此,这几天王记布庄都异常忙碌。
而云舒家的小村子在云雾城的正北方向,要去王记布庄,就必须纵穿云雾城,小六子兄弟年龄小,属于专门跑腿的小伙计,现在完成任务的他们并不着急回去,于是带着云舒母女慢慢的闲逛。
城内最大的集市在小城西北方向,那里是一大片广场,中间固定着一排一排的石台,没有顶棚,石台多是商贩所占,需要交税;广场周围则摆了一圈的地摊,这些多是附近村民自家挑来买卖交换的东西,不需交税。
云舒一行路过时正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只见广场上熙熙攘攘、全是人头、黑压压的一片!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香味、臭味、酸味、辣味混在一起,熏得云舒直打喷嚏。
他们沿着宽阔的北大街往前走,两边商铺家家正门大开,门框上对联依然崭新,门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路边的行人众多,各种小摊小贩自然也少不了,此时的雾气已散去不少,阳光初出云层,给本就喜气的小城更添一份光彩。
李氏怀里的云舒自然也很高兴,一会儿爬到左边、一会儿爬到右边,东指指、西指指,小六子更是忙得不亦乐乎,云舒左边他便转到左边,云舒右边他便转到右边。而李氏也不管他们,任他们闹腾,小顺子则一直微笑着走在前面带路,几人停下,他便停下,几人逛地摊,他便站在一旁等着,一路行来好不热闹!.c.
第三十二章云舒进城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三章 六顺兄弟
云舒一行人逛了近一个小时才到王记布庄,李氏提起陈布的事儿,小六子便热心的带着李氏往仓库去,小顺子居然也笑盈盈的跟在后面。~
刚到仓库,云舒一眼便认出正大包大包扛布匹出货的水志诚,人家一次最多扛五匹,他一次却至少要扛十匹,而且干得异常卖力,走路也比人家快!难怪掌柜喜欢他,又是给赏钱又是给定钱的,唉!云舒看到这样的老爹心里很是心疼。
李氏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眼睛湿润的望着忙碌的水志诚不出声。
“志诚哥、志诚哥,快过来!”小六子在一边大喊。
水志诚听到声音,停下来一看,见是云舒母女;李氏见他转头,赶紧伸手故作捋头发状实为擦眼角,然后挂起笑容望着水志诚。
水志诚几步跑过来,傻笑道:“她娘,你来了啊!嘿嘿!”
李氏正要说话,旁边一大伙计喊道:“志诚,快点儿,这车货马上就要送出去,待会儿送完了回来再跟你媳妇亲热呗!”
水志诚尴尬的笑笑,“她娘,我先去送货,你在这儿等着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小六子,麻烦你了!”说完便匆匆跑去又扛了两趟布,跟着送货的板车走了。
云舒母女站在门前望着水志诚的背影发呆,小六子道:“哎呀,嫂子,别担心,志诚哥一会儿就回来!走走,我带你去看布!”
仓库有几人看守,见是小六子兄弟,都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小六子说明来意,一个名叫常德的十五六岁伙计便过来热情的给李氏带路介绍。
那些陈布被堆在仓库的一角,约有几百匹,上面铺满灰尘,显然放了些时间,也没怎么打理。布料都是些暗淡的或者不受欢迎的颜色,稍微好点儿的颜色要么是被弄花了、要么是被挂坏了一点儿。~李氏找一块青布摸摸,手感很好,应该是上乘的棉布。
“大嫂,这布质量您放心,绝对是好棉布!铺子里卖十文钱一尺了,掌柜说这些布有两年了,旧了些、颜色也不好,所以将它处理掉。当然处理是不按尺卖的,都是整匹的卖,不过价格绝对让您满意,您先挑挑,看看喜欢哪匹?”
李氏这匹摸摸那匹看看,这里的布每匹长四丈、宽两尺,按常德伙计的说法一匹布市价就是四百文,这个价格确实是上好棉布的价格,一匹布做成成衣省点儿能做五套。
李氏很犹豫,是买一匹还是两匹了?青色那匹肯定是要买的,志诚天天那么辛苦,结婚后一件新衣服也没置过,这次定要给他做两身儿;自己的衣服娘和姐妹们都给了不少,改改就能穿;可是云舒的衣服,从生下来到现在自己就没给她亲手缝制过新衣服,云舒这么个小奶娃自然不能用水志诚那种青色暗淡的布料。
小六子似是看出了李氏的犹豫,便问常德道:“唉!常德哥,这陈布掌柜的说多少钱一匹?”
常德看看小六子又看看李氏,笑道:“掌柜说没有瑕疵的两百文一匹,有瑕疵的一百五十文一匹,嫂子是志诚哥家的,那就都算一百五十文一匹,嫂子你看如何?”
李氏心里更犹豫了:荒地一亩才一百文了,这布就要一百五十文,布料虽好,可对自家来说却是贵了些!李氏没说话,她看中一块白色带红花的棉布,上面虽有几小块污迹,只要好好裁剪裁剪,给云舒做衣服肯定好看。
小六子看李氏的样子,便主动抽出那匹白花布,“嫂子真有眼光,这匹好看,给小萝卜头儿做衣服正好,嫂子穿这个也肯定好看!就要这匹吧,还有这匹”小六子把李氏先前看中的那匹青布也抽了出来抱在怀里。
李氏有些尴尬,想说不要又不好意思,小六子道:“常德,这陈布都放了两年了,你看志诚哥干活儿那么卖力,怎么能收一百五十文了,我看一百文就够了;这匹花布嘛就当是送给嫂子的!”
常德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两匹布本要三百文,被小六子几句话就砍成了一百文,云舒心里直乐呵,恨不得抱着小六子狠狠亲两口。~
“就这样了,就这样了!”小六子说着抱起布匹就要走。
“哎,哎!小六子,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你这个价格掌柜那里怎么交代啊?”
“无妨,我们自会跟大掌柜说!”一旁小顺子突然插话,脸上笑容丝毫不变。
常德更是张大了嘴,“你…你们……”
小六子嘿嘿一笑,撞撞常德的胳膊道:“常德哥,就这样了,麻烦你了,布钱先记着,等我送完嫂子回来给你,啊!走了,你忙你忙!”
小六子一手抱着布匹,一手拉着李氏就往外走,可怜的常德被晾在仓库里目瞪口呆,这下好了,别说三百文,一百文都没收到,常德丧气的叹口气,“这小六子真是会搅局,那小顺子居然也跟着瞎参合!唉!待会儿得好好跟掌柜的说说!”
小六子拉着李氏直到出了仓库门,他晃晃手中的布匹,邀功似的道:“嫂子,看我厉害吧,嘿嘿,给你省了不少钱了!”他一脸期待的望着李氏,就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哦,不!小六子本来就是个孩子!
李氏觉得好笑,腾出手温柔的摸摸小六子的脑袋:“小六子,谢谢你了!不过,你不怕你们掌柜的骂你吗?”
小六子开心道:“不会不会,大掌柜就是我舅舅,他很疼我们的,才不会骂我们了!二弟,你说是吧?”
“恩!”小顺子微笑着点点头。
小六子兄弟将云舒母女带到一个小厅坐着,便去给掌柜的回话。
一刻钟后小六子人未到声先到:“嫂子、嫂子,我回来了!”,然后是咚咚的跑步声,片刻后便冲进门口、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半盏茶功夫后小顺子才慢的进来。
李氏笑着道:“小六子,慢点儿,别摔着了!”
待小六子歇息片刻,李氏将准备好的一百个铜钱递给小六子。小六子却推了回来:“嫂子,你别跟我见外了,那两匹布就当我们兄弟送给小萝卜头儿的好了!反正都是陈布,不用给钱了!”
“那怎么行,大掌柜虽是你们舅舅,可你们也只是伙计,万一掌柜扣你们工钱怎么办?快拿着!这布便宜了这么多,嫂子已经很高兴了,小六子乖啊,快拿着!”
小六子死活不收,把小顺子推了过来。小顺子微笑着道:“嫂子不必客气,我们都很喜欢你女儿,就当是送给她的见面礼吧,你别嫌寒碜就行!”
李氏无法,心想下次让志诚带给他们,或者给他们兄弟作身儿衣服?
兄弟俩见李氏歇了心思才放下心来,小六子则跑过来围着云舒转,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云舒感谢他送的布,自然不能太冷场,于是很善解人意的依依呀呀陪他聊,小顺子则一直坐在一旁微笑着喝茶,时而跟李氏说上几句。
云舒奇怪,这兄弟俩也太清闲了吧?店里其他伙计来去匆匆、忙得脚不沾地,他们俩一个陪婴儿说闲话、一个坐着喝茶,唉!有靠山真好啊!
中间水志诚回来过两趟,每次说两句话便又被叫去搬货送货了,直到午时中刻,水志诚才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她娘,我回来了!”
这么大冷的天,他脱得就剩两件衣服,全身还在冒汗!李氏赶紧上前把挂在他胳膊上的衣服展开给他穿上,嘴里嘀咕着:“小心着凉!”
小六子在一旁玩笑道:“哎呀,诚哥,你可真有福气啊!我要有个嫂子这么好的媳妇就好了!”
水志诚脸一红,一拍小六子脑袋,笑道:“你小子毛都没长齐了,就开始想媳妇了?”
小六子嘿嘿笑道:“那把你们这小萝卜头儿给我当媳妇吧,我跟她特投缘,还没见过能陪我聊这么久的人了!怎么样?志诚哥!”
李氏嗔道:“你小子,叫我们哥嫂,这可是你侄女,怎么给你做媳妇?”
“那…那我叫你们叔叔婶婶不就得了?”
李氏夫妻笑着不说话,小顺子过来拉着他道:“小六子,就要开饭了,听说今天有你最爱吃的回锅肉了,去晚了可就没了!”
“哎呀,是啊!那我先走了,志诚哥、嫂子,你们下午早点儿来啊,我还要跟小萝卜头儿聊天了!”说完便往饭堂方向跑去。
云舒本还在担心,父母别莫名其妙就给自己定个未婚夫,可那小子一提回锅肉就跑了,哼!太不负责了,云舒有些愤愤然,早没了先前的担心。
这时小顺子走过来,微笑着看看云舒,问李氏:“嫂子,你家女儿叫什么名字?”
“水云舒,小名舒舒。”
“水云舒,好名字!”小六子嘀咕道。
他凑近云舒,摸摸她的脸蛋道,“小舒舒,我叫王晟宇,”说完突然凑近亲了云舒一下。云舒呆住了,这小子他…他亲的是自己的嘴角,而不是脸蛋!
云舒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而一旁正在说话的水志诚和李氏根本没有发现!小顺子礼貌的跟李氏夫妻告辞后便出门往饭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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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大姑VS小姨.c.
第三十三章六顺兄弟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四章 大姑VS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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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一家从王记布庄出来,便往西区去吃混沌。
一路行来,明显的看到,东区这边的房屋建筑高大整齐漂亮,多是一片一片的大院子;越往西区去,房屋便越低矮凌乱破旧,一眼望去,成片的房屋紧紧相连,那房顶似比成人高不了多少,只有临街的铺子看似高大敞亮些。
云舒一家去的地方其实是个小地摊,没有铺面,就在路边摆几个炉子,再加几张破旧桌子:两妇女负责包,一中年男人负责煮,一年轻男人充当小二,一看便知是一家人。
现在正是午饭时间,混沌摊生意极好,几张破桌子早已坐满,路边蹲着几个端着碗吃的人,还有几个站在锅前等待的人。水志诚将云舒递给李氏,过去跟那中年男人打招呼:“陈大伯,今天要三大碗混沌!”
“呵,志诚兄弟啊!”陈大伯往他身后一瞧,道:“哎哟,带媳妇来了啊?好嘞!大伯给你煮大碗的,待会儿好了叫你啊!”
水志诚回来,李氏问:“我要个中碗的就够了,大碗的吃不完、可惜了!”
“嘿嘿,她娘,大碗的四文钱三两、中碗的三文钱二两、小碗的两文钱一两,当然是大碗的最划算,吃不完有我了!”
李氏笑笑没再说话。云舒看看周围,这些吃混沌的多是村民打扮,城里人来的也多,不过他们大多自带饭碗,装了混沌付了钱就端走了,并不在这儿吃。云舒羡慕:这小摊生意这么好,这一天得卖出多少碗啊?!一碗赚一文,一天岂不是要赚几两银子?嘿嘿,要是家里种地不行的话,干脆也来摆个小摊得了!
云舒在心里乐呵呵的盘算着,这边水志诚端了两大碗混沌过来,云舒一见那碗,天啊!这哪里是碗?这明明就是个小脸盆嘛!分量真是足足足!比起现代的分量,云舒估计这一碗肯定有六两,唉!还是古人实在啊!
三碗混沌水志诚吃了两碗半,最后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云舒看看老爹的肚子,一点儿也不大啊!没有啤酒肚,吃了一斤多的混沌再加两大碗汤居然一点儿也没鼓起来,看样子还能再吃!老爹太强了,云舒再次对自己老爹佩服不已。
云舒一家饭后便往南街方寡妇家去,到时方寡妇正在给儿子喂饭,水志诚打声招呼便去帮方寡妇进货,李氏则抱着云舒留在那里跟方寡妇闲聊。
方寡妇的儿子瘦瘦小小、白白嫩嫩、眼睛大大,他显然对这么小小的云舒很好奇,时而跑过来偷偷戳戳云舒身子、时而戳戳她脸蛋,云舒对这小孩的游戏没兴趣,便装作睡觉,那小子似觉被冷落了,想跟云舒玩又不敢说,只能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娘,方寡妇笑笑也把他抱怀里继续跟李氏闲聊,二人聊得正欢。
“三姐?三姐?”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氏往外一看,那不是小姨李如画吗?李氏站了起来“小妹!”
小姨走进来,客气的跟方寡妇打了声招呼,道:“三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李氏将原由说了一遍,小姨道:“这样啊!唉!你到了我家门口,也不来看看我!方大嫂,这是我三姐,我带她去我家看看,待会儿三姐夫回来麻烦你跟他说一声啊!”小姨说完拉着李氏就往外跑,方寡妇尴尬的站起来跟姐妹俩笑笑、点头应诺。
小姨拉着李氏一出门便匆匆的往前走,李氏被她拉得一趔趄,差点儿摔到云舒,便有些火了,她拨开小姨的手道:“小妹,你干什么啊?”
小姨又过来拉起李氏,“待会儿再说!”
二人拖拖拉拉的过了两个铺子,便进入一个小饭馆,二人来到饭馆后院,小姨松开手道:“三姐,你傻了,怎么能让三姐夫去方寡妇家里做事?你不知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李氏不高兴道:“你说什么了?你三姐夫是那样的人吗?”
“哎呀!这不是是不是的问题,关键是人家要传是非啊,你看方寡妇门前那些人有几个不是贪念她美色去的?我跟你说,那方寡妇请过几个伙计,都被那些人打跑了,没人敢去她家做工,你就不怕姐夫也挨打?!”
“啊!真有这事儿?”李氏犹豫了,她对方寡妇的印象其实很不错的,方寡妇给的工钱也不错,而且志诚已经答应了,这事儿怎么跟志诚说啊?
“那还有假,这左邻右舍的谁不知道啊?”
二人坐下来,小姨将方寡妇那些事儿说了一遍,看小姨的表情很是不屑,不过云舒却觉得她眼里似有一丝嫉妒?唉!漂亮女人见到漂亮女人自动会将之划为敌人,小姨应该就是这类人了。~那方寡妇未必有她说的那么不堪,不过这古代的闲言碎语可是不得了,不知老爹应付得来不?
二人坐了一会儿,小姨便要拉李氏去逛街,李氏拗不过,只好抱着云舒去了。小姨逛的地方自然是靠东区那一片的脂粉店、首饰店了。
李氏跟着进了一家脂粉店,小姨一进店便兴奋得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样样都爱不释手,而李氏则抱着云舒站在一旁全身僵硬、一动不动。李氏见小姨将一盒胭脂往脸上抹,便问:“这盒胭脂多少钱啊?”
小二笑嘻嘻的迎过来“这位夫人真有眼光,这是从省城来的上好胭脂,颜色好、气味好,是我们店里卖得最好的,才一两银子一盒了!”
“一…一两银子?!”李氏声音陡然拔高。
小二皱皱眉,小姨赶紧用胳膊肘撞撞李氏,对小二道:“小二哥,要一盒,给我包起来!”
小二笑嘻嘻的走开,李氏拉住小姨着急道:“小妹,一两银子了!太贵了,你别买了!”
“哎呀,三姐,你好不容易进城来一趟,别竟像个土包子似的,我花自己的钱,你着什么急啊?”
李氏无法,想叫小姨走,可看她兴致满满的样子,多半不愿,便跟她招呼一声,抱着云舒到店门前等。李氏在店门前站了半盏茶功夫,小姨还没出来,李氏有些着急,抱着云舒走来走去、时不时望望店门。
在第N次看向店门后,李氏欲转身踱步,眼前豁然站了一高大威猛的人,李氏差点儿撞上,吓得赶紧退后两步,抬头一看,竟是大姑水志珍。
大姑冷冷的看着李氏,将李氏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斜斜眼,道:“哎哟,真是弟妹啊?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了!”
李氏虽不高兴,却还是尴尬的扯扯嘴角道:“大姐,你怎么来了?”
“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李氏听出大姑言语中那明显的讽刺,只好抿着嘴不说话。
大姑撇撇嘴道:“志诚了?他也在这儿?”
“没有!”
“他上哪儿了?”
“干活去了!”
“又是去打短工?”
云舒在李氏怀里急得左扭右扭,心里大喊:娘啊,你就不能撒撒谎敷衍一下吗?
大姑看看那人来人往的胭脂铺,又围着李氏转了两圈,啧啧两声:“哎!这副模样也好意思来丢人显眼!”
“你说谁丢人现眼了?”一个妩媚妖娆的声音突然插入。
一听声音云舒便松了口气:太好了,小姨总算出来了!
小姨站在店门前,摸摸鬓角,整整头发,旁边小二殷勤的送上一个精致的盒子。小姨接过盒子一扭一扭的走到李氏与大姑之间,她将盒子转身塞进李氏怀来,双手抱胸围着大姑转了两圈,啧啧两声:“唉!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啧啧!可惜了这身布料啊!”
大姑瞬间大怒,大骂道:“你这贱人说什么了?敢再说一遍?”大姑双手叉腰,挽起袖子,似是随时都能扑上来厮打一番。
小姑立马用袖子遮住半张脸,往后退两步,故作娇柔道:“哎哟,我好怕怕哦!你…你要当街行凶?!天啊!还有没有王法啊!”
这时周围已围上来不少人,这店铺门前本就人多,来往多是女眷,大家见大姑那高壮凶猛的模样,再看小姨一副楚楚可怜的小兔子模样,自然偏向小姨,对大姑指指点点。
大姑有些脸红,赶紧放下袖子,整理衣服,调整表情,对着李氏道:“我说弟妹啊,你相公正给人做工了,干的可都是力气活儿。那大包小包的几百斤的东西抗个两三里才十文钱了,可你居然在这里逛街!这铺子里的胭脂一盒就是几两银子,你…你怎么忍心啊!”大姑说着便哽咽着提起袖子擦眼角。
众人闻之目光灼灼的望向李氏,李氏正想上前解释几句,小姑拦住她,上前道:“哎哟,我说我姐夫她大姐,你也知道三姐家连饭都吃不起啊,可我怎么记得三姐夫去你家借了几趟粮食却一粒也没借着啊?”
她走回李氏身边,扯扯李氏的衣服,道:“唉,我可怜的三姐喲,嫁到他们家两年连件新衣服都没有,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最好的衣服还是两年前我娘给置办的了,看看,都洗得发白了!”
她有意无意的瞥一眼大姑身上的绸缎新衣,道:“唉!没办法,穷了不做工吃什么啊,人家亲生大姐天天鸡鸭鱼肉、绫罗绸缎的,却一粒米也舍不得借,还能指望她?过个年吧,出来陪我这妹妹逛逛街还要被指着鼻子骂,唉!我可怜的三姐喲,你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哦!”
大姑脸色发白,指着小姨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跟我弟妹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小姨自然不怕:“切,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好了吧?这大街摆着给人走的,我三姐又不是你家奴隶,哪儿有你数落的份儿?”
大姑气得抬抬手,似有动手的征兆。
这时小姨双手叉腰,声音陡然升高:“怎么?又想动手啊?我告诉你,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全家陪个精光!有本事你打啊,这么多人看着了,你打啊、你打啊!”
小姨叉着腰步步逼近大姑,大姑举着手愤愤的瞪着小姨,却始终没有落下来.c.
第三十四章大姑VS小姨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五章 神秘偷鸡贼
小姨叉着腰步步逼近大姑,大姑举着手愤怒的瞪着小姨,却始终没有落下来,二人就这么当街对峙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前方几个衙役正往这边来。
李氏赶紧上前拉住小姨,“算了算了,都是亲戚,咱们回去吧!”
小姨也知道见好就收,她整整衣服、甩甩袖子,故意嗲声嗲气道:“三姐夫的大姐啊,有空来我家坐坐啊,咱们好好聊聊!”说完示威性的瞥大姑一眼,优雅的转身,摇摇摆摆的走到李氏身边,取过李氏手中的盒子,挥挥手中的丝帕,道:
“三姐,咱们回去了,当街摆个泼妇架子像什么话?”
大姑站在原地气得直喘粗气,几个衙役大喊着走近人群:“什么人当街闹事?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清净,散了散了!”
李氏跟在小姨身后,回头看看那逐渐散去的人群道:“小妹,你别老是这样子,要是遇到厉害的,小心吃亏!”
“哎呀,三姐,你怎么跟娘似的?娘说你刀子嘴豆腐心,我看你哪儿有什么刀子嘴?不仅心软嘴也软,难怪人家要欺负你!你就不能硬气点儿?……”小姨嘀嘀咕咕念开了,李氏叹口气、抱着云舒不说话。
李氏跟着小姨回到小饭馆,从方寡妇门前路过,突然想起上午从王记布庄拿的两匹布忘在了方寡妇那儿,便想去问问,李氏本想让小姨先回去,小姨偏要跟着。
李氏进门跟方寡妇打招呼,说明来意,又问了水志诚的去向,方寡妇道:“志诚兄弟帮我进完货,又去王记布庄干活儿了,他说晚上再到这里来接你!”
跟来的小姨一进门便左瞟瞟右瞄瞄,那模样像个踩点儿的小贼,李氏时不时瞪她一眼,她当没看见。
方寡妇下午换了身衣服,素白的长裙、头发简单的挽个发髻,髻上一只木簪,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装饰,即便如此,素颜的方寡妇更显超然世外的清丽,完全看不出是个四五岁孩子的娘!
李氏跟方寡妇说话时,小姨站在旁边,那视线总在人家脸上扫来扫去,标准一个女登徒子模样,方寡妇有些不自在,李氏也注意到了,匆匆说几句便拉着小姨出了门。
一出门,小姨便道:“三姐,你下次问问方大嫂,有没有什么保护皮肤的秘方啊?”
李氏瞪她一眼,小姨讪讪的笑道:“呵呵,我以前就见她漂亮,没近看过,没想到皮肤这么好!”小姨摸摸自己的脸颊,又道:“真是羡慕哦!我的皮肤能有那么好就好了。哎!三姐,你先前不还叫我不要说三道四,跟方大嫂好好相处吗?你就帮我问问吧,我保证跟她好好相处!”
李氏觉得好笑,这小妹从小就爱美,见到比她长得美的就不高兴,现在又要问人家秘方,真是的!
二人回到小姨家的小饭馆,见几个伙计拉了几大筐鸡回来,正在往店里搬。小姨奇怪,喊道:“刘安,你买那么多鸡干嘛?这小店哪儿用得了那么多鸡?”
那正在指挥搬鸡笼的伙计刘安跑过来,“哎哟,少奶奶回来了!呵呵,这是少爷吩咐我们买的!”
“啊!他发什么疯?”小姨说着就要冲进去找姨夫算账,刘安赶紧拦住,道:“少奶奶、少奶奶您别急,听我说、听我说啊!”
小姨气呼呼的停下,双手叉腰,瞪着刘安。刘安擦擦额角,道:“少奶奶,您这次真冤枉少爷了,这鸡,你看,个个活蹦乱跳的,才五文钱一斤了,老母鸡只要四文一斤了!”
李氏一听,惊道:“才四五文?!平时不是要八文一斤吗?!”
刘安给李氏行礼问好后道“可不是,难得遇到这种好事儿,就算用不完,养着下蛋也划算啊!少爷特地叫我多买些,那鸡本有上千只,两刻钟不到就一抢而空,我可是带了两个伙计抢破头才抢到这些的!”
看刘安身上的衣服,确实皱巴巴的,头发有些凌乱,帽子胡乱歪在头上,样子的确有些狼狈,小姨不再说什么,挥挥手道:“那你去忙吧!”
李氏嘀咕:“怎么会这么便宜,那鸡不会有问题吧?”
小姨一听,也担心起来,“三姐,要不跟我去看看,我没养过鸡、看不出好坏,你帮我留意留意!”
李氏抱着云舒跟着小姨来到后院,那些鸡搬进后院后便被放了出来,围在栅栏里。~李氏凑近仔细看,这些鸡除了有的身上掉了些毛外,并无异状。李氏围着鸡栏转了两圈,突然,她发现一只半大鸡脚上绑着一根靛青色的布条。
“哎,小妹,叫个伙计把那只鸡抓出来给我看看!”
小姨以为那鸡有问题,赶紧叫来伙计,一阵鸡飞狗跳后,那绑布条的鸡总算抓到了,李氏将鸡脚上的布条解下来,翻来覆去的看,嘀咕道:“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儿见过?”
小姨也凑过来,“怎么样?鸡有问题?”
李氏反应过来,笑道:“没有,鸡都很好,没问题!”
小姨奇怪“那你抓鸡干什么?这布条有问题?”
小姨翘起小指用她那红红的长指甲轻轻捻起布条一角拿到眼前左看右看,又嗅了嗅,往旁边一抛:“恩,臭死了,一根破布条,有什么好看的!”
李氏捡起来找张草纸包上塞进兜里,其后便一直跟小姨在院子里闲聊。水志诚直到酉时末才来接云舒母女,小姨拉着李氏,非要留他们吃饭,本还打算留二人过夜的,李氏死活不肯,直到戌时中刻夫妻俩才举着火把回家。
二人回家后收拾一番,水志诚拿出今天的工钱,一共四百文,今天的活儿虽比昨天多,可昨天已经预支了一百文,有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李氏收好钱,照例数出二十文给水志诚明天吃饭,又将今天的事儿唠唠叨叨说了一遍:六顺兄弟送布、方寡妇的传闻、脂粉店门口遇到大姑,夫妻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李氏突然想起下午那根布条,她掏出来,问水志诚:“你见过这东西吗?”
水志诚跟小姨一样拿起来左看右看又嗅嗅,没看出什么特别来,本想扔掉,突然他停下动作,“这布料…像是娘的旧衣服上撕下来的!”
“娘?!”
二人静了片刻,“莫非!!”二人同时开口!
“要不我拿去问问娘?”水志诚拿着布条就要出门,李氏赶紧拉住他。
“回来、回来,他爹,你就这么拿去,万一你娘误会我们偷了她的鸡怎么办?昨天那事儿你大姐现在还埋怨我了!”
水志诚只好转了回来,李氏道:“娘的鸡怎么会到集市上去?不是说偷鸡的是什么脏东西吗?”
“哪儿有什么脏东西,多半是那些贼趁着过年偷了鸡去卖,要不谁家一次能养出上千只鸡来,就算是小贩,也不可能一次收得来那么多啊!还卖得那么便宜!”
李氏点点头:“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干的?!”
“她娘,要不我明天进城去打听打听?”
李氏有些担心,“他爹,打听可以,可你千万不要自己跑去抓贼啊!那么多鸡哪儿是一两个人偷得来的,不知会有多少人了,你可小心点儿!”
水志诚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可李氏非逼着他认真应诺才安心睡觉。
第二天水志诚照常进城干活,李氏心不在焉、时不时的望望县城方向的大道,直到酉时末水志诚才回来。他还没进门,李氏就迎了上去:“怎么样?”
水志诚一脸凝重,“咱们进去再说!”
二人进到屋里,水志诚喝了口水,道:“那鸡确实是被偷的,那群人是十来个游手好闲的小伙子,成天在城里打架斗殴、吃酒赌钱、调戏女子,没钱了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过年这几天官府查得严,城里偷不着,他们便结伙跑到乡下来,年年都有村子被他们偷。
官府抓了几次,可这些人大事儿不犯、小事儿不断,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每次抓进去关几天也就放了,出来照样偷鸡摸狗干坏事!”
李氏叹口气:“唉!看来跟我们院子那癞子李是一类人!算了,咱们管不了那闲事儿!”
水志诚沉默半晌道:“她娘,要不我们去跟娘知会一声儿?”
李氏觉得这样也好,不过汤氏未必会信,她想了想道:“你娘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去说她多半听不进去,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明天去跟村长说说,他老人家自会处理!”
第二天,李氏将此事儿原原本本的跟村长讲了一遍,村长叹口气道:“原来如此,这几天为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的,天天有人来找我诉苦。唉!志诚媳妇,还得多谢你们小两口儿,这事儿知道了原由,我也算对大家有个交代了!”
当天下午,村长便写了份状纸交到官府,又叫几个小伙子挨家挨户通告丢鸡原由。这年代要想找回鸡或者要点儿损失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丢鸡的人家只好自认倒霉,以后关紧门户。
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的神秘丢鸡案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落了幕.c.
第三十五章神秘偷鸡贼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六章 赡养费(一)
过年后这几天,水志诚天天进城打短工,每天天亮出发、天黑回家。收入方面,初三两百文、初四六百文、初五四百文、初六三百文、初七一百五十文,其后每天最多一百文。
正如云舒所料,越往后进城打短工的人越多,能找到的工作越少,工钱也越低,云舒爹能趁前几天赚那么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
初九那天下午,李氏将云舒放在屋前平地上晒太阳,自己坐在旁边给水志诚做衣服,这时来了位稀客。
“二嫂,忙着了?”李氏抬头一看,见婶婶刘氏正笑容满面的走来。
李氏放下针线,站起来:“弟妹啊,你有事儿?”
“瞧二嫂说的,咱们是妯娌,没事儿就不能走动走动啊?”
李氏艰难的扯扯嘴角,进屋端了根凳子出来给刘氏坐。刘氏坐下便东瞅瞅西望望,似是在找什么,李氏见她那模样,肯定没什么好事儿,她不动声色,拿起针线继续做衣服。
刘氏见状,伸手摸摸李氏手中的布料:“喲,二嫂,这布料真不错啊,很贵吧?多少文一尺啊?”
刘氏笑笑“还好,这是王记布庄的陈布,降价卖的,不算太贵!”
“是吗?啧啧,这质地可是上好的棉布啊,我看一般店里至少要十文一尺了,唉!二嫂,这陈布又是多少钱一尺?”
李氏想了想,说高了怕她又说三道四、说低了人家肯定不信,她心里衡量一番,道:“这处理的布只按匹卖,一匹一百五十文。”
“啊!这么便宜?”刘氏眼珠一转,“二嫂,你买了几匹?”
李氏抿抿嘴,“我们家就这条件,还能买几匹?”
刘氏尴尬的笑笑,“唉!这布料真不错,我们家志奇好久没做新衣服了,过年那件还是成亲时就做好的了,布料还没你这衣服好。”她停顿片刻,看看李氏,见李氏没反应,撇撇嘴,继续道:“二嫂,你那布用不完吧?能不能给我半匹啊?”
李氏不说话,刘氏不满道:“二嫂,你别那么小气嘛,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李氏心里有气,不想理她,便道:“弟妹,那匹布是我跟我小妹合买的,给志诚做了衣服就没剩的了!”
刘氏一听嘴巴翘得老高,气呼呼的瞪着李氏,李氏只是低头做衣服,装作没看见。云舒躺在背篓窝里只乐呵,娘亲总算知道拐弯了!她舒服的眯着眼享受着日光浴、嘴里直吐泡泡。
刘氏气呼呼的转头,正好看到冲着她直吐泡泡的云舒,她狠狠的瞪云舒一眼,又斜眼扫视云舒几遍,发现云舒身上那套花衣服布料也不错。那正是用王记布庄拿回来的布做的,刚做好,今天早上才穿上。
刘氏冷笑一声,走到云舒背篓窝前,故意装作喜欢的样子摸摸云舒的脸蛋,趁机狠狠掐了一把,又扯扯她的小花裤,“哎呀,二嫂,丫头这身儿小衣服真漂亮!以前怎么没见穿过啊?”
云舒被她掐得好疼,便哇哇叫了两声,李氏赶紧放下针线,过来抱起云舒,上下看看,见云舒半边脸蛋红红的。李氏一想便知道是刘氏在捣鬼,她狠狠的瞪着刘氏,冷冷道:“弟妹还有事吗?没事请回吧!”
刘氏楞了一下,脸色很不好看,李氏将她晾在一边,抱着云舒坐下,哦哦的哄了一阵,又端出温热的鸡蛋羹来喂。
原本以为会立刻离开的刘氏居然没走,她自顾自的坐到方才的凳子上,道:“二嫂啊,二哥这天天进城的,赚了不少钱吧?”
李氏喂饭的动作停了停,没有说话。刘氏自顾自的道:“唉!我们家志奇身子骨儿弱、力气小、干活儿不行、又没什么手艺,不像大哥能写会算、有正经差事,更比不得二哥力气大、手艺好!咱们家就我和志奇两个人干活儿,靠那几亩薄田过日子,还得养活婆婆、小妹,以后还要养孩子,唉!这日子怎么过哦!”刘氏说着掏出手帕擦擦眼角。
李氏不动声色的继续喂鸡蛋羹,刘氏装模作样一会儿,见李氏没反应,便觉没意思,她撇撇嘴、擦擦眼角,放下帕子道:“二嫂啊,这年已经过了,婆婆的赡养费……?”刘氏声音拉得老长,等着李氏搭话。
李氏又喂了云舒几勺,给云舒擦擦嘴角,道:“分家时说好的每年三百文,等志诚回来我跟他商量商量就给娘送去!”
“呵呵,分家时说的是三百文,可是二嫂,你看我们家除了婆婆,还有小妹了,二哥挣那么多钱,小妹那里是不是也该贴点儿?还有布料什么的,过年时大哥、二姐可是一人送了一匹好布,大姐还送了三匹了,你们……?”
李氏一听就来气,她放下勺子,道:“弟妹,那你说我们该给多少?”
刘氏乐了,掰起手指算起来:“娘那里自不用说,一年至少得给五百文赡养费、一匹上好布料,当然不给布料给三四百文钱也可以,还有啊,娘老了,身体越来越不好,药费咱们也得算算,一年至少也得给个四五百文吧?
小妹也是二哥的亲妹妹,她才十岁,还得给她置办嫁妆,哥哥姐姐们都该照顾照顾,咱们不要多了,就按娘的一半折算吧?当然了,娘和小妹的地,平时就我们种了,可农忙的时候二哥二嫂总该来搭把手吧?我算算啊,这加起来……”
刘氏掰着手指一样一样的计算着,半晌后,她看似大方的挥挥手道:“这样吧,二嫂,咱们也知道你家情况不好,你们一年就给二两银子好了!多的我也不好意思收!”
这刘氏胃口可真大,城里一般的伙计起早贪黑一个月工钱也不过三百文左右,种地的要换点儿钱更不容易,水志诚这几天能赚到这么多钱全是沾了年节和习俗的光儿,哪能天天都有那么好的运气?!
李氏气得直打颤,那碗在她手中不停的抖。云舒也非常生气,可现在老爹不在,要是吵起来,那汤氏定会帮忙,李氏一个人肯定吃亏。
云舒啊啊叫了几声,又扯扯李氏的衣袖,李氏才回过神了。她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会儿,道:“弟妹请回吧!我现在没钱!”
“没钱?没钱用这么好的布料?二嫂,交赡养费可是分家时就说好的,当时好多人作证了,你可别想耍赖啊!”
李氏豁然站起,“我家用什么布料还要先请你同意不成?赡养费要交也不是交给你,岂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那大哥是老大,要收先去老大家收去,他们交多少我就交多少!你走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呵呵,二嫂,我也没说现在就要收钱啊,只是先提醒你一声儿,把钱准备好了,免得到时候娘来找你们又吵架,多不好看啊!”
李氏转过身不理他,刘氏撇撇嘴往回走,才走几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来道:“二嫂,过年大家都给了布的,你家的布什么时候给啊?”
云舒实在气恨那刘氏,见她如此嚣张,冲着她吐了几泡口水,刘氏赶紧躲开,嫌恶的挥挥帕子,“啧啧,真是的,这么小的孩子不学好,竟学些泼辣样儿,长大了还得了!唉!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的!”
李氏本打算忍忍,不跟她吵,可这刘氏越来越过分,现在又来骂云舒,李氏最见不得谁说云舒坏话。她跑到屋檐下拿起扫帚便冲过来指着刘氏狠狠的道:“你再说一遍!”
刘氏体积虽大,可动作迟缓,两人要打起来她还真没什么胜算,她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二嫂,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滚,你给我滚!”李氏挥舞着扫帚大吼着就要冲上去。
刘氏吓得转身就跑,跑到那破草棚边,见李氏收了扫帚往回走,她又大喊:“二嫂,那布早点儿送来啊,我先回去跟娘说一声,啊!”说完转身就往自家院子跑。
李氏气闷的在门前站了一刻钟后,她叹口气,回来看看云舒,继续缝衣服,只是那心不在焉的脸上早没了先前的喜色,原本灵活的绣花针却时时扎破她的手指.c.
第三十六章赡养费(一)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七章 赡养费(二)
晚上水志诚回来,李氏将下午的事说了一遍,二人陷入沉默。
半晌后,水志诚抬头想说什么,李氏阻止他先开口道:“那布匹我是绝不会送过去的,我们成亲两年第一次做自己的衣服,舒舒都半岁了,才穿上第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衣服,你大哥大姐的情况我们能比吗?你要好这个面子,我跟云舒立马回娘家去!”
水志诚嗫嚅着:“我没说要送布匹啊!”
“钱也不行,开始说了是三百文就是三百文,她来一张口就要二两银子,咱们好不容易存了点儿钱,这可是要拿来开荒的,一点儿也不能动!”
水志诚叹口气,过去拍拍李氏的肩膀,“她娘,别生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娘那里……”
李氏侧身避开,“你娘!你娘好好的,他们给多少我就多少,别的不用说了!”
“可是,娘她老人家的药费……”
李氏正在气头上,听水志诚这意思还真想付那五百文的药费,更是火大,她霍的站起来,大声吵道:“你娘分家的时候什么都不给,房子是我大哥姐夫帮忙盖的,粮食是我娘家送来的,她现在没灾没病的,要什么药费?
咱们好不容易攒几个钱,你又想全部送去?水志诚,我告诉你,你娘是娘,我娘就不是娘?我嫁给你两年,我娘帮了咱们多少,你娘又做了些什么?你怎么不想想孝敬我娘,你要当孝顺儿子你就去,我走!”
李氏气匆匆的开始翻箱倒柜,收拾包袱,水志诚赶紧过去拉她,李氏推开,继续翻衣服,水志诚无法,只好死死抱住李氏,不停的道歉:“如书,别生气、别生气,不送不送,咱们什么都不送、啊,别生气,来,过来坐下,咱们不送了!”
水志诚好一阵安抚,李氏才平静下来,二人对坐半天,李氏深吸几口气,道:“志诚,我不是要你不孝敬你娘,可是咱们得量力而行啊!你看看咱们家,什么都没有;要按弟妹说的那样给,咱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我吃点儿苦没关系,可是咱们女儿了?咱们以后的孩子了?”
水志诚看看背篓窝里正不声不响望着他的云舒,心下一阵愧疚,他过来抱起云舒,坐到李氏身边,叹口气道:“她娘,都是我不中用,让你们娘俩受苦了!哎!咱们家比不得大哥大姐家,咱们就只给养老费那三百文,其他的等以后日子好过了再说吧!”
夫妻俩又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先等大哥水志华家给了再说,不管水志华家给多少,今年云舒家都只给三百文;至于布匹东西之类的暂时都不管。
临睡前,水志诚道:“她娘,这几天我都不在家,娘和弟妹找你麻烦怎么办?要不这样吧,现在还没到春耕,家里没什么事儿,明天你就带着云舒跟我一起进城吧,你到小妹那里住几天,等过了十五再回来。”
李氏狐疑的看着水志诚,“我走了家里怎么办?这些东西虽不值钱,总是咱们的家啊!”
“没事儿,我每天晚上回来,早上再进城,反正咱们离城里不远,我脚程快,一刻多钟就能到。”
“那早饭、晚饭了,你会做饭吗?”
“嘿嘿,这个…你别担心,我自有办法!”
水志诚拉起李氏的手轻轻摩挲,原本细嫩的手上不知不觉中早已变得粗糙布满老茧,“如书,你自嫁给我后就天天忙活,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什么都别想!”
李氏欣慰的笑笑,她想了想便答应了,又从钱袋里数出三百文钱,当着水志诚的面塞进枕头里,“他爹,你娘那里该给的我不会不给,这三百文钱就放这里了,要是弟妹再来问,你就直接拿去给你娘。~记住了,不管弟妹说什么,你都不能给她,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娘,知道吗?”
水志诚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亲手给娘,你就别操心了,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了!”
第二天,卯时刚过,李氏就爬了起来,翻箱倒柜,水志诚迷迷糊糊道:“她娘,你干嘛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再睡会儿,我找些换洗的衣服,舒舒的衣服得多带些,可不能冻着她;对了,那针线布料也得带去,这几天闲着正好可以做做衣服,哦,还有……”
水志诚被她折腾得睡不着,看看椅子上那堆成小山似的东西,笑着把李氏拉过来:“她娘,你这是搬家啊?看看,这些东西得装几个包袱?你这样去,小妹还以为你是去逃难的了!”
李氏一看自己挑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惊:“啊!怎么这么多,我明明只捡了几件衣服啊!”
水志诚笑道:“她娘,咱们好好干,以后也进城住好了,这些东西还是先收起来吧!”
云舒一家天刚亮便出发进城了,水志诚将云舒母女送到小姨家便去忙活,小姨见成天忙碌的李氏居然舍得来住几天自然高兴,立马去给李氏安排房间。
这边,云舒他们刚走没多久,刘氏便跑来敲门,这次不仅她来,还把水志奇也带了来,可敲了半天屋里没反应,刘氏气得大骂,还是没人回应,夫妻俩只好讪讪的回去了。不过,他们隔一会儿就会过来看看,一天来了不下十次,直到晚上戌时过后,才等到举着火把回家的水志诚。
刘氏见只有水志诚一人回来,想想昨晚似乎听见这边有吵闹的声音,心下大喜:李氏那性子怎么忍得住?多半是又跑回娘家了吧?看来那小丫头也带走了,这样更好!
刘氏满脸笑容的迎了上去,道:“哎呀,二哥,回来了啊?”她用胳膊肘撞撞水志奇,水志奇也赶紧迎了上去,殷勤的接过水志诚手里的扁担,道:“二哥,这么晚才回来啊!”
水志诚虽觉奇怪,见这弟弟难得来自己家,便开门点灯让二人进了屋,刘氏一进屋便东看看西瞅瞅,见屋里没有一件李氏和云舒的衣服,心下窃喜,‘不知李氏把那两匹布带走没有?’她眼珠一转,道:“二哥,怎么就你一个人啊?二嫂了?”
“她去她小妹那里了!”
刘氏一听心里更是肯定水志诚夫妻闹过一场,她故作叹息的摇摇头道:“唉!二嫂真是的,这孝敬爹娘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就是几两银子吗?又不是给外人,她怎么能使性子丢下二哥就走啊?二嫂这性子真得好好改改!”
水志诚是个直性子,没听出刘氏话里有话,道:“没关系,反正家里也没事儿,她就去她小妹那里休息几天,过了十五就回来!”
“啊!十五后才回来啊?”刘氏一脸惊讶、心里乐得不行。
水志诚转向水志奇,道:“三弟,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儿吗?”
水志奇正想说话,刘氏拉他一把,抢先道:“呵呵,二哥,你这进城做工一天能挣多少钱啊?”
水志诚皱皱眉,道:“这个不一定,这几天最多一百文吧!”
“一百文?那么多!”刘氏声音陡然拔高!水志奇拉拉她,刘氏尴尬的笑笑,“二哥啊,我们家志奇这几天也没事儿,明天让他跟你一起去怎么样?”
水志诚看看水志奇,这三弟他很了解,从小身体瘦弱,娘又疼他宠他,家里的重活儿都是自己干,水志诚倒不反对他去干活儿挣钱,只是他撑得下来吗?于是道:
“志奇,你真要去做工,要干这活儿,得每天从早上辰时到晚上酉时都不停的搬东西,每次至少一百多斤吧,你能行吗?”
“这个…这个……”水志奇一听那么辛苦,明显不愿意,可刘氏正在旁边虎视眈眈。
刘氏见水志奇那结结巴巴的样子,狠狠瞪他一眼,道:“二哥,要不我先跟志奇回去商量商量,要去的话再来找您?”
“恩,这样最好!”水志诚站起来,意思是要送客,可刘氏依然坐着不动,水志诚只好又坐下,道“还有事儿吗?”
刘氏扯扯水志奇让他说,这次水志奇打死也不出声,刘氏无法,道:“二哥啊,今年娘的赡养费什么时候给啊?还有那布的事儿?昨天二嫂跟你说了吧?”
水志诚脸色一变,“弟妹,这事儿你不用管,赡养费我自会亲自给娘送去!”
“不用不用,二哥何必这么客气,直接给我就行了!”
水志诚瞪她一眼,“我赡养的是娘,怎么能给你?你们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刘氏被水志诚一瞪,有些心虚,但就这么回去又不甘心,便笑嘻嘻的道:“那布匹了?我昨天见二嫂已经买回来了,二哥,你就给我帮你带过去吧!”
水志诚就算再没心眼儿,见刘氏这样子,也很是恼火,他转向水志奇:“三弟,还不带你媳妇回去?这深刚半夜的,像什么话?”
“哎,你怎么说话的,你不要以为你是二哥就……”水志奇赶紧捂住刘氏的嘴巴将她往外拉,出门后喊了一嗓子:“二哥,我们先回去了啊!”
“你这窝囊废,干嘛捂我嘴?别拉别啦,布还没拿到了,还有……呜呜呜”那烦人的声音渐渐远去,水志诚叹口气,打扫整理一番、关门睡觉.c.
第三十七章赡养费(二)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八章 春耕开荒
第二天一早,水志诚照常进城,他还没到城门口,便听见熟悉的依依呀呀声,他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李氏正一手抱着云舒,一手提着个食盒,云舒则扭着身子张开双手往他的方向探过来。~
水志诚赶紧上前几步把云舒接过,亲了两口又用他那胡茬子扎得云舒咯咯直笑,李氏将食盒递给水志诚道:“快吃吧,还热着了!”,水志诚心里一阵暖和,乐呵呵的吃起来。
李氏道:“晚上回去前到小妹那里来一趟,我做好饭菜等你!”,水志诚欣然应诺。
晚上水志诚故意早些收工来看云舒母女,吃过饭后才回家。他一到家,便掏出那三百文钱给汤氏送去,进门时遇到小姑水志琼,便问:“娘在吗?”
“在啊,刚回来!”
“回来?她昨天不在?”
“娘前几天都在大姐家啊,怎么了,二哥?”
水志诚心下奇怪,娘不在家,为什么弟妹还要来收赡养费?莫非…?水志诚摇摇头,进去将三百文直接交给了汤氏,汤氏脸上虽淡淡的,却并没有提要加钱或者再交东西、汤药费之类的事情。
水志诚狐疑的看看刘氏,刘氏心虚的扯扯嘴,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水志诚心中一叹:幸好昨天没把钱和东西给刘氏!
剩下几天李氏白天就坐在小姨家的院子里缝衣服,小姨拉她去逛街,鉴于上次遇到大姑的沉痛教训,她死活不肯去,小姨无法,只好时而坐在旁边陪李氏说说话、时而逗逗云舒;早上、晚上李氏便忙着给水志诚做饭送饭。
本来十五晚上小姨要拉李氏去逛灯会的,云舒也极想去,可李氏怕把云舒挤着了,还是不肯去,第二天一大早,便背起包袱抱着云舒急急的往城门去,半路上正好遇上专程来接他们的水志诚,一家人买了些东西便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接下来就是春耕了,这里春耕播种水稻、秋耕播种麦子,可云舒家没水田,所以春耕基本无地可种,村里没地种的人家大多是进城打工、或者去给地主家打短工、做长工?
云舒爹娘早就商量好要开荒,于是在别人都忙着整田下稻种时,夫妻二人也天天早起,将云舒放进娃娃背篓里背到山坡上固定好。他们则忙着将那泉水边平地上的树砍掉,将树根全部挖出扔到一旁晾晒,再将杂草割掉,最后搬开大石头、捡去小石子儿,用锄头将地掏平。
每天收工时,夫妻俩便将半干的大树小树拖回家,大家见他们农忙不种地却砍柴,有些疑惑,但夫妻俩只解释说是晾干了拿去卖,众人便不再多问,连汤氏、刘氏都没发觉有异。
夫妻俩忙活了近一个月,先前定好的地方才基本整理出来,他们天天干活儿,很是疲累,回家便倒头大睡,对云舒自然有些忽视,有时连吃饭时间都会忘记,幸好云舒已经开始长牙了,只要不是太硬的东西还能凑合。
李氏见云舒不爱乱抓乱扔东西,实在太忙就将鸡蛋煮好,只取蛋白,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装进一个小木碗里,固定在她的娃娃背篓里,他们干活太忙,云舒饿了便会自己吃几块蛋白充饥。
夫妻俩开荒快结束时云舒已七个半月大了,爬行非常利落,一没注意,她便爬得不见人影,当然不是云舒调皮,她只是想锻炼锻炼身体,偶尔去看看那已经不再带小鸡的老母鸡有没有下蛋?没人的时候她还会偷偷的锻炼锻炼腿力,借助东西试着站起来。
二月二十一是大姑水志珍的生日,今年大姑满三十岁,定要大摆宴席,汤氏一家、大伯一家肯定是全都要去的。李氏过年时才跟大姑闹得不愉快,自然不会去,有了团年饭的前车之鉴,云舒也是不会去的,就水志诚一人必须得去送个礼。
头天晚上夫妻二人便神秘兮兮的查看四周,确认无人后关好门户,开始秘密商议。云舒对这对夫妻的反常行为自然好奇,见他们想撇下自己,便故意大闹,非得要他们带上自己不可。
李氏无法,只好将云舒抱上床,一家人坐进被窝,李氏小声道:“志诚,明天你可得把你大哥、三弟拉住了,越晚回来越好!”
云舒惊奇,李氏不是最讨厌水志诚去宴席上喝酒吗?要拉住那两个不知又得喝多少!
水志诚一脸英勇就义的模样:“恩,她娘,放心,我明天一定使劲喝,非喝倒他们不可!”
李氏拍他一巴掌,道:“谁让你多喝?是要你劝你兄弟喝,你可别喝醉了,到时候又找不到东南西北!哦!对了,入席之前一定得劝你大姐把你娘留下多住几天!”
“好,知道了!她娘,村长那里你应付得来不?”
“没问题,我把舒舒带上,村长挺喜欢咱们女儿,我让舒舒去讨个乖,村长会同意的!何况上次偷鸡贼的事儿咱们也算帮了点儿忙,村长说过以后有事儿尽管找他!”
听到这话,云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的办法啊!云舒对明天的好戏很是期待。
第二天刚吃过饭,李氏便将准备好的贺礼塞给水志诚,催他去邀隔壁那两家出发。汤氏和大伯自分家后跟云舒家向来只有矛盾,今天见水志诚这么积极,不仅带了不少贺礼去,还专门来邀他们同行,他们脸上虽没表示,心下却是高兴的,于是两家人巳时初就出发了。
李氏早在屋里等着了,她时而走来走去,时而往一百多米外的那两家张望,见那一行人出门,她便立刻跳起来,整整衣服,检查东西,将云舒放进娃娃背篓里,一切准备妥当就站在门口等着那一行人走远。
那一行人刚转过一个山窝,李氏便飞快的打开门,提着东西匆匆往铜锣院子去。
这次铜锣院子人不多,这时辰正是下地干活儿的时间,李氏匆匆穿过院子直奔村长家。这次李氏用了五十个鸡蛋、半匹布做礼物,原本不咸不淡的村长夫人乐呵呵的收下,热情的将云舒母女俩迎了进去。
李氏说明来意,请村长今天就帮助去丈量荒地。只是现在正是农忙季节,要立刻抽出人手来并不容易,村长有些犹豫。
李氏见状便将云舒抱到村长面前,云舒当然不能辜负李氏,极其卖乖的往村长怀里扑,依依呀呀比手画脚一番,顺便附送两个口水十足的香吻,把村长乐得哈哈大笑;旁边的村长夫人收了重礼自然也帮着说好话。
村长这才道:“志诚媳妇,难为你了,我知道了,你先把小娃娃带回去,我这就去召几个人,吃过午饭就去帮你家丈量!”
李氏自然千恩万谢一番,犹豫了片刻后道:“村长,那个…今天志诚他大姐寿辰,娘和大哥全家都不在,这地的事儿能不能……?”
村长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志诚媳妇,没想到你还有点小心思啊!哈哈,放心、放心,今天下午丈量之事,我自会让那些小子们守口如瓶!”
李氏尴尬的笑笑,又让云舒给村长送上两个香吻,才乐呵呵的回了家!
午时刚过,村长便带着两位长者和两个年轻小伙子来了。他们还没到门前,李氏便将早就煮好的鸡蛋端出来,众人见李氏如此上道又热情,原有些不太乐意的两个小伙子也放下了心思乐呵呵的接过碗。
众人吃过鸡蛋休息一刻后便往后山去,李氏给他们带路,并将荒地整治情况、要如何处理荒地等跟村长和两位长老解说解说,众人见那地上的树木已砍去、树根已挖干净,杂草清理完毕,地上石子儿也不多,看得出来整喇人下了不少功夫,他们很是满意,便按李氏指出的位置一一丈量。
一群人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才丈量完,结果共有平地六亩、斜坡地七亩。
村长道:“斜坡地不好种,垒成平地要费不少功夫,地界也会小少半;这样吧,志诚媳妇,斜坡地我们就给你算四亩,加起来整好十亩,你看如何?”
李氏自然高兴,又是一阵感谢。云舒却觉得多半是送的那份礼的结果,那半匹布加五十个鸡蛋市价也值个两三百文,不过村长确实不错,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一行人忙活完,李氏又给每人送上一份二十文的红包,两个小伙子当场便拆开来数了数,乐呵呵的道:“志诚嫂子,下次有这等好事记得还叫我们啊!”
直到申时末,一切完毕后村长道:“志诚媳妇,这丈量结果老夫过几天大虚的日子就给你报上去,官府那边要交的钱你们可得准备好了,我得了信儿就叫人来知会你们!”
李氏送走众人,紧张忙碌了一天的她总算松了口气,她高兴的跑过来,抱起云舒转了两圈,对着云舒的小脸蛋一阵啃,嘴里嘀咕着:“舒舒,我们有地了!太好了,我们有地了!”
水志诚兄弟是酉时末才回来的,回来时个个醉醺醺、还是大姑家的几个长工背进的家门,汤氏和小姑则要留在大姑家住几天,他们对今天下午丈量荒地一事全然不知.c.
第三十八章春耕开荒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三十九章 云舒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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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三月,云舒已八个多月了,身体上变化明显:长牙了、腿脚有力了、动作灵巧了、视力更好了、发音可控了。这身体虽越来越好,可随之而来的烦恼也不少。
首先是长牙问题,这几天云舒的牙龈痒痒得难受,忍不住总想去舔舔,可是一舔就容易生口水,口水多了就往外流,那胸前的衣服一会儿就会湿一大片,每当她低头看自己衣襟时,真希望自己是个实实在在的婴儿,那湿漉漉的一片看着着实恶心!
开始时,云舒衣襟一湿,李氏便过来给她换外套,一天下来,居然换了十几次,云舒衣服本就少,哪儿有那么多衣服换?于是李氏便用碎布给她做了几个小围嘴,可那薄薄的一层布怎么挡得住口水大军的浸透?不一会儿里面的衣服照样湿。
这下更惨了,李氏每次换只给换围嘴,里面的衣服不是湿得厉害就换得少了,这也不能怪李氏,加起舅母小儿子的衣服,云舒一共就六件外套,怎么轮都忙不过来啊。
云舒犯愁了,这可怎么办?幸好最近天气不错,天天有太阳,于是每天云舒一睁眼,就是看天气?一有太阳便吵闹了要去院子里。李氏将院子打扫出一片,找了张破旧毯子,将她放在上面,与其说她爱晒太阳,不如说她想晒晒自己的衣襟,何况有了这片地方,还可以练习练习走路。
经过云舒不断的努力,现在她已经可以借助东西站起来,可是要单独走路还是不太可能。~云舒想起前世小孩子们的学步车,唉,好遥远啊,在这里呆几个月,真把自己当婴儿了!
她曾想办法找根棍子,像老太太一样拄着棍子走几步,可刚一迈步便摔倒在地,云舒自己不怎么疼,倒是把李氏心疼的直皱眉。于是李氏时不时的要看着她,偶尔有空了就提着她的胳肢窝走上几圈,每到这时候就是云舒最高兴的时候:做人的感觉真好啊,作个能走路的人感觉更好!
云舒家原来那窝小鸡已长成了半大鸡,因云舒家是独门独户,又没有专门的鸡舍,所以云舒家的鸡是自由民主的,绝对比米国人自由民主得多!它们平时成群结队四处捉虫,一听到李氏的唤声便一窝蜂的冲过来抢食。这看上去本应很可爱的小鸡们在云舒眼里却一点儿也喜欢不起来,为什么?
首先,它们到处拉屎,就跟米国人四处放炮一样,打扫完不到一刻钟,又拉得满地都是,云舒家屋前空地自然也不能幸免,这让才享受几天日光浴的云舒极其郁闷,成天躺在鸡屎堆中心情能好吗?
更可恶的是,那小鸡们开始时见云舒还有点儿害怕,远远的躲着;半天过去,见云舒成天待在毯子上,没其他动静,便试探着接近毯子,云舒本不想理它们,继续躺着睡觉,可几只胆大的小鸡居然跳上毯子试探着啄啄云舒。
云舒一疼,小手一挥,小鸡们便一窝蜂的散开,等待半刻,见云舒没追来,又试探着靠近。重复几次先前的戏码后,它们发现云舒是个纸老虎,不会离开那毯子,便放心大胆的围着毯子打转,时不时来骚扰一下。
其实云舒现在虽不能走路,爬却是没问题的,速度也不比小鸡们慢。可是看看满地鸡屎,她能看着不吐就不错了,谁还敢去爬?
云舒对小鸡们的骚扰不厌其烦,见它们一过界便哇哇大吼,小鸡们散开又过来,散开又过来,它们不会以为云舒是在陪它们玩吧?!
这样斗了几天,云舒不耐烦了,得想个办法,她往四周张望一番,见院子里有几块竹条子,对了,跑不过可以用竹条子赶啊!她看看自己的小手,伸开握紧试了几遍,现在小手还算有力,抓一两件大东西都没问题。
于是她吵闹一番,非要李氏抱她去拿竹条子,李氏见她非要不可,担心竹条子割到手,便将那竹条子好一阵打磨,直到半截都磨得光滑无比了才递给云舒。有了这竹条子,云舒斗鸡就省事多了,一有鸡靠近,她便用竹条子一扫,问题解决了!
现在李氏已经开始试着给云舒喂大人们常吃的食物,看来是要给她断奶了。这点云舒倒是很满意的,那赵家院子的人实在讨厌,可吃人最短,人家说你什么你也只能受了,李氏为云舒吃奶的事儿受过不少气,她早就不想吃了!
吃饭是好事儿,可问题又来了,云舒的天敌——小鸡们最爱云舒的饭碗。每次李氏给云舒喂饭,那群鸡便在周围咕咕咕个不停,李氏每喂一勺,那群鸡便集体伸长脖子望着云舒的嘴巴,只要她嘴里漏出一丁点儿,哪怕是一滴汤,那群鸡也会蜂拥而上,一看到这十几只鸡头,云舒就头皮发麻。
想起小学课本上那个被大公鸡啄嘴巴的小奶娃,她打了寒战,吃饭时更加小心翼翼。每次都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双臂张开,随时防备来抢食的大鸡小鸡,一顿吃下来,好不容易到嘴的东西就已消化得差不多了!唉!难怪领导们常说:吃饭是大问题!
云舒每天与大鸡小鸡们坚持不懈的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时常拿着竹条子赶鸡的她,配合上嗷嗷的声音实在不好听,于是她一边挥竹条子一边大喊吃鸡吃鸡,喊出口却变成了唧唧、唧唧。
如此这般,几天后,李氏从厨房出来突然听见云舒嘴里的唧唧声,惊讶得张大嘴巴。她一个箭步冲上来,抱起云舒,盯着她嘴直瞧,云舒吓一跳,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出格儿的事儿,闭紧嘴茫然无措的望着李氏。
“舒舒,你刚才说什么?”
云舒依然一脸茫然。
“舒舒,来,叫娘,乖啊!叫娘,娘~~”李氏声音拉得老长,教云舒叫娘。云舒试了几次,发出的都是啊啊的声音,她自己也很苦恼,为什么就叫不出来了?
李氏有些失望,她看看地上的鸡,指着道:“舒舒,看,这是鸡,鸡~~”
“唧唧!”这次云舒叫出来了,叫的还很溜!
李氏大喜,抱着云舒一阵猛亲“女儿会说话了,女儿会说话了!”,李氏一高兴,连锅里正在炒的菜都忘了,闻到糊味儿才冲进去处理一番。一弄好她又兴冲冲的跑出来,抱起云舒就往后山跑。
云舒不明所以,李氏抱着云舒一路冲上上坡,原来走十分钟的路她三分钟就跑到了,她一看到水志诚的身影,便大喊:“他爹、他爹,舒舒会说话了、舒舒会说话了!”
水志诚一听,扔下锄头跑过来,“真的?真的吗?”
水志诚一把抱过云舒,又是一阵猛亲,然后放下了,“乖乖,叫声爹,来,叫爹,爹~~~”水志诚跟刚才的李氏一样,把那一声爹拉得老长。
看着老爹期盼的脸,云舒不好不配合,可是一发声,又是啊啊的声音,水志诚试了几次,依然如此,他不解的望向李氏。李氏略有些尴尬的笑笑,道:“我方才听她赶鸡时就叫着鸡来着,舒舒,说鸡~~”
这个云舒会说,她挥舞的小胳膊,大喊着:“唧唧、唧唧!”
水志诚这下高兴了,“女儿真的会说话了,真能干!”
……夫妻俩喜气洋洋,哪有一点儿失望样儿?
云舒却郁闷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当了回婴儿,第一次说话不是叫爸妈、爹娘,而是说唧唧!云舒为自己如此白痴懊恼不已。于是她对那群天敌小鸡便恨上了,她决定了,这辈子一定要吃鸡、吃很多很多鸡!
经过云舒几天的努力练习,好不容易能喊出‘巴巴’、‘妈妈’,可惜这里都是叫爹娘,云舒试了好多次,那爹娘两个字真难说,舌头需抵住上颚,还要弹一下,真麻烦,为练这两个字她的舌头被那几颗小乳牙咬了无数次,还是不成功。
于是,云舒干脆直接叫巴巴、妈妈,水志诚夫妻起初不懂什么意思,可每次云舒冲着水志诚张手时就喊巴巴,对着李氏就喊妈妈。多几次,他们自然明白了云舒的意思,只以为小孩子学说话要慢慢来,以后就好了。
如此这般,他们很快便接受自己成为云舒的巴巴、妈妈,也不再不停的教她喊爹娘了.c.
第三十九章云舒的烦恼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四十章 又见狼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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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永远没有农闲,这是实话。春耕一忙完,就该种菜、给麦苗拔草施肥了。
这天,李氏跟水志诚商量道:“他爹,对面山顶的麦地该打理打理了,我看人家都打理完了,咱们地里还没动了,后山的荒地咱们先放放吧,那麦地要紧!”
水志诚应诺,听到这段话的云舒可高兴坏,好久好久没见着狼奶娘了,不知他们好不好?小狐狸长大了没有?小狼还在吃奶么?
第二天早上,云舒一起床就异常兴奋,李氏夫妻虽觉奇怪,却不明究里。一家人准备出发时,李氏将她放进娃娃背篓,云舒却左扭右扭又吵又闹,身子直往屋里探,嘴里喊着“布、布!”
李氏哄不住,只好顺着她的意,进了屋,找到一张旧毯子。那毯子正是李氏天天铺在院子里供她玩闹斗鸡的毯子,她可不想到了山顶,还在娃娃背篓里呆坐一整天,连转个身都不行,老是坐着怎么能学会走路了?何况坐久了屁股也痛啊!
李氏哑然失笑,她将毯子塞进背篓里,云舒便停止吵闹,还咯咯笑了几声,一家人往对面山顶去。
云舒一家爬上山顶,山上大多麦地都已整治过了,偶尔能看到一两个挑着农肥的村民,地里长势好的麦苗已有一尺多高,就要抽穗了。云舒一家来到自家麦地,见地里杂草丛生,野草都快盖过麦苗了!
李氏站在地边叹道:“唉!真该早点儿来,看来今年麦子要晚收了!”
水志诚拍拍李氏肩膀道:“她娘,没关系,咱们快干活儿吧!”
李氏找了块位置略高又平坦的草地,细心的将地上的小石子儿都捡了一遍,才把毯子铺到地上,将云舒抱出来放到毯子上,又软言软语的叮嘱一番,便与水志诚一起去忙了!
夫妻俩蹲在地里拔草,拔了一会儿,水志诚顺着一垄麦苗拔到地边,他随意往旁边看了一眼,“咦!”
“怎么了?”李氏抬起头来。~
“她娘,快过来看!”
本在看风景的云舒闻声往那边望去,见水志诚和李氏正站在一个坑边,对着坑里指指点点。
水志诚道:“她娘,你看那坑底有些骨头,像是兔子骨头!”
李氏惊讶:“这里面怎么会有兔子?”
水志诚摸摸头,嘿嘿傻笑道:“她娘,你忘了,年前我提回家的那只肥兔子就是在这坑里捡到的!”
“啊?这就是你挖的陷阱?!”李氏将那坑打量了一遍,这坑两米长一米宽、一米多深,上面没盖盖子,长期没人管,坑里坑外长满杂草,这哪像什么陷阱?倒像是人家用来畜肥的粪坑。
“这么浅、也能逮到兔子?!”李氏虽没打过猎,那野兔的蹦跳能力、逃跑速度却是见过的,她狐疑的望着水志诚。
水志诚看看那坑,“嘿嘿,是啊,我也不知道那兔子怎么掉进去的!”
李氏好笑道:“那兔子野鸡定是没长眼睛!对了!兔子野鸡不是捡出来了吗?里面怎么会有骨头?”
水志诚看看四周,“莫非是谁在附近捉了野兔,直接烤着吃了,把骨头顺手扔进这坑里?”
李氏也想不明白,道:“算了,算了,别管了,咱们快拔草吧!”
夫妻俩继续忙活,那边听到对话的云舒心思却是活络开了:那兔子多半就是狼奶娘扔进去的!她四处张望一番,周围除了麦地就是树林,难得看到几个活物,哪去找狼奶娘啊?她叹口气,望着对面的云雾山顶发呆。
夫妻俩忙到午时,李氏看看地里的草才拔四分之一,道:“他爹,要不我先回去做饭,你先忙着,待会儿我把饭菜带上来?”
“行啊!”
李氏过来抱起云舒要走,云舒不乐意了,抓着毯子不放手,嘴里喊着‘布、布’。这次倒不是云舒想要毯子,她是不想回去,这山顶风景好、太阳好,地上厚厚的草躺起来软绵绵的,还没有家里那群天敌小鸡,她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李氏没办法,折腾了一会儿,只好将她放回去,嘱咐水志诚一定要看好云舒,便一步三回头的回家了。
云舒趴在毯子上滚两圈,好舒服啊!她乐得咯咯直笑,水志诚闻声看她一眼,见她玩的开心,笑笑继续低头干活。
云舒滚了几圈后,突听旁边似有吱吱声,她停下来左右张望,没发现异常,便继续爬到毯子上滚,滚了一圈,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团白毛,扑到她身边,跟她一起滚。
云舒吓一跳,停下来细看,那白毛团也停了下来,展开尾巴前腿支地坐在毯子上望着她吱吱直叫!
哇!小狐狸!云舒高兴得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小狐狸,嘻嘻哈哈闹了一阵,幸好水志诚只要听到这边有声音就会放心干活,过来查看的时候极少。
云舒怕水志诚看到小狐狸,便将那娃娃背篓推倒挡在水志诚的方向,时不时发出些声音,这样就安全多了。
云舒坐起来,仔细看看小狐狸,现在小狐狸比以前长大了一点儿,毛长长了一些,全身雪白,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很是漂亮。云舒两眼直冒星星、望着那身白毛直流口水,心道:“这身皮得值多少钱啊?!”
小狐狸似是察觉到了云舒的邪恶心思,跳起来大尾巴一扫,正好扫到云舒的脸上,云舒回过神了,再看小狐狸,只见它挥舞着前肢冲着云舒吱吱直叫唤!像是在说:“不许乱想,小心我揍你!”
云舒咯咯笑几声,对着小狐狸依依呀呀道:“小狐狸,你怎么在这里?就你一个吗?狼奶娘和小狼哥哥了?”
小狐狸停下来,转筛指旁边的树林,云舒顺着它指的方向望去,没发现什么,现在云舒的视力可是成人的视力,估计有1.5。她揉揉眼睛,再仔细搜寻几遍:只见几百米外的树林绿绿葱葱,茂密的树叶将林子里遮的严严实实,林子边草丛茂密繁盛,外面根本看不清林子里的情形,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云舒搜索多遍都没找到,她回头望望老爹的方向,见他正低头忙着,这时候来山顶的人本就少,就算有来的也都回家吃饭去了。云舒便跟小狐狸商量道:“小狐狸,你叫狼奶娘出来啊!”
小狐狸静听四周片刻后望向水志诚的方向吱吱几声,看样子是担心水志诚会过来,云舒想了想,道:“你先藏起来,我让我爹过来一趟,这次走了他就很久都不会过来了!”
小狐狸点点头,一下子窜进草丛,眨眼间消失不见,云舒揉揉眼睛搜寻一会儿,还是找不到。她对着水志诚的方向叫了几声‘巴巴’,水志诚闻声过来,抱起云舒亲亲:“乖乖,怎么了?想尿尿吗?”
水志诚把完尿,又抱着云舒玩了会儿便去继续干活,云舒冲着草丛依依呀呀的喊:“小狐狸、狼奶娘,过来啊,我爹爹走了!”
话音刚落,小狐狸便从旁边的草丛窜出来,将她扑到在地,狼奶娘也从一百多米外的草丛里走出来,云舒又惊讶又高兴,没想到他们离得这么近。
等狼奶娘靠近毯子,云舒站起来,往前走几步,一个不稳扑了过去,正好抱住大狼的头,云舒乐得咯咯直笑,坐了下来,狼奶娘也爬卧到毯子上,叼叼云舒,将她扯到自己肚子边,似是还让她吃奶。
云舒爬到狼奶娘肚子边,一只小手摸摸它身上的长毛,一手摸摸它的脸,依依呀呀道:“狼奶娘,我已经断奶了,好久没见你们了,你们还好吗?”
小狐狸对着狼奶娘吱吱几声,狼奶娘咧咧嘴,居然还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大舌头舔云舒的脸。云舒不觉恶心反觉亲切,抱着大狼的脖子直蹭,云舒以前养过一条大大的狼狗,最爱抱它的脖子,这狼奶娘跟那只狼狗长得极像,云舒怀疑它是不是也穿越到了狼奶娘身上?!
小狐狸见状跳到云舒身边,也伸出小舌头舔舔她的脸,留下一摊口水,云舒不满意了,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于是伸出爪子推开它。小狐狸又跳过来扯她的衣服,这可是李氏给她缝制的那件白底红花的漂亮衣服了,扯坏了还得了,推开它,它又来。
云舒火了,伸手去抓小狐狸的大尾巴,它却跳到大狼背后,云舒嘟起嘴,四肢并用的爬去追,一人一狐就在那毯子上嬉闹开了,大狼趴在中间不声不响的看着两个小东西闹腾,惬意的半眯着眼睛,脸上似是宠溺的咧咧嘴!
嬉闹两刻钟后,大狼突然竖起耳朵,云舒查看四周,水志诚依然在拔草,没其他人,不过定然有人来了。大狼舔舔云舒的脸,低低的呜呜几声,小狐狸也吱吱几声,“小妹,有人来了,我们要回去了!”
云舒有些不舍,爬过去抱着大狼亲了一口,对着小狐狸也亲了一口,小狐狸吱吱的跳开,云舒依依呀呀道:“小狐狸、狼奶娘,等我长大一些再来看你们,你们要小心哦!”
“诚哥、诚哥”李氏的声音响起,云舒转头去看,见李氏正提着个篮子往这边来,她再回头看小狐狸,毯子上却只剩她一个人.c.
第四十章又见狼奶娘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四十一章 刘氏娘家人
第四十章审核时间太长了,今天四十一章提前发,下午有事加更不了,晚上就不发了!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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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提着篮子来到云舒身边,放下篮子,抱起她亲了亲,“舒舒,刚才有没有调皮啊?有没有闹你爹爹啊?”
云舒叫了两声‘妈妈’便往李氏怀里拱,把李氏乐得呵呵直笑,水志诚走过来,道:“咱们女儿乖着了,她一个人在这儿玩了大半个时辰,不吵不闹的,还高兴得很了!”
云舒心里窃笑,有大狼奶娘和小狐狸陪着当然开心了。
水志诚坐下,伸手就要去端饭碗,李氏赶紧阻止他:“去去,手那么脏,小心泥巴吃进嘴里了,去洗洗手再来!”
水志诚摊开双手看看,上面全是黄泥,粘了厚厚一层。云舒一看,想起刚才老爹抱自己时也没有洗手,她举起胳膊低头看自己的胳肢窝:天啊!我的漂亮话衣服!上面两个大大的黄泥印子,云舒郁闷之极,于是也对着老爹喊:“巴巴、西西,巴巴、西西(洗洗)!”
李氏好笑的看看云舒道:“看吧,女儿都嫌弃你了,还不快去!”
水志诚嘿嘿傻笑两声,道:“遵命、娘子!”转身搓着手往几百米外一个小水塘走去。
李氏往毯子上铺了一层布,将饭菜小心翼翼的端出来摆好,先给云舒喂了些饭菜和鸡蛋羹,等水志诚回来一家人围坐在毯子上吃饭。云舒很满意,这地方风景好、饭菜香、爹娘都在身边,很有野餐的感觉。
今天老爹比平时吃得还多,李氏背来的一大锅饭,被他吃了一大半,连锅底都刮了又刮。饭后水志诚便继续去干活,李氏开始收拾东西。
这时一个妇人挑着一担农肥过来,正好要从这里经过,见这里有人,便停下担子休息。云舒因常去赵家院子吃奶,认得这人,正是婶婶刘氏的堂姐,
她歇了片刻,看看云舒家杂草丛生的麦地,大声道:“哎呦,志诚兄弟、志诚媳妇,才来啊?你们可真忙啊,还以为你们不种地了了!啧啧,这草长得可真好,你们上了不少肥吧?”
李氏脸一红,扭头不理他,水志诚闻声站起来,嘿嘿傻笑两声,叫了声刘大姐。
刘大姐道:“哎!志诚兄弟,听说你过年那几天天天进城做工,后来又天天砍柴,怎么样?赚了不少吧?种地能赚几个钱?志诚兄弟,什么时候这地不种了、给我帮你种啊?”
李氏接过话头道:“谢谢刘大姐,咱们家就这点儿地,忙得过来,不劳烦您了!”
刘大姐撇撇嘴,嘴里嘀咕道:“你那点儿破地,以为我还愿意种不成?送给我都不要,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挑起农肥走开了。
李氏气恼的瞪着那妇人的背影,水志诚无奈的摇摇头,道:“她娘,咱们抓紧点,争取今天把草拔完了,明天再挑一天肥就好了!”
李氏收拾好了便下地拔草,刚走进地里,又有几个人挑着农肥过来,云舒往前张望,咦!那不是叔叔水志奇吗?汤氏家在这山顶上还留了地?!
水志奇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他们一串过来。水志奇显然也看到了地里拔草的水志诚夫妻,便停了下来,歇息片刻后招呼道:“二哥、二嫂,你们也在这里啊?”
水志诚抬头一看,见是自家兄弟,自然要招呼一下。后面跟上来的几人也停了下来放下担子!云舒惊奇的发现,那刘氏居然也在其列!别看刘氏一身肥肉,力气还不小,看她挑的农肥一点儿不比另外几人少。
刘氏旁边站着两男一女,最打眼的是那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高大英俊、相貌堂堂,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虽只是身穿青色补丁布衣,那身板相貌却也依然出色。云舒瞪大眼睛盯着他瞧,这山卡拉里居然还有这么英俊的农民?!
另一个男人二十五六岁、长相一般、个子矮了不少,脸上也有两个酒窝,仔细看会发现他与那英俊男人有几分貌似!只是他挑的农肥最少,一直走在最后,刚才云舒见他走路似乎一瘸一拐的?!
剩下那个女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家,别看她年龄不小,却个子高大,身体健壮,挑的农肥比那瘸腿男人还多!
水志诚跟他们一一打招呼:“三弟、三弟妹、刘大娘、刘大哥、刘老弟,你们全都来了啊?”
水志奇道:“是啊,奶娘家的地大多在这山顶上,我们来帮帮忙!”奶娘?是谁?云舒看看李氏,李氏也很茫然,显然她也搞不清状况。
刘氏阴着脸瞪水志奇一眼,侧开脸不说话,刘大娘拍了她一掌道:“还不给你二哥二嫂打招呼?”
刘氏只好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小声喊了句二哥二嫂。
刘大哥道:“志诚兄弟,我家小妹脾气不好,不过没什么坏心眼儿,你们别介意啊!”
刘氏瞪她大哥一眼道:“大哥,说什么了?小心我回去告诉大嫂,让她晚上赶你去睡猪圈!”
云舒扑哧一声笑出来,刘大哥涨红了脸,嗫嚅几句没说出话来,刘大娘又拍了刘氏一巴掌道:“死妮子,胡说八道什么,你大嫂刚生完孩子,怎么赶你大哥出去?”
刘氏不满的撇撇嘴,道:“奶娘,不信你问二哥啊,是二嫂跟我说的!”
刘大娘看看站在一旁微笑着不说话的刘老弟,瞪他一眼,道:“回去管好你媳妇,叫她不要胡说八道,她成心要别人看咱们家笑话不成?”
刘老弟笑道:“娘,小妹哪里是什么外人啊?我媳妇不过是跟她闲聊几句罢了!”他看看水志诚夫妻,补充道:“志诚兄弟也不是外人啊!”
水志诚夫妻尴尬的笑笑,李氏道:“刘大娘,刘大嫂什么时候生的啊?恭喜恭喜了,您老人家真有福气!”
刘大娘叹口气道:“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伺候了她大半年,一点儿活儿不干,成天指手画脚的,生出的却是个女娃子,唉!”
刘大哥调整下表情道:“娘,别着急,弟妹不也怀上了吗?再说咱们都还年轻,你想要孙子,咱们以后给您生一大堆,到时候你忙都忙不过来!”
李氏闻之也立刻道喜,刘大娘这才有了些笑容,对刘大哥道:“就你嘴乖,你给我在你媳妇面前硬气一点儿,我就阿弥陀佛啰!还有你,别你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转向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英俊刘老弟。
刘老弟摸摸鼻子,笑道:“知道了,娘!”
那一行人歇够了,跟水志诚夫妻招呼一声便挑着农肥走开了。
李氏见他们走远,便问:“哎,他爹,刘大娘不是弟妹的伯母吗?怎么叫奶娘了?”
水志诚笑道:“刘大娘是弟妹的亲娘啊!不好直接叫娘就只有叫奶娘了。”
“啊!亲娘?…”李氏惊讶的声音拔高,她看看四周,幸好没人,她赶紧压低声音道:“伯母怎么会是亲娘?”
云舒心里也是好奇之极,伯母变亲娘?莫非又是一段不可告人的秘事?可云舒离李氏夫妻有近百米远,他们一压低声音,云舒就听不到了,云舒大急,这种秘事怎么能错过了!
于是她赶紧哇哇大哭几声,非要把那对夫妻给拉过来不可,李氏闻声便赶紧过来,抱起云舒查看一番,没发现异状,便哦哦的哄着,云舒想听秘事,只有李氏怎么行,于是她指着水志诚的方向,哭着喊‘巴巴’、‘巴巴’!
水志诚闻声丢下活儿也走了过来,夫妻俩哄了云舒一会儿,直到两人都在毯子上坐下,云舒在安静下来。李氏以为云舒要睡觉,便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唱催眠曲,见云舒闭上眼睛,便小声问道:“他爹,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伯母怎么会是亲娘了?”
水志诚笑道:“你这神秘兮兮的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秘密?全村的人都知道啊!”
“啊!都知道!”李氏惊讶,云舒更是被掉的胃口十足,尖着耳朵听。
“是啊!弟妹的父亲就两兄弟,哥哥刘洪文、弟弟刘洪武。当年抓壮丁时刘洪武被抓了去,直到三十岁才放回来,娶了个小他十岁的媳妇黄桂花,后来发现刘洪武当兵时受了伤,生不了孩子。
他哥哥刘洪文家有四个孩子,刚才你都见过了:老大就是刘大哥刘家成、老二是刘大姐刘家芳、老三是刘老弟刘家华、老四就是弟妹刘家慧了。
刘洪武确认不能生孩子后,刘洪文就将最小的弟妹过继给了刘洪武。过继时弟妹已经三岁了,又是刘大娘从小奶大的,所以叫奶娘,听说弟妹刚过继时一找到空就往刘大娘家跑,直到六岁后才改过来了。”
“哦!这样啊!”云舒心里有些小小的失望,别怪云舒心思邪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云舒自然也不能免俗拉!
“那…弟妹已经过继给刘洪武家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是帮刘大娘干活了?”
“嘿嘿,这个…我也不知道,他们几兄妹关系好像挺好的吧!互相帮帮忙也没什么!”
二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便放下云舒,继续干活去了。
云舒躺在毯子上,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没想到刘氏家是这样的状况?!刘氏这脾气,她养父母应该很难过吧?.c.
第四十一章刘氏娘家人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四十二章 奶奶恶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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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夫妻紧赶慢赶,总算在天黑尽前将麦地的草拔完了。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家时天已全黑,看不清山路,水志诚便从树林边的竹林里找了几根干竹子,点燃了做火把,一家人才借着亮光回了家。
夫妻俩还没到家,便听有人喊:“志诚哥、志诚嫂子,怎么才回来啊?”
水志诚将火把往旁边挪了挪,见自家门前空地上站着个瘦小的男人,仔细一看,原来是作坊院子的水志飞。
“小飞?你怎么在这儿?”
水志飞迎了上来道:“哎呀,志诚哥,等你们好久了,怎么才回来啊?上哪儿去了?”
“去对面山顶麦地里拔草了,小飞,这么晚了,有事儿啊?”
“呵呵,志诚哥,我是来给嫂子传信儿的。”
“我?”李氏有些惊讶。
水志诚道:“进屋再说吧!”
“不用不用,我等了好久了,我爹等我回去吃饭了,就几句话。嫂子,今天我进城遇到你二姐,她让我转告你:让你明天进城去你小妹那儿一趟!”
“啊?二姐怎么会认识你?”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水志飞挠挠头、摊摊手。
“呵呵,她娘,咱们成亲的时候,小飞跟我一起去迎的亲,几个姐妹都见过他的!”
李氏点点头,笑道:“小飞兄弟,我二姐有说是什么事儿吗?她跟你说的时候着急吗?”
水志飞想了想到道“没说什么事儿,只是让我转告你一声,她叫住我的时候正跟另一位漂亮奶奶逛街了,不觉得着急啊!”
李氏看问不到什么,也不好意思再耽搁人家,便跟水志飞一阵道谢,让他回去了。
晚上,李氏跟水志诚商量:“他爹,不知二姐他们有什么事儿?我明天进城去看看!”
“行,你去吧!”
“山上的地还没忙完了,我想去去就回,要不了多少时间,明天就不带云舒去了,你可要把云舒看好了啊!”
“恩,没问题!我带她去山上好了!”
“不行、不行,明天就是挑农肥的活儿了,你把她一个人丢在山上怎么成?我明天给她喂完饭哄睡了再走,你就让她在屋里睡着,挑一趟来回要两三刻钟,你回来一趟就抽空来看看她,记住了!”
李氏再三叮咛、唠叨了好几遍,非要水志诚把那些注意事项背上两遍才让他睡觉。
第二天李氏打理好一切巳时初才出发,水志诚开始两趟还来看看她,后来好长时间没来,云舒要撒尿、憋得不行,便哇哇大叫,闹了好一会儿,还是没人来,不知老爹跑哪儿去了!小孩子的身体实在不好控制,在第N次大叫无人理后,她终于憋不住尿了!
云舒看着自己尿湿的小褥子,皱着眉直发愁,这又湿又臭的怎么睡啊?她往干的那边退、退、退,一不注意,那背篓窝重心不稳,便侧翻了过去,可怜的云舒跌落到地上,那背篓窝正好压在她身上,更惨的是那条尿湿的褥子正压在她和背篓之间:哎哟,我的妈呀,好痛啊!好多年没摔得这么痛过了!
她忍不住大哭起来,这时窗外一个人影闪过,云舒大喜,以为水志诚回来了,更是扯开嗓子大哭。门慢慢被开了条缝儿,云舒睁着被眼泪迷糊的双眼期盼的往门口望去,这一望把她吓一跳,原本高亢的大哭声戛然而止。
惊吓她的自然是那颗从门缝伸进来张望的头,那干瘦的脸上布满皱纹,精明的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地上的云舒身上。
云舒大惊:这…这不是奶奶汤氏吗?!她…她来干什么?!莫非趁着今天家里没人来顺手牵羊?
云舒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儿,她紧张的盯着汤氏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往爹娘放钱的床头挪去!先前的疼痛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连身上压着的尿湿褥子和沉重大背篓都不在意了!
汤氏与云舒大眼瞪小眼对望了好一会儿,汤氏轻轻推开门,慢慢走进来,云舒紧盯着她,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汤氏果然走到屋子正中,将屋子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看地上的云舒,却没过来帮帮她,而是直接向屋里唯一像样点儿的家具——衣柜走去!
云舒真想大喊捉贼,可是现在敌强我弱,汤氏那么恨李氏,万一自己出声惹恼了她,冲过来掐死自己怎么办?!不行,怎么死也不能被掐死啊!据说被掐死的人死相不比被吊死的好看,一想到这儿云舒就忍不住直打寒战,静静的盯着汤氏的一举一动。
只见汤氏打开衣柜门,将里面的衣服翻了翻,李氏做衣服剩下了半匹花布也在里面,她拿出来看了看,嘴里嘀咕了几句,说的什么云舒没听清。
她翻找片刻,拿出几件衣服放到椅子上,过来将云舒身上的背篓和湿褥子掀开,将云舒抱了起来,便开始给她换衣服,嘴里嘀咕着:“真是的,连个孩子都不会看……”
云舒很惊讶,那个从小咒骂自己的恶毒奶奶居然会给自己换衣服!汤氏麻利的给她换好衣服,抱起她就往外走。
云舒心里很忐忑:她要带我上哪儿去?不会是要把我抱去送人吧?!云舒一着急,便直喊‘巴巴’、‘巴巴’,希望水志诚快快出现。
汤氏奇怪的看看云舒,显然她不明白‘巴巴’的意思,直到汤氏抱着云舒进了自家院子,水志诚也没响应云舒的呼唤及时出现。
小姑水志琼听到院门这边有声音,便跑出来,见汤氏抱着一小孩,凑过来看,“咦!娘,这不是二哥家的孩子?你不是常骂她扫把星吗?抱回来干什么?”
汤氏一巴掌拍在水志琼头上,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骂她了?我是骂她娘!”
小姑揉着脑袋,不满的嘀咕道:“明明骂的就是这小家伙,现在又不承认…”
汤氏瞪她一眼道:“有你这样当姑姑的吗?还不快去给咱们这…”
“云舒!”
“哦,对,云舒侄女煮碗鸡蛋羹!”
小姑瞪大眼睛,“娘,你要给她喂鸡蛋羹?!”
“还不快去!”
小姑惺惺的走开,嘴里嘀咕着:“娘今天怎么了?不是说一粒米也不给吗?还舍得煮鸡蛋羹!”
汤氏将云舒放到椅子上,自己忙开了,云舒则不声不响的呆坐了,心里七上八下,这汤氏有什么企图?怎么会舍得给自己吃鸡蛋羹?
汤氏忙活一阵,居然在小院子里摆了一个大大的摇篮,里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她将云舒放进摇篮里,自己端根小凳子坐到摇篮边。
“云舒?”汤氏试探着喊。
“云舒乖,叫奶奶!”
“云舒乖乖,叫奶奶,叫了有好东西吃哦!”汤氏逗了半天,云舒依然不声不响没反应。
她进屋拿出个小摇鼓,一摇便叮咚叮咚的响,是这里小孩子最喜欢的玩具…之一,她一边摇一边哄道:“云舒乖乖,看这个好玩吧?叫奶奶,叫了奶奶就送给你!”她试探着将小鼓递到云舒面前。
云舒茫然的望着面前这个老妇人,此时的汤氏表情柔和、面相慈爱、动作轻柔,拿着小鼓微笑着望着自己,期盼的等待自己的回应。这哪里是那个成天咒骂自己的恶毒奶奶?哪里还有以前那撒泼滚地的泼辣样儿?这明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慈爱奶奶嘛!
云舒不敢置信的望着汤氏,这时小姑端着鸡蛋羹出来,见汤氏手里拿着的小摇鼓,惊讶道:“娘!那不是你给三哥孩子准备的吗?”
汤氏一手接过鸡蛋羹,一手对着小姑挥了挥:“你这死妮子,哪来那么多话?赶紧做饭去!”
小姑今天频频碰壁,不满的撅撅嘴,嘀咕着往厨房去。
汤氏让云舒坐好,一手端碗、一手拿调羹,手上搅动着,嘴里温柔的念叨着:“云舒乖乖,咱们吃饭饭了,等会儿啊,奶奶给你吹吹了,不烫了再吃、啊!”
汤氏搅了一会儿,自己尝了一口,感觉温度差不多了,才舀了一勺,送到云舒嘴边,“云舒乖乖,咱们吃饭饭啰,来,张嘴,啊~~~”
云舒从进院子到现在一直处于惊讶到呆愣的状态,看到汤氏递到自己嘴边的勺子才清醒过来。她犹豫了,要不要吃了?肚子确实饿了,可这汤氏今天是犯了什么病啊?自穿越到现在她对自己从来没有过一句好话,除了诅咒就是白眼,今天这么反常,这东西不会有问题吧?!
汤氏见云舒半天不张嘴,便收回勺子。她想了想,放下碗、跑进屋里乒乒乓乓翻找,半刻钟后抱了个白色的小罐子乐颠颠的出来,云舒伸长脖子张望,不知是什么好东西?
汤氏小心翼翼的将罐子放下,用喂云舒的勺子舀了半勺亮晶晶的东西出来,搅进鸡蛋羹里,云舒看清了,是白糖。白糖!汤氏居然舍得拿这种好东西出来!
这里吃的糖多是深红色的蔗糖,含糖量不高,里面时而还会有沙,就那还要几十文一斤了。这白糖可精贵得很,云舒在小姨家见过,据说一两银子一斤,普通人家是吃不起的,就是小姨那样家境不错的也只是偶尔吃点儿。
汤氏盖好罐子,将罐子封得密密实实,又将罐子凑到眼前仔细查看一圈,确认没问题后才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到旁边,然后端起那拌有白糖的鸡蛋羹喂云舒。
她用勺子搅了搅,嘴里念到:“云舒乖乖,奶奶给你吃好东西啰,来,张嘴,啊~~~”
云舒见汤氏连那么宝贝的白糖都拿出来了,就不跟自己肚子作对了吧,于是顺从的张嘴。
咝!真好吃,好久没吃糖了,以前怕吃糖长胖,嫌弃之,现在发现原来甜滋滋的味道真好啊,云舒呼噜呼噜的吸着勺子里的鸡蛋羹,时不时还要舔舔自己的嘴。汤氏见云舒吃得如此开心,皱巴巴的脸笑成一朵菊花儿。
可惜好景不长,云舒才吃一半,婶婶刘氏回来了!.c.
第四十二章奶奶恶毒?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四十三章 汤氏与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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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空手在前,水志奇拿着两根扁担跟在后。刘氏一边走一边甩胳膊,又扶着她那水桶腰,嘀咕着:“累死人了,志奇,待会儿帮我捏捏!”水志奇笑着应诺。
汤氏瞟了那二人一眼,继续给云舒喂饭,只是那表情显然不高兴,动作也不再那么温柔,甚至将她手中的碗故意弄得叮当直响。
刘氏夫妻却丝毫不觉,刘氏望望厨房的方向,喊道:“小妹,饭好了没有啊?”
“没有了,三嫂,你再等等啊!”
刘氏嘀咕道:“真是的,一天什么都不干,连个饭都做不好!”
汤氏立马拉长了脸,瞪着刘氏道:“你说谁一天什么都不干?”
刘氏顺着声音往这边看,那脸上明显挂满不屑。本想转回屋的她突然又转了回来,盯着摇篮里的云舒猛瞧,她走过来对着云舒上看下看道:“娘,你从哪儿捡来个女娃子?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了?!”
汤氏将碗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放,厉声道:“什么捡来的?这是志诚家的云舒!”
“啊?!”刘氏非常惊讶!围着云舒转了两圈,又扯扯云舒身上的花布衣服,道:“哦!还真是二哥家的女娃啊,我见过这衣服,难怪这么眼熟了!”云舒气闷的瞪着她,敢情这婶婶刘氏是只认衣服不认人啊?!明明昨天才见过,她绝对是装的!
汤氏将被刘氏扯乱的衣服拉好,刘氏道:“娘,你把二哥家的孩子抱来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自己养吧?!”
“关你什么事?”汤氏瞪她一眼,继续喂云舒。
刘氏看看汤氏手中的碗,嘀咕道“真是的,又来一个吃闲饭的!”
汤氏将手中的调羹一扔,恶狠狠的瞪着刘氏“你再说一遍!”
刘氏见汤氏怒了,摸摸鼻子,陪笑道:“呵呵,娘,我说这云舒真乖巧,吃饭一点儿都不洒,比大人还懂事!”
汤氏斜她一眼,冷哼一声,舀了大大一勺送到云舒嘴边,云舒可不想成为这对婆媳的发泄工具,反正肚子也饱了七八分了,她侧开头,指着自己家的方向,喊“巴巴、巴巴”。
汤氏奇怪云舒为什么一直叫‘巴巴’,莫非她想吃‘粑粑’?汤氏哄到:“云舒乖乖,先吃饭,吃完了奶奶就给你吃粑粑,乖啊!快吃,啊~~”汤氏重新舀了一小勺送到云舒嘴前。云舒见躲不过,干脆快吃,几口把剩下的鸡蛋羹吞进肚子里,汤氏给云舒擦擦嘴,站起来收拾。
“哎呀,娘,那白罐子里装的是什么?”旁边突然插入刘氏拔高的声音,云舒吓一跳,以为她刚才回房去了了,居然还在,而且就在摇篮三步外!
汤氏立刻放下碗,将白罐子抱进怀里,瞪刘氏一眼道:“我的东西,你盯着干嘛?还不帮阿琼烧饭去,光站着那饭就能熟了?”
刘氏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往厨房去,那眼神时不时往汤氏怀里的白罐子上漂。汤氏一直盯着刘氏,直到她进了厨房,汤氏便抱着白罐子蹑手蹑脚的摸回屋子,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不过这声音有些沉闷,显然是人为的故意放轻动作尽量不让出声,那汤氏一边藏东西,一边还时不时的从窗户缝儿往厨房那边张望。
而厨房那边,刘氏时不时从厨房门口探出个脑袋往汤氏房里张望,云舒坐在院子中央的摇篮里,把二人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心下好笑,这婆媳俩玩什么了?!
“三嫂,你在看什么?院子里有啥东西?”小姑的大嗓门突然响起。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看看二哥那女娃别到处乱爬!”刘氏敷衍。
汤氏从房里出来,拉长脸,对着厨房呸了一口,嘀咕道:“光吃饭不下蛋,还想要老娘的好东西?没门儿!”
汤氏转头见云舒真好奇的望着她,她扯扯嘴角,笑嘻嘻的拍着手走过来,“哎呀!云舒乖乖,认识奶奶了啊?来,叫奶奶?”汤氏又不厌其烦的教云舒叫奶奶!
刚才汤氏喂了云舒鸡蛋羹的碗还放在旁边,忘了收,几只鸡跑过来围着碗咯咯的啄着,云舒实在不想叫奶奶,也确实是舌头不会叫,便指着那群鸡喊道:“唧唧、唧唧!”
汤氏看看旁边的鸡,欣喜道:“哎呀,乖孙哦!真能干,会说鸡了!”她一把抱起云舒,拉着云舒的手去摸鸡毛,云舒一点儿不喜欢鸡,倒很喜欢吃鸡腿儿,她的手一碰到鸡毛,便一把抓住不放,那鸡咯咯咯的直扇翅膀,爪子一伸,便把方才放在地上装鸡蛋羹的瓷碗打破了。
云舒见状赶紧松手,汤氏踢了那鸡一脚,骂道:“该死的畜生,一天只知道吃吃吃,连个蛋都不会下,活该被拔毛!”
这时闻声出来的刘氏正好听到这段话,她气鼓鼓的板着脸,不敢骂汤氏,便转向云舒,“这鸡好好的,平时没见打碎过什么东西,偏偏今天就打碎碗!真是个扫把星!”
汤氏瞪她一眼道:“你骂谁扫把星?”
刘氏捡起那小瓷碗,“哎哟,娘,我不是骂那鸡吗?这可是我陪嫁的瓷碗了,一套八个,打碎一个多不吉利啊,这该死的鸡不是扫把星是什么?哎哟!我的碗哦,心疼死我了!”这时正好那几只鸡还在围着碎瓷片打转,刘氏伸腿一脚踢到一只鸡身上,把那鸡踢得飞了起来,刘氏这才解气一点儿,拿着碎碗嘀咕着回房去了。
汤氏抱着云舒站在院子里,对着刘氏的背影呸一口,“你一天少吃点,多少套碗都能省出来了!”
直到午饭时,小姑站在院中将几人挨着叫个便,又将桌子搬到院中,摆好碗筷,盛上饭,那刘氏夫妻才从慢的房里出来。刘氏一出来就直接坐到桌上,端起碗、拿起筷子就吃,也没见招呼众人一声。
汤氏将云舒放进摇篮里,到桌边坐下,这三个大人不声不响的开始吃,而忙了好一阵的小姑却还在厨房里没出来,汤氏见刘氏不停地夹菜,桌上唯一那盘半荤菜眼看已被刘氏夹了一半,汤氏对着厨房喊:“阿琼,你干什么了?还不快来吃!”
“哦,知道了,我再烧个汤,你们先吃吧!”
汤氏一转头见刘氏又夹了一大筷子肉,眼睛一斜,哼了一声,直接端起那盘半荤菜,一半倒进旁边小姑的饭碗里,一半准备倒进水志奇的碗里。
水志奇挡住碗道:“娘,您吃,您吃,我吃过了,您多吃点儿!”
刘氏赶紧把碗伸过来,“娘,给我,给我啊,他不要我要!”
汤氏将碗缩回来,全倒进小姑碗里,把那菜碗放一边,刘氏撇撇嘴,拿过那菜碗,将自己碗里的饭倒进菜碗,筷子一阵捣鼓,用米饭将碗上沾着的油抹得干干净净,才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汤氏冷笑一声,继续吃饭,待众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小姑才端了一碗鸡蛋木耳汤上来。刘氏一看:“哎呀,小妹,还有鸡蛋木耳汤啊?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刚才少吃点儿了!”事实上刘氏已经吃了三大碗米饭了!
刘氏端起那碗汤就往自己碗里倒,顺便不停的用筷子拨弄,小姑急道:“三嫂,别倒了别倒了,快流到桌上了,锅里还有好多了!”
刘氏这才停下来,那碗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刘氏对着碗沿呼噜一吸,那碗里的汤立刻少了一小半,露出来的全是鸡蛋!
汤氏看着生气,筷子把碗敲得叮叮当当直响,小姑见怪不怪的端起碗,见碗里那么多肉,便夹了几块到汤氏碗里,本还想夹给水志奇,见对面虎视眈眈的刘氏,只好作罢。
这一家子这顿饭吃得跌宕起伏,云舒觉得实在有趣,趴在摇篮里咯咯直笑,汤氏时而看看云舒,不明白她笑什么,问了几句废话,云舒自然不会回答,一家人继续吃。
一顿饭下来,据云舒观察,刘氏吃了四大碗米饭加两碗汤,水志奇吃了两碗米饭加半碗汤,水志琼吃了一碗半米饭加半碗汤,汤氏吃了一碗米饭一碗汤,桌上的菜多半是刘氏吃掉的。
刘氏吃完,碗一放,便摸着肚子回房去了,天天这样敞开肚皮整,吃了又不动,不胖才是怪事儿了!水志奇吃完,跟小姑和汤氏招呼一声,过来逗逗云舒,歇息一会儿便从厨房拖几根枯木出来劈材;汤氏吃完便进屋端出一个小簸箕,里面是些碎布和针线,她端着簸箕坐到云舒旁边开始缝缝补补;最后吃完的小姑则开始噼里啪啦的收拾碗筷、咚咚咚的在厨房院子之间跑来跑去。
云舒在摇篮里玩了一会儿,便听见外面似有呼唤自己的声音,她尖着耳朵仔细听“云舒、云舒~~、云舒~~~~”那声音低沉焦急,时远时近,是老爹的声音。
汤氏仍低头缝补,显然没听见,云舒便对着自家方向直喊‘巴巴’、‘巴巴’!汤氏反应过来,摇摇摇篮道:“乖乖,刚刚吃了饭不能吃粑粑,待会儿饿了奶奶再给你粑粑、啊!”
云舒着急,我不要吃什么粑粑啊,我要找爸爸啊!可云舒说不出来,汤氏又听不明白。
云舒实在没办法,只好扯着嗓子嚎起来,果然,没过多久,汤氏院门便嘭嘭作响,伴随着水志诚焦急的呼唤声.c.
第四十三章汤氏与刘氏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四十四章 老爹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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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实在没办法,只好扯着嗓子嚎起来,果然,没过多久,汤氏院门便嘭嘭作响,伴随着水志诚焦急的呼唤声。
正在劈材的水志奇刚打开院门,水志诚便冲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摇篮里的云舒,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一把抱起云舒,用他的大脸真蹭云舒的额头,声音颤抖道:“太好了,女儿没丢,太好了!……”
云舒有些吃惊,她能感觉到老爹身体有些颤抖,虽然知道老爹也很疼爱自己,却从没见过他表现得如此明显!
旁边的汤氏咳嗽两声,水志诚才抬起头来,“娘!”
汤氏拉长着脸,面无表情,连看都不愿意看水志诚一眼,云舒见她似又恢复了以前的尖酸刻薄模样,心里叹息:这汤氏莫非真是个双面人?!
水志诚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叔叔水志奇过来,道:“二哥,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经叔叔提醒,云舒才有空打量老爹一番,只见他头发凌乱、脸上几道伤痕,衣服脏兮兮、上面东一片西一片的沾满泥、还有几条大口子、似被什么东西挂出来的,额头上布满汗水,应是长时间运动的结果。
云舒看得直心痛,难怪爹爹去了那么久不回来,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原以为是他忘了,没想到是受了伤,还这么严重!云舒对先前埋怨老爹把自己忘在一边很是惭愧,她抱着老爹脖子爬起来,伸手轻轻的摸摸他脸上的伤痕,“巴巴、呼呼,巴巴,呼呼!”
水志诚欣慰的笑笑,亲亲云舒的额头,“舒舒知道心痛爹爹了?真乖!”
水志奇好奇道:“二哥,巴巴是什么意思?”
“呵呵,这是我家乖女儿自己想出来的叫法,巴巴就是爹爹!”
“哼,小小年纪不好好教,连个爹都不会叫!”汤氏在一旁冷哼道。~
水志诚尴尬的笑笑,道:“娘,谢谢你照看我们家舒舒!”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一个女娃子,一点儿都不听话,又尿床又爱折腾,谁愿意照看她了,抱回去让你自家媳妇好好教教,别以后长大了丢我们水家的脸!”汤氏斜斜眼训斥道。云舒一头黑线,这奶奶到底是恶毒还是慈爱?看她现在这样子,谁会相信方才她还拿着小摇鼓一边摇一边哄自己叫奶奶?
云舒越想越生气,一偏头将脑袋埋进水志诚怀里,眼不见心不烦!
水志诚尴尬的笑笑,“好的,儿子知道了!”然后抱着云舒往外走,才走几步云舒便发现老爹走路怎么一高一低的?
“哎呀,二哥,你的脚怎么啦?”水志琼大叫一声!
水志奇也发现了,赶紧过来扶着老爹坐下,“二哥,你脚受伤了?快来坐下、坐下!”
小姑也跑了过来,就要脱老爹鞋子查看,水志诚不愿,把腿直往后缩,几人拉拉扯扯一会儿,小姑捞起老爹的裤腿儿,“哎呀,二哥,你脚脖子怎么肿成这样了?还到处跑什么啊?!”
“嘿嘿,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扭了一下而已!”
小姑见老爹身上的衣服也不对劲,“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身上也乱糟糟的?”
水志诚起初不肯说,经小姑和叔叔多番追问,他才道:“呵呵,没什么,上午挑农肥去对面上顶,上山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云舒心里大惊,那山顶她是去过的,靠近山顶那条山路几乎是八十度的倾斜度,山路陡峭难走,两边都是悬崖,要摔下去!天啊!老爹不会真是从那里摔了下去吧?!云舒一想就痛,对自己先前胡乱埋怨更是后悔!
她低头看看老爹脚踝,肿得好高,吓得她抖了一下,水志诚见状将云舒身子转过来不让她看。小姑从屋里找出药酒和纱布,水志奇则忙着帮老爹使劲搓揉,这过程肯定很痛,老爹却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云舒往老爹身后望去,只见汤氏正伸长脖子往老爹脚上张望,手上原本缝补的衣服被她绞得皱巴巴,脸上明显很是心疼的直皱眉!可不管怎么着急,她依然坐在原来的小凳子上不动,脖子伸得再长,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她却始终舍不得走过来看上一眼、过问一声!
“娘!”小姑突然抬头叫她,汤氏吓得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到地上,小姑赶紧跑过去将她扶起来,汤氏爬起来就往小姑背上拍了两巴掌,骂道:“作死啊,大白天的叫什么叫?”
小姑很是无辜的摸摸背,“哎呀,娘,你干什么啊?我不你娘叫什么啊?”
汤氏作势又要打,小姑赶紧跑到水志诚身边,道:“娘,上次大姐送来的药瓶,不是有瓶红花油吗?拿来给二哥用用啊!”
汤氏拉长脸,道“谁要给他用,几十岁的人了还崴脚,活该!”说着转身就进了屋子。
小姑尴尬的对老爹笑笑道:“二哥,你别多心,娘她平时不是这样的!对了,今天云舒还是娘抱回来的了,她亲自己给云舒喂了鸡蛋羹,还陪着她玩了好久了!”小姑看看刘氏的房间,凑近水志诚的耳朵小声道:“娘还把她宝贝得不行的白砂糖拿来喂云舒了!”
水志诚听了很是高兴,他嘿嘿傻笑两声,对着汤氏的屋子大声喊道:“娘,儿子代云舒谢谢您了!”
话音刚落,汤氏屋里便传来一阵哗哗声,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小姑咚咚咚的跑进汤氏屋子,半晌后她笑嘻嘻的拿着一个药瓶出来递给水志奇道:“三哥,用这红花油揉,效果更好!”
揉到一半,刘氏出来了,见院子里几人的阵仗,便凑过来看,她一眼便看到了水志奇手中的药瓶,“红花油!志奇,你哪儿来的?”
这时水志奇正往手里倒红花油,准备继续揉,刘氏却着急得大喊:“哎,够了够了,少倒点儿,这可是好东西,二百文一瓶了!”
小姑撅撅嘴道:“三嫂,我二哥受伤了,娘专门拿给二哥用的,少了怎么有效啊?”
刘氏这才看看水志诚高肿的脚踝,撇撇嘴道:“不就是脚肿了吗?用点儿烈酒揉揉不就行了,一个大男人这点儿痛算什么啊?”
水志奇不说话,低头继续揉,小姑叹口气,紧盯着老爹的脚踝,云舒气到了,冲着刘氏冲口而出:“讨厌!”
众人一听都望向云舒,水志诚则抱起云舒亲亲道:“乖女儿,又会多说一个词儿了?女儿真能干!叫声爹爹试试,来,叫爹爹!”
一旁的刘氏愣了一会儿,嘀咕道:“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骂人了,真是的,不好好教教,还高兴了!”
水志诚只顾跟云舒说话,哪管刘氏说什么,小姑则围过来要云舒叫小姑,水志奇继续给老爹揉脚踝,揉完后用纱布缠紧了,套上鞋。
刘氏咚咚转过来,一把抢过水志奇手中那瓶红花油,道:“这个不用了啊,我收起来!”说着就往怀里塞,这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抢过那个小瓶。
刘氏一丢宝贝,正想大骂,一转身,见汤氏正拉长脸瞪着她,那张大的嘴立刻合拢变成讨好的笑,“娘,您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都不出个声儿了?那…那红花油我只是想帮您收起来,呵呵!”
“谁要你来收?你大哥不就是大夫?想要问你大哥要去!”汤氏丢下几句话拿着小瓶便回房去了。
刘氏嘟嘟嘴,对水志奇小声抱怨道:“娘也真是的,不就是瓶红花油吗!”
包扎好后,小姑又拉着水志诚非要他吃了饭才回去,刘氏在旁边不阴不阳的说了不少难听话,直到水志奇把她拉回房间才清净下来。
小姑小声道:“二哥,你别跟三嫂生气,她爹对咱们家有恩,她嫁过来时她爹说:等他们去后她家所有田地房产都留给三嫂,平时连娘都让着她!你就当她是在放屁!”
云舒一听咯咯咯笑起来,这小姑还算不错,罢了,就叫她一声‘咕咕’吧,这一声咕咕可把水志琼乐坏了,以前对小云舒的敌意早已消失不见,立刻围上来逗云舒说话。
云舒发现自己的舌头比以前听话多了,能说出的象声词也越来越多,偶尔还能叫出‘嘀嘀’,不知婴儿是不是都要经历这样的过程?云舒算是亲身体会到了,干什么都不能着急,慢慢练习,日子长了自然就会了!
水志诚吃过饭,抱着云舒回家,小姑跟着送了过来。下午老爹脚不方便,没能再去挑农肥,只能望着对面山顶直叹气。
水志诚搬了把椅子出来,抱着云舒坐在屋前空地上,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不相通的话,望着李氏回家的大道等着。直到傍晚,李氏才喜气洋洋的回来。
李氏远远便看到屋前空地上等待的父女俩,虽觉奇怪却也高兴,她飞快的跑过来抱起云舒一阵亲,然后问水志诚:“他爹,天都凉了,怎么还在外面坐着了!”
水志诚笑着站起来,李氏这才发现水志诚脸上的伤痕和脚上的纱布,她大惊道:“他爹,你…你这是怎么了?!”
“嘿嘿,没事儿,挑肥不小心摔了一跤。”
“啊!在哪儿摔的?快,快坐下,别动!”李氏将云舒放进背篓窝,围着水志诚好一阵忙活,问长问短、心疼的直掉泪。
直到晚上一家人吃过饭挤到床上,李氏才开始说起她今天进城的状况.c.
第四十四章老爹受伤是【
第一卷家长里短种田忙 第四十五章 地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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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一家人吃过饭挤到床上,李氏才开始说起她今天进城的状况。
原来二姨和小姨都怀孕了,二姨已有三个月身孕,小姨才两个月不到。二姨家的婆婆似乎也挺厉害,不过二姨心眼多,那婆婆占不到便宜,只能偶尔骂上几句,二姨觉得在家呆着闹心,回娘家又烦外婆唠叨,便跑到小姨这儿躲清闲了。
小姨一天无所事事,成天除了逛街就是打扮,偶尔站站柜台收收账。最近查出有了身孕,小姨父的奶奶把她宝贝得不行,什么都不让她干,成天给她唠叨要注意什么、要小心什么,小姨那性格怎么坐得住?一见二姨来了,自然高兴,借口陪二姨、便拉着二姨四处乱逛,昨天偶然遇到水志飞,便叫他带信给李氏,让李氏也去陪陪她们。
水志诚道:“那是好事儿啊,那你就去陪陪二姐、小妹吧?”
“我走了你和舒舒怎么办?山上的麦地还没埋完肥了,后山的荒地也还没整好!我可没她们那么闲,事情多着了!”
“没事儿,我这脚只是崴了一下,过两天就好了,山顶那点儿地等我好了再挑肥去,你就别管了,后山那地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弄得好的,再说地契还没办下来了!”
“是啊,说到这事儿,不知那地契要多久才能办好了?真是急死人!”
夫妻俩嘀嘀咕咕商量了好久,最后李氏还是没再去陪那两个姨,老爹的脚休息四五天后也好得差不多了。
打理完麦地直到收割麦子之间这段时间相对较闲,村人们有的会去山里砍些柴禾、有的会进城打些短工、有的在家靠自己的小手艺赚点儿钱。
云舒家自然也不会干闲着,夫妻俩照样天天上山,去后山打理那几亩荒地,云舒则被放在旁边草坪的毛毯上。那几亩平地已经全部整理了出来,还洒上了一些水花生藤,这东西确实烂贱得很,扔上去不浇水不施肥、偶尔还要踩上几脚,过几天它照样发芽长叶,半个月后就长出嫩绿嫩绿的一大片。
斜坡地比较麻烦,靠近平地部分倾斜度不大,水志诚便弄些石头到边缘处垒起来,将那斜坡尽量掏平,整成梯田的样子,这活儿既费力气又费工夫,夫妻俩辛苦一个月下来才掏平两亩地。
剩下的五亩倾斜度很大,实在不适合再整成梯田的样子,云舒爬在毯子上看着干着急,她很想建议爹娘:别费那么多功夫,斜坡种果树正好啊!幸好李氏夫妻整好两亩梯地后就没再动那心思,李氏道:
“他爹,这斜坡地咱们就这样吧,先养养,明年拿来种黄豆正好,我看小妹家隔壁那豆腐坊生意挺好,也收黄豆,价钱还不错,咱们把这黄豆拿去卖,不比种粮食差!”
水志诚看看那斜坡地:“恩,这样也好!我昨天去看了看麦苗,麦穗出齐了,再等半个月就该收麦子了,咱们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不知那地契什么时候能办下来?”
李氏也有些发愁,“是啊,村长量地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怎么还没消息啊,咱们要不要去问问?”
现在已经是四月了,九个多月大的云舒变化也挺大,会说的象声词更多了,也能熟练的叫出爹娘,常见的东西只要爹娘教一遍她便能叫出来,虽然发音不准,李氏夫妻还是很惊讶,自家女儿说话本就算早了,没想到连记忆力也这么好!他们当然只会认为云舒天资聪慧,哪会想到此云舒非彼云舒?
而这个假婴儿云舒,过着天天被人宠、天天被人夸的日子,丝毫不觉得再做回婴儿有什么不好,她反而很享受这种被呵护的过程,甚至希望长慢点儿、越慢越好!
下午李氏换了身儿衣服,便抱着云舒去铜锣院子见村长,出门前李氏数了五十个铜钱装进一布囊带在身上。
这次,铜锣院子留在家里的人很多,又是云舒第一次来时那种诡异状况,时不时有人在门口、窗口探头探脑窥探,偶尔遇到几个打招呼的妇人,他们竟是审视的将李氏扫描几遍,问题多是:“志诚媳妇,又找村长啊?”“志诚媳妇,什么事儿啊,跟咱们也说说啊!”
这次云舒会说话了,自然不能让这群三八碍事儿,一看到某人有拉住李氏不放的苗头便大吵着要尿尿!李氏便找准机会抱着云舒敷衍几句往院子边跑,如此这般,很快便通关到了村长院门前。
村长夫人一见李氏,便热情的迎了上来,脸上笑呵呵,嘴里说着好听话,有了上次的教训,李氏自然识趣,将那装有五十个铜钱的布囊掏出塞进村长夫人手里,道:“婶婶,来得急,没去给您买礼物,这点儿小钱婶婶可别嫌弃!”
村长拿着布囊垫了垫,一边塞进怀里一边乐呵呵道:“志诚媳妇,这么客气干什么?都是一家人!”云舒撇撇嘴,这老婆子还真是贪心的主儿!
村长夫人将李氏迎进客厅,村长正坐在上方喝茶,云舒一见便大喊:“爷爷、爷爷”,村长闻声立刻放下茶杯,几步迎上来抱起云舒,掂了掂:“恩,小丫头又长大了些!不错不错、会叫爷爷了!来,给爷爷亲一个!”云舒自然毫无保留的奉上一个大大的香吻,当然还不忘留下些口水!
村长夫人过来给村长擦擦脸,嘀咕着:“这老头子真是的,自家孙女都没见你这么宝贝!”
村长笑道:“妇道人家,知道些什么?你看这小丫头这么小就知道叫爷爷了,我们家哪个丫头有这么聪明、这么懂事又听话?!”
村长夫人不满的撇撇嘴,“是~、是~~,就你有理!”然后转身去倒茶水。
村长抱着云舒坐下:“志诚媳妇,坐下、坐下,你是为那地契来的吧?”
李氏尴尬的笑笑:“村长,实在不好意思,又来麻烦您了!”
“呵呵,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那地契的事儿,上次大虚日子我就派人去问过了,衙门那边……”村长有些犹豫。
李氏见状,以为出了什么岔子,急道:“村长,出了什么事儿?”
“呵呵,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这办地契之事可快可慢,快的几天就能办好,慢的可能拖上一两年!”
“啊!那我们家那地…”
“你们家的地没事儿,只是那地契有点儿麻烦!”
“村长”李氏站了起来,“我们那地都开了一大半了,拿不到地契怎么耕种啊?”
村长本还有些犹豫,经李氏再三追问,村长才叹气道“唉!志诚媳妇,我就跟你直说了吧,那办地契的书吏指着这些文书捞油水,你要想快的话得给他们包个红包!”
李氏犹豫的低下头,村长道:“志诚媳妇,我也知道你家困难,可官府办事都这样,唉!要不你先回去跟志诚商量商量?”
“村长,那…得包多少才够啊?”
村长默算了一下,“你家就十亩地,照惯例是要一两银子的,不过我跟那书吏还算熟识,待我跟他好好说说,五百文应该够了。”
李氏见村长说得坦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谢过村长“那行,村长,我回家凑凑钱,叫志诚给您送来!”李氏接过云舒,向村长告辞后匆匆回家。
李氏一回到家,便直冲向床头,一阵翻找,将那个存钱的钱袋掏出来倒在床上,然后开始一个一个的数起来。水志诚闻声跟了进来,见李氏只顾低头数钱,连云舒都不管了,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几步冲到床头,“她娘,出了什么事儿?”
李氏抬头见水志诚一脸焦急样,先安抚他一下,让他坐下,将村长的话跟他说了一遍。李氏叹道:
“唉!你过年那半个月那么辛苦,好不容易攒下二两银子,可除去咱们平时零零碎碎的花用,再加上给村长娘子送礼、给丈量伙计的红包,现在只剩一两零六百五十文了,这次还要包个五百文的红包、官府要收一两银子、还有手续费,这些钱怕是不够用!”
水志诚闻言也皱起眉,他想了想道:“她娘,要不我再进城做工?对了,方大嫂那里这个月底还能拿到八十文,要不我去找她说说,请她帮忙预支一次?”
李氏摇摇头道:“算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八十文也未必够,我还是把我那银簪子先拿去当了吧!”
“不行,她娘,那是娘给你的,不能当!”
李氏笑道:“他爹,你别急,先听我说: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手续费要多少,如果够的话就不当;如果只差一两百文,我就去找小妹借点儿;若是差得太多的话,咱们借人家的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时间拖长了也不好,那时咱们再去当簪子,你看如何?”
水志诚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好,李氏什么都想好了,他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握着李氏的手,歉疚的看着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当天下午,水志诚就将李氏准备好的五百文送到了村长家.c.
第四十五章地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