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微笑才是王道
“娥眉山兰花剑指!”那人又是一声叫,声音浑厚差不多附近两条街都听的到,让江少鸣在空中几乎岔气摔了下来,其实他也被姑娘浑厚的内力震的有点气血翻腾。没见识不是你的错,没见识还拿出来现眼就是你的不对了。
自己这身可是正正经经有名有号的武艺,一会儿少林一会儿娥眉的,瞎叫啥呢。
盘旋下击,一触就走,江少鸣脚不沾地腾空搏击,将自己优势发挥到了极限,标准的欺负小姑娘轻功不咋地。
第三指下,却是拇指。观众又认识了:北地清凉寺大般若指!江少鸣都懒的笑了,这人……说啥好。
他借着反冲力再次跃上高空,伸手又是一指,这次他倒有点坏心眼了起来,抬起的竟然是最不常用最不灵活的无名指。
“这……”观众显然不认识这无名指到底叫啥,但仿佛又不甘心,只能大叫一声。
“……好……指法!”
不认识了吧,我叫你充渊博瞎呼喊,有本事再喊啊,江少鸣裂了裂嘴,双手无名指连环而下。
世界安静了,观众终于没声儿了!可下面的姑娘却出声了,一声娇喝:“不过如此!”
的确不过如此,除了轻功出奇之外,内力平平,实在不配做她武媚眉地对手。竹杖微收到肘后不见,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盯着天空而下的一指,突然一声低呲,一小点灿烂的紫光悄然升起胸前,刹那间如同节rì的烟火般猛然爆开,顿时一片亮紫sè的光扩大成方圆近丈的一团,璀璨的耀眼。
四周凄厉的劲风狷急成强大的风暴,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就连远在数丈外的展昭都感受到风暴带来的强大吸力,心叫不好!可擅自插手别人的比武,是会受鄙视的。
“仓!”一声龙吟,夹杂着赵堇和双儿尖叫小心的声音,燕十六出手了,龙泉软剑如同刺破虚空的闪电猛然shè出。四周的乞儿也一片喧哗……
轻功再高,没有借力点儿也不能凌空飞渡,江少鸣的身子就那么无法阻挡的投向下面璀璨无比的光团之中。
雪特,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天下无狗吧?这可是最强的杀招啊!
“谁也别插手!”江少鸣眉毛一立,断喝了一声。他的玉扇在腾空时为了不碍手脚,别在了腰带之上,这时候被他抄在手里,却没打开,凌空猛的一个吸气,全身所有内力猛然灌注扇身,那原本蓝光氤氲的扇子顿时光芒一盛,如同坠落的星辰一般带着江少鸣的身体,撞了下去。
叮!~~一声极尖细悠长,仿佛要把人耳股撕裂的脆鸣声响起。两个人影轰然分开,一个抛上数丈的天空,一个腾腾的退出了数步之遥。
江少鸣混身气血翻腾,胸口有压抑的甜意涌起,淡淡的血腥味儿在口齿间流转。在数丈高处一个旋身,空翻,落在酒楼的飞檐之上,脚下踉跄。
心说这姑娘简直赶上晏老二了,这功夫是咋练的!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却比北侠几十年的功力都一点儿不弱。
难不成打娘胎里就练?展昭白玉堂之类的虽然年轻,但毕竟都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二十载寒暑苦修,加上天分才情有此境界已经是异数了。
这让江少鸣想起后世医学界的一个千年话题,为什么女xìng比男xìng的寿命更长!不会是女人比男的更适合练武吧?
那姑娘也在发愣,手臂传来的阵阵酸麻感让她清楚的知道,刚刚那人爆发出的劲力几乎和自己相当。是行乖卖巧的故意示弱,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可以爆增功力的法门?又或者……
她有些惊疑不定的瞄了江少鸣一眼,落在那把玉扇上,顿时一惊,寒玉?
江少鸣手里的扇子其实玄机多着呢,扇面儿是天蚕吐丝jīng心编制而成,天蚕丝坚韧无比又弹xìng十足,自是可以抵消不少力道。而那扇骨却是寒玉之心所雕,可说坚硬无比,尤其催动内力之下几乎可以说无坚不催。
姑娘下意识的去看自己手里的紫竹杖。不看则矣,一看之下顿时肉痛万分。
那紫竹乃是东海小蓬莱上的一株异竹,坚硬如刚,宝刀宝剑伤之不得,自从到手之后从未有半点损伤,可如今看来,整个杖身上无数细小却清晰的裂纹正迅速的蔓延,仔细听时可以看见那细小碎裂声……
咔,叮叮……无数细碎的紫sè晶片落在青石板上,却是碎了一尺多长。
“你……赔我宝杖!”姑娘既心疼又后悔,眼见着那眼圈儿都是红了,要冲上前去拼命,却被展昭和燕十六两把剑一栏。
周围的乞丐也顿时大叫一声,杀呀,眼看就是一场混战。
“那个……别动手别动手!我有话说……”江少鸣偷偷的擦了擦嘴角,跳了下来,伸手一拦:“姑娘,这可是我胜了?”
兵刃被毁,这应该就是败阵的象征,姑娘顿时语塞,败了就该承认失败,至少今天不能再做纠缠,这是江湖的规矩。
可她平rì对那紫竹杖宝贝着呢,她的名号紫竹玉观音(穷家里把女xìng乞丐多叫观音)也由此而来。怎肯善罢甘休!
江少鸣看着小姑娘红着眼圈,摆弄手里剩下不足三尺的紫竹,心里有些不忍,低下头去看那地下的紫竹碎片,不由的轻笑。这那儿是竹子啊,分明是某种类似钟rǔ石的坚硬矿物。
只不过千百万年来生的特别,有节且中空,被误认是紫竹罢了。
“我赔你一个更好的行么?”看见这小姑娘,江少鸣就想起了好久没见的晏老二,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小姑娘被他温柔的语气弄的一呆,抬起泪光致致的眸子看了江少鸣那灿烂的笑容,没来由的开口:“你的有我的好吗?”
说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这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怎么现在又这般说起话来。
江少鸣微微一笑(记得有一个叫少保地yín贼达人说过,装酷不是王道,微笑才是!),他这笑容难免有点诱惑小姑娘的yín贼味道:“我家有一块绿玉柱,差不多有五尺长,坚硬却不下我这扇骨。虽然要花费些时rì雕琢,但总归要赔你的!毕竟咱们不打不相识,算是朋友了,你说是吧!”
第二十一章 少鸣的粉丝
人不可貌相这话有点类似‘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一般,浮云的很。人长的漂亮好处多多,美女往往很容易就赢得别人好感。
如同江少鸣对包黑子八王爷那帮顽固老家伙,解释都不肯解释半句。可对这气势汹汹却清秀无比的乞丐婆和颜悦sè的主动示好,虽然也有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成分,但那态度却真是有点以貌取人。
而帅气的男人何尝没这方面的优势!那姑娘眨着大眼,也是没了剑拔弩张的神情:“那东西好珍贵的吧!”
“没关系,反正在我家也是……”江少鸣说到一半儿却停了下来,因为那东西虽然无价之宝,但在家里只是个摆设,前些rì子好象叫少鸣拿来通浴室的下水道来着。
“……收藏,哈,我的收藏,一点儿用也没有!在下江少鸣,不知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我叫武媚眉!”姑娘却没多少忸怩,挺大方的说出自己名字,随即想起了什么:“你叫江少鸣?”
武MM?江少鸣心里乱笑,这名字……真……好记,听姑娘随后一问,不由的说:“是啊,姑娘认识我么?”
“东京城江家少爷,江少鸣?”武MM瞬也不瞬的瞅着他,看的江少鸣有些发毛:不会是少爷的名声真是妇孺皆知吧?他也知道自己在外的名声实在不怎么好,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就是我,如假包换!”
“江少爷,请受武媚眉一拜,我替两淮的乞儿谢谢你了。”那姑娘眼神儿顿时就变的有点很迷离,仿佛后世追星族少女见到偶像明星一般。让江少鸣又诧异又有点得意,想不到自己也有粉丝。
见那姑娘要行大礼,赶紧伸手一扶人家姑娘胳膊:“别介,这是却是为什么!”
他这直接伸手难免有点不太合礼仪,武MM虽然是江湖儿女,但家教颇厚,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好在江少鸣也不是趁机占便宜,象征的一扶就缩手了。
姑娘还是微微一福,开口道:“这四年来,两淮各城各县的福田院的修缮粮物供应,天灾**时开棚舍粥,怕是花了江少爷不少钱财吧。”说完继续拿那有些迷离的目光看着江少鸣,她倒要仔细瞧瞧这位被称为魔头,却对天下乞儿慷慨的大豪绅。
江少鸣闻言愣了愣,这才记起自己曾给各地的铺子下过这个命令。他不是后世那种做慈善事业的大慈善家,只是偶然想起恻隐心动,再加上自己有那个能力,想干就干了。
福田院又叫卑田院、悲田院,类似现在的收容机构,大宋虽富足,但依旧有些孤苦无依,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又或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福田院就是用来收容这些人的,也是天下乞丐的大本营。
这福田院原本是佛门依着普度众生的心思建起来的,官府也不定期的拨款修缮,并且还有粮食发放,加上民间的捐献,一干孤苦的老人孤儿倒也饿不死。
但到后来,官家重道,和尚们的生活也有点儿不好过,对老人孤儿也不怎么爱管了,就算真有大慈大悲的想管的,却也力所不及。
官府也渐渐没了那个兴致,就连包黑子这天下第一的大清官知开封府,一天到晚喊着为国为民在朝堂上对皇帝喷吐沫星子。也愣是没想起来东京的福田院,这让江少鸣对这天下第一清官看低了几分。
也许江少鸣对老包的要求有些苛刻,人无完人,谁能事事都照顾的到呢?但后世的电视电影中塑造的完美包青天,对江少鸣的影响还是有些大了。从福田院,到受到老包的白眼,脑中那个光辉的包青天形象一点点褪去了光环,到后来,也仅仅存了对这老包正直的一点点欣赏。
现在,这唯一的一点儿欣赏也在渐渐消失中。当然,这是题外的话!
江少鸣头一次被人当偶像这么看着,尤其那人还是青chūn美少女,星眸如水目光迷离,顿时就有些飘飘然又有些尴尬,挠了挠头笑道:“这个么……力所能及而已,实际上也花不了多少钱……嘿嘿,而且,那些东西都是要劳力换的。”
“是啊!”武MM叹气,看着江少鸣的眼神儿却是有点更崇拜了:“若是一味施舍,难免就有了惰xìng。家父对您最为推崇呢!”
这让江家大少自尊心有点极度膨胀,不过随后姑娘一句话却叫江少鸣有点呆了起来。
“不过,怎么看你一点儿也不像天下第一富豪呢?”
“怎么不像?难道我还把脑门儿贴上我是天下第一富豪的标签不成?”江少鸣上上下下看了看自己,神态实在不老成。
“富豪那有亲自动手打架的,若不是看展昭在旁边,你的两个护卫武功高强,两个随身的女人气质高华,单看你这个人,却是一点儿富人的风度都没有。”
“吓!你当少爷是爆发户不成?把财产都穿在身上,摆在脸上,提在手里炫耀?”
见江少鸣说的有趣,武MM却是咯咯的笑了起来,气氛一片融洽。展昭在旁边叹气,心里好多东西在古怪的旋转,越是靠近就越发现这江少鸣的复杂。
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搏杀北侠,狠辣机变的手法连他这个老江湖都自叹不如。他玩世不恭,散懒的仿佛天底下最清闲的一个,可他却几乎一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富可敌国的家族,在强大的对手敌视下屹立不倒。
现在的他又成了一个悲天悯人的大善人,对朋友,对亲人,对……美女?如chūn风一般和气。难道真如他所说,率xìng而为,做的就是自己么?
突然,展昭想起在江家少爷的书房里,有一副大字“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赵堇也在叹息,只不过有点幽怨。毕竟看着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在那儿说说笑笑,不妒忌的话,她还是别做女人得了。
唯一没什么感觉到古怪的是双儿:这个江大哥,跟谁都能聊天儿的。当年自己不也是先认识的他么!
第一章 碧海潮生
聊天的功夫,江少鸣这才知道。这武MM来到这承州其实是为了查当地竿儿头有没有扰民行为的,她老爹名义上是两淮穷家的团头,有监督约束穷家弟子行为的责任。
才刚到的功夫却是听说竿头被打了。同是穷家子弟,这才出头找场子。因为江少鸣的话挺可气,再加上她对付展昭也把握不大,所以才先挑战江少鸣,打算先来个下马威。
这让江少鸣颇是诧异,万万没想到,这还真有点丐帮的雏形了。这武MM的职责很显然有点八袋执法长老的味道。
穷家子弟三餐难济,身子能有多少力气?多数是不怎么会武的,就算会武也仅仅是三脚猫的样子。
真正的高手,则是那些啸傲红尘的奇人异士。隐身市井,助这些苦哈哈寻个活路。而乞儿组合在一起,也是为了不受欺辱罢了。可以说,江少鸣初期的想法有很大程度错了,那些穷家真正的头面人物,实在都是大义之士。
可还是那句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那些乞儿出身,渐渐坐上一地竿儿头的,有些却是贪婪之辈。比如威胁下属的乞儿上交乞讨所得,甚或让乞儿偷窃,又或者聚众强索施舍之类的事情存在。往往不出数年,竿儿头的财富可以聚集到一个相当惊人的地步。
此地的竿儿头就有这个迹象,所以武MM才来到这里。
江少鸣听到这儿嘿嘿一笑,摸着鼻子很随意的说了一句:“一盘散沙嘛,当然难管理了。若是都拢在一起,有了规矩,就简单的多了。”
展昭在旁边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展,如果说江少鸣所说的武林盟主只是让他心动的话,现在对照着乞团的混乱,他就很有点意动,心动意也动,简直就差立刻行动。
武MM显然也挺在意,摩挲着手里断了的紫竹杖,思索着什么。
江少鸣在旁边笑着,这拢在一起用规矩约束并不是什么完美的手段,有利也有弊。弊端就是拉帮结伙,rì后难免有个野心的家伙兴起风波。可目前看来,这形成帮派,用帮规之类的约束,利要远大于弊。
至于rì后,切,rì后自有别人去想办法,跟我啥关系?
“少鸣,请客人里面去坐吧!”赵堇在那边儿插不上嘴,此时才终于得了机会,语气神态俨然有点主母地味道。
江少鸣翘翘嘴角,空气里有着那么一丝酸味儿呢……不过也好,女人若是连妒忌都不会,便是一点儿灵气儿也没了。
“这位是江夫人么?”武MM很礼貌的问。
赵堇没说话,拿眼神儿看着江少鸣,显然看他怎么说。江少鸣一笑,却是仰头望天,喃喃了一句:“今天的天气……哈哈!武姑娘请进去叙谈。”
赵堇的心顿时如冰雪一般凉了一大截儿,呆在那儿脸上煞白:终于什么都没了,拼了公主的身份和尊严,却是连人家一句承诺都换不回,自己真的那么不堪?
武媚眉挥退了在一旁的众乞,想着心事向里边走去。
江少鸣也迈步向里走,走过赵堇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低声叹息:“堇儿,随我进去!”
称呼换了,语气变了,赵堇呆若木鸡的立在那儿,却是一丝儿也没察觉到什么。倒是旁观的双儿看的清楚,暗中一叹,走上前去牵了她的手:“赵姑娘,进去吧!”
一声赵姑娘到了耳中,赵堇脑子里轰然一声惊雷: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自己总以为放弃了一切,是最可怜最需要怜惜的。可自己越这样想,其实就是越放不下那曾经公主的身份。
自己如此逼着江少鸣表态,何尝不是那公主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作祟?
少鸣是最反感别人逼他的,自己本应该很清楚,可怎么偏偏忘记了呢!该死!……
双儿看着赵堇的表情,眉眼轻动,娇艳如怒放的芍药一般,红润的嘴唇吐出一句经典到骨头里的话:“堇姐,想留住男人,用绳子绑在身边是不管用的。”
……
“站住……小白脸休走!”一声爆喝,如同惊雷般把这几个思索中的男女差点震的灵魂出窍。那感觉就像一个静谧的密室里,一干人在静静的思索着有关生命和爱情这种伟大问题的时候,突然响起狂暴的DJ舞曲一般。那响动,能把人直接吓的休克。
我靠,江少鸣忍不住把心里的粗口爆了出来,回过头来,向来声处看去。
大街上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赤着上身,混身上下jīng壮的肌肉坟起如山,虎背熊腰,下裳皂sè,腰间宽厚的皮带上金属扣极是耀眼。远远的一看会以为是一个健美先生般的大汉,但走近才发觉这人身子并不高,用后世的标准大概有一米六不到。
那小了一号的彪型大汉,只有乱糟糟的头发炸着,横着膀子走到近前,让江少鸣很是眨了眨眼,似乎产生一种幻觉……这是魔兽里的剑圣穿越了?
诧异归诧异,刚刚那一声显然让少鸣很不爽,那兽族剑圣一双大环眼直愣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江少鸣脸sè就是一沉:“你叫我么?”
“呀呔!”那汉子俩眼里凶光四shè,又是一声爆喝,双手后探,桄榔一声金鸣一把足有他身子长的直背双手大刀,挂着凄厉的风声就冲着江少鸣砍了下来。
江少鸣皱了皱眉,却是没动,身侧三道犀利的剑光shè出。
叮!两把龙泉软剑,一把巨阙拦在江少鸣的头顶,稳定的如磐石一般。
“滚!”江少鸣怒喝一声,旋身侧踢,无端的被人叫住,没头没脑的一刀迎头砍下,再好的脾气也发起狠来。他这一脚叫足了全力,足尖在前取的是膻中重穴,足根在后,落向的是人身最软,也是最脆弱的一根肋骨。
“砰!”一声闷哼,却没有想象中骨裂的声音。着脚处有股奇异的潜劲儿,如涨cháo时的cháo水般涌到脚上,如同一脚踹在床垫儿上一样,软软的还带着弹xìng。
“碧海cháo生心法?”江少鸣却是脱口而出。
第二章 今年江湖不杀人,杀人只杀江少鸣
雪特,江少鸣被那反冲的力道带出了几步远,心里忍不住大骂了起来,似乎刺杀自己成了时尚一般,有仇没仇,有怨没怨的全都来这么一下。
他却不知道,这江湖已经轰传他江少鸣搏杀欧阳chūn的事,他那“玉扇飞天魔”地名号已经江湖皆知。北侠侠名甚著,义气相投的朋友相当多,再加北侠和江湖泰斗之一少林寺极有渊源,想替北侠报仇的人有的是。
而那江湖圣地小蓬莱的圣主,号称武圣人的于九莲,不知道那根筋儿不对,也扬言除掉江少鸣这个魔头。
说实话,现在的他几乎就是江湖的公敌。颇有点今年江湖不杀人,杀人只杀江少鸣的味道。他出了东京也不招摇,而且一直在船上行踪没泄露出来,而这一上岸,自是如同蜜糖吸引蚂蚁一般,江湖人士纷纷赶来。
“十五,十六把人全带出来……给我杀!”江少鸣俊朗的脸上透着一丝儿狰狞。他这人心肠不够硬,却也绝对不软。天波府一门忠烈全然死在大宋的战场上,只剩一个杨文广的独苗,而寇老丞相一生耿直,现在只留寇晴那个小丫头一脉骨血,非到万不得以,他不会和他们计较。
可外人就不同了,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任何恩怨纠葛,我不认识你是谁,你杀我?就得有被我杀的觉悟。
“是!少爷!”燕十五一声答应,仰天一声长啸,和燕十六提剑向那正揉着胸口一脸恶毒的兽族剑圣冲去。
“江兄,还是问清楚的……”展昭忍不住劝说,小蓬莱的人啊,那背后有个武圣人于九莲的存在,若是杀了,今后在江湖上难免麻烦。
可话音未落,四周顿时无数声长啸响起,远远的四面八方,数十个穿着各异的人或奔跑,或用轻功,急速而来。高矮不一,胖瘦各异,有俊有丑,唯一的相同点就是手里都是一把寒光颤动的龙泉软剑。
顿时,大街上杀意如冲天的cháo水一般涌动起来。
燕云十六剑?展昭惊讶……怎么有三十几个!
“江公子,别,那是……”武媚眉本在思索着江少鸣那一盘散沙的话,也没注意身后,刚刚被那涌动的杀气惊动,回头看时刚好看见那个剑圣,可才几个字出口,就看见那人被近十把宝剑贯穿分裂,然后尸体支离破碎的惨烈景象……
三十二对一……人海战术之-秒杀。
“那是……我的师兄啊!”武媚眉惨然的叫了起来……
“呃……对不起了!”江少鸣摸了摸鼻子,其实他也猜到这层关系。但和这武MM所谓不打不相识而已,关系浅薄的很。
这武MM指名挑战自己虽然有点傲气,但却是个讲理的,更有点小孩子一般率真的xìng格,更因着她跟晏筱芸的脾气xìng子有几分类似,爱屋及乌之下,江少鸣才对她挺和气。
可毕竟初识……自是没什么她介意与否的念头。说声对不起,想想连续两次被人打搅,没了吃饭了兴趣,和这武MM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了,也就意兴阑珊的回了客栈,休息了一晚,次rì赶向泰州。
展昭老家常州离这里不远,就在长江对岸,直线距离二百里不到,不过这临近长江入海的地方,江面宽阔的很,而且秋汛时期水流湍急,渡河不易,也就随了江少鸣一行人直入泰州。
江少鸣撺掇他当武林盟主,这仅仅是个种子,虽然rì后免不的发芽,可毕竟现在还埋在心里,展昭目前想的仅仅是把武功再提升一个档次。
绝顶高手和一流顶尖儿高手之间的界限,模糊而明显。模糊在,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其差距,甚至可以说一部分一流顶尖儿高手的功力,甚至要比绝顶高手要强。而明显在意识上,也就是入微的境界。
这是非绝顶高手不可触及的,展昭被称为绝顶高手,就是他已经达到这个境界了。这个境界有点玄妙,佛门所谓明心见xìng,道门所谓先天至境。
人总有灵光一现的时候,比如车祸发生的时候,原本步履蹒跚的老人,却可在一刹那做出连体cāo运动员都无法做出的灵活动作,闪开那即将的危机。再比如普通人拿着石子儿砸苍蝇,也许不经意之间,身体就那么协调出极舒适的节奏,一下就把苍蝇砸死了。
绝顶高手的入微境界,就是指可以渐渐控制在打斗中,这种灵光一现的几率。这已经超越了技巧的范畴,颇有点身意,或者神意的味道。
对绝顶高手来说,功力已经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境界的高低。展昭二十一岁步入入微的境界,四年来功力渐增,但境界却停滞不前。
‘入微’自是越微越好,微到极处就是空,由‘入微’到‘皆空’这是圣人的境界,天下达到皆空境界的,不到十个。
也许,那个段素兴算一个!展昭显然对那天一招败北的记忆,很深刻。
……
泰州,秦称海阳,汉称海陵,“相传以为取通泰之义”南唐烈祖始设泰州,太祖乾德五年,泰州由团练州降为军事州,属淮南道,太宗改天下为十五路,泰州属淮南路,下属海陵、兴化、泰兴、如皋四县……
范履霜(小范喜弹琴,但只弹履霜这一首),曾在海陵做盐仓监官,后因上书修堤调兴化做县令。
上面是赵堇说的,对于江少鸣这个却是一点儿也不清楚,于是就问那现在兴化的县令是那个?
“滕宗谅,字子京,原泰州军事判官,范仲淹调京后自请入兴化,继续修堤!”赵堇如百科全书一般显得极博学,其实她这是半路上做的功课。栓住男人的办法,她选择了一种。如文莹作为江家商号的支柱一般,她努力在官场上成为江少鸣不可或缺的臂助。
或许现在江少鸣未入官场,可事实上,他能完全脱的开么?
啊?名人啊又是名人。江少鸣显然记得这位,小范的朋友么,传说中岳阳楼的修建者。一个倒霉的政治牺牲品,一个任侠好义的书生,一个后来被诬贪污公款的穷知府……吓,政治啊政治,越是好人越倒霉。
第三章 贪婪并忐忑着
不过,他这一行几人却是没见着那藤字京,毕竟他们无官无职标准的平民百姓,想见那当地最大的父母官儿还是有点困难。若是展昭还有开封府的腰牌,一切却是好办了。
江少鸣第一次稍微觉得没个官儿在身上,有些麻烦。不知道赵祯那儿有没有啥钦差大臣之类的官儿,得空要个来做做也好,最好再配把尚方宝剑,如朕亲临的那种。
他是不太清楚这大宋的官员体系,所以有此一想,大宋是没钦差那一说。顶多是转运使之类的,代天巡察,监督各府衙官员的官儿,权利不小,却也受着不少限制。而尚方宝剑更是虚无飘渺没影的事儿。
要按着电视上所说,包拯手里要有把先斩后奏的尚方宝剑,八王有把先皇御赐“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凹面混金锏,保准俩人第一时间冲到江家试威力了。
他这没见到名人,倒没什么失落,领着一帮人找了当地江家的盐货仓,寻了当地的主事去问话。
交通不便,江家偌大的产业都是类似分地区自治经营的,一路一州都各有主事,宛如后世地区总代理一般,权利不小。盐货更是千年不倒的暴利行业,这身处盐产地的主事,自然是富的流油,看那富态的圆脸蛋儿就能猜的差不多。
“少爷……您这是出东京了。”主事姓富,名贵,是当年江老爹手下的老伙计,自是认识这少爷的。
“恩,……富老坐下说话吧。”江少鸣喝了口茶,指了指旁边的凳子。
富老大概五十上下,他是这淮南一路江家各盐号的总主事,宛若江家商业帝国的一方诸侯一般,平rì里知州知府见他的面都要客客气气的,自是养出了几分颐气。
对这个蒙父余荫,只知游玩惹祸的少爷,心里多少有点看轻的味道,谢也不谢,却是老神在在的在客位坐下了。江少鸣暗自笑了笑,却没说话,只是拿眼瞅着他。脸上笑容灿烂,目光透着让人心里发毛的笑意。
江家各地商号的管事,都是在商号有股份的,比如这富贵,在泰州盐场有一定的股份,每年按盈利分红领银子。这些的股份对江家九牛一毛,但却是富贵财产的来源。
除天灾**之外,如果因为经营不善赔了钱,甚至他都要按股份比例,往铺子里倒帖钱。
所以他自是jīng心打理铺子,不敢怠慢生意。
而且,这股份是虚股,你富贵不干了,是没可能撤股拿钱的。这简直是霸王条款,可这毕竟是大宋,是江家。
我的地盘,我做主!不想干,滚蛋走人。不过这天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富贵老头聪明的很,自家偷偷的盘了个盐场亭灶,凭着他当地主事的身份,借着江家的渠道干起了私活儿。
搞的泰州的盐场盈利下滑了些许,用江少鸣的话说,也就一个百分点不到,要搁江少鸣身上,这一扫眼就根本没啥想法,这生意嘛,难免多赚少赚,甚至直接赔钱也有。
可自家的女管家不同,算帐算的jīng细,而且主管着江家督察府的大权,一察之下,顿时了然。
江家的督察府,就类似商业间谍的机构,暗地监督各地商号主事的组合。江家家业那么大,断然不仅仅东京江宅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清。类似燕云十六剑这种专署护卫,督察府,智囊团……等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是江老爹延续下来,经过江少鸣改造的。
这大宅门儿的事,断然不仅仅是家眷各房之间的争宠夺权那么简单,要想运做起来,复杂的很。
“不知少爷所为何事?”富贵油光满面的大脸盘上涔着汗水,少爷那笑容太灿烂了,灿烂的让他有点吃不住劲儿。坐在那儿混身都不自在,背后的汗水一层又一层,早已打湿了内衣……
正所谓做贼心虚,或者说江少鸣这些年养出了几分身为上位者的气度,虎躯不震就散发出了“王霸之气”(原谅我用这个词!阿门!)
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空气中静谧了起来。
“啪!~”江少鸣放下茶杯,不知是他有意,还是富贵的错觉,那茶杯一顿竟然有种包黑子摔惊堂木的效果,震的富贵心脏都要跳出腔外。险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听说……”江少鸣漫不经心的四下打量着富贵家华丽无方的客厅,故意拉长了声音,富贵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心里暗暗的宽慰自己。私活的事很隐秘,而且这两年泰州堤未稳,经历了两场小海啸,上报时稍微夸大了些盐场损失,自认做的天衣无缝。
短时间根本不会被发现,这也是他一直没往心里去的原因,可少爷的眼神儿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他原本打算等过几年,悍海堤坝一成,立刻关了自家的盐场,所谓捞一票就走,自己也可以多买几个姬妾。
实际上江家商号的分红极可观,每年的分红做一方富豪绰绰有余,可人心不足是常理,能捞且捞些的心思谁都会有。
江少鸣站起身来,把话直接挑明了“海陵西边多了几块盐田,这事儿你可知道?”
噌的一下,富贵肥胖臃肿的身子,以绝顶高手入微的境界,从起身,前仆,跪下,一系列的动作,灵活流畅的让人惊叹,甚至双膝跪地都有点落地无声的效果。
“少爷……老奴该死!望少爷看在老奴跟了老爷几十年的份上,念在老奴几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念在老奴对您忠心耿耿……”声泪俱下,唱念俱佳,不知道是事先早有准备,还是商人本就是天生演员……这一顿哭诉很有感染力。
江少鸣摸着鼻子在那儿看他表演,虽然被一个老人家这么跪在身前,有点不自在,可这毕竟不是后世,十几年尊卑观念还是稍微的刻在他脑子里。那点不自在早已经忽略。
切!这老头拿个金马影帝奖不成问题!少鸣听的有趣,最后颇无良的蹲下身子,歪着脑袋,去看那眼泪是否是真的。
富贵这一场哭诉其实半真半假,他毕竟是江家的老人,对江家很有归属感,这做私活儿也是一时头昏,再加上少鸣年少,还没来得及在天下各地主事建立足够的威信。
在利益驱使下,做了私活,但免不了心里忐忑,怕丢了这江家主事的地位。这就有点后世官儿一样,一时贪心受贿三五十万。回头仔细一算,那三五十万,比自己后几十年的工资都要少太多,万一被查出来丢了官,实在是赔钱的买卖。
又怕丢官儿,又舍不得把外人送来的钱财望外推。贪婪并忐忑着!大抵就是如此的心态。
这时候他这眼泪,却是八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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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平晟驾到
大老爷们哭是相当难看的情景,尤其一个肥头大耳的胖财主鼻涕眼泪一起流,更是难看的要命。江少鸣看的有些不耐烦,站起来身来开口道:“早知今rì何必当初呢?铺子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念在你为江家打几十年,又是我爹的老伙计,这样吧!那几块盐田,就当我们江家买下的,并入商号,你这主事的位置前加个代字,分红股份暂时减半,以观后效!”
这富贵是商号的老人,在经营上颇有些手段,经验丰富,扫地出门实在是一大损失,可又不能不罚,来个减薪留职罢!少鸣有些叹息,想起偌大的生意就有种无力感。
自己这个甩手的掌柜实在是有点不称职,正所谓有开疆之力,却无守成之能。如此大的江家产业,要是没有文莹在后面撑着,自己这xìng子,早不知乱成什么样了。
想起那个每rì挑灯到深夜的的一赐乐业姑娘,少鸣摇了摇头,自己实在欠她不少。
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无暇听那富贵的感激:“你下去吧!今后注意一些。帮我约一下当地的县令,明天我想见他。”
按江家的规矩,这已经算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罪过,一般来说,扫地出门还是轻的。这就好比无期徒刑,突然变成小小的治安拘留一般,富贵实在是喜出望外的有些傻了。
当下不敢多废话,急急的向外便走。可这时候,客厅外一个清脆悦耳的童声,嚣张而悠扬的响了起来:“江少鸣,你个大坏蛋。我看你能跑到那儿去!”
她怎么来了?江少鸣不由的挠头,自己从东京走的那么急,甚至连老舅都没说声再见,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躲这刺儿头郡主。
可没成想,惹不起现在连躲都躲不起了。这谁呀!把少爷的行踪透露给她?仔细一想,也就文莹知道自己的行踪……这不给少爷添乱呢么?
正发愁的功夫,外面蹦蹦跳跳的钻进平晟郡主娇巧的身子。
十二三岁的年纪正是迎chūn花一般可爱的模样,粉缎的小袄,粉红绣着郁金香花边的长裤,同sè的绣鞋,粉琢玉砌般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那份天地所钟的灵秀,看着就叫人心里亮堂。
不认识的人,保准以为这是仙露明珠般的小仙女。
少鸣抽了抽鼻子,暗自腹诽:你个小P丫头,那天被喜欢幼女的yín贼大叔抓去吃了……很邪恶的那种中年,哦不,老年的……
不知怎的,一想起小姑娘rǔ鸽般的小身子被某个大叔揉在怀里的景象,少鸣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呃!自己也很邪恶……
“江少鸣……你说说,你带着姐姐游山玩水,为什么不带本姑娘?”小丫头小大人似的叉着小腰,小脸上得意的紧。
“带你?切!还本姑娘,小丫头片子,连身板儿都很石碑似的,带出来干啥?给我捣乱?我还不如不出来。”江少鸣翻了翻眼珠,转身坐下继续喝茶,爱搭不理的模样。
“哼!”平晟一仰小脖子,却没跟他计较啥叫石碑似的身板儿,走到江少鸣的跟前,伸手就抢了他的茶碗,乌溜溜的大眼,很鄙视的看着少鸣,把少鸣看的发毛之后,才很悠然的一声轻叹:“都说你江家大少是东京第一魔头,被个娼jì耍了都不知道,真真是浪得虚名。”
被个娼jì耍了?少鸣却是一愣,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娼jì?自己没惹过谁……恩?不对!难道是那个涟漪?老舅说过的话顿时又闪到脑中……可到底有什么恩怨?
可看着小丫头趾高气昂的得意样儿,显然是真的了。无怨无仇的,自己不过见涟漪一面儿而已,说话都不超过五句……
心里疑惑,但嘴上不能软,把柄都在这小丫头手上了,再多个被嘲笑的事故,今后在这丫头面前可是一丝儿也抬不起头来了。
“嘿!~……你说的是涟漪吧!”
“你知道了?”平晟有些诧异,自己来的时候可跟文莹姐姐说好了,不让她告诉这坏蛋的。难道这家伙早早就知道,故意不理?
少鸣一抬下巴,抢过自己的茶碗儿喝了一口,莫测高深的一笑:“察觉了点而已,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少爷懒的与她计较。”
“噢?”平晟的小嘴张成了O型,很有点崇拜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是个大度地人儿,前些rì子我爹他们围了江府,你被人伏杀,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在意?这可都是那涟漪在背后搞出来的呢。”
啥?少鸣胸口猛的一涨,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这都她干的?我……X%¥#
不过,在平晟面前这大尾巴狼还是必须装下去的,很僵硬的牵了牵嘴角:“算了,都过去了。冤家宜解不宜结!”
“噢!”平晟O着红嘟嘟的嘴唇儿,俩大眼珠儿直转:“既然你这么大度,当本郡主没说好了……我去找姐玩儿!”
“去吧!她在后园儿呢!”江少鸣随口说着,却是没在意平晟的表情。
自己到底和这涟漪有啥恩怨呢?自己只不过曾追过那东京的大才女,但自己一没强抢二没纠缠不清……只不过最后察觉这大才女有些龌龊的心思,甩手走了而已。
难道,这就结了仇?吓,这也太玩笑了吧!不过……少鸣抽了口凉气,以前看武侠电视剧时,对那个乔峰和马夫人的恩怨有点不理解……可这不会是也叫自己遇见了吧?
“‘且做如今,要见却为无缘恼。前事杳,君且笑,欢声续唱多情调。’哦……大坏蛋,你说……这词儿好不好呢?”平晟走到门口,突然笑嘻嘻的回头一问。
“?”少鸣心脏不由的一跳,这可是失恋过男人不可碰触的伤疤,记忆深刻着哩。她怎么知道的,除了文莹之外,外人却是提都没提过……文莹断然不是这么乱嚼舌根儿的……
“哎……想不到这恶毒的娼jì,竟也有些文采……”平晟戏谑的笑着,额头上似乎长出一对细嫩的小角,背后黑sè小翅膀砰然张来……
“WHAT?”
第五章 石碑的身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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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涟漪写的?不是我的小扇坠儿?少鸣顿时发狂了起来,这还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真可以叫做大笨蛋了。
平晟靠着门边看着江少鸣七窍生烟的模样,捂着小嘴乱笑。这个大笨蛋,装大度,装旷达,装神通广大……嘿!漏陷儿了吧!看本姑娘今后如何笑话你。
可没等得意的功夫,眼前人影徒现,江少鸣有些狰狞的俊脸仿佛跨越空间一般,猛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虽然脖子上一紧,衣领被提了起来,听见那坏蛋沙哑的声音说:“仔细给我说明白!”
身子凌空,平晟只觉得脖子仿佛要折断一般,根本透不过气儿来,小脸鳖的通红。想去扳开那手,却发觉如铁铸一般无法动分毫。
“大坏蛋……你……你要……勒死我了!”
江少鸣肃然而惊,这才发觉失态,连忙放下平晟。深吸了口气,闭眼整了整情绪:既然知道了,事情就好办的多,这时候激动也是徒招笑话而已。
涟漪……嘿!玩儿我?很好,很好……
“你个臭坏蛋,死笨蛋,差点勒死我……坏蛋……”平晟长出着气儿,揉着被勒的有些发红的脖子,有些恼了,不解气的冲上前来,拿着小手在江少鸣身上一阵乱锤。
江少鸣无奈,一手掐了小丫头的俩腕子,低声道歉:“好啦好啦,我也不是故意的!”
平晟扭了扭小身子,没争回双手的控制权,顿时气的俩眼通红,恨恨的张口,向那手咬去,却被江少鸣知机的提了起来,却是够不着了。
只能动了两只小脚去踢。
她那小蛮靴骑马装,鞋尖儿内衬着硬皮,甚至铁尖,踢在身上有些疼。江少鸣还真拿这满身是刺儿的小丫头没什么辙,无奈之下,把小姑娘胳膊背到后边,胳膊一夹,另只手抄住俩腿,却是把小丫头娇弱的身子当腰带缠在自己的腰上。
“行啦!差不多就行了好不好?我又没真的想勒死你。”
“不行,你欺负我。我告诉我姐去……”再jīng明也是小孩儿心xìng,无力反抗,嘴是不肯服软的。
“行,一会儿你去告状吧!我现在就要涟漪的人,你给是不给?别跟我说没用的,你不抓住那人,断然不会得了这么准确的消息。”少鸣耐住xìng子开口。
平晟正在那儿徒劳的挣扎,听这话顿时就大叫了起来:“就不给就不给,姑娘我把她关一辈子,叫你有气没出撒……”
jīng明的小孩儿是天底下最难对付的种类,人家有蛮不讲理的资格,江少鸣却没有,总不能真的揍他一顿狠的罢。
“哼,你藏能藏到那儿去。我还不信找不出来。”少鸣鼻子里哼了一声,低头看了小丫头一眼,嘴角却难得的翘了翘。
这动作实在有些夸张,小丫头那腰身柔软的如同面条一般,宛若真正的腰带和少鸣的腰密合无间。在这种极端的动作之下,原本就不太厚的小袄竟然勾勒出几分花骨朵般的青涩曲线,想必胸前的金橘儿已然发育了起来。
刚刚那股儿劲儿过去之后,少鸣的气已然消了不少。这事其实是好事,至少知道欣儿那边的心意没变,这才是最重要的。
想起自己不是被甩了,这让江家大少心情舒畅了起来,忍不住拿这小丫头调侃起来“嘿,倒不是石碑的身板儿!”
他这纯粹就是无意识的满嘴乱溜,可人家平晟听到耳朵里顿时就不一样了。她是标准的早熟,那石碑般的身板儿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想起那天这人赤身**的在床上……顿时小脸充血红了起来,连那小耳都通红如血玉:“yín贼,就知道乱看……”
江少鸣没在意,心理思索着是否就此打道回府,把包欣儿拐了出来。可现在这功夫,老爹老娘必然已经知道自己跑路的消息。
以老娘的爆脾气,等自己回去的时候,想必正好碰个正着。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在这个问题上,自己是标准的死硬派,可却断然拧不过老娘的胳膊的。
回去?还是不回去?一时间就有些挠头。
他这挠头不要紧,可望了手里还夹着个人呢,他挠头习惯是用左手,偏偏左手夹的是平晟的上半身,这一松手,没了支持,平晟小脑袋瓜子里正乱想一气也是没注意。
结果,哎呀一声,却是头下脚上的倒吊了起来。原本她那粉缎的小袄就是湖丝的料子,虽然是双层的可也光滑的很,这一下就褪到腋下,露出同样粉sè的短肚兜。
可这天下的事有点太赶巧了,刚刚那一阵挣扎,那绣着一对可爱小兔的肚兜带却是断了,慢悠悠的也是滑了下去。
江少鸣听那一声尖叫,下意识的低头,却是没啥感想。毕竟没发育成就是没发育成……虽然那皮肤如缎,金橘隐然,可一来少鸣还没邪恶到迷恋幼女的地步,二来纯属意外也没心理准备,只觉得好笑。
“你……放开我!”平晟吃不住劲儿了,腰腹胸的凉意和那倒挂着的血气下冲,却如催红剂一般让她整个身子泛起怒放桃花一般艳丽的sè泽。
“你确定?”江少鸣嘿嘿一笑。
“yín贼,放开我!”平晟尖叫。
“这可你说的!”少鸣右手一松“砰!”却是把平晟头下脚上的扔了下去。好在他轻重还是知道,手上的巧劲儿足可让平晟头颈背臀依次着地,断然是摔不坏人的。
平晟冷不防被摔了一下,虽然有点疼,可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起身整了衣服,然后羞红了小脸,咬着嘴唇,大眼里却是含了泪水,一跺脚就跑“你……欺负我,我告诉姐去!”
吓!现在的小孩儿啊,就是吃不得半点委屈。少鸣耸了耸肩膀,也走了出去。叫了燕十六吩咐他去查查涟漪的下落,随即又写了两封信派人送往东京城。
回头继续找平晟讨消息去了,被笑话就笑话吧,这小姑nǎinǎi还真是吃的自己死死的,我怎么就惹上了这小魔女呢?
……
第六章 魔(摩?)教
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古人的话却真真的百转千回藏着无数的心思,腰缠十万意为财,下扬州意指风月美景,而这骑鹤么,再大的鹤能坐的下人吗?能骑鹤的是什么人?仙人呗。
好么,财sè兼收不说,还要去成仙……
扬州,最让男人记忆深刻的就是它的风月。三十六条花柳巷,上、下抱剑营、漆器墙、沙皮巷、清河坊、融和坊、荐桥、新街、后市街,到金波桥等两河以至瓦市,扬州的风月仅比东京差上少许而已。
可江少鸣虽然腰缠不止十万,毕竟不是神仙,鹤是骑不了的,坐船而下,游了圈儿西湖,看着西湖边儿上号称chūn风十里扬州路上的粉黛画坊。
西湖绵延数里,其瘦如绳,红花碧柳,水光潋滟,山sè空濛,一艘艘画舫轻轻在湖面滑过,两岸烟花华楼里珠帘微卷,那鬻sè为生的女子露出如花笑靥……在这湖光山sè之间却也一丝感觉不到俗气,当真是yù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少鸣有心做那卷上著帘总不知的恩客,可这身边赵堇,双儿外加混世小魔女在呢。
再厚的脸皮也不能来一句,你们先转,我piáojì去罢。
更何况,现在还有事要做。要说平晟这小孩儿做事实在是不够细致,从东京快马赶到扬州拦江少鸣,随后又得了消息赶到泰州,这粗心的小丫头竟然只派了一个护卫看守涟漪那女人。
扬州是什么地方?当初涟漪入东京之前,就在这十里扬州落籍,艺名大震之后才到的东京,这就好比人家初发迹的地盘一样。关系网甚至要比东京严密的多。
更何况,你派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看守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风月班头……吓,那跟不设防有区别么?
不过,这多少让江家大少找回了点面子,很是数落了平晟一顿之后,被这小丫头片子吃的死死的他,显然出了口恶气。
“扬州知府韩琦,弱冠之年考中进士,名列第二,授将作监丞、通判淄州,入直集贤院、监左藏库,迁度支判官,授太常博士,后外调扬州开府一方……”
这又是赵堇说的,不过这多少让江家大少有点迷惑,以他并不丰富的历史知识来说,这韩琦应该是武官儿,而且发迹是在西夏战争期间,后来和小范一起搞新政,被贬到扬州的。
可现在看来,宋夏之战尚未开始,小范还很年轻新政还没搞,而这韩琦貌似也很年轻,这怎么话说的呢?难道……这传说中写史的大大们,在写这段儿的时候,正在喝酒?脑子不正常了?
不过他也就想想而已,反正他对历史的记忆也是模糊无比,大多是后世从诗词中得来的讯息,做不得太准。
谁做什么官,他也是不在意的。
展昭也算半个扬州本地人了,再加上他久走江湖自是见识多些,便介绍说这里是漕帮的地盘,虽然谓之帮,实际上不过是吃漕运饭的人的利益组合而已,不是纯粹的江湖帮派。不过这本地倒有些名人,比如魔教紫白金青四大护教法王,五类魔……都在这附近活动。
啥?紫白金青,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魔教?别不是明教吧!”
“正是!”展昭点头解释:“这魔教,又叫摩尼教,两淮称之为明教,唐时附弥勒教,又夹杂了三清教义,不僧不道,行事怪异,被江湖人不喜称为魔教,其实取的是摩尼中摩的谐音。”
“噢!”江少鸣点头,没在意的笑了笑:“有时间去黑木崖去看看!”
“少鸣也知这魔教总坛光明顶么?”展昭诧异的一问。
“哈!算是吧!”少鸣无奈,我蒙的,谁知道真是那地方。等以后咱也搞个围攻光明顶玩玩!
这时候,湖风渐起,水气微凉,他和展昭站在船头,不觉都有些爽气。船舱内赵堇和双儿也静静的坐着,就算说话也是低声细语,只有平晟银铃般的笑声不时的传来。
这天地,山水,湖岸画舫里飘摇的丝竹,一点点儿的堆积成一种很惬意的氛围,若不是自己不会喝酒,这把酒临风,再吟一首好诗,却是十足的完美了……游山玩水,其实游的山水,玩的却是心情。
扑啦啦……震翅声起,一洁白的信鸽君临画舫的上空,在船头一阵盘旋,随即落在那挂着红sè迎风的杆上。
燕十六走上前去,取了鸽腿上的一卷纸条,送上前来。
恩?江少鸣接过,看了一眼不由的失声的笑了起来,随手递给展昭。展昭看了也是一愣,喃喃的苦笑:“少鸣,这涟漪的来头还真不小呢!”
“是啊!”少鸣也笑:“紫衫龙王……哈,好显赫的身份!以前还真小瞧了她。”
展昭继续往下看去,再也忍不住吃惊了起来:“天,这扬州商会的会长,竟然也是魔教中人!这……”
“应该没错!”江少鸣点了点头,有些无奈的苦笑:“我也没想到,这里面牵扯的东西真复杂!”
展昭也暗暗的点头,心里无数的念头纷起。三个月前,包大人的船货第一个赶上门收购的就是这扬州商会的会长……而涟漪也一直针对的是江少鸣。
若是俩人分开来看,断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顶多一个贪婪的商会会长,一个小心眼儿的娼jì。可若是再结合俩人的身份,都在明教中的地位不低。
这是商战?是江湖恩怨?有或者……
展昭觉得脖子后有丝凉意升起,下意识的去看江少鸣,正好遇见少鸣投过来的眼光,眼神交流之下,顿时明白各的猜测,不由的同时摇头,叹息……要是真的,这事就大了。
“喂!俩个大男人家家的,干什么?眉目传情么?好恶心!”也许是里面静静的淑女般的谈诗论景不太适合这东京小魔女,她偷了空跑出来透气,却恰好看见两个帅气的男人在那儿你一眼我一眼,还不住摇头叹气。
她老娘出身青楼,那些兔儿爷的事迹自然有些耳闻,刚被江少鸣数落过一阵,自是想扳回一城,显然是故意误会了。
雪特!江少鸣顿时额角疯跳,猛的回头:“老实呆着去!”这丫头片子,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是啥乱七八糟的?
(汗水)
第七章 前科
雪特!江少鸣顿时额角疯跳,猛的回头:“老实呆着去!”这丫头片子,小脑袋瓜子里都装的是啥乱七八糟的?
平晟闻言顿时就是一挺脖子:“就不回去……”
“你信不信我给你扔湖里?”江少鸣立眉毛,他现在可没跟小丫头纠缠的兴趣,少爷我烦着呢。
“你敢……”平晟开口要斗嘴,可看江少鸣的脸sè有些太不正常,也就没了下文,小眉头皱了皱又缩了回去。
她是个机灵的姑娘,平时耍些小xìng子小脾气,专门爱看江少鸣笑话,也只是觉得这江少鸣好玩而且识逗,虽然乱凶人但那眼角眉梢的喜气不曾消失,显然是没怎么生气。
可今天江少鸣脸上有些沉重,那眼里的笑意消失的一点儿也不见了。看来真有大事发生了。
江少鸣心里的确沉重,他少年时师从丁谓这虽称jiān邪,却文才不凡的宰相,曾经读过《僧史略》,因此记得清楚,尼教,明教,明尊教……这一系列的名字都是代表着一个神秘的,带着末世情节的宗教。
“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看似微言大义,大仁大勇……可若是仔细想想那明教的二宗三际:当全天下大多数人类(在摩尼教中,所有人类都是恶魔的后代,光明神降下明子让世人解脱),信仰光明之神之后。
支撑世界的光耀柱和活灵诸子将离开,天地随之崩溃,爆发出一场大火,这场大火将持续一千四百六十八年……简直就一标准教唆人类集体*的邪教组织。
这个历来以灭世为己任的宗教,梁贞明六年陈州毋乙叛乱,后唐、石晋时的叛乱都与其有微妙的关系……可谓是造反的前科累累。要是搁到江少鸣的记忆里,那后世的大明尊教还真实现了造反的夙愿,可惜大明开国的皇帝朱重八得了天下,断然不会容忍这帮人在自己的王朝里燃起焚天大火。
一纸禁令写入礼典,将明教彻底打入十八地狱再不超生。
这可是标准的千年不改的造反派……扬州富甲天下,实为大宋除东京外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这扬州商会的财力也是相当雄厚,在两淮流域唯一可与江家抗衡的就是这扬州商会了。
如此财力,外加明教两淮福建等地的几万教众近些rì子蠢蠢yù动的风波……再加上在东京城搞风搞雨,拿自己开涮惟恐天下不乱,为了什么?要说不是想造反,嘿嘿!谁信呢!
随波不逐流,同流不合污,有辙想去,没辙死去!
江家大少这有点似是而非的座右铭实在有点与这个天下格格不入,这也是他在东京城里,忠jiān两方皆仇视他的主要原因。
而这江湖,目前来看,无论是所谓的大侠义士,还是所谓的魔教邪教都瞅江家大少不顺眼。整个一个江湖公敌!
本来他在扬州没想流连多少时rì,这回少爷倒是不走了。来吧,咱玩玩?少爷就让熊熊圣火焚了你们的黑木崖光明顶!
……
男人最常逛的除了jì院之外,就是赌场。身为扬州商会的会长白展堂是一个挺有名气的赌徒。
他暗地里是摩尼教净风尊使,与善母尊使并列,(外人称之为光明左右使)除了教主之外,几乎可以说是摩尼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sè,身份尊贵无比。可他这人却是赌瘾根儿深,一rì不赌混身都不自在。
好在他这人赌术jīng湛,号称扬州赌王,输的时候实在不多。近些rì子教内事物繁忙,收买官员,兵器马匹的囤积都是紧要的时候,他没赌上几把,手已经痒的不行了。
虽然摩尼教也曾在教典中附会过‘老子化摩尼’来讨好道家,可它毕竟是佛教为根本,后周皇帝柴世宗灭佛一事,对摩尼教是个严重的打击,几十年才渐渐缓过劲儿来,如今形势大好,难免又起了吞食天下的心思。
大事将起前的准备却是最烦琐的,再加上一个做事毛躁的紫衫护法让人cāo心,他实在是一点儿空闲也没有。
虽然他也仔细想过全面吞并江家所带来的巨大利益,那几乎是可以买下整个天下的财力,若是得手,rì后的大事几乎可以打上保票。
可他做了几十年的商人,也知道那巨大利益背后的风险,江家几十年的根基岂是一般,加上这新的少东家,看似游手好闲,有点儿女情长的坏毛病。可在生意场上,这江家几年来让人眼红的扩张速度,却显示了这江家少爷眼光魄力的不凡。
上次去东京,他也只敢小心翼翼的撺掇一下包拯,激化一下矛盾罢了。东京城闹的越乱,对自己的行事越有利。
可那涟漪奉命在东京结交达官贵人打探消息,原本做的好好的。可怎么偏偏去招惹江少鸣……不过,也不怪她。谁想到那江家小子的潜势力如此惊人,连那么多重臣都奈何不得,那么多高手联手也杀不掉他……
哎!一时间他却有些忐忑了起来。目前大事在即,别因为他出了乱子才好。那江家小子在扬州眷恋不走,莫不是察出了什么?
不过!自己毕竟是本地豪绅,虽然目前的年轻知府有点不好收买拉拢,可其余的官员大多已经归附本教,官场上的事还是好办的。
再说目前教中的高手大多全在此地,智慧、光明、大力、清净四大护教法王中除了智慧法王之外都是绝顶的高手(不懂行的人,根据这些人的发sè乱叫成紫白金青四**王。)
五明子(江湖人称为五类魔,或五散人,实际是清净气、妙风、明力、妙水、妙火五明子。明尊教典所说,其五明身,既被如是苦切禁缚,废忘本xìng,如狂如醉。却是教中的王牌杀手)
加上自己,十个高手在一起,还有‘五国土’中相,心,意三土数千教众,实力雄厚无比……他这一想,心里安稳了不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过于小心了。
事情归整的告了一个段落,白展堂松了口气,顿时好些rì子来憋在心底儿的赌瘾发作,叫上十几个手下,领了几个姬妾,乘了大船招摇着向着西湖最有名的千金画舫而去。
第八章 千金画舫
千金画舫,一个集合了赌场jì院为一身的大船,在扬州附近的水路来回的巡航,可以称的上扬州最大最豪华的销金窑。光是赌资一rì之间号称数百万贯过手,船上姑娘更是艳sè脱俗,扬州八艳中至少有六个在这千金画舫落籍。
画舫的舫主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姓名无人得知,只是知道姓夏,人称夏公子,却是附近一年一度赌王大赛的连续五届霸主,赌术惊人。据说是某个朝中大员的至亲,更有人传说他是小蓬莱武圣于九莲的关门弟子。
传言凿凿虽不可全信,却不可不信,就连白展堂这类扬州头面的人物,私底下是大明尊教的尊使,在船上也是不敢轻易惹事。
带足了钱财,带上了姬妾手下,着船上的伙计寻了个趁手的台子,然后开赌。
赌术好的人赌品也差不到那儿去,对他这种心怀大事的人来说,赢赢输输赌博玩的就是翻开底牌时那种心跳的感觉而已。虽然外人的眼中他们筹码以千万计是一掷千金的豪赌,可对真正的富豪来说,只不过九牛之一毛。
那些拼了身家、xìng命,在赌桌上孤注一掷的所谓赌王赌神,实际上只是以赌为生的赌棍而已。
江少鸣上了这千金画舫的时候,已经是入暮时分,天sè渐渐沉下去,而湖边儿画舫上的灯火渐渐升起来,远远的望那反映着灯火的水波暮sè,却是多了几分仙境般的静谧。
“公子,您来了!是二层还是一层呢?”船沿迎客的伙计微笑着招呼着,看那神情气度却没有卑颜奴膝的味道,很正式很真诚,让人心里舒展。
“我要去三层!”江少鸣笑了笑,这画舫是三层船舱的大型楼船,比大宋水军的拍杆战舰还要宽大不少。这一层是赌馆,二层是jì院,而三层则是贵宾区。
“这……公子见谅!咱看着您面生,三层嘛,是非熟客不能上……您还担待些!”
“是嘛!”少鸣笑了笑说:你跟你们老板说,就说东京江家江少鸣来了,要去三层看看。
伙计显然吃了一惊,这江家大少的名声可是知道的,那可是财神爷眷顾的天之轿子,手上的钱财堆积起来可以填平长江的主儿。更是自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这可不是送上门儿来了么?
顿时俩眼就是一亮:“原来是江少爷,您稍候,小的去禀告主人,亲自来迎你!”伙计对几个旁边的赌场打手使个眼sè,风一般跑了。
被几双眼睛恶狠很的看着,江少鸣倒是没什么,跟来的平晟却是哼哼咭咭的朝江少鸣挤眉弄眼,小脸儿上鳖的通红,却不敢说话。
反正那儿也落不下平晟这小疯丫头的,这个淘气包似的小郡主,脸皮老厚,外加胡搅蛮缠,谁甩的开她?反正江少鸣是拿她半点招儿也没有,打吧,人家貌似很享受,骂吧,人家转眼就忘了……
不过这次要跟来可是死磨了大半天来上得画舫的,不过却不得以答应江少鸣一个条件,不许开口说话,最远不离五步。
“少鸣,这艘船的背景很可能是小蓬莱,你前些rì子……还是小心些吧!”展昭在旁边开口,有点担忧。江少鸣这次出来只有自己算是个好手,别的护卫却是一个也没带。
凭着他江湖公敌的身份,来到这龙蛇混杂,外家仇人地盘的地方,实在是危险到了极点。
“没关系!不就找那白展堂唠嗑么,有啥危险的,你这堂堂南侠还保护不了我俩?”江少鸣抓着玉扇的扇坠儿,把那夜sè下寒光不减半分的的扇子转成一个浑圆的光圈儿。
晃着虎视眈眈的几个打手心里发毛了起来,几乎同时想起,这江家大少……似乎杀了鼎鼎大名的北侠,也是绝顶高手啊!
展昭拿他没法,对这江少鸣胆大包天的xìng子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同时也对自己突然沦为江家魔头的保镖不满,不由的翻了翻眼睛:“你会水么?”
“游泳?狗刨二十丈沉不下底儿,算不算会水?”
切!展昭切了一声“这千金画舫里高手如云,万一有小蓬莱的护法什么的,要是打起来我可扛不住!”
“大哥,你是TANK啊!你不扛谁扛?放心,扛住十几秒就成,伤害输出归我!”江少鸣一脸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腰带,腰间鼓鼓的不知装的是什么。
展昭显然不明白这一大堆的专业术语,不过看江少鸣的动作,却猜到了几分。不由的面sè有些发白。那东西……实在是威力惊人,出奇不意之下大罗金仙也吃不住。
……
东京城!
朝廷之上,君臣间的僵持还在继续,赵祯一来是禁不住张贵妃的枕边儿风,二来是气不过群臣的态度,真是铁了心不松口。
小范被调到东京,仅仅是一个四厢指挥使,虽然赵祯总找他商谈些改革的事,但赵祯却牢牢记江少鸣的话,这小范暂时只是个智囊,断然不让他早早的接触政治核心,不让他大刀阔斧的来个快刀斩乱麻。
而另一个年轻的狄青,却悄然提出了一个让赵祯立刻下了圣旨的建议:“全军展开相扑运动”
运动,不是新词,蹴鞠在东京人的嘴里,就是一种“运动”
相扑!这也不是新词,宋太祖赵匡胤在戎旅之中,就曾制定过一条角力斗殴以较胜负、渐增俸缗、迁隶上军的“圣训之法”。
夫角力者,宜勇气量巧智也。然以决胜负骋捷,使观之者远怯懦,成壮夫,己勇快也。使之能斗敌,至敢死者之教,男无勇之至,斯亦兵阵之权舆,争竞之萌渐。
但是后来,这圣训变了味道,那些孔武有力的角力儿,多为皇家贵胄表演助兴,湮没了赵匡胤原本军中大比武的意思。可这毕竟是一种对军队战斗力提升极有效果的方法,而且赵祯的圣旨里扯起太祖圣训的大旗,谁也没胆子在这个事上找不自在。
相扑,这个后世的南宋造就了岳家军,韩家军两支强军的练军方法,在北宋百万禁军中开始慢慢的兴盛了起来。
而在后宫,太后刘蛾终于醒了,砸了所有能砸的手边儿的东西,打了能见的所有的人,差点一把火烧了这个禁中。太憋屈,太郁闷,太可恶了!
身上龙袍穿着,天下的权利在手里掌着,却被一个小小商贾欺负的连气都没处撒。
“哀家要抄了他的家,灭了他的门!”五十岁不到保养的极好的老太后,如同泼妇一般指天铭誓。
而外面的南熏门儿,一辆轻快华丽的马车,不声不响的开进东京城,秋风卷集着树叶,奋力的掀起那厚厚的锦缎车帘儿,露出里面雪月一般动人的三张面孔……
“臭小子,跟老娘玩离家出走?看我抓住你不打断你的狗腿……”
第九章 赶紧卧倒
夜sè深沉了起来,除了辉煌的灯火,那天幕之上硬是黑的如同一块铁板,不见半点儿光亮。耳边船头激水的声音,混合着画舫里赌徒的呼喊,漫骂,jì女的调笑,娇吟……夏遂良有种很无奈的感觉,这夜sè如此绚烂,若是杀人见血,就不完美了。
身为陕西经略相公的儿子,天下第一高手于九莲的弟子,官场未获成就,江湖上不闻姓名,仅仅在这千金画舫上饮酒做乐,与那扬州如烟雨般润泽的女子风花雪月……夏遂良其实是很低调的一个人。
官场上的纠缠,江湖的恩怨,于他,却是半点交集也没有。就算是前些天,一个师弟死在江少鸣的手上,他也升不起去报仇的半点念头。
不过今天,这个圣主指名要杀的江家少爷却是来到自己的船上。“哎!”悠悠的一声叹息,他如情人般抚mo着手里金光如水的小宝剑,柔声自语道:“金灯啊,金灯,今rì你就委屈一下,沾染那肮脏的鲜血吧!”
仔细的整理了身上洁白的长衫,将跳丝的长发慢慢的梳理了一遍,修剪了下眉毛,在身上均匀的洒了些香粉,然后对着偌大的铜镜自恋的转了一圈,觉得一切都完美无缺了,才用修长的手指捻起那细小的宝剑,收在腰间的剑匣里,推开房门,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下人们静静的跟在后面,没发出一丝声音,连脚步都几近无声。这个主人,喜怒无常的xìng子谁也摸不透,前些rì子因为牙缝里塞了肉丝儿而被主人发现的下人,现在在西湖的湖底,怕是已经开始腐烂了。
夏遂良慢慢的走着,转过宽敞的通道,前面是白展堂雄伟的身影。
“哈哈,夏兄,可等你呢!”白展堂豪爽的大笑,三十五岁正当盛年的年纪,心志体力经验,都达到一种颠峰的状态,这是夏遂良眼中扬州唯一一个值得交的朋友,因为他除了嗜好赌博之外,是个相当完美的人。
武功,权势……这也是扬州唯一一个可以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角sè。虽然,他比自己多奋斗了十年。
“白大哥请!”夏遂良微微一笑,俊俏的脸上透出一股很特别的光泽。或者用娇靥若霞可以形容。
“请!咱们见识见识这江家大少的风采去。”白展堂也笑,笑声很雄浑,但还是深吸了口气,才迈步前行,毕竟……那个对头,太强大了。
……
“啧啧!你看看,这不是浪费么?”江少鸣吧嗒着嘴,看着这个几乎可以用金堆玉砌来形容的贵宾赌局。
翡翠玉心雕琢的天九sè子,纯金包边儿檀香木台,脚下纯青琉璃瓦的地板,桌上的茶具都是罕见的钧瓷极品,甚至连那灯台都是纯金铸的……这奢华程度倒也一般,让江家大少不满就是,这些东西是一点儿也不实用,那金边儿的椅子,除了打架的时候可以用格挡刀剑之外,坐上去却是咯屁股的很。
脚下光滑的地板,可以当镜子用了,若是穿了硝皮底儿的靴子,简直能把人摔死……
切……这人,有钱找罪受,却是一点儿品位也没有。
展昭在旁边四下乱看,心里忐忑不安,这地方,除了正门之外,别的地方都不是可以轻易破开冲出的,要是打起来,可真是困兽之斗了。更让展昭有点心里发毛的就是江少鸣带来那东西,这要是在这么个地方使用起来,可太危险了
不由的担心:“你那东西到底安全么?别万一……”
“没关系的吧!只要及时趴下去,那个大概,差不多伤不到自己……”江少鸣四下看看,也有点发毛,这东西他也没做过什么实验,弹片飞行的角度是否真的如那曾大直讲所说,他也没什么底!
“……”展昭无奈,江少鸣这语气简直太缺德了,什么叫大概差不多?这不明显叫人不安心。
“嘿嘿!放心了,来的时候不都穿了软甲了么?……哎哟喂……你个死丫头片子,掐我干什么!”江少鸣一蹦而起,揉着后腰,看着平晟那丫头,很愤怒。
旁边的平晟已经大半个时辰没说话了,小脸憋的通红,嘴张了又张,可答应了这大坏蛋,又不能违约,心里没着没落的,如同有猫爪子在挠。实在忍不住,就伸手掐了江少鸣后腰一把,劲挺大,疼的很。
江少鸣蹦了起来,平晟也不说话,可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明显的透着:你不叫我说话,也没叫我不许动手!
rì了!少鸣大怒:“你给我蹲墙角去,不叫你不许过来!小孩子家家的还学会掐人了,长大谁娶你谁倒霉……”
平晟一挺脖子,那表情分明就是:我就不去。
“带你出来就是个错误,这次不听话,看我下次还带你不!”江少鸣一瞪眼,用绝招。
平晟立刻换了可怜相,抓着江少鸣的袖子一阵乱摇,小鼻子里哼哼哈哈的腻人。甚至伸了一只小手,很卖力的帮江少鸣揉着腰。
“哼!别跟我套近乎!你说你这么点儿的小人儿,瞎凑什么热闹……”江少鸣一副教训小孩儿的口吻。
恩!恩!~~平晟挺配合的点着小脑袋,小手乱揉。
展昭选择xìng失明,这俩人都小孩儿,就是没个正经的时候,这些天,习惯了。
可就在那么突然,那么全无预兆的,空间里传来一声金属盖脱落的声音,随后嚓的一声,咝咝的响动带着股烟火味儿冒了出来。
展昭抽了抽鼻子:“这什么味儿?不好,毒烟”
江少鸣也闻到了,可这味道太熟悉了,魂飞魄散的低头一看,平晟手里那带着金属拉线的小圆盖,再看自己的腰间不是正冒着烟呢吗?
“我靠!快卧倒!”猛的从腰里摸出一个香瓜大小屁股还咝咝的跳着火花的金属球,运足了功力就向那密封的窗口砸了出去。
扔完不管不顾的一脚踢躺下赌桌,把平晟扑倒,压在身下,双手护头。展昭也回过味儿来,也顾不得大侠风度,学着江少鸣双手抱头趴下了地下。
这房间的窗户简直太结实了,要说江少鸣功力不算高手却也不太低,用个一斤来重的铁疙瘩砸出去,四五寸的木板也能洞穿,可这窗户不知道衬了什么铁条,砰的一声砸出个大坑,却是反弹在光华的琉璃地板上翻滚了起来。
而在这时,贵宾室的门哗的一声左右一分,那白展堂和夏遂良,却是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连续不正常关机,导致磁盘坏道,SUIT!)
第十章 史上第一颗手雷的威力
“轰……哗啦……”其响若雷,整个船体似乎都在簌簌的发颤,硝烟随即腾起,夹杂着无数高速抛飞的锋利铁片,肆虐着这狭小空间里的一切。
那厚厚的镶金赌桌被碎片穿透的夺夺声中,江少鸣只觉得屁股上微微一震,随即**辣的感觉传来,痛楚降临,不由的暗叫倒霉。自己杂没弄个防弹裤衩儿穿呢!
哎呀!妈呀……周围传来几声惨叫,随即一阵狂乱,外面船仓有密集的脚步声传来。
少鸣摸了摸屁股,抬手一看,一手的血迹,不由的哎叹:“我的娘啊……你个死丫头片子了,下次说啥也不带你出来了。”
这东西是那个曾会二儿子的第一代火yao产品,生铁铸的椭圆球里装着黄金比例的火yao,引信儿是类似汽油打火机的遂石装置,一根金属丝儿连着转轴,用力一拉就激发药信儿。
那球体本身就铸出裂沟,爆炸力不大就能炸开,甚至里面还装着不少铁钉铁片,碎石,填些炭粉什么的东西,实在是集手雷烟雾弹于一身的超现代的东西。虽然出现臭雷的几率达到十分之一强,可要真近身炸开,天下第一高手也得成蜂窝煤。
“江少鸣……你给我滚出来!”颇清朗的声音里带着冲天的怒气,随即一道金sè的光华穿过那空间中的硝烟,破开一张白纸般裂开厚达数寸的桌面。
江少鸣哎声捂着屁股撑起上身,冲着那近在咫尺的人尴尬一笑:“这个……别动手,意外,纯属意外。你是夏舫主么?”
眼前这个人造型相当夸张,爆炸型的头型,被劣质火yao熏的一片发黑的正面,还有那张黑脸脸颊的一道流着血的伤痕……很有点战场硝烟洗礼过的特殊男人味儿。
这正是夏遂良,他距离本就稍微远些,在爆炸威力圈边儿上,而那弹片飞舞直冲脸去的时候,高手的本能反应让他躲过了一劫,虽然也见了血,可并不太深。
但还有比他倒霉的,那大明尊教的净风使却是被一块弹片,生生的镶进了小腹,三寸的差距几乎就净了身去练葵花宝典了,现在捂着小腹,靠在门边儿上,动一下就要了命般的痛楚。
别说开口说话,现在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而随他们一起的手下则没什么伤,只不过被那震天雷一般的响动震的有些傻了,木头人一般不言不动。
“江少鸣!……”夏遂良怒气攻心,没头没脑的刚进门儿就挨了一下受了伤,而且把身上弄的如此肮脏,最可恶的是,脸上也伤了。这对极度自恋的人来说,简直奇耻大辱。漆黑的一张脸上扭曲着狰狞,小宝剑一指。
“站起来,本公子给你公平一决的机会!”他到挺有高手的风度。
吓!这可倒霉了,少鸣哎叹,上来一句话没说成,自己先炸了。这简直就是自杀xìng爆炸嘛,没想到自己还客串了一把恐怖份子。
“都说是意外了!”少鸣无奈的伸手把血迹给他看:“没看我也受伤了么?你伤的是脸蛋,我是屁股蛋儿,都一样……哎哟!”他本意是说咱俩一样倒霉,都是受害者,可屁股一疼,后半句就没说出口。
本来夏遂良也诧异,这人也受伤了?难道真是无心之失?可后半句一听,顿时怒火冲顶,本公子的脸和你屁股一样。侮辱人是杂地。
“该死!”一错牙,手里宝剑狠了命就刺了下去。
斜刺里一道剑光shè来,却是当的一声磕开,夏遂良不由的退了一步,小心戒备,心里惊讶,真气不弱,至少和自己在伯仲之间。
“夏舫主!展某陪你……”横剑的是展昭,他卧倒的及时,又不像江少鸣身下压着个平晟屁股翘的高,除了震的耳朵发聋之外,却是一点伤也没有。
可以说,这大宋版手雷第一次实战中,唯一一个全活的人。
“展昭?哼,做了包黑子的走狗之后,却又做起了纨绔的保镖?你还真有出息啊!来,来,来今天本公子替你在江湖上除名。”夏遂良冷笑,尺长的小宝剑隐到肘后,猛的揉身而上。
“至少展某知道为何而战!”展昭也冷笑,左手一搭宝剑的云头,双手运剑,斜斩了出去。罡风如啸,剑气飞扬,却是正正经经的双手剑术。
要说chūn秋时候豪侠所用的宝剑,多是四尺以上,厚脊,宽刃,使用时候兼顾着劈砍的长刀作用,一挥之力可轻易的将战马的马头砍掉。实在是战场野外,单挑群搂都可以派上用场的利器。
而巨阕就是这一类的古剑,全重二十斤朝上,两膀没有六七百斤的力道别想运用自如,挥洒起来稳重力大,气势磅礴,控制方圆近丈的空间,不愧南侠之名。
而夏遂良的剑却是尺长的小宝剑,连短剑都算不上,类似鱼肠之类的匕首。轻巧灵动,隐身肘后,时不时毒蛇红信般一吐,犀利无比。
江少鸣趴在那儿瞅了几眼,松了口气,这空间不大也不小,稳重的展昭剑势可以控制大部分的空间,那夏遂良游斗为主的招术却是发挥不出十足的威力。
哎!倒霉啊倒霉。少鸣无奈,想站起身来,可扯动屁股上的伤口,痛楚降临,手上力气一软,却又无力的趴倒在地。
“恩!~”身下一声呻吟,少鸣这才发觉,平晟还压在身下呢。柔软的小身子仿佛软垫儿,似乎连骨头都是软的,竟然一点也不咯人?别不是练过软骨功罢。
被男人压在身下实在是生平第一遭,那感觉实在太奇妙了,奇妙到她根本没在意那震天价的巨大爆炸声。
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被身上男人的重量压的,又或者那臭男人身上的味道熏的,小脸通红,咬着嘴唇,半晌才哼唧了一声。
“咝!~~哎……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您老也忒能做了吧!”少鸣挣扎着起身,屁股一疼,晃了晃咬了咬牙根儿才勉强站稳,扶着旁边的椅子满脑子的无奈。
平晟四仰八叉的躺着,闭着眼睛红着小脸心里一片混乱,也不知想些什么,直到感觉没人压着,才猛的一蹦而起咬着嘴唇,狠劲儿的剜了江少鸣一眼:“死yín贼……”
我rì!小丫头片子会卖弄风情了呢,别说,那眼神儿还真有点**的味道。少鸣鼻腔里一阵发笑,呲牙裂嘴的从腰里又摸出个八瓣开花雷,扬声道:“别打了,再打我拉弦了啊!”
第十一章 把事搞大
(谢谢大家一如即往的支持,电脑的原因叫我一直无法适时的更新,抱歉的话不说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间断更新。哎,凌晨之后到早上五点时候的电压条件比较好……今后,熬夜罢!咖啡,香烟,口香糖,已经准备好了!当然,还有眼药水,风油jīng……)
没人听他的,因为没人认识那东西是什么,这就好比拿核武器威胁辽国国主“你赶紧投降,不投降老子拿核武器炸平你”一样,根本不知道核武器是什么东西,威胁当然无效。
展昭虽然知道,可也来不及开口,那夏遂良的武功不弱于他,真实胜负在五五开,而且他还要控制剑势守住门口,防止那门口画舫的打手涌入,对受伤的江少鸣不利。累的很!
少鸣苦笑,自己要是带着手下的护卫来断然没这般事故。可东京的消息传来,老娘和自己的俩未婚妻表妹都来了。今后自己要谨慎些,免的早早的落了行踪被抓回去近亲结婚。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动用扬州商号,间接而有效的去打击摩尼教的苦衷。
毕竟自己现在是逃跑,不是什么江家大少南巡。
干!少爷叫你们见见啥叫先进武器。忍着屁股上的伤,江少鸣一拧手雷盖儿,猛力一拉。嚓……咝……甩手就扔。
这年头引信的点燃时间不太准确,少鸣可没手雷读秒的坏习惯。他这一手雷是斜冲着门口去的。当啷一声穿过横开的木门砸进走廊里面,一阵克勒勒滚动之后。
“轰!”又是天摇船颤,浓烟四起,木板爆裂的声音,甚至还有个倒霉打手,被狭窄空间爆炸的气浪带的飞了起来,砸进展昭和夏遂良的战团。
两团绚丽的剑光如绞肉机一般,把无辜的打手绞成碎片,鲜血味儿终于浓了起来,混杂着硝烟,中人yù呕。
“还要我再说一次么?”江少鸣把最后一颗手雷拿在手里:“别打了,我只是来找人的,不想把你们的破船炸沉!”
展昭叹了口气,一剑逼开对手缓缓的退了回来
夏遂良也收了剑,黑脸上的白眼珠有些忐忑的看着少鸣手里的东西。“江南霹雳堂的震天雷?!”
“吓,就算是吧!”少鸣嘴忍不住嘿笑,具他了解,那震天雷不过是泥封的火yao罢了,威力差的远了。要说外壳的铸造技术,掌着天下最顶尖儿的一批工匠的江家大少也费了好些功夫呢。
屁股上火辣辣的疼,少鸣不由的倒抽着凉气“咝……哎!我也不废话了。这白展堂我是要带走的,夏舫主,来句痛快话。要么炸了船大家一起下水游泳,要么人我带走,大家挥挥手说声永不再见。”
“你当夏某是什么人,来我画舫的都是客人,夏某就是舍了xìng命,也不会让你带走白会长的。”
“嘿!白会长?”江少鸣笑了:“别说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别说你不知道他这几年要干些什么。夏舫主,你想想你老爹陕西经略相公夏竦夏子乔,再想想小蓬莱仙岛……若少爷跟皇上来一句,你知情不报,甚至你老爹你师门也参与其事……你想到后果了没?”
夏遂良神sè顿时变的无比狰狞起来:“你敢!”
“切!”少鸣打了个哈欠“不知轻重的东西!……雄飞,带上人,我们走。”说完一瞪旁边不知道想啥的平晟,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死丫头片子,扶着我。都是你惹的祸事!”
平晟奴着小嘴含糊的嘟囔了句什么,却是很乖巧的扶住了江少鸣,看着那人还在流血的屁股,竟然有点心疼了起来。
展昭收了剑,点了那已经瘫软在地乱倒霉的白展堂穴道,提了就走。
夏遂良的神sè百变,目光不时爆shè出滔天的寒意,胸口不住的起伏,却终是没有出手。
……
佛说,信我吧,你死后将成佛。仙人说,收天地之灵,餐风饮露,当得长生。
佛道之争自古及今不曾断过,一个死后成佛,一个长生不老,诱惑力自是后面的强些,奈何长生不老所需的努力太大,数十年清修苦熬,到最后往往一事无成。
这就造成了外来佛教的因果报应之说,渐渐盛起,直有超过道教的迹象。只需修今生,来世就成佛了,简单的很。
不得不说,道教所代表的那种上下求索以寻飘渺天道的jīng神,与凡夫俗子本身懒惰的劣根xìng有着一定的冲突。后世道教被佛教压的几乎抬不起头来,并非无因!
前些rì子,佛教净土宗省常大师,因慕东晋时慧远与十八高贤结白莲社念佛之风,因此结社“白莲”,凡夫俗子们纷纷礼拜名声大震,自是惹来道家不满,偏偏宋世是个崇道抑佛的皇朝,东京城几个道观的**师们上书皇帝,告了个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于是这白莲会,弥勒教的大清洗运动由此而起。
不过,这次江少鸣横插了一杠子,他这老虎凳辣椒水外加**汤……生生翘开了白展堂的嘴,远在扬州飞鸽把口供传到了东京,在打击对象重重的写下了摩尼明教的名字。
既然要搞,就搞的大些弄的彻底,让对手没有半点喘气儿的机会。看后世的电视剧,反派在剧终前总是不死之身,一次打的吐血,没几天又活过来搞风搞雨,墨迹的要命。
江少鸣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懒人,也是个轻易不动气儿的乱好人,可一旦下了决心,下手也是干脆利落狠辣无比的。
两淮的厢禁军开始集结,年轻的扬州知府韩琦亲自领兵,围攻光明顶。一把熊熊圣火,焚了无数残躯。
当然,这仅仅是官面上的文章,江湖上的事依旧要江湖手段解决。燕云十六剑和着江家其余的暗卫,凭借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展开一场快速而血腥的大屠杀。
大明尊教数万教众星散,四**王,五明子死的死逃的逃,大明尊教在华夏大地根基连根拔起,虽然一些恨重如山的明教高手,加上小蓬莱的人在江湖上红着眼睛找江少鸣,可被定了谋反的罪名,摩尼教终宋一朝,再无崛起的机会。
可是……现在这个大宋,能延续多少时间呢?当江少鸣这个异数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刹那,历史,早已渐渐脱离了原始的轨道,朝着一个完全未知的方向,一步步走去。用句被用烂的话说:历史的车轮……呕!我吐!
而那边平叛的事还在继续,江家大少早已偷偷的西下。扬州呆的时间太长,动静太大,早已落了行藏,万一被老娘及时抓个正着,就倒霉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东京城的江老娘,却没空来抓他。江老娘和刘蛾这两个处于天下颠峰的女xìng对决,正在展开。
第十二章 葵花点穴手
其实就算知道,他也没啥想法,自己的老娘是何等角sè,他最清楚,断然吃不了亏的。
撤下船头的红迎风,断了与各地商号的信鸽联系,谴走了暗卫,少鸣暂时将自己完全脱离开江家庞大的系统,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开始自己的行万里路生涯。
有时候江少鸣总在想一个有点荒谬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如此荒谬,很可能被后世的女权主义者,当做男人全部该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证据大加批判。
这个问题就是,如果把女人当成江家大少曾经痴迷过的网游宠物来看,这天下的女人大概分为五种xìng格。
忠诚,谨慎,胆小,勇猛,jīng明。
不可否认,文莹属于忠诚型,高忠心,高灵气的辅助技能,是男人无法拒绝的绝版宠儿。
赵堇,目前在向谨慎型发展,高虚弱,高破绽,高打怒,高吸气……一点点侵蚀着男人,让原本心如铁石的男人举手投降。虽然赵堇的转变还未完成,但已经渐渐显了几分威力。
而包欣儿,却属于胆小型,一系列单体法攻触发几率极高,用她独特的温柔和灵秀无声无息攻破男人的心防,让人牵肠挂肚无法或忘。
晏老二,一个勇猛型的超力样本,本身自带的蛮力技能,让她挥舞着宝剑的身姿,具备极大的冲击力,风华绝代,却又野xìng十足……
“啪……”一只滑腻的小巴掌轻轻的抽在了江少鸣的屁股上,虽然屁股上的伤已经合口,可半个多月的连续奔波,伤口有些恶化,那地方微微的发疼。
这让趴在床上,抱着大枕头胡思乱想的江家大少很愤怒,敢打自己屁股的,没别人,只有平晟那丫头。
“喂,大懒虫,咱在江陵已经呆了好些天了,景sè都看腻了呢。什么时候继续走呀!”
“不走了,少爷我呆江陵一辈子!你爱那儿玩自己玩去,老跟着我干什么?”江少鸣没好气的回答,终于想明白了,这平晟属于jīng明型的,高摔绊减低自己移动速度,愣是甩不开她。
要不是她,自己的屁股就不会伤,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伤口恶化停在这里治伤,rì,要不是这小丫头片子,自己早到襄阳看着自己的勇猛小宠物了。
“本姑娘就不走,死赖你一辈子,我烦死你!”平晟小眉头一立,伸手又拍了了一下。
“得!我怕了你了,少爷我休息呢,你该那儿玩去那儿?没空搭理你。”少鸣无奈,这丫头是个准jīng明型宠物,高反震,高反击触发几率高的吓人。谁惹她谁倒霉!
不搭理她是最好的办法。
“就不去!你咬我啊?”平晟一转身,江少鸣的床边坐了,伸俩小胳膊支着床沿儿,颤动着一对扇子般的眼睫毛,看着江少鸣。星眸若漆,黑亮亮的碜人。
雪特!又是这一招。小姑娘大眼睛里灵动无方,可就那么瞅着也不说话,也不动身子,一瞅能瞅半个时辰以上……搁谁被人那么俩大眼睛看着,能不心里发毛,肯定是定力超人的角儿。
“平晟!你去找你姐学写字好不好?”
“……”大眼眨了眨,摇头。
“找展昭学剑去吧,他的双手剑法在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奇功绝艺榜上前五名的剑法!”
“……”眨眼,摇头。
“我给你钱,你去买点朱橘吃?”
“……”眼,头。
“要不你去太白楼吃扣肉?冬瓜鳖裙羹?这可是天底下最正宗的太白楼了……”
“……”没反应!
“你到底出去不出去?”江少鸣怒了,从床上撑起身子,对小丫头怒目而视。
“不去……除非你陪我去!”平晟扬起小下巴,却是一点儿也不怕。
“……真不出去?”
“不!”
“你!~~~真的不出去?“
“就不出去!”
“葵花点穴手!”江少鸣一声大喊,从那倒霉的白展堂那儿弄的点穴手法,加上六脉神剑的底子,江湖上最早的隔空点穴手闪亮登场。
少鸣挺得意的吹了吹手指,整衣而起,瞥了表情凝固的平晟一眼,下了床一仰脖子:“你不出去,我出去!我还就不带你……”
他这伤不深,弹片划过而已,已经用酒消了几十次的毒,上了好药,原本就该痊愈了。只不过为了离开别人的视线快赶了几天路,加上路上有些热沾了汗水,这才有点发炎,走路还是可以的。
甩开烦人的小丫头,江少鸣慢悠悠的走到园子里。他在江陵城最大的客栈要了一个前后两进的大跨院儿,要说这客栈的名字,实在是天下最耳熟能详的,江湖最大的连锁客栈……无论电影电视,小说短文都常出现的……悦来客栈。
江陵是大城,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古称“七省通衢之地”。chūn秋到五代至少三十四位帝王定都于此,更是封王置府的重镇。江家在这里的产业相对的多些,主要原因就是当地的楚王,跟江家关系不错,至少以前少鸣见过楚王和自己老爹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楚王的权柄极重,手握一方军政大权,甚至可以说不弱于在京城的八王爷,在这附近江家商号的生存环境却比东京好上许多。
咝……少鸣突然想起件事,那襄阳也有个王爷,襄阳王啊!很熟悉勒,貌似,还有座冲宵楼……雪特!
这位不是大名鼎鼎的jiān王么?好象还谋过皇位着呢……
自己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老二啊老二,你家咋住那儿?
……
“喂!江大少爷……你的东西!”院门口出现展昭的身影,看见江少鸣,一甩手,一团绿影挂着风声就砸了过来,硬生生的插入青石板的地面里。
江少鸣在那儿想着心事,根本没注意,低头一看,却是一根四尺出长的翠玉竹节杖,鸽卵粗细,雕功超卓,若不仔细去看真如翠竹一般。
“这啥东西,看起来挺不错的!大侠,你怎么也送礼,我可受不起,再说我有什么可贿赂的?”少鸣没心没肺的贫嘴打趣。
展昭翻了翻眼睛,没好气的看着少鸣:“你自己的东西都不认识?人家武姑娘不要,叫人送回来了。”
噢!前些天要送给那个乞丐婆的绿玉杖啊。少鸣裂了裂嘴,伸手拔了起来,拿在手里把玩:“哎,杀了人家师兄……也难怪……”
“失望了?伤心了?嘿嘿,该!”展昭抱着宝剑在旁边嘿嘿直笑,弄的少鸣很纳闷。
“我失望什么?伤心什么?我说展雄飞,你啥意思。”
“没意思,嘿……勾引人家大姑娘失败了你不失望伤心?”
“我……我是那种人吗?展雄飞,少爷我多纯洁一大老爷们,身边美女如云,我至于见一个勾引一个不……”他叫起了撞天屈。
“得了吧,见着人家姑娘,你那脸笑的都快抽抽了。还送人家东西……你敢说自己没坏心眼?”
“我擦……你这标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少爷有那么龌龊不?”
“有……很龌龊!龌龊的很。从东京到江陵,凡是见着的姑娘,你那个没撩拨过。”展昭一仰头,一副本大侠看不起你这种没胆yín贼的模样。
“得……少爷说不过你。”少鸣无奈:“我装个锄头,给双儿种花去!”
“去吧去吧!我可提醒你,兔子不吃窝边草,双儿姑娘可曾经是皇上喜欢的……”
少鸣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展昭:“我说……这可不像你啊,今天怎么了,别不是吃错药了吧。来,少爷给你把把脉!”
“边儿去……本大侠不爱搭理你。”展昭一甩手,满脸笑意的转身就走。
江少鸣摸了摸鼻子,看着展昭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我说展猫儿,武功有成你自己窝房子里偷着乐得了,拿少爷寻什么开心。”
(晚上还有)
第十三章 做个高手吧
展昭身子顿了顿,耸了耸肩膀干笑了两声却没说话,继续向屋里走去。
江少鸣挺为展昭高兴,绝顶高手的武功要想再进一步难比登天,往往有人一辈子都无法寸进。而且这再进一步的跨度非常之大,难怪看着展昭jīng神气儿都与往常不同了。
雄飞,哈,你这只大鹏鸟,终要展翅了。
少鸣笑了笑,正打算出去溜达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个查点忽略的问题,这绿玉杖是怎么送来的?
要说自己的行踪隐秘,加上这些rì子速度极快,就算被发觉,一般的传信手段都无法追及,怎么刚没呆两天的功夫,这绿玉杖就直接送上门来。
“我rì!展猫儿,你是头猪!”少鸣大喊。
“怎么了?”展昭愣了一下,看着江少鸣火烧屁股似的模样,有些不解。
“猪头……这绿玉杖是啥意思?你没想明白?”江少鸣无奈。
展昭也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本该比江少鸣察觉的早些。但他修炼是一种玄门的逍遥游心诀,源出庄子内篇逍遥游第一文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在做出突破之前,展昭如北冥之鱼,遨游海底不见其踪,自是沉稳谨慎,不显山露水,气质趋向方正。
而现在,他正是刚刚怒飞冲天的大鹏,由水入天的初期,心志难免跳脱灵动,也就是还未完全驾御这种境界,稍显轻浮心思不够紧密。
直到江少鸣提醒展昭这才想起,自己这几个人可是一路急行而来,无人知道行踪,两天的功夫绿玉杖就准确的送到手上,莫不是对头已经知道自己的行踪。
又或者,马上就要有所行动?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把堇儿她们送个安全的地方再说。咱俩人,打不过跑还是跑的掉的。”江少鸣瞥嘴,现在手边没人手,自己还受了伤,展昭一个人能拦住多少?高手也怕菜刀,武圣也惧人多,这是常识。
这时候跑路,不丢人。
展昭皱眉点头:“只能如此,看样子离开是来不及了,路上动手的话,我们照顾不到更是危险。这里毕竟是城里,楚王的治下,谅他们白天也没胆子动手。但是夜里的话……”
“夜里……嘿!看了咱这个dú lì的大院了么?我叫那帮人连喘气儿都不敢!”
展昭眉毛挑了挑,看江少鸣得意的样子,忍不住拿眼斜他:“高兴了?得意了?人家武姑娘还杖示jǐng,坏心眼儿又起来了吧!”
少鸣为之气结:“展昭,你还没完了!练功练的走火入魔也就罢了,老拿我开涮是那门子道理。别不是你未婚妻把你甩了?哟,我记得那姑娘叫丁月华是吧。上次还见过呢。看你的表情是真的了……少爷我原谅你,失恋的男人嘛!”
“谁像你那般没出息!”展昭嘴上轻松,但眼里有丝苦涩,却是不再打趣江少鸣。丁氏兄妹和北侠的关系不一般,但展昭对北侠之死反应平淡,因此离开东京时候,和丁月华实在是吵了一场。
现在自己又和江少鸣走的如此之近,rì后,尚不知如何相处。
“我去找堇儿,看看是不是去楚王府躲些rì子。”少鸣说着向内院走去。
……
赵堇和双儿正在内里下棋,要说有时候这古代的女人可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rì在屋子里不是学做女红就是学做女红。大家闺秀最多再加上个琴棋书画,别的是没有什么可消遣的。
出嫁之后,相夫教子,cāo持家务,也是一点儿人生乐趣也没有。
江少鸣敲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棋盘已经收了起来,双儿乖巧的要告辞离开,却被他拦了下来。
“堇儿,今天晚上你带双儿姑娘和平晟去楚王府上休息吧。”
“是有人要来么?要不要我去求楚王叔派些兵马?”赵堇现在是越来越有点沉稳的味道,只一句就听懂了江少鸣的意思。
大宋朝为了防止发生宗室之祸,五服以内的宗室集中居于宫宅,皇子、皇孙未分府以前居于宫中。皇子、宗室不得随意外出同宾客交往。只有五服以外的宗室可以在外散居,但出入京城必须禀报大宗正司批准。目的在于防止宗室与大臣交结,威胁皇权。
可真宗一朝,却有两个例外。
襄阳王元亿是真宗最疼爱的幼弟,破格分封的藩王,而楚王元佐则是真宗的大哥,真宗后期感觉自己不快行了,而幼弟掌一方军政,难免心里猜忌。
就又派了这憨厚老实的大哥在江陵就藩,实为制肘襄阳之意。楚王是没野心的老好人,在宗室之中人缘最好,又疼爱晚辈。若仅仅是江湖人前来,赵堇自是有把握请这位王叔帮忙。
“不用……”少鸣笑了笑:“这里,我和展昭在就行了。打不过还跑的过呢。”
“江少爷还受伤哩,没关系么?”双儿也担心了起来。
“无妨的……”江少鸣抿了抿嘴角,虽然他嘴上说打不过就跑,实际上却有自己的心事。江湖中的事,实际上就是谁武功高谁有理,他江少鸣势力遍布天下,身边高手如云,还有官府的背景,可为什么至今还有人要追杀他。
不外是因为表面上看,他只是个纨绔子弟,没了手下,没了千奇百怪的玩意儿,没了官府的保护,连个二流高手都可以轻易干掉他。三脚猫的功夫而已,自是没什么惧怕他。
人善被人欺,大概就是这类的意思。
江少鸣从扬州开始,搁下数年之久的功夫,终于开始拾掇了起来,要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无聊的改版出了所谓的葵花点穴手。
既然沾染了这个江湖,以前的权利,地位,身份,财富都暂时抛弃了,那,少爷就做个高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