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侠很多
老和尚的胡子是全白的,看起来年纪挺大,但满面红光,顶着油光发亮的大脑壳,一身大红的袈裟,不显半点老态的在二楼楼口一站,威风凛凛的仿佛把关的门神。
一帮姑娘和piáo客被堵在那儿,骂的正欢……反正青楼的姑娘、piáo客是骂不出什么好的,其中骂人的jīng妙之处简直直逼骂死过人的诸葛亮,甚至连旁听的众人都替那老和尚脸发臊。
甚至有的泼辣的姑娘,扯开胸围子挺着白腻的胸脯,直往老和尚身上蹭。
不过老和尚稳当的很,半闭着一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哼哼唧唧的不知在念什么佛号。
江少鸣离的远,但耳朵好使,对着口型猜了个大概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sè不异空,空不异sè,sè既是空,空既是sè,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哈,般若心经!老和尚面对如此大的语言身体攻势,似乎也心乱了。
废柴,一辈子也成不了佛!江少鸣暗笑着看热闹,这老和尚显然不是piáojì来的,堵着楼道不让人上是什么意思?
但身边的吕玄华似乎不乐意了。他许是横行惯了,又或是见这帮人骂的太jīng彩,不好意思开口,分开众人抬起一脚就冲着老和尚两腿之间踢,口里叫着“给爷爷让开!”
“砰!咔嚓!”
“哎哟!~~”一腿踢个正着,老和尚没事人一样,踢人的倒耷一声惨叫滚下了楼梯,抱着腿在地上一阵乱滚。再看那腿时已经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断了。
“疼死我啦!~~”吕玄华厉声大叫,随即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杀人啦!”有人大叫,周围一阵大乱,满楼子的人无论看热闹的还是骂人,转眼间消失的无影无综,似乎都有了七八年的轻功底子一般,快的吓人。连吕玄华带来的家人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想是告官去了吧!
江少鸣哑然的看着空空的大厅,摇了摇头上前看了看地上昏了的吕玄华,没事!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受不起疼昏过去罢了。
“哈!”江少鸣蹲在吕玄华的身边,满有意思的看着上面的老和尚:“我说大和尚,你不守清规跑jì院piáojì也就罢了,还争风吃醋打伤当朝副宰的公子,这官司你可吃定了。”
老和尚没动,只是寿眉一提,半闭的眼睛突然闪出一道jīng光,冷冷的瞪在江少鸣的身上。
口中似乎又换了一套佛经,这次江少鸣离的近听的清楚。
“若有众生出佛身血,毁谤三宝,不敬尊经,亦当堕于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若有众生侵损常住,玷污僧尼,或伽蓝内恣行*,或杀或害,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
“别念了!吕玄华不认佛祖,这儿也不是你家和尚庙,这是jì院懂不?念一万遍你也吃定官司了。”江少鸣站起来嘿嘿一笑,这和尚许是佛经学的走火入魔了,啥事都能叨叨出几句来。
“这位施主何出此言,老衲不过是自卫罢了。”老和尚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洪亮有震耳的迹象,显然中气十足。闭上眼睛不看样貌,单听他的声音会产生这和尚不过三十岁的错觉。
“自卫?你堂堂大相国寺的主持,天下有数的高手紫髯伯欧阳chūn,自卫能自卫断了他的腿?”江少鸣一脸坏笑的指了指脚下,眼神里飘过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意味。
这老和尚染白了胡子,换了身僧衣,实话说,就算不化装,满京城认识这个深居简出的大相国寺方丈也没几个,但并逃不出江少鸣的眼睛。
没办法,自从来到这里之后,想见见偶像的念头,足足让他转遍了天波府、开封府、大相国寺几个地方,要不是陷空岛太远,怕是早去见见大名鼎鼎的五鼠了。
欧阳chūn是八王赵德芳手下的客座高手,他化装来jì院干什么?难道是保护老八王的。
这八王爷几十岁的人了,还有心思能力跑jì院?jīng力好旺盛啊!
不过这老家伙有点不上道,自己piáojì,不让别人上去是什么道理?嘿嘿,冤家路窄啊,这事怎么就让我碰上了捏!
江少鸣顿时就起了坏心眼儿,以前都是你们挤兑我,这回咱也逗你们玩玩?不知道大清官包拯对你这个不守清规的和尚怎么判呢?嘿!
老和尚寿眉一立,神采熠熠的双眼猛的shè出两道有若实质的jīng光,沉声道:“施主,你认错人了!”
“认错了么?哈哈!”江少鸣打着哈哈:“我管你是不是欧阳chūn,反正官司就是打定了。和尚……”
可他话没说完,立刻觉得不对了起来。全无理由的头皮发炸,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危机感从这座楼子的周围传来。不对,这里太安静了,以东京城老百姓对看热闹的兴趣,老和尚逛jì院,而且还打人,简直是最好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断然不会轻易错过。
何况这帮piáo客可不比平头老百姓,不是泼皮流氓就是大商大户,在不就是流连烟花的士子,要么就是类似吕玄华的贵公子,胆子够肥的不在少数,一下跑一干二净,太不正常了。
“啪!啪!……”一连串的门窗关闭上闩的声音传来,楼子顿时封了严实。随后三楼的楼口出现杨文广的身影,一身宝蓝sè的劲装,长发挽在脑后,手里一杆长枪,目光如火山一般喷shè着恨意。杀妻之仇,足可不共戴天了。
有个女人,半个身子被遮挡住了,看不清面貌,只是一堆如云的云鬓,红润的小耳下一颗血红的赤血石很是耀眼。
随后正门出现了一个雄壮的壮年男子,手里倒提着一把长剑,步履稳健,五官倒也清雅,但目光中有着罕见的煞气,胆小的人怕会在那目光下直接崩溃!
而从楼后的厢房也走出一个和壮年男子有几分相似的人来,目光如炬一般看着江少鸣。
江少鸣抽了抽鼻子,自己终究还是忘记了一件事。自己手上有打手,而八王,包拯的手下也附庸着一批江湖人。自己可以不走正途把太后刘蛾弄晕,而这些人,也实在可以不走正途的……杀掉自己。
这几天,自己竟然有点放松了呢。一时间楼里只有六个人静静的站着,没有声息,但压抑的杀机让江少鸣忍不住紧张了起来。死局啊,眼前任何一个自己都打不过。
江少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地面,那吕玄华竟然不见了踪迹,难道他是故意把自己引来的?这忠jiān两流竟然合作了起来么?
最后出现的竟然是展昭,让江少鸣心里有些烦闷了起来:“展兄……你也……”
第六章 青楼激战
(晚上还有一章滴)
展昭躲闪着目光,却没有答话,脸上有些羞愧。远远的站在楼梯口,撰着宝剑的手有不住放松收紧的迹象。
当他却没有离开,毕竟当初寇晴之死,他还是有很大自责的,也对江少鸣的狠辣有些不满。
真正的江湖人是没有多少废话挂在嘴上的,像后世小说上自报姓氏名谁,再对骂一阵,把千奇百怪的恩怨摆着一清二楚,再讲好单条还是群殴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动辙血溅五步的高手口中。
在他们来说,手里的剑就是口舌,武功的高低就是道理。胜者为王,活下来的就是正义。
杨文广算小半个江湖人,因为他老娘穆桂英在嫁到杨家之前,曾经是五台山穆柯寨地寨主,打家劫舍的强盗头头,绿林的豪杰。跟老娘学武的杨文广在江湖上也算一号人物。
手中长枪一顺,从三楼的楼口怒鹰般扑下,雪亮的枪尖和身体笔直成一条直线,如同闪电一般搏击而下,看那架势若是刺到,连铁人也会被洞穿。
拼命啊!生平第一次拼老命,雪特,当少爷不会拼命么!
江少鸣皱了皱眉头,心底一发狠,向不离身的寒玉扇哗的一声打开,就是向上一迎。
那玉扇光华氤氲而起,扇坠儿下的宝珠飞扬,实在吸引了所有人地目光。如此硬接杨文广从三丈高下含怒的一枪,你当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不成?
“啪!”一声怪异的轻响,从那扇面儿和枪尖接触处传来。杨文广大惊似乎刺中的地方全然不着力道,根本不是实物一般。当下大惊的收枪拧身,身子如风车般旋转起来,长枪卷集成一片枪影,护着身体。
“蚕玉宝扇!”见多识广的欧阳chūn寿眉一立惊叫出声,这可是传说中江湖的第一护身神物,无论多锋利的刀剑兵刃,都无法损其分毫。用来格挡兵刃,可以化去所有的力道,邪门的很。
见识不错嘛,江少鸣撇了撇嘴,少爷没点护身的家伙什儿,敢在这满城仇敌的东京瞎转悠?不过,江少鸣心里却是发起狠来,nǎinǎi地,展昭不算,楼子里一共五个人,今儿不给你们留点纪念,少爷绝对不跑路。
趁着杨文广飘落的刹那,江少鸣错身越起,手中玉扇轻旋,竟然如刀一般割向离的最近的欧阳chūn咽喉,他轻功在这些人里算是第一,这一下动作快的惊人,那杨文广尚未落地的时候,已然到了欧阳chūn的近前。
老和尚轻哼了一声,不知死活,有把宝扇当无人奈何的了你么。站的稳稳当当,左掌一立拍了出来,顿时冷风乍起,空间内有股奇特的冷焦味儿,却是罕见yīn柔的劈空掌力。
“呼!”掌风随着扇子四逸,yīn风掠过身侧的声响极是惊人。
老和尚右手抬起,回收至胸,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轻轻搭住,似是拈住了一朵鲜花一般,上居然出现寺庙佛像才会出现的慈悲微笑。
拈花指,我rì!江少鸣一脸的瞧不起。你个大老爷们,练的是yīn柔的的般若掌力,学的是娘们似的拈花指,变态不成?
不过这指法却是大有来历,乃是少林寺的绝技。传说释迦牟尼于灵山说法,手拈金sè波罗花遍示诸众,众人默然不语,只迦叶尊者破颜微笑。释迦牟尼知迦叶已领悟便道:“吾有正法眼藏,涅般法门,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这拈花指,又名迦叶指,rì后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上品武学。
而欧阳chūn老爹欧阳惠忠,是少林的护寺长老,欧阳chūn学会一点也不希奇。
“波!~~波!~~”几声轻响,那和尚拈花轻笑,脸上慈悲如佛陀一般,但犀利的指力却全然落在江少鸣的要害上。
除了宝扇护住的头面之外,胸,腹的几处致命大穴位置的衣物都露出拇指盖大小的破洞。
但江少鸣却不见倒下,反到加速欺到老和尚的身前。护在脸上的扇子一移,却是一裂嘴,冲着老和尚露出一个极古怪灿烂的笑容。垂在身侧的左手掌心向上,中指悄然一曲一弹。
欧阳chūn刚反应过来这人或许穿了护身宝衣之类,却心生感应大叫不好,还未来得及闪避,一道无形的劲力竟贯穿咽喉,血花四溅,他双手捂着自己喉咙,一双环眼睁得大大的,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喉咙里面发出怪异的咯咯咯咯的声音……血泡粉起。
说起来话长,但不过就是十念的时间罢了。佛典上说: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一弹指大概就是两三分钟。而十念不过三两秒种罢了,变化太突然了。
欧阳chūn冤枉的很,就好象俩人面对面决斗,他拿着机关枪一顿乱突突之后,发觉对手不但拿着防暴盾,身上还穿着防弹衣,而更无耻的是,对手的枪竟然是隐形材料做的……
高手也是人肉做的,何况最脆弱的咽喉,本来只能切瓜皮的六脉神剑,就如同水果刀也能杀人一样,也是相当有威力的。
“欧阳大侠!”所有人惊呼,杨文广如丧砒考,就着旋转的身子,手中长枪回环而起如怒龙一般脱手shè出。展昭,一拉巨阙腾空而下。
还有那两个壮年汉子,甚至在三楼楼口的女人都拔了宝剑扑了下来,身资妙蔓,宝剑如虹,也是不凡。
他早知道杀了这老和尚会引起暴动,却没想到杨文广这家伙,竟然把杨家回马枪当大型暗器使了出来。
要是一般时候倒也不怕,拦一拦挡一挡就没事,可这楼上楼下,身前身后几个大侠级的高手都扑了过来,便是一点儿闪避的空间也没了。
而且扇子只能挡一面,那俩壮年人看身法,比展昭一点不差,手里长剑似乎也不是普通货sè……
这俩壮年人是谁?姓丁,兆岚,兆惠,丁氏双侠。若是江少鸣知道是这两位,绝对会大叹自己面子够大,北侠、南侠,双侠,再加上那漂亮女人是双侠的妹妹,丁月华。
这几个人走在一起,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在面前都有一搏之力,全来对付他江少鸣,实在是可怕的很。
rì了!真他nǎinǎi的刺激。江少鸣无奈,选了看起来最漂亮的丁月华那一头退避,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liu,就算是死也找个养眼滴刽子手。
不过他也看出,这丁月华的武功最弱,是个突破口。
就在这紧要关头,“砰!”的一声,窗口大震,有条白sè人影如电般出现在江少鸣的身前,双手一张,五指如兰花般怒放开来。
第七章 专家级色狼
(一觉差点睡过头,好在还有几分钟地时间,没食言!冷汗啊!)
只听空间一阵犀利的剑气破空厉啸,向正中合围的众人,只觉得手中宝剑宛如被万斤巨锤击中,虎口发麻之下,凌空的身子猛的向后飞去,竟然全数被震飞空中。
除了展昭和把枪当暗器的杨文广之外,却是宝剑撒手,齐齐的喷出一口血雾,倒在地上竟然昏了过去。
展昭压住翻腾的气血,以手扶着楼栏才勉强看了下面那人影一眼,口中喃喃:天外有天啊!
也是,本来以为自己等人联手,就算武圣人也有一拼之力,却事实却是残酷无比,被人一招就全摆平。打击太大了!
那人影一身素白,可不是美女而是一个人挺帅气的男子,一身缠白包头,上穿白sè对襟衣下穿白sè长裤,背后一个洁白的挂包,腰间佩挂着长刀,却是一副异族的打扮。
那人眉目极是英俊,气质华贵,目光却有些寒意。
“小伙子没动真力!”那男人那眼看了展昭一眼:“这里只有你不该死!”
展昭惭然无语,他本不愿杀江少鸣,只是见北侠受致命一击本能的动作而已。望着那男子心里叹息:只一招,却是全军覆没了。有时候,武功真代表着一切。
“咳!”江少鸣死里逃生,见到来人顿时身心一阵放松。却是一丝鲜血从嘴角涔了出来。
这六脉神剑之所以号称剑法第一,大抵有两种原因,一是这剑气无踪无影,而且比一般指力凝聚集远,甚至高手达人可以达到远及三丈威力不减的程度,二就是这东西考究的仅仅是体内经络真气的运行,不需要类似的架势手法来引导内劲shè出,动手时随意而出千变万化,自是占了不少便宜。
江少鸣功力太差,冒险搏杀了一个,也是使了吃nǎi的力气,一剑之下真气就贼去楼空。再加上那欧阳chūn功力不弱,拈花指也是一等一的功夫,就算身上宝甲厉害也震的不轻的内伤。
见到来人的背影,江少鸣讪讪的一吐舌头,又听了那句,这里只有你不该死。顿时额头冒汗捏手捏脚的向后退去。
“你敢溜?”那人一手之下,把几个大侠全部摆平,武功何等之高,江少鸣伤后的小动作又不够隐蔽,自是被人抓个正着。
只觉得背后的领子被人抓住,然后后脑勺上挨了一个脑贲儿,再然后屁股蛋上又挨了一脚。
那人一边打还一边臭骂:“你个臭小子,我算白被关了七年禁闭了,功夫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几个废物都能揍你?……”
“老舅,您来啦!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亲自去接您呢。您身子骨还好?”江少鸣一手摸着后脑勺,一手揉着屁股,满脸献媚。这人是大理的小王爷,段素兴,自己老娘最小的弟弟,也是江少鸣曾经祸害过的一位倒霉人士。
这六脉神剑是大理的皇族剑典,极是重要不传俗家弟子,连自己老娘,大理国主都没得学。自己这小舅舅来过东京呆过小一年,自是逃不过当时人小鬼大的江少鸣的撺掇。
回大理后偷了剑谱出来,甚至还复制给江少鸣一份儿。这也是为什么江少鸣学过六脉神剑的原因。至于后来,偷学被发现的事,这老舅倒也义气没告发江少鸣,自己被天龙寺关了禁闭。
“边去!”段素兴一扭脖子,又踹了江少鸣一脚。随即脸上笑容渐起,拍了拍江少鸣的肩膀:“好些年了呢,你小子一点没变,我竟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老舅却是比以前英俊多了!要大街上我还以为见到帅哥偶像了呢。”江少鸣嘿嘿一笑,这个当年一起图谋偷窃的同伙儿,几年未见却不觉得半点疏远。
“是啊!我也发愁……”段素兴很自恋的摸了摸脸:“这人太英俊了也不好,命犯桃花啊!……”却是脸皮不薄的角sè。
“走……给你接风去!”江少鸣一点儿身为晚辈的觉悟也没有,一搂自己老舅的肩膀,却是把满楼的伤者当成无物。说实话,其实江少鸣心里有些不自在,毕竟第一次亲手杀人,看着那鲜血飞溅,生命离体的脆弱,实在是种极大的刺激。
刚刚生死关头不在意,但现在闻到楼里的血腥味儿,却是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老舅,您这是干什么来了?”
“废话!”段素兴一瞪眼:“你小子惹出的事,却来问我?我来给你擦屁股来了,明白了没?”
“呃……”江少鸣挠头。
“我老爹老娘还好吧!”走出那个楼子,来到喧嚣的完全不知出了人命案子的大街上,江少鸣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好……能不好么?”段素兴撇着嘴角无奈的笑:“要不然也不会天天欺负我。”
“……”江少鸣没接口,老娘的xìng子他最清楚,手边儿没个欺负的人实在是难耐的很。而自己远在东京,这老舅却成代替品。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成了我姐的弟弟呢?”段素兴满脸悲愤的说着,目光在繁华的大街搜索着,随即目光一凝,张着嘴呵呵的笑:“哇,东京美女真多!”
顺着老舅的目光,江少鸣看了过去,就是一愣,一个大宅院前一顶小轿下来的竟然是那花魁涟漪。
看了看那大宅院的门额上,写着计相府几个新漆的大字。竟然是新任三司使张尧佐的府邸!
“你认识?”老舅的表情很sè狼,也很yín贼,看的江少鸣挺无奈。传说这老舅被关和尚庙好些年,别不是鳖出毛病来了吧?
“认识!”江少鸣点了点头:“东京四大才女之一,琴艺大家涟漪姑娘。凭老舅大理王爷的身份,保准可以一亲芳泽。要不要我介绍一下?”
“不用!”段素兴摇头:“此女面带桃花,眼露魅sè,虽是处子之身,但风月味十足,显然是经过极频繁的男女之事。而且嘴角下弯,眉带煞气,颧骨略突,xìng子jiān猾而且极易翻脸成仇,人长的虽漂亮,却不是个好女人。”
吓!这和尚庙关出个专家级sè狼出来?江少鸣冷汗一头,这老舅真真的一点儿看不透了。
第八章 家书抵万军
吓!这和尚庙关出个专家级sè狼出来?江少鸣冷汗一头,这老舅真真的一点儿看不透了。
“哟……她在看我,眼神儿真**,想必被我英俊潇洒的样子打动了yín心……”段素兴嘿嘿一笑,样子要多猥亵有多猥亵,江少鸣赶紧远离几步,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
“咦?她又在看你?小子,你是不是得罪过她?又或者被她玩过……她看你的眼神儿怨毒无比却又得意。”
这老舅舅赶上看上相的神棍了,换身道袍,拿把拂尘在路边儿支个摊子,就差挂着用金纸糊着一把太阿宝剑,底下一个招儿,写道:‘斩天下无学同声’。
江少鸣无奈的摇头:“没吧,虽然这花魁有点傲气,可我也和她没什么太大的恩怨。”
“不对!”段素兴一正脸sè:“你老舅我在天龙寺呆着几年,专研正藏法眼,自认有几分功底,看人断然不会错的。你小子肯定在这女子身上吃过暗亏,仔细想想!有时候漂亮女人的能量很可怕,一不小心就是让你万劫不复。”
“真的?”江少鸣皱着眉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吃过什么亏。
“绝对没错!”段素兴很郑重的点头:“你在这东京城里危机四伏,rì后看人要注意些。你老娘老爹担心你呢。”
想起远在大理的爹娘,虽然从小到大自己的心志就与一般人不同,可这血缘之亲却是割舍不断的,自己这些年没回去看看,实在有点想念了。
“知道了,这事完了,我就回家看看陪陪他们。”江少鸣摇了摇头,还是没怎么想出到底与这女人有啥恩怨纠缠。
段素兴拍了拍自己外甥的肩膀,也没深究,他不过比江少鸣大十来岁罢了,也不是什么稳重的主儿,脑子里也不过事儿。
“对了!”段素兴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什么来:“小子,你给咱弄的便宜外甥女儿不赖,眼神清澈,心底无邪,看着让人心里透亮,你的女人吗?”
“不……不知道!”江少鸣本想说不是,可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来了句不知道。自从发觉自己的‘变态’之后,江少鸣就刻意的让自己向正常发展,比如要纳自己的丫鬟当小妾,又比如对这赵堇。
想想她的苦楚和好处,心里渐渐的多了几丝怜爱。
“喜欢就喜欢,不知道什么意思?人说孩儿像舅,你就没老舅我半点洒脱。我劝你,趁早带了喜欢的姑娘远离这东京城,最好三五年也别回大理。”
“为啥?”江少鸣张着嘴,不知道这好些年没见的老舅有有什么惊喜给自己。
“不为什么!”段素兴耸了耸肩膀,伸手递过一封书信:“自己看就明白了。你老娘亲笔。”
家书?江少鸣当下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顿时大喜,老娘来的信,一如既往的一顿埋怨:臭小子长大了不知道心疼爹娘了……半年也没来个信儿,信不信老娘杀过去揍你?……看着那熟悉的笔迹,想着老娘叉着腰数落自己的模样。江少鸣有丝温暖,又有一丝惆怅,自己实在是个另类,这从一岁开始就成熟的心志,对这里的父母实在是又怕又亲切。
毕竟十数年耳濡目染,那份亲情无法割舍,可毕竟自己是穿越来的人,总有那么一点点无法排遣的隔阂。
老娘娟秀的笔记之后,赫然是江老爹的字迹,话语不多,也没提别的,但字里行间的关怀还是浓浓的,深沉的父爱呀,古今都是一样的。
但看到最后,江少鸣脸sè儿顿时变了,由白到红,由红到白,变换了无数次,最后又不死心的看了一遍,然后瞪大了双眼,瞅着在旁边到处踅摸美女一脸猪哥的老舅,沙哑着嗓子说:“老舅,您老不会是仿着我娘的笔记,跟我开玩笑呢吧?”
“我敢么我!仿写老姐的笔记?不被你娘剥了皮?”段素兴斜眼瞅他,随即嘿嘿一笑:“用不着这么个脸sè吧!不就是从小定的亲事吗?虽然指腹为婚一下指出一对双胞胎有点太玩笑。可你怕什么,俩丫头极漂亮的。”
他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大理皇族的新一代女魔头终于要出手了,庆幸啊庆幸。上一代的女魔头也就是江少鸣老娘远嫁东京的时候,就让大理国主足足在皇宫里大宴三天。
这次,不得举国同庆啊。
“呵呵!不用担心自己喜欢姑娘的身份,你在外边逛些rì子,生米煮熟饭,再生俩胖娃娃出来,你老娘断然不会那么绝情的。虽然正室被那俩丫头占了,可也能进江家的门儿。有你疼着,还不是一样?”段素兴撺掇自己外甥离家出走,很有邪恶老舅的感觉。
“可……”江少鸣吞了吞口水,费力的说道:“她们是我表妹,亲表妹啊……老舅你明白我说什么不?”
“是亲的啊,有什么不妥么?我皇兄的亲女儿,大理国的公主,难道还配不上你?你放心,我大理段家虽然出自中原,但断然没大宋嫁公主那么多规矩……”
“我……”江少鸣想哭,就算自己没学过医,可也知道这近亲是不能结婚滴。虽然自己是穿越来的,可这身子骨还是大宋朝的原装货,那可是亲舅舅的女儿呀……可怎么说,难道跟老舅解释,近亲结婚生的娃娃有遗传病,甚至痴呆,畸形……然后再解释,那些XY染sè体是如何如何遗传?
想想江少鸣就打了个哆嗦……看来真要尽快跑路了,赶紧找我的老二去。
“恩!”江少鸣挠了挠头:“老舅,这里的事儿什么时候能完?”
“册封公主么?”段素兴一边走一边说道:“金册已经封好,这次只是递个国书而已,大队人马三天后到,我是怕你吃亏先走了一步。可不,正好赶上了。你小子真懒,凭你家的财力,什么补气养jīng的药材弄不到?功夫一点儿长进也没!你看我……”
“哦,那就好……老舅,请你吃烤羊肉串儿,我那儿可有辣椒了!”江少鸣松了口气,三天,三天,快过去吧。
我要跑路,我要远远的跑路,扬州,泉州,大名,洛阳……玩他个十年半载,打死也不回家了!
第九章 爱吃辣椒
什么叫真正的烤羊肉串,在江少鸣的记忆里,有孜然有辣椒粉才算真正的烤羊肉串儿。
以前,光有安息茴香(不知什么原因,中国古代对佐餐的香料概念极其模糊,把类似的香料统一都叫做茴香,顶多在前面加个定语,大茴香,小茴香,安息茴香什么的,安息茴香就是烤羊肉必不可少的孜然。)撒着芥末感觉上总缺了点儿味儿。
辣椒已经找到,虽然是那种没经过特意栽培的小红椒,一小丝儿都可以把人辣死的那种原始品种,但辣椒就是辣椒,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实在是十几年来梦寐以求的。
既然是自己吃,就要多备,烧菜放点儿,烤肉放点儿,做鱼放点儿……反正自从有了辣椒之后,江家的厨房就没断过吃辣的。吃的江少鸣有些上火,脸上**辣的,保不起那天起青chūn痘了。
孜然加辣椒粉的烤出的效果,简直非同一般,足足把老舅绑在烤炉边儿上有四五个时辰了,喝着小酒吃口羊肉,辣的满头大汗,直抽凉气儿还是生生的望里塞。难道在天龙寺馋肉谗的?
江少鸣颇无奈的看着似乎饿死鬼投胎的老舅,有心劝上两句。这辣椒之类的东西,从没经过这种刺激的肠胃吃的多了,事后都会拉肚子的。再说,烤制的东西,这些厨师再好的手艺也难免有的地方半生不熟……肠胃会受不了的。
可看着老舅吃的津津有味,想起后世那一块钱两串儿满大街都是的情形,心说这时候这东西倒也金贵。摇了摇头,打声招呼摸上鱼杆儿钓鱼去了。
也许是赵堇说过那破坏神吧,自家的鱼塘还是没被拆了,算是给江少鸣留了一个安静的地儿。
靠着躺椅,喝着茶,再喝上一口仿制的山楂罐头,瞅着微微荡漾的水面上的鱼漂,习习的凉风吹在身上,身边有个漂亮的姑娘陪着,那份闲逸自在实在是美的很。
要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儿多好?江少鸣叹息。
“少爷!文莹……伤全好了!”利微文莹垂着头,脖颈脸颊上一片动人粉红,上午才从客栈回来,小丫头已经提醒了江少鸣三次了。
“呵呵!全好了?没两天的功夫就能全好么?药房的药真是神效啊。”江少鸣笑笑的望着文莹,眼神里戏谑的神sè看的她把头垂的更低。
顺手提了提手里的钓杆,发觉已经被鱼吃空了,文莹乖巧的蹲下来,用白皙的小手捏起一团面团,小心的替他上着鱼食。
“真的!人家真的好了嘛!”文莹垂着头,低声辩解着。
“是嘛?”江少鸣坏坏的笑着:“要不让我看看,到底好了没。”
“少爷……这里……”
文莹的话因激动而显得哽咽了起来,几乎垂到胸前的小脸上烫的发着热气,胸口里似乎有小鹿在跳,手里抓着鱼食却是半天也捏不到钩子上。
“不让看,那算了。”江少鸣的轻哼,却让文莹刚刚还充满着羞涩的心头猛的一颤,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冰凉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江少鸣,脸上再无半点血sè。
她太脆弱了,这个jīng明的商场女强人,这些天却脆弱的如同一个玻璃人一般,患得患失的念头,充斥着这个对自己容貌有着极大自卑感的女人。
一点点些微的变故,都可以让她紧绷的心崩溃。
“开玩笑的,大白天的。少爷又不是白rì宣yín的货sè。”江少鸣吓了一跳,文莹眼神儿太可怕了,愣愣的不带半点生机!保不齐,自己说晚了这句话,这丫头会立刻自杀的。
“少爷!您别吓奴婢啊,奴婢…真的怕您…嫌弃…”利微文莹褐sè大眼里储满了水光,顺势而下,神sè哀怨的让江少鸣心都跟着一起纠了起来,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擦去她的泪水。
柔声笑道:“傻丫头,你看少爷说话有不算数的么?”
手指腹温柔的划过脸颊,眼前温柔的男子灿烂的笑容,利微文莹再也受不住这喜悲之间的折磨,扑进他的怀里,用尽生平所有的力气楼住了他:“奴婢好怕……好怕这只是一个梦……”
伸出手来,搂住柔软的腰肢,江少鸣低声道:“什么可怕的,既然说了你是江家少nǎinǎi,你就是。再说你这么漂亮,谁敢跟我抢,找他拼命。”
利微文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整个人在那股淡淡的男子气息里融化了一般,飘渺的不知身外何物。数年来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思恋,火山般爆发了起来,脑中只有一个疯狂闪动的念头:少爷不嫌弃我!他真的不嫌弃我……
脑子里的念头,化成她轻轻的呢喃,落在江少鸣的耳中,却有些替她心酸。一个在后世足可身登世界顶级模特的女人,竟然在自惭形秽中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好啦!臭丫头,少爷说了,你是最好看的女人,谁也比不上的。谁要再说我家文莹丑,少爷打烂他的嘴。”江少鸣搂着她,身体里渐渐的腾起一丝热力,从小腹上升,呼吸也有些沉重了起来。
终究不是变态啊,软玉温香之下,再也没有那些滑稽的念头了!江少鸣尤有时间叹息自己的正常。
随即被怀中文莹身上一丝如兰似麝的女儿香占据了整个思维,不由自己的托起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俏脸,寻着樱唇,轻轻的覆了上去。
文莹不知是回过神来,还是本能,轻舒玉臂环住了江少鸣的脖子,褐sè的眼珠迷离着着幽然的光sè,丁香暗吐之间无师自通般迎上了去,却被猛的吸住,一阵吮吸,古怪至及的酥麻感传遍了全身。
虽然不是**圣手,但江少鸣的手却也不够老实,不知何时早滑进人家姑娘的衣里,看似骨感的文莹却没有咯手的感觉,里面肌肤触手细腻若脂。五指轻爬顺着后背的脊缝一路缓缓的下行……
一声呜咽,整个身子的骨头被抽空了一般,水一般摊软了下来,靠在江少鸣的胸前,竟然是连根指头也动不得半分。
“少爷……别……”娇腻的哀求声,却让江少鸣更加qing动,跨下的小少鸣。赫然有立马横刀就将文莹地正法的狰狞。
紧贴在江少鸣身上的文莹自然感受最清,身子却是越发的软了,轻咬的嘴唇,却是连求饶都没了力气。
江少鸣也渐渐jīng虫上脑,那还顾及别的,口手齐动,眼看就要把心慌意乱不知身外事的丫头剥光。
第十章 烛影摇红
少爷别的见的不多,公主郡主成把抓,要不是为着赵堇,少爷有功夫搭理你?放下利微文莹,却是扯住了平晟的两只小手。
小姑娘能有多大的力气,再加上身娇肉贵不肯吃苦,就算学过武也是三脚猫。虽然江少鸣这几年没人管疏懒了些,但以前老娘在的时候还是逼的紧。
至少在十三岁之前,江家大少爷可以标准的武学奇才,要不是那时候的底子,也没搏杀欧阳chūn的能耐。
没两下就把小姑娘反背了双手,冲着小丫头的屁股蛋子就扇。
“啪!”一声清脆至极的巴掌声传来,小姑娘就是一声尖叫,声音却透着怪异:“坏家伙,你……敢…………你敢打我。我叫我爹砍了你的头……”
“你爹八王爷算那根儿葱?砍我的头?死丫头片子,我忍你很久了。祸害少爷多少玩意儿的帐还没跟你算呢……”江少鸣越想越生气,手上却是越发的重了起来。
十二岁的小丫头发育还不错,身上尤其屁股上还有点儿肉,巴掌扇在上面竟然稍具弹xìng。恩,手感不赖。江少鸣挺邪恶的想着。
旁边的利微文莹愣愣的站着,突然又想起被少爷打的时候,心里古古怪怪的竟然有个念头冒了出来……少爷却是专会打人的屁股……
不知怎地,听着那皮肉交接的声音,身子里那团火热却是越发了起来:若是少爷这样打我……
啐!想什么呢!利微文莹顿时脸上发烧,那小丫头的哭号声却幻化成怪异的呻吟声,让她的胸口鼓涨着一股气儿,想发泄却发泄不出,在身体里撞来撞去……刚被江少鸣挑起的情yù,顿时堆积起来……
而平晟的感觉却是不同,十二岁的年纪懵懵懂懂的黄毛丫头,啥也不懂。平时有的吃有的玩儿也就罢了。江家那么多的新玩意儿,让她很是新鲜了一阵,可那个江少鸣,却是到处乱转,今儿更是见到这家伙陪一个丑丫头在那儿啃来啃去,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家伙竟然不陪自己玩儿?她那个师傅也是挂名的,平晟天皇贵胄的身份对自家的客卿能有几分敬意?所以她找江少鸣算帐,也仅仅是凑个热闹的由头罢了。
江少鸣其实也就打了几下,也没怎么用力,教训教训这没人管的小丫头而已。疼是有点疼,却绝不重,平晟死了爹娘般的哭号,绝大多数是装出来的。被人打,实在是生平的第一次呢。
江少鸣打了两下,不由的感觉出这丫头的异样,放了抓住小丫头的小手,却发觉这平晟还厥着小屁股等挨揍的模样……试探着又揍了两下,平晟却是捂着小脸扭着小身子哭号,却没半丝儿躲的意图。
吓,这还有个受虐倾向的小丫头?
天底下最无趣的事就是揍人的时候,发觉挨揍那人却很享受……江少鸣顿时无聊起来,鼻子里哼了一声,回头看着文莹没媚眼如丝qing动的俏模样,伸手一挽,搂到身边儿,低声凑到她耳边笑道:“走,这就喝酒去……嘿嘿。”
在男人怀里的身子面条一般柔软,脸上发着烧,头晕目眩的感觉如腾云驾雾一般,想起少爷话里的意思,身子里却是没了半点儿力气,一声低吟,小腹里酸麻的感觉袭来,却是人事不知,被人揽着走到那里都不清楚了。
小丫头装模做样的又号了一阵,捂着脸,可不一会儿屁股上的巴掌不再落下,从手指缝儿里瞧去,院子里空空如野,那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坏家伙……竟然又不陪我玩儿……”小姑娘一跺脚,咬着红嘟嘟的小嘴唇儿,竟然有了几分勾人的媚态。
……
葡萄美酒夜光杯,玉壶娇靥交相辉。
几杯姻红的酒液送入腹中,胃部超强的吸收能力,还有对酒jīng极其敏感的神经让江少鸣晕陶陶的,换了个模样,眼神儿里的邪气儿相当惊人。
酒乃sè之媒这话,放在江家大少爷这种人地身上却是最佳的诠释了。
琉璃盏里的红烛高烧,哔勃的爆出一丝儿跳跃,房间里烛影摇动。江家大管家狸猫似的褐眸里波光离合,却是没了平时jīng明的劲儿,映着烛光一片让人心跳加速的旖ni。
江少鸣手脚温柔的将文莹的亵裤褪下,放到旁边的熏香熏笼里,邪邪的笑着看着只着湖丝儿肚兜的文莹,笑的文莹一阵眩晕。
新妇初嫁般的时光,她缩了缩修长的身子想躲开那目光,却又舍不得,紧紧的盯着少爷微微驼红的俊脸,心里洋溢的却是甜蜜无比的心思,羊脂白玉般的身子泛着热气,如火烧了一般。
“少爷……”她低呼,声音里调了蜜一般柔腻。这时的四下无人闺房深深,她却是没了多少羞涩,轻柔的伸手帮江少鸣宽衣。
“以后叫爷,把少字去了。”江少鸣轻笑的抚上那瘦不露骨的身子,心里火热了起来……
“别……奴家帮您宽衣服呢!~~”被那双四处游走的大手,抚的江家大管家仿佛太阳底下的雪人,快化成水啦。
江少鸣嘿嘿的笑,贪婪的寻幽探圣,附过头去,用嘴叼住那冰凉却红玉般的耳垂,口鼻中全是少女沐浴后的芬芳。
江少鸣低笑着说:“今后,你找些人帮你罢,做了少爷的女人,那些活计不要做了!”
做了他地的女人,几个清晰的字轰然击碎她最柔软的一处,两行清泪滑落:“少爷……”
“叫爷!听着舒服。”江少鸣邪笑!
利微文莹哽咽着撤下江少鸣最后一丝儿屏障,死命的投到他的怀里,低声喃喃“爷……您要了奴吧!就算是……”
话未说完,却被温柔的带着丝酒气的嘴唇覆住了下半句,随后一条舌头轻轻的添下她的泪珠儿,感觉上被轻柔的放平,一个身子覆了上来。
酸,麻,又或者有些儿疼痛,整个身子被凶器一点点温柔贯穿的感觉,击打着她的神经,终于做了他的女人!
一时间,多少委屈,多少幽怨,多少辛苦,在这一刻,不复存在。
烛影摇红,随着床帘被一只手臂放下,那摇动的重叠在一起的人影,却是被掩盖了下去,只于下微微晃动的锦榻,还有有若管瑟丝竹般动人的轻吟……
……
“文莹妹妹,少鸣在你这里么?”房门有轻敲的声音,门外一声低低的呼声传来。随后咣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门外一大一下两个漂亮的人站着。
“坏家伙,你死那儿去了。”平晟郡主插着小腰,用着还显几分稚嫩的嗓音喊了起来。
“平晟!你也太不象话了。”赵堇无奈的拉了拉这个小妹。
(由于码字时间不确定,我只能一天一章,然后第二天三章这样发。算下来还是一天两章。晚上还有一章)
第十一章 我喝醉了
“文莹妹妹,少鸣在你这里么?”房门有轻敲的声音,门外一声低低的呼声传来。随后咣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门外一大一下两个漂亮的人站着。
“坏家伙,你死那儿去了。”平晟郡主插着小腰,用着还显几分稚嫩的嗓音喊了起来。
“平晟!你也太不象话了。”赵堇无奈的拉了拉这个小妹。
赵堇向屋里看了一眼,却是没见人。
犹豫了一下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听见回答。她和文莹的关系处的不错,也就没什么忌讳,迈了步子向里便走。
文莹的房间在主宅的西侧,紧靠着江少鸣的书房,内外两厢布置的整洁朴素,各种名人的书画,几盆时新的花卉,看似散乱却透着股典雅。
她来是找江少鸣的,想和他说说是不是现在把那寇晴放回去,虽然伤的颇重养在床上一时半会儿下不得地,但总关在家里毕竟不好。
她可不想因为这寇晴,让江少鸣和一帮忠臣闹的生死相见。而且,寇夫人年岁大了,只有怎么一个亲人,现在说不定如何伤心呢。
再有就是一件有点特别的事儿,这平晟一直在江家,却如有千里眼一般,外面发生的事却一清二楚,多少透着些奇怪。
赵堇在外间坐了,静静的等文莹回来。可平晟是个闲不住的,规规矩矩的在那儿发瓷显然不是半大丫头能干的事儿。就在这里东瞧西看的乱转,刚被赵堇说过却也不敢再大声喊叫了。
半晌实在无趣儿,捏手捏脚的就往内间里走,可那珠帘儿一响赵堇立刻回头剜了她一眼,吓的又缩了回来。
可却仿佛听见了什么,支着耳朵,向珠帘儿的缝隙使劲向里面瞧,突然说道:“里面有人儿!”然后一掀帘子就冲了进去。
赵堇愣了一下站起来没拦住,心里就想也许文莹在换衣没听见自己的声音罢。
可刚又坐下去,听的里面平晟的半声尖叫,后半段儿显然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呜咽无声。不由的心下疑惑,等了一会儿那呜咽却不见停止,似乎挣扎着什么?
“平晟?你没事吧?”
“呜!~~”
莫不是江家来了歹人,赵堇心下紧张,却没敢喊人,却是误会岂不太糟?一眼看到墙上的宝剑,轻轻摘下,却是一步一步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不大一会儿,内间里赵堇的半声尖叫,当啷一声宝剑落地,随后声音低沉了起来,只剩下平晟被捂住嘴的呜咽声……
江家的下人不多,这也是东京一大奇景之一。天底下最富有的人家里,却只有几十个下人家丁,类似别的王侯豪绅,光是养的家jì就多达数百人。
比如新晋的三司使张尧佐,使唤下人,厨房,打扫庭院的家丁,全然是高价买来的天姿国sè的美女,整个宅子里美女如云,所见所闻全是莺莺燕燕,宛若众香国一般。
论起荒yín无度,江少鸣差的远了!可今天江少鸣才发觉这下人少的坏处。比如这些住客往来zì yóu,连个通风报信儿的下人都没有。
平时倒也罢了,可今儿正那啥的时候,就那么无声无息(他那有空听外面的响动!)的被人掀了床帘子,旁边突然鬼一样多出一个观众。
心脏不好的直接吓死,就算心脏好的,怕是也得吓出个终身不举。好在他刚喝了点儿酒,脑子反应稍微迟钝了些,心脏霍霍的跳动了一下,一伸手却是把小丫头拎了进来,把嘴捂个严实。
可平晟是那么老实的人么?自然是使劲挣扎,这时候外面传来赵堇的声音,江少鸣脑子轰然一下……心叫坏菜。
原本他喝的酒就是没啥读书的葡萄酒,要的就是那个情调,再加上喝酒有点酒壮sè狼胆的心理作用而已。要是喝醉了,怕是看不清、记不得、感觉不到,有啥意思?
这时候他已经完全清醒,可愣是想不出半点儿办法,就那么一愣神儿的功夫,赵堇转过雕着喜鹊而翠玉屏风。
看见了眼前的一幕,两个**裸重叠在一起的身子,不由的惊叫出声,却赶紧垂下头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那声音,胸口起伏不已,一颗颗细密的汗珠从鼻翼上渗出,额角脸颊全是汗滴。
这实在太……不好形容。
江少鸣这叫一个尴尬呀……恨不得一头磕死算了,想去放下床帘,可手里不住挣扎的平晟实在放不开手,这一声尖叫喊出去,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而利微文莹生平第一次尝试这男女情事,正yù死若仙的在那奇异的幻境中不能自拔,身子不住的颤抖着,一双粉腿却渐渐伸,雪白脚趾便不由自主一根根张开绷直,殷红的嘴唇微微的张开,一声让房间里清醒的俩人死了的心都有的呻吟陡然高亢了起来。
“爷……奴要死……了!”
完了完了!江少鸣心里哀嚎了起来,这下那还有脸见人?
一转眼儿对上被捂住嘴的平晟,那小郡主正眨着一双无邪的大眼,愣愣的听着那倒着气儿的呻吟声,却是不知想起了什么,猥红的小脸,眸子里竟然水一般泛起了异样的光泽。
雪特,这主人的后宅是随便闯的么?都是你这个祸害,江少鸣怒从心起,伸手掐死平晟的心都有了。突然,他却是灵机一动,眼神儿顿时醉眼迷离了起来,嘿嘿邪笑,偷偷点了平晟的穴道,脱开在余韵中没缓过劲儿来的文莹。
**着身子,一手扔平晟,向赵堇走去,边走边晃,真如酩酊大醉一般,打了个酒嗝。“美人儿,呃……大爷好好疼你……”
说完毛手毛脚的就去搂赵堇,一副我是酒后无德地天下第一sè狼模样。
被这么一个一丝儿也不挂的大男人搂住,赵堇呼吸一窒,却是本能的反应挣扎,可被那股糜乱的气息一熏,挣扎的力气一软,胸中没来由的酸疼起来。那晚,他也是这般模样……他又喝醉了么?
我rì,江少鸣心里在吐血。大姐,你到是挣扎呀,反抗啊,挣扎一下我就顺势倒了,昏了。rì后我当醉酒不知道,你当我酒后无德,又没犯错,跟上次一样原谅我呗!
这不就都省的尴尬了么?
被人搂个结实,赵堇眼眶红了起来,恨恨的张开樱唇在江少鸣肩头咬了一口,低声泣道:“你这人,只有醉酒才看的上我么?这些rì子,你处处躲着我!我就那么不堪?……”
肩头一热,那贝齿银牙并不用力的啃咬着,很消魂听着赵堇的话,江少鸣心头一颤,不由的叹息:“对不起……”一句话出口,却发觉装醉酒的事漏陷儿。迎着赵堇讶异的目光,江少鸣张了张嘴,一松手,一闭眼,向后便倒。
我……我还是昏过去算了。这叫什么事嘛!
第十二章 不见须臾,可堪离别
虽然这时代没有榴弹炮,但江少鸣总以为自己脸皮是那种拐了弯的城墙一般,一两炮也轰不透的。可这两天才发觉,拐了弯的城墙还是不够厚。
赵堇的面儿是没脸见了,反正赵堇似乎也不好意思见他。文莹事后反应过来,更是羞sāo的没着没落的,窝在自己的房里猛算帐,说啥也不出来,估计十年后的预算案都能赶出来。
可另一个当事人却没脸没皮的跟在江少鸣的后边,俩眼睛乌扇乌扇的直瞅他,那眼神儿仿佛江少鸣没穿衣服站在大街上一般。
连坐在自家秋园儿看ju花,喝口茶都混身不自在。
“小孩子家家的乱瞅啥,赶紧回宫复旨去,这儿没你的事儿了!”被小丫头片子眼神sāo扰,江少鸣终于不耐烦,半天功夫都等不及就要赶人。
“就不去!”平晟红嫩嫩的小嘴一撇,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要赶我走,我就把昨天的事全说出去!”
我rì……还落把柄到这丫头手里了!江少鸣无奈,哼了一声,端着茶杯转身留给她一个背影:还半天功夫,半天后我就跑了,天南地北叫你小丫头一辈子也没威胁我的机会!
平晟却是不死心的,又站到他的面前,俩眼里的光闪啊闪的,把江少鸣看的混身发毛之后,托着小下巴问了一句。
“文莹大姐姐不是死了么?怎么又活了?”
“噗!”一口茶一点儿没剩,全到了平晟的身上,江少鸣呛的脸通红,好一顿咳嗽。
“喂!你喷我干什么?坏家伙……”平晟没注意被热茶喷了一头一身,好在不烫,抹着脸上的茶水,还挺贴心的帮江少鸣锤了锤后背,虽然那力道如擂鼓一般。
“咳……别锤……咳……死人了!”江少鸣挣红了一张脸,放下茶杯赶紧撤离。还是看看那拉了好几天肚子,却还顿顿不落羊肉串儿的老舅去。
看着江少鸣的背影,平晟却是咯咯的乐了起来:坏家伙,当本郡主什么都不清楚?你个臭yín贼,大sè狼……
江少鸣还真小看这位王爷私生女的见识了,十二岁,全天下十二岁就嫁出去的姑娘不太多,但也绝对不会少。平晟的出身和经历,让这个小郡主比一般同龄人早熟了许多。甚至可以说,有些事儿,赵堇怕都没平晟明白的仔细。
不过也难怪,江少鸣身处豪门又是独子,父母从不太过约束他,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思去生活。在这个大宋的大染缸里,他这个穿越者幸运的保持着本sè,却与外界有些脱离。一直把平晟当做刁蛮任xìng的小毛丫头,就是个例子。
八王爷的养女在一般人眼里身份何等显贵,但她的出身,让她终身无法真正的容入那个皇家的圈子。她的刁蛮,任xìng,不过是刻意营造的一种氛围,向她自己还有旁人,宣告着自己的存在罢了。
小姑娘实在是比一般成年人还要活的累上许多,要复杂许多,更要jīng彩许多。人小鬼大,放在这郡主破坏神的身上实在一点儿也不为过。
平晟小脸上诡异的一笑,出了花园儿叫上侍卫,出门而去,最先去的就是当朝计相张尧佐的府邸,那个东京城有名的众香国。
……
“老婆……”江少鸣嘿嘿的笑着,把无力反抗的文莹搂在怀里,好一顿温存。把个初尝滋味的姑娘,弄的身软骨酥,不知人世为何。
好在,前些rì子那场太过刺激。江家大少爷对白rì宣yín兴趣缺缺,手眼温存倒也知道适可而止。
文莹软着身子在江少鸣怀里,如同一只小绵羊,脸颊上绯红一片,腻着声音恩着,对江少鸣的称呼心里欢喜,却成了一个标准的甜蜜小女人。
“我要离开东京些rì子,怕是短时间不能回来了。”江少鸣用力紧了紧怀里香喷喷的女人,低声说道。
“为什么?”
怀里的文莹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让江少鸣觉得有些内疚,心里叹息,自己算不算饱食远杨的负心汉?
“哎!别乱想,少爷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江少鸣伸手摸出那封家书递给了她,嘴里发苦:“包办婚姻啊,我要zì yóu!”
文莹快速的浏览了一阵,却轻轻的笑了起来,爷的xìng子她最清楚?平白无故的塞来俩公主,断然不会答应的。“可这是老爷夫人早早定下的亲事,少爷你……”
“离家出走呗,天下那么大,外面呆几年,事情就过去了。”江少鸣这招有点消极,可也是没办法的事,跟老爹老娘闹么?“本来,想把你带出去一起走的。可家业这么大,交给别人我不放心呐!”
“恩……文莹知道了!”虽然新婚燕尔般的rì子太多短暂,但她至少知道自家的爷在乎自己就行了。
“其实……也不用多长时间。等我老爹老娘忍不住来东京的时候,你就来找我。一来家业可以绊住老爹,二来我还真舍不得你。”
“恩……”文莹眼框儿有点红红的。这新瓜初破的女子最是敏感,往往一两句情话就感动无比,一回身死命的搂住江少鸣,忍不住低声饮泣了起来。
“哭什么,又不是见不着了!爷今儿要好好疼你,”江少鸣嘿嘿一笑,抱着文莹窈窕的身子,去把房门上了栓,甚至下插栓都放下了三层。
怀里文莹身子立刻火热了起来,这离别在既,想起至少有好些rì子见不着了,却是大胆了起来,没等回到床上,却是主动送上香吻,青涩的索取少爷的怜爱。
虽被那亲嘴都不太会的傻姑娘差点咬破嘴唇,江少鸣却暗自叹息,怎么贞洁纯真地好姑娘都叫自己遇见了呢,不由的破开文莹的牙关度了自己舌尖过去,两人一下子便如干chai烈火碰在了一起。
文莹一双藕臂吊在情郎脖子,身子软着全靠江少鸣支持,却又费力的踮着脚尖去吮吸,心中乱成一片……爷,让奴再死一次罢。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沉重的喘息,还有那管瑟般撩人的呻吟声……
须臾后云消雨散(早时间看那兰陵笑笑生的千古第一奇书,对这句记忆深刻,实在是天下第一等华丽的词汇。一昼夜等于三十须臾,一须臾大约二千八百八十秒,也就是四十八分钟……不算短了。)
江少鸣柔声安慰着有些不堪挞伐的文莹一阵,随即穿了衣服,准备去收拾些要离开的东西。
“爷……”文莹强自咬着牙关,撑起雪白无瑕的身子,柔声招呼着。
“恩?”江少鸣低声恩了一声,又坐了回来。
文莹羞红了脸蛋,在他耳边说:“若是……若是文莹有了身子怎么办?”
吓,这大姑娘家家的都想什么呢。
江少鸣无语,少爷好歹我学医,这点生理卫生常识还是有地……可这时候又不能解释说我那啥了吧。当下嘿嘿一笑:“若是有了,少爷立刻赶回来,好歹把你娶进家门儿。”
第十三章 要走了
文莹心里欢喜,软着身子穿衣:“我帮你收拾下东西罢!”
“恩,我自己去办吧……!也没什么东西,几件衣服一匹好马,就够了,你睡会儿吧。”江少鸣按住了文莹,又挺无赖的温存了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几件换洗的衣服,护身的宝甲,带上些散碎的银子,几颗珠子,想了想又叫人从大通钱庄弄来几张官票以备不时之需。说实话,他带钱其实大可不比,自家的钱庄遍布天下,走那儿都不缺钱花。
可这逃婚不比往常,到外地钱庄拿钱,免不了露了痕迹,手里多少有些现钱却是好的。
再说马,他家本就是养马,九点胭脂兽、赤兔胭脂兽、照夜狮子千里雪、点子分青驹、玉顶西凉驹、铁叶青、金睛墨角兽、反正有名有姓的好马有的是。这时代一匹好马就类似后世高级轿车一般是身份的象征。
而江家少爷以前本就是飙车一族,快马是不缺的。想来想去,江少鸣却实在想不出该带什么物件了!这才去想带谁出去。
文莹是最好的人选,可惜家里实在离不开她。又想起赵堇,这大宋大理两任的公主在东京城想必烦闷的够戗,虽然带在身边儿有点惹火上身的危险,但自己曾说过带她出去散心,算了,带着吧,美女带在身边儿毕竟也赏心悦目不是。
江少鸣想到这儿,用指甲盖儿刮了刮脸,心说,这会儿见面儿一准儿的尴尬,可时间不等人,万一那大理的使团里夹杂着老娘的话,自己插了翅膀也难飞了。
就得马上走,江少鸣起身整了整情绪去找赵堇,路上还在想着东京城自己还有没有没办的事。
赵祯那儿算是做了个结,看样子那君臣俩谈的极投机,自己也就不乱掺合了。自己一来不是经济学家,二来不是历史学家,自己的点子未必有小范有用。虽然有点担心这俩人cāo之过急,可自己也实在没啥建设xìng的意见。
那个迁都的念头也只能压下来,慢慢找机会罢!
正乱想的时候,眼前的月亮门轻轻的转过一个明媚无双的姑娘,却是双儿。一身利落的素裙,那冠盖京华堪称风华绝代的脸靥,素气而雅致。
不过此时姑娘的手里提着一个小包,似乎有远行的意思。
“双儿,你这是?”江少鸣诧异的问道。
“江大哥!”双儿微微一福,却是笑了起来:“双儿正要找你告别,却在这里遇见了!”
“要走?”江少鸣皱眉,这赵祯真有点混帐,把个大姑娘扔自己这里好些年,连问都不问一下。前两天自己也提过,那赵祯哼哈了两声,竟然不去接茬。
想起近rì有关皇上宠爱张贵妃的传言,又想起那张贵妃的伯父张尧佐陡然升到三司使的位置,江少鸣心里就有点无奈。
新人笑,旧人哭!男人啊,却真是见异思迁的东西!nǎinǎi的,少爷不管这闲事了。江少鸣微微一裂嘴,也不再劝人家姑娘做这无望的等待。
“那……你要去那儿?”
“……不知道!”双儿明亮的眸子里有着迷茫,家是归不得了,又没有亲友可以投靠,她孤零零的一个姑娘家,茫茫天下无容身之地,实在是看不到将来。
“……这样吧!”江少鸣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还是自己不老成惹来的毛病,当年动用了自己家的专署护卫,一夜之间屠光了平时骄横跋扈的老刘家,又赶走了势力的王家,却把姑娘的后路全然断了。
“我正要出去些rì子,第一站却是襄阳,我家在襄阳有些产业,你去那儿落脚吧!”
他心存谦意自然是出口大方,襄阳乃一处重镇,江家的别院外上千顷的良田,何止有些?
双儿不知道那产业有多大,只是知道这江家少爷出手大方,做势要去推辞,却被江少鸣一摆手制止了:“当年是我不老成,却害苦了你。这算是我替赵祯补偿你的吧。”
说起赵祯,姑娘的眼圈儿有些微微的发红,那毕竟是几年来一起期盼的人,就算现在情谊随着时间淡了许多,可想起来还是有些窝心的。
这就好比女人对初恋的怀念一般,虽然不再爱那个人了,却印象深刻,很难磨灭。
江少鸣想安慰几句,可又找不出话来,摇了摇头找赵堇去了。身边又要带个人,看来要备辆马车了。
赵堇住的是晏筱芸养伤的小筑,这里风景不错,雅致清净,适合这大才女临湖提笔,挥毫练字。
窗外水波荡漾,厅内墨香流转,一管狼毫在雪白的素柬,顿挫飞扬……赵堇提笔挽袖的模样,实在与隔壁那个姑娘有的一拼。文化人儿啊,那书香诗韵养出的气质,一般人是比不了。
这时候,就算是冠盖京华的双儿,天香国sè老二在赵堇的身边儿,怕也是个陪衬。
“咳……堇姐!”江少鸣咳了一声,打了声招呼。
赵堇提笔的手一抖,那流转自如的笔端却是有了一丝儿不和谐,赵堇叹了口气,却是放下笔来。也不回头:“少鸣有事吗?”
语气有点幽怨,还有点紧张,听的江少鸣又尴尬又无奈,昨晚的事实在太乱了,任谁也理不出个头绪。
打眼瞅了赵堇写的字,却是一首秋思。
唤起一襟凉思,未成晚雨,先做秋yīn。
楚客悲残,谁解此意登临。
古台荒、断霞斜照,新梦黯、微月疏砧。
总难禁。尽将幽恨,分付孤斟……
仔细品那悲愤的味道,一时间,江少鸣倒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堇姐,你却是恨我了么?
……
外面的东京城稍微有些混乱,混乱的源头是平晟郡主,起因却是几乎完结的江家少爷绑架案。
赵堇被江少鸣抢回家的时候,其实已经露了行迹,庞府的那个车夫,泄了消息,虽然只说过一次,就被关在家里不让出门。
而那次偏偏就被惜chūn园的涟漪听了去,刚刚凭着一副画儿,一句话就拆散了一对儿鸳鸯的她,却来了兴趣。你江少鸣不是眼界高么,姑娘就叫你万劫不复。
刚开始她在旁边冷眼旁观,见一干人等束手无策,这才出手。要说这东京最有名的花魁,交游之广手段之jīng妙相当的惊人。
她通过被她迷的头昏脑涨的张尧佐,透过皇宫里的张贵妃,向太后露了消息,这才引出江少鸣派人当街刺杀太后的事。
要不然,凭着陈林的严防死守,断然不会早早的引起太后的注意。
几天前那场伏杀江少鸣的事,也是这她通过张尧佐向八王爷等人出的主义。再说这张老头在朝中根基不厚,只靠着侄女受宠上位,若是凭着除掉这满朝文武的公敌江少鸣,能攀上八王爷这棵大树,自是再好不过。
而那做引江少鸣入伏的吕玄华,却是涟漪的追求者之一。
一个小小的jì女,仅仅抛几个媚眼,动些风月的手段,就几乎把东京城官场江湖挥洒在指掌之间,却硬是让江少鸣没半点察觉,可谓手眼通天了。
一切手段失败之后,涟漪不死心的暗示张老头重金收买了一个禁卫,却是把外面欧阳chūn之死的事告诉了平晟,本以为小丫头为师报仇,会闹出什么动静来,万一这平晟也完了,八王爷一定得拼命……可动静出来了,却落到她自己的头上。
平晟这丫头可不是被人随意当枪使的主儿,心眼儿比蜂窝煤差不了多少,领了禁卫打上张尧佐的门来,差点儿一把火烧了这众香园。随后张老头供出了涟漪,郡主魔头却又打上惜chūn园……
……
第十四章 挥挥衣袖留下满天云彩
这平晟本就是无法无天的混世小魔女,年来东京市井百姓暗中对她的评价就是江少鸣第二。
这涟漪虽然手眼通天,可毕竟只是个身在娼门地jì女,她的绝代风华,她的风月手段,她的琴艺无双也许可以把东京城绝大部分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可对上这小魔女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
再加上平晟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坏毛病,一顿酷刑之下,几乎把这东京的大才女弄的不chéng rén形,当下把能说的全说了,不能说的也说了。
要说小孩儿的心思千奇百怪很难猜呢,人小鬼大的平晟被人称为江少鸣第二,有点不服气,听了涟漪招出的事儿。忍不住得意,你江少鸣也不过如此么。被这个女人玩弄了一把,还把情人给弄丢了,却浑然不知。
今后,你江少鸣就跟着叫平晟第二罢!
当下拉着大队人马,押着涟漪要去找江少鸣示威,可到了江府找遍了偌大的庭院,江少鸣却不见了踪迹,连带姐姐都无影无踪了。
最后无奈的找到房里的文莹。
文莹正在想着远去的少爷,正所谓新婚却别离,心里的思念如同催了肥的杂草一般长的飞快,在那儿发起秋思,却是一副深闺怨妇的动人神情。
房间里熏的雅致的香料,她潜褐的眸子凝在某个未知的焦点,一手托着香鳃,却是连平晟进来都没在意,颇有‘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的思忆味道。
“文莹姐姐,那坏蛋去那儿了?”
要说平晟却也有桩跟江少鸣类似的好处,那就是对身边儿的人,所谓的自己人极好。要说文莹不过是江家的下人而已,可平晟却极是喜欢,对她没半点架子,小嘴甜蜜的叫起了姐姐,这也是她在江家一通破坏,却没人反感的原因。
“见过郡主!”文莹一惊,连忙起身行礼。
“不用啦!”平晟嘻嘻一笑,伸手却挽起了文莹的胳膊,小孩子般腻了过去:“文莹姐,那笨蛋呢。”
文莹见到这郡主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那晚上,自己最羞人的一幕被人看个一点不落“少爷出去了!”
“去那儿了,我找他!给他看个东西!”平晟挺显宝的眨着大眼,不等文莹去问,却是把事儿全说了出来。
文莹心里忍不住吃惊,本来她和包欣儿是闺中的好友,可再好的姐妹也抵不上少爷,前些rì子那首诗让文莹立刻将包欣儿排除在好友之外。可今天听这么一说,她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虽然从少爷那儿得了承诺,可她毕竟出身低微,想想少爷交往的这些姑娘,不是公主就才女,就连晏筱芸也有个武林世家的背景,随便一个的身份地位都比她高上百倍,rì后一大家子的女人,难免争宠磕碰,毕竟,不会妒忌的女人几乎不能称为女人了。
可这时代的女人,想的是如何争的宠爱,却少有独霸男人的思想。类似传说中那个河东狮吼的柳院君,前世的喝醋房夫人却是凤毛麟角一般,百年难得一遇。
自己虽然信的过少爷,可还是要做些打算的。这事既然被平晟郡主查了出来,少爷断然不会蒙在鼓里,再见这包欣儿,难免又是一番事故。
若是自己帮少爷解决了这事,一来省的少爷与包大人的冲突,二来包欣儿本就和自己是好友,得了自己这场帮助自是感激,rì后也算是在江家大少内眷里有个担当。
一念自此,她却轻笑了出来:“郡主,我家少爷已经坐船去了,说要看看那烟雨如丝的江南,现在怕已经出了东京……不如……”
“大坏蛋,说走就走,也不带我出去玩儿……他要去那儿?我去追他!”平晟到底年少,玩xìng极大,也不想想,现在深秋,那儿有烟雨如丝的美景。
“这……”文莹愣了愣,她本意是把涟漪要过来,自己派人送到少爷身边,然后再想办法说服包欣儿!可一听这平晟要追上去,心里却猛然一动。
少爷带着赵堇在外,虽然带了得力的侍卫,可毕竟得罪了满朝文武,甚至连江湖人也得罪了不少,有个万一的话可就麻烦了。这郡主现在身负着圣旨要陪赵堇,若是跟在少爷的身边,可是一面大大的盾牌。
“好呀!那烦劳郡主了!”文莹笑着出声,却是召了个得力的下人陪着郡主去了。
……
江少鸣虽然走的隐秘,但他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满东京瞩目的江家大少爷不在东京,还拐走了一个郡主一个公主,很快就天下皆知。
没过几天,养好了伤的寇晴被一脚踢出江宅,满朝文武的心里都有点儿不是味,包拯被耍了,难免气上加气。八王爷死了得力的手下,又走丢了闺女,胡子都快吹掉了。
另外,和北侠交好的所谓江湖大侠心里大喜,这江家魔头离了巢穴,可不是个绝好的机会么……
惟独展昭得了消息,叹息了一声,窝在房里一整天,挂了官帽,连拜拜都没说,离了开封府。
而最天波府,寇老夫人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脸皮紧。
这江家魔头是出名的纨绔,这晴儿在江家陷了那么久,不会……在满是猜忌的目光里,这愣头青的追封公主一气之下,提了宝枪,跨上战马,也出了东京……
没了江少鸣的东京城,显得冷清了起来,一个叫狄青的年轻武将,悄然坐上了从五品的枢密都承旨的事也没人注意。随后,包拯之流又将目光盯上了张尧佐,历史赫赫有名的,包拯上书《弹张尧佐》而引起的大规模庭辩,在江少鸣离去后又拉开了帷幕。
东京,依旧是那个东京!
……
东京城去襄阳的路挺多,若是江少鸣一个人走陆路倒也快,只不过要翻秦岭大巴山之类走些山路。
可带着两个女人,显然车马劳顿翻山越岭有点太严酷,没办法只有走水路。
汴河上起河洛,下至淮泗,直通长江,由东京出发,过南京应天府,入泗水到泰州,然后进长江逆流而上几千里,到汉水,入襄阳,这一条路几乎沿着大宋腹地绕了大大的一个圈子,就算全力赶路也要数月时光。
实在是标准的舍近求远,真成了游山玩水的路途了。
第十五章 一叶扁舟
一叶扁舟,一路山水,深秋的景sè却也丰美,烟柳夹岸,风清气爽,实在是个出游的好时光。这水,这天,这宽阔的空间,浑浊着一股无可比拟的清新和zì yóu,却比那摩肩接踵满眼皆人,勾心斗角,利益交织的东京城,好上太多。
江少鸣轻轻的依在船沿,看着滔滔汴河水,有些痴痴的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
赵堇素衣飘飘的从船舱了走了出来,看到江少鸣,咬了咬嘴唇走了过来站在他的身后,鬓发随着微凉河风轻摇,明丽的眸子看着这个男人,却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不知道是他那灿烂的笑容,还是他那温暖的关切,又或者那不羁的眼神……反正连她自己也不清楚,是那一个瞬间这个家伙就印在脑海里,不曾消去。她放下所有的矜持,所有的骄傲,主动的开口。
却被他如此决然的拒绝了。可他拒绝就拒绝吧,为什么又说出那些让人误会的话?无心,还是有意?说他无心吧,那晚上却怎么向我道歉。有意吧?可如今没有外人,却没半点表示……
相思却被无情恼。好景良天,无端惹起,千愁万绪。
赵堇有些懊恼的握了握拳头,突然生出就这么一脚把这个可恨的人踹下河里的冲动。可冲动毕竟是冲动而已,她可不会舍得付之实施。
江少鸣望着两岸向后倒退的杨柳,耳边船夫摇撸激水的声音,心里舒畅无比,在那儿很是酝酿了半天,想凑出一首诗来表达自己的兴奋。可他少年时的天才毕竟是假装地,还真没曹子建的七步成诗的天份。
有心来一句‘长河千里,烟澹水云阔。’可想想似乎有剽窃后世李伯纪大作的嫌疑。那位似乎离现在没几十年就出生了,咱剽窃了,人家吃啥?
可总的做点什么表达一下吧!这下真是没了束缚,江少鸣享受了一阵轻松,又癫狂了起来,趴在那儿张嘴吼了一句。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上了山顶我想唱歌……”他这就是纯拿嗓子发泄的姿态,说起来记忆里也只有几首歌适合撤着撤着嗓子乱吼而不怕走调丢人。
他到越唱越有味道,最后干脆直起腰来,颇有点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动静。弄的船家手一抖差点儿掉下水里去,心说船上的爷看似俊俏的大家公子,怎么这动静却如疯子一般。
赵堇正在那儿千愁万绪,被这突然一嗓子吓的一哆嗦,小心肝儿扑腾扑腾的一阵乱跳,心说这人实在有点不老成,怎么说癫狂就癫狂了。
可仔细听了几句,却是脸红的起来,她那听过这种抛却华丽辞藻颇有反朴归真味道的情歌。尤其最后些乱词儿……实在被她打上yín词浪调的标签。
江少鸣越发的癫狂了起来,单手一按船沿儿,提起那长程漕船备用的纤绳,却是腾身而起,投向那滔滔汴水,远出三四丈正要下落的功夫,袖袍向后一抖,罡风猎猎之下身子猛然加速,竟然骇人的突破轻功的极限,凌空飞出五丈之遥,将将的落在岸边。
“噢……”一声畅快的大叫,他又吼了一嗓子“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
他这心里舒畅无比,自是没个正型,顺嘴乱唱,甚至却是绷直了纤绳,向前狂奔了起来。唱的得意的功夫,行乖卖俏的回头撩了一眼……却是看见船头的赵堇,顿时尴尬。
大姐,你这配合的站那儿干啥!难不成跟我对唱?你也不知道词儿啊!
“荒唐!”赵堇红着脸低啐了一声,却是没着没落扭头钻了回去。这人,到底是没心没肺,还是暗示什么?该死的家伙,你就会乱撩拨我么……你倒是明说啊。
坏菜了!江少鸣扛着纤绳知道自己又办错事儿了,顿时有点郁闷。我没事吼两嗓子高兴高兴惹着谁了我。
算了!我回船舱呆着去罢。
船行悠悠,秋讯期的汴河顺流而下速度极快,加上又顺风,这艘只拉了五个人的长程客船,几rì间就过了应天,宿州,清江,泗水过了楚州地界。应着江少鸣的要求,先去扬州府休整游玩些rì子罢。然后弃船去泰州看看小范修的海堤,随后再沿长江逆流而上。
坐船坐的时间长难免无趣,闷在船舱里几天,江少鸣忍不住早早的叫船只靠岸,寻了客栈酒肆,坐在楼上,欣赏这一段人类历史上最早的一段运河的景sè。
随江少鸣出门的燕云十六剑里的老十五和老么,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人长的周正机灵,功夫又好。
说起来,这十六位剑手是江家在北地商号的护法,北地民风彪悍加上地处边界,难免流寇横行,更有那远出国界的走私商队,没些镇的住场面的高手,几乎可以说寸步难行。
这十六位那一个都是敢拼敢杀地好手,虽然未必能胜过展昭却也相差仿佛,有这么十几个在,江少鸣还真有在东京城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能力。
新开鸭卵黄成双。新开就是高邮,传说中三皇之一的尧,就是在这地方。江少鸣记得这里,主要就是记得这里的麻油鸭,和那双黄的鸭蛋。
来到这里自是不能放过,江少鸣却是正啃着鸭脖,吃相有点恶劣。
同座的双儿和赵堇却拿小手细细的剥着蟹壳,显然这金秋时节蟹正肥美,类似江少鸣吃鸭子的还真不多。
赵堇正剥好了蟹腿,小手捏着正要向嘴里送,撇了江少鸣一眼,脸上微微一红,鬼使神差的却是送到江少鸣身前的碟子里。“你……你也尝尝,这蟹肉很美味哩!”
江少鸣正对付着手里的鸭脖,愣愣的看着碟子里的蟹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这当朝公主亲手剥的蟹肉,里面的意义可大了去了。这赵堇啥时候这么咄咄逼人了呢?这不明显逼自己表态么!
江少鸣一咧嘴,摊了摊手上的鸭脖给赵堇看,嘴里笑道:“堇姐,我这占着手呢……你喂我呗!”
赵堇顿时脸上开了染房,这夹菜和喂可就完全是两码事儿了。凭着她的身份,送到盘子里,是甘心服侍你江少鸣的暗示。可这大厅广众(虽然是雅间儿,但这比不东京城的华丽,只是用俩木雕屏风隔出的小间,外面正对的散席也能见着)喂他,这近乎是夫妻的**了。
赵堇再大胆,也是抹不开面子的。江少鸣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故意如此。其实倒不是江少鸣矫情,而是他想的稍微长远些。赵堇的身份在那儿摆着,若是放不下身段架子,凭他江少鸣的xìng子,就算在一起,也免不得有摩擦。
他可不想rì后为了些鸡毛算皮的小事,让这雍容华贵的赵堇变成泼妇怨妇,那样的话,还不如保持距离远远的欣赏。
赵堇在逼他表态,而他却在试探赵堇的底线。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闹,还夹杂着兵器碰撞,还有大声对骂的打斗声。以前江少鸣看武侠电视剧就发现个挺有意思的巧合,这大侠打架的地点,通常都到酒楼外边……今儿,却真真的叫自己碰上了。
(半小时后修改前面的错字,事先声明!)
第十六章 江湖与朝堂
楼子里的客人不少,但听着那外面的打斗声却是没引起多大的注意,毕竟这里是江湖。‘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是江湖最早的出处。
庄子和韩非这对针锋相对,近乎不共戴天的先秦思想巨匠,虽然生未相逢,却依着两人巨大的天才,主宰了中国数千年历史中两种统治xìng的力量。庄子左右了江湖,而韩非却塑造了庙堂政治。
在宋以前,江湖就是江湖,而庙堂就是庙堂。江湖中的侠客,隐士,游离在政治之外,为着自己的道一怒拔剑,为了自己的义喋血五步,为着自己的傲,纵情山水,他们是zì yóu而洒脱的,就算轮为政治家们的棋子,他们也有自己的风骨。
比如图穷匕现,只为大义的荆柯!
比如说出‘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的杜牧。
可如今却是不同,当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开明,让身处江湖的文人再也禁不住清高。
而身处江湖的武人,从展昭进入开封府做了总捕快的那一刹那。庙堂与江湖之间最后的藩篱,轰然崩溃。可以说,展昭是个标志xìng的人物。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句小范尚未做出,可能永远不能做出的名句,就如此鲜明的将针锋相对的两种力量生生拉到了一起。从展昭之后,诚如斯言: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少爷,外面是大江林场的排头,还有当地的竿儿头在争斗。”从外面打探了一阵的燕十五低声禀报着。
“排头?竿儿头?”江少鸣眨了眨眼:“都是什么东西?”
燕十五四下看了看才低声说道:“这排头乃是大江之上放排林场的头儿,天下数以十万众的排工尊崇的对象。而当地的竿儿头,就是本地乞丐的头目,满城千数乞丐都是他的手下。若是对少爷不敬,却也有些麻烦。”
“吓!说了半天不就是排教和丐帮么!”江少鸣顿时明白了,这武侠电影上最常出场的俩门派,他当然知道。
燕十五愣了愣,显然对这两种说法有点诧异,随即又有些恍然:“少爷之称倒极贴切。”
噢?现在没人这么叫?算了,当我太超前了吧。江少鸣擦了擦手,嘿嘿一笑:“十五、十六,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出去看看。”
说完,起身却是走了,留下赵堇在那儿犹豫着心思不定。而在旁边只是随客的双儿却站了起来,神sè透着新奇“江大哥,我也去!”
她毕竟放开了念想,心里的轻松不比江少鸣差上多少,有热闹自是不容放过。
看热闹的不多,至少酒楼里的食客都安稳如常,自顾自的吃喝畅笑,似乎外面的打斗并不存在。
几个穿着破烂的花子,持着或竹或白蜡的杆子,还有几个提着雪亮分水刀的水客打在一起,并不jīng彩,至少江少鸣认为自己下场都可以算高手。丐帮的打狗棒法没见着,排教传说中的法术更是没见着……这跟黑社会拼砍刀铁棍有啥区别!
顶多有个人来个老树盘根,那个来个白鹤亮翅,看起来有点效果而已。江少鸣所闻所见都是绝顶的高手,就连那最倒霉的寇晴也是出手不凡,对这种程度的打斗,显然没了兴趣。
不过两方的人倒极狠辣,地上有鲜血和发僵的尸体,已经出了人命,鲜血味儿有些刺鼻。双儿被那血腥吓了一跳,却是转就捂着嘴跑了回去。
好奇心害死猫的!黑社会打架是一般人能看的么?江少鸣坏笑,心里却对这地方的风气颇是感慨。这里出了人命,不但捕快不见人影儿,却连百姓都习以为常……
那青石板儿的大街上,除了临近战局的摊子被掀翻跑了主人之外,甚至二十丈外的甜汤摊子上,还有一人买了甜汤细细的喝着。
江少鸣下意识的看了那一人一眼,却是有点眼熟,这……这不展雄飞么?怎么官服不穿了?还跑到这承洲喝起糖水来了?说起来,江少鸣对展昭是一点儿恨意也没有的,老舅已经说了,那天在录事巷这展昭出手时,却是一点儿杀意也没有。
展昭却也看见了他,俩人目光一对,展昭有些尴尬,却还是付了钱站起身来,抱拳,向他这边走了过来。俩人中间隔着战场,这展昭一身宝蓝的劲装,提着巨阙剑就那么步履稳健的向那刀光剑影里闯了进去。
临进斗场,手中连鞘的长剑如风车般旋起,呼啸的风压声中,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几把分水刀和棍棒飞上了天。
展昭的哼声陡然而起:“都给我滚。”高手的名,大树的影,展昭的巨阙剑天下闻名,那比一般长剑宽了一倍的剑身实在是最好的身份牌!
这帮为了地盘纠纷的一地之雄,遇见展昭这类天下级的大侠,就好象初入黑社会的小流氓,遇见红花双棍的大佬一般,有点渺小。
“来人可是展大侠?”一个丢了棍棒的中年花子,三角眼里四shè,语气虽恭敬而斯文,眼里却是桀骜不逊的神sè:“这是咱们花子和水鬼的事,望展大侠休得干预!要不然,四海团头问起来,咱不好交代。”
盖因武侠小说所赐,丐帮除强济弱,重诺守信,为江湖上著名的正道组织。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何为乞儿?不能安身立命所以乞讨为生,想这些衣食无着的人除强济弱,开玩笑也开大了点儿罢。
至于重诺守信,到却是有的。比如每年旧历二、八两月,或是端午、中秋、农历年三节期间,乞丐头公然带领成群结队的乞丐进入城中,向市面上的商户们强打秋风,索讨规费。凡是纳了捐的店铺,丐头就「出一葫芦式之纸给商店,使于门,曰:「罩门」。
罩门所在,群丐不至。这点守信,却是不要也罢!
“展昭,你找死……”旁边的排头却更是直接些,这些在大江上放排的排工实在是看淡生死的角sè,一次下排,十人之中至少也有三五人埋骨大江,死么却是根本不怕的。
一声呼号,却是检了刀剑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
展昭剑眉一立,黯然叹息一声:这江湖,却是太乱了。
(吐血,费了我好大力气才能上传东西!)
第十七章 人在江湖
展昭眉毛一立,黯然叹息一声:这江湖,却是太乱了。
这也是展昭当时走进开封府的主要原因,桀骜不驯凭着自身武力而凌驾于律法世俗之上的江湖人,实在是太需要一个约束了。
侠以武犯禁,勇于私斗,在这个升平的大宋,那么多的大侠,却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最大阻碍。
于是他选择了开封府,选择了一个以青天名动天下的清官包拯。不过他最后发觉,自己也把官场想的有些美好了些,把青天想的太完美了一些。
那官场不过是另一个江湖,一个杀人不用刀剑的江湖。那青天不过是另一种大侠,一个握着惊堂木,用律法为武器的大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话,用在庙堂之上依旧适合。
“展兄,你这是……”看着展昭宝剑如流光逸电一般,剑剑饮血,江少鸣不由的有些诧异,这开封府的总捕头,怎么也动手砍起人来。
“江湖人的事,还是江湖的手段解决吧!”展昭收剑叹息,阳刚的脸上透过一丝落寞:“展某已经不是那个开封府的捕快了。”
“噢!”江少鸣眨了眨眼睛,随即恍然。
偶像破灭了么?和我一样啊!
他以一个参与者的身份,生活在这个后世故事里忠臣jiān臣朝堂对垒,义士贼人血溅五步,正义邪恶壁垒分明的时代,江少鸣经历了无数次偶像破灭的事情。
也许那个包拯真的嫉恶如仇,也许真的大义凛然,也许真的忠君爱国,但是当开封府大堂上那被生生打死的血肉模糊的犯人抬出来的时候,当十几个仅仅是开了一句玩笑的泼皮脑袋滚了一地的时候,江少鸣才明白清官等于暴吏这话。
当东京城东福田院乞儿冻饿近死,而包拯却在为富豪家的花园占了河道写奏章的时候,江少鸣才明白为什么是忠君爱国,而不是爱民如子。
偶像破灭的过程中,江少鸣也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电视里的人物不是他们,而是人们心目中美好和正义的影子,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自己不能苛求他们像神一样活着,而自己也不需要像神一样对待他们。
展昭对包拯的期望,也在那权利交织的官场里,在那以青天为名的不可理喻中渐渐消失了么?
“呵!我记得有人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听起来很大气,实际却有些太虚幻了。这人那,做好自己都不容易。展兄,来,请你喝一杯吧!虽然我不会喝酒。”
做好自己!展昭摇了摇头,滚滚红尘,谁能说自己做的就是自己?要说有这样的人,怕也只有这江家大少了罢。
淡看名利,恣意而为,无论这青天还是贤王,无论是圣上还太后,都无法对这江家大少有一丝半毫的影响。他做的才是自己!
就连他,也是在指责和仇视,不理解和怨怼艰难的做着自己。也就是他才有这份能力,旁人,谁可以呢?
“那叨扰了!”展昭忍不住唏嘘的点头答应,随着江少鸣走进了酒店。大街上一地伤者的呻吟声中,当地的捕快衙役,终于出现了。
如同后世的jǐng察,案发之后才到场。
……
由于有女眷,江少鸣和展昭远远的另开了一席。展昭恢复了江湖人的身份,见到公主只是抱拳一礼,样子有了几分洒脱。
“江兄……可有表字?这江兄,展兄叫着生分了许多。”展昭捏着酒杯问道。
“表字?就是少鸣啊!”江少鸣哈哈大笑:“我三岁就有表字了,自己取的。你要不提,我差点忘了自己姓江名飞,字少鸣!”
展昭闻言也是一愣,这位,真是太会做自己,连表字都是自己取的,满东京硬是无几人知他叫江飞。
“少鸣这是去那儿?”换了称呼,距离顿时拉近了不少。
“哈……我也是没办法。逃婚呢!顺便在天下溜达几年,正好散心。”江少鸣说起来嘴里也挺苦,身不由己哇!nǎinǎi的,自己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对了,你去那儿?”江少鸣又问。
“回常州,看看父母兄弟,然后侍弄田地,做个安分的小民。”
“切……”江少鸣一脸鄙视:“你还真心灰意冷了啊?你瞅着江湖乱,有心整治,就出手摆平呗!你不也说,江湖的事江湖的手段解决。提起你的巨阙剑,把捣乱的全都揍老实了,当个武林盟主啥的,不也挺爽气?”
“武林盟主?”展昭显然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
这时代帮派还未成规模,就连乞丐团,也不过一县一地各奉旗号,实在是一盘散沙。武林这个叫法,是后期帮,派,门大规模兴起后才叫开的。林字,指的就是帮派林立的意思。
江少鸣嘿嘿一笑:“这天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江湖为什么这么乱,还不是没有个约束江湖人的组织?展兄若是有意整顿江湖,把江湖人都收拢旗下严加管束……”
“可……展某,无论武功、地位、名气都不足以……”展昭意动了起来,以前想靠着官府来治理这江湖的混乱,但那庙堂之上勾心斗角,自己都陷了进去,断然没有jīng力管江湖的事。
可江少鸣的提议显然是个不错的办法。
“武功可以练,地位可以升,名气是打出来的。雄飞,你若有心的话,就去做,成功或失败,都不枉这一生。给自己一个目标,努力去吧。我挺你!”江少鸣很无良的一笑,他似乎有教唆别人的嗜好。
现在的是展昭,前一个是赵祯。
说起来,被教唆的赵祯现在舒坦并闹心着,大辽的骑兵囤在边关并没有打仗的意思。就算有些小的冲突,却不伤筋动骨。两国之间的使者依旧往来,气氛渐渐恢复到从前。这让赵祯松了口气。
可闹心的是包拯御史台这帮人,还有自己的爱妃。为的不过就是张尧佐的三司使。看着面前的奏书,赵祯叹气。
“本职隳废,利权反覆,公私困敝,中外危惧……”
这张尧佐却也真不争气!朕为了张贵妃而提拔你,你竟然不给我争脸好好的干,却把三司搞的一团糟,你叫我怎么面对群臣?
不过,这包拯却也太嚣张了,竟然说朕‘失道败德’?
第十八章 我打酱油的
这张尧佐却也真不争气!朕为了张贵妃而提拔你,你竟然不给我争脸好好的干,却把三司搞的一团糟,你叫我怎么面对群臣?
不过,这包拯却也太嚣张了,竟然说朕‘失道败德’?
朕就压着,朕就不说话,看你们这帮人还能说出什么来。赵祯合上奏章,一甩手却是扔在一边搁置了起来。
……
展昭在喝闷酒,毕竟他对开封府上下还是有感情的,这说走就走心里难免难受,江少鸣在旁边陪着,他这人聊天儿倒是一把好手,引着展昭的话题,谈些江湖上的趣闻逸事。
说着说着,就说到这本地的乞丐身上,展昭轻笑的解释,这天下各地的乞丐各有传承,但名义上却有四大团头统一号令,范,武,高,索,四姓团头合称四海团头,这四人武功高强,在江湖上的声誉颇是不错。
行侠仗义的事却也做过些许,算是侠义之辈。
可这天底下的乞丐太多,难免良莠不齐,这承州的竿儿头自称是武团头的记名弟子。你别看他一身破烂,实际上却是当地一大富豪,虽然比你多有不如,但却几乎可稳称这承州首富。结交官府,如当地土皇帝一般。
正所谓:穷家也讲三教共九流;穷家鞭竿传天下,穷家的褡子四海游;穷家的沙玑子(竹板儿)垂耳度chūn秋;穷家里面分贵贱,穷家里面出王侯。
这穷家里面,有不少风尘侠士,却也有如许败类。
“这么说,咱们遇见穷家的败类了么?”江少鸣轻笑着指了指外面。
展昭回过头去,也是点头一笑。外面数以百计的花子,手持打狗的杆棒,正招摇过市,眼看着却是向这边冲了过来。
“哟喝!”江少鸣摸着下巴乐了起来:“你说这穷家三教九流倒也真是啊,你看看,那领头的竟然是个姑娘家。”
展昭也看见了,面sè变了变,低声说道:“少鸣不要出头,这事由我而起,我去会会他们。”说完一提宝剑就站了起来。
“别呀!跟我说说……这人是谁?看起来你挺紧张呢!”
展昭苦笑:“没想到她竟然在这儿,她是四海团头一根打狗棒,两淮无敌手武宁的女公子。师从东海小蓬莱武圣人,你仔细瞧她手里的四尺紫竹竿,那是个宝物。我却是没必胜的把握。”
啥?东海小蓬莱,武圣,打狗棒……江少鸣的眉毛都几乎笑了起来,这么多耳熟能详的东西集合在一个姑娘家的身上,顿时让他兴趣爆涨。
“哈,没想到,没想到一个大姑娘,竟然这么大的身份背景—这要好好瞅瞅了。”
“少鸣还是仔细些的好!”展昭无奈,这位的功夫不高,轻功和机变却是无双无对的,身上护身的宝贝实在太多,在杨文广舍命一枪之下还能全身而退,拼掉了北侠,这天下能给他造成实际伤害的实在不多。
想起北侠,展昭难免心里不舒服。毕竟曾经是江湖上的朋友,虽死的不冤,却也难免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感觉。若是继续在开封府,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不明不白的就是自己。
“我明白,高手打架么!我站远点儿就是了……啧啧,这姑娘好俊俏!”这时候,一干乞丐却是冲上了酒楼,吆喝着赶走了不少的食客,那领头的姑娘面貌却是清晰起来。让江少鸣很是一阵感慨。
乌黑的长发男人一般随意的绑着,一张很细腻可人的瓜子脸,脸盘上眸若点漆,鼻若悬胆,眉似远山,略带红润的小嘴,身上青布的直辍长裤,虽打着无数的补丁,却是干净的很,穿在窈窕的身子上,一点儿也不防碍那股极动人的清秀劲儿。
若是乞丐婆都长的这般俊俏,天下至少有一半的男人要去当乞丐了。
不过江少鸣刚刚那句话音有点儿大,或者说那姑娘耳朵好使,显然是听见了,眼波一转,却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就是他们!”一个领路的小乞,伸手一指指到江少鸣的头上。
那姑娘一双点漆般的眸子顿时变了,大踏步走到江少鸣的跟前:“是你打了我的人?”
几个字儿,声音极好听,如同黄莺一般,带着柔糯脆酥的婉约味。听着人心里舒坦的好象大伏猛灌了三扎冰啤一般,从心里爽气到外边儿。
展昭站了起来:“是在下动的手。”
“噢?”姑娘目光一转落在展昭的剑上,很是诧异的来了一句:“展昭?御猫儿?哼!你不是在包黑子手下做走狗么!远来我们淮阳做甚,莫不是给这纨绔做地保镖?”
展昭顿时语塞,他当了开封府总捕之后,颇有些江湖人看不起他。认为他做了官府的走狗鹰犬,丢了江湖人的风骨。这也是他为何离开开封府的一个原因,毕竟万夫所指如芒在背……谁也难免不自在。
“武姑娘……这,在下已经……”展昭有些无奈的解释。
“哼,本姑娘不于你理会,那白脸的家伙,可敢和本姑娘比划比划么?”姑娘却是根本无视展昭,葱白的小手一指江少鸣,出言挑战。
“我?……”江少鸣眨着眼,指了指自己。真是郁闷了,我从头到尾只是看个热闹,外面打架我也没动手,也没说话,跟我啥关系?
“大姐,我是打酱油滴!”
打酱油?那姑娘没明白,不过刚刚江少鸣那句姑娘好俊俏惹了祸。他留给人家的印象实在不怎么好,再加上他说话是标准的东京腔,神态有点儿玩笑样儿。姑娘难免误会:难不成东京打酱油是骂人的话?
顿时那极漂亮的远山眉皱了起来,手里紫竹杆儿一顺,挽了个棍花:“这里狭窄,本姑娘外面等你。”说完,一转身却是腾腾的走出去了。
“喂……你这……”看着那姑娘排开众乞走了出去,一众乞丐提了棍棒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江少鸣极无奈的看着展昭,展昭也无奈,心说:十斤的猪头八斤的嘴,祸从口出,少鸣啊,少鸣!你这张嘴,真是惹祸的根儿。
这时候,赵堇那边儿也发觉了事故,一干人转了过,赵堇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少鸣吧嗒着嘴,站起身来:“走出去看看,十五十六,仔细堇儿和双儿姑娘。”
第十九章 打酱油的也不赖
江少鸣吧嗒着嘴,站起身来:“走出去看看,十五十六,仔细堇儿和双儿姑娘。”
说完,江少鸣一抽扇子,哗的一声打开,却是当先走了出去。
展昭无奈的摇了摇头,抱了宝剑跟了,后面赵堇等人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随了出去。燕十五和燕十六看着这帮乞丐横眉立目的模样那还猜不到几分。
但他们久在北地拼杀,所见所遇都是飚悍无比的马贼骑兵,也许这些乞丐的功夫比那些马贼骑兵强的多,但在他们的眼里不过乌合之众罢了。
俩人眼神儿一对,千百次并肩战斗的默契,让俩人同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燕十六竖了一个指头又指了指自己,燕十五点了点头。意思很简单,屠光眼前这些乞丐只需一盏茶的时间,而且自己就够了。
论起高手比武也许他们还排不上太高的位置,但野战屠杀,天底下能超过他们的并不多。
江少鸣施然的向外走去,晃着手里的扇子坠儿,倒是没什么危机感。这第一次遇见江湖人的比武,而且还是人家挑战自己,除了让他感到新鲜之外,真的一点紧张也没有。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功夫不咋地,但人家指着鼻子挑战,尤其是个清秀的乞丐婆,却是断然没有退避的道理。男人嘛,在女人面前,有时候还真是死要脸面的。
外面那姑娘已经站在大街正zhōng yāng,倒提着四尺的紫竹杆儿,亭亭玉立的透着几分英武。青石板的大街,周围古sè古香的建筑,秋风瑟瑟,有杂草落叶随风旋舞,还真有点很肃杀的氛围。
若是配上点音乐,比如将军令啥的,就更完美了!江少鸣挺新鲜的四下瞅着,心里乱笑。
展昭早说过自己要接这梁子,因此提了剑就要上前,却被江少鸣伸手拦住“你没看见人家找的是我么?还是我来吧,记得我扛不住了你上。”
展昭拿他没办法,提了宝剑抄着手站在一边儿。
江少鸣整了整衣服,脸上挂着惯常的笑容走上前去,抱拳一礼:“这位姑娘要怎么打?分出输赢点到为止?还是你死我活见个生死?”
他这纯就是学武侠电视剧大侠的派头,没想到姑娘却是愣了一下,眼神儿看着江少鸣就带着几分‘小样儿是个新出道的雏儿’的味道,但下便说:“高手争斗,皆全神贯注,生死一发之间,谁有心思去想那个。”
“不过……”姑娘却是挺正式的一挽紫竹杆儿:“如果你太弱,本姑娘倒是可以不伤你!”
江少鸣有些脸红,想想也是,这时候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太极理念还未出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绝顶高手的比武在电光火石般攻击之中,出手稍微犹豫一下,就几乎身陷死局,谁有本事点到为止。
要是真有个除非的话,只能是因为对手太弱了。
“……姑娘请吧!”江少鸣颇有风度的一摇玉扇,左手一引。
那姑娘眼神立刻平和了下来,清朗的眸子里的神情,一丝儿也不差赵堇写字时的专注。江少鸣暗自叹息:果真,文武两途,都离不开专注二字!
想要有所成就,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是不行的。
“请!”姑娘单手握着紫竹杖,微微压了压身子,竹杖在身前微微下指,却是杆头颤动向着江少鸣下盘扫来。
rì了,还真是打狗棒法的绊字诀。江少鸣忍不住心里大叫,脚下微点,却是大鸟般腾空而起。他倒是聪明,这打狗棒法绊、劈、缠、戳、挑、引、封、转八诀,多是穷家在行乞时与恶犬搏斗一点点演化而出的招数。
这恶犬么,断然是不会飞的。少爷我轻功不赖,咱打空战罢。
他这一跃三丈,在高空一个转折,头下脚上,右手抬起食指点了出去,“咝!”如同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从指端响起。
那姑娘也是一惊,心说这人轻功好高,紫竹杆一头猛的上指,却是快如闪电硬碰硬的一招。
“叮!”的一声金铁交鸣,姑娘退出了小半步,江少鸣反向上飞。手指有点发麻抽搐,心里不由的感慨,这家伙功力也太高了吧。三丈高下自己这百三十四斤儿的身子带下的冲力,何等之大,竟然只退了小半步?幸好那竹竿不带尖儿,要不然手指完了。
天下武学品级虽然有高低之分,比如六脉神剑,东海小蓬莱的碧海cháo生心法,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摩尼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甚至排工祖师陈四龙传下来的排山倒海心诀……等等很多都是天下有名的上品功夫,但实际上这武学品级的高低并不太明显,差距就如同普桑和宝马在山顶道漂移的效果差不多,职业车手驾驶着普桑,一样可以轻松赢了新手上路的宝马……
练武,天分和努力才是最实在的,没有什么终南捷径。比如某某吃了万年朱果,掉悬崖检了本超级秘籍,三五月的功夫就武功大进天下无敌……那样的话,江少鸣早天下无敌,他家的朱果、人参、何首乌多的可以当饭吃,虽然万年的没几个,千八百年却一抓一把。
江少鸣天分够了,努力却是不够,虽然十三岁以前被逼着努力有了几分底子,但禁不住他这几年的荒废。真实的给个评价,轻功,天下无双;眼力,一流朝上;功力,二流不到,实际战斗力,勉强算二流上游或一流下游。
这一接上手,江少鸣才算明白展昭没必胜信心的原因。刚还以为展昭谦虚呢,原来这乞丐婆竟然真到了绝顶高手的地步,若这姑娘也学老二女扮男装,这天下三大年轻俊杰怕要再多加上一个。
“少林寺的大力金刚指?”
他这腾空酝酿下一招的时候,楼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叫,让江少鸣一愣,随即恍然想必是里面的观众里有武林人在卖弄眼力价。
这人啥见识?江少鸣嘿嘿一笑,半空中震臂鸟儿般一个盘旋,又是一指点出,中指。
“叮!”那姑娘选的还是硬拼,显然看出这下江少鸣缺了那从三丈高处落下的冲势,威力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