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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涓石     盛世皇商txt下载     盛世皇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五十四章 福晋做事

    郑嬷嬷来到云儿院里,也没用通传就进了堂屋。在堂屋里案子前边的水儿告诉郑嬷嬷,主子回家给贝勒、格格喂奶去了。同时给郑嬷嬷让了座儿,问她有什么事,郑嬷嬷说福晋想跟云主子要点布头料试做样衣。

    水儿告诉郑嬷嬷:“云主子已经给福晋准备了做样衣的布料,其中有绸缎、棉料花布、弹力布,都是正品布,正想给福晋送过去呢。”

    “这有多不好意思?福晋说只要两三块就够了。”

    “两三块好够什么用的?是我们云主子自己挑选的,您看都已经装好箱子了。”

    “啊?三个大箱子啊?这也太多了吧?”

    “云主子是怕福晋舍不得用,所以就多找了一些,就让福晋放开了胆子用吧,说福晋是设计服装,做正事的。”

    “那我就替福晋多谢云主子了。”

    “其中的弹力布不但可以做紧身衫,还可以做裤头,云主子用弹力布做的裤头又好看又好穿,穿在身上且舒服呢。”

    正说着云儿送奶回来了,告诉郑嬷嬷,自己已经给福晋准备好了做样衣的布料,还给郑嬷嬷讲了什么布料有什么特点,需要注意什么。

    郑嬷嬷由衷地说:“奴婢是真服气您了,这三个箱子得装多少布料啊?您也太大人大量了吧?”

    “福晋不也是在帮王爷做事吗?你们就放心大胆地用。不过这些箱子很沉重,也不好抬,要不多装几个箱子,让我们院里的小厮给送过去?”

    “多谢、多谢!这些布料得花多少银子啊?”

    “既然做生意就得花本钱,这些布料就算在本钱里面。现在你们院里也有几台服装缝纫机了,就用这些布料做样衣。云儿觉得,福晋身上穿的衣服都很得体,肯定都是她自己设计出来的,就让福晋充分发挥想象空间,设计出更多更好的样衣,如果投放市场效果好就大批制作。成衣总比布料的价格要高的多,大家就可以赚到加工费了。”

    “您可是太敞亮了。好人好报,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借郑嬷嬷吉言。对了,我在异域的一个叫潘家园的露天古董市场发现一本繁体字的医书,叫做《验方七百》,本想带回来琢磨琢磨,哪里有时间了?就送给你家朱先生吧。他是内行,知道这本书是真是假。好在都是繁体字他可以看得懂,就是千万不要轻易给人使用。必须琢磨透了,估计你家先生明白。”

    “这多不好意思啊?陈先生不用吗?”

    “我爹倒是看过医书,多少懂得一点,可是他敢随便给人开方子吗?还是太医先生拿去研究吧。水儿妹妹你去拿,就在画案子中间那个抽屉里,不厚的一本书。”

    水儿答应了一声去拿,很快拿来递给云儿。云儿放在郑嬷嬷手上:“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是看热闹的,不知道这本书的价值。”

    “那就多谢了。奴婢回去了,叨扰您了。”

    “别急,水儿妹妹你去楼下大厅,让生子和成子拿来几个空纸箱,咱们把布料匀开,也好往楼下抬。”

    水儿答应着先下楼了。少时小厮生子和成子一个人扛了两个被打扁的空纸箱上来了,站在门口。他们是不允许进寝殿的,水儿和云儿把纸箱抻开,在箱子底儿上粘好透明胶,就往空箱子里装布料。郑嬷嬷也跟着动了手。每个箱子装了少半箱,让生子和成子给抬了下去,平板三轮车已经在门外了,摞了高高的两层,俩人就给福晋送往翼然楼。大门口有侍卫亲兵的接着往院里抬,在福晋的寝殿门口,有身强力壮的婆子给往楼上扛。幸亏是人力足,要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看到云儿给的布料,福晋的眼睛都湿润了。给了两个小厮赏钱,俩人磕头谢了,把三轮车推回飞云楼,跟车的水儿上楼跟云儿交差。

    郑嬷嬷回来把情况跟福晋学了,福晋让郑嬷嬷、鬟儿四个人把箱子里的布料分类装进四个箱子,摆在自己的房间里。开始琢磨着怎么设计新样的女装,继续着她的服装设计大师生涯。

    清朝的女装,汉人和满人是不一样的。汉族妇女到了康熙、雍正时期还保留着一些明代服装的款式。时兴小袖衣和长裙。乾隆年间才慢慢变化,上衣渐短、渐肥,袖口加宽,再加上云肩。满族妇女着“旗装”,梳旗髻(俗称两把头),穿“花盆底”旗鞋。旗袍主要是宫廷和皇室女子所用。旗袍有长有短,以琵琶襟、大襟、对襟为主。与其相配的裙或裤,以满地印花、绣花和裥等工艺手段作装饰。襟边、领边和袖边均以镶、滚、绣等为饰。特别费工费料,造价也很高。有白旗边,金白鬼子栏干、牡丹带、盘金满绣等。清初时的满族妇女与男人装扮相差不多,不同的是穿耳梳髻,未婚姑娘垂辫。满人女子不缠足,姑娘不着裙,衣外是坎肩与衫齐平,长衫之内有小衣,相当于汉女的肚兜。衣外之衣称之为“乌龙”。

    在康熙年间,满人的贵族妇女流行一种身着黑领、金色团花花纹或者片金花纹的褐色旗袍,外加浅绿镶黑的服装、金绣饰纹的大褂。襟前有配饰,头上梳大髻。侍女着黑领绿袍,金纽扣,头上饰翠花……

    这些资料都是云儿在异域的时候在某个网站打印下来的。当时并没有在意,以为康熙朝和顺治朝好像服饰上变化不会很大。但是福晋看了却觉得很珍贵。这是大清服装的走向,如果走在前面,用异域的话说就是“引领潮流”了。

    清朝的服装,不论男人和女人都是大致的长方形,清朝以前的都是上尖下宽的塔形。

    福晋的理解是,不能离开清朝的服装样式,但是可以在细处加以雕琢。听王爷说,云儿带回来很多可以镶嵌在女装上面的牙子、滚边的装饰材料。清朝女装讲究镶栏杆,云儿带回来的那些装饰性小物件足以镶嵌各种栏杆了。

    在下次给福晋请安的时候,云儿把自己准备好的服装辅料带给福晋,包括用来镶嵌的彩绦子、彩牙子、小珠子、小亮片,还有大清没有的木耳边等等都拿给了福晋很多。

    “呜哇!姐姐的眼睛都要给晃花了!”福晋惊喜之极,拉住云儿的手,连连感谢,“妹妹你们是到什么地方去了?带回来这么多宝物?”

    “云儿哪里知道您这么喜欢?您觉得好就尽管用。”

    “就冲着妹妹给姐姐拿来的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姐姐一定做出很多种漂亮的衣服!”

    于是,福晋开始奋不顾身地设计各种服装,然后不分时间地做成样衣,并请来云儿给评点。她知道云儿在这方面比自己高明,就是因为身份不好走在自己前面。

    其实云儿最想做的事就是画画,服装设计她也懂。福晋请她来,意见提多了怕福晋面子上下不来,不提就有些敷衍了事的嫌疑,就很有分寸地提了一些在衣服上加点什么装饰的意见,这样既不伤害福晋也能让她满意。

    福晋的脑子还真是很活跃,一点都不守旧。把她学到的各种技艺都用上了,还大胆地在女装外衣上加了彩牙、塑料珠、塑料小花的装饰。很窄的缝在袖口,稍宽的放在底边,单个花朵放在最显眼的那道从左肩头到右腋下的镶边。

    清代女装中的背心占很大比重。背心的颜色多半是深色的,边沿是黑色或者深褐色、深蓝色,有大云头的装饰。福晋把云儿教给大家的线钩背心用在上面,团花组成的主体,深色花为边,非常庄重、高贵。

    福晋几乎忘了时间、忘了一切,一个月以内做出来三十多件样衣,平均每天一件还多。按加工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她要设计,要计算尺寸、肥瘦、长短、样式。

    第一批样衣出来了,总共是三十种,穿在云儿陆续送来的塑料服装模特身上。太漂亮了!大清服装和其他朝代的相比还真是有自己的个性。

    王爷看了也说好,让福晋带着前后两院的姑娘嬷嬷做出一批试卖。云儿把她西侧楼楼下的文化用品里的纸板给福晋拉去几十张,用来做模板。就是把模板按照服装的每块布料大小裁开,按衣服号码在布料上用粉笔或者中性笔沿边画下来,省得每件衣服量一回尺寸。每个人负责一种尺寸服装的加工,这样就节省了很多时间。

    于是有剪裁的、有码边的、有缝合的、有熨烫的、有盘纽扣的、有扦边的、缝扣的……第一批服装就出笼了,各种型号的都有。模特被搬到瑞谦布庄去给各种身材的女客人当参考。第一眼看到模特的女子还以为是真人站在那里,走过去打招呼:“哟,妹妹这件衣服漂亮死了!转转身我看看。”

    没动静。那个女子还纳闷儿呢。穿件新衣服就不认人了?

    “哎,有劳妹妹转过去……”

    没反应,但是一直在微笑。

    “你脾气不错啊,怎么回事陈掌柜?”

    “这位夫人,站在您面前的是服装模特,也就是衣服样子的意思,是塑料的不是真人。”

    “死人哪我的那个娘啊快跑吧。”带着高分贝的噪音逃之夭夭。布庄里的伙计们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那个女人跑了一会,没有人追过来就停下了。心说死人能站住吗?脸上白里透红还笑眯眯的?那个陈掌柜的不是在耍戏我吧?不行!回去算账!

    回到布庄,很多人在模特跟前看衣服,谁也没有像她那样诈尸一般。

    “陈掌柜您告诉我,那个什么毛头是死人吗?怎么不像啊?”

    “在下说过是死人吗?是塑料做的,就和木头做的板凳是一个道理,就是人形,总不能弄个女孩在这里大家参观吧?再说了,谁能一天一天地站着,不累呀?”

    “嘿!您可真是个人物,有办法、有韬略。”

    “您要买衣服就看衣服,老缠着在下什么意思。”

    “你!占我便宜是不是?不理你了,我看毛头(模特)。”

    第一天就卖出去二十八件女装。背心五两银子一件是最低价,这些服装实在是浪费了福晋大量的脑细胞,不是经济价值可以衡量的。没有钱的人,十文钱一件都嫌贵,有钱的一百两也不在乎。所以按照异域的价格,参考大清的价格,定价为:女式绸缎质料的旗袍十两银子;敞衣十两、坎肩五两;裤子五两,裙子八两。

    第二天全部卖光。刚刚知道消息赶来的一看什么都没了。瑞谦告诉他们,再等等,还会有。加工服装的人手不多,请谅解。

    “我说绣儿,你怎么不给婶子留几件呢?”统领夫人杀上门来笑着埋怨侄女。

    “婶娘!快请坐,鬟儿上茶点。婶娘啊,不是侄女不给您留,是试卖,您要做实验的东西吗?您什么身份?以后有更好的呢?”

    “呵呵,绣儿你真会说话儿,婶娘就等着了?婶娘那几个铺子啊,红红火火的,多谢你啦。人家问婶娘的店铺是不是瑞王爷的,婶娘说不是,只是一个虾虻店。这样说行吗?”

    “虾虻店?哈哈哈……”婶娘一说虾虻店,福晋就想笑,不住地擦眼泪。也不知道婶娘是怎么理解的。

    “见笑了不是?婶娘说错了?”佟夫人也跟着笑。

    “婶娘啊,不是叮人的那个虾虻,是加盟,就是做同样的事,却各自做主的意思吧。”

    “哈哈哈……”统领夫人的笑声要把房盖顶起来了。

    “绣儿呀,你们府上做的这些衣服是什么人琢磨出来的?真是好看,婶娘的店里要是经营这种服装肯定会日进斗金。”

    “您先别急,等我们趟出路子来赚钱了再供应你们,要不赔了怎么办?”

    “不能够吧?这么漂亮、得体的衣服会没人买吗?这是什么料子做的?溜光水滑的。”

    “这个叫冰丝纱,侧福晋说是半蚕丝的,您试试这一件,保证不沾身,最适合炎热的夏天穿了。”

    “好好好我试试,我的亲娘祖奶奶,这也太爽快了,一点都不沾身,还凉丝丝的,这一件就卖给婶娘呗。你就说多少银子?婶娘不带打驳回的。”

    “既然婶娘给看中了,那就以物易物吧,您从您的府上牵来一头黑白花的奶牛,这件衣服就归您了。”

    “说话算话?击掌!”

    “逗您呢,什么衣服值一头牛啊?您喜欢就穿了家去。”

    “那不行!咱们大清那是根本就没有这种布料,我先定一百件货。”

    “唉,绣儿还得掂量掂量呢,等做到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觉得好就大批量生产了。”

    “我不管!我就要我身上穿的这种一百件!这是银票一千两,当定钱!”(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如意结艺

    云儿的教习生涯又开始了,这一次是系统地教授八位教习嬷嬷在如意结这个项目上还没有学过的所有基础编织法。比方草花结、凤尾结、同心结、发簪结、双面柱结、祥云结、环扣结、长盘长结、平结、琵琶结、三回盘长结、复翼磐长结、套箍结、云雀结、十字结、回菱结、笼目结、表带结、绣球结、旋转结、柱结、双钱结、玉结、斜结、网结、双喜结、双鞋结、吊环结、蝴蝶结、鲤鱼结、玫瑰花结、梅花结、鹤结、幸运珠结等等。

    嬷嬷们又是一番艰苦奋斗,把每一种如意结的编织法都反复地练习好多遍,直到闭上眼睛也能熟练地编出来。一直忙于搬家的凌娟也放下了布置新房间的事,来学习如意结。缝纫机她明白,如意结没学过。

    对如意结最感兴趣的就是郑嬷嬷了,她对打络子的爱好应该属于酷爱级别,这方面的成绩遥遥领先于其他几位嬷嬷。

    云儿在给大家教授技艺时告诉她们:“我教给你们的都是基础编法,目的是让你们掌握熟练以后灵活运用,根据需要用。”

    云儿给她们做了一个示范:她用幸运珠结的编法用在一条项链上,用红、黄、蓝三色编织绳编出了一挂特别漂亮的项链,上面配以彩珠,明明是绳编的项链,给人的感觉却是华贵无比;蛇结的编法不是很复杂,但是如果和小块的玉珠、翡翠珠结合在一起,就显得无比的高雅珍贵了。用这些编织绳编出来的小饰品都有华贵高档的感觉。比方玫瑰花结的胸饰,特别漂亮;用各个不同的编法还可以编出不同的挂饰,缀上珠子和流苏,就是一个艺术品了。把颜色搭配好、再把不同的编法按需要编织在一起,灵活运用,各种各样的如意结就不断地诞生出来。项链、手串、耳环、挂饰、发饰应运而生。期间穿插了一些彩珠、木珠、木雕等附属配件,使得如意结更加灵动可爱。拿到“纳兰百货店”试卖,刚上货架就被一抢而空。

    云儿的信心更足了,接着教给教习嬷嬷们编出了带幸运珠结的钥匙链、虾结钥匙链、鞋结、龟结钥匙链,还有双钱结的元宝、平结的小木偶、金鱼、青蛙、玉米、菠萝等另一种编法的如意结,这个就更有具体形象了。再和附属材料一结合,更是少男少女喜爱的小玩意了。

    鱼儿水儿仿佛置身在无穷无尽的学习**之中了,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吃饭、忘记了睡觉,甚至忘记了丈夫、孩子的存在,每天起早贪晚,几近疯狂。

    “我说老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啊?你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人呢。”田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神思远游的鱼儿。

    “啊?你在说什么?”鱼儿的眼光是迷蒙的,还在她的艺术殿堂里徘徊。

    陈夫人对女儿“虐待”儿媳也是相当不满:“我说云主子,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娘的儿媳妇?你看看,她都被你弄傻了,将来生的孩子可是要有傻瓜的危险。”

    云儿笑弯了腰:“您不能把过错推到云儿身上啊,我这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再说了她不就叫鱼儿吗?肚子里还有一条小鱼,哈哈哈……”

    “说正经的,鱼儿还怀着孩子呢,不能这般劳累。”陈夫人实在是心疼鱼儿。

    “这话您得跟她本人说,我是再三再四的提醒她注意休息,她不听。您是婆婆,比我有权威,可以命令她,我是小姑,敢命令嫂夫人吗?”

    “主子主子,您肚子里还有没有新样编结法了?”鱼儿主动上钩了。

    “多着呢,你想学?”

    “想!当然想!”

    “对不起,不教了!你没看见咱们老娘拿什么眼光看我呢?”

    “没事儿的!您还不知道娘的心最软了吗?”

    “既然愿意学,那我今天就教给各位教习嬷嬷盘扣,这个也算是如意结了。琵琶结、八字结、释迦结、双面柱结、蜻蜓结、蝴蝶结……”

    各位教习嬷嬷大人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盘扣学完了学习编织腰带、各种包饰、葫芦饰、茶壶饰、佩剑饰……真的要疯了。

    光是教习嬷嬷要疯了还不算,她们的弟子全都要疯了:谁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玩意儿啊?如意结和彩珠装饰在一起简直就是……形容不上来,反正就是太好看、太漂亮了!可是当这些东西分别被送到纳兰百货店和陈瑞谦的玉龙布庄,看到的人就不是疯了而是傻了:“这是人手做出来的吗?不可方物啊!”

    田亮也在陆续试用他的各种器械。榨汁机已经用上了,两台榨汁机,纳兰冷饮一台、玉龙冷热饮一台。田亮现在试用的是面条机,这台面条机是多功能的,不但可以压粗细不同的面条,还可以压饺子皮,馄饨皮。但必须把面和好了,醒好了,否则压出来的成品就不成样子。鉴于鱼儿正在孕期,田亮就把家务事给承担了一些。田亮成为王府总管,身份就比以前高多了,就连蕊儿也有了一个小丫鬟,跟蕊儿一般大,也是六岁,叫赢赢。是两个管事嬷嬷打牌赢来的,本来是不关云儿的事,但是赢来赢赢的那位管事嬷嬷居然虐待这个女孩,让她到井边打水,那个木桶的重量好像比她赢赢还重,里面再装了水,她能提上来吗?差一点掉井里去,被路过的田亮给救了。一问情况才知道这是个孤儿,想自卖自身到府上来找碗饭吃。刚刚走到府门口被两个管事嬷嬷给骗走了,打牌论输赢,如果赢了就把女孩带家里去。结果女孩不肯,她是听说府上有位好心的王爷,来投奔的,跟那嬷嬷回家算什么回事?那嬷嬷就罚她干重活。田亮把女孩带到王爷面前,王爷问她几岁了,她说六岁了,会扫地会收拾房间还会洗衣服,请王爷给她一个差事做,要不然就得回到大街去要饭,还可能被人贩子给拐走。

    王爷就把小女孩指给了蕊儿做丫鬟,起名叫赢赢。先是跟着宁嬷嬷(桃子)学了几个月的规矩,然后才到蕊儿身边服侍的。先生院里的人都把蕊儿叫“小小姐”,赢赢也这么叫,一直跟在蕊儿身边形影不离的,很是忠心。不但有眼色,还会主动找事做。田亮的官品是正三品,福晋从洗衣房给抽调了两名十五六岁的洗衣娘来服侍怀孕的鱼儿。田亮、鱼儿、蕊儿三口搬到苏州宅院以后,住处宽绰了不少。楼下是客厅、厨房、洗浴间和厕所,楼上的东屋是田亮两口子的住处,西屋是蕊儿的闺房。闺房和东屋一样分里外两间,小小姐自然是住里间,外间屋的大炕就是新来的两个小丫鬟香儿和甜儿还有赢赢的住处了。鱼儿和田亮商量好了,把楼下的西屋给她母亲苏嬷嬷留着,弟弟来府上肯定会在新差事那里住。这些也是经过先生和陈夫人同意的。

    如果田亮不是王爷的侍卫和府上的总管,而是正三品武职,人家可是得有一个好大的府邸。

    “蕊儿,你去姑姑那里喊你娘回来吃饭。”

    “咱们不去爷爷奶奶那里吃饭了吗?”

    “就今天晚上这顿饭不去,爹给你做新样吃食。”

    “您是男人还做饭?”

    “嘘!你娘肚子里怀了你的弟弟,也可能是妹妹,不能做力气活儿,爹给你做馄饨吃。”

    在府上很少有吃馄饨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了,厨师忙不过来。蕊儿还没吃过馄饨呢。

    “好吃吗?”

    “要是做好了就好吃,爹也是第一次做,试试看。”

    “蕊儿可以帮爹吗?”

    “可以,等面和好了、醒好了就能在面条机上压出馄饨皮儿,把肉馅拌好就能包了,到时候爹爹教给你。”

    “好好好。”

    别看田亮年轻,对女儿相当有耐心,从来不大声呵斥她,但是也不溺爱她。经常教给她做这做那的。

    “总管大人,奴婢也和你们一起包馄饨吧。”赢赢适时地出现了。

    “那行,你和蕊儿先包着,我去准备其他作料。”

    赢赢一脸纳罕的表情:“总管大人您还会做吃的?”

    中午的时候,田亮在老娘的厨房里发现一小块猪肉,好像是炒菜剩下的,就和厨娘封嬷嬷要了来,准备包馄饨。田亮做事很多地方像云儿,行动迅速、动作麻利洒脱,而且心里有数。当他把肉馅剁好,加进葱末、姜末、精盐、味精、鸡精、酱油、花椒面等云儿给鱼儿的作料,然后和了一块面,不软不硬的,醒了一会,揉着可以了,就开始压皮儿。面粉里要加淀粉馄饨皮才很光滑,田亮把馄饨皮儿压得很薄,一切都准备停当就开始包了。不是很难,放进肉馅,把正方形的馄饨皮上放一点馄饨馅。卷起一个角儿裹住馅儿,再把两边的角捏在一起就是一个馄饨了。还别说,蕊儿的馄饨包得很像样儿,赢赢也很快就学会了。田亮教会了蕊儿就去厨房炝锅、添汤,然后烧火。汤烧开了馄饨也包好了,再拿几个碗摆在锅台上,每个碗里放了一点精盐、味精、虾皮、香油。

    馄饨煮好了用笊篱捞进碗,再添汤。如果是骨头汤最好,可惜家里没骨头,就这个味道也给蕊儿和赢赢馋坏了。但是赢赢知道,自己是当丫鬟的,这种好事没有份儿,也很认命。

    田亮摆在锅台上的是六个碗,自然是带了赢赢的一份。分好了让香儿、甜儿给老爹老娘用食盒送去,然后对赢赢说:“还有半碗馄饨馅儿你们几个包了煮吃。”

    “多谢总管赏赐。”赢赢赶紧施礼。

    馄饨煮好了,鱼儿也回来了。田亮说:“赶紧趁热吃”。

    “你们先吃,我不饿。”

    “你再说一遍?”

    “相公你生气了?”鱼儿顿时泪花闪闪。

    田亮一把搂住鱼儿:“傻瓜样儿,我生什么气?你知道吗?今天的馄饨有一半是你蕊儿和赢赢包的,怕你回家饿了赶紧煮,你却说让我们先吃,对不对?”

    “对不起相公。”

    当着蕊儿的面儿,田亮抱住鱼儿,鱼儿真的害羞了,挣脱田亮的怀抱,挣脱田亮小声说:“孩子还在跟前呢。”

    田亮就笑,异域那边的年轻男女才不管谁在跟前呢。

    “我这是在异域的时候跟着那位大姐学的,人家那边夫妻都做饭,大姐的丈夫还是教授呢,每天早上都给大姐准备早点。吃吧吃吧。”

    看着相公这么高兴,鱼儿也很开心,一尝味道还挺鲜美,就大口吃起来。”田亮对蕊儿和赢赢说:“你们两个也赶快吃,凉了就不好了。”

    赢赢瞪大了眼睛问田亮:“总管大人,您的意思还有赢赢的一份?”

    “那不是碗里都盛好了?赶紧吃吧。这几碗我给……”

    没等说完,赢赢就把装好的食盒挎走了:“奴婢去送给老太爷。”

    “好吃!相公真好吃!”鱼儿边吃边吹着馄饨,一脸的饕餮相。

    “你慢点别烫着。方才你说什么来着?那话可不能在大庭广众的场合说啊。”

    “鱼儿说什么了?”鱼儿极力地回想着相公说的。

    “你说相公真好吃,听着有点邪性。”

    “哎呀你真坏!想什么呢?”

    “我也没说什么呀。”

    “爷爷、奶奶!赢赢给你们送来的馄饨好吃吗?是爹爹拌的馅儿,蕊儿和赢赢包出来的!”吃过馄饨,蕊儿赶紧到爷爷奶奶那儿去显摆。

    “你爹会做饭?”陈夫人吃惊不小。

    “爹什么都会做,上一次还给蕊儿做过蛋炒饭呢。今天的馄饨皮儿是爹用那个硬帮帮的铁器压出来的。”

    “啊?是压出来的不是擀出来的?”

    “真是压出来的,蕊儿看见了,爹和了一块这么大点的面团,然后放在那个机器里,摇旁边一个把儿,摇啊摇的,面团就成了长条的面片,菲薄菲薄的,切开了就可以包馄饨。爹说还能摇出来饺子皮儿呢。”

    “这可省事了啊,回头奶奶去看看你爹的铁器家什。”

    “老爷你说咱们的儿子和闺女是不是人?怎么什么都会呢?”

    “不是在异域学的吗?学了就会了。你这当娘的,最会显示儿女了。”

    “那是,我儿子……老爷你先尝尝啊。外孙稍等啊,姥姥去拿汤匙。老爷你看着贝勒,别烫了手。”

    贝勒爷可等不得了,急得“咔咔”地叫,两只手很想抓来吃。

    下午的时候,鱼儿让香儿去找凌娟给自己把脉。凌娟跟那位中医老太太学会了把脉,尤其擅长给怀孕妇女把脉,不但知道怀孕没怀孕,还知道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鱼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已经知道是男孩了,但是没有生也就不敢确定。其实云儿早就通过天眼扫描到了确实是男孩,只是不说罢了。

    这几天鱼儿正在和如意结拼命,田亮心疼媳妇,可是又不能指责妹妹,他是亲耳听见过云儿呵斥鱼儿水儿做事不顾命,这个怨不得妹妹,可是,只要一学技艺,鱼儿水儿就进入忘我境界。一想,不是很费体力的,不要紧吧?

    终于终于如意结的学习结业了。经过考核,合格,合格大发了。只要云儿一说让她们编哪一种立刻就编出来了,似乎连想都不用想了。云儿“恨”得咬牙切齿的对田亮说:“管管你的女人。”

    “怎么了?”

    “疯婆子!”

    田亮第一次反驳云主子:“还不是您给惯的。”

    “嘶!”云儿给顶得上不来气儿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慈宁宫里

    慈宁宫。太后对皇上说:“那次去瑞王府,只是宣读了府上官员升迁的圣旨,没有给他们的女人封赠诰命。别让朝中大臣觉得咱们母子把瑞王府新提的官员不当回事,赶紧拟旨封诰,把命妇们的诰命礼服让内务府准备好,按品级发给她们。”

    “还是皇额娘想事全面,这里面不光是封诰,诰命夫人们中多半是侍卫的家眷,都是正室夫人。她们原来都是锦绣姐姐和云儿嫂子身边的侍女。现在身份改变了,就不能再服侍两位女主子了吧?”

    “她们的身份虽然改变了,可是她们的教习嬷嬷这个职务不能放下。云儿学来的那些什么布艺的技艺千万不能放下,还是让她们跟在女主子身边学艺,然后教给府上的那些丫鬟婆子。这个瑞王爷,还真是有成算,弄的很正式。原来皇额娘还以为他就是那么一说,谁想到都是动真格的。”

    “二皇兄这个人您也知道的,从来就不会哗众取宠。有些话朕不好多问,可是您也看到那个玻璃暖棚用的那个什么铝合金的架子了,那得多少银子才能买来?也不知道他从他老泰山那里借了多少银子,朕想还给他,可是国库里……朕觉得,皇兄这是给朕的江山社稷做贡献,怎么能让他掏本钱?”

    “这个事情就得往后拖拖了。额娘不是不让你还钱,真的是国库没有太多的积蓄,南边打仗还需要银子呢。对了,内务府的人和额娘身边的强公公说,你福佑二哥还办了什么代卖店,府上女人做的那些精巧的小玩意都拿去代卖店卖了,京城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们非常喜欢,争着抢着的买。还别说,你二皇兄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可是强公公说,东城那边的代卖店是福佑的侍卫纳兰的弟弟开的。东西的价格很便宜,这样能赚钱吗?你是不是提醒一下你二哥?”

    “人家的东西卖多少钱,朕怎么插手去过问?再说了,二皇兄是个信佛的人,东西便宜可能是觉得大清的百姓都很穷,价格高了买不起。是个善心,随他吧。”

    “也不知道他现在盈利多少了?”

    皇上一笑:“您现在就想和二皇兄要钱了?”

    太后也笑了:“谁让咱们大清国的底子薄呢?你看宫里的那些宫殿,很多都是应该修缮的,可是正经事还忙不过来,哪有钱去弄那些砖头瓦片的,还是等等吧。”

    母子两个说了一会话,皇上去他的南书房批阅奏折了。太后对苏茉尔说:“你吩咐小花枝她们几个姑娘,把锦绣福晋他们两口带来的第四个箱子挪过来,本宫还没仔细看看都有什么呢。”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您的这些礼物太体面了,都是咱们大清没有的。回头得找几个空箱子装了锁上,外边的世界是什么样,奴婢都很感兴趣。您怎么不让瑞王爷的侧福晋进宫跟您说说呢?”

    “本宫是怕她们耽误做生意的事,等她们忙过这一阵子再说。这个云丫头,本宫是越来越喜欢了,不管是说话、办事,都有个洒脱、敞亮的劲头,嘁哩喀喳,那叫个脆生。不象有的人,一肚子鬼花活,本来是算计人家,还得人家感谢她,哼哼唧唧、扭扭捏捏的,让人看不上!难听的就不说了。”

    苏茉尔当然知道太后指的是谁,也不好说破,就岔开话题说:“您还有半箱子好玩意没看呢,奴婢也借借您的光开开眼。”

    “行啊,往出拿吧。你说他们买这些东西得用多少时间呢?也不能挖到筐里就是菜吧?一年的时间又买东西又学艺,还忙着生孩子,福佑到了那个地方连王爷也不是了,就是一个平民百姓,云儿上街他能放心吗?所以本宫觉得他好像也没时间做别的了。”

    “您哪,就是想事儿想多了。买贵重的东西,怎么也得好好挑一挑。就拿给您的那颗象牙来说,那是多细致的东西,总得看看那些花朵有没有缺边少沿儿的吧?说不定是走了多少家商号才买到的。”

    “本宫也这么想,有的时候老是怀疑福佑是不是在做表面文章?明里对本宫和皇上亲近,暗地里有什么不轨,可是没发现什么呀?派到瑞王府的几个眼线,先头的那个是他们在将军府的时候就去了,这都多少年了也没发现福佑有什么造反的行动。”

    “奴婢觉得,当年太宗皇帝想把他扶上储君的宝座他没答应,那就是不想当皇帝。那么好的机会都不利用,现在造反,好像不可能吧?”

    “你说的有道理。哎,这个东西是什么呀这么好看?”

    “这个肯定是佛珠,奴婢看看这个盒子上面写的字,是佛珠,叫象牙果佛珠。您听说过象牙果吗?”

    “这个倒是听说过,象牙果不是真象牙,是南边国家的一种椰子树的果实。咱们大清的两广一带也有椰子树,也出象牙果。这种树长得很慢,十几年才能结果。但是它的果实很坚硬、细腻,色泽很象象牙,可以雕刻成佛珠、扣子什么的。你看这个象牙果雕刻的佛珠,每个佛珠是一朵莲花,太漂亮了。这个云儿怎么就什么都能舍得呢?”

    “您是谁呢?大清国的皇太后,给您的东西能差了?不能入她自己眼的肯定不敢拿出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么精致的东西能送人,本宫就觉得这个云儿很是不简单,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能有这么大的心胸,跟着瑞王爷这个就知道种花、练武的人是不是有点亏了?”

    “您不也说夫妻是缘分吗?她和瑞王爷有缘分呗。”

    “可也是啊,这个盒子怎么能打开?哦,这儿呢,我看看,诶呦喂,这两个小人儿,怎么这么好看?打扮得也很怪,一定是云儿他们去的那个地方的人那种打扮。这个人一定是个男的,挎着小姑娘的胳膊,真够大方的。怎么这个小姑娘穿着白纱裙子都拖到地上了?苏茉尔你笑什么?本宫说错了吗?”

    “奴婢哪里敢笑话您?是奴婢想起了在咱们大清的那些洋人,娶亲的时候就是这样,女孩穿一身洁白的拖地长裙。”

    “娶亲为什么不穿红的?白的不是孝服吗?多不吉利?”

    “您是大清人的眼光,人家洋人觉得白色是女孩纯洁的象征。”

    “还有这样的说道,怎么着结婚也得有个喜庆的气氛。这个是什么?这个玻璃球里的花朵是怎么镶进去的?水水灵灵的!太珍贵了!还有这个,这是不倒翁啊?长的这么好看,好像雪儿公主。这个不倒翁就留给雪儿。”

    “太后您瞧这个,这是一个小帽子,比大拇指也大不了多少,什么东西都是小了好看。”

    “不是吧?你说大眼睛好看还是小眼睛好看?”

    苏茉尔开心地笑了起来,想止住都不能了。太后也跟着笑。

    “启禀太后,鄂贵妃求见。”

    “赶紧收起来。”太后小声说:“真扫兴,本宫想好好看看云儿的这些精巧的小玩意,她就来打岔。收好了啊,挪走。强公公,让她进来吧。”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

    “免礼。贵妃娘娘有事吗?”

    “臣妾那次跟着皇上去瑞王府,瑞云公主给了臣妾一点做香囊的材料,臣妾给皇上做了一个,给太后您做了一个,不知道您是否喜欢。”

    “呈上来吧,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嗯,做的不错,鄂妃你的针线很细致,跟你的人一样,本宫就收下了。”

    “多谢太后。”

    “近日你身子怎么样?好些了吗?看样子气色不错。”

    “臣妾是用了瑞云公主的食疗方子,按照她说的经常散步、多吃杂粮,觉得身子好多了。这是臣妾回宫以后她托福晋带来的方子。”

    “哦?这个云儿啊,真是大人大量的。你要抢人家的儿子,人家都没和你急,还告诉你食疗的方子,真是难得。”

    “是啊,这方面臣妾是不如瑞云公主的。”

    “你的意思是你有比她强很多的地方?”

    “不不不,不是的,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

    “好了好了,你不用解释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别人不如他的地方,也有不如人的地方。但是这个瑞云公主,就从气量方面就比你强很多。虽然她不会吟诗作赋的,但是人家的脑子也不糠,一年之内学会那么多的技艺。而且现在可以说,你不服气?”

    “臣妾当然服气,甘拜下风。”

    “这就对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一件事是绝对的。”

    “是,臣妾受教。”

    “好啊,你就回去歇息吧。”

    “是,臣妾告退。”

    “这个女人做什么来了?就为送一个香囊?好像是来寻风的啊。那天本宫罚了她,她是看本宫现在是什么态度吧?”

    “您可真是火眼金睛了。这位鄂娘娘,要说心地也不坏。哪个女人不想自保呢?就是年轻不谙事,想不周到,弄个过继的事情让您生气,依奴婢来看,其实她就是因为四皇子夭折有点害怕自己不能生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宫里的哪个女人不想自己有个孩子傍身呢?她是过于着急了。”

    瑞王府,陈先生正在研究女儿给他的大算盘。前几天王爷和他商量,请他担任珠算先生。以后府上的生意可能会做大,光是几个识字的、会打算盘的远远不够用,想培养一批能写会算的人。先生自然是不能推辞的:“可以可以,下官对算盘还略知一二。”

    “岂是略知一二,就连皇上都知道遵化知县是个神算先生,一架三尺长的算盘用两只手来打,这可是本王不知道的绝密信息哦。”

    “王爷笑谈,只是当时刚刚接手,很多事情都堆在了一起,实在是忙不开了,所以……”

    “再忙不开也不能随时就由只会一只手变成两只手都会了嘛。您呢,先把加减乘除教给府上爱学的,将来用人的时候也不会临时抱佛脚。就象异域说的那个打枪,要有提前量。现用现学恐怕要耽误事儿。您女儿给您买的这种大算盘,可以挂起来教人。算盘的立柱都是带毛的,算盘珠子推上去不会掉下来。还有一面玻璃做的黑板,您在教课的时候,把字写在黑板上,屋里的人就全能看到了,不用单独教一个人。”

    “可是用什么往黑板上写字呢?黑板写满了怎么办?”

    “写字是用一种叫粉笔的东西,好像是用类似白灰那种东西做的;写满了有一个黑板擦,随时就擦掉了。只是这个粉笔灰对人身体不大好,好在也不会让您总教下去。学的好的、学熟练的也可以当先生,就把您给替换下来了。”

    先生抚摸着大型算盘,心里很感动。王爷把要做的事都给筹划到了,女儿也惦记着老爹,把使用起来很方便的教学用具给买好了。

    “咱们办的扫盲班效果还不错,不识字的人全都报名了,也不知道蒋先生教得怎么样。本来是想让您承担这个扫盲任务,可是您是总会计师,经商是大事不能分您的精力,您没有看法吧?”

    “王爷如此回护下官,下官感恩不尽,哪里会有想法?听说蒋先生教的还不错。毕竟是坐馆的先生。”

    “府上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不识字做什么都不方便,就连看城墙上的告示都得求人给念。如果是自己识字那多方便?”

    “下官真是服了王爷,什么事都想在了前头。就是学了字不参加科考,他自己不也心里敞亮多了?睁眼瞎的感觉下官是品尝够了。”

    “不是吧?”王爷看着先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这样,你们刚回来那天,云儿来给下官送您给的礼物,那些箱子上写的字似是而非,让人不敢贸然相认。下官读书快四十年了,居然尝到了睁眼瞎的滋味。”

    王爷大笑不止:“那个是异域的简化字,难怪您不认识。”

    “好好的字为什么要简化呢?”

    “这个本王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异域那边人口多吧?简化字笔画少,好认?这是乱猜,不过呢,云儿给您带回来的那些书,都是简化字,如果想把那边的书看懂,还真得学学他们的简化字。您知道吗?您的儿媳妇鱼儿在我们去云游的一年里,教给了水儿两千来字,一天五六个字,水儿还就坚持下来了。”

    “是吗?这鱼儿,还真有个心劲,水儿也肯努力。”

    “是啊,就因为这个事儿本王决定想学的自愿报名,不勉强任何人非得学。咱们府上,不识字的年轻人正经不少。尤其那些姑娘嬷嬷们,在咱们这个没有女权的时代,连接受教育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鱼儿现在有喜了,本王还想让她教课呢。”

    “王爷要做的这个事可以说是很惠民的。但是如果皇上、太后知道了会不会……”

    “应该不会吧?人要识字才懂得道理,难道个个都是目不识丁的文盲,国家才能强盛吗?”

    “您说的太对了。下官把算盘再熟悉一下,您说什么时候开课就什么时候开,可是那些学算盘的人呢?”

    “本王已经给他们把算盘准备好了,是大清的算盘,开课的时候就发下去。”

    “下官替这些不识字的人感谢王爷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扫盲教育

    蒋先生穿着藏蓝色长衫,站在讲台上。身后是深绿色的磨砂黑板,黑板下面是一块突出出来的横槽,里面有粉笔和黑板擦。

    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才来府上当先生的,专门负责不识字的下人开蒙认字。一直以来他就认为跟着女人进王府做事是吃软饭,拿着女人的银子买米就不算吃软饭。其实他也很心疼自己的女人,老娘横不说理,他怕几了王府老娘欺负儿媳,自己的面子不好看就和蒋嬷嬷一直分居。蒋嬷嬷是世子奶娘,月例相当高,就是世子不吃奶了,也还在世子身边照顾着。她怎么能舍得一个月十两银子精奇嬷嬷的月例?可是总这么夫妻两地也不是个长久之事,孩子们也需要有个娘照顾着。就在王爷的邀请下,毅然地来了。王爷把他们一家暂时安排在索清的一个院子里,承诺有空房子的时候给他们一家一套整个院子,以后就长住王府。

    前来上课的人眼睛瞪得很大地看着黑板,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历来的读书都是师傅在前面坐着,然后弟子们面前一个人一张桌子,桌子上有毛笔、砚台、墨块、宣纸还有铺在宣纸下面的毛毡、洗笔用的笔洗。就是不读书的大人给读书的孩子也是这么准备的。可是今天,师傅是站在一个桌子前面讲课,弟子眼前的桌子上没有一件文房四宝,而是一个很尖的笔,一本很薄的、带着方格的本子。这是刚刚发下来的,没有一个人敢动这个本子和被叫做笔的东西。很多人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是读书的地方吗?大家都坐在一起,两个人一张桌子,桌面下面是个空格。椅子是长条的,椅子面也是长条的木板钉的。没见过这种读书的环境!

    “各位都静一静,下面开始讲课了。”蒋先生讲课很有威严。虽然学生们都是十几岁以上的大人了,却是谁也不敢调皮捣蛋。开课之前小声议论倒是有的,师傅一开口,弟子们全部钳口,这是师道尊严。

    “咱们都是王府中的人,不管出身高低,聚在这里一起学习,就是个缘分。你们也看到了本人身后的黑板,这是上课用的,我给你们写几个字看看。”说完捏起粉笔,按习惯从右侧上端往下写。

    使用粉笔之前,蒋先生已经练习了三天。拿惯了毛笔的手,让他拿粉笔,别扭到家了。可是王爷给他的差事,就是多困难也要完成。王爷要他给府上不识字的男性仆人和侍卫、亲兵、小厮、太监上课,蒋先生对王爷佩服得五体投地!哪个府上的下人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但是王爷说了,谁想学谁就学,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分。还让自愿报名,不愿意学的也不勉强。这是一个速成的识字班,要在两年的时间里培养出一批会写、会算的人。不但供应纸笔,还不用交束脩,大家都明白自己是交了一个什么运气,十几岁、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人还能读书!

    蒋先生先讲汉字的笔画,给以后作功课打基础。

    “咱们学的汉字有八个笔画:点、横、竖、撇、捺、折、提、钩,各位拿起笔,这样拿,拇指、食指、中指这样捏住。这个笔是王爷从他云游的异域带回来的,适合大家面前这个本子上的格子,以后,每个格子写一个字,这样可以节省宣纸。今天学的是笔画,一个格子里写一个笔画,先写点……只有学会了基本笔画,以后才能写出这些笔画组成的字。”

    各位弟子很认真地学着,平时干活的手都是很灵巧的,今天用这只手写字就成了叉子,别扭极了。但是他们还是认真地学着,珍惜着这次学习的机会。就是因为家里穷才读不起书,现在主子王爷给了大家睁开眼睛不当瞎子的机会,人人都在努力地学!下课前还留了作业:每个字写二十遍,明天把功课交上来,换用另一个本子。

    一节课的时间是半个时辰。珠算由陈先生来讲,丫鬟婆子的课程由凌先生讲。同样是自愿报名,识字课报名的人数比学珠算的多。可能是觉得打算盘是账房先生的事,很深奥,不好学,畏难情绪相当大。

    所有来学珠算的人,一个人发给一个红漆木珠算盘,就是异域的电影电视上出现的那种古代人用的大珠算盘,一个人一张桌子。前面黑板上方垂挂下来一架很大的教学用算盘,有三尺多长,每根立柱上都是毛绒绒的,算盘珠推上去一点都不往下掉。

    可以说,凡是敢报名学习珠算的都有一点珠算的基础,要不然完全陌生可能不敢报名。

    首先,先生给弟子们讲了珠算的基础知识,其中包括珠算的基本概念、算盘的结构、清盘与置数、握笔的方法、拨珠的方法和数字的书写。然后就让大家练习。

    先生的弟子们学习劲头很高,从最基础的学起,也就最扎实。先生曾经是族学先生,学生的年龄从三四岁到六七十岁的都教过。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什么样的学生用什么样的教法。

    很多孩子害怕读书,把读书当成负担。对读书十分厌倦和恐惧。越是这样就越读不好,因为他的心里对读书有一种抗拒和抵触。先生在开封老宅的时候一直是他那个大家族的族学先生,教导着陈氏家族所有的学龄儿童和青少年,包括女孩。先生的教学方法和许多私塾先生都不一样。不是以死记硬背为主,而是趣味教学,通过讲故事、绘画的方法,把学生的学习**开发出来,要求学生把所学内容真正理解了,通过语言表达出来。他讲的成语典故活灵活现的,学习的人留下的印象很深,甚至一生都铭刻在心。学习珠算也一样,谆谆善诱,耐心和气。在先生的口语里,从来没有“你真笨”,这样的词汇。珠算的第一课也是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先生下课之后,从西侧的四合院匆匆赶回自己的住处,煊儿和蕊儿还在他们的教室里。先生生怕煊儿淘气进到里间装书的地方去找书。那样容易把纸箱扳倒了砸着,世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煊儿和蕊儿在里间看书,一点都没有淘气,安安静静地在一张桌子的两边。异域的儿童读物,适合两三岁到六七岁孩子看的多半有彩色插图,这是煊儿喜欢这些书的根本原因。煊儿从会说话时就成了姥爷的弟子,三四岁的时候就认得几千个字了,和姥爷一样嗜书如命。也许是他生来就是这个习惯,他的命运就这样了。煊儿把读书看成是乐趣,是享受。本来小孩子的好奇心就很重,天真无邪,再有异域的那么多新奇内容、花花绿绿的画面,煊儿对这些书没有兴趣才怪呢。这些书里的知识和大清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结构,其中有很多是属于科普常识,小孩子看的嘛,不宜太过深奥,以趣味为主。煊儿最爱看的就是带汉语拼音、带彩画的十六开大小的《十万个为什么》。云儿给煊儿买了一整套,煊儿最喜欢的是《动物世界》和《植物王国》。比方说:斑马身上为什么有条纹?狼为什么爱在夜晚嚎叫?鳄鱼为什么流泪?蜘蛛为什么能用网捕捉猎物?等等。这些知识都是大清的课本上所没有的,不但知识性很强,还很好懂,很有趣味性。就是先生也非常喜欢这套书,但是先生事先告诉煊儿和蕊儿,不要把自己看见的大清没有的知识拿出去显示,那样就会遭到追查,会被认为惊世骇俗,更甚者会被当成异类处死。

    “姥爷您放心,煊儿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书本上的知识也不是我们发现的,为什么要显示呢?自己知道就好。”

    蕊儿也赶紧说:“我也是,不会对任何人去说。”

    煊儿也和同龄的孩子一样好动、淘气。但是却没有那么顽皮,或者是不知道深浅。他的淘气都是在观察周围的事物,而是兴趣广泛、求知欲强烈,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学。模样又很清秀俊逸,是个非常招人喜欢的孩子。

    煊儿在看书之前都要教给梁子、柱子两个小太监几个字,不让时间荒废了。两位小公公就在门口的长凳上坐着认字,互相考,这样也省得打瞌睡。

    陈夫人不放心把外孙、孙女放在屋里,生怕磕着碰着、箱子倒了砸着。隔一会就推门来看看,看看没事小声嘱咐几句才回去。

    先生再一次嘱咐煊儿:“要看箱子里面的书,必须等你舅舅回来给你拿,你们还小,不能爬太高,把书箱子弄翻了会砸着受伤,受伤很疼,要喝很苦的药汁,还要躺在床上养伤,不能出去玩。”

    但是先生还是不放心,想着让煊儿和蕊儿在自己给人上珠算课的时候,让他们到云儿那里学画画。要不然光是惦记着煊儿,给大家上课的时候精力会不集中。

    先生和夫人原本是不愿意进府的,但是王爷诚心诚意地邀请,就趁这个机会进府督导女儿。一来是云儿年轻,出身不高,根本不会处理大宅门里的那些争斗。二来是云儿也惦记自己老两口,来到女儿的眼皮下就都放心了。

    最让老两口欣慰的是福晋的态度,进府几年了,福晋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不满和厌烦的话,更没有撂过脸子,一直是和和气气、乐乐呵呵的。要是福晋排斥云儿,云儿就只能是吃亏的角色。因为王爷和福晋是原配,一直感情很好。老两口生怕云儿性子太直,一不留神说了不应该说的,夫妻俩合伙整治一个比他们小了二十来岁的云儿,云儿还有活路吗?孩子也生了,儿子也有了,厌烦了云儿那还不是什么办法都有的?原本是一万个不想进府的,可是为了女儿,还是进府了,一家三口要活就活在一起,要死就同归于尽。没想到王爷、福晋的人品好到这样。他们把云儿当成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对先生和夫人相当尊重不说,生活上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吃穿用度都和云儿一样的待承。陈夫人对福晋的戒备和敌意慢慢消失了,尤其是在王爷和云儿云游期间,为了解劝福晋的思念,陈夫人经常到福晋那里和她聊天,虽然是说话中还要注意措辞,但是已经很融洽了。

    现在的陈夫人是很称心如意的,不但女儿和王爷女婿的夫妻关系融洽,不存在云儿随时失宠的可能。王爷还帮着先生夫妻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出众的好儿子,老两口每天都能看到一双出色的儿女忙来忙去的受到王爷福晋的重视;还有两个外孙一个外孙女和一个孙女,承欢膝下。

    陈夫人心里非常甜蜜!这样先生夫人每天都能和儿子、媳妇、孙女一起用膳,享受天伦之乐,鱼儿也不用在学习技艺的时候还惦记着做饭的事情了,就是每天回去烧点开水、热热炕,基本上是从厨房里解放出来了。

    虽然是多年的习惯不容易改,心理的天平还有些倾斜于女儿,但是陈夫人知道,女儿毕竟是夫家的人,是王爷的女人。

    女儿出门这一年好像长了好几岁,说话办事又洒脱又稳健。老两口背地里嘀咕好几次,好像王爷放手让云儿管事,大厅里的那些东西云儿说怎么放就怎么放,说给谁就给谁,看样子王爷对云儿已经不是一般的宠爱了。唯一不尽人意的就是陈夫人对王爷总有一种敬畏感,见到王爷要自称“奴婢”,让她很不自在。其次可能是年龄、身份的关系。丈母娘比女婿还小了两岁,能不别扭吗?陈夫人很少和王爷直接对话,见到王爷请安过后就尽力回避,这让云儿心里很不舒服却无能为力。那个时代权力、地位高于一切,王爷没有权力还有亲王的爵位,别说是云儿的母亲,就是福晋的父母在世见到王爷也得跪拜。

    认了父母的田亮也知道,自己从出生就离开了父母,比不得妹妹和父母的感情深厚。二十多年的时间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融入父母的生活的,但是他尽量地做到一个儿子应该做的关心父母的饮食起居,身体状况、思想情绪。只要是有时间就到老两口跟前和他们聊天、给他们各种关爱。其实田亮也知道自己在父母心中的位置无法和妹妹相比,妹妹是他们含在嘴里抱在怀里长大的,自己……那就不用说了。但是他对云儿没有嫉妒,对父母没有怨言。人生的际遇也许真的是上天安排好的,正像峨眉道长说的那样,你还没出生我就把你盯上了,咱们有师徒之缘。但是上天还安排了我不是你最终的师父,你是佛门中人,就象孙悟空一样在道家学本事,在佛门功成圆满。(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诰命进宫(一)

    认了父母的田亮享受到父母的关心体贴,非常温暖!还给他解决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暗恋云儿的情愫。自从知道了云儿是妹妹,那个眷恋就象一阵清风一样刮过去了,再也不存在了。其实就是云儿不是妹妹也不应该有那样的心思,仔细想自己也很可笑。但是要田亮把云儿真当纳兰和他妹妹那样自自然然地相处还做不到,因为云儿是他的主子!尽管现在升任到王府总管的地位,云儿依然是自己的主子,她是王爷的女人。和云儿的相处必须有分寸!

    这天上午辰时中,府上的人正各自忙自己的事情,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吴良辅吴公公带着两名小太监,两名御前侍卫,端着盖了红绸的方盘和龙纹圣旨,来到府上宣读圣旨。

    王爷一声令下,接旨的香案就摆好了,众人跪下听旨。吴良辅尖着嗓子把圣旨念了一遍,交给王爷。原来是封赠诰命夫人的圣旨:“封赠正三品王府长史陈敬之女、当今皇太后义女陈氏瑞云为固伦瑞云公主,赐固伦公主朝服、朝珠、朝帽等;封赠正三品王府长史陈敬之妻陈周氏三品淑人;赐三品诰命夫人冬、夏礼服各一套、朝珠一挂、朝帽一顶;封赠王府一等侍卫、王府管事官田亮之妻田周氏三品淑人;赐三品诰命夫人冬、夏礼服各一套、朝珠一挂、朝帽一顶;封赠原一等御前侍卫、王府亲兵管带索清之妻林清三品淑人,赐三品诰命夫人冬、夏礼服各一套,朝珠一挂、朝帽一顶;封赠王府二等侍卫乌拉那拉?莽格之妻富察鬟、二等侍卫孛尔只斤?******之妻乌雅髻、二等侍卫纳兰东德之妻张寒水等三人为四品恭人,赐四品诰命夫人冬、夏礼服各一套,朝珠一挂、朝帽一顶;封赠原太医院五品太医朱明安之妻朱郑氏为五品宜人,赐五品诰命夫人冬、夏礼服各一套,朝珠一挂、朝帽一顶。上述各位诰命夫人三日后于慈宁宫觐见皇太后,谢恩,钦此。”

    原来是皇上的封赠诰命夫人的圣旨和诰命夫人礼服到了。诸位得到封赠的诰命夫人及丈夫叩头谢恩。

    吴良辅走后,诸位诰命夫人全都被福晋找到翼然楼,一个个的都土地爷扑蚂蚱——慌神儿了,都为三日后的进宫觐见太后不安。她们之中,陈夫人、鱼儿、林嬷嬷、水儿都是没进过宫的,生怕自己因为紧张而慌中出岔子,自己获罪,殃及他人。

    “好啦好啦,都给我消停稳住。”福晋咳嗽了一声,各位诰命夫人都住口了。“各位无需如此紧张,进宫的规矩是严了点,也不至于好像是赴鸿门宴。三天的时间还是可以现学一点规矩的,咱们府上的桃子姐姐在宫里呆了十年,什么规矩礼仪的都滚瓜烂熟,她又是礼仪教习。怎么着也能把各位调教得大面儿上溜光水滑的,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到时候别乱说话、看着我和云儿怎么做就是。谢恩的最基本动作就是磕头,然后可能会招待各位一顿宴席,太后再训诫几句话,就完事儿了。既然能封赠你们为诰命夫人,那就不会难为你们。另外我还告诉各位,你们都是诰命在身的人物了,以后你们的丈夫就是纳妾也绝对不会挤掉你们的正室夫人的地位。没有哪一位诰命夫人是妾室的,知道了?还有啊,你们是皇上御封的诰命夫人,那就会领俸禄了。你们丈夫有一份、你们自己也有一份。没有进过宫的也不必紧张,太后也是人,平时的时候倒也和气,她不会为难你们什么。回答她的话要简洁、明快、吐字清晰,干脆利落,是或者不是。千万不要有扭捏,羞惭的样子,说话声音大一点,别跟蚊子似的。太后是蒙古人,性格开朗,喜欢云主子这种性格的人,所以各位都不要象受气的小媳妇。行了,不多说了。各位服侍了我和云主子多年,今天终于扬眉吐气,以后再也不要自称奴婢了。不穿诰命夫人的礼服平时的穿戴也要像个样子,这个尺度我会给你们把握着。另外呢,你们虽然不能有自己的府邸,身边也要有丫鬟、小厮的服侍,我会给你们安排。这些善后的事都不必你们自己操心,各位回去休息一下,我派人请桃子姐姐来训练你们。先回去吧。”

    “那个,福晋啊,奴婢一直跟在您的身边,三十几年了都养成习惯,这么冷不丁地就不让我们服侍了,奴婢们好像就无所适从了呢。”郑嬷嬷一脸的无奈与不舍。

    “服侍的事自然就不用你们了,哪有诰命夫人还给人端茶送水的?但是你们可以在我身边说话聊天、陪着我呀。”

    福晋房里的几位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鬟儿又开始挑衅了:“郑嬷嬷,您老人家可是比奴婢的品级小,咱们大清是等级森严的,官大一级是父母,以后你再见我的时候要请安。”

    “我呸!给你请安?美的你。还官大一级是父母,难不成还得让我叫你额娘?”

    众人一下子笑得东倒西歪了。鬟儿抹搭着眼皮说:“那倒不必,见了面请安就是,要行蹲安礼,说一声‘夫人吉祥’!“

    “你们大家看看鬟儿这蹄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才不会说你吉祥,只能说德行!”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下午的时候,果然就把桃子请来了,就在福晋的后面一进院子里,关上大门开始训练宫规:见太后怎么行礼、怎么站、坐,怎么应答。半天下来虽然很累,心里倒是稳当下来,“礼多人不怪”,少说话,礼节到了,似乎也没什么。

    然后是穿起自己的礼服适应模拟的场面。大热的天儿可真是受罪!回家后鱼儿第一个叫苦连天:“主子啊,人家的日子过得好好儿的干嘛来这么一出啊?以后不让奴婢服侍您,奴婢怎么活呀?”

    云儿说:“你自己听听这个话有没有个出息?”

    自从田亮的官职一跃而成为正三品武职,鱼儿由云儿的一等大丫鬟成为三品诰命夫人,服侍的事情就远离了她,还有家里增加的丫鬟婆子,一口一个“主子”、“夫人”地叫着,让服侍了云儿十几年的鱼儿有一种高度的不适应之感,这种感觉在短时间里很难顺应过来。她觉得能在主子身边服侍、生活小有富余、丈夫恩爱、女儿健康聪明,就足够了。谁知道丈夫从三等侍卫一下子提升到一等,这种过快的升迁真让人有一种不实在、虚飘飘的感觉。而且她自己的身份也一下子提了上来,连服装、发饰都要改变。居住的条件也要改善,王爷说了,等西路的苏州宅院腾出来就给各位每一户一套新宅。现在只能先将就着。

    很快福晋就从府上各处抽调了服侍来的丫鬟、婆子、小厮。大臣是不能用太监的。原来的三口人一下子成了主仆十几口,当然暂时还得住原先的地方,等主子们有了自己的院落才能全部搬过来。

    这是王府内部的一次大改动,四名金刚侍卫都有了升迁,还有先生、索清、朱医官都名正言顺地回到自己的官位上。只有刘嬷嬷,丈夫死了她也没了封赠的资格。虽然有些黯然,一想到当年要不是郑娇救自己,现在已经是死了三十多年的亡魂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刘嬷嬷的心也平静了。

    虽然在丈夫接下圣旨的时候,鱼儿就是准诰命夫人了,可以改穿高档一点的服装、改梳官员夫人的发式,可以戴首饰了。但是鱼儿和水儿一样,仍旧是原来的装束和丫鬟的打扮。一直到太后懿旨下到府上,并且把诰命夫人的礼服都送来府上了,还命令府上所有的诰命夫人进宫谢恩。鱼儿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诰命夫人了,而且丈夫的官阶很高。更没想过自己还能进宫去见太后!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强忍住巨大的恐惧,真的是要瘫在地上了。

    圣旨来的突然,让福晋和云儿都有点紧张了。好在是各位诰命夫人的服装是宫里送来的现成礼服,还有桃子这位老牌懂宫规的突击培训,各位诰命夫人总算是勉强过了这个关口。但是呢,回来之后不能还穿着诰命礼服啊,那是接受皇上和皇太后觐见的时候穿的,所以第一件事就是给这几位诰命夫人每人做两套家居服装,让她们自己花几十两银子自己做,倒也做得起,可是能不能做好、什么眼光是另外一码事。云儿就把这个事儿给担下来了。没别的,自己手上的锦缎、纱料多的是,给这些既是诰命夫人,又是教习嬷嬷的老少女人做几套象样的衣服还是应该的。

    于是云儿在晚上炼完功之后,接着寻找织锦缎。云儿从质量较好的杭缎、杭纱、杭绸里隔空搬运了好多种出来,堆在堂屋的地板上。这些高档针织品里,杭缎是那种有苏绣效果的旗袍缎,纱料是异域新产品超柔弹力雪纺纱、人丝乔其纱、高捻佳丽纱等,里衣是高档四面弹的面料,夏天穿凉爽不挨身。

    所有这些面料在云儿买来的那些锦缎、纱料、丝绸中也是比较高档的。诰命夫人就应该穿高档服装,起码大面上要过得去,这是王爷的面子也是福晋的面子。布料的花样很多,不能大家都穿一种吧?

    因为布料太沉重,搬运不方便,云儿让水儿把福晋请过来看面料:“福晋,您是服装设计大师,您给掌眼看看哪位诰命适合穿哪种布料,然后就请府上成衣坊的嬷嬷给各位量尺寸,从布卷上往下裁。

    “为了贯彻王爷千岁多劳多得的哼哼教导,咱们当女主子的每人也要趁机做几套新样布料的服装。”云儿很严肃地说道,笑倒了一众诰命夫人。

    福晋也很幽默:“对于云主子这种假公济私、趁火打劫的行径,本夫人表示热烈的欢迎和由衷的支持。”众人又笑倒。

    要说福晋选择做衣服的材料真实没盖的,什么脸型、身材、肤色、年龄的人穿什么样式的外衣,每件都选得那么精到、准确。衣服的主人都是很满意。

    云儿是说干就干的人,两个人抬一卷布料还是可以的,把布料抬到堂屋里架起来的案子上,福晋给各位诰命夫人良好了尺寸就开始下料,歪把剪子嘁哩喀喳就剪了下来,众位诰命看得那叫爽!旗袍、纱衣、亵衣都是每人两件换着穿的。服装样式自然是归福晋设计,设计好了,本人满意就开始裁剪、码边、缝纫机加工,诰命夫人们分工协作,两天的时间就完成了。

    接着是首饰、选鞋袜、纨扇、纱帕的选择,有大清的传统首饰,也有云儿带回来的钛金、合金首饰、纱花、绒花等,每个人之间的首饰都是不同的,各具特色。既不张扬也不低调,完全符合诰命夫人的气质。

    凌娟也给云儿请到了诰命夫人服装制作现场,请她帮忙看看还需要增加什么内容,因为云儿知道,凌娟在服刑期间曾经在监狱的服装加工厂做活,她可以指导几名宫里来的裁缝怎样更有效地使用缝纫机。

    封赠诰命夫人的事对凌娟来说,特别不可思议。在她生活了三十年的现代,从来没听说过丈夫是多大的官儿夫人就是多高的诰命夫人,这个待遇也太高了吧?不用工作就有俸禄。怪不得古代的男人都拼命地读书、练武,成为文武高官,敢情还能提携夫人,如果有母亲健在,母亲也会被封赠诰命夫人,儿子是几品官,母亲就是几品诰命。凌娟觉得应该先封母亲,因为这个官员不管官品是多高,都是母亲含辛茹苦养大的,当然夫人也有功劳,总是不如母亲那么辛苦吧?当然,她的观念完全是现代人的,来到大清至今几个月,她还没有融入这个社会。不像云儿,到现代属于串门,是临时性的暂住。可是凌娟却不能随便就回去现代,她很是想念自己曾经呆过三十年的地方,尽管那里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但是那里是自己的家乡,让凌娟感到那里的最大好处是比这里自在,没有那些繁文絮节,而且买东西方便、交通方便,人与人之间交流方便。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但是,思乡情结一直困扰着她,她很想大姐、想蓝蓝、想小丽,还有严肃、海龙等人。

    但是,这里也有很多现代人享受不到的幸福,比方说这里的空气和天空。别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样儿,但是瑞王府的空气相当澄净,空气之后不但有花香,还有青草的香味。晚上可以看到清澈的银河,看到北斗星和牛郎织女星,夜幕是那么的深沉,四周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一点喧嚣和浑浊,没有一点汽车尾气和空气中的杂质味道。凌娟觉得诰命夫人的事离自己好远好远。(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诰命进宫(二)

    衣服做得了是要试穿的,试穿在福晋的房里进行。各位诰命又兴奋、又忐忑。当了多年的丫鬟,一直穿着丫鬟的服装,忽然间高贵起来还不适应呢。看着镜子里高贵娴雅、亭亭玉立的小媳妇,一个个的又自豪、又满足,红了脸。

    云儿给福晋的那些服装辅料也都被福晋合理地安排到衣服上当装饰、当点缀,比大清的传统女装的镶、滚、绣还要高档、高贵。在领子和衣身的衔接处是一圈绿豆大小的仿珍珠,袖口是锁绣效果的缠枝花装饰,裙摆上等距簪上丝带绣的小花。所有的旗袍缎上都有直接纺织出来的苏绣效果的花卉,上面的花朵鲜活欲立,蜂蝶翩翩欲飞。

    与旗袍配套的首饰、鞋袜、纨扇、帕子都是一等一的精致、漂亮。可以说,太后都没穿过这样的衣服。虽然出挑却不扎眼,非常符合诰命夫人的身份。云儿忽然想到落下了一个人,是马平夫人邓氏,赶紧请过府来量尺寸,并且配备了所有的首饰、鞋袜等物。把个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的马平夫人感动得直掉泪。

    云儿说:“马御史是云儿的师兄,您就是云儿的嫂夫人,给您做几件衣服也是应该的,没有合适的衣服穿,师兄的面子也不好看。”

    “可是、可是这得多少银子啊?”邓氏不停地用帕子擦眼睛。

    “小妹我无偿供应、无偿服务,您就别上演催泪大戏了。跟我们一道,凑成诰命十人组,风光地进宫,参见太后。为了礼节上符合诰命身份,从现在起把您送到礼仪教习宁嬷嬷那里接受培训,时间上是紧了那么一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总比不磨要好一些。”

    邓氏要给云儿下跪磕头,被云儿拉住。

    在仅仅的两天准备的时间里,云儿不停地给老娘、林嬷嬷、鱼儿和水儿做着思想建设:

    “关键就是别紧张,一害怕、一发慌就容易出错,脸皮厚一点,胆子大一点,太后和皇上也是人,有什么可怕?就是位置高,咱们也不犯什么毛病,不会随便就给扣上什么罪名吧?”

    “娘不去不行吗?跪倒爬起的也太麻烦了。你和福晋说说,鱼儿和林嬷嬷也别去了,肚子里有孩子呢。”陈夫人说道。

    “我的老妈,王爷把圣旨都接了,想打退堂鼓连门儿都没有。您平时的大胆泼辣都跑哪儿去了?太后、皇上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的,平时跟王爷福晋都很和气,不会在谢恩的时候鸡蛋里挑骨头的,就是那么个过场,走过去,别出什么差错就好。尽量不说话,太后问到头上的时候也别露怯,大大方方地回答。老太太不会问什么的,她也知道你们是第一次进宫。还有福晋这个大牌人物呢,随机应变的能力相当强,云儿也进过宫,左不过就那么回事,不用紧张哈。”

    安抚了这个安抚那个,打气、充氧,云儿觉得腮帮子都说木了。

    诰命又称诰书,是皇帝封赠官员的专用文书。诰命夫人有俸禄,没实权。明清时期形成了非常完备的诰封制度。一至五品官员的夫人授以诰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夫人从夫品级,故有“诰命夫人”之说。清朝的封诰基本上是沿袭了明朝的方法。官员的正室夫人随着官员的官阶品级受到皇上的封诰。比方说一品、二品官员的夫人称为“夫人”;三品称淑人;四品称恭人;五品为宜人……

    象福晋这种皇室宗亲的亲王嫡福晋都是一品诰命,在董鄂妃进宫之前都要定期进宫随侍妃嫔。也就是说,纵然她们是一品诰命夫人,也要服侍皇上的女人。董鄂妃先前也是一品诰命夫人,是襄亲王博穆博果尔的嫡福晋,和皇上发生了恋情,成了皇上的女人,在当时很是轰动朝野,自然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所以太后便取消了宗室诰命夫人进宫随侍妃嫔的规定。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实在是丢人。

    皇上、太后那次来到府上参加宴会,提升了先生、田亮、马平、莽格等人的官职,就应该同时对他们的正室夫人封诰。因为匆忙没有实现,但是这个过程必须有,所以前几天这个封诰的圣旨终于下来了。包括陈夫人、鱼儿、林嬷嬷、水儿、鬟儿、髻儿、郑嬷嬷和马平夫人马邓氏八人,是正式的封诰圣旨,这些诰命夫人中另加了云儿的固伦瑞云公主正式封诰和佟氏锦绣福晋的贵妃品级鸾仪的封诰。如果没有王爷给皇上赚钱,谁的官位都很难升迁,更谈不到他们的夫人封赠诰命。这一点,所有的升迁的人都从心里感激王爷、云儿、田亮和陈先生。瑞王府总共有十位封诰的女子,已经很不简单了。这些女子的丈夫也要同时进宫谢恩。

    “你们三个过来!”云儿说的三个,包括鱼儿水儿和林嬷嬷。索清的冤情得到平反,官复原职,仍然是三品武职的职位,所以林嬷嬷也是诰命夫人

    “是,奴婢听主子吩咐。”

    “各位夫人,从现在起,你们就夫荣妻贵了,别老是奴婢奴婢的,进宫的时候,在太后面前要自称臣妾。你们呢还在我身边,但是你们的身份可不是一等丫鬟了啊。你们家里还要有丫鬟小厮的服侍,太监就没你们的份儿了。可惜的是你们还得在府上当差,不能有自己的府第。你们的任务就是继续陪着我和福晋,继续当你们的教习嬷嬷,这是你们在王爷的经商使命里必须担任的角色。三品四品的诰命夫人品级还不小呢,可惜没有什么权力。王爷说了,等苏州宅子倒出来给你们几位侍卫大人和总管大人每家一套。现在还不行,先将就啊,等里边的东西卖了倒空了,那个时候就有各自有各自的府邸了,比方长史府、总管府、管带府。三品、四品官员都属于朝廷大员了。读十年书考个状元进翰林院供职也不过是个六品。以后再升迁得靠政绩。你们的丈夫年纪轻轻的就到了三品四品,一定要抓牢了他们别给人抢了去。所以平时还是要打扮打扮,老是黄脸婆的样子,时间长了男人就不喜欢了。下面开始试穿你们的新衣服。”

    当鱼儿穿上新作的衣服,梳了贵夫人的发式,戴上项链、耳环、戒指、手镯、各样的簪子、宫花,对着镜子一照吓了一跳:完全是另一个人了。当丫鬟的那个鱼儿荡然无存,换成了一个俏丽端庄的贵夫人。

    “还不错,天生丽质啊。回头再弄两个护甲戴上,挠人就方便了。”云儿一句话,所有的人都要笑倒了。

    桃子把进宫面见皇上和太后、皇后、贵妃、妃嫔的礼仪用了两天的时间教得差不多了。包括怎样磕头、应答、走路、赴宴。面见皇上和皇太后的礼仪很严格,错一步都不行的。桃子在盛京的宫里当了十年的宫女,对宫里的礼仪那是已经印到脑海里了。桃子脾气很好,但是训练起她的学生可不是嘻嘻哈哈的,那是非常严肃,就是福晋跟她学也是一样的严格要求。

    几位诰命夫人每天从早练到晚,除了两个怀孕的额外照顾,不行动但是必须在跟前看着,其他人都累得东倒西歪。她们和朝中那些官员的夫人还不一样,那些人是养尊处优惯了的,这几位都是高等侍卫的夫人,当了多年的丫鬟,怎么也没有贵夫人的那个架势和气质。

    气质这个东西恐怕是后天形成的,再有气质的小厮也得在主人面前规规矩矩。

    好歹是在走路、行礼、起坐上都过关了,还有称呼上要学。官员夫人在太后面前都要自称“臣妾。”

    鬟儿就说了:“不对吧?皇后在皇上面前称臣妾,我们跟皇上有什么瓜葛,一眨眼也成了他的妾了?”

    大家就笑她。福晋说:

    “就这么个称呼,你想自称什么?”

    “就说我,一个字多省劲儿?虽然奴婢是满人,最讨厌花盆底,老要往前绊倒,这个称呼跟穿花盆底一样。”

    “满口胡说,我可跟你们说,别出错儿啊,出错不是丢咱们府上的人,要获罪的。”

    “那还是不去了吧。”几位诰命夫人全都想打退堂鼓了。

    “瞧你们一个一个的这点出息啊,太后、皇上都是人,也没长瘆人毛,怕什么?”福晋看着几个满脸不情愿的诰命夫人,真是哭笑不得。

    说归说,礼仪必须过关。桃子的训练进入魔鬼式,差一点都得重来。鱼儿和林嬷嬷无限地感激肚子里的孩子:“老娘多谢你了!”

    现在的鱼儿非常怀念过去的日子,就是服侍主子当好差。丈夫也是听喝的,主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太省心了。可是现在,丈夫得道自己也跟着升天,还要进宫。万一说错了话可怎么好?

    “鱼儿姐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就跟着福晋,她经常进宫,对那套礼仪已经驾轻就熟了,太后不问话就老实地呆着。问你头上了,也别张口就来,想一想怎么说。也别人家三十晚问你初一早上才再回答,不是要紧的话就轻松一点。”

    “能不能借着鱼儿怀了孩子不去呢?”

    “早晚都得过这关,别畏畏缩缩的,大方、放松、得体就好。”

    “奴婢要是有您的胆量就好了。”

    “那你是老鼠啊?”

    看样子这个心理建设还真重要。不光是鱼儿,就是平时大大方方的老娘都有了畏惧感。倒是林嬷嬷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

    经过严格的训练,几位教习嬷嬷全部合格结业,回家给他们的丈夫表演,给福晋和云儿互相表演。云儿马上来了灵感:府上也可以成立模特队的,搭上台子,穿上最时尚的衣服,在台子上走一圈。男的也可以当模特,如果王爷当模特那一定是大帅哥一枚!

    心里最不是滋味的就是刘嬷嬷了,丈夫没了、官职也没了,封赠诰命夫人就连边儿都沾不上了,丈夫还不那么光彩地走了。人家都风风光光的,只有自己灰溜溜。再一想,要不是王爷不想株连自己和全家,把总管的事告诉皇上,就会家破人亡了,应该知足啊。”这么一想也就泰然了。

    “刘姐姐,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给你指了那么一个丈夫,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因为那总管没了就亏待你。”

    “看您说的,这人的命运是天定的。其实奴婢应该知足,要不是主子小姐救了奴婢一命,奴婢都已经被马踩死三十几年了。哪里有今天的衣食无忧?现在看,奴婢也是儿女成群,一家和睦。我家老大虽然不是奴婢生的,却是特别的孝顺奴婢,跟他父亲性格一点都不像。”

    “刘姐姐,我知道你夹在我和王爷、总管中间很是为难,一边是主子、一边是丈夫。可是你做的很好!从来没有背叛过主子。就是这么多年对郑姐姐一如既往地跟随着,这么忠心耿耿,你的人品就是高尚的!放心吧,老来也错不了!”

    “多谢福晋夸奖。”

    鱼儿水儿鬟儿髻儿被封为诰命夫人,就不能算在丫鬟行列里的人了。她们有诰命夫人的俸银,还有教习嬷嬷的补贴和加工布艺品的酬劳。兰儿、蕙儿、静儿、月儿四个姑娘被升等为一等,月儿是破格提拔,因为她在关键时刻挺身救护了贝贝勒。原先的三等丫鬟莲儿、萍儿、荷儿、棠儿四个丫鬟升为二等。但是四位一等丫鬟只能拿三两银子的月例,因为他们不是陪嫁。粗使丫鬟晴儿、霁儿和粗使婆子初嬷嬷、曹嬷嬷四人升了三等,粗使的人不够用了,就从洗衣房等处挑选上来。虽然仍旧是粗使,但是到了主子身边,升等的机会就多了。

    其实,最不愿意进宫的就是林嬷嬷和郑嬷嬷了。深究根源可能是林嬷嬷、郑嬷嬷的不幸遭遇就是大清朝的统治者造成的。就因为是汉官,都没做什么详细调查,父亲就被砍头了,还株连了很多人,一想这个林嬷嬷就打心里不想进宫给太后皇上去磕头、谢恩!她们的父辈都是被冤枉的,对统治者有很深的抵触情绪。郑嬷嬷是怨恨当今统治者害得她当了一辈子的丫鬟,低三下四活了这几十年。当然她不是埋怨福晋,是埋怨统治者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二来是她不想面对太后。太后是多尔衮的老相好,多尔衮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不管多尔衮的权势、地位有多高,在郑嬷嬷眼里都是魔鬼!(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诰命进宫(三)

    林嬷嬷的丈夫索清原先的职务是一等御前侍卫,正三品武职,现在是官复原职。本来他是可以回宫继续担任皇上的御前侍卫,可是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借口王爷现在做冷饮人手不够,婉言拒绝了。他的官名还是“亲兵管带”,管理瑞王府的亲兵。王爷就是一直这么称呼索清的,在他最倒霉的几年里也是这么称呼,可见对他的看重。

    云儿看到自己隔空搬运上来的纱料,除了给各位诰命夫人做了服装,还给各位诰命夫人每人留了两块“霞影纱”,这种纱料几乎全透明,准备做成罩衫,穿上若有若无的,风一吹就会飞扬起来。被里面的华贵衣服一衬托,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朦胧美。有素色的,也有带花儿的,等进宫过后慢慢做。

    云儿打心里不喜欢公主礼服,特别是那块披肩,让人感觉是扛麻袋用的垫肩。可是也不敢表示出一点反感,否则给太后的眼线报告上去,不但自己,就连王爷也要倒大霉。“藐视皇权”的罪名比抗旨还重。看着明黄色的底色和上面带龙的图案,云儿就觉得上面的内容和自己风马牛不相及。可是谁都说云儿穿上非常有气势,云儿的眼睛是典型的杏核眼,却因为眼梢有点高,就成了丹凤眼。既象爹又象娘。这种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厉害、威严,皇家的公主能不厉害吗?云儿是紫禁城里的所有公主里是最漂亮的一位,可惜不是从太后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多少男人为了自己的母亲、妻子挣得一个诰命夫人的头衔费尽了心机往上爬,“封妻荫子”那是光宗耀祖的最大自豪。可是瑞王府的这几位诰命夫人,没有一位是这个想法。

    云儿在小丽布头里发现了一包藏青色的厚纱料,虽然是厚,却很滑爽,不挨身儿。每一块都在三尺二寸上下,一米六的宽度,做一条纱料裤子富足有余。云儿拿了其中的一块尝试着做了一条女裤,裤腿比较肥大,裤腰是一寸宽的同色系松紧带,在裤脚边往上一寸再往上的三寸宽距离之内,用缝纫机绣了一圈带金线的蝴蝶。还有烫钻烫上的闪亮钻石。绣上去的是蝴蝶,还有小花儿,蝴蝶的两翼缀有很小的水钻,小花的花心有很小的珠子。

    云儿把裤子做得了,熨平,拿给老娘试穿,结果直接给没收了。

    对于老娘的霸道行径,云儿是完全的无可奈何。但是也看出效果很好,就给福晋另做了一条。这一条是金线牡丹,福晋的身份比老娘高多了,衣服穿戴都得富丽堂皇。金线牡丹上也有烫钻,还有两个绣着电脑绣花效果的裤兜。云儿对待福晋和老娘的态度是都得有,老娘的要低调,福晋的要高调。

    云儿把做好的纱裤给福晋送了过去,结果福晋房里就响起鬟儿的高分贝尖叫。随着鬟儿就跪在云儿面前,央求道:“公主千岁,请您开恩,也给奴婢这样一块纱料吧,奴婢给您银子,您说个数儿就是。奴婢太喜欢福晋的纱料裤子了,喜欢得不行不行的!您开恩好不好?公主婶娘、公主大人……”差一点都要满地打滚儿了,房间里的女人们笑成一团。

    云儿故意逗鬟儿:“给你也不是不行,可是我只找到了两块这样的纱料,给福晋做了一条、我娘一条,我自己还没有呢。”

    “您方才说是找的?那奴婢帮您再找找看?您是不是因为奴婢说了您大厅里的那些口袋里的布料不值钱生奴婢的气了?您是大人大量的,是公主大人,能和我们升斗小民一般见识吗?奴婢动手来找。”

    郑嬷嬷不让了:“嗨,我说恭人夫人,那些布料是云主子个人的东西,凭什么要你随便翻找?你还真是强盗坯子?”

    福晋说:“咱们鬟儿觉得自己是云主子的侄儿媳妇就没见外啊。”

    这下子鬟儿可有了理论依据:“是啊是啊,我和云主子是亲戚好不好?我们属于婆媳关系。”

    “我呸!你还婆媳了,早先……”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犯克。妹妹呀,姐姐连一句感谢的话还没说呢,她俩就开掐。你给姐姐的这条裤子也忒好看了吧?可是怎么是这样的腰儿呢?”

    “这个是松紧带做的腰,女人不管年龄大小,都可能有尿急的毛病,穿这种裤腰的裤子,小解的时候就很方便,您试穿一下看看?”

    “真是的啊,姐姐进去穿穿试试。”刘嬷嬷就跟了进去服侍。

    “公主婶娘!您就给奴婢一块裤料嘛。”鬟儿的卖萌功夫真不是盖的,拉着云儿的胳膊使劲地摇晃。

    “天啦,我的胳膊都给你拉成长臂猿了。你放心,就冲你这尊老的态度,我也会给你一块纱料的,所有的诰命夫人都有。”

    “用不用奴婢帮忙?”

    “不用啦,我都找好了,是让福晋先试试裤子好穿不好穿,好穿再给你们,要是感觉不舒服就免了。”

    “别免了呀,不能做夏裤,还不能春秋穿?”

    “死赖皮。”郑嬷嬷狠狠瞪了鬟儿一眼。

    福晋穿上裤子,眉开眼笑地出来了:“舒服、太舒服了!长短肥瘦都合适,姐姐就穿着了。你们看看咱们云主子,这裤子是怎么做的?上面还镶了钻石呢,一闪一闪的。”

    云儿笑着纠正:“是烫钻。”

    “姐姐不管是烫钻还是烙钻,反正是觉得这样的裤子卖十两银子才行。”

    “福晋,宫里来人说太后、皇上口谕,让您明天巳时带领府上所有诰命夫人进宫觐见皇上和太后。”秦公公在房门口通传。

    “来人呢?是哪位公公?”福晋问道。

    “是太后身边的强公公,已经回去了。对了,强公公还说,太后请云主子带一两样新的小玩意儿,她很喜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嗻。”

    “鬟儿你去通传。所有的诰命夫人都到我这里来再次试穿诰命礼服,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有了也好及时修改。”

    云儿做战前动员:“我说各位诰命夫人,露脸的时候到了。明日各位诰命夫人进宫觐见皇上、太后,可得打起十分的精神,不许出笑话。咱们把行头都带到福晋那里去试穿,别丢三落四的啊。各位现在都破茧成蝶了,要翩翩起舞,不能象毛毛虫那样缩着,知道吗?”

    云儿带着陈夫人、林嬷嬷、鱼儿、水儿四位诰命夫人来到福晋房里,福晋拉住陈夫人,亲切地说:“您是我们这里的长辈,赶紧请过来坐。”

    “福晋您太客气了,我,我就不进宫了吧?你们所有的人都进过宫,多少知道一些进宫的礼仪,可是……我怕到时候慌乱,给您添麻烦。特别是我这性子,不会拐弯,到时候应答不对了多不好?”

    福晋把陈夫人按坐在八仙椅子上,髻儿送上茶点。福晋说:“没进过宫的还有鱼儿水儿和索夫人呢。”

    “索夫人?哦,是林嬷嬷啊,好歹我是有伴了啊。”

    “您也不用太紧张,不是和桃子姐姐学过规矩了吗?也就那些。太后也不能问太多的话,主要是磕头谢恩。我在前面支应着,你们就学我的样子。就是个礼节,太后也知道你们是第一次进宫,不会为难你们的。”

    “那就多谢您了。”

    “您和我太客气了,按理说您还是我的长辈,您现在也是三品的淑人,级别还不低呢。”

    “还是觉得老百姓随便一点。”

    “当百姓谁给您俸禄呢?别老那么紧张。来来来,各位开始试穿礼服吧。”

    陈夫人从来没认为丈夫给王爷拿去的古董跟自己有关。但是几位诰命夫人都上前给云儿和陈夫人施礼表示谢意。还是郑嬷嬷会说话儿:“奴婢从来没见过直接就能织出来的绣花,那叫漂亮,如果穿上就可能不会走路了。咱们云主子是真会买东西,带回来的这些东西晃花了人的眼!陈夫人的儿女个个这么出色。”

    郑嬷嬷的话里一点阿谀奉承都没有,确实是这样的。

    云儿忙说:“哪里是我会买东西,是人家根本就有这种东西。要是没有这个产品,再会买也买不来不是?”

    “您太谦虚了。”

    于是众位诰命夫人开始试穿礼服,福晋既是亲王嫡福晋,又是一品诰命夫人,但是礼服却是皇家亲王福晋的礼服,比一品诰命夫人的要华丽:凤冠、霞帔。三、四、五品命妇的礼服都是根据丈夫的品级穿不同纹样的礼服。云儿是公主的礼服,清朝皇帝的女儿分为固伦公主和和硕公主,固伦公主为皇后所生。云儿当然不是皇后所生,但是她是太后的义女,地位也是比较尊贵的了。固伦公主的朝冠冠“顶镂金三层,饰东珠十颗,每孔雀饰东珠七颗、珍珠三十九,垂绦金黄色……”

    固伦公主之吉服冠为薰貂,顶皆上衔红宝石,朝服为朝袍、朝褂和朝裙,夏季朝袍为香色,冬季披领及袖为石青色,片金加海龙缘。五爪龙纹,前后及两袖绣端正龙各一,两肩行龙各一……

    云儿此番觐见皇上与太后,自然穿的是朝袍。

    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终于如期的完成了准备工作,马上就要跟着福晋进宫了。进宫之前的心理建设做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要慌,要镇静,太后皇上都是人,不是怪物不会吃人。礼节到了,不乱说话就好。

    水儿小声对云儿说:“还没上进宫的车,奴婢的心跳得咕咚咕咚的,要不奴婢就不去了吧?”

    “叫臣妾!”

    “还不如奴婢了。”水儿的表情很懊恼,房里的人都捂住嘴巴咕咕地笑。

    郑嬷嬷附和着水儿说:“当了二三十年的正室夫人,进宫一趟就成了妾,多进几次就没了。”

    福晋纳闷儿:“怎么能没了呢?”

    “身份越来越低了嘛,缩到地面以下了。”

    “你就不能想着:‘看我身上穿的,蝴蝶都要飞起来了,看我头上的小灯笼,都要亮起来了。要有自豪感知道吗?不是说了吗?我是进宫的老油子了,行走慈宁宫如履平地,咱们都是一伙儿的,我能不照应你们吗?

    《大清会典事例吏部封赠》明确规定:丈夫是正、从一品官员,祖母、母、妻各封赠夫人,正、从二品,祖母、母、妻各封赠夫人,正、从三品,祖母、母、妻各封赠淑人;正、从四品,母、妻各封赠恭人,正从五品,母、妻各封赠宜人;正从六品,母、妻各封赠安人。

    封赠官员首先要由吏部和兵部提准被封赠人的职务及姓名,而后翰林院依式撰拟文字。届封典时,中书科缮写,经内阁诰敕房核对无误后,加盖御宝颁发。清代诰命文书用五色丝织品精制,书满汉文。通览之下,色彩绚丽,有一股华贵喜庆的气氛。

    福晋是一品诰命夫人,她的诰命文书是金册,图案为云凤锦;陈夫人、鱼儿、林嬷嬷的丈夫是三品官员,她们封赠的诰命称呼是三品淑人,诰命文书为卷轴形式,上面的图案是瑞荷;鬟儿、髻儿、水儿的丈夫是四品官员,她们封赠的诰命称呼是四品恭人,文书图案为芙蓉,抹金轴;郑嬷嬷的丈夫是五品,她的诰命称呼是五品宜人,诰命文书上的图案是四季花,角轴。诰命的织文,文官为玉箸篆,武职为柳叶篆。诰命织文为“奉天诰命”有升降龙盘绕。

    云儿是太后的义女,封为“固伦瑞云公主”,是下了圣旨之后御封的,也有颁发的金册,是最高级别的公主,每年有四百两的俸银和四百斛禄米,相当于一等镇国将军的俸禄。

    进宫谢恩的这天一大早就沐浴更衣、梳妆打扮了。各自穿着自己诰命礼服,和丈夫们分别骑马、坐轿进宫谢恩。男人们在王爷的带领下去了皇上的乾清宫,女人由福晋带领,去了太后的慈宁宫。虽然做了很多遍的心里建设大家还是很紧张。鱼儿水儿都是手心出汗、脚丫子冰凉,连喘气都觉得困难了。云儿倒是不怎么紧张。还警告其他几位诰命:“告诉你们,越紧张越容易出错。老娘你这么大年岁怕什么呀?跟着固伦瑞云公主,没关系的!一个个的小家子气。如果让你们单独一个人进宫该当如何?圣旨下来敢不去吗?还有这么多人作伴怕什么?”

    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心绪稍稍稳定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诰命进宫(四)

    慈宁宫大殿,瑞王府的所有诰命夫人都和丈夫汇集在一起,齐刷刷地跪在太后、皇上面前,三拜九叩之后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各位平身,不用紧张。各位大人都去和皇上说话,你们的夫人留下跟本宫聊聊天儿。”太后亲切地说。

    王爷就带着先生、田亮、索清、莽格、******、纳兰、马平等人跟着皇上去了南书房,留下女眷们在太后这里。

    “都坐吧,坐下了咱们才好说话儿。以后你们都是朝廷大员的夫人了,要好好相夫教子,给朝廷出力。”太后的口气非常和气。

    “是,臣妾遵命。”十位诰命夫人齐刷刷地答应着,谁都知道这些是场面话,那也得答应啊。

    “绣儿你且近前来。本宫看看你旗袍下边的裤子是什么样儿?给本宫看看,又是什么新样的装束?把旗袍下摆提一提。哟,这条裤子可是新样的,太漂亮了!你这裤子的裤腰是怎么回事?什么带子也不用扎?行吗?”“潜台词”是:万一掉了不会出丑?

    福晋笑着说:“臣妾这条裤子是异域的做法,裤腰是带松紧的,不会掉。”

    “这个好,这个好,出恭方便。这个裤子的装饰可就上讲究了。瑞王爷他们去的地方怎么也有和大清类似的地方?这个金线牡丹可是真符合了你的身份,这个准是本宫的女儿瑞云公主的手笔。”

    “这个花样是臣妾画的。您心里就有您的女儿。”福晋故意一副嫉妒模样。

    “还吃醋了,很是少有啊。云丫头过来。”

    “是,皇额娘。”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聪明?从那个异域学了那么多样的技艺回来?学了还能用上?应该是咱们大清的第一才女。”

    “皇额娘笑话云儿了,云儿不过是学了人家现成儿的东西,也不会写诗不会做赋的,哪里称得上是才女。”

    “不会那些就不是才女了?才女还分好多种呢。皇额娘就不喜欢那些湿啦干了的,还是咱们云儿学的东西好,实在,又能用他它赚钱又能吃喝的。给皇额娘带来小玩意了吗?”

    “带了、带了,这个是水晶玻璃穿的小珠包,可以用它装钥匙,还能装点糖果。”

    “我的天!还有这么漂亮的东西!这是怎么弄出来的?苏茉尔,你赶紧给本宫藏起来,藏到谁也找不着的地方。”

    一句话把众人都给逗笑了。正说着,太后宫里的掌事太监强公公就扯着嗓子通传了:皇后驾到!鄂贵妃驾到!佟娘娘驾到!”

    众人赶紧起立、跪下给皇后、贵妃、佟妃磕头见礼。

    皇后很年轻,好像只有十五六岁,一脸的天真。外间都在传言说当今皇后是个傻子,就知道吃。可是看样子满好的嘛,一脸的笑意,和气地说:“各位免礼平身。都坐啊。说着坐在太后身边不远的椅子上。”很随意的样子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哪位是云儿嫂子?”皇后问道。

    云儿站起身来,给皇后行了蹲安礼。皇后亲切地拉住云儿的手:“皇上一到本宫的寝宫就夸嫂子聪明能干,本宫太羡慕嫂子了,不但有那么多的本事,还这么标致、漂亮。”

    云儿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后,感觉还不错。

    “皇后谬赞了,云儿哪里值得您如此夸奖。”

    “你给皇额娘的那些小玩意儿可是告诉本宫你有本事的,还有那些好吃的冰果、点心,好看的观赏菜。你要是在宫里多好啊,本宫也能跟你学学,有点本事就有骄傲的资本。”

    “云儿汗颜!不过是到异域的时候跟人家那里的人学的。”

    “皇后啊,你就不要盘问本宫的女儿啦,看她紧张的,云丫头快过来。和额娘说说,最近在做什么?”

    “还是在教云儿从异域学的那些技艺,府上的姑娘嬷嬷们倒是很喜欢。”云儿的回答还真不是假话。

    “真是不容易啊,难为你了。你们几个看看,这是本宫的女儿给本宫编的小珠包。”

    皇后“呜哇”一声抢了过去,喜欢得不行了,里里外外地看。

    “云儿嫂子,下一次来一定给本宫带一个哦。”

    “好啊,这个东西编起来比较慢,现编来不及了,臣妾回去之后一定给皇后再编一个,不知道皇后喜欢什么颜色的。”

    “那就编一个红白相间的,可好?”皇后对云儿非常亲切,从腕子上捋下一个翠绿的镯子给云儿戴上了:“不要拒绝本宫哦,要不然本宫就没面子了。”

    “皇后,这也太贵重了……”

    太后说了:“这个镯子没有你那个珠包贵重吧?皇后赏赐的,不许拒绝啊。”

    云儿给皇后行了一个蹲安礼:“多谢皇后赏赐。”心里说,“太赚了。”

    鄂贵妃看着皇后手上的珠包,喜欢得心疼肝疼的,怎么好意思说想要,前些天还抢人家儿子来着。不过呢,没人看见也就当不存在吧。矜持地拿过来看看:“都说小嫂子心灵手巧,果然是名不虚传。”

    不但皇后,就连太后也为鄂贵妃皱眉。连皇后都直接称云儿为嫂子,到了鄂妃的嘴里就叫小嫂子了,云儿立刻警觉到这位鄂贵妃对自己还是有敌意。只是笑了笑着说:“贵妃娘娘谬赞了。”

    鄂贵妃亲切地拉住云儿的手,对云儿说:“你跟了本宫来,本宫有几句体己话单独和你说。”

    云儿看向太后,太后点头说:“去吧,鄂贵妃很喜欢你。”

    云儿是十二万分地不愿意去,给福晋使眼色,意思是让她随时提醒太后去找自己,福晋不可见地微微点头。

    鄂妃寝宫。云儿再次见礼,鄂妃倒是很和气,拉着云儿坐下了。直接就问:“你觉得宫里好吗?”

    这话让人怎么回答呢?说好那就是有意进宫,说不好就会被认为藐视皇权。云儿稍稍顿了一下,说:“这得看对什么人讲了。如果是很喜欢这个环境和这里的气氛自然是感觉好了,可是对云儿这样的民间女子,感觉很威严,也很惧怕。”

    “你是没在这里久住,久住就好了。”

    “云儿不过是王爷的一个侧室,从来没想过到大内来住。”

    “如果是皇上让你来住,你来不来呢?”

    “娘娘言重了。皇上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而且云儿有自知之明。王爷对云儿情深意重,臣妾绝对不会背叛王爷的。”

    “你什么意思?”鄂妃的反应超快,马上就认为云儿是在影射自己了,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云儿则是一脸的懵懂相:“云儿哪句话说错了,让娘娘愀然变色?哦,想起来了,云儿方才说,王爷对云儿情深义重,云儿绝对不会背叛王爷。皇上对您也情深义重啊,难道您会背叛皇上?”

    “你!”鄂妃气结。明明知道云儿不是这个意思,也不能较真。

    她觉得云儿现在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怎么收拾她都行。但是也有些忌惮,陈氏是自己找来的,如果失踪了,自己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人。

    “云儿说得不对吗?”云儿才不惧她,正面看着鄂妃追问道。

    鄂妃怎么回答?难道能承认自己背叛了丈夫?赶紧一笑,岔开话题:“本宫听说瑞王爷没读多少书,属于武将,小嫂子的父亲是翰林院出来的,想必是很有学问,能教导出来小嫂子这样的大才女,你和王爷能有多少可说的?年岁又差了那么多,不觉得委屈吗?”

    “云儿哪里是什么才女?又哪里有了委屈?就是跟着王爷云游的时候,看见人家做的小玩意好看,还有人家做的冰果很好吃都学了几样,哪像您诗词歌赋书法绘画都来得,云儿觉得您才是真正的才女呢。要说和王爷有多少可说的,那就多了。夫妻之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家王爷喜欢云儿的直爽,有很多的话题可说。”云儿的话貌似维恭鄂贵妃,其实是在狂贬她,说她只会风花雪月,其实半点本事也没有。但是说得很隐晦,让人根本就听不出来,聪明的鄂妃也没有半点感觉。

    “皇上说,你的绘画已经超过本宫,那就应该是才女了。”

    “您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几笔涂鸦也敢和娘娘相提并论?”

    “本宫倒是很喜欢你这种坦直的性格,不过,你这种性格还真不大适合住宫里。”鄂妃说的是真话,她是根本不喜欢云儿的性格,说话太过直接,见面就揭人老底儿,要是进宫给皇上当贵妃,自己的那点短处就成了她每天拎几次的乐景儿,可不希望她到宫里来住。

    “云儿在王府住着就已经很不错了,跟紫禁城无缘。”

    鄂贵妃稍稍心安。上次说的那个过继的事也没提起,可能是忘了。看样子陈氏真的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厉害是厉害了一点,好象没有什么心机算计的,就是进宫也不会得到皇上的重视。何况是诗词歌赋样样不通,就是手巧了一点,会做点吃的、玩的,哪里是太后夸的那样呢?不过就是画画出彩了一点。就说了:

    “本宫对你的画儿很喜欢,什么时候切磋切磋?”

    “您画的是工笔,云儿是写意,写意就是意思意思了,哪能和工笔画相比,太粗糙了。您就饶了云儿吧。”

    “是啊,写意就是个意思罢了,两种画也不好切磋。你要本宫饶了你却不能!本宫在你们府上被你折辱,难道就算了不成?”鄂贵妃就等着云儿说话上的漏洞呢。

    换个人就能吓半死。这里是贵妃的寝宫,她说你把她怎么了就是怎么了,拉出去杖毙就是两个字的事儿,但是云儿可不怕她。云儿天天练功,已经练到一定的境界。而且师父说云儿的功夫就是为了自卫和解救府上众人的。这种场合肯定是要自卫了,就是得想个合适的办法,别太惊世骇俗了,也不能出手太重,鄂妃这样柔弱的女人,根本经不起自己的一巴掌。还不能让鄂妃抓住把柄,以后报复。进宫的时候还有点紧张,这会子一点都不紧张了,云儿的注意力都是想着如何对付鄂妃了。

    云儿知道,鄂妃对付自己的方法应该是最阴暗、最见不得人的,也是皇上不能允许的、而且她和太后之间也是水火不容的。所以云儿能掐到她的七寸,再说云儿还有“玉龙神功”异能的护持,根本就不怕她。

    平时云儿说话相当和气,无论是对谁,一直以福晋为楷模。但是今天对鄂妃的无理取闹和诚心害人就不能姑息了。看她不说话,就知道是在想怎么收拾自己的办法,钻个空子、找个借口就能把自己消灭了,然后推说早就回去了,来个一推六二五,她身边的宫女自然是向着她了,自己就把一条命白白地丢了。想的可是太容易了,人跟她走的,然后就没了,太后岂能与她善罢甘休?太后就算不是为了给自己报仇,也会利用这件事打击鄂贵妃。于是笑着看鄂妃怎么往下进行。

    鄂妃知道这个时辰皇上是不会来她的寝宫,正是收拾陈氏的最佳时机。就是将来知道自己把她弄死的,人也死了,不过是训斥几句罢了。什么瑞云公主,也不是太后亲生的,说不定哪天翻脸呢。就是不翻脸,太后的寿命还能比自己长?太后死了陈氏可就没了靠山。那个时候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于是鄂妃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的胆子是真不小啊,到了本宫的地盘还嘴硬。折辱贵妃是个什么罪?打你三十板是轻的。”

    “不然呢?三十板都是轻的,那您就打六十板好了。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在这里拷打云儿,也不怕有人告到太后那里?还你的地盘,你有什么地盘?这里是紫禁城,是皇上的地盘。”云儿的话很给力。

    “到了本宫的寝宫还要撒野折辱本宫,你可是自己找死的啊,你们都看本宫是个老实懦弱的是吧?别逼急了本宫!”鄂妃的声音很低很低,却给人凉飕飕的感觉。

    “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要处死云儿?云儿的罪名是折辱了娘娘?娘娘好健忘!您到府上逼迫我们把儿子拱手送上,您拿皇上御封的贝勒当什么了?是玩具还是送不出去的小动物?我们府上是养不起了还是非要巴结您?到底是谁折辱谁了?上门欺负我们就不是折辱了?看样子您觉得皇上对您的宠爱是无敌法宝?云儿说的饶了是指不好和您切磋画艺,堂堂才女就是这么理解问题的?”

    云儿的话就象冰雹一样砸在鄂妃的脸上,反正是得罪她了,就畅所欲言好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诰命进宫(五)

    “来人,把瑞王府的侧福晋给本宫拉到后面打三十大板。竟敢对本宫不敬……”一向以柔弱的形象出现的鄂贵妃今天是满脸杀气了。都说瑞王府的侧福晋很强势,她就根本没有想到会这么强势。明明知道皇上对自己是何等的宠爱,也敢这样和自己叫板。说完就冲着站在身后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这俩人撸胳膊挽袖子就上来了,一边一个拉住云儿的胳膊往身后拧。如果是个普通的女人,胳膊早就给拧断了,她们是早有准备的,也是有点功夫的人。可是拧了半天也没拧动,脸憋得通红。只好就那么按着云儿的胳膊,等着鄂妃开打的命令一出口,就把云儿拖到后面去打板子。她们这么嚣张就是因为鄂妃是皇上最宠溺的女人,鄂妃的命令和皇上差不多!

    如果换了一个女人,早就吓得哭着跪下讨饶了,贵妃要打谁的板子谁能逃过去呀?细皮嫩肉的小媳妇,被说打三十板子,就是三板子也得见血!

    云儿笑了笑:“朝野上下都说董鄂妃是个通情达理、才华四溢的女子,想不到心胸窄的连半寸都没有!各位宫女姐妹,你们的娘娘到我们府上去抢我的儿子,美其名曰过继,皇上有六个儿子她要过继!你们不觉得她是在欺负皇上吗?她的愿望没有得逞今天就来报复我,打我三十大板,说得轻松!好歹我是太后的义女,太后懿旨封我为固伦公主,连公主都敢随便打的人是不是疯了?今天你就试试,打我一板子看看,最后倒霉的是谁?!”

    所有的宫女都变了脸色,惊慌失措地看着鄂妃。她们当然知道鄂妃纵然是贵妃,也没有拷打皇家公主的权力啊。正要劝住鄂妃就听到

    门外有几个女人的说话声,好像是皇上的其他妃嫔,于是云儿干脆没动,就让两个身体强壮的婆子给按着。这是证据,必须让人看到。

    “娘娘,您在干嘛?那边的宴席都要开始了?这位是谁呀?还穿着固伦公主的礼服?怎么还给按住了?”说话的这位是安嫔。

    另外两位妃嫔也很震惊:鄂妃太胆大了,敢对穿公主礼服的用刑!

    “这是瑞王府的侧福晋陈氏,对本宫大不敬,本宫正要对她施以惩戒。不过是亲王侧室,居然这么嚣张。本宫就是要打掉她的嚣张劲头!看她以后还敢对本宫大不敬。”鄂妃着重提及“侧福晋”三个字,好像侧福晋低微得有如鸿毛一样,又好像她根本不知道云儿是太后懿旨封的固伦公主。就是没有书面懿旨,云儿穿的是公主的礼服,上面带着龙,象征着皇家的威严。看样子鄂妃是忍无可忍了。

    “贵妃娘娘!这不是太后新认的义女吗?您也……”

    “是她自己找上门来的,进了寝殿就开始辱骂本宫。”鄂贵妃故意不提太后义女这个茬儿。

    云儿马上反驳道:“鄂妃娘娘,说话要对得起良心,长个脑袋的人谁能相信云儿会骂您。方才您也说云儿不过是个小小的侧室,吃饱了撑得跑您的寝宫来骂您?方才是您把云儿叫到这里来切磋画艺的好不好?是被您说的来说体己的好不好?撒谎也得贴切一点吧?”

    “不要以为皇上给你们府上一个好脸儿你们就能开染坊了。再怎么嘚瑟也是奴才!做什么生意啊,分明是……”刹闸!鄂妃知道自己太过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赶忙扭转话题:“不要以为皇上夸了你几句,你就成了皇贵妃。”

    云儿冷笑道:“说了这么多才把您的意图说明白了,您是觉得我们做生意给皇上赚钱是没必要、不应该的吧?我们是在给皇上的国库里送银子,不是蹬鼻子上脸好不好?我们府上从主子到下人没日没夜地做事,我们用自己的钱当本钱,没有一点要回报的意思,还说我们是嘚瑟,那好啊,生意我们就不做了,人也不嘚瑟了,规规矩矩地过我们的小日子。省得贵妃娘娘看我们辛苦赚钱是有所图谋。到时候皇上问我家王爷为什么不做生意了。王爷会说,鄂妃娘娘说我们嘚瑟,我们不想自己拿着本钱外加辛苦还被人骂。不知道那个时候皇上会不会把您打进冷宫?我看您才是嘚瑟大发了!云儿知道,鄂妃娘娘对云儿的仇恨只不过是皇上当着您的面儿夸赞了云儿几句,可是他并没有说让云儿进宫当皇贵妃吧?云儿可没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心,也不会勾引别人的男人。因为云儿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世界上最好的丈夫,别说云儿是府上的侧福晋,就是名侍妾也不会因为别的男人位置更高些就舍弃对自己情深意重、生死相依的丈夫!说来说去是贵妃娘娘怕云儿抢了您的,您放一千个心、一万个心,云儿不会的!”

    鄂妃也确实是柔弱,不是心理上的,是身体上的。被云儿的几句话就气得哆嗦起来,却说不过云儿。而且方才陈氏说了生意不做了,这不坏了吗?就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胆量,在太后和皇上跟前告自己的状也不是不可能的,追究原因,就是皇上也不能饶了自己啊。

    “你这女人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安嫔你说,这么狂傲的人怎么会让太后看的上?”

    “您又错了。云儿何曾狂傲了?不过是把真实情况说了,您不是要打云儿三十大板吗?怎么还不动手?”

    “你!你这疯女人!逼本宫动手是吧?来人!”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今天是太后召见瑞王府的诰命夫人觐见,您和陈福晋的事情还是放一放,马上宴席就开始了,您把陈氏打得皮开肉绽的怎么跟太后交代?”安嫔每天给太后请安,听见太后多次提及瑞王府经商给国库装银子和侧福晋从一个叫异域的地方学了好多种做精致针线活,回来教给府上的丫鬟婆子,都有订货加工的了。谁不明白现在瑞王爷是大清的财神爷?侧福晋能被太后认为义女、封为固伦公主,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位鄂贵妃是嫉妒哪门子呢?

    “我不管、我不管!打死才好!”鄂妃有点失去理智了。谁能这么不给她脸面,把老底子都给折腾出来了?

    “娘娘!您不是向来都心善的吗?”安嫔开始挑事儿,“您一向体谅奴才,陈氏不懂的宫里的规矩您就饶了她吧。”

    云儿一下子挣脱了按着自己的人,手都要指到安嫔的脑门子上了:“你父亲在大殿面对皇上的时候自称什么?你敢说你不是奴才崽子!”云儿一生最讨厌的称呼就是奴才和小老婆这五个字。

    安嫔吓得直往后退。鄂妃才不领情安嫔的帮腔,喝问安嫔:“你什么意思,说我心善让我放过瑞王爷的小老婆?”

    云儿大笑,抚掌道:“难道娘娘是皇上的大老婆?原来倒是大老婆的身份,可是觉得那个大老婆不如现在的小老婆风光。所以就从大老婆的身份直接变成小老婆了。”

    “你!你等着、你等着!”鄂妃气得浑身直哆嗦,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把她指责得如此地体无完肤。

    安嫔赶紧转移话题:“贵妃娘娘误解了臣妾,臣妾的意思是您千万别和太后再有什么罅隙,那样对您很不利的。”安嫔不敢惹鄂妃,也不怎么敢惹云儿,因为云儿是太后的义女,人家府上正在给皇上赚钱,就很轻飘地说了一句。

    “鄂妃娘娘,太后请您和瑞云公主呢,宴席马上就开始了。”太后宫里的强公公来催促。

    “该死的奴才,吵什么吵?”鄂妃的怒火马上朝强公公喷了过去。

    强公公白了脸,他哪里敢惹鄂妃?只是重复刚才的话:“请二位赶紧过去吧,太后在等。”

    鄂妃冲着两个嬷嬷使眼色,俩人放开云儿。

    鄂妃说:“强公公别误会,本宫是跟陈氏开玩笑呢。方才她对本宫大不敬,本宫都原谅了她。”

    王公公赶紧说:“奴才明白。”

    云儿问道:“强公公,宫里的事云儿不明白,您能告诉云儿,贵妃比固伦公主大几个级别?”

    “这个,这个,好像差不多吧?”

    “既然差不多,就是平级的,也就谈不上什么大不敬小不敬的。云儿出身书香世家,自认礼仪规矩还是懂得的。你们几位能相信云儿来到贵妃的寝殿撒野吗?不过是云儿对某人的无理要求没有答应罢了,被她诳到这里,再安上一个罪名就是了。云儿是佛门弟子,不愿与尘俗中人计较。但是佛门弟子也是有尊严的,也得有个是非曲直。要不,鄂妃娘娘把自己方才做过的事让太后给评评理?”

    “不是说了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鄂妃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圈。

    “贵妃娘娘何时这么爱开玩笑了?到我们府上强行过继我的儿子不成,说是玩笑,今天无理取闹也是玩笑?如果我的孩子被你抱进宫里来给你弄死了,完了也是开玩笑?我被打三十大板,皮开肉绽也是开玩笑?你们家的玩笑都是这么残忍吗?”

    “嘶!”强公公和安嫔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在贵妃的寝宫里都敢这么说话,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吧?她肯定是有不怕鄂贵妃的地方,或者是抓住了鄂妃的什么把柄,千万别惹她。于是一个个的当起和事老来了:“公主息怒,娘娘息怒,公公已经喊二位赴宴了,就赶快过去吧。”

    “我们过去吧,可能宴席要开始了。”安嫔很想赶快脱身。

    鄂妃说:“那就赴宴去吧。”于是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出了往外走。反正是鄂妃说云儿没规矩,云儿也没跟她打招呼,起身就走,本来她就走路一阵风,很快超越了鄂妃,直接就出了大门。她是掐准了鄂妃既不敢和太后告状,也不敢和皇上告状,尤其是说经商的事,很容易激怒了太后。但是她也不能让鄂妃白白地折辱,念起隔空搬运的口诀,鄂妃身边按过自己的两位嬷嬷就腾空而起,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屁股嗷嗷儿地叫唤。那个速度快的,鄂妃还没反应过来就完成了。没有人想到是云儿使的法,因为云儿已经出了大门。

    福晋见云儿这么半天也没回来就着急了,跟太后说了一声就来寻找,看见云儿迎面走来,就不管那些了,拉住云儿说:“你可把姐姐惦记死了,怎么这么半天不回来?”

    “鄂贵妃说找云儿来聊天,先问云儿愿不愿意进进宫来住,还说皇上给咱们好脸儿咱们就开染坊了,说咱们再嘚瑟也是奴才,还要打云儿三十大板。”

    “啊?这也太不要脸了!怎么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了呢?”

    “没等打,太后那里的强公公就来请了。云儿再也不来了。”

    “这个地方姐姐也是一次都不想来的。”

    “这位鄂妃娘娘啊,把云儿叫去做什么呢?”太后心里很不满鄂妃。看见福晋和云儿脚步匆匆地回来了,也就没说别的,带着一众人来到已经摆好的餐桌跟前,坐下了,鄂妃才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还是那副温婉、柔弱的样子。

    云儿恨不得“唰“地飞了。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她。看着老娘、马夫人、郑嬷嬷、刘嬷嬷、林嬷嬷、鬟儿、髻儿、鱼儿、水儿都是浑身长刺的模样,就很想说:“回家吧。”胸前胀得很难受,又没地方把奶水挤出来,只能忍着。

    “摆膳吧。”太后对苏茉尔示意,苏茉尔到门口和一个太监低语了几句,就开始上菜了。这个场合谁能吃饱啊?还要应付太后、皇后随时的提问。佟妃真是老实,什么都不说,就在姐姐身边陪伴着。

    巳时进宫酉时才回府,云儿的胸前已经淌水了。赶紧找个杯子挤出来。这样的奶是不能给孩子吃的。怎么着也是生了点气,是火奶,对孩子不好。

    老娘在家低声和丈夫诉苦呢:“再也不想去了!一辈子也不想去了!”

    “嘘!少说话!”先生发出警告。

    云儿进屋,老娘立刻拉住:“那个鄂贵妃问你什么了?娘都担心死了。”

    “没问什么,就是想做荷包。”

    子夜练功之后,云儿和师父沟通:“师父,云儿今天好像做错了,火气很大,也没有顾忌场合,就和鄂妃呛了起来。”

    “你确实是做错了,和鄂妃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你把她揭露得体无完肤,只能是增加她对你的报复心理。不要低估她在皇上面前的作用,如果是皇上也没了是非,你们府上的人尤其是王爷就很危险。”

    “弟子再也不惹她了,对她退避三舍。”

    “那也不必,佛门弟子应该是心平气和、与世无争,你的争斗之心还很强啊,一定要改正!”

    “是,弟子记住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太后心思

    从宫里回来的几位诰命夫人,立刻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路上在轿子里就开始东倒西歪,一点形象都没了。也是的,本来天就热,穿那么厚,前胸后背全是粘糊糊的汗,没等回到府上就睡过去了。福晋越想越生气,我们用自己的银子买回货物,卖了钱给皇上装进国库,还说我们嘚瑟!

    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沐浴,沐浴之前要“扒皮”,云儿把身上穿的诰命礼服一件一层地脱下来,甩给服侍她的丫鬟萍儿,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浴桶。云儿沐浴中是不用任何人服侍的,因为她最不习惯赤身露体的形象出现在哪怕是女人面前。等她沐浴完毕刚出浴房,就见月儿来通传,说王爷、福晋有请。

    王爷、福晋问云儿鄂贵妃具体都和她说什么了。云儿也没瞒着他们,就和他们说了具体的谈话内容。福晋说:“这不是欺负人吗?还打三十大板,我们是给你请去的,说是说体己话儿,三句话不来就说我们折辱她了,没招没惹的凭什么就打三十大板?还说咱们嘚瑟,拿咱们当她了?不要脸。”

    “绣儿你干嘛义愤填膺的?小心你的情绪。本王觉得这位贵妃娘娘怎么这么两面性啊?那么柔弱的一个人怎么就这样呢?”

    “云儿觉得就是鄂贵妃报复云儿。不就是想过继咱们贝勒,云儿撅了她吗?我们的孩子又不是个玩具,随便就送人的。今天她是故意找茬儿。”

    “你的言辞也够犀利了,幸好你有太后义女这张护身皮,她不敢惹你,而且她说的话也不在理上。咱们这么付出给他们赚钱,还说咱们嘚瑟,有点意思。在她的眼里,咱们怎么做都是奴才讨好主子。本王有点伤心。”

    福晋赶紧说:“您别价,这种人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她的地位、她的面子、她的一切都是最重要的。那咱们是什么人?跟她这种连丈夫都随便背叛的人生气真是不值得。”

    “你行啊,比本王的悟性好。那就不生气了?”

    “和她生气有意思吗?该干嘛干嘛。就嘚瑟了,怎么着?”

    三个人大笑起来。

    福晋说:“以后云妹妹尽可能别进宫了。今天臣妾的感觉是太后总想着和郑姐姐说话,幸亏皇后老打岔,说云儿给太后那个小玩意怎么怎么好玩、好看,也没说成。”

    王爷说:“是不是太后发觉了朱正的存在?”

    福晋点头:“太有可能了,赶快想个办法补救吧?”

    “别慌、别慌,容我想想。”

    王爷到云儿房间来歇息的时候,云儿说:“皇上、太后真能折腾人,害的我们做衣服都忙死了,进宫不咸不淡的,还给叫走吓唬了一顿。对了,您说太后能知道郑嬷嬷的事吗?”

    “她要想知道的事很好查,摄政王薨世以后,身边的侍卫有分配到慈宁宫当差的,一问就知道了。”

    “那郑嬷嬷和朱正不是很危险吗?”

    “不但郑家全家,就是咱们府上也很危险!如果皇上知道摄政王的后代在咱们府上,那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会云消雾散。摄政王是皇上的一个噩梦,心头的一把钉子!”

    “是不是太后摸着点什么须子了,想要多尔衮的儿子?”

    “有可能。必须事先有点准备,不然朱医官家的所有人都有危险。你说皇上知道了会是个什么后果?”

    “那就麻烦了!多尔衮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他的私生子还能给留下吗?怎么办?郑嬷嬷和朱医官都是那么好的人。”

    “也许是咱们多心了。可是不能不防!”

    “您想个办法呀。”

    “办法是可以想,但是让人家骨肉分离,很是不忍。”

    “您的意思是把朱正送走?”

    “只能是这样。但是光送走还不行,还得说死了,得病死了。要不太后能死心吗?也许她要抚养这个孩子,可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就得送走。送到她娘家还是什么地方,可是以后和父母见面就很了。”

    “要不送到我们老家开封去?太后不会想到吧?”

    “有什么想不到的?你以为太后就是个普通的老太太?她那个心思可不是你我这么简单。咱们府上有几百口人呢,朱正的存在,可不是一只猫那样,送走了就没事了。府上担的风险大着呢,还不知道有多少太后的眼线,就是送到你老家开封,万一给她知道了,你老家那二百多口怎么办?”

    “要不让那孩子装扮成一个小太监……”

    “不行!这事要是皇上知道了,绝对不能留着那个孩子,多尔衮确实是他心里的一根毒刺.。那样的话咱们受的牵连就大了。咱们窝藏了多尔衮的儿子,别说生意做不成,脑袋都没了,皇上会和我彻底翻脸,会怀疑我以前做的事都是图谋不轨。我分析,太后不会害那个孩子,毕竟多尔衮和她是多年的情人。她是不是早就盯上这孩子了?”

    “有可能。多尔衮和太后不是一般的情人,要不然摄政王怎么可能放弃皇位?这可怎么办?那孩子长的象他父亲吗?”

    “多少也有些相像的地方。想来好笑,如果他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就是我的堂弟呢。”

    “是啊,可是多……对您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对福晋还有觊觎之心呢。”

    “他是被仇恨的火架着,算了不说他了。得赶紧告诉朱先生想办法。”

    再说鄂妃,本来是想趁着跟云儿说话的功夫随便处置了她。那些话她敢当着自己的面儿说也敢背后张扬出去。虽然是人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却不敢人人都当乐景、当笑话说。这个陈氏果真是太强势了,必须在皇上把她弄进宫来之前消灭了她,不然自己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自己是争论不过她的,这个女人说话太叨理了,你怕什么她就来什么,丝毫不留情面。两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按着她都不害怕,换一个女人早就痛哭流涕、告饶求情了。这种事自己不能跟皇上告状,皇上一定会认为是吃醋、没肚量。更不能跟太后说,说不定太后正想借这个理由把陈氏弄进宫来代替自己呢。说不定还要给她一个皇贵妃的高位,如果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位份,那自己就得受气了,弄不好人家转过年给皇上生个漂亮、健康的小皇子,自己自然而然就得出溜下去了。关键是人家的府上正在给皇上赚钱,就是皇上再疼惜自己,自己也没国库里的银子值钱吧?皇上就得考虑国家大事,孰轻孰重不用多说,也不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话。自己进了冷宫,陈氏就更容易上位了!

    鄂妃百转愁肠,越想越没路,郁结于心,就病了。心病很难治,好在是还没到她死的时候,多受点罪就是了。

    太后那里已经从强公公嘴里知道鄂妃要报复云儿,强公公不敢当面和鄂妃顶牛,回来告诉太后就不必在意鄂妃了。他说他亲眼看见在鄂妃宫里,两名粗使婆子拧着陈氏的胳膊,鄂妃要打三十大板,结果安嫔也去了,陈氏不依不饶地提起过继的事,鄂妃只好放了陈氏。

    “这个云儿,有点意思啊,她还说什么了?”

    “好像是提到了鄂娘娘背叛了丈夫,攀附高枝,再多的奴才没听到。”强公公倒老实,没敢添枝加叶。

    “这个云儿,够厉害,人人都讳莫如深的事,她就敢当着鄂妃的面儿摆出来。好!好!本宫就喜欢这样爽利的人。”

    太后先前想到一个办法,把云儿接进宫里,给皇上当皇贵妃。现在改变主意了,如果皇上同意就让云儿直接当皇后,反正皇上对现在的皇后也不满意,给他找个他喜欢的,能帮他的,这不是错吧?云儿的强势一定能压过鄂贵妃,也能钳制住鄂妃,要是再给皇上生个漂亮、结实的小皇子,那就更好了。董鄂妃总是病恹恹的,想生皇子也不容易,如果皇上对她生厌那就更好。只是有点对不住皇后了,云儿进宫当皇后,皇后也只能屈尊当皇贵妃。还有啊,既然他们从异域带回来的东西是云儿老爹的古董换钱买的,那么那些东西就不能留在瑞王府,要作为嫁妆抬进宫里来,那个时候卖多少钱就不是她说了算的,到时候也不用瑞王爷做什么生意了……没有谁能知道太后在打算什么。

    想象总比现实有诗情画意,太后觉得自己的策划是天衣无缝的,既能拉开皇上对鄂妃的宠爱,也能使大清江山更为牢固。

    “苏茉尔,你去内务府,找到管事的大太监潘公公,就说本宫说的,朝他要最好的燕窝、鹿茸、虫草,反正就是上好的补品吧,要来之后让强公公送去瑞王府给瑞云公主滋补身子。”

    “太后,您这是……”苏茉尔不大理解太后的意思,怎么忽然间这么宠溺起瑞王府的侧福晋了?好像有点不正常。

    “你去就是。”太后当然不能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即便是苏茉尔也不能事事什么都透露。

    “是,奴婢即刻就去办。”

    云儿房间,非常肃静,只有云儿一个人在画画,画得很认真、很投入。她没有大块的画画时间,只能利用零碎的时间来练习学过的东西。蓝蓝教过她好几种特殊技法,她怕时间长了不练习会忘了。

    正在画,忽然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云儿自嘲地自言自语:“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其实云儿不大信这个,人家说你坏话你打喷嚏做什么?就接着画。

    不一会,就有小太监吉祥进来通传道:“云主子,太后宫里的强公公带了两个小太监来给您送补品来了。都是人参、鹿茸、虫草、冰山雪莲等贵重药材。”

    太后的赏赐给哪个人就是哪个人最大的荣宠,这可都是上好药材。那就赶紧去接过来!云儿赶紧换了一件衣裳,赶去福晋的院里,强公公已经带人把补品送到翼然楼来了。

    王爷和福晋已经感觉到这件事有点不对劲,就算是云儿的技艺很多,也都是平常过日子女人用的,怎么就让太后这么恩宠起来了?先前云儿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忽然间就成了瑞云公主,是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太后的心思跟潭水一样深,很少有人能猜测到。总之是要发生一点什么事,要不然怎么忽然间就送来一大堆的珍贵药材?一向节俭的太后自己都舍不得用这些东西。有句话叫做“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接下太后的恩赏,给了强公公一些异域的吃食,饮料啦,糖果啦,爆米花啦,还有异域的点心,太后另有一份。强公公乐颠颠地回去了。

    王爷暂时没跟朱医官和郑嬷嬷提起朱正的事,怕他们沉不住气。万一气不过嚷嚷出来,被太后的眼线知道了那可就是塌天大祸。

    日子还得照样过,府上的经商之事还和以往一样进行,也不能因为鄂妃说的难听就不做了,也不是给她做的,为什么要受她的干扰?

    鄂妃生病对皇上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当然爱妃生病他也很着急,还以为是和往常那样,苍蝇蹬了一脚也能发烧。除了抽时间尽量多陪她,让御膳房的人做好吃的,请最好的太医给诊治,他还能做什么?就这样已经过格了。别的妃嫔生孩子皇上大都不到场,鄂妃有点小毛病他都恨不能不上朝。当然鄂妃也没敢把自己生病的原因告诉皇上,她很怕提起云儿,反而让皇上注意到她。也不知道皇上怎么能爱鄂妃爱到为了她江山社稷都不要了?要说漂亮,皇上身边的女人多半都很漂亮,要说温柔表面上哪个不温柔呢?皇上有个贞妃,是鄂妃的堂妹,那个相貌、性格、才情也不比鄂妃差到哪里。人家可是纯粹的处子进宫,选秀选上的。可是皇上就看鄂妃顺眼,真个是“情人眼里赛西施。弱不禁风在他眼里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在这不久太后就要采取一个果断行动,如果实现了,顺治皇帝的后宫格局就会发生地覆天翻的变化。

    由于太后的精力都放在怎么样才能顺利地把云儿弄进宫里给皇上当皇后,对朱正的事就给搁置到一边了。而且她对鄂妃的所作所为也厌恶到了极点,也在想办法怎么找借口惩治了鄂妃,或者给她一条白绫,或者给她一杯毒酒。这种祸害留着只能是祸害!(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峨眉道长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膳,王爷来到云儿的住处,吩咐小太监乐呵公公去找朱先生,朱先生放下饭碗就跟来了。他到云儿的住处来过,是王爷请他给云儿把个平安脉或者是这个院里的下人生病了。心里还琢磨着王爷找他是不是因为那本医书,做梦都没想到当今太后惦记上朱正了。朱医官平时和王爷见面的时候不多,不知道王爷找自己有什么事,很忐忑。

    到了飞云楼,小乐呵高声喊道:“朱医官到!”

    “请进来。”王爷没在主楼而是在田侍卫家开着的窗户招呼他。

    进了屋,田总管三口都不在,只有王爷坐在堂屋的八仙桌边。朱先生给王爷请了安,王爷说:“你也坐,本王有几句话和你说。”

    “王爷面前哪有卑职的座位?”

    “让你坐你就坐,坐下好说话。”

    “是是是,卑职却之不恭了。”朱医官斜欠着身子坐下了。

    “朱医官,昨天本王和福晋带着你们这些有官位的人和几位诰命夫人进宫谢恩,福晋说她看见太后的眼光追着你家里的好几次,是不是朱正的事她有所察觉?是不是太后摸着当年那个事的一点什么苗头了?知道你家夫人有了摄政王的孩子?然后把她叫进宫察言观色?”

    朱医官的头顶好像响了一个炸雷,脸色煞白。开始的时候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但是朱正出生以后,他真是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十来年下来,也有了感情。真要是有人把朱正从他身边夺走,他还是会拼命的。

    “王爷说怎么办?”

    “本王还没有主意呢。看看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本来本王想过几天告诉你,就怕太后采取突然袭击的办法,打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卑职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送回杭州老家,可是如果真的是当今圣上知道了,杭州老家的一百多号人都得人头落地。更可怕的是要连累王爷您和府上所有的人。”

    “这个事你看得很清楚。你知道摄政王和本王是怎么个关系。他当年不仅仅是要霸占福晋,而是要报他母亲被殉葬的仇。所以肃亲王的福晋被他霸占,本王的福晋也被他盯上。本王不是怕死的人,可是还有经商的使命。咱们想一个万全之策,让朱正好好活下来、长大,继承你的衣钵。”

    “王爷……”朱医官立刻跪在王爷面前痛哭流涕了,“卑职结草衔环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别这样,赶快起来。昨天本王想了很久,咱们能不能这样……”

    “王爷,府门外有一位道家师父来找您。”门房的许公公来通传。

    “道家师父?”王爷愕然。他是从小进的寺院,耳濡目染都是佛门中的东西,从来没和道家的人接触过。既然是位道家师父,那也该尊重。于是说:“请到仪门说话。”

    仪门就是进了府门之后的第二道大门,是接待不熟悉客人的地方。

    来者是位看样子七十多岁的道家师父,一副仙风道骨的气派,一身缁衣,花白的发髻、花白的胡须,手执拂尘,笔直地站在院子中央。

    “这位师父,有请屋里坐。”王爷抱拳施礼,这是对道长的尊重,不管是佛门还是道家,是不跪俗人的。

    “无量寿尊,瑞王爷请。”

    “桂儿上茶,师父请。”

    “王爷先请。”

    “这位师父从何而来?找本王有事吗?”

    “贫道是从峨眉山来的,路过此地,想看看徒儿清风。”

    “峨眉山?您就是道家高人峨眉道长?”

    “高人不敢当。贫道与徒儿清风分别十多年,不知他现在如何。”

    “您说的清风,本王似乎是没听说过,您确定他在府上吗?”

    “呵呵呵,怪贫道没有说清楚,就是你们府上现在的总管田亮。”

    “哎呀,您是亮子的师父?哎呀,失敬、失敬!”

    “确切一点说,贫道是他的前师父,他现在的师父是佛门中一位救苦救难的菩萨,那才是世外高人。”

    “道长千里迢迢来看昔日的弟子,本王该素斋接风洗尘。”

    “那样不是太叨扰了吗?”这位峨眉道长也没太客气。

    “您太客气了,本王吩咐人给您把亮子找来,你们先聊?”

    “好好好,不过在找清风之时,还请王爷把他父亲找来。”

    “他父亲?陈先生吗?您认识?”

    “岂止认识?按俗家辈分,贫道还是陈敬的叔祖呢。”

    “这……”王爷给雷到了。先生的叔祖该是云儿的曾祖一辈,那么也是自己的曾祖了?先生说过他有一位叔祖修成道家的高层境界真人,难道是这位吗?

    “王爷很奇怪是吗?贫道当年是修到了一定的境界,但是离得道圆满还有一些距离,就到了峨眉山里继续修炼。多少有点异能,知道陈家的后代有难就作为弟子培养。但是清风最终不应该是道家的人,他有更高境界的师父来找他。现在贫道还有一个夙愿,就是培养最后一个弟子,已经找到了。不日就带他离开,十年以后他会以济世神医的面目出现。”

    “好好好,您稍等,本王亲自去找您想见的两个人。桂儿你在这里好好服侍这位道长。”

    “先生、亮子,你们都在这儿?赶快,仪门那里有一位道长,说是先生的叔祖和亮子的道家师父。”

    “啊?”先生和田亮被王爷的话雷得外焦里嫩。愣住了。先生说他叔祖修成得道,那意思就是已经离开尘世;亮子的师父说他们的师徒缘分已尽,以后不会见面。

    “快去呀,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田亮搀扶着老爹,一溜跟斗跑向仪门。东暖阁里一位头顶别着树枝发簪的道长正在盘腿打坐。

    顾不得打扰不打扰了,田亮轻轻叫了一声:“师父?师父?”

    道长睁开狭长的凤眼,笑了:“清风?你真的是清风?这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吗?”

    “师父!”田亮一下子跪在峨眉道长的面前,给他磕了三个头,然后抱住了他的双腿,泪花闪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道长看着他,欣慰地点头,喃喃地说:“长大了、长大了。”

    先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道长,仔细端详着,心里说:“是他、是他、真的是叔祖!他还在!”

    “敬儿,不认识六爷爷了?”

    “六爷爷!真的是您?”先生泪流满面地跪在叔祖面前,给叔祖磕头。

    “你也快赶上我老了啊。记得你小的时候……不说了不说了,你王爷女婿在跟前呢。”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道长请到里面坐吧。”

    “修炼的人没有里面外面的区分,就在这里很好。王爷,贫道早就知道你了。你人品好啊,把住一门好好修吧。”

    “那你们先聊,我去给道长准备素斋。”

    “叨扰了、叨扰了。”

    “六爷爷您既然还健在,为什么不回家呢?”陈先生对叔祖的做法很是不解。

    “六爷爷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啊,在那个大宅门里什么都做不了。我把你儿子培养了整整十年,你不是想见峨眉道长吗?我来了,哈哈哈……”

    “想不到、想不到啊,亮子竟然是您的弟子。”

    “上天就是这么安排的,他被调换才能到了田镖师的家里,到了田家才能和老祖宗接上缘分。”

    “辛苦您了,带着他,还得为他的吃穿操心。”

    “他是我曾孙!有什么辛苦的。这孩子很能吃苦,那一次淘气了,我把他倒着挂在树上他也不哭、不求饶,执拗得很。”

    田亮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即关心地问道:“您这十多年怎么过来的?”

    “还不是和你在一起那样?我又培养了一个弟子,也出师了。我是单传的,每次只带一个弟子。这一次是来找最后一个弟子,这个孩子在你们府上。”

    “那是谁?不会是煊儿吧?”

    “开玩笑。你们的世子是佛门中人,在人世间要享受大富大贵,不在我的考虑之内。不用猜,到时候就知道了。叫你们两个来见面,也没有什么人世中的爱恨情仇可说的,就是告诉你们,我带走这个徒弟要以特殊方式离开。表面看他是死了,给人一个死的假象,让惦记他的人死心以后不找他了,你们府上也不会受到牵连,更不会耽误你们以后要做的事。但是我告诉你们,千万不要在一个月以内告诉他父母真相。”

    “您说的是朱正吧?您放心,我们会按您的嘱咐做。”

    “正是朱正。你们不要把他当成什么摄政王的儿子,他就是朱医官的儿子,要以得天花的形式离开人世,然后由我带走。”

    王爷来请道长,福晋试做的素菜派上用场了。

    佛门居士、道家真人能在一个饭桌上,也是一个缘分。福晋和云儿都被找来,这样的意外相见恐怕是很难出现的,可就出现了。

    王爷给峨眉道长安排了一个合适的住处,就是翼然楼楼下东暖阁的里间。看似外面的人很多,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里住了一位道家真人。

    “娘!正儿弟弟生病了!本来是在女儿房里和他外甥一起玩来着,忽然间就发起了高热。”郑嬷嬷的女儿慌慌张张的来翼然楼找母亲。

    “你爹呢?让他赶快治啊。”郑嬷嬷也有点着急。虽然她对朱正的亲生父亲恨之入骨,但是朱正没有罪啊,他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呢。朱正生病了,郑嬷嬷很着急,跟福晋说了一声,就慌慌张张地和女儿一起回家了。

    “他爹,你看正儿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症状很像见喜,可是他不是也种牛痘了吗?”朱先生对牛痘产生了怀疑。“赶紧、赶紧把煊世子、贝勒、格格转移走!”

    “他们从来没离开过府上……”

    “没离开也得离开!所有的孩子都弄走。让侧福晋带着煊世子和贝贝勒他们到统领府去躲躲。”

    “这可怎么好,还指望他长大了给人看病呢。”

    “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的告诉福晋,不行你也别去前院了。找个路过没进屋的人去告诉!”

    “爹!娘!正儿好热。”朱正的热度越来越高。福晋听到消息吓了一跳,也不好问云儿这牛痘管不管用,就和云儿一起把煊儿、宝宝贝贝和云儿都送到统领府上了。

    按辈分算,佟统领也是煊儿的外祖父,福晋是他亲侄女。尊贵的亲王世子、贝勒、格格驾临统领府,府上着实热闹了一番。同来的云儿、云儿的侍女、精奇嬷嬷还有煊儿的两个小太监,福晋、福晋的侍女,一大浪头的人都来统领府避难了。被统领大人安排在府上的一座空院子里,这里曾经是佟娘娘的闺房。

    王爷心里有数。他知道,这么着有很大的好处,就是让统领府上的人都知道瑞王府上医官的儿子得了天花,然后府上的小主子们都到统领府避难了。佟统领的府上的人当然不知道真相,统领夫人进宫看女儿自然是要提起的。还嘱咐佟妃告诉太后,这些天千万别派人到瑞王府去,府上的孩子都撤出来了。

    太后很快就知道了,自然是起疑。怎么这么巧?刚刚摸着点须子就有病了,不是装的吧?是真是假很容易分辨,派几个太医去看看不就明白了?于是三个太医拎着药箱给朱医官的儿子看病,回来捎信告诉太后确实是天花。

    太后就哭了,心说这摄政王也太不幸了吧?好不容易有了儿子还得了天花。可是一想千万不能给皇上知道了,他要知道准会怀疑自己早就知道了,包庇摄政王、留下祸根,一定会把自己恨到骨子里!心里一千遍一万遍祈祷,千万别给皇上知道了。她不断地派人去瑞王府打听消息,回来的人都说怕是不中用了。太后难过得连晚膳都没用就躺下了,心里翻腾着和多尔衮的那些往事,一宿没睡着,第二天眼圈就乌青了。怕被皇上请安的时候问起,就让身边的宫女给她煮了几个鸡蛋,把熟鸡蛋剥了皮,在脸上不停地滚动,据说这个方法就是除眼袋和由于没睡好,眼睛的四周乌青的。

    皇上虽然经常和太后顶牛,但是对她的身体和饮食起居还是很关心的:“额娘您身子不舒服了?赶紧把太医请过来瞧瞧?”

    “哪有不舒服,就是晚上吃多了点不大克化,后半夜才睡。”

    “朕希望您永远都没有病,还是平时多注意为好。”

    “是了是了,多谢皇上的关心。”太后很感动。(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进山学艺

    第三天就传出朱医官的小儿子朱正天花殁了。

    小儿子殁了,对郑嬷嬷的打击是很大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从那么一小点一把屎一把尿、一口奶的养大了,那是她亲生的、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啊,就这么没了。郑嬷嬷呼天抢地的哭啊哭,她哭朱正,也哭自己曾经的不幸。

    但是,儿子毕竟是没了,怎么哭怎么喊也没了。那个时代,早夭的儿童多着呢。安王府的嫡福晋四个儿子都夭折了,他们也无能为力。儿子没了是悲伤欲绝,可是也不能就那么看着他的尸体不下葬啊,入土为安嘛。南郊外的一片树林边,一座小小的新坟出现了。朱医官一家泪眼婆娑地给朱正烧化纸钱。郑嬷嬷的儿媳、女儿搀扶着哭得浑身颤抖的母亲,一起流泪。就这么几天的功夫,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弟弟就没了。

    入夜,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来到这里,掘开朱正的坟丘,起开棺材,朱正躺在里面无声无息。几个人匆忙地盖上棺材板,连土都没复原就没了踪影。

    后半夜,王爷、先生、田亮和峨眉道长来到附近,田亮用他的轻功在树上腾跃,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好半天才回来,告诉峨眉道长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道长说:“早就没事了,那几个黑衣人是太后派来看看棺材里是不是真有人,不放心。”

    “下面的事怎么办呢?”

    “把他叫起来跟贫道走啊,回峨眉山修炼去。”于是拍了棺材板三下:“弟子醒来,为师来也。”

    朱正就像早上刚睡醒那样,懵懵懂懂地坐起来,揉着眼睛说:“吃饭了吗?”

    几个人小声笑他,峨眉道长伸出手掌,动了动五指:“出来吧,跟为师修炼去。”

    朱正就坐在棺材外面了。这里的风很大,朱正很快就清醒了,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几个人:“王爷?陈长史?田总管?”

    王爷说:“你还记得你得了天花吗?”

    朱正点头说:“正儿就记得自己身上很烫,天天糊里糊涂的,后来就不知道了。”

    “后来你就离世了,就是死了。死了的人能活过来吗?但是这位道长让你活过来了,他说你根基好,适合修炼,你就给他当徒弟吧,一边修炼一边跟他学医。他的道行比你爹深,你就跟他去。我们是来送你的。”

    “正儿愿意修炼,可是我要走应该跟爹和娘说一声的。”

    “不用了,我们回去会和他们说,你要回去他们就舍不得你走了。”

    “那好吧,过些年正儿学好了本事再回来见爹娘。”

    峨眉道长从朱正的脖子上拿下来一块陪葬的玉坠。把玉坠交给王爷:“给他父母做个见证。”然后对朱正说,“走吧,到时辰了。”说罢,拉起朱正的手,扬长而去。

    王爷三人赶快把朱正的棺材盖好了,培上土,回府了,谁也没有提起朱正。过了几天,福晋、云儿带着煊儿、宝宝贝贝加上精奇嬷嬷小太监,一大浪头的人又回到王府,避难结束。其实根本不用避难,都种过牛痘了。

    由于声势造得大,加上统领夫人的渲染,太后是彻底相信了多尔衮的儿子也随多尔衮去了,伤心难过都没用,太阳照样升起来。

    多尔衮垂涎佟锦绣是太后知道的。因为太后不是多尔衮的妻子,没有权利阻止多尔衮在外面找女人。后来听人说多尔衮在把瑞王爷关进宗人府大牢不久就去将军府非礼佟锦绣,结果反而被其点穴。佟锦绣当时就提出到牢里陪伴丈夫,多尔衮也答应了。再后来还把佟锦绣的贴身丫鬟郑氏及其丈夫都给抓起来了。

    后来多尔衮坠马而死,他身边服侍的侍卫、亲兵都被分散到各处当差。多尔衮的一个侍卫就被分配到太后的慈宁宫,太后向他了解过摄政王抓佟锦绣的丫鬟和她的丈夫做什么,那个侍卫开始说摄政王怀疑那个丫鬟的丈夫是明朝皇室中人,因为姓朱。后来调查明白了不是,丫鬟的丈夫以前是个太医,是杭州有名的杏林世家出身,和明朝皇室一点关系也没有。太后问他,怀疑丫鬟的丈夫是明朝皇室中人也罢了,抓丫鬟做什么?那个侍卫吭哧吭哧不敢说,被太后恐吓后才说:“那个丫鬟模样很标致,都三十多岁了还那么漂亮”。

    太后就明白了。多尔衮想要的女人几乎没有不到手的。别说是一个丫鬟,就是肃亲王豪格的嫡福晋都被他纳为侧室。早就听说佟锦绣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其中一个很漂亮,姓郑。一问那个侍卫果然是姓郑的。太后就哄那个侍卫,许诺他这个那个的。那个侍卫一想,反正是摄政王都死了,正好讨好太后,就都说了。

    “那个女的怀了孩子没有?”

    “这个属下不知道,摄政王并不是每天都去那个院子的,朝务繁忙就好长时间不去。但是听说那个女的被放回去五六个月的时候生了一个男孩,是不是摄政王的就不知道了。”

    于是太后就上了心,和多尔衮多年的感情,如果能保住他的根代也是好的。于是就暗中调查曾经谁在那个小院站过岗,多方取证。最后初步肯定郑氏的那个小儿子就是摄政王的种。摄政王有十个女人都没给他生出一个儿子,跟这么一个临时的女人倒是有了儿子。但是这件事太后对皇上没有透露一点点。如果皇上知道自己的老妈在偷偷保护他仇敌的儿子,母子两个一定会彻底翻脸。太后哪里能舍弃自己太后的宝座呢?非常小心谨慎地暗中进行。

    朱正“死“后,郑嬷嬷就病了二十多天,这个打击对她太大了。原本一个爱说爱笑的人忽然沉默了。好在是精神还很正常,老是重复一句话:“孩子,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呀。”

    朱正不是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是不该有那样的父亲。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朱医官夫妇,还有王爷福晋和云儿。

    一个月时间的约定到期了,王爷吩咐云儿院里的小太监吉祥去找朱先生夫妇。请他们到了云儿的卧室,这里是府上最背静的地方了。新镶了一道厚玻璃的门窗,只要一关上,外面就很难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王爷把朱正的玉坠拿出来,递给朱医官。两口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忘了给正儿戴了?”

    “不是忘了,这是朱正交给你们的,他没有死。”

    “王爷!您在说什么?朱正没有死,那他人呢?”

    “他和峨眉道长进峨眉山修道去了。如果他回来不危险吗?太后都盯上他了。”

    “王爷!您说的可是真的?”郑嬷嬷抓住王爷的手摇晃。王爷笑着说:“朱医官家的,你这是干嘛?”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奴婢失态了。”

    “无妨无妨,当父母的心可以理解。这位峨眉道长曾经是咱们府上田总管的道家师父,几天前就来到府上等着朱正了。他是一位世外高人,知道朱正的根基好,正好你们也有解不开的关口,就让他以天花的假象瞒住俗人的眼睛,以假死解脱某些人的惦记,你们知道吗?太后已经派人掘开他的坟,看看里面有没有朱正在里面。你们赶紧去把棺材钉死,把坟埋好,修结实了,立个碑。

    知道儿子没死的朱医官、郑嬷嬷高兴得差一点没跳起来。巨大的喜悦笼罩了他们。孩子是离开了,离开了也还是活着。只要活着就有见面的一天。再说了,离开也安全了。有那么厉害的世外高人的师父管束也不会学坏,吃点苦倒是没什么,没有苦哪有甜?

    王爷告诉他们,田亮跟着这位峨眉道长学了十年的功夫,学的是轻功;而朱正和峨眉道长学的却是悬壶之术,是治病救人的。在田亮之后道长的一个弟子是学观测天象的,他的每个弟子学的都不一样,可见这位道长的道行有多深。道家的很多高人都是有着很强的异能的,陈先生的叔祖就是一位不露真相的道家高人,十年教一个弟子,都是技艺精粹的人,也是人品极好的人。

    郑嬷嬷来上差了,虽然没有往日那么说说笑笑,却也没有悲伤到不能自已。鬟儿不敢招惹她,怕她伤心。其实郑嬷嬷哪里还伤心?高兴还高兴不过来。但是她不能露出高兴,谁的儿子死了还很高兴?不是露馅了吗?

    府上还是按部就班地做生意,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西城那边开始,又有天花疫情发生。和异域的恐癌症一样,人们谈起天花就愀然变色。福晋和王爷都在琢磨,要不要把种牛痘的事和太后说起,可是刚刚发生朱正的事太后能相信吗?

    福晋进宫的时候就绕个弯儿和太后说,听说有人研究防止天花发生的方法了,马上就被太后反驳回去:“本宫才不信呢,都是那些江湖骗子在装神弄鬼的骗人钱财罢了。如果福晋说我们府上的大人孩子都种了,太后就更会起疑,都种了朱医官家的孩子怎么还得天花死了?这个事还真不好说太多,要说给皇上种牛痘。太后准会认为是要暗害皇上呢,皇上的龙体岂是随便动得的?

    福晋悄悄地告诉了叔叔种牛痘的事。统领大人倒是开通,说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大人孩子都种了。他家是养牛的,有牛得了天花,身上的脓疱就可以制作成疫苗。他也赞成不勉强谁种谁不种,看到成效以后自然就相信了。

    朱正的事慢慢淡出人的视线,太后也没再派人去看朱正的棺材里有没有人。那么长时间没去看,就是棺材里没人了也不能说朱正没有死,也许那些人没关严了棺材被野狗给吃了呢。总归不是她的亲儿女,心思到了也就是了。

    朱正被峨眉道长带走的事情只限于府上的几位主子知道,其他人连想都不会想的。就是福晋下一次进宫的时候太后提起来,惋惜了好半天。

    太后虽然没去看朱正的坟,还是通过内线让喜嬷嬷在沐休的时候进宫一次,向她打听朱正的事。喜嬷嬷说:“奴婢不怎么去内院,就听说朱医官的小儿子发高热,后来脸上出现疹子,再后来就殁了。把福晋吓够呛,世子、贝勒、格格都转移到统领大人的府上去避灾。府上其他人家的孩子也都离开了,十来天才回府。”

    “可惜了,养那么大,再过几年就能娶妻生子了。”太后的意思是朱正生了儿子,摄政王就有了后代,可惜呀,这个后代还是断了。

    瑞王府现在有太后的三个眼线,逍遥殿有一个,外府一个,再就是喜嬷嬷。要说打听消息,还是喜嬷嬷方便。太监是不许随便离开的,喜嬷嬷是个小管事嬷嬷,也有借口出府。

    进宫谢恩之后,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各位诰命夫人都打扮成诰命夫人的模样,服装首饰都是很重要的,是证明身份的标志。便再次给几位诰命夫人做衣服,其中也包括了刘嬷嬷和凌娟那一份。

    诰命夫人的礼服不是随便穿的,只有见皇上、太后或者是参加什么庆典进宫的时候才能穿,平时要穿自己的家常衣服。既然是诰命夫人了,穿着打扮就得像个贵夫人的样子了,起码是得体面、高贵。

    云儿裁好的织锦缎都是同样质料的,就是花色、颜色不同。福晋已经开始设计诰命夫人们的服装了,每天在房里画图。经常请云儿来给她提个意见。云儿对提意见顾虑很大,自己是侧室,在主母面前指手画脚的确实不合适。可能福晋也明白了云儿的为难之处,后来就不提提意见的事了。

    不得不说福晋的设计水平高超,也不得不说各位嬷嬷的缝纫水平的高超,每一件衣服都是一件精品。都是用缝纫机加工的,没有一处的针线有漏洞,那扣袢钉的,周周正正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皱褶。

    云儿和福晋自然也是有几套旗袍缎做的旗袍,同时在这里试穿。在正式场合福晋穿的都是大红颜色,云儿的公主礼服是明黄色的,平时穿的就可以随意了。给各位诰命夫人的织锦缎有天蓝、宝蓝、豆绿、深绿、淡绿、靛青、青莲、丁香、深紫、淡紫、藕荷、玫红、水红、洋红、金黄、秋香、水粉、淡青、浅绛、姜黄二十个颜色,十个人,每人两件,没有重样的,就连上面的绣花都不会重复。(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云儿赏赐

    陈夫人觉得,所有的人里边自己年龄也算最大的,辈分也最大,不能穿鲜艳的,就挑了一件宝蓝色绣花织锦缎旗袍。虽然颜色上是老了一点,但是上面的绣花太精致了,那朵淡粉色的蝴蝶就象要从身上飞出去似的。肥瘦、长短都还不错。另外挑了一件浅绛色的;福晋穿红的已经穿烦了,四十几岁的年纪还老是当红花,自己也觉得太扎眼。就挑了秋香和深紫两色;挑衣服都是先挑的颜色再量尺寸做,所以不会太不合适。先可长辈的陈夫人,然后是位份高的福晋。接下来自然就是云儿了。云儿喜欢淡紫色,就是茄子花那种颜色。既不是多艳也不是多淡。还有淡青色,云儿喜欢淡颜色。然后是林嬷嬷来挑,摆明了是按诰命的品位进行的。林嬷嬷是明白人,绝对不会把大家都喜欢的颜色都挑了去,就根据自己的年龄挑了靛青和天蓝两块料子。然后是鱼儿来挑,鱼儿也不喜欢太艳的,就挑了豆绿和青莲色的料子;然后是郑嬷嬷。郑嬷嬷觉得哪块都不错,就挑了深绿、姜黄二色;等得眼睛都发蓝的鬟儿生怕她喜欢的被别人挑了去,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说该她的了,上去就把玫红和水粉两块给拿走了。

    刘嬷嬷说:“鬟儿这蹄子一贯是秃老婆爱颜色,哪个颜色扎眼拿哪个啊,强盗胚子的习性随时可见。”

    众人被刘嬷嬷的话逗得笑个不停:一语中的,鬟儿最喜欢艳色,越新鲜越喜欢。郑嬷嬷没心思说笑话,换了刘嬷嬷来调节气氛,

    髻儿一向不和人争,拿了水红和金黄两块料子;然后是水儿的了。其实是人家挑剩的,不过水儿一点怨言都没有,拿了淡绿和丁香色。

    “诶?怎么还剩下两块?”福晋看着藕荷和洋红的两块织锦缎,有点纳闷儿。

    云儿说:“这两块是给刘嬷嬷和凌姐姐的。马御史夫人就不给了吧?”

    福晋扶额道:“是了是了,刘姐姐和凌先生不能给落下。”

    一天的时间,所有人的旗袍都做好了。剩下的是熨烫、钉扣、装饰小物件。云儿的事情太忙,还得回家给孩子喂奶,她的两件就由林嬷嬷和水儿代劳了。林嬷嬷害喜的症状不明显,月份也浅,好像根本没受什么影响,就是嘴上不停地吃东西。云儿说:“好不容易减肥几斤分量,又上去了。”没办法,孕妇嘴刁。以后再减吧。

    水儿窃喜。她是诰命夫人中年龄最小的,不好把自己喜欢的就拿过来。可是最后拿的还是自己喜欢的颜色,看样子,真是王爷说的,“争不足、让有余”。

    云儿说:“我记得还有月白色的呢,怎么不见?”再一想,月白色的印象只是在买布的时候,往上搬运的时候并没有想,以后再说吧。

    然后是试穿,大家各自试穿自己做的,没有一件不合身。云儿一下子就佩服起福晋来了,就是多好的裁缝也难免有失手的时候。福晋的尺寸是怎么量的?神了!再经过熨烫,就更象回事了。云儿当即跟福晋请求,设计出几款不同身高、胖瘦的时装,然后做成样衣,试售。把设计图变成模板,就省得总是量尺寸了。布料由她来供应。

    福晋笑眯了眼睛:“姐姐最爱听妹妹这样的豪言壮语了。得寸进尺一点啊,还希望妹妹能够继续供应那些你说的辅料。”

    “这个没问题,您就高速运用您的脑细胞,做样衣的事您房里有好几位嬷嬷,不是啊,应该是夫人了,云儿房里的成手只有水儿妹妹一个了。两个大肚婆不敢太虐待。不过云儿给你泄露一个秘密,凌姐姐在用缝纫机做服装方面应该算一个成手了。”

    福晋:“这个可真没想到,改天让凌先生帮姐姐做几件样衣可好?”

    云儿笑道:“应该没问题吧?”

    福晋:“姐姐用你那些缝纫机都上瘾了,睡觉做梦也是那些缝纫机。也不知道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问王爷,王爷含糊其辞的。”

    “您的意思是给云儿银子?好啊,两万两银子拿过来。”

    “哟,够吓人的。不过呢,用咱们大清人的眼光,你给姐姐的几台缝纫机完全值了。”

    “您可千万别当真,云儿跟您说笑话呢。两边的钱是两种价值,您就把设计这摊给把住了,别的都好说。”

    “妹妹这个透亮劲是真让人痛快。姐姐就不问钱了,设计服装的事情也别光是姐姐一个人完成,你这个画画的也试试嘛。”

    “云儿的思路可能不行,在异域受了影响,既不全是大清人的,也不全是异域人的。云儿怕设计出来的东西鹿非鹿、马非马的,弄出一些四不像来。”

    “两边互相借鉴着还不好吗?”

    “那边的服装跟咱们大清相差太远,掺在一起真不行。大姐一再嘱咐,不能在异域买外衣,那样就会改变大清的社会形态。”

    福晋不解地问:“大姐怎么对咱们的事情……”

    “大姐不是干涉咱们的事情,她是咱们的同门,是历史学家。对清朝的事情知道的比较多,可以说大姐就是甘霖师父的代言人。甘霖师父是谁您也知道,他不能过多涉足尘俗中的事情,所以具体的事情怎么办都是大姐指导我们。比方异域的服装穿在大清人的身上,不管男女都会不伦不类,一个时代一种服饰。您也多少记得明朝人的服装,也是两个袖子,样式就大不一样。这就是说改朝换代,服饰也是要改的。就是以后还是清朝,一个皇帝一个眼光,后世的皇帝肯定要和前边的不一样。”

    “姐姐明白了。”

    云儿买回来的首饰不管是什么价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好看。高档次的首饰都非常昂贵,云儿三人不敢把钱花在购买异域的首饰上,因为回来肯定不能赚钱。大清的首饰都是金、银、玉、珍珠、翡翠、玛瑙这类价格很高档的材料制作的。相对来讲,云儿带回来的那些合金、钛金、树脂材料的美观程度一点都不输给清朝的样式,但是价格上却便宜很多。可是云儿总是感觉异域的那些精巧版的首饰都是样子货、山寨版。但是现阶段的大清还是很贫困的,平民百姓家的女子也想美,手里却没钱,云儿的这些廉价的首饰也能当个装饰用,价格也不贵。

    云儿拿出来一百个钛金首饰、一百个合金首饰,还有一些其它零星首饰,让几位诰命夫人来挑。每个人可挑钛金首饰一件、合金首饰一件,树脂的两件、其它的两件。云儿招呼福晋来挑,福晋连连摇手:“姐姐就不挑了,你给姐姐那么多,够半辈子戴的,姐姐自己还有很多呢。”说什么也不要了,云儿只能作罢。

    最高兴的要数鬟儿了,她早就看好云儿先前给福晋的一百件合金首饰了,软磨硬泡、卖萌打滚地弄到了一件,现在云主子主动给她,那还客气什么?不过呢,得按等级顺序、年龄大小排队,就怕自己看中的被别人给挑走了。那眼睛简直是要转轴了,上下左右迅速扫射。

    还是挑布料那个顺序,陈夫人先挑。陈夫人说:“我就不要了吧?王爷他们三个人刚回来的时候,已经在礼物中给我好几件了。”

    “娘,这是两回事。那个是王爷给您的礼物,这个是您被皇上封赠了诰命夫人从瑞云公主这里得的赏赐,赶紧挑!”

    “贫嘴。你给娘留两件就好。”

    “什么诰命夫人,缩头缩脑的。”

    “好好好,娘来挑几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梳子和这个圆的,叫不上来名字,就这几个。”

    云儿给娘从一张类似厚皮革上拿了下来。然后是林嬷嬷,这位可是三品诰命,没有好意思认真挑选,按要求拿了两大两小就退下去了,人家白给的还挑挑拣拣的成什么样子了?

    然后是鱼儿,鱼儿也是三品诰命。鱼儿的特点从来都是机灵,早就看好自己喜欢的了,上去不动声色地拿走了。

    然后是四品诰命。但是照顾郑嬷嬷年纪大,让她这个五品的宜人先选。郑嬷嬷也没好意思挑拣,拿了几件。然后就是鬟儿了,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彻亮!在众多的首饰中一点都没客气地拿走了四个大个儿的。然后髻儿拿,髻儿很安静地拿走了,再然后是水儿,水儿也没挑,默默拿走了属于自己的。

    郑嬷嬷大声说道:“云主子、云主子还没拿!”

    云儿说:“我就算了吧?”

    “不行、不行!”郑嬷嬷很强硬地说:“我们的穿戴都是您的银子买的,到时候没有您的份儿,让奴婢情何以堪?”

    各位诰命夫人异口同声,必须要云儿挑几样。云儿只好挑了几样,交给水儿。然后云儿说:“福晋,您给董嬷嬷、蒋嬷嬷、洪嬷嬷、宋嬷嬷和王嬷嬷每个人一份,锦缎布料每个人给一块,大家都很辛苦,服侍世子和宝宝贝贝。还有您的奶娘和王爷的奶姐姐也该有一份,这些就由您做主了,云儿该给孩子送奶了,告退。”

    回到飞云楼,云儿对鱼儿水儿说:“我知道你们两个又跟鬟儿生气了,多大点的事儿啊?不就个头大一点吗?其实钛金也好、合金也好,那种首饰是戴小不戴大,大了并不太好看,好看在精致上,鱼儿姐姐挑的小灯笼就挺好看。水儿妹妹挑的就不太好,把我这个换给你。”

    “别价、别价,奴婢已经很知足了,觉得挺好看的。”

    “你什么眼光啊,把这个换给你,审美观点不怎么样。”

    “多谢主子。”

    “鱼儿姐姐你有没有不太中意的?看我那个好换给你?”

    “鱼儿的自己很满意了,就是觉得鬟儿这人怎么那样啊?您给什么都好像应该应份的。您回来那天就叽叽咕咕发牢骚,说三道四的,还,瞪您挖您的,哪里还是一个下人对主子的态度?明明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是您的银子买的,怎么还是捞不够似的?自从您救了她和她女儿,倒是好多了,也还没太改那个自私自利的臭毛病。对不起,鱼儿今天又和她置气了。看她一直踅摸这个灯笼,就先拿来了。人家倒好,拿最大个儿的气我。忘了是谁救她的命了?”

    “好了好了,你是孕妇知道吗?我告诉你们,九位诰命夫人里最精的是髻儿。她选的四件首饰都是最好的,人家也不象鬟儿那么咋呼,悄悄地把好看的都挑走了,叫唤的鸟儿没虫吃。我听说,当年鬟儿髻儿从宫里出来进王府,就是太后送到王爷身边给当侧福晋的。后来王爷没反应,福晋怕耽误她俩的终身大事,就和王爷商量着给她们指婚。福晋觉得鬟儿的出身高些,容貌也出挑,就让她先挑,结果鬟儿连想都没想就挑了莽格。因为莽格的阿玛是四品官,本人也很英俊,对******连看都没看过,成婚以后才发现,******为人沉稳,有心劲,说话办事都比莽格成熟。莽格就比较单纯,那么大的个子还是小孩性儿。其实髻儿看上的就是******,这么一挑好像就吃了很大的亏。你们能分析一下髻儿和******的两个孩子为什么不在身边?”

    “是不是******有些个来历?”

    “还不是一般的来历呢。这个可不是王爷告诉我的,是我在纸行的时候中午有一天在一家包子铺吃包子,听邻桌的两个蒙古男人说,他们郡王的小儿子被太后送进瑞王府当质子,那里应该比较安全。当时我都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现在就能对上号了。”

    “您的意思是巴……侍卫是蒙古郡王的儿子,以后还有可能回去继承王位?”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世间的事很多都很难说,看着可能却不成,看着不可能却成了,这就是前世的因缘。被鬟儿看不上眼的人是郡王的儿子,髻儿他们的孩子被接走是他们不相信当今……”

    “天哪,咱们府上还有这样的事?”

    “不许跟任何人说知道吗?”

    “奴婢发誓!”

    “好了好了,该回家喂脑袋了。”

    鱼儿水儿回家一边做饭一边小声议论。鱼儿说:“咱们府上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居然有郡王的儿子在这里当侍卫。难怪******侍卫那么沉稳,感情是出身高贵。怪不得把孩子送走了,是怕……”

    水儿说:“如果他有一天回到草原去继承王位,髻儿姐姐是不是跟他回去呢?可是蒙古人都是拿牛羊肉当干粮的,她能习惯吗?”

    “你就瞎操心。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不习惯也得习惯。”(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成衣铺子

    很快,几位诰命夫人就把云儿给的旗袍缎要做出来的图样画出来了,拿到福晋这里给掌眼。依云儿的眼光,福晋应该属于专家级的服装设计师了,她给掌眼准没错儿。提出改进意见之后,各位诰命和教习嬷嬷才把旗袍缎给裁剪了、做好了,再次拿来给福晋过目。

    还别说,几位诰命夫人、教习嬷嬷很有服装设计师的潜质,个个都做得很好、很精,穿上也很得体、舒适。一个服装设计团队就诞生了。云儿建议,开一家成衣店、一家礼品店。只有云儿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布匹、做衣服的辅料。听福晋说,大清的成衣铺出售的成衣价格,一件成年男子的袍子和一件成年女子的旗袍可以卖到十两银子。当然布料都是上好的锦缎,一百五十文一尺的那种。去掉成本和加工费,每件衣服的利润在五两到六两之间,赚一倍甚至还多。云儿买来的织锦缎里有很多是桑蚕丝和人造丝各半的比例,但是感觉效果比纯蚕丝的还好。因为大清的织锦缎都是纯蚕丝的,比较软,做外装没有异域的挺括。异域的织锦缎可以用缝纫机来做,那样效率就提高了不止一倍,而且平展不出皱褶。还可以用电熨斗熨烫,效果会更好。能使用缝纫机的人都是福晋和云儿信任的人,用电熨斗也会保密。

    礼品店是和成衣店配套的。做出来的成衣用礼品盒装起来,立马就显得高贵起来。不管是送人、自用还是婚嫁都能把主人抬敬起来,让人特别有面子,价格也能提高上来。大清是穷,穷的是老百姓,还有很多不穷的。而且那些纯棉花布、彩色化纤布也可以做成成衣,供应平民百姓。云儿把很多环节都想好了以后跟王爷福晋做了请示,俩人点头应允,很快王爷就责成田亮和纳兰俩人去找铺面。这个铺面要在正阳街选址,虽然租金要贵一些,客流量也大,利润也高,大户人家的女眷经常光顾这里。

    府上精于裁剪、制作服装的女人不仅仅是前后两院女主子身边的人,在中路建筑、苏州宅院、四合院、东西外府和院子里当差的丫鬟婆子里还有不少精于此道之人,大家平时也知道这些人是谁。

    府上还有四位从宫里尚衣局出来的成手裁缝,还有四位专职绣娘,都是服装加工的最好人员。就是几位诰命夫人也不想在家里享清福,因为做服装是很赚钱的,王爷福晋和云主子绝对不能让自己白搭工。

    这样就开始挑选商铺了,在天桥北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家不小的杂货店急于出兑,田亮和纳兰汇报的情况是,这家杂货店可以分成两个商家经营,正好礼品店也有了。

    王爷说,那就把成衣店和礼品店都叫成衣店,一起经营。用一套人马就行了,多找几个量尺寸的,做活就回府来做。

    云儿说:“看样子咱们的千千岁对经商越来越上道儿了。”

    这个商品的租金可是不便宜,一个月二十两银子,田亮、纳兰出面讲到十八两,期限定在一年。店名是“玉龙成衣”。所有玉龙字号的都和玉龙布庄挨边儿,谁敢跟有皇上御匾的商家起摩擦?那边是卖布的,这里是做衣裳的,铁定是一家了。于是,福晋的后暖阁里又安上了四台家用缝纫机。

    在异域的上海,云儿买了一百多台各种功能的缝纫机,光是用来做服装的就有二十多台,还有刺绣的、绣花边的、电脑绣花机、码边机、拷边机、锁边机、压花机、切边机、扣眼机、绒绣机、绗缝机、亮片机、珠绣机、切布机、包边机、锁眼机、平绣机、绷缝机、绣花切布机、切边缝合机、窗帘压边机、花色珠边机、小型充电缝纫机、大功率缝纫机、毛巾刺绣机、飞梭刺绣机、贴布边缝缝纫机等,完全可以满足加工成衣的需要。就看出售情况了,如果出售效果不好,这些缝纫机就白买了。

    还有礼品盒,云儿带回来很多可以做礼品盒的胶合板给礼品盒挂里子的色丁布、做盒子面的古香缎。中国人有“来而不往非礼也”的习俗,尤其是大户人家非常重视与他人的交往,朋友之间、亲戚之间、上下级之间都有礼尚往来,很少人属棒槌只收人家给的礼品而不还礼。尤其是官宦人家和有钱人家,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所以云儿的礼品盒应该被人看好。

    隔空搬运过来的胶合板和色丁布、古香缎都来到了云儿的堂屋里,还有划线的工具和木工用钢丝锯。经过运算,云儿设计好的礼品盒下料了,接着云儿就开始培训八位教习嬷嬷做礼品盒。

    这个技艺算是比较复杂一点的,有木工的操作。就是那个钢丝锯,是大清没有的木工工具,就连府上做过多年木工活的张、崔等师傅也没用过这种锯子。钢丝锯最适合切割胶合板这类薄板材,所以,包括凌娟在内的教习嬷嬷们全都支楞起耳朵听云儿讲课。

    制作礼品盒跟糊纸盒多少有些相同之处,凌娟小的时候家里很困难,跟着母亲糊过好长时间的纸盒,是装中药丸的那种,所以对礼品盒也不算特别陌生。经过云儿的讲解各位教习嬷嬷才知道了礼品盒不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就是用木板凑成一个盒子。礼品盒是有缎面的,还要挂里子,不能出现接缝的毛茬,也不能把里子、面子糊皱了。

    经过教习嬷嬷们的努力,礼品盒的制作被教习嬷嬷们所接受,但是做得了之后还要扎上彩带,那样才显得更加隆重。光是扎彩带就让云儿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看似容易,拿到手里就不那么听话了,所谓眼高手低就是如此。好歹也都过关了,接下来的事就是设计服装了,这是福晋的主打。云儿在一个很远的山洞里找到了最后买的一个亿元的印花化纤丝绸。就是一块钱一米的那些过时的化纤丝绸布料。

    这种布料来到眼前的时候,云儿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会这么崭新、这么靓丽呢?上面的花儿跟活的一样,在深色底面的衬托下,好像从画面跳出来了似的。这样的布匹一块钱一米,好像太不真实了!拉扯一下很结实,哪有过时老旧的样子呢?手感滑爽、柔软,没有通常的化纤布那样起静电的现象。云儿觉得好像是师父给怎么处理了,因为这些布料根本就跟新的没有一点区别,甚至比新的还好。

    带着对师父的崇敬,云儿从十匹化纤绸缎上各剪下来一块做旗袍的料子,请福晋给设计出来十件旗袍的样衣,然后看效果令人满意之后小批量加工试卖。

    因为是印花布料,不需要太多的辅料,就送到福晋那里去了。鬟儿第一个尖叫起来,她哪里见过这么靓丽的丝绸啊,上面的花卉跟活的一样!于是开始卖萌了:“两位婶娘,你们就行行好儿吧,侄儿媳妇是晚辈,年轻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漂亮衣服,侄儿媳妇花钱买行吧?你们二老说个数儿。”

    郑嬷嬷的朱正没了,不好跟鬟儿开玩笑,但是刘嬷嬷也看不上鬟儿:“你们大家都听说过无赖这个词儿吧?咱们眼前就有一个大号无赖。云主子拿来什么好东西,福晋还没看呢,鬟儿就想归了自己。不害臊!”

    “您干吗?调三窝四的?没说吗?这两位是鬟儿的婶娘?鬟儿可是晚辈,长辈的不得让着晚辈吗?”

    福晋说:“今天我还就不让着你了,这么漂亮的花布都归我了,你连边儿也别想摸!”

    “摸摸边儿,摸一下好吗?”鬟儿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云儿说:“侄儿媳妇别着急,等裁剪剩下的可能给你一块肚兜布。”

    鬟儿做晕厥状,众人大笑。

    “别急啊,咱们先做几件样衣,看看效果,好了呢,每人一件花旗袍,穿上跟花大姐一样漂亮。”云儿也跟着逗趣。

    做丝绸旗袍很麻烦,丝绸比较软滑很不好做。但是也不是不能做,要是掌握了做丝绸布料的方法还是很好做的。做丝绸布料最把握的要数从宫里的尚衣局出来的几位裁缝嬷嬷。福晋把她们四个人找来翼然楼,说明情况,几个人乐颠颠地就接受了任务,拿着福晋写的尺寸、带着布料回去做了。

    半个十天以后来交差,不愧是尚衣局出来的裁缝,做出来的丝绸旗袍真是让人羡慕。如果她们是府上庄子来的包衣奴仆,福晋可能会考虑让她们使用缝纫机。但是宫里来的让福晋很难信任她们,弄不好是太后派来的眼线,今天让她们使用缝纫机,可能明天都不到,太后就知道了。可惜了这个技艺!不过福晋也是有办法的,从自己院里抽调四名包衣出身的三等丫鬟到四位裁缝嬷嬷那里当徒弟。从尚衣局出来就没有可能回宫了,就算是太后的眼线,回宫也没多大的指望。既然表示过愿意在府上一直服侍下去,那就给几个徒弟培养培养。先前给过几个,不那么认真教,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是这次福晋跟她们说了,王爷在经商,给国库装银子,参与加工布艺的姑娘嬷嬷都能有加工费,前提是要认真做,要服从云主子调遣。因为所以买来的做活材料都是用云主子的银子。

    几位裁缝嬷嬷也听说过前后院两位女主子身边服侍的人已经参与到王爷的经商大业中了,学了不少样的布艺技艺。作为裁缝,就是跟布匹、布料打交道,也很想学点新技艺。可是如果主子给了几个徒弟不肯认真教,人家也不会把技艺教给自己的,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个道理谁都懂的。所以几位裁缝嬷嬷一改以前的骄傲,不再推诿、敷衍,把自己的技艺如数地教给福晋院里的几位三等丫鬟。她们本人也曾学过八位教习嬷嬷讲的异域技艺,觉得一还一报还算合算。

    样衣做出来了,衣服的主人穿着也很合身,云儿就拿出来一百件丝绸旗袍的布料,用几位学艺的三等丫鬟学来的做丝绸服装的方法,

    丝绸面料很光滑,裁剪之前先喷水,这样布料就不容易滑动了。几位裁缝嬷嬷都是裁剪方面的老油子了,嘴里含一口水喷出去,象雾一样,是个功夫。云儿受了启发,想到自己买来的电熨斗里有一种熨衣上浆液可以用来做丝绸服装。

    还有一个办法是裁剪的案子上绷紧一块棉布,先裁剪单片,再用别针按照经纬转圈别好,裁剪第二片。如果是用缝纫机缝制,为了防止皱缩,就同时放松底、面线的张力,减少压脚的压力;还可以在两层布料上面垫一张大拇指宽的薄纸条,随着衣料一起缝,然后撕掉。如果是两种办法结合着用效果更好,并且左手稍稍拉紧上下两层布料,随着缝纫机的速度均匀前进。丝绸衣料比棉布难做多了,不会使用缝纫机的都是在多年的摸索中掌握了制作丝绸的技艺,所以不肯轻易传授与人。

    在几位教习嬷嬷的共同努力下,用了半个月的时间,使用缝纫机加工,半个月的时间做了三十几套化纤丝绸旗袍,拿到新开业的“玉龙成衣店”去出售。因为丝绸的本身价格就很低,再使用了缝纫机这种机械,化纤丝绸旗袍以六两银子一件的价格开始试售。开始的一两天因为店铺是新开张的,几乎无人问津,可是第三天开始,一下子就达到人员爆满。女同袍们几乎没有问价的就把所有的丝绸旗袍给买走了。真是所有的,一件都没剩,出门就说太便宜了。

    那就加价出售,半个月以后,每件旗袍配一个礼品盒,扎上彩带,售价十两银子,可坏了,礼品盒比旗袍都受欢迎了。甚至有人单买礼品盒。每个礼品盒里都有一对色彩斑斓的漂亮香囊。云儿没想到的是大鼻子的西方人也很喜欢,一句都不讲价地给买走了。

    这个生意就继续做了。不光是化纤丝绸旗袍,也有纯棉花布旗袍、织锦缎旗袍。然后陆续增加新内容,这里成了另外一个玉龙布庄,天天人满为患。云儿还以为大清的人比较贫困,买不起昂贵的成衣呢。

    在福晋的一再鼓励下,云儿设计了一个系列的专门为汉家女孩和小媳妇穿的夏装,都是浅淡颜色的纱料裙装。既有大清的女装特色,也有汉家女子喜欢的、略带明朝服装的特色。就是上身稍窄,裙子略肥,能覆盖脚面的长裙。上身的满装特色比较浓:从左肩到右腋下是三道牙子,如果是月白色面料,牙子就是淡蓝色、淡紫色,中间的一道牙子是稍稍宽一点的织锦彩牙,两边的是相等距离的珍珠效果的彩珠;裙子下摆底边往上一寸半的一圈是相等距离的丝带绣小花,颜色也是淡彩的,花心里有一颗白色珠子。裙子的面料是完全不透明的弹力纱,很有悬垂感,上面的褶子是纺织的时候就压上的,完全等距。裙子抻开之后非常宽大,里面还有一层衬裙。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而大气,素雅而富贵。在玉龙布庄试卖之后,受到很多满汉女性的喜爱。第二天就有大批订货的客商来订货了,其中有客商说这是给江南女子量身定做的。朴实无华中透着端庄大气!(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绘图仪器

    云儿没事就琢磨福晋设计的衣服,越琢磨就越觉得福晋不简单。就说给诰命夫人们设计的衣服吧,就没有一件重样的,也没有一件离开大清的基本样式,却很有新意。也就是说,每件衣服就是一个创作。对于一个四十几岁、养尊处优习惯了的贵夫人来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设计出这么多款式的衣服,真是有点过格了。

    有些事做出来可以让人一下子就觉得很了不起,轰轰烈烈。设计服装却默默无闻,很少有人当作一件大事。可是福晋对服装设计的独到之处却是服装销售的最大长项。云儿估计,这些服装如果拿到玉龙成衣店去销售,也照样会受高层社会的女人欢迎的。

    “侧福晋到!”负责福晋院里通传消息的太监黄公公是个年轻人,他那副男不男、女不女又很高亢的嗓音传进福晋的耳朵,福晋忙对鬟儿说:“快去接、快去!”

    鬟儿的腿脚相当利落,马上就“飞”下楼去,给云儿福了一礼:“奴婢给云主子请安,云主子吉祥!”

    “包括鱼儿姐姐和水儿妹妹,你们几个可都是诰命夫人了,怎么还是奴婢、奴婢的?”

    “奴婢忘了,哟,真是忘了,对不起啊,您请上楼。”鬟儿说着就要来搀扶云儿。这是她搀扶福晋的习惯动作了,并不是谄媚。

    鬟儿的眼光在鱼儿水儿的手上转悠,心里纳闷儿:“怎么还带了一把大刀和一块板子?切肉的?不象啊,那个刀好像不怎么快当,还是透明的。有点失望。

    鱼儿却不屑地撇了撇嘴。云儿笑着拍开鬟儿的手:“我还没你大呢,就要人搀扶了?”

    鬟儿倒是没有不好意思:“谁让您是主子呢?就是论辈分也比鬟儿高啊,您老人家就赶快上楼吧。”

    云儿就笑:“我老人家?这个感觉相当不错,为了这个感觉,我老人家也得有所表示。回头赏给你点什么。”

    “奴婢多谢主子恩典!您想赏赐奴婢什么呢?又忘了,那个,鬟儿很想要您那里的纱帕子。”

    “行,回头让水儿给你挑一块。”

    “奴……啊,鬟儿要玫红色的。”

    “依你。到了。”

    三等丫鬟梦儿是负责打帘子的,看见云儿身子往下蹲了一下,把竹帘隔开:“云主子,请。”

    云儿点了下头,进了屋。现在,前后院的姑娘嬷嬷们,几乎所有的人都得到过云儿的恩惠,不管是哪个等次上的,都有云儿给的赏赐和奖品。所以,每个人看到云儿都是恭敬的、笑眯眯的。

    “妹妹快来,先坐下,喝了茶再说事儿,别老忙忙叨叨的。”福晋的话如沐春风一般,让人心里觉得熨帖。

    “云儿先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云儿谢福晋赐座。”

    “自家人,不用那么客套。”

    “礼不可废。云儿今天是向您请教的。”

    “哦?姐姐的什么事能让妹妹请教呢?”

    “您的服装设计。先前进宫那次,各位诰命夫人每个人是两套织锦缎旗袍,还有两套纱料的、两套亵衣每个人是六件。总共是十位诰命,亵衣都是统一的样式,其它的每个人都是四个样式,没有重复的。云儿很震惊,您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里设计出四十套女装?都是高层社会的人穿的啊?”

    “你说这个呀?姐姐当是什么呢?其实咱们大清的女装也不是不能改动的。刚刚立国的时候,满人的服装女人和男人基本上是一样的,就是女人梳旗髻,耳朵戴耳环,姑娘不穿裙子。可是现在,这才多少年,就有了旗袍、敞衣、半臂等等样式。虽然都是满人的特点,其中也受了汉地的影响。只要别太离谱了,弄到汉朝那种一个袖子能做床被的服饰就好。其实姐姐还是受到你给姐姐的那些叫什么辅料的东西的启发,那么多样的装饰品,就随便往衣服上安呗,怎么好看怎么做就是了。”

    “可是,怎么叫好看呢?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您看咱们的几位诰命夫人个顶个的都遂心满意,这很容易吗?”

    “要姐姐说啊,各位诰命夫人不是看中了姐姐的服装式样,是看中了你给的布料上的绣花了。姐姐仔细看过,这些绣花不是人工绣的,是直接纺织上去的。异域那边事姐姐根本就不懂,就是奇怪,人家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不用绣花就直接织上去了。问到王爷,王爷也说不明白,姐姐正想请教妹妹呢。”

    “您哪,分明是转移云儿的注意力,云儿不依!您是不想告诉云儿怎么设计的!”

    “呵呵呵……妹妹生气了啊,很少见啊。好好好,姐姐就跟你说说,姐姐确实是受了你的辅料的启发,不是说‘巧女难为无米之炊’吗?姐姐就是脑子再好用,手里连块布都没有,能设计出什么来?就把每样辅料放在不同的布料上,琢磨着怎么把这些漂亮玩意都给糊上去。服装样式也没太大的改动,改多了还真不敢。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些小心思。”

    “云儿不敢苟同!就算是您受了辅料的启发,还是您的思维活跃,不然的话云儿怎么没受启发呢?好像有点嫉妒啊。您的这些启发后的成果就是创意,云儿深感欣慰!咱们大清有您这样的服装设计大师,咱们的经商大业就多了一份助力。云儿不敢说给您奖励,但是对您今后的设计事业表示一下支持还是可以的吧?”

    “不知道妹妹怎么支持姐姐呢。就是鱼儿水儿带来的这些大砍刀?”

    “您可真逗,这是有机玻璃尺,送给您画图用的。还有三角板和画规,铅笔什么的,这些可都是正规的绘图仪器,在那边也是说得出的东西,您如果喜欢,云儿就教给您用。”

    “喜欢、喜欢,这么精致的东西谁会不喜欢?姐姐能学会吗?姐姐可是四十几岁的人了。”

    “这跟您的年龄有什么关系?您的智商这么高,保准您一学就会。您先别急,云儿会详细告诉您。整个的称呼是绘图工具,具体说,这几支笔叫做绘图笔,这里面已经有墨水了,哪位给拿张纸?”

    鬟儿自然抢先:“奴婢去拿。”说完就去了里间,很快拿出来几张白纸,就是云儿给福晋的打印纸。

    “您瞧,这么画一下就是一个笔道,您得用这个尺逼着画,就是直线条了。这种笔有粗有细,就看您怎么利用。这两个也是绘图工具,叫三角板。鱼儿姐姐你们两个把绘图板和丁字尺拿过来,先看看桌子上有没有水。”

    髻儿也很麻利,拿了一个干抹布,很快擦了一遍桌子。所有的人都围过来看云主子的新玩意儿怎么用了。

    水儿把绘图板放在炕桌上,鱼儿把丁字尺递给云儿。云儿接过来,把丁字尺卡在绘图板上,再把三角尺放在丁字尺上,就象教给马平那样,教了福晋一遍。然后拿起多用尺,对福晋说:“这个是用来画各种图形的尺子,里面是空的,您用哪个图形就在里面位置紧挨着划线,要灵活掌握,也许只会用的一段,也许这个图形就小了一点,这个是放大尺,这样用……”

    云儿在教给人做事的时候很有耐心,离桌子最近的鱼儿听得明明白白。主子说,这样的工具买的不是很多,几十套,因为在大清比较出格,不能是谁都给,必须是信得过的、用得着的。马平是一份,王爷、陈先生和夫人各是一份,田亮和鱼儿各给一份,水儿一份,福晋给一份,凌姐姐给一份,云儿自己有一份,还有给煊儿、雪儿和宝宝贝贝的一份,蕊儿有一份。

    “天啦,人家那边怎么还有这么精致的东西?”福晋体会到了绘图仪器的好处,一双美目瞪得老大,“这也太方便了吧?姐姐多谢妹妹了。”福晋很真诚地给云儿行了一个福身礼。

    云儿赶紧还礼:“您太客气了。云儿提醒您注意用墨水的时候要小心,千万别滴在衣服上,很难洗。云儿没敢给您拿多,只带来一瓶,怕万一不小心洒了,很难清理。用没了您就找云儿要就是。”

    “是了是了,还说你性子急,性子急的人都很粗心,哪有妹妹这样想的这么周到的?”

    “您还说云儿想的周到,云儿真忘了一件事呢。”

    “你说,忘了什么?”

    “应该是提醒您注意,怎么没问绘图仪器花了多少钱。”

    “哈哈哈……”房间里爆发了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福晋说:“这个姐姐倒是没忘,是没敢问。那次问过王爷,妹妹给姐姐的那些东西花了多少钱,被王爷给训斥了。”

    “啊?王爷还训斥您啊?”

    “王爷说姐姐心眼太小、心思太细密了,都是一家人,给就拿着,问什么钱……”

    “可是云儿不认为是训斥,是大实话。就是您想的太多了,总觉得是云儿的银子买的,就算是云儿的银子买的,云儿不跟着王爷去异域能买回来吗?所以您要感谢就感谢王爷,跟云儿无关的。”

    “你们听听,有这么不讲理的吗?”

    说笑了一阵,云儿就带着鱼儿水儿回去了,送奶时间到了。

    云儿过了第一进院子,郑嬷嬷就忍不住说:“奴婢现在真的是服了云主子,这种东西满大清都是没有的!她怎么就能舍得?当年云主子进府的时候,很少想起来赏赐下人,还是鱼儿出身高,知道大宅门里的事,随时提醒着。可是现在您看,这个敞亮啊。”

    鬟儿说:“奴婢先前还以为那个长玩意儿是把大刀呢。”

    “哈哈哈……”福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别人都笑完了,从来没有忘形的髻儿却笑的停不下来了。她是想起来那次府上的人在逍遥殿广场领报酬的时候,几位侍卫大人开玩笑说的,富察鬟是把带铜环的大刀,抡起来“歘!歘……”

    “你有病啊?怎么笑成这样?”鬟儿感觉髻儿笑得古怪,好像是冲自己来的,那样可能是以前自己出过什么丑,很不让她说。

    郑嬷嬷可不是好糊弄的,赶紧提醒髻儿:“你是想起来鬟儿的丢人事了吧?赶紧说,大家乐呵乐呵。”

    福晋也表示了支撑:“是啊,别你自己一个人高兴,我们都听听。”

    髻儿好不容易才不笑了:“纳兰侍卫说,鬟儿姐姐的名字好,是把带铜环的大刀,抡起来‘歘、歘的’。”很少插话的刘嬷嬷赞同地说:“很象、很象。”

    鬟儿不干了,反唇相讥:“髻儿你为什么说半句话?下面还有我家铁头说的呢,说你的名字是苏东坡还是苏西坡说的乌雅髻是开天窗、正梳妆,唯有鼻涕眼泪一千行。啊哈哈哈……”

    众人也跟着大笑,髻儿才不生气,也跟着笑。

    福晋说:“还别说,咱们莽格大侍卫的学问真不浅,连苏东坡的词都随便拿来用,还能给改的面目皆非。”

    “你们不是笑髻儿这个小蹄子,是笑我家铁头啊?吃亏了、吃亏了!”

    且不说福晋院里笑语声声,就说云儿在回去的路上忽然来了灵感,用带来的笔在纸上迅速写了下来,要不就怕转身就忘了。送奶之后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上楼以后就从画案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沓子白纸,在上面飞快地写着。然后对鱼儿说:“你回家看看,清风道长在家没有,没有就算了,有的话人他到‘醒吾庐’给拿几张胶合板。”

    “是,鱼儿这就回家。”

    “哎,你回去就不用来了,在家歇着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了,有事还有兰儿几个。”

    鱼儿答应着回去了,田亮居然在家,听鱼儿一说赶紧来了,在门口抱拳施礼道:“属下田亮,听候主子吩咐。”

    “你怎么回事?老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你看人家小燕子的哥哥箫剑,跟妹妹是什么样的?”

    “属下不认识您说的箫剑是谁。”田亮没看过《还珠格格》,自然不知道箫剑何许人也。也不知道小燕子是哪位。回答自然是很外行。云儿很无语,只能暗中咬牙。可是如果田亮象箫剑那样跟她那么近乎,云儿还肯定受不了。

    “那个,咱们不说箫剑了,我是想请总管大人在‘醒吾庐’里再给拿点胶合板,就怕不好拿。好拿的话多拿几张。”

    “没事,上次莽格侍卫已经拿下来不少了,木工板是挨着胶合板的,好拿,您说个数儿。”

    “那就拿二十张吧,一定注意安全啊。”

    “放心,属下告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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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皇商介绍:
与当今大陆平行空间的大清朝,平民出身的聪明、美貌少女陈瑞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成为这个大清朝顺治皇帝的兄长瑞王爷的侧福晋。 全新的世界,陌生的人群,一切只在念动间,开始了。。。盛世皇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世皇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世皇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