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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明星淡     一点浩然气txt下载     一点浩然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45章:心里在流血

    楚天阔的不爽不仅仅是大家不让一个人出钱,关键是他心里的不爽还不能够说出来。

    以前在二班,楚天阔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阔哥,他可以摆摆阔,可以牛逼哄哄的。

    眼前一班来了六个人,有三个是比他更牛的。方丛、张博飞不用说,杨柳家里肯定不会比他家里钱少,至少杨柳的老爸比他的老爸官大的多。

    如果不是施青红进来,阔哥真是站着难看坐下难受,郁闷透顶了。

    施青红一进来,马迟迟马上告诉她,“施青红,我们今天不回去怎么样?明天高胜寒的妈妈出院,大家一同回去。”

    施青红望了望马迟迟,摇摇头,“你们在这里吧,我一定要回去。”

    “我帮你跟家里打招呼好吗?要么让李老师说?”马迟迟说。

    “我真的要回去,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施青红一个单薄的女孩子,说话的声音也是薄薄柔柔的。

    高胜寒站起来,“大家慢慢吃,我先到住院部去,看看能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高胜寒回到病房,朱颜正在笑眯眯的给他妈妈喂稀饭。

    “阿姨,我的老师和同学们想明天和我一块回去,您看能不能今天下午出院?省的他们不方便。”高胜寒征求朱颜阿姨的意见。

    “医生我已经问过了,出院没问题,需要同你徐行叔叔商量一下,看看他今天能不能过来。你来喂,我打电话给他。”朱颜将碗递过去。她到门口去打电话了。

    高胜寒一边给妈妈喂饭,一边说,“妈,我们今天回家好不好?回家,到家里去。”

    母亲殷勤连连眨眼睛,嘴巴里含含糊糊的,“好,好,好。”

    星期六上午,赵无眠的爷爷奶奶出院,是徐行送他们回家的。

    徐行回家吃过了饭,考虑到星期天要去省城接嫂子和毛毛回家,他开始整理衣物。

    徐行清理出来两只好一点的皮箱,然后将好一点的警服,以及配发的皮带、皮鞋、帽子、笔记本等等全部装箱了。

    老婆魏知君没有插手,她默默的坐在边上看着徐行,一言不发。

    朱颜的电话打过来,徐行的东西刚刚整理好。

    “知道我是谁了吧?”

    “知道。什么情况?”徐行习惯了先了解情况。

    “毛毛打算今天下午出院,你有空过来吗?”

    “没问题,我一会儿就出发。还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注意安全。”

    徐行坐下来,看一眼魏知君。

    “是不是去省城?”魏知君问。

    “你怎么知道?听见了?”徐行奇怪了,他手机声音调的小,接电话别人不可能听见的,是保密需要。

    “不用听见,你不到省城去,现在出发能干什么?”徐行怕老婆是真的,说老婆是第一悍妇,其实是夸大其词的。魏知君是个知书达理文文静静的女人,说话轻言细语,听她说话的声音,与悍妇一丁点都不搭界。

    徐行想了想,他站起来脱掉外面的衣服,重新打开皮箱,穿起了警服。

    “刚才打电话的是不是女的?”魏知君依旧是轻言细语的,眼睛在盯着老公。

    “是,毛毛舅舅的助理,有问题吗?”徐行特别服气老婆的敏感,平时只要是女的打电话来,魏知君立马就能猜出来,警犬都没有她灵敏。

    尽管徐行是吃刑侦饭的,还是自叹弗如。他跟老婆开玩笑说过,如果你到公安局来工作,我只能当副大队长,

    “当然没问题,我还不相信老公吗?”魏知君站起来到房间去了,不一会出来了,她也换了外套。

    “你要到哪里去?”徐行睁大了眼睛。

    “我陪你一起去,嫂子住院一个礼拜,我没去看她,想想心里过意不去。”

    “孩子补课回来,他不吃饭吗?”

    “写张纸条,让他吃快餐吧。”在魏知君看来,十岁的小孩子一顿饭吃不吃有多大关系。

    朱颜转身告诉毛毛,“你徐叔叔很快会出发,我们开始着手准备。我现在去办理出院手续,再去宾馆整理东西退房。你回去以后,申请一个qq号,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我们随时可以保持联系,如果晚上联系更方便。”

    “需要我陪你回去吗?”朱颜突然问。

    “不用,迟早我要一个人面对的,没关系。现在要不要和外公外婆舅舅打招呼?”高胜寒早有心里准备。

    “不用,我会通知他们,你到了家里打一个电话给外公,报一下平安就可以了。在你妈妈没有好利落之前,不要让他们视频,免得老人家看到你妈妈这副模样难过。理财的事情,你舅舅跟我说了,你有空上网自学一下,不明白的再问我,这个事情不急。最关键的是日常生活的柴米油盐,心里要有准备,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请保姆,跟着保姆学一下料理家务。”

    “阿姨放心,我姑姑还在银城呢。”

    “我去了,你的老师同学来了,让他们到附近四处走一走,免得人多影响你妈妈休息,徐叔叔大概四点钟到,我是五点钟的飞机,他们五点钟之前返回来就可以了。”

    朱颜走了,李老师他们过来了。

    “高胜寒,你打算怎么安排?”李乱红老师问。

    “我同朱颜阿姨商量了,我妈妈也同意,我们今天出院,跟大家一起回去。大概五点钟出发,徐叔叔会来接。现在时间还早,老师是这里读大学的,是不是带大家去开开眼界?”高胜寒看一看病房,望着红姐。

    李乱红笑笑,“走,我带你们去广场,看看军旗升起来的地方。”

    李乱红边说边搂走了杨柳,她知道杨柳不走,大家都不会走。

    只有一个人没走,施青红,她说我来过好多次。

    高胜寒让施青红帮忙看着一下,他去洗碗收拾收拾。

    回来后,高胜寒问,“你以前真的来过?”高胜寒印象中,自己以前只是经过过一次省城。

    “没有。”施青红说实话了。

    “那你来了,为什么不想看一看?”

    “我不喜欢逛街,过两年,我会经常生活在这里的。”施青红细声细气的说。

    “不会吧?你肯定是省城的院校录取你?”

    “当然,我考别的重点大学没把握,考这里的师范大学应该是十拿九稳。”

    “如果别的院校录取了呢?”这不是我们考生说了算的,高胜寒知道。他以前就担心过,自己想上人民公安大学,万一别的院校先录取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只填报这里的师范大学。”施青红说的平淡。

    高胜寒惊讶,按照施青红的现在的成绩,考上更好的重点大学完全没问题。“为什么?”

    “我不像你有野心,我只想像李老师一样做一个老师,另外读师范大学省钱,也好就业。”实在人实在话。

    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到了她这里怎么成了有野心了呢?高胜寒没有辩解,没有爸爸妈妈就没有我,没有我的事,谈理想说野心有意义吗?

    高胜寒不想说什么了,施青红更不会主动开口。他们不说话,彼此心里却一点别扭没有。

    这次简简单单的聊天,对高胜寒今后的人生影响特别重大。

    朱颜是最早回到病房的,她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过来了,毛毛放在房间的日用品也拿来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票据她拍了照片后交给了毛毛,“票据不能弄丢了,回去到社保局报销。一共是十三万五,你支付了十二万,这一万五是刚才开的后期用药,能不能报销随便吧,我这里已经支付了。这是医生交代的后期护理的注意事项,我写下来了,你路上看看,也不能弄丢了,万一找不到了,再问我。”

    施青红突然问,“阿姨,过了一个月,你还能够记得住吗?”

    朱颜笑了,“重要的事情,三年五载都不能忘记,否则老板就不需要你了。”

    朱颜自信的笑容让两个年轻人震撼,认真负责,自信潇洒,朱颜成了他们心中的偶像,这远远不是唱唱歌跳跳舞的明星可以比的。

    不久后,徐行到了,魏知君来了,陶沙关了门也来了。

    陶沙来,徐行深有感触,觉得毛毛外公确实没有看错人。

    魏知君突然想来,徐行郁闷。

    你想看嫂子,我马上接嫂子回家,有必要孩子不管了,非要跑来吗?她想看谁,徐行是知道的,但是不能说,不能反对,否则魏知君会说他心里有鬼。

    徐行到了病房,没有同朱颜打招呼,也没有同毛毛打招呼,他直接去问候嫂子了。

    陶沙来到高胜寒面前,没说话,他紧紧地握住了毛毛的手。

    魏知君热情的跟朱颜打招呼,说她辛苦了,感谢她。

    魏知君一进来,朱颜看出来了,她是徐行的老婆,一个绵里藏针的厉害角色。

    朱颜跟着殷壮志走南闯北,那是身经百战,见怪不怪了。

    朱颜大大方方的同徐行说,“既然你们大家都来了,我就先行一步,毛毛妈妈交给大哥大嫂了,徐大,你送我去飞机场好吗?”

    “好。”徐行边说边看了一眼魏知君,他想看看老婆的态度。

    “你是小陶吧?你在这里帮忙毛毛照看一下,我让大哥大嫂送一下。”朱颜拿起了行李。她明白徐行的意思。

    魏知君固然晓得朱颜是故意说的,跟明白人打交道放心,“我去干嘛?我不去,老公你快去快回。”

    朱颜来到殷勤面前,“我走了,您放心,有空我会回来看您的。”朱颜捏起拳头,做了一个坚持,加油的动作,然后挥挥手转身出门了。

    朱颜回头看着眼睛红红的毛毛,捏起拳头,也做了一个同样的的动作,“坚持!加油!”

    徐行跟在朱颜的后面走的,他对依依不舍的毛毛说,“你照看妈妈,我送她。”

    当车子经过快经过广场的时候,徐行问,“我想下车几分钟,来得及吗?”

    “没问题,我是故意提前走的。你今天好奇怪,为什么穿警服过来?”

    徐行将车子在广场边上停下来,他说,“我想在纪念碑面前拍一张照片。”

    徐行来到摄影棚,“拍一张速照,能不能快一点?”

    “没问题,现在人差不多都散了,走吧。”

    徐行走到纪念碑面前,整整衣帽,对着纪念碑庄严肃穆的举手敬礼。

    摄影师大声说,“你转过身来,那样是背影。”

    “就这样吧。”徐行没有回头。

    拿了照片,徐行没有看,扔在车上,朱颜拿过去了。

    朱颜轻轻的问,“徐大,是不是要脱下警服了?”

    “你怎么知道?”

    “照片给我吧,留个纪念。”朱颜将照片放进手提包里面。

    朱颜下了车,徐行立刻急驰而去。他再次经过广场的时候,收到了朱颜的短信,上面写着,“你举手敬礼的时候,我看见你心里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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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少了主心骨

    心在流血,心如刀割,假如,你不是深深的热爱过一份事业,你根本无法去想象徐行此时此刻的心情。

    警服和军装一样,是一个战士的灵魂。一个人没有了灵魂何异于行尸走肉。

    徐行从来没想过,自己在退休之前会脱下警服,会告别朝夕相处的战友,会离开公安事业。

    星期五上午,政委陪同组织部副部长找他谈话。

    副部长说,“康桥自从程青山死了,汪有田瘫痪以后,程家和汪家纠纷不断,已经出了两起命案,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县委考虑再三,决定一方面调整领导班子,调汪有贵担任镇党委书记,教育局的程小杰担任常务副镇长,代镇长,一方面派你过去,加强康桥镇的领导力量。

    你搞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工作,有经验有办法,去挂职副书记,工作重点就是配合镇党委处理好两个村的矛盾,有意见吗?”

    没意见才有病了,有意见说的有用吗?

    什么叫服从组织分配?

    徐行只能争取最好的结果,“借调可以吗?”

    “不是借调,直接调离,挂职是进一步考察你,不瞒你说,通常挂职干部的前景都不错。”副部长笑嘻嘻地说,笑的神秘兮兮的。

    徐行不傻,他晓得这只是某些人的手段而已,先是调虎离山,再来一个暗度陈仓。

    挂职确实是培养锻炼干部的重要手段,也是为下一步提拔重用做准备。

    但是对于别有用心的人,就不一样了,他只要找到一点借口,过分一点的,马上放你下去,不要想再爬起来了;客气一点,你就慢慢挂在那里晃悠吧。

    副部长问徐行,“下个星期一,去康桥报到,还有没有意见?”

    徐行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从师傅高义被“双规”的那一天起,徐行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放风的时候,陪师傅聊聊天。

    别人不清楚师傅高义,徐行从警十几年,一直在师傅的直接带领下工作,什么不清楚?

    如果说在当上副大队长之前,徐行对高义更多的是感恩,是对师傅能耐的佩服,那么从高义让他写下遗书的那一刻开始,他是真正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让他高不可攀,让他无法企及。

    嘴巴上说着无私奉献的人,有几个在默默地无私奉献?有几个准备好了随时随地为国捐躯血洒疆场?

    师傅就是徐行人生的标杆,跟着这样的人笑傲人生死而何憾之有?

    徐行不是高义的铁杆粉丝,他是忠诚的追随者,是勇往直前前仆后继的后继者。

    在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战场上,铁杆粉丝有作用吗?

    徐行料想师傅踏进牢门的那一刻,就是自己噩梦的开始。

    现在果不其然。徐行能说什么?

    徐行收拾收拾办公室的东西,黯然回到家里。

    女人如魏知君者绝对是个奇葩。

    老公回来愁眉苦脸闷闷不乐,魏知君会高高兴兴。

    老公高高兴兴回来,她会琢磨,哟,真行,是不是哪个美女跟他搭讪,令他这么开心的?

    ——唉,老婆太漂亮了,老公帅呆了,你看见过有不累的吗?

    魏知君不觉得累,她知道老公没贼心也没贼胆,她只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在查查问问中,魏知君看见老公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的样子很好玩,因而乐此不疲,以至于察言观色的功夫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老公回家高高兴兴的,魏知君会想方设法让老公冷静下来,省的他高兴过头了。

    老公回家不高兴,魏知君又会千方百计让他开心起来,免得孩子跟着大人不快乐。

    今天好奇怪,老公到底怎么了?任凭魏知君花样百出,他始终如一心事重重。

    这样一来,魏知君纳闷了,老公是个开朗的人,真正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不多,好像只有一次。

    魏知君记得特别清楚,是恩人高义被“双规”的那一天,老公一晚上辗转难眠。

    后来恩人判刑了,魏知君以为老公会更难过的,没想到他却没事一样。

    今天出了什么事?难道发生了跟恩人被“双规”差不多的事情?

    今天能够出什么事情呢?

    老公离开了刑警大队,不存在案子纠结的问题。

    家里老人身体有问题 不可能,有情况肯定会先通知自己,自己是主内的。

    老公“心有千千结”,贤妻应该干嘛?一一去破解。

    “小宝的老师打了电话给你?”老公摇头,不是孩子的事情。

    “领导开会点名批评你了?”老公没反应,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和同事闹矛盾动手动脚了?”老公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也不对。

    “女孩子有了身孕,缠上了?”最可怕的问题魏知君放在最后面问。万一呢。

    “你天天想什么呢?累不累?”徐行服了魏知君刨根问底,你还不能发火没法生气,她像姐姐一样,高举无限关怀的旗帜,轻言细语的,在温温柔柔中夹枪带棒。

    “我上班轻松,在家里洗衣做饭叠被,一点不累,老公在外面上上下下进进出出才真的辛苦。”魏知君边说边帮老公揉揉肩膀。

    “我离开公安局了。”徐行说了,再不说天知道老婆还会问什么,搞得不好她下面会问,——私生子多大了!

    “离开了公安局不好吗?省的爸妈总是为你操心。”

    “你们女人知道什么?”

    “我当然知道老公为什么喜欢在公安局,当警察穿着警服威风凛凛,女孩子羡慕呀。没关系的了,你穿不穿警服我都喜欢,别人再喜欢也晚了。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不对?”

    当魏知君了解到老公是去乡镇挂职,心里也是老大的不乐意,不过,她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老公不高兴,她不能不高兴。

    “老公你应该高兴才是,你想想,你在公安局继续呆下去,顶多升一级,像你师傅一样,副局长到头了。你到乡镇去就不一样了,以后当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都有可能。”

    徐行看着老婆摇摇头,“看不出来,你的期望值还不小呀,我告诉你,我根本不是当官的料,我师傅当初没跟你说清楚的?”

    “说了,说了,当初他向我介绍你的时候说,这个小伙子是一等一的帅,不过不是花心大萝卜,小伙子以后有前途,前途无量。你现在离开公安局,不是正好被师傅说准了吗?前途一片光明。不过,我要提醒老公,你就是当了省长也别想抛弃我们母子俩,哪个陈世美有好下场?”

    徐行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本正经的魏知君——

    “你说梦话至少也要闭着眼睛吧,我师傅他老丈人还说他是英雄呢,英雄又怎么样?官场险恶知道吗?我还当县长省长,你不当酋(囚)长太太就谢天谢地啦。”

    徐行接到赵无眠的电话,第二天上午将他们一家人送回去了。

    路上,徐行问赵无眠,“毛毛知道你爷爷奶奶出院吗?”

    “我暂时不告诉他,回去了以后再说,省的他们以为我们是因为钱的缘故。老人做了手术,再在医院呆下去也没必要,回去调养是一样的。”

    看见老公走了,魏知君默默地为老公整理起行李来,被褥、换洗衣服、日用品,家里有的尽量带去,省的花钱买。

    到乡镇工作,尤其是在康桥,那么远,不可能经常回家。

    魏知君没有收拾老公的警服什么的,她不知道老公会如何处理。

    所以,老公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魏知君第一次没有插手,她在边上默默的看着,看着老公将过去的荣辱一一装箱打包收藏------

    徐行到沙县小吃去开车,陶沙已经关上了店门,在车上等待。

    朱颜在办理出院手续之前,向董事长作了汇报,董事长通知了陶沙,拜托他方便的时候照看一下毛毛,毛毛太小。

    听见董事长说拜托自己,陶沙心里很难过,他担当不起老人“拜托”呀。

    想当初,自己贫困潦倒,只是从老人身边经过的时候多看了老人一眼,只是觉得老人坐在人行道上可能需要帮助,只是给他买了一瓶矿泉水。

    开始的时候,陶沙也以为自己是好心有好报,后来,当老人交给他五十万现金支票的时候,他醒悟了。

    真正在做好事的是这个老人。

    老人摔倒了肯定是无意的,老人坐在那里长时间不走是故意的。

    老人有手机,家里有保镖,还可以打儿子的,打110,他都没有,为什么?

    老人一直在等待什么?在期待什么?在盼望什么?

    陶沙明白了,自己仅仅是命运的幸运儿,自己小小的举手之劳算什么呢?

    老人是在用自己的经历,唤醒人们心中的良知,传扬人性中的真善美。

    陶沙开这家小店只用了不到三十万,他留下备用金,将剩余的二十万退回去了。

    亲朋好友问陶沙,哪里来的钱开店?他除了没有告诉别人老人是哪里的叫什么,其它的他都当成传奇,不厌其烦的告诉了别人,他希望人人都能够从自己的经历中看到:好人好心迟早会有好报的。

    陶沙从接下现金支票的那一刻开始,他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勤奋努力,回馈社会,报答老人的知遇之恩。

    至于自己伸把手,帮助帮助毛毛,真的用不着老人亲自开口说“拜托”。

    在省城,毛毛高胜寒送走姑姑和表哥的时候,不觉得心里打失落。

    毛毛送走舅舅的时候,也不觉得很失落。

    当朱颜离开之时,紧握拳头让他“坚持”,要他“加油”的时候,高胜寒突然觉得心里少了什么。

    当老师同学们陪他回到家里,安顿了母亲,一个个相续告别了;

    当徐行告诉毛毛,他姑姑和表哥上午已经出院回家了;

    当最后,徐行、魏知君、陶沙也走了,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心里也空荡荡的高胜寒猛然发现自己少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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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懵懂的儿子

    将晚风庭院一并关在客厅的大门外,高胜寒来到母亲床前,时间已经接近23点了。

    为了让母亲开心,高胜寒学着电影里面英国绅士的派头,一鞠躬,然后拉起母亲的手,吻了一下。

    “妈,大家回去了,我给外婆和姑姑也打过电话了,从现在开始,毛毛就是您的特别护理,有需要请您随时吩咐,毛毛愿意为母亲大人效犬马之劳。”

    母亲满意地笑了,嘴巴还有点歪歪的,“好,好,毛,毛,坐,坐。”

    高胜寒没有将母亲送到楼上她的卧室,而是安置在一楼自己的房间。他在自己的单人床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方便帮母亲左右两边按摩手脚。在床头柜上用录放机给母亲放音乐。

    也许是太兴奋太辛苦了,高胜寒给母亲按摩了几分钟之后,母亲很快就睡着了。

    高胜寒在关上录放机的时候,想起了施青红留下的录放机。抱着试试看的心理,高胜寒戴上了耳机,然后去找到相应的课本,听了起来。

    在聚精会神连续听了两节课后,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问题也来了,高胜寒疲倦了。

    高胜寒明白在家里同特护病房完全不一样了。

    在特护病房,主要的护理工作都由护士去做,他只需要像值班一样,坐在那里,偶尔陪母亲说说话就可以了,而且到了下半夜会有人来换班。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而自己一旦睡着了,还不容易醒过来,万一母亲醒了怎么办?

    母亲要喝水怎么办?要方便怎么办?

    这些都是他之前根本没想过的问题,高胜寒看着熟睡中的母亲开始想办法了。

    他跑到客厅找到一张小凳子,放在床前坐下试了试,自己趴在床沿上正好可以打瞌睡。

    母亲现在底气不足,想叫醒自己很难,而家里不像病房里面有按铃,怎么办?

    高胜寒在房间里面东张西望了好一会,猛然想到了小时候的玩具,——拨浪鼓。他迅速跑到隔壁的储藏室,找到放自己玩具的百宝箱,从里面翻找到拨浪鼓,

    回到房间,高胜寒将拨浪鼓擦擦干净,放在母亲的左手手心上,试了试,万一不小心碰远了,摸不到怎么办?

    高胜寒想一想这样不行。他到客厅找到一根毛线,一端绑住拨浪鼓,一端绑在母亲手腕上,觉得万无一失了。

    接下来,他来到母亲右手边的小凳子上坐下,自己枕着自己的左手,右手拿着母亲的右手,等于是双保险了,这才满意的打起了瞌睡。

    高胜寒做了一个梦,梦中母亲在前面走,在前面叫,“毛毛,走快点。”可是,高胜寒两只脚怎么也迈不开,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绑住了。

    高胜寒发现脚动不了,就用手去帮忙,这时候,他醒了,人坐到了地板上。

    高胜寒看见母亲在望着自己,眼睛里面有泪水,心里慌了,马上站起来,迅速又坐下去了,原来脚已经麻木了。

    一边搓揉大腿和脚,高胜寒一边问母亲,“妈,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母亲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叫,叫。”左手轻轻地摇一摇拨浪鼓,拨浪鼓的鼓声太轻微了,远没有自己小时候拨的响。

    高胜寒明白是自己睡的太沉了,没有合理安排休息,拨浪鼓也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

    “妈,你是不是想喝水?”

    看见母亲眨眨眼,高胜寒连忙跑到厨房去了,好在魏知君阿姨一到家里马上一边烧开水,一边帮忙收拾好了房间。

    喂了母亲喝水,高胜寒一看时间,还不到五点钟。他到窗前,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外面是黑咕隆咚的,离太阳升起来还远的很。

    来到母亲跟前,高胜寒又开始给母亲按摩四肢。

    看到母亲慢慢的睡着了,高胜寒不敢睡了。坐在小凳子上伸不直脚,他坐到椅子上去闭目养神了。怕自己会睡着了,他没有趴在椅子靠背上。

    但是,当高胜寒听见拨浪鼓有一下没一下的“咚,咚,咚”的声音,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了。

    高胜寒站起来活动活动了一下手脚,回头一看,见母亲一直在看着自己,他心情很好,来到母亲面前,“妈,妈,我们告别了医院刺鼻的药味,回到家里了,迎来了清新的空气,迎来了崭新的一天。”

    “shi,shi,shi.”母亲嘴里在接二连三的说。

    精神很好的高胜寒马上说,“妈,等一下,陶沙很快会送早点过来的,我去倒水帮你洗一洗脸。”

    “不,不,湿,湿,湿。”

    仔细一听,高胜寒听清楚了,母亲不是说吃,而是说身上湿了。高胜寒急忙伸手到被子里面去摸了摸,里面果然湿湿的。

    高胜寒着急了,他没有换洗的经验,怎么办?

    情急之下,高胜寒打了朱颜阿姨的电话。

    “毛毛,怎么了?碰到什么困难了?”朱颜清清楚楚清清爽爽的问。

    “朱颜阿姨,我妈妈身上湿透了,我应该怎么办?”高胜寒清爽不了。

    “你不要急,听清楚我说的,房间里面有空调吗?好,马上打开空调,温度调在二十五度左右,不要太高了,然后你去卫生间打开热水器烧水,你平时洗澡怎么弄的就怎么弄。

    好了吗?好,你再去拿你妈妈的内衣内裤,对,全部换。

    换下来的衣服先放在卫生间用手洗一下,再放水泡一泡,泡二十分钟左右,拧干了再放进洗衣机里面,倒洗衣粉或者其它的洗衣液进去,用法用量包装上都有。

    听清楚了吗?我昨天交给你的注意事项,你肯定没有从头到尾看一遍,事后,你记得一个星期之内,一天看一遍。

    你看看房间温度上来了吗?上来了的话,你用水桶或者洗脸盆装上热水,注意水温,不能烫手,先把你妈妈湿了的脱下来,然后用湿毛巾帮她擦擦干净身上,再穿上干净衣服。

    她是你妈妈,不要怕,如果床单或者被子湿了,也要换,被子应该不需要洗,有太阳就晒一晒,没太阳可以用吹风机吹一吹。明白了吗?好,你去做,不清楚再打电话给我。”

    懵懵懂懂的高胜寒是手忙脚乱一头大汗,他刚刚帮母亲换好衣服,施青红来了,她已经进了院子,在敲里面的大门。

    “陶沙?来了,来了。”高胜寒这时候才想起来院墙的大门竟然忘记了闩。

    看见是施青红,高胜寒居然一点都不意外,他回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他先到房间,倒掉了水桶里面的脏水,再回来拿换下来的衣服。

    施青红抢过了水桶,她一声不吭的将地板上的衣服装起来,去了卫生间。

    高胜寒没有争,他拿来拖把拖地板上的水,然后拿出朱颜阿姨留下的注意事项,看看妈妈早上应该吃那些药品。

    按照上面写的,高胜寒一一找到药,倒出来放在一起,接着去厨房添加了热水。

    高胜寒来到母亲面前,像小时候母亲哄自己一样,跟母亲说,“妈,吃药了,有糖衣的,有胶囊的,一点都不苦的。毛毛来喂你,你现在也要听毛毛的话哟。”

    高胜寒看了看药片不少,他计划分成三次,没想到一放进妈妈嘴里面,妈妈就往外面吐,跟小孩子一样的。

    有人进来,高胜寒抬头一看,是一班的三个美女站在门口,他也没有打招呼,他要哄母亲吃药。

    “妈,毛毛小时候听你的话,吃药很乖的,你现在也要向毛毛学习,吃药乖乖的,来,重新来,对,听毛毛话。”

    母亲嘴巴有点合不拢,嘴里在“不,不,不。”

    高胜寒想起来了,有时候吃好苦好苦的药,自己不想吃,母亲会趁他不备突然倒进他的嘴里面。照葫芦画瓢,高胜寒也将药片突然喂进了母亲的嘴里。

    看见母亲咳嗽了一下,很快又吐出来了,高胜寒没辙了,心想,总不至于像老爸对付自己一样吧,老爸有一次是强行灌下去的。

    在高胜寒一筹莫展的时候,后面进来的施青红开口说话了,“问一问那个阿姨吧。”施青红相信朱颜应该有办法。

    高胜寒迟疑了一下,朱颜阿姨有那么神奇吗?她在千里之外能够让我妈妈吃药吗?

    试试看吧,高胜寒再次拨打了朱颜阿姨的电话。高胜寒只要是自己能够做到的,绝不会去麻烦别人,他是真的没办法了。

    “朱颜阿姨,我妈妈不吃药,你说怎么办?”高胜寒在打电话,他听见母亲在哼哼唧唧,不过他听不清楚。

    “不会呀,你妈妈一直很配合治疗的,你将具体的情况说一下我听听。”

    当高胜寒一五一十的将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朱颜说。“我写给你的注意事项一共有五页,二十六条,你现在看一下第十五条,如果还是不行,再告诉我,好吗?”

    “好的。”高胜寒半信半疑的拿起床头柜上的信笺,找到第十五条,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病人在一个月内,吞咽有困难,药片药丸宜用酒瓶等物体压碎后和水吞服。

    惊奇的高胜寒将弄湿了的药片撤换了,然后很顺利的给母亲喂下去了药。

    “妈,药苦不苦?”高胜寒以前偷偷的试过,糖衣里面的药都特别苦。

    “不,苦,不,苦。”殷勤看着孝顺却又懵懵懂懂的儿子,满意的笑了。有这样的儿子,嘴巴里面再怎么苦,心里不是甜甜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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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又是一巴掌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别说大千世界真的是无奇不有。

    贫困潦倒的陶沙,因为一瓶矿泉水,彻底改变了命运;

    时运不济的毛毛,早上还是妈妈眼中的乖儿子、孝顺的好宝宝,谁曾想,一个小苹果,顷刻间让他大祸临头。

    早上,看见妈妈顺利的吃了药,高胜寒很开心,这时候,陶沙及时赶到了。

    “毛毛,我来晚了,来晚了,菜市场卖的土鸡蛋,我没看到有好的,最后还是去超市买了,刚刚蒸好的,快趁热喂给你妈吃。”

    陶沙一只手将昨天晚上去超市买的一只保温盒,递给毛毛,一只手把塑料袋装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这是你的早点。这里人多,我回去,帮你找一找保姆。”

    高胜寒打开保温盒一看,是蒸鸡蛋羹,黄黄嫩嫩的真的很诱人。汤勺也是现成的,他用汤勺瓢了一勺,吹了吹,送到母亲嘴里。嘿嘿,母亲居然抿紧了嘴巴不吃。

    高胜寒郁闷了,他看了施青红一眼,心想,难道还要打电话吗?

    施青红伸手拿过保温盒,接下汤勺,她用嘴唇碰了碰鸡蛋羹,然后送向高胜寒妈妈殷勤的嘴边。

    殷勤竟然张开了嘴巴,大口吃起来。

    高胜寒笑了,他一手拿起自己的早点吃起来,一手拿着朱颜阿姨的注意事项看起来。

    站在房门口一直在静观默察的三个美少女感触各异了。

    杨柳略显冲动,她走到施青红面前,“我来试试。”她把保温盒和汤勺拿过去,然后学着施青红的样子,喂起来。

    杨柳喂了两口后,殷勤抿住嘴巴不吃了。

    方丛来兴趣了,她上去接着喂起来。殷勤吃了两口,也不吃了。

    方丛看一眼吴芳草,她将汤勺交给吴芳草。吴芳草喂的,殷勤也是吃了两口。

    吴芳草拿着汤勺想了想,交还了施青红。

    施青红一口接着一口,耐心的喂着。

    朱颜交给高胜寒的注意事项有五张,只有一张是手写的,那是用药说明。其它的是打印的。

    高胜寒在从省城回来的路上,只看了手写的。他认为手写的是重点,医生交代的。

    至于打印的,高胜寒以为只是朱颜从电脑上查询的,提供他参考的东西,看不看,早看晚看无所谓。

    当高胜寒仔细一看,心中的震撼真的是无以言表。

    如果在回家的车上,高胜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话,他根本不用打朱颜的电话。

    朱颜几乎是将高胜寒可能遇到的一切疑难问题都作了安排和布置。

    朱颜交代高胜寒回到家第一步,就是买成人尿不湿,检查她妈妈身上干湿情况。开空调,开热水器等等,如同她电话里面说的一样。

    从如何服药到饮食菜谱,如,蒸蛋羹、肉末菜末稠粥、肉末菜末烂面条、牛奶冲藕粉、水果泥或将饭菜用捣碎机捣烂后给妈妈食用,以及康复期无吞咽困难了,宜以清淡、少油腻、易消化的柔软平衡膳食为主;

    从如何看护到将病人抱到门口晒多少时间太阳,从需要请保姆到请什么样的保姆,从如何布置房间,窗帘用什么颜色,到摆放什么鲜花合适,甚至提醒高胜寒,为了方便以后她妈妈自己坐轮椅进出,建议将家门口的台阶改成斜坡的。

    妈妈喜欢吃什么,哪些是现在不能吃的;喜欢闻什么香水味,包括喜欢听什么歌曲,朱颜都知道,全告诉了毛毛。

    高胜寒突然发现,自己跟妈妈生活了十几年,完全没有见面才几天的朱颜阿姨对妈妈更了解。

    朱颜阿姨是怎么做到的?什么时候开始着手的?换班休息,她是在休息还是继续工作?

    特别助理,这个阿姨仅仅是特别吗?

    杨柳看见高胜寒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她把它抢过去了。

    在四个女生争抢着看的时候,感慨的高胜寒到门口打了一个电话给外公。

    “外公,朱颜阿姨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怎么了?”

    “好神奇,好了不起。”

    “她跟我们一样,是一个普通的人,不同的是,她会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力求尽善尽美。

    你用心去照看你妈妈,你会知道她想什么需要什么,你就不需要总是去麻烦别人了。

    你想读书,只要用心,在家里自学,一样可以考上大学的。华罗庚初中毕业,他用心研究数学,一样成为了了不起的数学家。是不是?”

    “外公,我明白了。”高胜寒清楚现在是自己需要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的时候了。

    高胜寒看看来的几个同学,他突然想中午留她们在家里吃饭。

    昨天她们去省城,午饭是楚天阔掏了钱,路上的晚饭是陶沙买单了。

    朱颜阿姨会做好分内分外事的,自己做饭炒菜给妈妈吃,给自己吃,给关心自己的同学们吃,不应该吗?为什么一定要麻烦陶沙陶大哥呢?

    想到哪里先做到哪里,菜市场不远,高胜寒决定亲自去买菜。他委托施青红,以及杨柳她们帮忙照看一下妈妈,说,“我出去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

    高胜寒出门的时候,冲着妈妈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高胜寒想过让陶沙陪自己去买菜的,琢磨了一下,不太好,大哥说了他会准备饭菜的,那么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做饭。

    买好了,回头再告诉陶沙大哥是对的。

    高义自己从来不买菜,所以他完全没想过买菜的事情儿子也需要学习。

    买菜吃亏也就那样,无非是比别人贵一点,或者短斤少两,这都不是事,男孩子天天考虑讨价还价的事情,会有出息吗?

    除了小时候妈妈带她去过菜市场,高胜寒没去过,更没买过菜。

    没有哪一个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师傅或者老师,人都有第一次,边看边学吧。

    菜市场门口是卖水果的,挨着水果摊就是卖猪肉的,高胜寒来到第一家卖肉的案板面前不走了,他停下来看别人是如何买猪肉的。

    高胜寒空着手来到菜市场,他觉得买蔬菜不用学,买猪肉有学问,炒什么菜买什么样的肉肯定不一样,要看一看学一下。

    星期天上午九点多钟正是居民睡了懒觉后,出来买菜的高峰期。

    卖肉的看见一个嘴上无毛的小伙子,不问不买不走 ,空着手,站在自己的摊位面前差不多十分钟,心里不高兴了。挡着他做生意了。

    “嗨嗨嗨,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啊,走开走开。”

    早上母亲胃口很好,高胜寒心情很好,他没有走开,伸手去拿一块肉,想让对方过过称。

    “动什么动,叫你走开没听见吗?看什么看,你信不信我一把捏死你,走开!”

    有这样做生意的吗?高胜寒郁闷,但是没发火,自己站在这里时间是长了一点,走开就走开。本来想帮他做一笔生意的。

    这样的人也是做生意的人?高胜寒边走边回头看了那个人一眼,根本没有恼火的意思。

    卖肉的三十多岁,虎背熊腰一身的力气,大概是吃什么东西吃上火了,发现这个小毛头居然还敢回头看他,火了,他将屠刀在案板上用力一拍,“你再看老子废了你,狗娘养的。”

    骂我的娘,高胜寒不痛快了,他停下来转身想回去。这时候,旁边的几个人,都在推高胜寒,有个人说,“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走吧走吧,这个人谁都惹不得,动不动就打人的。”

    好人听人劝,有人说过,高胜寒听人劝了。母亲在床上,同学在家里,算了。

    高胜寒到最里面的一家买了十几斤肉,家里有冰箱,省的经常跑过来。

    接下来又买了不少蔬菜,出来的时候,想到要搞水果泥,他打算买一些苹果回去。

    高胜寒记得朱颜阿姨特别交代了,不要买那些外表很好看的水果,歪瓜裂枣没关系的,肯定没有添加剂什么的。

    高胜寒来到水果摊上,在一堆又便宜又不好看的苹果里面,随便挑选装了十几个到塑料袋里面。

    摆摊的小老板在同隔壁卖肉的在聊天,他瞥见高胜寒挑选好了,回头拿到电子称上称了称,就在输入价格的时候,他突然在塑料袋里面左右看了看,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小苹果来,“小伙子,你很不地道呀,偷一个好苹果放进来什么意思?没钱花就贪污,买不起就偷,高义家里都是这样的?”

    卖肉的在训这个小伙子的时候,卖肉的小兄弟——这个卖水果的,是一直关注着的,那边有人推走了高胜寒,这边有认得毛毛的,他们也在劝架,“算了,算了,人家还是个小孩子,他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现在很可怜。”

    卖肉的说,“我管他是谁的儿子,高义哪怕是没坐牢,老子打赤脚的还怕他穿皮鞋的吗?”

    卖水果的连忙帮腔,“对对对,大哥什么时候怕过别人?一把屠刀谁敢跟你比高低。”卖水果的在菜市场可是全靠卖肉的罩着的。

    卖水果的为了讨好卖肉的,他对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没一点客气。

    高胜寒冷冷的看着这个个头和自己差不多,却有着一张势利小人面孔的小老板。“你再说一遍。”

    卖水果的看不惯这个小子的牛逼,心想,我怕卖肉的,难道还怕你这个小瘪三吗?哼,我动手了,卖肉的大哥肯定会过来帮忙,顺便出一口恶气。

    “你老子是贪污犯,你是小偷,你为什么不叫你娘去**呢?”

    “说的好,你信不信,我会打歪你的臭嘴?”

    卖水果的走出来了,“我今天倒要看看,看看是你打歪我的嘴巴,还是老子打歪你的嘴巴。”

    卖水果的边说边一个巴掌打过去了,只听见“啪”的一声,高胜寒脸上挨了一巴掌。

    力度不够,高胜寒的脸没有红。

    高胜寒没动也没有回手,“有本事你再打一下。”

    “你老子坐牢了,老子打你,就像打儿子一样。”卖水果的又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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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徐大的惊惧

    那个好一点的苹果是谁随手乱放的,高胜寒不知道,也没注意。注意了他真的不会要那个水果。

    在卖水果的说他爸是贪污犯,自己是小偷的时候,高胜寒没想到要动手。

    高胜寒已经不在意别人说他爸什么了,因为爸自己放弃了辩护,不在意了。小偷?好笑,随便他说,反正自己没做亏心事。

    骂他躺在床上的妈妈,高胜寒不会容忍了。他决定了一定要狠狠的教训这个家伙。

    没人想到高胜寒是故意让卖水果的打的。高胜寒不是傻瓜,又不是打不赢卖水果的。

    让一,让二,不让三,当地人都是这样说的。高义对儿子也再三说过不要轻易出手,不要先动手。这都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高胜寒在迅速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后,他发现了菜市场里面的监控探头。

    在卖水果的打了高胜寒第二个巴掌后,高胜寒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好了,摆出了让对方再打一次的样子,而且还弱弱的说了一句,“你不要欺人太甚。”

    “老子今天就欺你了,你敢咬老子的卵!”对方看见高胜寒放下东西,也估计这个小青年可能会还手,但是,他真的瞧不起这个没有血性的小青年。

    胜利冲昏了头脑,加上有卖肉的大哥做靠山,卖水果的没有适可而止。

    打人好过瘾的,尤其是打一个不敢还手的,还想讨打的人,卖水果的怎么会见好就收呢,

    他第三个巴掌是使了劲的。心想,再打一下算了。

    高胜寒的左手一抬,格挡住了对方的进攻,右脚快速插到对方的脚后跟,右手捏紧了拳头,对准对方的下颚迅猛地打过去了。

    为了不给对方反击的机会,趁着卖水果的措手不及站立不稳,高胜寒收拳变肘,胳膊肘猛烈地撞向了对方的胸部。

    在卖水果的倒下去之前,在场的好几个人,听见了卖水果的嘴巴里面,有牙齿的咯嘣声,接着是稀里哗啦水果摊塌下来,压在卖水果的身上。

    卖水果的倒下去后,老半天没有动弹,应该是昏过去了。

    边上卖肉的愤怒了,他前面看见小兄弟在教训小瘪三心里很痛快,看的津津有味。后来看见小兄弟倒下去了,这还了得,他马上大喝一声,“不要走,你在作死。”

    卖肉的冲出来了,他挥拳直奔高胜寒而来。

    高胜寒清楚自己不能跟这个人纠缠,在侧身让过对方的同时,脚下一个绊子伸过去,顺手推了一把,卖肉的收不住身体,啪的一下,嘴啃泥了。

    卖肉的恼羞成怒,他快速站起来,跑到案板跟前去了。卖肉的操起屠刀又冲过去了。

    卖肉的心里清楚这个小瘪三有两下子。只有用刀才能废了他。

    人哪,都有发昏的时候,犯浑的时候,但是,卖肉的提着屠刀冲出来肯定是吃错了东西。

    他没有想到,他拿着屠刀去打架,就成了杀人的屠夫。

    作者是这样分析的,猪吃多了含激素的添加剂,卖肉的吃多了猪肉,激素在他身体里面作怪了。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仗势欺人。

    卖肉的是附近农村的,兄弟五个,村庄不小,在菜市场卖肉做买卖,那是天时地利人多。

    人多势众,有恃无恐。

    没人会惹他,没人敢惹他,天长日久,他觉得自己在菜市场是老子天下,第一。

    老虎屁股摸不得,大花猫的毛人人都要顺着摸。

    没势受人欺,势强欺负人。福兮祸所依。

    “敢打我!”卖肉的一声大喝,看热闹的人是纷纷散开,后退。

    刀枪没长眼睛的。谁傻。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高胜寒心里紧张起来了,他没想到因为一个小小的苹果,有人会和自己生死相搏。

    现在想退一步已经没有可能了。

    跑,众目睽睽之下,我是高义的儿子做不到;打,只能是你死我活。

    打卖水果的,高胜寒是有必胜的把握;对付虎背熊腰拿着屠刀的屠夫,高胜寒没有把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高胜寒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锻炼,没有好好休息,关键是他不想杀人,更不想被人杀。

    躺在床上的妈妈不能没有自己的照看!

    不能杀对方,更不能被对方砍、杀,这就难上加难。

    怒气冲冲的屠夫冲过来二话不说,对着高胜寒一刀便劈下去了。高胜寒闪开了。

    火冒三丈的屠夫接着第二刀又砍过去了。高胜寒躲开了。

    躲,肯定不是办法,高胜寒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敢砍。

    制服他,高胜寒没别的选择。他在避开了屠夫第三刀的瞬间,再次出手了。

    屠夫一刀下去没有砍到人,趁着他的刀还没有提起来,高胜寒跨上一步一个背摔,将屠夫摔倒在地上。

    屠刀脱手了,屠夫奋力伸手,爬过去拿刀。

    在屠夫的手刚刚摸到刀柄的时候,万般无奈的高胜寒下了狠心,废了他。否则被砍被废被杀的肯定是自己。

    高胜寒扑上去,压住屠夫的胳膊,双手将他的右手反关节使劲一压,只听见咔嚓一声,屠夫像被宰前的猪一样嚎叫起来。

    “呜啊呜啊呜啊”,110来了,可惜,来晚了一步。

    卖水果的被干警从水果摊下面拖出来,扶起来了。他满嘴巴是血,手里捏着两颗牙齿,惊恐的看着卖肉的大哥。

    大哥的左手按着右手的胳膊肘,在一个干警的搀扶下,痛苦万分的上了110的车。

    高义的儿子也在一个干警的陪同下上了车。

    另外一个干警推了推卖水果的,走吧,上车,到派出所去解决。

    110“呜啊呜啊”急速来的,也是“呜啊呜啊”急速离开的。

    菜市场的地上,有倒了的水果摊,有乱七八糟的水果,有高胜寒买的菜,有寒光闪闪的屠刀------

    高胜寒清楚自己闯祸了,而且是大祸,不告诉徐行叔叔,不麻烦他,自己根本没办法解决。

    一上了警车,高胜寒在口袋里面开了手机,按下了1号键。

    高胜寒估计已经接通了徐叔叔,故意大一点声音问,“叔叔,是不是到友谊派出所去?”

    “是,你这下惹上大麻烦了。”有一个姓张的干警认识毛毛,他装作不认识而已。

    到了派出所,认识毛毛的干警马上去请示值班的教导员了。

    教导员一听说是毛毛,大吃一惊,他亲自出来处理了。他是刑警大队出来的,高义是他的老领导。

    当教导员看了看两个被毛毛打了的伤情,不由得心里暗暗叫苦。他布置道,“小张,小李,你们马上送这两个人去人民医院检查治疗,方便的就在医院做一下笔录。小王,我们在这里做笔录。”

    做了毛毛的笔录,教导员心里头稍微轻松了一点,他打小张的电话,“伤者情况怎么样?两个都要住院治疗?屠夫的手检查的结果呢?什么情况?啊?粉碎性骨折?”

    教导员头大了,这是重伤,如果是涉嫌故意伤害的话,毛毛年满了十六周岁,肯定要承担刑事责任。怎么办?

    吴楚搞高义,新局长整老副局长,一山不容二虎,斩将立威,公安局的干警有几个不是心知肚明的,大家是,——“我不说,我在看”。

    教导员想了想,他打电话请示所长了,“金所,前不久在菜市场发生打架斗殴的,是高义的儿子,我是高义的部下,还是你来处理一下比较好,你看呢?”

    教导员不想趟浑水,不想万一处理不当,即得罪了老领导,又不讨好新领导,何必呀。

    有人怕趟浑水,有人却是求之不得。

    所长是求之不得,他太需要在大是大非面前表明自己的立场了,“好,我马上过来。”

    友谊派出所金所长一来,了解了一下案情,看了一下笔录,马上做出了决定,对毛毛高胜寒执行刑事拘留。

    教导员一看,于心不忍,“金所,毛毛还是一个学生,一个孩子,他也不会跑到哪里去,用不着拘留吧?”

    “两个人已经伤成那样了,我们不采取强制措施,怎么向受害人交代?你看看,现在的一些干部子女,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到了什么地步,啊,将别人的性命视同儿戏,我们不杀一杀这一股邪气,对得起党和人民吗?”

    金所长说的一点不错。

    “金所,我听说高义的老婆可能瘫痪了,需要有人照料,我建议,毛毛还是先让他回去,需要的话再传唤。”教导员说。

    “我们派出所不是救助中心,是打击犯罪的。就这样吧,先治安拘留一个星期吧。”金所长退了一步,算是给教导员面子了。

    金所长签好了治安拘留的字,徐行来了。

    徐行接到了毛毛的电话,可是他听不清楚毛毛说了什么,他一个劲的呼叫毛毛、毛毛,毛毛也没听见。

    徐行知道出事了,他马上骑自行车往毛毛家里去,让老婆带上孩子赶快也过去。

    到了毛毛家里,听说毛毛去了菜市场,他立马骑车急匆匆的赶过去了。

    在菜市场,很多人还在议论纷纷,徐行匆匆打听了一下,直奔友谊派出所来了。

    徐行看见毛毛坐在那里人没事,放心了一点,也没有问他,直接去了所长办公室。

    “金所,毛毛打架究竟是什么情况?搞清楚了吗?”

    “哦,老徐来了,你来了好,高义的儿子刚才在菜市场打架,他将卖水果的牙齿打掉了两颗,把屠夫的手打成了粉碎性骨折,这是故意伤害,你说,年轻人为所欲为到了什么地步,我决定先治安拘留几天,看看对方的治疗情况再处理。你是老公安了,我这样做不过分吧?”

    徐行没想到事情会是如此严重,“金所,这样吧,暂时不要拘留,他妈妈现在瘫痪在床上,我做他的保证人,取保候审。”

    “我已经签字了,这样吧,你看看是你请示一下吴局长,还是我来请示一下?”金所长看着徐行。

    一听说找吴楚,徐行是心惊肉跳,惊惧迅速在全身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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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目瞪口呆了

    原银城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徐行的惊悸和恐惧来自心灵的深处。

    师傅高义被整了,坐牢了,为多大一点的事?不就是因为一根筋,没有跟上吴楚的步调吗?

    我徐行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不就是因为工作关系,他把自己看成了高义的得力干将吗?

    师傅年龄大了,坐六年牢不算是什么大事;自己离开公安局去乡镇挂职更是无所谓;

    可是毛毛才十几岁,小荷才露尖尖角,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真正的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徐行敬佩高义,也特别喜欢毛毛。说实话,毛毛也是他的徒弟,会读书,懂礼貌,打架(擒拿格斗)更是天赋异禀。

    毛毛完全具备将来成为一名优秀侦查员的潜质。

    宜将剩勇追穷寇,痛打落水狗。把毛毛的事情交给吴楚来决定,那不是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吗?

    “金所,我来吧。”徐行边说边出来了。他知道现在没人会给自己的面子,更不要说是吴楚了。他想到了刘副政委,自己的老同学。

    “领导,高局的儿子和别人打架,金所签发了治安拘留七天,你能不能同吴局说一下,不拘留,他妈妈还瘫痪在床上呢,我做保证人,放心吗?拜托了!”

    “你在哪里?”

    “我就在友谊派出所。”

    “哦,小金不在吗?”

    “在。”

    “不会吧,他这个面子不给你吗?这完全合情合理合法呀?”刘副政委奇怪了。

    徐行没有回答,他默默的等待老同学的答复。

    是呀,你让徐行说什么?说人走茶凉?还是说世态炎凉?

    “你等一下。”刘副政委挂机了。他正在跟吴楚局长聊天,打算中午两个人喝喝酒。

    “吴局,高义的儿子打架了,金所要治安拘留他,徐行愿意做保证人,你看?”

    “原则上可以不拘留吗?”吴楚问。

    “有保证人,完全可以。吴局,高义进去了,是罪有应得,可是现在私底下的舆论说什么的都有,我个人认为,不能让别人再说三道四了,我们应该一是一二是二,收复人心。”刘能够当副政委当然得益于老爸的人脉,但是他这个副政委不是酒囊饭袋。

    酒囊饭袋怎么会有本事将求情说到对方的心坎里面去。

    “小金糊涂。我来跟他说。”吴楚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县委书记用人当然不是吃干饭的,有眼力。

    “小金吗?我是吴楚。高义的儿子你马上让他回家,我知道,没事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呢?徐行去了,要担保,你怎么能够不给他面子呢?他离开了公安局,还是我们的战友嘛。”

    吴楚看了刘副政委一眼,他知道刘、徐是老同学。“其它的什么都不要说了,一,马上放人;二,将详细的案情尽快弄一个书面材料送过来,我要亲自处理。对了,你问一问徐行,中午有空吗?他的老同学在我这里,让他来陪老同学喝酒。”

    金所长郁闷了,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叫我喝酒呢?

    金所长站起来走到门口,“徐大,不要见怪,我也是没办法。这样吧,签个字,人你带走。老大在家里,他叫你去喝酒。这个案子老大会亲自处理。”

    “谢了,金所长,有空去康桥,我请你喝酒。”徐行告辞了。

    徐行推着自行车,陪毛毛回家去。走了一段路,他问,“当时的情况下,你可以不伤人吗?”

    “不可以。卖水果的骂我娘,是他先动手,我让了他两三次,他欺人太甚,才还手打了他一下。卖猪肉的他拿了屠刀来杀我,我不废他,他会杀我。”

    “在现场有你认识的目击证人吗?”

    “没有。”

    “这个事情很麻烦,他们两个人在那里做生意,熟人多,证人证词可能对你不利。”

    “那里有监控探头,我是不是被迫还手的一看就清楚。”

    “不管怎么样,毛毛,你这次出手太重了,不要有下次了,他们不是敌人。屠夫可能一辈子不能拿屠刀了,他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你要学会替他人着想。”

    快到沙县小吃,只见陶沙正站在门口打电话,他看到徐行和毛毛过来了,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机了。

    徐行是第一个去菜市场找高胜寒的,陶沙是第二个。

    陶沙一大早就写好了一张招聘保姆的广告,贴纸门口。送了早点到毛毛那里,回来不久,有几个女的来应聘。

    陶沙挑选了一个中年妇女,带到毛毛家里去。去了,没看见毛毛,看见了魏知君。“大嫂,徐大没来吗?”

    魏知君看了看毛毛的同学,她示意陶沙到一旁说话,“保姆叫她明天再过来,你赶紧去菜市场,毛毛可能出事了,徐行已经过去了。”

    一听说毛毛可能出事了,陶沙丢下保姆不管了,急忙忙赶去了。

    到了菜市场,天天去买一大堆菜的陶沙,很快了解到大致的原委。他回到店里第一件事,马上告诉了董事长。再不敢拖延了。

    迎上前,陶沙拉着毛毛全身上下看了看,摸了摸,问徐行,“徐大,毛毛没事了吧?”

    “陶老板,你不要叫徐大了,我离开了公安局,到乡镇去了,以后叫徐行,徐大哥都行。我也叫你陶沙,小陶。毛毛的事情有点麻烦,据说局领导会亲自处理,这样一来,我基本上无能为力了。”

    “一个普通的民事纠纷,不至于局领导亲自处理吧?”陶沙想不通。

    徐行看见对面毛毛的几个同学过来了,他说,“毛毛,你先回家,省的你妈妈和婶婶着急,不要怕,怕也没用,你要有心理准备,打官司是不可避免的,其它的看看再说。我同陶沙说几句话。”

    “徐大哥,毛毛是不是有大麻烦?”陶沙觉得徐行不是胸有成竹。

    “如果局领导不介入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只要做好了对方的安抚工作,赔点钱,取得了对方的谅解,大事可以化小。”

    “你是担心整毛毛爸爸的人,借题发挥再整毛毛?”陶沙也觉得有点后怕。

    “完全可能,我不是离开了公安局吗?”徐行是有切身感受的。玩弄权术,徐行相信自己同师傅两个加在一块,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如果真是那样,怎么办?”陶沙急了,毛毛再出事,他对不起董事长呀。

    “如果他真的要斩草除根,可以说我们都无能为力。”徐行是说实话。

    “一点希望都没有吗?毛毛完全没有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吗?”

    “感谢你提醒,等一下。”

    徐行拿出手机,“江似练,你听着,毛毛今天在友谊路附近的菜市场同别人发生了冲突,那里有监控探头,你现在想尽一切办法将影像资料拿到手,拷贝也行,马上去,快,千万不能让别人拿走了或者破坏了第一手资料。不惜代价,快。”

    “徐大哥,你能够确定这个资料对毛毛不利吗?”陶沙不无担心,怕徐行他们弄巧成拙被别人说成了破坏证据。

    “你错了,不是不利,是对毛毛有利。”

    “你怎么肯定对毛毛有利呢?”

    “毛毛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好强但是绝对不会欺负别人,不是忍无可忍或者自卫,不可能下狠手,监控探头是救他的唯一有利的证据。”

    陶沙说,“徐大哥,我安排一下,马上一起去毛毛家里。”

    考虑到毛毛妈妈出院后,毛毛一个人里里外外忙不过来,陶沙提前几天聘请了一个当地的厨师,一方面在店里帮忙,另外就是专门为毛毛母子以及店里的人做饭炒菜。

    进了店门,陶沙交代店里的女孩,“你通知厨师带菜到毛毛去做饭,现在你把店门关了,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来,今天放你一天假。”

    陶沙同徐行边走边聊,“徐大哥,你到哪个乡镇去工作?”

    “康桥。”

    “康桥挺远的,有五十多里吧?”

    “对,来回不方便。”

    “你开车去吧,当天可以来回。毛毛的事我已经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说,委托你多关注一下,毛毛没人可以依靠了。”

    “好吧,毛毛家里我不去了,我现在去吴楚家里,看他怎么说。我没带钥匙在身上,用一下你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行豁出去了。

    徐行开了车门,上了车,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吴楚家里在哪里。

    掏出手机,徐行拨打老同学的电话,“领导,你到了吴楚家里吗?”

    “哈哈,我早就到了吴局家里,你还不过来吗?”刘副政委说。

    “我不知道他家里在哪里,能够说一下吗?”徐行觉得自己真的不能跟老同学比。两个人同一天到银城公安局报到的,老同学同每一任局长都不是一般的熟悉,差不多都是朋友关系。

    “路你很熟悉的,就是高义家房子的前面一排,门口停了我车子的。”

    郁闷的徐行下车,快步赶上了陶沙,将钥匙还给了他,“我就在毛毛家前面吃饭,告诉我老婆,她想回家不要等我,”

    徐行看见了老同学的车子,江似练的电话打过来了。

    江似练很紧张。“徐大,我去晚了一步,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怎么办?”

    完了,毛毛是在劫难逃了。徐行不甘心的问,“知道是谁取走了吗?”

    “治安大队的人。”

    “你去治安大队摸一下底,看看是谁取走了,东西放在哪里?我现在不方便出面,搞清楚了告诉我,毛毛的前途和命运就看你的了!”

    徐行突然不想进去了,去了说什么呢?自己手上没有底牌,总不能跟吴楚胡搅蛮缠吧。

    算了,徐行转身想回去。

    “徐行,这里。”刘副政委在后阳台上看见了站在拐角处的老同学。

    刘副政委相当了解徐行,他担心徐行到了门口也不会进去,于是在后面的阳台上等着。

    果然不出意料,徐行想打退堂鼓。

    老同学开口叫了自己,自己再不进去就说不过去了,徐行硬着头皮进去了。

    大门轻轻一推,开了,徐行走到客厅门口,立正,“报告!”在到乡镇正式上班之前,徐行认为自己还是一名公安干警。

    “进来,进来,到家里不拘小节。”吴楚亲自来到门口,将徐行亲热的拉进去了。“徐老弟,我这里庙小,生怕请不到你这个大菩萨呀。”

    “哪里,哪里。”拘束的徐行嘴上说着哪里,眼睛在寻找坐在哪里。

    “来来来,坐这里,我们一起来看看录像。有意思。”吴楚在局里与在家里是完全相反的一个人,在局里徐行看到的是他的威严,在家里是随和。

    徐行刚刚放松一点,当他在吴楚身边坐下,才看了一眼录像,身体马上弹起来了,整个人目瞪口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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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有特殊情况

    完了!完了!录像已经到了吴楚的手里。

    对手比自己更快更准更狠,徐行看见的就不是“京剧(惊惧)”,而是苦情剧,是悲剧。

    假如说高义是个在侦查领域有天赋的人,那么他属于聪而不明的那一类;

    吴楚则是个即聪又明的人。世事洞明皆学问,他是可以达到研究生水平的人。

    吴楚不仅仅能够及时的发现机会,而且能够准确的把握机会,适时的创造机会。这就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这也是他能够快速晋升的根本原因。

    吴楚能够从侄子被打的小事情上,迅速捕捉到清除“路障”的突破口,同样,经过刘副政委的轻轻一点拨,他马上从毛毛高胜寒打架的问题上,敏捷地抓住了下一个机会。

    高义不行,徐行也不行。

    打了电话给金所长,吴楚问刘副政委,“你认为在我们局里,办事情让大家觉得最公正公平的是谁?”

    “现在应该是治安大队长许连空。”刘副政委不假思索的说。

    “那么以前呢?是不是高义?”吴楚目光炯炯的看着刘副政委。

    “对,在这方面高义很得人心。”刘副政委发现自己前面说快了,但是他不怕。他是个积极主动靠近一把手的人,也会大力支持工作,同时还敢于说真话。

    刘副政委做事,从来不拆别人的台,能帮忙尽力帮忙;说真话,没有害别人的心;又常常会站在一把手的立场上去看问题,加上他老爸积攒下来的人脉,因此,他不怕谁,也没有一个一把手不喜欢他。

    刘副政委说高义很得人心,反过来就是说吴楚不得人心,吴楚怎么会听不出来。

    微微一笑,吴楚不恼火。

    吴楚是靠自己聪明的脑袋,办事精明,处事果断,以及霹雳手段赢得上级赏识的,他看不起阿谀奉承之辈。

    皱皱眉头,吴楚很奇怪。他以前总认为,刘副政委是个靠父母吃饭的阿谀奉承之辈,现在才发现这个人奉承却不阿谀,不错。

    一个好汉三个帮,吴楚需要帮手。高义不行,高义一根筋,不懂奉承,应该好好反省反省。刘副政委是个最佳人选。

    “你看看高义儿子的事情谁来负责更合适?”

    “许连空,高义当大队长的时候,他是教导员,搞刑侦也有一套。”

    “如果现在你来指挥,你会怎么做?”

    “通知金所,将案子转交治安大队,让许连空立即着手调查取证,拿出处理意见来。”

    “好,这个事情你来具体负责,让许连空亲自经办,我提个建议,现在绝大部分公共场所都有监控探头,你让许连空不要等派出所的移交,直接去接手,同时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资料,拷贝一份马上送过来,我们一起来分析分析。”

    吴楚以前没穿过警服,但是他精明强干。

    就像戴笠没有学过特工,他领导的军统却是一流的,国内国外党内党外鲜有对手。以至于一代伟人周恩来说,戴笠不死,全国解放要晚几年。

    这是一个真正的对手的评价,没必要夸大其词。

    (小说,小说而已,就事论事,不含政治观点。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无完人,写人状物尽量实事求是吧。)

    看见吴楚出手不凡,刘副政委也是暗暗佩服。

    看见主动权已经易手,徐行悲观了,不过还没有彻底失望,他还要拼一拼,搏一搏。

    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刘副政委下来了,吴楚重新开始播放录像,三个人一同看。

    看到毛毛到了卖肉的案板前面,吴楚说,“这个孩子怎么丢下娘不管,自己出来买菜呢?他怎么会买菜?”

    看到毛毛被人推走了,吴楚说,“这个孩子有个性,不过还能听人劝。”

    看到毛毛挨了两个耳光没还手,吴楚说,“这小子不错,啊,先礼后兵,有勇有谋。”

    看到毛毛一招制服了卖水果的,吴楚笑了,“徐老弟,这恐怕是你教的吧?有两下子。”

    吴楚笑得出来,徐行是差不多有哭出来的心。

    吴楚越是赞赏毛毛,徐行心里是越发毛。这家伙地地道道的是口蜜腹剑!

    徐行是亲耳听见吴楚对大家说,“高副局长是我多年的老兄弟”的,也是亲眼看见吴楚表扬银城公安局在刑事侦查方面屡建奇功的,吴楚还特别强调了,银城公安局在全国县级公安系统中,连续多年破案率是最高的,高副局长功不可没。

    可是,没几天高义被“双规”了,被判刑了。

    当看到卖肉的一刀又一刀去追砍毛毛,吴楚说,“这个家伙该死,刘副政委,你说,如果当场是你,你会不会开枪?”

    刘副政委缓慢的点点头,“可以开枪,正当防卫。”

    “妈的,想不到高义还有这样了不起的儿子。”吴楚感叹了。

    徐行慢慢冷静下来了,无论如何这个录像资料不能掌握在吴楚手里,万一他毁掉了这个证据,毛毛的一辈子完了。

    故意伤害是刑事犯罪,正当防卫是自我保护,这中间有天壤之别。

    在接下来的饭桌上,徐行敞开了东海量,陪吴楚喝酒。

    吴楚不喜欢在他面前喝酒藏着掖着的人,看见徐行能够放得开,心里高兴。

    徐行心里有芥蒂,吴楚当然心中有数。吴楚是个下手割别人的卵子毫不留情的人,又是一个事后会去给别人上止痛药的。

    对于徐行,吴楚不认为自己割了他的卵子,他一直是手下留情的。

    吴楚欣赏徐行对高义的有情有义,他想将徐行收归己用。

    有刘副政委和徐行做左右手,一文一武,吴楚在公安局就如虎添翼了。

    徐行只要心悦诚服,吴楚根本不会在意他送不送礼。手下没有办事得力的人,自己局长的位置坐得稳吗?

    吴楚让徐行下乡镇挂职是一句话,让他回来也是一句话。关键是他徐行听话不听话。

    吴楚甚至考虑了让徐行替补高义留下来的空缺。

    三瓶酒每人一瓶,三个人推杯换盏,酒桌上气氛很好。

    刘副政委看见吴楚高兴,也为老同学高兴,只有徐行“心怀鬼胎”。

    吃了饭,徐行赖上了老同学。徐行执意要老同学安排自己潇洒潇洒。

    第三批去找高胜寒的是张博飞和楚天阔,他们两个人比女生晚一点,比冯景异早一点到了高胜寒家里。

    冯景异在路上听见高义的儿子同别人打架了,被带到派出所去了,他马上打电话给了阔哥,通知他一块去派出所看看。

    阔哥肚子里面藏不住事,他马上跟同学们说了。

    当高胜寒同他们三个人回到家里,杨柳马上迎上去责备他了,“你真好玩哪,妈妈躺在床上,你出去买点菜,怎么跟别人打起架来了?是不是打架成瘾了?”

    脸色苍白心事重重的高胜寒不想说话,张博飞他们几个人问他,他也一句话没说。

    杨柳不吃校草那一套,她不是随便问一问的关心,她是生气,高胜寒不回答,她不让开。

    “我又没病。”高胜寒往左边一晃,趁着杨柳跟着一晃,他迅速来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睡得很安详。

    “用心照顾妈妈!用心照顾妈妈!”

    高胜寒在心里念叨着,他伸手到被子里面摸了摸,还好没有湿,马上站起来推开门口的阔哥,跑进了卫生间,接着跑到前面的阳台上,看见衣服已经洗好了晾上去了。

    高胜寒从口袋里面摸出五百块钱交给阔哥,“你去菜市场看看我的菜还在不在那里,在,就拿回来,另外去超市买成人尿不湿,要最好的,能买多少买多少,带冯景异去帮忙拿。”

    高胜寒回到房间,注意到施青红一直平平淡淡的坐在母亲的左边椅子上,他来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默默看了一会母亲,抬起头,问施青红。

    “如果我没有时间照看她,你能够帮忙照看吗?不能上课的。”

    高胜寒猛然回想起徐行叔叔脸上的茫然冷峭,他意识到了,自己有可能会像老爸一样进去。

    ——徐行叔叔什么时候不是信心满满的!

    用心照看妈妈,也许没有几天了,高胜寒需要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他觉得施青红是那个可以托付的人。

    高胜寒此言一出,在场所有的同学一下子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在盯着施青红。

    一秒,两秒,三秒,------,十几秒之后,施青红平静的抬头看了高胜寒一眼,淡淡的点点头。

    看见施青红点头答应了高胜寒,杨柳慌了,第一次失态了。

    杨柳突然冲到高胜寒面前,两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个劲的摇晃——

    “不要,不要,高,胜,寒,你听我说,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去求我爸爸,我现在就去求我爸爸,让我爸爸救你。”

    说罢,杨柳转身往外面跑,跑到门口,她回头冲着高胜寒大声说,“一定要等我回来!”

    伤心难过的杨柳一鼓作气跑到了家里。

    家里爸爸在沙发上看报纸,妈妈在看电视剧。

    站在爸妈的对面,气喘吁吁满脸通红的杨柳一时懵了,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依依,你去喝口水,平静一下再过来慢慢说。”老爸笑一笑。

    杨柳真的去喝水了。她本身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有事情求老爸的时候更是乖巧。

    喝了一口,不行,杨柳足足喝了一杯水。回到父母面前,她还是觉得心里难以平静。

    看报纸的老爸依旧在看报纸,看电视剧的老妈照样在看电视剧。

    “爸,爸,我有事情求你帮忙!”杨柳嘟起了嘴巴。

    “说吧,女儿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为未成年儿女服务,是我们的义务,不用求。以后我和你妈老了,赡养我们,你也不要让我们求。”老爸放下了报纸,笑眯眯的看着女儿。

    “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同学,被派出所抓了,老爸帮忙说说吧,他真的是个好学生。”杨柳焦急的很。

    “依依,你是说我们的干警吃饱了没事干吗?好学生他们可能会抓吗?什么情况,慢慢说。”

    杨柳的妈妈站起来,“杨帆,不要摧依依,让她理理清楚了再说,你到厨房来帮个忙。”

    能够当县处级以上干部的,大部分是懂得尊重老婆的。你连自己的老婆都不懂得尊重,你会尊重别人吗?你不尊重别人,别人会支持你、提拔你吗?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看看身边的人,看看世上。

    杨帆尊重老婆,甚至一向很重视女儿的意见和想法。

    “什么情况,神秘兮兮的?”杨帆知道老婆是有话说,而不想在女儿面前说。

    “特殊情况,你女儿出状况了,她以前一直是没心没肺的,你看见她什么时候会为别人着急?你要认真对待,好好和她谈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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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必须交出来

    常务副县长杨帆四十六、七,中等身材,白白净净,这些与高义差不多,两个人都有儒雅的一面。

    不同的是,高义骨子里是刚毅的,反而努力表现的温文尔雅;

    杨帆原本是文质彬彬的,随着地位的上升,坚毅的一面也水涨船高。

    杨帆回到客厅,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拿起报纸,“依依,具体什么情况?说说看。”

    杨柳在老爸身边坐下,抢下报纸,“爸,我的同学被别人打了,他被迫还手,自卫,把别人打伤了,派出所要抓他。”

    杨柳除了知道校草打架了,派出所可能抓他,其它的真不清楚。不过她的推理倒也八、九不离十。

    “别人为什么打他?他为什么要将别人打伤?伤到什么程度?派出所抓了还是没抓?你都不清楚,是不是?”

    “抓了,暂时放了。”杨柳这个是知道的。

    “是你班上的吗?叫什么名字?这个不会说不清楚吧?”杨帆看着女儿。

    “嗯,二班的班长,高胜寒。”

    “高胜寒?是不是你说过的高义的儿子?”

    “对对对,就是高义的儿子,我们大家都叫他校草的。”杨柳觉得老爸的记忆力很棒。

    “高义判刑了,你知道吗?”杨帆淡淡的问。

    “早就知道了,跟他儿子又没关系。”杨柳纳闷了。

    “依依,你怎么想高义坐牢的事情?”

    “没想过,古代的岳飞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杀头,现代的***含冤去世,他爸爸也可能是冤枉的吧?”

    “是高胜寒跟你说的?”

    “爸,人家高胜寒是我们的校草,好有涵养的,他从来不说他爸爸的事。”

    “为什么是校草而不是校树?这不明摆着他不行吗?”多么浅显的道理,杨帆能不知道吗?

    “爸,你羞不羞呀,校草都不知道,就知道校花。”杨柳娇嗔的推了一把老爸。

    “校花,校花,来来来,你说,当年在大学里,我是校草还是校树?”杨帆需要老婆出面了。

    “你呀,太落伍了,校草都不知道,还校树,桃李满天下,校树是老师,你充其量是校虫,专门啃校草然后独占校花的。”杨柳的妈妈马上从里面出来了,她察觉到家里有了“潜在威胁(入侵者)”,正在后面“偷听”他们父女的谈话。

    “嘿嘿,你在一中不是有一个熟人吗?你问问他,高二(2)班的高胜寒,在学校的表现情况。”

    “好的,我要翻翻通讯录。”杨柳的老妈在茶几上翻看了后,拨过去了。

    “用免提,让依依也听听别人对她同学的看法。”其实杨帆自己也想直接听听对方怎么说。

    “哇塞,一箭双雕,老爸英明。我可以肯定一中没有一个人会说他坏话的,他是五好学生。”老爸愿意了解校草,校草就有希望了,杨柳开心了。

    “喂,知道我是谁吗?”杨柳妈妈看见对方在手机上存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号码的。

    “知道,知道,杨帆县长的夫人,有事吗?”对方声音苍老,有气无力的,中气不足。

    “你认识你们学校高二的高胜寒吗?高义的儿子。”杨柳奇怪的看着老妈,她怎么知道校草叫高胜寒的?

    “听说过,怎么了?”

    “这个学生在学校表现怎么样?应该是五好学生吧?”

    “据我所知学习成绩不错,人,不怎么样,偷窥老师洗澡,打保安,打老师,好不到哪里去。”

    “哦,谢谢,别人让我打听一下。”挂了电话,杨柳的妈妈不满的看着女儿。

    杨柳跳起来了,“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他在信口开河。”

    “依依,你冷静一点,他是你们学校的吴书记,怎么可能信口开河?”老妈不高兴了。

    “爸,吴书记已经撤职了,大家谁不说他不是东西。”杨柳急得直跺脚。

    “哦,我知道,那个人看过去就不正经。”杨帆自己打电话了。

    “李秘书,你和一中的朱校长应该很熟悉吧,你问问他,公安局高义的儿子高胜寒,对,高胜寒,在学校表现怎么样?”

    杨帆拍拍女儿,他的意思是老爸在尽力而为,放心,不要急。

    杨柳生气了,她往上挪了挪,不理老爸了。

    杨柳明白老爸的担心,可是她没法说出口。她只能眼巴巴看着老爸折腾。

    李秘书很快回了短信,“或为人中龙,或为害人虫。”

    杨帆沉思默想了一会儿,他将手机交给女儿。

    杨柳只是看了一眼,撇过头去,不理老爸。

    杨帆问女儿,“哪个派出所?”

    “友谊派出所。”

    “金所长,我是杨帆,现在治安情况还好吗?哦,听说高义的儿子,今天打架了,影响很大,具体什么情况?”杨帆一边问,一边,示意女儿不要说话。

    “哦,他是不是要承担刑事责任?你已经移交治安大队?是吴楚局长的意思,好,辛苦了,有机会过来看你。”

    杨帆对女儿说,“性质很严重,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

    杨柳妈妈问,“是不是要判刑?”

    “现在还不好说,等我问一下吴局长。”杨帆郑重其事的对女儿说,“我有一个条件。”

    “爸,我知道你的条件,你不要说,肯定就是让我离开一中,以后不能同高胜寒来往。”

    杨柳跳起来面对父母斩钉截铁地说,“高胜寒爸爸坐牢了,妈妈瘫痪了,为了照顾妈妈,他已经没有上学了,如果他被抓起来,我不会上学了,一定。我去帮他照顾可怜的母亲,说到做到。”

    杨柳的妈妈吃惊地问,“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在照顾?”

    点点头,杨柳流着眼泪伤心地说,“爸,妈,高胜寒已经很可怜很可怜了,现在没有人帮他,他真的是特别特别优秀,非常非常孝顺的,远远比你们的女儿优秀!我求你们帮帮他!”

    “爸。”杨柳蹲下来,两只手摇摇爸爸的膝盖,“相信我,我答应过你们,就一定会做到。他不会爱上我,我也配不上他。”

    “依依,我们相信你,但是,违反原则的事,爸爸不会做也不能做,公安局还在调查取证,等我下午了解了情况再说,好吗?起来吧,去看书,你承诺的考上名牌大学,也要兑现。”

    杨柳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一大堆书本,放到客厅的茶几上,找了一张小凳子坐下来,一边做作业,一边在老爸面前默默地守候。

    张博飞,楚天阔五六个同学还在那里,他们在陪伴高胜寒,在等候杨柳的好消息。

    楚天阔买来了尿不湿,也将高胜寒买的菜带回来了。

    陶沙带了菜来,带了厨师来,另外给高胜寒带来了外公的口信。

    陶沙告诉毛毛,“刚才你外公告诉我,有一个青年作家想到江南水乡来采风写作,他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问你能不能腾出一间房给他用几个月?给房租的。”

    高胜寒点头同意了。

    他不需要什么房租,也不想有人打搅,既然是外公介绍的,他没有二话。

    陶沙对高胜寒说,“前几天我帮忙照看房子的时候,每个房间我都打开通风了,二楼有一间空房,我们可以收拾一下,给来人使用。隔壁客房的床铺可以放上去,你外公给你妈妈买了可以升降的病床,还有其他的一些设备,明天也会到,你现在房间的东西,明天可以放到客房去。”

    “今天就要收拾房间吗?”高胜寒问。他想不到那个人会那么快过来。

    “对,那个人已经动身了,他是学电子的,可以帮你安装一些电子设备,毛毛,我发现你在妈妈手上绑了一个拨浪鼓,想法不错,不过太落后了,你外公听我说了以后,笑得很开心。

    现在正好你的同学在,让大家帮帮忙,很快的。明天你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吴芳草奇怪的问,“校草有外公吗?他是做什么的?”

    陶沙笑笑说,“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他身体也不好,自己不方便过来。因此,委托我有空经常过来照看一下。”

    人多力量大,一点不假。

    张博飞,楚天阔,冯景异在陶沙的指挥下负责搬东西,打扫房间卫生。

    方丛和吴芳草以及施青紅帮忙擦洗门窗,抹桌子凳子椅子。

    大家根本不让高胜寒动手。

    高胜寒只好开始帮母亲换一换衣服,擦洗擦洗身上。

    被子遮盖着母亲的身体,高胜寒在全神贯注的给母亲擦身体,杨柳进来后,默默的站在后面看着,默默的流眼泪。

    下午两点多钟,副政委和徐行吃饱了喝足了开开心心走了,吴楚接了一个电话后就上床睡觉了。是杨帆打来的。

    直到晚上七点多,吴楚起来吃晚饭,意外的发现放在客厅的录像资料不翼而飞了。

    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和尚打伞无法无天!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吴楚火冒三丈了,他马上打电话给刘副政委,怒不可遏地问,“徐行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叫他接电话。”

    徐行接过电话,醉醺醺地问,“谁,谁呀?”

    “徐行,你给我听好了,马上将录像资料交出来,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枪,不要说你不知道,必须交出来,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自负。”

    如何处理这个意外事件,吴楚早已经是成竹在胸,他不能容纳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揉沙子,关公面前耍大刀,孔夫子面前咬文嚼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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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事情闹大了

    “吴局,我整个下午都和刘副政委在一起,真的跟我没关系。”徐行望着老同学求援,希望他帮忙证实一下。

    刘副政委接过手机,“吴局,徐行确实跟我在一起,我们没有分开过。”

    “你糊涂,这是他的障眼法,你告诉徐行,他这一套,可以蒙蔽别人,糊弄我就大错特错了。高义儿子的事情,已经惊动了县领导,他徐行想干什么,如果他执意想帮倒忙,我们就不管了,看他怎么办。警告他,两个小时以内,我看不到原件,立刻抓人。”

    不管徐行耍什么花样,吴楚认定了一点,除了他,别人不可能会专门来偷走录像资料。别人需要吗?别人知道在我这里吗?

    难怪这个家伙一直敬我的酒,原来是“居心不良”。这个混蛋,醉翁之意不在酒!

    “老同学,你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你把我当枪使,我也不怪你,赶紧让别人送回去,你呀,实在不放心,叫他拷贝一份,这样总可以了吧?”刘副政委苦笑着告诉了徐行,——吴楚可是有两个小时的底限。

    生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徐行摇头晃脑,“冤枉,冤枉,老同学,既然你们领导相信我,想让我帮忙找一找,我想办法找一找吧,谁让还没有到新单位报到呢,不过,千万不要以为真是我拿了。”

    刘副政委不理他,看着滑稽的老同学怎么表演单口相声。

    “我试试看,试试看,这些人可能还不知道我离开公安局了。”

    徐行当面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他煞有其事的说:

    “老鬼,今天下午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友谊路偷走了一盒录像资料,他是不是吃错药了,啊?那是我们老大的东西,让他们马上交出来,不方便送过去?没关系,可以快递嘛,我警告你们,里面的内容不管多精彩,绝对不可以拷贝,听清楚了吗?一个小时以后,我老大没有收到原件,你就等着我的传唤吧。”

    将手机放进口袋,徐行说,“领导,你看见了,我已经尽力而为了,再找不到的话,真的跟我没关系,你能证明我们始终没有分开过,哪怕是一分钟。”

    “唉,老同学,你觉得有意思吗?”

    刘副政委叹了一口气,“不是看在你为人仗义的份上,我都看不下去了。好了,不要再表演啦,本来就是你叫他偷的,现在你又教他快递回去,你真的以为就你聪明,我们都是傻瓜?”

    吴楚挂了电话,心里暗暗的羡慕高义,他这个一根筋完全不会做人的人,怎么会有徐行这样死心塌地的帮手?

    你看看,徐行简直到了目无法纪的地步。

    如果徐行不是已经离开了公安局,吴楚一定会对他执行纪律处分。

    还有一个问题,让吴楚纳闷的。

    常务副县长杨帆,他打电话了解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

    杨帆和高义之间应该没有利害关系呀?

    处理高义的过程中,常委会上,杨帆并没有为他说过一句话,今天所为目的何在?

    杨帆从头到尾没有为高胜寒说一句话,看起来只是了解情况,不过,吴楚凭自己的直觉,以及以往的工作经验,他能够肯定杨帆是有目的的。

    杨帆的出发点到底是站在高义儿子这里,还是站在对方那边呢?有没有可能是代表背后的人出面说话呢?

    背后的人是谁?可以肯定不会是县委书记,县委书记不会委托别人,难道是县长?或者是市委领导?

    当快递公司的人,让吴楚签收了快递,吴楚打开一看,物归原主了,不由得冷冷的一笑。

    ——高义做师傅的也不过如此,就凭你徐行,行吗?明智的选择是不要跟我斗。

    背后的人是谁?没关系,他不敢站出来更好。

    杨柳回家后,她是看着老爸打电话的,老爸挂了电话,杨柳不满意了。

    “爸,你打这个电话有什么用呢?你根本没有说照顾高胜寒的话?”

    “依依,你还小,有些话说出来,不如不说出来。明白吗?”

    “不明白。”大人之间的绕圈子,杨柳不懂。

    “你觉得世界上什么最可怕?是不是未知的东西?人,为什么怕鬼?因为没有人看见过鬼,所以它才可怕。”

    “老爸,你是县长,别人不怕你吗?为什么要装神弄鬼?”

    “依依,你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越大越不懂规矩了。”杨柳妈**评女儿了。

    “依依,爸爸不是无所不能的,常务副县长也不是至高无上的,上面是不是还有书记,县长,副书记,在县委我只是九个常委中的一个,公安局长也是常委,他完全可以不买我的帐,明白了吗?”

    杨帆一向喜欢把女儿看成朋友,推心置腹的交流。

    “不明白。那么老爸打他的电话,不是等于没有打吗?”

    “那完全不一样,对方是个聪明人,他会考虑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是他不一定会帮助我的同学呀。”

    “有些事情现在不好跟你说,我只能说,他能够秉公处理,你的同学就是幸运的。这个话不能出去说,会影响团结。”

    杨帆往沙发上一靠,“依依,你说的那个高胜寒,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没有啊,我没有说他有女朋友。”

    “那你为什么说,他不会爱你?”

    “他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勇敢、聪明、好学。”

    “所以你觉得配不上他?”

    “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

    “他很善良,总是帮助别人,现在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我们不应该帮帮他吗?”

    杨帆坐好了,认认真真地说,“完全应该,我们的社会需要千千万万的雷锋。一个优秀的人才,要有大爱,要有社会责任感。

    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是班长,应该想办法让同学们一起来想办法,不是帮他逃避责任,而是帮他度过难关。

    比如,如何不耽误他的学业,如何减轻他的精神压力和生活负担。”

    “老爸,他去上课没人照看妈妈,他要照看妈妈又不能上课,怎么办?”

    “办法总会有的,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也可以和他的老师商量商量。当你的心中有了大爱,有了远大的目标,老爸相信,这个世界上可能会有很多配不上你的人,绝对不会有你配不上的人。”

    “谢谢老爸,依依不会让爸妈失望的。还有几个同学在他家里,我过去一下。”

    如果说,杨柳以前看到过高胜寒的勇敢和爱心,那么现在她亲眼目睹高胜寒为母亲擦拭身体,——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男孩子,他居然有像母亲照顾婴幼儿一样的耐心和细致。

    杨帆以前曾经多次教导女儿,做人不需要很多诀窍,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就相当不错了。

    将心比心,如果事情不是发生在高胜寒身上,而是落在自己头上,“我有那么坚强吗?我能够坚持几天?”

    杨柳曾经一次次在私底下设想过,她的答案是,我肯定会崩溃。

    男儿当自强,嘴巴上说说当然容易,一旦天塌下来,有几个人还能够镇定自若。

    杨柳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衣服,高胜寒回头连忙说,“让我来,让我来。”

    高胜寒从杨柳手上接过来衣服,“你帮忙照看一下,我去洗。”

    房间收拾好了,方丛过来问杨柳,“看见你爸爸了吗?他这么说?”

    “他答应了帮忙,结果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回去吃了饭再过来,怎么样?”

    同学们准备走,陶沙马上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随便一点,吃了饭再走。”

    在陶沙和高胜寒的挽留下,几个同学全部在高胜寒的家里吃了中饭。

    饭后,李乱红老师和马迟迟也来了。大家在落实了一些帮助高胜寒的具体措施后,才回去。

    杨柳提议,“我们大家一起来想个办法,看看怎样既不影响他照顾妈妈,还能够继续学习?”

    施青紅没有发言,大家想到的也是录音。由杨柳和方丛负责提供器材设备,施青紅负责录音。放学以后,由楚天阔和冯景异负责交给高胜寒。

    李乱红老师答应,负责单独安排高胜寒的期末考试。

    “等到放了寒假。”杨柳说,“我们发动同学成立一个志愿者小分队,每天安排两个同学到高胜寒家里来,帮助他学习和照顾妈妈。”

    树欲静而风不止。高胜寒他们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也就是屠夫家里,此刻正在群情激愤波涛汹涌。

    屠夫是老二,他的兄弟们听说老二被人打了,住进了医院,他们纷纷赶到医院去了。

    老二看见兄弟们来了,痛哭流涕,“我被别人废了,兄弟们要给我报仇雪恨哪!”

    当他们得知打老二的是公安局高义的儿子,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好几个人都说,马上去打回来。

    老大不同意,他说,“对付一个小孩子用不着大家都去,什么时候都有机会,我们现在是有理的,不要搞得没理了,现在主要是看派出所如何处理,他们处理得好,我们再来对付他。他们不处理或者处理得我们不满意,我们就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老五跳起来说,“走,到派出所去,说不好,老子连他们一起打。”

    老大说,“大家不要急,先回去商量一下,我们吃了中饭,再去也不迟。”

    回去的路上,老五边走边说,“老四,你到村里去,再叫几个后生下午一起去,到时候看他们派出所怎么说。”

    中午,屠夫的几个兄弟另外叫了七八个后生,大家在老大家喝酒吃饭,酒足饭饱,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赶到了派出所。

    看见这么多人要进来,有一个年轻的值班警员出来了,“大家有什么事情吗?”

    “金所长在不在?”老五怒气冲冲地问。

    “他不在,有事情可以和我说。”

    “上午打人的人在哪里?”老五指着年轻警员的鼻子,怒不可遏。

    “你们不要急,相信我们会处理好的,那个人我们已经放了。”

    “放你妈。”老五一巴掌打过去了。他当然没想到,这一巴掌将事情闹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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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吴楚的手段

    老五的一巴掌没有打在警员的脸上,警员避让了。他人年轻,看见对方来者不善,怎么可能没有防备。

    二十多岁的老五也不是真的想打这个警员,他很狂,天高地厚还是知道的,打警察的后果很严重,他懂。他气焰嚣张的目的是给派出所的人来个下马威——不要以为我们李家人好欺负。

    老五没想到他的嚣张误导了其他的人。

    老四叫来的都是一些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二十多岁的人,有几个听见打架马上头脑发热浑身痒痒的?

    十几岁的人不一样,这些人不怕天高地厚,他们更希望有机会大显身手、扬名立万。

    当这些十几岁的小伙子,看见老五动手了,有几个一下子冲过去了,将那个警员死死的按在了墙上。

    一个正在下楼的警员一看势头不对,马上返回去了,他迅速冲进教导员办公室,“不好了,李家村的人来了十几个闹事。”

    教导员腾的一下站起来,“你马上通知所长,我下去看看。”

    走到下面的楼梯口,教导员一看,李家村来十几个人,将一楼值班的五个警员全部控制了。这还了得。

    用手一指,教导员大喝一声,“你们想干什么?有话不可以好好说嘛?我是教导员,有话可以跟我说。”

    老五走过去指着教导员,“跟你说有用吗?你把打了我哥哥的高义儿子交出来。”

    “这个案子现在是治安大队负责,跟我们说没用。”

    “不是你们管,你们为什么要放人?”

    “是抓还是放,我们都会走法律程序,怎么处理你们要相信我们公安局。我现在奉劝你们赶快放人,否则一切后果由你负责。”教导员义正词严的说。

    “我不是吓大的,你不把人交出来,我就不放人。放心,我不会打他们。”老五心想,我没有怎么他们,你敢怎么我,我不相信你们敢对我怎么样。

    碰到这样胡搅蛮缠的角色,教导员沉默了一会儿,他在考虑对策的同时,也在等待所长的到来。

    金所长接到告急电话,立刻指示,“协助教导员控制事态,防止恶化,我马上赶到。”

    双管齐下,金所长一边立即打电话给刑警大队新上任的大队长,“何大,现在有十几个人在围攻我们的派出所,你帮忙调一些警力过来支援一下,尽快控制局势进一步恶化。”

    何大是吴楚在高桥镇当党委书记的时候,高桥镇派出所的所长,而金是吴楚担任康桥镇长时当地派出所的教导员,他们以前对吴楚的工作给予了强有力的支持,现在皆是吴楚局长的得力干将。

    一边迅速通知李家村支书,“我是派出所的老金,你们村委会的干部马上赶到派出所来,动员围攻我们的不法之徒立即离开,不肯回去的,你警告他们,到时候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采取了强制措施。”

    赶到派出所,金所长风风火火的冲进去了,来到楼梯口教导员身旁,走上高一级的台阶,回头对李家村来人说,“我是所长,有问题可以派一两个人向我反映,我会尽力尽快解决,条件是现在马上放开我的人,我警告你们,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冲击司法机关。这是违法犯罪行为。”

    金所长前面说的是客气的,后面的话开始严厉了。

    老五感到了压力,嚣张气焰被压下去了,不过他觉得这样放人太没有面子了,他硬着头皮说,“你把打我哥哥的人交出来,或者抓起来,我们马上放人。”

    金所长冷冷地说,“我再一次警告你,无条件放人,马上。我最后给你三分钟,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金所长清楚自己的干警,他们不是这十几个人可以控制住的,他们不反抗是因为没有命令,怕影响警民关系,激化矛盾。

    当金所长看到何大的三台车到了门口,他故意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宣布,"时间到,无关人员请马上离开现场。"

    看热闹的人,一看清一色雄赳赳气昂昂的二十多个便衣警察包围过来,纷纷往外面跑,生怕会抓错了人。

    金所长说罢,从身上掏出手枪,对自己的部下,以及鱼贯而入的二十多个刑警大队的下命令了,"将这十二个人,全部带到后面去。"

    李家村的几个后生喝了一点酒,开始的时候牛逼哄哄的,现在看见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变化,一个个酒醒了,他们有些人还来不及放手,自己旳手已经被对方拧紧了。

    老五急了,冲着金所长大声问,"你们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我想问问你们想干什么?我已经警告过你,带走。"金所长收枪转身上楼了。

    金所长前脚到了办公室,何大队长后脚也进来了。

    何大顺手关上门,"老金,这么多人,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村委会的李书记马上会过来,先看看他怎么说."金所长递了一根香烟过去,"??谢老兄来的及时。"

    "兄弟,麻烦的就是这个李书记,他的老二在市里当副市长,不但他不把我们县里的一般干部看在眼里,他们村里的小青年更是狂得很。处理轻了,等于没处理,重了一点点说情的就来了,不给面子得罪人,给了面子我们的工作又不好开展,头痛啊。"

    "我想的是宁重勿轻,一來昰为他们好,省的年轻人越来越胆大妄为。另外我不摸摸老虎屁股,他们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要不要先同老大打个招呼,免得他被动?"

    "先不告诉他吧,他不知道就不会被动,知道了,我们都没有了回来旋的余地。你说是不是?老李来了,他在下面咋咋呼呼,你到隔壁教导员那里去坐一下。"

    "金所长,怎么一回事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五十多岁的李家村委会支部记,笑容可掬的来到办公室。

    "李书记,你真的是姗姗来迟呀,坐,请坐。"金所长没有像往常一样站起来握手。

    "金大所长,你一下子把我们村民抓了十几个,不要说我坐不住,我们村里上千号人,谁坐得住哟。"你别说,李书记很清楚自己是两手硬,上面市政府有二弟在,硬;下面有一千多村民,更硬。

    李书记的话如果是搁在没有下过乡镇的干警头上,是够他喝一壸的话。

    金所长是从康桥镇进城的,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康桥镇,几千人的大村庄有好几个,杨家人口还过万呢,那又怎么样?人多,人多可以无法无天嘛,笑话。

    "能够坐不住是好现象,说明李家村的干部群众有觉悟,知道冲击司法机关的的严重性,我们毕竟是法制社会,任何时候、任何人想凌驾于法律之上都不会有好结果。

    你说是不是?

    重庆市的文强官大不大?高义还是全国英模,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可能你也知道。

    你来了好,你是老大哥,受党教育多年,你说说看,应该怎么处理?"

    金所长接过李书记的香烟,点火,吸烟,悠闲的看着他。金所长很清楚你弱他就强的道理。

    "金所长,看你说的,好像我二弟会袒护他们似的。我是说这些年轻人确确实实是錯了,太冲动了,但毕竟是事出有因,年轻人嘛,你大人大量,高抬贵手吧,人,我领回去,一定好好的批评教育他们,保证下不为例。"

    李书记依旧笑的真诚。

    金所长说,"你是老大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事发的时候,你我都不在现场,现在我们去看看监控录像,只要没动手的,我给你面子,马上放人,对于动了手袭警的,我只能说抱歉,必须拘留,否则我没法向我的干警交代,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这个有道理,说得过去。"

    "走,我们看看去。"

    到了监控室,金所长截取了接电话前十分钟到不久前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李书记,你看看这是屠夫的老四还是老五?他一进来,就动手打人了,你再看,有三个人上去了,他们在粗暴的推我的警员,看见没有,按得死死的,一动不能动。

    后面几个人还可以,只是挡住我的人,没有动手。

    你再看看,我们的人民警察是不是保持了最大程度的忍耐和克制?"

    "金所,那么你的意思是?"

    "对,前面的四个人,必须拘留。带头的拘留一个月,后面三个人半个月。"

    "兄弟,这样太重了,意思意思一下,教育为主吧。"

    “老大哥,我也有我的难处呀,我不为我的部下伸张正义,他们会说我是缩头乌龟,以后他们还会听我的吗?现在你老大哥来了,我也不能不给面子,你凭良心说,我应该怎么做?”金所长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给老哥一个面子,三天的七天,怎么样?”让他自己说,他李书记当然朝最短的时间说。

    “哈哈,李书记,我们不是在菜市场买菜,需要讨价还价吗?就这样,七天的半个月。你去值班室坐一下,我去布置好,先走一步,另外有点事情,改天陪老哥喝酒。”

    “金所长,说良心话,还是太重了。”李书记没动,神色很难看。

    金所长用手指指李书记,指指上面,“找找他们,你不会吗?我保证没有意见。行了吗?”

    金所长来到教导员办公室,“你马上安排,每个人分别做个笔录,然后,先放三个被动的,吃了晚饭再放五个,这样李书记更有面子。另外四个动手了的,为首的屠夫的兄弟拘留半个月,其他三个一个星期。”

    “金所,你是不是过河拆桥,我的人回去了,我还在这里,你就打算不闻不问了?”何大队长不干了。

    “怎么会,这里搞好了,我们走,唉,说起来是休息,比上班还要忙,走,走,走。”金所长带头下去了。

    到了外面,何大问,“要不要叫上老大?”

    “他肯定有应酬,不然早已经打我们的电话了。吃了饭过去坐一下。”

    吃了晚饭,金所长和何大队长到了吴楚局长家里。

    吴楚在听了金所长颇为得意的汇报后,正色道,“恩威并施,威不够,何恩之有?拘留时间不能减少。因为你减少不减少,已经结下了梁子。

    曹操当一个小小的洛阳北都尉,为什么会名扬天下?他就是敢于拿权贵开刀。

    现在社会风气不好,就是因为没有人敢动真格动摸老虎屁股,结果一些有钱有势的人,包括他们的远亲近邻越来越胡作非为。

    我当一任局长,一定要刹一刹歪风邪气。

    我们不立威就要看所有这些人的脸色,我们立威了,大不了得罪一两个人,其他的人就要看我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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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过人的眼光

    吴楚确实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你不服不行。

    金所长是特别佩服,不过,他还是有顾虑,“吴局,如果我们在拘留的时间上,不作出让步,恐怕菜市场纠纷的事情很难处理。”

    “你作出了让步,也同样很难处理。在老百姓的观念里,发生纠纷的双方,没有负伤的,就应该赔偿负了伤的,他们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高义的儿子是正当防卫,难道需要承担责任吗?他不承担责任,屠夫的几个兄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吴楚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吴楚接着说,“他们今天闯派出所目的是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好哇,看看谁给谁下马威。”

    “吴局,我们帮助高义的儿子,高义不会感谢我们,但是我们会得罪李家村上上下下的人。得不偿失吧?”何大说。

    “铁肩担道义,我们的责任就是主持公道打击犯罪,在个人利益上斤斤计较,是做不了大事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相信正义在我们这里。”吴楚肯定点说。

    金所长越听越糊涂,何大队长也是愈来愈看不懂吴楚局长了。

    他们发现,吴楚当了公安局长、政法委书记,进入了县委常委领导班子以后,有了很大的变化。

    除了喝酒还是一如既往的豪爽,看问题、想问题、处理问题和以前大不相同。

    在他们两个人的印象中,吴楚处理问题一向以稳定大局为重,快、准、狠,干净利落毫不留情,难道他会在对待高义儿子的问题上,粘粘糊糊,举棋不定,捡起芝麻丢掉西瓜吗?

    高义本身也就是那样,他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不说市政府的李副市长,我们得罪不起;也不说李家村上千号人,众怒难犯;仅仅是屠夫就有兄弟五个,而且没有一个是好说话的善良之辈,孰轻孰重,何去何从,不是一清二楚明明白白的吗?

    老大是不是喝多了酒?金所长同何大队长互相看了一眼,老大真的喝多了酒,满嘴都是酒气。

    吴楚中午三个人每人喝了一斤酒,喝多了吗?确实不少。

    不过,这么一点酒,完全不会影响吴楚的判断力。他才不会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傻事。

    第二天一大早,陶沙领着一个不到30岁的青年,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里。

    这个人比高胜寒矮一点,圆圆的脸蛋,小眼睛,皮肤有点黑,戴一副眼镜,举手投足文质彬彬的。

    来人自我介绍说,本人姓季名平山,笔名:江南烟雨,是一个青年诗人、剧作家。

    高胜寒说,“你自己四处随便看看,自己随便一点,我没有时间帮你什么忙,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最好是让陶沙大哥帮你。”

    江南烟雨说,“我的主要精力放在写作上,可能不能帮你什么忙,你不要见怪就可以了,我是个很简单的人,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写,因此,请放心,我不会给你添很多麻烦的。

    你是叫毛毛吧?我不会做家务,平时你只需要帮忙做菜弄饭洗洗衣服就可以了。”

    看见高胜寒睁大了眼睛,烟雨江南马上笑着说,“饭菜可以和你一起吃,衣服用洗衣机洗洗就可以。不增加你什么麻烦的。”

    高胜寒一边点点头,心里一边在心里嘀咕,“平时最麻烦的事情就是做家务,他不会做家务,还好意思说不增加我的麻烦,乖乖,如果不是外公介绍的,我宁可给他钱,让他到外面简单去。”

    江南烟雨只是背了一个大的行李包来,他放下行李包,“毛毛,你去照顾你妈妈,陶老板,你帮个忙。”

    高胜寒走到房间门口,看了看熟睡中的母亲,回过头看着江南烟雨,他觉得这个人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江南烟雨,雾蒙蒙雨蒙蒙。

    因为江南烟雨的包里面除了几件衣服,一部手提电脑,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居然没有被褥什么的。

    江南烟雨是到我家来上班还是来生活?高胜寒到学校去上课,包里面的东西好像也不会比他的少到哪里去。

    “季大哥,我要帮你准备铺盖吗?”高胜寒问。

    “要的,要的,我说了自己带来,你外公说,不用麻烦带来带去,我女儿家里多得很。”江南烟雨不见外。

    抬起头,江南烟雨说,“你外公告诉我,你用拨浪鼓做通讯工具,那确实太原始了,我带了器材来,帮你安装一些现代设备,对讲门铃、床头按铃、无线按铃、探头、家庭用对讲机,一个小时后,你在家里的任何位置,都可以看到你妈妈的情况,你妈妈需要你,她也随时可以召唤到你。

    你以后想睡觉就可以睡觉,铃声你可以自由调节。

    当然,如果你另外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我,我通常都会有办法,我是学电子专业的,不用和我客气。”

    “那太好了,等你安装好了,我就去帮你弄好铺盖。季大哥,我可以叫你大哥吗?”高胜寒这下真的开心了。

    “当然可以,我倒是怕毛毛以后飞黄腾达了,会不认识了我这个大哥。”江南烟雨笑眯眯的看着毛毛。

    高胜寒想看着大哥的眼睛,可是失望了。

    江南烟雨的眼睛太小了,不笑的时候,勉勉强强可以看到一点点眼珠子,笑起来就是一条缝。

    “怎么会呢,你和陶沙大哥都是在我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的好人、好大哥,我一辈子不敢忘的。大哥,你这次到江南来,是计划写诗歌还是写剧本?”

    “写剧本,战争年代描写侦察兵的作品有很多,像《林海雪原》、《渡江侦察记》等等,很受欢迎。

    现在反映特种兵题材的影视剧也特别跑火。

    我想写一部反映建国后到九十年代以前,那些老侦察兵战斗生活和爱情的电视剧,我相信在他们身上,一定也会有很多可歌可泣的感人故事。”

    “是呀,我爸爸就是老侦察兵,是侦察连连长,立过好多战功,他和我妈妈的故事是非常非常浪漫的,真的有传奇色彩。”

    “不瞒你说,我就是冲着你爸爸妈妈来的。我和你外公可以说是忘年交,我们聊天的时候,他讲述了一个侦察连连长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深深的打动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故事的主人公是老人的女儿、女婿,你的爸爸妈妈,于是我来了。”

    “可是,我爸爸在坐牢,妈妈现在说话说不清楚。”年轻人说的很寒酸。

    “没关系的,有空我也会去看他的,至于你妈妈,很快会好起来的,我不急,剧本不是纪录片,可以虚构一些情节的。”江南烟雨在整理设备,做安装的准备。

    “大哥,你还写诗歌吗?我们江南水乡风景真的美丽如画。”高胜寒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有诗人崇拜情结。

    陶沙说,“让哪一个诗人写江南水乡,我估计他都会哭,因为前人写的太多太好了,想有突破性的作品,几乎是没有可能,你们发现没有,苏东坡写了‘明月几时有’,后面还有人敢写中秋月吗?哪怕是有自不量力多人,别人肯定不会看,可能超过苏东坡吗?”

    “写作最呕心沥血的是诗歌创作,十天半个月,不一定写得出来十行自己满意的,更不要说写的能够让别人喜欢欣赏。即使是发表了,十行才多少字?稿费有多少?所以说,诗人是最苦最累最可怜的,现在还没有饿死的诗人,肯定是跟我一样赚外快了。”

    江南烟雨是深有感触。“现在写长篇小说的,一个月写十万,十几万字,天马行空胡编乱造,怎么离奇,怎么稀奇古怪,就怎么写,不需要社会实践,有没有人生阅历,完全没关系。唉,职业道德的缺失是当今的难治之症。”

    在星期一的班子成员碰头会上,吴楚通知治安大队大队长、友谊路派出所所长列席会议。

    会议一开始,吴楚开门见山说,“我们今天开会,先看一段录像带,由许连空介绍情况,然后大家再一起来讨论讨论。”

    许连空用指挥棒指着荧荧屏上的人,介绍道:“昨天早上8:21,这个年轻人叫高胜寒,他想买猪肉,因为没有买菜的经验,在现场边看边学,他站在那里有9分12秒,这个是屠夫李二雄,他看着不耐烦了,在赶这个年轻人走,年轻人走了,屠夫还在骂人,年轻人生气了,想回去,被人劝说走了。

    年轻人买了菜出来,他想买水果,有一个好一点的,不同规格的水果,被前面的人放在了这里,等一下我会回放给大家看,是不是这个年轻人放上去的。

    就因为这个苹果,卖水果的同这个年轻人发生了争执,卖水果的动手打人了,你们看一次两次,第三次,忍无可忍年轻人还手了,他出手比较狠,卖水果的被打掉了两颗牙齿。

    我们再来看,李二雄冲出来了,这跟他没有关系,大家再看,他拿起了屠刀,朝着年轻人砍过去了,一刀,两刀,三刀,没有犹豫,年轻人一直在避让,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年轻人反击了,你们看就这一下,李二雄肘关节粉碎性骨折。

    事情经过就这样。”

    “金所长,你再介绍一下昨天下午的情况。”吴楚说。

    金所长也带来了监控录像,大家看完了以后,金所长说,“这些人是来为李二雄讨说法的,鉴于他们暴力妨害公务,冲击公安机关,我已经对相关行为人进行了治安拘留,为首的拘留十五天,另外三个动了手的,拘留七天,完毕。”

    吴楚说,“事情发生的经过,大家都清楚了,如何处理我们大家拿出一个统一的意见来。金所长的处理措施,我完全同意,以后凡是敢于向我们公安机关公然挑战的,一律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政委,我个人意见,不管是谁说情,拘留时间一天都不能少。

    这个年轻人是我们公安子弟,前副局长高义的儿子,我们不处理他,别人会说我们官官相护,甚至有可能引发**,我们处理他,又不合情不合理不合法。

    我们是为了一时表面的稳定,牺牲一个年轻人的前途,还是直面矛盾?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将一个小小的民事纠纷提交班子会议讨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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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吴楚的决断

    吴楚作了开场白,没想到与会人员一个个默不作声了。

    怎么回事?吴楚原以为大家会帮高义儿子说话的,结果却意外出现了冷场。

    有人在笔记本写写画画,有人在放眼窗外,有人在望着天花板,还有人眼睛瞧着前面发呆,就是没有人看着吴楚。

    为什么?没人知道吴楚的真实想法呀。

    只要吴楚明确了他的观点,大家基本上都会畅所欲言。

    以往开会,对于一把手的提议,赞同的自然是旗帜鲜明,踊跃发言;不赞成的也会说说理由,谈谈补充意见;至于反对的,他也要表态,当然是委婉含蓄的。

    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吴楚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我的观点不明确吗?

    应该说是很明确的,那么为何大家还在装聋作哑呢?

    大家装聋作哑的原因是不知道吴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如果说这个小青年不是高义的儿子,大家早已经争先恐后发言了。

    要知道不久前,高义也是他们之间的一员,现在他在哪里?是谁把高义送进监狱去的?

    前一天还可以出席会议的徐行,现在又在哪里?他还不是高义的儿子,仅仅只是高义的徒弟。

    高义的儿子,吴楚是在帮他说话吗?吴楚帮高义的儿子可能吗?

    吴楚是不是故意在指鹿为马?——谁心中有数?

    能够坐在小会议室开会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吴楚是人精中的精英。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症结。

    吴楚履新公安局以来,他在内部已经成功的清除了高义这个路障,树立了绝对的权威。但是,通过昨天与刘副政委的交谈交流,吴楚猛然意识到了,立威是一把双刃剑,自己在清除高义的同时,也失去了人心。

    敬畏和畏惧一字之差,差之何止千里。让部属畏惧不是吴楚希望看见的,他期待的是别人的敬畏。

    小恩小惠只能够慢慢的收买人心,大仁大义才能迅速收服人心,吴楚深谙此道。

    从高胜寒打架事件上,吴楚瞬间就捕捉到了“亡羊补牢”的机会;

    李家村的人大闹友谊路派出所,吴楚即刻窥见了一箭双雕在整个银城“扬名立万”的契机。

    当吴楚察觉到大家是在怀疑他的动机,他清楚是自己拿出诚意的时候了。

    可是,他自己不能直截了当直奔主题,那样的话,明珠暗投,别人更会怀疑他的动机。

    怎么办?你别说,吴楚真的是聪明绝顶。大家不是不想表态吗?好,现在就不讨论了,让大家回去讨论。大家私底下的讨论越热闹,对吴楚下一步的步骤越有利。

    说到底,吴楚希望的就是广为人知。

    “咳咳。”吴楚清清嗓子,“昨天菜市场发生的民事纠纷,大家想多考虑一下,完全应该,为了慎重起见,大家回去也可以开个小会讨论讨论。上午的会议到此结束,下午四点钟我们大家再碰碰头,到时候各位可不要茶壶里煮饺子——肚里有货倒不出来了。”

    江南烟雨安装电子设备的业务水平非常了得,屋里面主要的场所安装了探头,院子里,围墙外面也安装了。

    江南烟雨的安装进入了尾声,那边病房的设备又到了。

    高胜寒一看便知道是朱颜阿姨的杰作,病房的设备几乎就是省城特护病房的翻版,当然,医院设备的质量远远不能与这个相比,朱颜挑选的都是知名品牌。

    在陶沙的帮助下,三个人很快将高胜寒原来的房间收拾好了。高胜寒的母亲殷勤高高兴兴的躺在了新的专用病床上。

    高胜寒很高兴,问江南烟雨,“季大哥,你是一个作家,不会做家务,为什么做这些事情那么熟练?”

    “这是男人应该会做的。”

    呵呵,难道洗衣服做饭炒菜就不是男人做的?关键是娶什么样的女孩做老婆。江南烟雨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大红大紫了,竟然会成为江南暖男。

    “大哥,如果你的作品火了,你会不会帮我签名?”高胜寒天真的问。因为他发现很多粉丝,想得到偶像的签名很困难。

    陶沙笑了,“那时候季大哥会说,兄弟对不起,我眼睛小,没看见你们。签名就不要指望了。”

    “那是肯定不会给你们签名的,我给兄弟签名算怎么回事。陶老板你说是不是?不过毛毛可以来演我的男一号,让很多很多神魂颠倒的女孩子找你签名。陶兄弟配角,还是当你的小老板,那时候,保证你的生意会应接不暇,嘿嘿嘿。”

    你别说,江南烟雨突然觉得让毛毛来演他爸爸,真的是不二人选。

    毛毛人帅气,可以吸引大量的女粉丝,尤其是眉宇之间还有一股阳刚之气、浩然之气,那是当今舞台上很多扭扭捏捏的小鲜肉不具备的。

    他们三个人在开心着他们的开心,他们没想到,特别是高胜寒,没想到外面很多人在为他的事情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斗争。

    在班子扩大会议上,最纠结的是谁?

    最纠结的是刘副政委。

    不管老同学徐行是不是言辞恳切的求助自己,这一次刘副政委都不会坐视不管了。

    自从听说殷勤在探视高义的时候昏迷不醒了,刘副政委脑海里马上想到了一个词,“造孽呀!”

    那是一个多么美满幸福的家庭,一下子家破人亡了,留下一个不大不小不上不下的孩子,你让他怎么生活下去!

    权力斗争你死我活,刘副政委见怪不怪,但是发生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一幕是太残忍了。

    以前,刘副政委觉得自己没能帮到高义,心里有点愧疚,眼下再不帮帮他的儿子,他良心上过不去呀。

    很显然,毛毛对付卖水果的,是有错的,有理没有节,不应该下手太重。但是,对付屠夫则纯粹就是正当防卫,如果不秉公处理,如何说得过去?

    也许你会说,既然同情毛毛,而毛毛也有理,刘副政委有什么纠结的?明确提出自己的看法不就得了,犯得着纠结吗?

    现实生活不是做选择题,非对即错,里面的水深得很。

    刘副政委可以明显觉察到吴局对处理毛毛这件事情的态度变化,究竟是为什么,他捉摸不透。

    吴局让他负责调查处理,说明什么?说明吴局对自己开始信任了,也可能有让自己出面做好人的意思在里面。

    但是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操之过急贸然表态又有可能适得其反。

    从个人情感上,刘副政委会同情毛毛,从明辨是非的角度,他会实事求是,但是,从工作上,他必须积极配合吴局开展工作。

    刘副政委认为秉公处理毛毛的事情,利大于弊,尤其是对于吴局来说。他决定同吴局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刘副政委来到局长一室,敲门。

    “进来。”

    推开门,往里面一看,政委在里面,刘副政委一拉门,马上想退出去。

    吴楚指指对面的沙发,淡淡的笑笑。

    “坐下来,是不是说菜市场的事情?你不要有顾虑,你负责处理这件事,我说一个八字方便针,依法办事事,秉公处理。我和政委也在商量以后可能出现的情况,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也听说了,市里的某些领导,对家乡很有感情,只要乡里乡亲出点事情,马上会打电话找关系出面说情。

    这样看到起来是重感情,其实未必是好事情。

    这个我们不管他,只要我们实事求是,坚持原则,对上级对老百姓都可以交代。

    大胆工作,出了问题我负责,说到底无非就是摘了我的乌纱帽,回去种田,种田是我的老本行,没什么。”

    刘副政委没有过去坐,有了吴局的明确指示,他也不需要啰嗦了,点一下头,退出了。

    他下一步的工作就是通知许连空拿出一个初步意见来,再过来一起商量商量,下午开会的时候,将处理意见提交大家讨论。

    在许连空还没有过来到时候,刘副政委打了电话给徐行。

    “过去报到了?真羡慕你呀,康桥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是不是,你现在也用不着三天两头值班了。毛毛的事,你不要总是反反复复说,到底怎么处理,你还不相信组织吗?对,你要跟毛毛打个招呼,不要自己去买菜了,最近没事不要到处乱跑,多陪陪妈妈,听清楚了吗?”

    不打招呼,高胜寒也用不着出去买菜了,因为保姆阿姨来了。

    陶沙让高胜寒同保姆阿姨谈,高胜寒真的不知道谈什么。他不知所措的看着陶沙,陶沙摇摇头。

    还好,江南烟雨自告奋勇,“我来谈。”

    “阿姨,你说一下,买菜,洗菜,搞卫生,主要的是擦桌椅凳,有空陪毛毛妈妈聊聊天,地面的卫生不要你搞,我负责,顺便锻炼锻炼身体,其它的由毛毛自己做。多少钱一个月,你自己看看。”

    谁洗衣服做饭炒菜呢?高胜寒看看江南烟雨,看看陶沙。

    陶沙只是笑,不说话。

    江南烟雨不理会毛毛,他看着阿姨。

    “1800,可以吗?”阿姨小心翼翼的。

    “可以,毛毛你说呢?2000怎么样?”江南烟雨问毛毛。

    毛毛笑了,你都说了2000,我可能说1800吗?就这样吧。

    上午会议吴局长提出的问题,还没有正式讨论,已经有人传到李家村去了。

    李家一部分村民中午聚到一起议论起来了,他们一致的意见是,如果吴楚不处理高义的儿子,不赔偿医疗费用和精神损失费,就去找吴楚讨说法。

    有人又将这一秘密迅速传递给了吴楚,吴楚当机立断,“你可以放风出去,公安局不可能徇私枉法,另外,帮我盯紧了,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告诉我。”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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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群体大事件

    吴楚的文凭是本科,党校毕业,他的原始文凭,只是高中毕业。

    吴楚没有机会进入大学院校深造,但是,有一所特别广阔的天地接纳了他,那就是乡村大舞台。

    看《水浒传》、《三国演义》、《福尔摩斯探案集》,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吴楚喜欢曹操,喜欢吴用,也喜欢福尔摩斯,年轻时渴望成为一名特工。

    当如同伯乐一般的县委书记准备重用吴楚时,就具体的去向,他征求吴楚的意见,吴楚选择了公安局。

    吴楚认为自己更合适从事这份工作,事实确实如此,他有如鱼得水的舒适和痛快。

    可以说,谁都没想到,吴楚一听到李家村的人大闹了友谊路派出所,他很快就在李家村安排了卧底。

    吴楚预感到李家村的人会兴风作浪。当然他吴楚不是步步紧逼,李家村的村民也不会没事找事。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怕事的主,你打他一巴掌,他背后说儿子打老子;你跑到他家里去耀武扬威,他怕面子上不好看,也会说一两声抗议。

    没有能耐哪里有底气,没有底气当然挨打受气!

    吴楚是个有能耐的人,而且渴望让大家看到他的能耐。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你沧海风平浪静,没能耐的人欢天喜地,太平哪。

    有能耐的或者自以为有能耐的,他会觉得郁闷,他会想方设法翻江倒海没事找事。

    吴楚深思熟虑了一番,临时取消了下午的会议。

    他通知刘副政委,“我认为我们暂时不要急于拿出处理意见了,等到受伤的人出院了,再一次性处理。你以为如何?”

    刘副政委以为然也。

    也许有人会说,吴楚这样的人怎么能够当干部,而且是公安局局长?

    错了。他是个不错的干部。

    吴楚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也不是一个怕负责任的人,他是个敢于负责任勇于负责任的人,同时又是疾恶如仇的人。

    小时候,因为是随母嫁过来的继子,备遭村里人的白眼,饱受同龄人的欺凌。

    因祸得福的是在村委会主任选举的时候,村里两大家族势均力敌,互不相让,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了。

    当了村主任不久,他略施小计,欺上瞒下欺男霸女的村支书靠边站了。

    村支书有实权,也是个肥缺,别人恋恋不舍,他弃之如草芥。

    他志不在此。宁可去镇政府当一个无足轻重的副镇长。

    别人升迁靠拉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卖身投靠,吴楚是反其道而行之。

    吴楚努力去表现的是为官清正廉洁,处事大刀阔斧,工作雷厉风行。他从来不会主动投靠哪个上级领导,他相信自己的才干,他采取的措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谁赏识他,提拔他,他忠心耿耿跟谁,知恩必报,而且是涌泉相报。

    权力依靠权力,权力巩固权力,一切服务于获取更大的权力,吴楚在不断的权力之争中,尝到了权力带来的巨大快乐,以至于乐此不疲。

    搞村支书,盖帽常务副镇长,挤兑镇长,与书记分庭抗礼,以前吴楚的对手无一例外的是走在他前面的人。

    踏上新的征途,高义是吴楚第一个被清洗的下属,有点"攘外先安内"的意思。

    眼下内部基本稳定了,攘外便刻不容缓了。

    高义是吴楚的棋子,高胜寒不是。高胜寒只是牺牲品,砍倒的大树上的藤蔓。

    当吴楚发现高胜寒这根藤蔓,可以牵扯另外一颗大树的时候,他也成为了吴楚手中的棋子。

    祸从天降,这是高胜寒的人生悲剧。

    高胜寒万般无奈之下,将卖水果的打掉了牙齿,把李二雄打成了残废,他老老实实在家里等待公安局的处理结果。

    第二天吃了晚饭,看到公安局没有反应,李二雄的兄弟不干了。

    特别是李二雄的四弟,他在村里叫嚣起来,“我哥哥被打的残废了,对方没有人来看望,也没有人拿钱出来,还抓了我们四个人,太不讲道理了,兄弟们,有胆量的跟我到高义家里去,我们去找他儿子算账,不给钱,就操他家。”

    讲义气有胆量的人那里都有,李家村当即有四个年轻人积极响应。

    老四说,“高义的儿子有两下功夫的,我们不能空手去,也不要拿刀,带木棍去,他不给钱我们就打,只要不打死,打废了我负责。”

    有几个老年人说,“你们不要再冒冒失失了,等几天看看再说,急什么。”

    年轻人不听老人言。

    晚饭是高胜寒做的,江南烟雨对保姆说,“我加了你两个百块钱,你帮忙教教毛毛炒菜。”因此,菜也是高胜寒炒的。

    大家吃了饭,江南烟雨说,“我上楼去了,不打搅你了,我开始写作,有事这个红色的按键是我房间的响铃。”

    高胜寒拿出书本,录音机正准备复习,江南烟雨突然来到了他的背后,“出来一下。”

    到了客厅,江南烟雨说,“有人来找麻烦了,你上楼去,无论如何不要下来,我来应付,快点。”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有人叫开门。

    江南烟雨看着毛毛上楼了,他去开门了。

    大门一开,五个拿着棍棒气势汹汹的年轻人的挤进来了。

    江南烟雨后退几步,张开双手,“慢点,你们找谁?想干什么?”江南烟雨的普通话确实不怎么样。

    “我们找高义的儿子,叫他出来。”老四说。

    “他出去买东西了,有话跟我说,我是这里的房客。”

    “跟你说有屁用,兄弟们,把他家给我砸了。”

    看见他们几个人逼过来,江南烟雨迅速退到了楼梯口,他站在台阶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一根扫帚的竹棍子。

    那五个人来到客厅,砸了电视机、冰箱,掀翻了沙发、茶几,反正客厅里面的东西砸不坏的,统统的掀翻了,江南烟雨只是在旁观,没说话。

    有人推开了客房,进去将被褥扔到了地上,掀翻了里面的书桌,江南烟雨也没有开口。

    有人推开始了毛毛妈妈的病房,想进去,江南烟雨开口了,他举起扫帚棍指着那个人喝道,“那是病房,进去者死!”

    老四离江南烟雨最近,他听见这个人口出狂言,挥起木棍就打过去了。

    “咔嚓”一声,老四的木棍还没有举起来,已经掉在地上了,江南烟雨手里的竹棍尖尖顶在了老四的咽喉上。

    江南烟雨冷冷的说,“我不想惹你们,你们也不要跟我过不去,我只是房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你们不放过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完全没有了人性,我不会不管。出去吧,见好就收。”

    进来的五个人什么时候见过功夫这么好的人?他们在面面相觑。

    “留下木棍,出去,我不想动手。”江南烟雨看见这几个人还站在那里不动,大喝一声,“滚!”

    只听见噼里啪啦木棍扔掉的声音,五个人乖乖的出去了。

    这五个人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呜啊呜啊”,110的警车到了门口,几个干警将他们挡住了。

    这五个人个个是惊慌失措。

    有个干警看见江南烟雨走出来,马上问他,“这几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闹事?”

    “哦,没什么,他们只是过来玩玩。”

    “是谁报案的?”干警问。

    “真的不知道,肯定不是我们,你可以看看来电显示。”江南烟雨笑笑。

    干警回头看看那五个人,警告道,“我提醒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听见没有?”

    其中有个人连忙说,“知道,知道。”边说边往门外走了,其他四个人跟着出去了,出了门,五个人一溜烟跑了。

    接警干警一看,怎么回事?有人在玩我们?报假警?他拿起手机,接通了指挥中心,“查一查,刚才报警的电话号码。”

    “怎么了?没有抓住人吗?,你这个家伙,是老大吴局报的警,不然,我肯定会告诉你电话号码,你直接向他汇报吧。”

    这个干警傻了眼,“吴,吴局,我,我,我,------”

    “我知道了,你怎么能这样办案呢?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将人放跑了,明天写一份检查,交给我。现在进去看看,将情况了解清楚,形成文字,明天一起拿过来。”吴楚挂电话了。

    一听说是吴局长亲自报案的,几个干警都急了,马上到里面去查看起来。

    真的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高义家里的客厅里面就像进来了土匪,里面是一片狼藉。

    高胜寒默默地站在楼梯口,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严峻。

    有人认识毛毛,“毛毛,怎么是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都是一些什么人?”

    高胜寒心里在倒海翻江,他说不出话来。

    江南烟雨走过来,“我们不认识他们,既然他们走了,就算了吧。”

    “那怎么行,他们这是在犯法,如此胆大妄为那还了得,实话实说吧。”领头的干警不同意,搞不清楚他怎么汇报?

    领头的干警经验比较丰富,他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了探头,他很严肃的对毛毛说,“请你们配合一下,将录像资料交给我,我现在是公务在身,请配合。”

    这样一来,江南烟雨也无话可说了,他将录像资料拷贝了一份,原始的交给了干警。

    干警离开了毛毛家里,马上打电话给吴局长,“我拿到了录像资料,要不要现在交给您?”

    “不用给我,交给治安大队许大队长,让他同刘副政委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许连空看了录像资料以后,肯定了是李家村里的人,然后向刘副政委作了汇报,请示处理意见。

    刘副政委认为性质恶劣,应该给予治安拘留,为了慎重起见,他向吴局作了汇报,提出了处理意见。

    吴楚说,“同意你的意见,你现在联系许连空,让友谊路派出所配合你们,先将村支书请到派出所,让他认人带路,凌晨一点钟,将这五个人全部拘留起来。”

    晚上,五个人全部抓起来拘留了。第二天,李家村民群情激愤,几百个男男女女到公安局找吴楚讨说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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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尽人皆知了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铁石心肠的吴楚也不例外。

    自从高义进去了以后,吴楚在家里的时候,会有事没事到后面的阳台上转转,看看白云,看看蓝天,看看星星和月亮,看看毛毛。

    当他发现有一伙人,在毛毛的家门口大呼小叫,他马上意识到李家村的人,上门找麻烦来了。

    吴楚站在阳台上,密切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当他听见毛毛家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他愤怒了,亲自打了110。

    吴楚知道再一次抓李家村的人,可能会引发**,不过,他没有想到,第二天上午,两百多个李家村民就找上门来了。

    好在他安排了卧底,村民还没有出村,他已经得到了消息。

    李家村的村支书在配合公安干警,将五个到高义家里打砸的人抓起来以后,他马上打电话问在公安局工作的村里人,是谁下命令抓人的。

    当他知道这一次是吴楚亲自下命令的,不由得火冒三丈。他前面为了那四个拘留的人,去局里找过政委,希望他酌情考虑,减少一点拘留的时间,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李书记经过一番打听,知道是吴楚发了话,任何人求情都没有用,他当时心里就特别不痛快了。

    他打了电话给二弟,添油加醋的告了吴楚的状,说,吴楚公开说了,哪怕就是李市长说情也不管用。

    事实上吴楚没有提李市长,不过,可以肯定,吴楚的潜台词就是指李市长。

    李副市长在电话里面笑了笑,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算了,老大,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当李副市长听说今天又抓了他们村里的五个人,而且是吴楚亲自下命令的,心里很不痛快了。

    李副市长说,“老大,这个人恐怕喝多了酒,不怕事情大,那就让他知道知道,我们李家村的人是不是好欺负,是不是泥捏的。记住,在村里面千万不要说我知道这件事情。”

    掩耳盗铃的事情,用得着老大说出来吗?

    李书记去组织群众、发动群众,群众积极响应,就因为他有兄弟这个后台呀。

    没有后台他敢吗?村支书的乌纱帽不是乌纱帽吗?

    当然,大部分群众不明真相也是主要原因。

    在江南烟雨喝道“进去者死”的时候,满腔怒火的高胜寒操起一根钢管,已经一声不响来到了楼梯拐弯的地方,准备好了随时冲出去保护母亲,不惜以死相搏。

    假设不是江南烟雨在,可以肯定,一场更加血腥的搏杀在所难免。

    两败俱伤。江南烟雨的到来,是高胜寒的幸运,同时也是老四和另外四个人的造化。

    以高胜寒的个人实力,一比五,即使他落败的话,对方三个人落残基本上是没有悬念的。

    人一生中的祸福有其必然性,也充满了偶然性。

    屠夫李二雄总有一天挨打是必然的,被少年高胜寒废了是偶然的。高胜寒只买过一次菜。

    有人找上门来滋事,习武之人的反抗也是必然的,没打起来是偶然的。

    110的走了以后,江南烟雨看见高胜寒还是懵在那里,马上安慰他。

    “没事,这些冰箱电视机早就要淘汰了,砸了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明天我去买新的来,抵我的房租好了。

    你需要索赔吗?不需要也好,反正值不了多少钱。

    如果你提出索赔的话,他们也跑不了。”

    江南烟雨说的云淡风轻。

    “走,我们进去看看你妈妈,她可能很担心。”拉着毛毛,江南烟雨绕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见母亲的眼中有惊恐,眼角有泪水,高胜寒心乱如麻,他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妈,妈,没事了,没事了。”

    殷勤听见外面乒乒乓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恐不安,“怎,么,啦?”

    高胜寒不知道如何回答,笑模笑样的江南烟雨马上来到殷勤面前,躬身弯腰,开口了。

    “阿姨,我是从泉州过来的,毛毛外公介绍我过来住几个月,刚才我让人将客厅里面的东西拆了,换新的,没事,明天换好了,扶你出去看看,保证让你满意。”

    高胜寒看了江南烟雨一眼,诧异非常。

    这个大哥是作家吗?怎么弄那些电子设备那么专业?学电子的?那么刚才他大喝一声,那几个凶神怎么真的滚走了?(高胜寒没看见他动手)有魔法?

    你再看他跟母亲说话,说谎说的和真的一样,母亲居然笑了。

    “毛毛,徐行来了,你去开门。”江南烟雨突然一说,把高胜寒吓了一跳。

    高胜寒半信半疑的来到大门口开门,徐行果然正在那里东张西望。

    来到客厅,只看了一眼,徐行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痛的看着地上,后悔自己来晚了一步。

    惊奇的高胜寒快速来到江南烟雨面前,“季大哥,你怎么知道徐叔叔来了?你认识他?”

    江南烟雨指着墙上的显示屏,“你要随时关注显示屏,这里可以看见大门口的一切,厨房、客厅、卫生间、楼上都安装了,朱颜说了,这个时候会来你家里的,除了陶沙就是徐行,所以不用问。”

    一向心高气傲,自以为自己各方面相当不错的高胜寒,这时候真的是发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远远不够优秀。

    “徐叔叔,我介绍你认识一下,季大哥,季平山,笔名江南烟雨,他是一个诗人、剧作家,是我外公介绍过来的,他安装了很多电子设备,还准备以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写一部电视剧。”高胜寒心情好多了,他为自己有这个大哥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徐行走进房间,到江南烟雨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来得好,来得及时,谢谢你,我叫徐行。”

    江南烟雨忙说,“久仰久仰,原银城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现在应该叫你徐副书记,曾经是警校擒拿格斗的冠军,全省公安系统射击比赛的亚军,荣获一次集体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三次个人三等功,不错吧?”

    不要说高胜寒是目瞪口呆,徐行也是十分惊讶,“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嘿嘿,暂时保密。”

    徐行拉着江南烟雨来到客厅,指了指地面上,“是你保护了毛毛?”

    江南烟雨笑笑说,“谈不上保护吧,我让他上楼回避了一下。”

    注视着江南烟雨,徐行狡黠的一笑,“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哦,愿闻其详。”江南烟雨眯着眼。

    “你肯定是殷董事长的贴身保镖,老人家特意安排你过来保护他外甥的。”

    徐行一看客厅里面被打砸的如此狼藉,而毛毛毫发无损,知道是得力于此人的保护,再加上同江南烟雨一握手,更是清楚此人功夫了得,非寻常之辈。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

    江南烟雨依旧是眯着眼,笑而不答。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江南烟雨的窗户太小,你根本看不见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李家村民刚刚出村,吴楚调集的大队人马已经在公安局严阵以待。

    刑警大队、巡警大队、治安大队、交警大队、派出所、武警,在公安局大门口,到局办公大楼设置了三道防线。

    电视台的记者,报社的记者都来了。

    别人一看架势会紧张,吴楚是暗暗的兴奋,他通知办公室,将李家村里所有在县委、县政府各部门工作的人员名单、联系电话整理了一份拿过来,扩音喇叭也拿过来了。

    吴楚不怕他们来,他怕他们不来,不来就不好玩。如果有人敢于硬碰硬闯进来更好。

    李家村民闹哄哄的来到了公安局的大门口,一看,一排干警挡住了去路,他们商量了一下,马上有六七个年轻人带头,奋勇往里面冲击起来。

    推,撞,顶,第一道干警手拉手的人墙很快被冲开了,村民一下子涌进了大院,来到了第二道手持盾牌的武警人墙面前。

    这时候,吴楚手拿扩音喇叭出来了,“市民们,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冲动,我是公安局长吴楚,有诉求可以推荐三、五个代表出来,到办公室和我面谈。请后面的无关人员马上退出去,不要围观,不要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冲击政府机关,公安干警请你们维持现场次序。”

    一大批公安干警迅速从两边将进来的两百多人包围起来了。

    吴楚再次重申,“无关人员请退出去,李家村民们,请你们派出代表进来面谈,我一定会主持公道,告诉你们事实真相。”

    吴楚在外面应付,里面的政工干部忙坏了,一个个给李家村在各单位工作的人打电话,命令他们迅速赶到公安局,将前来无理取闹的亲属领回去,公开承诺在晚上的电视节目中,公安局会向银城市民公开事情的真相。

    吴楚在出面应付之前,亲自打电话给县委书记,“李家村村民在一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煽动下,冲击公安局,请组织上出面联系李副市长,让他出面做他哥哥的工作,尽快将不明真相前来闹事的群众领回去。晚上,我会在电视中告诉市民事实真相。”

    县委书记一听发生了**,马上打电话向市委书记汇报,请领导做李副市长的工作。

    市委书记立刻通知李副市长,“你老家怎么回事?啊?村民围攻公安局你知不知道?不知道?这么重大的事件你不知道,你的家人没有向你通风报信的?请你现在立即通知你自己家里人,出面做群众工作,尽快离开现场,有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解决,出了问题,你是有责任的。”

    到公安局想给吴楚施加压力的人,他们还没有推荐出谈判的正式代表,便被匆匆忙忙赶来的家里人纷纷领回去了。

    村支书带着他们的班子成员连推带吓,将剩下的所有人统统赶回去了。

    一场风暴转眼间烟消云散。

    吴楚认为自己获得了胜利,李家村的村支书也认为达到了目的。

    晚上的电视中,吴楚亲自向全县市民公布了事情真相,播放了高胜寒被打和打人经过,也播放了李家人冲击友谊路派出所,打砸高胜寒家里的录像资料。

    高胜寒一夜之间在银城成了“名人”,几乎是尽人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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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艰难的历程

    吴楚不仅仅是在电视节目中,公开了事实真相,明确肯定了高胜寒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澄清了社会上的各种各样的谣言,谴责了个别人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是别有用心,希望广大市民从这个事件中提高认识,共同维护银城的长治久安。

    高胜寒一夜之间成了“名人”,成了“少年英雄”,吴楚的铁腕形象迅速攀升。

    原来在背后对吴楚颇有微词的公安干警,看见吴楚在这次事件中,是非分明,一是一二是二,顶住了各方压力,为高义的儿子主持了公道,大家有心悦诚服的,有刮目相看的。

    技高一筹的吴楚彻底达到了一箭双雕的目的。

    晚上,一不做二不休的铁腕吴楚,再一次将白天几个奋勇"冲击"干警人墙的小伙子抓起来了。

    市委书记警告了李副市长,李副市长没有了脾气;二弟没了脾气,村支书李书记没了脾气;有脾气的村民基本上被吴楚拘留了。

    几天时间内,十六个李家的年轻人进了拘留所。

    李二雄兄弟五个,除了老大,拘留了三个。

    李家村老百姓不是怕拘留,关键是他们了解了真相,怕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舆论一边倒的支持吴楚的强硬手段,纷纷谴责李副市长等李家人太过分了。

    后面问题的解决就顺利多了。

    高胜寒赔偿了卖水果的住院费、医疗费、误工损失费,共计19381元,不承担李二雄的一切费用。

    后来,高胜寒匿名捐款了五万给李二雄。

    李二雄的四弟打砸高胜寒家里的那个晚上,徐行是匆匆忙忙从康桥赶回来的。

    徐行听了陶沙的建议,开了别克去上班,方便每天随时可以回来。

    徐行也想开了,与其像个小媳妇一样忍气吞声,倒不如和师父一样堂堂正正示人,怕什么怕,怕的有用吗?

    多少人拿着黑心钱,购豪宅、买豪车、包二、奶养小三,他妈的,我借一辆车开开,何必偷偷摸摸呢!

    徐行上班的第一天,镇党委书记汪有贵、镇长程小杰带着他一起去了程家村委会。等于是见面会,让徐行跟村委会的干部认识认识,也让村委会知道,徐行副书记的分工,就是抓治安,抓综合治理。

    进村里的时候,大家说顺顺利利的。大家在村委会相谈甚欢。

    村支书再三恳留领导们吃了晚饭回去,但是汪有贵坚持不肯,因为程家离镇政府太近了,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程家人对他这个书记说三道四。

    即使是没吃饭,出村的时候,一些刚刚从外地打工回来过年的小青年,还是给领导们出了一道难题。

    在汪有贵的小车前面,七八个小青年们放了一个练举重的石锤。

    石锤有180斤,村里人平时练习用的是120斤的,180斤的有人举得起来,没有人能够玩得转。

    有个小青年公然说,“这是我们平时搞群众性体育活动的器材,与民同乐,我相信镇领导肯定有一个人拿得动它。”

    意思很清楚,想走没问题,你们里面有一个人拿得到一边去就行。

    汪有贵脸上不好看了,他看着镇长程小杰,这是他的老家,他应该负责处理。

    程小杰年轻的时候也没少玩这个石锤,现在年龄大了,估计自己搬开它应该没问题。

    他走到石锤面前,双手搭上去,气沉丹田试了试,石锤纹丝不动,才发现养尊处优加上经常“交公粮”,自己是虚空了。不行了。

    汪有贵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徐行,徐行微微一笑,来到了石锤面前。

    徐行一只手搭上去,掂了掂,找到了重心,一下子提起来了,绕到小车后面才放下。

    小青年个个傻了眼。

    徐行下班到了毛毛家里,看见眼前一片狼藉,提了一个建议,是不是另外买一套房,让毛毛带妈妈搬家,省得李家人以后再来找麻烦。

    高胜寒点头了,觉得可行。

    一想到,如果今天不是江南烟雨在,自己冲出去跟他们大打出手,高胜寒也是不寒而栗,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说实话,高胜寒现在也后悔了,不应该废了屠夫的“武功”。你让人家以后如何再拿屠刀呢?

    ——可怜的孩子!

    江南烟雨不同意,他说,“没必要,基本没事了,他们肯定不会再来了,气,他们出了,也知道了便宜不好讨,他们再要讨说法,一定会找公安局,更何况到这里来,他们应该清楚是无理取闹。

    假如他们再来,我们不需要开门了,直接报110就可以了。我们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只要在银城,他们想找到我们并不难的。”

    徐行想想有道理,他让毛毛存了江似练的电话,说,“毛毛,我现在离开了公安局,身份不一样了,再加上离你比较远一点,有些紧急情况,你可以通知江叔叔过来,一样的。以暴易暴不可取,要静下心来复习功课。”

    “对,对,对,我们现在将这些东西全部清理到门口去,然后,我去写我的作品,毛毛你洗洗衣服,看自己的书。”江南烟雨开始搬东西了。

    徐行一边帮忙一边问毛毛,“衣服要你洗吗?不是请来保姆吗?”

    “请了,保姆的工作是买菜,洗菜,搞卫生,陪我妈妈聊天。”毛毛说。

    “这是你的意思?”徐行心想毛毛是不是在犯傻。

    “季大哥的意思,有什么不对吗?”毛毛看徐叔叔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不对。

    徐行笑了,“你听大哥的不错。”这时候,徐行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季大哥,所谓的作家江南烟雨,百分百是毛毛外公派来的保镖。

    你想想看,人家请保姆关你作家什么事情?与你房客相干吗?

    江南烟雨的意思应该是毛毛外公的意思。

    让徐行纳闷的是,如果是毛毛外公的意思,毛毛外公到底是什么意思?

    请保姆是为了减轻毛毛的工作量,让他可以在家好好复习功课,请来了保姆不让她做什么事情,这个不是自相矛盾吗?

    徐行突然发觉毛毛的舅舅是个正常思维的人,毛毛的外公可能是个逻辑思维与众不同的人。

    “这个星期天我们再去看看你爸爸。”徐行建议。毛毛当然乐意了,他正想问问爸爸,妈妈是不是“武林高手”。

    江南烟雨也是一个搞笑的人。

    徐行走了以后,江南烟雨打扫了客厅的卫生,上楼爬格子去了。

    高胜寒给母亲喂食(少吃多餐)喂水,然后换换洗洗。

    楚天阔和冯景异来了,他们带来了录音带,江南烟雨接下了东西,堵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去,“毛毛在复习,你们也早一点回家。”

    楚天阔和冯景异互相看了一眼,回家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施青红来到门口,江南烟雨打开门,站在一旁请她进去了。

    施青红看见门后面堆了一大堆客厅的东西,没说话,直接去了病房。

    拉着高胜寒母亲的手,施青红问,“阿姨,今天好一点吗?”

    殷勤很开心,含糊不清的连连说,“好,好,好。”

    “阿姨,高胜寒呢?他跑到哪里去了?”施青红奇怪,晚上他做什么去了。

    “洗,洗,洗。”殷勤努力的说清楚。

    “阿姨,我去看看。”

    施青红才到门口,高胜寒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

    高胜寒现在知道一边做事,一边观察显示屏了,楚天阔和冯景异过来,他想出去的,听见季大哥下楼了,才继续洗衣服。

    高胜寒奇怪季大哥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却请施青红进来。看见施青红来找自己,他马上出来了。

    施青红没有同高胜寒打招呼,她在地上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包东西来,是医用手套。她从中间抽出一只戴上,进了卫生间。

    知道施青红是去帮自己洗衣服,高胜寒挠挠头,进了临时病房。他将楚天阔拿来的录音带进行了编号,放在一边,拿出施青红前面已经编号了的录音带,拿出课本,开始听起来。

    高胜寒听了一部分以后吃惊了,他发现自己完全进入不了最佳状态,似是而非。

    这个发现让高胜寒感到了寒意袭人。

    如果没有舅舅和外公的出现,高胜寒肯定会彻底放弃学业,一心一意照看母亲。

    而今,该有的物质条件几乎全具备了,资金、医疗设备、设施、人手,一项不缺,剩下的就是自己在照看母亲之余,潜心复习。

    而自己却无法进入学习状态,这样的结果不要说不可能保持学习成绩,想跟得上去都是不可能。

    高胜寒呆呆的看着墙上的显示屏,看着路灯下门口冷冷清清的路面,思绪万千。

    监狱里面的老爸,落寞的徐行叔叔,两头忙的陶沙,捧着牙齿卖水果的,按着手臂的屠夫,一片狼藉的客厅,一幕幕挥之不去。

    打架事件什么时候能够了结?还要麻烦老师和同学们多久?如何回报那些帮助自己的人?如何回报默默付出的施青红?

    高胜寒发现自己每往前面走一步,别人比自己付出的都要多得多,艰难的历程在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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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4333/ 第一时间欣赏一点浩然气最新章节! 作者:月明星淡所写的《一点浩然气》为转载作品,一点浩然气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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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浩然气介绍:
这是一部叙述少年高胜寒成长的辛酸史。 不管你多苦,多累;不管你多委屈,多无奈;不管你多悲观,多失望;让我们心中留存一点浩然气,无愧于祖宗,无愧于子孙,不负项上头颅! 在这里,姑且用苏东坡的一首词作为题跋。 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 落日绣帘卷,亭下水连空。知君为我新作,窗户湿青红。长记平山堂上,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认得醉翁语,山色有无中。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2015年12月17日00:02:56杭州逸盛路一点浩然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点浩然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点浩然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