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反对的意见
御都大酒店的大包厢，通常一半是喝酒吃饭的地方，一半是唱歌聊天的所在，包厢里面配有卫生间。
刘副局长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座位上去的时候，吴楚交代道，“老刘，你去结账，莫少到银城来，怎么好让他请客呢？”
刘副局长结账回来，他停顿了一下。不对呀，吴楚局长怎么坐到我的位置上去了？
——一开始过来唱歌的时候，靠近楼心月坐的是吴楚，（虽然楼心月坐下来的时间很少，大部分是在点歌）刘副局长是靠吴楚坐的，现在吴楚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什么意思啊？
也许吴楚想同正在唱歌的莫孤鸿说说话。当时的刘副局长坐下后，是这样想的。
刘副局长去结账的时候，吴楚提醒楼心月，“楼老师，毛毛家里不是住了一个作家吗？你抽空写几篇文章，让他看看，然后找个熟人投到银城报社去。没有熟人的话，你去找宁主编，就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
“有题材和内容的要求吗？”楼心月一边在给莫孤鸿鼓掌，一边问。
“随便写写吧，能够登报就行。”说了以后，吴楚就挪开了。
过了三点半，吴楚通知驾驶员开车过来了。免得影响御都晚上的生意。
蒋华林是有备而来，因此，他看见一辆车坐不下，自己打车走了。
楼心月看见车子来了，她看见几个男士在等待自己上车，便要坐到后排去。她知道领导一般不会坐前面的，自己坐后面，可以多同问局长说几句话。
这时候，吴楚挥挥手，“你一个女的，还是坐前面吧。”他亲自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
大家上了车，吴楚问，“楼老师，你往那边走？先送你回去。”
“先送他们吧，我跟你走。”没过脑子，楼心月快速回答了。
“为什么跟我走？”楼心月的话，把吴楚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回事？
正在兴奋中的楼心月回过神来了，她连忙回头冲着莫、刘，笑一笑，“我没说清楚，江似练在高义家里，我跟领导同路，去他那儿。”
一路上莫孤鸿感到不好意思了，“吴书记，今天真的搞得不好，我说我请客，结果又让你们破费了。下次回来，楼老师，你是不是要补我一顿结婚的喜酒？”
“可以，可以，到时候不知道两位领导给不给面子一块来？”楼心月回头看着刘副局长，她相信只要刘同意，吴局长肯定会来。
刘副局长是人精，他嘿嘿一笑，开玩笑说，“楼老师，你不要看着我，领导来，我不敢不来，领导不来，我不敢来。”
“喂，老刘，你夸大其词了吧？你什么时候喝酒要请示汇报吗？”喝了酒，吴楚也是个随随便便的领导。
“那怎么行，莫少，你说，那样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了？”刘副局长本来想拿楼心月开开玩笑的，就一个女的的嘛，转念一想，不行，这是莫孤鸿的同学，更是干警的家属。
“这样吧，下次我来之前，跟你们联系，今天两位领导保守，没喝到酒，下次要去，还是我们今天四个人，一块去。”莫孤鸿看见吴楚兴致不错，估计喝酒问题不大，老同学想解决的问题也不大。
莫孤鸿下车走之前再次同吴、刘说了“一言为定”。
等到刘副局长下车，吴楚笑着交代驾驶员，“晚上到御都大酒店，帮刘局长把他的车快回去，不要忘记了。”
车子在高义家围墙外面停下来，吴楚认真的对楼心月说，“下次莫孤鸿打电话来，你提前通知我，不用你请客的，我来安排。你报一下你的手机号码，我拨回去。”
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楼心月边下车，边笑嘻嘻的说，“领导安排是领导安排，我安排是我安排，到时候给个面子哟！”
“到时候再说吧。走。”吴楚没笑，他很严肃。
看见吴楚的车子在前面拐弯了，楼心月心里乐开了花，扭扭捏捏就进了高胜寒家。
高胜寒家里只有程香丽在陪着毛毛妈妈聊天，楼上江南烟雨是不是在，楼心月不清楚。她问候了一下殷勤，问程香丽，“他们学开车的，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哎呦，你是江太太吧？真漂亮。他们不一定的。你先坐一下。”
楼心月看了看里面，“阿姨，我在客厅坐一下，你们慢慢聊。”
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楼心月摸了摸脸蛋，还是滚烫的。
凭女人的敏感，楼心月知道吴楚今天对自己的印象好好，他改变了对自己的看法，肯定也会改变对老公的看法。不过，吴局长让自己写文章是什么意思啊？
同写文章有关系的好事，会是什么好事呢？
楼心月是真的想不明白，好在她也不需要明白，肯定是好事不是坏事。
写什么呢？楼心月除了写作文，写毕业论文，偶尔写写小诗好玩，她真的连情书都没写过。
想了想，楼心月上楼去了，她去看看吴楚说的那个作家是不是在家。
作家在家的话，问问他写什么好。
江南烟雨当然在家，他看见楼心月上楼来，是没法判断江似练的老婆上楼干什么。
这几天，通过毛毛，江南烟雨已经在一定程度上，了解了江似练以及他的老婆楼心月。
对于毛毛冲着江似练而产生的不满和抵触情绪，江南烟雨耐心的同他一道进行了客观分析。
分析不等于是事实，江南烟雨开导毛毛，“世界上所有的江河水最终都是流向海洋的，但是，我们看不见海洋会有明显的升高，为什么？古人说，有容乃大！不管你江叔叔是因为什么原因到现在才来，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能够来，是不是比不来好得多？”
对于楼心月上来问自己，“大作家，我有个报社的朋友，向我约稿，能不能指点指点我，应该写什么好？”江南烟雨是这样回答的，“如果对方没有明确的要求，我只能建议你写写散文和诗歌。”
“写散文，写诗歌，我不知道写什么？大作家，老师，你能不能按照你的经验，提示提示？”楼心月央求江南烟雨。
“你是真正的老师，叫我小季吧，或者江南烟雨也行。我的建议是，你熟悉什么写什么就是了，我不知道你熟悉什么呀，你让我怎么提示？”江南烟雨微笑着说。
“老师，你看这样吧，反正我从小学到现在，习惯了老师布置作业，你帮忙出两个题目吧，我回去写写看，写好了，再拿过来让你过目，怎么样？你不会这点忙都不帮吧？”
“行，让我想想。”江南烟雨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他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了两个题目：“又是这个季节”，“浪漫夏日”。
“谢谢！谢谢！等我写好了再来麻烦你。”有了题目，等于有了目标，楼心月满心欢喜的下楼了。
当天晚上，回家以后，江似练去书房，楼心月没有阻拦，没有纠缠，她静静的在床上开始打腹稿了。
下一个星期天，楼心月同江似练一块来了毛毛家里。
“又是这个季节”，“浪漫夏日”，楼心月都写了五六十行。江南烟雨帮忙看了一下，提议她进行“精兵简政”，理由是诗歌不需要说的很全面，留下空白让别人去想象。
在江南烟雨的帮助小，作品很快定稿了。楼心月回家认认真真重新抄写了一下，不久便送到了宁主编的手上，没几天就见报了。
《又是这个季节》
又是这个季节
杜鹃花的足迹漫山遍野
小燕子穿梭着
找寻记忆中的从前
又是这个季节
我漫步来到郊外
只看见童年的梦想
还在茵茵的草地上留连
爱情早已走过春天
又是这个季节
又是阳光明媚的春天
也想浪漫也想潇洒
结果——缄默无言
《夏日情思》
夏日 炎热的夏日
知了 无休无止的叫个不停
让本来烦躁的情绪
烦躁 难以宁静
人行道上 我没有找到知了的身影
透过枝枝叶叶 我看到的是
天空飘荡的一朵白云
白云飘荡
让人思想起白云下遥远的山
山上青青的草
草丛中幽静的小溪
缓缓的小溪
在烦躁的情绪里
缓缓流淌着如诗如画的情和意
缓缓的滋润着我的夏日心
见报后，楼心月第一时间给吴楚发了短信，没多久，吴楚直接打了电话给楼心月，“你现在是不是还是借调的？想不想到我们公安局来工作？干什么？当然是你能够胜任的，你如果想过来，请早一点通知我，争取在放了暑假以后过来上班。”
楼心月本来对当老师就不是有浓厚的兴趣，她只是因为李乱红选择了这个职业，然后想想，从就业的角度，当老师比较容易一下才读了师范大学。
她喜欢警察，嫁给了警察，现在有机会当警察，你说会不会同意？当然是没有二话。
吴楚调一个有国家干部身份的人，到公安局工作，完全不是问题，当然要成为公务员还是需要考的。即使考不上，也没关系，公安局还有事业编制。
不过，当吴楚事先同刘副局长商量的事情，吴楚没想到，反对的意见居然是刘副局长提出来了。
第196章：另外的想法
为了方便每个星期天去高胜寒家里，江似练同梨桥的派出所所长商量好了，星期六自己值班，所长值班星期天。
老公上班去了，星期六，楼心月没有联系莫孤鸿。
星期天早上江似练跑步去了，她给莫孤鸿打电话了。
楼心月联系莫孤鸿，她是真心实意想感谢这个老同学，实实在在想请他吃顿饭。
在公安局局长办公室与在御都大酒店678包厢相比，吴楚局长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楼心月固然不会以为真的是自己身上有多少魅力，她知道领导更主要的看莫孤鸿的面子。
莫孤鸿在电话里面告诉楼心月，吴楚今天没空，下个星期再说。
下个星期的事情下个星期再说，楼心月正在考虑今天干嘛的时候，吴楚来电话了。
到公安局去上班，楼心月是求之不得的。
天上掉馅饼是好事，问题是楼心月没有思想准备，因此她来不及回答。
好在吴楚让楼心月考虑一下，于是，楼心月她真的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认真琢磨起来。
激动不已的楼心月首先想到了征求两个人的意见。
一个理所当然是老公江似练的，另一个是莫孤鸿的。
征求老公的意见，其实就是打招呼，他不会反对，反对也无效。
征求莫孤鸿的意见是关键。为什么呢？因为楼心月突然想到了送礼。
别人进城要送礼，她从学校调动到行政事业单位，不可能不要送礼！
不错，局办主任和老公都说吴楚不收礼，那完全可能是素不相识不敢收礼。现在有了莫孤鸿做中间人，吴楚不会收礼吗？他不收礼凭什么要帮助我呢？
想到这一层，楼心月渐渐的冷静了许多。她是个自信的女人，她相信自己的魅力，但是，到目前为止，她还不相信自己的这个魅力，足以在吴楚身上起好大的作用。
楼心月清楚自己与吴楚拉近了距离，甚至有了一些默契，关键是有莫孤鸿的桥梁作用。——她并没有发现吴楚眼神里面有其它的内涵。
如果要送礼，自己需要准备多少钱？这是楼心月慢慢的冷静下来，并且给莫孤鸿打电话的重要因素。
“老同学，吴局长同你说了我的事情吗？”楼心月问。
“你是说你的事情还是你老公的事情？”莫孤鸿反问了。
“我的事情还有我老公的事情。”
“你老公的事情，昨天我们电话聊天的时候，我说了，请他方便的时候，考虑考虑。你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事情？”莫孤鸿奇怪了。
“你说我到公安局去上班好还是不好？”
“好，肯定比你在学校好，你在学校不是误人子弟吗？开玩笑。问题是，吴楚会同意吗？”
“他刚才打了电话给我，问我去不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是说，吴楚想调你到公安局去？”莫孤鸿的语气里面都是惊讶。
“是，我们是老同学，你说我去不去？怎么去？”楼心月越说越忧郁了。她发现自己不能在老同学面前表现的很高兴。
“吴楚叫你去，你不去就是犯傻，你去了，不仅会帮助到你老公，搞得不好，你还可以在公安局混一个一官半职，真的。领导欣赏你，你不行也行，领导不欣赏你，你行也不行。”莫孤鸿是真的为老同学高兴。他毕竟多少也有一份功劳。
“那你说，我如果去的话，要不要送礼？”
“送礼是肯定的，送多送少，送什么是另外一回事。不然，别人会认为你不懂事的。”
“那你说，送什么好？我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这个我怎么知道送什么好？”莫孤鸿忙说。
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楼心月，心血来潮问了一句，“以前，你爸爸帮别人调动工作，一般收多少钱的？”
“哈哈哈，楼美女，一，我确实不知道，二，假设我知道的话，会告诉你吗？三，我老头子基本上是在别的县当一把手，他敢收礼的话，恐怕早已经被别人送进监狱去了。”莫孤鸿突然发现，楼心月在这方面和李乱红还真的像姐妹，一样的不懂官场游戏的，——怎么这样的话也问的出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两个人私底下说，我送东西的话，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我想还是送点钱给他，可是不知道送多少合适。你应该比我懂得行情，是这个意思。”楼心月忙解释。
“我只能说，千万千万不要送钱，一，我听说吴楚是个难得一见的清官，他基本不会要钱；二，你送钱，他收钱，那就是行贿受贿。
我个人意见是，你看看他有什么爱好，随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是他主动提出来要你过去，绝对不在乎你送什么的。”
将心比心，很简单的事情。莫孤鸿想。
这边楼心月在同莫孤鸿商量送礼的事情，那边吴楚到了刘副局长家里串门。
一来，吴楚是到刘副局长家里去过酒瘾；二个，他是想就调楼老师的事情，事先征求一下老刘的意见和看法，方便自己在会议上提出来的时候，至少有一个支持的。当然，如果能够让老刘提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本来上个星期说好了，去江似练家喝酒的，一大早，刘副局长得到吴楚的通知，他推掉预约的饭局了，要到自己家里来，他心里便有点奇怪。
现在一看吴楚的架势，再说了，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得很，刘副局长马上明白了：吴楚是有事情要同自己商量。
刘副局长领着吴楚到了楼上的会客室，等到爱人上了茶水，他便打发爱人去准备饭菜了。
“老刘，我们局里的年轻人多，但是工青妇工作没有好好开展起来，整个团队的精神面貌，缺乏一种生动活泼、积极向上的氛围，你说是不是？
前一阶段，局里不是申请了一个工会主席的编制吗？你看看，下一步，我们是不是围绕工青妇工作作一些文章，改变一下局里的沉闷现象？”
吴楚一边抽烟，一边征求刘副局长的看法。
“你是领导，肯定已经胸有成竹了，你打算怎么搞就怎么搞，这又不是什么老大难的问题。”刘副局长不明就里，他是不会乱发表意见的。
“你是分管这方面工作的，我当然主要想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我们不同于文教卫系统，文体活动，体，我们绝对是不错的，文，是有点欠缺，不过，这么多年，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个可不是在我一个人的手上是这样，刘副局长的言下之意。
“我不是否认过去没有做好，而是希望局里有个改变，做的更好。文化娱乐方面，我看了看，局里缺少这方面的人才，我打算引进一两个在这方面有特长的女同志，把这项工作认认真真抓上去，你看呢？”吴楚问。
刘副局长这时候，才算是明白了，吴楚的真正目的是调人进来，“这个小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我大力支持，没有二话。是不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是这样的，我前两天看银城报，发现小江的爱人，就是那个楼什么老师，她在上面发表了几篇文章，结合上个星期天，她在包厢里面表现出来的出色的主持风格，我打算把她调过来，一方面加强局里的工青妇工作，把工会的牌子挂起来，一方面也是照顾我们干警的家属，你看如何？”
刘副局长看了看吴楚，若有所思了几分钟，然后摇摇头，很坚定的说，“我个人以为，恐怕只有楼老师不合适，其他的人倒无所谓。当然，你是老大，如果你有另外的想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第197章：狐狸的尾巴
“老刘，你这话里有话啊，为什么是除了楼老师？你认为她会不称职，还是根本就没能力？”吴楚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因为她是江似练的老婆。”刘副局长淡定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同时，示意吴楚喝茶。
“莫名其妙，江似练的老婆就不能到公安局上班吗？两夫妻在我们局里工作的，有几对呀。”
“领导，你知道江似练的前女友是谁吗？”刘副局长继续问自己的。
“不知道。这同小江的前女友有关系吗？”
“江似练的前女友就是莫少现在的女朋友，她和楼老师是闺蜜，也是老同学。楼老师抢了闺蜜的男朋友。”
“哈哈哈，有意思，老刘，你的意思是，她以前抢了人家的男朋友，以后完全可能抢别人的老公，是不是？”吴楚干脆把刘副局长的“**”和盘托出了。
“你知道江似练和徐行、高义的关系吗？”刘副局长递香烟过去，也递了问题过去。
“知道，高义的徒弟是徐行，徐行的徒弟是江似练。”点火抽烟，吴楚不以为然。
“他们是银城三剑客，以联手破案闻名，也以凶狠齐名，令对手胆寒。人家是这样评价他们三个人的，徐行凶，高义狠，他们的徒弟不眨眼。”刘副局长直言不讳。
“喂，喂，老刘，你好像是在吓唬小孩子耶。
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听说小江他老婆是借调在二中的，才想顺便帮他一把，你好像以为我会打楼老师的主意似得，什么意思啊？
我告诉你，我在经济问题上不会犯错误，在生活问题上更不会犯错误。”
吴楚看出来了，刘副局长的反对，真的是用心良苦，纯属杞人忧天。
“楼老师的工作问题，放了暑假，我帮忙去有关部门协调一下，应该不是问题，如果我们局里需要进一个人的话，调莫孤鸿的女朋友，不是更好吗？据我所知，她在银城都是排的上号的大美女，呵呵。”
刘副局长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他一听说吴楚要调进来的是楼老师，敏感的他马上联想到，在御都大酒店吃饭的一些点点滴滴的细节。
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刘副局长都认为自己防微杜渐是对大家负责，他相信吴楚不会见怪。
吴楚将老刘视为左膀右臂，他当然不会见怪，只是觉得这个家伙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老刘，你也是局里的三朝元老，你怎么就看不明白，你以为公安局是多大的庙？莫少的女朋友现在已经是副科级，你想想看，她超过你我不就是时间问题吗？”
“我以前同徐行聊过这两个闺蜜，你知道徐行是怎么评价她们的吗？”刘副局长笑看吴楚。
吴楚苦笑了一下，“你这个人哪，我怎么说你，啊？别人说见风就是雨，你是无风三尺浪，疑神疑鬼。说说看，徐行是怎么说的？”
“徐行说，李乱红是标准的美眉，楼心月是不折不扣的美媚，妖媚的媚。”刘副局长接着说，“徐行说，红颜多祸水，祸国殃民，但愿她不是小江的祸水。”
“都是一派胡言，男人自己没有本事，才怪女人，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一个身边没有绝世美女？啊？是不是？怎么不说她们女人利国利民？无稽之谈。老刘，你倒是说说看，银城三剑客，他们是怎么凶狠出名的？”
吴楚也是个喜欢读书的人，虽然与高义看书的着重点不一样，但是历史方面的知识，他是有很多独到见解的。
“我就说一次他们几个人去围捕一伙车匪路霸吧，当时对方是七个人，高义他们是一车五个人，调集人员增援来不及了，高义一声令下，他们五个人就冲上去了。”刘副局长说罢，站起来了。
“他们冲上去，你站起来干嘛？去帮忙吗？”吴楚打趣道。
拿了热水瓶，给两个茶杯添了开水，刘副局长坐下来，接着说——
“徐行人高马大，跑得快，他冲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一个，按倒在地。
对方一看是公安的，只有鱼死网破了，其他的几个歹徒仗着人多势众，纷纷拿出刀来，扑过去要救人。
高义冲上去一招就废了一个，将对方一个拿刀砍向徐行的手敲断了，另外一个歹徒的刀，眼看着要砍到高义的头上，江似练手起枪响，那个人一声不吭就倒下了。
江似练的弹无虚发，一下子将歹徒们震慑住了。其他的歹徒马上扔掉了刀，老老实实了。”
“我以前听说，高义能文能武，有神枪手之誉，高义跟江似练比，哪个枪法更好？”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吴楚兴致勃勃的问。
“如果论打靶，江似练稍微要占一点上风。高义神枪手的名气是在部队打出来的，也是他的战友们说出来的。他在公安局这么多年，除了打靶，没有开过枪，他功夫了得，一般来说根本不用开枪。所以很难说谁更厉害。”刘副局长对高义是十分佩服的，他实话实说，完全不管吴楚高不高兴了。
“这样看来，银城三剑客里面，徐行是比较差一点的？”如果是这样，吴楚后悔了，那当初不应该要徐行回来，直接收服江似练、培养江似练就得了。
在信得过的人面前，吴楚从来不会掩饰自己，他相信自己以诚相见别人才会坦诚相见。
刘副局长一看吴楚的神情，心里明白，“他们三个人在武功方面各有所长，徐行枪法要差一点，但是他的擒拿手，可以说在局里是稳当当的坐第一步交椅。最关键的是他们在一块破案，是少有的黄金搭档。”
“我从小也很喜欢看侦探小说，警匪片，那里面告诉我们的，好像破案的智慧往往是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你说说看，他们是怎么分工合作的。”
吴楚这也算是虚心求教了。如此说来，每个成功的人，确实不仅仅是运气好。
“高义的破案特点是，他的综合判断力相当强，一看犯罪现场，很快就能确定侦察方向，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
江似练的观察能力和记忆力超群，他总能够给高义找到物证。
徐行特别神奇的是，不管你怎么躲藏，他总能够找到犯罪嫌疑人，并且将其抓回来。
你说有这样的三剑客，我们县局的破案率想不名列前茅都很难。”
刘副局长说完了，是悄悄的吐了一看长气。现在三剑客是各分东西，可惜了！
“是很遗憾，高义，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知道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也是个运气不好的人，上面没有遇到赏识他的人。可惜了，如果他生逢乱世，肯定是一个乱世英雄。”吴楚的叹息是发自肺腑的。
“工会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办？不会是一定要调楼老师进来吧？”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刘副局长担忧。
“我刚才也想了想，认为还是调她过来比较合适，我们现在都熟悉了，也有利于开展工作。”
说了这么多，吴楚嘴上说的还是刚才想了想，这时候，刘副局长已经知道吴楚是早已经做了决定，眼下只是争取自己的支持而已。
这毕竟不是原则问题，自己该说的也说了，事情也未必会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有鉴于此，刘副局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着手调动呢？”
“我计划六月份在班子会上提出来，七月份，学校放了假，你就去办理相关手续。”吴楚用力掐灭了烟头。
“老大，江似练你准备怎么办？”刘副局长提醒。
“小江才刚刚下去，让他在基层多锻炼一下，年底再说吧。”吴楚漫不经心的说，因为他觉得自己不但是问心无愧，而且是帮了小江的大忙。
“这样吧，我个人的考虑是这样的，五月份，将江似练调回来，让他回刑警大队去，配合徐行的工作，六月份，由我在会议上提出调楼老师的事情，我想这样恐怕更妥当一些，你考虑考虑一下。”
“老刘，你的意见是照顾到了方方面面，不过，我发现你把这个事情往歪的地方去想了。我们都是男人，我对你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吴楚不会打任何女人的主意，可以了吧？
说实话，楼老师这个人确实让人赏心悦目，赏心悦目的东西多了去了，花瓶漂亮，你说你买一个花瓶，你会怎样？多么简单的道理。啊？”吴楚干脆开诚布公的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我就怀疑有人居心不良。开个玩笑，领导你不要见怪。你说，有了花瓶，是不是要养花？养了花，是不是要浇水施肥？这是小孩子都能想的到的事情。”刘副局长笑了，仿佛看见了狐狸尾巴的猎人。
“花瓶交给你，养花种草浇水施肥是你的事，我一概不管。江似练回刑警大队，我看就让他搞教导员吧，现在的教导员让他干工会主席，把小楼安排过去搞干事，配合他的工作，暂时这样考虑，等以后开会再做最后决定。”
最后的结果是，到了五月份，吴楚找到徐行，跟他商量，是不是需要江似练回来做帮手？
徐行当然希望江似练回来，使用江似练他是得心应手的。班子会议上，徐行提出了为了加强刑事侦查工作，让江似练回刑警大队工作的建议。
这样一来，江似练很快又回到了刑警大队，职务上也算是有了提升。
到了六月份，刘副局长就楼心月工作没有落实的问题，先同江似练商量了一下自己的个人建议，取得了江似练的同意。
江似练是喜出望外，能够不同意吗？
然后在会议上，刘副局长提出了从外面引进人才，以增强工青妇工作的力度的请求，他结合楼心月多才多艺的特点，提议将她调过来。
班子成员有人提出来，班长一把手没有意见，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198章：话中有话了
意思意思？楼心月实在不晓得应该怎么意思。
楼心月她结婚的时候，江似练的母亲，将毕生心血积攒下来的十万块现金，双手捧着送到儿媳妇的手上，嘴里还不停的说，“小意思，小意思。！”
下岗工人家里，能够拿出来十万块钱，是不是小意思，楼心月能够不知道吗？
征求莫孤鸿的意见，楼心月能够安心的是他说了一句话，是吴楚要她去的，什么意思，怎么意思，暂时可以不必着急。
有点让楼心月着急的是要不要现在告诉老公江似练。老公看过去是个对什么事情对随随便便马马虎虎的，但是，男人的小心眼还是挺严重的。
现在告诉他，他会不会查查问问？自己说得清楚吗？
最后，楼心月做了决定，给吴楚发短信，“吴局长认为我能够胜任，我愿意去试试看。”而老公江似练那里现在不说为妙，过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
江似练从外面跑步锻炼回来，顺便带来了早点。他没有买菜。
“今天我们两个人，一起去毛毛家里吃饭算了，省的自己弄，等一下从友谊路的菜市场带点菜去，怎么样？”
“你去吧，呆一会儿，你开车送我回家去，我去看看父母，吃了晚饭你再过去接我。”楼心月觉得自己在高义家里总有点不自然，她回家，还可以将调动工作的事情，告诉父母，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吃了早点，小夫妻两个就出发了。上个星期天，江似练让楼心月自己骑电瓶车回家，他同毛毛打了个招呼，便将别克车开回来了。
江似练没有师傅徐行那么多的顾虑，他对毛毛说，“车子总是停放在外面不好的，不如经常开开，我开去上班，省的每天麻烦别人接送，家里有事情随时可以通知我。”
江似练晓得毛毛心里有疙瘩，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自己放下包袱，重新融入到他们中去。在乡镇派出所简陋的值班室，一个个难眠之夜，让他有了脱胎换骨的感悟：在李乱红的身上自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在恩人这里再不能忘恩负义了！
在送楼心月回娘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等待红绿灯的 时候，楼心月看见一个女交警英姿飒爽的站在中间指挥，不由得开玩笑地说，“老公，如果是我穿着警服，往那里一站，你还会看红绿灯吗？”
“当然不会，我会先看一看是不是天亮了，楼老师是不是在做白日梦。”
“你以为就她们考得上公务员，我考不上吗？”楼心月心里得意的想，也许我不用考，就可以上岗。
“我的意思是，你羡慕她们的潇洒，她们或许更稀罕你们的安逸。她们风吹日晒，每天还要吸入大量的汽车尾气，远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潇洒。”
是呀，很多人羡慕自己穿着警服威风凛凛，可是，有几个人知道，我们警察几乎每天都是站在战斗的第一线呢？又有几个人知道，警察是所有行业中，牺牲概率最大的呢？全国解放以来，牺牲的警察，平均每天超过两个！那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这个话，江似练不可能同老婆说。
江似练送走了楼心月，他早早的来到了毛毛家里，奇怪的发现，他家里竟然只有江南烟雨一个人在看家。
江南烟雨很能够理解人，包括来的越来越少了的徐行，包括眼前的江似练。他带江似练去了施青红家。
推开施青红的家门，江似练看到了热火朝天的一幕：
五个少男，五个少女，站成两排，在练习武术，毛毛和另一个小伙子（张博飞），在当教练。殷勤坐在轮椅上，身边是那个保姆阿姨，她们两个人在边上观看。
这是江似练想不到的。尤其是看见那几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也一个个精神饱满、严肃认真，他感叹了；后来，江似练跟大家一起吃“食堂”，他更加佩服了：毛毛，师傅徐行，还有身边的这个作家，将大家组织得像一个准军事化的小集体，真的不简单。
当然，杨柳她们几个女孩子开始是不愿意练武的，后来看见洪小华加入进去了，大家才不甘落后也跟着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江似练教了两个下午后，他说，“你们现在根本上不需要学了，以后考了驾照，多上上路就可以了。”
江似练教的方法和徐行的不一样，徐行主要是让这些年轻人多开，开熟练。
江似练是教他们多刹车多启动，最终在刹车换挡的时候，不至于熄火，熄火了立刻能够启动。
吃了晚饭，江似练向殷勤和毛毛提议，再下一个星期天，去第三监狱探望高局。这是没人会反对的。
到了再下一个星期天，江似练开车，殷勤，毛毛，还有江南烟雨，他们一同去了第三监狱。
江南烟雨在之前做了细致的准备工作，他将高义的诗歌全部整理打印了一份，带去了，目的是让高义在里面进行修改。
有了前几次的探视，毛毛去之前便通知了万叔叔，——监狱长，也提前通知了老爸所在的大队长。
大队长直接安排了他们在小探视室见面。
殷勤和以前一样，没有到高义面前去说话，她依然是不远不近的看着丈夫，面带微笑。
第一个过去见高义的是江似练，江似练在向高义敬礼的时候，难过的流下了眼泪。
平静淡定的却是高义，他第一句话是问，“徐行怎么没来？”
江似练愣了一下，回答，“师傅很忙，我们没有通知他。”
“他现在忙什么呢？离开了康桥吗？”高义问。
“已经离开康桥，回到了局里。”江似练回答。
点点头，高义说，“他干不了别的，回局里是对的。他现在去了哪个部门？”
江似练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江南烟雨，见他点头了，江似练才如实相告了。“师傅现在接替刘，担任了副政委，刘接替你的工作，当了副局长。”
“哦，徐行进步了，不错，他早应该走上领导岗位的。你呢，还在乡镇？有机会还是去搞老本行，你在这一块比我有天赋，浪费了可惜。毛毛现在有小季在照顾，你不用经常跑过去的，要跟你师傅一样，把本职工作做好。我，你们更不必担心，在这里，我很好，从当兵开始，几十年了，现在是最舒服的，天晴刮风下雨，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用操心。”高义笑的很开朗，晴空万里。
在场的毛毛和江南烟雨心里却是乌云密布，他们察觉到了高义话中有话了。
江南烟雨将高义的诗稿交给了大队长，大队长让人拿去复印了。
当诗稿交到了高义手里，高义摇摇头，对江南烟雨说，“没必要去整理这些东西了，我只是写写好玩的，从来没想过拿出去发表，更不要说出版诗集了。”
江南烟雨说，“我们先不考虑出版的事情，您空闲的时候修改一下，不是过的更充实一点吗？再说了，即使是给阿姨看，修改一下，不是表明您对阿姨的情更深意更长吗？”
第199章：徐行跑不掉
注目江南烟雨良久，高义叹了一口气，“老弟，委屈你了。”大材小用了。
看了一眼殷勤，高义说，“你拿来的手稿，我会认真对待的。是呀，她跟着我苦了一辈子，没有什么报答她，整理一下，就算是我的回报吧。
不过，你现在写的剧本，千万不要以我为主人公，重点写毛毛妈妈吧，让世人知晓，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今天，还有那么一个富家千金下嫁一个平头百姓，不为利来也不为利往。”
“叔叔，放了暑假，我们要不要帮你去看看，哪个给她汇款的吕江月？”江南烟雨问，他想知道这个背后的故事。
“算了吧，交代毛毛，记得每年开学之前，汇款过去就可以了。以后每次加一千吧，物价会上涨。”
“你知道毛毛拿得出这个钱？”江南烟雨笑了。
“我只知道他外公会等着看我的笑话，证明他是正确的，也肯定老爷子，绝不会忍心让他的外孙受委屈。”只要毛毛能够找到外公外婆，高义这是有把握的。老爷子不是守财奴。
徐行经常会同万监狱长联系，会就一些家里发生的好事情好消息，通过万监狱长转告高义。
当然，徐行没说毛毛外公给了毛毛多少钱，但是，高义大致上猜得到不会是小数目。至于老丈人一下子给毛毛两百多万，他是绝对想不到的。
江南烟雨笑得很灿烂，他站起来将位置让给了高胜寒，像完成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一样一身轻松。
高胜寒像江南烟雨一样，大大方方的在老爸面前坐下来。坐下了，看着老爸却说不出话来了。
在家里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要问老爸，要和老爸说，可是一旦面对面，在有限的探视时间里，他一时间又无从说起，只晓得傻傻的看着老爸，看着老爸头上越来越多了的白发。
“现在还有把握考上‘公大’吗？”高义淡淡的问，在学业上，他不想给儿子增加压力了。
“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比以前更有把握了，自学有自学的好处，理解和记忆要深刻的多，加上我不懂的随时可以问老师。”
“过一段时间，你妈妈应该可以下床了，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她自己生活自理应该问题不大，那时候请一个好保姆，你去读书也应该问题不大。”
“徐行叔叔很关心我们的。”毛毛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知道。现在他会比以前忙，肩上的担子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尽量跟江叔叔说。”高义微微点点头。
“爸，你最怕谁？有没有你怕的人？”高胜寒相信，应该没有老爸会怕的人。
“当然有，我从小就怕你奶奶。”高义认真地回答。
“奶奶很慈祥呀，她会打你吗？”高胜寒奇怪。
“她会打你大伯，不会打我；相反，你爷爷会打我，不打你大伯。他说你奶奶偏心眼。”高义微笑。
“那你为什么怕奶奶，不怕爷爷？”高胜寒更奇怪。
“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你爷爷说不赢我，就打我；我说不赢你奶奶，才怕她。”高义笑容更多了。
“爸，你怕不怕外公？”
“我怕他干嘛？他不会真的跟我过不去的，他还希望我对你妈妈、他的女儿好一点。”
高胜寒想一想，似乎有点道理，“那，你最佩服谁？”
“当然是你妈妈。”高义看看一旁的殷勤，估计她是听不见的。
“为什么是妈妈，而不是历史上的英雄？”高胜寒希望老爸说，佩服哪位赫赫有名的历史英雄，因为他们的谈话，身边的江南烟雨是听得清楚的，他希望季大哥会将老爸的话记录下来。
“现在有个名词，叫换位思考，我换位思考的结果是，如果我是你妈妈，不说不会跟我来银城，就是来了银城，恐怕我早已经跑了，跑回娘家了。”
“爸，在部队，在公安局，有你佩服的吗？”佩服妈妈不算，高胜寒心想。
“当然有，在部队，我很佩服我们的师参谋长，他三言两语就能够让我们不怕死，勇往直前。”高义抬起头，发现老战友站在了身后。
“那个参谋长还会记得你们吗？”高胜寒想知道。
“他转业了，退休了，肯定不会忘记我们的。”如果高升了，那就很难说，高义是这个意思。
“老高，你知道杨参谋长现在在哪里吗？”万监狱长兴奋的问。
“我在这里怎么会知道？”高义笑的有点滑稽。
“我转业以后，参谋长去军校进修了，毕业后去了北方的王牌83军，破格提拔当了83军的军参谋长，他以前是最年轻的师参谋长和军参谋长，现在是我们老部队81军的军长，终于成为了集团军的军事主官。”
“如果是五六十年代，我会给他当警卫员的。”高义叹息。
“拉倒吧，就你那两下子，他会要你做警卫员？不说你老了，现在的特种兵多了去了。”万监狱长笑高义。
“特种兵不是训练出来的？我们不是训练出来的？”
高义本来就不服气什么特种兵，当他看见毛毛身边的江南烟雨，立刻意识到这样说不妥。
“你老万说的是外行话，亏你还是侦察参谋。一个好的警卫员，一定要有多好的武功吗？关键是安保意识和措施。谁听说过汪东兴有什么武功？可是，**就放心的将身家性命交给了他几十年。”
“要不要托人将你的情况同老首长反映反映，说不定他会帮的上忙。”
“老万，你现在是独当一面的领导，怎么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可能吗？难道说我这样，还要献宝献到老首长面前去？万万不可。”
高义站起来了，他清楚自己多坐几分钟，多聊一会，没人会说什么。但他是个自觉的人，他不会让自己的老战友在工作中为难，因此，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准备回号子去了。
看见毛毛他们也在准备回去，万监狱长对毛毛说，“小伙子，有空多去看看你奶奶，你爸爸很不放心她老人家。另外，放了暑假，去一趟泉州市，去看看外公外婆。”
拍拍嘴巴，万监狱长笑着说，“嘴巴，嘴巴要甜，嘴巴甜可以当钱，他们的钱几代人都花不完，懂吗？
千万不要像你爸一样，一根筋，你说他傻不傻啊？如果当初接受了老爷子的钱，别人至于送那么重的礼吗？
老高，当初我说通知他外婆家，没说错吧？这个臭小子不错，那时候，我们办公室的人，临时凑了一万块钱给殷勤治病，他不但拿了钱来还，另外还给我们全部干警买了礼物，不错，是个重情义的小伙子。
听徐行说，小伙子功夫不错，什么时候叔叔我也过去领教领教。”
“徐叔叔没说我还会喝酒吗？有空来银城做客，争取在酒桌子上把叔叔放平。”毛毛听说人以群分，其中包括喝酒，想必万叔叔也是个中高手。
“行行行，有酒喝一定去，搞点好酒，你们路上慢一点，注意安全。”------
在楼心月英姿飒爽的穿上警服前，刘副局长不是第一个找江似练，而是找到了徐行，“老同学，你徒弟的生活问题，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关心的？你不知道小江的爱人现在还是借调在二中的吗？”
家里有贤内助，徐行同高义一样，很少关心生活问题，“不清楚，现在李乱红离开了一中，让她回去就是了，是不是要我同一中的朱校长通通气？”
“你叫我怎么说你？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出来了，还好意思回去吗？”刘副局长嘲笑这个老同学。
“二中新的校长我不熟悉，要么你帮帮忙？”徐行很快反应过来了，老同学是想帮江似练的忙。
“我们组建工会组织，原来不是打算让你来搞的？现在你原来的搭档过来了，我发现你们搞工青妇的工作，都不是很内行，我打算从外面调一个人进来，你看小江的老婆行不行？哎哎哎，你想什么想？就说你同意不同意吧？”
刘副局长看见徐行真的在想，他干脆换了个问题。假如这个家伙说不行，那不麻烦了。
“我同意不同意有什么用？关键是看吴局的意思，他不同意，你我同意有用吗？”回答这个问题，徐行不用考虑。
至于回答行不行？小楼这方面的能力，徐行他真的不知道。
他说行，万一不行怎么办？他说不行，徒弟知道了，那还不怪他？徐行还没有一根筋到这个地步。
“可以了，你不反对，其他人的工作我去做。”刘副局长不想跟徐行多啰嗦了。
刘副局长找到江似练，问他，“你爱人在二中的工作问题落实了没有？”
“没有，领导是不是可以帮个忙？”刘副局长神通广大，谁不知道？江似练连忙问。
“你师傅也很关心你的生活问题，我们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把你爱人调到局里来，不知道你有没有不同意见？是不是赞成。如果你赞成，我打算在下次班子会议上，正式提交会议讨论。这个事情由我提出来，比徐副政委提出来要好得多，省的别人有意见。”
天上掉馅饼，江似练可能不赞成吗？
刘副局长把工作做的面面俱到了，而且给自己也留了后路。小江老婆干得好，他老刘功不可没；万一有个什么麻烦，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江似练他的师傅也是一个，徐行跑不掉。
这样一来，主人公高胜寒在高中时期基本上没有什么麻烦了，包括现在影响他，以及将来互相影响的他的家人和朋友。
第200章：关键的关键
从第三监狱探监回来，不久，江似练回到了刑警大队，楼心月很快也穿上了期待已久的警服。
在母亲能够下床的第二天，毛毛舅舅殷壮志的电话打过来了。
等于说，围绕着高胜寒身边的人，都没有了大麻烦。
高胜寒也没了大麻烦，当然，少年郎的小纠结还是有的。
始终保持低调，洪小华在跟大家磨合了一段时间后，一班的三个不再排斥她了。她顺利的搬到施青红家的楼上住下了。
软磨硬泡了一番，谢瑞国同师傅张博飞住到了一间房。
看看天气渐渐的热起来，张春蓓给毛毛家里安装了六台挂式海尔空调，被他拖来的方浩然一看，也让商家送了六台安装到施青红家里。
人多了，是不是让校草高胜寒很纠结?
恰恰相反，人多了，高胜寒少了很多烦恼，比如，看短信，回短信。
首先，江南烟雨将每个人的手机都收缴了，由他统一管理，统一在晚自习后，看情况是不是让他们回复。
其实江南烟雨是多此一举，喜欢校草的女生，她们天天看得见校草，基本不需要私底下联系，她们更多的是在暗暗的较劲。
没有了大麻烦，和小烦恼，高胜寒的小纠结还是有的。
少年郎的小纠结也是与女的有关。
第一个当然是妈妈殷勤。
同老爸高义估计的差不多，母亲殷勤不久真的可以下床走几步了。
这是大好事，高胜寒纠结什么？
高胜寒纠结的是，妈妈在暑假里面能不能独立行走。
那时候妈妈如果能够独立行走了，高胜寒带妈妈去见外公外婆，外公外婆该有多高兴哪！
因此，在江南烟雨跟着程香丽阿姨去厨房准备饭菜的时候，高胜寒会经常搀扶着母亲，在院子里慢慢的走。
第二个是老爸交代的，多去看看奶奶。
看奶奶，高胜寒打算放了假去，干脆过去住一段时间。
问题是，不能将母亲丢在家里。
带母亲一块去，老家的旧房子，里面的环境确实不好。让高胜寒纠结。
当然，这个纠结稍微好办一点，钱能够解决。
高胜寒同江南烟雨商量了一下，计划拆掉老房子，给老人家建一栋小楼房。
抽空，江南烟雨一个人，开了小飞哥的车子，特意去第三监狱见了高义，征求他的意见。
高义不同意拆掉老房子。
理由是老房子是祖业，是他们老兄弟两个共同的财产。
真的要建新房，找到村委会和镇政府批一块宅基地。
这个意见徐行认为比较好，后来他与江南烟雨送钱去的时候，由村支书出面协调很快落实了。
划给高义的宅基地在小学围墙外面，村支书自告奋勇的承担了工程的监管。
村支书是个有点眼光和远见的人，他是完全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的。
抓质量抓节省抓进度，高书记在七月底就完成了任务，只等毛毛来了以后，帮奶奶搬家。
不过，这是等到高胜寒从外婆家回来以后的事情。
第三个让高胜寒纠结的是李乱红，想去见她，可是期中考试没有达到预定的目标。
高胜寒考得烂，全班第二名，第一名被施青红夺走了。
惭愧的少年郎没有给红红打电话，他选择了奋发图强，等到期末考试结果出来再说。
期末考试结果出来了，高胜寒回到了班上的第一名，但是，全年级排名仅仅是第七，比原来的第五名还要相差两名。
高胜寒纠结了好几天，最后他毅然决然选择了言而有信，选择了等待再下一次的机会。
一直到七月初七的七夕节，当原来的几个同学们一起，在高胜寒家里欢度这个所谓的中国人的“情人节”，这时候，他再也抑制不住了。
同学们走的走了，到房间休息的休息了，高胜寒躲到房间里面，给李乱红打电话了。
“红姐，我想过去见你。”高胜寒要求的语气很坚决。
“不行。别忘记了我们的约定。”李乱红早已经了解高胜寒的考试成绩。
红红这样一说，高胜寒惭愧的同时，心里是暖洋洋的，争取一下吧。
“我已经出来了，就见你一面，好不好？”高胜寒求人了。
“不行，你现在就不信守诺言，还会有以后吗？”李乱红没必要客气了。
其实，在李乱红经过洪小华家门口的那天，回去后的李乱红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李乱红的决定是，面对现实，不能在这一份不切实际的感情中继续迷茫了。
继续迷茫的结果，会伤害很多关心自己的人，包括现在还不完全懂得爱情的少年郎。
那样的话，最终等待自己的是误人误己，那个人当然不仅仅是高胜寒。
嫁给莫孤鸿，是李乱红冷静的选择。
选择是一回事，但是，李乱红不会在高胜寒考上大学之前，公开自己的选择。
高胜寒没法清楚李乱红的心路历程，他相信爱情，相信红红，相信未来。
相信未来的少年郎，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红红，我就悄悄的站在你的窗外，看看你，也不行吗？”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千万不能过来，更不能从后面上来。”李乱红急了。
高胜寒不急，“给我一个理由，好吗？不然，我会说到做到的。”
“那次隔壁进去了小偷，公安局就在我家里前面后面都安装了监控探头。”李乱红差一点忘记了。
本来，高胜寒看见李乱红不同意，心里是准备打退堂鼓的。
现在听李乱红这样一说，高胜寒坐不住了，他真的过去了。
这一次，高胜寒上楼同江南烟雨请假了。
“季大哥，我出去一下，最多半个小时，我保证不同她见面。”
高胜寒没有等江南烟雨的答复，匆匆忙忙就冲出去了。
一路上匆匆忙忙奔跑的高胜寒，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见证事实。
在没有看到监控探头之前，高胜寒没法让自己做出准确的判断。
高胜寒要证明李乱红是不是在说谎，是不是在忽悠自己，忽悠自己的感情。
见不见面已经不重要了，有没有监控探头才是关键的关键。
第201章：三见红红姐
跑步，跑五华里，对于高胜寒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他每天早晨，在学校运动场的跑道上跑十圈，远远的不止五华里。
从老城区北门的友谊路，到西门李乱红家的蔬菜市场的小区，大概有五华里。高胜寒一口气便跑进了小区。
进了小区，高胜寒不再跑了，他尽量装作很随便的样子，一直往李乱红家走去。
在拐了一个弯后，高胜寒看见了李乱红家的房屋，同时也看见了路口的监控探头。本来可以到此为止，回头绕过小区的围墙，去李乱红家后面看看就可以了，但是，他继续往前面走了，一直走到她大门口看了看，才离开。
因为高胜寒心里还有一个关键问题。
高胜寒一边跑的时候，一边想到了江似练下午来了，他下午来了，说明今天是星期天。
星期天怎么了？星期天的情人节，莫孤鸿可能会到银城来，可能现在还在李乱红家里。
高胜寒走过去就是要看一看，李乱红的家门口，有没有停放莫孤鸿的车子。
少年郎也是有小小的醋坛子的。
李乱红家门口，没有停放莫孤鸿的车子，高胜寒可以撤掉那里的醋坛子，让轻松在那里站岗。
来到小区围墙外面，高胜寒没有走近李乱红家后面的围墙，也就没有走进监控探头的视线。
有怕监控探头的，也就有不怕的。
走进监控探头视线的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靠在围墙上说笑，卿卿我我。
这也是高胜寒之前没想到的。没有监控探头，高胜寒肯定这两个人不敢晚上到这里来。
既然来了，既然不能走近李乱红，不能看看她，高胜寒想到的是怎么让红红知道自己真的来了。
有什么办法让李乱红确信自己来了呢？
高胜寒琢磨了一番，然后沿着机耕道往田野中间走去。
一直走到小区的灯光照顾不到的地方，高胜寒停下来了。
遥望李乱红的窗口，高胜寒突然有诗情画意闯入胸怀——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
窗帘上没有你的影子，
却有你的温柔和可爱。
不敢想敲敲门叫你出来，
想一想你的固执和坚持，
我默默又走开。
在空旷寂静的田野上遥望徘徊，
黑暗中微弱的一闪一闪的光亮，
是我的眼睛我的期待------”
像许许多多的习作者一样，高胜寒的第一首小诗是模仿的。
已经关灯休息了的李乱红，接到高胜寒发过来的短信，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爬上心头的是两个字，幼稚。
李乱红起身来到窗前，悄悄的拉开窗帘的一角，眺望黑咕隆咚的田野，不一会，果然看见远处有微弱的光亮，应该是手机发出了的。
李乱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毛毛怎么总是不听话，到现在还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怎么办？怎么回答？怎么让这个把幼稚当成浪漫的男孩子尽快回去？
李乱红放下窗帘，回到床上，拿起手机，却发现自己竟然是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躺在床上，李乱红给自己出了一个难题，有没有办法不说什么让毛毛“默默走开”？
李乱红让自己回到了校园，老师对付调皮捣蛋的学生，那是不好简单粗暴的。
李乱红想了几分钟，找不到了灵感，她再次起身，“也许这个自以为是的校草已经离开了呢？”
拉开窗帘，外面一团漆黑，李乱红心头一喜，“走了，好了。”
可是在李乱红放下窗帘的一瞬间，她依稀又看见了远处的亮光。
定睛一看，大男孩竟然还在那里！
回高胜寒的短信，让他早点回家，李乱红在床上坐下来，拧开床头灯，准备拿手机回短信。
就在床头灯亮起来的刹那间，李乱红找到灵感了，她马上关灯，然后接着开打，再关灯，如是者三。
再过了一会儿，李乱红来到窗前，窗外回到了漆黑一团。
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得意的李乱红，心情愉快的回到床上，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比李乱红更得意更愉快的是校草高胜寒。
心诚所致金石为开，红红终于知道自己来了，终于开了灯，并且明确告诉自己了，你说高胜寒能够不开心？不“春风得意马蹄疾”吗？
有了彼此的默契，高胜寒发现自己回去快多了。
兴冲冲地来到家里的小巷子，高胜寒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一看时间，半小时才多一点。他故意平平淡淡的上楼，很随意的推开季大哥的房门，若无其事的看了一下江南烟雨，没说话，然后下楼看母亲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胜寒等于是到江南烟雨那里去销假了。
等到上床休息了，高胜寒很快做了一个决定，趁着学校还没有开学，他要尽快同李乱红见一面。
不做什么，说说话，聊聊天。这是高胜寒定下的目标。
有了目标，剩下的是安排时间和地点。
地点肯定是李乱红家里最合适，免得她跑来跑去。
时间不能太晚了，吃了晚饭早一点去，直接从大门进去。——学生找老师，红红的父母不会有其它的想法。
就这样，有了目标、有了计划的高胜寒，在第三天，找了一个借口，吃了晚饭，没有给李乱红打电话，打了摩的直接去了李乱红家。
按了门铃，李乱红的爸爸出来开门了，他认出了高胜寒，“哦，是你？红红不在家。”
“我想问老师几个问题，进去等一下，没关系的。”高胜寒说。
“红红没当了老师，平时应酬很多，她现在总是很晚才回来的，再加上他男朋友经常带她出去玩，所以，要找她，最好是去她上班的地方。”老人很耐心，也很和蔼，但是，没有开开门让高胜寒进去的意思。
“谢谢，那我回去了，告诉李老师，她班上的小高来过了。”高胜寒恭恭敬敬的说，然后，乖乖的回去了。
从红红爸爸的语气中，高胜寒意识到老人不像以前那样欢迎自己了。
如果仔细想一想，高胜寒甚至觉得老人不仅仅是不欢迎自己，他说莫孤鸿是什么意思啊？
回家后，不甘心的高胜寒选择了听红红爸爸的话，直接去红红上班的地方找她。
星期五下午，高胜寒计算好时间，在李乱红上班后的五分钟内，出现在了县委大楼一楼，走进了李乱红的办公室。
对于高胜寒的突然来到，李乱红确实是十分意外，不过，她一点慌乱也没有。
一个人一旦脑袋想明白了，他（她）心里就会放下了。心里放下了，整个人自然而然会坦然面对。
“要不要喝点水？”李乱红站起来问。
“有比白开水更好的吗？”高胜寒笑了。
“没有，有事吗？”李乱红坐下，平静的看着大男孩。
“没有，想红姐了，过来聊聊天，不可以吗？”高胜寒觉得女人比男人会表演，总是心口不一的。
“高班长认为这里是聊天的地方吗？”
“当然不是闲聊的地方，我是作为一名共青团员，特地来向组织上汇报政治思想情况的。”
“说吧，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师，我有老毛病吗？”
“一个好学生是不应该同老师油嘴滑舌的。”
“不敢，老师是学生心目中崇拜的偶像，学习的榜样，老师说过，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没看见榜样，学生心里发慌。”
“认真说话，我听说你前不久去了外婆家？”李乱红发现还是好好聊聊吧。
“去了，我带我妈，还有季大哥，三个人一块去的。”
“江南烟雨开车去的？你妈妈身体吃得消吗？”
“跑高速公路，每到一个生活区，我们都下车休息的，没问题。”
“你外公外婆肯定很高兴吧？”
“特别高兴，外公外婆亲自陪我们到处去玩，泉州变化很大，我妈妈很多地方都不认识了。”
“看见那个朱颜阿姨了吗？”
“看见了，她是接待我们的总指挥。”
“外婆家家里，同你想象的有什么区别？”
“区别太大了，我原来以为，外婆家一定是很豪华的，没想到，不管从里面看，还是从外面，给别人的感觉都很一般，他们吃的，穿的都很平常。我外公带我去买菜，为了一块钱两块钱，他总是会同别人讨价还价，想不通。”
“资产阶级就是这样剥削老百姓的。”
“这个也叫剥削？讨价还价愿打愿挨的呀。”高胜寒不以为然，他只是认为外公没必要斤斤计较而已。
“他们是住在小区里面，还是另外建的别墅？”
“应该算是别墅吧？他们造房子的时候，买的宅基地是在老城边上，现在成了市中心。他们的房子不一般，全部是用大理石砌起来的，看过去很普通，据季大哥说，这样的房子，一般的炮弹根本打不穿。里面特别凉快。”
“说真话，你现在觉得，以后应该像你外公舅舅那样过日子？还是像你爸爸高义那样生活？”李乱红很清楚高胜寒爸爸对儿子的期望。
“最好是有他们那么多的钱，做我爸爸那样的事。我不喜欢做生意，也觉得跟做生意的人打交道太累。我觉得大丈夫还是应该真刀真枪的笑傲江湖。”
“你外公外婆很有钱吗？”李乱红的问题跳来跳去的。
“还行吧，怎么了？”
“你妈妈应该也有继承权吧？”
“可能吧。”
“听说你家里住了不少女同学？”
“不是我家里，是施青红家里。”
“那有什么不一样吗？都有哪些人？”
“楚天阔和一班的张博飞住在我家，一班的三个霸道女生住在施青红家。”
“没有其他人了？”
“三班的还有两个，他们是后来过去住的。”
“三班的人，你为什么不敢说名字？”
“没有哇，一个是全年级男生最高的谢瑞国，一个是女生最长的洪小华，为什么不敢说他们的名字？”
“不为什么，你妈妈既然可以继承你外婆家的财产，你读不读书完全可以无所谓了，难怪，不是想着打打杀杀，就是想着偷鸡摸狗。”
莫名其妙的高胜寒，吃惊的看着李乱红，“红姐，谁是鸡？谁是狗？”
第202章：张飞吃豆芽
被校草高胜寒一反问，昔日的老师李乱红生气了，她正想好好的训一训，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大男孩，没想到县团委唐书记走进来了。
“李乱红，你在干嘛呢？我们今天去不去k歌呀？”唐书记是县委前组织部资深部长的女儿。
她三十五六，微胖的身材，微圆的脸蛋，微笑的面容，微嗔的语气。
“去。”李乱红没有笑，她的“去”，是看着大男孩说的。
一个“去”字，对于大男孩高胜寒来说，突然有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的感觉。红红是回答来人的话，但是，她同时不是在下逐客令吗？
“没关系，没关系，我只是过来问问。”唐书记进来一看，见小伙子脸色难堪，站起来立马要走，她不好意思啊。
唐书记再仔细一看，耶，小伙子太帅了，“小伙子别走别走，红红，他是不是你弟弟？”她看看李乱红，再看看小伙子。
“海青姐，你什么眼光呀，我怎么可能有这么丑的弟弟，这是我的学生，你坐下来，这是唐书记，叫唐姐。”李乱红是又好气又好笑。
“唐书记。”迟疑了一下，高胜寒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了。看见有人来，马上就走，是有点不自然，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你学生？你怎么有这么英俊的学生？我怎么没听说过？”唐海青还在对着高胜寒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海青姐，你是书记，又不是一中的校长，你奇怪什么？”李乱红微微一笑。
李乱红想不通，这个三十多岁的唐书记，她干嘛像看见了肥肥一样。
李乱红她摇摇头，“你别看了，你再看，他指不定心里有多得意呢，告诉你吧，他就是高义的儿子，一中大名鼎鼎的校草英雄——高胜寒。”
“他就是高义的儿子？乖乖，怎么同电视录像里面差别那么大？比录像里面英俊多了。”唐海青干脆在高胜寒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来，继续打量着他。
“小高，你今年多大了？”唐海青亲切的问小伙子。
“十八。唐书记，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高胜寒站起来下决心要赶紧离开，他受不了。不管是李乱红的冷嘲热讽，还是唐书记的如沐春风。
“你去吧，去吧，以后有机会我们多多联系，县团委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唐海青书记居然起身送小伙子出门了。
面对高胜寒同自己打招呼的敷衍了事，李乱红心里竟然有了一点点的失落，又有一丝丝的快感。
当着唐海青的面，李乱红她是冲着大男孩客气的点了点头。
高胜寒出门，李乱红没有动；高胜寒走了，李乱红站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唐海青。
“海青姐，难道说，一个堂堂的书记，也是小鲜肉的粉丝？”李乱红打趣道。
“扯淡，我跟你说，我大哥的女儿今年也是十八岁，她现在已经是大一了，有机会，我打算介绍他们认识认识。
我侄女说过，她以后要找一个高强帅的男朋友，我看高义的儿子，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姑姑关心侄女，比哥哥嫂嫂还要热心。
“你侄女才多大？就急着怕找不到男朋友吗？”嗨，还是干部子女！李乱红摇头啊。
“你错了，好男人是这个世界上的珍稀动物，你不先下手为强，就被别人抢占了。我为什么到三十一岁才结婚？就是开始以为自己奇货可居，结果一觉醒来，身边的好男人都成了别人的新郎。”
看着李乱红，唐海青眨眨眼睛，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唐海青早就听人说了，李乱红之前的男朋友都要当爸爸了。
“人家小高还是高中生，你说的也太不靠谱了吧？”李乱红现在不这样想，她不怕，她有备胎。
“你错了，大意失荆州，我要趁着还没有开学，找个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
当然，他们有没有缘分，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不给他们创造机会认识，也许会错过了一段美好的姻缘。”
唐海青很看好这个小伙子。
第一次让唐海青对这个小伙子留下深刻印象的，当然是少年英雄大闹菜市场。
不过，高胜寒大闹菜市场，唐海青的印象是深刻的，不过，却不是良好的。
让唐海青改变印象的是楚峰，楚天阔的爸爸。
五四青年节之前，有一次，楚峰找到一个机会，同唐海青提议，“唐书记，我们银城是不是也可以学学外地的做法，在五四青年节前，评选一届银城十大最佳青少年，给广大青少年树立树立榜样？”
“楚局长是不是有合适的人选？”听话听音，唐海青笑问。
楚峰装作不经意的介绍了高义的儿子高胜寒。
“据我所知，银城一中，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学生，他可以说，是我们银城很多很多青少年值得学习的榜样。
他是个三好，不，应该是五好学生，更是个孝子，他娘瘫痪在床，他一边照看娘，一边刻苦自学，而且还保持了相当不错的学习成绩，真的是难能可贵。
更了不起的是，这个学生还敢于同坏人坏事作斗争，有新时代青少年的正义感！”
“有没有实例？”唐海青问。
楚峰说，“我儿子同这个人是同学，------”
楚峰大概的讲了讲，高胜寒为同学谢瑞国打抱不平的事情。
作为一个团县委的书记，唐海青当然希望银城涌现更多雷锋似的青少年。
“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唐海青没听说过银城有这么一个出色的人。
“你可能有印象，高胜寒，高义的儿子。”楚峰说。
“你是说那个大闹菜市场的少年？有印象有印象，吴楚当时就充分肯定了这个学生。”唐海青有兴趣了，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肯定了的人，她点头了。
“楚局长，你的建议很有价值，搞这样的评选活动，是一件大事，我找个机会同县委书记商量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唐海青补充道。
“唐书记，能够取得领导的支持，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你不要提我，也不要提具体的人，一方面我的工作跟你们完全不搭架，另外，免得领导说我们是有的放矢。”
楚峰一直在琢磨怎么帮小高一把，他听说方浩然和张春蓓给小高家里安装了空调，心里更是着急。
想来想去，楚峰除了让儿子设法弄到小高他们两家的水电费收费单，给他们包了水电费外，他更着重想的是怎么从政治上帮他一把，为他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楚峰想到了这个给年轻人在政治上加分的好办法。这叫从大处着手，从长远看问题，为未来谋发展。
唐海青也积极给予了配合，她很快将这个建议汇报上去了。
县委书记一听，马上明确表态，支持呀，下面的人积极主动的开展工作，是好现象，为什么不支持？
虽然有人不支持，让楚峰的计划落空了，功亏一篑。不过，却加深了唐海青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现在一看，她更是暗暗赞叹！
至于让楚峰的计划泡汤的那个人，不是别人，而是同样想帮助高胜寒的人。
谁？杨柳的爸爸，——常务副县长杨帆。
县委书记同意了唐海青的意见，他交代唐海青去找杨帆配合配合。
杨帆更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最关键的是杨帆还有运作这个活动的经费。
当然，杨帆也不是一开始就反对的。县委书记同他打了招呼，他理应配合县团委的工作。
唐海青是个简单的人，心里想，县委书记同意了，杨帆不可能不同意。她完全没想到杨帆是个有城府的人。
看见唐海青来了，杨帆不慌不忙慢慢的同她聊起天来。
通过聊天，杨帆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听到是楚峰的提议，而且是奔着高胜寒去的，他迅速采取了拖延的办法，然后转弯抹角否定了这个方案。
杨帆拖了几天，看看唐海青催得急了，他才旗帜鲜明的告诉了唐海青不宜评选十大最佳青少年的最关键的理由。
“唐书记，我反复考虑再三，这个活动不搞为妙。关键是对你不利。
不搞这个活动，大家会相安无事，一旦将这个活动推广开了，你想想看，我们姑且不说银城现在的九个常委，他们个个都有亲朋好友和子女，银城还有那么多，像你爸爸那样的老干部，从解放以来五十多年了，那些县委常委以上的老干部，是现任常委的几倍，你说是不是？
如果每人给你递一张条子，或者打个电话，你给不给他们的面子？我们有没有那么多的面子给他们？
公事公办？你不能保证在他们子弟之中，没有一个是好青年吧？如果有一个上榜，他们会认为你不公平，不给他们的面子，结果是你会得罪一大批人。
你好好想想看，是不是得不偿失？”
不做不错，做的多，错的多，这个道理人人都懂的，唐海青当然不会例外。
听了杨帆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唐海青沉默了，她选择了“偃旗息鼓”。
之前，她看到的是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大家都会叫好；经过杨帆这么一说，她害怕了，何必呢？
——对于唐海青来说，说老实话，她根本不需要政绩，她只需要一个一步一个脚印的“履历”，任期一满，她担任副县长一级的职务，是三个指头捡田螺——十拿九稳的。
也许事情的发展不一定像杨帆说的那样可怕，但是肯定不像楚峰想象的那样美好，唐海青想清楚了。
是呀，何必呢？何必去冒风险呢？
如此说来，杨帆是不是一个坏人？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或者说，他就是一个太现实太圆滑不作为的官员？
错了，杨帆同楚峰一样，都是为了高胜寒好，他也是个从大处着手，从长远看问题的人，只是他和楚峰的想法是相左的、相反的。
杨帆给自己反对的理由是，出头的椽子先烂！
年轻人现在是好好学习的时候，等待的是厚积薄发，而不是张扬的时候。
在中国，什么时候不是树大招风？
杨帆更清楚对付高义的势力是不可小觑的，而对付这个年轻人高胜寒，那不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吗？
第203章：心里在打鼓
年轻人敏感，恋爱中的年轻人尤其敏感。
“去！”是个普通平常的一个字，何况李乱红说这个字，是回答唐书记的问题。但是，高胜寒不是这样想的。
从李乱红的神情和语气上，高胜寒断定她是在烦他，在恼他。
我烦红红了吗？我恼红红了吗？
偷鸡摸狗是她红红自己说的，我不是还奇怪吗？我不是在提醒她，不要自己骂自己吗？我错在哪里？
我有什么地方让她烦、让她恼的？是不是她有了别的想法？------
高胜寒回去的路上在想，吃饭的时候在想，上了床还在想。
以至于校草的几个男女同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家在背后议论纷纷。
放暑假，七月份，这些同学回家休假了，八月一日开始，大家前后一点回到了高胜寒家这边。
李乱红固然也察觉到了校草的怏怏不乐，不过，她没有那么多要想的。
邀了几个办公室的姐妹，小轿车一车五个人，李乱红陪同唐书记一块去了一家国有企业。
喝酒，吃饭，跳舞，k歌，企业和地方的团干部们，在一块沟通情感、加强工作联系、增进友谊，大家是欢聚一堂。
看看十一点多了，唐书记提议大家共同唱一首《难忘今宵》，然后曲终人散，各自回家了。
唐书记临到李乱红下车，她还没有忘记交代，“红红，到了家里，你别忘了，将小高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发到我书记上。”
李乱红洗漱后没忘记，她真的发给了唐海青。
李乱红绝对相信不可能，可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也许呢！如果，万一，能够成人之美，不是了却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吗？
没见过唐海青的侄女，李乱红相信这个女孩子不会差到哪里去。反正人家十八岁已经是大学生了，起码比杨柳、洪小华这些女孩子成熟。
给唐海青发了短信，李乱红才开始想到了怏怏不乐的大男孩。
还有几天要开学了，大男孩马上要进入高考的冲刺阶段，不能给大男孩增加思想包袱，李乱红决定安慰一下大男孩。
“睡了吗？”
“想你！为什么突然对我冷若冰霜？”高胜寒很快回复了。
还没有开学，江南烟雨没有收缴同学们的书记，他美其名曰，“管理人性化。”
江南烟雨的管理从准军事化过渡到人性化，高胜寒的日子就从简单化进入了复杂化。
十点半，大家各自回房间休息了，高胜寒的手机很快进入了“热线服务”。
施青红问了五个字，“出了什么事？”
“没事，天气太热了。”高胜寒不假思索回答了。
“是不是我让你不高兴了？我说飞哥变态，是开玩笑的。”方丛早上锻炼的时候，冲着张博飞发了牢骚。
“没事，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郁闷。
高胜寒发现方丛是变了，以前总是咄咄逼人的，现在动不动就检讨自己。
洪小华说的让校草有点感动，“心里的不愉快说出来会轻松很多的，只要你愿意说，我会静静的听，随时随地。”
杨柳的问题让高胜寒彻底无语了，班长的眼睛明察秋毫一针见血，“我们的校草是不是失恋了？”
高胜寒不打算回答杨柳和洪小华，他不想说假话，然而又没法说真话。
所以，后面她们几个人发过来的短信，高胜寒干脆不看了。
纠结了老半天，高胜寒得出的结论是，以前说江南烟雨不够人性化是错了的，对待这些古灵精怪的女生，不需要人性化管理。对她们人性化，对自己就是“祸害”！
纠结了老半天，高胜寒其实也是期待了老半天，他一直在期待李乱红“给个说法。”
高胜寒等到了李乱红的短信，也很快等到了她的回答——
“方便接电话吗？”李乱红问。
“轻一点没关系。”高胜寒回答。
在手机铃声响了一下，高胜寒马上接听了。
“你先听我说，我知道你今天不高兴，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高兴吗？开学还有几天？高考还有几天？你怎么一点都听不进我的话呢？
七夕节，我让你不要过来，你不听，跑过来了，而且在野外呆了那么久才离开。
第二天，是不是你到了我家里？是我妈妈说的，她没有看见人。我爸为什么不告诉我？说明他对你可能有看法了，他甚至没有说有人来找我。
今天你又冒冒失失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乱红尽管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但是，她的不满意是清清楚楚的。
高胜寒连忙解释，“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怎么到现在还分不清楚轻重缓急呢？你即使真的有事，为什么不可以提前打个招呼呢？我现在不是老师，可是，你现在还是学生。
学生，你知道吗？”
“知道。学生就不可以到你办公室去吗？谁规定的？”高胜寒心里轻松多了，他不怕李乱红批评自己，也不怕她责备自己，就怕她冷淡自己。
“我规定的，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同意，我们不能见面，高考结束之前，你也不能提见面的要求，听清楚了吗？”
“不过，不过，一个学期见一次都不可以吗？”高胜寒再争取争取。
“言而有信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答应了你考试成绩回到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五，可以见面，是你没有做到，不错吧？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我们见面了，等于下个学期提前见面了，明年高考后，我一定会见你的，你要摆谢师宴，不要忘记了请我。”
“放假了，过年的时候，也不能见面吗？”
“到时候再说，看情况。”
“红姐，女的是不是都可以不讲理的？”男女平等，谁说的？绝对没有平等可言，高胜寒深有感触。
“你还想跟哪个女孩子讲理？有那么多跟你不讲理的女孩子，你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对了，我差一点忘记告诉你，今天我们唐书记看上你了。”
“老师，你不要拿我开心好不好？我又不认识她，她看上我干嘛？”高胜寒心烦。
“不是她看上你，是她想介绍她的侄女跟认识，就是认识一下，她侄女很优秀的，与你同年，人家已经是大学生了，她爸爸是劳动就业局的局长，一家人都是干部。”李乱红突然来精神了。
“我现在知道轻重缓急了，你千万不要让她同我见面，我不想认识什么官宦人家的子女。”高胜寒想哭的心都有。
“唐书记可能是开玩笑的，不过，万一人家女孩子来找你，你想不想认识她，至少要对人家女孩子有礼貌，懂吗？”唐书记的侄女会不会去找高胜寒，李乱红心里也没有底，但是，叮嘱一下这个大男孩还是有必要的。
李乱红没有听到大男孩的回答，她听到了手机里面“嘟嘟嘟”的忙音。
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李乱红看到了让她心跳的短信——
“我只会等待一个人，那就是你——红红。”
没想到说了老半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李乱红急忙回了一条短信。
“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个，不辜负父母和老师的期望！早点休息。”
高胜寒没有看李乱红后面发过来的短信，他不需要看，他需要的是告诉红红姐，“明明白白我的心”就可以了。
同红红姐聊了一会儿天，该问的，该说的，高胜寒都问了，都说了，他知足了，他想的是美美的睡一觉。
高胜寒很快进入了梦乡，李乱红却失眠了。
李乱红一遍又一遍的看大男孩最后发过来的那条短信，她陶醉在了大男孩的痴情中。
李乱红一幕幕的回首往事，一桩桩一件件，点点滴滴都是大男孩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李乱红发现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努力去抗拒大男孩，努力去忘记大男孩，努力去构筑的防洪大堤，现在是顷刻间崩塌了，情感的洪水一溃千里------
李乱红不由得一遍遍的在心里追问老天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让我认识这个大男孩？为什么我要比他大那么多？为什么还要让我当他的老师？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相爱？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老天爷！
第二天，星期六下午，三点多钟，有一个十八岁，清纯，漂亮，水灵灵的女孩子，她手里拿着纸条，在友谊路一边走，一边看门牌号码，迟迟疑疑的来到了高胜寒的家门口。
当她犹犹豫豫的按下门铃的时候，高胜寒家里坐满了他的同学。
那几个女生完成了既定目标，全部到高胜寒的家里来放松放松了，大家在聊天的时候，楚天阔看见这个女孩子缓慢的走在院墙外面，他首先说了一句，“校草，校草，这个美女肯定是来找你的。”
“不可能，我又不认识她。”高胜寒嘴里这样说，心里却在打鼓，老天爷，这个女孩子，不会是什么唐书记的侄女吧？
昨天晚上，红红姐才开玩笑说了一下，这个人女孩子，今天就一个人跑上门来了？至于吗？
第204章：多余的担心
视频中的女孩背着一个学生包，在高胜寒家门口站定了。
她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再看了看门牌号码，当她的手，最终按下了门铃，客厅里面所有人的目光便投向了他们的校草。
校草高胜寒真的纳了闷了，好就好在他头脑是清醒的。
高胜寒看了一眼楚天阔，楚天阔迅速站起来，不过他又马上瞟了一眼吴芳草。
谢瑞国起身了。后来者应该先上，他是这样想的。
“阔哥去吧，就说我不在。”高胜寒还是点名让阔哥去。
高胜寒不会点飞哥，飞哥是老大。让楚天阔去，是因为他喜气一点。
谢瑞国去，他的海拔会给别人压力，他的冷峭也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自从被朱斌一帮人打了以后，他人更冷了，练武功却格外热衷。
显然，待客他不合适。
老班长再次肯定的让他去，他楚天阔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了，他不怕吴芳草会说自己了。
楚天阔打开小门，笑模笑样的堵住门口，“你找谁？”
“这是高胜寒家吗？”女孩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楚天阔。
“他，他说，他不在家。”楚天阔说谎不如冯景异，结结巴巴的。
“是他家？我进去等他。”
女孩子向前迈进一步，楚天阔只有让开了。
看见楚天阔让女孩子进来了，高胜寒后悔了，用人不当！——阔哥心善，拒绝人的事他做不出来；应该让谢瑞国去的。逃避不了，高胜寒站起来迎出去了。
高胜寒出去了，张博飞和谢瑞国跟着出去了。
那些美女怎么办？一个个不甘落后，她们想看热闹。她们相信校草真的不认识来的这个女孩子。
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大家惊呆了，楚天阔更是惊慌失措。
进来的女孩子，她在逐一看走到院子里来的四个大男孩。
来到门口，高胜寒平静地对着女孩子说，“我是高胜寒，有什么事吗？”
进来的女孩子看了看高胜寒摇摇头，她突然冲着楚天阔跪下来了，“哥——！”
一声“哥”，里面有无限的伤感------
女孩子的一只脚刚刚着地，手足无措的楚天阔情急之下慌忙扶住了她，“我，我，我，真的不是高胜寒，班长！”
面红耳赤的楚天阔看着老班长高胜寒急切的求援了。
高胜寒伸出一只手，托起女孩子，“高胜寒是我，你是谁？有话进去慢慢说。”
这时候，高胜寒肯定了来人与唐书记没关系，但是肯定和自己有关系。
“我是你妹妹吕江月，你没听说过吗？”女孩子奇怪的看着高胜寒。
“校草，我知道了，她是你爸爸要你汇款给她的吕江月。”方丛挤上前，对高胜寒说。
“我真的是高胜寒，到里面去坐，慢慢说。”能够发自肺腑叫高胜寒哥的人，一定是自己的亲人，虽然高胜寒对对方一无所知。
“你小名叫什么？”吕江月挣脱了高胜寒和楚天阔的搀扶。
“家里叫我毛毛，我就是高胜寒，如假包换。”高胜寒做了往里面请的手势，同时也是叫身后的人让开。
到了客厅，吕江月在沙发边上，放下背包，问高胜寒，“你妈妈在哪里？”
“跟我来。”高胜寒领着吕江月来到了妈妈面前。
“阿姨！”吕江月趋前一步跪下来，流泪说，“阿姨，我是吕恒大的女儿月月，我来看您、谢谢您了！”
“快起来，毛，毛毛，扶月、月起来。”殷勤坐在轮椅上，她伸出双手扶着吕江月。
吕江月固执的没有起来，她两只手抱住殷勤的双腿，痛哭不已，“阿姨，我，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拖累了你们，是我害了叔叔，害了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子的声泪俱下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高胜寒不能看女孩子哭，他转身离开了妈妈的房间，来到外面的阳台上，这时候，手机响了，是万监狱长万叔叔。
“毛毛，这两天你爸爸的老战友吕恒大的女儿会过来找你，你要好好的接待她，她爸爸是你爸爸的救命恩人，我还是最近才知道，前几年她爸爸牺牲了，随后她爷爷奶奶也病故了，听说她妈妈今年也改嫁了，她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孩子。”
万监狱长沉痛的心情穿越时空直达毛毛的心坎。
“叔叔，她刚刚已经到了我家。我应该怎么办？”
“毛毛，她不远千里而来，肯定是走投无路了，你尽量帮帮她，我马上联系老战友，让大家都伸把手吧，不过，市里和银城的战友，只有你爸爸后来去了侦察连，跟她爸爸是一个连队，熟悉她爸爸的不多，估计他们的捐款会有限。”
“明白了，叔叔，您不用通知其他的战友，钱的问题我完全可以解决，放心吧。”
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高胜寒清楚的知道了，那不是问题。即使自己身上的钱不够，高胜寒也百分之百相信，仗义疏财的外公和舅舅不会坐视不管。
心里有了底，高胜寒马上有了主意。他转身叫道，“施青红。”
施青红应声出来了，她平静的看着高胜寒。其他几个女生也出来了，她们一个个眼睛是红红的。
“你马上去通知你妈妈，晚饭增加一个人的，另外，现在弄一份点心过来。快一点。”
看见施青红快速走了，高胜寒叫张博飞，“飞哥，你帮忙一下，骑摩托车送杨柳去街上，给客人买两套换洗衣服。其他的人各自回房间去，让客人静一静，歇一会。”
说罢，高胜寒到房间拿了两千块钱给杨柳，“里里外外都买，包括鞋子，最好再买一个旅行箱，钱不够，你们两个人想一想办法。我这里只有这么多现金了。”
“班长，你妈妈叫你进去。”楚天阔出来说。
对飞哥抱抱拳，高胜寒进去了，他来到母亲面前，看着母亲，等待母亲的指令。
“毛毛，带，我们，上，楼，去。”殷勤神情肃然，差不多是一字一句的说。
高胜寒没有去搀扶母亲，他对已经坐下的吕江月说，“跟我来。”然后走到轮椅后面，一把将轮椅和轮椅上的母亲抱起来，大步上了楼梯。
到了楼上，看见江南烟雨站在门口，高胜寒没有说话，他放下轮椅，按母亲的示意，推开父母以前的卧室，将母亲推进去，母亲的食指指着写字台上。
写字台上有电脑，还有一张照片架，照片是七寸的，里面有两个肩并肩威武的军人，一个当然是老爸高义，另外一个，高胜寒记得老爸说过，这是他的老战友，老班长。
很显然，这个战友就是眼前的女孩吕江月的爸爸。
吕江月疾步过去，双手捧着照片慢慢的又跪下了，又是泪流满面。
“月月，现在，可以，告诉，阿姨，你，爸爸，怎，么，了？”高义没有将吕恒大牺牲的消息告诉殷勤，殷勤这时候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抹去眼泪，吕江月站起来，看了一眼门口的江南烟雨，她轻轻的将照片放回去，极力平淡的说，“五年前，我爸爸就牺牲了。”
“你妈妈呢？她还好吗？”看见母亲嘴巴在不停的蠕动，高胜寒轻轻的问。
“她还好，我们都还好，你爸爸这些年，每年都会汇款给我们，是我们拖累他，让他坐牢了。”吕江月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江南烟雨走过来，“你爸爸转业以后也是去了公安局？”
“他是牺牲的？那么国家应该会有一笔抚恤金，而且，保险公司也有二十万左右的赔偿，不至于不能维持你们母女的生活吧？”看见女孩点头了，江南烟雨继续问。
“你们等我一下。”吕江月说罢，匆忙下楼去了。
很快，吕江月提着背包上来了，这时候，本来一脸苍白的女孩，脸上竟然飞起了红云，她从包里面拿出来几件衣服，接着一个装卫生巾的塑料袋，再从里面摸了好一会，摸出一包卫生纸，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两万块钱。
吕江月拿起钱来，双手交给殷勤，“阿姨，我听说叔叔因为两万块钱，去坐牢了，拿这个钱，去救叔叔出来吧！”
殷勤没有动，她看着女孩子，她的眼睛里面有大滴大滴的眼泪在滚落。
高胜寒傻了，江南烟雨是洞若观火，他上前接过了吕江月手里的钱，然后放在写字台上。
同万叔叔分析的差不多，高胜寒完全没想到对方是送钱来的，他在诧异。
江南烟雨从高义援助老战友的孩子这件事上，他看到了女孩家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变故，而这个变故，没有高义的援助，女孩一家人很难跨过这道坎，至少女孩是不可能完成学业。
江南烟雨想接着打听，楼下的楚天阔上来了，“老班长，点心已经送过来了，让客人先吃点心吧。”
“来，毛毛，我们送你妈妈一起下去，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不急。”江南烟雨捏着了轮椅的一边。
高胜寒他们几个人下楼了，吕江月没有过多客气，她将施青红端来的点心吃了。女孩子今天一天只吃了一碗方便面，她确实饿了。
吕江月吃了点心，张博飞带着杨柳买了衣物回来。
“月月，你到了哥哥这里，现在什么顾虑都不要有，听哥哥的安排，不要不好意思，放心，天无绝人之路，相信哥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高胜寒委托杨柳和施青红照顾吕江月，让她们领着吕江月去施青红家洗澡换衣服了，之后，就在那边等我们过去一块吃饭。
高胜寒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不知道吕江月不会见外。
吕江月，她到了毛毛哥哥家里，心里想的就是到了自己家里，因为她爸爸在她小时候就经常说，“月月，我和你高义叔叔早就说好了的，你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儿子的，你们定的是娃娃亲，没办法的。”
现在到了毛毛家里，不等于是到了自己家里吗？
高胜寒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他万万想不到这是自己的“未婚妻”，更想不到，女孩子的命运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凄惨！
第205章：哭，有用吗
江南烟雨作为旁观者，他没法知道女孩吕江月全部的心思，不过，女孩的情绪变化，他是看着在眼里的。
女孩从进门到楼上，他看到了女孩的两次下跪：跪“哥哥”，跪照片，那都是极其罕见的。
最后，女孩能够愉快的跟着杨柳出门，江南烟雨的判断是：女孩子将钱给了阿姨，她认为自己了却了一桩心愿！
江南烟雨问高胜寒，“对这个女孩子，你还知道什么？”
高胜寒原原本本把万叔叔的话，告诉了季大哥。
皱一皱眉头，江南烟雨叫过张博飞，“小飞哥，来的这个女孩是孤儿，是英雄的女儿，你去告诉所有在这里的人，每个人都要关心和照顾她，不能有任何理由怠慢她，快去。”
“我同意监狱长的看法，你爸爸帮助她，说明她家里确实非常困难了。这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江南烟雨示意楚天阔和谢瑞国跟着张博飞一起先走，然后问毛毛。
“答应她的所有要求，满足她的任何愿望！”高胜寒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老爸救命恩人的女儿，有什么可想的？除非是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的。
“你怎么看待她送钱过来？”江南烟雨。
“我估计她是听说我爸爸出事了，心里不安，钱是拼凑来的。钱给还她，然后送一笔钱给她，让她读书衣食无忧。”高胜寒倒不觉得好复杂。
“也只能这样，晚上我们陪她聊聊天，看看她还有什么要求，或者其它困难。”
“好，听大哥的。”
吃晚饭的时候，高胜寒这边加上吕江月是七个人，施青红家是七六个人，吃饭的一共有十三个，客厅的圆桌子上坐了十个。
施青红的妈妈一贯是不上桌的。看见人多，施青红母女、洪小华三个人一块坐在沙发上了，快餐盘子放在茶几上。
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吕江月被殷勤阿姨拉着坐在了主席的位置，在她拿起筷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没有去拿筷子，大家全部在等着她，等她先动筷子。
吕江月身高同杨柳她们三个人差不多，但是她看过去比她们苗条，因为她瘦弱；
是的，看过去吕江月比在场女孩子的皮肤都白，因为她的脸色是苍白的，你几乎看不到青春少女应有的华润。
看过去的吕江月是一脸笑容的，可是她拿着筷子的手却抑制不住在颤抖，眼睛里面有眼泪在潸然而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高兴，高兴，高兴！”
突然感受到自己被满满的怜爱包围了的吕江月忙不迭的解释，她接过殷勤阿姨递过来的餐巾纸，抹干了眼泪，笑着说，“不瞒大家，我爸爸牺牲的那一年，我以为我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没想到，今天它会那么不争气。”
女孩说着说着眼泪又出来了！
这样下去怎么吃晚饭？高胜寒看见大家都为之动容，他铁了心说了一句话。
一句话马上彻底扫荡了在客厅里面弥漫的凄风苦雨。
“月月，月月，你怎么把这个家伙当成了我？”高胜寒指着楚天阔。
这个问题不要说高胜寒莫名其妙，当时在场的几乎所有的人都看不懂。因为高胜寒已经说了自己是毛毛，而吕江月却对着楚天阔跪下了。
再次接过殷勤阿姨的餐巾纸，抹去了眼泪，吕江月不好意思的笑了。
“也不能怪我，怪我爸爸，他以前总是说，你毛毛哥哥人是又高又大，就是丑得很，谁知道你跟丑一点关系的都没有？”
不好意思的吕江月看一眼阿姨，脸上居然有彩云飘过。
高胜寒听了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不知者不为过。可是，校草不介意，有人介意呀。
楚天阔介意呀，吴芳草也介意呀。
不用说，吴芳草有意味的看了阔哥一眼，她不看，阔哥也坐不住。
“月月妹子，我，我就丑得很吗？你再仔细看看？”阔哥站起来，他看看张博飞，再看看谢瑞国。
“也不完全是那个意思，不是你去开门的吗？我猜想，是你家，你才会去开门哪。”吕江月难为情了。
“是你哥指使我干的，做好人，轮不到我，做恶人都是我。班长，我的老班长，你这是坑我呀，大家说说看，在这里，我不同你校草比，不同师傅大哥比，你们说，我是不是比飞哥高大威猛？是不是比谢瑞国强壮有力？怎么那个丑得很的人，月月妹子一下子就看中了我？”
摇头晃脑，楚天阔故意去夸大自己的委屈。
张博飞也不干了，“阔哥，你这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呀，女儿膝下有黄金，你说你吃了什么亏？两个阿姨，礼尚往来，你们说说看，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还人家女孩子的大礼。”
“好，好，好，大家，吃饭，凉，凉了。”殷勤好开心。
开心的氛围，大家的口味当然不错。
饭后，杨柳看见高胜寒在看着施青红，她马上反应过来了。
在高胜寒开口之前，她牵着了吕江月的手，“校草，你妹妹跟我一块睡吧。”
高胜寒来不及回答，醒悟过来的方丛干脆拿起吕江月放在沙发边上的背包，“月月还是跟我一块睡，我喜欢睡觉有伴。”
“还是到我房间睡，我房间东西少，宽敞。”施青红说客观现实。
高胜寒看着吕江月，他反正是为难了。他清楚自己是不能表态的，表态意味着给自己找麻烦。
吕江月看见大家都是真心实意的，她也不好拒绝呀，“我今天晚上陪阿姨吧，明天再看情况。”
“行行行，就这样吧。大家各就各位，今天自由活动。”高胜寒同意了、明天再说是对的，今天晚上正好可以同月月聊聊天。何况，季大哥也有这个意思。
高胜寒他们一行人离开施青红家回去了，路上，吕江月问，“毛毛哥，你家里没房间了吗？”
“有，有，你就住我的房间吧，我同阔哥住你隔壁，其实住我这边一样方便的，夏天很简单。”高胜寒原来想，她们几个女生住在一起方便一点。
到了家里，高胜寒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房间，自己拿了几样东西放到阔哥那边去了。
安顿好了母亲，高胜寒陪同吕江月坐在了母亲面前，不久，江南烟雨也过来了。
“月月，你，爸爸，是，怎么，牺牲，的？”殷勤拉着吕江月的手，问。
“阿姨，您不知道我爸爸已经牺牲了？叔叔没有说？”吕江月很奇怪。
“没有，他爸，没有，说，肯定，是，怕，我也，为他，担心。”殷勤清楚丈夫的想法。
“我爸爸牺牲了，外地的战友，我妈妈只告诉了叔叔，叔叔去参加了追悼会的。”
在接下来的聊天中，通过江南烟雨、高胜寒，以及殷勤的盘问和打听，高胜寒他们才渐渐的知道了吕江月家发生的变故——
五年前，比高义早一年转业的吕恒大，也已经是当地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在一次抓捕嫌疑分子的时候，他们通过围追堵截将对方的车子，在河堤边上拦下来了。
吕恒大第一个冲上去，他在拉开车门的时候，犯罪分子从里面对着他的胸膛开枪了，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就倒下去壮烈牺牲了。
公安部授予了吕恒大一等功，革命烈士，抚恤金加赔偿差不多有四十万。
吕恒大是家里的独子，他牺牲了以后，不到一个月，吕江月的奶奶，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把一辈子的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的老人，有一天，她给患有老年痴呆的老伴和自己换上了新衣服，然后，一声不响的带着老伴来到了儿子牺牲的地方，
他们一同跳进了一旁的大河。
吕江月的爷爷不知道老伴想干嘛，他在跳下去的时候，伸手抓住了身边的树枝，他没有死；吕江月的奶奶就这样去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去陪伴儿子了。
看见奶奶的遗体被送回家，吕江月没有下跪没有流泪，她心如死灰。
当她妈妈狠狠心打她跪下了，吕江月是嚎啕大哭，她不明白奶奶平时将自己看成掌上明珠的奶奶，为什么舍不得儿子，却舍得她这个小小的孙女！
那时候的吕江月真的是哭干了眼泪。
受到了惊吓和刺激的吕江月的爷爷，从此卧床不起了。
老人卧床了将近三年，吕江月的妈妈为了给老人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财，最后还是没有挽救老人的生命。
在老人病重后期，高义去看过一次老人，当他得知吕江月继续读书已经有困难了，他回来后，将自己平时积攒的零用钱（奖金、补助什么的），那是他答应了殷勤，准备给她补一枚结婚戒指的一万块汇过去了。
在给老人治病的那段时间里面，吕江月的妈妈是一个大集体的职工，她先是请假照顾老人，后来她成了第一批下岗工人。
家里没有除了政府的补助，已经没有生活来源了。
老人过了，那个在老战友的追悼会上长跪不起的高义，他默默的负担起吕江月的学费了。
当有一个对吕江月母女很关心的老战友，他偶然从万监狱长那里，得到了高义已经被抓起来坐牢了，他告诉了吕江月母女，让她们以后不要指望高义了。
他说，高义仅仅是因为两万块钱，才被判刑了！
那时候的吕江月母女都没有哭，欲哭无泪！
哭，有用吗？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吕江月的妈妈唯一想的是如何来救高义，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选择了牺牲，牺牲自己，报答恩人！
吕江月的妈妈最后将自己卖了，只卖了三万块钱------
第206章：嫁进土豪家
在吕江月还没有说到妈妈卖自己，只是说到妈妈下岗以后，生活陷入了困境，江南烟雨问，“你们没有去找当地政府吗？他们应该会给予一定的困难补助吧？”
“找过，没用，他们说没有惯例也没有文件规定，没法给，他们能够给的就是年前的几百块慰问金。”吕江月回答。
“你爷爷两年前病故了，以后你妈妈做什么工作呢？”江南烟雨问的多，他需要第一手素材。
“她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只能给装修公司做保洁，虽然又脏又累，不过工钱比做营业员多，每天有一百多，当天做，当天结。”
“那一个月下来也还可以呀？”
“不是每天都有做的，他们没有工程，或者工程没有完工，就在家里等。”
吕江月看了看江南烟雨，她不知道这个人的用意何在，于是作了详细的解释——
“前些年，为了照顾爷爷奶奶，我爸爸按揭买了一套商品房，每月还贷一千五百多，要还二十年，所以妈妈每个月挣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她有心脏病，看病吃药要花钱，我读书就没钱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接受高叔叔援助的。”
“月月，你别误会，季大哥是作家，他是专门来写你爸爸和我爸爸，他们这些老一代侦察兵的，他只是想对他们的情况了解的更多一点。”毛毛高胜寒生怕吕江月见外了。
“大哥真的是作家吗？”吕江月好意外的看着江南烟雨。
心情沉重的江南烟雨点点头，“是，我希望更多的国人了解他们，知道他们的英勇事迹，知道他们对国家的忠诚和奉献。”
“大哥，大哥，一定要写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英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子！”吕江月没有站起来，突然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给江南烟雨跪下了。
江南烟雨慌忙站起来双手托着吕江月，“月月，你起来，起来，你是英雄的女儿，女儿膝下一样有黄金！你放心，我一定会写你爸爸的。
以后有可能，我会全国跑一跑，我要去看看那些为国捐躯为民献身的烈士们的家属，我要让全社会的人了解他们的生存状态。
烈士们牺牲的时候，大部分都是青壮年，他们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心肝宝贝，他们流血牺牲了，他们的父母有可能像你奶奶一样痛不欲生，他们的亲人有可能像你们母女一样欲哭无泪。
我们的缅怀真的不应该仅仅是在清明节这一天！
我会尽我所能，告诉我们的社会，不能让英雄流血了，还要让生他养他、他生他养的亲人每天以泪洗面！”
江南烟雨一天到晚没几句话，但是他一旦说起来，却大有滔滔不绝之势。铁血男儿忠肝义胆。
“月月，你，坐下，你今年，多大？和，毛毛，同年吧？”殷勤帮忙转移了话题。
“阿姨，我也是十八，比毛毛哥小三个月。”吕江月拿了餐巾纸，边抹泪，边回答。
“你，爸爸，有没有，同你，说，他和，毛毛爸爸，在一起，的事？”殷勤怕别人听不清楚，说的很慢。
“我爸爸经常说的，他说高叔叔喜欢读书，比他脑瓜子好用。”吕江月说。
“我，认识，毛毛爸爸，你，爸爸，已经转业了，连长，副连长，他们，差不多的。”殷勤很遗憾，没见过吕恒大。
“我爸爸说，他当班长，高叔叔是新兵蛋子；他当排长，高叔叔是班长；他当副连长，高叔叔当排长；后来高叔叔直接当了连长，我爸爸还是副连长。”吕江月淡淡的笑了。
“你爸爸是我爸爸的救命恩人。”高胜寒插话了。
“毛毛，你，听，谁说的？”殷勤奇怪了，老公高义不是一个喜欢将往事挂在嘴边的人，很多事情，她不问，他不会说。
“今天万叔叔打了电话给我，他告诉我的。”高胜寒回答。
“阿姨，你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吗？”江南烟雨不失时机的问。
“知道，一点，有一次，他们两个，去，执行任务，回来，毛毛爸爸，负伤了，肩膀，挨了一枪，月月爸爸，将救生衣，给了他，然后，在海里，拖着他，游了，十几海里，如果不是，老万及时，赶到，接应，两个人，都可能，回不来了。”这个事情，殷勤听说过，那是老公解释为什么那么多战友，写字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合影留念。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曾经生死与共！
“执行什么任务，阿姨知道吗？”江南烟雨打听。
“不知道，他爸爸说，是，军事秘密。我估计，是去侦察，哪个海岛了。”殷勤笑了。
“你们谁知道，我爸爸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吗？”高胜寒看看吕江月，看看妈妈。
“当然是跟我爸爸学的。我爸爸说，这个家伙不简单，哦，就是说高叔叔，他跟我学了四样本事，有三样超过了我。”吕江月说的轻松愉快了许多。
“哪三样？”高胜寒很有兴趣。
“我爸爸说，打枪，打活动靶，是他教的，后来你爸爸比我爸爸打得还要好；擒拿格斗也是我爸爸一手一脚教的，带兵也是我爸爸教的。”吕江月为自己的爸爸骄傲。
“你爸爸教的，还有一样是什么？”江南烟雨也想知道。
“喝酒，我爸爸说，他教会了高叔叔喝酒，高叔叔总是想将我爸爸灌醉，结果每次醉了的都是高叔叔。”吕江月好笑了。
“月月，我，知道，你爸爸，还有一样，想赢我家，老高的，你知道，吗？”殷勤笑着说。
“不知道，是什么？”吕江月从小喜欢缠着爸爸问这问那，尤其是喜欢问部队的事情，慢慢的大了一些，她会有意识的问高义叔叔的事情。可是，她不知道爸爸还有什么想赢高叔叔的。没听说过。
“毛毛，出生了，你爸爸，打电话来，恭喜，后来，让我接电话，他说，你们生了儿子，好，好，好，连续，说了几个，好，我问他，为什么好？你爸爸说，我肯定生的，是女儿，我赢了，以后，让我的女儿，去领导你儿子。”殷勤今天心情不错。
江南烟雨笑了，吕江月脸红了，高胜寒莫名其妙了。
看了看吕江月，高胜寒看不出来她哪里像当领导的，他想，她就算是当领导，也不可能跑到我们银城来当领导，我以后也不一定在银城呀！
殷勤看见儿子长大了，她没有拿这个事情说笑了。“毛毛，你上楼去，将，月月拿来的钱，收好，记得给还她，她们母女，不容易。”
“阿姨，我是专门送钱过来，不可能带回去的。”吕江月急了。
高胜寒没作声，听妈妈的话，他上楼去了，下来去了自己的房间，放好钱，并且找到了一张银行单据。
“月月，你有身份证吗？”高胜寒问。
“当然有，不办身份证，出来会很麻烦的，干嘛？”月月看着毛毛，不解。
“明天，我带你去银行，办一张银行卡，省的路上带现金不方便。”高胜寒解释。
“阿姨，毛毛哥，我妈妈再三嘱咐我，无论如何都要将这笔钱，亲自送到你们手上，你们为我们付出你们多，现在遇到了困难，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的。”月月急切的说。
“月月，你放心，我们目前在资金上完全没问题，现在你们比我们困难，我爸爸前几天还特意交代了我，以后每次给你们汇款，都会加一千的，真的，我们用不着这个钱。”
“怎么可能呢？我们听说你爸爸是因为两万块钱才出了事。”月月不相信。
“不错，有些事情一下子也说不清楚，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资金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高胜寒晓得自己空口无凭，月月不会相信，他将银行单据给吕江月看。
“这是我银行卡上的资金，你看看，是不是没有骗你。”
吕江月接过银行单据，她反复看了两遍，不由得潸然泪下，她慢慢的还给了高胜寒，哽咽了。
细心的江南烟雨发现了问题，“月月，告诉我们，你这笔钱，是怎么来的？”
江南烟雨一问，吕江月猛然趴在椅子上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哭是悲痛欲绝的倾诉------
原来，吕江月的妈妈得知高义被判刑了，为了救高义，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选择了卖自己。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年前，吕江月的妈妈在给一暴发户，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土豪家做保洁的时候，当闲聊的时候，对方知道她是寡妇了，她被土豪七十多岁的父亲看中了。
对方提出来，用十万块钱作为聘礼，娶她过门，直到老人家去世。
感觉到被侮辱了的吕江月的妈妈，勃然大怒，她断然拒绝了。
后来，后来，为了筹款到银城来，一筹莫展的吕江月妈妈最后想到了这个土豪，她托人上门提亲了。
土豪看见吕家主动上门提亲，他改变了原来的条件，他的条件是，聘礼只有三万，一次性了结，老人过了以后，她自己走人，没有任何补偿。
吕江月的妈妈哭了三天三夜之后，她没有征求女儿的意见，答应了对方的条件。
吕江月才四十多岁的妈妈，她嫁进了土豪家，给一个七十多岁、行动不便的老人做了续弦，仅仅是为了区区三万块钱！
第207章：发现了问题
话分两头。吕江月的讲述是断断续续的，在吕江月讲述她妈妈改嫁的过程中，江南烟雨问，“对方承诺的十万给了吗？”
吕江月摇摇头，“没有，那个土豪对提亲的人说，和买卖东西一样，一时一个 价，我去年提亲的时候，当时我妈妈值十万，现在时过境迁，等于是处理商品，我只能出三万，行不行就这个数，多了没有。不打结婚证，省的以后发生财产纠纷。”
“这不明摆着是讹诈乘人之危吗？你妈妈同意了？”高胜寒抢着问，他已经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涌上来。
“我妈妈哭了三天三夜，最后她答应了，当她接过中间人送过来的三万块钱，摇摇晃晃就昏倒了，当我知道了这一切，已经没法改变了。毛毛哥，求求你，------”痛哭流涕的吕江月边说边要跪下去。
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的高胜寒，马上托住了吕江月，“月月，你不要这样，说吧，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哥哥我义不容辞！”
“能不能借我五万块钱，把我妈妈赎回来？以后我做牛做马也会还给你们的，我妈妈在他们家里比奴仆都不如啊！”伤心欲绝的吕江月根本站不住，也坐不住了，全赖高胜寒托着。
江南烟雨去客厅倒了一杯水，让吕江月喝下去，然后等待她情绪稳定了一些，他才问——
“他们是怎么欺负你母亲的？”
喝了水，吕江月哭不出来了，她的语调平稳了许多，“他们表面上是娶我妈妈去做后妈，其实，我妈妈前脚进门，他们后脚就辞退了家里的保姆，我前几天偶然发现，我妈妈手上脚上是淤青，仔细一看，她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个老不死的原来是个变态，是个虐待狂，天天晚上变着法子折磨我妈妈。”
“月月，赎你妈妈回来，难道三万还不可以吗？”江南烟雨的语速越来越慢了。
“不可以，他们在协议上写明了的，三年之内反悔的话，除了退回他们的三万，还要赔偿他们三万。”吕江月无助的看着阿姨。
“赔，我赔，三十万我都赔！”高胜寒愤怒了。
“没，没，没有天理，天理，何在？”眼泪哗哗流着的殷勤，痛心疾首。
“阿姨，你身体不好，不要气坏了身体，放心，有我在，我会还给她妈妈一个公道的，相信我！”江南烟雨轻轻的拍拍殷勤阿姨的后背，冷冷的说道。
看见毛毛妈妈平静了一些，江南烟雨问吕江月，“月月，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原来打算送了钱过来，再去看看高叔叔的。”吕江月回答。
“这样吧，你不用去看高叔叔了，他知道了心里会更难过的，我们都不要让他知道，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尽快的把你妈妈营救出来。等一下我到电脑上看一下列车时刻表，方便的话，你明天就回去，我亲自送你回去，亲自将你妈妈还给你。”江南烟雨在极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愤慨。
“季大哥，我也去，我就不相信了，他有点钱，就可以横行霸道吗？阿姨是烈士的遗属，英雄的妻子，他敢不放人，我就废了他。”高胜寒咬牙切齿的说。
“毛毛，以暴易暴不可取，你在家照顾妈妈，维持家里正常的次序，我去去就回来的，小事一桩。”江南烟雨轻蔑的说。
“不，我一定要去，吕恒大叔叔一家满门忠烈，我是帮我爸爸去。家里有阿姨很飞哥在，我们出去两三天，没问题。妈，你说呢？”高胜寒相信妈妈会支持自己。
“小季，让，毛毛，一块去，我，现在，好多了，没关系。”殷勤赞许儿子的意见。
“这样吧，阿姨，我再考虑考虑，今天月月一路上辛苦了，我们都早一点休息。”江南烟雨的提议得到了殷勤的同意。
江南烟雨让月月早一点休息，当然也是为了让殷勤阿姨早一点休息。
他们三个人退出房间，江南烟雨让吕江月写了一个详细地址，然后，交待月月，“今天好好休息，放心，你妈妈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让她脱离苦海的，什么都不要想，马上睡觉，有可能我们明天要继续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
看着吕江月关上了房门，江南烟雨看了一眼毛毛，他们两个人上楼去了。
江南烟雨教高胜寒怎么查火车时刻表，怎么转车，怎么衔接，以减少在路途上的时间浪费。
“季大哥，明天我带月月去办理银行卡，顺便转二十万到她账上，你一定带我一起去，我一切都听你的，一方面我跟着你出去见见世面，一方面我亲眼不看见她们母女平安，我心里会不安，如果我不去，以后我爸爸知道了，他绝对会责怪我的。”
“明天下午五点十分，有一趟火车，后天早上到湘西，我估计后天十点钟左右可以到她家里，事情办的顺利，晚上有一趟火车可以返回，来回估计要两天半，或者三天，我认真考虑一下，明天答复你，你也去锻炼一下，早一点休息。”江南烟雨同毛毛说。
第二天，吃了早饭，江南烟雨同意了带高胜寒一起送吕江月回家，让他做好相应的准备，今天吃了晚饭出发。
如愿以偿，高胜寒带吕江月去工商银行，帮她办理了一张银行卡，他将吕江月拿来的两万块，全部留下了，其中的一万给了程香丽阿姨，另外一万，计划在去月月家的路上用。
当高胜寒转了二十二万到月月的卡上，他一看自己的卡上余额，不由得吓了一跳，里面多出了一百万！
着急不安的高胜寒急忙避开吕江月，给舅舅打电话。
高胜寒急匆匆的问舅舅，“舅舅，今天是不是你转了一百万过来？”
舅舅说，“是呀，有什么奇怪吗？这是你自己的钱！”
“舅舅，这不是我的钱，统统不是我的钱，你给我的还有一百多万，我用不了那么多，我要那么多钱干嘛？”高胜寒这里在想方设法花钱，谁知道舅舅又给了自己钱。
“毛毛，你跟我说没有用，是你外公交代的，我是奉命行事，你不想要，就自己去同外公说，我只能告诉你，这个钱确实是你的，是前面给你的二百六十万的利息和分红。”
“舅舅，是不是我把这三百六十万全部用了，后面还有？”高胜寒想，干脆问清楚舅舅，到底还有多少是“我的钱”？
“当然，不过，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具体的数字，集团财务报表上有的，跑不掉的，你只要将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就可以了。先这样说，我这里有客人在。”殷壮志挂电话了。
看了看从银行出来的吕江月，高胜寒没有再给外公打电话，他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发现了问题。
发现了什么问题呢？高胜寒发现问题肯定出在季大哥身上。
肯定是季大哥昨天晚上，将吕恒大叔叔家的情况告诉了外公，然后，外公用实际行动来支持自己的行动。
回到家里，高胜寒把手机交给吕江月，“月月，你打个电话通知你妈妈，明天我们会过去接她回家。”
吕江月摇摇头，“对方不准我妈妈用手机。”
高胜寒火了，“真是狗屎，难道他家里没有电话吗？”
“电话当然有，不过，他们特别交待了，来了电话，我妈妈不能乱接，让他们家里接，我打过，他们家里人接，会说我妈妈不在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高胜寒也只有将愤恨埋在心里。
“月月，你去陪我妈妈聊聊天，我上楼同季大哥商量一下行程。”高胜寒上楼去了。
“季大哥，我外公又给了我一百万，是不是你跟外公说了月月家的事情？”愁眉苦脸的高胜寒无可奈何的问江南烟雨。
“是的，这是一件大事，我当然要向董事长汇报，董事长不同意你去，我是不会同意的。至于钱的事情，完全是董事长自己考虑的，我没有提半点建议。”江南烟雨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这样做。
“大哥，那你说我以后应该怎么办？我不花钱，看着这些钱，我心里特别别扭，不舒服；我大把大把的花钱吧，我舅舅说了，我再花，他再给，你说说看，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高胜寒的郁闷是实实在在的。
“毛毛，我的建议是顺其自然吧，你真的不必想这些钱的事，该花还是花，也没必要刻意去花。好钢用在刀刃上，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帮助那些确实需要帮助的人，没什么不可以。你如果把它看成包袱和负担，就违背了董事长的初衷，你说是不是？”
第208章：火车站对持
“我先去买火车票，毛毛，你看是买卧铺还是硬座？”江南烟雨征求高胜寒的意见。
“去的时候买卧铺吧票吧？我们跟着月月享受享受，回来我们就坐硬座，怎么样？”高胜寒好兴奋。
“行，就这样，我骑摩托车去。”江南烟雨站起来，“你外公很欣赏你这一点，一个小伙子，身上揣着两百多万，半年多了，居然没有给自己买一只新手机，连新衣服都没有买一件，我也觉得不简单。”
“季大哥，我跟你一块去，我还没有坐过火车，没有买过车票。让我熟悉一下，免得万一我走丢了，也知道自己回来。”
高胜寒走出房门，回头说，“我知道这些钱，我可以随便支配，可是，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这是我的钱。我只是在认为我外公或者我舅舅，会同意我这样花，我才会毫不犹豫的花。”
“这就是你的钱，你自己也可以用的，我拿一下车钥匙，顺便同飞哥打个招呼。”江南烟雨去了对面张博飞的房间。
江南烟雨同高胜寒下楼了，高胜寒想起来了，“大哥，我是不是要用笔记一个车次？”
“要习惯用脑子记，我说一遍，你要记住，到怀化，k155次。”江南烟雨去开了张博飞的车。
“毛毛，你以前没有坐过火车？”江南烟雨有点不相信。
“坐过，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妈妈说带我回外婆家，是坐火车的，那怎么记得住。”不可能的，高胜寒想。
“好了，你自己去买票，我在车上等你。有问题吗？”江南烟雨望着毛毛。
“去怀化的，k155次，买三张卧铺票，没问题吧？”高胜寒认为自己有心去记，怎么会记不住呢？
到了售票大厅，高胜寒先看了看各个窗口，然后按照上面的指示，去排队了。
买票的人不是很多，高胜寒的前面才六个人，他昨天晚上便计划了自己来买票，所以早就在身上放了两千块钱。现在看见票价四百多一点，于是数了一千三捏在手里，另外的七百重新放回了裤子后面的口袋。
轮到高胜寒的时候，来了两个年轻的男女，他们插队挤到了售票窗口，问这问那。
高胜寒不赶时间，所以他并不急，也没有表示反对，没想到他后面的中年人在推他，并且大声在囔囔，“排队，排队。”
站在窗口的男青年回头说，“我们不是买票，我们是咨询一下，马上好了，马上好了。”
高胜寒也在帮那个站在窗口的年轻人，他歉意的看了看身后的中年人，笑了笑。
买到了票，高胜寒离开窗口，边走边看手上的火车票，新鲜得很。
高胜寒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那个中年人，也是到售票窗口问了几句走了。出去，那个中年人走在了高胜寒前面。
一出售票大厅，高胜寒看见了江南烟雨，他高举着车票想同大哥打招呼，却发现大哥根本没看他，而是举起手指，挡住了他前面的那个人的去路。
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神态自若的看着江南烟雨，高胜寒也莫名其妙的望着大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突然，江南烟雨对高胜寒说，“毛毛，看着这个人。”话音未落，江南烟雨冲向了一个拔腿就跑的小青年。
小青年跑了两三步就被江南烟雨一把抓住了，这边，高胜寒看着的中年人马上往江南烟雨那边走去。
高胜寒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他只是听大哥的话，跟着这个中年人，不让他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
被江南烟雨抓住的小青年说不出话来，他在无力的挣扎。
中年人走到江南烟雨面前，怒气冲冲的问，“你想干什么？啊？”
“毛毛，看看你身上的东西，少了没有。”江南烟雨有必要要告诉毛毛，发现了什么事情。
高胜寒将右手上找账的零钱，一并放在拿票的左手上，一摸背后的口袋，里面空空如也，手机，七百块钱，还有几百万的银行卡，全部没了！
头皮一阵发麻，高胜寒马上明白了，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东西被眼前的人偷走了，他怒火中烧，一跃而起便将前面的中年人摔倒在地，“把东西拿出来，快点。”
高胜寒说罢，将对方的手往上面一提，中年人立刻嚎叫起来，“不是我，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快放手，不然你会后悔的！”
“毛毛，按住他，是他偷的东西，现在东西在这个人身上。”江南烟雨一边说，一边将小青年的一只手反剪起来了，“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小青年没有到口袋里面去拿东西，而是伸了一个食指到嘴巴里面，吹响了口哨。
江南烟雨看了看四周，见有三个小青年围过来，他将手上的小青年拖到高胜寒的后面，“他们的帮手来了，你手上的人是他们的头，给他一点厉害，让他叫他们别过来，否则就废了他。”
高胜寒立即再次抬高中年人的手，恶狠狠的说，“叫他们别过来，快点！”
中年人在有气无力的说，“别过来，别过来。”可是，他的眼睛却在滴溜溜乱转。对方两个人，你们怕什么！
江南烟雨这时候已经拿出手机，给徐行打电话了，“领导，火车站门口，快点。”
徐行一听江南烟雨的语气，能不明白吗？他迅速给就近的派出所打电话，“王所长，带上你的人，三分钟赶到火车站门口，控制事态，保护好毛毛。我马上到。”
接着，徐行通知江似练，“你马上带一个中队赶到火车站，控制局面，我随后就到。”
收起手机，徐行来到局办，对驾驶员说，“备车！”
银城火车站在县城的西部的边缘地带，附近有几个村庄，一些游手好闲的人，他们抱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想法，将火车站看成是他们的码头，强买强卖，明偷暗抢，胡作非为。
听见同伙的口哨声，附近过来的是三个，远处还有五六个闻讯而来。
看见对方在蠢蠢欲动，江南烟雨提醒高胜寒，“一旦他们冲上来，我们不要多纠缠，往下面空旷的广场跑，千万不要往屋里面去。”
越来越逼近的三个同伙，他们一来是看懂了老大的意思，二来他们也清楚自己一方人多势众，只要打起来，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多。村里人是不会管他们犯法不犯法的，帮自己村里人是没想的。
因此，他们三个同伙在一步步逼过去。双方逞对持状态。
“站住，你们不要上前了，我们不会跟你们过不去，偷东西的是他们两个人，只要他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们会放了他们。”江南烟雨要争取时间，尽量不大打出手。
“你们先放人，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们不客气！”有人气势汹汹的大喊大叫。
“我明白告诉你们，把偷的东西拿出来，他们还仅仅是偷窃，如果是你们要动手的话，那就是抢劫。我希望考虑清楚，不要在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江南烟雨义正辞严地警告他们。
当面的三个人在犹豫，后面的人在赶过来，千钧一发的时候，警笛声由远而近，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王所长带了四个人迅速跳下面包车，直接冲过来了。
远处又有警车的警笛声在“呜啊呜啊”的朝着火车站而来。
在后面赶过来的小偷的同伙，他们停下了脚步，在驻足观望，至于江南烟雨当面的三个人开始后退了。
“怎么回事？”王所长来到江南烟雨面前，问。
“这两个人在他买票的时候，偷了他身上的钱财，我亲眼所见，地上的这个人偷的，他偷到手了，马上转移到了这个人身上，不信，你们可以当面搜查。”江南烟雨一会儿指指高胜寒，一会儿点点那两个小偷。
“把东西交出来，快点！”王所长严厉的呵斥。
江南烟雨放了小青年，小青年老老实实的从口袋里面，将偷的东西拿出来了。
“还有吗？放了他，你丢的是这些东西吗？”王所长问高胜寒，见高胜寒点头了，他回头说，“把这两个人带到所里去，你们二位也去做个笔录。”
“慢点，慢点，王所长，这两个人还是由我们来处理吧？”两个穿着警服的铁路派出所的人过来了。
“不行，人，我们带走。”江似练走过来，冷冷的说，“不错，这里是你们铁路派出所的辖区，治安案件王所长是不方便管，但是，这个叫铃木的，是惯犯，屡教不改的惯犯，我们刑警大队对整个银城的刑事犯罪案件负责，这个人我带走。”
“江教导，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的话，你兄弟今天将人带走了，老哥哥我没法跟上面交待呀，给老哥一个面子，省的我为难。”铁路派出所年纪大的笑嘻嘻的连忙解释。
“人给他们，不过——”徐行边说边走到中间，“我看清楚了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今天也好好地看清楚我，我叫徐行，以后再犯在我手上，我会老账新账跟你们一块算的。”
徐行嘴巴里面说你们两个，其实，他的眼睛朝着前前后后的几乎每个人都看了一眼，最后才说，“收队！”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我知道你们还有同伙，今天我可是都看见了。
徐行说了收队，但是，他没有动，其他的人当然不会走。
“把这两个人铐起来，带进去。”铁路上年纪大的有社会经验呀，能够叫得动公安局徐行副政委亲自到场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他连忙吩咐年轻的警员。然后，他同徐行他们一一握手，表示感谢。
“要不要我们去做笔录？”到了江南烟雨面前，他一边握手一边问。
“不用吧，东西拿回来了，也算是盗窃未遂，我们将他们治安拘留几天，好好教育一下。不好意思，我们工作不到位，没有及时发现问题，请两位同志多多包涵！”
江南烟雨看了看高胜寒，“走吧。”
江南烟雨同高胜寒在前面走，徐行他们也随后收队了。
江似练心里不舒服，他等其他的车子都走了，才走。他自己走了，却在转弯以后，安排了两个人留下来。
第209章：老张的门道
在回去的路上，高胜寒生自己的气。想到自己的一不小心，买一张火车票差一点闹出大事来，他是有理由难过心烦闷的。
江南烟雨开导他，“这不算什么事情，以后对于靠近你的陌生人，心里一定要有相应的警惕，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另外，处理一些这样的问题，及时报警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今天是我们自己来摆平这件事，结果会是一团糟，不伤人，我们会走不了，伤了人麻烦就大了。”
一直到家，高胜寒没说话，说不出话来，原本的好心情没了。
上午下班了，江似练开着别克车来了，徐行随后也来了。
看见高胜寒坐在客厅里面，一面看着电视，一面在发呆，江似练详细问了一下事情经过之后，他愤愤不平的发牢骚了。
“妈的，那个铁路上的家伙，披着警服，其实就是这几个小毛贼的保护伞，我们不去，他们才不会出来管闲事呢！”
“小江，你现在也是大队主要领导，没有根据的话，不要乱说，影响不好。”徐行挨着毛毛坐下来。
“政委，你信不信，十分钟之内，我就可以拿出证据来？”江似练不服气的说。
“我们和铁路上是兄弟单位，没必要去较真，有些事情是他们主管部门管的事，我们尽量友好合作。”高度决定看问题的角度，确实是这样，现在的徐行不可能支持江似练的行为。
江南烟雨下楼来了，“走，我们一块吃饭去，要不要喝点酒？”
徐行忙摇头，“中午不能喝酒，更何况我们都开了车来。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还是回去吃吧。”
“就在这里吃吧，毛毛爸爸老战友的女儿来了，我会毛毛今天早一点吃晚饭送她回去，所以晚饭没时间陪你们。月月，我们去吃饭。”
张博飞、楚天阔、谢瑞国他们三个人已经先过去了。
江南烟雨在招呼月月吃饭。
毛毛高胜寒去房间推母亲出来。
不出所料，江似练接到电话了。
“哦，好好好，拍几张照片，然后你们在附近吃点东西也行，回去也行。
你说什么？他们有人认出了毛毛？你听见他们怎么说？后悔了吧？不后悔？他们后悔没有偷到高义的钱包？狗胆包天。
呵呵，你们放心，他们会后悔的。好，好，先这样说。”
江似练挂了电话，得意地对徐行说，“领导，我估计的不错吧，偷毛毛东西的那两个人，刚才已经出来了。你知道他们在干嘛？
他们五六个同伙，现在车站附近的排档里面喝酒，宴请的人正是那两个抓他们的，——兄弟单位的兄弟。”
“不会吧？这不是警匪一家了吗？你怎么知道的？”江南烟雨边走边问。
徐行接过话题了，“江似练肯定是留了人下来，他鬼主意多。小偷请警察吃饭喝酒，哼哼，邪乎是有点邪乎，但是不奇怪。”
怎么可能不奇怪？高胜寒停下来回头望着徐行。
想晓得原因的江南烟雨，江似练，包括殷勤和月月，都停下来看着徐行徐副政委。
“那个年纪大的警员姓张，是个老公安、老警察了。
自从有了火车站，他就到这里来了。
我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原本也是一个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老公安。
天长日久，才慢慢的变了。他现在变的圆滑了世故了，有些事情也是不得已的。”
徐行看看殷勤，伸手往前面示意了一下，迈开脚步了——
“边走边说吧。有了火车站，一开始的时候，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很困难，他们之中的一些人，经常会去车站偷东西。
只要是拿得动的，差不多是见什么拿什么，根本不晓得怕。
老张他们抓了一批，除了个别情节严重的判刑了，那些够不上犯罪的怎么办？只有放了。
这样抓了放，放了抓，一些胆大的，尝到了甜头的，进去出来，这一批进去，又来了一批，防不胜防。
抓人，老张总是冲在前面，结果，他住的地方，经常会被一些人扔屎倒粪，你说他有什么办法？后来，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慢慢的同当地人熟悉了，也发现采取劝戒的方式比抓人更有效，渐渐的就同很多当地人成了朋友。”
“旅客经常被盗不会有人报案吗？车站的物质肯定也会被盗，老张不抓人，他怎么向上级部门交待？”
江南烟雨不相信旅客不会报案，不会投诉，而老张的上级会听之任之。
“对于性质恶劣的，他当然会抓，而且会重判。上级对他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曾经将他调走过，但是，他走了以后车站的次序更糟糕了。
老张在车站的时候，他出来转一圈，小偷小摸的几乎没有他不认识的，那些人也会给他面子，马上离开。
老张调走了，新来的人到了售票厅是一抹黑，根本看不出来。
有一次，县委新来的书记，他的老丈人一下车，钱包什么的全部被偷走了，书记是大发雷霆。
县委书记找到我们的局长，可是，我们无能为力呀，不方便插手。
铁路派出所的人查了几天，一点线索没有。
眼看着县委书记越来越烦，没办法，站长所长一同找到老张，问他有没有办法？老张说，小偷我没法抓到，但是，书记老丈人被偷的东西，估计可以找回来。
就这样，被偷走的东西，老张第二天就拿回来了，县委书记看到东西追回来了，也没有再追究了，所长又将他调回来了。
他现在一般来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这几个人不闹的太过分。”
“他这样养虎为患，还不是警匪一家吗？如果今天不是季大哥及时发现了，我的银行卡肯定找不回来了。”高胜寒心里是气愤的，银行卡里面有几百万哪！
“你去报案，当然找不回来，银行卡别人偷去了，没有密码也没用。旅客损失比较大的，绝对会去他们那里报案，出现这种情况，老张基本上都会追回来。
老张也配合我，破过几个外地流窜偷窃同伙的案子。我问过他，你这是放水养鱼，还是给公安部门埋伏线人？
你们知道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一半一半吧，一些旅客完全没有安全防范意识，交一点学费有利于他吃一堑长一智。再说了，我今天将他们全部灭了，明天又出来一拨，那样我也成了睁眼瞎。”徐行边说边摇头，他也是不认同老张的做法的。
“叔叔，难道说这一拨人不灭，就不会出来另外一拨吗？难道说，要让这些人一直祸害旅客吗？”高胜寒看不懂想不通。
“这一拨人将车站看成是他们的码头，他们是不会让别人在这里抢自己饭碗的，这也是他们愿意积极配合我们破案的重要因素。抓这些人是迟早的事情，上面有重大行动，老张想不抓也不可能。”徐行是慢慢的看出来了老张的门道。
来到施青红的家门口，月月推开门，高胜寒推着母亲刚刚出现在门口，里面方丛、杨柳几个女生忙出来迎接了。
徐行一看里面，客厅门口还站着四五个毛毛的同学，他连忙对江南烟雨说，“季兄，这么多人，我不进去了。”
见江南烟雨看了吕江月一眼，徐行立刻反应过来了，忙礼节性的问吕江月，“这位小美女，你爸爸同高局是老战友，他叫什么名字，看看我是不是听说过？”
“湖南的吕恒大。”吕江月轻声回答。
“什么？你是吕恒大的女儿？湖南湘西的？”看见女孩子点头认可，徐行突然醒悟过来，他神情肃然，“就是你叫吕江月？”
“是，叔叔怎么知道我的？”吕江月好奇怪。
“你爸爸是高局的老班长，是高局的师傅，我是高局的徒弟，你爸爸就是我的祖师爷！来了几天？毛毛就是帮你买票？为什么这么快急着回去？”徐行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
“她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有些问题要马上解决，所以，我和毛毛准备一同陪她回去。”江南烟雨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江似练，我们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她还是英雄的女儿，烈士的遗孤，我们一块陪她吃顿饭，下午再送她上车。”徐行还有需要考虑的吗？高义经常同他讲吕恒大勇敢的故事，他只是没想到吕江月是吕恒大的女儿，万万没想到。
吃过饭，徐行和江似练陪同吕江月聊了聊天，大致了解了一些她家里的情况，然后去上班了。
高胜寒的几个同学得知吕江月的身世后，没有一个不为她难过的，听说吕江月今天走，他们在杨柳的倡议下，凑了两千块钱，由杨柳带头去街上给月月买礼物了，什么衣服啦，化妆品啦，以及行李箱、书包，反正她们认为是月月需要的，能买的都买了，多出来的钱，包了红包。
江似练提前一点开车过来了，是他送江南烟雨三个人上车的。徐行直接去了火车站，他与江似练每人包了两千块的红包给吕江月。
看见大家的一片深情厚谊，少女吕江月只有感动的热泪盈眶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