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利用价值?
雪裟这一觉变是睡到了清晨,似乎很安稳。
“小姐,您醒了?殿下早些时候出去了,说是木家公子有约。让奴婢见您醒了告诉您。”
一个丫鬟怯生生的对她说道,上前来扶。
“去木家还是其他地方,他说了吗?”雪裟问道。
称呼肖潋我他,显然这丫鬟不太适应,缓了缓道:“殿下交代您不必出去,他很快就回来了。”
“嗯。”雪裟轻轻答应一声,丫鬟替她穿好鞋,又去端了洗脸水来,仔细伺候着。
她一直都是冷冷的模样,是在想着王延的事情。
木汕会不会将王延交出来?这样的话,木家兄弟岂不是会不相信自己了。
“小姐,您想梳个什么样子的发髻?”丫鬟带她到梳妆台处问道。
雪裟随口道:“随你,轻便些便是。”
丫鬟迟迟没有动手,只是盯着她的长发与铜镜。
木金他们这样急急忙忙的找肖潋,会不会有什么事?
“你挽个发髻便是。”雪裟见她迟迟不敢动手,便是吩咐。
丫鬟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才拿起梳子。
只不过梳了第三下,外头便进来了一个人。
“殿下?您回来了。”丫鬟招呼道,手下的动作不停。
雪裟问:“这么早还出去,怎么了?”
肖潋脸上带着疲惫,看起来似乎没有休息好,他摆摆手让丫鬟退了出去,拿起了梳子,眼神很低。
他出现在铜镜红,脸色苍白。
“到底怎么了?”雪裟越发担心的问。
肖潋抬头,目光落在铜镜上:“木家要出大事了。”
“什么?”她皱眉。
肖潋:“裟儿,你不知道,木家兄弟惹了大祸事,他们很可能拉我们下水。”
原本不想告诉她,可他又如何瞒得住?
“木金木帛做了什么?王延呢?”雪裟问,转过身子来。
肖潋替她仔细的挽好头发,指尖在柔顺的发丝中穿插,触感温和。
肖潋:“木汕连夜把王延从木金那里带走了,现在根本不知道在何处,皇上那里要开始找了,他还是不愿意交出王延。”
“怎么会?王延对木汕来说竟然有这样重要,比李康端还要重要……”雪裟唏嘘的说着。
他停下手来,将早上得知的事情说出:“恐怕这个王延比我们想象中要更为重要,不过他不是个威胁,木汕迟总要把他交出来的,这是皇上该担心的事情。”
雪裟将他的手牵住,忧心问:“那你为何这样担心的模样?”
“因为木金,他们暗中将王延在他们手上的事情告诉了李玉端。所以才会有昨夜那一出,他恐怕会害死李康端!”肖潋答。
的确没有想到这两个兄弟竟然还想要越过他们两人直接投靠李玉端,亏得他们有本事将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军营。
“他们这样做了?”雪裟眼中带着疑问,心中却是了然。
木金是个有胆有识的人,自己只有一个口头的承诺,他手上却有着这样好的筹码,自然要自己毛遂自荐出去,她先前竟没有防着他。
肖潋:“我收到的消息,李康端的确从力巴图的大牢里逃出去了,只不过去了羌国,再这样耗下去,他一个人,只要有心李玉端能够随时对他下毒手。”
“更不用说还有木金在这里拖着朝廷的人不将王延送过去了。他这是要李康端死!”雪裟笑笑,李玉端啊!没想到,你的目的竟然能够这样转变。
“那么,李荛端应该是早已经知道了。他要么是和李玉端再次联合了,要么就是只想当个渔翁。”
肖潋:“可能是更糟,他可能已经和木金一起,我现在怀疑,木金和我说的并不是真的,我已经派人看着木金,应该会有结果。”
“你将他带来,我和他谈谈,木金是个利益驱使的人,他即使真的这样做了。咱们也不必和他为敌。”雪裟轻声道。
朝着门口招了招手,小丫鬟重新走了进来,一脸茫然。
肖潋也是一样,雪裟是不愿意两个人聊天不成?还是希望她走的更远些?
雪裟笑着道:“你来帮我把头发重新梳一遍吧!否则我就无法出门了。”
小丫鬟一听这话,看向雪裟的头发,这不知道被谁一动,弄得乱糟糟的,头顶还别了一个发髻,似乎要谁来欣赏这个,真的要让小姐这样出门一样。
实在可笑。
肖潋一听,不好意思的摸摸袖子,笑着答:“我到外头等你罢了。”
雪裟答应,无奈的拿起梳子:“好。”
他这个说话间将自己的头发做成了这辈子最丑的模样,真是难为他了。
“你们殿下,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对不对?”雪裟问小丫鬟。
小丫鬟专心的梳理头发,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答:“啊?殿下?”
“小姐,小姐别生气。我便是反应慢了些,您骂我吧!”她着急道。
雪裟:“不碍事的,你是新来的吗?不必和我这样客气。”
“奴婢是新来的,奴婢不敢。”小丫鬟显然听不见她的话,雪裟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便是另一个辜负信任的朋友,即便这个朋友还是自己的丫鬟。
人还是会变。
不一会儿之后,雪裟便到了花园中,肖潋家中很是宽敞,自己住的这个院子靠近花园,又不算是真正会客的花园一处,而是最为幽静,景色最好的地方。
远远看去一片常青藤和黄色的小花很是清新,他坐在一个亭子中,身着青绿色衣衫,只是一个背影,显得十分精致……
“怎么在这里?”雪裟问。
他起身扶着她坐下,动作很是熟练,指尖的触觉粗糙,剑眉之下的桃花眼也变得有几分凌厉,看着气宇轩昂泛着精致的光。
肖潋:“便在这里用早饭不好吗?我这里风景不是自己布置的,但也算是舒服。”
“是吗?我倒是觉得,平淡些尚可。”雪裟答。
看着桌子上撒着葱花的鱼肉粥,她有了些食欲。
肖潋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这府里的风景大可由雪裟嫁过来再布置不是吗?
不知为何,两个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有人说出口。
(荆州)
力巴图:“天都亮了,去看看汉泉的兵马退出三十里没有!”
“是,将军!”一名将士答。
力巴图的脸色看起来不好,眉头紧皱着。
虽然自李康端逃出牢中几日以来,他已经和李玉端商量过了,只会更加助长自己抓走王延的神算而已。
但,他却还是高兴不起来。
“将军!”外头一个将士进来道。
力巴图:“何事?”
“我们已经去了杨州把襄王请过来了。”将士答。
力巴图:“快些请进来。”
将士:“还有,牢中的扎木卓副将要我和您说一声,将他放了。”
力巴图一听这个名字,立刻怒道:“他还敢说!两李康端那个小子,怎么可能说逃就逃了,他的人看着竟然也让他走了,实在是没用!你们再提他,我就一并关到牢里!”
要不是他,现在李康端早已经在他的手上,换的了王延,早早的撤兵,就不会消耗粮草在这里,大王又不给补给,他们现在可算是困在这里,又叫李康端逃走了!
要不是自己威胁另一个小子,李玉端要加快条件,他们还怎么和汉泉打下去?
这些忧虑力巴图不说出来,但眼神像是要杀人一般,叫任何人不敢接话。
“将军,您找我?”一个文质彬彬的声音传来。
一身黑色的李玄端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脸上带着阳光直射过的红色,显得俊秀不失成熟。
力巴图立刻上前去迎接,面带苦涩:“玄端,你可了解你们汉泉的那个梧王?他这是要做什么?”
“这?发生了什么事?”李玄端故作不知的问道。
其实力巴图原本就要他留在荆州观看局势,可他不愿意让汉泉的将士发现他处在敌方,便又回了扬州,没想到就半月的功夫,不但王延没有送来。
连李康端也不安分了。
力巴图忙着解释道:“你听我说,是这样……”
等了许久之后,肖潋的马车停在门口,他出去的时候却是骑着马的,从马场上下来之后,马夫,一个高大的男子也随着他走了进门。
雪裟就坐在前厅等着,手中也没有闲着,用一只手沏茶,一壶碧绿的龙井便是这样出现的。
待到倒了三杯之后,肖潋带着木金进门。
“在沏茶?为何不让丫鬟来做?”肖潋心疼的说道。
不顾木金也在,一脸的尴尬。
雪裟:“请坐,木公子。”
她说道,招呼两个丫鬟过来倒茶,自己垂下袖子坐在一旁。
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木金冷冷道:“瞧瞧你,一段日子不见,小日子都已经过起来了。恐怕下次见面,便要喊一声郡王妃了吧?”
听起来倒不像是在恭维。
“木公子说的哪里的话,雪裟只是借住在郡王府中而已。请喝。”雪裟淡然答。
肖潋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瞧着她缩在袖子里的右手,那只手恐怕已经被烫的通红了吧?
明明不适应,为何还要为何这样难的事情?
雪裟注意到他在看自己,便只是示意他喝茶。
肖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放到唇边一股不寻常的淡淡茶香飘进鼻尖,他才低头去看。
那茶,汤色碧绿,轻嘬一口,细细的品味,茶汤入了口腔游荡在舌尖进了喉咙,呼出一口气来,一丝回甘。
“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肖潋不免感叹,似乎发现了她另外的闪亮。
雪裟只是轻轻一笑,心中乐开了花儿。
木金放下了茶杯道:“我倒不怎么经常喝茶,但这茶的确好,林小姐的茶艺上乘。还以为昨夜之后你的书法便能够流传千古,没想到林小姐还有这样的才艺。”
“木公子也知道昨夜的事情?”雪裟奇怪道。
木金:“这是自然,现在谁不知道林家小姐,林雪裟是京城第一才女呢?自然,街头巷尾还有说是第一美女的。我也赞同。”
他说话的口气自带一种轻薄,肖潋听了并不高兴。
“她是哪里都好,只是看错了人,你让梧王和边境陷入动乱,亏得我们认为你会是个好的伙伴。”肖潋冷冷道,自己走上前去,坐在雪裟的身边。
木金听见肖潋这样说,便不再带着笑容,正经起来,这个郡王说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否则,他那虎豹般的眼神又要将自己点燃。
“木公子,不知你究竟知不知道,木汕将王延转移到了哪里?”雪裟真诚问道,眼神对着木金。
木金也回看她,很是忧愁道:“不知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王延已经被带走了。今日还未来得及去找爹商议。或许,我回去后晚上可以试探试探。”
“有没有可能,木汕是要将王延交给皇上?偷偷的,不让你们知道。”雪裟提出问题来。
等着木金的回答,他的眼神先是疑惑,随后不确定答:“若是要交出王延,那便是间接承认了木家在荆州的恶行,对我爹不利。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至少现在不会。”
雪裟问:“木金,这些日子以来,你是看着王延的,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吗?”
“你指的是什么?”他奇怪道。
找到了李玉端缔结联合算不算?
木帛终于和木穆坏了孕的夫人苟且了算不算?
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
雪裟看着他,不做声了。
肖潋:“你的哥哥,木帛这些日子,一直和木穆的夫人前脚进一扇门,后脚另一个进来。你知道吗?”
“这个?你怎么知道?”木金装作很是震惊的样子,表现的不知肖潋的深浅,想要装傻。
雪裟:“我早知道他是个扶不上墙的浪子,但你不是。若是你还想像我从前说过的有平步青云的一日,就不该瞒着我们和李玉端接洽。”
说着话的时候,雪裟的眼神冰冷,看得人有些后背发凉,木金知道自己瞒不过她,却是一笑,坦诚道:
“你们究竟还知道什么?雪裟,我和你只是有一个约定,我交出王延,你帮我缔结蜀王。
但,蜀王早些日子不知通过谁知道了我们兄弟,也找到了我们。
这便不该怪我不守承诺,该是机遇看中了我避免了你们,如何能够怪我?”
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未完待续。)
第390章 略有希望
李玉端会知道他们兄弟,这是连雪裟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要知道,前些日子和木金说那些只是因为雪裟没有其他筹码罢了。
或许此时看起来木金全然不需要和雪裟肖潋联手,但这显然并不现实。
雪裟:“或许你该试试,你交出王延之后,蜀王还会不会对你重视。”
木金又喝下一杯茶,看起来很是坦然。
“你们不知,我爹已经将王延带走,他从来,也不是我可以管的。以后自然有以后的打算,只是木金我。便不高攀你们二位了。”
他看起来似乎是要临阵脱逃,不知是不是木汕发现了什么,给了他威胁还是其他。
肖潋强势道:“你说的倒是好听,可你有没有想过,木府还容不容得下你们兄弟?”
“木金自然会想办法留在木府。郡王不用担心。”冷冷的答了一句,木金看起来的确有恃无恐。
即使雪裟明白,他注定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人,但这和半月前那个抓住一丝机会,便死死不放手,像是有着一口狼牙,终于噬咬住猎物一般,欣喜若狂。
他强烈的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证明自己,而这个机会给予者是她,或者,现在不是她了?
雪裟突然笑笑,将气氛缓和了些,轻声道:“既然木公子你这样觉得,我们也不会勉强,毕竟边境动乱,木家乃是最需要人才的时候。”
木金一愣,装傻问道:“林小姐的意思是?”
“木穆正在边境陪着梧王,暂且是不可能回京城的,而且他让梧王身陷险境,而没有作为,回来定是罪不赎功的。”
雪裟接着道,和肖潋相视一眼,似乎没有专门去看木金的意思。
木金却是转了脸色道:“大哥既然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原先的战功如此多,自然不会有事。”
“这木少爷你就不懂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细数从前的功劳有什么重要,关键乃是现下的过错,更不要说,若是这一次梧王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木穆不赔命,也是要耻辱终身的。”
她说话轻声细语,像是在说什么家务事的安排一般,眼神里淡淡的,完全看不出是在分析战场局势。
木金的额头开始冒汗,她正好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雪裟:“木金,你说是,木汕自己派了人把王延带走了是吗?他定然是要立刻交给皇上送去荆州的。
力巴图接受了王延这条命,自然可能也不会为难梧王,这样有惊无险的回京,倒是还不算差的。可这样,对你岂不是没有好处了?”
话说着说着,她的口气越发冷漠,听的木金有些心惊。
“岂止,木穆回来,发现了你哥哥木帛和他夫人的苟且,你们兄弟便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更不要说木家那个老妇……有时候我见了她都有些害怕。”
肖潋像是说笑般道,提起的老妇自然就是在木家处处给木金木帛脸色看的夫人,可惜的是,他们还要喊一声娘呢?
“也没有这样差,我哥哥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木金试着解释道。
雪裟:“他糊涂,可你却不糊涂不是吗?木金,别人见过你们兄弟的,都会说你乃是无脑的一介莽夫,而木帛便是那个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人。
的确他看起来前途无量,可,木家乃是武官,难不成他那个样子要去打仗?显然是不可能的。文官呢?木汕自己都看不起文官,又如何会让他出来?
你们兄弟注定会被忽略在族谱中,成为无名小卒。”
说到族谱两个字的时候,木金的眼神明显的一闪,那是凶恶的眼神,雪裟抓住了这一丝,缓缓给他倒茶,一边在热气腾腾中开口:
“恐怕,木少爷你们连族谱都还未入吧?我猜猜,是说你们血统不明,还是无功?又或者,木汕自己也不曾给你们提及?”
“够了,你猜测够了没有?”木金突然爆发,大吼了一声。
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洞察人心,看透了你所有的心思,可怕!可恨,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杀了!
就在他发作的时候,肖潋可不是吃素的,一个眼神,十名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侍卫靠在了一起,长剑出鞘,看着可不友善。
包括了肖潋,他的脸色也是难看,似乎恨不得把木金现在就杀了。
雪裟:“不必当真,木少爷只是生气罢了。但,不是生我的气。
我相信,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一个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的父亲随随便便破坏了自己的计划,更不会轻易就把手中平步青云的“机会”,拱手他人……”她那么自信的说着,毫无害怕的意味。
若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在场,那么对面的木金是不会允许一个这样聪明的人活在世上。
事实是,没有人会容许一个看透自己所有想法,不论好坏邪恶与否的,都能够一一数出的人存在世上。
会叫人毫无安全感,怕被人看透。
木金终于再次开口:“王延是真的被我爹带走了,我没有骗你们。”
“带到了哪里去?会不会是你将王延杀了,以绝后患,或是藏了起来,等到力巴图生气,将梧王杀了,木穆说不定也死了,等到木家气绝了呢?”雪裟问道。
木金低头叹息答:“我真的不知道,雪裟你接能够看透我,为何不猜一猜,我现在有没有说谎。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半夜带走王延,我不能阻止,否则便要暴露,到了现在,我也不知究竟他在哪。”
雪裟:“是吗?你不是说了,李玉端来找你?说不定是他指示你这样做的呢?你这样一来,你们可以一石三鸟,梧王,木穆,木汕?但,这样便是引起一场死战,无数人垫底。”
她并不喜欢站战争,不喜欢四死人,从来都不喜欢。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肖潋觉得似乎还是在说谎。
毕竟,若是木汕给了木金机会,帮助他一起解决荆州的危机,他也可以得到重用,而不必要害死梧王,让木穆获罪。
“原来是这样,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但,为何你不试着找出王延在哪儿呢?
我和郡王毕竟是局外人,你乃是木汕内部的人,若连你都不知,还有谁会找得到王延?”
她像是在牵引着木金向自己的方位走动一般,木金终于松口。
“我可以试试,你不要想错了。王延原本就是个罪人,我不想要他活着,却不会因此害两国。”
雪裟笑笑:“我知道木公子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件事事态严重,你现在便回去想办法吧!”
“好,那我便先走了。”木金松了一口气般离开。
肖潋却接话:“你这样,和我问到的结果乃是一模一样。他都是不知道,王延也都是木汕带走的。”
雪裟看着他,并未有什么疑惑,只是笑道:“木汕没有那么快回决定,他不是个傻子,这么多双眼睛自王延一出事便盯着他,他怎么可能会去和王延接触?”
“你的意思是,他还没有去找王延?”肖潋问。
雪裟:“他不会去找,木金很明显很得木汕的欢心,王延原本就是他找到的,木汕没有理由防着他,现在最多也就是要木金加强看管罢了。”
“那便是木金自己自导自演的这一出王延小叔消失戏码了?”他笑了,为雪裟看透的东西感到惊奇。
雪裟:“依我看,他只是慌了。我说过我只是我一个人要和他联合,他当时是信的,可后来我不和他接触,而是你去,自然便开始动摇。
加上昨晚的动乱,他越发意识到自己手中王延的重要性,于是便想要慎重选择我们,所以,今日是个考验罢了。”
肖潋听了,简直有些不敢相信:“那,为何他不选择李玉端呢?你最后不也是答应他要将他引荐给李玉端的,和他说的一样,他大可忽略了我们。”
雪裟:“那你就不懂了,李玉端圆滑的本事朝中无人不知,他是个高深莫测的狐狸,想比之下,我们最多是不太可靠的野狼,而野狼对于伙伴,是极其忠诚的,他是要确定这一个忠诚。
若是我们今日没有劝他甚至还要对他不利,他便会反口,王延不会从我们手中交出去,甚至还会毁了两国关系。”
他现在开始懂了,想起了早晨见到木金的时候,木金的脸色,是有恃无恐,而不是慌乱无措,对于一个失去了唯一翻身机会的男人来说,他的反应太过平静,坦然。
肖潋:“最多几日,他定会交出人来,对吗?”
雪裟俏皮的一笑,眼神中透着机智:“没错,但你还是要守着他,将所有他可能收到的信都截下来,他现在最不需要的便是动摇了。”
“瞧瞧你,机灵鬼,这样一来,他不就是只能选择我们了?”肖潋笑着,对于这个实则很是满意。
因为在木汕手中,王延不会被交出,他来出面可能还好些。
“嗷……”雪裟疼的叫出声音来。
肖潋松开了抱着她的双手,心疼的拿起她的手,那只小小的右手已经通红,虎口五指都有些水泡浮现,一定很疼……
肖潋:“快,拿药来!烫伤的药,金疮药都拿来。”
“不必了,只是小伤,其实也不怎么疼的。”雪裟说道,不知自己怎么会叫出声音来。
她前世练茶艺的那半年中,她的手一直都是这样,水泡水泡再水泡,长好了又烫开了,实则从未好过。
她疼了,便不疼了,最后还是学成。
李荛端很是高兴的喝着自己一壶一壶的失败品即便有时候,那些茶都不能喝,或者是一日之中,她沏了十八种不同的茶,他便喝了这么多,带着笑容点评着。
最后闹肚子,整整两天都吃不得东西。
那教茶艺的嬷嬷说她天生有这个潜质,喜欢的东西总该会学出样子来。
她学了这个,的确也是很好的,在进宫陪伴太后的那段时间,每一壶茶一壶茶的喝,太后最后都离不开她了。
偶尔几日没来,她说喝别人的茶都是淡而无味。
“你在想什么呢?”肖潋问,心疼的眼神柔和的快要从琥珀色的眸子里溢出水来。
雪裟:“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泡的茶还不错。”
“不错,不错也要分场合,你把自己弄伤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我又不怎么喜欢喝茶的。”肖潋嘟囔着,将药膏小心翼翼的给她涂上。
说是这样说,可她泡的茶他可喝了好几杯。
“我只是觉得,一只手也能够做好,不是吗?”雪裟淡淡道。
肖潋抬头,眼里是满满的心疼,她怎么能失去一只手?
她爱书法,写字练字都是她的乐趣,怎么能废了一只手?
肖潋越想越生气,手下的力道却是依旧很轻,仔仔细细的涂过每一寸红肿的地方,再细细缠上纱布。
“你不许再动了,知道了吗?”他道。
雪裟笑着答:“知道了。”
其实却是苦涩。
“殿下,皇上传旨让您进宫!”外头进来一个下人道。
雪裟:“去吧!说不定是要你找王延,正好你可以铺垫起来。”
“嗯,但我不认为皇上不知道木家的这些猫腻。”他答。
雪裟:“不一定,皇上的心思现在都在荆州,你去吧!”
肖潋站起身子,正经了脸色以命令的口气道:“等我回来,不许再乱动了,要是我回来后看见你的纱布脏了一点点,动了一点点,我明日就把你绑在床上。”
不等雪裟回答,他便已经转身离开。
她只是愣了一下,便是低头淡淡的笑开了,有一股甜蜜自心底蔓延开来了。
“林小姐。”身后一个声音道。
雪裟回头一看,原来是阿辉。
“怎么了,是要喝药了吗?”她问。
阿辉冷静之中带着些激动,脸色乃是纠结的,却还是道。
“小姐,你的手,我可能找到办法医治了!”
雪裟一愣:“什么?是真的吗?”
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左手,她有些沉默……
(未完待续。)
第391章 逼迫同意
“为何突然这样说?你有何把握?”雪裟谨慎的问道。
并不像该有的那般兴高采烈。
阿辉:“是这样的,我仔细翻看了从前写下来的手记,找到了一味药,有着极为强烈的药效,可以冲破血液阻碍,活络筋骨,正是小姐你需要的。”
看他这样有自信的模样,雪裟忍不住问道:“什么药?”
阿辉激动道:“火蛇,一种通身赤红的毒蛇,小姐的毒便是五步蛇的,而这火蛇比五步蛇更加厉害,毒素却是相互清除的,我记起了这个,小姐真的有可能恢复这只手。”
要是他帮了这个一个忙,还怕肖潋不待见他吗?
虽然自己的戏班子已经开始在京城的贵人圈子里开始流行起来,但赚个安身钱,可不是他的追求。
雪裟的眼里就只有一抹期待,兴奋的脸色稍纵即逝,余下的便是冷漠。
“如此甚好,阿辉,你放手去做吧!将药找来,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她道。
阿辉:“不需要告诉郡王吗?”
“我会和他说的,你放心好了。阿辉,这一次你要是能够成功,我定然不会让郡王亏待了你。”雪裟将话说的清清楚楚,阿辉倒是听见了。
只是觉得有些顺利,自己转身离开。
雪裟却是看着他开始后怕。
他还真是个聪明人。
明明自己和肖潋在湖边小屋居住的时候,他一个劲儿的说自己的手无法医治,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弄得自己和肖潋都是心灰意冷,好不容易已经适应这个结果之后,他又来了这一招。
给了自己希望,他究竟是不是早就知道怎么医治了?却是要拖着,让自己尝到绝望,再给一个希望,让人越发珍惜这个希望?
这样抬高身价的方法,大家都会……
雪裟相信不是她在胡思乱想主要的原因还是阿辉的所作所为像极了一个势利小人。
她搬到王府的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把眼睛看向自己和肖潋,似乎恨不得将他们两个人都看透一般。
现确认了自己和肖潋的关系的确重要,他这才抛出诱饵,试图得到最诱人的奖励。
这样一想,雪裟突然觉得担心起来,他为何要这样想尽办法讨好自己?
若是他已经治好了肖潋的病,功劳可是巨大的,为何还要这样费心思?
难道肖潋的病,从未好过……所以阿辉才准备转变对象?
他对着皇上说那些话的时候,不像是在说笑。
“我只是一个将死之人……”
明明已经得到了自己恢复正常的机会,可雪裟还是想着肖潋,心中已经容不下其他。
(荆州边境)
李玉端带着兵马退了三十里地之后,终于获得了力巴图亲口所说对李康端的“不追杀”。
看似为了兄弟李玉端忍着退兵是耻辱,为李康端求得庇护,实则想要做什么,明眼人都已经烂了出来。
“殿下,今日梧王的军队又开始躁动,说是要回去攻城,救梧王回来。”一个侍卫道。
李玉端躲在自己的军营中,不出去倒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一出去便是无数的鄙视眼神。
“军心已经要变了,父皇那边却还没有消息。”李玉端缓缓道。
手中的确是拿着荆州边境的地图。
侍卫:“那,殿下,他们会不会真的偷偷跑了?要不然,我们把木穆给办了,这样的话,梧王的兵马一定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殿下你。”
李玉端脸上没有笑容,看着很是冷酷,蓄起来的胡须使他看起来疲惫他只是道:“不,不能这样做,木穆他没有带头,只有几个小将领在胡闹罢了。
明日便抓起来,斩首示众,罪名便是,散播谣言,动摇军心。他们不会有异议。”
侍卫:“是,殿下。那,木穆呢?我们要不要联合他?”
“联合,说不上。你说说,我们撤兵的目的是为什么?”李玉端问。
侍卫:“对军中是为了让力巴图松口,不要追杀已经逃出去的梧王。对我们,便是一个不用去无意义的攻城,也不用真心去救梧王的借口。”
偌大的军营中,只有这两个什么话都说开了的人,无需隐瞒。
“你说的没错,那木穆会想不到吗?他想要救李康端回来,便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李玉端答,举起了地图,画了好几个标记。
侍卫不屑道:“即便他知道又如何?他不能够私自离开军营,更不能派兵,因为殿下才是指挥将军,若是他敢动,便是个叛逃的罪名。”
李玉端:“是啊!我们这样压着他,难保他不会有什么小动作,比如这样的谣言,动摇军心。他是要我知道,我必须要有些表示。”
“我却是没有想到的,那殿下您打算怎么做?真的要回去救人吗?”
听着他的问题,李玉端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将地图上标记的小点指给他看,一边道:
“这几个地方,便是我猜测李康端会躲藏的地方,我会派木穆乔装进城带人去接他回来。这样一来,他也不在军中,又不落下话柄。”
侍卫恍然大悟,他从前也就是在京城中和李玉端待在一起,没有想过这些猜测的本事。
“可,殿下真的准备把木穆放过去?他万一和梧王汇合了,岂不是很难办?他们便会安全回来了。”
在这个军中,自己殿下甚至毫无发言权,大家都是听梧王的,现在他要是回来了,岂不是有一次要将权力拱手让人?
李玉端一笑:“我如何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木穆去接李康端的时候,我会派人跟着……然后!”
“原来是这样啊!殿下若是成功了,那可就太好了。”侍卫也看出了梧王死的重要性,不免高兴。
说话间,李玉端脸上满是笑容,眼睛都在发亮,根本没有什么疲惫一说,也许李康端被抓便是上天给他的机遇。
原本两个人都在军中,几万双眼睛盯着,根本没有办法动一点点手脚,只能演绎一场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而现在却是不同,李康端自己将自己陷入了敌军中。
不但消息传不到我们军中来,连生死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外头的意外,如此之多,更何况羌国的人都不喜欢李康端。
他要是死在了外面,实在是最合理的事情。
而这一切,都需要自己的推动。
李玉端翻开袖子中的一张信,微笑道:“还是要感谢提供这个计划的人,不过不是我。”
侍卫凑过一看,那纸上白纸黑字的写着。
“四弟敬上……”
“将军,克王和三王子求见。”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李玉端将信纸收起,只是板起脸来。
侍卫:“让他们进来吧!”
“克王,三王子,这么晚了,二位还不休息,有什么事吗?”李玉端客气问道。
完颜戍和完颜施麓一路上走来,处处遭人白眼,更甚的还有人朝着他们扔来几只臭鞋。
弄得完颜施麓现在脸上十分的难看。
完颜戍:“将军,打扰了。只是,有些事情想和您商量。”
“哦?你先下去吧!”李玉端对侍卫说道。
侍卫:“是,殿下。”
见他退下之后,完颜戍这才继续:“将军,你们现在已经退了三十里,这梧王还是在羌国之中,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困境,难道力巴图将军有这样的难缠吗?”
完颜施麓:“王叔,瞧你这样说的,这不是故意让蜀王难堪吗?攻打了这么多次,却反而失去了一个将领,不知生死。”
瞧见他的不屑,李玉端心中不悦,脸上倒是平静,看起来很有风度。
“克王,三王子,你们也知道,我那个弟弟有本事,却是一个心急的人。
他不相信自己会被力巴图抓走,便尝试逃狱,没想到这样轻松便是逃出去了。所以,你们不必为他担心。他现在只是在羌国而已,迟早会回来。”
不经意间夸了李康端一番之后,完颜施麓也只是冷漠答:“我们早已经说过,力巴图只是想要王延的命而已,你们却不听非要攻城,现在两国交战,两败俱伤,这便是你想看见的吗?”
他今天像是吃了火药一般,明明是羌国的人却非要被绑在这里囚禁,想想便是郁闷。
李玉端不慌不忙道:“三王子说的没错,但现在这个局面绝对不是我想要的,我已经传了战报给父皇,说明力巴图将军的所想,等到回复的同时,王延一定也会被送来,结束这一场战争。
你们会平安归国,梧王也会平安归来的。”
完颜施麓:“你如何确定,王延就那个被找到并且交出来呢?万一他躲起来了,怎么办?”
完颜戍也搭腔道:“是啊!将军,王延这样的狡诈小人,说不定现在就已经藏到了无人能够找到的地方,那时间拖得越久,你们都梧王岂不是越加危险?”
李玉端心想,我就是要他危险,却是道:“那克王有什么办法呢?”
完颜戍一听立刻来了精神道:“我和三王子已经商量过了。可以由我入城和力巴图将军商量,用我来换梧王回来。”
“哦?这样可行吗?力巴图将军说的是要将王延交给他,才放人。”
李玉端装作很是感兴趣一般问道。
完颜施麓:“我王叔和力巴图很是合得来,由他出面,即便力巴图不愿意也得给个面子,到时候王叔进城可以散步消息,将梧王放回来。”
“这样便不用让梧王在危险万分的外头逗留,可谓夜长梦多,将军你一定希望梧王早些回来吧?”完颜戍对李玉端说道。
李玉端眼神一转,思考了许久道:“这样恐怕不行,为何不是三王子去,克王你留下呢?”
“你一定要相信我王叔,大家可都是同意的。”完颜施麓道。
他其实不愿意舞做这个差事,当他们两个人想到这个主意的时候,他便是拒绝和力巴图商量的。
要他放人,岂不是有些叛国意味……
可能会落人话柄,羌国的人对这些是是非非的界限可是十分算的清的。
“你说大家?什么大家?”李玉端奇怪道。
完颜戍:“大家,便是外头木穆将军和他手下,属于梧王的军队,他们都已经同意了我无商量换人,这样既无风险,我又不可能逃跑,毕竟三王子还在这里,可以一试……”
他说着,李玉端的脸色却是变了。
原来木穆还有这一手,联合了这两个废物!
他竟然把他们给忘了?
懊恼了一会儿后,只见木穆也走了进来,带着一群人,都是队长一类。
“你们进来做什么?”李玉端问。
木穆和他们相视一下,竟然统统单膝下跪,低头作揖:“请将军救我们梧王!请将军救梧王!请将军救梧王!”
这声音震耳欲聋,李玉端咬着牙,面上却是郑重。
“你们都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吗?”他问。
木穆:“是,殿下我们总要一试,力巴图这个出尔反尔的老贼,说不杀我们梧王,却要求我们退兵!
这样一来,梧王岂不是就算逃出了荆州城,也有一段艰辛危险的路程才能返回军营?更不要说这样一来,我们也无法帮他!”
“是啊!是啊!”
“就是这样的,老贼的心思狠毒!”
众人纷纷附和,听木穆的话比听李玉端的话都要来劲。
“梧王可是逃不出来,我们也救不了啊!现在,就算我们不能明目张胆的触怒力巴图,好歹也可以商议谈判!让他们的克王去,最为保险。”
“至少有一丝希望啊!”
“是啊!是啊!”
李玉端:“这么说,你们都是这样想的?让克王去谈判?”
“对!”
“对!”
“对啊!”
木穆装模作样喊道:“请求将军准许!”
现在若是李玉端还不答应,就不是几句谣言的事了,军心必定大乱,大家都可以瞧见李玉端的不作为。
木穆这一招真是狠啊!
李玉端现在哑巴吃黄连,脸上却是一股诡异的欣慰:“好!咱们救梧王回来!”
“好啊!好啊!”
军营中一下子欢呼雀跃起来!
完颜戍也是神秘一笑!(未完待续。)
第392章 私定终身
完颜戍知道,皇上不愿意让李康端死,现在这蜀王便做不了任何!
这里所有的一切可都是在他的眼里看着的。
看着完颜戍的冷笑,完颜施麓只是觉得要赶紧解决力巴图的怨念,他不想在这里耗了。
对于自己的王叔其实是和汉泉皇上联合的事情,他算是毫无察觉的。
正当李玉端的如意算盘落空的时候,却正是近来被利益所驱使,再一次和他联合起来的李荛端得意之时。
京城中没有什么秘密不会从宫中传出来,只是匆匆一日功夫,街头巷尾从聊起雪裟便是赞不绝口的话题,到了说起羌国便咬牙切齿,大家都知道了力巴图挟持了梧王的事情。
许多人开始相信羌国要攻打过来。
而李荛端这才一出门,便发现脚下是厚厚的一层,瓜果垃圾,自己的府门也被砸了个通身的臭鸡蛋,不少百姓躲在远处的小巷子里,对他指指点点。
“殿……殿下我这就去把他们赶走!这些东西,我们每时每刻都在清理可不一会儿又会有更多的出现。”看门的人说道。
模样尽是羞耻,关键是李荛端不曾在府里设有侍卫,没有办法抓走几个带头的,平息了他们。
李荛端淡然道:“不能对老百姓动手,你们都进门去吧!他们瞧见没有人,便不会闹了。”
他毕竟外表上还是装作一个云淡风轻的皇子,真的要是动用武力反而招人仇恨。
“是,殿下。您这是要出门?”家丁问道。
李荛端:“父皇传我进宫去。”
他留下这句话,便进了轿子里,模样却是高兴的。
现在有什么好高兴的,大家都不懂了。
其实是因为,李荛端知道,在过几日便是皇上给他喝霞丹定的婚期,现在这样看来,要么是要通知自己推迟,要不然便是要迫于全国上下的压力,取消婚事。
他之所以高兴,也是因为这个。
也许有人会觉得,李荛端这是白白浪费了霞丹的能力,不娶她,到时候解决了战乱,岂不是便得罪了这个公主了?
对于他这个急需各界支持的人来说,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谓的得,或许也是李荛端心中的一份执着,他虽是对霞丹不错,在霞丹和克王一起呗囚禁的时候,他还买通了看管之人,对待她很是客气。
结果,他自然是看到了霞丹的厉害,她可以用奇怪的方式传信给羌国,并且似乎还有人十分在意她……
便是她的哥哥,完颜施麓,这个人心狠手辣,在羌国是出了名的手腕硬,他对于自己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从完颜施麓出现在汉泉的那一日起,他就已经想要以钱财收买他了。
可惜,被雪裟给搅了局,完颜施麓对他的印象也已经不好。
现在,有个成为娘家人的机会,他竟然会放弃?实在是壮士断腕的牺牲!
李荛端迎着早晨的阳光,难得的掀开了车帘,褐色的双眸不免微微闭上,他长长的睫毛低垂,脸上看不出表情。
一股清高风雅却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一身锦绣白衣越发接近透明一般,只是看到浅浅的肉色与内里健壮紧致的肌肉,墨色的发丝拂过脸颊唇角,让人看了不免感叹时光的静好。
这个让雪裟也为他成为怨妇的男人,的确是有可取之处的,不单单是外表,更是那一股子脱俗的气质。
只是,雪裟从来也不懂,为何他这样满心欲念野心的人会有这样完美伪装。
所谓的相由心生,是否太不靠谱?
昨夜肖潋回来的非常晚,她等着他回来吃饭,最后都不得不收了满桌子的菜匆匆睡去。
今日一大早,阿辉便来了,带来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正在劝说雪裟喝下。
“小姐,这是我先研制的药,可以缓和毒素增强你的体力,到时候用了火蛇的毒便不会那么难熬了。”阿辉老实道,将药碗放在桌子上。
雪裟正坐在梳妆台前,丫鬟给她梳理头发,她便答:“我知道了,待会便喝下去。苦吗?”
阿辉:“是苦的,所以不如让丫鬟给你到厨房拿些蜜饯来佐着。”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我会喝的。”雪裟自然答,眼神没有看向他,毫无怀疑的样子。
阿辉见她如此配合,也不好留着,便准备走了。
阿辉:“那,小姐我就先下去了。”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你拿了什么药来?”
肖潋从外头走了进来,口中问道。
他今日看起来神清气爽的,不像是熬夜的人。
阿辉立刻低头,高大的身子弯了起来,满脸笑容打道:“我给小姐开了些调理的药,乘早给小姐送来。”
“一大早的便要喝药,怕是之后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了。”肖潋冷声道,走向雪裟的方向。
阿辉立刻面上就不好看了,道:“是我的错,我没有想到这个。小姐可以晚些再喝……”
雪裟:“阿辉,别自责了。这药哪里有好喝的,你先下去吧!”
“是。”阿辉道,走出门去。
雪裟将眼神放在肖潋身上,问道:“这一大早的,找他的麻烦做什么?怎么了?”
“你先下去吧!”肖潋吩咐丫鬟。
“是。”
肖潋像是抱怨一般,拿起梳子,道:“你给我找了他来,他却没有什么用处。
先前你的毒他也解不了,你的手他也救不了,要他有什么用处?开些调理的方子,哪个大夫不会?”
雪裟:“可他不是让你的病缓和了吗?你不是还说快好了?好歹也算是救了你的命,我严格来说不算他的主子,又怎么能怪他?”
她说这话自然不是因为欣赏阿辉,而是注意看着肖潋的脸色,说到他的病,他总是那么闪烁其词,这件事已经悬在她心上许久了,必须有个解释。
“可我最在意的是你,他不能帮你,便是毫无用处的人。”肖潋一笑,带着暖意说道。
他从前可不会这样说话,倒是和自己待在一起久了,越发说话好听。
雪裟:“说正经的,你告诉我。究竟你的病怎么样,阿辉从来不提这件事,但你现在看起来比从前好多了,能不能根除?”
她拉住肖潋的手,眼神坚定。
肖潋的眼睛里只是一动,道:“血脉中的,如何能够根除?只是压制下去了而已,从前他用的蜘蛛的确很有效果,再之后便越来越好,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蜘蛛之后……你是说我和你分开之后?”雪裟想了起来。
就是那****提起对于李荛端的计划,他便生气走了,那之后……
肖潋:“嗯。就是那段时间,我以为你那时候会安分些呢!李玉端李康端离京,李荛端又躲过了一劫,你还在家里开始绣花。”
“你怎么知道我绣花?你一直监视我吗?”雪裟问道。
心中似乎有什么燃烧起来。
之前,他那般的决绝,眼神中对自己的失望,正是照应了她自己对自己的失望。
她以为自己是不爱肖潋的,却不知道他已经深深刻印在心中,而那时,她却是已经将他气走。
若自己是他,也是绝不会再回头的。
“我以为,那时候你将他们都撤走了。”雪裟轻声说着,心中已经湿润。
肖潋却是笑笑:“哪有的事情,我只是吩咐他们比往常更加小心,营造出一种我不管你的感觉,实则我知道你会忽略他们。”
“那么,你从未想过真的不管我吗?”她问道,眼里的一汪水潭冷冷的,努力保持平静。
肖潋将她的发丝拢起,觉得自己的手艺比上次好了许多,满意的看着铜镜中的她。
“从未想过,我知道你终有一日,会回到我身边。”他道。
却是雪裟那段时间想的,他总该会回来的。
雪裟一笑,莫名其妙的说出这句话:“我没有猜错。”
“我依旧让他们报告给我你的近况,但是,我没有想到左立竟然会害了你。”肖潋见她有些感伤,便试图转移话题道。
雪裟:“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让红杉变成了伤害自己的武器。左立后来怎么了?”
肖潋:“你知道的,他名字便是左立,家中和左太傅是有关联的,我没有处置他,却也忍受不住他继续在我身边,便是遣散了他。”
“嗯……肖潋,你知道吗?在那段日子,我的确以为你不曾在我身边,真的要离开我了。似乎是那个时候才开始,我决定要一直在你身边。”
雪裟说出这些话,眼神像是春日的阳光般柔和,暖意将他们包围,便是爱的温度了吧?
她不曾像现在这样将情感外露,肖潋却不会觉得奇怪,反而觉得这才是她内心的模样,她的冰冷外表,只不过是一寸厚的防卫外壳,心中会感伤,会犹豫,也善良的无以复加。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像现在这样开心。”肖潋道。
雪裟轻声问道:“以后,你府里的景致,由我来打理,可好?”
她眼神温柔,脸上泛着红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美丽,语气有一种小女儿的娇羞,也更是含蓄的说出自己所想。
“当然好,不过我不会让你给我绣香囊,手帕。”他打趣的回答让雪裟一愣。
肖潋却大笑着道:“因为你绣的鸳鸯戏水,实在实在太难看了。像是两只小鸭子……”
“没个正经,你要会你自己绣去!”雪裟楞楞的跟着发笑,却是回答。
恨不得现在就来认真的绣给他看,碍于这手的缘由,还是不行。
肖潋微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哪刺绣做掩护,实则乃是找了木金,那个家伙,我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的。”
“为何?”她正经问道。
肖潋:“他们乃是采花贼,祸害了多少女子的人生,不是君子所为,乃是小人作为。还有的便是,木帛曾对你想入非非,我乃是一直忍着没有……”
“还以为你是怎么一个善良的正人君子,没想到却还是私心作祟。”
雪裟笑道。
肖潋却冷下脸来,剑眉一皱,认真的有些吓人的说:“他伤害的人,是别人便罢了。我却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你!”
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任何人都只是别人罢了。
他有些吓到雪裟,可是这样的话,她如何能够反驳?
雪裟:“我会允许你这样保护我的,会的。”
这是她给的承诺,一个如此要强的女子所给的承诺。
从今以后,便是两个人,共进退。
私定终身?算是吧!
皇上:“荛端,你猜猜朕为何要传你入宫?”
他这样问道,李荛端淡然道:“儿臣不敢随意猜测父皇的心思。”
皇上听了一笑:“呵,你当然知道,朕为的是霞丹公主与你的婚事。”
“原来如此,父皇有何吩咐?”李荛端答。
两个人在御花园中散步,走着走着,到了雪裟所命名的望星径。
皇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找人弄来了一大片星星点灯的白色小花,李荛端叫不上来名字,却是观察入微。
“此时,两国的关系紧张,完颜烈原本派了霞丹公主来和亲,便是一个求和的心思,而现在,他却连自己的部下力巴图都管不知,硬生生要坏了两国的和平,朕现在也不能随了他的意思。”皇上缓缓说道。
李荛端心中猜测,这门亲事该是不会成功了。
他道:“那父皇准备怎么办?儿臣全听父皇的。”
皇上:“朕和太后商量过了,等到将王延找出,送到荆州之后,你和霞丹便成婚。”
皇上说出的话不免让李荛端失望,还是要娶她?
李荛端拿出扇子,张开后便是一个大大的清字。
他道:“推延婚期,儿臣知道了。”
皇上狠声道:“不,不只是推延。你和霞丹成婚之后,朕会让你和霞丹回羌国省亲。
到时候,你要将朕的意思传给完颜烈,力巴图这个人,一日存在,朕的汉泉,便一日不会援助他们。”
援助?羌国需要援助吗?
“父皇,您的意思,是要和羌国闹翻了?”李荛端问道。
皇上:“不,朕是要力巴图死!他不能留着!”
(未完待续。)
第393章 利用
对于李泉来说,力巴图这一次对于他的挑衅已经是致命的缘由。
他可以先是声讨王延,也可以等到夺城之后,据守边境,更可以无视就派去的几十万兵马,而始终不退兵!
但,现在却是不同!力巴图做了一件会叫李泉遗臭万年的事情!
作为汉泉的皇帝,他原本上位便是不顺乘先皇的意思,又做了大胆的改国号一行使得史册上要给他浓墨重彩的记上一笔,幸而后来他治国安民有道,国家二十几年来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虽说李泉登基之后那般能干,心中却还是存有一个念想,那便是要为子孙后代出去身旁祸患。
远在大漠的完颜烈便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早想攻打羌国,可迫于各种压力迟迟未动。
现在力巴图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回到原本,他也不甚愤怒,直到这段日子以来。
他发现,自己最会打仗的一个儿子,梧王,和最有头脑治国的儿子蜀王一起联合指挥,几十万的大军,竟然拿不下一个区区的荆州城!反倒还被抓走一个,身陷囹圄。
这个消息就像是闪电一样劈中了李泉,使得他心中隐藏的这一丝后怕被炸裂开来,羌国一个将军便能够将自己两个最优秀的儿子玩的团团转?
实在叫人失望,震惊!
说句不好听的话,自己一旦死了,儿孙如何守得住他的江山?
忧虑一日一日,夜夜都在纠缠着他,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眼神中坚定的如磐石,脸上的神态也是不容置疑的!
李泉道:“力巴图私自聚集兵马挑起两国战乱,他是两国的罪人!若是完颜烈不将他的人头送到京城来,朕便与羌国老死不相往来!
待到接回玉端康端,立刻准备兵马,踏平羌国!”
李荛端听了这话,无法不被自己父亲的那种皇者气势所感染,心中却还是暗暗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他要接回李玉端和李康端,偏偏却是自己要深入羌国敌营,还要献身迎娶霞丹?
在他心中,自己究竟有多么不值一提……
末了,李泉才反应过来,想要照顾李荛端的感受,道:“荛端,父皇这些话只和你一个人说过,你可明白?”
“明白,再明白不过了!”李荛端淡然道,眼神中满是信任。
李泉看了,刚刚还抑制不住的兴奋隐藏起来,他朝着李荛端欣慰的笑笑,以为李荛端是那个贴心的儿子。
许多年之后,若是李泉选择了不相信他的这个眼神,或许他便不会被眼前的人终结皇命。
李荛端:“父皇,我会按您说的做。羌国的确太过分了。”
“我们还不能太过表露,暂且把王延给找出来吧!”李泉道。
背过手去,走向自己准备的一片白色景致,看着他的背影在望星径中远去。
白衣飘飘的李荛端淡然道:“来错了,来错了。晚上才好……”
他在说景色。
缓步跟了上去,李荛端像是傀儡一般,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冷漠。
知道自己只是被人利用的一个物品的时候,人便是这样的神态了吧?
“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李荛端的府中,于瑶小心翼翼的贴着墙角问道。
一双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她的身子显得更长了。
墙外的人正是瑶儿,她在外头答道:“小姐,我把人带来了。咱们后门见。”
“好。”于瑶答应着,整理了一身华服,走向后门。
她差了瑶儿去找林展颜的下落,无奈这府里李荛端的耳目众多,只能谨慎行事。
到了后门之后,于瑶自己将门打开,瑶儿和另一个人简直是挤进来的一般,身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烂菜垃圾。
瑶儿道:“啊,小姐,外头的人都疯了!”
“小声些,外头怎么了?你们怎么这样狼狈?”于瑶问道,这几日都没有出门的她不太理解。
瑶儿苦笑着道:“小姐,百姓门都不愿意殿下娶霞丹,都来抗议的,所以才会这样。”
“原来是这样。”于瑶瞬间想通了,倒是不反感这事,要是真的娶不了霞丹,是最好的。
“小姐,这是阿章。”瑶儿拉着一旁的男子道。
他看起来规矩,像是街边的小贩打扮,是一张扔进了人堆里便是找不到的长相。
“见过小姐。”阿章道。
于瑶:“不必客气了,你见到了什么,只管说出来便是。”
她倒是毫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
阿章想了想答道:“好,小姐。你说要找这个林展颜在哪儿,我是不知道,但前些日子,我是见过他的。”
“见过他又怎么样?”于瑶奇怪道。
瑶儿提醒道:“小姐耐心一些。”
“是这样的,那时候,我正在城外,听说老爷要来,便出去迎接,可没想到,老爷没有注意到我,但我却看见了林展颜和老爷同在一辆马车之中。”阿章缓缓回忆道。
于瑶:“什么?他真的和爹有联系?为何呢?难道是因为林方?”
她猜测着,因为她一直都知道于文在京城有一个接应的人,全靠他联系皇上,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林方就是那个人?
“你看到林展颜,就那么一次和我爹在一起吗?”于瑶又问。
阿章:“这倒不是,当天夜里,我误打误撞的,又瞧见一次,那时候我正出了蝶飞凤舞楼,已经很晚了,却是瞧见白日里见过的林展颜,慌慌张张的,十分狼狈的朝着林府跑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自己那夜知道了爹的事情,也是追了出来,可那时候只知道爹出事了,却不知他身边还有谁。
到了后面自己被雪裟算计进去的时候,她这才想清楚,今夜她的爹便是一个猎物,引起了殿下的兴奋,李玉端、雪裟、肖潋的围攻!
最后还把她给抓进去了,好一个连环计,她于家究竟做错了什么?
“林展颜现在在在哪里!我绝不会放过他!”于瑶怒吼道。
吓得瑶儿到处看,就怕她将其他人给吸引过来了。
阿章:“这还不容易,林展颜是个登徒浪子,他经常出入花楼,近来几乎都没有回过林府,一直在温柔乡里泡着呢!”
这三个阿章,没想到长得老老实实的,却也是个色中饿鬼,仔细一看,他的眼神中似乎也是满满的邪恶。
于瑶问:“是真的吗?那好,你今夜若是看见了他,便想办法游说他和你一起喝酒我带着人在花楼附近的小巷子里等着,今夜一定要问个清楚!”
“小姐,您不是要?”瑶儿担心一问。
自家小姐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精神过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放心,他不会知道我是谁的,林家将我们于家害得这样惨,雪裟害我,说不定也算计了爹,我如何放过她?”于瑶狠狠地说道。
似乎已经没有提起雪裟和她抢了的这件事,她现在一颗不安的心在那日马车中已经被李荛端安抚住了一半,现在她只是有怒气无处发泄,疑心又重了起来。
“小姐你就放心吧!我阿章一定给您办的妥当。”他满脸堆笑的答了话后。
于瑶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心中却是做好了许多的打算。
雪裟这边,肖潋有事去了,她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做,直到练字之时,突然接到的一封信。
她看完了信之后,脸色立刻就已经变了,冷冷的喊来丫鬟:“以后,这样的信便不要送给我了。”
她拿起信纸,递给丫鬟,连丫鬟都闻到了那信上厚重的一股子香粉和酒气捏着鼻子走了出去。
不拆开看倒没有这样重的气味,可这个莫名其妙的信却叫雪裟感到异常生气!
这是来自于林展颜的,上头的话显然是醉了才写出的。
“卿本佳人,何苦作践?无名无分,既非出嫁,便是私通……”
她气倒不是气林展颜骂她私通,而是在气他还这样堕落,不思进取!
现在林方都要将他的爹害死,夺取家业了,他竟然还在酒楼流连忘返的,写出这样的混账话来。
要说这个表哥,好歹是真心对自己好的,看了这信,雪裟不免心烦。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她,林方有没有朝着于文下手?她安排过去看着林家的人还没有动静,这一段时间应该林方还没有去过。
但,于文的具体位置她其实还可以让于瑶给自己弄清楚,她在于瑶身边也安排了人。
肖潋这里,别的不多,就是这个好用的眼睛,多的很。
生气之余,雪裟又想了想,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假意联系?
林展颜不像是还会喝酒的人,自从红绣的孩子没有了之后,他像个酒鬼一般喝酒,后来不也是戒了?她开始收拾自己,找了一套应该是肖潋从前的夜行衣,便准备去找林展颜了
夜幕降临之时,李荛端被皇上留在宫中回不来,而于瑶已经准备好了人马来到了蝶飞凤舞楼。
这里自从新的花魁怜儿到了之后,生意其实冷淡了许多,只有些老顾客还在,原本这怜儿可是京城公子老少心尖上的人,那衣服哀怨勾人的样子,付再多的钱也是心甘。
可这怜儿的心思可不在这个上面,她不但是三五天就要跑回府里陪李玉端一趟,还对这里的客人不管不顾的,自从这李玉端离京之后,她干脆就不来了,****在蜀王府里装主子,装的可乐意了。
然而这边,蝶飞凤舞楼又不敢轻易的得罪了怜儿,又不能找花魁新姑娘来,因为这个怜儿善妒,要是稍稍和她有的一比的,基本上不被吓走了,也被打骂的不敢再呆,更有严重的还被怜儿找人活生生给打死了。
原因似乎是那个女子长得和萱香有几分相似,外号小萱香的,还以为能够指着她赚大钱,没想到一上来便给怜儿弄死了。
这几个故事在蝶飞凤舞楼里传到多了,阿章也就不乐意听了,径直走到了林展颜常坐位置的对面,这几天纷纷攘攘的,吵的很,不过视线倒还是清晰。
果然看见一个面红耳赤,桃花眼的少爷趴在桌子上,身边的几个女子姿色平平,他怀里还搂着一个。
阿章一看,满心的羡慕,他隧道表面上看来没有什么钱财,不过替于文做事,他从来就不亏待手下的兄弟,宽松的时候他也就喜欢来这里消遣消遣。
但是最多也就找一个姑娘吧!这个好命的,却是众星捧月!
想是这样想但阿章做事还是速度的,先是装作喝醉,兜兜转转,撞了好几个人,连连作揖,一路到了林展颜坐的桌子,他看准了冲着林展颜一倒!
“干什么呢?没长眼睛吗?”林展颜骂到!眼神迷离的很,也没有看清人。
倒是手上抱紧了一个肌肤极其白皙的女子,温柔问:“没撞坏你吧?小心些……”
阿章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大声道歉:“哎呀!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呃……饶了小人吧!小人刚被姑娘给赶出去,喝多了!喝多了!呃……”
“你被谁扔出来了?”林展颜笑着问道。
阿章便顺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了起来。
“呜呜呜,这三个翠玉啊!嫌我没钱,不陪我了,她说,她说我所有的钱,都……呃买了酒了。”
林展颜:“哈哈哈哈,原来还是个酒鬼!和我一样,来来坐下我们一起喝!多喝,高兴啊!”
看着他大笑的模样,看来是快要醉的不省人事了,这还问得出话吗?阿章想着,大笑着贴着脸上前,喝了好几杯酒。
“啊!好酒啊!好酒!我没有喝过这样好的酒啊!”
林展颜看他滑稽的样子,脑子一昏继续道:“雪儿,你给他倒酒!倒酒啊!”
这个雪儿立刻巧笑倩兮的给阿章倒酒,白玉般的小手很是惹人怜爱……
阿章脱口而出道:“我认得你,你和那个……上一次那位异域女子有些相像啊!”
他说的,正是曾经被肖潋卖到这里来的雪裟。
林展颜眼神一顿,脸上还是傻傻的乐着,却拉紧了雪儿的手。(未完待续。)
第394章 兄妹俩
“小姐,他已经醉了。马上就出来了。”瑶儿从蝶飞凤舞楼中出来,对等得焦急的于瑶说道。
不过片刻那阿章便喝林展颜打得火热,立刻就要得手了。
于瑶:“那就好。”
“小姐放心吧!”瑶儿信心十足的道。
阿章这边的确也是顺利无比,陪着林展颜喝了几杯酒之后,他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待会只要假意送他回府便是。
“林少爷,林少爷?您醉了吗?”阿章轻声问道。
那雪儿早趁着他醉了,去陪其他客人了,谁也没怎么在乎他。
林展颜一动不动,只是挠了挠手臂,完全醒不过来的样子。
阿章眉开眼笑了一下,立刻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便要走口中含糊道。
“哎哟喂,我的林少爷啊!你怎么醉了,来来来,我把您送回去吧?来……”
突然,阿章迎头便来了一个人,将他给挡了一下,口中道:
“等等,这不是林大哥嘛?怎么,这就要走了?”
这声音清脆,阿章一看,不知是哪里来的一个黑衣小哥眉清目秀的书生模样,恐是林展颜的酒肉朋友,便笑道:“这位公子,林少爷喝醉了,小的这就送他回去休息呢!”
雪裟一拦手:“别忙,别忙,我正好和林大哥约了今夜见面,咱们放下他来,让他醒醒酒,我和他说几句话。”
她看着这个扶着林展颜的人,很是眼生,倒像是个新来的小厮。
林展颜看起来脸色红的很,已经呼呼的睡去,倒不是那种喝醉了便要耍酒疯的人。
“这……公子你看,这林少爷都已经醉成这样了,还怎么聊天,不如下次吧!”阿章笼统道,像是急着要把林展颜带走。
“妈妈,来给我上酒,你们就安心坐下吧!”雪裟感觉他有些奇怪,便大声喊道。
那老妈妈走了过来,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给上了一桌子的酒菜眼看着是新面孔便是拉着许多姑娘上来陪着,林展颜便也被拉到了桌子上。
于瑶的人原本就在一直盯着,不一会儿便出来报告了。
“小姐,里头有一个男子,把他们二人拦住了,一时半会儿不好脱身。”
于瑶皱眉:“什么人?偏偏这个时候来?你们几个,直接进去把林展颜给我拖出来!”
“小姐,别生气啊!咱们不能这样冲动,这是蜀王的地盘,闹事闹大了,对殿下不利。”瑶儿劝道,怎么这个时候她倒比于瑶镇定了?
于瑶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大的脾气,楞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瑶儿便一个眼神过去,要他们再看看情况了。
雪裟很是熟练的招呼道:“来喝酒,吃菜!等林大哥醒醒酒,你们下去,弄些醒酒的酸梅汤来。”
“是,公子。”
阿章眼神一直观察着雪裟,很快便发现端倪,问道:“这,公子敢问如何称呼啊?”
雪裟随口道:“我姓左,是林公子早年结拜的兄弟。兄台怎么称呼?”
“哦,不敢不敢,我就是一个小贩,叫我一声阿章便是。”他答了话,觉得眼前的人怕是来搅局的,眼神焦急的寻找着门口的人。
雪裟只是愉快的夹菜,姑娘们都在林展颜那边,她不能让人靠近了,以免认出她来,眼神却是用余光看着阿章。
原来还有同伙?林展颜这是得罪了谁吗?
他给自己送来这样的信,现在一见面又是个醉成这样的,实在是叫她失望。
“公子,酸梅汤来了。”
雪裟:“放下吧!”
“公子长得可真是俊俏,为何不见常来?”女子又搭话,雪裟不得不抬眼,这是一个长相标致,有着雪白肌肤的女子。
气质方面有些淡薄的样子,笑容倒是温暖。
“我叫雪儿,公子如何称呼?”她笑着问道。
看着她到雪裟身边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却是讽刺道:“雪儿妹妹,这你的老主顾林公子还在这里看着呢!你就忙着去勾搭左公子了?
这记性也太不好了,你是不是忘了,刚才这林公子还说爱你,要帮你赎身?”
“是这样的嘛?”雪裟皱眉问道。
看着这个雪儿,看来林展颜没有少在她这里留恋。
雪儿听了一愣,挑眉道:“你只知道什么?他只是说说罢了,我要是信了,岂不是太傻?”
作为一个烟花女子,信了这里的男人,那可不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阿章:“好了好了,你们别吵,都下去罢了。这,我和公子还有话说。”
“下去吧!”雪裟也道。
一堆人走了下去,雪裟还是记着这个雪儿。
阿章:“真是的,一群娘们儿,总是争风吃醋。左公子,我看这酸梅汤也喝了,林少爷可能要吐,别叫您看了犯恶心,我将他送到外头去,吐干净了再进来?”
他的提议倒是随机应变的好,雪裟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看,这林大哥没有什么反应,他喝酒一向不爱吃东西,不会要吐的。”
话音刚落,阿章便担心起来,正要另想办法的时候,林展颜却是面红耳赤的干呕起来,白眼翻了起来,眼看着就要吐了出来!
阿章一看,心想真是天大的好机会,立刻扶着林展颜,一面嫌弃道:“左公子您看,这真不是我瞎说的吧!我瞧见他吃了许多菜,不行了,这是要吐了!走走走!”
说着,不顾雪裟的一脸震惊,便是冲了出去。
看着他们慌乱的身影,雪裟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许久眼看着两人已经出了门,她这才追了出去。
外头十分的安静,只有几个打扮艳丽的女子站在外头,和雪裟搭话:“公子,怎么就要走了?再玩会嘛?”
雪裟冷漠道:“不必了。”
四下看过之后,她发现林展颜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唉!真是沉啊!小姐,小姐!这个家伙已经醉得死死的了,您怕是不好问。”阿章进了巷子,将林展颜一下子扔在地上,口中道。
不远处的于瑶立刻冲了过来,看着地上犹如一滩烂泥般想林展颜,一个手势!
瑶儿便端了一盆子凉水,朝着林展颜的头上泼去!
“嗯……啊?谁啊?下雨了?”林展颜迷迷糊糊的说了几个字,眼睛都没有睁开。
于瑶一生气又朝着他的腿踢了好几下!他才算是清醒了一些。
林展颜:“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这突然一下子醒酒后,看到的便是一群黑衣人,所有的人都蒙着脸,丝毫看不出模样。
于瑶压着声音道:“林展颜,我要找于文!说,他在哪儿!”
“于文……”林展颜一愣,竟然是要找爹的?
于瑶:“是,就是于文!你知不知道他在哪儿!告诉你,千万别和我装傻,我早已经知道,你和于文的事情。你们一起进的京城,他却失踪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你找他做什么?”林展颜酒已经醒了五六分,冷静的问道。
于瑶:“他欠着我们主子一笔巨款,他已经说过上个月还给我们的,但是现在却是消失了,拿货不给钱的事情,他简直该死!”
这个规矩她是最懂的,不需要思考便是一个必死的理由。
林展颜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便只是装傻:“他和我没有关系,欠不欠钱的,找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们,我的舅舅乃是林侍郎!你们得罪不起!”
如果只是要钱的商人,那就没有什么好怕,拿出官声镇压便是。
可于瑶只是撒了谎,哪里吃这一套,立刻道:“林侍郎?哼!他不就是于文在京城的人吗?说,于文是不是被你们藏在了林府?”
“你竟然知道这个?”林展颜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这件事的人,爹说除了皇上,林方娘和自己,便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虽然后来肖潋和雪裟也知晓了,可他们应该不会随意说出去才是!
“别给我装傻了,他逃不了的。我只要有你在手里,不怕林方不将他交出来!”于瑶狠狠道。
她原来是想要把林展颜抓住,然后和林方摊牌,将那夜的事情弄清楚,说不定,出卖了爹位置的人便是林方,是他害得爹失去马车,现在只能屈辱躲藏的。
“爹不会来的,你死心吧!钱我们有的是,只要你肯放我回去,查到了的确有着一笔生意,我们自然会给钱。”
林展颜按着自己的算盘道,的确,虽然现在爹只能躲藏,可他的生意依旧很大,不能够失去了信誉,虽然现在是由林方在管,的确有可能是忽略了这帮人的账目。
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应该不简单不好得罪。
说完了这个提议,他原本等着这一帮子人同意。可于瑶却是愣住没有说话。
一旁的另一个人问道。
瑶儿:“你说爹?林方其实是你的爹吗?”
她看起来很是不敢相信,可林展颜听了却是莫名其妙,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于瑶便是道:
“他说的是,于文是他的爹!那你喊林方舅舅,作为亲舅舅,他会不会舍得拿钱给我们,赎去你呢?”
她这是在放长线,林展颜没有怀疑她,直接道:“你大可以放心,不必做这样的绑架之事,我们有卖有卖,自然会有钱给你主子进账,而且这个拖欠,自然是有多不会少。”
他说的是生意,心中当然还有算盘,要是拿不出钱来,好歹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于瑶突然背过身去,震惊的双目怒睁,即便刚刚这样完美的套话林展颜,却还是为得到的消息感到无法接受!
爹竟然是林方的哥哥,林展颜竟然是爹的儿子?那他岂不是自己的哥哥了?
从小到大,爹都是在自己的身边,为何在京城的这个线人林方家,竟然有孩子?那他还有夫人吧?既然姓林,为何从未告诉过自己?
“这个酒鬼疯了!胡言乱语!定然是还未醒酒,给我绑了,明日再问!”瑶儿看着于瑶的失控,立刻麻利的吩咐着。
林展颜不断挣扎道:“别抓我,我可以还钱给你们!为哈还要动手,伤了和气?”
那些人哪里容他脱身,三下便已经绑了他一个严实。
于瑶还在激动着来不及吩咐,却见巷子口突然出现一大堆人,冲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瑶儿道,让一群人放下了林展颜,挡在外头,那进来的人却不是善茬,一个个喊道:“将我们蝶飞凤舞楼的姑娘交出来!好大的胆子,敢来这里砸场子!”
“是啊!竟然敢强抢我们的姑娘,不要命是不是?”
一个老妈妈模样打扮的女人走了过来,口中道:“不知道我们是哪里的人照顾对吗?林公子,别说我们粗鲁,还是快把雪儿喊出来吧!”
身后的一群壮汉眼看着就要冲了过来,引起了许多人围观,于瑶知道不能多待了,而瑶儿还是执着着要把林展颜绑走。
瑶儿:“快,把他带走,马车就在那边!小姐,小姐咱们走吧!”
“不,来不及了。”于瑶楞楞的看着人群一声招呼,将人全都喊走了,留下林展颜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留在原地。
蝶飞凤舞楼里的妈妈进来了,大声喊道:“还好走得快!要不然我非叫你们知道我的厉害,哟哟哟,林公子,怎么这样狼狈啊?”
她这油腻腻的一张脸凑了上去,林展颜眼神冷漠的道:“谢谢妈妈搭救。”
老妈妈:“呵呵呵,哪里哪里。要不是你留了人来给我传信我也是不会来的,要谢就谢这一位左公子吧!”
林展颜似乎毫不意外的转眼过去,雪裟靠在墙边,墨色衣衫映衬着玉面一笑,很是玩味。
待他们都散了,雪裟也朝着自己来时的走去,回到了马车里。
便是有肖潋的人保护的,林展颜缓缓跟了上来,样子狼狈。
“怎么,还是来了?”一进来他就道。
雪裟略带不悦答:“表哥这样给雪裟警醒,我如何能够忽略?”
林展颜:“我可没有想到你今晚就来了,当然还有那位不速之客。”
“你知道她是谁,为何还要糊弄她?”雪裟绕有兴趣地问。(未完待续。)
第395章 愧疚生变
“她只是想要打听事情,我没有理由瞒着她。”林展颜道。
稳稳的坐下,他算是满身无法忽略的酒味,可精神看起来却是无比的清醒。
雪裟也想知道林展颜是什么时候发现于瑶的身份,结果还未开口,他自己倒是先说了。
林展颜:“我自见过于瑶之后,便一直在推敲她的身份是否和我爹有关,她姓于,又传是江南富商之女,这并不难猜。”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整日里纸醉金迷,早已经不谙世事了。”雪裟打趣般说道。
显然想要知道更多,一身男装打扮的她拿出一把扇子,缓缓扇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林展颜:“你今日便是想要来看我的笑话,对吗?”
他问,眼神中带着怨念一般。
雪裟淡淡道:“不,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何对于文不管不顾,他不是你的爹吗?”
“什么不管不顾?我娘早已经将爹好生安置了,若不是你的话,现在我早已经离经京城,和爹一起外出经商!”林展颜语速极快的说道。
眼神里毫无感情。
雪裟并不害怕,一双英气的眉毛略带挑衅的动动,说:“你当真不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还在怪我吗?”
林展颜冷笑:“不是你又是谁?你和肖潋联合,知道我爹安放马车的地方,你便带人劫走了马车,然后又任由我们前去郡王府呼救,文山留住我们,进而拖延时间,最后又将于瑶送去顶罪!
说着说着,他渐渐激动起来,看起来像是酒鬼发疯,实则雪裟知道,他无比的清醒,只是酒壮了胆子,开始撒野了!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要害死我们于家!”最后,林展颜几乎是朝着雪裟一吼,外头的人一下子都朝着马车靠近,她看着林展颜怒目圆睁的可怕模样,只需伸出一只手去,面前的嚣张者便会被制服!
林展颜怒到了极点,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用来冷落心中那抹挥之不去的情感,现今她就在眼前,他却已经怒火冲天!
面对着这样的指责,雪裟究竟面不改色,林展颜从来不是个聪明的人,他冲动,几乎任性。
“你说的是于家,可你的名字叫做林展颜,你又有没有想过呢?”悠悠然的反问一句,她冰冷的语调像是一把尖刀刺入林展颜的心中,被抛弃的事实,他从来不愿意想起!
林展颜:“我姓于,我们全家都姓于,雪裟别忘了!你也姓于。”
雪裟微微的笑,刷的一声合起扇子,伴随的是几句话:“是吗?那为何你的名字是林展颜?
为何你妹妹叫做林晴簪?
为何,为何这世上我只瞧见了于瑶一个人随了于文的姓?”
林展颜:“这都是有原因的,你懂什么?我爹和你爹都和皇上下了死约定,你爹愿意改姓在朝中为官,我爹不愿同流合污。
皇上便下令他可以做我们家族的生意,但必须每年进贡大笔钱财给他,为了让我爹老老实实的,便要求他留下人质!
所以我爹才不得不一个人走了,他是个好人!你休息侮辱他!”
“你说他是好人,我也没有说过他不好,我的问题是,于瑶现在怀疑的事情,难道你就还未发现吗?”雪裟皱眉道。
恨不得现在就告诉他赵氏和林方的苟且。
林展颜:“你在说什么?不会是林方的,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没有?那他便不能联合其他人吗?我实话告诉你,他找的人乃是李荛端,于文的马车便是要送给李荛端的,只不过我半路截下来,最后给了蜀王。
我送于瑶顶罪,是因为要下罪于李荛端。而你爹,皇上早已经没有派人搜捕了,为何你没有想过,林方会不会害他?”她实话说着,即便他一副从未想过这个的模样。
林展颜:“爹是娘藏起来的,林方如何威胁的到?”
“这个,留给你自己去想吧!我相信,你知道些端倪才对,若是你还不信,大可以去找于瑶,看看她怀疑林方究竟有没有道理。”雪裟答。
林展颜低头细细想着,自然不用她的提醒。
“还有,我的确是抢了马车,但我是从林方抢去之后,再从他的手里抢走的,从未想过要害你爹。”雪裟继续道。
想要和他说清楚了这些。
林展颜突然抬头,眼里没有那种怨恨了,只是淡淡道:“你为何喊他林方?他是你的爹,不是吗?”
听了这句话,雪裟简直要笑出声来了道:
“你觉得,他像是我的爹?有哪个当爹的,会任由我被李荛端陷害毁了名声,一言不发?即便是你,也为我说了好话的,不是吗?”
林展颜尴尬一笑:“是,但,后来林絮苏要害你的时候,我忽略了。”
这个,雪裟何尝不知道,过去的便是过去了,她少了这个人的无视,不也活着?
林展颜又道:“我该走了。”
“慢走不送。”雪裟淡淡道。
语气中没有半点情感,也是,对于一个谩骂,质疑自己的傻子,她也不该有什么期待才是。
林展颜下了马车,又开始踉踉跄跄的走路,仰头大笑一声,没入夜色……
可他的眼中是深深的愧疚,深深的不舍,他撒谎了。
那日,他是那么多日之后,第一次出去喝酒,结果大醉直睡到第二日正午,然后便听说了雪裟失踪的事,他一想便是林絮苏张氏,果不其然林絮苏不见了。
那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他忍不住想到最差的地方,想着若不是自己那日不在,说不定可以救下她!她是因为自己的疏忽而死……
一****的责备之后,愧疚的不能再愧疚的林展颜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麻醉自己雪裟其实是害了他们一家的仇人,仇人死了,有何值得内疚?
要不怎么说醉鬼的想法无人可知,他醉生梦死的也把自己给成功催眠了。
相信了这个,才会和雪裟闹!她依旧云淡风轻的给自己分析出了真正该恨的人,真正的危险。
她依旧美得惊人,却已经心有所属。
像是傻了一般,他楞楞的只是反问,明显的看出她眼里的看轻,他却老实的待在自己的保护色中。
待林展颜走远了,雪裟便准备回府。
林展颜一路回了林府,林府里的大家正在议论纷纷。
“你瞧瞧,这每天上门的媒婆都快把咋那么府上的门槛踏平了。”
“就是就是,夫人都抽不开身来,关键着小姐不在,如何能够答应?”
“答应什么呀,小姐都已经搬去和郡王同住了,这明摆着是要嫁给郡王做妃子的,咱们老爷可是要飞黄腾达了!”
林展颜一路走来,听着这些话,不免越加冷漠,心想雪裟那般不待见林方,哪里会有他跟智商沾光的时刻?
快步朝着自己一家的大院走去,林展颜这一经过前厅,便是听见一阵吵闹,紧接着几个丫鬟推搡着一个老妇出来。
“哟哟哟!哎哟喂,你可别推我啊!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可经不得推!”老妇大喊道。
“好了好了!王婆子,你可别不识好歹,我早早与你说了,小女未及笄,哪有说人家的道理,别看老爷不在你就在这里瞎混!”
难得是张氏气的出来呵斥,那老婆子也不好和她顶撞只道:“这,木家公子可是十分认真的托我来问,奈何你这般推辞,怎么?难不成你这大小姐要嫁给皇上,太子不成?”
张氏一听气的身子一抖,大喊道:
“你休要胡说八道,来人给我把她赶出去!疯婆子!”
“哎呀呀,哎呀呀打人了,打人了!”王婆子大喊大叫的,最终还是被人给抬了出去。
谁不知道,她这个说媒的王婆子是全京城最差的,将人家断脚配个聋子,哑巴配个瞎子一类事她经常做,有的是歪主意。
“真是的,这个木烁明摆着拿咱们寻开心,找了这样一个疯婆子说什么亲?”身边的人不免抱怨道。
这一天天的,张氏就剩下处理这个事情了。
“气死我了,每日每日的来,都是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都已经跑到男人家里住着去了,偏偏还有这么多人到这里来做媒,白白浪费了我的口水!”张氏大怒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腹的凸起,她沉着的脾气一下子变得暴躁起来,定然是个坏脾气的儿子,她早已经想过了。
“夫人,您消消气,别气着孩子。”丫鬟劝道。
张氏反倒更加来劲儿了,大骂道:“若是还来一个说媒的,我非要把她那点脏事都抖落出来不可,老爷还要我瞒着,瞒着做什么?难道她****住在郡王府,这我也能瞒着的?”
听着这一段犹如泼妇般的话语,林展颜有些奇怪,雪裟离开后,张氏怀了这个孩子,脾气可谓越来越差了。
时辰也不早了,林方却不在她这里,想来也知道是嫌弃她,去了唐姨娘那儿。
林展颜对这么多的媒婆前来并不惊讶,即便他浑浑噩噩的,却也是看见了街头巷尾谈论的都是林家大小姐,知书达理,美若天仙下凡。
这个他是赞同的,方才走过花园,他想起过的唐姨娘便出现了,她站在池子边,带着林姗莲一起欣赏月色,看着悠闲。
林方今日是不曾回来了?
他挥挥袖子,走到了大院,一进门,他便闻到一股子香气扑鼻而来,叫人犯晕。
随口拦下一个丫鬟来,问道:“这院子里是在做什么呢?这么大一股香味?”
小丫鬟手中还端着一盆子喷香的花瓣,颜色乃是暗黄,看见是他也只是道:“少爷去问夫人吧!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说着,便自顾自的往林晴簪的屋子里走去。
林展颜带着疑惑,将衣袖掩住口鼻,走了过去。
虽说他也算是女人堆里出来的浪子,但这一股子浓厚的香味,他都受不了了!
“娘,娘?我回来了,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林展颜喊了一句,进了赵氏的屋子,没想到这里头的香气更甚。
“你怎么来了?回你自己房里去。”赵氏走出来一看是他便敷衍道。
林展颜:“娘,你这是做什么呢?这是药,还是香囊?”
赵氏今日看起来容光焕发,整张脸看起来都年轻了许多,装着一件藕荷颜色的衣裙,身上并未戴有首饰。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和你妹妹正在研究熏香,所以才这样香的。你且回去休息!”说着,她将手上的一把花瓣递给丫鬟,丫鬟立刻飞也似得跑到了林晴簪的屋子。
即便知道很是奇怪,但林展颜倒也不想知道是在做什么,便问:
“娘,明日我想去看一看爹。有件事要与他说。”
赵氏:“说什么?你不要去打扰你爹了,就和你舅舅说便是了。”
舅舅林方?呵,找他可就不妙了。
“我主要想看一看爹,娘你就让我去吧!”
林展颜缓慢道。
为了避免赵氏的怀疑,他表现的只是相见于文一面,赵氏想了想,也不好太明显的拒绝了。
便是笑着道:“展颜你先等一等,我先看看你爹他最近安不安全,好吗?”
“自然。”林展颜也笑笑,头也不回的走了,也不对赵氏问东问西。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赵氏楞了神,这几日都不曾见到他的身影,怎么一回来就要找他?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咳咳……”赵氏突然咳嗽道,面对着这么香的花瓣,她这几日的鼻子都快要没有嗅觉了。
此乃先前从赵月瑶那里得知的秘方,女子用大量的桌子上的干枯花瓣,泡开了沐浴七日,使得效力进入肌理,可以恢复青春,容光焕发,使得身体变得软香如玉,与处子无疑。
从林晴簪未曾拿到皇上的请柬开始,她便卯足了劲儿不能够让女儿老死家中,必须让她看起来比从前还要美丽,比雪裟还要美!
这样一来,才有可能找到好夫家,虽说出身不怎么好,可见了雪裟的事情之后,这母女两个便觉得只要美貌便够了。
殊不知来说媒的人都是那日见过雪裟音容笑貌,书法本事的人,岂是什么一见倾心,美名声誉。(未完待续。)
第396章 甜蜜希望
“小姐,小姐您别想那个酒鬼说的话了,他只是发酒疯罢了。”瑶儿一路上不间断的和于瑶说着话。
可惜她并不搭话,紧皱的眉头,略带怒气,愁容看得人心惊胆战。
随她带着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一会儿后,于瑶终于发话。
“你们都回去吧!今夜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便是不要这条命了。”
“是,小姐。”
“是。”
瑶儿:“小姐,那阿章怎么办?”
她指着后天默默跟上来的阿章道,四下里的人都散开了,也已经快到荛府,于瑶说道:“阿章,今日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瑶儿,拿五十两给阿章。”
“是,小姐。给!”瑶儿摸出银票道。
阿章腆着脸笑道:“这,小姐,这怎么好意思呢?阿章随您吩咐,哪里要什么钱财呢?”
“不必客气了,我会在爹面前提一提你的,天色不早了。你先走吧!”于瑶面不改色的吩咐。
阿章听了这话,乐不思蜀的将银两收了转身便走。
此时只剩下了于瑶和瑶儿一起并肩走着,这一片没有什么住户,显得很是安静。
瑶儿觉得这气氛很是尴尬,想要说什么话倒是被于瑶抢先。
“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爹的身份?”冷冷的问道。
瑶儿:“这,小姐,为何这样问啊?”
“你是不是,早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我爹的身份?为什么要瞒着我?”于瑶转过身子来,眼神尖锐地看着瑶儿。
她背叛了自己!她可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是她最好的朋友!
“小姐,你要是真的怀疑,还是该问离我远,瑶儿不敢多说什么。”
当然了,瑶儿看她那个模样,也不敢再撒谎骗她,便是这样回答。
于瑶只是冷笑着,面目狰狞地吼了一句:“你早知道了对不对?你知道我是个私生女,你知道我爹还有另一个身份?你们都瞒着我?都骗我!”
瑶儿:“小姐,小姐你别激动,老爷没有恶意,他是要保护你,不希望你被人害了!”
“害我?谁要害我?他留下来一家老小在这里,却说什么为了我搭上整个身家性命都值得?这又是什么意思?”
于瑶冷冷的说道,想起了从前于文听说自己要嫁给李荛端的时候,脸上拿衣服视死如归,一定会帮助自己的脸色。
于瑶:“原来,我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个棋子!怎么,我嫁给李荛端,只是因为他要拿我换以后的位置,一个联盟吗?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对我!这样的阴险!”
年关之时,她竟然还劝解殿下去看他,其实人家每一年都要来见自己的家人,难怪自己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没有和他过过一个年,所谓家人团聚,是他去团聚的!
“小姐,您不能这样说老爷,老爷是真心疼爱您的,您难道看不出来吗?”瑶儿很是心疼的说道。
自家小姐若不是亏了老爷,如何能够活着?
于瑶:“你不要再替他说话了!他就是拿我做棋子联合李荛端!呵呵,据说他另一个女儿林晴簪倾国倾城,是啊!一定是要培养她成为皇后的吧?怎么会舍得现在就抛出来?”
“小姐,您别这样想,老爷可是看在您真心喜欢殿下的份上才把你许配出去的。”瑶儿解释道。
于瑶却已经听不进去其他的话,将她一把推了出去,疯了一般的笑,骨瘦嶙峋的身材与空洞怨恨的眼神结合,十分吓人。
于瑶:“喜欢他?喜欢他又如何?还不要我百分百的给他利用,要有对他有利的条件,他才会留在我身边,才会多看我一眼!
上次我被抓走,爹就躲了还是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弄得殿下再也没有理我,那时候我才看清楚我嫁了个什么人!”
说着说着,于瑶已经略带哭腔,崩溃的蹲在地上之后,再也没有忍住,哭了出来!
“现在,他要娶霞丹了!羌国的公主,给他带来的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我如何与人家比,如何……啊…唔!”于瑶不管不顾的大哭着,似乎关于自己身份的这件事,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瘦弱的身子再也抵挡不住了。
瑶儿看着她,既是心疼自责,心疼的是自己快快乐乐的小姐,变成了现在这样易怒脆弱的怨妇,自责又是怪她当时没有拦住那个改变小姐的人,进入她的生命。
“小姐,哭出来吧!哭出来……瑶儿知道您心里难受,这些天您不吃不喝的,眼看着一天天憔悴,都是为了殿下要娶霞丹这件事。
可……您又如何能够阻止?咱们不能人家还未嫁进来,便先自己吓死了自己啊?”
瑶儿一边劝她,一边蹲了下去,陪着于瑶抽泣起来,听见这个消息的雪裟,却是有些冷漠的待在不远处的小巷里。
她早早的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当于瑶对自己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对自己说喜欢的人是李荛端之时,她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
那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李荛端,他固然有着风度翩翩,气质脱俗的外表,可他的内心,**大过一切,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面具下的心狠手辣,是没有女子看了会不毛骨悚然的。
前世的自己,那是花了那么几年爱上了他,又花了一生了解他,直到死前,才发觉他根本不爱自己。
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这一生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情了,红绣那时候,和于瑶一样,能够嫁给自己心仪的人便认为是世上最好的事情了,可你是否真正了解那个人?是否决定的太过仓促?
他对你的付出多少,真心几成全都不做考虑,只管嫁了过去,注定要失望。
今夜,雪裟也不愿意就这样回去,既然知道于瑶也在外头,她是真的很想知道,她得到了这个打击,究竟会怎么样?
当她发现,她于谁都不说最重要的人,究竟能够承受多少……
“小姐,您哭够了,咱们就回府,您要是不愿意待在荛府了,咱们就走,收拾东西,一路南下,去江南,凭着我们两个的本事,一定能够活的好好的,就当,就当只是来京城做了一场噩梦!”
瑶儿这个丫头果然不简单,说的话也颇有勇气,只是她抱住的于瑶却是没有回答。
瑶儿见她犹豫的眼神,气愤道:“小姐?您不会还想着能够负心汉吧?那时候您被抓住,我哭天喊地都不曾求得他去救您,这样的男人,现在又要娶新人了,您难不成还要忍着?
真的要被人家骑在脑袋上,做小?”
“瑶儿,我们走不了。”于瑶只是答。
瑶儿:“为什么啊?小姐!”
“因为……”
于瑶动了动身子,指了指自己干瘪的肚子,没有言语,喉咙里似乎卡了什么东西一般,这些日子以来,她只要想告诉别人,它的存在,喉咙便剧痛无比,说不出话来。
“肚子?肚子?小姐,你该不会是有身孕了吧?小姐你!”瑶儿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实在不敢相信。
于瑶这个身子,都已经五六日水米未进,竟然还怀着孩子?
瑶儿慌慌张张道:“小姐,您真是不要命了!孩子您也不管吗?快起来地上凉!有几个月了,您什么时候知道的,天哪!”
这两个人说话也是声音不大,可惜雪裟带来的人看着嘴唇便能够瞧出话来,很快将消息传了过去。
“已经三个月了,我先前在宫里的时候,便是查出来有身孕,求了太后娘娘才将我放回来的。”于瑶有气无力的答道,将手臂搭在瑶儿身上,脸上谈到孩子,并无多少喜色。
瑶儿:“小姐,这可太好了,您怎么不早说呢?这孩子可是殿下的嫡子,您若愿意生下来,任她十个霞丹也无法将您比下去!”
瑶儿的脑子就是快,一下子便看清了利弊。
“真的吗?霞丹可是皇上赐婚。”于瑶道。
想了想霞丹抢着坐了自己的位置,还和李荛端眉目传情模样。
瑶儿:“小姐,您怎么糊涂了!殿下即便娶了她,因为不可能真的让她怀了孩子,因为血统缘由,她是万万比不上您肚子里的孩子,更何况殿下还要……怎么会留她?”
“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于瑶冷冷道,心情的确已经平和下来,这几日以来她总爱情绪多变,都是这孩子惹出来的。
“那您还犹豫什么?殿下知道您怀了他的孩子,还不得高兴死了?”瑶儿说着,眼看于瑶的脸色不对,这才转移了视线。
“难道,小姐您不想将孩子生下来?您要离开殿下吗?”
总算闻到了点子上,于瑶的脸色的确阴暗下去了,一言不发。
他摆明了不爱自己,自己为何还要自己作践自己留在他身边为他利用?于瑶是个生意人,她不傻,这是摆明了只会赔命的事。
“怀了孩子……”雪裟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脸上突然是像于瑶一般的死灰。
她会如何选择?难道,真的要为他束缚?为孩子束缚?
还以为这是最后一次,于瑶能够逃离李荛端利用的机会。
“小姐,你就别想了,现在太晚了外头不安全,你这样虚弱,不论如何,还是先回府,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我们再做决定。”瑶儿说着。
不由分说的将于瑶扶着走回荛府,于瑶像是一个高瘦的木偶一般,失去了活力,也更加失去了自由。
雪裟从巷子一边走了出来,从这个角度看,可以瞧见荛府正门,门口的人却看不见他们,这里算是肖潋的人观察李荛端的最佳途径,也算是厉害的隐蔽之处。
她露出一双水蓝色的双眸,视线直直的看向于瑶她们两个,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还未来得及进门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回头一看。
瞧见一匹白马,李荛端从上头跳了下来,看见于瑶还在外头,高兴拥了她,道:“你怎么在外头,天色晚了,风大。”
那笑容甜蜜的,即便雪裟站在这么远的地方,也能够感到李荛端的那股子高兴劲儿,究竟什么事情让他这样乐不思蜀?
“殿下,您回来了。”于瑶愣住,也只是道。
李荛端送开了她,又是灿烂一笑:“瑶儿,你猜怎么样,我将和霞丹的婚期延期了。而且,很有可能便会一延消失。”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娶霞丹了?”于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痴痴的问。
“我不用娶霞丹了。”李荛端一边说着,将她抱起了一下,语气兴奋到了极点。
于瑶终于一笑,眼泪却是止不住的下来了。
苦涩,心酸,叫人看了满目的委屈。
“怎么了?怎么了瑶儿,你不开心?”李荛端问道,意识到他外露的太快,可能吓到于瑶了。
“我,我开心。殿下,你终于回来了。”于瑶答,将头埋入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掉。
这是她爱上的男子,温润,语气轻柔,笑起来有着如沐春风的温暖,那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并不是他!
“好了,别哭了,别哭了。”李荛端温柔的安慰她,心中也被触及,这些日子他眼里的确没有看见于瑶。
此时怀里的人定多只余下来八十斤,消瘦的都是骨头。
面对这样温馨的一幕,雪裟知道了他们的谈话,倒没有什么感动与怒火,只是淡然的转身,上了马车回府。
人家小两口过的什么日子,她无法插手。
至于李荛端究竟在笑什么,她也想知道。
刚刚回到府里没有多久,肖潋也正好回来了,见她如是装扮,只是问道:“怎么,心情一好,便又自己偷偷出去逛了?”
他行色匆匆的样子,也不知皇上叫他究竟有什么事情。
雪裟问道:“我坐着也是无趣,皇上与你商量什么了?”
肖潋:“他现在就要王延!”
“什么?可木金那里!”雪裟皱眉,皇上怎么这样着急。
肖潋:“我答应了皇上,现在就要去找木金要人,天明之时,王延便要出现在城门口!”
“我和你一起去找木金。”雪裟道,说好给木金时间让他自己找到主子,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肖潋担心道:“木金会不会刻意耽误时间?”
“他不敢!”雪裟淡淡道,自信十足。(未完待续。)
第397章 躲藏变作陷阱
木金出了门,外头乃是漆黑一片,木府的家丁一般守到这个时辰便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不会发现他们。
与肖潋约好的时间快要到了,他必须尽快动身。
“哥哥,走吧!”木金朝着身后喊到。
夜色中,一个看似身形瘦弱的男子拎着一个包袱跟了出来,四下里到处查看之后,还是不放心的问:“郡王这么晚找我们做什么?会不是陷阱?”
木金:“哥哥,你怕什么呢?郡王要杀我们那还不是一眨眼的事情,他已经下了命令,肯定不会有错的。”
听着他说完,木帛还是将身上的包袱掂量掂量,清秀的脸上,近来有些消瘦。
“我们交出了王延,那以后如何结交蜀王?你可想好了?”
木金:“哥,你就别瞎担心了,蜀王要王延,皇上也要王延,与他们相比,我还是相信郡王多一些。”他不由分说的解释道,显然没有什么信服力,让木帛白了一眼后,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木金走在前头,上了马车,心里却是清楚。
这几日爹已经开始动摇,几次问我王延的近况,我们再把他留着,恐怕爹会把王延带走,到时候我们既不能和他撕破脸皮,又不能够留下王延,那才是真正的人利两空。
这个木帛,怎么就不懂自己的心思呢?这些日子,他只顾着勾搭嫂子,弄得这个样子,那女人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大这个肚子,也如此放荡。
“哥,你和那小娘们,怎么样了?”木金笑着问道。
这语气一说出来,木帛便皱起了眉头道:
“你这是怎么说话的,得要叫她一声大嫂不是?没大没小的。”
“哟?怎么,哥哥这是懂了真情了?我还以为你只是想让木穆那家伙尝一尝这脑袋上一顶绿帽子的滋味,怎么,没想到哥哥还动了真情不是?”木金说道。
木帛觉得他说的话刺耳,但一想起了小娘子,总归有些舍不得。
“怎么就知道调侃我?你这些日子,也不是****在酒楼泡着?温柔乡,也换了几十个了吧?唯一撞了****运将王延捡回来,好歹算有些用处,能叫我们脱离这木府。”
听完了木帛的话,木金只是配合的傻笑,可谁又能够知道他眼里的那些**?
自打进了京城之后,他心中的那些淫乐,都不再重要,似乎有那么一颗欲念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渐渐的变作巨大的野心!
他的雄心壮志已经开启,便是要不断走下去的。
与此同时,王延已经被一辆马车秘密给运送到城门下,只等着和肖潋他们汇合。
雪裟是最先到的,看了看四下,只觉得寂静的有些太过。
肖潋道:“等着他来吧!子时未到,皇上的人不会来的。”
“嗯。”她答应了一声,心中想到皇上动作的迅速,应该还是因为担心李康端吧?
在这千里之外,李康端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状况?
(荆州边境)
“夜色已晚,按照将军的吩咐,我们可以进城了。”木穆与自己这一队精兵说道,他们都是老百姓的打扮,准备混进荆州去。
距离李玉端派遣克王进入荆州城内与力巴图谈判已经过去了一整日,毫无消息传回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木穆又联合了众位将领同意让他带人进城接应李康端。
这一次,李玉端表现的极为大方,还很是关心的叮嘱他们要安全的把李康端带回来。
“木将军,咱们直接去和殿下接应吗?”一人问道。
木穆立刻道:“小心隔墙有耳,千万别说出来。我已经瞧过了,没有人跟踪我们,看来蜀王不相信我们能够找到殿下,也就没有太注意。必须要事事小心。”
“是。”
“是。”
一群人低头,木穆瞧了瞧将所有的人组织好,不走早已经是严加看管的城门,而是到了一处极为高陡的城墙下,拿出钩索几人用力挥了出去,一道身影便在城墙上来去自如的飞跃。
木穆带领的精兵果然厉害,不一会儿进了荆州城,此刻这里已经是万籁俱寂,没有几家亮着灯火,木穆一行人散落的前进,身穿百姓衣裳也并不打眼。
木穆吩咐道:“你们几个听着,我看要在天黑之前,赶到城南观音庙里。”
“殿下在观音庙里?”一人又问道。
木穆只是翻了翻白眼,并未作答,这一切都看在了队里的另一个人眼里。
哼,看你还怎么逃……暗中想了这句话,他一路上都留下了痕迹,为的是今晚后来到的蜀王的人,能够直接抓获李康端!
而此时,力巴图全然不知道,今晚汉泉的两兄弟竟然会在他这里,闹得你死我活,他现在还在大摆宴席喝酒呢!
“来来来,大家都喝!多喝点!”力巴图大笑道。
一屋子的宾客都是乐呵呵的,除了完颜戍是一只心不在焉。
他今早到的时候便已经说明了意图,可这个力巴图不但不听他的,还无视的那叫一个彻底,实在没有一个说法。
“将军,今天为什么而宴客啊?”
“是啊是啊!为了什么啊?”
“是不是,明天就要去把汉泉的兵马打的跑回老家去?”
说话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士兵,力巴图这里没有谁开支持,只是这些部下罢了。
力巴图:“这倒不是,我大摆宴席,是为了我那死去的老娘,她已经被王延那个狗贼杀死了足足四个月,我也占领了这个荆州四月,没想到,不但没有抓到元凶,竟然还把我们的克王盼来了!”
力巴图的口气嘲讽,全然是看不上完颜戍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说什么直接冲我来,不必在那里含沙射影的!”完颜戍也啐了一口。
力巴图脸色不变,却是拍桌子起身:“你这个叛国贼,讲什么沙子什么影的。你做了汉泉的说客,还要我反倒将人放了,是什么道理?”
他这一席话,将完颜戍贬低成了一个卖国贼,帮着外人来害自己国家似得,一众人听了全都破口大骂起来,这里可不像是汉泉,人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不怎么惧怕权势。
完颜戍听了,却是一改先前在汉泉时候来的温文儒雅,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力巴图,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是你自行派兵前来,打破两国和平,王兄派了自己的亲女儿来和亲安抚汉泉皇帝,你却又将人家的儿子给抓了,生死未卜!难不成你要攻打汉泉不可吗?”
一番话说出来,气势丝毫不比力巴图低。
“哼!也不是不可啊!王上也不知为何总是惧怕汉泉,我一只军队过去,立刻平了这汉泉的天下,成为我们羌国!”力巴图喊道。
他也不是胡说八道,这汉泉虽然人多些就这几次交手下来,他们国内根本没有带兵的猛将,国强却无人可用,也只是个空壳罢了!
完颜戍淫乐他的话,竟然是大笑,眼神鄙夷无比。
“简直就是莽夫之用!你知道些什么?咱们国内年年都干旱,作物无收成,牛羊也损折过半,这正是国衰的时候,你这个时候挑起了战火,对我们羌国有何好处?
汉泉这是不想打,若是想打的话,就凭着他们国内粮草补给充足,咱们便会被围死!我说大将军,打仗的事情,你比我懂,难道你就没有想过?”
力巴图没有言语,心里自然是清楚的,有什么便说什么,也不争这个面子,没有再抛出什么大话来。
完颜戍:“我相信,别说是攻打汉泉,就算现在,王上不同意你们占领荆州,这粮草便是无法撑下去了吧?力巴图将军,你已经闹够了!”
力巴图恼怒道:“好了!我用不着你来说,我早已经准备了,报了我老娘这个仇,就把老命交给王上处置,不会做些什么的!
汉泉那两个小子,自己内讧,一个小子躲在我城内,我只是不管,却不是要杀他!”
“你说什么?梧王是躲在这里?你知道,为何不抓?”完颜戍也奇怪了。
力巴图却是坐了下来,没事人一般道:“汉泉那两个小子内斗,这边这个,是个真正的好苗子,会带兵会打仗的。
木汕那个老家伙带的不错,怎么会这样容易就被我抓了?又那么容易的逃出牢去?
他这是在用计,他不在,外头的那小子果然连连败下阵去,给他抹黑呢!还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竟然还有这一回事?”完颜戍也是惊讶了一下,的确,现在仔细一想,这个梧王这么厉害的主,怎么会这样就被抓走了,这明显是一个圈套。
要让蜀王方寸大乱,想着谋害他!
他在这城里,恐怕不是什么无依无靠,危险的境地!
“你现在还说不说是我把那小子给抓来,生死未卜了?那是他在利用我之便,我如何拿你交换?”力巴图冷冷说道。
看着完颜戍脸色的变化,很是高兴。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慢慢吃吧!是先去休息了。”完颜戍匆匆道,退了下去。
这,这消息太多了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竟然被梧王这样拙劣的一技骗了,不行!得立刻让李泉知道!
否则,若是这两个儿子真的折损了哪一个,他非得杀了自己不可!
别看李泉平日里,冷面,情绪多变,喜怒无常的样子,实际上,他心中可是心疼这所有的孩子,不愿意死了哪一个在外头。
所以才会派他进来荆州,让蜀王还来不及使坏的时候将梧王换出去,两级并立,相互约束。
原先他还只是以为蜀王是个聪明又诡计多端的主,没想到,这个看似莽夫的梧王,却也是狡猾的厉害!
完颜戍找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将所有人支开了之后,终于细心写下所知道的,报告给李泉。
而有一个人一直都盯着他的,终于得到了证实。
“果然是要他监视军中。”李玄端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克王和父皇的秘密,他果然猜中!
完颜戍仔仔细细的写下了这一段话!
梧王假意被俘虏,实则躲于城内,诱蜀王追杀!两子相争,事态紧急……
“走吧!就在前面了!”木穆道,所有人已经都到了城南的观音庙。
这是个小小的庙宇,月色下干净别致,从前也是香火鼎盛的,现在这战乱时刻,不大没有显得荒凉,倒是还有些香火,那些善男信女,多是求战争尽快过去的,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反抗。
一行人进了庙里,看着一座两人高的观音像,木穆上前去,十分娴熟的将观音座下的莲花台一转,观音像便缓缓移开来,露出里头的暗道。
木穆将手中的火折子打开来,第一个进去,随后所有人都往里头走去。
除了木穆有个火折子之外,没有其他人有,而最后一个人进去之后,观音像便合上了,暗道全然没有一丝光线,人蜷缩着走到前头去,伸手不见五指。
睁眼瞎一般走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瞧见了光线,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出来。
可到了其中一个男子的时候,他一出来,抬眼便是木穆的一拳,狠狠的打中了眼睛后,又在肩上来了一掌,彻底的昏迷。
木穆冷笑着踩着他的脸,从他身上摸出一个小小的瓶子。
“哼,当我不知道你是内奸吗?”
说着,木穆一倒里头的东西,竟然是些黄色的粉末,没有味道,但附着力极强,到了他的手上便已经落不下了。
“殿下,你看!”木穆上前。
李康端布满笑容的走来,只是笑:“等着吧!他这条狗,会把主子李玉端带来的。”
“殿下,您有十足的把握吗?李玉端,会有这个胆子?”木穆鄙夷的问道。
在他的眼里,李玉端便是一个只会阴谋诡计,拉拢人心的小丑罢了!
李康端只是笑了。
他有把握,李玉端一定会亲自前来,他不看着自己死了,他和李荛端如何能够放心,继续高枕无忧呢?
这世上,有一种叫做兄弟阋墙,还有一种叫做狗咬狗,都是你死我亡的架势,有何美言?
(未完待续。)
第398章 箭雨之下
雪裟与肖潋并肩站在一起,她穿着他的黑色衣服显得宽松,肖潋则披了一件银色披风,似乎聚集了月色光辉,显得夺目。
城门此刻紧闭,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街上安静的很。
已经到了时辰,木金来晚了,两人的眼神也开始变化。
“夜里凉。”肖潋道,下马车有一会儿了,她的脸色看着十分紧张。
“我不冷。”雪裟答道,有些心不在焉的。
肖潋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似乎发生了些什么似得。
“我只是说,这夜里凉……爽,你在想什么呢?”他微笑着问道。
这才引起了雪裟的注意,转过身子来。
微微蹙眉,一双浅蓝色的眼眸里带些忧愁。
该不该和他说于瑶和林展颜的事呢?
肖潋的脸上,悠然自得的,似乎完全没有压力与担心,而她的这些小事儿难为他做什么?
“木金今晚,会来吗?”她道。
肖潋带着笑意,眉间带着自信和气势:“他不来,王延也会在我手里的,你不必怕。木金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我从未怀疑过你,木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的过去混乱,只要一暴露出来,他和木帛便没有机会留在京城,更加也没有可能成就什么大业。”
雪裟一笑,她自然知道木金不值一提。
“你是个厉害的主,当然没有什么好怕的。”
她又道,笑的眉眼弯弯。
肖潋却是凑了过来,两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她的双眼抬起对上自己。
雪裟凝视于他,他的眼神中有些趣味,桃花眼却不显得多情泛滥,似乎也只有他了。
肖潋:“你在想些什么呢?为何不告诉我?”
别想转移话题,这是他的心里话。
带了些的目光狡黠一转,雪裟受不住了。
温和的道:“我去见林展颜了,你可知道,他和于瑶乃是亲兄妹?”
“不,不是。”肖潋不由分说的回答。
雪裟奇怪道:“怎么不是?”
“于瑶不是于文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远房亲戚罢了。”肖潋一背手,说的清楚。
“于文不顾林晴簪的生死,却想着将于瑶嫁给李荛端荣华富贵,于瑶却还不是他亲生的女儿吗?”雪裟淡淡的说着,眼神冷漠。
肖潋看向远房,似乎仔细研究过林家的丝丝缕缕,继续道:“裟儿,你不知道,你们……于家的人,和皇上做了一笔什么样子的交易吧?”
“不必顾忌我,那一家子人,我从未在意过谁。”雪裟回答,想着林家的那一堆人,似乎就要背脊发凉。
肖潋:“林家,从前是姓于的,江南首富,这个你该是知道的。当年,于方要留在京城当官,于文又不愿留守京城,他猜到了皇上总有一日会觊觎他们家的财产,将会除去他们。
便死也要离开京城,而皇上又需要一个人为他敛财,于家必须要留下一个人在京城,这是个死命令。于方只不过考虑了一晚,便和皇上留下了一个协议。”
“我略有耳闻,你不必顾忌我的感受,其实,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雪裟淡淡的笑着,说了一句。
肖潋好奇道:“是什么?”
“林方其实不是我的父亲,我与林家的人,毫无血缘关系。”她轻轻的说着,纠缠了如此久,实际上与她竟然是毫无关系的一群人?
“这?是真的吗?那你的父母是?”肖潋心中其实早已经猜到,只是他一直没有去查她,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雪裟的一切,都应该从她口中得知,而不是翻看经卷。
雪裟走了上前,静悄悄的京城似乎只有她一个人,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
“我娘叫做雪媛,但我不知道她是哪里人,我的故乡在哪里,或者我的爹,是谁。但,绝不会是林方。”
肖潋:“我也觉得不是林方,你与他全然不同。”
说着他稳稳的抱住她的肩膀,带着一抹安慰似的笑容,心中却在纠结。
“何处不同呢?”雪裟问道。
看向肖潋,他的眼神突然躲闪,低声答:“性格,你虽然和他一样能说会道,伶牙俐齿,却不像他那班趋炎附势,改不了商人的习气,处处为利。
我从前觉得,你只是清高,不愿和他人交谈,拒人千里之外。”
雪裟问道:“哦?现在有变化吗?我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子的。”
“表面上看是一样,但你知道什么是你想要的,并会为它而争取,而不会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便不一样,我会为了目的,做任何事。”
肖潋说出了平生难听的一句话,她听着,看见他眼中的痛苦。
她明白,也熟悉这是什么痛苦,肖潋的双手,并不干净。
雪裟轻松道:“我看,咱们还有许多话该坦白,不过现在不是时候,便轻松些,你不是要开导我吗?为何弄得两个都不开心?”
“我也不知……”肖潋口涩。
雪裟却对着另外两个人微微一笑,迎接上去,肖潋不难察觉的靠近了她,眼神警惕的看着面前的木金和木帛。
“真是不好意思,来晚了。郡王林小姐该是等急了吧?”木金笑着道。
他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肖潋看过他们身后,并无其他的人,而木帛则是一脸的紧张,手中死死的抱住包袱。
“我们等急了,没有关系,反正也不是我们为你们在皇上面前担的责任不是,无碍的。”雪裟冷冷的说着,眼神对着木帛。
肖潋:“你们来晚了,知不知道皇上的人要是来了,未曾见到人,你们就没有用了!”
听了这里的话,木金便是已经笑不出来了。
昨夜被肖潋堵住的人便已经下不了床了,他的话,还是有分量的。
木金:“呵呵呵,郡王真是会开玩笑,我们的确晚了,您多包涵包含。”
“郡王,这里安全吗?若是皇上也知道人在外面这里,为何不直接要我们送过去?”木帛抬头问道,默默走到了木金身前。
肖潋带着玩味看着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说话。
木帛这是哪里来的胆子?事情都到了现在,他还要提出这样的问题惹肖潋生气?
“木帛公子大可放心,我们乃是听了皇上的吩咐来接王延,从哪里接,是我们的事,皇上并不知道,所以你们不会暴露,不必担心。”雪裟淡淡的解释,不让肖潋发火。
木帛看了看她,知道她便是弟弟口中的那个随了郡王的女子,雪裟变成这样,他也是意外的。
“蜀王那边,你们如何保证引荐我们?”木帛又问。
木金脸色都已经变了,这事情他都已经谈好了的,偏偏自己的这个傻哥哥还要再重复一遍,装成什么大佬一般?
雪裟看了看木金不屑的眼神,只是温和的道:“相信你们早已经收到了蜀王抛出来的橄榄枝,我和肖潋能做的,便是看着荆州的形式,你们必须相信我们,等待机会。”
“这次便是和连续剧郡王的一次结交,大哥你放心吧!”木金忍不住劝道。
木帛的眼神从心里身上转转,又在雪裟的脸上转转,最后盯着肖潋,狠狠道:“谢殿下赏识!木金,人!”
听着他说这句话,两人都看着木帛将包袱递给了木金,木金释然了一般,拿着包袱,突然没入夜色中,走远了。
肖潋:“王延还没有到吗?”
“不,他是最先到的。”木帛答。
雪裟猜道:“你们是不是将他锁起来了?”
木帛脸色一转,很是玄妙的回答:“是。”
肖潋却是奇怪:“锁起来?脚拷吗?”
“不,是一种特制的笼子,以戏班子里的大型动物笼子为原型,改造为装入人的笼子,又比牢里的不一样,里头的人在脖子,腰间,双手双脚都有一条链子锁住,人无法动弹,只能直立,是绝对逃不出去的一种笼子。”
雪裟解释道。
“因为这种笼子极为麻烦光钥匙便有整整一个包袱那么多,人是不可能逃的出的。我们用这个来关王延,也是怕他那个找人救他。”木帛补充道。
肖潋的脸上却是写着大大的诧异,这……也太过分了?
雪裟用眼神安抚着他,又等了一会儿,木金牵着一个人,缓缓的走来。
大家一起朝着那边看着,只是看不清楚那人,只觉得干瘦,却高挑。
雪裟说道:“人来了。”
话音未落,身子一下子就被扑倒,耳边同时响起肖潋的喊声!
“蹲下!来人!”
他的声音很急切,雪裟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挣扎着朝前看,木帛就在他们面前倒下!
一张血污的脸就在雪裟的眼前!
“哥!”木金的怒吼伴随着眼前的木帛不断的吐血,雪裟惊恐的看着他后背的一只长箭!不顾肖潋的拉扯,伸出一只手去,放在木帛的鼻尖。
“快走!”肖潋着急的喊道,见她还在地上,着急的将她扯起抱在怀中,眼神尖锐的看着四周。
埋伏的侍卫尽数出动,只是不知道弓箭手的位置,只能先将肖潋这一块团团围住,雪裟有过缝隙看着木金那边,他一把将身后的那人扯在旁边,确认不会有人要了他的命!
木金一个人要护住王延,就必须要不断的跑动,两人必须极为靠近,那铁链子则是个阻碍!
“让木金不要动,派人过去!”雪裟冷静的说。
肖潋:“不,他们所有人必须保护你,弓箭手不多,现在看来只有一个。”
雪裟坚定的说:“可他们是冲着王延来的,王延要是死了,皇上那边如何交代,荆州会大乱的。”
“是李荛端吗?他派的人?”肖潋问道。
眼神不断的寻找刚才弓箭射出的位置!
这里可是城门,没有什么高楼,街道却是很乱,夜色下难以寻找。
“木金,你跑过来!”雪裟朝着他喊道。
木金听见了,却是喊道:“不行!这条链子会拦着他,他逃不了的!”
“你的人呢?谁跟踪你们来了?”雪裟怒道。
木金究竟带了谁来,现在她根本都还不知道,是他带了其他的人来,还是李荛端跟踪来的,或者是皇上自己透露,她已经乱了!
“他和我我们不是一路来的,我们没有人跟踪!”木金确定道。
雪裟心里却是凉了半截,那么,王延那边,就不知道有没有人跟踪了?
“你……啊!”雪裟不由得尖叫一声,只是因为木帛身上又多了一箭,并且是从另一个方向射出来的!
“在那里!去!”肖潋吩咐两个人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木金:“哥!不要给我来阴的,有本事你们来找我啊!”
他已经怒了,恨不得将王延给扔了,直接跑去救木帛!
他这里要是一乱,王延便保不住了!
“木金,你不要动!将王延打晕躺在地上!”肖潋出主意道,他知道那人已经撤离高一点的位置,现在躺着是唯一的办法。
可怜的木帛,那人这是要用他逼木金。
雪裟:喊道“听他的,快!”
木金犹豫的看了王延一眼,正要动手,将他打昏!没想到木帛毫无动静的身子又中了一箭,这一次还是中在后背,他已经是毫无动静了。
木金现在再也没有犹豫,立刻打昏了王延,将链子一撒手,冲向木帛!
雪裟心中暗道不好,还有人在高处,这王延保不住了!
“傻!”肖潋也怒了,立刻派了人朝着王延冲去!
雪裟当下突然对肖潋道:“你要小心,冲去王延那边,定会有箭,快去快回!千万小心!”
她的眼睛很亮,却没有害怕,只将话说清楚了,看着过去的三个侍卫走到了一般,肖潋毫不犹豫的一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他一离开,雪裟立刻对身边的人道:“注意箭,快!”
话音未落,十几只箭羽朝着雪裟射了过来!那声音,势如破竹!
她似乎耳边听见了破空声,之后便是刀剑砍落箭雨的声音,噼噼啪啪的声声震耳!
木金冲向了木帛,他们那边却是没有动作了,他朝着雪裟那边看了一眼,刚要冲上去帮忙,身后王延那边,已经是万箭齐发!
(未完待续。)
第399章 惩罚木金
肖潋已经到了王延身边,就要伸手提起他,却是被逼一个转身,飞出去很远!
“啊!啊!救我!”
几声惨叫之后,王延被射成了一个筛子,身中几十箭当场毙命。
肖潋不做停留,毫无顾忌的冲向雪裟那边,一群人迅速撤离,木金扶着木帛,跟在身后。
“王延已死,不必抓了!”肖潋吩咐道,四散开的人也都回到他的身边。
雪裟看似崩溃了一般道:“究竟是谁?李荛端!”
肖潋劝道:“不管是谁,他已经是早有准备,我们无法与之抵抗,王延是他们的目的,真正他已经死了,我们没必要留下。”
牵着雪裟的手,将她送上了马车,迅速离开。
木金木帛被肖潋的手下带走,一行人赶回郡王府。
上了马车,肖潋便一直看着她,伸手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应该是属于木帛的。
“你没事吧?”肖潋关心道。
雪裟淡淡道:“现在说话方便了。那人,是王延吗?”
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一般。
肖潋坚定的答:“极为相似,但消瘦了许多,已经是一命呜呼了。我留了人替他收尸。”
“那人一定不是王延。”她却冷冷的说道,瞧着肖潋的脸,双手抚摸着他的身子,确认他安然无恙。
“我没事。为什么这样觉得?”肖潋问,将她的手握住。
雪裟:“方才你要去王延那边,他们着急了,直接朝着我这边射箭,想要你回来我这里,便是不愿让你去看王延,你一去,他们便着急杀王延灭口,有什么不能让我们看的呢?”
“你是说,王延是假的?那木家兄弟?”肖潋奇怪道。
木帛可是也受了重伤。
“还记得,你拉我走,我却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吗?”雪裟道,眼神不易察觉的观察着肖潋。
他的脸色平常,可方才却不敢出手抓人,除了自己的原因,应该还有其他的原因。
“那时候,你一定吓坏了吧?”肖潋担心的问道。
雪裟:“惊讶只是一时的,那时候我见到木帛倒下,我便在他的鼻尖试了试看他还有没有气息,结果,是没有的。”
“一箭便能够杀了他吗?又不是一击致命处,有些奇怪。”肖潋也道,想到了这个。
雪裟:“没错,后来我又观察了第二箭过去的时候,他因为紧张又微微动了一动手指,除非他突然休克,然后再清醒,否则是不可能的。”
肖潋听着她的话,暗暗感到吃惊,方才他的已经乱了,那个地方他可是早早的清了场,连只苍蝇飞进来,他也是该知道的。
一时间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的杀手弓箭手,那就说明他的人已经被杀,无法保证安全的状况下,自己心里都是慌乱的。
可她竟然还保持着冷静,记住了所有犹有用的线索,此刻又能够清晰的开始分析,这得要多强大的心理?
“除非,木帛是装的,他因为怕你发现他实际上没有中箭,才装已经死了?”肖潋缓缓开口。
雪裟:“没错。后来木金也表现的很紧张,你现在立刻进宫去,向皇上禀报这件事,并和皇上说,我们将王延救了出来,抓住了木汕手下的人。”
“你觉得是木汕做的?那王延还在他手上吗?”他问道。
雪裟:“没错,我方才一直说是李荛端做的,但今日他没有可能出来布置这一切,而我说了怀疑李荛端,木金的眼神突然放松,如果我猜的没错,他该紧张才是。”
肖潋:“我已经派人全程跟着木金,他和木帛会被带到王府去,第一箭木帛应该是真的,需要医治。”
“我觉得,计划中应该没有第二箭……”她迟疑了一会儿,突然道。
肖潋朝着车帘外头一招手,一个黑衣侍卫便进了马车,跪在他的身前:“殿下,有何吩咐?”
这声音?雪裟奇怪的看着那人,这才发现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文山。
“立刻去木府,把木汕的动作盯紧了。”肖潋吩咐道。
文山答道:“是。”
话音刚落,人便消失了,看起来他的武功也不差。
肖潋:“木汕要抢功,我们低估他了。”
“也只有木汕没有理由留下木帛,他是来赴死的。”雪裟终于想通。
木帛今夜的那个样子,畏惧,害怕,甚至还要装成十分强大的模样,叫人轻视于他,没想到他原来已经是一颗弃子。
“肖潋,今天皇上逼你答应了什么?”她问道。
肖潋眼神变化,有些不愿启齿:“你为何这样问?”
“你如此看重王延,皇上又和你约在城门,这个重重埋伏的城门!这是一个局,木汕木金木帛一家人,也包括了迟迟没有到来的皇上的人,你答应了什么?”她坚定的问。
看透的东西似乎太多,肖潋知道瞒不了她,道:“皇上,让我找王延,天亮后若是没有见到他,我便要将宣氏交给他管理。不过没关系,这个宣氏我早该交出去了。”
“你明明舍不得,不是吗?都怪我,先前对木金的猜测太过笃定,叫你跟着我信错了他。”雪裟自责道。
看着他眼里的落寞,不免心疼。
肖潋:“木金的心够狠,为了木汕的信任,能够将自己的亲生兄弟献出去。你怎么能猜到?”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知道木金厌恶木帛,却没有猜到,木汕也想要这个功劳。”雪裟冷冷道。
肖潋先离开去了皇宫,按照雪裟与他说的,告诉皇上。
李泉一听肖潋的话,立刻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问道:“你抓住了,木汕的人?这么说,他想要将王延杀死,也不愿意去调解荆州的事情?”
“是,皇上。王延一死,我们便无法安抚力巴图,梧王蜀王的安全便无法保证。”肖潋道,眼神一直注意着李泉的变化。
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模样,只是有些奇怪的问:“你的线人乃是木汕的儿子木金,而木金带来了王延,却又被木汕给暗杀了。
可同时收到伤害的,不还有木汕的儿子木帛吗?虎毒不食子,朕不信木汕会这么狠心!”
肖潋不慌不忙答:“可木金想要通过我们结交蜀王,并且得到重用,他失去了王延,却得到了木汕的信任,在现在这个时候,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木金想要投靠蜀王,奈何要你的引荐,可你和蜀王根本毫无交情,这叫他如何相信?会不会是他暗中埋伏了人,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就是要让你以为,王延已经死了呢?”
李泉出其不意的将雪裟的猜测说了出来,肖潋听到这里,算是弄清楚了。
她让自己说抓到了木汕的人,其实就是要让皇上开口为木汕开脱。
皇上其实不必瞒着心里,但他若是什么端倪也没有发现,那又何必浪费口舌?
“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王延诈死,难不成他要留着王延天荒地老,让荆州的问题无法解决吗?”肖潋道,眼神尖锐的看着李泉,似乎要将他看穿。
要不是他偏偏逼自己交不出人便要失去宣氏,他或许不会这样生气!
那宣氏,他不要,可却要还给正确的他,他还欠查栀礼一个地位,这个必须要还。
李泉想了想,只是道:“你不明白事,便不要想着弄懂了,此事与木汕无关,他可是绝不会交出王延的,这一点你比谁都要清楚,便不要再想套朕的话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肖潋瞧着李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见他表情已然凝固,便也不多说什么了。
他当然知道木汕不会舍得壮士断腕,交出王延。
即便是要去救李康端,他也得要好好掂量轻重才是,因为,王延不但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同时也因为王延是他这么多年来最信任的手下。
王延用他的名义在外头敛财,在荆州搜刮民脂民膏不算在数,那这么多年打着军饷的名义克扣下来的钱财,那可是一笔巨款,是如果暴露出来,别说皇上会不会宽大处理,这恐怕是法理难容的。
趁着现在皇上不曾因为王延而迁怒于他,他就一定要保证王延不能透露,而杀了他显然不是好办法,这个人在荆州的力巴图手下,竟然也能够逃回京城,难不成他就没有几个舍命的朋友帮忙,没有几个得心的手下?
事实上,王延的确在见到木汕的第一日,便已经透露出了他活不了,木汕也要死一半的意思了。
李泉将眼神移到了外头的月亮,说道:“你要实在想要知道原因,那便回去告诉让你来的人,朕要你们等到天明,一切便会见分晓。”
肖潋眼神奇怪,他说的是雪裟?
天一亮,南城门口,一个人便被绑住在一颗两人高的树干上,竖在百姓面前。
“那是谁啊?”
“怎么会有个人在这里?”
“走走走!”
“快去看看啊。”
大家围上去一看,那人看起来应该是昏倒了,身上挂着一块木板,写着“名,王延。罪名,在荆州为虎作伥,鱼肉百姓,破坏两国关系,杀害羌国百姓数不胜数。”
“这?这是个大恶人啊!”
“是啊!你说说,他都当官了,我们现在汉泉全国上下都在担心着荆州的状况,却没有想到是他!”
“我的儿子为了这件事出征,现在生死未卜,就是你这个狗官做的好事啊!”
一个老人家听着人家说字的内容,一下子气急败坏,将手中刚买来的萝卜砸在了王延身上,这一下可不得了,带动了大家,围观的人一下子将王延砸得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他看起来是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昏了。
满身是菜,垃圾,臭鸡蛋一类的东西,王延看起来简直是糟糕透顶了。
“你看他即便现在狼狈了些,可这脸色红润,养的是白白胖胖的。哪里像个被追杀的主?”雪裟冷冷道。
她站在对面的酒楼二楼上,看着王延那边不免感叹。
肖潋自出了宫便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刻终于想好搭话:“裟儿,我觉得太危险了。”
“没头没脑的,你说些什么呢?”雪裟奇怪道。
肖潋:“你是不是一开始便猜到是皇上故意设计的,派人顶替王延?”
“怎么会呢?我也是后来才想到,是皇上可能性大一些才让你入宫的,而且就算是别人,你见了皇上,也好追究。”她回答道,总觉得皇上一定和肖潋说了什么。
看他这么坐立不安的,自己也有些心疼。
“殿下。”
身后,文山突然出现,肖潋转身道:“怎么了?”
文山:“木帛因为箭伤,现在高烧昏迷不醒。木金正陪着他,那尸体我们已经验过,并不是王延。木金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还在装傻,是不是太晚了?昨夜将我们耍的团团转,他还真是厉害。”肖潋怒道。
雪裟:“这的确太说不过去了,你回去将木金和木帛放了吧!”
“裟儿,昨夜那么危险,木金实在是心机太深,就这么放过他?”肖潋的眼神中带着杀气,毫不顾忌的对文山吩咐。
“你,尽全力救治木帛,把木金给我关起来,我要他付出代价。”
雪裟看着这样的他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轻声对文山道:“不要听他的,你将昨夜死了的人和他们一起扔在木府外头,再让几个人去闹,就说是假王延的家人,把事情闹大了,再离开。”
“小姐,我该听您的吗?”文山冷冷的问道。
肖潋听了她的话,也道:“这样一来,木金犯了杀人罪,那假王延又是被藏在他和木帛找的宅子里许久的,笼子也可拿来说事。”
雪裟笑笑:“将事情闹大了,那便是木家公子丧心病狂囚禁百姓,并谋害人命。不要木金命偿,也可让他再无脸见人。”
“官声毁了,皇上不管答应了他什么,也无法兑现,他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肖潋扶着窗口,觉得不那么解气。
雪裟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你可知道,木金木帛是私生子?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了,可参木汕一本管教无方,木汕要是尝了苦头,木金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肖潋一笑:“我便是那个有心人了,木金这一次若不被赶出木家,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未完待续。)
第400章 杀心已起
文山听到这里,也不等命令,头也没有抬起来,便是转身离开了。
雪裟奇怪道:“文山难不成还在生我的气吗?这些日子,他似乎不愿意见到我似的。”
“你怎么会这样想?”肖潋问,不可察觉的笑着。
雪裟:“他的确太过老实了些,那次我让他帮忙拿来了林家的记录,随后找出的于文,,他定然是不喜欢被人利用了。”
“他提供的东西,寻常人哪一个能够找出于文的秘密地点?即便是我,当时也是吃惊。文山是不安,皇上已经在物色人接管宣氏了。”肖潋老实道。
她的脸色有些暗下去,看向外头,王延已然被守城门的士兵带走。
肖潋看着雪裟的背影,长发生长的速度很快,又快要到了膝盖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间,一年之约要到了,能不能带她走呢?
肖潋:“你与皇上,相互制约,算是一种默契吧?”
“皇上太过在乎我们,的确奇怪。昨夜的事,便是证据。我以为,他在宴会上只是要试探我,昨夜却又是要对付你的架势。”雪裟淡淡道。
心中想着,是不是因为娘的关系,皇上才这样关注自己,毕竟仇殇可是个得力的人,竟然会被安排在自己身边。
肖潋确定地说道:“我总觉得,自从我与你在一起之后,皇上便开始设计许多事,不算好事,也不算坏事,但就是要让我们处理,似乎在暗中,他用他那双眼睛,看着我们的反应。”
“你怕他对我们不利吗?”她问道。
肖潋温和地说道:“我不是怕他,只是我总要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对我们究竟是利是弊。”
“我也不知道……”雪裟答了一句,不再说话,依偎在他的身上,看着街道上人头攒动,竟也觉得世上只他们二人罢了。
其实,雪裟心中已经有数,只是说出来,肖潋怕是不会理解。
那日宴会上和昨夜,都是有缘由的。
(林府)
“你爹还没有回来吗?”张氏刚刚醒来,怀了身孕身子便是犯懒的,见到林絮苏便问了一句。
林絮苏答:“父亲今日早些时候回来了吧?不过,现在又出去上早朝去了。”
张氏的脸色变得难看,这个林方已经许久不错踏入自己的房门了,即便说的好听是保胎,可这平日里也不见他殷勤,这个孩子有无是不是差不了多少呢?
张氏:“回来也不到这里来,他的心都快给唐贤贞给勾走了!”
“娘,你就别生气了,唐姨娘哪里能够和您比较,她那肚子又没有动静的,再受宠能够怎么样?”林絮苏微笑着安慰张氏。
现在说起话来可算是老道。
张氏随着她走到花园里去,一路上却还是不悦。
“我这心里像是有块大石头压着似得,你看看现在你祖母将她们母女宠到什么份上了,前几日做的夏衣,她的料子款式都和你的差不了多少,只是从前,哪里有她的份?
更不要说,林姗莲前几日新买的那一副琴,那可是上好的木料,贵重的很。就算是全京城,那也是找不出第二副的。”
林絮苏听了这些话,倒是毫无波澜:“好了娘,您就别喝她计较这些了,这雪裟走了,家里的大小姐用度不就松了些给她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倒是想的开,从小你便是琴棋书画,没有一样出色拔尖的,现在苦练还来得及,别到了你及笄的时候,比林姗莲差了去。”张氏翻了个白眼。
开始挑剔林絮苏起来。
“这我不是不知道,娘您怕些什么呢?林姗莲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庶妹,哪里会比我出息?您还是多注意我这里,别忘了四皇子那边。”
她这么一说,连张氏都要刮目相看了,自己这女儿是铁了心了要嫁四皇子,还不知道那又多么凶险吧?
张氏:“四皇子,四皇子,你整天就记得个四皇子,我问你,也可是要娶霞丹的人,平日里也没见他怎么喜欢你,你要如何能够叫他娶你?”
“这霞丹她是嫁不了殿下的,娘您就别担心了。”林絮苏十分有把握的说。
张氏:“那,四皇子家中不还有一个于妃,你忘了不成?那女子可是厉害,上一次下毒给雪裟,差点将她弄死。你如何和她斗?我的好孩子,你还是换个人选吧。”
“我不会改变心意的,娘,于瑶这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是不可能永远陪在四皇子身边的,再过几年,她便会消失。我真正担心的,是雪裟。”林絮苏清楚的说道。
这雪裟两个字从她口里说出来,依旧冰冷。
张氏烦道:“她?她不是已经回到肖潋私通了,你还管着她做什么?待会今日还有来做媒的,我便一一打出去!”
“她是不在咱们宅子里了,可殿下喜欢她,不舍的她死。娘,您知道吗?那****将雪裟弄出去想要用毒蛇咬死她,后来那郡王冲过来,我就跑回来了。
将这事情一告诉殿下,他便怒了一句,加神情,分明是舍不得雪裟死。之后又是不愿意见我,又是冷落我的,定然是为了我害她而气愤着。”
林絮苏慢慢说道,心里很是不悦。
张氏听到这里,道:“这四皇子,是喜欢雪裟,但雪裟却要跟肖潋,这才惹怒了他,弄出下毒这事?”
林絮苏哭腔说道:“没错,我不能让雪裟活着,娘,雪裟和肖潋一定会报复我的,您不会不救我吧?”
“未雨绸缪,你不能等着他们先动手。好了,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我只是怀了身孕,又不是死了,早就为你考虑了。”张氏说的,走到一朵芙蓉花旁,眼神冷漠。
林絮苏开心的笑着。
她却不知道,张氏不愿意让她嫁给李荛端的意思,乃是假的,实际上,这张岸十分想要结交李荛端,嫁个外孙女过去,可是最好的方式。
对林絮苏来说也好,对自己也有利。
张氏灿烂一笑:“我早就为你想好了。保证让四皇子再也不可能得到雪裟,让他死心,雪裟也不会好过。”
“怎么做?娘,快说啊!”林絮苏着急问道。
张氏:“你可知道,你爹为何一直护着雪裟?”
“为何?”林絮苏想了想,其实也不觉得林方有多么照顾雪裟,但每次一到定她罪名的时刻,林方便是百般阻拦减轻,是何道理?
张氏:“因为,雪裟她乃是有人支撑的,这个人你父亲惹不起。”
“谁?肖潋吗?”林絮苏猜道。
张氏摇了摇头,说出她从林方口中得到的消息。
“雪裟,她回到咱们府里,是皇上打的招呼,不能伤她。”
林絮苏吓了一跳,显然是不信的。
“皇……皇上?这么可能,她何德何能?她只是一个村妇罢了。”
张氏缓缓道:“我也不懂,为什么皇上会在意她,直到上次宴会,我可就懂了。你好好瞧着便是。雪裟不会好过的。”
“皇上?这……我们?”林絮苏显然想不明白,如果雪裟背后有皇上撑腰,那娘还怎么能够害她?
“殿下,您要去哪儿?”于瑶问道,将一件崭新的宝蓝色外衣给李荛端穿上,一脸的小女子微笑,显得很是甜美。
李荛端温柔回答道:“皇上抓到王延了,召集我们都去一趟。不会很晚回来。”
“今日我有一身新衣裳要取,再为你做上一身,怕是要晚些准备午膳。”于瑶说道。
李荛端回过身子,用柔情蜜意的眼神看着她,微笑道:“那我若是早回来了,便等着你。”
“嗯。”于瑶心里已经乐成了花,那些想要离开他心思,消失的无影无踪。
于瑶目送着李荛端离开,站在门口道:“殿下慢走。”
李荛端点头示意之后,回到了马车里,却是暗暗吩咐了马夫一声。
“去找林方。”
“是,殿下。”
“小姐,准备好了。”瑶儿走出大门对于瑶说。
于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道:“林展颜在哪里?我们若是先到,怕惹人注目。”
“他已经到了城外驿站,我们待会入了京城制,便能够脱身出城。”瑶儿道。
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于瑶看着远去的马车,也是暗暗下定决心。
“走,去找我爹!”
郡王府里,雪裟正在写信,不知是要给谁的,连肖潋都被支了出去。
“小姐。”外头的人喊道。
雪裟:“进来吧!”
“小姐,于瑶那边有动静了。”那人道。
雪裟:“她做了什么?”
“于瑶的丫鬟在城外准备了马车,似乎要去哪儿。”
她要离开了吗?雪裟心中想了想,于瑶既然怀了身孕,怎么会徒儿决定离开?
“你们盯紧了她,她今日一定有动作。”雪裟吩咐道。
“是。”
她现在要出城,会不会是要找于文解释,她的身份?
想到这里,雪裟将手中的信停了下来。
这是写给李玄端的,她不愿意肖潋看见自己找他帮忙,便让他去煮东西吃去了。
“咕咕……”两声叫唤,雪裟看向窗边,此刻一只灰色的鸽子站在那里,脚上绑着信筒。她很是疑惑,这个时候,李玄端怎么会传信回来?
上前将那信解开一看,雪裟却是暗暗吃惊。
信上写着原本该给李泉看的内容,他却放心的交给了她。
“力巴图同意再坚持十日便撤兵,王延的生死并不重要,只要他能够到达荆州。力巴图不愿再战,梧王处境良好,两人已经真正内斗起来。”
最后一句,才是李玄端的字迹,他写到。
雪裟,你务必将木家拖下水,梧王蜀王相争,不论谁赢,木家一倒,李康端也就完了。
看完了这信,雪裟心情有些复杂,看着自己桌子上那一封写到了一半的信,眉头紧蹙。
襄王,种种缘由,我决定劝导肖潋离开京城……
有缘再见……
林方殷勤的上前道:“殿下,您来了。”
李荛端下了马车,已经是到了一个隐蔽的宅子,看着他,李荛端冷冷道:“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你都无法接管于文的所有生意,今日又让我过来做什么?”
“殿下,这次不同,我已经接管了大部分,只是还有些的人不听我的使唤。”林方无奈道。
原来他有李荛端给他撑腰。
李荛端:“于文的心思缜密,他的最重要的财宝,人脉都是留给于瑶的,你当然无法接管,因为他们只认于瑶和于文这两个人的脸。”
“殿下说的是,殿下说的是。我真是没有想到,我这个大哥还有这一手,专门养了另一个女儿来防止生意被抢走。”林方叹了一口气,心中恨不得将于文千刀万剐了。
明明是家里的生意,他却独占鳌头不说,现在道上的人都已经不认自己,实在叫人恼火。
林方舔着脸笑道:“殿下,您既然已经娶了于瑶,为什么不让她将手中的秘诀交给我,让我来替您管理呢?这,于瑶又要打理家中,也不方便再做生意不是?”
李荛端眼神突然有了一丝柔和道:“我不能让她替我做,她会觉得我是要利用她。”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或许还有另一个办法。”林方略带深意地说道。
李荛端:“什么?”
林方意味深长的一笑,将宅子里早已经等在里头的人喊出来。
赵氏现身,微笑道:“妇人赵氏,参见四皇子。”
李荛端:“你是?”
“她就是于文的夫人,是我的大嫂。有了她,不怕于文不招出来。”林方自信道。
李荛端对着赵氏问道:“你愿意这样做?”
这可是威胁自己的亲夫,于文说出秘诀之后,便不能活在世上了,这罪名她可担?
这外表开起来大方端庄的妇人,真有这样狠毒的心?
赵氏听了,只是答:“殿下放心,于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个陌路人。他的生死我不会在乎的。只要,您能够信任林方便是。”
听了她的话,李荛端这才明白,这个淋林方原来是把自己的大嫂给办了。
难怪她的心意变得如此之快,女人,此刻还说爱你,可下一秒,便说是要杀你,是猜不透的。
“很好。”李荛端一笑。(未完待续。)
第401章 全家到齐
“师太?你原来在这里。”
于文的声音响亮,原本一屋子打坐念经的尼姑们都是安安静静的,这一下子四散开来,几个小尼姑害羞的躲在一旁,眼神分明是不敢相信尼姑庵中还有男人。
他要找的师太叫做圆通,看起来斯斯文文,在庵里乃是德高望重的,见他来了,圆通也起身来,表情淡然的对其他人道。
“你们都继续吧!这位施主是来找我的。”
“是,师太。”
于文站在里头看着她出来,也就不好意思再站着,跟出来道:“师太,你今日可有空?”
“于施主,贫尼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离开你的屋子到外头来,人多嘴杂,怕泄露了您的行踪,您要是有了什么事,贫尼如何交代?”圆通答。
心中想着,于文简直是个烫手山芋,自从上次下毒收手,这林家再也没有来过消息,似乎要把他遗忘了似的,在这庵里住了这许久弄得这里的名声都要乱了。
于文看起来到啊轻松无比,这段日子以来,他做了个真正的撒手掌柜,不单是和自己的外孙享受了这么久的天伦之乐,而且也觉得身心顺畅,似乎远离了那些欲求,便一身轻松了。
“师太,我是想问您这武儿今日也已经是满了百日,我想着是时候给他洗个澡了,便来问您,要是有空,便一起去,做个见证。
这个孩子虽然现在不能示人,但身份终究都是个尊贵的。不能太马虎。”于文头头是道地说。
圆通听了一笑,道:“这当然好了,贫尼也没有什么事情,等你准备好了,我便过去。”
她知道现在还不能够怠慢了于文,便是道。
于文听了,高兴的点头,回到了住在里头的屋子。
一进屋子,他便将手中的一碗温热的米汤放下,眼神转向里头的摇篮中,可里头竟然是空空如也。
“武儿去哪里了?师太来过了吗?”于文着急的说道。
环顾四周,这屋子似乎有其他人进来过!
于文大喊道:“武儿,武儿?你们谁见到孩子了?”
就要冲出屋子去,只可惜外头早已经被清理,没有一个人在附近。
他打开门,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掉落,很是紧张担心。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出人声。
“大哥,你在找什么呢?”林方问道。
于文猛的回头,见到是他,马上又不屑地问:“你来做什么?躲在里头吓唬谁呢?是你把武儿带走了?”
“不,不不,刚才师太来过了,是她把孩子抱走了。”林方答道,神态自若。
于文一想,可能是自己方才去厨房为武儿做米汤的时候,圆通师太来过了吧?
“你今天怎么来了?又有什么事情?”于文冷冷问道。
走进了屋子,林方将门关上,话不多说,进入正题。
“便是,老家的地址。”林方道。
于文惊讶:“你怎么又想起这个来了?不能告诉你。”
林方:“大哥咱们于家几百年留下来的财产都存在里头,虽然你是长子,这地址只告诉长子,可真正,你不能出来露面,为何不能告诉我?”
“你现在想起你姓于了?你的名字不是叫做林方吗?当年可是你自己抛弃了家里,现在又想找老家的财产?林方,你是不是太过贪心了?”于文带着讥讽问道。
林方脸色阴沉下来,道:“你独占生意多年,我有说过什么吗?难道,我就不是皇上这么多年照顾你的原因?别忘了,我可是委曲求全才留在京城的。”
“得了吧!林方,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虚假的太过分了!你不是为了谁,你是为了自己,为了权势甘愿做一条狗!”于文狠狠的回击。
怎么说都是林方无理,今日特意来问这个,自己怎么可能会告诉他?
“哼!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告诉我。所以,今日,我也有些事情要坦白。”林方缓缓说道。
于文皱眉:“坦白什么?”
“坦白这个,你猜一猜,是谁抢了你的马车,让你沦落到尼姑庵苟且偷生?”他背着手,在屋子里一遍踱步,一边说着。
于文:“你提这个做什么?难道,是你?”
“是我!是我将你的马车劫走的,但……你本不该活着的。”林方阴着脸,竟然说出了真相。
于文:“我……我早该知道了。你竟然敢这样做?你就不怕遭天谴吗?我可是你的哥哥!”
“你是我哥哥?你只是我的同父异母的哥哥罢了。爹从小就疼你,我和我娘孤苦伶仃,你从小欺负我到大!我有什么感情可言?”林方怒道,眼神像是要杀了于文。
这般气势也着实让于文吓了一跳,但他还是回道:“后来我娘死了,你娘不也做了夫人,我和你兄弟相称,爹向来是一视同仁,只是你从来对生意便是不敢兴趣。”
“是你,暗中取笑我毫无天赋,我才转而学文,你猜现在怎么样?我不但可以做官,也能够做一个好商人。
你的生意现在被我接手了大半,并且那是风生水起了!没有皇上的制约,现在我可以将你的生意扩张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林方微微一笑,将话说完,激动的面红耳赤。
于文:“你……你,你竟然背着我做这些!哼,你休想知道老家的地址!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
没想到林方竟然这样做,看来必须联系李荛端,将自己弄出去!
林方:“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的说出来,但,今日可由不得你了。”
话音刚落,林方的身后,便走出两个黑衣人,都蒙着面,像是杀手。
“你,你就算杀了我,也得不到地址的。林方,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于文道,心里有些慌。
林方眼神对着里头一动,又出来了一个人。
“夫人!林方,你想做什么?”伴随着于文的怒吼,赵氏颤抖着走了出来。
一张脸上那是梨花带雨,一身狼狈的出现。
“老爷!”赵氏凄惨喊道。
于文双眼满含怒火,狠狠道:“林方你果真要做这样的小人,她可是你嫂子,我们两个的恩怨,和她无关,你快把她放了!”
赵氏心里安定下来,就知道一定会奏效,于文娶自己的时候便把自己当做神一般供养着,现在还是一样。
“哼,什么嫂子,我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连你这个哥哥都已经不顾了,又怎么还会想着什么嫂子?”林方配合的笑着。
赵氏:“老爷,您别听他的,我好不容易心思将您安置在这里保命,您一定不能为了我说出什么来!”
“给我闭嘴!”林方怒了,一下子将赵氏踹翻在地。
于文心疼的要命喊道:“林方!你快住手!”
“老爷,老爷你不要说啊!”赵氏还在苦苦支撑,看起来实在是可怜,于文的心都快碎了,权衡着,许久未曾说出话来……
要是现在能够有个人告诉他,赵氏其实早已经背着他和林方苟且多年了,他还会如此难以抉择,心疼要命了吗?
要知道,这件事情,林晴簪那是知道的最早的,可她没有言语,因为知道自己没有父亲,只是暂住着林府,如果林方喜欢自己的娘,那是最好不过的安全牌。
而另一个人,林展颜呢!他算是知道的晚了,还是雪裟和他提及之后,他才反应过来。
此刻,林展颜站在城外驿站,已经和于瑶成功的汇合。
两人正在往于文这里赶来,但只怕会赶不到这一幕了。
于文:“林方,你不要动手,有什么事事情,咱们兄弟可以好好商量,不如这样,你放了夫人和我,我告诉你地址。
你接管全部的生意也罢了,让我全家都随着我离开京城这个纷扰之地?从此之后,你的前途无量,我也能够留下一条命,你看如何?”
林方听了只是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呢?于文啊于文,你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
“你看,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如果你几内非要用夫人的命来逼我,我大不了便是一个鱼死网破,你得不到地址,因为我即便死也不会说的。”于文头脑清醒的说的。
他只要一想起做生意,做交易,心里便是比镜子还要清澈。
林方看似犹豫了一下,赵氏却是躺不住了,还不快些拿下他?考虑这个交易做什么?
她才不肯和他离开!
于文见他犹豫,立刻从圆滚滚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道:“林方,你说,你我好歹也是兄弟,为了这些身外之物,闹成这样,岂不是伤了感情?还是按照我说的,咱们两清便是。”
听了他这话,林方却是笑了:“你还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我敢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于文立刻冷下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方还未开口,李荛端便是破门而入!
“你们可曾聊完了?”李荛端满脸笑容问。
于文奇怪道:“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对了,你的女儿于瑶,是嫁给了四皇子的,那么说来,你就是四皇子的岳父了?”林方也诡异的接话。
于文很快就理解这是个什么意思了。
“殿下,你不会!”他怀疑道。
李荛端:“于文,你已经被父皇淡忘出去了,趁现在你还是把于家的那些财产都交出来吧!说不定这样,我还难过留你一条命!”
于文:“没想到啊!没想到,你!李荛端,你竟然这样忘恩负义,你你答应过我的,我给你你要的钱,你会保我平安,可现在……”
他几乎快要吐出血来,想到自己耗费了这么多的心力,就是因为招惹了这个李荛端,可现在,他竟然要害自己?
林方:“四皇子知道,谁和他合作才是最正确的,他只会找强大的人,而不是一个躲在尼姑庵苟且偷生的老人。”
“我沦落到现在的地步,还不是拜你们所赐,李荛端,我女儿在你那里,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害她啊!”于文最后还是这样道。
李荛端:“你说于瑶?她已经是个没有用的人了。我留不留着便是看心意罢了。你要是听了林方的话,老实说出来,我可能还不会动她。”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女儿可是真心喜欢你啊!你没见她为了你都变成了什么模样吗?你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简直是禽兽不如!”于文狠狠说着。
这一番话叫赵氏快要憋红了脸了,他竟然这样在乎那个捡来的野丫头,而自己的晴簪被别人那样欺负戏弄,他却什么也不管!
这么多年了,他不回来,自己守着活寡,孩子也是受人白眼!他倒是活的潇洒!
赵氏忍不住自己站起身子来,却被李荛端一把扯住头发!
“啊!好疼!快放手!放手!”赵氏疼的大喊起来。
这可是真的,李荛端用的力气几乎要把她的头皮扯烂了一般!
于文一下子就乱了喊道:“快放了她!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要你说出于家的财产,并且明日一早,前去皇宫认罪伏诛,和皇上招了,说是你和郡王肖潋串通,吞并了马车,反而将自己的女儿做了替罪羊,嫁祸于我。”
李荛端缓缓说道,右手握住剑鞘,眼神中平静的吓人,那双眼的气势看着人的身上,如刀割般尖利。
于文奇怪道:“你不是说,皇上已经淡忘了我?那为何,为何还要这样?”
“你不用管这个!明日,你若是不这样照做,逃了的话,不论你去了哪儿,我一定会把……
李荛端淡然的将手上赵氏的头发松开,满手的发丝。
赵氏:“啊!”
听着她的惨叫,他又伸出那只手来开始屈指。
“我会把你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三根手指下去,一脚踩中了赵氏的背,李荛端又继续,他似乎和赵氏有仇班,这下手可不轻,享受要来真的。
“她!还有刚才那个小孽障,一共五个人的人头一块送给你!无论你在天涯海角的哪里活着,都能够全家团聚?如何?”
于文已经傻眼,呆若木鸡的,只能说出几个字:“你……好,好……狠啊!”(未完待续。)
第402章 于文之劫
“林方,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消耗。”最后的一句话说出口,李荛端淡然的转身,几个黑衣人直接将赵氏提起,长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李荛端……你好狠啊!”于文依旧说着这几个字,林方似乎知道了什么。
派了人去把林晴簪的孩子,武儿带来。
“你是怎么知道爹住在这里的?”马车上,林展颜问道。
于瑶眼神灰暗,一路上犯了好几次恶心,她早上已经喝了许多鸡汤补药,只希望这孩子不要那样脆弱,在肚子里好好的成长。
于瑶:“大概半个月之前,怎么了?你不是说,爹是你娘安置在这里的,你怎么也不知道?”
“我总觉得不大对劲,我一直想要来看爹,可娘总是推托这个,推脱那个,似乎不愿意让我知道爹在这里。”林展颜缓缓道。
想起了雪裟说的话,他知道现在于文的处境一定会是十分危险。
于瑶问:“你娘不告诉你?爹也没有试图找你吗?”
“没有,这段日子,他一直和我的外甥在一起。”林展颜答。
于瑶听到外甥,奇怪道:“什么外甥,是谁生的孩子?”
“是晴簪,她年纪小不懂事,与襄王生下了这个孩子,因为襄王不知京城,所以只能先瞒着,将孩子和爹放在一起了,现在也不知道安不安全。”林展颜说道。
于瑶皱眉:“他倒是把我给叫来了,你放心好了,他有本事叫我来,就有本事联系保护他的人。”
难怪上次自己来的时候,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他把自己瞒得好苦啊。
“马夫,可以停下来了。”外头,瑶儿说道。
于瑶:“走吧!接下来还要上山,不能坐马车了。”
“你的身子还要爬山吗?能不能行?”林展颜担心的问了一句。
好歹算是自己的妹妹,他倒是有了些感情。
于瑶下了马车只是道:“你放心好了。没有多远,只是道路偏僻罢了。我没有那么娇弱。”
说是这样说,可看在林展颜的眼里,于瑶的身材高挑,却身无半两肉,轻飘飘的,像是皮包骨头,哪里有什么健康可言?
瑶儿见他好心,却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扶着于瑶便朝着小路走去。
还真的只是几步路的功夫,远远的便从山中看见了一座小小的尼姑庵,一条僻静的小路过去之后,看着那清净之地,也算是安宁。
不过,这只是外表,于文这边,却是深深的绝望。
“老爷,老爷……”赵氏算是真的怕了,还以为只要哭两下,做出一副舍身的模样,便可以让于文乖乖说出来,没有想到这个于文看到了现在,自己都快要被李荛端真的弄死了,他还是一副犹犹豫豫的纠结模样。
林方:“你还是不愿意说?怎么,这个为你生了两一儿一女,在京城做了这么多年寡妇的女人对你来说,就这样一文不值吗?”
“你给我闭嘴!”于文怒视道。
林方:“我说的难道有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人便走了进来,手中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
于文:“你不要动他!他还是个孩子!林方,你不必这样做的。”
那还是个孩子,林方他,怎么能够这样禽兽?
于文心中纠结,他不知道李荛端带了多少人来,自己现在只要大喊一声救命,便有人支援了!
“你看看,这孩子长得多么像你啊!算起来,这孩子与我也算有亲!”林方一边说着,那一副文雅的面具不知扔到了哪里去,将手放上了孩子的脸。
“你要做什么?”赵氏喊道,这孩子,不能死啊!林方这是要来真的吗?
林方转眼回答:“我只是想看看,这个孽种有没有那么硬的命,我只要这样捂住他的口鼻,于文你就能够看着他的小脸窒息变紫,慢慢死了!”
“够了!救命,救命啊!”于文大喊道,孩子不能有事,必须出来了。
这几声尖叫引起了还在尼姑庵外,林展颜和于瑶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林展颜问道。
于瑶:“我也不知道,可这声音好像是我爹……”
话音未落,两个人便一起冲进了尼姑庵,身边仅有的几个保镖也被尼姑给拦在外头,于瑶凭着自己的记忆,朝着于文所在的屋子冲去。
不算太远,很快便到。
对于拿孩子威胁这件事情,李荛端是不愿意做的,他看着那孩子良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孩子的小脸长得和于瑶有几分相似,怎么也下不了手。
听见了于文大喊救命,这时候他才冷脸出现。
李荛端:“别喊了,你不就是带了十几个护卫隐藏在外头吗?他们不会出现了。”
“什……什么,你怎么知道?你把他们都?”于文惊讶道。
这一次他请的人可是专门的刺客,难道也被清场了?
李荛端只一笑:“你以为很难吗?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前几次我要杀你,你都能够躲过。
而现在,你不会就这样躲在尼姑庵,连一队保护的人马都没有,这样也太冒险了。”
于文这一下子算是彻底没有了希望,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林方更加猖狂的将手捂住孩子的口鼻眼看着孩子从睡梦中醒来,呜呜的哭泣。
于瑶和林展颜此刻已经在门外,显然能够阻止林方的动作,可远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雪裟却是受不住了!
林方冷笑:“你再不快点说,这孩子可就要死了。”
“你快住手,我说!我说!地址这么多年我谁也没有告诉,一直都带在身上……”于文实在受不住了,终于说出口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方突然一下子飞了出去,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将他手上的孩子抱走!
李荛端:“是谁?抓住他!”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全都围住了那个突然冒出来夺走孩子的人,可李荛端还未下命令,大门处却出现了一个女子!
“你们!在做什么?”于瑶开口,伴随着痛彻心扉的一声痛哭。
里头的情况,她早已经猜想了无数次。
会是,会是他将爹逼入绝境的他,也会杀了爹,这些她早已经心中有数。
相比之下,林展颜便看的清楚多了,喊道:“李荛端,林方!你们要做什么?爹,娘!你们没事吧!快把我娘放了!”
眼看着几个黑衣人抓住了赵氏,一个黑衣人抱着小孩儿,林展颜便什么都懂了。
李荛端没有理他,而是看向于瑶道:“你怎么来了?你跟踪我?”
“我若是今日不想着来看看爹的生死,可能还撞不上这样精彩的场景吧!李荛端,你要做什么?你是要杀我爹吗?”于瑶心如死灰的问道。
后来跟上的瑶儿扶着她,也是大喊:“老爷,李荛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要做什么?”
“展颜,你快把她带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于文楞了许久后,终于还是说出这句话。
只希望李荛端还有些人性,不会杀了于瑶。
赵氏听到这话,徒儿就爆发了:“你说什么?你要这个孽种走?你要保她平安?那我呢?你就不管了,你就让我死吗?于文,你负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你还要我陪你去死吗?”
林方这一下子也是看着这里,赵氏发狠了,直接将那拿剑的人推开,原本也不打算真的杀她,自然是没有什么动作,看着她冲向了于文,又是打又是骂了起来。
赵氏已经气的痛哭流涕,样子狰狞的可怕。
“你这个负心汉,我为了你守了这么多年的活寡,处处受人白眼将你的两个孩子拉扯大,在你的心里,却都是这个孽种?你对得起我吗?”
于文只得讨饶:“夫人,夫人你别这样!”
眼看她闹了起来,抱着孩子的黑衣人趁着缝隙一下子逃的无影无踪,李荛端刚要派人五追,却被于瑶叫住。
她冷冷的上前来道:“我听见你想知道什么了,不就是地址吗?地址就在我爹身上,叫他给你便是。作为交换,你不要伤害任何人,我会和爹消失,以后也不找你的麻烦。”
李荛端没有说话,心中却是软了下来。
林方立刻道:“殿下别听她的,这里一定埋伏了其他人,说不定就是她找来的人,若是我们放了于文,能不能活着出这个尼姑庵,还是后话。”
“你闭嘴!林方,亏我如此相信你,你竟然拿我娘来逼迫我爹,你究竟还有没有半点人性,简直是禽兽不如!”
林展颜骂道,冲进去想要拉住赵氏。
李荛端哪里会让他近身,一下子便抽出长剑,林展颜也不甘示弱,收回手,将自己的的剑拔出。
只是李荛端的来势汹汹,他挡了一下之后,两人打出门去,几招之后,林展颜便败下阵来,他这半路的功夫怎么可能赢过李荛端,被制服之后,便只能干看着。
“够了!你不要再伤害其他人了,你把他们放了!快放了啊!”于瑶突然哭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冲上去拦着李荛端。
“于文你把地址交出来。”他终究还是这样说道。
像是要放过于文,雪裟在远处看着,不免有些替于瑶高兴。至少,现在看清了他,能够决心离开了。
“乖……乖,不哭啊!宝宝乖,别哭了。”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原本可是好好的,雪裟低头安慰着。
与此同时,于文那边听到了李荛端要放过他,他一手将赵氏推开,从怀中拿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班的纸,举了起来。
“这是地址,你拿着蓝墨水往上撒,便能够看见。放了我们!”于文知道,既然可以保命,那就先告诉了他也无碍。
因为进入于家还要许多机关,这个只有他和于瑶知道,李荛端到了那边,又有什么用处?
“不要放过他!于文,你害得我好苦!”赵氏气不过了,一张端庄的脸狰狞的吓人,可惜这里只有远远的雪裟注意着她,只见她突然抢过一旁一个黑衣人的剑,冲向了于文!
“爹!”于瑶大喊着,看着于文呆楞住,李荛端也来不及阻止,赵氏带着一抹笑意,咬着牙狠狠地将手中的剑送入于文腹部!
“啊!”于文的一声惨叫出口,李荛端这才将赵氏一把甩开!
赵氏呆坐在地上,看着痛苦不堪的于文,竟然是笑了。
这一下子,即便是林方也无法理解,她……她这是为什么?
于文眼看手中的地址飞落在地,被李荛端的人捡去,自己却是无力再动。
于瑶冲上前去,抱住了于文喊道:
“爹,爹,您没事吧?你这个恶妇,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啊!”
赵氏听了这句话,狠狠地坐起身来,腰间掉落一串念珠,赤红着双眼,语气凶恶的让林展颜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娘。
赵氏:“孽障,我还在纳闷为什么他这么多年从来不曾想过回来!原来,原来是在外面有了人,还生下你这个孽障!
当年,我原本就不愿嫁给他,你问问他,若不是他卑鄙无耻的求了皇上,以我当年的名声,如何,如何会嫁给了下贱的商贾,有这个下场?”
“赵……赵……你你怎么敢这样做?你从来就看不起我!”于文强撑着回了这一句,口中的血不停是冒出来!
于瑶脸色一沉,脑子里闹嗡嗡的,猛的冲到赵氏面前,居高临下的吼道:“我不许你说我爹!你凭什么看不起商贾,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因何而低贱?”
雪裟看到这里,不免握住了拳头,于瑶和自己一样,不曾相信自己低贱,却不得不承认这个“错误”,在所有自认为高贵之人的眼里,低贱着……
“你还敢和我大喊大叫,滚开!”赵氏毫不畏惧的回答。
于瑶此刻已经怒到极点,于文的受伤,李荛端的冷眼旁观,似乎一切都一切,都在此刻爆发在赵氏身上!
“你敢伤我爹,我不会放过你的。”她狠狠地说,用力将赵氏推倒,赵氏重重的摔在地上,不自觉的大喊了一声!
“林方,你还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帮我!”
于瑶冷冷道:“哼,原来是这样!”(未完待续。)
第403章 武儿
“瑶儿!”于文在身后喊道。
于瑶转身一看,原来他已经快要咽气。
“爹,爹您撑住啊!我会找最好的大夫来,您会好的。会好的。”她喊道。
赵氏被林方拉住,可于文还是眼睁睁看着要断气了。
他撑着最后一气道:“瑶儿,你给我离开李荛端!他……他”
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挣大的眼睛便已经无法转动,一口气咽了下去。
“爹!爹!”于瑶痛彻心扉的哭喊着,冲过去扶于文的身子,可惜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李荛端看着她那般模样,也不知道怎么,上前道:“他已经死了,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你要是想走,我不会留你。”
不留她?于瑶还未说过自己要走,他就急不可耐的说要她离开?换做是谁,听了这话,也会心寒了吧?
于瑶冷漠地说道:泪水划过脸颊:“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李荛端,遇见你,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
“你竟然杀了老爷,你不得好死!”瑶儿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终于找到空隙,拿出怀中的匕首,冲着赵氏背后就是一刀!
“娘!”林展颜皱眉喊道,心中却是纠结,眼看着自己的娘杀了爹,他心中算是五味杂陈。
赵氏惨叫一声倒地,林方三步并做两步逃的可远了,留下瑶儿拿着匕首继续靠近地上的赵氏。
瑶儿狠狠对赵氏道:“拿命来!你给我下地狱陪老爷!”
手上的匕首才一挥动,就被李荛端拦下。
“谁允许你在此放肆!”
他道,一手将瑶儿打倒在地,她只是凭借蛮力根本不会武功,怎么会是自己的对手?
突然,李荛端感到背后有一阵凉风,像是另一把刀,他凭着本能反手一挡,另一只手将那人击落。
“呃……”于瑶闷声一下,瘦弱的身子被他这么一打,吐出一口血来。
“怎么是你?没事吧?”李荛端立刻关心的上前。
“你给我滚开!以后,我和你没有关系,就算有,那你就是我的仇人,她杀了我爹,你却包庇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不会!”于瑶只有喊叫的力气,实则身子都无法移动。
林方见她这样决绝,拿了地址了,人也死了,斩草除根殿下显然不会同意的,不如……
“殿下,我们先走吧!事情已经办好,这留着也没有用。”林方队李荛端道。
赵氏却是担心道:“孩子,孩子!我晴簪的孩子呢?”
“你还担心那个孽种做什么?这里说不定已经被人包围了,不宜久留,你这受伤了,不得赶紧回去医治吗?”林方说着拉起赵氏,等着李荛端说走。
李荛端的眼神却是停在于瑶身上,他也不是木头,怎么能不动情,于瑶她……
突然,他看见于瑶的身下出现一摊血迹。
“你怎么了?受伤严重吗?”李荛端问道。
瑶儿却是一把冲上去,挡住了他的视线道:“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要是还有些良心,就放了小姐,不要害她!”
李荛端看着于瑶,心想应该是伤到了哪里,自己就算送她就医,她怕是也不会愿意的不如离开,这暗地里的人,便会出来帮忙。
其实他早已经察觉,方才的黑衣人看着与肖潋的侍卫极为相似,若是他来了,便一定是雪裟的主意,她是不会害于瑶的。
看了这样一场好戏,不知她觉得精彩不精彩。
“走!”李荛端一声令下,林方离立刻拉着赵氏走了。
到了林展颜跟前的时候,赵氏不知为什么都不敢看林展颜,而林方则对手下人吩咐:“把他一起带走!”
“放开我……于瑶,你好生替爹收……”话还没有喊完,一张破布便塞住了他的嘴。
于瑶知道,他是要自己替爹收尸。
“小姐,小姐你不会是,小产?”瑶儿担心的问。
于瑶楞楞的,不知为何还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肚子好疼……”说出这几个字,她最终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瑶儿:“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姐……”
喊了几句瑶儿也陷入昏迷,雪裟踏入几人的视线,看着这陷入平静的尼姑庵,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怀里的孩子眼里闪着金色的光,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得人颤抖。
“小姐,这两个怎么办?”黑衣人问道。
她方才进来的时候发现林方还留了几个人,想要灭口,现在那些人已经都被打昏,于瑶留着,的确不怎么安全。
雪裟:“将他们送到最近的义庄,再去医馆找个大夫出诊,替于瑶看看,能不能保住孩子。”
“是,小姐。”
于文,于瑶都被带走之后,雪裟还未离开,只见尼姑庵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尼姑,见到雪裟便是大喊:“你什么抱着小少爷?给我放下!”
黑衣人哪里允许她靠近,将她一把拦住。
“你是谁?”雪裟问。
看那个尼姑长得有些眼熟,雪裟不免多看了几眼。
圆通大喊道:“早就知道有人抢孩子,没想到今日叫我们这尼姑庵给碰上了,这里,这里怎么这样多的血迹?你们杀了人了?”
她终于发现不对,看着雪裟这一行人,可不像是好惹的。
“你刚才说,这孩子是小少爷?你是?”雪裟思考着,圆通见她似乎认识自己,有些不自然的抚面,生怕雪裟真的认识她,但,应该不可能吧?
而这边,雪裟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赵氏的妹妹?”
圆通:“什么?我,我不是,我怎么是……”
她吓了一跳,这世上她还以为没有人再能够认识她了。
雪裟缓缓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当年京城赵氏被皇上抄家之前,赵大人送出来做尼姑避难的小女儿,而大女儿便是我的伯母,她嫁给商贾于文,也就是这个仓促的缘由。”
“你,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圆通吓了一跳,不由得想要逃跑,只可惜,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姑娘,可没有那么容易放她走。
“我记得,你的名字叫做赵霏是吗?”雪裟问。
圆通不敢回答,眼神飘忽不定。
雪裟:“你可知道,你算是逃犯,赵氏这么多年不敢抛头露面,你就躲在深山中,但,要是我说出去,你轻则没入奴籍,这辈子都要做人丫鬟,重则小命不保。这尼姑庵,也封了吧!”
“好姑娘,侠女,你不要吓我了,我……”圆通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种人便是纸老虎,欺软怕硬的,雪裟稍稍抛出些话来压她,她便软了下去。
“要我不说出去也可以,你得替我做一件事。”雪裟微笑着,拉过她来。
“姑娘尽管吩咐……”圆通害怕道。
雪裟最后在圆通颤抖的耳边说了几句,便放了她走。
回到王府,此刻已经快要天黑,黄昏之下,雪裟走在花园的小路上,一身银色衣衫的肖潋迎面而来。
浅黄色的霞光落在他的发丝上只露出半面容颜,高挺的鼻梁配以琥珀色的眼瞳,即便是桃花眼,也带了一丝微凉。
“裟儿,你去了哪里?”他柔声问道。
看着他,雪裟还未说话,身后抱着孩子的婢女便已经上前来。
肖潋看了小家伙一眼,软笑道:“这?不会是你的孩子吧?我可还未准备好做爹,不如让他叫我哥哥?”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礼数。”雪裟笑道。
见她笑起来,肖潋也正经起来问道。
“我知道你喜欢孩子,这个小家伙一定有来头吧?”
“他叫做武儿,是林晴簪和太子的孩子。”她回答,将孩子抱在手上,用黑色的衣袖轻轻擦拭孩子的小脸。
肖潋问:“太子……林晴簪的孩子,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了看孩子的眼神,只是答:“他已经无处可去了,我们照顾他,他也许还有个另外的好出路。”
“好,养了便是养了。”肖潋微微笑道,眼神中带着些许爱意看着那孩子。
皇上今日已经派了人将王延押送回荆州,队伍已经出了城,京城中几乎所有百姓都去看了,既是欢送,又是人人骂街的,十分热闹,雪裟派人将于文送到了义庄,于瑶便已经醒了。
第二日也不知道怎么,于瑶带着瑶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于文一个人的尸身停在那里,好在留下的银两足够让他安然下葬。
而李荛端离开了尼姑庵之后,一夜未眠,他不敢回府里睡,因为总觉得,会在某一个地方,看见一个笑颜如花的高挑女子。
不过,第二日一早荛府外,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公主?你怎么会在这里?”管家看着外头那一个衣裙颜色艳丽华贵,表情不屑的女子,喊出声来。
霞丹见到门开,立刻上前道:“我知道你家殿下在,我要进去见他!”
“这,这公主啊!我家殿下昨夜一直都没有回来,您这是找他,也不能这样闹啊!您找我有吗用处啊?”管家推脱道。
霞丹却是不由分说的怒道:“你这个老东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怎么?推延了婚期,我说的话你们就都不听了吗?告诉你,我成了你们这里的女主人,我便第一个不放过你。”
她这样咄咄逼人,撒泼的模样实在吓坏了老管家,可他却是不会说出任何的。
管家:“公主,你这个样子,就算是杀了老奴,也不可能找到殿下不是,你为难我做什么?倒不如,我给你殿下昨夜歇息的地址,你到哪里找他去。”
“什么?你有地址?”霞丹皱眉问,一双硕大的眼睛怒气冲天。
她早来了这么久,这话怎么不早告诉她?省的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管家:“没错啊!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按理来说,殿下的行踪我们是不能透露的……”
“你不能透露,我要是能够找到李荛端人,还会在这里守株待兔?等死吗?快告诉我!”霞丹压抑不住怒火,吼了一句。
两个看门的家丁都吓了一跳,这羌国的女人果然都不是什么温柔的女子。
“好好好,我说便是了。只是那个地方啊!公主你恐怕进不去,也不好去啊!”管家刻意道。
霞丹没有什么考虑,直接上钩,强硬问:“什么地方我会进不去?快告诉我!你们汉泉的人,说话能不能简单直接一点?”
管家面露难色,就是要给霞丹一点颜色看看,故意道:“我们殿下昨夜,昨夜歇在了醉春阁。您自个找去吧!”
“好,醉春阁嘛!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就去!”霞丹爽快道,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走!带我去醉春阁。”霞丹对身边跟来的宫女道。
这管家这个时候开始好心起来,喊了几个人给霞丹带路,一路找到了京城的一家“酒楼”。
霞丹虽然是觉得莫名其妙,可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进去。
李荛端此刻不知自己歇在了哪里,只记得昨夜喝下的酒,第一杯之后,过程虽然是忘了,可这背后的原因是忘不掉的……
“就是这里。”张氏带着林絮苏进了一个靠近宫门的小屋子道。
昨日发生了这么许多事,赵氏伤的不轻,已经是卧床休息,而林方兴奋于刚刚到手的权力,现在已经不着家的接手准备前去寻找于家的地址。
这张氏母女呢!则是毫不知情,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专注于找了一个这样的地方。
林絮苏看着这间黑漆漆的屋子,不免心生怀疑,问道:“娘,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您带我来,要做什么?”
“我带你来是见一个人的。”张氏答。
继续往里头走,果然黑暗中出现了人影。
那是一个老嬷嬷,看起来五十几岁,很是富态,有种气势非凡的感觉。
只见张氏见了她都恭恭敬敬的问道:“全嬷嬷,我拜托您的事情,不知,现在好了没有?”
“那事儿……有些着落了。”那位全嬷嬷开口,端着一副架子很是厉害模样,林絮苏也不敢造次,很是规矩的看着她们,不知会有什么发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