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魔僧
“那这是什么?全息技术?元神出壳?”海盗旗大惑不解,转头看了一眼跟他一样迷惑的黄宙、咬叔等人,皱眉又把三个大汉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但是依然没有看出任何破绽,于是只好苦笑着去问戴着金眼罩的特里格拉夫,道,“总不会是乔装打扮吧?”
“那怎么骗得了那只老狐狸呢,”特里格拉夫笑了笑,右手捏了个能量印诀,在自己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口中念了一句咒语,同时右手向三名彪形大汉一指。三人被他一指,从头到脚逐渐地消去幻形,显露出了真身。
只是片刻功夫,三个大汉和他们身后的武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面带笑容的精壮年青人,神情打扮与特里格拉夫的那些随从很是相似。
海盗旗等人见此情形,都大吃一惊,目瞪口呆。
“不玩点阴谋诡计,非但三武士走不成,你也进不来,”特里格拉夫看了一眼一脸吃惊的海盗旗,解释道。
“他们三个是你的随从?”海盗旗指指三个刚显身的家伙问特里格拉夫道。
“你也可以叫他们门徒或者帮派成员,都行,”特里格拉格看看三个年青人,笑着跟海盗旗打趣道,“没错,他们跟我其他的手下一样,是追随我的人。”
“狸猫换太子,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海盗旗恍然大悟,用根手指空点着三个门徒,看着特里格拉夫,分析询问道。
“正是这个意思,”特里格拉夫摆摆手,示意三个门徒可以去休息了,三个门徒向他微微一躬身,又向海盗旗点头致意,然后走到其他的帮派成员当中,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特殊之处了。
“我现在很想知道我们的敌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对手,”海盗旗叹了一口气,意识到那个找事儿的坏蛋肯定相当麻烦,于是边坐在长凳上,边向特里格夫询问道,“一定是个非常狡猾、本领高强的狠角色吧?”
“没错,用中文怎么说好呢,一个极度邪恶的修士?恶魔般的和尚或是魔道中的西方宗教人士?”特里格拉夫皱起一边的眉毛,在找一个恰当又简洁的称呼,半自言自语地说道,“妖人?妖僧?魔僧?”
“叫魔僧吧,哈哈,”海盗旗看看身边撅着小嘴儿的真衣,娱乐精神又瞬间苏醒了,开玩笑道,“总不能叫魔力和尚吧?”
特里格拉夫和真衣等人都笑了起来。
“好,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绝世魔僧,曾经被封为‘沙皇神灯掌灯官’,”特里格拉夫边在红毯上踱步边严肃地对海盗旗说道,“这个人的事迹被传得神乎其神,多次出现在电影电视剧当中,你应该知道他的名子,没错,他就是拉斯普延。”
“哇,拉斯普延!”海盗旗根本不知道什么拉斯普延,听到这个神乎其神的名子后,脑袋里居然一个回音都没有,但他不想让特里格拉夫看到自己的无知,所以故意提高声音惊呼,装出一副被这个名子惊吓到的样子,转头用询问的眼神去看真衣,希望她能把话接上。
真衣是中国通但并不是俄国通,虽然是日本人但是并不爱看《神探柯南》,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拉斯普延,她当然明白海盗旗的意思,急中生智,也“哇!”了一声,假装自己也很震惊,然后转头去看黄宙,黄宙穿着一双金色的僧鞋,跟“魔僧”沾边儿,应该知道吧,她想。
不想黄宙是个半调子,虽然穿着僧鞋,却根本不清楚外国和尚的历史,要是没人,他或许会问问他爷爷,但此刻只能干瞪眼,束手无策,他眼珠一转,也“哇!”了一声,表示自己对这个熟悉的名子很震惊,然后转头去看咬叔,希望他见多识广,能接上话。
咬叔是个富二代,半个酒懵子,世界各地没少走,要问他吃喝嫖赌什么的他很内行,各地的风土人情他也略知一二,但是各国的宗教人物他几乎就知道个耶稣,就知道个佛祖,还知道个穆罕默德,再多一个他都不知道,此刻他身体的小人儿在睡觉,根本不能替他说话充当他的智囊,于是他故伎重演,也装作很震惊的样子,“哇!”地一声惊呼,转头去看墨菲,希望这个英国人能知道俄国的事,替中国人争脸。
见海盗旗等人像传接力棒似的一个接一个地哇哇,却谁也不说话,特里格拉夫和他的门徒们面面相觑,不知这些家伙搞什么明堂。
咬叔刚一转头,刚“哇~”了一半,被早就等着她的墨菲响亮地打了个嘴巴,直接把“~哇!”的后半段给扇飞了,他委屈地捂着脸问凶巴巴的墨菲,道:“你为什么打我?”
“让你开开壳儿,你应该往回传嘛,不然我怎么办?”墨菲看着哭丧着脸的咬叔笑道,别说,她还真知道点拉斯普延的事儿,于是对其他人大声说道,“据我所知,拉斯普延是一个盗马贼,恶棍,酒鬼,老流氓,长了一双很有魅力、还能吹情的三角眼。一身粑粑味儿,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载车爆胎,被他开了报儿的美除女,成箱箱的。”
“啊,成箱的?他把她们全杀啦?”海盗旗、黄宙和咬叔三人一起惊呼道。
“没有,”墨菲把手在空气中横着一斩,表示否定,继续说道,“这个老王八犊子有一个怪癖,就是每破一个除儿都会收藏落红者的一缕秀发,当成自己的战利品收在自己花园秘室的大铁箱里。大概每当老王八犊子午夜梦回之际,他都会跑到秘室里,一缕缕地欣赏那些来自己不同女人的香发,回忆那些令他蚀骨**的美妙时刻。那些头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收集了好几大箱,打开哪箱都够他玩半宿的。”
“哎呀,一缕缕地收藏,还收藏了好几大箱,这得多少人呢!”海盗旗惊呼带遐想道。
“这得多少血啊,”咬叔放下捂着脸的手,眼神痴痴地望着前方说道。
“不是除儿的头发根本不要,讲究,”黄宙手按额头叹道。
海盗旗、黄宙和咬叔三人想到俄罗斯的美少女,又联想到了那几大箱的头发,同时咽了一大口唾沫,同时,对这个魔僧的恶行表示鄙视。
特里格拉夫见墨菲只说了一点拉斯普延的风流轶事,却没有说到此人的重点,不禁摇摇头,正准备开口给他们介绍介绍拉斯普延其人其事,那个先前去准备晚饭的修士从侧门闪出来,报告说晚饭准备好了,让他们去饭堂吃饭。
“那么,我们边吃边说吧,”特里格拉夫礼貌地向侧门一伸手,请海盗旗等人一起去吃饭,“大家都饿了,吃饭吃饭!”
海盗旗等人,全是饭桶,都等这句话呢,兴高采烈地纷纷起身,汇同特里格拉夫和他的门徒们,一起向后门走去。
一零二,吃饭的耳朵
被称为饭堂的屋子非常整洁,连一只耗子也没有。房间不大,一张五米长两米宽的红松板做的长条桌,再配上一圈无背儿的长条凳,基本上就满了。桌子跟凳子都油亮锃亮的,颜色暗沉沉的,看来已经使用很久了。
特里格拉夫坐在桌子的上首,他的门徒坐在两边。海盗旗本想让咬叔坐在下首的,可是老江湖咬叔坚决不干;海盗旗又去让黄宙,黄宙把脑袋和双手摇得跟三面迎风招展的小红旗儿似的,绝对不同意;海盗旗又去看看真衣和墨菲,两人在神仙的面前都很懂礼数,做为“中国通”的她们,都站着等海盗旗落坐。海盗旗轻叹一声,摇了下一头,坐在桌子下首的位置。
特里格拉夫坐在对面,笑着看海盗旗的一举一动,一言未发。
安排饭的修士跟一个肥头大耳的厨子开始在长条桌上布置餐具。两个一定经常给当地的中国人办婚礼宴席,他们先给每个人摆好碗和碟子,又每隔三五个人放一碟酸奶油,一碟茴香,一碟酸黄瓜,之后又按这个顺序摆放了四大盆红菜汤,四大摞儿的荤油馅饼,四只盛在木盘里的杂和面大面包,又给每人面前摆了一只足有200毫升的大酒杯,倒上瓶体没贴任何商标的伏特加,每杯都倒三分之二那么高,手法熟练,又往桌上放了两碟奶酪,至此为止,也不发餐具,让众人只能看不能吃,这套路跟中国人在婚宴上使的套路简直一模一样的。不过今天他们显然不是等待新人开始典礼再发,而是等待特里格拉夫讲话。
红菜汤浓郁的香气,混合着荤油馅饼的香味,令桌边每个人都直咽口水,垂涎欲滴。
特里格拉夫双手合什,微微低头,带着他的帮派成员一起做饭前祷告,感谢上帝赏饭。在饭菜所散发出的缭绕的热气中,特里格拉夫混身散发着神仙的无形光彩,令人肃然起敬。
海盗旗等人也入乡随俗,为了应景,双手合什,冲着脑袋上的电灯翻白眼儿,感谢他们从来没见也从来没信过的天主赏饭。只有饿激眼了的咬叔臭不要脸,不管不顾,谁也不感谢,直接上手抓起一张大号的荤油馅饼,狠狠地咬了一口,大吃大嚼起来,一股油脂从他嘴角流出来,他也不擦,前一口没咽完呢就又来了一口,吃得十分香甜。
祷告完毕,最先动起来的是修士和那个胖厨子,他们开始给每个人发餐具。看着他们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给大家发餐具,墨菲心里真想把餐刀插在他们俩的屁股上。
特里格拉夫举起伏特加向桌子对面的海盗旗点头致意,他的门徒和海盗旗等人也都跟着举起了酒杯。咬叔光顾吃了,坐在他身边的黄宙用胳膊肘顶了他两下,他才反应过来,忙丢下吃了一半的大馅饼,用油乎乎的手端起酒杯,向主人特里格夫致敬。
“首先,我要感谢远道而来的战友海盗旗先生和他的朋友们,”特里格拉向海盗旗等人点点头,然后扫视了一圈他的门徒,接着说道,“同时,接下的战斗是无比惨烈的,我在这里向所有大无畏的战士表示衷心的敬意,”说完这话,特里格拉夫将杯中的伏特加一饮而尽,先干为敬。他的门徒也都跟着一饮而尽,很是生猛豪爽。
海盗旗等人都没见过这么喝白酒的,一杯酒都快四两了,还啥也没吃呢,直接就干了,实在令人咋舌。
咬叔把嘴里的一大口馅饼咽下去,看海盗旗等人端着酒有点犹豫的样子,脸上露出笑容,心里暗道:叫你们跟着瞎起哄不吃东西,现在傻了吧?他肚子里有东西垫底儿,心里一点也不慌不愁,一抑脖儿也来了个一饮而尽,并向特里格拉夫及其门徒展示空杯,赢得了俄罗斯人的一片喝彩。
有咬叔这个坏家伙带头,海盗旗等算是被他推上贼船了,想不干都不行了。只好心里暗骂着咬叔,一边狠狠心,空着肚子把杯中的烈酒一口气喝下去,个个辣得想骂娘。
仪式完毕,所有的人都开始狼吞虎咽,海盗旗等人先喝了一碗红菜汤,吃了一大块面包,这才舒服了一点儿,都感觉脑袋发胀,混身发热。这一桌上,就数特里格拉夫吃得最斯文,他的门徒给他盛了一碗汤,他撮了一大块面包在手里,然后一小块一小块地往嘴里送,彬彬有礼,细嚼慢咽,十分绅士。
“我可以把我的帽子摘下来吗?”过了十分钟,特里格拉夫微笑着对海盗旗等人征求意见道,他的门徒都边吃边用眼睛去看海盗旗等人。
海盗旗埋头苦吃,一开头没以为特里格拉夫是跟自己说话,经旁边的真衣提醒,抬眼一看,特里格拉夫正面带善意注视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该说点什么,毕竟自己坐在这位神仙的对面吗。
“这里这么热,”海盗旗朝特里格拉夫笑道,“您还跟我们客气啥呀,早就该把帽子摘下来了。我看着都热,要是我戴着这么一顶帽子吃饭,早就汗流浃背了,别客气啦!”
“是啊,您就别客气了,”咬叔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用手背擦了一把大油脸上的汗,笑着跟特里格拉夫道,“一杯烈酒,再喝一碗热汤,谁都得混身冒火,您这帽子戴得,我看着脑袋上都往外钻汗。”
真衣等人也都跟着点头,表示赞同海盗旗和咬叔的意见。
特里格拉夫的门徒听完两人说话,不知是真听懂了还是觉得两人的样子好玩儿,都窃窃私语,转头朝特里格拉夫微笑。
特里格拉夫没说什么,点点头,笑着解开下巴上的系带,把脸两侧的帽子耳朵卷起来,帽子往下一翻,将整个头部露了出来。
海盗旗等都盯着他的帽子,等着看他的扫把头,待特里格拉夫把帽子从头上取下来,把头部整个地呈现在众人的眼前,海盗旗等被惊得差点没把刚吃到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
他们根本没看到想象中的扫把头,或者说并不止是浓密的一头卷发,在卷发下,在特里格夫正脸两边,耳部稍上一些的位置还生着另外两张脸。没错,特里格拉夫的头上生着一大两小三张脸。
海盗旗等人看得瞠目结舌,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特里格拉夫,僵在那里。
那两张小些的脸,跟特里格拉夫正面的脸,相貌等特征基本一致,下巴上也生着一圈漂亮的山羊胡子,也戴着眼罩,不同的是,左边那张脸上戴得是黑色眼罩,而右边那张戴的则是白色的,两只眼罩上边也同样刻着难以读懂的咒文。
海盗旗等人还没惊讶完毕呢,不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更令他们吃惊。
戴黑眼罩的脸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巴唧巴唧嘴儿,看样子是醒了,竟然开口说话了,一张嘴就恶语连连:“咦,怎么搞的,怎么还有这么多活人?你们是不是偷懒啦?”
海盗旗等张着嘴转头看黑眼罩时,白眼罩又开始说话了,海盗旗又张着嘴,傻子呆子一般转头去看白眼罩。
“太好了,大家都还在,真希望你们一个都别出事,上帝保佑你们,”白眼罩祝福道。
“快别忽悠他们了,他们多一半都得死,包括对面那些外地客,”黑眼罩反驳白眼罩道,“没跑!”
“不,我们的客人是有福之人,受上帝的保护,一定可以逢凶化吉,”白眼罩声音慈悲地说道。
黑眼罩还想大放厥词,特里格拉夫已经扯了一块荤油馅饼递了过去,黑眼罩立刻不说了,美美地大吃大嚼。
白眼罩听见黑眼罩嚼东西的声音,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拉长声音“嗯!”了一声清嗓子,用意不言自明。
特里格拉夫立刻也给白眼罩送去一块饼,边劝两张脸道:“你们能不能少说两句?我们现在应该团结一致,一致对敌,懂吗?”
一零三,黑眼斗白眼
此情此景,特里格拉夫的门徒早就习以为常了,见怪不怪,倒是对海盗旗等人的木鸡呆相指指点点,窃窃偷笑,大概是嗤笑他们少见多怪吧。
“你还好吧?”特里格拉夫见海盗旗呆得太久了,边各给两边的嘴里塞涂了奶油的面包,边笑着提醒海盗旗道。
海盗旗皱着眉,跟特里格拉夫摇摇手,不知是表示自己没事啊,还是想表达自己不介意。他想说话,但是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一边用两根手指揉着喉部,一边往下咽了一大口唾沫,感觉嗓子苦得要命。
“波里斯卡跟我提过红茶,”特里格拉夫继续喂左右两张嘴,笑着问海盗旗道,“你把它收在什么地方啦?不让它出来吃点吗?”
“它现在在我的3d打印机里,我问问它啊,”海盗旗平生头一回看见三头两臂,对眼前这位俄罗斯版的哪吒心理还是不能接受,感觉要多怪有怪,他有点不自然地朝特里拉夫笑笑,把手指按在耳骨上,对打印机里的红茶说道,“特里格拉夫先生问你要不要出来吃点儿?”
“算了,我不爱喝汤,”红茶在3d打印机里回答海盗旗道,“我刚才吃了一口面包红肠,不太饿。有点累了,正在补觉儿,你跟向特里格拉夫带个好,说我对他的好意心领了。”
海盗旗原指望红茶能出来替他解解围,没想到这只猫竟然对自己不管不顾,心中暗骂它混蛋,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他笑着对特里格拉夫道:“它吃过了,让我对您表示谢意,并且给您带个好儿!”
“这只小猫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特里格拉夫一边喝红菜汤一边回应海盗旗道,“你第一次见到红茶没被它吓到吗?”
“当然被吓到了,哈哈,”海盗旗老实回答道,“会说话,太超乎常理了,第一想法就是这只猫成精了,或者是被什么邪灵附体了,当时被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过了好久才相信它说的话。记得刚认识它的头几天,一连好几晚上都做恶梦,梦见它是一个要干掉我的大坏蛋变的。”
“而事实呢?”特里格拉夫嘴里嚼着一块汤里的牛肉,面带笑意,风趣地问海盗旗道。
“喂,别光顾着说话,我还没吃饱呢,”特里格拉夫左边的黑眼罩不管不顾地提醒道。
特里格拉夫撇了一下嘴,赶紧撮了一大块馅饼塞到黑眼罩的嘴里。黑眼罩嘴里塞得满满的,但是依然不满意地报怨,但是嘴里有东西,所以它那句含糊不清的“你想噎死呀!”,恐怕只有特里格拉夫一个听清了。
“嗯哼~~!”右边的白眼罩又意味深长地咳嗽了一声。
特里格拉夫当然明白它是什么意思,摇了一下头,也撮了一大块馅饼,刚要给白眼罩递,却听白眼罩提醒道:“太大块了,我嘴小,要三分之二块就好。”
无奈的特里格拉夫只好把手里的馅饼撕掉一小块填到自己口中,这才把剩下的馅饼递到白眼罩的嘴里。
“而事实上它确实是个大坏蛋,几乎要了我的命,哈哈,”海盗旗见特里格拉夫喂完两边的嘴,回答道。
他的答案把桌上能听得懂中文的都逗乐了,不懂中文的也跟旁边人打听他说什么,一听翻译也跟着乐了。桌上的气氛经过刚才的短暂尴尬,又恢复和谐了。
黄宙看准机会,抓起两张荤油馅饼,和着众人傻笑了两声,手肘故意把叉子弄到地上,然后顺势就钻到桌下去找叉子,借机喂胸前的小狐狸。小狐狸伸出头来,左一口右一口,很快就把两张馅饼都造了,小舌头扫扫嘴角的油汁,缩回脖子又恢复了原状。对于特里格拉夫生着三张脸,黄宙其实一点都不惊奇,刚才他脸上的惊奇,纯粹是为了跟海盗旗等人保持一致,这样就不会有人没完没了地追问他各种为什么了。他之所以不惊奇,是因为在众人往饭堂走的时候,趁一个没人注意的空档,他爷爷,也就是他胸前那只小狐狸告诉他特里格拉夫的真面目,他心里早有准备,当然不怕。当他笑着从桌子底下升起来的时候,谁也没注意他手上的馅饼不见了。
“所以喽,你跟红茶也处得就跟亲兄弟一样,你见它一点也不觉得怪,”原来特里格拉夫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借着红茶来说自己的事,他笑着一摊手,对海盗旗道,“习惯就好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习惯我有些奇怪的长相了。”
“那只猫根本就不是人,是只妖怪嘛,”黑眼罩把塞在牙缝里的一块碎屑吐了出去,不高兴地向特里格拉夫吐槽道,“你干嘛要跟它做比较嘛,真是拉低自己的身份,哼!”
“众生皆平等,把自己跟猫做比较,怎么就算拉低自己啦?”白眼罩打了个文明嗝儿,反驳黑眼罩道。
黑眼罩当然不服,正要开口对白眼罩予以还击,却被特里格拉夫阻止住了,特里格拉夫不高兴地对两张侧脸道:“你们别吵了,我只是为了说明问题,不涉及什么公不公平,身份不身份的。你们再争个没完,我就把帽子戴上啦!”
他这一恫吓,黑眼罩和白眼罩都不说话了,只是不知道这种沉默它们能坚持几分钟,或者几秒钟。
“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刚才是第一次见到嘛,又有先入之见,不好意思啦,”海盗旗朝特里格拉夫笑了笑,看了看左右,真衣等人脸上的表情也显示他们开始接受特里格拉夫的新形象了,海盗旗放心了不少,笑着指指自己两边的耳朵,丢一块面包进自己的嘴里,对特里格拉夫道,“它们其实非常有意思,就像,就像一对兄弟!”
“它们不是一对兄弟,”特里格拉夫也是回答海盗旗,也是跟两边的脸说话,笑道,“它们是一对冤家。永远不分场合不分地点,见面就开打。你现在知道我的脑袋为什么这么大了吧?被它们烦的!”
黑眼罩闻听这言此当然不服,但是又怕特里格拉夫嫌它多嘴而戴帽子,于是只能大声咳嗽一声,表示抗议。白眼罩也恰在此时清嗓子,显然对特里格拉夫的说法也不满意。
包括特里格拉夫的门徒,众人一起大笑了起来,咬叔笑得把一口汤都喷出来了。
一零四,炖丁丁
“你不要怪我又戴帽子又做解释的,”特里格拉夫等众人笑完,看了一眼海盗旗身边的朋友,然后一本正经地对海盗旗道,“世间的凡人都是以貌取人的。要是我不戴帽子,跟那个转世附身的拉斯普延坐在一起,你会认为谁是妖怪?”
“当然是你,”海盗旗笑了笑,实话实说道。
“这都是为了我们接下来合作,”特里格拉夫笑着空点了一下海盗旗道,“不能让拉斯普延那个老狐狸在这个问题上穿了空子。你要知道,玩弄别人的心理,那可是他的强项。”
“你放心吧,我们中国神话里有个哪吒,三头六臂,”海盗旗笑着对特里格拉夫道,“你才三头两臂,根本不算什么。我们来谈谈那个拉斯普延吧。”
“他原本只是个普通人,正如墨菲小姐说的,他只是个马贼,是个遭人唾弃的恶棍,”特里格拉夫不吃了,长叹了一口气,拿餐巾擦了两下嘴,说道,“后来因为偶遇了一次神秘事件,机缘巧合,得了神通,变成了一个魔王级的人物。”
“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墨菲一手拿勺子,一手翻手机网页,接着特里格拉夫的话说道,“这个老王八犊子宫斗那一段儿,各类有关的报道很多,但是关于他是如何获得神通的,这个却没有什么太像样的文献记载。”
“我看了一下,能查到的有关文献,只记录了他自称在西伯利亚修行的途中,蒙上帝启发和恩典,获得了法力和神通,”真衣放下手里的面包,跟特里格拉夫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补充说道,“这显然是胡扯,他在神化自己。”
“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黄宙边翻手机边补充道,“据称很有魔力,看来他会催眠术。”
“他不洗澡,声称那会削弱自己的法力,哼,神秘主义的伎俩,”咬叔也查到了一些东西,补充道,“难怪他身上有股粑粑味儿。”
“他确实有神通,虽然对其神通,有不少解释,”海盗旗翻了翻手机,补充自己看到的重点道,“但是他治好了皇太子的血友病,这个可不是假的,而其他的假设都有些站不住脚。”
“生命力非常顽强,被连着杀了好几轮儿才死透,火烧的时候还从铁皮棺材里坐了起来,浪费了苏维埃政府不少的汽油,”墨菲边翻手机,边摇头爆粗口道,“就为了这么一个傻逼玩艺儿。”
“啊,有图片有真相,”咬叔惊喜地反转手机,给众人展示他找到的一张图片,道,“他的丁丁,足有二十八点五厘米,都快赶上我了。现存放在圣彼得堡的一家姓爱博物馆内,为了观看它,以获得某种神力,每天慕名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嗯,你终于说到点子上了,”特里格拉夫听到咬叔说到拉斯普延的丁丁,嗯了一声,打断海盗旗等关于拉斯普延的信息搜索,一指咬叔道,“我们的生死存亡,我们这次行动的成败与否,全都围绕着这根如同中心点的丁丁。”
“怎么围绕,我刚才看了一下地图,我们现在离圣彼得堡上千公里哦?”海盗旗看了一眼左右,放下手机,严肃地对特里格拉夫询问道。
“你们刚才找到的东西虽然也很有价值,不过都太表面,”特里格拉夫笑道,“真正的秘密是不会出现在网上的,至少你们找不到。”
“愿闻其详,”海盗旗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把双手合什,支着下巴,对特里格拉夫道。
特里格拉夫接下来说的话,又把海盗旗等人惊了一下。
“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放在大城市的博物馆里展出呢?那只是个赝品,”特里格拉夫笑着站起身来,对海盗旗等爆料道,“真的丁丁其实在这里。”
“啊,在这里?”海盗旗等人一听那样奇妙的丁丁就在饭堂里,都惊诧不已,同时四处的打量,桌上桌下,墙壁地板到处乱找。特里格拉夫和他的门徒见状,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还以为他们丢了什么东西,也跟着他们四处的看。
找着找着,海盗旗、黄宙和咬叔三人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他们盯着面前的红菜汤,脸色开始发绿。
“‘金钱肉’?”咬叔嘴唇颤抖着看看海盗旗和黄宙两人,说道。
“凉拌‘金蓉’?”黄宙伸着舌头,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困难地跟二人说道。
海盗旗顿时感觉胃里的东西开始强力上涌,苦着脸忙掐着自己的脖子,指指面前所剩不多的那盒红菜汤,发声艰难地对特里格拉夫道:“是在这里吗?”
“啊,哈哈!”特里格拉夫一下子明白了海盗旗等人在找什么,以及海盗旗指着装红菜汤的盒子是什么意思,汇同跟他一样恍然大悟的门徒一起,哄堂大笑。
“你们不是也吃了吗,有什么好笑的?”咬叔见状有点不高兴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海盗旗看了一眼菜盒子,脸色难看地说道。
真衣和墨菲不像海盗旗三人那么下流,没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太知道什么是“金钱肉”和“金蓉”,所以一点不明白他们三个为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像死人似的,更不明白特里格拉夫跟他的门徒怎么就哄堂大笑起来了。
“我说的是在教堂里,在这个教堂里,而不是在这个饭堂里,”特里格拉夫笑得脸都红了,指指墙壁,指指屋顶,又指指地下,怕海盗旗等人误会又画了一个圈,介绍道,“事实上,它就在这个小教堂的地下室里。”
“那么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拉斯普延的丁丁喽?”海盗旗一听闹了大笑话,忙直起身子,转移话题道。
“啊,不不,也没那么简单,”特里格拉夫伸出一只手,作了两次下压手势,示意门徒们不要再笑了,然后对海盗旗等人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地下室看看,我一边给你们介绍解释,那就清楚多了,如何?”
“那样最好,那样最好,”海盗旗笑着点头,带头站了起来,向已经转身的特里格拉夫走去,黄宙、咬叔等人尾随其后,都在想怎么这么轰动的东西会存放在这么小的一个破地方。
特里格拉夫带领海盗旗等人重新返回到礼堂,走在前边的门徒早就替他们打开了位于圣坛下方的暗门,那里有通往地下秘室的通道。
一零五,被触发的机关
靠近秘室的入口,海盗旗等人都感觉有一股寒气迎面袭来,不禁打个寒战。虽然秘室存放的并不是尸体,充其量只能算是尸体的一小部分,但是几人都觉得这寒气是从那枚大号丁丁里散发出来的,心脏一下子就被一只恐惧之手给捏住了,呼吸和血液循环似乎都不正常了,表情都僵僵的。
进入通道,寒气更重了,踩着螺旋向下的阶梯,灯光幽暗,脚步声在海盗旗等人耳边回响,不远的什么地方还有滴水的声音隐隐传来。海盗旗此刻后悔刚才为什么要答应特里格拉夫下来看什么丁丁,在上边说不就得了嘛,丁丁而已,自己又不是没有,有什么看的?不过阶梯已经下了好几十阶了,谁都没说什么,而且也不过就是看看福尔马林中泡着的一段肉,说“回去!”会被人当成笑柄,还有两美女在场,自己当然不能干这样的,所以此刻已不容他说“回去!”这等话了。
通道两侧的红砖上,挂着水珠和灰尘的混合泥垢,一层盖着一层,一望便知,这条通道起码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当然了,也可能是韦小宝的媳妇们故意做的旧,至于为什么,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向下走了足足有五分钟,螺旋形的阶梯才算走完,众人站在一小块石头面的空地上,对面是一道铁门。
“哎呀,这里挺保鲜呢!”咬叔忘了穿外套,只穿了一件长袖t恤,此刻两只手交替搓着胳膊,一边跺脚取暖,一边嘴里丝丝哈哈地有感而发道。
咬叔无意搞笑,说得话也并不搞笑,但不知为什么,听了他的话,海盗旗、黄宙都嘻嘻哈哈地笑起来,摇着头,肩头耸动,个个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也不知他们在笑些什么。
特里格拉夫走到铁门前,右手食中二指捏了个剑诀按在眉心,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猛一睁眼,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他的指端,幽幽的,如同鬼火一般,一跳一跳的。海盗旗等的小心脏也跟着那火苗的律动上窜下跳的,都紧张地咽了一大口唾沫,跟喝酒似的,给自己压压惊。
特里格拉夫用蓝色的火苗在铁门上随时针方向画了一个直径约有一米的圆圈,圆圈内立刻出现了一块不知在何处的房间影像,看样子绝对不是这教堂的一个房间,风格迥异。
圆圈顺着顺时针方向继续旋转扩大,扩大到铁门两边的石壁之上时,半分阻碍也没有。直到圆圈的直径扩张到两米左右的样子,足够一个人通过的时候,蓝色的能量圈才停止扩大,但仍然旋转不休,很是神秘。
“空间门?”海盗旗好奇道。
特里格拉夫点点头,带头跨入了空间门,海盗旗等没想到看个丁丁还得过空间门,犹豫了一下,也都一个跟一个地跨了过去。待众人悉数通过后,蓝色的能量圈旋转着逐渐缩小,最后化成一个点,消失在铁门之上。
“那铁门只是个障眼法,这可真神奇!”咬叔回头去看那扇铁门的时候,那里却只有一面雪白的墙壁,除此之外,别无它物,这让咬叔感觉很是震惊。
海盗旗打量了一下几人所处的房间,房间不大,二十平方米左右,四面白壁,都没门,也没窗,也没有洞,什么可以进出的孔洞都没有,他看了看天棚和地面,一样的没有出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看来除了通过空间门出入,这个房间根本无法离开或进入。
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房间里一盏灯也没有,却亮如白昼,光线从四处射来,又好像原来就是空气的一部分,海盗旗等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这里只能通过空间门离开或进入?”海盗旗问特里格拉夫道。
“没错,”特里格拉夫走到一只嵌在地里的边长一米左右的金字塔形铁柜前,回头笑着对海盗旗道,“第一重密码,不知道就无法进入。”
海盗旗看着特里格拉夫古怪的脑袋,突然冒出一个不祥的预感:特里格拉夫不告而别,把他们困在这个没有出路的房屋里,最后他们因为窒息全部死在了这里。
海盗旗的心声,特里格拉夫完全没有听见,他把右手按在铁柜正面一个手形凹槽之内,闭着眼睛,空中念念有词。几秒之后,铁柜“咔!”地一响,从顶端升起一根直径二十厘米高四十厘米的玻璃圆柱体,透明的空心柱体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丁丁在哪里?”墨菲好奇地走近柱体,近距离细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捂上一只眼看,但是什么都没看到,于是疑心这玻璃瓶子被设计了什么障眼法,不禁问特里格拉夫道。
其他人也走上去细看,但是也没发现什么,海盗旗一只眼看柱体,一只眼看着特里格拉夫,怕他跑了。
“不是得拿显微镜看吧?”黄宙想起了周星驰版《鹿鼎记》里的桥段,不禁半开玩笑地问道。
几人听了,又是一阵哄笑,连特里格拉夫都乐了,显然他也看过这部大概应该归古装警匪片的老电影。
“你们看这里,”特里格拉夫拿起那只圆柱形的玻璃瓶子,让大家看承载瓶子的底座儿部分。
底座部分是一个比玻璃瓶直径稍大的正圆形钢制托架,托架正中,有一个类似于触感装置的小探头。海盗旗想按按那个探头,看了一眼特里格拉夫,特里格拉夫点头同意了。海盗旗按按那个小探头,那个小探头似乎有弹簧,可以伸缩。
“那么丁丁在哪里?”黄宙刚才开玩笑,却没有得到正面回答,不禁再次问道。
特里格拉夫的回答,让海盗旗等人都大感意外,特里格拉夫撇撇嘴,交实底儿道:“被拉斯普延盗走了。”
“他还在这个城市里?”海盗旗不理解地问道。
特里格拉夫点点,回答道:“三天之内他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呆在这个城市里。”
“他有病啊,还是太狂妄自大呀?”海盗旗看着空瓶子不理解道,“要跟你对决?真见鬼,他拿了东西直接跑路多好,跳进人堆里,大海捞针,你根本找不到他。”
“他触发了城市的戒墙护盾,”特里格拉夫挑了挑眉毛,指指海盗旗刚刚按过的那只小探头道,“所以想走也走不成,三天以后,护盾才会消失。就在这三天,我们必须完成任务。”
“听着好乱呢,这里可真冷,”海盗旗担心特里格拉夫会把这些人留在这里,觉得这个事挺复杂,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从头说起才行,于是碰了一下直打哆嗦的咬叔,对特里格拉夫提议道。
“是啊,这里太冷了,又没有凳子,”咬叔赞同道。
特里格拉夫见众人都没太听明白,看来还得更详细地给他们说明一下,于是耸耸肩说“好吧!”,一边把玻璃柱体放回原处,在上边拍了一下,柱体自动降回原处,与铁柜严丝合缝地对接在一起,仿佛那本就是一块一体铸成的生铁块子。
一零六,外国老道
踏出了空间门,看着伙伴全部返回,看着身后空间门的蓝色能量圈逐渐缩小成一个点,最后消失在铁门上,海盗旗这才彻底地放心了,大大松了一口气,站在冰冷的通道里,感觉自己又重返了人间,他不祥的预感并没有成真。
特里格拉夫大概也觉得有点凉,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把自己的白帽子掏出来,不管白眼罩和黑眼罩的不满,把帽子戴好,帽耳朵放下来,在下巴上系好,这才带着众人向地面上返。
“没关系,他们很有意思,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海盗旗跟在特里格拉夫身后,回眼看了一眼其他安好的伙伴,笑着对特里格拉夫说道。
“啊,你是没跟它们在一起呆过,”特里格拉夫边向上走,边回过头来对海盗旗撇撇嘴,报怨道,“它们两个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它们肚子里的话都快把它们憋炸了,就等着一会儿我们谈事儿的时候一块爆发呢,那我们就什么都不用谈了,也什么都不用干了,它们俩就能争论上三天三夜。所以,提前让它们闭嘴,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从螺旋形的通道里出来,站在礼堂前边,看着红地毯还有烛光圣像,海盗旗等人都有了一种进入天堂的玄妙体验。
“三天护盾就会消失是怎么回事?”海盗旗见特里格拉夫向通往饭堂的侧门走去,忙结束了玄妙的体验,追上去问道。
“整件事还得从拉斯普延的神通开始说起,”特里格拉夫整理了一下思路,对海盗旗笑道,“等你弄明白了整件事,就能明白为什么我们非成功不可。”
“我想是,只要让拉斯普延带着丁丁离开这里,”海盗旗根据前边的讨论分析推测道,“那么我们再找到他就很难了,这三天对我们是个难得的机会,因此你说非成功不可,对吗?”
“这对于那个魔鬼也是个难得的机会。三天之内,他要是不能与丁丁内蕴藏的神力结合,就要再等上一百年,”特里格拉夫朝海盗旗摇了一下手指,说道,“一百年后,消散分解的神力会再次凝聚在那只丁丁之内。但拉斯普延等不了,没有魔鬼不暴戾,没有魔鬼不心急,不管他们怎么装,这是他们的本质!”
“那我们只要守过这三天,”海盗旗点点头,分析道,“就算我们不能把拉斯普延消灭掉,也算是阶段性胜利。在这件事上,我们至少还有一百年的安全期,在这个安全期,我们还可以安排各路神仙去寻找啊,比如先前我们送走那三位,再加上孵完蛋的大战神斯维亚什么特?”
“斯维亚托维特,”特里格拉夫笑着补充道。
“对,斯维亚托维特,那时候他也孵完蛋了吧?”海盗旗继续确认道。
“孵完了,”特里格拉夫哈哈大笑道,“他要是听你这么说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没准还会要了你的小命儿。”
“先不说这些,斯维亚托维亚再加上那三位武士,再加上其他数百数千的神仙,我相信找到带着丁丁的拉斯普延一定机会很大,并不一定要你一个追踪上一百年,对不对?”海盗旗可不想用一百年结合第二枚八宝琉璃丸,丸还没结合呢,自己就先挂了,再说那两个催命的阎王也不会答应,指不定又要杀多少人,又要拿什么来威胁他,所以他希望特里格夫不要太执着,希望他能看开一些,希望他能明白事情没彻底解决并不代表没有人继续去解决,于是继续启发特里格拉夫,希望能有用,道,“再说啦,拉斯普延要是跑到国外去,事实上这样最安全,出了你的辖区,你还管得了吗?到了别的神的辖区他们能不管吗?”
“哈哈,我答应的事不会后悔,这个你放心。”特里格拉夫停住脚步对海盗旗笑道,“但是你也应该明白,保一方平安是我的职责,不可推卸的职责。别人也有他们的职责,我怎么可以推卸自己的职责,给别人多添麻烦呢?拉斯普延若是躲过了这一回,他也不会离开,他会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一边做坏事,一边收集丁丁的能量,他只能在这里收集,因为丁丁消散的能量就在这一片。神族并不是全知全能的,据我所知哪一个都不是,若是这次让拉斯普延逃脱了,我们很可能再也无法找到他,直到一百年后,那时的灾害将不可挽回。贻害子孙的事,我也不能干呢!”
“但是一百年的时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找到吧,”海盗旗对这个问题还是不死心,继续推测道,“只要找到定位拉斯普延的办法,一百年的时候总会找到的,那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哈哈,我可没你那么乐观,”特里要拉夫推开饭堂的门,对海盗旗道,“另外你把这件事想简单了,不只是找不找得到拉斯普延的问题,丁丁的能量消散比原子弹爆炸的危害还大,如果不在这三天内控制住,后果不堪设想。还是让我从拉斯普延的神通开始说起吧,如何?”
“好吧,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棘手如此麻烦,”海盗旗摇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还是先从老魔鬼的神通开始说起吧。”
饭堂内,长桌上的剩菜剩饭、杯盘刀叉早已撤了,干净的桌上摆满了一摞摞的黄纸符条,这些符条都是空白的,特里格拉夫的门徒正围在桌旁,拿着毛笔,醮着朱砂往纸符上写咒文呢。七八个外国人一起画符,蔚为壮观。
黄宙对画符很是内行,一看来精神儿了,一个箭步就冲过去,翻看那些黄纸符,观看那些门徒写得如何,一看之下,直皱眉头,不禁抬头对特里格拉夫提醒道:“这样的符画出来恐怕不能用啊。他们不会是在练习吧?”
“不是练习。没办法啦,他们原本就不会,着急用,用量又大,只能赶鸭上架了,”特里格拉夫走近他的门徒,看了几张写好的纸符,眉头一皱,很是不满意,把那几张揉成一团,扔到身后,拿过一支笔,亲自给门徒们示范,一边指点画符的各种诀窍,一边对黄宙和海盗旗等人说道,“你们要是会的话,不如一起来帮忙啊!”
黄宙认出特里格拉夫画的是辟邪符,这是他的强项,于是拿起笔就画,龙飞凤舞,笔走龙蛇,十几秒就画好一张纸符。特里格拉夫走过来一看,啧啧称赞,转手递给他的门徒,让他们拿着做样本,照着画,又问黄宙是不是学过。
海盗旗等人在旁边张着嘴儿看,想说话但是插不上嘴儿。
“我倒是想先问问您,”黄宙前边看了特里格拉夫画的符,知道他是个内行,有功底,他搞不清一个外国人,或者说外国神是怎么会画中国符的,好奇心大起,不禁问道,“您是专程去中国学过呢,还是有一位中国的神仙朋友教过您?您画得实在是太专业了,要是您穿上道袍,手里拿个拂尘,再不看脸儿,那您就是一仙风道骨的中国老道啊。”
一零七,画符与手机
“神族和人神,你,能分清?”特里格拉夫一边写一张新符,一边问也在奋笔疾书的黄宙。
海盗旗等人看他们写的挺有意思的,也要来纸笔,照猫画虎地跟着学。
“这个当然,你是神族,”黄宙一边画符,一边回想黄上仙以前跟他说过的话,满怀自信地推测道,“而教你画符的大概就得算是人神了吧?你们这算是学术交流?”
“啊,不简单呢,人类很少能分得清,”特里格拉夫赞赏道,同时把画好的一打辟邪符放在一边,开始拣选他的门徒跟海盗旗等人画的符,看看哪张能用,结果把将近一半都揉成球儿扔在地上,简单指点了一下他们错在哪里,继续跟黄宙道,“知道嘛,二者被你们的神话和传说搞得一团糟。”
“我刚才看见你念咒文开空间门,你应该会使无字咒,”黄宙了解了特里格夫为什么会画道家的符,但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画这么多符,不禁问道,“那么为什么要画这么多辟邪符呢?无字咒岂不是更简单?”
“无字言咒是简单,但是不能传给市民老百姓,”特里格拉夫拿起朱砂笔继续写符,一边跟黄宙言道,“就算我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传给他们,短时间内他们也学不会,救不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黄宙不解地问道。
“应该问他们会遇到什么麻烦,”特里格拉夫边画符边跟黄宙笑着说道,“拉斯普延是个魔鬼,他一定会向城里普通老百姓下手,奎沃济有二十五万居民,这些符也是杯水车薪,唉,能多救一个是一个吧。等发生了灾变,我们就把这些符发给普通老百姓。”
“为什么要等灾变以后,”海盗旗不禁问道,“不能现在就发吗?还或许能多救几个。”
“做为一个普通人,我突然把这样一张纸符给你,让你贴在门上辟邪,”特里格拉夫边画符边笑着回答海盗旗道,“你会怎么样想?”
“我会认为你是个疯子,”海盗旗想想了,点点头道,“看来是不能提前发,没文化,真可怕呀。”
“就是发生了灾变,我们去发这些辟邪符,那些老百姓也不会全信,”特里格拉夫摇头叹息道,“不过急病乱投医,出于这种原因,他们倒是会把灵符贴在门上的。”
“您真是个大善人,为了普度众生,”海盗旗真心佩服道,“不远万里,远赴华夏,去学习新技术,真是功德无量啊。”
“没有那么远,这些神仙很多都生活在异空间,就是多维世界,”特里格拉夫拿起刚写好的符,在灯光底下照了照,然后笑着对海盗旗说道,“你们是三维动物,在这之上还有四维空间,五维空间,等等,那里的一切是你们彻底不能理解的,所以只能告诉你,我跟这些人神之间的沟通,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
“啊,”听了特里格拉夫这段话,海盗旗很是有点失落,真心为自己只是个三维生物感到悲哀。
“你的打印机里还有空间吧?”特里格拉夫问海盗旗道。
“有,怎么啦?”海盗旗不明白特里格拉夫什么意思。
“一会儿我们出发的时候,把这些灵符先放在你的打印机里,”特里格拉夫看了一眼海盗旗道,“回头我们就不回这里啦。”
“没问题,那我们说说拉斯普延的神通?”海盗旗回答道,同时心想去哪里,为什么不回这里?不过想到特里格拉夫一会肯定会说,就没开口问。
“别看我会画,我真的不明白,包括无字咒在内,”黄宙遇到了真正的神族,好奇心大起,也不管海盗旗问什么,直接请教特里格拉夫道,“还有这些纸符,为什么把这些特殊的图画和文字声音与符号写出来,它们就能发挥那么大的效力?不过是一张纸,不过是一句话,为什么就能穿越时空,为什么就能阻挡各种神通,发挥各种神奇的效能?”
“这些图画、文字、声音与符号就像是一把一把的钥匙,又像是一根根的线,能将异度空间的能量吸引过来,加以利用,”特里格拉夫写完了一摞,又去检查其他人画好的灵符,这回扔得比较少了,他继续对黄宙道,“千万不要把思维定格在这些表示的形式上,在那形式后,无数个宇宙,无种不同的能量在起作用。更直接一点儿的比喻,能量与符咒,就如同卫星与你手里的手机一样,你知道一个号码,把它输入手机,把它发送给卫星,卫星就会替你工作,或是联系或是搜索,或是上传或下载,你甚至可以把人想象成一个号码,这个扯远了。那么纸符和咒语发挥效力的原理,你弄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真是听神一番话,胜读十念书啊,”黄宙解开了心中一直存在的一个大迷团,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对特里格拉夫表示感谢道,“太感谢了,我现在使用其这些纸符啊,言咒啊,心里就更有底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闲话扯远了,我们还是来说说老怪的神通吧,”特里格拉夫放下笔,长叹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招招手,让海盗旗等人都坐过来,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要从一百年前神族的一场战争说起。”
海盗旗把自己费尽心机画的一张纸符递到特里格拉夫手里,然后坐下来,笑等夸讲。
特里格拉夫瞅了一眼,摇摇头,把纸符揉成一团,向身后扔去,对海盗旗说道:“看来这方面你真的没什么天赋。”
“嗯,黄宙你记不记在莫斯科,在机场那个接咱们的司机?”海盗旗突然想起一个人,问黄宙道,黄宙点点头。
“您以后有机会真的应该收他为徒,太有天赋了,”海盗旗对特里格拉夫真诚推荐道,“第一次写中文,第一次写我的名子,就把我的名子写得跟只癞皮狗啊不是就跟符似的,对吧黄宙?”
黄宙笑着点点,回答说对。
“不让他跟着您真是可惜了,”海盗旗赞道,“他是帕尔米拉商务会所酒店的司机。”
“没问题,要是有机会,我一定去找他,”特里格拉夫笑笑道,“那么我们可以开始说那场战争了吗?”
“对不起,太失礼了,他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海盗旗抱歉道,猛然想到要是这次自己成功结合第二丸,特里格拉很可能就没有以后了,心里很是惭愧,忙道,“您继续,我再也不打断了,我有时是话痨,您千万别见怪。”
真衣在旁边轻打了海盗旗一拳,算是替海盗旗解围。墨菲在海盗旗另一边狠打了一拳,倒不是因为要替海盗旗摆脱尴尬境地,而是因为真衣打了一拳显得与海盗旗格外亲切。
海盗旗苦笑着冲特里格拉夫点点头,特里格拉夫笑笑没说什么,继续讲述那场事关现在的神族之战。
一零八,只降不升的神级
“有太多太多的事,出人意料嗯也出神意料了,”特里格拉夫沉吟片刻,对海盗旗等说道,“这一次就是。”
海盗旗点点头,回头看着青木真衣,伸出两根指头,往嘴唇上一放。真衣立刻会意,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包“黑寿”递给海盗旗。
“你们必须知道一个前提,才不会越听越糊涂,”特里格拉夫接过海盗旗递过来的烟,就着海盗旗打火机的火苗,吸了两口,把烟点着,对着海盗放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继续说道,“神不是全知的,神也不是全能的,在知与能方面,当然比人类强,天壤之别,容易让人类想象传说成全知全能的,所以才有万能的上帝一说。而实情并不是这样,并不是天下之事,事无巨细,他们都知道,并不是事无大小,他们都能控制或者都在控制。”
“所以才会发生您马上要讲的故事,对吗?”黄宙跟海盗旗要了一根黑寿,叼在嘴里却没点着,听到特里格拉夫问到这一段,不禁问道。
特里格拉夫点点头,继续道:“神族分很多等级,比如你们先前见过的那三个武士,他们跟我就是一级,而他们要去守护的大战神斯维亚托维特就比我们高一级,神通比我们大,知道的东西也比我们多。”
“按你们的标准,神族分几级?”墨菲耸耸肩,问道。
“分六级,大概分六级吧,”特里格拉夫吐出一口浓烟,略一回忆抬眼答道。
“那么你是第几级?”咬叔是个游戏迷,最爱玩升级打怪,一听神族有分级,不禁来精神了。
“我嘛,应该算第六级,”特里格拉夫笑道。
“你们是从一往六上数,还是从六往一上数?”海盗旗给自己点上烟,吸了两口,问特里格拉夫道。
“从一往六上数,”特里格拉夫道。
“哇,你是最末一级,那你上边岂不是有许多更厉害的大战?”真衣惊呼道。
“这不是打游戏,不是这样分级的,我曾经也是五级,四级和三级,”特里格夫笑着把烟灰弹在地上,吐了一口烟道。
“哇,你究竟犯了什么错,他们给你连降三级?”黄宙不禁惊问道,“是偷看了外国嫦娥洗澡啊,还是不小心打碎了天庭里的琉璃盏?”
“哈哈,不是因为犯了什么错才降级,更不可能连降三级。具体的我也记不得了,我是听斯维亚托维特跟我说的,”特里格拉夫笑笑道,“不过这次孵完蛋,估计他也不记得了,还要问其他的神。那时候,他就变成六级了,跟我一样。”
“他是五级?”墨菲问道。
特里格拉夫点点头。
“孵完蛋就变成六级了?”墨菲道。
特里格拉夫又点了点头。
“不是往上升而是往下降?”咬叔诧异道。
特里格拉夫笑着叹了口气,点头道。
“那么你也孵过蛋?”真衣问。
特里格拉夫点点头,目光追踪着空气里的一丝丝烟雾,似在上回忆着什么。
“我的天,那所有的神最后岂不都是六级?”真衣惊道,“如此算来,无论是什么级别的神,肯定是越来越不全知全能啊啊对了,你说过,原本就不是全知全能的那就应该说,知道的越来越少,能力也越来越小,对吗?”
“从数据上来算,是这样的。”特里格拉夫抽了一口烟道。
“那六级以下呢?我很想知道,”墨菲急不可耐地问道。
“对神族的历史毫不知情的异能者,”特里格拉夫神秘地一笑,指指他那些画符的门徒,对海盗旗等人道。
“哇,这真是没想到,神族最后全都会死,”海盗旗推算道,“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我可以这么推算吗?”
特里格拉夫黯然不语。
“能讲讲孵蛋吗?”墨菲那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神族的秘密,恕我不能相告,”特里格拉夫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笑笑对墨菲说,然后接着海盗旗等人道,“了解到这里已经够了,现在听我讲两位五级神的大战,就不会听不懂了。”
“等等,我想问问是谁给你们划分的级?”黄宙还有不明白的地方,赶忙道,“没有立功升级什么的?”
“当然是我们自己,在神族内,我们没有明确划分谁是几级,大家心照不宣,之所以这么说,是怕你们听不明白,比如我说这个厉害一点,那个差一点,你们根本无法衡量,”特里格拉夫解释道,“除了第一级和二级不动外,没有升级,只有降级。”
“要是没猜错的话,天主是一级,两位冥主是二级?”海盗旗推测道。
特里格拉夫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自己的话道:
“还是说那两位五级神吧,他们都是来自己森林里的神,一位叫珀列维特,森林行进者的保护神;一位叫贝尔斯特科,是森林里的恶神。
“两位大神之战因何而始,所为何事,已经无从查考,只是在神族内传说他们率领各自的队伍,在西伯利亚东部大战了三天三夜,一直打到尸横遍野,流血漂橹,这才分出胜负。
“最后,恶神贝尔斯特科被保护神珀列维特所杀,而珀列维特虽然取得了胜利,自己也受了致命伤,在弥留之际,机缘巧合,遇到了游僧拉斯普延,于是移魂魄和神力于拉斯普延,想要借着这个活人续命,结果转移刚结束,珀列维特承载意识的魂魄就散了,也就是说他死在了拉斯普延的身内。
“珀列维特死后,他的神力继续留在拉斯普延体内。同性相吸,恶神贝尔斯特科死后,神力消散于不远的地方,有相当一部分被拉斯普延的神力吸引,进入了他的身内,两股神力混合在一起,就成了拉斯普延内的神力。
“魔鬼和恶棍最大的区别就是,魔鬼有更大的做恶的力量。而用来造福人间的神力进入了恶棍身内,这恶棍也就变成了魔鬼,神力也就成了魔力。这就是拉斯普延神通的由来,他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幸运的恶棍。”
“神族也会死,还没到第七级呢?”墨菲惊道。
“当然会死,”特里格拉夫解释道,“我听斯维亚托维特说过,承载意识的魂魄一灭,神也就死了,并不一定要活到六级以后才会死,这又是一条神不会永生的佐证。”
“那神通为什么会集中在他的丁丁上,”海盗旗向下比划,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是别的什么地方,比如头啊,心脏啊,眼睛啊,血啊什么的,这些神话传说里倒是经常有。”
“唉,跟你说人类的神话传说靠不住啦,”特里格拉夫笑道,“集中在拉斯普延丁丁上的是能量,不是神通,它是神通的能量源。没有能量,就没有神通。没有足够的能量,就没有足够的神通。至于为什么能量集中在丁丁上,那是因为珀列维特的能量就集中在丁丁上,他的丁丁比拉斯普延还要大好几倍,跟他相比,拉斯普延只能算小的啦。至于珀列维特的能量为什么集中在丁丁,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啦。”
“所以,拉斯普延一定要拿回自己的丁丁,与之结合,获得无尚法力,”海盗旗看了一眼其他人,见他们都在点头,于是替他们总结道。
“就是这个意思,”特里格拉夫笑着点点头,确认道。
一零九,阿拉丁丁就是神灯
“不过问题又回来了,”海盗旗想想,有点什么地方不对劲,把烟猛吸两口,扔在地上用脚踩灭,然后皱着眉问特里格拉夫道,“拉斯普延灾害人间,玩宫斗,罪该万死那一段就不说了,单说他被杀这一段,他是被你们的人啊神杀的吧?”
“没错,凡人做不成这件事,”特里格拉夫一边检查门徒们的画符,一边回答道,“最棒的就是后期处理,这样的一个人间大人物死了,其死因和死亡过程看起来是不能不真实的,你在网上看到的有关拉斯普延被刺杀的原因和过程,还有那些参加其中的人物都是我们设计并成功公布的故事,滴水不漏。”
“您刚才也说了,这个拉斯普延身上的神力,是由一大一小,一正一邪两股力量混合而成的,那一定非常强大,对吧?”海盗旗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向下问。
“没错,出动了两个五级神一个六级神,干掉他才没有弄出太大的动静,”特里格拉夫点头道,“在行动之前,他们已经计划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然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这次行动是一级神或二级神安排的吗?”黄宙忍不住插言道。
特里格拉夫面无表情地摇摇头,道:“他们或许有他们的考虑吧,跟我们下边这些小神想的不一样。”
“天主给你们不定期开个碰头会或者年会什么的吗?”墨菲也忍不住插言道,“你们从不去天界或冥界?”
“不不,神的职责说一遍就会记终生,千百年传承不变,用不着开什么碰头会或年会,你这是太小看神的智慧了。除非有一天,天主跟冥主打起来了,那时恐怕就会有碰头会了,甚至需要站队也不一定,”特里格拉夫撇撇嘴,分析回答道,“从四级往后的神,已经没有足够的能力任意穿行于天界或冥界了,不是说不行,而是说很难,而且也没有必要,太智慧有时很乏味根本不需要交流。”
“我真的认为你们很需要交流,”真衣看懂了特里格拉夫脸上的落寞,不禁感叹道,她感觉此刻的特里格拉夫很像一个被天主抛弃的孤儿,孤立无援。
“我想天主要是能听到你这番话,一定很后悔,”咬叔叹了口气,跟海盗旗要火点烟,一边对特里格拉夫同情道。
“天呢,你们别老打断我的话,”海盗旗不高兴地把打火机递给咬叔,一边大声跟黄宙等人大声报怨,道,“你们比我还话痨!”
黄宙、咬叔等人纷纷表示不再插言,让海盗旗继续他没问完的问题。特里格拉夫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的门徒将画好的符统统打包,并跟海盗旗打了个手势。海盗旗立刻心领神会,让门徒把包交给真衣。
“你们做成了这件大事,化了那么多心思,但却犯了一个大错,”海盗旗顺着前边的思路继续问道。
“什么错?”特里格拉夫换了个姿势,把双臂撑在桌上,笑着问海盗旗道。
“你们当时为什么要把这个灾害,也就是拉斯普延的丁丁留下?”海盗旗提出自己的疑问道,“这分明是个后患,如果当时把它一起消灭掉,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大麻烦了。”
特里格拉夫的门徒把桌上所有的辟邪符打好包后,按海盗旗的安排,刚要把包递给真衣,那包却被撅着嘴的墨菲一把抢过去,瞪了一眼海盗旗,转动戒指,独自进入了3d打印机。
“唉,”海盗旗叹了一口气,看看冲他笑着的特里格拉夫和他的门徒,转移注意力道,“您说说,为什么留这个后患?”
“首先这个丁丁并不邪恶,它只是一个能量体,一个神的强大的能量体,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特里格拉夫仰头,一只手比划了两下,找到了一个海盗旗熟习的比喻,这才看着海盗旗继续说道,“就好比核子能一样,用在武器上,它就是杀伤极强的原子弹,而用在发电上,它就是核电站,可以造福四方。”
“你们想用这个丁丁造福四方,这个想法当然好,核电站确实好,清洁高效,有点像永动能似的,”海盗旗点点头,有些明白了当初那些手握丁丁的神,为什么不将其毁掉了,但是他还是不理解,这些神就一点也不考虑后患?所以接着问道,“但是核电站也有它可怕的一面,例如前苏联的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的核泄露事件,造成了可怕的灾难,您不觉得我们现在所处的情况,与其极为类似吗?神们就一点没考虑这些?”
“问得好,”咬叔在一旁鼓掌赞同道。
“他们是一定有考虑,”特里格拉夫看了一眼咬叔,又看了一眼刚从3d打印机里出来的墨菲,笑着对海盗旗道,“什么事都有正反两面,把丁丁留下,很明显利大于弊,首先这能量来自于两位森林之神,它对维持方圆数十万平方公里的生态平衡,动植物的生长,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一但消失,将造成极为可怕的灾难,以前是,现在也是。其次,就算这些神不考虑这些生物的死活,也不管依赖森林为生的人类的死活,决定将丁丁消毁,那也是不可能做到的,试想用核辐射去照射生物会发生灾难?”
“格斯拉?”海盗旗惊道。
“山一样大的蜘蛛,蚂蚁或者蟒蛇?”墨菲推测道。
“‘蜘蛛侠’?”黄宙由墨菲提到的蜘蛛联想到了“蜘蛛侠”,但是马上更正道,“他倒不是受了核辐射,他是被核蜘蛛给咬了一口,但这没有什么分别。什么人都可能被咬,这危害更大,更难以躲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还有那些变异了的,心怀恶意的人类,”想想那个拉斯普延,咬叔摇摇头,吸了口烟道,“简直太可怕了。”
“数十万平方公里的树木植物都会骤然长高数十倍,”特里格拉夫接着众人的思路继续补充道,“那些可怕的怪物就藏身于这些高达百米的植物当中,可攻可守,这个巨大的毒瘤将危及一个国家的安全。当然啦,这还是保守的估计,这是假定蜘蛛和‘蜘蛛侠’们不会出国旅游寻亲,这是乐观的估计。”
“如此说来,那就是不拿丁丁来造福,也不能骤然将其毁灭,”海盗旗听到了这里,终于明白了神们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个后患,但是即刻一个让特里格拉夫听来都哭笑不得的想法又出现在他的脑袋里,他立刻说道,“但是几位神还有一个无害的办法呀,为什么不用?”
“什么办法?”特里格拉夫包括其他人一起问海盗旗道。
一一零,四四二
“你们看啊,我是这么想的,”海盗旗看看大家,又把头转特里格拉夫,盯着他的金眼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刚才您也说了,为了干掉拉斯普延,‘悄悄地,打枪地不要’,你们出动了两个五级神和一个六级神,就算丁丁不能造福,也不能用人力或神力将其毁灭,后果太可怕,那么可不可以这样:把这根丁丁,或者说这股巨大的能量,当然给一个神并不合适,容易打架,那为什么不可以三个神平分呢?或者按级别分,四四二,或者着功劳分,啊,那肯定还是四四二啦,为什么不这样分一下呢?”
咬叔把手里的烟歪叼在嘴里,笑着第一个给海盗旗鼓掌。经他一带头,黄宙、真衣和墨菲都笑着一起替海盗旗鼓掌。特里格拉夫也佩服的五体投地,摇摇头,笑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门徒,带着门徒一起给海盗旗鼓起掌来。
这个孙子实在是太能扯了,大家都对他的扯蛋新高度表示万二分的佩服,都感觉这真是太神奇了,神要是能像他想象的那么灵活机动,那这个世界该老有意思了。
“我想我还是应该妄自揣测一下几位大神的心思,回答一下海大师的问题,”特里格拉夫笑得直咳嗽,伸出两根手指跟海盗旗要烟,海盗旗忙给神仙递烟点火,他心里没数,见众人给他鼓掌,还以为别人赏识他呢,乐得屁癫儿屁癫儿的。
特里格拉夫吸了两口烟,整理了一下思路,回答海盗旗的高见道:“我是这样想的,推己及人吧,首先一个神,不去想这些是基本的素质,不然也就不佩称为神了,虽然可能也有些神根本不配被称为神。就算所有的神都没有这个素质,都不拒绝平分其他神的能量,他们也不能这么干,因为这就相当于给神之间的相互残杀开了一个方便之门,只要想增强自己的实力,就可以通过杀别的神来获得。再一个,你听过一个为了十两银子,喝了一桶痰的故事吗?”
“听过,超恶心的,”海盗旗掐着脖子做呕吐状道。
“我们没听过,”墨菲、真衣和咬叔一起摇头道。
“是这样的,我给你们简单讲一下这个故事吧,老有意思了,”黄宙笑了笑,对三人道,“说古代有一个财主,拿人寻开心,便在城门口放了一只装满黏痰的痰桶,并在墙上贴出告示:‘喝痰一口,赏银十两’。实在是太恶心了,但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想挣这个钱的,上来端起痰桶,‘咚咚’,把一整桶全都给喝下去了,底朝天,看得围观众人全吐了。财主吐完了,把十两银子递到那个喝痰喝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勇士,并问这个人说:‘喝一口就能算十两银子,你干嘛把一整桶都喝下去呀,也太实诚了吧?’那个人皱着眉,直摇头,嗓子里挣扎了半天,才能发出声来,他说:‘我一开头是想就喝一口的,但是痰太黏了,断不开!!’哈哈!”
咬叔、真衣和墨菲听明白了,笑着站起来,要把黄宙掐死,同时心里恶心够呛,都觉得这个笑话太恶俗了。
“神力,神的能量也跟这桶痰一样,”特里格拉夫顽皮地做呕吐状,笑着对海盗旗道,“太黏了,断不太。哈哈,别说四四二了,就是五五分也不成。没法分,再说也没工具啊,哈哈!”
众人一听,都笑了,连海盗旗自己都乐了。丁丁可以切成断儿分,但是能量好像不行。
“我记得你说那个被干掉的森林恶神贝尔斯特科,他的能量便四处飘散了,”海盗旗还有想不通的地方,于是继续问道,“他的一部神力还进入了拉斯普延体内,与守护神珀列维特的能量结合在一起,那么拉斯普延被干掉后,他的能量为什么没有四处飘散,然后与三位神的神力相结合呢?”
“问得好,贝尔斯特科被打得形神俱灭,能量无所依托,就会以最自然的形态分散,去寻找新的宿体,它的性质是平和的,自发的,没有攻击性的,”特里格拉夫解释道,“而拉斯普延不同,我们杀死了他魂魄,但是并没有消灭他的身体,那神力还在他的身体里,大概是由于守护神的特性,那能量最后都集中在丁丁里,诸神取下身体的丁丁,很是奇怪,那能量并没有消散。于是诸神带着丁丁来到了奎沃济,把它安放在这坐小教堂的地下秘室内,并由教堂内的神父世代看守。这样丁丁的能量就可以世世代代,福泽四方了。”
“你就那神父?”黄宙推测道。
“不,我不是神父,”特里格拉夫,耸耸眉,吸了一口烟叹道,“我要是那神父,拉斯普延也就不会得手了。真是成也防患,败也防患呢。”
海盗旗不解地问道:“这话怎么讲?”
“虽然诸神当时已经确认消灭了拉斯普延的魂魄,但是为了防范其他觊觎丁丁能量的邪恶势力,”特里格拉夫叹了口气,说道,“诸神才设计了一个需要言咒开启的秘室,并将言咒留给了第一代神父,并交待他,如遇特殊情况,可将丁丁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收藏。”
“这显然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一道最后的防火墙,”海盗旗想起了秘室内玻璃瓶托架上的那个小机关,很是佩服诸神的心思缜密,对特里格拉夫道,“若是把实情告诉祖父,那这个普通人很可能受不住威逼利诱,把机关的秘密也说出去,那样一来,拉斯普延就不会犯下大错,导致奎沃济升起能量护盾,从而使自己没有了退路。”
“你分析的完全正确,”特里格拉夫笑道,“还有,我要跟你们强调另一件事”
“等等,我还有没问完呢,”海盗旗见特里格拉夫要转话题,忙把刚想到的疑惑抢先说出来,道,“森林恶神一死就死得透透的,没再复活,为什么拉斯普延就能复活,凭什么呀?就因为丁丁大?”
几个笑点低的,听了这话,都低声地笑了出来。
“这就拉斯普延狡猾的地方,”特里格拉夫长叹了一口气,起身背向海盗旗等人走了几步,似在整理着头脑中纷乱的思绪,几秒之后,特里格拉夫潇洒的转身,对海盗旗解释道,“你们中国人有个词叫‘狡兔三窟’,又好像你所知道的每个坏蛋,似乎都家里都有一个藏东西的暗格、暗箱或者秘室什么的。”
一一一,绝地武士
“他把自己的魂魄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暗格里啦?”黄宙诧异地问道,“刚才不是说三位大神当场把他的魂魄消灭了吗?会出这么大的纰露?”
“拉斯普延没那么傻,神仙更不傻,”特里格拉夫笑道,“我之所以提起暗格,是因为所有的坏人魔鬼,都知道有人或神盯着他们的罪恶,所以一定会给自己留一条逃生之路。拉斯普延入主皇宫,坏事做尽,清楚自己早晚有覆灭的一天,在这之前,他早找好了另外一个魔鬼,将其意识麻醉,取出其魂魄做为‘空白盘’(这么说好理解吧),然后成功将自己的一部分魂魄复制了过去,保存了自己大部分的意识。当然啦,他可能杀过很多魔鬼或活人做试验才取了成功,这个后来被捕获的亲信并没有说。”
“这也就解释了在他死后,丁丁上的能量为什么没有分解,对吗?”海盗旗推测道。
“聪明,”特里格拉夫空点了一下海盗旗,继续说道,“几位大神当时并不知情,但是也很怀疑拉斯普延留了什么后手,于是安置好丁丁,便派出大批的门徒去进行调查,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这一查就是上百年。”
“所以普拉斯普延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复活?”海盗旗撇撇嘴,有点遗憾道,“我在想,你们真不应该逼得那么紧。”
“不光是因为这个,”特里格拉夫笑道,“他之所选择现在复活,是因为几乎所有的五级神都在‘孵蛋’,现在夺回他的丁丁最容易成功。”
“孵蛋,孵蛋,又是孵蛋,我听得脑袋痛,”海盗旗一边摇脑袋一边翻白眼儿,心里老郁闷了,报怨道,“你们找到了线索,为什么不早点将其拿下?”
“线索这两天才发现而已,”特里格拉夫耸耸肩,解释道,“我刚才跟你们说的那些,也是事发后,其被捕爪牙供述的,将拉斯普延消灭的三们大神自然更不知道。”
听到这里,海盗旗歪着嘴沉默了,关于这件事,他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特里格拉夫见海盗旗不问了,沉默了几秒,然后对众人道:“我刚才要强调的事是,你注意到送你们来这里的是军方人员了吧?”
“注意到了,”咬叔接话道,“连武装直升机还有特种作战部队你都能调动,真是手眼通天呢。”
“哈哈,过讲了,”特里格拉夫一抱拳,跟海盗旗等人做了个四方揖,笑道,“你们也看到了,这件事有政府介入,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确切地说,如果三内之内我们搞不定,政府就会让我,你们,还有拉斯普延,还有整个奎沃济的居民,一起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以捍卫国家和世界的安全。”
他这话一出,惊得海盗旗等人头发都立起来了,眼睛和牙齿掉得满地都是,“叮叮当当!”的乱蹦。
“你们这是干吗?”特里格拉夫看着一地的眼珠和整副整副的牙齿,吃惊地笑道,“一共七十二小时呢,计时刚开始七八个小时,还有很多时间去争取胜利啊,不要方嘛!哈哈!”
“我去,果然是神,您可真沉得住气,”黄宙安好眼珠子,把牙齿扶正,对金眼罩特里格拉夫挑挑大拇指,虚张声势大声道,“赶紧的,刀,刀呢?赶紧给找来,我现在就去把拉斯普延剁啦!”
特里格拉夫手下的一个女门徒,也不知怎么那么坏,闻听此言(看来能听懂中文),立即从身后拿出一把菜刀递给黄宙,也不知是她随身带的,还是有隔空取物的神通,她那一脸的坏笑真是恨死个人。
“不不不,对付他其实不能用刀,”黄宙一看菜刀,立刻摇着双手,满脸堆笑,拒绝并解释道,“他身上最致命的地方已经挨了一刀了,拿着刀我实在不知道往哪里砍。”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一边揉着脸,让眼珠和牙齿回到原位。
“奎沃济的能量护盾,”海盗旗脑子还是有点懵,想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是防什么的?仅指拿着丁丁的人吗?”
“不不,所有的异常能量体,异常能量束,都不能离开或进入,”特里格拉夫摇摇头,解释道,“我跟我的门徒,还有这个城市里可能的异能者都不能离开,这其中当然包括拉斯普延和他的打手啦。”
“那其它的呢,比如老鼠啊,小动物啊什么的?”墨菲挑起一边的眉毛问特里格拉夫道,“苍蝇之类也不能进入或离开吗?”
“当然可以,那是正常能量体,护盾并不防这些,”特里格拉夫笑道,“这里的能量护盾属于神力护盾,跟人类格杀勿论的激光护盾不一样。”
“那要是拉斯普延那些人伪装成小动物呢?”墨菲继续问道,“那不就可以悄悄离开啦?”
“那是异常能量体,变成什么都没用,”黄宙替特里格拉夫回答道。
“那么普通人呢,他们可以离开或进入嘛?”真衣紧接着问特里格拉夫道,“他们不是异常能量体。”
“他们也不可以离开或进入,”特里格拉夫苦笑道。
“为什么?”海盗旗等人一齐惊呼道。
“因为拉斯普延最擅长的神通就是瞒天过海,现在就我们掌握的资料得知,这几年世界各国的‘特种武器’走私,原来都跟拉斯普延有关,这才是国家最害怕的,”特里格拉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他若是与丁丁结合成功,这种伪装的本事会不知高强多少倍。单就他个人而言,他若是不与丁丁结合,我们能查到他,他也穿越不了能量护盾,但是结合后,他便可以伪装成普通人,顺利地穿越护盾,逃离险地。”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与他的丁丁结合了,”黄宙猜测道。
“不会的,”特里格拉夫朝黄宙摇动一根手指表示否定,道,“他与丁丁结合的时间,只能是午夜子时,其他时间均不可能,也就是说,这三天里,他只有三次机会。”
“他未与丁丁结合的各个时间段,完全可以让普通人走一部分嘛!”海盗旗看了看其他人,不理解地问道,“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漏过一个?政府也太绝了吧?”
“嗯,他们跟我们的想法不同,在他们来讲,牺牲一小部分拯救整体是可行的,”特里格拉夫显然对这件事也不满意,但是没有别的办法,叹了口气道,“我跟他们说了只有夜里的几个小时需要注意,但是他们为防万一,根本不听。他们能耐心地等上三天,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想护盾之后,已经布满了军队吧?”咬叔推测道。
“超过十万军队,荷枪实弹,狙击手五十步一个,任何人胆敢越雷池一步,格杀勿论,”特里格拉夫背靠在墙上,脸无表情地说道。
一一二,枪林弹雨
“穿越也不行?”海盗旗突然想到了红茶脖子上的红玉牌,不禁激动地问道,“虽然准确率差了点,关键时刻用来保命还是很不错的。”
“劝你们别干傻事,”特里格拉夫提醒道,“能量护盾的干扰能力非常强,你们的时空机会出大麻烦,极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的空间门呢?就你在地下室开的那种,”海盗旗还不死心,就不相信关键时刻连一条出路也找不到,“只要能出去就行,不用走太远。”
“那也出不了这个圈儿,”特里格拉夫摇摇头否定海盗旗的方案道,“而且我也设定不了空间门,只有五级以上的大神才会设定,我只是能开启他们设定好的空间门而已,啊,他们教过我,我还会修改进入口令,如此而已,再无多余。”
“我还想问一句,拉斯普延那边会开空间门吗?”黄宙问道。
“那需要足够的能量,”特里格拉摇摇头,笑道,“要是他与丁丁结合了,而且掌握了空间门的设定术,那就能开,可在这之前,他会也开不了空间门。”
“我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特种武器,国家如此视如性命?”海盗旗又想起前边的话茬,问这话只是为了宣泄不满道,“那么多的飞机大炮,那么多核弹头,走私的全世界都是,他们不管,跑这里来为了什么特种武器!哦,还能有什么特种武器啊,恐龙女?这不混蛋嘛!”
“对了,波力斯卡托你们带来东西,”特里格拉夫没有回答海盗旗的问题,不知为何把话题转到波力斯卡带的东西上,“能拿出来吗?”
“那当然,”海盗旗看看咬叔和黄宙,二人立刻旋动出入戒指,进行了3d打印机,一转的功夫就拿着一只大黑包站在众人眼前。二人把包放在桌上,请特里格拉夫点收。
特里格拉夫向二人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将黑包打开,露出十件黑色的超薄防弹背心,笑着拿起一件,递给海盗旗,道:“穿上试试。”
海盗旗不知特里拉格什么意思,接过来,往身上一套,感觉很轻便。特里格拉夫又给黄宙、咬叔、真衣和墨菲每人发了一件,让他们穿上试试。几人不知特里格拉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都依言把防弹衣穿在身上,除了感觉这防弹衣特别柔软之外,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
“德国造的,感觉如何?”特里格拉夫一边把剩下的五件发给他的门徒,一边笑着问海盗旗等人道。
“厚,感觉像毛衣,暖和的,呵呵,”海盗旗跟特里格拉夫开玩笑道,“那么说说特种武器吧?”
“这就是特种武器啊,”特里格拉夫笑着看看每人身上穿的防弹衣,对海盗旗道,“走私查扣,现在充公,咱们有福了,拿来用用。”
“什么吗?就这了这些软不拉叽的防弹衣,就不惜把几十万人干掉?”海盗旗一听就火了,转头看他那些也火了的同伴们,气愤地对特里格拉夫,道,“哪有这样混帐的政府,不去严查走私核弹头,专门严查走私毛衣,还不惜搭上几十万条人命,这简直太过分啦!”
黄宙等对此也非常不满,交头接耳地诅咒着什么。
“哈哈,这武器很棒的,”特里格拉夫看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急不气,继续跟海盗旗介绍这些防弹衣道,“在黑市上,一件能买到十万美元,还得有路子。”
“哇,不要乱讲话,这么贵,”海盗旗一听这么贵,不禁拉起身上的防弹衣细看,做工是不错,但怎么看也不像值十万美元呢,不相信道,“没找着金线,也没找到钻石,它凭什么这么贵?”
“就因为它是能防住特种武器的武器,”特里格拉夫笑着介绍道,“制作工艺非常繁杂,所以非常的贵。”
“本地没有吗,要买德国的,”墨菲左看右看自己身上的防弹衣道,“跟买德国汽车一个道理吗?身份的象征?”
“哈哈,不是,他们在这方面比其他的国家都强,”特里格拉夫笑着说道,“而其他国家也有自己的强项,比如俄罗斯的强项就是手雷和步枪。”
“我实在听不出手雷和步枪怎么就可以算为特种武器,”海盗旗皱起一边的眉毛苦笑道,“有什么高科技,甚至外星科技不成?”
“它们是异能者用的武器,”特里格拉夫不厌其烦地对海盗旗等解释道,“就拿他们的步枪来说,虽然也被称为步枪,但功能和弹药与普通军队用的步枪没有半点相同之处,形状也大不相同。”
“那也没有必要怕成那个样子吗,异能者都不怕,为什么要怕异能者的武器?”海盗旗依然不满,报怨道,“能有多了不起?”
“那还是让我给你讲讲这些武器吧,”特里格拉夫刚要讲解异能人的特种武器,一声巨响突然从礼堂传来,众人皆是一惊。
特里格拉夫的一个门徒咳嗽着跑来报告道,外边突然杀出一伙人,用火箭炮攻击教堂,目前教堂正门已经被炸出一个大洞,情况危急。这个门徒还没说完呢,身后的礼堂又传来一声巨响,这回气浪直接带着白烟尘土冲进了饭堂。
“快点,走后门,”特里格拉夫对众人说道,同时吩咐从礼堂冲进来的两个门徒将饭堂的大门关好。
礼堂里喊杀声骤然而起,传来了一阵阵机枪扫射的声音。
特里格拉夫带领众人穿过一条左拐右拐的走廊,来到一扇很破旧的木门前。他的门徒把门拉开一道细缝,观察了半天,最后确定安全,特里格拉夫这才让众人从后门冲了出去。
外边大雨刚停,到处都是湿碌碌的,风又冷又硬,这一大帮人矮身躲在草里,借着黑夜的掩护,潜入树林,慢慢向小教堂的正门绕。小教堂的正门早已火光冲天,门口的卡车也被点着,燃烧着熊熊的烈火,冒着浓浓的黑烟。
在火光中,大概有四五十个人绕着教堂跑来跑去,十几个人手持ak-47向室内疯狂扫射,还有几个不停向教堂内扔手弹和汽油瓶,两个歹徒用肩扛式火箭对准教堂门口被炸开的大洞,各来了一发火箭弹。两发火箭弹一前一后,带着长长的白色烟尾,一头扎进了教堂深处。眨眼间,伴随着两声巨响,两团火球从门口的大洞喷出来,蔚为壮观,甚是好看。
火光映在不远处藏身树后的众人脸上,众人皆是一脸的吃惊,眼中皆有两团火苗,随着教堂正门的大火左右摇摆。
过了好半天,海盗旗才回过神儿来,问身旁的特里格拉夫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不是来灭口的吧?”
一一三,血味香水
“哼哼,你小子还真它妈风趣,”特里格拉夫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黑色,他看了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九点三十五分。
“瞧,聊天的饭堂也没有了,我们现在去哪儿?”咬叔在两人身边,忙不迭地问。
“时间快到了,”墨菲看看手表,提醒特里格拉夫和海盗旗道,“一到子时,那个魔鬼就要与能量丁丁结合,我们应该找到他们,把他们全杀了!”
“这伙袭击我们的人是谁?是拉斯普延派来的吗?他们到底有什么计划?”真衣看着小教堂门口张牙舞爪的一群疯癫狂徒,提醒海盗旗小心谨慎道,“不仔细准备一下,恐怕会中了老狐狸的圈套。”
“‘看前边,黑洞洞,定是那贼子巢穴,’”黄宙用京剧说白的腔调,小声唱道,“‘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呢~净!’”
“现在需要一辆卡车,”特里格拉夫看着教堂门口已经被烧成一副骨架的卡车,叹了一口气道,“这里离最近的居民区也要二十公里,这么一大队人,徒步前进,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喂,你们在外边扯什么犊子呢,”红茶在3d打印机里睡醒了,通过加装在黄宙和咬叔眼镜上的摄像头,知道发生了大事,赶忙在塔台提醒海盗旗等人道,“还不赶忙走?”
“车不是问题,我们离开这里吧?”海盗旗提醒特里格拉夫道。
特里格拉夫矮着身子,带着众人,穿过一条林间小路,七绕八绕,来到了一条石子铺就的八级公路。公路两边漆黑一片,没有一盏路灯,没有一处民居灯光,乌云遮月,公路就在风声树声中一直通向黑暗的深处,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十分钟后,海盗旗的“长城”h6平稳而快速地行驶在公路之上,远光灯将前方的黑暗钻出一道光穴,不断向前推进着。
开车的不是海盗旗而是特里拉夫的门徒,另一个门徒坐在副驾位置上,警惕地观察着窗外。海盗旗和特里格拉夫坐在后排,而其他人都进了3d打印机。
“这车很劲,”开车的门徒转头跟海盗旗称赞“长城”h6道。
“当然,跑车的发动机,八罐!”海盗旗喝了一口莫卡咖啡,笑道,“把暖风开大点儿,妈的,这天气可真冷。”
特里格拉夫在旁边打电话,说了几句叽里呱啦的俄语就把事情安排妥了,挂了电话,跟开车的门徒交待了几句,门徒点点头,把车转到了一条有路灯的公路上。
“太好了,我们终于重获新生了,”海盗旗一看见路灯,精神上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不禁跟特里格拉夫打趣道。
“高科技真的很棒,”特里叹了一口气,看看窗外,舒服地喝了一口咖啡,笑着拍拍海盗旗裤子兜儿里的3d打印机,赞道,“我现在突然觉得你有点像波力斯卡形容的那个传奇人物了。”
“哈哈,谢谢夸奖,我们现在去哪里?”海盗旗抽出一根“黑寿”递给特里格拉夫,给他点着了火。
“去最近的警局,他们在哪里给我们安排了地方,”特里格拉夫吐了一口烟雾,回答道。
海盗旗看了一眼右腕上的黑色“天梭”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一刻。
同一天,晚七点,奎沃济,果戈里大街115号,“红橡果”酒吧。
果戈里大街位于市中心,是奎沃济最繁华的商业街,全市唯一的摩天大厦还有最大的购物娱乐城都坐落在这条大街上,市政府就在它的左侧,而索菲亚大教堂就在它的右侧,市民平时购物,休闲,娱乐都会来这条大街。此刻,大街上灯红酒绿,游人如织。
“红橡果”高级酒吧,就位于“亚细亚”电影院旁边。一对有说有笑的青年男女正打算去这家酒吧喝上一杯,却被站在门口的一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大汉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们,这里今天被人包了,不营业。这对青年男女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不禁又多问了几句,结果大汉面无表情地挡在门口,用冷酷的眼睛看着他们,什么都不肯回答。青年男女没有办法,只得离开,离开前一起向酒吧内投去了不满的一瞥。
酒吧内装修高档,灯光暧昧,音乐柔和,酒保和老板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香水味。
在酒吧内最宽敞、最豪华的位置,坐着一位古怪的绅士。让老板和酒保发抖的并不是这位绅士的古怪,而是坐在酒吧各处的十几名打手,他们刚执行了绅士的命令,将一名神父痛打了一顿,并且折断了他的脖子。
绅士是个瘦削的高个儿,一头红发,穿着一身暗紫色休闲西装,戴着水磨石眼镜,留着黑色八字胡,神秘高贵。然而他的古怪不是来自这些,也是不来自他小拇指上的长指甲,更不是他的白衬衫和绿色的漆皮鞋,他的古怪来自于他喝的饮料。在绅士面前的黑色茶几上,一字排开摆着十瓶名牌香水,旁边放着一只郁金香酒杯和一瓶打开的白葡萄酒。
只见他往酒杯里倒了一半白葡萄酒,就开始一瓶接一瓶地往酒杯里兑香水儿,并且一边兑一边给他的手下讲解其中的窍门。
“首先要用一些‘莲娜丽姿’打底,”绅士拿起一瓶蛋状的香水瓶,将其中的红色液体向杯中滴了几滴,然后说道,“注意不能超过三滴,再多,整体的感觉就不好了。”
他的手下听得聚精会神,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总让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绅士之后又拿起一只装在方扁瓶里颜色温婉的淡黄色香水,向酒中倒了十几滴,然后接着介绍道:“joy,可爱的joy,加了它,酒的味道就会非常优雅,”他又拿起一瓶长方形的红色香水,皱眉看了一眼又放下了,并不厌其烦地介绍道,“心情不好的时候绝对不能放‘圣罗兰’,它会让你抑郁一整天,”紧接着,绅士拿起一瓶灰色香水,笑了,打开盖子向杯中倒了五六滴,对他的手介绍道,“‘古驰’的香气最勇敢,它会直透你的脑门子。哇,加了它,你的心情瞬间就会从低俗越上高峰,豁然开朗!”
“一杯酒没有故事,终究会流于乏味,”绅士拿起一只奖杯状的香水瓶,将其中的金色香水倒入酒杯,足足有一瓶盖,“所以我们要让酒会说话,给我们讲‘一千零一夜’。”
“最后才是激情,”绅士说到这里已经有些眉飞色舞了,拿起一瓶红色的炮弹状香水,伸出一根手指强调,然后将香水往酒杯中滴了三滴,笑道,“‘迪奥’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每天都不能少。”
绅士拿起酒杯轻轻地摇晃,向葡萄酒和香水充分的混合,漫漫地酒杯中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迷人的琥珀色,一种奇异的香味,弥漫在酒吧之内。
“嗯,简直太棒了!”绅士闭着眼睛喝了一口香水白葡萄酒,很爽地感叹道。
一一四,老狐狸
一个四十多岁半秃顶的神父,趴在柜台前的血泊中,早已断了气儿,脸朝着绅士所坐的位置,死不瞑目,绅士一睁开眼睛就注意到了地上那双似乎注视着自己的死人眼睛,脸上陶然忘我的表情立刻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令人望而生寒的冷酷。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死人眼睛,慢慢放下手中的酒杯,那死人眼睛也似乎在血泊当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绅士冷哼了一声,突然头向左侧一歪,换了个眼角去看那双死人眼睛,那双死人眼睛依然死死地盯着他看。
死尸的无礼傲慢彻底激怒了喝香水的绅士,只见他腾地一下从皮椅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几步走到死尸旁边,狠狠地踢了两脚,然后跟旁边的手下一伸手,旁边的打手立刻兜出上好消音器的手机递到绅士手中。
“嘭嘭嘭!”枪火三次照亮了绅士冷酷的脸。神父的脑袋挨了三枪,被打得稀巴烂,两颗眼珠子都跳出了眼眶,一颗当时就爆了,一颗在血泊中跳了两下,带着血滚到不远处的一只高脚凳下。绅士不依不饶,追上去,恶狠狠地将眼珠一脚踩爆,盯着那眼珠道:“妈的,坏了我的事,还敢不忏悔!”
“真它妈恶心,把他弄出去。”绅士把手枪还给手下,一边用神父的衣服把鞋底擦干净一边吩咐道。
听到他的吩咐,立刻有两个大汉站起身来,把尸体拖到柜台里边,把躲在后边的老板和伙计吓得抖如筛糠。
一个大汉找了一块台布,一个大汉找了一只坐垫,简单把地板上的血迹擦了擦,之后把沾满鲜血的台布和坐垫丢到尸体身上,看看吓坏的老板和伙计,对视了一眼,笑笑走回原来的坐位。
绅士看着手下收拾残局,深吸了几大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端起香气四溢的白葡萄酒,喝了一口,长叹了一声,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
距绅士最近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听了一会之后,将手机挂断,然后对绅士汇报道:“禀告教主,那三只巡逻的爪子走了,看样子是奔小庙去了。”
“‘三头怪’那儿有什么动作?”绅士掏出一只极为精致的金制打火机把玩着,咔哒火苗咔哒火苗咔哒火苗!
“他带着他的一帮子手下去了护盾边界,”刀疤脸汇报道,“探子说‘三头怪’可能是通过临时后门接了什么人进来,已经先于三个爪子回到了小庙,看样子他们正准备吃饭。”
“嗯,临时后门,妈的,错过一个大好机会,”绅士有点急躁地拿起酒杯,又把酒杯放下,骂道,“声东击西,那三个爪子就是为了迷惑我们,调虎离山的!”
刀疤脸问道:“那么该怎么办?”
绅士好像没听见他的问话,专注着自己头脑中的问题出神地自言自语,圆睁着眼睛对空气道:“等等,‘三头怪’回去了,他们也回去了,他究竟在怕什么?他们很可能不是接什么人,而是送什么人,亦或者是除了接人之外,又送了人。”
“他们送走了什么人?”刀疤脸没太听明白,不禁问道。
“让我想想,斯维亚托维特那个老东西在孵蛋,‘三头怪’为什么要牵制我?”被称为教主的绅士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头上的青筋一下子就跳起来了,怒不可遏地一拳砸在桌上,把好几只香水瓶都震倒了,酒杯里液体都吓得跳起多高,“可恶,他们把三个爪子送走了,在跟我玩儿空城计!”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绅士疯癫的言行彻底把刀疤脸给弄懵了,迷惑不解地问道。
绅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深吸了一口气,略一思索,即刻计上心来,立刻吩咐刀疤脸道:“得探探他们的虚实,找几个替死鬼去闹一闹,看他们什么反应!看看他们有没有带什么人回来。”
刀疤脸起身接过绅士随即递给他的一颗闪着蓝光的玻璃子弹,用冷峻的眼神看了一眼,便将子弹收入掌中,点点头,转身向门口走去,有两名大汉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铁头’,你过来,”绅士望向坐在窗边一脸阴郁的精瘦汉子。
那汉子揉了揉自己一脑袋的杂毛,起身的时候顺便把自己的看起来非常破旧的棕色短风衣,一抖一翻穿在身上,动作潇洒利索,看起来很像小马哥,走起路来,气势压人。
“给外边打个电话,多弄点人手,”绅士拨弄了一下手上的大号蓝宝石戒指,“咱们来个里应外和,看看能不能打开一个缺口,突围出去,若是成功了,重重有赏。”
“教主,恕我直言,我们弄得动静儿太大,丧狗那边恐怕会闻风而动,趁虚而入,抢走我们的生意和地盘,”“铁头”坐在绅士对面,把自己的担心说出来,“就算我们这次成功突围,局面也会相当被动,如果突围不成功,则一定被动,得不偿失啊。”
绅士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别处,似在思索铁头的话,可张口说的话却似乎与“铁头”的毫不相干:“他们的底细确实该调查一下。军方是什么底牌,‘三头怪’是什么底牌,我们现在还蒙在鼓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联系我们军方的朋友,打听打听。”
“‘三头怪’那边呢?”“铁头”点点头问绅士。
绅士不语,盯着柜台后边一排一排的各色酒品,理着自己的八字胡,默然不语,半晌之后,绅士对铁头道: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安排。外边的人手还是要早做安排,必要的时候,咱们就给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铁头”没说什么,拿着电话,起身去门口的车里,给各方面的关系打电话,安排相关事宜。
“‘杠铃’,去抓十对童男童女回来,”绅士将杯中的香水葡萄酒一口喝干,对一个站在柜台旁边一身肌肉、衬衫都快被胀破鼓裂的俄式状汉说道。
那个叫“杠铃”身材高大如同铁塔一般的壮汉正在面无表情地喝啤酒,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听到绅士给他安排活儿,他不禁有些诧异地问:
“教主,咱们就这里举行仪式?太仓促了吧?”
“叫你去办,你就去办,哪来那么废话?”绅士一边调配另一杯酒一边批评“杠铃”,一边继续安排道,“十一点之前必须把人给我弄回来。”
“老大,这个有难度,”“杠铃”为难道,“时间太短了,现在社会风气也不好,男男女妇,简直没法说,太开放,那什么年龄越来越低,我姨妈说,现在要想找个‘处儿’太难了,恐怕得去幼儿园。”
“你姨妈怎么那么阴暗啊,要相信生活很美好,要相信世界充满爱嘛,”绅士一边向酒杯里倒香奈儿5号,一边带骂带安排道,“你怕不好找,那你就去幼儿园,连窝端,几十个都有。”
一一五,变出一身毛
“这都几点了,就算我找得着幼儿园,现在也没人啦,”“杠铃”看了看手表,摇摇头报怨道,“这招不灵啊,老大。”
“唉呀,死心眼,让你跳崖你还真跳啊,”绅士无奈地笑道,“一根筋,怎么就不知道点灵活变通呢?抓些差不多点的就行!”
“那这个怎么验呢?”“杠铃”依旧一脸为难地说道,“女的能验,男的怎么验?啊,总不能他们说是就是吧。要是随便抓几个来,那不是糊弄你嘛,仪式恐怕要失败的。”
听了他的话,酒吧面无表情的一众歹徒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自然有办法验,但现在还不是用的时候,”绅士调好酒,喝了一口试了试,觉得少了点什么,于是又加了几滴“雅诗兰黛”,边摇头边笑着训斥“杠铃”道,“猪脑袋,非得逼着我说粗话。把人数凑齐就行了,重要的是动静要大,要闹得尽人皆知,懂吗?”
“这个没问题,我最会弄得尽人皆知啦,”“杠铃”站起身来,穿好自己的牛仔外套,还是不理解地问绅士,道,“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抓一些废物回来干什么?”
绅士喝了一口酒,脸上全是舒服的表情,看来这很对他的口味,他笑着骂“杠铃”道:“这个用不着你操心,我自有安排,多带几个人去,赶紧滚蛋!”
“杠铃”不敢怠慢,跟旁边几个歹徒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五人站了起来,跟着他走出了酒吧。
“他们不让我走,好,那我就陪他们玩一玩,今天晚上谁也别想睡,”绅士一抑脖儿喝干杯中的混合酒,从容地将香水瓶酒瓶移到一旁,在桌上腾出一空地,看看他的手下道,“现在我需要两名勇士。嗯,现在我们的人太少了,得收点小弟,谁愿意去?”
酒吧除了绅士,还有五名歹徒,一起站了起来,都愿意替绅士效命。
绅士把身旁的一只高级黑皮箱放在桌上,一边打量着五个人,目光转到一个身穿长款黑色皮大衣,带着黑礼帽,墨镜,用一块阿拉伯方巾蒙着脸的大个手下,不禁皱了下一边的眉头,向下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对阿拉伯方巾道:“‘瑞士人’,你就别跟着瞎凑热闹啦。”
那个被称为“瑞士人”的蒙面人看了一眼其他人,动作生硬地又坐在了椅子上,发出一声闷响,就像把一大块铁扔在椅子上一样。
绅士选了两个最满意的,让他们走上前来,然后拨好密码,将皮箱打开,皮箱内装满了密密麻麻针剂大小的琉璃子弹,子弹装着五颜六色的溶液,闪着梦幻般瑰丽的色彩,斑驳陆离的碎光映在绅士的脸上,令他看起来邪恶异常。
“这绝对应该是一次美妙的体验,”绅士看了一眼两了手下,笑了一下,拿出两颗闪着蓝光的玻璃子弹,立在桌上,解释道,“所以韩制的‘巨星’3号,每人一颗。”
两个壮汉一听,立刻喜形于色,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英制‘獠牙’l510,让你力大无穷,有万夫不敌之勇,”绅士笑着取出一枚装着紫色沸腾溶液的玻璃子弹,用两根手指夹着子弹两端,展示了一下,看了一眼两个手下,问道,“谁先来?”
左手的壮汉举手快了一些,绅士对手点点头,将子弹立在蓝色子弹旁,没被选中的那个壮汉脸上显然有些失望。
“不要着急,夜晚会飞的才是霸主,英制‘蝙蝠’s17,”绅士取出一枚装着银色溶液的子弹,放在一边。
只见绅士双手将装着子弹的模框盒向上一翻,拿出了下边银色的注射枪,取过一枚蓝色光弹填在弹仓里,“咔”地一下推好,接着如法炮制,又将紫色子弹推入弹仓,之后绅士启动混合模式将两颗子弹内的溶液注入了混合仓,两种溶液在绅士的注视下沸腾地混合在一起,很快变成了一种炫丽的紫色,他看着左边的壮汉道:“你准备好了吗?”
那大汉兴奋地点点头,几下卷起右臂上的袖子,往前走了两步,把手臂递了过去。绅士伸出二指在舌头上蹭了一下,在壮汉额头上一抹,壮汉打了一个机灵,瞬间与绅士产生了心灵感觉,这奇妙的感觉令壮汉傻笑起来。
“保持联系,”绅士和蔼地对壮汉一笑,把银光闪闪的注射枪的针状枪头刺入他右臂上的动脉,扣动扳机。注射枪内的动力推射装置“咔哒”一声响,缓慢地向一整管炫丽的紫色液体注入了壮汉的体内。
壮汉仰天一声嘶吼,混身骨骼一阵爆响,迅速膨胀的躯干,眨间将外衣撑破炸裂,布条、布块和布屑四处飞射。比原来体积爆涨六七倍的躯干上,各块肌肉都鼓了起来,一块块的,像砖头,像面包,像香肠,肌肉之上满布着盘根错结的青筋,像一张橡胶网,之后,裸露的皮肤变成了暗灰色,又灰又硬的毛成片片地从毛孔里钻出来。
紧接壮汉的四肢向外爆长了足有一米,肌肉、血管、皮肤也如同躯干上的一般,转眼便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双手指尖钻出了两寸有余,锋利如锥的爪尖,双脚亦然。脖子在四肢变异时,也跟着跳了起来,变成变粗,脑袋爆长的同时,面部向前直冲,“咔咔”数声,人头变成了狼头,人脸也变成了狼脸,一颗颗锋利如刀的狼牙,如破土的春笋,从牙床上迅速地钻出来,变长变粗,上下门齿如同匕首,让人联想到剑齿虎发威猎食的剑齿虎。又黑又长的鬃毛滋滋地从头上背后长出来,连成了一片。壮汉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狼人。
狼人嗓子里发出咕碌声,一动不动,似在做某种调整。大约三十秒后,狼人猛然睁开眼睛,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嚎,舞动双臂,就要开始发彪。
酒吧里的人一下子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绅士面不改色,不紧不慢,抬眼去看已经朝他举起爪子的狼人。当狼人的眼睛与绅士眼光相遇时,狼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一下子停止了动作和嚎叫,只是目光呆呆地盯着绅士看。
绅士扶了下水磨石眼镜,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朝狼人打了响指,狼人安静下来,向后闪了闪几步,恭顺地站在一旁,看样子是在听候吩咐。
见狼人安静下来,不再发威,右边等待的壮汉忙跑到绅士面前,一脸恭维地卷起了自己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