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血溅舞池
刀疤脸离开“红橡果”酒吧后,径直向南走去,边走边打电话,来到了索菲亚大教堂。教堂前的广场,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刀疤脸去附近的售卖亭买了一盒烟,靠在一只仿古路灯的灯柱上,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悠闲地抽着。
没过多久,三辆丰田“霸道”停在距刀疤脸不远的地方。头车的司机是一个一脸横肉的光头大汉,向刀疤脸招了招手。刀疤脸把还剩一半的烟扔在地上,几步跑过去,上了头车的后座。
后座坐的是奎沃济本地的黑色会老大,也是大光头,一脸凶相,脖子上有链儿,胳膊上有块儿,嘴里叼着一根粗大的雪茄,正在吞云吐雾。
“听说你有货?”黑老大一脸傲气地问刀疤脸道。
刀疤脸笑了一下,点点头,从兜里掏出绅士交给他的闪着蓝光的玻璃子弹,放在手心里向黑老大展示。
见了这枚奇怪的子弹,黑老大眼中立刻显出了贪婪的光,把雪茄从嘴里拿出来,盯着子弹问刀疤脸道:“韩国货!什么纯度?”
“‘巨星’1号,”刀疤脸笑着看了一眼黑老大,介绍道,“纯度百分之九十九,稀释比例1比50000。”
黑老大点点头,显然对纯度很满意,问刀疤脸道:“什么价位?”
“不用钱,跟你借点人借点枪炮,办点小事儿,这颗子弹就是你的了,”刀疤脸笑道。
“哦,你真是太慷慨了,”黑老大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搓搓手道,“枪炮不是问题,手雷也有的是,四十人够不够?只是不知道你要攻哪里?只要不是军队和警局,我们就成交了。”
“哼哼,没那么麻烦,只是东边靠近市郊的一个小教堂,”刀疤脸笑道,“里边藏了一个我们老板的死对头。老板想让他死在教堂里,算是对他的惩罚。”
“哈哈,我向你保证,那家伙死定了,”黑老大哈哈大笑,向刀疤脸伸去一只毛绒绒的大手。
刀疤脸笑着与黑老大一握手,然后将玻璃子弹递到黑老大手中。黑老大拿出一只手电筒样子的装置,将子弹照了照,子弹在照射下由蓝光变成了绿色的荧光。验过真假后,黑老大点点头,将子弹收入口袋,吩咐前边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把兄弟们全叫来。
与此同时,在果戈里大街东东端的购物娱乐城里,不断传出枪响,警铃声大作,购物娱乐的顾客如潮水一般从四面的出口尖叫着涌出来,个个惊慌失措,脸带哭相和恐惧。
一楼大厅内,地板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二十几个保安和顾客的尸体,鲜血流得到处都是,五个歹徒正在开枪射击,打保安,也打顾客,他们脸上都带着笑,显然是在杀人取乐儿。
“杠铃”双手撮住一名保安的衣服,把他从地面提了起来,目光冷酷地看着惊恐的保安,虎虎地问那保安,道:“你是处男吗?”
保安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了,听“杠铃”问他是不是处男,还以为这个恐怖分子要“报菊”,吓得直摇脑袋。
“那你就没用了,”“杠铃”双臂向上一抛,保安便如皮球一样,向上直射而去,落在三层楼的电梯上,摔断了脖子,丢了性命。
紧接着,“杠铃”又抓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是不是处男。惊慌失措的小伙子以为“杠铃”是同性恋,忙指指旁边正在逃跑的同伴说:他是。
“杠铃”把小伙子放下,顺着他的指点,一个跳跃就落到小伙已经跑出去五六米远的朋友身后,将其一把抓住。
这个被称为童男的家伙,一身女装,涂着口红,画着眼影,染了红指甲,穿着高跟鞋,还有大大的假凶,原来是个任妖。
“杠铃”见手里家伙原来是这副怪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来问这个目瞪口呆的家伙道:“你是处男?”
任妖男显然是被吓懵了,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他也以为“杠铃”是个“给”,竟然有一丝妩媚之意从他的眼中闪过,看样子他很喜欢这个体格异常强壮的男人。
“杠铃”看着任妖男屁股一般的脸,心里一阵恶心,想把这个垃圾揉巴揉巴扔垃圾桶里,又想把他大卸八块,但很怕弄脏自己的手,想起绅士跟他说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嘲讽的笑,在任妖男的小腹以下,两腿之间,在裙子下边微微隆起的部位弹了一下,道:“好吧,处男,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被弹的任妖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捂着裆部,跪在地上,脸都绿了,痛得屁滚尿流。杠铃“嘿嘿!”冷笑,踢了他一脚,让滚到一边,去跟被他选中的童男童女们蹲在一起。
“杠铃”没注意到,在距他不远的一个柜台后边,躲着一个持枪的保安,正从柜台缝里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待“杠铃”搞定任妖男,转身去选别的童男童女的时候,这个保安终于找到开枪的最佳时机。
只见保安猛地站起身来,向“杠铃”后背连开三枪。“杠铃”身后立刻出现了一块飞盘大小的碟状突起,以极快的迅速在杠铃背上三个弹着点连续移动,“当,当,当”,“杠铃”的背部连续发出了三声金属相撞的脆响,三枚变形的子弹反弹各处,杠铃背上多了三个洞,除了皮肤多了三个小口子,流出很少的一点血外,并没受到任何重创。
保安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一下子惊呆了,“杠铃”转过身来,举起大手枪对保安的脑袋就是一枪,保安整个后脑都被轰飞了,血肉、脑浆混着皮毛飞溅得到处都是,保安平着倒在地上,到死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挡住了他必中的子弹,可说是死不瞑目。杠铃抓着自己的衣领,抻了两下后背上的衣服,低声骂道:“刚买的衣服,真他妈的。”
“杠铃”在购物娱乐中心大发银威的同时,绅士已经带着“瑞士人”和几个手下,在果戈里大街最大的慢摇舞场“疯狂的牧羊犬”最豪华的包间坐了半天了。舞场内几百个红男绿女,正在强劲的摇滚乐声和斑驳陆离的灯光中,疯狂地扭着身体,挥霍着似乎永不枯竭的青春热力。
除了戴着黑眼镜用阿拉伯方巾围着脸的“瑞士人”,绅士和其他几个手下都戴着防毒面具,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着刚端上来不久的酒杯酒瓶,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中,他们看起来很蒸气朋克的味道。不要以为他们是来开化妆舞会的,因为整个舞场只有他们几个戴着面具,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绅士看看表,跟身旁的手下做了手势,手下立刻会意,向dj台走去,那里有个打扮得如同魔鬼一般的dj正在疯狂喊麦。
突然,有几个男女在舞池里捂着脑袋疯狂叫喊,他们的脑袋已经严重变形,有的眼球已经被挤出眼窝。几个男女拼命地按着自己的脑袋,但他们扭曲变形的脑袋最后还是爆炸了,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他们的颈部直喷出来,喷得到处都是。
他们身旁被溅了一身一脸鲜血皮肉脑浆的男男女女,竟对此毫无知觉,依旧疯狂地继续舞动着身体......
一一七,木偶兵
绅士的手下把疯狂喊麦的dj推到一边,把他的耳麦扯了下来,那dj竟毫无知觉,依然站在一旁忘我地摇着喊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麦已经被抢了这件事。
最诡异的场面发生了,带着面具的手下抢了dj的麦之后,又将音乐关掉了,除了dj依然故我地摇摆喊麦,舞场里的数百男女依然在摇摆舞动,没一个停下来的,仿佛他们的灵魂集体在另一个有音乐的空间沉醉着,倒在舞场上的几具尸体,并没有引起任何一个舞者的注意,似乎这些死尸是隐身的,是透明的,而他们的死则是抽象的,虚无的,不可见的。
绅士带着“瑞士人”等手下走上dj台,用低沉浑厚的声音,对着手下递来的麦,说了一句(俄语):“孩子们,安静下来!”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仿佛魔咒一般,整个舞场的男男女女们都停了下来,就连绅士身旁似乎什么也听不见的dj也立即停止了疯狂的摇摆和喊麦,如同其他人一样傻愣愣的,一脸的痴呆懵动样儿,眼神似在梦中。
“放松,你们现在是安全的,”绅士继续用低沉浑厚的声音对众人说话,除了“瑞士人”,他其他的手下都用手牢牢地盖住了自己的耳朵,看来他们也没有能力抵挡绅士声音里的魔性。
除了绅士的手下们,所有人脸上都慢慢浮现出了安详的表情。
“我是你们的主,我是你们的神,跟随着我,你们就能进入天堂,”绅士继续用他那富于魔性的声音蛊惑众人。
包括台上的dj,所有听众一起给绅士跪下,双手高举前伸,给绅士行跪拜大礼,在这中间,又有一个女人的脑袋突然变形爆炸,血污溅得到处都是,脖子里射出的血柱子如同给身边的人淋浴,但是依然没有一个人因此而清醒过来,仿佛这事只是个虚无的想象,并没有真实的发生。
“你们要放下任何戒备,听从我的法旨,”绅士对向他跪拜的数百人点点头,显然对此很是满意,于是继续对他们催眠下咒。
跪着的众人静静地听着,显然把他的话刻在了心里,甚至可能是灵魂里。
“你们现在是战士,就让我引导你们,召回原本属于你们的洪荒之力,在我的带领下,夺回我们失去的东西,”绅士高举双臂,声音抑扬顿挫地高声宣布道。
听了他的话,众人都混身颤抖地站了起来,似乎身体和灵魂在过着某种难以觉察的生物电。
“想象心中有一根火苗,想象这火苗非常愤怒,想象你身体里所有的力量正如百川归海一般向火苗奔涌,”绅士高举的双手慢慢向身体两边分去,似乎在画一个圈,又似乎在下一个咒,也可能纯粹是仪式上的动作需要。
闻听此言,所有的人都抖动得更厉害了,像在发羊癫疯,其间,又有两个女人抵受不住,爆头倒地,依然无人问津。
台下接二连三地有人爆头死去,台上绅士似乎根本没看见,亦或是根本不在乎,只见他的双臂降到水平的位置就停止了,整个人呈现出耶稣受难的形象。
大概是心中的大火烧得太厉害,所有听众的眼睛都因充血而变得通红,有的还流出了鼻血。
“当你凝聚了所有的力量,让你心中的火球爆炸,将你的潜力释放到全身,释放进每一根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根血管,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绅士将双臂向前一推,做释放能量状,对着听众震聋发聩地高声命令道。
听众流着口水,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身上的骨肉和骨骼似乎起了一些变化,脸上手背上的青筋全都跳了起来,又有五六个爆炸而死,场面诧异凄厉,惨不忍睹。
面对台下观众的死亡倒毙,绅士和他的手下却是无动于衷,没有任何一个人展现出任何一点不自然,仿佛那只是一个演过无数次的无聊节目,再引不起观者任何一点情感反应。
“你们是野兽,你们原本就是吃人的野兽,”绅士高声命令道,“现在就让野兽复活,你能撕碎一切,你能咬烂一切,你无坚不催,你战无不胜,你永生不死!!”
这回,听众彻底疯狂起来,呲牙咧嘴,那样子一定是以为自己生出了野兽的獠牙,张牙舞爪,手舞足蹈,那样子一定是以为自己的指尖生出了利爪,个个面目狰狞,像自己想象出来的野兽那样尖声嚎叫,摇头晃脑。
“拿起身边的武器,我们现在就出发,”绅士高喝一声。
听众个个野性勃发,早已失去了理智,拿起身边可以拿到东西,什么瓶子,椅子,还有些找到棍棒和刀叉,而有相当一部分则什么也没找到,只是张着爪子,看样子要赤手空拳与敌搏杀。
绅士满意地走下神坛,让他的手下去给这些“木偶兵”弄些像样点的家伙,让他们变得更可怕一些,一会儿唱大戏的时候,节目才漂亮......
表盘的时间已经走到了十点四十九分,海盗旗喝咖啡的时候看了一眼表,在警局给他们安排的房间里,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事实上他斗志昂扬,心想赶紧找到拉斯普延,赶紧将他收拾了,自己好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特里格拉夫正与两名警察和一位军官站在一张地图前,比比划划,分析讨论拉斯普廷可能藏身的地点。他的那些门徒此刻都从打印机里出来了,坐在一旁,或闭目养神,或侧耳倾听,也是个个严阵以待。
咬叔等人都进3d打印机睡觉去了,只有真衣陪在海盗旗身边,面带微笑地替他倒水递烟,陪他说话。这种场面,墨菲当然也不会错过,不过她实在是太困了,在海盗旗旁边坐一会儿就不住了,想想在警局里,在一大帮人眼前,他们俩也做不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于是放心地进打印机睡觉去了。
“你猜那个老狐狸会藏在哪里?”海盗旗问身旁的真衣道,一抬眼见特里格拉夫跟他摆动两手指要烟,忙把手里的“黑寿”叼在嘴里,眯着眼睛,把大半盒香烟给特里格拉夫扔了过去。
“当然是一个最隐避,敌人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地方,”真衣推测道,“就算敌人能找到,也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这样他们找到的时候,那仪式已经做完了。”
一一八,咬叔与AK-47
“哇,得亏那个老狐狸不认识你,没问你怎么藏,”海盗旗笑着对真衣挑在拇指赞道,“不然我们全完蛋了。”
“呵呵,我随口说说玩儿的,你还真当真啦,”真衣一歪小脑袋,可爱地朝海盗旗一笑,谦虚道。
“你开个玩笑都这么有深度,”海盗旗笑道,“要是认真起来,那我们还有点混吗?你太可怕了。”
“呵呵,”真衣的脸一下子红了,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看看周围的环境,她凑近海盗旗,痴痴地小声对海盗旗真情告白道,“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认真!”
海盗旗没想到真衣又回绕到感情上来,一下子就慌了,强笑了两声,想了半天也小声挤出一句道:“别谈这些,有人!”
真衣一听这话,立刻曼妙地站起身来,牵着海盗旗的手,就要往门外走,说是出去透透风,眼中极浓的暧昧令人窒息。
正当海盗旗面对真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特里格拉夫身边的手机响了起来,紧接着警局的电话也响了起来,而且是好几部电话在各个房间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一见这阵势,人人都预感到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特里格拉夫的门徒都站了起来,望向他,海盗旗和真衣也分开手,向特里格拉夫看去。特里格拉夫表情凝重,接听打来的电话。
整个警局瞬间乱成了一团,各个办公室的人员接电话,打电话,送消息,忙得不可开交。
“喂,红茶出事啦,把他们全叫醒吧,”海盗旗把手指按在耳骨上,对打印机里的红茶说道。
真衣说要进去拿几样东西,海盗旗点点头,让她出来的时候把超能电光枪一道带出来。真衣说不知道放在哪里,海盗旗让她找红茶要,说一共有两支,一只给她用,另一支给墨菲拿。真衣笑着摇摇头,说她不要枪,她习惯使刀,说完就进了3d打印机。咬叔第一个从打印机里出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穿戴整齐,问海盗旗什么时候开始,去哪里抓人,并向海盗旗要武器,扬言要杀几个人开开心。
“是这样的咬叔,”海盗旗拍拍咬叔的肩膀,开导他道,“这恐怕要真刀真枪的开战了,‘啪!’子弹打在身上那可是能要命的。这可跟拍电影不一样,导演一喊停,子弹都能停在空中,让你躲过一死,或者你虽然中了弹,但是导演一喊停,你就可以生龙活虎地从地上站起来。你们明白吗,你就死了,彻底没了,再也回不来了。因此,你不要胡闹,代价太大,枪你都不会开,你还是呆在打印机里,跟红茶一起看现场直播吧,又安全又刺激。”
咬叔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坚决不同意,对海盗旗的说词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他反过来拍拍海盗旗,告诉海盗旗什么才是真正的他:“我跟想象的可不一样,没错我是富二代,但我可不是员外家的傻儿子,你要认为我就会唱几段小曲跳几段舞,只会哗众取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别看我现在有点发富了,因为运动少,运动量大了也会吃不消,但是我可是个杀手,或者说,我具备杀手的潜质。”
“你?”海盗旗看着他,肩头耸动地笑起来,道,“你要是具有杀手的潜质,那我就具有杀手之王的潜质啦,别闹!”
“后生听着,”咬叔扫了一眼正在忙着打电话的特里格拉夫,对海盗旗说道,“首先,我们韩国的兵役是必须服的,一个成年男子,在20岁到30岁之间必须服兵役,如果不服兵役,那就得被判刑受监禁。最短的兵役也有二十四个月。没错,我当过二十四个月的兵,海军陆战队!”
“你,海军陆战队?”海盗旗实在不太敢把眼前这个咸胖子跟海军陆战队这个几个字联系在一起,虽然对韩国的兵役制有所耳闻,但是依然不相信这个胖子会老老实实的当大头兵,“呵呵,花钱找替身了吧?”
“你太小看我了,长短枪械我都很熟,”咬叔拍拍胸脯自卖自夸道,“只是当了两年兵却没有机会上战场,没有真刀真枪地搏杀过,心中一直引以为憾。我为什么一直想冒险呢,为什么一定要来呀,对不对?我想用俄制的ak系列步枪已经很久了。”
“你出了钱,完全可以不去的,”海盗旗耸耸肩作最后的努力,劝咬叔道,“我没服过兵役,但是见过真刀真枪,在刀山火海里打过滚,实话告诉你,生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个我想过,你就不用劝了,”咬叔拍拍海盗旗的肩膀,走到特里格拉夫那些门徒当中,问他们要枪械,那些门徒朝海盗旗看了看,海盗旗点了点头,那些门徒便把一把老式的ak-47交到咬叔手里,并发给他一些弹夹。
“刀,”咬叔跟那些门徒比划着,想要一把军用短刀。
一个门徒看这个白胖子好玩儿,便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军刀丢给他。咬叔把刀抽出来一看,非常锋利,果然是把好刀,于是收好刀,掏出一把美元,要给那个门徒,被那个门徒拒绝了。咬叔拿着ak-47,爱不释手,用袖子把枪管擦亮,拉枪栓,上膛,退弹,换弹夹,瞄准,动作非常熟练,看来他说的并不是假话。
第二个从3d打印机里出来的是黄宙,毕竟男人麻烦少一些。他一出来就看到咬叔在玩枪械,不禁大感意外,跟海盗旗指指咬叔,问道:“这,不会是刚学的吧?”
“人不可貌相,海水老凉了,”海盗旗抱着臂,看着咬叔坐在一旁玩枪,撇撇嘴,颇有感慨地跟黄宙介绍道,“服过兵役,当过海军陆战队,准备陪我们杀几个人玩玩儿。”
特里格拉夫放下电话,跟几位警官和军官交流了一下,然后就急匆匆地走过来,对海盗旗道:“拉斯普延刚刚带领手下,血洗了市中心,我的人还在跟踪,军队和附近的警察部队已经先一步过去了。你们准备一下,需要什么跟我的门徒说,他们跟这里的人很熟,会给你们弄来。不过要快一点,已经快十一点了,车就在门外等着,你们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
“能帮的他们已经帮了,”海盗旗指指咬叔手里的ak-47,笑着对特里格拉夫道,“等两个女孩出来,我们就出发。”
特里格拉夫指指海盗旗两手上的纹身,笑了笑,边向门口走,边道:“今晚就看你的了,好好的打。”
海盗旗抱紧拳头,有力地向天空一击,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怎么样,也给你弄一只ak-47?”海盗旗见特里格拉夫风风火火地出了门,转头笑着问黄宙道,“你不是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从军史吧?亦或当过秘密特工什么的?”
一一九,童男童女
“你可别闹了,”黄宙笑笑道,“我是什么背景你还不清楚,我是读书人,打打杀杀,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不会使枪,只会使符,我认怂。我进3d打印机,跟红茶在一起给你们坐阵,”黄宙笑着给出发的门徒们让道,边对海盗旗道,“等需要用我的时候,我再出现,就不在外边跟着你们当累赘啦。”
“嗯,”海盗旗点点头,对黄宙笑道,“那拉斯普延要是个大粽子,到时候还真的让你来定。”
“必须的,”说完这话,黄宙拧动手上的戒指,进了打印机。
真衣和墨菲终于全弄妥了,两个一人拿一只超能电光枪,从打印机里出来,站在海盗旗的面前。
“我们出发吧,特里格拉夫在外边等着我们呢,”海盗旗看了一眼两位美女,对把玩ak-47的咬叔说道。
“好哩!”咬叔像打了鸡血似的,腾地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转头向门口走去。
“呀,看不出来,这个胖子还真有点用,”墨菲挑起一边的眉毛,指了一下咬叔的背影,跟海盗旗和真衣笑道,“会使枪?”
“当过兵,海军陆战队,”海盗旗接过真衣递过来的超能电光枪,再次问她道,“你真的不用?”
“我用奶奶的激光刀,”真衣摇摇头,满怀深情地望着海盗旗,温柔地回应道。
“哎呀,快走吧,恶心死了,”墨菲看他俩含情脉脉的,心里来气,把超能电光枪往背后一背,率先走出了房门。
海盗旗见她这副样子,跟真衣耸耸肩,真衣跟他吐了一下舌头。两人一前一后,小跑着去追走在前边的墨菲,墨菲正在回头看呢,遇到二人的目光,不禁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
警局门口的场面很混乱,几十辆警车和军车停得到处都是,各种人员都在准备出动,马达声轰鸣成一片,开口说话都听不清,人员交流,只能靠吼。
海盗旗原本想开自己的“长城”h6,但是刚出门特里格拉夫就从一辆“营长”越野车上向他招手,吼了半天,海盗旗只听清“作战计划”几个字,咬叔也从车门里探出脑袋,向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海盗旗和墨菲身上的超能电光枪很是惹眼,在登上越野车前,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
“拉斯普延现在在什么地方?”海盗旗最后一个上车,顺手带上车门,问坐在一旁的特里格拉夫道。
“情况相当繁杂,果戈里大街位于市中心,”特里格拉夫拿出一张地图,跟海盗旗等人介绍道,“奎沃济所有的地标建筑几乎都在这里,是这里的商业中心和政治中心,教堂和市政府也在这条街的附近。果戈里大街上的‘红橡果’酒吧,‘疯狂的牧羊犬’慢摇舞场还有最大的购物娱乐中心同时遭到了血洗,就现在掌握的数据来看,已经有一百零二人死于非命,还有二十人被拉斯普延的手下劫持,情况相当危急。”
“我们干吗不来个斩首行动,”墨菲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她伸出手在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提供意见道,“找到那个大魔头,你们不是有‘飞毛腿’导弹吗,现在应该能赶上美国的‘战斧’了吧?给他来上两发,什么都搞定了,我们再去打扫战场,一切就ok了,这样不是更好?”
“好什么呀,”咬叔在旁边,手里有ak-47,胆子也肥了,公开否定墨菲的想法道,“那个魔头一定随身带着能量丁丁,把他炸了,丁丁恐怕也跟着炸了,前边我们说过,到时间我们就是不死,也都变成‘蜘蛛侠’啦!”
墨菲看见这个死胖子就来气,ak-47在她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她举起右手就要给咬叔来一下子,咬叔早有准备,伸出双手提前护住自己的前边,墨菲立刻换左手,从后边照着咬叔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打得咬叔“哎呀”一声。
“你们不要闹了,”海盗旗对墨菲说道,“我们冒不起这个险,不能用导弹打苍蝇,出个意外,我们确实受不了。”
“你的想法倒是跟军方很像,他们要是了解现在这种情况,很可能就会这么处理,”特里格拉夫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是就算我们不计后果真这么办也不行,因为现在根本搞不清楚拉斯普延到底藏在哪里,也就是说,他所在的位置还不能确定。”
“他很可能在跟我们玩捉迷藏,”真衣说出自己的看法道,“先搞得天下大乱,吸引我们的注意,然后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完成他的邪恶仪式。”
“嗯,嗯,恐怕是,”海盗旗在一旁应和道,“不然没有必要把动静搞的这么大啊。”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特里格拉夫冲真衣点点头,对众人说出自己的忧虑道,“军警方面,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哪里出了问题,就全力扑上去解决,并不了解重点在哪里,说也说不清楚,他们只相信手里的枪。”
“他显然在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咬叔插言道,“时间又是这么的漂亮,现在已经过十一点了,正是那个魔头可以山无棱角天地合的时候。”
“当我们被大小麻烦缠住,无暇他顾的时候,他就可以安心完成他的仪式,等我们解决了麻烦再找到他,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所以,一会我们的重点,并不是跟拉斯普延的手下面对面来一场阵地战,”特里格拉夫把自己的做战计划告诉海盗旗等人,“擒贼先擒王,我们的重点是拉斯普廷,找到他,才是我们大打出手的时候。”
“说的太对了,”海盗旗鼓了两下掌表示赞同,道,“不问青红皂白,见面就打,只会耗费掉我们宝贵的资源和时间,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一会儿咱们先去现场勘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目前唯一线索是那里失踪的二十个人,”特里格拉夫对众人说道,“我已经派人在跟了。”
“二十个人?”海盗旗想了想,恍然大悟惊喜道,“克格勃,kgb!那里边一定有你们的人,只是一时联系不上,对不对?”
“啊,不不,不是这个意思,”特里格拉笑着摇头道,“那被劫持的二十个人据说是十男十女,这才是重点。”
“怎么听着像道士徐福要东渡日本呢?”墨菲听得直皱眉,道,“难道他想来个国中之国?那有什么意义啊现在?”
海盗旗笑着否定她的想法。
“哎,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可别像他似的,”墨菲说着说着又作势要打咬叔,咬叔这回学奸了,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护住了自己的大脑袋,“把什么都当真了。”
“我记得前边我好像说过吧,你们可能忘了,其实这里边是有玄机,”特里格拉夫看了一眼车窗外超过去的一辆军车,伸出两只手做下压状,平息几人的争吵,笑道,“除了时间外,拉斯普延的仪式还需要十个童男十个童女,这个条件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跟着这条线索,我们就能找到拉斯普延?”真衣喜道。
“至少他想要今晚举行他与丁丁的结合密仪,他就必须要这二十个人,”特里格拉夫笑着点头道。
一二零,恐怖的“獠牙”
“但是现在你能确定那二十人的身份吗?”海盗旗提出疑问道,“他们是童男童女吗?”
“这个还不能确定,”特里格拉夫拿出海盗旗给他的“黑寿”,发了一圈,海盗旗给他点烟,他吸了一口,接着说道,“我们一会儿先把这些查查清楚。”
“时候那么短,他们上哪里找那么多童男童女去?”咬叔哈哈大笑道,“这里可是开放的地方,哈哈,这不开玩笑嘛!”
“也不能说完全找不到,”真衣掩着嘴笑了笑,道,“只是恐怕需要点时间。时间太短了。”
“没准他们有什么特殊的办法或装置呢,”海盗旗分析道,“可以大批量的验,这样就可以很快找到要找的目标。”
“你说有就能有啊?”墨菲白了海盗旗一眼,道,“要是有你说的这种机器,那拉斯普延完全可以靠出售这种机器,洗白自己做正经生意了,对不对?”
“哈哈,别吵别吵,”特里格拉夫摆摆手,笑道,“机器据我所知是没有。估计就算有他也洗白不了自己吧。”
墨菲笑道:“这话怎么说?”
“你想呀,这世界适龄的童男童女越来越少了,为了掩盖真相,购买假机器的人恐怕比购买真机器的人多,”特里格拉夫笑着解释道,“那么真机器反而不如假机器,跟货币一样,劣币必然驱逐良币,真机器慢慢的就会退出市场,而假货将被奉为真品大行其道,大赚其钱。拉斯普延这回亏大了!”
闻听此言,墨菲、海盗旗等人都哈哈大笑,一起替拉斯普延难过。
十一点一刻,特里格拉夫的“营长”越野车停在了“红橡果”酒吧的门前,警察已经将这里封锁,开车的警方人员出示了证件,说明来意,荷枪实弹的警察这才放特里格拉夫、海盗旗等人进了酒吧。坐后车赶到的特里格拉夫的门徒,都被警方拦了下来,特里格拉夫跟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等一下,这才平息了纷争。
“红橡果”酒吧内,弥漫着一种香水、葡萄酒与鲜血混合而成的特殊气味,闻得海盗旗等人直皱眉头。酒吧的地板上,躺着三具尸体,一具头被烂了,看衣着像是个牧师,另两个体中数枪,死不瞑目,看衣着像是酒吧内的工作人员。警方人员已经用白分笔在地板上绘制了被害者的死亡位置。
“明明死了三个人,为什么地板上只有一个粉笔圈儿?”咬叔不解地问道。
“你往里走走就知道啊,”在酒吧里简单兜了一小圈的墨菲提醒道。
咬叔依言向里走去,在柜台后边他看见一大摊早已经凝固了的血迹,柜台最里边树着两面小白旗,想来血迹布满了地面,无法下笔,所以用小白旗来代替。
警方人员跟在特里格拉夫身后,向他做简单的现场调查汇报:牧师是谁,其他两人是谁,他们是怎么死的,身中几枪,都是什么部位,等等,基本上全是废话。
“倒霉的酒吧老板和店员,”特里格拉夫指指衣着跟酒吧工作人员一样的尸体,跟海盗旗介绍,又指指旁边身穿牧师道袍的无头尸道,“你能猜到那个是谁吧?”
“小教堂的牧师,”海盗旗蹲下看看无头尸的黑衣服,上边沾满了脚印和血污,一望便知有人在尸体上蹭鞋底,看得他直摇摇,叹道,“谈生意把命都谈没了。看来这不单单是魔鬼的凶残,更是上帝的惩罚呀。”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上帝选错了人,”咬叔站在海盗旗身后感叹,话一出口,立刻想起旁边还站着上帝的同族兼下属,忙对特里拉夫笑道,“我这么说上帝,你不介意吧?”
“啊,没什么,这其实是上一任牧师选的接班人,跟上帝没什么太直接的关系,但是,”特里格拉夫,撇着嘴摇头,“但是”之后的话就没说出来。
“哇,这里有好多迷啊,你们快过来看,”在一张豪华客席附近,真衣蹲在地上对海盗旗等人喊道。
“怎么啦?”海盗旗几步赶上去,特里格拉夫等人也跟了过去。
“你们没注意到这些碎布条碎布块吗?”真衣举起手里的白布条和黑布块,又指指地面上几只鞋面鞋帮被撕烂了的鞋子,道,“还有那些破裂的鞋子,它们的茬口都好新呢,不像是自然破裂或磨损造成的。”
海盗旗还有特里格拉夫从地上拣了些碎布片细看,这些碎片的毛茬呈现出粗糙不整齐的样子,显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爆炸一般地撑碎的,而不是刀剪所为。
“这显然是两双鞋,”咬叔扔掉手里的布屑,把横七竖八的鞋子踢到一起,发现一共四只,颜色、款式、左右两两相配,“从鞋码判断,应该是两个高大的斯拉夫男性。”
海盗旗走过去,把手里的面条放在桌上,蹲下看那两对鞋子,鞋子的破裂口以及鞋带的断裂方式与碎布片类似,都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撑坏的,海盗旗看看特里格拉夫道:“除是双脚一下子爆长了十倍,不然鞋子不会破裂成这个样子。”
“你们快来看这里,”墨菲指指海盗旗身旁的一处木制隔断,对海盗旗等人说道。
在墨菲所指的隔断上,留着三道又深又长的爪迹,没有钢锥一样的爪子,没有上千斤的力量,根本做不到。特里格拉夫伸手指查看了一下爪迹的深浅和轨迹,站起来模拟比划了一下,良久没说话。
“怎么啦?”海盗旗见特里格拉夫沉默不语,知道事情有异,不禁问道。
“妈的,真没想到,”特里格拉夫将手上的碎面片往地上一丢,对眼前糟糕的情况,恶狠狠地骂道,“没想到这个混蛋身上带着‘獠牙’,这回我们的麻烦更大了!”
“什么是獠牙?”海盗旗看看围上来的墨菲和真衣,问道。
“记得我提过的特种武器吗?”特里格拉夫转身向酒吧门口走去,边解释道,“‘獠牙’是特种武器中的极品,相当于人类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中的生化武器,有传染性,以前在魔道江湖也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竟在里出现了。”
海盗旗还想接着问,但特里格拉夫已经开始对着手机说话了,海盗旗只得先跟着特里格拉夫上了“营长”越野车,等他打完电话,自己再接着问。海盗旗看了看真衣、墨菲和咬叔,看出他们也跟自己一样,也是一脑门子问题。
“我已经给军方打了电话,”特里格拉夫放下电话,无奈地看着海盗旗等人,解释道,“提醒他们做好防生化准备,而且得派些重型装备过来。大家也要小心,被咬到很可能就会变成野兽,因为没有相应的抗生素,所以,被咬到几乎就相当于死了,要有牺牲的心理准备。”
“没事儿,我们不让他咬,我们先咬他,”海盗旗见特里格拉夫有些意志消沉,见其他人也是一脸紧张,虽然他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但不知怎么的,大概是体内沉睡的海盗的血性被危险激活了,他反而开始兴奋起来一种平静的兴奋,于是他笑着安慰特里格拉夫,同时给大家打气,道,“你还是先给我们细说说獠牙吧,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怠嘛!”
一二一,没吹响的牛逼
特里格拉夫明白海盗旗的心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众人介绍“獠牙”道:
“这其实是个复杂的事儿,涉及到一个庞大的跨国犯罪体系,黑白两道全都参与其中,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但不说清这些我就无法说清什么是特种武器,以及政府为何对其如此重视。以后有机会吧,我现在只能跟你们说,特种武器都很强大又很古怪,你会不知道他的能量从何而来,而‘獠牙’就是古怪中的古怪。其他的特种武器用一次就完了,是死的,而这种武器则不然,它会复制自己。”
“老大,你前边说死了多少人?”海盗旗回忆特里格拉夫前边说过的话道,“我们是不是一听到就该沉默不语才合气氛呢?这一路我们嘻嘻哈哈的,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简直就是没心没肺,”墨菲笑着补充道。
“没有同情心,我现在老自责了,”真衣故意皱起眉头,脸上一副自责的表情。
“喂,我们马上就要去为这些死去的人,以及避免死更多的人,以及十几万人一块死,而出生入死,”咬叔替众人总结道,“可说是九死一生啊,没有资格笑吗?”
“笑对死亡还是哭对死亡?”海盗旗看了一眼墨菲,又看了一眼真衣,用手一指咬叔笑着问道,“给个话儿!”
咬叔、墨菲和真衣异口同声地回答他道:“笑对!”
“你们不要以为我会见怪,我是第一个笑的,”特里格拉夫见众人士气高涨,自己的精神头儿也一下子振作了许多,笑道,“那岂不是最没心没肺的神仙?上帝知道肯定会开除我。”
“你尽职尽责,他不会开除你的,”咬叔笑着替众人回答特里格拉夫道,“留了这么个大灾害给你,他应该自己把自己开除才对。”
海盗旗等人纷纷点头称是。
“哈哈,你们的意思我明白,”特里格拉夫忙伸手做下压动作,让大家快别说了,笑道,“但这些话还是少说为妙,上帝他老人家虽然不是全知全能的,但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消息灵得很。我是早活够了,但是你们这些年青人可不一样,以后还有许多路要走,要是上帝他老人生气了,这一生给你安排几个考验,那你们可有的乐了!”
“那我还是快闭嘴吧,”墨菲一边按自己的嘴一边笑道,“我喜欢冒险,但是我可不喜欢被人置于危险之中。”
“他老人家不会这么小气吧?”咬叔摇头笑道,“得,无论是天主还是冥主,我都得罪不起,咬叔忙双手合什,闭上眼假模假式地对着头顶叨叨咕咕作忏悔。”
“喂,上帝把亚当和夏娃逐出伊甸园可不是因为他们偷吃了苹果,”海盗旗看咬叔那个样子,都快笑抽儿,提醒他道,“欺骗上帝可是重罪,是吧,老特?”
“没错,”特里格拉夫也笑得脸都红了,点了点海盗旗道。
“我可以叫你老特吗?”海盗旗怕自己给神仙起名太放肆了,忙补问特里格拉夫道,“要是不行,我就不那么叫了。哈哈,谁知道你们神仙是不是都记啊都不记仇啊。”
“哈哈,可以,当然可以,”特里格拉夫点头同意,并看看其他人道,“你们都可以这么叫我,我喜欢这个名子。”
“老特,”咬叔睁开眼笑着叫道。
“老特,”墨菲也笑着叫道。
“老特,”真衣羞怯地看了一眼海盗旗,笑着对特里格拉夫道,“我也不想得罪上帝,有些事我一点也不想遇到考验,我希望一切顺利。”
“哼,”墨菲的反应比谁都快,她白了青木真衣一眼,一抱臂,把头扭到一边,要不是真衣说话的对象不是她,她早就给真衣两句难听的了,这也算是她给上帝他老人家面子了,毕竟真衣说的话,也是她想说而没说的话。
“他一定不会的,”特里格拉夫看了看真衣,又看了看墨菲,笑着对她道,“他对你也不会。”
“是吧?呵呵,”墨菲被老特说中了心声,一下子把胸前的两手松开,眉花眼笑地对老特道。
海盗旗傻笑着看看真衣,又看看墨菲,心里又想起了美树和露西,心里满满的都是回忆和幸福感,心里暗想:两个傻丫头,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们有半点损伤的。
“老特,你看我可不可以这样想,你是神仙,”海盗旗有些话早想说了,所以先说铺垫道,“那么我可不可以把你当神父来面对?你不会觉得我把你降低了吧?”
“不会不会,事实上,活了那么久,有时找不到合适的身份,我就当神父,”特里格格拉夫摆摆手道,“每一段经文我都很熟,而且能活学活用,我知道来龙去脉嘛,所以,你有什么需要神父的地方,尽管说吧。”
“好吧,神父,我现在要向您忏悔,”海盗旗假模假式地合起双手,皱眉撇嘴笑着对老特道。
“请说吧,仁慈地主,一定会原谅你地,”老特在胸前画了十字,特意用洋味很重的中文腔调说这几句话,脸上全是笑意。
其他几个人,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全都乐了。
“有些话我本该早就说的,”海盗旗笑道,“如果我早说了,那么当您推测出他们可能用了‘獠牙’的时候,就完全不用那么闹心了。”
“哦,”老特一听这话,也知道海盗旗颇有些传奇经历,精神又是一振,忙道,“愿闻其详,快讲快讲!”
“那个那个,”海盗旗虽然吹牛逼的**很强,但也知道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更有说服力,所以他指指墨菲,又指指真衣让她们回忆回忆自己的英雄事迹,道,“你们的奶奶,就是露西和美树,她们有没有跟你们讲过,在海盗基地的地心,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呢,独自用我的秘密武器,同时干掉了五百个‘终结者’那样的机器人?注意,它们可全拿着激光枪呢!”
“哦,有这种事?”老特不禁把目光转向了两个女孩,等着她们回答。
不想墨菲和真衣面面相觑,一脸的莫名其妙,先后跟海盗旗摇了摇头,显然露西和美树都没跟自己的孙女谈过这一段。
“唉呀,真是的,这是我人生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海盗旗报怨露西和美树道,“怎么不告诉后人呢,应该把这么美好的一段代代传下去嘛。”
也许在每个人的记忆中,自己都是被美化了的,海盗旗自己没意识到,当初他用灵魂金属干掉了五百个机器“终结者”之后,立刻就失去了全部知觉,进入地下迷宫的时候,是被人抬进去的,一点忙也没帮上,简直成了个大累赘,露西和美树之所以不跟墨菲和真衣说这件事,就是怕有损他的高大形象,替他遮羞呢。
一二二,塑料袋
“喂,红茶,你还记不记的我那段,”海盗旗心里没数,不死心,按着耳骨联系打印机里的红茶道,“就我海盗旗在海盗基地地下迷宫用‘灵魂金属’独灭五百‘终结者’那一段,快跟墨菲和真衣讲讲,老特要听,唉呀,烦死啦!”
“那一段有什么好讲的,”红茶在打印机里不耐烦道,“你完事就失去知觉了,人事不醒,是我们抬你进的迷宫,没有我们你就死迷宫里了,成本太高的。就像你劝我要谨慎使用我的时空机一样,我也劝你谨慎使用你的‘灵魂金属’吧,关键时刻老掉链子,你可别拖累别人呢!”
真衣、墨菲和咬叔都把手指按在耳骨上,原等着听海盗旗的传奇事迹呢,没想到听到这么一段话,都呵呵地乐了起来。
海盗旗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中又羞又怒,心中真想立刻进到3d打印机里,把那只毁他形象的坏猫收拾了。
“怎么了?”老特没有耳机,见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不禁好奇地问几个人道。
“那个什么,唉,碰到一些不领情的人,不用理他们,先不说这一段,”海盗旗怕老特笑话他,忙把这一页翻了过去,转而去说他原本想吹完再说的话,对老特道,“不是有‘獠牙’吗,我们早就有锉刀了,或者说我们早就有办法对付‘獠牙’了,它不是有传染性吗?”
“对,你们有办法?”老特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红茶,你记不记得‘魔力泡泡’?”海盗旗不想给这只坏猫吹嘘自己的机会,可是没办法。
“记得,当然记得,”红茶一听提到了它的重大发明,立刻来精神了,提高声音回答道,“那是我的得意之作,我怎么回不记得呢,哈哈!”
“记不记在‘伯尔利’号上丧尸爆发那一阵,我们由‘魔力泡泡’衍生出来的武器呀,工具什么的,”海盗旗撇撇嘴,心里不想,但只能继续问道,“为了防止被丧尸传染,我们发明了一种喷雾胶,一喷就会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强胶保护膜,即使被咬到也不会被感染,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啦,”红茶兴奋并强调道,“但是我要强调一点,那可是我一个人的发明,可不是什么我们。”
“好吧,是你一个人,”海盗旗又起了要掐死这只猫的心思,朝聚精会神听他们讲话的众人笑了一下,继续对红茶道,“那么现在,我们又有类似的需要了,这种喷胶还有其他的附产品,能不能再做一份?”
“当然,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拥有强大的3d打印机啊,”红茶在打印机里吹大牛道,“你们现在知道谁是你们的救星了吧?”
“好吧,”海盗旗闭着眼摇摇头,硬着跟红茶周旋道,“那你现在给我们多准备几份好不好?”
“这个太没问题了,分分钟的事,”红茶笑道,“一会儿我就会通过戒指发到你们手上,保证比以前的强度更好。我现在材料充足,几乎什么都能做,哈哈!”
“啊,还有个要求,”海盗旗长叹了一口气,对红茶说道。
“说吧,”红茶道。
“能不能弄个喷枪什么的,当我们遇到那些‘獠牙’制造出来的怪物时,可以用胶封住它们的爪牙,让它们咬了人也不能传染?”海盗旗看着老特道。
老特一听这话,立刻对海盗旗挑起了大拇指,这让海盗旗立刻找回了相当一部分面子和尊严。
“这个当然没问题,喷远一点,这样你们还安全,”红茶在打印机里一边设定电脑一边回答道,“加个喷头而已。”
“等等,你们要是真有类似于塑料袋一样的发明,那么为什么不能把它做的厚一点?这样直接把将来要对战的‘獠牙’派怪物直接闷死不是更好吗?”墨菲突然灵光一现,给海盗旗和红茶提供高招妙见道。
此招一出,听得红茶、海盗旗还有老特直皱头闭眼睛。
“就算是个怪物,你不觉得活活把它闷死太残忍吗?”老特抢在有话要说的海盗旗和红茶之前,跟墨菲谈自己的看法道,“而且,就算它们灭绝人性该杀,该折磨至死,但是被它们感染的市民是无罪的呀?对不对?也许,先把他们抓住,先关着,回头我们能找到疫苗呢?”
墨菲一撇嘴儿,点点头,没想到这外国唐僧这么多废话。她没想到,她要听的废话还远远没有结束,“塑料袋”这三个字,让海盗旗和红茶的自尊受到了伤害,高科技加妙主意怎么就跟最最低端的塑料袋联系在一起了?高大上的形象一下子变成矮穷矬了。所以等老特一说完,两个便争先恐后、一唱一和地开始发表自己的反对意见。
“后生,这个可跟电影里不一样,”海盗旗用手在空气里一劈,把墨菲的高见一刀斩断道,“啊,一个人用塑料袋从后边把另一个人闷死,工具很简单,也不是什么技术活儿,有点力量就行,但这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得有一个一直拉着塑料袋,直至怪兽死亡的人,那怪兽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吗?”
“十几个人也控制不了,力大无穷,”被海盗旗用手一指的老特立刻回答道,“它们的爪牙锋利,挣扎中几下就会把人撕成碎片的,这个方法不可行。而且战场上瞬息万变,那么到时候由谁留下来闷死怪物呢?”
见海盗旗也说她,墨菲有点不高兴地撅起小嘴儿,准备跟他无理辩三分。
“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塑胶不同于普通的塑料袋,它是一种高端橡胶制品,”红茶文绉绉地在塔台对海盗旗等说道,“它是一种合成胶膜,没有固定的边沿,如果做的太厚并且不透气,那么由于生存的需要,怪兽会很容易就把它撕掉的,就算它韧性特强,那也需要一个比怪兽力量更大的人去拉住胶膜的下边沿,那么谁去做这个火中取栗的事呢?所以这个方法不可行!”
“唉呀,我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墨菲撅着嘴,一只胳膊夹住海盗旗的脖子,跟他撒娇道,“你们干嘛那么认真呢,真是!”
“唉呀,快放手,把人闷死了,”她这一撒娇夹他的脖子,整个凶都夹在海盗旗的脸上,把他半边脸和半边鼻子都压住了,当真是脸红加呼吸困难,“我错啦哈,谈正事!”
老特笑着把脸转到一边,咬叔在一旁直流口水,他眼镜上装了摄像通话装置,所以可以想见红茶和黄宙在打印机里的色迷像,真衣本在一边看墨菲的热闹,此刻一见这个臭婆娘将计就计,顺势跟心上人撒起娇来,忙站起来去阻止,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对墨菲和海盗旗劝道:“快别闹了,前边还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呢,快谈正事吧!”
一二三,乌龙升级
“不要闹了,”大概是羡慕嫉妒恨,或者红茶真的想帮真衣一把吧,它对墨菲和海盗旗道,“东西已经弄好了,我现在给你们传过去吧,接着。”
墨菲果然放开了海盗旗,看着手指上的戒指,两眼放光,等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宝贝,头脑中瞬间出现了许多神奇的物事和画面,兴奋的要命。真衣也是又兴奋又紧张。海盗旗和老特看着她们两个乐了,都觉得两人又搞笑又可爱。
没有任何声音,同时出现在几人手中的小物件,着实有点让他们笑呛着了。老特一见,立刻想张口问这是什么喷雾器,但马上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不了解高科技,瞎说露怯。出现在海盗旗等四人手上的,是四只短胖短胖的白色塑料罐,当然罐子还带着盖儿,不过这也不能算是高科技的属性,这个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没贴商标的“益达”口香糖。墨菲等三人都不太能把手里这东西跟刚才说的高端制品联系在一起,同时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海盗旗。
海盗旗心里也犯嘀咕,但是不想显得很不内行,像没用过似的,他把小白罐移到耳边晃了两晃,“哗哗!”,“哗哗!”,小白罐听起来装的还是口香糖。
“哈哈,这只不过是掩饰,很高明,就像把折凳坐在屁股底下隐藏杀机一样,”海盗旗替自己和红茶找面子,笑着跟其他人解释道,“这样就算这些东西被敌人缴获了,就算掉在了大街上,但是依然不会暴露它的真正属性。”
咬叔点了点头,其他几人还是面面相觑,然后接着盯着海盗旗。
“瞧,里边就大不了一样了,”海盗旗笑着拧开盖子,希望里边能滚出些新奇的能撑得住场面的东西来,结果,里边滚出的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东西几颗四四方方的口香糖,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地问红茶道,“喂,怎么是口香糖,是不是传错啦?”
“没错没错,当然没错啦,”红茶兴奋地回答道,“这是改款升级嘛,这才不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喷塑料袋用的。”
海盗旗笑着一指手里的东西,看了看其他几人,意思是知道我为什么也分不清了吧,升级了,更高档了,但是心里却在替红茶的升级感到不好意思,暗道:换个新奇一点的设计嘛,再不就换个好看点的瓶子也行,充充场面,什么话都好说,结果倒是不像发胶了,像香口胶了,形象越来越低端了。
“唉呀,亲,你这升级升的太亲民了,”海盗旗半是替红茶解嘲半是真话地对红茶说道,“这个怎么用?摔一下,还是涂在鼻子上就好?我个人还是觉得以前的设计好。”
“这个比上一代更好,更安全,使用也更简单,”红茶在塔台对几人说道,“我为什么把它做成口香糖的样子啊?就是让你们使用的时候像吃糖那么容易。”
“嗯,怎么用,直接说,”海盗旗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感觉这只猫最近越来越烦人了。
“我已经说了,像吃糖那样吃一颗就行了,”红茶觉得海盗旗真是太笨,往脖子上挂个饼都能饿死的主儿,把自己的智商都拉低了好几个光年,也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嚼碎了吞下去,一人一颗,虽然像糖,但是也不要贪吃。其他的分给有需要的人,我说的够清楚了吧?”
“再给我传一罐,”海盗度丢了一颗进嘴,嚼了嚼吞了下去,然后把其他几颗倒回罐内,丢给特里格拉夫,跟红茶要求道,红茶立刻又给他打印了一罐,秒传到他手上。
“但是这个是怎么起作用的,像抗菌消炎药那样吗?”老特看看海盗旗抛来的白罐,很是困惑不解,对海盗旗道,“刚才听你们说,不是喷胶之类的嘛?怎么变成吃的了,真难理解。能不能请红茶给我们解释一下。”
其实海盗旗也不明白,也很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也想问清了再吃,便是他不想让人别人看出他知道的跟他们一样多,这才想也不想就把东西吃下去,而此刻特里格拉夫的问题,正是他想问而没说出口的,他看墨菲和真衣都撅着小嘴都不肯吃,咬叔也是一脸懵逼样儿,于是对红茶道:
“我倒没什么,完全明白你的设计,已经吃下去了,哇,真棒啊,感觉一股热气从丹田直往上涌啊,混身舒服,但是他们还不能理解其中的玄机,麻烦你给他们简单解释一下。啊,再打印个项链,让老特也加入群聊吧,传话真是太麻烦了,不介意吧,老特?”
“这太好了,”老特拍手笑道,“有点像cs,找到了组织的感觉。”
海盗旗把功能项链递给老特,老特立刻就戴上了,还说跟他的衣服很搭,很是高兴。
“这样红茶说话你就能听见了,”海盗旗跟老特介绍道,“如果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像我刚才那样,把手指按在耳骨上就行了,但是你的耳朵在哪里?”海盗旗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老特耳朵部位是两张脸,不知道他该怎么使用这项功能。
“不用担心,我的另外两张脸都长在耳骨上,它们就相当于两只大号的耳朵,”老特笑了笑,把一根手指按在自己的侧脸上,对红茶道,“喂,红茶,你能听见吗?”
“能听见,非常清晰,”红茶回答道,“下边我要做解释了,诸位听好了。”
“那个,尽量简单点啊,”海盗旗听红茶说话的架势,是想要长篇大论说上一晚,忙提醒它道,“一会我们还有不少事呢。”
红茶刚要说话,不巧老特的手机又响了,海盗旗让它先等一下,等老特打完电话再讲。
“嗯嗯,”老特听着电话,然后吩咐那头道,“继续跟紧,只要他们停下来,立刻通知我,我们马上过去。”
“怎么样,拉斯普延带着那二十童男童女到哪儿了?”海盗旗代众人问老特道。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一定是怀疑有人在跟踪,”老特对海盗旗说道,“他们现在开着车在城市里绕圈子,在跟我们玩捉迷藏,我让手下盯着呢。”
“那与丁丁结合的仪式能在车上举行吗?”墨菲问道。
“当然不行,”老特摇摇头道,“仪式需要一个过程,固定的地方也是必需的。”
“所以,我们不怕他兜圈子,”咬叔道,“只要时间一过,他今天晚上举行仪式的计划就算泡汤了。”
“他们会不会已经在使调虎离山之计了呢?”真衣猜测道,“找一队人,带着我们在城市里绕,而其实拉斯普延已经在某个秘密的地方进行他的仪式了?”
听到这里,众人都沉默地去看特里格拉夫,恰在此时,车子停在了购物中心正门前。
“不可能,化妆也没有用的,”老特看众人紧张的样子,笑着对他们解释道,“我派去的门徒是透视眼,他是不会弄错的,跟丢倒是有可能。”
一二四,防生化武器
“啊,那我真是多心了,”真衣听了老特的话,这才放下心来。
“喂你们还要不要听解释啦,”红茶等半天也没有人理它,它有点不耐烦地报怨道,“你们要是被咬到,那可不能怪我了。”
“你快说吧,这不打个电话嘛,”海盗旗见老特要说抱歉的话,伸手阻止他,然后对红茶道,“都等着听呢,”说完打开越野车的车门子,第一个走了下去。
“以前的防护胶膜是向人体外部喷,现在的防护胶膜是从人体内部在体表生成,”红茶跟众人解释道,“因为有头发,而且还穿着衣服,想要全身喷一遍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地点有要求,总不能随时站在大街上脱光了喷吧,对不对?但是从体内生成就不一样了,从内到外,没有任何的不方便,没有任何死角,那简直是最佳的设计方案。”
“喂,安不安全呢,”墨菲跳下车,跟在咬叔身向购物中心里边走,一手按着耳骨,对红茶言道。
“安全性设定,这是最基本的,你就不用操这个心啦,”红茶得意地解释道,“完成体内生成后,再过七十二个小时,你要是觉得身体上起了一层皮,那就是脱落的胶膜,把它扯掉就好了,一点也不麻烦。”
“橡胶毕竟是化学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有害的东西残留在人的体内,”真衣最后一个下车,把车门关好,与海盗旗一起向购物中心走去。
“我对纳米技术的理解,已经远远超乎你们的想象,这个你们就不会瞎操心了,”红茶笑道,“关于橡胶纳米颗粒在人体内是如何有导向性地渗透与运动的,哇,这里时间不够吧?我就不解释了。”
“体表多了一层胶,”咬叔皱着眉看了一眼手里的糖块式胶膜,往嘴里一丢,边嚼边问道,“易燃吧,那么我们就是在预防一种危险的同时又多了一种危险,我们是不是应该见火就躲啊?”
“哈哈,就你这一身肥肉,”墨菲听到这里忍不住取笑咬叔道,“不用胶膜你也容易着火!”
“哦,不,恰好相反,胶膜能防火,”红茶在打印机里回答道,“你这么问,是你不了解什么是3d打印机,更不了解什么是新材料。打印机选择相应的材料,打印出来的复合材料,其性质是可以设定,可选择的,而且会出现新的功能,这些就不细讲了,总之,我要说的就是,橡胶至此,早就不是传统的橡胶了,它完全可以即有胶膜的特征又可以防火。”
听红茶说到这里,还没吃的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纷纷把糖块式的胶膜投入口中,算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特里格拉夫把糖块式脱模分给后赶上来的门徒,他的门徒见是他给的,二话没说,全都立刻吞了下去。
“我们现在安全了,”海盗旗在距购物中心门口最近的一具死尸跟前停下了,向一层大厅放眼望去,起码有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各处,不禁为之动容,不知道这大手笔是不是‘獠牙’造出的怪物所为,忙问红茶道,“那么我想知道,你刚才说的喷枪头呢?我实在想不通,怎么把这个糖块射进怪物的嘴里,这个实在有点难度。再不喂它吃下去?它能听话吗,要是它吐奶可怎么整?它要是吃肉,我可没我佛舍身喂虎那觉悟,你这个设计有点不好用,赶紧改改吧。”
“改什么呀,什么跟什么呀,不是一回事儿,”红茶在打印机里笑道,“糖块是给你们吃的,自然要用高级货,怪兽就算了吧,还用老款式,缩小了,只半瓶发胶那么大,配强力喷头,有效距离五米左右,对怪兽的头爪那么一喷,它咬了人也传染不了什么了,这设计还算贴心吧?”
“还真的不错,”海盗旗往里走了几米,查看地上的死尸,发现几具尸体都是中弹身亡,身上并无爪痕,心先放下一半,但还是对红茶道,“快快传来,给老特的门徒也准备一些,这样给怪兽戴保险淘的机率就更大了。”
“好办极了,收货,”眨眼的功夫,一大箱带改装喷头的喷胶就出现在海盗旗的手上,海盗旗没心理准备,差点没把箱子扣地上,地上就是死尸,他慌忙伸出把箱子扶正,心中大骂红茶是个冒失鬼。
海盗旗喊其他过来领装备,一边发一边把喷胶的用途和使用方法给他们简单讲解了一下,众人领了武器,都很高兴,齐赞发明者高明。红茶在打印机里听了,得意得都会快飘起来了。
海盗旗发完东西,跟老特等人交流道:“看了几具尸体,都是中弹身亡,并没有爪牙撕扯的痕迹,你们有什么发现?”其他人的回答也类似,死者绝大部分都是中弹身亡,只有一小部分是被摔断脖子死的。
“我的人说那二十个童男童女是从这里带走的,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老特对海盗旗等人说道。
墨菲不相信道:“商场的童男童女这么好找吗?”
“最好查查监控录像。”真衣提醒道。
海盗旗和咬叔在旁边点点头,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老特找来管理现场的警官,说是要调查一下监控录像,问他购物中心的监控室在什么地方。警官告诉老特监控室在二层,但是已经被破坏了,所有的设备都被砸了个稀烂,存贮设备也被歹徒拿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手法非常专业。
老特摇了摇头,摆摆手,让警官继续调查,叹了口气,掐着腰向四周打量,显然一时间想不到如何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有这么多顾客丧命,我不太清楚这里的营业时间是?”海盗旗扫了一眼地上的死尸,见一多半都是男女顾客,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老特道。
“当时正在营业,哪儿的商场都差不多,怎么也得营业到晚上十点左右吧,”老特向正在旁边工作的一名警察询问,得到的答案是晚上九点半。
“那么我们干吗不去问问那些逃跑的顾客?”海盗旗提供意见道,“死人不说话,但是活人就不一定了,我不相信那么幸免于难的人什么都不记了。”
“没错,”老特点点头道,“这些人可能正在外边围观。”
“真奇怪电视台怎么没来现场搅和?”一具挂在三楼的警卫尸体引起了咬叔的注意,他看着那惊人的一幕,对海盗旗和老特说道。
“会不会有人做视频直播呢?”墨菲提醒几人道,“这种大事件,正是网上直播的重点,上传视频的总会有的吧?”
真衣不懂俄语,让海盗旗去问旁边的警察,奎沃济这边的年青人平时都去浏览什么播客网站。海盗旗得到满意的答案后,立刻联系红茶,让它马上找,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视频,有的话就传到大家手机上,让大家分析分析。老特则找到现场管事的警官,让警方派人去询问外边围观的人群,看看有没有线索,另外,根据商场的购物清单,找找那些已经逃走的顾客,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一二五,疑点重重
众人拾柴火焰高,没到半袋烟的功夫,红茶和老特都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网上果然有不怕死的年青人,冒着被枪击的危险,用手机拍了杀人现场的视频,而且是好几个人从好几个角度拍的,最长的一个拍了三分多钟,画面里都有人被射倒了,拍视频的才逃跑,命都是够大的。
吃瓜群众虽然忘了吃瓜,但是并没有忘了看瓜,果然,警察到围观群众中一打听瓜怎么样的时候,一大帮人仿佛正等着被人采访呢,立刻把问询的警察围了起来,上百条信息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向警察的耳朵涌来,四个记录的警察都有点儿应接不暇了,一个警察听着听着急了,用俄语警告那些品瓜群众:“死者没有中刀身亡的,谁要是再跟我提‘青龙偃月刀’,就赶紧给我滚犊子!”
“五个打手一个狠角色,”真衣看了红茶传来的几段视频,仔细查了一下,跟其他人交流道。
“我查怎么是六个打手一个狠角色呢?”咬叔扶了一下眼镜提供数据道。
“你眼睛瞎啊,明明是五加一嘛,”墨菲跟咬叔抬抬手,凶巴巴地要打人,咬叔赶忙向后一躲。
“我查也是五加一,”海盗旗皱着眉看了好几遍,最后公布自己的观察结果道,“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经理在视频里晃了两下,但是他手里没有枪,而且一脸的慌恐。”
“外边的数据来了,大部分人都说是五个黑衣歹徒再加一个领头的,”老特翻了几页外边问询的警察先期送来的笔录,与海盗旗等人交流道,“看来这个数字比较靠谱。”
“你那边最多说多少人?”海盗旗歪了一下嘴,问老特道。
“大概,四十,五十,”老特翻了几页,一查,冷哼了一声道,“最多说里边有一百多人的,同时向人群开冲锋枪,子弹壳落地的声音都把人的耳朵震聋了。”
海盗旗等人听了这些惊人的笔录,都耸耸肩,撇撇嘴儿,没做任何评论。老特继续翻看那些记录,直看得心浮气躁,想把这些笔录全都扯了扔掉,掐腰无奈了两秒,把笔录还给旁边的警察,让他继续问询,然后让红茶给他传视频。
“这个领头的彪形大汉,你认的吗?”海盗旗问老特道,“看样子很有几分力气。”
“拉斯普延的得力手下,绰号‘杠铃’,”老特翻看着视频,回答道,“力大无穷,擅长跳跃,身上有一块‘游甲铁盾’,为人凶残,拉斯普延复活的时候,他是护法之一。”
“那几个黑衣歹徒在杀人,而这个叫‘杠铃’的似乎在找人,”咬叔边看边道。
“当然是在找童男童女喽,”真衣说道。
“哇,他把那个警卫给干掉了,直扔上三楼,实在是太火爆了,”墨菲看到哪儿说到哪儿。
“嗯,他抓的这些人有点怪,”海盗旗皱着眉仔细审“杠铃”抓人的一段视频,提醒老特等人道,“我们知道你说的童男童女的‘童’,并不是指儿童的童,但是这些人,怎么说呢,你们看看。”
几个人闻听此言,对“杠铃”抓人这一段反复地看,仔细地寻找容易被忽略的线索。
“都是些成人,”墨菲道,“这个‘杠铃’他凭什么判定这些人是童的呢?”
“抓的也太随意了,”真衣皱着眉摇头道,“什么意思,海选吗?”
“最离谱的就是这个,”海盗旗找了半天,选了定格给老特等人看手机道,“看这个穿了高跟鞋,染了红指甲,涂了口红的家伙,你们看他的喉结,脸型,手骨,等等吧,分明是个任妖啊。”
几个人把脑袋凑上来一看,都觉得这是个任妖,非男非女,如果这都算是童的,那么这家伙也应该算是既是童男又是童女,相当于半个男童半个女童,或者是相当于一男一女两个童。
“你们瞧,还给了他一下,”海盗旗把视频跳到任妖跨部被弹倒地惨叫的一节,“太明显了,这个‘杠铃’肯定知道这个任妖是假货,但为什么还要把他算一个,滥竽充数呢?这不欺骗领导嘛!”
“也不一定啊,没准儿,这里的童就这样呢?”墨菲分析道,“非如此不能保住童?”
特里格拉夫皱着眉摇摇头,给他正在跟踪的门徒打电话道:“不要跟了,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是吗?知道了,你在那里盯好,有什么动静马上打电话,”老特对他的门徒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这通电话,海盗旗等想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儿”,老特一伸手,让他们等一会儿再说,又拔通了大概不是警方就是军方的电话,把拉斯普延落脚的地点完整地说了一遍,让他们派人将那里包围住,但是不要靠得太近,遇到特殊情况,只可远程狙击,不可近攻。
“我们出发吧,”老特放下电话,对海盗旗等和他的门徒道,“这个老狐狸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他们全都进了远东商务大厦,距离这里倒是不远,不知是何用意,大家一定要小心。”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海盗旗猜测拉斯普延的用心道,“虽然我知道你的门徒是透视眼,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我觉得这里有猫腻!”
“嗯,”老特边带着大家向外走边对海盗旗道,“你说的对,但是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是夜里十二点左右,还有一个小时,只要我们能守住这个一小时,也就不怕他搞什么鬼了,擒贼擒王,这个肯定没错。”
众人上了各自的车子,转眼就到了果戈里大街的另一头,远东商业大厦就在这里。这座大厦像个长方形的大柱子,黑黑傻傻的,三十层高,此刻看来,如同直通黑暗的天空一般,诡异非常。
大批的军警已经将这里重重包围,特种部队已经开始准备行动了。特里格拉夫下车一看这场面,很是生气,找到现场的指挥官,毫不客气地就是一顿指责。
那个长着一部灰胡子的指挥官是个官僚,面不红,心不跳,听着,说着,反驳着,解释着,但就是不改任何的行动计划,告诉特里格拉夫局面已经在军方和警方掌握之中,目前特警和特种部队马上就要进去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拉斯普延及其党羽就会被生擒或全歼,当然,如果发生任何灵异事件,他们当然需要特里格拉夫从旁协助。
“他们说发生灵异事件才需要我,呵呵?”老特被那家伙给气乐了,走到海盗旗等人跟前,掐腰,用大拇指向后指指灰胡子指挥官道,“他们以为拉斯普延只是个装神弄鬼儿的家伙,我不知道那个魔鬼要是听说了,是会高兴呢还是会生气呢。”
“你不是告诉他们‘獠牙’的事儿吗,”海盗旗不解地问老特道,“他们怎么还来这一套?”
“我告诉的是他们的上司,”老特指指天空,撇着嘴儿,画了两个圈儿道,“那些莫斯科的人,他们显然没跟奎沃济的军警透露任何风声。”
“我看他们分明是来抢功劳的,”墨菲不客气地指出道。
“想问一句,当地的军警知道特种武器的详情吗?”真衣问老特道,“无知者无畏,看样子他们一点都不害怕。”
“这是高度机密,是不能跟他们说的,上方只是命令他们配合我,却不是归我管,”老特摇摇头道,“看来今天要死很多人。”
一二六,黑暗中的笑声
“那你们在警局都唠的啥嗑儿啊?”海盗旗也被那些当官儿的气乐了,鄙视地看了一眼那个指手画脚的官僚问老特道,“不会是‘今天天气哈哈’之类的吧?”
“都是些搜捕方案,还有就是发生大事件时,如何疏导民众,”老特摇头苦笑道,“讲好了,找到拉斯普延后,由我来指挥的,可能真是有什么立功的想法吧。”
“那你为什么不接着往上打个电话,让他们再把指挥权还给你?”墨菲见此情形,很是不平,指指天空,怂恿老特跟莫斯科告那个小官儿一状。
“那倒是容易,问题就是,”老特长叹一口气,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墨菲苦笑道,“到那时候恐怕真的就一颗飞毛腿打过来了。上边那些人比下边这些人还可怕。”
“这里那么多人,”咬叔扫了一眼四围,“跑来跑去的军警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不禁猜测道,“这里边难道就没有莫斯科的特工通风报信吗?你也知道,贵国这个是很厉害的。我不太相信上边会那么相信你们。”
“痛苦就痛苦在这里啦,如果我不打电话,”老特苦笑道,“上边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或许不会发射飞毛腿。但是我一打电话,上边就会猜测这边出现了内讧,担心会贻误战机,那些人最喜欢先发制人了,谁都不会考虑什么后果,飞毛腿之类的恐怕会接二连三地打过来,后果不堪设想啊。”
“啊,让人头痛的政治,”墨菲撇嘴翻白眼,向上一摊双手报怨道。
“要是知道我们在大厦里边,他们还会发射飞毛腿吗?”真衣想了想问老特道,“看情况,最后还得我们上。”
“只要我在,应该不会,”老特想了一下,回答道,“这个国家毕竟是个有宗教信仰的国家,而我在上层中的身份特殊,宗教方面还是有一点影响力,而更有影响力的宗教人士也跟我是同族,应该会帮我,所以,上层应该不会采取极端手段。”
“啊,听到他们还能给你几分薄面,我感觉自己安全多了,”海盗旗苦笑着松了一口气,安慰老特道,“我们总算跟对了人。”
老特苦笑着用戴着金眼罩的眼睛看看海盗旗等人,没说什么,拍拍海盗旗肩膀表示感谢。
就在这时,大厦一层,有数个黑影向门口扑来,指挥官一看立功的好机会来了,立刻拿着大喇叭高声喊话,让那几个黑影有秩序地抱头走出来,不然格杀勿论。
但是这几个黑影似乎没把领导的警告当回事儿,如同激进份子那样继续我行我素地向门口闯,没有抱头更没有什么秩序,脚步也没有节奏感,无组织无纪律,全然不顾外边有数百支各色枪支正对着他们的脑袋。
指挥官最恨别人挑战他的权威,尤其是他发出的一个命令就没人听,这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这几个没有深浅的黑影立刻让领导发怒了,他再次举起喇叭,厉声做最后警告。
依然无效。
这个几个人立刻被定义为恐怖分子,指挥官毫不犹豫地向手下挥挥手,“啪啪啪!”,“哒哒哒!”,几声点射,外带一串扫射过后,那几个黑影倒在了门口,没了动静。
指挥官搞不清拉斯普延是什么实力,什么用意,想问问特里格拉夫这是几个意思,但是刚才把特里格拉夫软的硬的一顿顶,现在实在有点张不开嘴,只好叫来另一个军队官员和一个警长一起商讨对策,商讨的结果是:不知道拉斯普延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没过几分钟,像是开玩笑似的,又有几个黑影从一楼大厅的黑暗处跑了出来,指挥官再次高声警告,这些黑影依旧无秩序,不抱头,向前冲。指挥官有点方了,头上直冒冷汗,偷眼去看特里格拉夫,但是依然不肯屈尊降贵,请能人来助一臂之力。
一片枪支上膛的声音,所有准备好的枪手都在等指挥官的命令。上一轮那几个黑影死的那么利索,毫无反抗和挣扎,让指挥官大感蹊跷,所以他这次决定先把这几个人放出来,看看里边在玩什么明堂。
没有子弹的阻挡,几个平民模样、看起来显然神志失常的男女百姓从大厅里直跑出来,向军警的队伍直冲过去,任凭指挥官怎么喊都不停。
这回黑影在楼外的灯光下显露了平民的身份,谁也不敢乱开枪了,杀平民的罪过太大,谁也担不起。
突然,一楼的大厅传来了用扩音器播放的一声声怪笑,像夜枭子似的,另人闻之心底生寒。
指挥官显然很讨厌那笑声,跟旁边的枪手指了指黑暗中笑声传来的大概位置,示意开枪。“哒哒哒!”,“啪啪啪!”,枪声再次在空旷的大街上响起,从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回声。
但那笑声仿佛不在一楼大厅里,而是在一楼大厅无底的黑暗里,你知道它大概的位置,但依然不能确定它从何而来,点射和扫射过后,众人想象中的声音的根源也没了,那笑声并没有消失,反而更猖狂了,感觉上变得彻底虚无缥缈了,令人顿生如在梦中之感。
海盗旗等人闻之,也不觉懵了一下,摇摇头,才恢复警觉,特里格拉夫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忙大声让指挥官控制住那几个冲入军警部队的男女平民,但是为时已晚,几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之后,几团火球冲天而起。
气浪向四周迅速扩散,海盗旗等忙俯身躲避。
军警有成片的人倒在地上,看样子伤亡了几十数十号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遍地,一股烤肉和着血腥的味道,随风四散,闻之令人作呕。
那黑暗中的笑声笑得更邪恶,更肆无忌惮了。
军警们立刻报复性地向一楼黑暗处扫射、点射,数百支枪在黑暗中冒火,枪声大到吞没了笑声的程度,似乎那邪恶的笑声消失了,弹壳如雨点般成片成片落在地上,枪火忽明忽暗,映着一张张充满仇恨呲牙咧嘴的脸,无数子弹带霓虹光的尾线闪电般射入黑暗的大口之中,颗颗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但是射击声稍微一弱,那邪恶的笑声便又显现出来,依旧猖狂,依旧邪恶,其中嘲讽的意味更浓了。
一二七,冰冻连营
指挥官彻底慌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了,一脸紧张地向特里格拉夫大力招手,示意他赶紧过去帮忙。
“避邪符,”老特大声对海盗旗说道,“我放你那儿的辟邪符,拿几张来。”
海盗旗想告诉老特他可以直接跟打印机里的黄宙要,但估计老特早忘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忙跟打印机里的黄宙联系,手头立刻多了几张写好的黄纸符。
接过符,老特冲上前去,单手捏了个剑字印,夹起一张黄符在空气中一挥,纸符便化成一小团耀眼的火苗,老特夹着火苗绕面门小转一圈,向黑暗中的笑声一指,火苗化成一道火线,向黑暗直射而去。如法炮制,老特又将其它几枚纸符通通射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笑声在老特射入最后一枚火符的时候戛然而止了,寂静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清醒了,人人一头大汗,两眼惊慌。随着笑声的消失,一楼的黑暗也逐渐在消失,随着黑暗的消失,大厅里的灯光也逐渐亮了起来,直至黑暗全部消失。
大厅里,除了躺在门口的几具死尸之后,什么都会没有,就连符合想象和逻辑的无数枪眼和支离破碎的大厅景象也没有,除了最外边的玻璃幕墙被打碎了之外,室内完好无损,看不到一处弹痕,一块碎琉璃。
“那上万发子弹去了哪里?”包括指挥官在内,所有的军警都诧异万分地将目光转向了特里格拉夫,希望他能给出一个答案。特里格拉夫摇摇头,不知道是不想说,不知道,还是不全知道,此刻也没人敢追问他,众人面对的东西实在是在诡异太邪门了,几乎全部军警的心都倒向了特里格拉夫,如同迷途的羔羊在等待牧师的指引。
“怎么办?”指挥官擦擦脸上的汗问特里格拉夫,他也承认面对强大的恶魔,军警们几乎毫无办法,他现在才知道上级为什么要他们配合这位怪模怪样的猫王了。
可以这位指挥官对军警实力的估计还是不对,面对拉斯普延的特种武器,他还是把军警的实力高估了。
“马上撤退!”特里格拉夫盯着大厦,紧张地上下打量,急迫道,“快快快,再不撤可能就来不及了。”
“啊?撤退?”指挥官原打算听特里格拉夫安排怎么进攻呢,或者是原地待命什么的,没想到听到这么句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着特里格拉夫的要求命令部队撤退。
就在这时,大厦三层走出一个戴着黑眼镜,用阿拉伯方巾蒙着脸的黑衣人,向下打量军警部队,此人正是拉斯普延的手下“瑞士人”。
“糟糕,快跑,”特里格拉夫一见三楼上的黑衣人,不知为什么,就像见了鬼一样,转过身来猛挥着手臂,向海盗旗等人,向所有军警,向所有人狂吼,“快跑,快跑!!!”
海盗旗等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忙转身开动马力,向人群外狂跑,一些特别胆小的军警也开始向外疯跑,其他人则撤得不是那么快,只是有秩序地撤退,像平时训练那样,仿佛跑得快了会让他们显得胆怯和无能,在很多场合,都是五十步笑百步的,男人常以此来标榜自己的勇敢,谁也认识不到相对性可笑的地方。
看到“瑞士人”举起右臂,用左手拉开右边袖子的长拉链,特里格拉夫倒抽了一口冷气,看了一眼正在撤退的大部队,整个人动作都僵硬了,最后一件事就把身边的灰胡子指挥官向一层门前的空地抛去。
拉开的袖子披落下来,“瑞士人”露出一只碳钢制成的手臂,上臂和下臂就是粗细不同的两节炮管,臂肘是一整块鹅蛋形的碳钢半球,其他的部分都是亚光,而只有手肘这一块是反光的,所以动起来很是扎眼。
只见“瑞士人”将右臂向前一伸,“咔!”,上臂下臂瞬间组成了一根完整的枪炮管,与此同时,铁色的机械手掌从腕部弹开,向后一翻,滑到手肘之上,一根大口径的枪口从腕部伸了出来。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全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完成。手肘的半球自动弹开,升起特制的弹夹接驳槽。
“瑞士人”用左手拉住弹夹接驳槽,“咔哒哒!”,如表上弦一样,将接驳槽转到与地面垂直的位置后,将一枚冒着森森寒气如同步枪子弹大小的异型子弹填入弹槽,对着撤退的大队军警,开了一枪。
那颗子弹如一道蓝色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撤退的一名俄国士兵,接下来一秒,士兵冻成了冰块,他身上的寒气以电流传递的速度向四面蔓延开去,将它遇到的任何东西,通通冻结在一起,无论是人,是车,还是地面的石块或垃圾或地缝里的小草。绝大部分的军警和军警装备,都在短短数秒的时间里,冻成了一大块冷。
一二八,恐怖的“瑞士人”
灰胡子指挥官因为被抛离了众人,躲过了这一劫,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由近千军警和配套装备速冻而成的奇异冰景,他吓傻了眼,除了惊恐地看着,喘着粗气,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埋伏在大厦对面各处的数十个狙击手同时向“瑞士人”开火,穿透力极强的步枪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瑞士人”的胸前和头上,火星四溅。“瑞士人”被子弹的巨大冲击力打得连连后退,眼镜和帽子都被打飞了,举着重机枪机身般的右手,并未还击,也不逃走,只是如活把子一样站在那儿,任由对面的狙击枪手射击。
大约过了一分钟,“瑞士人”开始发威了,只见他不去管挂在脸上的半边墨镜,左手从皮大衣的口袋里兜出一只十厘米长的弹夹,插在右手肘部的接驳槽上,瞄都不瞄,抬手就向躲在对面各处掩体后的狙击手射击,“啪!”,“啪!”,“啪!”,“啪!”,“啪!”,弹无虚发,一枪一个准儿,一共打了二十发子弹,对面二十个狙击手瞬间爆了头,死的时候谁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瑞士人”换了弹夹,又打了两轮儿,像吃豆子似的,将对面的狙击手清了个干净,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误差,原来他刚才站着不动,是在用电脑记录对面狙击手的位置。对面可能还有个把被冰冻部队吓傻的狙击手,因为从始至终未开过一枪,此刻算是拣了条小命儿。没亲眼见过,谁也不会相信世上竟会有这样高效的杀人机器。
“瑞士人”没空儿理会幸存者们的惊诧,从兜里掏出一枚一号电池大小的小型榴弹装在枪口处,在接驳槽上按了一下,对着面前的一大片奇异冰景射了过去。
被冰冻凝结的面带惊恐、保持各种奔跑姿态的近千军警与各种军事装备组成的冰雕森林,在一声轰鸣声中,如同玻璃般,瞬间崩裂,化成千万大大小小的冰块,无论那冻住的是**、钢铁还是石头。
“瑞士人”打完这一枪,放下右臂,不知道他阿拉伯方巾下的脸是否带着笑,他伸出左手跟楼下的幸存者打了个漂亮的军礼,然后转身走入了黑暗之中,此刻再无一人向他射击,他的背影看着非常潇洒。
当“瑞士人”转身回去的时候,海盗旗等刚从“黑西瓜”或者“黑甲虫”里钻出来,面对眼前的奇景,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该做何动作。
就在老特让所有人快跑,海盗旗等人转身刚跑了没多远的时候,他们就听见身后传来“咔咔吧吧”结冰的脆响,一股袭骨奇寒以排山倒海之势从后面向他们压过来,就在那寒冰即将吞没他们的一刹那,他们身上软乎乎的黑色防弹衣突然炸裂开来,瞬间将他们每个人都包了起来,他们眼前一黑,只感觉整个人在上蹿下跳,天旋地转,而且呼吸困难,头晕眼花,因为没人经历过,所以个个心惊肉跳。
他们被包住了,当然看不到,就在寒潮即将吞没他们的时候,启动的特种武器防弹衣,迅速膨胀成黑色的圆球,将他们如同果核一般裹在中心部位。
黑球表面锃亮,弹性非凡,在迅速凝结的冰面上旋转弹跳,就像十个巨大的黑西瓜或黑甲虫。冰面向前推进的力量,给了不断下落的“黑西瓜”以继续向外弹跳的动力,直到冰面不在扩张,“黑西瓜”或者说“黑甲虫”才落在实地上,滚出去足有十几米远才停了下来。一分钟后,防弹衣排气收缩,海盗旗等人还有老特穿了防弹衣的门徒才得以重见天日。
前边胆小先逃的那些军警在海盗旗等人身边神经质地大叫大嚷,他们既不敢离开,也不敢向前,看样子已经被眼前瞬间爆裂的人肉冰山吓得神经失常了。
特里格拉夫喊了好几声,推了海盗旗好几次,海盗旗才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特里格拉夫跟他那几个没穿德制防弹衣的门徒正喘着粗气站在他身边。
海盗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拍身上的防弹衣向特里格拉夫表示由衷的感谢,并向他那几个没穿防弹衣的门徒点点表示由衷的敬意,要不是人家高风亮节,把防弹衣让出来,当初不知深浅的自己哪里有防弹衣穿,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感谢完老特和他的门徒,海盗旗忙回身去看真衣、墨菲和咬叔,见几个人虽然脸上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都没有什么损伤,这才放下心来。
“老特,这就是你说的特种武器?”海盗旗不知为什么,感觉混身很累,一屁股坐在地上问老特道。
“常规武器之一,”老特皱着眉,盯着眼前绕大厦一周如连绵小山般的碎冰块,接过门徒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瓶伏特加,猛喝了一口,回答道,“这是没稀释的纯度,平时应该不会这样,拉斯普延就是个疯子,这都快将近一千人了,抓住他,我一定亲手杀了他,这个魔鬼。”
海盗旗还想说生化武器,但是特里格拉夫的伏特加已经递到了他的眼前,这东西此刻简直就是救命的仙丹仙药,海盗旗立刻接了过来,就着问题喝了下去,只觉一道火线直通到丹田,冰冻的大脑也被激活了,他大喘了一口气,大声直呼痛快,然后把酒递给身后的墨菲。
“我们现在怎么办?”真衣用忍者特有的吐纳术迅速使自己的心情归于平静,此刻她不想喝酒,将墨菲递过来的伏特加递给咬叔,并问老特道。
“我想应该是争取一点时间,”海盗旗见老特看着黑乎乎的远东大厦一言不发,猜想他可能是一时拿不定注意,于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道,“我们现在贸然冲进去与之搏命,肯定会中了拉斯普延那只老狐狸的埋伏,搞不好就得全军覆没;但如果我们一点动作也不做,不把敌人调动起来,那他们或攻或守或逃,或者开始举行邪恶的结合仪式,我们将非常被动,只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对对对,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分析一下战场情况,制订一个可行的作战计划,”咬叔喝了一大口伏特加,在旁边附和道,“但却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时间。”
“反正现在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墨菲皱眉看着在外围乱跑乱叫,不足一百人的军警部队,冷哼一声道,“照理说我们也应该头脑不冷静了,然后冲上去,各种中埋伏,与拉斯普延的杀手搏杀一翻,全军覆没,让他们大获全胜了。”
“哈哈,没错,他们一定在上边看着咱们如何行动呢,”老特转身看了一眼墨菲,点点头笑道,“我们就演一出好戏。”
“红茶,你有什么意见?”海盗旗把手指按在自己的耳骨上,问自己的老搭档道。
“先废了他们的眼,让他们看不见我们,”红茶在打印机里对现场情况一清二楚,早就做了一些计划和准备,此刻听海盗旗问到它,立刻对众人道,“再装好我们的眼,让他们无所遁形,然后才能争取时间,然后才能浑水摸鱼。”
一二九,摸鱼组在行动
“好一个浑水摸鱼,”老特开始习惯这种通话方式了,笑着把手指按在侧脸上称赞红茶道,“我记得咱们在购物中心的时候,他们也懂得毁掉商场的监控安保室,那么我们也学学他们?”
“哈哈,高明的人都善于从对手里那里学东西,”咬叔笑着跟老特道,“我们就来了个如法炮制,以其人之还致其人之身,谁让他们那么大方,先给我们提这个醒呢?”
特里格拉夫笑着对咬叔点点头,继续对红茶道:“远东大厦的结构布局图,要我帮你弄吗?”
“不用啦,现在是网络时代,我们在打印机里已经看半天图了,”红茶在打印机里笑道,“真是乐极生悲,悲极生乐,真不明白,外边发生了那么大的屠杀,我却跟你们一样,心里老想乐。设计大厦的人与设计购物中心的人不一样,是个保守派。”
“我也是个保守派,这话怎么讲?”老特一手按着侧脸,一手跟他的一个门徒在冰块堆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开始行动。
那个门徒点了一下头,意念一动,左手立刻出现了一团冰蓝的寒气,他走到冰块堆前,左手向冰堆一指,一道寒气立刻激射而出,在冰堆之上迅速地凝结出了一道拱形的冰桥,桥面可容四人通行,甚为平坦。
“世界通例啦,监控安防室一般在一楼或者是负一层,这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利,”红茶在打印机里看到了冰桥,不赞道,“哇,你手下有两下子,可以与那个冻结部队的杀手一较高低了。”
“那是两回事,”不知为什么,老特听到这个比较,有一丝不快从脸上一闪而过,他对那个造桥的门徒点点头,对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似乎跟谁都不相干的话道,“那是群魔鬼!”
“这座大厦的监控室在什么位置?”红茶正等着老特问监控室在第几层呢,自己好告诉他,没想老特没问,它也没看到老特的表情,正纳闷呢,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海盗旗忙把话头拣起来,问红茶道,“不用猜,我就知道是个好答案。”
“在负一层,”红茶回答道,“只要把负一层拿下来,拉斯普延的眼睛就瞎,”红茶看电脑回答海盗旗道,“再装上我们的眼睛,一切就尽在掌握了。”
“似乎太容易了,”海盗旗问带着众人走上冰桥的特里格拉夫道,“你觉得拉斯普延会给我们准备一场苦战吗?”
“我觉得他不会,”特里格拉夫走在冰桥之上,对身旁的海盗旗道,“面对面拼斗,对他未必有利,藏在暗处偷袭,才对他们最有利,也是他最惯用的伎俩。”
“也许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监控室拿下,”墨菲在老特身后猜测道,“守住监控室对他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他自然也不会把这副眼睛留给我们了,”真衣跟在老特身后走下冰桥,推测道,“极有可能监控室已经被他提前毁了,好方便跟我们玩捉迷藏。”
“那么他们会不会有其他的眼睛?”咬叔脚下一滑,在冰桥上摔了一跤,忙站起身来,跳下冰桥,对特里格拉夫言道,“藏在大厦对面暗中观察通风报信的暗哨,大厦里被施了法的老鼠、蛇或蝙蝠什么的?或者就是他们自己的人眼睛?”
“猜得非常好,”老特回头一指咬叔,不禁赞道,“一会儿我们争取到一点儿时间,一定不能漏掉这个问题。”
“必须打掉他们的‘眼睛’,”真衣借题发挥道,“再不就利用他们的‘眼睛’,这样我们就能化被动为主动。”
“上帝把你们派到我身边,绝不是没有原因的,”老特对海盗旗等人的聪明才智很是佩服,摇着头由衷感恩道,此刻他正站在还僵卧在地上,一脸惊诧的灰胡子指挥官面前,于是一把指挥官拉了起来,问指挥官还好吧。
海盗旗听特里格拉夫赞他们,笑着点点头,心道:我们是能帮上点忙,但不是上帝帮你,而是冥王忙你,或者说是被冥王逼的,而你是因祸得福?
“这,这,”灰胡子指挥官圆睁眼睛,大张着嘴,一副痴呆相,指指冰块堆,又指指远东大厦,不知跟拯救了自己的特里格拉夫说什么。
“我知道你的心情,”特里格拉夫在灰胡子指挥官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看了一眼还等在一楼台阶下无所事从的数十名特种部队官兵,对灰胡子指挥官言道,“这些兵我能指挥吗?”
灰胡子赶忙点头,跟特种部队的队长打了个手势,并指指特里格拉夫高声喊道:“听特派员的指挥安排。”
那边的队长一抬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现在怎么办?”灰胡子见特里格拉夫等人向一楼大厅走去,不禁又慌了手脚,忙追上去问道。
“过冰桥,去那边,”特里格拉夫指了指冰桥对面,对灰胡子指挥官道,“那边比较安全,重建指挥部,组织军警,全城戒严吧。”
听了特里格拉夫的话,灰胡子指挥官立刻有了主心骨,点点头,让特里格拉夫也注意安全,然后转身跑上了冰桥。
特里格拉夫矮身来到一个比较安全的掩体位置,先扫了一眼静悄悄的一楼大厅,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指派两个门徒,与一小队特种部队一起进入大厅,直奔监控室。
海盗旗等人尾随其后,与剩下的特种部队一起小心谨慎地进入了一楼大厅,步步为营地向里走,密切注视着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真衣眼尖,发现在大厅最里边的前台上放着一个巫蛊娃娃,用手推推海盗旗,又推推老特,扬扬下巴,让他们看前台。
老特马上捏了个降魔手印,向巫蛊娃娃走去,海盗旗则小声跟黄宙要辟邪符,咬叔则咽了一口唾沫,把手中的ak-47调到点射状态,瞄着巫蛊娃娃向前走,准备一有异动就开枪。
“嗵!”一道电光闪过,击中了巫蛊娃娃,娃娃立时被打得七零八落,碎块着了火,四处飘飞。
特种部队的人向海盗旗等人看来,海盗旗等向墨菲看去,墨菲的超能电光枪正对着前台,一缕白烟正从枪口冒出来。
“管他能不能看见,”墨菲见老特等人用诧异的眼神看自己,心想这些家伙一定怪自己太冒失,于是跟他们讲自己的充分理由道,“不给他来点狠的,他还以为咱们怕了他!”
“给那个姓拉的一个马威也好,”咬叔抓着ak-47的手都冒汗了,刚才“嗵!”的一声,他差点没扣扳机,冲着前边来上一梭子子弹,此刻说这些话,其实是在替自己开脱。
“这枪可真够劲儿,”特里格拉夫笑了笔,看了看海盗旗手里与墨菲同款的超能电光枪,对海盗旗言道,“有这火力,我真有点替拉斯普延的手下担心。”
一三零,我操
“‘终结者’我跟你提过吧?”海盗旗得意道,“只要打正了,一枪一个,拉斯普延没想到我们会有这一手。”
“虽然不如他的特种武器,但是也够他们喝一壶的,”咬叔腾手在裤子上擦干手心的汗,感觉信心倍增道,“意外惊喜,绝对是意外惊喜。”
“但是我想让他们知道有一只就够了,”海盗旗对老特言道。
“这话怎么说?”老特边顺着大队人马向地下一层走去,边问海盗旗道。
“一个计划正在我的心里显形,反正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海盗旗跟在老特身后,一只手绕了两圈儿,撇嘴歪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应该隐藏实力。”
“那些人肉炸弹是被催眠了还是种了拉斯普延的邪术?”墨菲由被干掉的巫蛊娃娃想到一开始冲出来挨枪子儿的那些人肉炸弹,问老特道,“个个像疯了似的。”
“催眠和邪术都有局限性,”老特进入了监控室前,先命令门徒和一部分特种部队守好门口,这才进入了监控室,边回答墨菲道,“只有与药物或者说特种武器结合使用,他们控制的才牢靠。”
“什么,你说那些人肉炸弹也使用了特种武器?”咬叔奇道,“变身不明显嘛?我看不用也罢。”
果然不出所料,监控室里的设备已经被破坏了,所有的监控终端都被砸了个稀烂,想看了cctv什么的都不行。
“催眠可以被唤醒,邪术也可以被破除,”特里格拉夫一边翻看这些被砸烂的设备,一边解答咬叔的问题道,“唯有这种类似于药物的特种武器才是稳定的,无法唤醒不能破除,有我这样的对手在场,拉斯普延是不可能不用的。”
“为什么说又是药又是武器?”墨菲把一块挡路的碎屏幕踢到一旁,不解地问特里格拉夫道,“这种东西性质这么难确定吗?”
“其实并不难,特种武器的制造材料与普通药物不同,”特里格拉夫对墨菲说,又转头对海盗旗道,“我们省了,他们的第一副眼睛已经瞎了,下边我们来找第二副和第三副吧,”顺即又接着对墨菲解释道,“就是功能一样,也不能归为一类。我那么说,是为了更清楚地解释这种武器的功能,就是类似于药的武器。”
墨菲听着还是不太明白,咬叔似乎也有点犯迷糊,都想接着问,但被海盗旗一举手止住了。
“这个回头再答,咱们先处理着急的事儿,”海盗旗对墨菲和咬叔言道,然后转头对老特道,“这里空气太差,电脑材料燃烧据说危害很大,无论这里有没有第二副第三副眼睛,我都不想在这里谈事儿,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嗯,我也烦透这个地方,看起来像个垃圾堆,”老特皱着眉,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两扇,同意海盗旗的意见道,“而且没有第二个出口,很容易让人家一锅端了,赶紧撤吧!”
“真衣,你选个地方,”海盗旗边让大伙往外撤边对真衣说,接着手按耳骨对打印机里的红茶说道,“红茶,把一楼的房间分布图传给真衣,我们找个房间抽根烟,另外,逃跑机器人,还有飞碟监控器,各给我准备一堆,马上就要用。”
“哼哼,你说话越来越逗了,一堆是多少啊?”红茶边把分布图传给真衣,边对海盗旗道,“三个我就能给你堆一堆,你够吗?”
“三个太少了,各来四十个吧,”海盗旗跟真衣走进一个办公室模样的屋子,老特等人也跟了进来,可不知道为什么海盗旗拍拍真衣就转头往外走,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海盗旗站在门口,等真衣出来,海盗旗大声让她继续找一个房间,真衣无奈,翻翻手机上的图,带着海盗旗等人转了两个弯,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个大的会客厅,比刚才那个大了不少。
海盗旗进来后觉得很满意,并大声让老特等人进去开会,等海盗旗等人还有老特和他的门徒全进去之后,海盗旗迅速将门关好,弄得外边的特种部队面面相觑。
没过几秒,门开了一道缝儿,老特探出头来,对门外的特种部队队长大声道,“等一会,我们要开个会,你们在门外守着就行了。”
又过了两分钟,门又开了一道缝,老特让队长派两个战士进屋搬东西,等战士一进屋又把门关好。很快,两个战士拿着两大包东西从屋里出来了,顺手把门带好,队长问怎样,士兵说,特派员命令咱们立刻去一楼的电梯口,把东西分批分次送上楼。
“门口不要留人,以免被拉斯普延的眼线看到暴露了踪迹,他们很快就出来,会在楼梯口跟咱们会和,并让我给你一部电话,说随时跟你保持联系,安排如何进攻。”那名士兵对队长说道。
队长接过士兵递过的电话,心里很是没底,摇摇头,一挥手带着所有部下向分布着电梯的走廊转移。
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一只眼中闪着绿光的小老鼠,见众士兵离开,也“叽叽”地叫了两声,扭头进了身后的通风口,向电梯的方向爬去。
一共八部上楼的电梯,在走廊里四四相对而立,此刻所有的电梯都停在一层,楼上没叫,楼下没人上。
进屋取过东西的一名士兵,把逃跑机器人和飞碟监控器分发给其他士兵,并按开了一架电梯,给战友们演示刚学会的逃跑机器人和飞碟监控器的使用方法。
只见这名士兵用一只腿挡住电梯门,探身进去,按了第二层的电钮,怕战友们不知道他按的是什么,他还特意看着战友们伸出两根手指,战友们都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紧接着这名士兵把骨架样的逃跑机器人放在电梯里,按了一下开关,逃跑机器人立刻射出全息图像,变成一个特种部队战士,会动会眨眼,只要不用手去碰,拿肉眼根本分辨不真假。
士兵们都没见过这种东西,个个觉得很神奇,刚要交头接耳,就被旁边的队长阻止了,只好接着听进屋拿东西的战士接着讲。
那战士早拿出一枚比饼干大两圈的一只飞碟监控器,把飞碟上的开关位置展示给围观的战友看,然后拿着飞碟伸手进入电梯内部,按了一下飞碟的开关,飞碟发出一声声音很小的嗡鸣,在士兵撒手后,飞碟便悬浮在半空中。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这名士兵撤回挡住电梯门的那只腿,电梯倏然闭合,向楼升去。
“第二层我已经放完了,接来是三四五六,依此类推,”这名士兵按亮了电梯外的呼叫按键,对其他战友说道,“按着特派员和专家的指点,直到三十层全都放完为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当拿了装备的士兵兴奋地摇摇头,表示没有疑问的时候,二楼已经有枪响声传了下来。按着队长的分配士兵们三人一组,一共八组,每组守一部电梯,分头行动。作示范的那名士兵就负责给几组人讲解指导,以保证一切顺利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