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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第七全文阅读

作者:橙果体     宇宙第七txt下载     宇宙第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五十六,泼凉水节

    “天人地,三个平行宇宙,是真的?”海盗旗歪了一下嘴问。

    “真的,很确定,”黄宙点点头道。

    “他们,你明白我指谁,他们也懂科学?”海盗旗一脸的不相信,问道。

    “没错,而且很高超,我爷爷亲口对我说的,”黄宙耸耸肩道。

    “‘八宝琉璃碗’的事,你知道多少?阎王说的那些话,哪些是真,那些是假?”海盗旗继续问道。

    “这个,我知道的跟你一样多,”黄宙朝红茶眨眨眼儿,笑道。

    “关于众神的那个契约呢?”海盗旗一看他就是有所隐瞒,心中很是来气,但是又拿他没办法,只好继续问道,“这个也很重要。”

    “契约的事,我也是头一回听到,天主的名子也是,”黄宙道,“应该没骗你吧,就算知道的不止三个,也是屈指可数,但这之中,肯定不包括我爷爷,自然我也不知道。不过很少有我爷爷一点儿也不知道的,推测啊,这个应该是真的。”

    “嗯,”海盗旗点点头,总算是听到点儿有营养的,他继续问道,“契约的内容呢?”

    “不知道契约的事,自然不知道契约的内容啦,”黄宙耸耸肩道,“不过通过阎王的表现来看吗,她应该说了不少假话。”

    “说这些假话,对她非常有利,”咬叔情不自禁地接话道,“整件事就是个大阴谋,要不我们再等等?”

    众人本来还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一听他说再等等,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怕了,都不想听他再说下去了。

    “他们也了解空间和穿越?”海盗旗还想再多知道点儿,于是继续问道。

    “了解科学,了解空间和穿越,”黄宙道,“这个不用我爷爷说你就能自己分析出来,他们可以自由穿行于天地,那些可都是时空通道啊,怎么可能不了解。”

    “这么说,我不能不去?”海盗旗道。

    “她这已经算先礼后兵了,”黄宙指指副本高耸的肚子道,“她完全可以把你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捏在自己掌心儿里。这真的算是很客气了。她随时都能要人的命,这就是她的权力。”

    “我心里很乱,今天就到这里吧,”海盗旗很是无语,不知道再问什么了,感觉混身无力,于是让众人都回去睡觉,明天继续准备出发前的一切。

    他这话一出,似乎启动了大家的困倦按钮,几个或大或小,或文或野地同时打了各自的哈欠,起身回自己的房间。

    不知是忙一天太累了,还是知道自己面对的对手无比强大而感到有些绝望或者无路可走,海盗旗感觉混身无力,垂着头,两手松散地叉着,一步也不想走。

    “你别想太多,放心吧,有我呢,”咬叔上来安慰海盗旗道,真不知什么让这个唱歌跳舞的有这么大的自信。

    海盗旗轻哼了一声,点头表示感谢,因为现在实在是无力无心情反驳,他只是感到自己的力量之弱小,弱小到要咬叔来保护,弱小到这个死胖子都能蹲在自己头上拉屎,开自己的玩笑。

    “别灰心嘛,大英雄,”红茶设定好机器,让它夜间自动运行计算,然后走到海盗旗身边,不知是给他鼓劲儿,还是拿他开涮,一勾小拳头儿,笑道,“困难是暂时的。困难似弹簧,你弱它就强,鼓起干劲儿,我看好你,你必行。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明天,你还得帮我改装3d打印机呢。”

    海盗旗强笑着嗯了一声,他心里实在不想跟弹簧玩什么比强弱的游戏,他想把它踢飞,或者扔到九霄云外去。

    “你节哀顺变吧,”黄宙看到他那个孙子样,乐坏了,明目张胆地笑着拿他开涮,笑道,“风里雨里,有我老黄陪着你呢。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是下油锅,还是上蒸锅,哥们一定一定给你指条明路,不让你糊涂。”

    他这么一说,倒真是给海盗旗减了两三分心理压力,他笑着给了黄宙两拳,让他赶紧睡觉去吧,养肥了,好给自己当垫背的,探路的,自己肯定就不糊涂了。

    真衣看海盗旗的灰心失望的样子,所有女性的怜悯之心都被唤醒了,她撅着小嘴儿,瞄着海盗旗,心里想着怎么才能唤起心上人的勇气,想着想着脸就红起来了,结果捂着脸,只跟海盗旗点了一下头,话都没说,就一路小跑地走了。

    海盗旗挑起一边的眉毛,嘴一歪,看着真衣踩着木屐,咔哒咔哒离开的背景,感觉她怪怪的。

    聪明的墨菲早已看穿了一切,她万分鄙视地看了一眼远去的真衣,抱臂转头面对海盗旗,轻哼了一声,眼中换了另一种鄙视,不知是激将,或是骂人,对海盗旗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现在就跟泰国那些穿花裙子的娘娘腔没什么两样,不是吓得裤子里已经开始啦啦尿儿了吧。不知当初我奶奶怎么瞎了眼睛,她还跟我说你是个天下无双的勇士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见事儿就怕,遇事儿就躲的特大超级熊包蛋。要不要我先给你弄两管儿雄性激素打上,你好不用一晚上哭醒好几回,一没留神再把床尿了。”

    “行啦,我只是累了,一时想不出主意而已,”海盗旗听出她话里有话来了,表态同时表明心迹道,“我是什么样的人,露西是知道的,一路刀山火海的,那可不是假的,没有勇气,不是真男人,能行吗?不行!”

    “那可不一定,”墨菲哼了一声道。

    “光有勇气是不够的,还需要智慧,”海盗旗经墨菲一激,心理上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他顽皮地点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富有魅力地笑道,“这个,兵家有云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怠’。现在这个情况啊,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搞清敌我双方各自的长短,虚虚实实,扬长避短,才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懂吗,小鬼?”

    “我就知道个马云,有云是谁?”墨菲搔头有点弄不明白,心想一会儿回去好好查查,然后对海盗旗,道,“你心里有数就好,问题来了,害怕也没用。”

    “不怕,我只是在深度思考问题刚才,”海盗旗从容大度地笑道,“我深度思考问题时,就刚才那样,你以后就习惯了。”

    “哼哼,还真让你唬住了,那继续思考吧,”墨菲撇撇嘴,不想再听海盗旗吹牛逼了,刚往楼上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对海盗旗警告道,“小心那个rb女人。”

    “啊?”海盗旗听懵了,不知她什么意思。

    墨菲看了一眼楼梯口,好像看着青木真衣离开的身影,然后警告海盗旗道:“那个rb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一脸的下贱轻浮相儿,一身****,对你没安着好心思。你可别辜负了我奶奶对你的一片真情意哦!”

    “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对真衣怎么样,跟露西对我的真情意,有什么关系?她俩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她俩都不认识,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海盗旗不满地提出置疑道。

    “哼,总之,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墨菲耍大小姐脾气,小嘴儿一撅,背着手,蹦蹦跳跳地上楼了。

    海盗旗看着她上楼,不禁长叹一声,想起了周星驰演的那个唐伯虎,想起了她七个国色天香、如花似玉的表妹,不禁感慨万千呢。

    在楼下思了一会儿春,海盗旗感觉了无兴趣,于是关灯上楼,准备睡觉,路过厨房,看那里灯还亮着,黄宙正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忙着什么,不禁走上去一瞧。

    见海盗旗突然出来,黄宙一惊,差点没把一只盘子扣地上,把盘子弄稳之后,直跟海盗旗喊吓死了。

    “你这,趁没人,给饭菜里投毒呢?”海盗旗看黄宙从冰箱里往外拿晚上的剩菜剩饭,不知他要搞什么明堂,笑着取笑他道。

五十七,爷爷泡得茶

    一看被人发现了,黄宙也就不再偷偷摸摸,躲躲闪闪了,大大方方地把双开门冰箱里的剩菜一样一样,叮叮当当地拿出来,边开火热菜,边对海盗旗道:“我这不饿了吗,也是怕打扰你们,准备弄好了,回房间慢慢吃。”

    “你是直肠子啊,”海盗旗看看手表,表上的时间是十点十三分,诧异道,“晚饭才吃过没三两个小时,你就饿啦?”

    “唉呀,你问的都是烧脑的问题,费体力嘛,”黄宙把菜在大勺里颠了一下,回头对海盗旗笑道,“饿着肚子,我可睡不着。”

    海盗旗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打开喝了一口,还是觉得他奇奇怪怪的,看着他在厨房里忙来忙去,回忆以前的黄宙也没有好饿吃夜宵的习惯呢,猜测这哥们可能也是因为自己的事,心事重重,过于紧张了,不有人一紧张就爱吃东西吗,于是开口对黄宙道:“要不要我陪你喝两杯?”

    “不用不用,”黄宙回头看海盗旗很有诚意,忙跟他摆手拒绝,笑道,“我随便吃一口,就睡了。这一天也挺困的,不喝酒了。一喝酒,明天你我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海盗旗看他把七八个菜都热了,那里是随便吃一口的架势,不过看他是真不用自己陪,也不勉强,于是喝了口可乐,放在桌台上,跟黄宙道了个别,回房间睡觉去了。

    黄宙见他走了,松了一口气,手头的菜也热好了,于是把菜一样一样全摆在一只大号托盘上,又拿了两只口杯,和晚上喝剩下的大半瓶拉菲,这才关了灯,举着大托盘,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开门,一股茶香,带着诚意扑面而来。一位衣着白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白胡子老头,正端坐在屋里,慈眉善目地,从容悠闲地品着茶。

    这个老人长得太可爱了,白发白眉白胡子,一根杂毛都没有,梳理的一丝不乱,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这浑身冒着仙气儿的老人,不是别个,正是黄宙的爷爷,九尾狐,黄上仙是也。

    黄宙一进门,看见爷爷端坐在对面,正在烹茶品茶,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道:“爷爷我太服你了,你都喝了一天茶了。不是‘茶里有股香味叫做家’嘛,就是跟肉汤一样滋补,里边有枸杞大枣吧?那换成我也顶不住,老神仙配茶,这是绝配。”

    黄上仙看见他孙子,分外的高兴,跟他孙孙摆摆手,让他孙子过去,笑容满面的,也不说话,也不起立,此情此景,玄机处处,奇妙无比。

    黄宙笑着走到桌前,把菜一个接一个的摆在爷爷面前,又给爷爷倒上一杯拉菲,把一双筷子,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黄上仙一把抢过筷子,眼睛盯着端上来的菜,一个接一个的仔细端详了一遍,然后刀了一块最大最肥的虎皮肘子,塞到嘴里大嚼,有人跟他抢似的,又夹了一筷子菜花,塞进装满肘子的嘴里,一边跟黄宙点点头夸菜的味道好,一边又夹了一块溜肉段给嘴里续上了。

    老头子右手夹菜,左手也不闲着,抄起了半只烤鸡,饿死鬼投胎一般,把前边吃到嘴里的,囫囵吞枣一样的咽了下去,对着鸡屁股“咔嚓”就是一大口,又凶又狠,犹如饿虎扑食,汁水淋在雪白的胡子上也不管不顾,这回看着不像神仙了,倒有几分像丐帮帮主洪七公。

    黄宙也没想到,爷爷一看见吃的,变化这么大,刚才还老神仙呢,现在变成叫花子了,虽然没人看到,但他依然感到惭愧,撇着嘴,用手捂着眼睛,不忍观瞧,但又忍不住分手指去偷看,结果看到的还是狼吞虎咽的吃相,于是带着一脸为难地看着黄上仙,报怨道:

    “爷爷,麻烦注意一下形象好吧,您现在是我们所有人的判断标准,只要把您一抬出来,那没有人不住口的,无比的高大上。我脸上也感到无比的荣光,但要让人家看到你这么吃饭,那我跟您的形象可就全都毁了。”

    黄上仙拿着鸡腿一指黄宙,似乎要说什么,但嗓子眼儿里有一大团东西噎到了,弄得他直翻白眼,忙丢下鸡腿和夹着肉块的筷子,拿起手边的拉菲,喝了一大口,这才把食物顺下去,一口气儿一下子通顺了。

    黄上仙拿纸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胡子上的汁水,又喝了一口拉菲,这才回过神来说话,第一句话就是:“你再不拿吃的来,我就真飞升了。这里就剩茶了,本来就饿,只能喝茶充饥,都喝一天了,肠子都快刮漏了,别说站起来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担心你那两下子不行,我真不跟来了。”

    “我这不忙了一整天,倒不出空儿吗,”黄宙替自己解释道,“晚上我可以说饿了,但是白天我也不能左一趟右一趟的回房间,说自己饿了,加餐吧?你不告诉我,您现在还不想暴露身份吗,我自然应该演得像一点。”

    黄上仙点点头,不知表示赞同还是表示无可奈何,抄起筷子点点自己的空酒杯,黄宙马上知情识趣儿的替爷爷满上。

    “你先别告诉他们,”黄上仙这回夹菜吃菜从容多了,“不是时候。他们今天说话,没往我兄弟身上拐吧?”

    “没有。你交待过的嘛,我自然就更不会往这上面拐了,”黄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拉菲,喝了一口,来了个葛优躺,笑道,“不然刨根问底的,本来跟咱们没关系,结果最后也变成有关系了。”

    “咱们要是不帮着点小海子(指海盗旗)啊,”黄上仙边吃边道,“凭他那点本事啊,怕是斗不过你二爷爷那只老狐狸。”

    “这事儿,你就不怕得罪我二爷爷?”黄宙又啧儿了一口红酒,不禁问道,“你们毕竟是亲兄弟啊。”

    “那我只能大义灭亲啊,唉,再说我也不是要灭他,只不过让他的花招不能加害你们罢了,充其量让他丢个官什么的,离死还远着的,”黄上仙吃掉最后一口鸡腿肉,把鸡腿丢在桌上,看着黄宙道,“他跟我不一样,没有人类的后代,所以根本不在乎人类的世界毁不毁灭,但是我不一样,我有你爸爸,还有你,两个大活人后代,我可不希望人类的世界毁灭,灭了我自己的香火,灭了种。”

    “二爷爷也有幻化人身的神通,”黄宙也刀了一口菜,享受着与爷爷独处的悠闲,道,“他为什么不生个人类的后代?你说过,这在狐族,是一个大大的进化。”

    “嘿嘿,提起这事,只有我知道,”黄上仙一说到这里,连喝到嘴里的酒都喷出来了,擦了擦手上的酒汁,笑道,“他老跟所有人说什么他深以自己是狐族为傲,不想让人类的血液玷污自己种族的纯洁性,还说什么这样可以提升自己的法力,令他的预测能力更强。居然有那么多人相信!”

    “不是这样?”黄宙的精神头也来了,笑着坐起来,看着黄上仙问道。

    “当然不是啦,哈哈,”黄上仙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拉菲,笑道,“他明显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阎王的契约只有三个人知道,你二爷爷的这段秘史,却只有我们二个人知道。”

    “快快说来,我也凑三个人,”黄宙一听这么老大个秘密,眼睛都亮了。

    “我们拥有幻化人身的本领,是脚前脚后的事儿,”黄上仙放下筷子,脸上带着笑回忆道,“当时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与人类通婚,在这方面他比我积极多了。结果呢,哈哈!”

    “结果怎么?”黄宙追问道。

    “他长得太丑了,哈哈,谁都不愿意跟他长期相处,”黄上仙笑道,“结果他什么子孙也没有。他这次替阎王那么卖力,大概也是怀着对人类的恨吧。”

    “那他为什么不变成美男子,而以真面目示人呢?”黄宙不解地问道,“这对你跟二爷爷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啊?”

五十八,狐言狐语

    “这就是你不了解咱们狐族啦,”黄上仙啧了一口拉菲,点点孙子的脑袋,严肃道,“狐族虽然经过修习,可以幻化人身,但毕竟与人类不同,所以与人类结合,生育率低得出奇,几十年的夫妻也不一定怀上一个孩子,就是好不容易怀上一个,也很可能不是人身婴儿,只能不要。”

    “嗯,就算不是狐狸样子,在屁股后边生条尾巴也是不行的,”黄宙摸摸自己的尾巴根子,很是庆幸地说道,“那可以说是一次伟大的成功。”

    “没错,是一次伟大的成功,”黄上仙指指黄宙道,“尤其是到了第三代,依然没有尾巴,那简直就是真正的成功。那相当于你取得了人类的永远的身份证。”

    “那许仙和白娘子为什么一下子就能生个正常孩子呢?”黄宙不解地问道。

    “那是神话传说,蛇族进化,更加麻烦。”黄上仙道。

    黄宙点点头表示认同。

    “现在说相貌。既然有一个正常的人类后代如此麻烦,如此耗费时间,那就不可能不长期与人类的女子相处,怎么可能不以真面目示人呢?”黄上仙一摊手道。

    “他一开始是想象葡萄分外甜的,所以他伪装成各种美男子,去骗很多的女子与他生孩子,但是时间不长,就露了幻化的原貌,女子全都被他的丑样子吓跑了。没有稳定持久的生育关系,只靠偷鸡摸狗是不行的,所以他没有人类的后代。”黄上仙歪了一下嘴道。

    “二爷爷也太死心眼了,”黄宙有点不理解,道,“他虽然不能有人类的后代,但是他还可以有狐类的后代嘛,狐类的繁殖能力那么强,完全可以做到‘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吗。”

    “要不我不让你老看那些修真剧呢,”黄上仙批评孙子道,“比神话传说还不靠谱儿。狐类幻化人身,属于一种基因突变。”

    “爷爷,”黄宙佩服地坐直道,“你连基因突变都懂!”

    “我懂得多着呢,你消停儿呆着听吧,”黄上仙一脸的不屑一顾,继续说道,“你可以说我们是二者的融合,也可以说我们是二者的过渡类型,这都是客气的说法。其实修炼到我们这一步,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可以说即是人也是狐,也可以说即不是人也不是狐。做为一个新种族,或者说第三种族,很难有人类的后代你很好理解,两个种族嘛,但是也很难有狐的后代你却不理解,就在于你把这个第三种族,新种族与狐族还归为一类,所以都会才会产生疑问。”

    “一个中间类型,其实不是狐族,可以这么理解吗?”黄宙总结道,“之所还自称为狐族,那是为了有一个归属感,还有一种神秘感。”

    “完全正确,”黄上仙点头道,“另外一个原因是,狐族头脑比较简单,我们把自己依然归为狐族,它们也不会有什么疑异,但是人类比较高等,拥有智慧,他们是不会同意把这个新种族归入自己的族群的,所以我们只能归入狐族,是个无可奈何的选择。”

    黄宙点点头,表示认同。

    “所以,做为我们这个中间类型,已经有一多半脱离了动物界,”黄上仙继续说道,“正如人类不屑于去跟比自己低等的猿类生儿育女一样,我们这个第三种族,也不愿意再降格与狐类生儿育女,而况,那难度,与人类生儿育女一样大。”

    “爷爷,我还是不懂,”黄宙搔搔头,喝了口拉菲润润喉,问道,“那么这个中间类型,这个第三种族,为什么不在自己这个种族范围内继续繁衍生息呢?这个在基因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都属于一个阶段的。”

    “范围没问题,但是心理上和基因上,还是有问题,”黄上仙夹了一块锅包肉入口,边嚼边道,“另外还有个人数上的问题,这个属于致命伤。”

    “人数怎么了,你跟二爷爷不都炼成了吗,一家出俩,不少啊?”黄宙一边给黄上仙倒酒,一边问。

    “哼,那不过是个很大很大的巧合罢了,”黄上仙放下筷子叹道,“狐类想要幻化出人身,那除了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之外,其间还需要有太多的机缘巧合,这才能炼成。所以这个具体神仙气质的第三种族,不应该用少来形容,而是应该用稀少来形容。”

    “稀少到什么程度?”黄宙道。

    “据我所知,包括我和你二爷爷在内,拥有幻化人身这种神通的中间类型,不超过十个,”黄上仙喝了一口拉菲道。

    “啊,十个,也太少了吧?”黄宙惊奇道,“那就不能算为一个种族了。一个种族,怎么也得几百几千,上点规模啊。”

    “原本也没打算新成立一个种族,这不方便说,方便解释吧,”黄上仙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长叹一声道,“而且还有更糟的呢。”

    “是什么?”黄宙追问道。

    “这十个第三类型,并不存在于相同的时代,”黄上仙说到这里,显然有些发愁,按着额头道,“所谓十个,是指从古到今的累计数字。到我这一段儿,就只有我跟你二爷爷两个存在。”

    “嗯,那是不太可能种族内繁衍了,”黄宙开始明白了,但是他还是继续问不明白的道,“我一直以为这个第三类型,都有上千年的道行,那么差个几百的男的和女的,怎么说,雌的和雄的,不是一样可以配对嘛?”

    “上千年不过是号称,谁能活一千年呢?”黄上仙又把茶杯抄起来了,喝了一口茶,漱了漱口,又把茶水吐回杯,继续道,“就像‘火烧赤壁’那一段,曹操号称自己有四十万大军一个意思,唬人的。佛祖会寂灭,神仙也会死,我们怎么长生不死?”

    “我以为你已经活了一千岁了呢,”黄宙叹道,“那你现在到底有多大了?几百岁得有了吧?”

    “想变成人身,自然要借助仙术,得修仙呢,”黄上仙拿块餐巾纸,认真仔细的擦着自己的胡子道,“自然要比狐类或人类活得长一些,我今年狐龄加上人类,大概有三百岁吧,号称千年,水分其实也不是很大。”

    “差七百岁,水分还不算大,”黄宙呵呵笑道,“那我现在可要号称两百岁了,得道高人,以后算命我还能多收钱。”

    “话又往回说,”黄上仙吃饱喝足,又恢复了神仙风采,继续跟黄宙解释道,“就算这个第三种族人不少,假设有一千人,男女各一半。那还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黄宙问道。

    “这个中间类型,并不是一个正常的过渡类型,”黄上仙道,“类人猿,就是猿和人类之间的一个正常的过渡类型,有一种连续性,从生理的演变到心理的演变都没有大的问题,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属于从进化线之后硬插入进来的一个类型,一个极不稳定,极容易消亡的类型。”

    “而且是一个,或者两个那么蹦豆儿似的产生,”黄宙补充道。

    “所以,身为这个第三类型,”黄上仙继续道,“谁也不愿意停留在这个类型上,我们必须向前。”

    “拥有人类的后代,是种族进化成功的唯一出路,”黄宙总结道。

    “没错,”黄上仙笑着点头道,“再做一个假设,这事就说明白了。假设人数够,男女够,我们也都愿意在这个第三种族范围内繁衍,但是依然要灭族的,因为我们的突变基因太不稳定,根本无法在第三种族内繁衍。”

    “于是,留下人类的后代,就成了这个新种族的唯一目的,”黄宙指指自己笑道。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黄上仙笑道。

    “还有什么?”黄宙最爱跟他爷爷开玩笑,道,“这简直是不可想象,你指的是吃好吃的吗?”

    “这个当然不错,”黄上仙笑笑道,“但是不算。还有一个就是,保护人类后代的安全,保护人类后代生活的这个世界的安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

    “唇亡齿寒,”黄宙现在明白为什么爷爷那么出力地帮助海盗旗了,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小海这儿,我们非帮到底不可。”

    “看看,看看,会多少成语啊!”黄上仙看着孙子会这么多人类的成语,开心得不得了,赞叹道,“这要不是人类上哪儿会去,就会天天下崽子,回头给人做狐狸围脖儿,哈哈!”

五十九,神族与人神

    “爷爷,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黄宙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道。

    “你说吧,”黄上仙又开始喝茶了,这回可是真正的从容不迫。

    “人家都叫‘狐仙儿’,‘狐仙儿’的,”黄宙把瓶子里剩下的一口拉菲倒进嘴里,抹了一把嘴,笑道,“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往‘仙儿’,‘神儿’什么的上边靠一靠?法术,道术,这方面,我们可确实比人类强啊,为什么不来个跨越式发展呢?”

    “因为跨不过去嘛,”黄上仙挑挑眉毛道,“神呢,仙呢,那属于人类进化的未来,是人类的进化阶段,我是跨不了,因为我不是人类,这个任务,只能由你来完成。”

    “你说神呢,仙呢,是人类进化的阶段,”黄宙奇道,“这怎么可能?他们的各个方面跟‘神族’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而且怎么可能未来的进化阶段,在人类的现在阶段之前,就大规模存在和发生了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混乱,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搞明白这两个概念,”黄上仙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来了个葛优躺,脸带懒散的微笑,给自己的好孙儿解释道,“你所说的‘神儿’,‘仙儿’,跟‘神族’是两回事儿。”

    “不是一回事?”黄宙诧异道,“那,我给小海房子结的界,那个女阎王还说好呢,怎么会不一样?”

    “法术类似而已,并不代表两个类型一样,”黄上仙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道,“就好像地球人也会造宇宙飞船,外星人也会造宇宙飞船,形状有区别,功能却大同小异,你难道就能因为这个,就把地球人和外星人算成一类?”

    “法术类似,但是并不来自一个类型或种族,”黄宙自言自语道,“那我所说的‘神儿’,‘仙儿’,与神族又有什么的区别呢?”

    “一个来自远处,一个来自近处,”黄上仙思索着怎么才能给孙子解释的更明白,用手指比划着解释道,“一个来自不明种族,一个来自人类。从心理和脾气上来说,‘神族’倒更像人类,而你所说的‘神儿’,‘仙儿’啊,个个仙风道骨的,超凡脱俗的,反倒不像是人类了。你爷爷我就跟是这些‘仙儿’,‘神儿’啊,学了本领,才有现在这番造化的。”

    “咱们先不说你的造化,先说‘神族’和我说的‘仙儿’啊,‘神儿’啊的好吧?”黄宙被爷爷说的脑洞大开,不禁追问道。

    “啊,行啊,但是咱们别‘神儿’啊,‘仙儿’啊的啦,”黄上仙挑了一下眉毛,笑道,“听着乱,讲着也不方便。我们就把这个与‘神族’不同的类型叫做‘人神’吧?反正他们来自人类。”

    “好好,那快说说‘人神’和‘神族’各自的渊源,还有他们的区别吧?”黄宙迫不及待道,“你还是先从我熟习的神话说起吧,这个我比较好理解。”

    “好吧,以前你太小,我不能给你讲这些东西,怕你神经错乱,”黄上仙换了一个更舒服的躺姿,看着头上的灯说道,“看来人类有些东西,比较神话故事什么的,当时真应该让你爸爸限制一下你,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来不及了。我还是多说些废话,给你答疑解惑吧。”

    “这就对了嘛,”黄宙笑道,“你先把这个说清楚,我脑袋里也是一困迷雾,本来我还以为我比海盗旗他们知道的多呢。我前边还跟他们说‘神族’跟神话故事里不一样,女阎王说的对吧,原来我也是稀里糊涂,把‘神族’和‘人神’混为一淡了。”

    “嗯,怎么说呢,这是个相当复杂的事儿,”黄上仙拍拍脑袋,思索怎么给孙儿解释,想了十几秒,才对黄宙道,“详细的讲,具体的讲,一个一个地讲,是不可能了,且不说时间上说一年也说不完,就说它的复杂程度,把它单列为数十个学科都没问题。我只能说个大概,你有个大概的印想,以后自己再慢慢学,慢慢领悟吧。”

    “说个大概就行,你要真是细讲我就立刻睡觉去了,”黄宙笑了笑,看看手表,道,“大概就够了。”

    “这样说吧,你所听闻的各种中西方的神说故事和各种有关的传说,大部分都是子虚乌有的虚构,人类的演绎和假设推测相结合的虚构。”黄上仙解释道,“不过正如用这些子虚乌有的虚构煮了一大锅神话故事的汤,‘神族’和‘人神’一小部分真实的元素,也在这锅汤中时隐时现,只是你不了解真相,所以辨不清真假,更分不清,那一块是‘神族’的肉,那一块是‘人神’的豆儿。”

    “我马上就要能分清了,”黄宙笑道。

    “西方的神话传说比较靠近‘神族’,”黄上仙笑道,“而东方的神话比较靠近‘人神’。虽然东方的神话故事里也有玉皇大帝,但是还有不少人类的神仙,西方就不一样,人就是人,神就是神。”

    “嗯,嗯,玉皇大帝和阎罗是‘神族’,但是太上老君不是,”黄宙做出了自己的推测,然后抬眼去看黄上仙,看自己说的对不对。

    “要不说,我高兴呢,”黄上仙脸上显而易见的高兴和骄傲,道,“唉,有头脑。不愧是我的孙子,猜得完全正确!”

    “那你看,我是谁呀,”黄宙立刻眉飞色舞,张牙舞爪道。

    “你可能猜到,既然太上老君不是‘神族’,那么他听命于玉皇大帝的部分,就是人类的虚构啦,”黄上仙点明道,“人类的神话故事里,把‘神族’和‘人神’的关系弄得乱七八糟。其实二者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的,不过一落入人类的故事,立刻就变得纠缠不清了。你知道这一个例子就行了,说的个例太多反而乱,要是真有兴趣,自己以后慢慢研究吧,家里我给你准备了不少书呢。”

    “我爸为什么不研究这些?”黄宙不禁问道。

    “他呀,”黄上仙一谈到儿子,脸上立刻显出了不满的表情,道,“太像人类了,一天就知道夹个公文包上班,对仙术道术等等,根本不屑一顾,榆木脑袋一个,朽木不可雕也。”

    “幸亏有我吧,不然你的各种绝学就失传了,呵呵,”黄宙笑道。

    “这点我毫不怀疑,”黄上仙笑道,“老天待我不总算不簿啊!”

    “我们再来说‘神族’和‘人神’吧,”黄宙提醒爷爷道。

    “我刚才说到哪里啦?”黄上仙问道。

    “神话故事这一段。那么东西方神话里,我很想知道,”黄宙问道,“到底那些人比较可能是‘人神’呢?”

    “西方的魔法师,东方的道士,”黄上仙继续介绍道,“剥去他们虚构的外壳儿,他们大部分是‘人神’的原型。”

    “那么问题又来了,而且很刺激,”黄宙咽了两口唾沫,睁大眼睛,问道,“那么‘人神’和‘神族’,他们的神力差不多吗?”

    “其实差很多,‘神族’要比‘人神’人数多很多,不过从一个对一个的角度来说,还是有可比性的,”黄上仙纠正孙子道。

    “一个对一个,一个级别的差不多?”黄宙改正自己的话,继续问道。

    “单从神力上来讲,差不多,包括很多法术,都异曲同工,实质上差不多,”黄上仙答道。

    “是这样,两个种族力量在伯仲之间,”黄宙眼睛都亮了,发问道,“那么两个种族有没有发生过大战,争霸大战?抢地盘,抢钱抢粮,抢女人。就算两个种族没发生过大战,那一个对一个,‘神族’和‘人神’里,有没有某些人物对决过?谁胜谁负?”

    “唉呀,你这个孩子,又把两个问题拧一起说,”黄上仙摇了摇头,有点无奈笑道,“怎么跟你说吗,真是。”

    “那先说两个种族的争霸,再说**oss对决,”黄宙一脸孩子气地催促道。

    “首先,两个种族的力量并不是不相伯仲,而是相差悬殊,”黄上仙拍拍额头介绍道,“‘神族’的力量强过‘人神’十倍百倍,毕竟人数在那里摆着呢,二者没有可比性。另外,两个种族也从未发生过任何的争霸战,因为各自的追求不同。”

    “什么?不可能吧,那么牛逼的两个种族,竟然没有发生过争霸战?那真是太可惜了,”黄宙一脸的失望,问道,“这跟追求不同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去了,”黄上仙笑道,“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吧。”

六十,神族与人神(二)

    “快讲快讲,”黄宙猴急地催促道。

    “如果说‘神族’有自己的信仰和族群的文明,可以算做一个种族的话,那么‘人神’却不能算一个种族,而只能勉强归为一类,”黄上仙捋着自己的白胡子,娓娓道来,“‘神族’是个群体,而‘人神’呢,都是一个一个单独的个体,并没有结合成一个整体,而且也没有想要结合成一个整体的**。‘神族’讲得是族群的发展,而‘人神’讲的是个人的进化和飞升。”

    “这就是你说的追求不同?”黄宙道。

    “简单说来,是这样。”黄上仙喝了一茶,咕碌一声咽下去,舒服地“啊!”了一声,继续说道,“两个种族,或者准确地来说,两个类型,他们的追求简直南辕北辙。‘神族’追求的是权力和控制,他们对统治人类管理人类很有兴趣,刚才说了,这一点,他们很像人,跟我们打交道的就是他们;‘人神’呢,他们非常注重个人的修为,极为轻视社会和凡人,讲的是与世无争,无欲无求,他们虽然打根上算是来自于人类,但是精神追求上,却非常不像凡人,这样的一群人,你能想象他们去拉帮结伙,去与另一个种族进行什么争霸战吗?”

    “你这么一说,那两个种族,啊,不对,是两个类型,完全不可能有什么争霸,”黄宙摇着头失望道,“不好玩,不刺激,或许‘神族’把我们都宰了,‘人神’们都不会管吧?”

    “生死毁灭,在他们眼里,轻如鸿毛,另外,他们有其他的空间可以飞升,天人地三个世界都没了,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黄上仙笑道,“只有我个伪狐族才会把人界看得重如泰山,这也是我当不上人仙,人神的最重要原因。放不下七情六欲,肉身还不行。”

    “这个一会儿再说,先说‘神族’和‘人神’,”黄宙伸手止住爷爷最后的话题,对争霸战仍然不死心,所以继续追问道,“你说这两个类型不会争霸,这个我信了,但你要是说,‘神族’和‘人神’这两个类型都很纯洁,一个害群之马也没有,一个对一个,个体对个体,两边一次冲突也没有,这个我可不信。你可别骗我,我读书少。”

    “呵呵,你个傻小子,我怎么可能骗你呢,”黄上仙笑道,“正如你说的,害群之马是有的,冲突也是有的,只不过所谓的害群之马,都出在‘人神’这边。”

    “为什么?”黄宙一下接受了太多新鲜的东西,脑袋都有点不会思考了。

    “所谓的害群之马,是指有占有欲的个体,”黄上仙解释道,“这样的个体,只有出现在无欲无求的‘人神’类型里,才算是害群之马,如果出现在个个充满**的‘神族’里,则根本算不上一回事儿。个个都是害群之马,也就无谓哪个是害群之马了。”

    黄宙点点头,道:“所以两边的战争,是‘人神’之中的害群之马与‘神族’之间的战争,对吧?”

    “对的,下边我们就来说说,‘人神’之中的害群之马吧,”黄上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空中一轮明月,道,“这些人,也是修神修仙的人,东方西方都有,他们心存杂念,心存野心和私欲,渐渐堕入了魔道。这些魔道中人的故事也被神话传说搞得面目全非了,所以,在马上要开始的冒险之旅当中,很可能会遇到一些你听过的魔道中人,你对他们的判断千万不可全部依据神话传说,不然你就死定了。他们全都不按套路出牌。”

    “这个自然,”黄宙点头答道,“你还是继续说他们是怎么争霸的吧。”

    “这个没法讲,因为太多了,互有胜负吧,”黄上仙转过身来,打了个哈欠,显然是话讲得太多,讲烦讲累了,边向床走去,边说道,“一个种族面对一个个体,自然神族赢得多。魔道结成联盟能有几个啊,也不是对手。败得败,逃得逃,隐的隐,还有少归附了‘神族’,成了‘神族’的佣人和打手。招安,接受招安,或许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那魔道就没有能撑得住场的,够狡猾,懂妥协,能独霸一方的硬茬?”黄宙对魔道很是失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道。

    黄上仙上了床,边给自己盖被子,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当然有,‘神族’也是越来越弱了,拿他们也无可奈何。消灭他们,会伤到自己的原气和羽翼,只能听之任之,睁一只发,闭一只眼。”

    “唉,原来天主和冥主也有不牛逼不统治的时候,”黄宙摇头道。

    “另外,他们的存在,对双方都是个很好的力量制衡,”黄上仙在床上躺下,闭着眼道,“天主想用他们来制衡冥主,冥主想用他们制衡天主,他们的生存空间便稳定了。”

    “还真是,有些事还真不好自己出面,”黄宙想起了阎王自称是红衣使者的事,不禁点头道。

    “说到这里,我就能说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往仙上靠了,”黄上仙在床翻了个身,背对着黄宙说道,“我跟的是‘人神’修炼,而我的身体是半狐半人,很多地方都跟人不一样,而那么地方又往往很关键,所以我可以习得仙术,神术,却成不了仙,成不了神,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形神俱灭,化为乌有。”

    “啊,怎么会这样?”黄宙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原以为自己的爷爷会永垂不朽的,所以很是震惊地站了起来。

    “但是你有了人的身体,这就是成神儿,成仙儿的真正基础,懂嘛,无价之宝,呵呵,”黄上仙回身看了一黄宙,“呵呵”笑道,“你又有狐的灵性,又有我的指点,成神成仙,指日可待。而且,你将来还可以生无数的子子孙孙,可以无尽的进化。你爷爷我就算没白活一场!你想想,我会让你们的世界断送掉吗?当然不能。”

    “‘神族’不是凡人来的,那他们到底是何来历?”黄宙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来历不明,无史可查,不可追溯,”黄上仙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说真的,还是因为不愿意说了,所以故意那么一说。

    “这怎么可能?”黄宙打了个哈欠也困了,走到床上躺在爷爷身边问道。

    “等出发的时候,我都想好了,我就化成一个狐狸的图案,印在你的前胸,这样一切都方便些,”黄上仙所答非所问地说,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这倒无所谓,”黄宙枕着自己的双臂,望着天花天花板继续问道,“我是说,‘神族’存在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无史可查呢?”

    但黄上仙那边酣声已起,显然已经睡着了。

    黄宙没办法,把爷爷的被子盖盖好,带着自己的疑问,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同一时段,海盗旗正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呢,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体内抓心挠肝的,肺子像火烧,不知是“八宝琉璃丸”的丸魂在自己体内做乱,还是只不过是自己夜深人不静。挣扎了好一会儿,越想睡越闹心,于是他干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几下子把衣服蹬上,又披了件厚衣服,跑到露天阳台去吹风看月亮了。

    这一招,果然灵验,吹一吹风,赏一赏皎洁的明月,放空一下自己,整个沸腾的身体很快就平静下来了。道理极其简单,在这浩渺的宇宙中,人不过是一颗微尘,还沸腾闹心个屁。

    在阳台上站了半个多小时,海盗旗感觉自己彻底平静了,这才打着哈欠,回身进屋,关好阳台的玻璃门,准备睡觉。

    他刚在床边坐下,就听身后一个女声幽幽地说道:“你怎么才回来?外边那么冷,都快冻死了。”

    经过红衣使者那件事,海盗旗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突然之间,又听到有女人声音在黑暗中从背后跟自己说话,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从床上直跳起来,倒抽了一口足有两米多长的冷气,向黑暗中望去,脸都吓白了。

六十一,美女大乱斗

    那个说话的人,没想到海盗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脸惊奇地从海盗旗的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刚才他就在海盗旗的身后躺着。

    “你谁呀?告诉你,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胆儿可老大了,”海盗旗抓着门框,眼泪鼻涕都快吓流出来了,嘴唇颤抖着,故意提高声音,一是给同伙报信儿,一是给自己状胆儿,大声道。

    “虚,你小点声,喊什么呀,”那个床边的黑影伸一根手指到嘴边做禁声状,压低声音,告诫海盗旗道,“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就不好了,现在坏人可多了,就你谁都信。”

    “你谁呀?”海盗旗吓得眼睛都花了,但听着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不禁把声音压下来好几度,声音抖着问道,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得要命,一说话就沙沙直响。

    “哥哥,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那个黑影轻摇着身子,像在撒娇,不高兴道,“我是真衣呀。”

    “真衣?”海盗旗一听是熟人的名子,心里立刻像吃了定心丸似的,一下子整个人都稳定下来,定睛一看,可不是真衣咋的,不禁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你怎么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了,一惊一咋的,太吓人了。”

    真衣本来撅着小嘴儿在撒娇,听海盗旗说话有意思,立刻呵呵笑起来,道:“我一声都没发啊,怎么算一惊一咋的?倒是你,我都被你吓了一跳,你把我当成谁啦?把你吓成这样。”

    “我害怕了吗?”海盗旗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想起自己昨天跟真衣吹得那么牛逼,脸一下子红了,不过幸好,没开灯,什么都看不见,于是脸上强笑着替自己掩饰道,“我那是逗你玩呢?我能不知道是你吗,我能害怕!”

    不想海盗旗吹牛逼不害怕,吹得正在点儿上,真衣听他这么一说,娇羞无比地低下了头,似嗔似怒,又喜欢又像讨厌地柔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是我?骗人。”

    海盗旗一听这意思不对,立刻又方了,紧忙找话应对,胡乱说话,结果又说错:“真的,我没骗人。啊,我随便说说的。”

    他的慌乱,反正把他的信口胡说给做实了,真衣有些意乱情迷,眼含媚丝,用甜腻的让人喘不上气的声音道:“你是不是在想我?”

    一听这话,海盗旗彻底凌乱了,想说点什么解释误会,又不知说什么能解释清楚,只是一脸的慌张,把双手摇个不停。真衣看他的样子好玩,娇嗔地笑了一下,然后轻柔地转身,背对着海盗旗坐在床边sh盗旗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心中暗道,正好不知说什么,总算躲过去一关。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来的情况,更是惊险无比。

    真衣低了一下头,解开睡衣的丝带,将睡衣从上身脱了下来,整个光洁如玉,线条完美的裸背便完全呈现在海盗旗的眼前,淡淡的体香幽幽飘来,令人心荡神移。

    海盗旗彻底呆如木鸡,一动都不会动了。

    真衣大概也是非常害羞,转头看了一眼海盗旗,又立刻把头转回去,好几秒之后,才低着头柔声,道:“我奶奶遇到你的时候,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她深以为憾,不然,依着她的性格,也不会一句表白的话也不跟你说。所以,我一直守身如玉,希望能弥补当初的遗憾。”

    “所以这是你奶奶的意思,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啦?”海盗旗话出口就后悔,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

    “这是奶奶的意思,更是我自己的意思,”真衣回头千娇百媚地望了海盗旗一眼,又害羞地回过头去,柔声道,“哥哥是个可以付托终身的人,我愿意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到哥哥手里。”

    海盗旗彻底傻了,想说这得从牵手亲嘴,然后结婚,然后再那么什么,一步一步来,好为自己争取时间,但一想这不相当于自己把这段关系认下了吗,又马上否定,只能说了句打哈哈儿的话,道:“我意志力簿弱,你可别考验我啊!”

    “我没考验你,”真衣柔声道,回眸一笑,“今晚我就要把自己交给你,做你的新娘。”

    海盗旗的嘴,彻底熔化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倒是想说“是不是太草率了?”,前边有美树几十年的教导在那里搁着呢,说了简直就是相当于认了。

    “哼!”门口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这回不光是海盗旗,就连真衣也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把睡衣迅速穿好,边系丝带边怒声问道:“是谁?”

    冷哼之人一下一下鼓着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原来是墨菲,此刻她脸上正挂着嘲笑,盯着海盗旗和真衣二人。

    真衣一点不跟她客气,因为没带武器,抄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杯子就直扔了过去。

    “唉,没打着!”墨菲身手敏捷,一闪身躲开了,故意气真衣,朝她做了个鬼脸道。

    真衣脑休成怒,一亮空气道的开手式,就要冲上去与墨菲开战,幸好被回过神儿来的海盗旗挡住。

    两个人隔着海盗旗,开始吵架。

    “你像鬼一样,躲在别人屋子里,想看什么?”真衣铁青着脸骂道。

    “你不来,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墨菲心理上占了优势,脸上从容地笑着回道。

    “放屁,你这是找死!”青衣气得要推开海盗旗,结果了对面贱人的性命。

    “怎么啦?想杀人灭口啊,”墨菲左躲右闪的,笑着跟真衣逗着玩,“坏了你的好事,呵呵!”

    真衣在心里都杀了墨菲一千多遍了,她突然收起拳脚,停了下来,深几口气,收了怒容,一下子平静下来。

    她这一变太突然,把墨菲和海盗旗都闪了一下子,都愣住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真衣拢了几下头发,白了墨菲一眼,然后朝海盗旗温柔地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道:“我先回去了。”

    然后大长腿,小白脚儿,轻盈地绕过二人,踩着仙子一般的脚步,跑出门,几秒钟后,门外传来了真衣轻轻的关门声。

    墨菲本想好好戏弄一下真衣的,没想到就这么就结束了,心中很是不服气。只见她皱鼻子瞪眼地伸出一根手指,看着海盗旗,回身指指刚才跑出去的真衣,又指指海盗旗被亲过的脸部,也不知自己想说什么。

    海盗旗突然困倦无比,非常想睡觉,于是把墨菲往门外推。

    墨菲还有一肚话没说完呢,极是不情愿地被推到门外,皱着眉道:“我这是救了你一命,你还不谢谢我。刚才在地下室看她那个样子,我就知道有此一脱。所以提前在门口蹲守,不然你就完了,再得一身病!”

    “咣!”海盗旗不想再听她废话罗嗦,直接把门上了,差点没撞到墨菲的鼻子。

    墨菲向海盗旗的门挥了两下拳头,哼了一声,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了两步听身后有人叫自己,转身一看,原来是真衣,她跟墨菲伸舌头做了个大鬼脸,然后闪回了自己的屋里,再也不出来了,墨菲想回一个鬼脸都来不及。走了两步,转身冲真衣的房间竖中指表示回应,这才心满意足地进了自己的房间,脱衣就寝,呼呼大睡,黑甜香,一夜无梦。

    海盗旗这一晚恶梦连连,醒来就想起这两个绝色活宝,心中不住叫苦,暗道,以后这一路上,自己可有的乐了。

六十二,大巫

    虽然东明山上不夜游的东西都睡了,但是位于西伯利亚东部山地的外星人秘密基地“超级红星”,依然是灯火通明,一片繁忙景象。

    基地的电力系统,空气循环系统,水力系统,都已经更换一新,运转正常。数十名工人头戴着工程头盔,身着整齐的灰色制服,焊接、搬运、喷漆、整理,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现场只有一名工作人员没戴头盔,看样是个管理人员,他的头露在外边,那不是一个人的头颅,那是一只豹子的脑袋。

    鲁梅尔达星人欧森,正在人身兽头怪的培育室里,走来走去,心下甚是疑惑。

    尼娜从起居室里走出来,走到那豹子头身边询问他工程进度如何。那豹子头毕恭毕敬地用俄语作了详细的回答,尼娜听得甚为满意,拍拍那只豹子头,用俄语赞道:“好样的**。”

    尼娜说完走向培育室,豹子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培育室和向培育室走去的尼娜。

    走入室内,经过数只已经开启,空空如也的培育器,尼娜走到正在操控那些笨重机械和电脑的欧森身旁,高兴地报告道:“起居区已经完全整理出来了,您的房间也已经布置好了,请您过去检查一下,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

    不知是对尼娜说的话不感兴趣,还是觉得尼娜说的事无关紧要,欧森继续向电脑里输入程序口令,没有接尼娜的话儿。

    尼娜了解队长的脾气,一点没生气或觉得诧异,反而兴趣盎然地向前靠了两步,看队长在做哪方面的研究。

    “不对呀,”欧森过了好几分钟,才停下来,紧锁着眉头,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尼娜说道,“这里边有问题。”

    尼娜没看出什么问题,不禁问道:

    “设计程序很完美,我前天启动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没有问题。我们这回算是拣到大便宜了,没想到这个废旧基地,还有这些好东西。有了这些人身兽头怪,这些苏联制造的‘斯芬克斯’,我们的工程进度快了好几倍。

    “我原来还有些担心人手问题,现在总算松了口气。他们力气是人的好几倍,而且动作敏捷,脑袋也很好使,尤其是那个**,智商比其他的高出一大截。呵呵,而且他们很服从命令,我看他们以后还可以派上很多用场。”

    “不不不,”欧森伸出一根手指摇了两下,转头面向尼娜道,“问题就出现在‘完美’这两个字上。”

    “这话怎么说?”尼娜不明白欧森是什么意思。

    欧森指指立在巨大机器旁边的一排圆柱体的玻璃展示器,里边各种各样畸形怪状的标本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安静的飘浮着,似乎在用死亡述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怎样?”尼娜看看那些标本,回过头来道,“那是些失败的样本。”

    “失败,”欧森指指那些标本,又指指那些开启的空培育器,道,“那是成功。失败乃成功之母,一切都顺理成章。”

    “没错,”尼娜仔细想想道。

    “然而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欧森提醒道,“我们到这里时,这些兽人在洁净的培育液里,过了几十年,依然完好无损,一切就绪,只等着我们来到这里发现,并且开机启动,一激活就大功靠成了。那你难道没自问一句,那些苏联人做了那么多失败的试验,就在等待着试验成功。而试验显然是成功的,这些试验品现在正在外边给咱们工作,那他们为什么突然放弃了明明已经成功,只需要一按电钮就能震惊人类世界的试验呢?他们为什么选择放弃这么宝贵的资源?这里重要的军事资源全部都被拆走了,为什么单留下这里?”

    尼娜想想,才觉得这里确实有说不通的地方,对欧森言道:“你是说那些兽人有问题,是苏联人留下的陷阱?”

    “哼,我查了些资料,几十年前的苏联军队还没有那两下子,”欧森冷冷道,“也不可能提前几十年给我们留下什么陷阱或圈套。这些兽人如果有什么问题,让军方放弃的话,那在放弃之前也早就被消毁了,不会留着让后来者继续使用。”

    尼娜无语,欧森的话,让她意识到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这些电脑控制程序很完美,对吗,”欧森摇摇看着电脑,叹了口气道,“它们根本就不是地球人能设计出来的。”

    “外星科技?”尼娜道。

    “不,应该是外星智慧生物所为,”欧森纠正道,“这明显就是看我们势单力薄在帮助我们。”

    “谁会这么好心?”欧森的话,让尼娜如坠五里云雾。

    “唉,最头痛的就是这里,”欧森显然也想不明白,沉默了两分钟,对尼娜道,“多留心那些兽头怪吧。”......

    一间不知位于何处的台球室内,有位银发绅士正在独自一人打斯诺克。

    桌上的红球所剩无几,绅士神情专注,动作潇洒,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瞅准了目标,球杆不薄不厚一击,“啪!”地一脆响,红球在桌边弹了一下,反射进了底袋,而母球也按着预想走到下一个合适的击球点。

    这个人,正是西界主,冥王哈迪斯。

    “手段才弱,”哈迪斯在桌旁走了两步,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击球位置,黑暗包围着台球室,看不清他与谁在说话。

    室内很安静,此刻依然没有声音。

    “不不不,我不这么看,”哈迪斯摇摇手指,拿枪粉擦球杆道,“这件事只能由东界开始,这是顺序。”

    黑暗中依然是沉默无声,但显然有什么人在与哈迪斯对话,用一种常人不可听闻的话语或方式。哈迪斯说完话,就停下来听对方说话,有时摇头,有时争辩,就像那个无形的谈话对象就在面前一样。

    “必须是这样,”哈迪斯击出漂亮的一杆后,从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冲着虚无的黑暗道,“东界和西界不可并立,哈迪斯和阎罗只能有一个是统一冥界的霸主。”

    不知从无声的黑暗中听到了什么,哈迪斯哈哈大笑,甚至还鼓了两下掌,最后道:“瞧着吧,我有种预感,这次我赢定了。”

    黑暗中又有什么无声的信息传到了哈迪斯的耳朵里,哈迪斯一脸高深莫测,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在桌边走来走去,观察击球的最佳角度,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黑暗中的沉默,回答着哈迪斯,那种只有他能读的沉默。

    “没什么好可惜的,”哈迪斯击球入袋,然后起身观察下一个球,对黑暗言道,“消灭了那些碍事的,这些家伙就是灾害,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黑暗,沉默,无声的回答。

    “就怕那小子能力太差,一关都过不了,”哈迪斯发出有力的一击,将最后一只红球击入腰袋,清了台,然后继续冲着黑暗道,“看来我得给他的点东西,让他给我撑住。”

    黑暗,沉默。

    “好,看来他快上路了,”哈迪斯拢了一下银发,叹了口气,把球杆扔在台球桌上,掰了掰手关节,然后道,“我也是时候送我上的关心和警告了。必须让他明白他在替谁办事,谁才是老大。进来吧!”

    哈迪斯听到有敲门声,头转了一下,允许道。

    分不清方向的黑暗中,开了一扇门,魔王梅菲斯陀带着他的箭头尾巴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

    “怎么样,它们什么目标?”哈迪斯转头看着梅菲斯特道。

    梅菲斯特朝黑暗处挥了挥手,黑暗中立刻有一只立方体的水晶罩显现了出来。罩内有五团透明的胶状物,正困着五架小型的外星飞行器。

    这些飞行器,有球形的,有条形的,还有纺缍形的,颜色各异,正是五大星际联盟的探测器。它们显是用尽全力,想要挣脱胶状物的束缚,令胶状物蠕动不止,但不知胶状物是什么制成的,五只探测器的各种功能,完全无法施展。

    “应该是为了某种地球上目前还没有,但是很可能会出现的神秘物质,”梅菲斯特汇报道。

    “哼哼,这些狗的鼻子还真是灵,”哈迪斯笑着走到水晶罩前,矮下身子看那些被困住的飞行器,“什么神秘物质?查出了吗?”

    梅菲斯特听出哈迪斯是在明知故问,但他确实没查出是什么神秘物质,于是老实回答道:“没有,显然是个大秘密,这种低端探测器,查不出来。五大星际联盟,都有些可探知未来信息的科技,它们是为了某种尚未出现的物质而来也是说的过去的。”

    “哼哼,不管他们探知多少,都是个好兆头,”哈迪斯看了一眼梅菲斯特,神秘地笑了一下。

    “这些飞行器已经没什么用了,怎么处理?”梅菲斯特毕恭毕敬地问。

    “溶掉吧,”哈迪斯朝台球桌上一挥手,球桌上便又布好了一副新球,他拿起球杆,放好母球,朝身后的梅菲斯特道,“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

    梅菲斯特点了一下头,朝水晶罩内看了一眼,打了个响指,五只飞行器即刻在胶状物内瓦解,碎块由大变小,由多变少,很快便被溶得一干二净。

    梅菲斯特收了水晶罩,朝哈迪斯微微一躬身,关门出去了。

六十三,空间扑克

    顿刀拉脖子越拉越痛,海盗旗一天也不想在家多呆了,只想尽快开始行动,所以早上五点不到,就把红茶给弄醒了,开始3d打印机的微型化。

    海盗旗做他那个超级音响还是有点用,红茶做的各种超现实的玩艺儿,他以前只有等着用的份儿,现在拿超级音响练过手儿了,居然也能与红茶配合了,虽然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只要红茶稍加解释,他立刻就能领悟,一点不耽误进度,再加上“玩具车”上几乎拆过来就能用的现成材料,两个从早上忙到下午两点左右,终于把如同古代大炮一般的3d打印机缩制成一盒香烟大小了。

    “这活儿,还是有点糙啊,”红茶不知是对自己的作品精益求精,还是用谦虚来炫耀。

    “唉,幸亏有我,不然会很糙,”海盗旗得意非凡地把3d打印机抛起来,又假装没接准,故意制造东西险些落地的假象,让打印机在自己手里弹了两三次,这才拿稳,笑着对红茶道,“你发没发现,这东西有一种音乐的美感。”

    “屁,就因为帮助的是你,所以才有点糙,”红茶歪了一下嘴表示鄙视,道,“现在没条件,只能做六枚戒指,以后条件允许再改进吧。”

    “上边的鱼眼摄像头会不会影响打印精度?”海盗旗看了看自己左手配戴的一枚戒指,把打印机放在旁边桌上,然后把戒指转了九十度,整个“唰”地一下消失了,进入了3d打印机之中,过了一秒,又出现了,然后对红茶道,“进出装置还是很好用的。”

    “图像还原技术能保证打印精度,”红茶打了个响指道,“关键的时候呢,我还是在打印机里做塔台,我们靠耳机保持协同一致,我告诉你们如何走位,才能更好的收集打印目标的各种信息,以及在谁手头输出打印物品更为隐蔽。”

    “扫描、透视、温度、湿度等各种探测器,就都集成在这一枚小小的戒指sh盗旗摇晃着戴戒指的那只手,笑道,“咱们也真是够厉害的。”

    “那是自然,加上360度的鱼眼摄像装置,绝对能确保打印的品质,”红茶自夸道,“进出功能加打印输出功能,简直堪称完美呀。”

    “可惜不能将这‘香烟盒’隐藏起来,”海盗旗看着打印机表示遗憾道,“不然遇到特殊情况,咱们可以统统躲进打印机里。”

    “那可不行,那样太危险了,”红茶摇头表示否定道,“若没有相对安全的环境,我们全进入打印机里,一但打印机被厉害的对手控制住,那么咱们全是死路一条。”

    “说来说去,它只是你一个人的避难所啊,”海盗旗笑道,“你这个狐狸一般狡猾的东西。”

    “别把我比喻成带毛的东西啊,我可不爱听,”红茶指指的鼻子,意思自己是美少年,跟带毛的动物无关,然后笑道,“它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在里边呆得可能比较久一点儿。这不能怪我,很多事情,我在外边都只是个累赘,我要是被人抓了,或者丢了,不见了,你们找起来可就费劲了。再说,要是有秘密潜入的活儿,那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把大家全都带进去,目标又小又少,安全系数会高很多哦。”

    “这个拿盒子执行潜入任务的,一定要身手敏捷才行,”海盗旗笑着把打印机抛接了一次,拿在手里掂量轻重。

    “没错,极有可能被人全锅端呢,”红茶点头称是。

    “这个盒子一点也不沉,你完全能背得动,”海盗旗做势把打印机放在红茶背上,然后笑道,“若论小,没人比得过你,而且你用四条腿跑路,头脑灵活,身手敏捷,非但目标小,而且易于隐蔽,猫道儿狗洞你全都能用上,所以,以后执行潜入任务的最佳人选,非你莫数。”

    “还有点时间,把这张‘空间扑克’也弄好吧,”红茶脸上强笑,因为海盗旗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它不敢接话,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工作上,道,“遇到危险,用这张扑克,就可以立刻把自己转移旁边最安全的房间或位置。”

    “按在墙上,翻一下牌才能转移,是不是麻烦了一点儿?”海盗旗走到电脑前,把“空间扑克”的设计方案调出来,查看各种数据道,“能不能直接按墙上就能转?”

    “不行啦,”红茶否定海盗旗的想法道,“那样很容易造成误操作的,在不该转房间的时候,你却转了,那也是很麻烦的事。”

    “嗯,不安全因素判定和敌对因素判定,”海盗旗查看着“空间扑克”的设计程式,背对着红茶道,“那么,如果每个房间都有危险存在,‘空间扑克’会把你转到哪里呢?”

    “要么不转,要么就转到凶险最小的一个呗,”红茶回答道,“比如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敌人,a房间有一个敌人,b房间有两个敌人,c房间有三个敌人,那么扑克会自动把你转到a房间;又或者三个房间都有一只猛兽,a房间是一只大老虎,b房间呢,是一只熊,c房间是一只狼,三者相较权其轻,扑克会把你转到c房间。”

    “嗯,死得可以比较不惨一点儿。”海盗旗轻松地叹了一口气,玩世不恭地笑道,“那么这三个房间要是都有一只白额猛虎,‘空间扑克’怎么转?”

    “它会看那间屋子里的老虎比较厉害,然后把你转过去,”红茶一听海盗旗抬扛,立刻毫不客气地回答道。

    “看看看,急了,其实,我是认真的,”海盗旗笑道,“又比如,按你的假设啊,三个房间,一个虎,一个熊,一个狼,狼最弱对吧?但其实这是只变异狼,实力比虎和熊加起来还厉害,那怎么办?”

    “怎么办,再转一次喽,扑克里有修正程序的,”红茶听海盗旗越扯越远,没好气儿的回道,“再不你就拼死一搏,反正变异狼见到你就会立刻扑上来,给你来个虎亲熊抱的,你根本也没功夫翻扑克。”

    “你看你,研究研究嘛,”海盗旗没皮没脸,不把想说的话说完,他是停不下嘴儿,“要是三个房间都是外星生物,敌友难辨,那可如何是好?”

    “‘那可如何是好?’”红茶边操作电脑,开始制造“空间扑克”,一边朝海盗旗一笑,然后点了一下头,道,“到时候,‘空间扑克’也会这样发出疑问,所以它就什么都不会做了。”

    “啊,那不等死吗?得改改程序啊,”海盗旗当真了,不禁提醒红茶道。

    “喂,这只是一堆废旧零件组成的东西,”红茶不满地提醒道,“你还想让它功能上天呢!”

    “行行,别生气,我对它完全满意,”海盗旗见红茶生气了,忙伸出双手,阻止它继续生气带表态道,“不要别的功能了。这已经是个意外收获了,就按原设计来。”

    “哼!”红茶气呼呼操作电脑,不去理海盗旗。

    恰逢此时,青木真衣下来给他们送水果,海盗旗立刻带着真衣进出3d打印机好几回,把小姑娘给乐坏了。

    “太神奇了,我听奶奶讲过了,”真衣从烟盒般大小的打印机里出来,兴奋异常,拍手笑着跟海盗旗道,“在一个‘玩具车’大小的空间里进出,这是那‘玩具车’吗?”

    “这个不是,不过比‘玩具车’更高档,”红茶见有软妹子称赞,立刻心情大好,笑着走过来,道,“那个玩具车只是空间大而已,而这个宝贝,这么说吧,你看到的东西都能变出来。”

    “什么?”真衣吃惊地圆睁着眼睛不相信这是真的,“世间那有这种东西,无中生有?”

    “它说的‘变’,是指打印,”海盗旗笑着跟真衣解释道,“这个盒子的主要功能是打印,3d立体打印,几乎能打印一切。”

六十四,春孟

    “3d打印?”真衣撅着好看的小嘴无奈道,“这个不懂。”

    “嗯,怎么跟你说呢,”海盗旗一手拄头,思索怎么才能简单明了地把3d打印机跟她解释一下,但是谈何容易,所以一时语塞。

    “看那里,”还是红茶脑子来得快,一指站在不远处的海盗旗的副本,兴奋地跟真衣解释道,“那个东西就是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可以说是杰作。”

    副本肚子里的坏东西已经被清除了,恢复了正常体形,看起来一表人材的,带着墨镜,人五人六儿的,比原版还像那么回事儿。

    “那个不是东西,”海盗旗挑红茶毛病道,“那个是我的副本,我的替身。”

    “对,那不是个东西,”红茶纠正自己,笑道,“那是你的替身。”

    海盗旗一听越改越像骂自己,只能住口。

    “哇,那个竟是打印出来的?”真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瞠目结舌,用手去捂自己的嘴,半天才惊喜道,“我本来想经历一下奶奶跟我讲的一切,看来这次我要超过奶奶,大开眼界了。”

    “只是更危险哦,你不怕吗?”海盗旗看着可爱的青木真衣,怜香惜玉,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

    “不怕,只要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真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海盗旗,两边的脸蛋绯红,微笑道。

    “你不怕,我倒是很怕。到时候,恐怕还要你保护呢,哈哈,”海盗旗一看真衣又要往托付终生上转,吓得立刻插科打诨,装孙子道。

    “那我保护你啊,”真衣令人消魂地盯着海盗旗的眼睛,媚笑道,“除了武功之后,奶奶把那把激光战刀也给了我,十个八个我是能对付的。”

    “十个八个你都能对付?那你身体还真是好啊,”一个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不是别个,正是大凶女孩墨菲。

    “墨菲,你怎么下来了?”海盗旗一看真衣的冤家对头又来了,脑袋立刻两个大,怕两人直接打起来,忙把话头接过来。

    “听说日笨女人,一般不到二十岁就十个二十个的啦,”墨菲附在海盗旗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盯着真衣,一脸的鄙夷不屑,耳语道。

    真衣上回吃过亏,这次仿佛打了免疫针,听了恶言攻击,并没像上次那样激怒,上回她回去反思了,不管这个外国****说什么,海哥哥心里是有数的,并不会对她产生坏印象,只会怪那小****无理,她根本不用还口。

    真衣可是正经的东方人,能分得清“马云”和“有云”,她知道,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自己只要假装弱势和被动,就能得到海哥哥的同情分。只可惜她还是小孩子脾气做底,不肯太让步,不然再应景掉上几滴孤独无助的眼泪,那墨菲无理取闹、恃强凌弱的高大形象立马就会树起来。

    以真衣现在的功力,她只能做到双手抱臂,沉默地以鄙夷的目光瞅回去。

    “唉呀,你这家伙不要乱说话啊,”如真衣所料,墨菲说的话,海盗旗果然不信,急忙又附在墨菲的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劝她道,“说别人要讲证据的,不然就变成诽谤了。另外,人家有没有也不关我的事啊,你为什么老跟我说这些啊?”

    “证据?那天晚上不是证据啊,”墨菲把美丽的大眼睛一翻,一撇嘴,附在海盗旗耳边续道,“而且眼珠黑少白多,天生的银邪相,再加日笨女人平均都好几十个的,还要什么证据?证据是显而易见的,证据是一抓一把的,证据是根本不需要的。”

    这女孩子中文说得奔儿溜,而且语速又快又急,海盗旗想插话都插不上,而且她附在自己耳朵上说话时,比露西还丰满高耸的胸部紧贴在的肩膀上,压迫着他紧张的肌肉,弄得他心里乱七八糟的,又见对面真衣的视点落在自己的肩膀和墨菲压扁的软组织上,眼现恨意,海盗旗心里更慌乱了,听墨菲说话一停顿,已为她说完了呢,刚要推开她,说她两句,却不想这丫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还没等透口气呢,软组织又汹涌地压来了,准备接着说,立刻弄得心里有鬼的海盗旗脸红脖子粗的,脑袋都快爆炸了。

    红茶在一旁看得也无心工作了,睁圆小猫眼睛儿,伸长脖子,左看看,右看看,寻找着插进去的机会,哈喇子都快滴下来了。

    看着这个外国妖女跟自己的心上人这么放肆,真衣的火也有点压不住了,秀眉也挑起来了,脚下也开始活动了,抱着的臂也松开了,而且抖了两下手。

    海盗旗一看真衣的样子,就知道大事不好,也不管墨菲说不说话,红着脸强笑着把她推开,然后“噌!”地一下窜到近在身旁的一只三人长沙发上坐下,一边还说自己累了,得坐下歇一会儿。

    真衣见状胸内的一股火儿瞬间就降下来了,立刻走到心上人身边坐下了,挨得紧紧的,心里一下子跟冰镇了似的那么爽快。

    红茶眼中色光五彩缤纷地乱射,瞅见空档,认定是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闪电一般窜到沙发上,靠在海盗旗的另一侧,眯缝着小眼睛,流着哈喇子,银笑着蹲在那儿,等着急不可奈要跟海盗旗说真衣坏话的墨菲,把整个自己,如同肉饼一般,夹汉堡或夹三明治一样,狠狠地夹在中间。它心中早就打算好了,自己可以摒住呼吸,任由波涛汹涌的冲击和淹没。

    它一脸贱相,想象自己如同从高空中故意跌落的唐伯虎,闭着眼睛,心中暗道:“秋香姐,我来了!”

    想象着那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它着迷了,跟嗨了药儿似的,整个如同生了翅膀一般,身体都化了,轻得如同一根羽毛,在空中飞呀飞呀,翻呀翻呀,“嗯?这种飞得感觉为何如此真实呢?”红茶猛地从梦幻中睁开迷醉的眼睛,只见眼前一片白,“咣!”一声,脑袋就碰在坚硬的白上面,然后眼睛冒着一百多个大号金星,整个身体向下掉去。

    得亏它有个猫身体,平衡能力好,尾巴在空中条件反射一般一甩,一翻身,就有两只爪子着了地,虽然样子很狼狈,但总算捡了条命。

    红茶惊魂甫定,还没闹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春孟怎么眨眼间变成了恶梦,于是使劲摇了两下小猫脑袋,努力分析到底什么情况。只见墨菲已经坐在了自己刚才蹲着的位置上,贴着海盗旗正说话呢,而海盗旗和真衣此刻正一脸担心地圆睁着眼睛望向自己。小色猫一下子明白了,它刚才感觉腾云驾雾,原来是被墨菲给扔出去了,立刻愤怒地长喵了一声,海盗旗都没见它这么凄厉地嚎叫过,可见红茶得多生气。

    墨菲对于红茶的愤怒完全无视,继续对海盗旗说那种谁都能听清的耳语悄悄话:

    “另外,她有没有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怎么会跟你没关系?得病啊,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个老糊涂。你得了病,那种病,香蕉你个拔蜡,简直会危害全天下的女人。”

    “哇,全天下的女人都会被我危害到了?不会吧,”海盗旗因为真衣起身离开去看红茶,倒出了空间,忙向旁边一挪,与墨菲闪出一定的空间,慌张地应付道,“好几十亿女人呢。”

    “你没事吧,”真衣走到红茶身旁,用一只白嫩的小手儿抚摸着红茶的小脑袋,安慰它受伤的心灵,关切地问道,同时又有些担心地回望沙发上的两人,见海盗旗挪开身体,与墨菲的凶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心里一块八斤多的大石头总处落下来了,才把注意力又转回到红茶身上。

    真衣的抚慰,如同一股生命之泉,注入了红茶的体内,令它怒气顿消,隐隐做痛的鼻子、心灵还有身体痛得也不那么厉害了,事实上,很快就不痛了,它彻底被真衣的善良征服了。做为回报,它后来又爆了海盗旗不少猛料。

六十五,一百箱血

    墨菲见海盗旗不想跟她耳语,也不勉强,于是身体不动,嘴继续动,对海盗旗道:“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不知道你得病了,还把你当好人呢,谁都有可能因为误以为你没病,而跟你那什么,任何女人都可能犯这个毛病,你说你是不是危害到了全世界的女性?”

    “你是不是疯啦!”海盗旗终于被墨菲惹生气了,不高兴道,“这是什么混蛋逻辑。”

    墨菲凶器一挺,把眉毛立起来了,小下巴一抑,凶道:“怎么着,怎么着,我奶奶不在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了,对吧?”

    一听墨菲把去世的露西抬出来,海盗旗只能长叹一声,自认理亏,无话可说了。

    不想他认,真衣可不认,她见红茶没事,轻声安慰了几句,战神一般站起身,带着一脸鄙视的笑,对墨菲不客气道:“你就是那个全世界妇女的代表吧?”

    “你说什么?”墨菲被人说中了心事,有点慌乱,眨了眨眼睛,心虚嘴硬,回道。

    “或者你就是全世界的女性?”真衣冷笑道,一边走到海盗旗身边坐下。

    “我,我,才不是什么全世界的女性呢,”墨菲方寸有点乱,继续嘴硬道,“我只是出于人道主义。”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女人最了解女人,真衣早看穿了墨菲的小心思,笑道,“其实你是个胆心鬼,什么都不敢承认。我请你别老把奶奶抬出来说事儿,别老拿先人当挡箭牌,更别老拿你那对儿‘肿瘤’当炫耀。”

    墨菲腾地一下站起来,横眉冷对着真衣,本想就奶奶的事反驳两句的,不过她毕竟不是笨女孩,一瞬间就找到了说话的重点,脸上立刻显出了得意之色,张开双臂,朝着真衣摇了两下结实高耸的凶器,然后避实就虚地炫耀道:“这就是资本,这就是值得炫耀,你没有就老实呆着吧,飞机场。”

    “哼,大奶牛!”真衣张开双臂,紧握小拳头儿,但并没有摇,而是冲着墨菲,破口大骂。

    “哼,飞机场,飞机场!”墨菲也冲着真衣破口大骂。

    “大奶牛,大奶牛!!”真衣把声音提到高八度。

    “飞机场,飞机场!!”墨菲在声音上也毫不逊色,立刻也把拔到高八度。

    “奶牛!!!”真衣闭着眼睛,尖声高喊,声音震耳欲聋。

    “飞机场!!!”墨菲也闭上眼睛,使出混身解术,玩命狂喊,声音催枯拉朽。

    一旁的海盗旗和红茶,本来被墨菲凶前那一下子,弄得鼻血狂喷,脑袋发懵,还没等回过神儿来呢,又被两位女高音的狮子吼震得七窍流血,经受着女人的尖声折磨,体会着如同六马分尸般的痛苦。

    海盗旗一看两个女孩都失去理智了,再让她们吵下去,地下室非爆炸不可,急中生智,一手抓住墨菲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推拧了一下戴在无名指上的打印机戒指,“唰!”地一下,两人一下子消失在真衣和红茶眼前。

    真衣知道他们进了打印机,正在气头上,往上赶了两步,也想进打印机去,与墨菲继续打嘴炮,结果被红茶劝住了。

    红茶毫不犹豫,毫不客气地当着真衣的面儿,报复性把墨菲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过去到未来,骂了个狗血喷头,淋漓尽致。红茶骂得爽,真衣听得解气儿,没三两分钟,就让红茶给逗乐了,反过来维护墨菲,说她也没那么差。

    红茶骂过之后,自己的气儿也解了,此刻心生顾忌,心道:幸亏那女魔头听不见,不然非被她大卸八块不可。

    等海盗旗带着墨菲从打印机里出来的时候,墨菲也不生气了,显然也是头一回有这么奇妙的体验,兴奋异常,连呼太神奇了。

    “正如我刚才跟你介绍的,这其实算不了什么,”海盗旗一脸得意地介绍道,一边笑着跟真衣使了个眼色。

    真衣心领神会,抿嘴一笑,好看地瞄了海盗旗一眼,又把头低下了,大概恋爱的女孩只能想到她们的爱情。

    “喂,你的神车被他们送回来了,”咬叔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的腰部跟海盗旗汇报道,“他们还拉来一百箱啤酒,正卸货呢,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你上来看看吧。”

    “那么多啤酒,”红茶转头望向海盗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啊,铁平给找了朋友,发动机便宜了不少钱,”海盗旗拿起3d打印机,边往楼上走边道,“我们这不要去旅行嘛,我就把省下的钱都买了啤酒、面包还有红肠,带在路,以备不时之需。让他们送车的时候一块送过来。这不,真快。我把车和其他东西直接装打印机里,免得回头麻烦。”

    红茶本想说干吗不把钱省下来干点什么,但是它也是个大少爷,败家子儿,所以也想不出用省的钱干什么,虽然觉得海盗旗这样像是胡花钱,不过也并有更好的花钱地方,想想又把想说的话咽到肚子里去了。

    两个女孩都把进出打印机当成了最好玩的游戏,觉得进出打印机这个过程其乐无穷,所以一听要往打印机里装东西,都争先恐后地要帮忙,然后笑逐颜开,一左一右地挎着海盗旗的胳膊,往楼上走,海盗旗给她们每人一枚戒指,上楼的时候也给了咬叔一枚,咬叔不知是什么东西,一脸的问号。

    两个女孩争着给他讲解,好像她们比海盗旗知道的还多似的,看得海盗旗乐不支,刚走到楼梯的上端,又退了下来,对红茶抱歉道:“我去忙点别的。‘空间扑克’就只能麻烦你一个了,没问题吧?”

    “小菜一碟,两小时的活儿,”红茶耸耸肩道,“只要你别再变种狼啊,外星虎的提高难度,我一个完全能处理。”

    “啊,你不说,我都把那些给忘了,”海盗旗笑笑道,“那些都不过是玩笑,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之后,你们所有人就下来,”红茶简单指了指楼下的几台体积不大的电脑和机床,对海盗旗道,“把这些必备的装置,全装进打印机的材料贮藏室,我们升级装备全靠它们了。”

    海盗旗想起了以前玩具车里的足球场,以及整屋子的设备,不禁摇头叹息道:“装备大不如从前了。”

    “也不能那么说,”红茶不同意道,“这些电脑装置和机床,都是经过升级的,功能多而强悍,足够我们用的了。我在打印机里又建了个塔台,整体上与以前的玩具车区别不大。”

    海盗旗并不这么想,但是并不想在两个美女面前说,撇撇嘴儿,挎着两个大美女,有说有笑的上楼去了。

    红茶看着他们上楼的背影,从头到脚,把自己看了一遍,猫头猫脸,猫鼻子猫眼儿,根本找不到一点英俊美少年的影子,心中无比的仇恨那个给自己施魔法的家伙,不禁苦大仇深地抱怨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室外,别墅前的草坪上,除了海盗旗的“长城”h6,还堆着一百箱啤酒,两三百个俄式面包,还有上百斤红肠,管家老师和黄宙正在那儿过数呢。货车停在不处。

    “不用查了,准没错儿,”海盗旗跟管家老师和黄宙说,然后转向送货送车的工人一摆手道,“谢谢了,兄弟。”

    等工人们上车走了,两个女孩才离开海盗旗的手臂,小孩似地跑过去看都买了些什么。

    “哈啤‘冰爽’,”墨菲看着整齐地码在草坪上的一百箱十二瓶装的哈啤“冰爽”,兴奋地回头问海盗旗,“哈尔滨啤酒,一百年的历史,这个我在国外就知道,但是‘冰爽’这个系列特别好喝吗?”

    “挺好的,你喝上就知道了,再加上我喜欢孙红雷拍的广告,”海盗旗笑笑道,“最主要是赶上打折,搞活动,买九十箱赠十箱,我是出名的会省钱,就买了,超级划算。”

    墨菲也是花钱的祖宗,居然觉得海盗旗确实是赚到了,在成堆的“冰爽”上拍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感叹道:“酒就是血啊!”

六十六,寂寞叔

    “秋林的红肠,”真衣兴奋地一举小手,跟海盗旗赞道,“我以前吃过,很好吃的。”

    “是吧,”海盗旗也佩服自己会买东西,笑道,“打九五折,我就一下卖了他一百斤,买得多,省得多。”

    “嗯,”真衣赞同道,她很是佩服心上人的精明。

    “但是路上吃不完很容易坏的,”管家老师担心道,黄宙在旁边也跟着点了点头,显然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哈哈,这个你们大可不必放心,”海盗旗完全了解地笑道,“打印机有制冷装置,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闲置,只好接条管子,再弄几个大的厚塑料袋,完全可以用来保鲜保质。”

    “这个面包一点也不甜,感觉好怪哦,”墨菲打一个只包装袋,撕了一块面包,丢到嘴里边嚼边道,“是不是忘放糖和奶油了?”

    “这是俄式面包,又叫大列巴,”海盗旗笑着介绍道,“它非常便于贮存,保质期也长。最最重要的是,面包买五赠一,就这一项,我们省了不少。”

    墨菲和真衣在一旁同时点头,都觉得赚到了。

    海盗旗把戒指发给黄宙,简单告诉他怎么用,然后亲自做了示范,把黄宙弄得也是又惊又喜。咬叔一开头半信半疑,见海盗旗他们在小烟盒子里进进出出的,甚是好玩儿了,最后终于禁不住诱惑,也壮着胆子试了一次,非常成功,这立刻燃起了他的激情,跟着大家,一起往3d打印机里摆吃的,喝的,感觉这种劳动实在是太刺激了,简直其乐无穷。

    没用多长时间,啤酒等物就被搬光了,只剩一辆“长城”h6。

    几个人围上去,咬叔拍拍国产神车,问:“这个怎么弄?先拆成零件吗?”

    “不用不用,完全不用,”海盗旗笑笑道,然后把打印机挪到“长城”h6跟前,“只要在三米范围之内。”

    海盗旗一手抓着汽车,一手拧动戒指,瞬间,海盗旗和h6一起消失在咬叔等人的面前,令余人一起惊呼神奇。

    咬叔等人先后进入了打印机,看到海盗旗和h6完完整整地站在打印机贮藏室的空地上,个个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禁一起鼓起掌来。海盗旗笑着双手在空中翻了个花儿,然后分在身前体侧,一躬身,给众人来了个西式回敬礼。

    晚饭桌上,众人都是有说有笑的,除了海盗旗,别人跟他说话,他只是笑脸回应,短语回答,话少得出奇。

    “喂,我在做‘空间扑克’的时候,真的有考虑你说的外星狼的问题,”红茶一边吃它面前的一条油油肥美的鸡腿,一边表功代介绍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从海盗基地弄到的那些托那星的各种信息?”

    “怎么了?”海盗旗喝了一口可乐,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问。

    “不是有一大部分被我们破译了吗,”红茶挑起一边的眉毛,虽然感觉海盗旗怪怪的,不过还是继续介绍道,“我把这些东西简单筛选了一下,就选那些可以辨别外星物种其及危险性的相关信息,然后把它们导入了‘空间扑克’的信息库,这样,如果真的遇到了外星狼,只要信息库里有,那么我们多半能避开。”

    “太棒了,”海盗旗平静地吃着碗里的饭,微笑着称赞道。

    “嗯,”红茶耸耸肩,情绪被海盗旗拖累得也升不起来,只好半苦半甜地一笑,表示回应,想问一句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海盗旗的表情又不是这样,所以只能打住跟他的对话,转头去跟咬叔打嘴炮。

    咬叔嘴快,还没吃多一会儿呢,自己就干进去快一瓶红酒了,他知道什么都完工了,这就代表马上要踏上冒险的征程了,前边跟别人说笑几句那都是强装的,是为了掩饰内心的胆怯,喝酒压惊,那才是正题。所以呢,一上来,他说话就举杯,举杯就干杯,没用多一会,一瓶下肚,他在舞台上的胆色就恢复了**成,脸也红,嘴也笑开花了,危险也忘了,又一脸喜庆地开始吹牛逼。

    “我住的那个宅子,那,”咬叔嘴里嚼着一块大肉,用半拉膀子在空气中大大的划了一块,看样子半个亚洲都已经被他圈在范围之内了,吹道,“你们这个怎么说来着?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在韩国,仅次于总统府,仅次于皇宫。”

    “听着怎么像bj四合院啊?”红茶一块鸡肉在小嘴儿里吧唧着,嘲笑道,“大哥你能不能靠谱点儿,你不‘江南死党’吗,怎么变成‘bj死党’啦?到过你们那边的,前边不知道啊,打晚清开始算,我就知道个袁世凯好像去过你们朝鲜,还娶了个公主吧?四合院只能是从他身上来的。莫非你小子住得是他们俩的故居?”

    “我不知道什么袁世凯,那只是个比喻大的说法,”咬叔去bj玩儿的时候,见过四合院,记忆里是大杂院,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的豪宅怎么在红茶嘴里瞬间就变成平房儿,为了挽回面子,忙把嘴里的肉块儿吞下去,抹了两把油嘴,扶了一下阿丙眼镜,肥手配合着说话狠摇了几下,对平房儿表示否定,又用手往高里比划,继续吹道,“房子不但大,而且高,不是一层,建在山上,风水很好的。开派对,上百人,那场面,你这种平民根本没见识过。”

    “什么?我是平民,我没见识过?”红茶丢下盘子里的鸡腿,激动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对咬叔的说法显是极为不同意,高声道,“你这才叫没见过世面呢!我是贵族,而且又贵又富,我什么没见识过,有什么我没见识过?我住的那个房子,肯定比你大好几十倍,这我都不稀的说。就他那脑袋,他那芯片,你知道吧?”

    “什么脑袋,什么芯片?”咬叔被肉块噎到了,忙喝了口红酒顺顺,艰难地问道。

    “就那他的脑袋,”红茶指指海盗旗的脑袋,然后两个小爪儿比比划划的吹道,“那钱花的,大手笔,最有钱的美国金融大鳄见了,都得吓得直得瑟啊!”

    红茶说的太含糊,都把他给说懵了,而且能看出来,咬叔嘴里乱儿乱儿的有点接不上话了。

    “那什么,这个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红茶看海盗旗那个样子,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又不想说他了,怕惹什么麻烦,又转去黄宙一边道,“你不说风水吗?你知道富贵相吧?不像你,长得跟个月亮似的,我长得即有富贵又有质量,那可说是大富大贵啊。刚好,有懂行的,黄宙你看看我的相,给韩国人说说,让他们见识见识。”

    黄宙正跟墨菲海侃中国文化呢,已经说明白了,什么是有云,什么是马云了,刚要跟真衣接着说3d打印机的有趣呢,就被红茶打断了,心中很是不耐烦,于是用后脑勺回答红茶道:“你都不用看,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泰山隆起,人中很长,一看就大富大贵之相,人群里少有能跟你比的人呀。”

    红茶指着自己的鼻子,看他头都不回,有点生气,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是猫头猫脸儿,猫鼻子猫眼儿,比大猫小不点,比小猫大不儿,根本没有人脸人相可看,于是立刻放弃原方案,道:“算了,不看面相了,我们还是聊美女吧。”

    墨菲对什么有云、马云的其实根本不感兴趣,拐着弯儿想问海盗旗从小到大都干过些什么,交过什么女朋友,黄宙这家伙心里没数,还以为这个英国女孩对中国文化感兴趣呢,搜刮枯肠,唾沫横飞,东一耙子西一扫帚的开始瞎介绍,听得墨菲抓耳挠腮,心烦无比,直想踹黄宙两脚,问他哪里来那么多废话。

    黄宙见她听得心不在焉的,反而一旁的真衣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还时不时问上两句,似乎对他的讲话很重视,于是转头跟真衣大谈3d打印机,这个真衣肯定一听就兴奋的话题,还把它跟中国的玄学结合起来讲,就跟他真明白什么是3d打印技术似的。

六十七,东施西施

    墨菲已经过了对3d打印机的新鲜劲儿了,在旁边听得没滋没味的,心里转着的小问题,小心思,小主意,弄得她心烦意乱的,看了闷头吃饭吃菜的海盗旗几眼,不高兴地歪着嘴吃了几口菜,终于忍不住了,跺了一下脚,把筷子一丢,起身绕到海盗旗身后,撅着小嘴儿,跟海盗旗开玩笑,用两只小手蒙住了海盗旗的眼睛。

    “干嘛,正吃饭呢。哇,把菜都送到鼻子里去了,”海盗旗举着碗筷,皱眉抱怨道,他一心吃饭,想自己的心事儿,所以谁把他的眼睛蒙上了,他还真不知道,心里只猜可能是真衣。

    真衣紧张地站起来,不知道墨菲又要对心上人干什么,红茶、黄宙还有咬叔同时停止谈话,齐唰唰地把目光聚焦在海盗旗被墨菲紧贴住的背部,猜测他到底有什么感觉,会不会感觉很压迫。

    真衣一看他们仨那个样子,又看看自己,只有c的自己,立刻有了一种力不从心,寡不敌众的感觉,瘪着嘴哼了一声,又不好立刻冲上去跟那外国奶牛发作,毕竟她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儿,只好气乎乎地一屁股坐下,往嘴里夹了一筷子熘肉段,用秀目瞪着墨菲,凶狠狠地嚼着。

    墨菲并没打算让海盗旗猜是谁,而是笑嘻嘻地直接把小手拿开,搂着海盗旗的脖子,直接撒娇道:“你故意不说话,就是等着我来问你吧,你好坏啊!”

    谁也料想不到她会撒娇,都被闪得倒翻在地上,三观被摔得七零八落的,好半天才重拾自我,从地上站了起来。

    真衣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指着墨菲,堵在嗓子眼的语言只有一串儿“你你你!”,却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嘴在哪里,所以一个音儿都没发出来。

    其余几个深吸了好几口长气才算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接着又把视线的焦点移到了海盗旗的背部,看情况,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唉呀妈呀!”最吃惊的是海盗旗,他一看是墨菲,就如同走夜路见到鬼一样,吓得混身发抖,手里的碗筷都抖脱了,实在太意外太突然了,大脑空白了十几秒才恢复意识,舌头打着结了,乱儿乱儿地跟墨菲报怨道,“干嘛?昨天一样,今天一样,一会儿是人,一会儿是神,你的情绪变化也太大了吧?”

    “其实你不了解我,”墨菲坏坏地看了一眼真衣,笑着跟海盗旗来了贴脸儿,道,“我其实很温柔的,看你一个人吃饭多无趣呀,所以我就过来,关心一下你,瞧把你美的。”

    “喂,喂,你先躲开,怪热的,”海盗旗听她说话,脸都笑痛了,心道还把我美的,我那是被你吓的,一边抓着她的手臂把她弄到身旁坐下,然后用双手把僵在脸上的笑容揉下去,正色对墨菲道,“别学着淑女耍温柔行不行?好好说话。”

    众人一听都笑了,红茶、黄宙和咬叔一看背部危机解决了,也都松了一口气,身回原位,脸上笑着,该吃吃该喝喝,又恢复了谈笑风生,真衣也乐了,而且是乐出了声儿,收回了手指,放松地坐下,拿起筷子,从容地夹菜,眼含笑意地看着海盗旗和墨菲。

    墨菲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撅着小嘴儿,鼓着腮帮子,半天一拍桌子,大声对海盗旗道:“看你像死了谁似的,死气活样的,老娘好心来关心一下你,看你什么时候死,哼!”

    她这么说话,倒是真没有一个感觉惊奇的,都泰然自若地各行其事。

    “对啊,你这样说话,才过瘾嘛,”海盗旗听她一骂,胸前憋半天的一口气才算吐出来,揉了两下肩膀,笑道,“这个才是你嘛!”

    “哼,妈的,一点品味也没有,”墨菲一抱臂一歪头,撇嘴道,她心里可并不认为那个不是她自己,要知道,她可是英国名门出来的,可是受过淑女教育的,怎么会不是淑女呢,只不过是一时失手,或者有点生而已,这当然还是怪这群王八蛋不配合,只是一瞬间,她就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去了,心情立刻好转。

    海盗旗被墨菲这么一吓一闹一骂,原本失去动力只能走水平线的情绪,一下子又获得了能量,瞬间又提了起来。他整理好跌落在桌上的碗筷,笑着倒了两杯拉菲,一杯自己拿,一杯则拿给墨菲,墨菲一见红酒,而且还是两杯,一下子又乐了。真衣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没了,蜕变成了平静,也拿起一杯酒,端在嘴前边却并没有喝,只是密切地留意二人的一举一动。

    海盗旗想起什么,把头一侧,端着酒杯,笑着对红茶道:“咱们前一阵儿缺钱的时候,幸亏没想着把几百瓶好酒低价卖了,都是无价之宝。没有它们,家里根本不能请客,我们这次出发办事,把剩下的全带上吧。”

    “咱们是贵族嘛,”红茶立刻就逮到一个吹嘘的机会,吃口羊肉条,笑道,“红酒跟咱们,那是谁也离不开谁。就跟鸟离不开北京八旗贵族一样,唉,那话儿怎么讲来着,‘饿着我,也不能饿着它呀!’”

    “对,是这么个理儿,”海盗旗原是平民出身,不过他高中上历史课的时候,还真记住一段,好像是陈独秀说的“勇敢而崇尚自由,是为贵族精神”,这个精神自己当然是有的,自然也是贵族喽,所以红茶的话,他听着特别受用,脸上立刻浮现出了贵族才有的那种优雅神秘的笑容,跟墨菲碰了一下杯子,“叮!”声音悦耳,然后仰脖喝了一大口,喝完美美地“啊!”了一声,神完气足,往日那个欢蹦乱跳的海盗旗又回来了。

    “说真格的,刚才你怎么回事儿?半死不活的,跟大家说说,”墨菲与海盗旗碰杯之后,连喝了两次,把酒喝完,然后把杯子放在一旁,回头看了一眼旁边几人,笑着打了个响指,对海盗旗道,“不会作诗,只会打油,‘何以解忧,唯靠大家’啊!你算是这伙人里的带头大哥了,有什么心结都说出来,咱们大家共同面对。”

    “嗯,这话说得有水平,”正在喝酒的咬叔闻听此言,把嘴里的酒咽下去,放下酒杯,拍手赞道。

    “哎,不瞒大伙啊,”海盗旗叹了一口气,笑道,“刚才脑子里浮想联翩,各种的不确定,各种的没把握,如果一块大石头,把我的心情都拉平了。第一头痛的事就是取丸,那感觉就像准备剜自己一大块肉一样,又像断臂疗伤,是又像刮骨疗毒,那就感觉就像胃里吞了一堆毒甲虫一样,那么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能体会吗?”

    “你说得挺恶心的,能有点体会吧?”墨菲想象着自己的胃里有一堆不易消化的毒甲虫,胸中立刻产生了一种大海的感觉晕船,想吐。

    “唉呀,怎么又让我赶上了呢!”黄宙听海盗旗说甲虫的时候,刚夹到嘴里一个甲虫般的蜜枣,听海盗旗那么一说,嘴里嚼了两下带硬核的蜜枣在想象中立刻就变成了毒甲虫,黄宙立刻恶心地把蜜枣吐了出来,按着头,想起了装在白信封里的死人照片,又捂上了眼睛,报怨道。

    红茶耸耸肩,也很想吐,想说的话都堵住了。

    真衣是个忍者,跟着奶奶没少在荒郊野外、原始森林等等险恶环境里进行生存训练,吃过各种甲虫,当时正在训练中,还有美树陪着,吃了也就吃了,也并不觉得弄样,此刻突然听到吃到胃里的一大块甲虫,而且还是有毒的,联想立刻引起了她的生理反应,胃里东西来势凶猛地直窜上来,她忙按住嘴,这才没把吃的喷在咬叔脑袋上。

    “不会啦,”咬叔倒还算淡定,显然对甲虫无感,作乐观估计道,“那些冥界的领导,他们是准备用你的,怎么会让你吃毒虫,让你英雄断臂呢?不可能。”

六十八,鬼与鬼胎

    “不可能?唉,叔儿,你真是太乐观了,”海盗旗又给自己倒酒,摇头苦笑道,“地下室,我那个副本,它肚子里的那条毒虫你不是见过了吗,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是要控制你,并不是要杀死你啊,”咬叔不同意道,“而且这次也不是让你吃,而是让你吐,不是入,而是出。那东西原本就不是你体内的,你怕什么?你死了,他们什么都拿不到了。你有利用价值,不然阎王就不用苦心孤诣地扮成使者来求你了,所以你必然能活着。”

    “嗯,有利用价值,”海盗旗眼前一亮,觉得咬叔相当直接的话说得太对了,喜形于色道,“对,他们还要利用我,就不可能让我死。”

    “哼!”墨菲一听海盗旗那么怕死,有点瞧不起地把头转到一旁,真衣也撅着小嘴儿,有点不高兴。

    海盗旗与咬叔碰杯喝了一个,这才发现两个大美女有点情绪不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有点贪生怕死的意思,忙解释道:“‘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巾’,我担心的是还没上战场呢,就已经死了。这是最憋气的一种死法,难道你们不这么看?”

    墨菲和真衣一听也对,同时笑笑,都说自己不是这么想的,海盗旗想多了。

    海盗旗如释重负,坐下来,与众人讨论自己刚才在心里纠结的其他问题。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讨论得很是热烈,也碰出了不少智慧的火花,有说有笑,个个都大受启发。

    他们在屋里边吃边谈正热闹的时候,楼下门外,正站着一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小个子,正在跟肩膀上的一只蝙蝠说着什么,看样子也是吃了一肚子的毒甲虫,内心很是纠缠。

    站在门口的家伙,一身黑,一米五左右的个头,带着西方巫师才会戴的尖顶大沿帽,黑斗篷,黑色紧身衣,黑色的尖头小皮靴,一脸的邪恶,一颗长长向下的獠牙露在薄薄的紫色嘴唇外,不是别个,正是阎王的属下苦魂使,他还是哈迪斯的卧底。在他肩膀上的,是他的随从,蝙蝠小黑。

    “老大,虽然这门结了界,我们进不去,”带着黑边眼镜的小黑在苦魂使的肩头提醒道,“但是这次我们有任务,光明正大,可以直接敲门啊?还是敲门吧。”

    苦魂使想了想,抬起手便要敲门,但想想几年前自己进出海盗旗的房子都是自由来去的,不知为什么,长叹了一口气,又把手放下了,又在门前站了几秒钟,还是拿不定主意,最后转身走到院子一个阴暗的角落抱着臂一屁股坐下了,眼睛盯着别墅的大门,一声不吭。

    “老大你又怎么啦?”蝙蝠小黑有点不太理解苦魂使的行为,不禁问道。

    “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门都敲不开,真它妈的!”苦魂使坐在地上咒骂道。

    小黑是苦魂使肚子里的蛔虫,一听主人说话的口风,就知道主人心中为什么事烦恼了,立刻替主人骂道:“哈迪斯那个老杂毛也真不是东西,说话不算数,说好了的,找到碗就让咱们过去,升官发财的,结果变卦了,让咱们继续卧底,真是混帐王八蛋!”

    “就是啊,这算什么?我明明应该在欧洲享受的,如今却还在原地,冒着露馅儿的风险,去敲我本可以自由进出,而如今只能敲门才能进入的门,”苦魂使被小黑说中了心事,憋在肚子里的火,一下冒出来,极为气愤地骂道,“真是个老杂毛。我几乎办到了他提出的所有要求。碗的事,能怪我吗?我处理得很漂亮啊,都是按着他的意思来的。我怎么感觉他因为这事怪我呢?”

    “当然怪不到您,”小黑飞在空中,扇着一对毛绒绒的小翅膀,撇嘴,面对面对它的主人道,“您当时拿了八宝琉璃碗,第一时间就把碗拿给了哈迪斯派来的使者,那个,叫什么来着?”

    “红蟒,”苦魂使补充道。

    “对,一个大活人,起这么个名子,”小黑吐了口唾沫表示鄙视,继续道,“按着约定,我们把碗第一时间交到了红蟒的手里。按理说,到这一步,不管他们接下来怎么处理,都跟咱们没关系了,咱们就应该拿事先许给咱们的好处了,对吧?”

    “哼,谁说不是,乌龟王八蛋,”苦魂使拿出一包牛肉干来,先扔了一块给空中飞着的小黑,接着往自己嘴里也丢了一块,骂道,“现在还要在这里就着凉风吃牛肉干,把我当什么啦?所有的孤魂野鬼,成千上万,浩浩荡荡,哪个敢不听我苦魂使的?”

    小黑在空中接到主人丢来的一块牛肉干,几下就吃下去了,美美地吧唧了两下嘴儿,应和道:“按权力来说,您都可能一方称王了,现在却要受这样的气,您生气是正常的。早知道老杂毛是这副嘴脸,我们就不跟他们来往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苦魂使装备挺全,又拿出一小瓶烧酒,猛喝下去一口,嗓子里辣辣的,烧烧的,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又提起点精神头来,向空中丢了一块牛肉干,继续对小黑道,“小黑,你当时在场,过程你都知道,你帮我回忆回忆,看看是不是哪个环节,咱们没处理好,把事情给搞砸了?我都想了多少回了,就是想不明白哪儿出问题了,你再帮我捋捋。”

    小黑一个小俯冲,再次接住了主人抛来的牛肉干,一抑脖子,几下就把牛肉干吃下去了,感觉混身有些力气了,对他的主人道:“唉,您都问我多少回啦,还有必要再说一回吗?”

    “当然有必要,没准我就能想起点儿什么,”苦魂使又喝了一口酒强调道,“只要找到问题出在哪里,我们就能想出办法解决。”

    “好好好,您让我说,我就说,”小黑有点无奈,不过也不敢忤逆主人的意思,只好把说了n回的事,再说一遍道,“当时你把碗交给那个叫红蟒的”

    “他什么表情?”苦魂使眼睛放光,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他呀,”小黑在半空中浮上浮下,翻了两下白眼儿,回忆了一下道,“跟所有刚出道的英俊小生一样,面无表情。”

    “那我是什么表情?”苦魂使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我在您旁边,倒是真瞅了您一眼,”小黑继续翻白眼儿,回忆了一下,老实道,“您当时喜形于色。”

    “唉,会不会因为这个?”苦魂使草木皆兵,神经质地怀疑道。

    “怎么会!老大您别神经了,”小黑哈哈大笑,对主人的猜测表示完全的否定,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您高兴,您开心,那是正常反应,并不反常,那不然还得哭啊?再不就咱们也应该面无表情?没有这个道理嘛!也没有这样的仪式。您放心,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这个。”

    “那你继续说,”苦魂使听他分析的有道理,点点头,让它继续说。

    “那个叫红蟒的把碗接过去,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然后点点头”小黑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呢,便又被苦魂使给打断了,着实有点儿小郁闷。

    “那碗会不会是假的,所以他们不要?”苦魂使神经质地猜测道。

    “唉呀,老大,您就别瞎猜了,”小黑埋怨道,“要是假的,人家看完点什么头啊?”

    “点头并不代表确认这只碗是真的啊,”苦魂使按着自己的逻辑从一个新的角度分析道,“点头还可以表示‘我知道了’。知道什么?知道是假的。”

    “那还可能是‘知道是真的’呢,”小黑笑着反驳道。

    “知道是真的,为什么还不兑现承诺?”苦魂使分析道,“一定是知道是假的。”

    “这个显然不成立,”小黑想了想,反驳道,“这只碗现在已经在海盗旗那小子手里了,阎王给他的,让他拿着去办事,是假的,那还怎么办呢?对不对?就算红蟒不认识,哈迪斯还能不认识?”

    “他根本就没看,”苦魂使补充道。

    “行,就算他没看,那阎王也不认识?”小黑抛出自己的观点道,“让那小子拿个假碗把事情办砸了,好打自己的脸?”

    苦魂使叹口气,想了一下,点点头,让小黑继续说。

六十九,疑神疑鬼

    “那个叫红蟒的点完头儿,就翻出手机按号码,给哈迪斯打电话。”小黑说完一句就不再说了,等着苦魂使打断。

    果不出所料,苦魂使立刻插言道:“你看清他按的号码了吗?是给老杂毛儿打的吗?”

    “没看清,我的视力您还不知道,”小黑扇呼着翅膀,忽上忽下的,回答道,“其实也不重要,一个是我不知道老杂毛的号是多少,但这并不重要,因为,任何号他们都可能打得通,还有就是他们可以随时换号,还有就是那个号可能是呼叫转移。”

    “号码或许不重要,但是给谁打的很重要,”苦魂使还是咬这个问题不放松,继续问小黑道,“你的视力不行,但你听力不错,你听没听出来,电话那头到底是不是老杂毛,还是别的什么人?”

    “怎么会是别的人吗,对不对?整件事都是哈迪斯安排的,办成了还用得着换成别人接手吗?”小黑有点被问烦了,又不好不说,只好硬着头皮,跟他的主人对付。

    “我现在就开始怀疑,那个叫红蟒的会不会跟什么人串通一气,整我,或者他也被收买了?阎王或哈迪斯那边的人?”苦魂使瞪着眼,瞎猜想道,“哈迪斯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把碗弄到手了,那个还碗的命令其实不是他下的?他现在因为我没弄到碗,很生气,所以不兑现承诺,然后让我继续卧底?”

    “那边绝对是哈迪斯,”小黑保证道,“记不记得,阎王以前常当着咱们这些人的面给哈迪斯打电话,还在电话里大吵大闹?有时开着免提,哼,在场的每个人几乎都听到他们在吵架,以及吵的是什么,两个是冤家死对头,这个人人心里有数就不说了。他们俩个打电话,那总不会打错或打给别人吧?”

    苦魂使点点头,对此表示认同。

    “很多次,我不会听错的,虽然没见过哈迪斯,但他的声音已经牢牢地刻在我的头脑里了,”小黑保证道,“红蟒绝对是给哈迪斯打的。如果一定要说有人整你,那也一定是哈迪斯整你,而不是红蟒或其他什么人。”

    苦魂使皱着眉,喝了一大口烧酒,点点头,挥手示意小黑继续。

    “嘿嘿,老大,来块肉呗,外边太冷了,”小黑看着主人又吃又喝的,馋坏了,不禁嬉皮笑脸地要求道。

    “哼,你小子不是就爱喝血吗,”苦魂使丢了一块牛肉干进自己的嘴里,边嚼边又往半空连丢了两块牛肉干。

    小黑动作灵活,在空中准确地将两块牛肉干都接住了,晃着小脑袋,抻长脖子,大吃大嚼,肉一会儿就下了肚,他感觉美极了,用舌头扫了扫嘴,笑道:“以前监视海盗旗那小子的时候,你不老让我喝果汁嘛,还有别的好吃的。时间一长,做下病了,不喝不吃不行啦。”

    “哼,继续说吧,你个馋鬼,”苦魂使回想当初,在海盗旗的豪华寝室里监视的光影,有吃有喝,想睡就睡,真是美妙无比。

    “说完啦?还有什么好说的,”小黑有点惊奇地问道。

    “什么说完了,红蟒是怎么说的,电话那头怎么说的?你都还没说呢,”苦魂使正色道。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必须保证都是原话,一点误差也没有,”小黑翻白眼想了想,其实它是有意卖关子,这话它都说多少回了,二十几秒后,他这才一本正经地用太监那样叽溜叽溜的声音学红蟒道,“禀报陛下,八宝琉璃碗已经拿到,是真的,如何处置,请指示。”

    “唉呀,那个红蟒也不是这样的呀,”苦魂使皱着眉直挖耳朵,不知这个会飞的小畜牲在干什么,不禁提醒他道,“说得话倒是跟前几次一样,一字不错。”

    “呵呵,回回都一样,我这不想增加点趣味性嘛,”小黑傻笑着在空中忽扇着翅膀,解释自己的行为道,“换一个角度,来点新鲜感,没准能启发您的灵感,想起点什么以前没想到的东西呢,您说对不对?”

    苦魂使想想也是,这些话自己都听过多少回了,于是无奈地挑左眉沉右眉,喝了口苦酒,苦笑着让小黑继续。

    小黑把这一系列的动作理解成主人对自己的赞赏,更加来劲儿了,于是继续逼尖嗓子学太监动静儿,只是这次学的不是红蟒,而是阿迪斯,道:“把碗还给苦魂使,告诉他计划变了,让他把碗上交给阎王,继续卧底,将来大事告成,一定重赏。”

    小黑学太监学得惟妙惟肖,听得苦魂使直清嗓子,他现在有点烦小黑丑化那两个倒霉蛋了。因为怎么说他们俩个的声音还在正常范围内,都遭到这样的恶搞,那自己这类似于食管切除后的粗嗓子,到了这个小畜牲嘴里,指不定被丑化成什么样呢,一想到这个小黑在背后跟别个模仿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他简直对小黑的模仿有点生气了,于是用主人的口气,训小黑道:“够了,怎么说他也是一界之主,将来很可能统一冥界江湖的就是他,你小子怎么能这么丑化他呢?”

    小黑撅着嘴儿不服,心里暗道,你还管他叫老杂毛,叫他王八蛋呢,怎么不觉得是在丑化他呢,所以也不认错,如同一块颤抖的乌云一般,在半空忽忽悠悠地飞着。

    “行了行,你好好说话,我就不说你了,”苦魂使见心腹闹情绪,也不想深说它了,安慰了一下,便让小黑继续帮着分析,道,“那个红蟒说完话,哈迪斯回话,在这之间,哈迪斯有没有停顿?我最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

    “唉呀,老大,每个细节都让你吃透了,”小黑翻着白眼回忆,其实具体细节它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它做认真思考状,纯粹是为了给领导看,过了一分钟,小黑翻白眼完毕,很确定地跟苦魂使回道,“有停顿,不过只是稍稍那么一停顿,不注意,你根本感觉不出来。”

    “嗯,这一停顿就不简单呢,”苦魂使小题大做道,“你要知道,老杂毛毕竟是神族里的顶级人物,时间空间上的控制,简直可算是随心所欲,这一停顿在咱们是一瞬间,在他可能就是一个小时的思考时间呢,那么他在想什么呢?”

    “那这个我可不知道,”小黑百无聊赖道,“再剩下就是红蟒挂电话,还碗给你了,好像还跟你说保持联系,依然是面无表情,冷酷到底,然后转身离开,你一脸惊诧,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完全不知所措,在月亮下站了好半天,要不是我叫你,你还回不过神儿来呢。你还觉得哪个环节有可疑?”

    苦魂使想了想,长叹一口气,又转头骂阎王,道:“这个半男不女的死人妖,我天天在那小子的房子里蹲守,费尽千辛万苦,才把宝贝弄到手。结果呢,我拿到宝贝就跟欠她的似的,谢也不谢,赏也不赏,也它妈让我继续监视!”

    “小点声,老大,”小黑向四处瞄了瞄,劝苦魂使道,“你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界,刚才你还说我呢,这里才是说话该小心的地方。”

    “你放心吧,这一片儿我刚才我都扫了,”苦魂使朝小黑点点头,道,“不然我也不能说这些话。你说阎王会不会对我跟哈迪斯的交易有所察觉?”

    “我看不会,”小黑对这事还是很上心的,认真想了想,回答道,“阎王那么毒辣,她要知道,那咱们早就完了,还会让咱们出来执行任务,给海盗旗那小子送东西?我觉得她还是信任咱们的,所以她并不知情。”

    “嗯,那就好,那就好,”苦魂使最后喝了一口酒,把酒瓶收起来,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挂在天空中的半块残月,摇头叹道,“真想不到是这么个局面,两边都不靠谱,把咱们夹中间了,现在这个情形,骑虎难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大,好怀念单干的时候,”小黑落在苦魂使的肩头,也长叹了一声,道,“那时候谁的脸色都不用看,咱们就是天王老子。”

七十,变脸

    “哼,好汉不提当年勇,”苦魂使叹道,“当初也是没办法,若不加入神族,原来的门派恐怕就要清理门户了。”

    “害,那些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小黑启发苦魂使道,“门派早就把你忘了,就算记的,也只记得你加入了神族。到时候真不行,那我们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重新当咱们的山大王去。”

    “哼,你想得到简单,”苦魂使摇摇头边往别墅的门前走,边戮破小黑的美梦道,“我们既然加入了,再离开就是叛徒啦。”

    “那怎么办呀,老大?”小黑瘪着脸报怨道,“前途一片黯淡啊。”

    “不过你提醒了我,”苦魂使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道,“总会有罩得住的大老板的。现在也确实该考虑考虑后路了,别急,容咱们先把眼前的事儿办了,回去咱们再好好想想。”

    “好的,还是老大英明啊,”小黑拍马屁道。

    “哼,”苦魂使冷哼了一声,“叮咚!”按响了门铃,对小黑道,“等想到后路,找到了新靠山,那才算英明。”

    海盗旗等人正就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嘻嘻哈哈,争论的你死我活的当儿,突然闻听大厅里门铃儿响起,同时一楞,面面相觑之余,心底都觉得有什么神秘的东西要来了。

    受门铃声和敲门声打击最大的是海盗旗,虽然最大的打击者拜访时并没有敲门,更没有按门铃,但却是从门进来的,所以在他心里是把这件事归入同一类的,杯弓蛇影,都快把他弄出神经病来了,所以此刻听到门铃声反应最敏感的是他。他先是一楞,然后,看了看手表,与红茶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看看周围这么多人,这才脸上强笑着,起身对众人道:“这才八点多哈,照上次也太早了,能是谁呢?”

    黄宙笑着站起身,走到老友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不管是谁,这里的朋友们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真衣走过来,甜甜一笑,对海盗旗道:“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不用你担心,你就大胆做事吧。”

    “哈哈,你现在是阎王的人,又在阎王的地头,”没人敢轻易动你的,咬叔喝干杯中的拉菲,笑着抹抹嘴,起身走到海盗旗身边。

    红茶刚想说话,却被墨菲一句“都是罗嗦鬼!”给打断了。这女孩子性子急起来,真是谁也没办法。说这话时,她已经向门口走去了,大家摇摇头,跟在她身后,一起去开门。

    海盗旗再次找到了以前与美树等人并肩做战时的那种感觉,那种朋友肝胆相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无所畏惧的感觉。

    墨菲是个青头楞,第一个走到门口,拔下门链的插销,直接把门开到最大,一脸的霸道。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三十岁左右,丰神俊朗,带着金边儿眼镜,眼神锐利,穿一身笔挺的暗灰色西装,带着金光闪闪的劳力士,皮鞋雪亮,单手插兜儿,虽然面带邪气,一望便知是个人物;另一个四十多岁,身材瘦小,弯腰驼背,带着一副黑边大眼镜,大近视眼,一脸的褶子,一脸的谄媚恭顺,皱巴巴的浅灰色西服,一看就是便宜货,皮鞋似乎大了一号或者两号,令人怀疑这鞋不是借的就是他爸爸传给他的,还夹着一个黑皮包,怎么看怎么像人造革的,就算上边有个“登喜路”的标,虽然他并没有对众人点头哈腰的,但是不知为什么,他总给人一种立刻就会点头哈腰的感觉。屋里连人带猫,一打眼儿就看明白了两人的关系,两人是经理或少爷与职员或孙子的关系。

    海盗旗一看是两个大活人,这才放下心来,分开众人走上前来,礼貌地问经理或少爷模样的人,道:“请问您找谁?”

    “我找你,”经理或少爷模样的人,哈哈一笑,优雅地伸出一只手。

    海盗旗忙伸手跟他握了一下,面带笑容地客气答道:“我们认识吗?我真的一点印象也没。”

    “你当然不认识我,因为我们并没见过面,”经理或少爷笑着回答道。

    “我们是受人委托,来给您送东西的,”旁边职员或孙子模样的人点头哈腰地替主人回答道。

    海盗旗和红茶闻听此言,立刻对视了一眼,同时想到了银行、霍夫曼和一大笔钱。海盗旗瞬间眉花眼笑,把两位贵客请进了门。

    海盗旗带着客人往沙发走,其余众人跟在后边,真衣小声问眉飞色舞的红茶道:“这两人是谁呀?哥哥那么客气?”

    “两个送钱的大贵人!霍夫曼,不知道你奶奶给没给你讲过,”红茶笑着小声回答道。

    真衣点点头,显然美树跟她说过。

    在一旁的黄宙听到两个的对话,冷哼一声,小声对红茶道:“你可真会往好处想。”

    “怎么,不对?”红茶疑惑地问道。

    此刻客人已经落坐,黄宙站在一旁,也就没回答红茶的问话。

    红茶站在一旁,拄着下巴,歪眉斜眼儿的观望两人,希望事先看出些端倪来,但是形象完全符合它之前的推测,它抬头看了一眼黄宙,心中疑惑更大了。

    “喝什么?”海盗旗礼貌地问两个人。

    “我要橙汁,”经理或少爷道。

    “我要苹果汁,”职员或孙子道。

    经理或少爷并不急着说话,靠在沙发上,职员或孙子,不停地望着去准备饮料的黄宙,似乎很是想喝,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儿。

    海盗旗心里还认定他们俩是来送钱的,也不着急,笑等客人先开口,他猜客人可能是口渴了,不喝到饮料不想说话,但有点奇怪,为什么两人喝的都是果汁。

    果不其然,两人确实是在等果汁,果汁一上来,两人旁若无人,端起来就喝,似乎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来喝果汁的,只是两人喝果汁给人的感觉大不一样。

    经理或少爷闭着眼睛,很享受地品味着每一口,显然在重温果汁带给他的昔日回忆,海盗旗等人都从他的表情上读出了那回忆的美好和灿烂了;职员或孙子喝的很没教养,滋滋有声地喝一大口就很爽的“啊!”一声,而且还吧唧嘴儿,仿佛喝的不是果汁而是进口春要儿,一脸的下贱相儿,众人看了,无不鄙视。

    因为有了美好的先入之见,海盗旗很有耐心地笑着,看着,等着,陪着,并伸手示意众人不要着急,就差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

    墨菲看着两个有些古怪的家伙有些烦,要不是海盗旗伸手示意,她早就开口让这两个家伙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了。

    “不知二位,怎么称呼?”海盗旗其实也是耐着性子,没有钱吊着他的胃口,他早翻了,此刻见对面两人快喝完了,不禁开口问道。

    “我的名子早就记不得了,你就叫我‘苦魂使’吧,”经理或少爷笑着放下杯,一脸的玩世不恭。

    “我叫小黑,是他的随从,”旁边职员或孙子边把空杯倒过来,把最一滴果汁倒入口中,边看着杯子介绍自己道。

    二人一亮身份,众人都是一惊,红茶因为有黄宙的提醒,吃惊但不震惊,海盗旗遭遇这个与判断截然不同的情况,却是震惊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他立刻联想到红衣使者,猜测眼前这个苦魂使不是阎王的化身,就是阎王的使者。

    “不用猜了,我是阎王陛下的使者,”苦魂使笑着说,很放松地展开双臂,臂肘向上靠在沙发上,不知是看穿了海盗旗的心思,还是恰好在海盗旗猜的时候,来了这么一句。

    “地狱里没有果汁嘛,还是你们弄不到?”墨菲可不管谁是谁,抱着臂,毫不客气地冷笑道。

    “不是没有,也不是弄不到,”小黑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点头哈腰地笑道,“我们是在重温这里的果汁带给我们的美好回忆。”

    “只有这里的果汁能带给你们回忆?这什么屁话,”墨菲不客气道,“我们也是在外边买的,没什么特别,坐在我们的客厅喝,你就产生回忆啦?”

    “他们以前来过,也喝过冰箱里的果汁,他们在回忆过去,”真衣一脸平静地替墨菲分析道。

    “你们什么时候来过?”红茶一旁,终于忍不住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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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第七介绍:
他的排名很谦虚,数完第六,才是第七;他的异能很顽皮,如烟似雾,时有时无;他的穿越很闹心,回来的时候,不是在女浴室就是在女厕所,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时常响彻整个校区的夜空;他的魔法,嘿嘿,其实他根本就不会,全是为了泡那个好骗的魔法妞。误入名校的海盗旗,泡妞之余,勇闯海盗基地,与界主斗智,跟五大星系联盟打太极,解除了N次地球危机。当地球再次陷入浩劫,他总会谦虚地推辞:“别找我!宇宙我排第七。”宇宙第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宇宙第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宇宙第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